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分贓與激勵
大年初九上午十點,滿面春風的黃文志終於來到芒街。
坐在二樓舒適的辦公室裏,回想起三天來的這筆大生意,黃文志心裏感到無比的舒服和愜意。
二十萬元買通越南邊防搞演習和封鎖關口護送汽車,五萬元使得越南海關特事特辦為今後的此類合作鋪平道路,一百萬元把國內方方面面的關係都打點清楚,然後趁著春節喜慶之際,打了個短平快,自己的結義兄弟再來個漂亮的宴會配合,一夜之間,數千萬的高檔汽車載著數十位欣喜的買主,駛向祖國廣闊的北方,留下一千二百多萬的純利潤安穩地躺在自己的幾個帳戶裏。
新年伊始就獲得如此巨大的豐碩成果和利好兆頭,怎麼不令他心情分外舒暢?
“小李,把小寧給我找來。”黃文志高興地吩咐道。
保鏢李修明立刻回答:“甯哥還沒有回來。剛才我還想把從湖南老家帶來的熏魚和臘腸送給他,找到下面修理廠才知道,他剛修好一輛二手寶馬車,現在出去試車去了。”
黃文志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閒不住,看來得給他找個越南妞去去火氣了。”
小李微微一笑,便轉身走了出去。
黃文志站起來,走出小陽臺四處眺望,不久就發現原來雨天到處積水、晴天垃圾遍地的修理廠已經大大地變了樣,二十多個修理工沒一個人閑著,都三三兩兩地圍著故障車工作著,有些人似乎在對遇到的難題進行討論,更多的人則在認真幹活,加上整齊的排水溝和平整的地板,眼前這一切都讓黃文志疑惑不已:原本簡單而又骯髒的工棚,什麼時候收拾得如此清潔整齊了呢?
黃文志記得很清楚,修理廠自己也曾親自去過一次,可那個地方實在太髒了。氣味人欲嘔,蒼蠅和蚊子滿天飛。之後自己就近一年時間沒有再關注了,這個變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黃文志在小李的陪伴下走到修理廠,和阿彪等人親切地打過招呼,便四處遊走起來。
他對簡易木桌上擺放整齊的工具和從故障車上取下的零配件頻頻點頭,停下腳步對跟在身邊地阿彪問道:“這排水溝和地板修得不錯,衛生狀況也比過去好多了,你們幹得可真不錯!”
阿彪笑著回答:“要不是前幾天文哥給了兩萬塊錢用來修整。恐怕現在還是老樣子,弟兄們都說現在舒服多了。”
黃文志一愣,隨即明白了什麼,笑著點了點頭:“做得好,我打算從現在起給弟兄們長點工資,具體的標準回頭你們問小寧吧。那傢伙做事,我放心,哈哈!”
“謝文哥!”
黃文志在絡繹響起地感謝聲中,心滿意足地走回小樓。剛走到樓下,就看見康寧和阿剛駕駛著一輛半新舊的寶馬車開了過來。
黃文志見狀。連忙向車裏的康寧招手,康寧見了急忙停下車,吩咐阿剛開回去,自己則鑽出車門,快步走向黃文志。
“文哥幾時到的?”
黃文志哈哈一笑:“剛到,走,上樓說去。剛才小李到處找不到你,他還有家鄉土特產要送給你呢。”
康寧對小李親熱地一笑。兩人肩並肩地跟在黃文志身後,一邊笑談一邊上樓。
上到二樓,小李便自覺地站在樓梯口等著,黃文志則拉著康寧的手走進辦公室,坐下後拿過手袋,掏出一張身份證和一張銀行卡遞給康寧:“給,這張臨時身份證對你應該有些用。還是用你那聶寧的名字。這張卡是我給你辦的,密碼是你地手機號碼後面六位元數字,裏面存入了五萬兩千塊錢,是這次交易你應得的提成。”
康寧對這麼多錢感到很意外,他連忙指著卡爭辯道:“文哥,卡裏不該這麼多錢的,是你算錯了吧?”
“哈哈,我還沒見過嫌錢多的人呢,你這傢伙也太沒志氣了吧?”
黃文志對康寧的反應越發地滿意,笑完後耐心地解釋道:
“可能我當時沒和你說清楚。每輛車五百元的提成指的是二手車和價值三十萬以下的低端車輛,三十萬以上的每輛車公司將給你提成一千元的獎勵,對此阿鵬也非常贊成,他還跟我說這次你地表現非常好,不但會安裝調試無線電,還和邊防的阿勇等人相處得很好。至於臨場指揮你就更棒了,表現得完全就是個老手。我和阿鵬很看好你啊!對了,你怎麼把我給你的兩萬塊零用錢全都拿去鋪水泥板了?如果我不去修理廠看看,還被你蒙在鼓裏呢!”
康寧微微一笑:“文哥,你都給我買上萬元的東西了。現在我漂泊在外,拿著錢也沒什麼大用,看到修理廠那地方幹活不方便,所以乾脆就拿來修整一下,讓弟兄們幹活也舒心一點兒。”
黃文志拍了康寧肩膀一掌,佯裝生氣地責怪道:“以後不許你再這樣了。這種事情和阿鵬說一聲,讓公司處理不就行了?何必花自己的錢?你這傢伙也不開竅,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公司的錢也是你的錢啊!”康寧“哈哈”一笑,眼睛一轉,道:“對了,文哥,如果有空的話一起去阿英家看看她父親吧,今天正好到治療時間。”
黃文志聽了康寧地話,笑著站了起來,指了指他的鼻子笑斥道:“你這傢伙可真不地道,居然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哈哈!等會兒我就通知財務再給你轉五萬進賬……別插嘴,聽我說完,這五萬其中的兩萬是公司給你報銷的裝修的錢,你顧惜我的名聲,這很好,以後這些事情你拿主意,只要找公司報銷就行了,可不能再自行掏腰包了;至於其他三萬,是阿英委託我交給你地,說是她父親的藥費和治療費,你就別推辭了,再頂嘴我就揍你!哈哈,走吧,我也十來天沒去了,還怪想她的。”
眼見推脫不得。無奈之下康寧也就不再推辭了,順手將銀行卡揣進上衣口袋裏。回房間拿出小皮箱,和黃文志一起,坐著路虎車來到海邊阿英的家裏。
接到黃文志電話通知的阿英,笑容可掬地等候在門外聊了兩句,便轉向康寧,與平時一樣禮貌周詳、客客氣氣地和康寧打了聲招呼。隨即熱情地領著兩人走進她父親的房間。
心裏十分彆扭的康寧松了口氣之餘,不由暗自感慨:這女人的心還真是海底針,深不可測啊!
黃文志熱情地和阿英的父母問寒問暖,兩個老人也對慷慨重情地黃文志十分感激。
康寧在一旁含笑傾聽,等待大家聊完之後,打開小皮箱放在一旁地矮幾上,隨後蹲下身來,仔細檢查老人腿部地幾個部位,一番按摩完畢後拿出了銀針。
黃文志曉有興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觀察,看到康寧按摩的手法非常獨特。忍不住與康寧交流起來。
康寧一面下針,一面回答黃文志的提問。十幾句話下來,老人雙腳和膝蓋部位密密麻麻的一片銀針讓黃文志嚇了一跳。
“小……小寧,你這針下得牛逼啊!說說看,這一手你學了多少年了?”
康寧頭也不抬,平靜地回答:“我從五六歲開始,就被我父親逼著背穴位圖,七歲開始學著用針。八歲那年第一次扎針是紮自己的手臂,直到十四歲才算初步入門。”
黃文志聽完這才知道康寧的真本事,立刻興奮地將康寧地話用越南語告訴兩個老人。兩個老人震驚之余相互看了一眼,接下來就是一番感歎。
阿英的父親感激之余,不由對黃文志說道:“阿寧太年輕了,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怎麼相信他,但是第一次治療之後我就徹底信服了。說實話。咱們越南三軍總醫院的阮英傑教授是當年在北京學習了六年的老專家,他的針灸技術在我們國內首屈一指,我曾經榮幸地得到他為期一周的治療,服用過他開給我的半年中藥,當時主要的治療手段就是中藥和針灸。我個人認為,阿寧的針灸技術較之他還要略勝一籌。至於開藥方我就不好說了,我聽說在中醫方面,每個醫師都有自己地絕招,以我自身的感受來講,阿寧的藥也許正好對了我的病。服用了九天的中藥,外加四次針灸治療,我病得最重的左腿現在已經開始有了知覺,胃口也比原來好一倍。因此,我認為阿甯的技術完全可以和我們國內最好的專家比上一比,甚至還有過之。”
黃文志不可致信地看著阿英地父親,又回頭看了看康寧,腦子在激烈地思考著。
他清楚地知道,越南的很多老革命都患有這樣那樣的慢性病,風濕關節炎在整個越南更是隨處可見。如果這次康寧能把阿英父親的病治好,自己就能說服康寧到河內去一展身手,別說能治好那些掌握實權的老革命的病,就算是能夠緩解一下病情,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利益將無法估計。
主意已定,黃文志連連點頭,隨即向康寧問道:“小寧,除了風濕病和胃炎,你最擅長治療地病症是什麼?”
康寧隱隱瞭解黃文志的意思,但在弄清楚之前,他還是非常慎重不敢輕易下結論,因此他沉思了一下,對黃文志笑著道:“文哥,其實要說擅長——我還真的沒什麼擅長的,只是我讀大學的時候所學的專業是外科,結合家傳的中醫技術,再綜合各方面的因素來看,骨科還算是稍微熟悉一些,像你的胃病我用的是我父親地方子,老伯的風濕病的治療藥方也基本上是從我父親那兒學來的,我自己還遠沒這個本事。”
黃文志知道康寧一直以來都較為謙遜低調,所以,儘管康寧這麼說,他還是覺得康寧的本事遠遠不止這些。
就像郭鵬的父親的鼻咽癌康濟民教授都能治好,到如今十年都沒有再出狀況;而自己的胃病也跑過廣州、深圳、香港等大醫院,都沒醫斷根,如今只服用了康寧開出的十幾天中藥就大有好轉,由此可見康寧的本事遠遠不止這些。
俗語道:虎父無犬子!康寧哪怕只學到他父親醫術的一半,其醫術也是相當驚人的了。
想到這裏,黃文志向康寧提出自己的建議:“小寧啊,咱們公司本來就有開闢越南藥品市場的打算,去年下半年欽州的兩個中藥廠也曾經委託我到河內諮詢有關在越南辦藥廠的事,但是由於醫藥管理制度的不同,這件事顯得比較麻煩。不過換個思路,如果咱們先在越南境內開個高級一點兒的診所,將高超的中醫藥技術向越南人民展示,我估計對合資辦藥廠的促進將會非常大。我很看好越南龐大的藥品市場,這個能給越南人民和我們自己都帶來益處的項目很有前途,你的意見如何?”
“這……文哥,我水平有限,這事我還真的沒底。再一個剛剛接手車場,我分身乏術,實在忙不過來啊!”康寧誠懇地表達著自己的意見。
黃文志哈哈一笑,揮揮手站了起來:“就這麼定了!小寧,機械進出口公司那一塊你繼續管著,我再到國內請幾個退休的老中醫過來。商品批發市場對面有個現成的診所,原來是銀海公司一直虧損的藥品零售藥鋪,我打算把它接手過來,再投個五十萬裝修一下。你不用去那裏上班,萬一有重要的病人才讓你出手,就算我個人投資吧。我把四成的股份送給你,怎麼樣?”
康寧一聽急忙說道:“文哥,這不行!只要是你的吩咐我就幹,這股份我一分也不要。”
黃文志非常滿意康寧的態度,笑斥起來:頂嘴小心我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