[架空歷史] 小市民的奮鬥 作者: 無語的命運 (連載中)

chuang7718 2008-10-12 14:53: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3 142037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05
第十一章 眼紅的老胡

  有時做為一個外行的最大的好處,就是雖然你有時會碰到很多困難,但是最終也許是無知者無畏的原因,你同樣會無視很多困難。

  而眼下司馬卻被眼前的一攤子事給壓的端不過氣來,晚上值夜班時得空的時候還要去西元一九一五年的空間走上一圈,這一圈就要耗上幾小時。白天休息半天,剩下的幾個小時,基本上人都像上緊了發條一樣到處奔波,有時司馬累的甚至想放棄自己的大目標。

  司馬看著街頭悠閑的路人不禁感嘆過去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只要上完班剩下的時間自己就是閑人一個,那裡像現在這樣睡的比狗少活幹的比牛還多,司馬自己都算不清自己眼下一個人干多少個人的活。

  反正一個人總攬了一切,雖然相對安全,但是像眼下這麼累卻總也不是個常法,司馬心裡有時甚至想開一家公司,看看能不能招些職員幫自己幹活,

  可是那樣還能保密嗎?那些個職員會不會對自己所作的工作產生懷疑?這些卻都是司馬不得不考慮的事情。

  「我的個神!我不過只是想建立一個倉庫加一個工廠僅此而已。為什麼蓋一個廠房要這麼多東西。」

  司馬看著一天比一天拉長的購物清單只感覺頭皮要麻了,為了盡可能的節約成本同時縮小範圍司馬甚至於攪拌機都省掉了水泥沙石混合直接用人力算了,反正建立那種簡單房又不是整什麼鋼筋混凝土。

  「靠!還有這個柴油發電機。」

  在這之前司馬從沒聽說過什麼柴油發電機組,可是沒有這東西司馬想建立廠根本沒的指往到時焊接鋼構架時就需要大量應該電焊這自然需要用電,到時建了工廠照明、機械運轉都需要電力。

  在西元一九一五年的口外可沒有什麼發電廠給司馬的工廠供電。沒有電力一切都是扯淡現,想在西元一九一五年建立個發電廠肯定是不可行的只能靠這種柴油發電機組了。所幸這種2000千瓦的發電機一臺也只需要幾萬塊GMB這個價格還是司馬可以承受的。

  簡易廠房的鋼結構焊接、螺接所需要的電焊機、切割機、鉆眼機、吊裝鋼樑的小型臺吊。不僅只是這樣工程設備,無論是水泥的攪拌還是以後的工廠生產、工人生活都需要用到水沒有水肯定不行。

  而在那附近不過流淌著一條深度大約只有半米左右的自然河,這種河肯定不能滿足要求,那就還需要在那裡打機井,而這個機井顯然不能像在2010年這樣隨便喊個機井隊就能一天就能打個幾口機井,想打機井恐怕只能先買一套打井機才行。

  而且最恐怖的是,司馬要想在那個西元一九一五的空間使用這些設備首先要學會這些設備的操作!值得慶幸的是無論是電焊機、切割機、還是打井機現在這些設備大都不需什麼專業的技術培訓,甚至只是在購機時賣家手把手教你一次然後再送上一份操作說明書之類就算了事。

  細數下來司馬無奈的發現一個事實如果自己想在西元一九一五年建造的口外快速的建立一個這樣的工廠、倉庫恐怕不僅僅是建個工廠那麼簡單根本就是要先在那個時空先建個施工隊然後再建立個小城鎮。

  司馬覺得眼下自己就像是騎虎難下一般根本沒辦法停下眼前的一切,在司馬看來為購買這些原料設備又是眼下的當物之急。必竟司馬根本不去預知未來,眼下最急切的就是保護西元一九一五年的那個出口。

  如果到時有那個空間的人發現那個時空異常恐怕……雖然那個時空異常點並不像自己所工作的倉庫裡的那個一樣會發出耀眼光芒只是與背景微微錯合罷了,但是卻不能排除被發現的可能,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個時空異常點像現在一樣放在一個倉庫內,這樣才能盡可能避免被發現。

  幾天下來,司馬花掉的錢比他這二十幾年人生中所花掉的錢都要多得多,大量的GMB變成訂貨單據、金屬構件、雜七雜八的物資。司馬看著錢如流水般從自己的手中流出,心中有著一種說不清的夢幻感,

  在三個月之前,司馬還不曾想到,這輩子除了買房買車還會有什麼時候幾萬、十幾萬的把鈔票像淌水般的花出去,這種花錢的感覺竟讓司馬的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快意,司馬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有很多暴發戶動不動就喜歡拿錢砸人——這種感覺實在是爽呆了。

  一輛卡車停在了倉庫區的入口,發電機銷售公司的業務員打開車門跳了下來,翻開訂單,直接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司馬老闆!您定的兩臺上閩牌800-820-3526柴油發電機組,我們按單子上的地址給您送來了。我們公司的卡車現在就在倉庫,您看看這兩臺發電機卸到哪。」

  「嗯!那個你們把單子拿給看倉庫老胡,讓他把大門打開然後先把車開到三號倉庫門口我這就過去給你們開門。」

  司馬說完,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他現在就在倉庫對面的一棟二層民宅的二樓窗口監視著來往的車輛,這裡距離倉庫大門不過幾十米的距離,通過軍用望遠鏡,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業務員胸前有著幾塊機油油漬。

  因為司馬自己是夜班的關係,而「時空異常點」也只是在午夜12點才會開啟。在白天時根本不用擔心這個「時空異常點」會被人們發現。更何況,幾天前一租下三號倉庫。

  司馬就用木板加鋼筋把三號倉庫的十多面窗戶全部都堵死,現在除非是從大門進去否則只能破窗破墻才能進去,平時三號倉庫都是大門緊鎖除非是有人來送貨否則大門就會一直緊鎖著。而司馬更是為方便而特意租住在倉庫側旁的一處二層民宅。只需要站在陽臺上就能看到三號倉庫的大門。

  「司馬啊!你這個朋友這幾天朝倉庫里拉貨很雜啊,什麼都有,你這朋友是做什麼生意的。」

  剛一到倉庫大院門口司馬就迎面碰到倉庫的白班管理員老胡,老胡看到司馬後隨口問了句。

  「呵呵!他就做點小生意,這不正好我這在附近住又在這上班他就圖個方便,把倉庫鑰匙的給了我,別人送貨來時我幫他開個門這樣他省不少事,必竟從城區到這可不算近。」

  司馬笑呵呵陪著老胡說笑著,這個老胡年齡大了點可以就是喜歡打聽個事什麼的,弄的司馬感覺應該他比什麼都累。

  「你這朋友和你關係不錯啊!這麼大門倉庫的鑰匙都交給裡裡頭可放滿了貨,也不怕你那天見財起意。」

  老胡看著司馬隨意笑說了一句。

  「那能那,我和那哥們可是發小,穿著開襠褲一起玩泥巴長大的,我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這不也圖個方便嘛!你老先看著我到那把倉庫門開開卸完貨咱們爺倆再接著聊。」

  司馬一邊應咐著一邊朝倉庫裡院走去。

  「這小年青人以為他那點心思能瞞住我。要沒好處的活你天天會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老胡看看司馬背影說到,看了幾十年的倉庫老胡當然知道這裡頭的貓腥,通常那些租倉庫的老闆卸一般貨時大都不會親自來開庫門,都是把鑰匙直接交給信的過的倉庫管理員讓他代收,臨時給他個電話交代一下就行,這種活並不費什麼事只要注意清點就行。

  像這樣專看一倉庫一個月那個老闆怎麼著也得給他幾百塊,過去這些活可都是老胡自己的活,這樣下來老胡一個月可是平白多了千把的收入,

  可老胡怎麼也沒想到現在那個看夜班的小年青竟然不知道從那拉的路把自己的活搶了,雖說三號倉庫閑了小半年,但一想到原本屬於自己的那份收入現在成了別人的,老胡心裡就覺得不舒服,順帶著看司馬也覺得不舒服。

  「對對!這臺卸在那,對就那!」

  一驗完貨確定就是自己定的那兩臺發電機組,重新封裝好木箱後。司馬就站在倉庫裡指點著正開著叉車卸發電機的叉車工把發電機從在倉庫裡放到正確的位置。

  所謂的正確的位置就是不堵著「時空異常點」出現的那片地方就行。等以後需要時再用叉車把發電機運過去。

  「型鋼、電焊機、切割機、鉆眼機、電鉆……」

  司馬站在倉庫裡一樣一樣的清點著倉庫裡堆積如山的各種設備和物資,倉庫的一角堆放著差不多上萬張石棉瓦,司馬甚都快忘記這種石棉瓦自己還需要多少,這種一平方的石棉就是用來建造倉庫、廠房墻體、房頂的原料。

  建這種簡易廠房、庫房最大的好處就是不需打地基,只需要挖一個幾十厘米的坑把鋼樑樹進去倒上水泥再焊好鉚接石棉瓦的結構就行,

  雖然這種廠房壽命短但是勝在建造速度快幾乎沒有什麼技術要求,那怕就是什麼都不會的農民都能很快的掌握好建築技術,而且那些角鋼、型鋼司馬則是按規格定制,只需要就地直接施工就行。

  司馬明白雖然這些資料已經準備齊全,但是這些物質顯然不適合自己在西元一九一五的空間的時空異常點出口建造大倉庫,這些材料建成的廠房很難達到司馬要求的要堅固耐用的要求,

  這種石棉瓦製成的墻雖說防風雨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只要拿錘子一砸就能砸開一個大洞,到時還有什麼保密可談。要想保密恐怕只有磚混結構的倉庫,還需要在倉庫外圍修建一個大圈磚混的圍墻。

  但是在那種荒野上修建一個磚混結構的大型倉庫顯然是困難重重,別的不說光是磚塊的來源就是很大的問題,佔地幾千平方的大型磚混結構倉庫所需要的磚塊數量

  那怕司馬根本不懂建築也知道這個數量絕對是個天文數字,想從孔家莊附近的磚廠買根本就是妄想,那怕就是孔家的的墻也是半灰磚半土質結構,從此就可以推測當時的磚廠產量和磚的價格,而從現代成車運磚過去顯然也不夠現實。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06
第十二章 炸藥

  「115、156、157……」

  司馬在礫石地上跨著步子估算著倉庫的大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司馬自己忘記帶皮捲尺,眼下只能靠量步子來大至估摸著倉庫的大小,雖然不怎麼準確但是你至少這樣能掌握個大概。

  不僅需要估算一下倉庫的面積還需要估算一下倉庫外墻頭的長寬大小。雖然不是這方面的行家但是大致在心底估計出到倉庫和外圍墻頭的長寬還是很容易就能作到的。

  「喀……嘩」

  用力的在地面用鐵鍬挖出一團混雜著礫石的土壤,雖然僅僅只是一鍬司馬感覺想在這種礫石地裡挖地基並不件容易的事,

  使那麼大的勁費了好些事才把鐵鍬挖下去不過三、四厘米,那怕就是在未來的的2010年用挖掘機開挖這種礫石地面都不是件輕鬆的活。

  「少爺,這活不輕啊!想在這種地上蓋房子別的不說光挖地基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高傳良從鐵鍬上抓一把一半沙土一半豆大礫石土說到,說罷隨手把手中的礫石雜土扔到一旁。

  「少爺在這建立你說的那麼大的房子,恐怕這臨近的幾個磚廠拼了命都燒不出那麼磚頭,恐怕光拉磚的大車咱們都得弄個幾百輛。」

  高傳良心下稍算了下到時會花多少錢,剛一算出結果就差點沒被那個數字嚇倒,這個數字太大了點,雖說高傳良知道眼前這位爺的錢建個這不成問題,但是在高傳良看來卻總有浪費之閑。

  「這種地裡頭都是這種碎石子到是不錯,可惜就是小了點,要不用來做混凝土就再合適不過了。」

  司馬抓一把礫石土自語到,的確單靠這臨近的那些個土磚廠建立這樣的工廠光磚頭都不知道要燒到猴年馬月,而從通道的另一頭運磚過來顯然也是妄想,要想建這樣的工廠恐怕只能另闢蹊徑。

  「也許開山採石到是種不錯的選擇。用大石塊做墻肯定比用磚頭要結實的多。」

  司馬看著公里外的石山,想起過上在省會上大學時每次在路過山區時看到的路兩邊石質的房屋,覺得如果開山採石也許是最便捷的法子了,

  前面的那座不大不小的石山距離這裡不過公里多的樣子,路程也不遠。至於水泥完全可以從現代用卡車運過來,

  按現在的這種工程量運幾卡車水泥顯然比運幾十卡車磚塊更現實、更可行,更何況那怕就是自己找到了磚頭恐怕也需要大量的水泥來建房了反倒沒有開山採石來的方便。

  「老高,前面那座百把米的石山是在咱們的地界上吧!」

  司馬指著前方的石山問道身邊的高傳良,必竟離這裡還有些距離司馬不敢確定那座山是在自己的地界上。

  「少爺,像這樣的山在這地方都沒人管沒人要,說他算在是在少爺的地界上倒也算是,少爺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高傳良順著司馬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不過是一個寸草不生的石頭山罷了。這位爺怎麼又想起來問這個。

  「蓋房子不見得要用磚,用石頭倒也不錯,那座山是咱們的,在那放炮採石不比買磚便宜。」

  沒想到這座石山竟然是自己的,看來這片地可真的買值了才不過幾百塊大洋,光這開山就省下的磚頭錢就掙回來了。

  「少爺……」

  高傳良不知道自己說什麼才好放炮採石高傳良倒是聽說人說過,好像還是年前修鐵路時聽那些修鐵路的人說過這事,不知道的事高傳良當然只能保持沉默。

  「開山應該需要火藥吧!現在洋人正在打仗,咱們想買火藥可不容易。」

  高傳良想了一下說到,好像以前修鐵路時他們有談過開山用的火藥都是從洋人那買的,這報紙上說洋人打仗火藥早都不夠用了,那還有什麼火藥賣給種們開山。

  「啊!這個!這個我來想想。」

  剛才司馬只顧得想著開山來著可偏偏忘記最重要一點就是開山採石肯定需要炸藥,在這個時空裡歐洲人正在打仗自然沒有多餘的,而國內兵工用的炸藥也大都依靠進口,顯然想從這個時空弄到炸藥看來是不太現實。

  而在自己的那個空間裡炸藥這東西更是嚴格管制的,私人想購買炸藥幾乎不太可能。如果自己冒然求購炸藥恐怕還沒買到炸藥就被警察弄起來關進去了。

  「這事倒是有點麻煩!」

  司馬搖搖頭道。可是就眼下來看除了開山採石用石料修建倉庫外恐怕司馬一時還真想不到其它還有什麼好辦法。

  對於開山開礦用的工業炸藥司馬只知道這種炸藥的主要成份是硝酸銨,對於其它司馬就不太清楚了,雖然硝酸銨是一種比較普通的民用化肥,但是想把硝酸銨變成開山用的炸藥顯然超過了司馬所能瞭解的知識範圍。

  雖說對炸藥不甚瞭解司馬還是知道一點,得益於電視、報紙、網絡的報道不時見諸報頭的不法分子為謀利私自炒制炸藥爆炸的新聞,

  至少從新聞中司馬算是知道這類工業炸藥裡頭通常都是以硝酸銨混合油料、木屑之類的。至於其它司馬就不太瞭解了。

  現代社會最大的特點就是得益於網絡的高速發展帶來的咨詢異常發達,很多過去只有少量專業人士才能瞭解的知識,

  總是可以在網絡上搜索到,也許人們潛在的暴力因素做怪或是說對不明事物的好奇心做怪,在網絡上總會有很多人發佈一些比較危險的技術信息或者說對這類技術信息進行等價交換。

  而火炸藥的製造信息更是氾濫不需要用金錢去購買的地步,很多技術資料已經詳細到那怕是一個小學只需要購買原料然後按著上面的介紹的步驟一一重複就能製造出炸藥,

  而技術含量最底的就數困擾著司馬的工業用硝酸銨炸藥。用眼前這個發貼的人的口吻形容這種炸藥那怕就是瞎子也能自己配製成功。

  「這麼簡單?這就是炸藥?」

  司馬看著從這個比較權威的火工品論壇裡看到關於製造工業用硝酸銨炸藥的資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這上面的資料是真實話的,司馬可以確信那個困擾自己的炸藥問題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只是按比例將工業用98%硝酸銨與油料、鋁粉或木屑混合攪拌就能製成簡單的糊狀工業炸藥,可以用火*或電*直接引爆。

  看著這樣的介紹司馬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幼兒園時在上手工課,竟然就這麼簡單,有時候很多事情總是很簡單。

  雖然看似解決了炸藥的問題,但是至少就司馬通過火工器論壇裡瞭解到的情況,雖然硝酸銨炸藥比較容易制取,但是現在在市場上卻並不容易購到硝酸銨,

  至少不像過去那樣只需要在化肥商店裡就能直接購買到。但是幸虧工業用硝酸銨並不是管制商品,雖然在市場集市上不容易購買,但是如果是成批購買卻可以很容易的從化肥廠定到足夠多的硝酸銨供你使用,

  在打電話詢問了硝酸銨的定貨價後,司馬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可以製造炸藥的工業用硝酸銨一噸竟然還到二千元GMB,不是貴而是便宜的有些嚇人,

  最開始司馬甚做好了一噸上萬元的準備。至少像尿素那樣的價格,不需要考慮司馬立刻就定下了十噸98%的工業用硝酸銨。雖然不知道到底需要用到多少炸藥但是多備些總是沒有錯的。

  炸藥的問題是解決了,司馬只需要座在家裡等著提貨就行,眼下開山採石只需要解決另一個問題,就是_雷-管—,

  雖說司馬沒少聽人說什麼有人被用_雷-管—炸了,可是二十多年來司馬還真沒見過_雷-管—是什麼樣子,好像只是聽人說什麼在煤堆扒扒都能找到沒炸_雷-管—,

  對於這種傳聞司馬絕對是嗤之以鼻。但是現在如果這種傳聞是真的司馬還真的不介意去扒扒煤堆看看能不能拾到_雷-管—。

  向一些人打聽後司馬才知道_雷-管—這東西的管制遠比炸藥還要嚴,至少沒有_雷-管—炸藥根本就等於一個擺設,

  而_雷-管—從表面看無非就是一個大號的鞭炮至少從原理上看是這樣,但是造_雷-管—絕對是個技術活,大多數礦山開山用的_雷-管—在大多數情況下也只有一個來源就是國家定點商店,民間自製_雷-管—不是價格高就是質量差。

  「看來這_雷-管—是沒辦法了,只能回頭看看讓老高看看能不能搞到了,」

  再次確認根本不會有人願意賣_雷-管—給自己後,司馬終於死了購買_雷-管—的心,除非搞到許可證否則根本很難弄的足夠的_雷-管—,要不就是高價從二道販子手裡的買高價_雷-管—,

  而以那種高價買_雷-管—顯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司馬看來願意以十倍的價格買一件商品的人絕對不會拿他去做好事,而司馬本人卻恰恰不想因此引起別人的注意。

  雖說在西元一九一五的那個空間,因為戰爭的原因像炸藥、_雷-管—這樣的火工品很是緊張,

  但是司馬還是覺得自己想買些工業上開山用的應該沒有問題,不可能因為戰爭就不修鐵路、不採石了不是。不過價格肯定貴點,但是至少勝在安全不會引起別的注意。這點恐怕是花錢都買不來的。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07
第十三章 穆白

  自打入春就沒下過去場雨,前些天下了場小雨,可還沒小孩子撒泡水來的多。地裡的早都旱透了,連旱了幾個月,麥坰時田里佈滿了是旱裂開能裝下小孩的口子,麥子、高粱更是顆粒無收。

  這都到這時期了那個莊戶人家家裡還會有存糧,照這樣下去,今年看來又要餓死不少了人了,這些天市上到處是賣牛的、拆房賣梁的,連人都弄不到吃的誰還吃要牛,牛價、梁價這些日子掉了兩成,

  新聞紙上說其它一些地方也是一個樣都是打入春就沒見著雨點,地裡頭的口子裂的都能裝個小孩了。哎!啥世道啊!自打沒了皇上這日子就沒見消停過。

  「大爺!行行好,賞口吃的吧!」

  「行行好吧!大爺」

  ……

  一群衣著破爛的乞丐,無力的坐在路邊對著路人哀聲的討要著,在這光景那怕就是有好心人恐怕也是無能為力了,雖然說這糧店裡還賣著糧食,可是全靠買糧吃卻不是那戶莊戶人家能承受的。

  自打清末起,這種小範圍旱災在華北大地上幾乎年年出現,大量的災民最後大都因無力買糧生存,而被迫淪為乞丐流落他鄉,到了北方軍政府統治的中後期在戰禍、匪禍橫行的南北中國,

  因災逃離故土,對於很多人來說也許就是永別,其中的很多人最終大都淪為餓殍,倒斃在逃荒乞討的路上。

  「當……咣!口外招工了,月錢三塊大洋外加一袋洋面。」

  在驛馬嶺的街頭上,街上的場面人拿著銅鑼在街頭敲著鑼大聲的喊著,同時在其它幾個集鎮上上演著同樣的場面。

  按照司馬和高傳良之前商議好的,一個工人一個月銀洋三塊加洋面一袋、上工的日管兩頓面。

  高傳良請些牙人在口內的一些地方招人,那些常年在口內口外以招民墾殖為生的牙人得到了高傳良的生意,就坐火車到了關內專挑那些鬧著災的鄉縣去招人,

  必竟在中國這種鄉土觀念濃重社會,不到餓急、逼急了,這些人大都是雷打不動的在家守著自己畝把地餬口飯吃。只有那些個餓急的、眼見著活不下去的災民才會為了一口飯吃到口外墾荒謀生。

  「爺!給小的落個名吧!小的第一個月月錢就全孝敬爺了。」

  衣著破爛,渾身上下瘦的幾乎是皮包骨頭木白站在招人的牙人面前說到。

  木白是驛馬嶺處的一個乞丐,作為一個外鄉來的乞丐這些年在驛馬嶺不知道吃了多少虧,木白除了還記得當年和母親一起討飯到了驛馬嶺後母親就病倒了,再然後只剩下一個年幼的木白一個人在驛馬嶺這地方乞討為生。

  早忘記家鄉是什麼地方的木白,雖然在驛馬嶺沒少吃虧。可心裡頭還是把這個自己討了十來年飯驛馬嶺當成了自己的家鄉。

  如果不是眼見著這飯越來越難要,馬上連這驛馬嶺的莊戶人自己都快餓死了,誰還會賞你飯吃,再留在這地方恐怕最後只有餓死一條路。

  木白當然知道自己這種乞丐是這些口外招工牙人最不待見的人,可是再留在這地方恐怕真的只能餓死了。

  狠了狠心木白在河裡洗了個澡,又從人家家裡順了一件破衣賞,然後就來到鎮上旅店裡的牙人住的房前,試著來碰碰運氣。

  「你這瘦了吧幾的,靜是皮包骨頭了,到了口外指不準就讓一陣風丟跑了,再說口外日子苦,到時可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抽著旱煙的牙人用手捏捏木白的只剩皮包骨的手腕說到,眼前這小子顯然蠻懂事的,頭一個月的三塊銀洋,

  再加上孔家莊高老闆給的一個人一塊半跑腿錢,雖然瘦是瘦了點,可是藏在人堆裡相信高老闆也不會計較的。

  「叫啥啊!有保人沒有。」

  按慣例牙人順口問了句。這時招工為了防止招來的人半路跑了,通常會在招人的集鎮找個場面人做保人,

  而如果招來的人跑了到時牙人就找這保人說事。當然這保人也不白當,通常那些去應工的人都會或多或少的給保人封個包多與少就看保人了。

  「爺!小的在這沒有保人。還望爺開恩。」

  木白一聽還要保人心下咯噔一下,在這個鎮上誰願意給自己這樣的乞丐做保,那怕有人願意自己也沒有錢交保不是。

  「那爺可就沒辦法了,不是爺不想幫你,爺不能壞了規矩不是。」

  牙人抽口煙吱口唾沫說到,嘴面上雖然這麼說,可心下卻對那幾塊大洋就這麼沒了大叫可惜。

  「爺!小的,小的願將半年的月錢全部孝敬給爺,還請給爺給小的個機會,小的來生一定做牛做馬報答爺的大恩大德!」

  眼見事都要成了,可偏偏找不到保人給自己做保。木白一橫心把半年的月錢都孝敬了出去,反正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人那怕就是去了口外也沒有用錢的地方,

  與其留在這驛馬嶺死路一條,到不如把那看都沒看見的半年的月錢孝敬出去換條活路的划算。

  「嘿!你小子瘦了吧吱的,看這做派到是個人物,爺要是不幫你。到顯得爺不像個人物了。」

  牙人一聽眼前這小子願意拿半年的月錢孝敬,那裡還管得了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半年可就是將近二十塊大洋。沒保人自己給他做保又有啥大不了的,到了口外他就是跑能跑到那去。

  「你小子叫啥名」

  牙人拿出一張招工契約起筆前問到。

  「木白!」木白一見牙人應了心下這才算定下來,怎麼著也好過在這餓死不是。

  「哦!穆白!」

  牙人隨手自以為是的在招工契上寫了穆白兩字,從此之後穆白這個名子倒成了木白的號名,

  而木白這個名子穆白反倒是想不起來了,反正穆白也不認識字,那知道什麼是穆白什麼是木白。

  從牙人所住的旅館裡出來,穆白撫著餓的酸痛的肚子,看到路對面飲牛馬的水池,就連忙跑過去邊想喝兩口水充充飢,跑去一看那個飲槽裡那裡還有一滴水。只得忍著餓朝村外走去。

  看到在村外一棵樹上還有些許樹葉,穆白三五就竄上了樹,扯下樹上所剩不多的樹葉就吃了進去,

  雖然這種樹葉的味道是苦澀不堪,但是怎麼著能撐一下餓,幾天都沒要到一口飯的穆白這幾天都是靠吃點樹葉、荒草之類充飢。

  吃了幾把樹葉感覺肚子不再像剛才那般餓的酸痛,穆白咪著眼憶起兩天前自己在田里抓到那只田鼠烤著吃時的美味,

  那田里頭的老鼠現如今雖然說也都餓的身上沒幾口肉,可是在都想不起肉是什麼味的穆白口中,那可憐一點老鼠肉卻是再美味不過的美味了。想著想著穆白的嘴角就流出口水。

  人餓的時候什麼都能想就是不是想好吃的,眼下剛吃了幾把樹葉的穆白想著想著就覺得,這會自己的肚子又來始咕咕作響了,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再咽嚥口水,看看樹上僅存的幾片樹葉那裡還能提起胃口,

  「是田鼠!」

  正受著餓的穆白在樹上清楚的看到,樹旁的野地裡一個小土洞那鉆出一隻巴掌大小的田鼠。一想到幾天前的美味,穆白那裡還能管得著那麼多

  「嗖!」的一下從樹上跳到地下,驚的那只剛鉆出洞的田鼠立馬就跑回了洞裡。

  「哈哈!老天爺都知道俺馬上就要發達,專程把你送給俺!」

  穆白一見田鼠穿回了洞裡心下不禁大樂,如果這田鼠在地裡到處跑穆白還真不一定能抓到它,可是偏偏這只田鼠一見有風吹草動,就立馬鉆回了洞裡,

  老鼠洞只有一個出口,想逮這種進洞的老鼠就再容易不過了,要麼拿根棍慢慢的把他挖出來,要是冬天時指不定在老鼠窩裡頭還能挖著些糧食

  過去的十多年穆白在冬天時沒少掏田鼠洞,可眼下這田鼠洞不用去掏,穆白都知道弄不出半小把糧食,今年這田里那怕就是野草都旱死了田鼠到那裡弄糧食去。

  從周圍弄了把枯草,用小樹枝在田鼠洞前插個欄,再把枯草在洞口前點著,穆白嘴對著燒著的枯草朝田鼠洞裡吹著煙。沒兩下功夫只聽到洞內「吱、吱、吱」叫聲傳了出來,顯然田鼠受不到煙熏。

  「你終於出來了。」

  穆白一見就那只巴掌大的田鼠從洞裡鉆出來就伸把上去一抓,一隻差不多小半斤重的田鼠就吱吱叫著成入了手,拿在手裡使勁對著地面一慣,這只田鼠沒吱幾聲就死了。

  穆白熟練的用樹枝挑開田鼠的皮肉,稍收拾了一下,就插在樹枝上烤了起來,說到抓田鼠這活穆白差不多練了十來年,田鼠也是做為乞丐的穆白唯一能得到的肉食,

  可眼下連莊戶人家都餓的去掏田鼠,那裡還有這麼多田鼠給穆白掏,吃了這次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吃到,所幸眼下穆白不需要憂心這些,反正再過些日子就能到口外做工去了,到口外做工再怎麼著也比在這當乞丐強不是。

  樹枝上的田鼠剛一烤熟,早已是口水成淌、飢腸碌碌的穆白那裡管得他燙不燙三下五除二兩口作一口就把一田鼠連骨頭帶肉吃進了肚子裡。

  吃過後穆白添添嘴才忘記自己只顧得吃竟然忘記品品這肉味到底是啥味了,說實在的,雖說都將近18歲了穆白還真不知道肉味到底是什麼味,

  那怕是這種田鼠肉穆白每一次都是兩口作一口的連骨頭吞下肚,沒辦法連餓再攙的那來的急品品是什麼味。

  吃了只田鼠感覺力氣又回到身上的穆白站起身,穿過眼前的這片荒林地,朝外面的那片幾乎是什麼都不長的堿地走過去,

  那塊堿地整個驛馬人都沒人要,年年餓死的、凍死的乞丐,大都被其它的乞丐背到那用木棍挖個淺坑埋下了事。

  雖然早記不清家是那裡的,可是穆白還是記得,十一年前自己和母親要飯到這個地方後母親病倒後就再也沒起來,

  當時幸好有幾個好心的老乞丐招呼著把母親埋在這,要不然當時年幼的穆白恐怕只能任何母親暴屍荒野。

  「娘!俺來看您了,這恐怕是俺最後一次看您了,再留在這地方兒子就得餓死了,兒子不孝不能再來看你了,您老別怪兒心狠。這也是莫辦法的法子。等兒子在口外掙著錢一定尋塊好地置下棺材重新……」

  話沒說完穆白就已經淚流滿面,這十多年,穆白只要一個人難受的時候就會一個人跑到這個小墳頭前哭訴著自己內心的痛苦,

  尤其是看著人家的孩子圍著自己娘轉的時候那心裡的味別提多難受了,這次要到幾百里外的口外的謀生,再回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雖然對驛馬嶺有些留戀,可更多的是留戀眼前埋在這個小墳堆下的那個記憶已經很模糊的母親。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07
第十四章 馬匪「草上飄」

  和和土匪打交道,總不是一件讓人心情高興的事情。更何況是和有名的貪財、好色的土匪頭子打交道。在中國的古近歷史上很多人都不同程度和土匪打著交道,其中的很多人就是和司馬一樣的商人,而那些商人甚至於刻意去結交土匪,以方便自己的生意。

  可是司馬內心顯然並不願意和那些傳說中的土匪打什麼交道。可是眼下司馬卻不得不同土匪打交道,而且是主動聯繫土匪去向那些土匪交保護費。在司馬看來這種送上門交保護費的事情恐怕是自己所知道的事中最搞無厘頭的。可這就是事實,事實是在口外這種地方,司馬想做什麼招工建廠之類的活計,在沒得到那些馬匪的許諾前,根本就做不成。

  焦慮、害怕、興奮等等五味的心情,在司馬的心裡來回激盪著,雖然不願意和土匪打什麼交道,可是一想到馬上能見到那些縱橫口外十數年的土匪,司馬顯然很難控制自己的心情,必竟這些土匪對於司馬來說,更多的只是電影中傳說裡的角色。

  「少爺,您放心,雖說這些馬匪大都貪財、好色,可是到還守信,咱們即然約了他們來談事,他們就會綁咱們,沒人會敢這個規矩的。」高傳良口裡說的話,雖說是安慰著司馬,可同時卻也是在安慰著自己,雖說沒聽說過這些馬匪做什麼壞規矩的事,可是現在等的那位爺,那可是口外有名的馬匪頭子——草上飄。

  這個草上飄十多年前曾經是綠營兵,不知道怎麼和縣太爺的小妾勾搭上了,後來事發,殺了縣太爺,落了草。這十多年死在那位爺手裡的人,恐怕沒二百也有百十吧!一想到馬上和這個殺人如麻的馬匪頭子見面,高傳良就控制不住自己打顫的雙腿。

  高傳良轉眼看了看座在飯桌前的司馬少爺,心中不禁叫了聲好,雖說眼前這司馬少爺大多數時候都有點大戶人家少爺那般不通世事,可眼下的表現卻不得不讓高傳良嘆服,人家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品著茶。心下顯然沒把那草上飄當成回事。看著眼前少爺的表現高傳良不禁也覺得有心頭大定。

  如果高傳良知道司馬為什麼會這麼冷靜,恐怕高傳良會連死的心都能生出來,司馬不是不緊張,可是司馬本人對土匪、馬匪的印象大多數是來自電影、小說中,雖說電影、小說中的土匪、馬匪都是貪財好色、甚至於濫殺成性的主,可是大多數時候都把他們演繹的個個都是豪爽的綠林好漢,對於這種人有什麼好怕的,只要到時自己開的條件合適就行了。

  「噠……噠……達……」這時只聽到飯店外的傳來一陣馬蹄聲,還有些許男女的驚叫聲。伴隨著男人們的粗放的笑聲,馬蹄聲在飯店前停了下來。

  「大當家,那孔家少爺說的就是這個地方。」飯店外一個騎在馬上,身背大刀,腰掩手槍的嘍囉吱了口唾沫指著飯店的招牌大聲喊到。

  「老四,你留下陪我過去,其它人都散了,想叫婊子的去叫婊子去,別在這街上晃悠,誤了人家的生意。叫婊子別忘了給銀子,要不然爺可輕饒不了。」一個中年大漢從馬上跳下來,隨把手裡的韁繩扔給身邊的一個年青小伙後,對著身邊的手下說到。

  「爺!你放心吧!咱們爺不是那嫖婊子不給錢的貨。」周圍的嘍囉們一聲大當家的給自己這些小弟兄放了假,在轟笑聲中十來個騎著馬的大漢就四處散開過去。

  「爺……爺,您……您裡請。早……早候著了。」飯店老闆一見眼前這爺,就知道定是座在裡屋那位爺等的人物了,一想到眼前就是那殺人如麻的馬匪頭子「草上飄」飯店的老闆就後悔自己昨天真是讓銀子蒙了心,忘了這位爺是馬匪這茬。

  「大哥,看來那南邊來的少爺譜有點大啊!」兩人之中面色顯得有些陰曆、瘦高的中年人輕聲說到。

  「呵呵!老四!不過是打南邊來的一雛罷了,再說只要有人給咱爺們送銀子花不就行了。」走在前頭虎背熊腰的中年大漢顯然沒想這麼多,在他看來只要有人給自己送銀子花,就是擺點譜又有啥大不了的,為了什麼莫虛有的面子和銀子過不去?

  「想必這年青人,就是孔家大少口中的那個關裡來的司馬少爺了,」中年大漢一掀開內店的布簾,看到屋裡只座著兩個人一個年青人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再看那年青人坐在正對著門外的上坐上喝了口茶抬頭望了自己一眼。

  「好膽色!想必您就是孔家大少說的來這口外做大生意的司馬少爺了,久仰大名。」雖說中年大漢對虛名並不怎麼計較,可是自己進了這門眼前這少爺還用那種無所謂態度打量著自己,這種感覺著實不爽,但同時卻由不得為眼前這年青人的膽色叫了好。

  「呵呵!想來您老就名震口外的「草上飄」大當家了。」眼前這個滿面鬍子、一身短打、腰間別著手槍大刀的中年大漢雖說和司馬心中對馬匪頭子想像不盡相同,但是差不到那去,司馬這時注意到,眼前這位草上飄的臉色顯然有些不對勁,想來恐怕是自己剛才盯著他看,引起了他的不快。

  「還望大當家見諒,小弟著時冒昧。想來銀子之類的黃白物,大當家到不會放到眼裡。這幾塊洋表,還請大當家笑納。」司馬見眼前這草上飄面色有些不對,連忙讓高傳良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送了過去。

  「洋表!那種物件俺這群粗人要了也沒用。到是先謝過司馬少爺的美意。」草上飄嘴上說著要來無用,可是卻示意身邊的老四把禮物接下,雖說只是幾塊洋表,但是草上飄也知道幾塊洋表怎麼著也值個千把塊大洋。一見面就上這份大禮,到也少見。

  「不知司馬少爺今天約我等相見,所為何事。」接過禮盒的老四插口問到。

  「這位是?」司馬對這時有旁邊插話感覺有些詫異,按照電影、小說裡介紹這些土匪、馬匪之中最講究尊長,像這時大當家和別人才談話就有人插話,顯然是不把大當家放在眼中。在土匪之中對這個可講究太多。

  「呵呵!他是我四弟。他說的話和我說的沒什麼兩樣。」草上飄對自己四弟再放心不過,如果不是自己這位四弟這些年前後打點、出謀化策恐怕自己也不會成為這口外數得著的大馬幫的大當家。

  「原來是四爺,久仰、久仰。」司馬恭拳說到,一看這人的面色就知道像這種人絕對屬於那種一肚子陰水的主,對這樣的主可得小心些。

  「其實,到也不是什麼大事,兄弟馬上要在這莊北招些口內來的饑民建個工廠,到時還希望大當家能多多幫襯、幫襯。兄弟一定重謝。」司馬直截了當的把意思挑明,對這種人有時候越是拐彎抹角,就會讓對方越起疑,有時反而會起反效果。

  「我當是什麼大事,重謝到不必了。這從口招饑民做工到也是做善事,只要司馬少爺按規矩來,我草上飄擔保少爺的廠子在這口外安然無事。」雖然事前已經聽孔家大少爺透過底,眼下只看眼前這司馬少爺願意出多少例銀了。

  「規矩是一定會按的,我願意按孔家莊的這些年的慣例來。不知道大當家意下如何。」按孔家莊的規矩就是一年一千擔糧食、精糧粗糧各半,外加每年三節一百塊大洋的孝敬銀。算一下如果按這種規矩交到是再好不過。按高傳良的意思也是如此。

  「呵呵!司馬少爺莫把自己和那些在土裡頭刨食吃的莊戶人家相提並論。免得污了您的身份。」在一旁聽著的老四沒待大當家做出決定就連忙插了句話來,顯然是阻止大當家答應這種要求。

  「司馬少爺開的可是工廠,每年掙的、用的可都不是那些莊戶人家可比的,若是按孔家莊的規矩來,恐怕到時就會有人說我們大當家壞了規矩。到時恐怕……」老四的聲音如同那張有些陰曆的臉一樣顯得有些陰曆。

  「大當家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司馬愣愣神問到,心裡卻感覺這老四的借口有些牽強「這是那跟那,什麼污了身份之類,不就想多敲兩個嗎!」

  「呵呵!四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還請大少見諒。」對於銀錢草上飄從來不覺得多,眼下老四能多要點那就多要點,幸好老四止住自己要不剛才還真差點答應下來。

  「少爺!你看……」雖然面對草上飄這樣的悍匪高傳良仍舊忍不住發搐,可是眼下已成騎虎之勢,更何況如果談不成到時也許會惹下不必要的麻煩。高傳良趴在司馬耳邊小聲主聞兩句。

  「大當家,四爺的話都這麼說,若是小弟再說什麼恐怕就薄了大當家和四爺的面子,小弟願意在孔家莊的例糧上再加兩成,例銀加五成。不知兩位當家意下如何!」多加幾百擔糧食、幾十塊大洋對司馬來說並沒有什麼,只要眼前這個草上飄像他剛才說的那樣能保證不來打劫工廠就行。

  「加五成糧、兩成銀!」老四隨口說到,在口外這種地方,糧食對於馬匪來說遠比銀子重要的多,銀子搶兩行商就能弄到,可是糧食不一樣,沒有銀子能搶,沒有糧食想搶都難,在口外有大量存糧的,要麼是糧商、要麼是大戶人家、再不就是官府,這三種都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硬碰的角色。但是沒有糧食那怕再大的馬幫早晚還是會散去。更何況加五成糧就是五百擔糧食,單這一項就是幾千塊大洋遠不是加五成銀子所能相比的。

  「行!沒問題!還望到時大當家、四當家,多多費心!」不過是加幾百擔糧食,實在不行自己回頭拉一車過來這一年的就夠了,感覺條件不錯,司馬生怕眼前這兩位當家反悔連忙一口答應下來。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09
第十五章 吳滿屯

  吳滿屯無奈的推開身邊的乞丐,但是顯然沒有任何意義,只得被乞丐擁著朝前走去,剛才一時心軟,

  把家裡給烙的留路上吃的張餅,撕了一小塊給一個眼見餓的撐不住的一個小乞丐,沒想到就被其它乞丐給纏著了。

  好不容易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能得已脫身的吳滿屯終於看到前面擠著黑壓壓的一陣人,伴著人的吆喝聲,吳滿屯知道自己終於到地方了,去口外做工的就是在這裡集合。

  順著旁人的指點吳滿屯走到大樹涼影下的臺桌前,這會臺桌前圍著好幾個人,吳滿屯好不容易才擠了進去,對座在桌後的先生模樣的人說到。

  「先生!俺叫吳滿屯,吳家堡的,保人是李來順。」

  「保人是李來順,我查一下,有你的名子。在這劃個押,到那邊等著,等人齊了就走。」

  那先生連頭也沒抬翻了兩頁冊子,指著一個名子讓吳滿屯劃押。

  「哎!先生。麻煩您老了。」

  從未出過門的吳滿屯在這先生指的地方按下一個手印後。道了個謝就隨著人堆擠到墻根旁站著,稍看了一下四周,周圍的人似乎是按同鄉劃成了小堆,

  不時能看到一些人的父母、妻兒在旁邊痛哭著,口外在幾百里之外,那地方飛沙走石的,誰知道這一去還能不能活著回來,有些人家甚至兒女帶著孝送行的。

  不過二十的吳滿屯對這些並不甚瞭解,父親去了自己就是這家的頂樑柱。不能眼看著母親和弟弟妹妹們餓死,前些日子聽人家說,有口外來招人做工,一個月包吃住,還能拿三塊大洋再上一袋洋面。

  就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跑到驛馬嶺來,找了一個過去和父親結交過的朋友,央求了半天那人才答應做自己的保人,

  等自己拿著兩塊錢的安家費買了雜面扛回家,母親聽說自己是到口外做工,見又拿了人家發的安家費。這會想反悔也來不急了,只有掉眼淚的份兒了。

  口外在什麼地方?吳滿屯不知道,打從記事起出的最遠的門就是到驛馬嶺賣點山貨。想著幾百里路倒也不近,一個月三塊大洋,足夠保著母親和弟弟妹妹們不至於餓死,

  要是餓死了弟弟妹妹,吳滿屯不知道清明時,還有什麼臉面去給父親上墳。做為家裡的長子,吳滿屯必須要擔起這些。

  「大哥,你也是一個人?」

  穆白看到那個年青人一個人靠在墻根上,好像不像旁人一樣和同鄉在一起說著話,也沒有家人給送行,就湊上去問道。、

  「嗯!你也是一個人?」

  第一次出門的吳滿屯警惕看著眼前這個年齡好像比自己小些瘦啦巴幾一臉賊相的人。

  「我也是一個人,看大哥你是一個人湊了過來,都怪我長的太像賊,到是嚇到大哥了。」穆白察覺對方的警惕後笑著說到,

  穆白當然知道是為什麼。十個叫花子九個賊,其實還不都餓的。要不誰能天生一副賊相。

  「呵呵!那會,那會。」見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吳滿屯也覺得不好意思,紅著臉急的亂擺手。

  「你家是在這驛馬嶺的,怎麼沒見人來送你。」

  和穆白扯了會天,吳滿屯對眼前口口聲聲叫自己大哥的小兄弟,到瞭解不少,不過也僅限於穆白的名子而已。

  「啊!這……我家裡人早死絕了,就剩下我自己了。」

  穆白讓吳滿屯一下問住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穆白的家人,穆白顯然有點不適應,但是一想到記憶有些模糊的母親穆白眼圈還是泛紅。

  「哎!沒想到兄弟你也是苦命人,你要是不嫌棄,從今以後俺就是大哥,你親大哥。」

  望著眼圈發紅的穆白,吳滿屯想了想說到。原本以為自己命就夠的了,沒想到這小兄弟爹媽都沒了,在家裡當慣了大哥的吳滿屯,心裡當下就決定認下這個兄弟,以後到口外兩人也好有個照應。

  前清修的官道上,一群行人列著隊,頂著盛夏的烈日,無力的朝前趕著路,官道兩邊的樹小半都快旱死了,旱的枯黃的樹葉,那裡還有什麼涼影能給路上的行人提供些許陰涼。

  「哥!咱們還得走多長時間!」

  走了半天下來,打著赤腿的穆白只感覺自己的小腿發腫發脹,渾身上下都沒了什麼力氣。雖然過去在街上討飯時,

  這路穆白沒少走,可是像這樣一走走上半天,除了在路邊喝口水,基本上就沒歇過。就那水也得是碰到小河時,才能趴在河邊喝上幾口,眼下嗓子眼裡,又渴的冒煙了。

  「兄弟撐著點,沒聽那人說嗎?再走幾十里等到鐵路邊,咱們就能座火車了。」

  吳滿屯這會也累的快撐不住了,但是這會卻只能給自己剛認的兄弟打打氣,順便也給自己打打氣。

  再看一下周圍的人個個都累的腳步打軟,嘴唇發乾,不時的用舌頭添添嘴唇好緩解一下渴意。

  「大爺!這實在是走不動了,要不咱們就先歇會。」

  一個顯然是驛馬嶺本鎮人推出的一個頭頭,添著發乾的嘴唇,走到騎在馬上的正在喝水的牙人旁邊說到。

  「這個……到前邊河邊下,大傢伙再歇口氣、喝點水。」

  騎在馬上的牙人雖然不累,可看看身後百十個人,看樣子是累的實在不行了,再抬頭看看頭頂上火辣辣的太陽,也覺得是時候歇口氣了。

  可在這官道上顯然不是個休息的地方,前邊河邊到是不錯,正好還能喝口水順便再給他們發半張烙餅。

  又朝前走了一袋煙的功夫,終於走到了河河,早就渴的嗓子眼裡冒煙的眾人就急忙跑到河,趴在河邊大口大口的喝著水。如果不是半干的河水還不到膝蓋深,估計人們早就跳進河裡洗洗涼快涼快了。

  「來來一人半張餅,記住了,到明兒這時候才有的吃都給省著點吃。」

  牙人從馬背上馱的包裡拿出幾十張烙餅喊到,路上一天半張烙餅是牙人拉人的規矩,正好在這讓他們就著河水吃點,要不這麼幹的烙餅不喝水肯定吃不下去。

  「兄弟,先吃俺的,你的等你餓了再吃!」

  吳滿屯把自己剛領來的半張烙餅,撕成兩半分不顧穆白的推遲就強給了他一半,雖然是才認沒多久的兄弟,吳滿屯覺得自己當哥就應該有當哥的樣子,自己少吃點,照顧兄弟那也是應該的。

  「哥!你可知道火車是啥東西?」

  吃完小半烙餅,喝了幾口河水,勉強弄個水飽,穆白聽到身旁的人在談著什麼火車就隨口問到。

  「俺也不知道,反正火車就是火車。火車做到頭就到口外了,那牙人不是這麼說嗎?」

  吳滿屯用樹葉盛了水,又喝了幾口,咪著眼說到。用手揉揉腫痛的雙腳,心想要是現在能弄盤熱水洗洗腳就舒坦了。

  「哥,你說這口外是啥樣子,嶺裡的老人都說口外那地方,飛沙走石的,不是人呆的地方,去的人也是九死一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穆白躺在河邊的枯草上,想起來前驛馬嶺的一些老人們口中說的口外。

  「誰知道,反正咱們是到那掙錢的,掙了錢就讓人捎回家,省得家裡的老娘、弟妹們餓著就行,兄弟你不用做這些,多攢點錢等以後好說房媳婦、安個家。」

  說到說媳婦、安家吳滿屯就想起自己來的路上,在臨村討水喝時碰到那戶人家的姑娘,長的那個水靈,不知道說婆家沒有,等以後自己掙了錢,能娶到那樣的婆娘,這輩子就知足了。

  「好了!好了!歇夠了,快點起來趕路,要是誤了火車,到時大家就得走到口外,路上累死了可全憑天命。」

  歇了兩袋煙的功夫,牙人騎上馬,大聲吆喝著眾人趕緊趕路。一聽到誤了火車,就得走到口外,眾人那還敢再歇著,都連忙從河邊的草地上站起來,三五一群的朝前趕著路。

  一些精明的聽到這就要接著趕路,就跑到河邊多喝了幾口水,誰知道下條河在什麼地方,眼下能多喝一口就多喝一口。

  原本想站起來趕路的吳滿屯見大伙這樣,就和穆白一起到河邊多喝了幾口水,才朝走出十來米的隊伍追了過去。

  「大傢伙快點。」

  眼見太陽快下山了,生怕誤了火車的牙人,不停大聲催促著眾人,能趕在太陽下山前,指不定就能趕上那班火車,到時明兒就能趕到口外,路上還能省下一頓飯錢。

  、雖說這些人的路上,高老家按人頭合半塊大洋的飯錢,可是要是能少吃一口這錢可就歸牙人了。

  在牙人的催促下,吳滿屯、穆白只得忍著口渴、腿痛,跟在人群裡,一路小跑的跟在牙人的馬後。

  在小跑中吳滿屯覺得自己的胸口像火燒的一樣,悶的快喘不過來氣來,吳滿屯甚至都開始有些後悔了,為什麼自己要來受這份罪,而穆白此時已經累的,整個人半靠在吳滿屯的身旁,幾乎是全靠吳滿屯拖著走。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0
第十六章 農用車與舊同事

  「嗵、嗵、嗵」

  如果在小城市或是農村生活過,只要一聽到路上傳來的這種機動車的聲音,都不需要回頭就知道要麼是四輪拖拉機要麼就是三輪、四輪的農用車的單缸發動機發出的聲音。

  司馬開著這輛全新的敞篷五輪自卸農用車,停在郊區的一家農資批發店門前,這會批發店的老闆老馬正在那打著牌,一見到司馬的到來,就連忙扔掉牌,屁顛、屁顛的面帶喜色的迎過來大聲說到

  「喲!李老闆,您來了。才買的車,不錯啊!」

  看他那表情和口氣,司馬甚至於有種自己買的應該是至少也應該是輛四個輪的才能對得起他這種表情。

  可惜!自己買的這輛車是一五輪農用自卸車。這種自卸車,雖然樣子難看了點,但是勝在簡單、實用,單缸柴油發動機、皮帶傳動、手搖啟動。

  最重要的是駕駛這種車幾乎不需要什麼怎麼培訓,只要人聰明點。那怕就是大字不識幾個,看別人開幾次也會就開了。

  至少在買這車之前司馬還真不會開車,可是,也就是在賣車的地方學了十幾分鐘,就能簡單上路了。前提是速度不快的情況下,

  雖然是小型農用車,柴油機也只有二十四馬力,但是拉個幾噸貨卻顯得很輕鬆,這個星期又是拉水泥,又是拉工業硝酸銨的,基本上每個晚上這車就沒怎麼停過。

  每一次,都至少拉著三噸貨。而且在西元一九一五年口外那種礫石路面上跑雖說不是如魚得水,但也是游刃有餘。

  最重要的這種車一輛只需要不到兩萬塊GMB就能拿下,以至於,在買下第一輛之後,發現比較適合口外的那種環境,尤其是對駕駛員幾乎沒有任何要求。

  司馬更是一口氣在買了四輛。除了現在的這一輛外其它的三輛,都已經開到了西元一九一五年的荒原上,和那些水泥、硝酸銨、油料之類堆放在一起。

  「馬老闆,我訂的貨準備好嗎?」

  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建設大軍,如果千把人也算大的話。司馬在這家農資公司這,一下定了一千多件鐵鍬,鏟,掀,鎬、扁擔之類的農具。還有一批瓦工用的器具。估計差不多又是滿滿一車貨。

  「早都準備好了,李老闆,讓他們裝貨,你先歇著,吸根煙。」

  老馬抽出根煙遞到了司馬的面前,眼前這位「李老闆」可是一下吃下了自己幾年積下的積壓貨,除非鐵鍬外,,鏟,掀,鎬、扁擔之類的農具,

  早都賣不動了,一年都賣不了多少,這一下可好,幾年的積壓貨一下全出手了,光是鍬桿一下就出了一千多根。而且是基本上沒還價,對這樣的客戶,老馬那怕就是當爺供起來都樂意。

  「不知道李老闆是做那行的,怎麼一下要這麼鐵鍬之類的。」

  老馬有意無意的和「李老闆」套著話,看看能不能套點什麼,要是這是個固定的貨源,老馬可就發了。

  「堆緊點。堆鬆了,佔地方。」

  司馬見裝貨的工人把這成提的鐵鍬片、鎬頭推放的太過於鬆散時,就大聲的說到。

  「李老闆,這我的電話,回頭你要是要貨,只管打個電話,沒時間來,我給你送過去。」

  雖說上千件鐵鍬之類的農具,看似不少,可是裝起來並不怎麼廢事,像鐵鍬片一提就是十個,幾百個鐵鍬片裝上車不過只是幾分鐘的事罷了,眼見貨快裝好了,老馬連忙拿出名片遞給司馬。

  「一定、一定。這是尾款,你點一下。」

  見過裝好後,沒怎麼清點,司馬就從挎包裡拿出準備好的錢付清了尾款,待馬老闆點清貨款後的那表情,司馬最近不知道見了多少,這表情和其它的商人沒有什麼區別。

  最近這些日子,司馬發現自己在鋼材市場、建財市場之類,常去買原料的市場裡好像熟人越來越多,

  以至於現在只要一出現在這些市場,總是會碰到一些店舖的老闆迎過來,遞名片的、邀吃飯的、打招呼的。

  剛一開始時司馬還覺有些納悶,為什麼這些老闆會這對自己這麼熱情,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自己一接到貨就付出尾款,從來不做借口壓價的事,更不會扣著一部分尾款不給,

  以至於,在這些商家眼中,司馬絕對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生意夥伴。話說回來換作誰在不到一個月時間,在市場上扔出上百萬去買各類物資,而且是一次付清現款、從不拖欠貨款,一次付清現款,再積不下良好的信益,那才是不可能的事。

  「嗵、嗵、嗵」

  雖然開著這種敞篷農用車,顯然沒有騎著挎子那樣拉風,可是司馬心裡的感覺卻比開著寶馬還爽,

  雖說這種感覺無法掩飾,耳中刺耳的柴油機嗓音,這種單缸柴油發動機就是嗓音太大了,因為家住公路邊的原因,司馬都記不清自己過去多少次在睡夢裡,被公路上的這種農用車發出的聲音給驚醒。

  「你們看!那不是司馬嗎?」

  「可不是!」

  「這麼長時間不見,怎麼落到這一步了。」

  「喂!司馬」

  順著路邊叫聲傳來的方向看來,司馬差點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看來今出門是絕對沒看黃歷,要不怎麼會這麼點背。

  怎麼會開著這破車,在這碰到這幫人。在路邊叫住司馬的,是司馬過去在機關工作時的一些同事,在這個鐘點碰到他們,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他們是去到飯店吃飯。

  「呵!好久不見啊!」

  司馬在路邊停好車,皮笑肉不笑的和過去的同事們打著招呼,要是可以的話,司馬恨不得這會穿進地洞裡,至少從他們的那種好不容易看到你笑話的眼神裡,司馬有這種想穿地洞的衝動。

  雖說現在司馬絕對比過去有錢,而且是有很多錢,至少比自己那些個拿著死工資的同事們要富的多。

  可是,在面對這些同事的時候,司馬仍舊有一種自卑感,必竟整個單位的年青人中,只有司馬一個在機構改革中被買斷下崗。這一點絕對是司馬一輩子的痛,至少面子上過為去,就像現在。

  「靠!半年多不見,你小子混的不錯啊!都開起車了。」

  一個過去和司馬一直不太待見的同事,立馬開腔調笑了司馬一句。

  「湊合、湊合著混日子不是。」

  司馬自嘲到,沒想到躲了半年,自己還沒有躲過這一天,而且是開著著這個破爛玩意碰到他們。那怕就是騎著那輛老挎子碰到他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丟人不是。

  「司馬,這都什麼點了,還沒吃飯吧!肯定是一天到晚光想著掙錢了,走咱們這半年多沒在一起聚聚了,今天我們做東,你別說忙什麼的,少掙兩小時錢,窮不死。」

  一個同事過來一把拉著司馬就朝路邊一家飯店走了過去。

  對這個飯店,司馬再熟悉不過了,這家飯店是原來工作的那家單位的定點飯店,自己上班的那幾年沒在這少吃飯,一個星期四次?五次?或是更多。可眼下,司馬怎麼也不想去這家飯店,更何況是和自己的這幫子原同事。

  如果要排人生最倒霉的幾天,司馬相信今天絕對能排進自己倒霉日的前三位,恐怕沒有人願意自己落迫一面,

  被一幫等著看你笑話的人看到,而且更可怕的是,眼下你被他們圍在飯桌裡,不停的拿著你開涮。這種感覺實是在糟糕到了極點。

  「來!司馬老闆,你現在可發達了,我說什麼,這是人才到什麼地方都埋沒不了,你們看現在,人家司馬才不過下崗半年,現在你們看連車都有了。這叫什麼?這叫是金子在那都會發火。來司馬,哥哥敬你一個。」

  一個同事面帶笑意的說了一大串,把司馬裡外涮了個透後,敬了個酒。

  「我說,你們也別寒磣我了,你們看我現在混的這份。」司馬無奈的順著他們的話說著,眼下趕緊把這關闖過去再扯其它吧!

  「那啊!這是寒磣嗎?司馬,我們是那樣的人嗎?你看看你,外面的那車怎麼著也得小兩萬吧!靠我們這點工資恐怕得一年才能買得起,那還是不吃不喝!現在你的這些個哥哥、兄弟們可都沒你混的好啊!」

  又一個原同事接過話茬說到。

  「行!行!行!我的錯,我錯了還不行嗎?我自罰三杯。」

  本身不善言辭的司馬,此時那裡還有說話的份,只得借酒解愁。也許只有不停的找他們喝酒才能堵著他們的嘴。幸虧過去要單位時,靠公款練出不錯的酒量。要為然司馬可連這種堵他們嘴的辦法也使不上。

  果然應了那句——人有三衰六旺,這些日子要怪就怪自己太他媽的走運,運氣太好了,現在點背點也是應該的。一邊不停的向過去的老同事們敬著酒一邊在心裡暗罵到。

  「實在是對不住,小弟真的去送貨去了。要是再不送過去,恐怕這些貨都壓在手裡了,對不住了各位老哥老弟。」司馬說完話,不待別人說話就連喝了一滿杯白酒算是靠了個罪。

  「成!我們大家就不擔誤你發財了,回頭你這個財主一定得請客啊!」

  眾人見今的樂子也開個差不多了,再開恐怕也有些過了,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0
第十七章 地窩子與炸藥

  西元一九一五年,口外礫石灘,一個用石棉瓦簡單圍成的大院,院子裡堆放著數十噸水泥,還有十噸工業硝酸銨、以及百十桶柴油。

  這裡就是司馬設在這個時空的一處堆放建築物資的簡易「倉庫」,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物資堆放點才對。

  「嗵、嗵、嗵……」

  遠處傳來單缸柴油機所特有的刺耳的嗓音,看護著這些物資老王頭咪著半瞎的眼朝外面望了過去,光聽這個聲音老王頭就知道是司馬少爺又來了。

  老王頭是莊上的一個孤寡老人,平常以放羊為生,幾天前,鎮上的高家當的東家高老闆來說項,衝著一個月包吃住,外加四塊大洋,老王頭就把家搬到了這裡。

  幾天來基本上每天都有幾個時辰,那司馬少爺開著這種聲音有點兒嚇人的大車,拖著洋灰、機子什麼的過來。幾天下來這裡的東西越堆越多,

  幸好這大車卸東西只要一翻斗就行了,拆完貨後老王就用那種一人高的大瓦把那些貨蓋一下,這四塊大洋拿的到也清閑。就是一個人在這太孤單了些。

  「少爺,您來了。」

  老王頭早早的就把擋著路的大長瓦給拿到了一邊,站在外面看著司馬慢慢的把車開進院子裡。一見司馬停好車就跑過去說到。

  「給!這是給你帶的酒。一個人在這沒事就喝兩口。」

  司馬從包裡拿出一瓶撕掉商標的白酒,這老王頭就好這一口,一個人在這看這些東西也沒人陪著說個話。司馬每次來都會帶上一瓶酒,然後再弄些花生用紙包起來給他帶過來。

  「呵呵!謝謝少爺。」

  雖說一個人和一條狗在這地方看著這些東西,確實有些急人。但是老王還從沒感覺像現在這麼舒服,

  每次這司馬少爺來的時候都不會忘記給自己帶點酒菜,這司馬少爺是什麼人物?那是連高老爺那樣的人都在他手下混飯吃,可人家對自己偏偏不薄。

  在老王心裡頭除非盡心盡力的幫司馬少爺看好東西,其它的還真想不出還有什麼好報答人家的。

  「少爺!這回拉這麼多傢伙什。是不是從關裡招的人快來了。」

  說實在的,老王頭對司馬少爺幹這些粗活總感覺有些不舒服,可人家司馬少爺卻不當成回事,看了看車上的東西。莊戶人家出身的老王對鐵鍬、鍬把這樣的東西再熟悉不過了,只是除非這些好像都比集市上賣的精緻些。

  「嗯!估計也就是這兩天的事。」

  司馬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就是這兩天從關內招的工,差不多就是時候來了。

  到時候這些工人的安置都成問題,光千把號人住的地方都是個問題。幸好現在還不是冬天,大夏天的在露天地裡睡上些時間倒也沒什麼事。

  「少爺,這鐵鍬,我看看先按一下用一下。」

  老王拿一個鐵鍬片和一個鍬把問了一聲,見司馬沒有反對,就拿著菜刀稍稍改了一下把頭不一會就把鐵鍬按好了,

  這些天,雖說睡在大瓦搭的安子下面,可是那種地方怎麼睡都覺得不舒服。少爺這拉來了鐵鍬之類的東西,正好挖個地窩子先住下。

  「老王頭,你這是挖啥!」

  看著老王在那吃力的在礫石地上挖著坑,司馬感覺有些奇怪,好像沒讓他幹這活吧!這老王頭這是想幹啥!

  「沒啥!我想在這挖著地窩子,那裡堆的東西味怪不好聞的。」

  知道司馬少爺是個容易說話的人,老王頭就實話實說到。

  「地窩子?」司馬被這個自己沒聽說過的名詞給弄的一頭霧水。

  「少爺是打南邊來的,沒見過這地窩子,當時俺年青時在河套給別人開荒時,在這地窩子裡頭住了十多年,在口外討飯吃的沒幾個人沒住這地窩子的,連當年孔家老太爺他爹也是住著這地窩子發的家。」

  老王頭挖了十幾鍬後,歇了口氣說到。

  「這礫石地著實是不好下鍬,要是擱在黃土地上,這一會怎麼著也能挖一膝深了。」

  「來,老王,給我說說這地窩子。」

  司馬對這地窩子來了興趣,雖說現在是夏天。可是總讓那些人睡在露天地裡肯定是不合適。要是挖點這個地窩子住到也不錯。至少可以先應應急。

  「這地窩子有啥說的?無非就是在這地上挖個一拖深、兩拖長、一拖寬的坑。然後在四周用土圍個一膝蓋高的土墻。再搭個梁什麼,弄樹枝撐著,再鋪上一層麥草,然後再麥草上面鋪開一層土。這樣就是一間屋了,床就裡頭的土臺子,土臺子上鋪一層厚麥草,在上面睡著三、四個人正合適。冬天住著可暖和了。要是少爺同意,那種大瓦能不能給俺弄幾塊,用那比用樹枝麥草省事。」

  老王把自己的所知道地窩是什麼樣的說了一下,順便又討幾塊大瓦,用這種蓋地窩子就再合適不過了。

  「弄這地窩子,就這麼簡單?」

  司馬這會不得不佩服起幾十年間在口外這麼方討生活的人了,竟然發明了這樣的房子,這種地窩子恐怕一個人,一天就能在什麼都沒有地方給自己弄間房住。

  看來等從關內的招的工,到不需要急著讓他們幹活,先讓他們把自己住的地方弄好再說,估計一個地窩子差不多需要5塊石棉瓦的樣子,裡頭能住四個人。也就是千把塊石棉瓦就能安置好他們了。

  「哎!對了!少爺你看我這記性,昨個下午,高老闆讓夥計用騾子馱了兩箱東西,說是少爺讓他買的什麼-雷-管-什麼的。我給擱在那些白袋子那了。」

  老王頭這會想起來昨天高老闆讓夥計交待的事。

  「我的!」一聽到老王頭的話,司馬差點沒被嚇掉魂,那白袋子老王頭不知道是什麼,司馬可是知道那是什麼。

  那白袋子就是工業硝酸銨,這老王頭竟然把-雷-管-和這東西放在一起。要是萬一炸了,那可是整整十噸工業硝酸銨!

  「老王頭,你來招呼著和我一起把這兩箱東西搬到那邊,放到洋灰那邊。」看著碩大的木箱,司馬一個顯然不太容易搬動,就招呼著老王頭一起把箱子搬到水堆放水泥的一側。那裡離這些硝酸銨怎麼著也有十來米遠。至少出事的可能性比剛才小了不少。

  用橇桿打開木箱,木箱內碼放著幾排巴掌大小的整齊的白鐵皮盒,司馬拿出一個鐵皮盒,差不多一斤重的樣子,打開鐵皮盒蓋,盒子裡面像蜂窩一樣,-雷-管-一個一個地插在「蜂窩眼」裡,頭朝下。

  「這就是-雷-管-?」

  把玩著手間黃銅色,亮閃閃的-雷-管-,司馬細細打量了一下,像是子彈殼一樣的東西,一頭堵實,另一頭空心開著口,看了看木箱箱蓋上貼的圖,

  雖然上面的外文司馬認不出幾個字,但是看著上面的圖,司馬算是知道這空心的一頭就是裝導-火-索的位置。

  剛才搬箱子感覺兩個箱子不一樣重。看來那只木箱內裝的十之八九就是導-火-索了,司馬把手裡的-雷-管-放回鐵皮盒內,把另一隻木箱打開,箱內果然分成十個空格,空格內有被油紙包裹著園柱型的東西,拿出一個撕開油,果然是直徑差不多有4毫米左右的棕黑色導-火-索。

  在各種硝銨類炸藥之中,要數銨油炸藥是最容易制取的一種,原料簡單、製造工藝簡單到幾乎不存在的地步。

  銨油炸藥是硝酸銨和燃料油的簡單混合物炸藥。因為銨油炸藥原料來源豐富,成本低廉,製造容易,操作安全,使用方便,是最主要的的工業炸藥,在採礦、採石和開採食鹽方面大量使用銨油炸藥代替低拿買特炸藥,甚至反硝酸銨和燃料油同時裝入鉆孔機中使用。

  它的主要缺點是易吸潮而被水純化,對火敏感,易產生靜電,裝填密度較低,爆破力小,將表面活性劑加入銨油炸藥中,效果較好。

  作為農用肥料使用的硝酸銨,外觀為小米大小的圓形緻密顆粒,一般為白色,有的呈淺黃色,爆炸性能較差。

  其表面附有一層疏水物質——防濕劑,由礦質油脂、磷灰土粉、陶土等組成。這一層疏水物質的存在使硝酸銨顆粒無法吸附柴油,如果只是簡單的採用硝酸銨加柴油混制後,根本沒有爆炸性能,而將硝酸銨採用加熱方法脫脂後又凝結成塊無法碾成粉狀。

  按照司馬從網上查找的資料,只需要加入一定比例的鋸末,靠鋸末吸附就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在一個鐵皮桶內,司馬很快按資料,自己配製一些銨油炸藥,再把炸藥裝進事先準備好的紙管。

  取同大約一米左右的導火索。拿著-雷-管-、導火索、管狀炸藥走到距離倉庫幾百米外的一處坡地。把導火索的一頭插入-雷-管-,用-雷-管-鉗固定好;

  然後再把帶-雷-管-那一頭插入管狀炸藥之中,些微柴油此時已經滲透了用來制做紙管的幾層報紙。對於能不能炸,司馬的心裡並沒有底

  做為一個外行,司馬在剛才的甚至於忽視了一個最重要的事,-雷-管-是易爆品,大的震動和擠壓都有可能讓*爆炸,炸藥和*是絕對不能放在一起。

  什麼場面最震罕人心?

  噹一聲巨響,伴著一股濃煙傳到十數米外的司馬耳朵裡,司馬知道什麼場面最能震住人,就是爆炸時,在坡底下一點著導火索,司馬就沒命的朝坡上跑去,跑出了上百米後。

  才趴在地上,靜候著那聲巨響,等了大約半分鐘,都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坡底下面傳來一聲音巨響。震的司馬耳朵直到數分鐘後仍然在「嗡嗡」做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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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初至口外

  「嘟……」地一聲短促的火車汽迪鳴響,孔家莊火車站遠處的鐵道盡頭噴出一股翻滾的濃煙。

  「嗚--嗚--嗚--」

  蒸汽機車產生的白色的氣像霧,伴著微風向天空迷散,在汽笛的鳴叫聲和隨著一陣轟隆隆的蒸汽機車扎鋼軌時的隆隆聲中,一列火車駛進了孔家莊火車站。

  這是一列以運貨、拉煤為主的火車,只有少數的幾節客車車廂。也只有少數的人才能做起這種客車車廂。

  至少在共和九年之前,北方政府交通部要求京綏鐵路對赴口外務工、墾荒的民眾實減免四成票價前,這種客車只有那些個到口外收購皮毛、駝毛、羊毛、甘草之類的行商們才會花上塊把大洋做這種專門拉客的客車。

  更多到口外的墾荒的平民百姓,要麼是自己扒火車、要麼就是買張廂車票和百十號人擠在貨車車廂。

  第一次乘座火車的興奮,早已經被一路飢渴所替代。擠在這種貨車車廂裡,想指往像在客車裡那樣,有專人推著車送熱水是想都不要去想。

  幸虧在口內上車時,牙人讓人給車廂裡送了兩桶涼水。否則這一路上這車廂裡的百十號人,恐怕還沒到口外就渴死在這悶車的車廂裡頭。

  雖說這火車開著會有風吹進車廂,可是這麼丁點大的車廂裡擠著一百多號人,如此的擁擠只會讓車廂內更加的悶熱。

  上車前,牙人準備的兩桶水,早在幾個時辰前,就已經被人們在哄搶中給踢倒。

  靠在車廂邊,吳滿屯和穆白添了添因為口渴而乾裂的嘴唇。

  透過木製車廂木板之間的縫隙,已經快渴暈的吳滿屯看到,那個並沒和這些人擠在一起的牙人,正在車外和一個老頭正說著什麼。

  「高老爺,一共是113人,個頂個都是二十多歲的壯丁,絕對沒有一個老弱病殘,要是有,您老只管扣我的錢。」

  牙人口若懸河的彎著腰,站在高傳良的旁邊說到,不過雖說不都是二十來歲的壯丁,可這些人也都是正值壯年的歲數。

  「嘩……」

  的一聲,一直緊鎖著的悶罐車的車門被從外面拉開,早已習慣車內昏暗人們,顯然並不能適應眼光忽然出來的陽光,大都咪著眼,用手臂擋著眼看著車外。

  「來!來!到地方了,下車,下車」

  穿著制服的火車站員,手裡拿著木棍敲打著車廂,大聲的喊著,看到車裡的人,大都沒有力氣神,只是在那裡呆坐著,用手臂擋住刺目的陽光。

  「孔頭,你老費心。看看讓人用水管對他們沖一下,這路上都渴壞了,還沒迷噔過來那。」

  牙人見車門打開後,車廂裡並沒人走出來,心下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大熱的天,在這種悶罐車裡頭,熬那麼長時間,雖說有兩桶水,人也撐不住不是。於是顛顛的跑過去,在火車站員身邊說到,一隻手悄悄的遞了幾塊大洋過去。

  「你娘的,成天給爺們找麻煩。爺還得侍候你們這幫泥腿子。」

  火車站員接過銀元,邊罵著,邊朝站臺外走去,從站臺外加水那拉過來一膠皮水管。

  「老馬頭,把水給我放開。」

  站員一手平端著膠皮水管對著悶罐車車廂內,一邊扭頭大聲的喊到。這老馬頭也沒點眼色。

  靠著車廂的吳滿屯,這會仍然還沒迷噔過來,半咪著眼有些意癥的,不知所以然的看著車廂外,拿著皮管的人。

  「茲……」

  隨著皮管噴出一股強勁的水流,整個車廂裡的人被突如其來的水打了個激凌,被用水猛一衝,原來還沒有迷噔過來的來人,

  一下清醒了許多,早渴了一路的吳滿屯,這會一見有水那裡還管著的那麼多,只顧得張著嘴巴喝著車廂的地板上的積水。

  「好了!好了!爺這水不要錢可是,想喝水下快下車。再不下車!爺就拿棍子抽了。」

  站員見車廂裡的人都恢復了力氣,把膠皮水管一扔,操著棍子打著車廂,大聲的叫嚷著。興許是挨棍子真管用,點煙的功夫百十號人就從車裡跳了出來。

  「呵呵!大家即然來這口外討生活,我高某也不多說,凡是有條活路的。誰也不會出這麼遠的門,來這地方,大傢伙儘管放心。我們家少爺是絕對不會虧待大伙。大伙先喝碗洗塵的麵湯,解解乏,然後再受點累,再朝北走個節地。就算到地方了。」

  點了人頭數,老高站在這群從關內開的壯丁面前說到,這是第一批從關內來的壯丁,再接下來不家幾批。少爺交待了,人來了直接送到地裡頭就行了。

  「嚕—嚕—嚕」

  整個站臺上百十號餓急的人喝著麵湯著的場面到也壯觀,嚕嚕的喝湯聲蓋過了其它的聲音。雖說只是一海碗麵湯,可在餓了半天的人嘴裡,這種精面煮的、帶點鹽的麵湯恐怕勝過任何美味。

  口內來的饑民一到先喝碗精面麵湯,是口外招墾的規矩,這些饑民到了地方,就算交接了,主家就得按數給錢,這時給饑民們喝碗鹹麵湯,也是補補精氣神,免得出了什麼意外,到時主家白給了牙人錢。

  「哥!要是以後能天天喝上幾碗麵湯,那就舒坦了。」

  喝完碗裡的濃稠的麵湯,穆白的甚至又添添了缽大的海碗沿裡剩下的麵湯,對才喝了大半碗的吳滿屯說到,穆白有生以來還從沒吃過這種白面做麵湯,更何況一次吃這麼多,這會那還想著其它,只盼著一天能吃了幾碗,這日子就算沒白活了。

  「嗯!兄弟,來給你點,你別做夢了,這白麵湯,恐怕就是財主家天天喝也能喝窮了。咱們來這干苦力活,還想天天喝這。」

  吳滿屯把自已還剩下的小半碗麵湯邊倒給穆白邊說著,這一大海碗麵湯,擱在自己家裡,摻點野菜、樹葉什麼,再加瓢水,估計夠全家人吃的了。

  要是真能像兄弟說的那樣,一天來上這麼一大海碗鹹麵湯,就是不用這白面,用棒子面什麼的也行,到時那日子……

  當來自驛馬嶺一帶的人們,又腳站在口外開闊的礫石地時候,無不驚呆於眼前所看到景色。黃土中混雜著赤黑色的礫石,地上分散著稀疏雜亂的荒草,如果不是今眼所見,這些來自太行山脈附近的人們,根本不會相信這世界間還會有這樣的石地。

  「大哥,咱們來這是幹啥?不是在這上面種地吧」

  吳滿屯看著眼前的這種明顯種啥都長不出來的地,一心疑惑的問到身邊年齡明顯比自己大個十多來歲的中年人。

  「俺也不知道,等會東家來了估計就知道了。」

  中年男人從地上抓了把混雜著大量礫石的土壤,從生下來就和農活打交通的他,當然知道想在這種地裡頭刨食吃,根本就是在做夢,看來這東家千里迢迢從關內招人過來,肯定不是為了種地。那他招這麼多人幹嘛。

  「諸位,靜一下,是這樣!東家請大傢伙來這,是為蓋廠房,等蓋完廠房,願意在廠子裡干的,可以在廠子裡做工。大家放心錢肯定不會少大家一分,一個月三塊大洋。管兩頓干飯,每月外加一袋洋面。」

  高傳良帶著自家的夥計站木箱上大聲的喊著,高傳良現在越覺自己越像是司馬少爺在這口外的管家,那大少爺每日裡不知道忙什麼,那怕就是再忙的時候,每天也不過只有幾個鐘頭能見著他的影,大多數時候,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在幹些什麼。

  有好些次高傳良甚至都懷疑,這司馬少爺是不是在張家口的那座青樓裡呆著,要不然怎麼大多數時候,誰都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甚至是誰也說不清他每次出現時是從那來的,走的時候又是到了那裡去?

  「大傢伙聽好了,即然在這干了,那就得好好幹下去,幹好了!咱們家少爺會賞大傢伙,咱們先醜話先擱在前頭,要是到時活幹差捭了、又怠工懶散的,到時咱們可都得按這口外的規矩來,到時動鞭子時,還望大傢伙多多擔待。」

  趁著這會功夫,高傳良先按規矩交待了一下。

  「是!小的們明白。」

  站在下面的人,雖說不知道是什麼規矩,但聽從他話意裡還是知道到時會動鞭子,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眾人那裡敢說旁的什麼,只是齊聲說是,同時期待著未來的活不要那麼重。

  這些離家數百里的人們,在來到這荒蕪的口外礫石地的第一天並沒有見到自己的東家,他們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怎麼樣,

  在他們的心裡,如果不是因為家裡旱的著實活不下去了,誰會到口外這種地方做活,對他們來說最大的盼頭,還是那每個月管吃住三塊大洋的收入,至於洋面,自己吃不著可以省下來賣掉,反正這裡管兩頓干飯。

  從驛馬嶺來的人們,像多少代在口外討生活的人們一樣,來了時候是身無長物。連住的地方都需要自己整,領著全新沒按鍬把的鐵鍬,

  按親疏關係分成幾人一下,大家按著老王頭說的地窩子的式樣,在那裡奮的挖著屬於自己「房子」,在這種礫石地上挖地窩子絕對不是件輕鬆的活,但是誰願意住在露天地裡?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2
第十九章 老鄉

  對於國人來說,有一個情節是永遠無法擺脫的,那就是鄉土情節。那怕是在後世二十一世紀,

  在官場、軍隊、學校等等各種場合,總會有人有意無意的認著老鄉,那怕是過去從來不曾認識,

  只需要鄉音一出老鄉一認,兩個之間就有了共同語言,而老鄉與老鄉之間的關係通常也較為親密。

  在後世將近百年後的現代社會尚是如此,更何況是眼前這種鄉土情節、老鄉情節更為嚴重的西元一九一五年的社會,隨著從山東招來的數百名務工人員的到來,

  接踵而來就是兩支異鄉人的務工隊之間的衝突,最早的驛馬嶺人依仗著自己的先來先到的優勢,想拿捏住山東人,

  而山東人顯然並不屈勢,依靠自己人多的優勢到也讓驛馬嶺人不敢怎麼著自己,兩支隊伍之間從第一天相見開始就已經開始了暗中的角力。

  有時候吳滿屯真的覺得,人一但吃飽了閑下來,肯定會生出事端。雖然年青的吳滿屯也感覺到最近在工地上正在醞釀著什麼,

  吳滿屯有時都覺得這東家如果別讓這麼讓大家呆在這閑著,恐怕事情也不會如此。最近一條若有若無的鄉土觀念把這礫石地上來自兩地的人們分成了明顯的兩個陣營,

  如果不是驛馬嶺的人來的早了幾天,正好控制了廚房,恐怕兩家早都幹起來了。

  「哥!你說今天的山東人怎麼就這麼認了?」

  穆白總覺得今個的山東人有點不對勁,按理說,照今個這樣李六爺讓管飯的人分飯給山東人時少分了三成多,山東人當時肯定會火起來才對,可他們偏偏忍了下來。這一點著實讓穆白想不通。

  說實話,穆白自己對李六爺這麼對那些山東人,到覺得有些過火,不就不是同鄉嗎?外地人怎麼了,在這地方大家都是外鄉人,都是口內來的窮哈哈,來這都是要飯吃的。

  這時候還他媽的窮欺負。想起自己要飯那些年,可沒被當時的乞丐欺負,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穆白不是驛馬嶺人,是個外地來的窮哈哈。

  很多時候一個地區的人同時出門在外,總會選出一個頭,有時是帶工的人,如果沒有帶工的人的話,只有兩個選擇就是要麼一個人硬頭讓人服他,要麼就是一個人憑藉著自己的輩份高,兩者之間要數輩份高的人,最容易讓人信服。

  而李六爺在從驛馬嶺出來的人裡因為輩份最長,小輩的人甚至有人需要叫他太爺,所以當仁不讓成了驛馬嶺出來的人的領頭。和山東人的衝突有一大半是這人先挑出來的,今天更是讓廚子扣下山東人的伙食。

  「哥!你覺得今天那些山東會不會地報復。」

  想起自己過去被欺負時,穆白那會心裡總想著,要是有朝一日自己會如何如何,眼下那些山東人可是小四百人,而自己這些從驛馬嶺來的人不過才一百多,到時打起來怎麼著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不是。

  「打起來?應該不會吧!都是來這口外討飯吃的,都不容易。」

  從沒出過遠門的吳滿屯,根本不知道有很多時候很多事並不那麼簡單,只是個人一廂情願的覺得應該不至於如此,

  「哥!要是他們動手了,咱們上嗎?」

  穆白心裡還是覺得今天看來十有八九可能動手,可是動手時自己應不應該也上去呢?雖說在驛馬嶺過了十多年,穆白依然覺得自己並不是驛馬嶺人,

  幫不幫他們呢?到時要是大哥上,自己就上。穆白覺得這樣再合適不過了,如果大哥都不上,那自己還上去幹嘛?

  「到時……到時再說吧!」

  吳滿屯也不知道到時該怎麼辦,只能到時再說,心下祈禱著萬萬不要打起來,一百多對四百多怎麼著都不像能佔著便宜的樣子,也真不知道李六爺是怎麼樣的。

  就在穆白和吳滿屯在那裡犯愁時,在不遠處的一個地窩子裡,地窩子裡的李六爺和幾個免輩的後輩們,

  此時正興致勃勃的吃著肉,喝著酒,仗著自家人控制著廚房的,李六爺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像現在這樣,每天都有肉吃、有酒喝,那怕就是關裡的財主家裡也不見得有現在自己過的這麼舒坦吧!

  「六爺,您看今個那些個山東佬,吃飯時連個屁都不敢放,讓咱們吃的死死的。!」

  「那是!六叔是誰啊!六叔的法子能有個錯?」

  「那是!那是」

  一幫子後輩們,邊吃著肥肉,邊吹噓著李六爺。

  李六爺這會顯得很是意氣風發,誰能想到用飯來打壓那些山東人?只要自家人控制著廚房,那些山東人就不敢翻出花來。

  只要那些個山東人敢翻花,就扣他們的飯。這招雖然不是什麼新招,但勝在不需力勝,拼人顯然是拼不過山東佬。更何況扣下他們的飯量,還能到集鎮上換些錢來花花。

  「六……六爺,到時萬一東家怪罪下來怎麼辦?」

  一個後生有些結巴的擔憂到,必竟大傢伙都是來這地方做工,這伙食都是東家許下,足量發下的,到時萬一東家知道有人把飯扣下來,東家計較下來,誰能擔的起?

  「這個……想來,那些個山東人也不會把這事捅到東家那,再說只要咱們驛馬嶺的人心齊,到時東家也不會怎麼著咱們。」

  李六爺想了一會說到。有很多時候,工大欺主的事情不此一次在各地出現,無論是在口外還是在東北墾殖時都或多或少的出現過這樣的事。

  正如李六爺所想,山東人顯然不會把這事捅到東家那,山東人這會有時會選擇自己的的辦法解決問題,受了氣找媽子哭叫委屈,顯然不是山東人的性格。

  「四叔!這氣咱們不能受了,那幫子河北人仗著來的早點,這離河北又近,根本就沒把咱們當成人。」

  一個光頭大漢打著赤膊激動的大聲的喊到。

  「這口氣,咱們是不能忍了,可是到時萬一東家……」

  因為在前清時做過山東新軍的哨長的馬老四,前些年參了反清的革命,可是後來革命失敗了,

  顯然像李老四這樣的人在軍隊裡是呆不下去了,只得回家務農,因為當過前清的哨長管過百十號人,在路上馬老四就被大家推選為話事人。雖說今個的氣著實讓人難忍,

  可馬老四擔心,要是到時大家一動手,東家那裡會不會難交待,更何況眼下雖說是口氣,可一但打起來,那就是四百多號人的飯碗子,要是因這丟了飯碗,自己到是無所謂,只是大傢伙。

  「四哥,俺知道你擔心什麼,我們都商量好了,如果到時東家真的護著那些個河北佬,咱們他媽的就不幹了。這口氣咱們爺們不受了!」

  一個年齡稍大些人輕聲說到,雖說這飯碗子重要,可眼下被人這麼欺負,任誰也不樂意,如果不是早先李老四一直勸大家忍口氣,恐怕今發飯時就幹起來了。

  「幹他娘的!」

  馬老四咬咬牙,狠吸一口旱煙,啐了一句說到,就像當年開槍反清一樣,如果不是還有那幾分血性,馬老四當年也不會做出那等事。眼下這口氣也著實讓人難忍了!

  「把鐵鍬去掉,光用鍬桿就行。」

  馬老四和大家一商量好,就開始著手準備起來,臨了時馬老四沒忘記叮嚀一句,

  告訴光頭讓大家把鐵鍬去掉,東家這裡準備的都是溜尖的尖頭鐵鍬,到時萬一有那個沒留著手,出了人命,恐怕到時東家那裡也交待不下去了。

  「四叔,你放心吧!俺知道,到時弟兄們下手肯定不會太重的。」

  光頭應了自家族叔一聲,去掉鐵鍬頭,木棍也是一樣打人,用木棍到時照樣能打得那群河北佬叫娘。

  「哥!不好了!」

  剛從外頭回來的穆白一進地窩子就拉著吳滿屯朝外跑,剛才在一提上褲子的穆白就看到山東人有好些人找石塊去鐵鍬頭,還有幾個人拿著鍬棍,

  看那樣子穆白都知道一會肯定會幹起來,本想跑到一邊去的穆白想到大哥還在地窩子裡頭,連忙跑回去拉吳滿屯。

  「咋啦!咋啦」

  吳滿屯睜著有些迷惘的眼,看著一臉緊張的穆白,對穆白這麼做感覺有些奇怪。

  「山東人要動手了,咱們趕緊跑一邊去,咱們肯定幹不過山東人。」

  穆白一邊拉著吳滿屯朝地窩子外頭跑著一邊解釋到。

  「那不行,我得告訴李六爺一聲音,省得……」吳滿屯一聽山東人要動用連忙說到並個掙開去告訴李六爺一聲。

  「我的個哥哥哎!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趕緊跑吧!那些個山東人這就過來了。」

  穆白硬拉著吳滿屯不讓他回去,這都什麼會了,還能回去吃那個虧,穆白顯然不願意,當然也不能讓自己大哥回去吃那個虧挨那個打。

  幾乎是硬扯拉著費盡了全身的力氣,穆白才總算把吳滿屯拉到離住地有100多米的荒地裡壓趴在地上,

  剛一趴倒在地主穆白就朝住的地方看過去,這會那些個山東人已經提著棍棒到打了過去。顯然穆白和吳滿屯這會走的正是時候,要是再走晚一步,恐怕棍棒就會到頭上了。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3
第二十章 都是閑著惹的禍

  吳滿屯和穆白在遠處看著打成一團的營區,吳滿屯心底甚至有些慶幸當時幸好穆白把自己拉了過來,要是自己還呆在那,如果那胳膊粗的棍子打在自己身上,吳滿屯不禁渾身打了個激凜。

  「哥!這樣也不是辦法!照這樣打下去,估計可真得打死人了。」

  眼見著和自己一起來這的驛馬嶺的人被人們打的這麼慘,穆白再也看不下去了。

  「要不!咱們去到鎮子上看看去找找高老爺,眼下看來只有他能鎮住這些山東佬了。」

  「成!咱們這就去!」

  血,到處都是血,紅色的血在黃黑色的土地上是那麼刺目。哀鳴聲、哭喊聲在荒無的礫石灘上顯得是那麼刺耳。

  李六爺怎麼也沒想到,僅僅只是過了十幾分鐘,一切都改變了,更沒有想到這些山東佬,竟然會直接用這麼直接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馬四爺,看在一起來口外討飯吃的份上,就放過他們一馬吧!」

  李六爺哭跪在馬老四的面前,雖然肩膀的骨頭好像被打斷,但是看著本宗的老少爺們被那些山東佬打的渾身是血,

  那裡還能硬的起來,只得哭求著馬四放他們一馬,如果早知道這樣,李六怎麼也不可能去做那些事。

  「大傢伙,停了吧!差不多了!」

  馬四看也差不多了,大傢伙應該也把氣出個差不多了,再加上這原來最牛的李六爺已經跪在地上討了饒,於是便出口止住大傢伙。

  「叔,咱們就這麼饒了他們?」

  光頭恨恨的棍棒又甩了一個已經被打倒在地的一個人身上一棍,恨恨的說到。這幾天的受的氣,光頭覺得這幾棍不見得就能出了。

  「李六爺,您老也知道咱們這些窮哈哈都是從口內過來討口飯吃,即然是來要飯吃,當初何必把事做的成這樣?沒錯!你們是先到的,我們山東人來的晚,我們人比你們多了多少,我們有借勢壓你們嗎?」

  馬四想起這幾天自己這些人受的氣,心裡的氣兒就打一處來。

  「馬爺,都是我們的錯,還請馬爺寬宏大量。」

  李老六這會只是跪在地上不能的乞求著,希望這位馬四爺不要像過去自己那樣,能放過大傢伙一馬,要是能放自己一馬再好不過。

  穆白和吳滿屯可盡的朝著鎮上跑著,雖然感覺肺快要炸了,但是眼下卻由不得兩人有歇口氣的時間,多歇一會不知道那裡還會發生什麼事。到時恐怕後悔都晚了,這會只能努力的朝鎮上跑著。

  「哎!你們兩個幹嘛去!」

  司馬在自己的摩托車上,看到不遠處那兩個年青人正焦急的跑著像是發生了什麼事,在這個地方出現的人司馬潛意識裡會防一下,更何況自己一出「時空異常點」就看到那兩個人,司馬不追上去問上幾句才怪。

  「東家……!」

  穆白一聽到身後傳來車的聲音,就扭頭一看,正好看到司馬正問著他們話,穆白在兩天前曾遠遠的看到過騎著摩托車的東家,這會一見東家這會來了,心下立馬高興起來,這下那些人可有救了。

  「什麼?打起來了?」

  司馬很難相信,一群從關內來的饑民這會竟然會打起來,而原因僅僅是因為是兩群人不是老鄉,這種地域與地域之間的爭鬥,

  司馬那怕在二十一世紀也曾不止一次聽說過,但是卻沒想有想到,這些從關內來的饑民這才一吃飽飯,就開始弄事了,一想到這司馬就感覺有些有憤怒,都是他媽的太閑了惹的禍。

  「你去鎮裡去叫老高過來,你座上來,跟我一起過去看看。」

  司馬這會腦子裡只剩下了憤怒,因為原料並沒準備齊全,再加上從關內招的其它大部分工人還沒來到,自己現在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可現在他們竟然就是這麼回報自己。

  司馬記不清楚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場合,什麼人曾說過中國農民永遠雖然是最勤勞的,但是同樣他們也是最散漫的,紀律觀念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存在,

  鄉土觀念可以說滲進了他們骨子裡頭,如果同鄉他們會善待你,如果是異鄉人,也許就會以另一個樣子對待你,當然如果你有足夠的實力的話,他們同樣會很尊崇你。

  眼前血紅的一切,甚至讓司馬有一種眩暈感,年少的時候也曾經參於過群毆,但是像眼前這樣上百人被打的頭破血流的場面,

  司馬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不得不承認,這種場面對人的的神經會產生很大的衝擊。至少司馬現在有種想吐的感覺。

  「你當過兵?」

  司馬看著眼前的這個四十來歲的山東人,他就是這些山東人的頭嗎?眼前的這個中年人並不像自己在這個時代見過的其它人一樣,永遠是微微的彎著腰,

  他的腰桿子站的很直,除了軍人,司馬還真不知道在當今的國內還有什麼人能把腰站的這麼直。

  「回東家的話,小人馬四,過去曾在前清的新軍吃過糧。」

  馬四恭敬的回答到,吃兵糧吃了二十多年,就是再怎麼改也不可能去掉身上固有行伍味。

  「你們覺得,我待你們這些從關內來這做工的人如何?」

  一直以來司馬覺得只要給這些個工人好吃好喝就行了,作為一個現代人司馬個人一直堅信一個道理

  「要想馬兒跑,就要給馬兒吃飽」可是司馬根本沒想到,自己給他們吃飽的結果,竟然就是眼前這讓人嘔吐的場面。

  「東家待俺們是沒得說的,東家許下來饅頭管夠,中午還能吃幾塊肉。但是東家,這些個河北人著實欺人太甚,饅頭他們吃個夠,但是給我們山東人卻一頓只有一個,肉也沒見著。俺想問一下東家,是不是說這先到的就可以隨意欺負我們後到的,這在伙房裡作事的是不是就能相扣下誰的飯就扣下誰的飯。」

  馬四如連珠炮般一下把話說了個完

  「就是!就是!憑什麼想欺負人就欺負人」

  「還有東家給評評理。」

  ……

  馬四的話音剛一落,數百個山東人立刻接上了話茬,整個營地立即顯得一片混亂,看著群情激憤的這些山東人,司馬開始有些擔心自己能不能阻止住他們。

  「大傢伙靜一下靜。聽我說兩句。」

  這會最重要的就是先安撫好這些山東人,而就目前來看有過錯的一方顯然就是這些躺在地上的河北人,沒想到並初無意的安排竟然會帶來這種後果,

  而眼前的這些山東人也著實不讓人省心,有人扣他們的伙食,他們完全可以去找老高,根本沒有必要用這種最原始、最直接的辦法來解決。

  雖然用這種最原始、最直接的辦法來解決問題,總會留下些許後遺癥,但卻不得不承認在很多時候,這種最直接的辦法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很多人不二的選擇,司馬知道這事如果臨到自己身上,自己也許會選擇用這種辦法來解決問題。

  處理這個事情比較簡單,各打五十大板,只要司馬自己柄持公正,這些從關內來口外討飯吃的窮哈哈們就不會說什麼,

  那怕是一方吃點虧,更多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那些窮哈哈們並不願意得罪東家,一但失去活,很有可能會客死異鄉。

  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呢?司馬顯然有些犯愁,處理起來簡單,可是以後的且陸續來更多的各地工人,如果不想辦法徹底解決這種事,以後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不知道還會上演多少次。

  今天可以因為一方不公,明天可能就只會因為兩個人的口角,就有可能有人丟掉性命,司馬還清楚的記得那怕是在二十一世紀兩隊異鄉人在外地做建築活,因為兩個人的口角,最終引起的毆鬥導致數十人死傷,

  這種事司馬當然不願意看到在自己的工地上發生,雖然在這個時代發生這樣的事情,與司馬沒有任何關係,司馬甚至不需要為死傷者付一分錢的醫花費之類的開支。

  但是如果任由這種事情發生,最終肯定會嚴重影響工程的進度,這是司馬最不樂意看到的情況。司馬不停的打量著,站立在自己身前的這個馬四,又順眼看了看那個早已經從地上站起來的,一臉媚笑的李老六。

  「東家!這件事與四叔沒有任何關係,所有事都是俺帶著大伙幹的。」

  光頭見東家不停的瞅著馬四叔,心下一急連忙開口想攬下所有的事在自己身上,以為馬四開脫。

  如果想徹底解決這件事,必須要從根子解決他。記得誰曾經說過,農民是散漫的、無紀律性的,從沒有被紀律約束過的農民,聚集在一起最容易惹出事端,司馬在這時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有他的正確性。

  即然他們天天閑著沒事幹,吃飽了就尋思著欺負外鄉人。那好,就給他們找點事做,他們不是沒有被紀律約束過嗎?

  那就給他們紀律來約束他們。讓他們習慣於被紀律約束,這樣對於將來的管理,也是大有好處。

  「少爺!」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急切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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