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境鬼醫 作者:天子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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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 2008-10-15 06:35:2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3 761834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43
第三百零五章 藏兵穀

晚六點四十分,車隊終於到達越南義安省的省會城市下榻於本市最豪華的蓮花賓館。

在康寧的建議下,考察團長阮英傑破例允許大家先上到各自的房間略作洗漱。

此舉受到大多數人特別是二十多位女同志的熱烈擁護,畢竟誰都不願意頂著一身臭汗去參加省政府舉行的盛大歡迎晚宴。

原本不願再浪費時間在人情交往瑣事上的康寧,面對盛情的邀請,也不得不與當地官員歡聚一堂,一個冗長的晚宴結束,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眼見著這樣下去,第二天的成行將劃上一個大大的問號。因此在康寧的強烈提議下,當地駐軍的一個大校領著兩位中校參謀,連夜趕到賓館,在四樓會議室裏掛起了一幅大型的地勢地形圖,向包括康寧在內的七名考察團負責人和主要專家詳細地介紹情況。

聽完兩個中校對方圓百里內的幾個重點地區進行的詳細介紹之後,康寧心裏選擇的地點更傾向于位於榮市西北部一百二十餘公里的一座高山南麓,這就是越老邊境著名的普塞萊楞山。

這座大山位於越南中部著名的大江上游地區,北麓就是通往老撾邊塞重鎮農墨的主要公路。

康寧聽自己的父親說過,當年在大山南麓的溪坡一帶,發生過一場異常慘烈的爭奪戰,戰鬥歷時二十餘天,美軍在此付出了傷亡兩千六百人的慘重代價,而越軍方面則付出了傷亡四千多人的犧牲,阿英的父親武元傑和如今活著地十幾個將軍。就是在這裏先後負傷的。

在瘴氣彌散、毒蛇猛獸遍地的密林中,久攻不下且損失慘重的美軍,最後調用密集的飛機轟炸來進行破襲作戰。除高爆炸彈和燃燒彈之外,其中還多次噴灑了含有劇毒的橙色落葉劑。

這種俗稱“橙劑”的化學藥物所覆蓋之處,所有動植物全都會在極短時間內死亡和枯萎,許多生長了千百年的參天巨木,就在這一時段枯萎和消失。

雨水將殘留藥物沖刷到江河之後,導致成片地魚蝦死亡。大片地區變成赤裸的不毛之地,河床兩岸的水草和竹子,在停戰十年後才開始發芽生長,喝過受污染的水之後,大量的越南平民和兒童中毒死亡,或者智力低下,生長畸形。

這幾年美國的人道主義機構突然良心發現,也拔出專款來救濟大量的存活下來的越南貧民。為成千上萬地畸形和癡呆兒童建立了一座又一座福利院。

當年越美雙方爭奪藏兵穀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位於蒼莽大山中的藏兵穀,這裏是越方一個軍部地指揮機構和北方遊擊隊的軍事訓練基地,同時也是一個大型彈藥廠的所在地。如今越南人稱之為鐵穀。

鐵穀的意思有兩個,一個是這地方盛產金屬,另一個意思是美軍始終沒能攻進去,這個山谷和守軍都像鐵打的一般堅固,牢不可催!

但是在美軍動用化學武器之後,這個地方的所有越軍全部被迫後撤到清化西北的回春縣一帶,繼續堅持作戰,從此藏兵谷就成了名副其實的死亡之穀。

位於馬江南岸的回春縣,就是當年康寧地父親康濟民等人建立的野戰醫院所在地。

因此。康濟民曾判斷:特異風濕關節炎的病源區,就在大山南麓的藏兵谷周圍。因多年來大山中籠罩的重重瘴氣蒸騰發酵,以及無數動植物腐爛屍體構成的惡劣環境下,滋生出某種未知地病菌。

在雨季時,這種病菌在雨水的沖刷性愛,會跟隨山洪流向低處。

打著赤腳與美軍血戰的數萬名越南軍民。長年累月浸泡在江河溪流裏,四肢和身體上的傷口受到這種不明病菌感染,半年之後,就會出現特異風濕關節炎的症狀,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危害越大,最後通常肢體會自行腐爛,導致重度敗血症和各種深度炎症,直至肌體徹底死亡。

可怕的是,目前尚未有任何一種藥物能有效治療這種病症,高效抗生素對此更是一點兒效果也沒有。

康濟民也是在苦思二十餘年之後。才對醫治這種病有了一些心得。

九三年夏天,康濟民在中越邊境的那坡縣華僑農場考察,意外地治好了三個患有此類病症的被越南政府驅趕回來的老華僑。

康濟民仔細一問才知道,這三個老人全都是當年參加過藏兵谷戰役的老兵,因此他更加確定病源區就在藏兵穀附近,而且還提醒過康寧這樣一句話:天生萬物,總是相生相剋地。在毒物出沒滋生的地方,往往就會有解毒的動植物藥源。

這一點,經過瑤醫傳人老磨傾心調教的康寧更是深有體會。

康寧隱隱覺得,這個叫普塞萊楞山的兩千七百多米高的大山上,很有可能會生長有比父親藥方裏更好更優更簡單的藥源。

因此在經過長達一個多小時的熱烈討論之後,康寧毅然向坐在長桌對面的大校問道:“吳大校,我想請教你兩個問題,剛才中校同志介紹的鐵谷原來是否叫做藏兵穀?為什麼在你們的情況介紹中,談得最少的地方就是這個鐵穀呢?”

身材矮壯的吳大校沒想到康寧一開口就出問這個棘手的問題,無奈之下,只好如實說出其中情況:

“你說的對,鐵谷在建國前也叫藏兵穀,後來國家元首黎筍黎主席親自將其更名為鐵穀。十年來曾經有兩批考察隊員深入穀中,但遇險之後馬上就退出來了。如今,整個山谷已經被雜草和荊棘所覆蓋,唯獨從大山流下的溪流下游有一片十畝左右面積的開闊地,其他地方不是喬木雜草叢生的山崗,就是充滿危險的沼澤。上個月我們接到總部地通知,派出了兩個班的戰士進入其中查探情況。但最後也是無功而返。那個地方地形地貌異常的複雜,很多戰士行進其間,都感到異常的恐懼,往往草木皆兵,搞到最後沒前進幾步,全都負傷退出了偵查,因此並沒有詳細的資

參考。對不起,是我的工作沒做好。我願接受組織的批評。”

康寧連忙搖了搖手,正色道:“不不不!大校同志,我絕對沒有一丁點兒責怪你們的意思,相反我還對戰士們能深入險地,觀察到鐵谷地區溪流、空地和沼澤等複雜地地形情況感到非常滿意。要知道鐵谷不同於其他地方,由於三十多年前美軍的生化攻擊,還有這片山巒間本身就帶有的地氣和毒瘴等綜合因素作用,生存環境極其惡劣。再加上這麼多年來。人跡罕至,各種危險的生物生長其間,貿然進入的確非常的危險。不瞞大家,我在中國的時候也和深山裏的瑤民進入大山之中打獵。知道這種環境地險惡,何況如今是和平時期,完全沒有必要拿戰士們的年輕生命去冒險,你們根本就沒有做錯!”



大校和兩個手下聽了康寧真誠的話語,全都感激得站了起來,齊齊向康寧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康寧見狀,也連忙站起來點頭答謝,臉上滿是熱忱而又誠摯地表情。

這一軍民魚水交融的情景,讓阮英傑和其他幾位老專家看了十分感動。他們實在想不到。傳說中醫術卓絕、風流成性的康寧,竟然會有這樣寬大的心胸和真摯的情感,這麼愛護普通的越南士兵。

再聯想到河內的時候,康寧為了越南的女導遊挺身而出教訓日本人的事情,在座地人都覺得,與原先的蘇聯專家相比。此時的康寧就像上帝般仁慈和偉大!

大校拉著康寧的手,感動地對他說道:“我也和他們一樣叫你阿寧吧。說真的,阿寧,我不知道如何感謝你才好,但有一點兒我可以保證,只要你一句話,再苦再累再危險,我的士兵都會和你在一起!”

康寧微微一笑,點頭致謝。

隨後,他示意大家都坐下。隨即提出了自己地建議:“吳大校,請問你的部隊裝備有火焰噴射器嗎?”

吳大校聽了一愣,隨即明白了康寧的意圖。他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這才搖頭道:“我們師沒有裝備這種武器,不過駐紮在廣平省的五十六師有。如果你們此行有需要,我可以馬上請示上級,緊急調撥過來。”

“需要,而且是必需品!山高林密,我們只要用火焰噴射器在山谷中開出一條路,就不用戰士們用生命去開道了。再就是進入山區後,在我們紮營的空地周圍,必需得燒出一圈二十米左右的隔離帶來,這樣估計所有的毒蛇、毒蟲和滋生的病菌都會消失得乾乾淨淨,而且比任何種類的消毒液都管用。”

康寧的理由非常充分,同時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地問題,因此得到了與會所有人的贊同!

至此,此行考察的第一個目的地被正式確定了下來。

康寧在滿足了自己願望的同時,也獲得了當地駐軍和專家負責小組所有成員的尊重,這對康寧即將開展的工作是非常有好處。

特別是此次考察的普塞萊楞山,在整條長山山脈中,屬於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區域。該山海拔從一百余米到兩千七百多米的複雜山系,基本包含了各種地形和氣候特點,對康寧帶有抽樣調查性質的行動計畫,具有難以估量的重要意義。

利用越南政府的人力物力為自己所用,最後獲得的成果,很有可能對康寧今後的事業發展產生不可估量的促進作用。

考察團負責小組對康寧細緻的工作設想十分佩服,大家都想到過利用火燒來開闢出一條前進的通道來,可是如今正值雨季,大雨常常是不期而至,有時一天連下四五場大雨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放棄了火燒,就再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如今如果能夠使用射程達四五十米遠、溫度高達八百至一千二百度的火焰噴射器,將大大縮短等待和準備的時間,提高行進的速度,並能盡最大努力,保證考察隊員和軍隊官兵的安全,這個設想可謂周到而高效。

完成任務的康寧回到自己的房間,稍作洗漱,就躺在開著空調的寬大會客廳的沙發上,一面享受兩位溫柔可人的佳人溫柔而細緻的按摩,一面將會議上商討的事情緩緩道來,同樣贏得了兩位佳人的尊敬和贊許。

考慮到明天有可能進行的現場觀摩活動,康寧沒有再誘惑和糾纏兩位美女,而是認真吩咐艾美記錄每天的工作和行程日誌,並讓阿鳳拿來中醫教材,給她講述學習的重點,並解答其中的疑難之處,自己也借此機會,慢慢進入工作狀態。

兩個美人兒顯然也清楚地知道康寧的習慣,見康寧表現得如此慎重,也都收起了私心雜念,認認真真地對待每一件事情,整個房間難得地進入了一片略帶緊張的靜謐氛圍之中。

入夜,單獨睡在大床上的康寧儘管是雙目緊閉、神態安然,可腦子裏正在飛快地轉動著。

他首先想到的是團裏分配給自己的三位助手。其中地質專家和動物學家態度誠懇而和善,看起來很好差使,唯獨植物學家陳月琴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卻讓康寧感到無比的頭痛。

要是這三人都能同心協力,全力幫助康寧,對他的工作將會帶來極大的促進作用,工作效率也會提高很多。反之,此行肯定麻煩不斷……

正是基於這樣一個重要的理由,康寧要搞定年輕貌美、氣質非凡的陳月琴,就變得越來越重要和迫切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43
第三百零六章 捨身一吻

南人的工作效率,遠遠沒有期望中的快捷,動用“精隊的尖端武器”,更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讓康寧大失所望的是:吳大校的請示報告,居然連續三天在越南軍隊三個總部和總理府、國會之間打轉,就是確定不下來。

最後三方實在是拿不定主意,無奈之下送到了總書記黎可漂的案頭。結果這位元總書記只是一個電話打到內務部,問明情況之後大筆一揮,一個營的所謂“精銳部隊”,這才趕赴預定地點。

但時間至此,已經足足耽誤了四天。

康寧在吳大校的陪同下,跟在一個工兵團的車隊身後,驅車前往藏兵穀。

一百二十多公里的崎嶇路程,足足開了四個半小時,路上還不時碰到拋錨的軍隊卡車,效率可謂低到了極點。

坐在賓士越野車副駕駛座上的吳大校,神情顯得有些尷尬,但看到臉帶微笑,謹慎而禮貌行車的康寧並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煩的神色,這才放下心來。

吳大校清楚地知道,在這四天的等待時間裏,性情溫和的康寧沒有主動催促過一次,也沒有表示什麼不滿,而是將工作計畫一條一條地認真審核,詳細到水質化驗工作、駐紮營地佈局和日常保健藥品的準備等等都逐一過問。

最讓吳大校感動的是,他手下一個排負責安保和嚮導工作的官兵,住宿營帳甚至洗澡間和廁所等基本設施,康寧也曾經仔細過問過,一點兒也不含糊。同時。他在討論會中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官兵們的生活待遇必須和整個考察團一致!

深受感動地吳大校的貼身中校參謀為此自動請命,要求下到基層擔任尖兵“排長”的職務。

正因為康寧如此善解人意,吳大校準備了許多感謝的話,誰知康寧一句話說完,吳大校就再也不說客氣的話了:

我知道越南的官兵待遇比較低,與我們考察團相比差距更大。但是在這樣充滿危險的野外考察任務中,官兵們擔負的工作比我們更苦、更累!在長達一個月甚至更長地時間裏,我們將面臨艱苦的甚至充滿危險的工作。因此每個人都需要享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

越南主力部隊的效率,終於在中午一點正式體現出來了,僅僅用了不到半天時間,全營官兵就燒開了一條路,超額完成任務撤退了。

隨後趕到的一個工兵團的官兵,迅速搭建起了十七座大小營帳。

傍晚時分,在吳大校的堅持下,艾美和阿鳳才把簡單地行禮搬入了地處中間位置的一個大帳篷內。

工兵們太有心了。竟然給康寧這座離地三尺的營帳鋪上了堅實的木地板,還用木板隔出大小三間臥室來,康寧看完後連聲感謝,非常滿意。

工兵團在吳大校地率領下。連夜開拔回營。

康寧和十多個考察隊員作為先頭部隊的一員,與三十五個越南官兵留在營地,渡過了第一個難忘之夜。

帳篷裏的充氣馬燈亮如白晝,十多個意猶未盡的考察隊員齊聚帳中,聊了一會兒即將要開展的工作。

後來,陳月琴身邊的女孩笑著要求康寧表演個節目,這下可把康寧難倒了,獨弦琴康寧從來都沒有學過,隊員們帶來的樂器中。琵琶、秦琴、繡笛和口琴康寧都不會用,一年多來也沒完整地學過一首越南歌曲,於是就站起來婉言拒絕。

誰知女孩眼珠“骨碌碌”一轉,在一個瘦高的中年男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中年男子立刻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兩分鐘後拿來一把古雅精美地二胡。笑眯眯遞給頗感驚訝的康寧,隨即回到原位坐下,和大家一起期待地望著康寧直笑。

康寧並沒有第一時間就開始拉二胡,而是側著頭,對提議的女孩和氣地問道:“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你能不能自我介紹之後,還告訴我一個問題:你是從哪里知道我會拉二胡的?”

女孩大方地笑了笑,摟住陳月琴的胳膊,嬌俏地大聲回答:“我叫梅如雪,是陳博士的助手和好朋友,來自科學院。呵呵。你會拉二胡地事情,很多人都知道,雜誌上也專門介紹過你的專業和愛好。”

康寧聽她這麼一說,一時間也沒有了脾氣。於是他自我解嘲地搖搖頭聳了聳肩,坐下調試弦線,拉出幾小節試音小調,想了想就以一曲傳統的《賽馬》曲送給大家,同時也祝願此次考察獲得個圓滿的成果。

經歷日增功力精進的康寧對音樂的理解也逐漸加深,手中的二胡如有靈性般的流淌出串串歡快的音符。

康寧一改二胡的淒婉哽咽,送上一曲充滿豪情激動人心地《賽馬》,讓營帳中的所有人聽得如癡如醉,精神振奮,將眼睛閉上就會不由自主地仿佛置身於茫茫草原的綠茵之上,馬蹄聲陣陣,歡呼聲朗朗,仿佛看到了藍天上漂浮的白雲和振翅高飛的鳥兒,看到群馬飛奔馬蹄馳騁的壯觀場面,看到人們在為揚鞭策馬的勇士們喝彩加油。

當激昂歡快的曲調從康寧的指尖、從琴弦飛逸出來的時候,震驚而感動的陳月琴體會到了康寧的滿腔熱情,還有對生活的無限熱愛。

勞累了一天的陳月琴,完全融入了曲子營造的快樂意境中,似乎所有的不愉快此時全都煙消雲散,所有失落的東西也仿佛又重新找了回來,而且心中充滿了勇敢與智慧。

一曲終了,營帳中的眾人仍然沉浸在歡快激昂的意境之中,靜寂一片。

對康寧精湛的技藝佩服得無以復加的艾美率先站了起來,拼命地鼓起掌來,隨即掌聲陣陣,歡呼不絕。大家紛紛要求康寧再來一曲。

康寧笑著搖了搖頭,將二胡遞給了高個子中年人,要求聽一首越南名曲。

高個子拿著二胡,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放棄了表演。他一句自我解嘲的感歎,讓滿屋子的人都是一臉的驚奇:

我不敢班門弄斧,在你面前置若罔聞地獻醜拉二胡了!聽完你這一曲之後,我想我這一輩子可能都達不到你這樣地高度。三年後吧,經過苦練。也許到那時我才有勇氣在你面前拉上一曲,不過依舊難以企及你的水平。

當天晚上,激動的艾美爬上康寧的身上,激情四射地無聲奉獻著。每次潮水般的快感襲來,她都緊閉

盡力不讓聲音傳出。

康寧看她忍得如此辛苦,只好吻住她火熱的雙唇,讓她舒暢一些。結果還是沒能阻止這迷幻般的聲音傳出去,本就難以入眠的陳月琴更是心亂如麻,百感交集,以致第二天醒來地時候。原本美麗動人,充滿靈氣的丹鳳眼掛上了血絲。

好在從這天開始,她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康寧的營帳裏傳出的雜音,也沒有看到康寧多望過誰一眼,在她腦子裏全是康寧孜孜不倦查閱資料的嚴謹態度,以及他翻山越嶺時,似乎有著無窮力量的矯健身姿。



十五天後,阮英傑等老專家已經感覺吃不消了,四十多位從事分析化驗的成員也因超負荷的工作。身體進入了疲勞期。

由一百二十餘人組成地考察團,有三十多名成員被迫轉到了榮市休養。專家組成員中,只有三個人還勉強能夠跟得上康寧的節奏:

一個是年富力強的中年地質專家,常年的野外工作,給了他一副強健地體魄和堅韌的耐力,一位是咬牙頂上的年輕動物學家。最後一位卻是永不服輸的女強人陳月琴。

中午,對周邊三十公里最後一個普查點進行考察的四人小組,坐在山腰上的小溪邊享用兩個士兵遞來的乾糧。

坐在最高處的康寧極目四望,充滿了信心。

兩周來,他已經找到了三種珍稀藥材,其中一種小指甲大的銀斑犄角蟲,正是瑤醫藥典中失傳地一個寶貴品種“大將軍”。

瑤醫藥典的記載是:……寄身古木之下,背如堅甲,雙角如鹿,銀斑黑腹。六足如戟……幹成末可療惡瘡、平血、敗百毒。

康寧初步認定,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消炎解毒良藥,只是尚未能進行藥理實驗,因此更不能緊緊憑藉經驗來搭配藥方了。

為了不引起越南人的注意,他目前只能以有趣為由,抓了幾隻蟲子塞進金屬小瓶中,等回去焙乾之後,再偷偷地送回到國內,讓康老爺子的兩個負責學院實驗室的高徒進行分析研究,否則,整個越南恐怕還沒有一個研究所能有他們豐富地經驗和機密的儀器。

就在康寧四處打量植被和地形之時,坐在下方二十多米遠的陳月琴解開高邦軍用膠鞋的鞋帶,抽出擠出血泡的白皙小腳,輕輕按摩起來,不一會兒就伸進涼爽清澈的溪水中浸泡。

也許是白嫩的小腳丫發出的熱輻射驚動了蟄伏於石板下的金環蛇,這條長達一米五六的金環蛇閃電般地揚起猙獰地腦袋,一口咬在她白嫩光潔的小腿之上,隨即在她恐懼的驚呼聲中,翻身緊緊纏住她的整條右腿。

邊上的眾人大驚失色,紛紛趕去,可嚇得失聲尖叫的陳月琴倒在地上,拼命爬動,大家手裏的棍子又不敢打下,急得眾人高聲呼叫,滿頭是汗。

此時的康寧,早已經扔下手中的壓縮餅乾,飛速跳躍下去,幾個起落沖到嚇得聲嘶力竭的陳月琴身邊,右手飛快探出一把揪住毒蛇七寸,左手將陳月琴緊緊抱起,解下毒蛇後朝石板用力一掄,將毒蛇摔得血肉模糊,不停地翻卷。

幾個隊員和士兵見狀,棍棒齊下,幾乎將金環蛇打成了肉泥。

陳月琴嚇得花容失色,緊緊抱住康寧的脖子失聲痛哭,直到康寧不停安慰,這才稍微安靜下來。

“阿固,把你的藥箱拿過來,快注射抗毒血清!”康寧轉頭大聲吩咐道。

動物學家阿固急得滿頭是汗,結結巴巴的,連說話的聲音都走了調:“對……對不起,我……我看到這幾天……走……走到哪兒都沒事,今天就沒……沒背藥箱上來,我這就跑回去拿……”

康寧聽了眉頭緊鎖,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二十多公里你一去一回,人都保不住了……快,把你的水壺遞給我。”

旁邊的機靈士兵,連忙解下水壺遞給康寧,康寧迅速清洗陳月琴腿上的傷口,同時不停詢問她的身體感受。

聽完她斷斷續續的陳述,焦急的康寧毫不猶豫地捧起她原本白嫩細膩的腿,溫熱的雙唇隨即貼在了傷口之上,慢慢吮吸起來。

開始出現輕微胸悶、噁心症狀的陳月琴見狀,淚流滿面地拼命掙扎。

她知道這種毒蛇的毒性,只要一個不慎,康寧很有可能就會有性命之憂。

周邊的四人看到這種情景,全都驚呆了,看著康寧緊緊抓住陳月琴的右腿,一口一口地將膿血吸出吐掉,漱口後接著再來,直到吸出鮮紅的血液,康寧才把陳月琴的粉腿放下,接過另一個士兵遞來的水壺連連漱口。

阿固走向康寧,眼裏滿是淚水,難過地說道:“對不起了,阿寧。要是你有個不測,我也一死了之……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家!”

康寧微微一笑:“沒事的,我這人命大,沒那麼容易死的……各位,馬上砍樹枝和藤條做擔架,得儘快將阿琴送回營地,她就要陷入昏迷狀態了。四小時之內,我們必須趕回到營地去,否則很可能來不及了。”

“你……你沒事吧?”地質學家擔憂地問道。

康寧搖了搖頭:“我估計能頂過幾小時,再多就不敢保證了。快幹吧,速度越快越好。”

康寧說完,扶起坐在地上昏昏欲睡的陳月琴,大聲地鼓勵道:“阿琴,你要堅強一些,儘量保持大腦的清醒,很快就會沒事的。”

臉色蒼白,嘴唇發青的陳月琴,努力睜開疲憊的眼睛,艱難地抬起手,撫摸康寧已經開裂的嘴唇,兩顆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

“阿寧,要是我們都不死,我就讓你親我……”

康寧抓住她的手,低聲笑道:“剛才我已經親你了,還親了很多次……”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44
第三百零七章 順水人情

著陳月琴的由樹枝和藤條做成的臨時擔架,率先趕回

提前接到地質學家趕回通知緊急情況的醫務人員,七手八腳地接過擔架,飛一般抬入帳篷裏。兩個跋山涉水,完成艱巨救人任務的士兵隨即轟然倒下,一個蜷縮在地不停地嘔吐,一個全身脫力昏迷不醒,立刻就被送進醫療小組的帳篷裏進行緊急搶救。

剩下的三個醫療專家和七八名官兵,則聚集到了路口處,緊張地眺望山腳。

當看到落在後面的康寧,被阿固攙扶著搖搖擺擺轉出樹叢,艱難地走下北坡的羊腸小徑的時候,眾人拿起擔架,迅速地奔下山腳,向康寧沖了過去。

一接近康寧,他們不由分說,齊齊將他抬到擔架上,隨後一路狂奔,直接沖進了位於中心位置的帳篷,迅速地給他戴上了氧氣罩,並第一時間注射抗毒血清。

做完了這一切,他們再給康寧的身體連接上幾台監測儀,進行最嚴密的觀察,見病情沒有繼續惡化後,三個專家這才緩了口氣,騰出手來剝光了康寧的全身衣褲,對他的心率、呼吸以及每一寸肌膚進行細之又細的反復檢查。細微處,就連腳趾縫也不放過,生害怕留下一點隱患而遭來最嚴厲的處分。

隨著康寧的出事,整個營地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到處都是焦急的呼喊和匆匆奔跑的身影。

阮英傑與其他五個負責人齊聚康寧的帳篷,神色緊張嚴峻,顯得十分懊悔。

待看到經過緊急搶救後,康寧雖然膚色依舊蒼白泛青。雙唇青腫凸出,但呼吸平順心跳有力,顯然沒有生命危險後,眾人這才相互看了一眼,慶倖地偷偷擦去腦門上的一把汗。

要知道若是這次康寧有個什麼不測,整個耗費極大心力和財力物力組織的考察行動隨即流產不說,深重地政治責任也不是在場任何一個人能背負得起的。

剛剛松下一口氣,隨即阮英傑怒火中燒。惱羞成怒地沖出帳篷,指著正坐在馬紮上尚未恢復過來的阿固的鼻子低聲怒斥:

“段德明,你知道這次你犯了多大的錯誤嗎?別以為你的身份特殊就可以無法無天,要是阿寧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個報告就把你送進監獄去!你……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呢,一個經受過嚴格訓練的優秀特工、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動物學家,竟然因為怕苦怕累而投機取巧,擅自做主不攜帶規定地裝備。你給整個行動帶來多大的危害。你知道嗎?我……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到通訊組去,詳細向你的上級彙報整個事故的詳細過程,檢討自己的錯誤。另外。今晚之前,你的書面檢查報告要是不送到我手上的話,我就會下令對你採取強制措施,連夜派人押送你回河內!”(在越南,一些人往往有兩個名字,這裏段德明是真名,阿固是小名,這在越南很常見。)

看見阮英傑憤怒的樣子,段德明嚇得面無人色。跌跌撞撞地跑向營地外延地通訊營帳。

阮英傑見狀搖了搖頭,再次走進康寧的帳篷,卻驚喜地發現康寧已經清醒了過來。

在秀眼含淚的艾美和阿鳳的攙扶下,康寧掙扎著坐了起來,自行拔掉臉上地氧氣罩,對大家擠出一絲笑容。平靜地說道:

“謝謝各位,我沒事了!其實這點毒素感染算不了什麼,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太過勞累,導致了嘴唇開裂毒素入體,我根本就不會感到不適的。倒是大家需要去關注一下阿琴,這種金環蛇的神經毒素十分霸道,要是阿琴能夠脫下呼吸面罩,順利地自主呼吸,才算是真正脫離了生命危險。”

後面趕來的老專家聽了康寧的話大為感動,上前一步。輕聲告訴康寧:“放心吧,阿琴現在的呼吸逐漸平穩,看來抗毒血清已經產生了效果。其他的輔助治療我們還在緊張地進行之中,估計到晚上她就能清醒過來。”

康寧聽了如釋重負,放心地點了點頭,隨後他看了一眼蓋在自己腰間的軍毯,不滿地埋怨道:

“不需要這樣吧?剛才你們脫下我的衣服褲子地時候,雖然我腦袋清醒,卻沒有力氣拒絕。可你們也太負責了吧,內褲都不給我留下一條,而參與搶救的又有這麼多女醫生、女護士,我想叫又不敢叫出聲來,隨後再被你們上下撥弄……唉,這次臉可真是丟大了!”

眾人一聽轟然大笑,兩個女醫生和幾個小護士羞得漲紅了臉,轉身低頭捂住了小嘴,香肩不住地顫抖著,拼命地忍住不笑出聲來。康寧身後的艾美倒沒什麼太過害羞的,一臉坦然地攙扶著康寧的臂膀,滿臉緋紅的阿鳳卻一下子就把腦袋貼到了康寧背後,再也沒有勇氣抬起來看向房內眾人。

眼前發生地這一幕,看得阮英傑這幾個老傢伙狂笑不已,均感覺這個阿寧是那麼的風趣可愛,宛若上天帶給自己的天使。

入夜,接受完兩位美人兒體貼沐浴更衣照顧的康寧,坐在明亮的馬燈下,接過阿鳳遞來的小鏡子,仔細端詳自己的尊容。

鏡中人兩片青腫的嘴唇和微微浮腫的兩腮,讓康寧立刻聯想到孫大聖的二師弟,還有就是電影《東成西就》裏梁朝偉飾演地歐陽鋒那紅腫如香腸的雙唇,不由沮喪地搖了搖頭。

他無可奈何地放下鏡子,恨恨地看著邊上正捂嘴竊笑的混血美人兒艾美,憤然大聲命令道:“艾美,你去後勤組領兩條好煙和兩瓶伏特加過來,對了,還要四個紅燒肉罐頭……***!不用白不用,老子一直都還沒享受過這些高檔貨呢!”

最後一句話,康寧是用山東話嘀咕的,艾美沒有聽清楚,但也沒有再詢問究竟。對康寧嫣然一笑,便扭腰出去了。

康寧歎了口氣,一眼看到一旁正眼巴巴看著自己嫣然發笑的阿鳳,當下一把摟住她的細腰,低聲說道:“來,阿鳳,讓我親一下。”

“不!你這樣子很嚇人地……”

阿鳳迅速抱住康寧的脖子,小嘴在他脖子上不停親吻。就是不親康寧的香腸嘴。

康寧佯裝大怒,把手伸進阿鳳內衣裏大肆蹂躪起來,重點在山巒櫻桃和丘壑淺窪處搗弄了好一會兒,弄得阿鳳媚眼如絲,嬌喘不停,這才感到心裏舒服了一些。他伸出手指,讓阿鳳舔抵乾淨,然後輕輕推開阿鳳。穿上拖鞋下床行走起來。

阿鳳知道康寧要出去,連忙

一下自己的儀容,隨後拿出梳子,踮起腳尖給康寧梳寧轉了個圈,看了又看,再次捂嘴笑起來,讓康寧心裏鬱悶不已。

不一會兒,艾美興沖沖地走了進來,手裏的兩個大袋子沉甸甸的,放到木板桌上打開一看,兩條三五煙,兩瓶越南產伏特加。外加兩瓶人頭馬和七八個肉罐頭。



康寧想了想,將兩條煙、兩瓶伏特加和四個肉罐頭塞進其中一個塑膠袋裏,領著兩位美女鑽出帳篷,走向營地週邊的軍隊營帳。

聽站崗士兵通報,中校連忙出來迎接,康寧拿出一條三五煙遞給他。要求看望今天一起出勤的兩位士兵。

中校立刻將康寧三人領進邊上地大帳篷裏,對兩個打著赤膊,正在喝粥的士兵大聲命令道:“起立!”

包括兩個士兵在內的六個官兵全都直挺挺站了起來。

康寧笑著擺了擺手,走到兩個尚未恢復體能的士兵面前,和氣地吩咐兩人坐下。他看了一眼床頭小木箱上的稀粥,便將袋子打開,拿出裏面的煙酒和罐頭分發給二人,嘴裏不停地讚揚和致謝。

康寧之所以不辭辛苦,帶傷親手分發慰問品,並非是要顯示自己的恩德。而是康寧深知越南軍隊裏底層士兵的艱苦和卑微,要是不親手送到手裏地話,哪怕中校自己不貪污,下面的排長、班長也會搶去大半甚至全部,因此康寧乾脆揭開四個罐頭的蓋子,將一條煙拆散,分給兩人每人五包,這才笑呵呵地轉身離去。

他心中已有計較,這時一大半人還在外面站崗,哪怕剩下的人再貪再黑,這兩個辛苦地士兵也能分到一點。

康寧在中校的陪同下走出營帳,對中校的統兵能力巧妙地讚譽之後,便委婉地要求與吳大校通個電話。

中校雖然不知道康寧的用意何在,但依然二話沒說,立刻就將康寧領入了自己的營帳,命令通信兵撥通吳大校的專線電話。

不一會兒,他就親手將綠色的聽筒遞到了康寧手裏。

對著話筒,康寧禮貌地問好,對吳大校麾下的官兵素質予以了極高的評價,最後建議吳大校表彰兩位不畏艱險、圓滿完成搶救重任地士兵。

吳大校高興地答應了下來,並表示將會向更上一級報告。

中校看著康寧離開的背影,長歎一聲,十分感動。他根本就想不到事件發生僅僅數個小時之內,這個名聲顯赫的年輕專家在自己臉腫嘴腫的情況下,還特意來探望兩個底層士兵,並送上豐盛的禮物。

這份真摯的情感,真是令人感慨萬分!

想到康寧地高風亮節,中校毅然走進自己的帳篷,拿出康寧送給自己的那條三五煙分拆起來,自己留下一包拆開點上一支,其餘的全都讓通信兵拿出去,給每個站崗值勤的官兵每人發上一包。

走到醫療小組的營帳外,康寧讓艾美和阿鳳留在外面等候,自己上去與守在門口長得嬌小玲瓏的小護士低聲交談了幾句。

小護士聽了連連點頭,立刻轉身入內,不一會兒便恭敬地請康寧入內。

康寧來到簡易的病床前坐下,看著躺在病床上面的陳月琴正安靜地休息著,光潔誘人的身軀覆蓋在綠色地軍毯之下,高聳的胸部正有規律地起伏著。她的手腕上連接著輸液管,秀美的臉蛋上已經沒有了氧氣罩,心裏的擔憂也隨即放下。

康寧伸出右手,輕輕握住陳月琴欺霜賽雪的皓腕,修長的手指準確輕盈地搭在她的脈搏之上,靜靜把脈一分鐘後,放心地點了點頭,對周圍的醫生護士們低聲說道:“情況非常不錯,今後只要注意創口的清理,避免感染就行了。”

醫生護士們看到康寧青紫的嘴和臉,都十分感動,沒有一個人笑話他此時的醜樣,一雙雙眼睛裏滿是敬重欽佩之色。

康寧沒有多做停留,向大家點頭示意,就漫步走出營帳。

出來一看,發現艾美在和陳月琴的助手梅如雪正竊竊私語,不時發出曖昧的笑聲,便對兩人招手打了個招呼,走向自己的帳篷。

等阿鳳和艾美都進來後,康寧立刻吩咐她們放下門簾,自己則躺到寬大的床上閉目養神。

艾美和阿鳳換過寬鬆的衣衫,雙雙來到康寧身邊,進行例行的保健按摩。兩人將今天接到消息時整個營地的慌亂和自己的擔憂無助一一向康寧訴說,誰知康寧聽後不為所動,而是問出了一句讓艾美難以啟齒的話來:“艾美,剛才你和阿雪在嘀嘀咕咕什麼?”

艾美臉色緋紅,強作平靜地回答:“還不是在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嗎?大家聽說你用嘴吸出阿琴腿上的毒液,都很擔心很感動,都說從來也沒見過這麼尊重我們,愛護我們的外國專家,如今大家心裏對你可敬重有加呢!”

“屁話!又想蒙我?你還嫩了點!”康寧不滿地一把抓住艾美的小手,嘴裏不依不饒地問道:“我一看你們兩個做賊的樣子,就知道你們沒講什麼好話,老實坦白交代吧,否則惹我生氣了,後果將會很嚴重的!”

艾美嘟起了嘴,不過心裏卻明白,無論怎麼樣都騙不了這個時時都能看穿自己心思的男人,只能低下頭老老實實的交待:

“不知道醫生和護士中的哪個人把你被急救時的情形說了出去,說你……說你的東西昂首挺立好嚇人哦,所以阿雪剛才問我,你的東西到底有多大,我也不好意思……哎呀,不說了,你太壞了,我不理你了!”

康寧驚訝地看著窘迫的艾美好一會兒,轉向阿鳳,發現她白皙挺直的鼻尖上滿是汗珠,立刻就明白小美人已經春心蕩漾了。

康寧微微一笑,將手伸進阿鳳的睡衣裏,一邊輕柔地撫弄,一邊低聲說道:“阿鳳,來,親一個!”

“我不嘛……”

“難道是看到我變醜了,你不願意了?”

阿鳳連忙搖頭,看著康寧壞壞的笑,隨即無力地伏在他壯實的胸膛上,靈巧的小嘴從康寧的脖子上開始撫慰,慢慢一寸一寸地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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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踏破鐵鞋無覓處

續一周的休息,讓康寧的膚色恢復到了原來陽光白淨腫後的面目還是那麼的俊朗,不同的是雙眼更為明澈幽深,如果不配合他臉上的表情分析,只看眼睛根本就無從知曉康寧的喜怒哀樂。

這一進境正是兩年來康寧苦苦追求的又一層次。為此他也十分感歎,整天端坐在左擁右抱的安逸都市里,真不知哪一天自己才會有此精進,看來祖上反復強調的入世“歷練”,的確是用心良苦啊!

在這一周裏,康寧也不閑著,整天穿梭在化驗組和資料組之間,整個考察團四個調查小組採集回來的中草藥樣品,共計一百四十餘種,不少品種都十分珍貴,中國國內已經逐漸消失,其中有三種草藥康寧竟然叫不出名字來,當地的土著分別把這三種植物叫做“牛尾蓮”、“雀頂花”和“棕根”。

研究小組對每一種藥物的單獨分析和記錄,都做得非常不錯,除劃分歸類尚未熟悉之外,其他方面與國內的相同機構差別並不是很大。這一切得益於中南半島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以及從未遭受人為破壞的自然環境。

當然,優良氣候和多山、多水地質條件下植物生長的多樣性,也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

越南人治學研究與國內差距最大的地方是沒有創造精神和底蘊深厚的樸素哲學思想,因此在藥物的配伍和藥理的深入研究方面,其中的差距就不能以百十裏來計算了,特別是在功利主義盛行地越南,急功近利的人遠遠多於踏踏實實靜下心來搞研究的人。這樣的學術與思想環境下想要獲得扎實的成果,將會難上加難。

比如,一個普普通通的止咳藥劑中,黃芩、百部、紅花、梧桐、白花蛇舌草和三七等幾種藥品的配伍,越南人集中全力搞了一年多,也未得出科學的配比適量。

後來,康寧在其中加入了一份麻黃,一份楊梅根。就讓阮英傑等三個老專家感激流涕,更別說再進一步地複雜研究了。

雖然經過細緻而周密的考察,但特異性風濕關節炎的病源始終沒有找到,專家組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氣候和自然環境的不斷變化,極有可能導致該種病原體在該地區的自然消失。

康寧對這個結論十分滿意,因此讓他簽字的時候,他只用一筆,就瀟灑地勾勒出比莎士比亞更漂亮的簽名圖案——這下身上地擔子可輕多了!

但是康寧心裏也感到十分失望。此行他並沒有找到在大瑤山裏遇到的沁人心肺、清香四溢的金龍球。根據自己兩個師兄在研究所裏得出的分析結果來看,金龍球地神奇療效遠遠超出大家的想像,兩個師兄甚至委託自己的父親轉達這樣一種猜測:

尚未見到的金龍球地表上的三棱紅刺黑色的劇毒植物軀幹部分,很可能對治療骨刺和骨質增生有奇效。金龍球本身含有的麻醉和銷蝕成份,在嚴格的劑量控制下,極有可能達到最理想的療效,進而廣泛適用於其他科系。

綜合來說,此次為期一個月地多學科聯合考察,對藏兵穀方圓五十公里範圍內的多種動植物有了深入細緻的瞭解,用阮英傑的話說是填補了國家在動物、植物和藥物學等多種領域留下的空白,三個重要中醫藥配方的最終定型、四十多種原生藥材地新發現,這一切在越南的中醫藥領域。具有里程碑式的重要意義!

康寧非常同意阮教授和三位資深專家的這一觀點。

儘管廣西的不少個體制藥企業都能拿出這樣的方子來,但是那些個體企業的老闆臉皮可沒這麼厚,再一個就是一兩個從常規配方中衍生出去的百變不離其宗的藥方,在整個中國浩瀚的中醫藥文化中,猶如滄海一粟般渺小,但這在基礎理論十分薄弱地越南。就是個了不起的突破了。

還有一點不得不承認的是:相差不大的配方生產出來的藥品,越南產的藥品療效絕對優於國內,原因就在於越南有著得天獨厚的天然優質藥源。

考察團一行明天就要前往第二個考察點——普塞萊楞山北麓的老撾農黑。這裏是越南八號公路的終點,也是越南連接老撾的三個最大口岸中的一個。橫穿長山山脈的八號公路,只能選擇在此開闢,南北數百公里的地段,大多是長山山脈的崇山峻嶺、千溝萬壑和原始森林,根本就無路可走,其中很多地方千百年來人跡罕至,詭異陰森。就連最強悍的獵人和捕蛇者都聞風喪膽敬而遠之,就更別提普通商旅了。

如今阮英傑甚至比康寧還要急著拔營,原因是康寧已經“慷慨”地答應只要在農黑一帶找到主要的藥物成分蛇草,壯陽藥的配方就可以正式確定下來交給阮英傑。

作為康寧感激阮英傑的長期關照、以及敬重他和自己父輩間深厚感情的禮物,康寧不要一丁點兒的名譽和專利權,完完全全可以用阮英傑個人或者阮英傑研究小組的名義向上申報。

正因為如此,阮英傑與他的研究小組對康寧是感激莫名,除了沒有親自為康寧拉皮條之外,其他什麼事情幾乎都為康寧做到了。

這次考察成果形成的標本畫冊和詳

,阮英傑命令自己的三個徒弟連續趕工四天四夜,終份,秘密交到了康寧手上,而且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求康寧千萬別說出去。

康寧鄭重其事地答應了下來,將畫冊和自己弄回焙乾的銀斑犄角的蟲子一起,偷偷藏進了駕駛座的靠背裏。



這段時間,冷美人陳月琴的態度也徹底改變了。

看到康寧時,她眼裏流露出的複雜情感,根本就無法掩飾她那發自內心的深深地感激和欽佩,原本被冰冷外表層層覆蓋的澎湃激情。就在康寧用嘴吸出她小腿上毒液的那一刻,被瞬間點燃,在康寧抱病來看望自己的第一個晚上,更是被熊熊引發。

連日來,她感到最快樂的時間,就是康寧來到自己的工作地點,與自己和同事交流一些工作上的問題。儘管相處的時候,她臉上地神色還是那樣的矜持禮貌。但每次康寧那熟悉的輕盈步點,都如擂鼓般敲打她的心房。

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全身發燙,感覺到一種破土萌發的強烈欲望,甚至感覺到絲絲莫名的春情顫慄和情感的氾濫。

旭日東昇,霞光萬丈,車隊在軍車的嚴密護衛下再次出發。

剛出谷口時,義安省和榮市大小頭頭們地車隊迎面趕了過來。作為禮貌,大家自然免不了要停車相見。彼此問候。

聽完地頭蛇的講話,康寧才意識到,等會兒車隊拐上八號公路西行,一直到這次考察完畢。都不會再回到榮市了,因此地頭蛇們是借此機會特意前來送行的。

搞笑的是,滿頭白髮、清瘦矍鑠地義安省委書記握著康寧的手向眾人大發感慨,說他接待過一批又一批的外國專家,其中包括前蘇聯和東歐國家派來的援助人員,卻只有康寧一人從未提出過任何要求,沒有到過義安的一個名勝,沒有吃過一餐盛宴,但做出的成績卻是無人可比的。為此。老書記特意送給康寧這樣優秀的共產主義戰士一件小小的禮物:胡志明主席故居後院裏生長地紅楊桃。

最後還是吳大校實在,他偷偷地告訴康寧:那兩個累死累活,三個小時內就把陳月琴抬回營地的士兵,已經被上級部門批准火線突擊入黨,今年秋季就將被保送到炮兵學校進修,出來後就是幹部了!

兩批人依依惜別之後。考察團的車隊前行十余公里路,便拐上了較為寬闊的八號公路。又經過兩個半小時的行駛,終於到達義安省的孟先縣。

與孟先縣遙遙相望地,就是老撾的邊塞重鎮農黑縣,這次負責考察團安保和嚮導工作的部門,是越南邊防部隊的一個營。這次,考察團成員終於不用再住在帳篷裏了,邊防營早已騰出一個寬大的營房來。

康寧的專用住宅,是在六顆高達二十余米的菩提樹環繞中的一座兩層法式小樓,牆體全都由方方正正的石條砌成。樓板是寬大光潔的楠木地板,環境清幽景色迷人。

康寧打一住進去,就覺得十分舒服愜意,要不是考慮到等會兒就要開飯,真想立刻關上門,與兩位正興高采烈地美人兒顛龍倒鳳一番。

用完午飯,整個考察團並沒有休息,而是安裝各種分析、化驗設備,進行前期的準備工作,以便應付新的考察研究需要。

這次由於是正規的營地,考察組終於用上了照明燈。沒有了柴油發動機的轟鳴聲,整座軍營顯得十分清爽安靜。

康寧是不屑於幹雜活的,如今他又有了新的體會——首席專家有時候也要拿出專家的架子來,否則人家送禮,也只會送一籃紅楊桃給你。康寧如今也拿定了主意:在越南只要有選擇的機會,寧願選擇受人敬畏,也不選擇受人敬愛!

坐在二樓陽臺上,仔細研究孟先地形圖的康寧,突然被五十多米外營房門口傳來的一片驚呼聲給打擾。他皺了皺眉頭,透過華蓋般的茂密樹冠下沿仔細一看,發現一群邊防軍人圍著兩個擔架大呼小叫的,好像在請求考察團的專家們給予緊急治療。

康寧看看搖了搖頭,不過如今考察團裏精英齊聚,有的是專業人才,完全用不著自己出馬,也就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地圖上。在他看來,除了考察外,其他的事情似乎與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他根本就不願意為了一丁點屁大的事情就貿然出手相助,否則這個聞名全越南的著名專家名頭,也太不值錢了。

可是,往往是越不願意惹麻煩,麻煩卻會主動地找到你身上。就在康寧推敲此行考察的地勢地形時,突然聽到樓梯口傳來“蹬蹬蹬”的急促的腳步聲。他一抬頭就看到從樓下跑上來地阿鳳一臉著急的樣子,就知道樓下有人在等著。

康寧喝下杯茶,慢條斯理地收起了地圖。曖昧地盯著阿鳳漂亮的大眼睛,低聲問道:“看你急得滿頭是汗,怎麼了?”

“有個捕蛇的人在南邊二十多公里的大山裏,不知道被什麼植物刺了一身,中毒了,勉強掙扎著回到這裏找當兵的大哥求救。他大哥抱著他去縣醫院救治,結果卻被他弟弟身上的刺給紮傷,現在連他大哥都倒下了。縣醫院的醫生從未見過這樣地中毒症

.四五個老專家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病症,用了幾種試劑都測不出是什麼毒素來,所以……所以特意來請你去參與會診。阮教授叫琴姐來通知你的,現在她還在樓下等著。”

阿鳳一口氣把事情說完,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等待康寧的答復。

康寧原本想拒絕的。可來通知自己的人正是自己想要接觸卻一直沒有機會的陳月琴。他想了想,站起來點點頭道:“天下地毒物毒素成千上萬,誰知道會是哪一種呢?你們本國的專家都不知道,估計我也沒有辦法。好吧。我這就去看看,盡我所能吧,不去影響不好。”

康寧來到樓下,對陳月琴燦爛一笑,也不說什麼,就跟在她身後向營房門口走去。

此時,兩個傷者已被抬進營房內的一個大房間裏,躺在臨時拼湊的幾張桌子上,阮英傑和幾個老頭子正仔細觀察全身浮腫地傷者。嘴裏在不停地詢問著。不過才問了幾句,浮腫者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大家看到康寧到來,主動讓出一條路來。

康寧走近患者,看了一眼他的腫大胳膊,整個人頓時傻在當場,臉色急劇變幻。顯得十分激動。

一旁的阮英傑見狀,好奇地問道:“阿寧,以前你見過這樣的中毒症狀?”

醒悟過來的康寧努力平抑急速攀升的心跳,臉色平靜如初,微微搖了搖頭回答:“沒見過,但此前聽人說起過,具體這種症狀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來,拿個子給我。”

接過醫務人員遞來的子,康寧小心夾出患者手臂上的一根細如牛毛、晶瑩透亮的紅色小刺,拿到門口對著陽光仔細辨認。隨後迅速轉過身去,又在另一位身穿短袖軍服地邊防軍上尉脖子上,小心地夾出一根紅色小刺來仔細地觀察。

過了好一會兒,他強忍心中的激動,攤開手聳了聳肩,對眾人平靜地說得:“我也沒有辦法將兩人治好,除非我能到患者被刺傷中毒的地點親眼看看,否則我實在不能確定是什麼植物竟然如此歹毒。”

其實幾個專家心裏也有如此想法,先不說能不能救人,就是僅僅發現一種劇毒植物,都能讓人欣慰不已,說不定還能因此帶來許多學術上的好處,因此大家都對康寧的說法表示贊同。

一個邊防軍少尉立刻站了出來,憂心忡忡的解釋道:“黑龍山我也沒去過,不過據捕蛇地人說,道路十分難走,山螞蝗和毒蛇野獸頻頻出沒不說,兩條深達五十多米的山澗就很難通過了。捕蛇的人原來是放倒大樹橫在山澗上形成獨木橋過去的,聽說那裏山勢十分陡峭,基本沒有路,二十多公里要走七八個小時才能趕到。不過因為那裏的蛇通常很大,上次他們就抓到過一條四十多斤重的烏梢蛇,小小地發了一筆財,所以才有人去冒險。如果我們去的話,也只能明天上午出發,現在去絕對來不及了,晚上山裏起霧後,會死人的。”

眾人一聽,幾乎全都打起了退堂鼓。

康寧見狀也不著急,對阮英傑低聲說道:“要是能找到那種蛇草,基本就能解決壯陽藥的配方問題。剛才少尉同志說的情況,讓我預感到這個地區有很大希望會發現這種草藥。如果你同意,我願意明天一早就出發,要是大家都不方便出行,只需要配給我一支AK47和一個嚮導就行了,再艱難我也有信心圓滿地完成任務!”

滿屋子地越南人一聽這還得了?分明就是說我們貪生怕死嘛!

少尉第一個站了出來,強烈要求一同前往,幾個年輕的專家包括剛被內部處分的段德明,也拍著心口發誓,不怕犧牲排除萬難,一時間慷慨激昂的氣氛,讓屋子裏的眾多老專家和年輕姑娘們感動的熱淚盈眶。

阮英傑想到完全屬於自己的壯陽藥,毅然同意了康寧的請求,同時表示立刻和河內方面聯繫,爭取調動一個連的精銳部隊歸屬康寧負責指揮,無論付出多大的努力,也要一舉拿下黑龍山!

與越南人的群情激昂不同,內心狂喜表面平靜的康寧,心裏暗暗慶倖此行終於找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神奇藥物——金龍球!

這種在國內大瑤山中瀕臨滅絕的物種,在這個從未受到外界干擾的古老深山中出現,意味著在中南半島上許多原始高山森林裏可能普遍存在,讓康寧生出無限的嚮往和希望。

此刻,他的腦海裏不禁冒出這樣一句話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45
第三百零九章 心隨意動

群越南人都擠在狹小的屋子裏,熱烈地討論如何征服題,一個個是慷慨激昂,說起話來聲音洪亮,肆無忌憚,桌子上躺著的兩個中毒者卻無人理會。

康寧見狀搖了搖頭,神情嚴肅地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對不起了,諸位,這裏是急救室。留下幾個醫生護士在這裏,其他人可以到外面去討論。患者需要接受初步的治療,還有診治的時候,更是需要絕對的安靜。”

眾人見康寧沉下臉來,頓時醒悟此處不是談話的地方,立時一哄而散,瞬間走了大半。

幾個醫生和護士留了下來,圍聚在康寧身邊,聽候下一步指示。康寧緊繃著臉,指著患者對大家說道:

“現在我們立即進行搶救。你們待會兒先把患者的衣服褲子全都脫掉,用心將他們身上的每一根小刺都尋找到並拔出來。注意,這種小刺非常容易斷裂,清除的過程要特別小心謹慎,同時你們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最好戴上手套,絕對不允許再出現被毒刺誤傷的情況。中醫小組的成員等會兒去找阮教授開個消炎鎮疼的方子,煎煮後給患者擦拭身體,還需要給患者不間斷地補充生理鹽水。如果三天之後他們還能堅持下來的話,也許真有可能救活……唉!這身上的刺也太多了點,得有一片小林子才能紮成這樣吧?要是真有這麼一片林子,那可就大發了啊!”

康寧後面幾句自言自語般的感歎,是用普通話說出來的。由於不熟悉中文的用法和語境,康寧身邊會中文地艾美還以為康寧所說的“大發”是發病呢。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替患者擔心起來。

看到康寧背著手,似乎憂心忡忡地出門走向小樓,陳月琴嬌顏數變,最後跺了跺腳,快步追了上去,終於在小樓前的菩提樹下追上了康寧。

“阿寧,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認識這種劇毒植物似的。你能告訴我其中的詳情嗎?”陳月琴紅著臉。殷殷期盼地問道。

康寧笑著點了點頭:“好的。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不如我們上二樓陽臺邊喝茶邊說吧,我渴了。”

陳月琴聽康寧這麼一說,才發現自己也口乾舌燥,於是不好意思地微微點點頭,便默默跟在康寧身後。

到綠樹成蔭的二樓陽臺上坐下,勤快地阿鳳已經沏好了新茶。她隨便端了張凳子坐在一旁,一邊替兩人削芒果。一邊用心傾聽兩人的對話。

好不容易能在如此悠閒雅致的環境下和冷美人親近,心懷叵測的康寧開始滔滔不絕,滿嘴跑起了火車。

他旁徵博引,從中國三皇五帝開始。一直講到解放前,長長一個半小時的神話故事和美麗傳說,讓兩個美麗的姑娘聽得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對康寧的博學更為欽佩和崇敬。

陳月琴托著香腮,目光灼灼,顯然對康寧的講述嚮往不已。她胸前白襯衣地第二顆扣子不知何時被飽滿的嬌乳撐開,也渾然不知,綺麗的春光讓滿嘴口水的康寧在一個多小時地演說中,根本就不用喝茶。也說得無比滑溜。

過足眼癮的康寧依依不捨地最後歸納道:

“正是在大山中長期與自然進行英勇抗爭的瑤族兄弟,把這個可怕的劇毒植物編成了一個個動聽的故事流傳下來,所以我才知道這個神奇的世界,有這種令人生畏的東西存在。知道嗎,這種植物被瑤族人稱為‘孽龍骨’,意思是作惡多端的惡龍的骨頭。這個稱呼十分形象,至於具體屬於哪一科哪一目,還得你這個美麗聰明地植物學家親自去鑒定才行,我這個江湖郎中就不敢獻醜了,哈哈!”

阿鳳聽了悠然神往,回味後看見康寧身前的水杯已經幹了,便溫柔地將自己身前還沒有動的一杯新茶遞給了康寧,眼裏滿是崇拜之色:“甯哥,以後你多講點兒中國的神話故事給我們聽好嗎?這個故事實在太美了!”

康寧聽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這樣吧。回芒街之後我讓人送一套中國神話故事給你,沒事你可以自己翻來看看。”

阿鳳滿臉緋紅,高興得直想上前去親親康寧,礙于大燈泡陳月琴在,只好嬌羞地低下了頭,繼續撥弄花了一個多小時都還沒切好的芒果。

被神話故事深深打動的陳月琴,一臉如癡如醉。她呆呆地看著康寧,半天才回過神來,漲紅著俏臉向康寧低聲哀求道:

“阿甯,明天也帶我去好嗎?你應該知道,這種劇毒植物是一個十分罕見地新物種,對於我們研究植物的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啊!有了這個發現,並近距離地親自接觸這種植物,這次考察之行,才真正稱得上完美!真的,我不願失去這個寶貴的機會!”

說完,她抬起頭來,看向康寧的眼神滿是哀求。

康寧滿臉都是讚賞,不過想想此行的危險性,卻還是搖了搖頭,不無擔憂地說道:“恐怕不行啊。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也非常願意和你一起去,畢竟像你這樣的美人兒,沒有誰會拒絕,況且男女搭配,工作不累嘛……”

說到這裏,康寧的話鋒一轉:“但是——,此行十分地危險,道路崎嶇險惡不說,那些埋伏在山林間的細菌、毒物和猛獸更是隨時威脅著人的生命。你嬌滴滴的一個柔弱女孩,實在是讓人擔心啊!不如這樣吧,你把你的攝像機交給我,我替你把整個考察過程全程拍攝下來,回來後你再慢慢研究,怎麼樣?”

“不!我一定要去!求你了……”

陳月琴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用撒嬌的語氣和康寧說話,一張俏臉更紅了。

她深深低下頭,不想讓康寧看到自己的羞澀,誰知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高聳胸脯竟然一直暴露在外。連忙手忙腳亂地扣上扣子,一顆心幾乎跳出胸腔。

康寧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陳月琴地羞澀,一句話就舒解了她的窘迫:“如果你實在堅持要去,我沒意見,相反還佩服你的勇氣。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征得阮教授的同意;再一個就是這次咱們必須帶好裝備和必要的急救藥品,畢竟蛇和其他毒物太多了。”

陳月琴抬起頭,一臉興奮地說道:

“啊!你答應了?實在太好了!阮教授那裏一定沒問題的。我也會帶齊裝備和物品的……對了,阿寧,大家

在你身邊,從來就不怕什麼螞蟥毒蛇之類的東西,所得遠遠地,真的很神奇啊!我回憶了一遍此前的考察情況,再和別的同事一起討論過幾次,大家都說得很神秘。還有上次你幫我吸出蛇毒。在嘴唇破裂的情況下都沒有昏迷過去,自己還能走回來,休息一個多小時就沒有事了,整個團裏的人怎麼也想不明白。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要是上次我一直跟在你身邊,肯定不會被蛇咬的,所以這次,你可千萬不能扔下我不管了!”

康寧微微一笑,示意她喝口茶再說,但此時的陳月琴,看到康寧已經默許了她前往,哪里還顧得上喝茶?當下興奮地站了起來,扭腰就走。“噔噔噔……”一串下樓地腳步聲傳來,下一刻陳月琴婀娜的倩影已經出現在小樓之外,看得康寧搖頭不已。



阿鳳強忍住笑,遞上一小碟切成四方小塊的芒果,用一根牙籤穿上一塊,殷殷送到了康寧嘴邊。

康寧猛一張口。一口將芒果咬進了嘴裏,嚇得驟不及防的阿鳳花容失色,碟子都差點脫手。

這下可好了,繞是阿鳳性格溫婉,此時也氣得放下碟子,揮起粉拳,不依不饒地伏在康寧身上,嬌呼著連連敲打起來。

當天夜裏,康寧再次走到佈置一新地患者治療室探望,發現傷勢最重的患者雖然意識模糊。但也沒有繼續惡化,中毒相對較輕的上尉還能開口對自己說出感激之言,心裏就知道阮英傑開出的消炎鎮痛藥方,還是有一定治療效果的。

和藹地安慰一番激動的上尉,康寧就和兩個主治醫生交流起來。

聽完兩個醫生的觀察記錄和治療措施,康寧嘉許地頻頻點頭,心想這樣常規的治療都能起到一定的抑制效果,要是用自己地藥方估計效果更佳。只是這種中毒症狀要徹底治癒,還是得需要金龍球,否則時間一長,很可能輕傷者需要一個多月方能走路,重傷者恐怕更是性命堪憂!

康寧告別送出門口的醫生和護士,發現阮英傑正大步向自己走來,於是也就迎了上去,和他一面散步,一面小聲地交談。

聽阮英傑介紹,陳月琴果然在阮英傑這裏獲得了允許。明天,將有六十個精心挑選出來的官兵帶足設備和武器彈藥,全程陪同自己前往,考察團的九個成員也被特許參加康寧的考察組。

阮英傑最後還讓康寧放心,說中央已經決定,如果這次能圓滿完成考察任務,不單止考察團將榮獲集體一等功,安保部隊所在的營部,也將被授予集體二等功。這樣一來,當兵地就不會不拼命,隊員們也不會不努力的。

康寧淡淡一笑。他可不管你立什麼功,他更關心的是此行會不會遇到在瑤寨盤龍山見識過的那種叫大龍的巨蛇,在巨蛇膽囊裏,會不會也會出現結晶物?還有,在巨蛇出沒的地方,會不會出現成片生長的“孽龍骨”,以及勘查此類植物的生長條件和環境等等因素……

所有這一切,最終會不會能在這次的考察中有所驚喜、有所突破?如果真能達成一到兩個願望,自己就不虛此行了。

至於什麼壯陽藥的方子,其實康寧心中早已擬好了,肉蓉、淫羊、冬蟲夏草這些貴重藥物一樣不少,越南人還得到蘭甯自己老爸地制藥廠裏,進口“龍陽精煉藥膏”再提純之後產生的廢料。

至於廢料的名字,就讓老爸起個威風點的藥名就行了,自己再添上幾味激發效果的藥材,保准能立竿見影地讓越南佬笑顏逐開。不過服用五年之後,隨著副作用出現,到時候會出現多少個越南版的“東方不敗”,就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了,那時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瀟灑快活,管他***越南佬吹鬍子瞪眼睛的——前提是到時他們還有鬍子才行!

回到小樓,康寧仔細檢查了一遍阿鳳近來的學業進度,發現勤奮的阿鳳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倒是身為助手的艾美什麼東西都想學,如今卻什麼東西也沒學到,估計她秘密寫給自己上級的報告,經過天天的鍛煉比起原來進步了一些。

看到康寧獨自沐浴出來,以為康寧今晚要養精蓄銳的艾美又膩上去了。她頗為嬌媚地陪著康寧坐到了沙發上,用嬌嫩的舌頭不時舔抵康寧的肌膚,然後吐氣如蘭地對康寧說一去三天,留自己和阿鳳在家會很悶的。

康寧點了點頭,一臉和氣地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艾美摟住康寧的脖子,用一對越來越壯碩的乳房不停摩擦康寧的胸肌,嫣紅的小嘴嬌聲低語:“我的針灸學得差不多了,按摩理療也掌握得很好,現在我想學點兒新的東西,好嗎?”

康寧欣慰地點點頭:“說得不錯,是該學點新知識了,讓我好好想想……不過隨著功力的精進,接下去就是非常深奧的藥理和臨床了,可是你現在對藥物尚未完全熟悉,不如先和阿鳳一起學點基礎理論吧,掌握了學習其他的東西,進度將會很快的。”

“啊……那也太難了吧!我只想學一個小學科,只要能治好一些小毛病就行,你教我好嗎?”艾美地柔柔素手,悄悄滑到了康老二的窩裏,慢慢地挑逗著康寧的情火。

康寧呼吸變得不自然起來,神色愉快地閉上眼睛,躺在沙發上低聲問道:“你這個想法也不錯,你就告訴我你想學哪方面吧。“

“我想學中醫學裏面的常規婦科,可以嗎?”艾美怯生生地回答道。

“好啊!等我回來就開始。不過,你要想學好婦科,從現在開始可以從我身上體驗相輔相成的學科,體驗好了對你可是很有幫助的。”

“……你,好壞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45
第三百一十章 跋涉

午八點,七十人的龐大考察組準時出發。

此行幾乎所有的隊員都身穿與軍隊同樣的作訓服,唯一的區別是沒有佩戴軍隊官兵的徽章。只有康寧一人的服裝除外,這是一套陳樸贈送給他的地地道道的中國員警訓練服,黑色的結實面料和大方得體、明快實用的合理設計,將康寧襯托得更為威武挺拔。

康寧身上的武器只有兩件,一件是他極為喜愛的阿拉伯匕首,一件是從越南邊防部隊營房裏挑選的平頭砍刀。

這種有個木殼刀鞘的砍刀,全長約為六十公分,因為製造材料的問題,並不是太鋒利,其優點是重心較好,刀身設計簡潔明快,非常適合於叢林開路行進。

考察組成員中有兩位女性,一位是阮英傑的助手——三十多歲的阿群,另一位就是美得不可方物的植物學家陳月琴,兩人都享受到不用背負行囊的待遇。

康寧則是婉言拒絕軍人的幫助,自己背負自己的行軍背包。這個背包裏除了一個精緻實用的鋁合金樣品箱和若干個不同材料製成的密封瓶外,剩下的就是一個睡袋和日常洗漱用品等雜物。

讓康寧開心的是六十人的軍隊配備了十二支AK47,一挺前蘇聯生產的RPD輕機槍,也就是我們國內著名的五六式班用機槍,其他人均是腰一支仿五四手槍。之所以說是仿五四手槍,因為自從中越兩國交惡之後,越南再也得不到被稱之為紅色經典的五四手槍了,原先裝備的五四手槍和蘇聯托卡列夫式手槍本就極為相似。因此越南人在對比這兩種手槍的優劣之後,最後選擇了仿造五四手槍,因此他們軍隊中大多使用這種制式手槍,如果不仔細辨認,一時半會兒還真地分不清楚。

隊伍南行五公里,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一小時後,開始翻越海拔一千一百米的馬鞍山,腳下的羊腸小徑已經變得坎坷不平起來。不時出現的高坎陡坡和崖邊險道,使得隊伍每走一步,都需要極為小心。

這樣走走停停,十五公里的路程居然足足耗費了近四個小時的時間,全體隊員才來到預定的黃牛坪,停下休息。

康寧拿著地圖,略作打量,立刻明白此後的十公里山道。將更為崎嶇,兩條深澗和莽莽叢林,將會出現在前方,形成對這處原始山林天然地保護屏障。

香汗淋漓的陳月琴。白晢的小手做扇狀煽著風,嬌喘吁吁地來到康寧身邊坐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隨後,她從頭上摘下寬沿叢林帽,取代小手不停地煽風取涼,玉柱般的小瑤鼻上滿是晶瑩的汗珠。

看到康寧在仔細查看地圖,她探過頭去,仔細觀察後,指著地圖上標注的黑龍山的地點。低聲問道:“下午四點之前,我們能到達目的地嗎?”

康寧站起來看了看遠處地山巒,然後神色嚴峻地搖了搖頭:“恐怕不行,我們的行進速度實在太慢了,前面的行軍,竟然比預計的多用了近一個小時。而後面地路途更為艱難險阻,兩條深澗更是堪稱天險,因此我非常擔心能不能在太陽下山之前到達預定目標。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建議我們最好在距離目的地五公里遠的地方,尋找一個安全的落腳點紮營,否則冒險行軍,將會非常非常的危險,特別是在晚上因氣溫驟降而蒸騰縈繞的迷霧,很可能形成長時間的瘴氣籠罩,對大家的身體威脅很大。”

康寧說到這裏。將目光從遠方收回,對趕到自己前方地上尉軍官點了點頭:“三公里之外就是兩條深澗吧?”

精壯的三十多歲上尉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回答道:“是的,我已經派出一個班的戰士提前去開路了。這一路上荊棘叢生,山藤纏繞,必需要通過人力來開闢通道,體力消耗不小。好在今天沒有下雨,否則能見度會降低不少,今天只能在這個地方過上一晚了。”

康寧對上尉的決定大為贊同,點頭後凝眉思考了一下,再次開口問道:“那個班的戰士裏面有工兵嗎?”

“有兩個。”上尉略作遲疑,便知道康寧問這個問題地用意所在。他眉頭一揚,正色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全體投入,以加快行進的速度?”

康寧鄭重地點點頭:“沒錯!否則我們還不如留在這裏過上一晚。但是貿然行軍也有問題,這一地區氣候複雜多變,隨時都有可能起風下雨,如果傍晚來上一場雨,我們就困難了。還好,你們都從老撾那邊弄回來了行軍散,身上的服裝也浸泡了驅蟲藥劑,否則我真不敢讓你們走在前面,那實在太危險了。”

上尉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多虧了你昨晚連夜製作出來的藥水,戰士們都說山蚊、山螞蟻和毒蛛遠遠聞到氣味就躲開了。還有老撾那邊生產的這個行軍散真是不錯,服用後穿過陰濕腐臭的區域,戰士們也不會再嘔吐了。可惜啊,這麼好的藥我們這邊竟然沒有賣。”

康寧微微一笑,解釋道:“實際上我給大家泡制的藥水,藥物也大部分來自老撾生產的行軍散配方。既然這種藥實際運用地效果這麼好,回去後我向上面建議一下,儘量把基層官兵的呼聲轉達上去。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吧,如果你認為自己的部下能夠一鼓作氣,在三個小時之內能拿下這十公里的路程,我們這就立刻出發,如果不行也必須就地伐木割草,搭棚子紮營。情況緊急,我們不能再猶豫了。”

“沒問題!我立刻下令所有工兵戰士馬上急行軍,追上先頭部隊後開路搭橋,以確保全體人員安全地通過那兩座橫跨山澗的獨木橋。”上尉堅定地做出了保證。

康寧鄭重地叮囑道:“過了第二座獨木橋,再翻越四百米的高山就接近我們考察的目地地。我建議你的先頭班組一過獨木橋,就槍上膛。刀出鞘,如果遇到無法阻擋的危險,不用考慮驚動目的地的動物,可以立即開槍。”

“明白了!”

上尉隨後集合隊伍,大聲地發出命令。在留下七名戰士押後跟隨大隊伍一起行進,其餘的官兵則立刻開始了強行軍

陳月琴看到康寧神色嚴肅,心裏也頗為擔憂。她剛要開口詢問兩句,站在坎下的康寧向她笑了笑。很自然地向她伸出手來。

陳月琴心裏一暖,握緊康寧的手,跳到了康寧身邊。隨後,大隊伍開始行動起來,她也緊緊地跟隨在康寧身後,快步前行。



走出彎彎曲曲、起起落落地五百米山路,整個隊伍隨即進入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天空仿佛瞬間陰暗下來。冷風勁吹,樹影婆娑,四面不時傳來動物陰森淒厲的哀鳴,路邊草叢中“窸窸窣窣”的動物穿行聲。令人心裏直發毛。

再前進數百米,前方水聲如雷,大霧彌漫,空氣中潮濕的水份浸濕每一個隊員身上的衣衫,冷冰冰濕漉漉的衣服參雜著汗水,緊緊地貼在肌膚上,讓人十分的難受,每個人都感覺到呼吸突然沉重起來,心中逐漸開始生出煩躁和恐懼地情緒。

這時康寧突然大聲叫喊起來:“大家注意。抬起頭保持均勻的呼吸,不要停頓,更不能坐下休息,堅持十分鐘穿過這片區域,前面等待我們的將會是紅熱的陽光!團結互助,堅持就是勝利!”

康寧洪亮地聲音壓過了如雷的瀑布聲。震得每一個人心裏都是一顫,全都按照康寧的要求抬起頭保持呼吸,士氣在一瞬間高昂起來。

不久後,所有人都順利地穿過了幽暗壓抑的第一條深澗,走過了釘上堅固防滑木板的獨木橋。這一刻,考察團的每個人都對先導的戰士們充滿了感激之情。

第二座獨木橋就在第一座的前方三百米左右,垂直縱深數十米、宛如斧砍刀削般險惡而又幽深,喘急的水流急沖之下,濺起一陣陣濃重水霧,似乎要將方圓數百米地陰暗世界與光明隔斷。

小路旁全都是深黛色的無盡叢林。糾藤巨樹千奇百怪、形狀猙獰,長滿深綠色青苔的狹小斜徑奇滑無比,官兵和隊員們不得不手挽手,如涉過泥濘般緩慢前行,心中感受到無比的壓抑和慌亂,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手腳發軟的陳月琴緊緊抓住康寧地腰帶,臉色蒼白,嬌唇微張,急促的呼吸聲顯示出她內心極大的恐慌,還有巨大的體力消耗。

心細如發的康寧,停下腳步,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前,明亮的眼睛裏透射出無比的堅定和力量,一雙有力的大手握緊她豐潤的手臂,用溫柔地聲音低聲說到:“阿琴,能走到這你已經非常了不起了!你不但美麗聰敏,而且還十分堅強,只要走過後面這段兩公里的路程,你的生命裏就再也沒有什麼難得住你了,我為你感到無比的驕傲!”

陳月琴激動得鳳眼蓄淚,身體中仿佛頓生無窮的力量。

她咬著牙,對康寧重重點了點頭,撥開額前濕漉漉的頭髮,緊緊抓住康寧的手,一步步向前邁進。

後面的官兵和隊員看到這副感人情景,十分振奮,就連兩個士兵牽拉中步履蹣跚的女隊員阿群,也同樣感歎不已,腳步似乎也變得輕快起來。

爬上一座六米多高的濕滑巨石,向下穿越一百多米幽暗潮濕的叢林曲徑,隊伍終於越過第二座獨木橋。

走出幽暗潮濕、充斥腐敗與凝重氣息的瘴氣險地,隊伍終於走到了充滿陽光的低矮灌木區。

大家抬頭看看藍藍的天,再回頭看了一眼歷盡艱辛跨越的陰森世界,強烈的對比讓人恍如夢幻般難以置信:

這緊緊相連的兩個世界,真的是在同一片藍天下嗎?

康寧扶著陳月琴坐在自己的背包上,然後大步走向上尉,一把握著他的手,當著數十個驕傲自豪的官兵大聲說道:

“同志們,我代表考察團全體成員感謝你們!沒有你們的披荊斬棘、伐木搭橋,就沒有我們現在的速度和安全,回去後我定會以首席專家的身份向考察團建議,報請上級給予官兵們應得的榮譽!”

上尉也激動地握緊康寧的手,指著一位黑瘦的上等兵介紹道:“在搭建第二座橋時,要不是他,我們的三個官兵就會屍骨無存了。他用一條胳膊硬生生插進石縫裏,避免了巨木滑落深澗,救下巨木上的三個弟兄,可他的整條右臂從此廢了,唉……”

康寧驚訝地上前兩步,揭開披在小兵瘦小身軀上的衣服,仔細檢查他右臂肘關節纏了一圈又一圈的三角急救帶,並指如戟,飛快地在他消瘦的肩膀和腋下連點四指,隨手解開一根根沾滿血污的三角帶。

看到小兵右臂上幾乎剝離開來的肌肉和破碎的骨頭,康寧叫衛生兵拿來酒精、棉球、夾板和消毒藥粉等急救物品對傷口進行了重新處理。

眾人看到康寧嫺熟的動作和飛快的綁紮方式,眼花之下,全都驚訝地張開了嘴巴。

康寧不一會兒就準確地包紮完畢,然後親熱地拍拍小兵的肩頭,低聲說到:“你很勇敢,看不出你這麼小的個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勇氣,我佩服你!放心吧,回去之後我親自給你做手術,保證你三個月後照樣輕鬆抱起一百多斤重的姑娘!”

毫無疼痛感的小兵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上尉愛惜地撫摸了一下小兵的腦袋,指指康寧高大的背影,滿懷信心地說道:“你放心吧,他說得到一定做得到,因為他就是報紙上說的神刀,神醫!”

一旁的衛生兵則撓著腦袋,滿臉都是迷惑不解的神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問道:“你怎麼不喊痛?怎麼傷口不流血……”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47
第三百一十二章 屠龍

風襲過,巨石上的十一人全都驚叫起來,包括阿豐在生了劇烈的嘔吐症狀,有三個人更是嚇得當場昏死了過去。

康寧強忍住胸中的不適,臉色蒼白地舉槍對準巨蛇的腦袋。隨即他就發現,巨蛇並沒有趁機發動攻擊的意思,而是不屑地伏下碩大的身軀,轉身緩慢爬行,向自己的老巢方向從容前進,似乎是大發慈悲,放過眼前這些渺小的人類。

大膽如康寧,此時也微微發抖。

他收起槍,抱起早已嚇暈過去的陳月琴,出手在她人中等穴位擊點了幾下。

幽幽醒來的陳月琴抱住康寧的脖子,失聲痛哭起來,吐得一塌糊塗的阿豐軟綿綿坐在石板上喘息著。

他向下一看,發現下面的六個官兵此刻已經跑到了五十米外的來路上,雙手空空,正惶惶不安地眺望巨石上的動靜。

康寧向眾人擺了擺手,然後指著二十米外緩慢爬行的巨蛇。

大家一看,全身寒毛立起,全都嚇出精神來了,就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陳月琴也停止了抽泣,緊緊摟住康寧強壯而有力的腰部,驚恐地盯著巨蛇。

回過魂來的阿豐惱羞成怒,一腳踹開還沒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機槍手,抱起機槍快速臥倒,就要準備開火。

康寧連忙一把按住阿豐的手,急聲道:“不行!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開槍,要是我們一輪火力打不死它,恐怕巨石上的人就要死掉大半了!”

阿豐再次嚇得全身發抖,臉色慘白。兩眼無助地看了看巨蛇,最後轉向康寧:“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康寧指著緩慢爬行的巨蛇,低聲解釋道:“剛才巨蛇沒有襲擊我們,我想多半是因為它剛吃飽。大家看看,巨蛇的腹部脹鼓鼓地足有水桶粗,脖子到腹部隆起處這段兩米多長的軀體,卻只有二十釐米粗。它的吻部狹長,腦部呈方形棱狀。很顯然是劇毒的蛇種,頭部猩紅色的凸起肉瘤呈現冠狀,只會證明這種毒蛇的毒性更毒,一旦被我們襲定,它肯定會瘋狂報復。我不知道這種蛇叫什麼……阿固,你是學動物學的,認識這種巨蛇嗎?”

阿固擦去嘴角吐出的膽汁,連連搖頭:“此前我聽都沒聽說過。就更別說認識了,媽地!那陣風可真臭啊……嗷……呃——”

看著吐無可吐的阿固再次幹嚎起來,康寧無奈地搖搖頭,將目光轉向逐漸拉開距離的巨蛇。

當看到巨蛇爬行的道路兩側所有的樹木全都光禿禿的。康寧心中一顫,頓時無比駭然:

這一路大大小小的巨型樹樁,就像被大火燒過一樣。按照老磨所說的印證,這條巨蛇當屬傳說中地火龍。要是這樣,在火龍洞穴入口處不深的地方,就該生長有那種傳說中才存在的聖藥“赤龍袍”!

想到這裏,康寧更加堅定了屠龍的決心。

就在他絞盡腦汁苦思應對之策時,上蒼再一次將好運恩賜給了這位百年一出地青年人!

懶洋洋的巨蛇,順著平時爬行的線路。緩緩前行著。

在一塊形狀像條臥虎的一米多高巨石前,巨蛇低下猙獰的腦袋,略微停頓,便鑽進巨石正下方的一個圓洞裏。

它那碩大的身軀,一點點向內蠕動前行,不久就被緊緊卡在洞裏。進退不得。

顯然是巨蛇忘記了自己腹中剛收穫的滿當當的食物,劇烈掙扎幾下,砸起滿天碎石之後,巨蛇乾脆不動彈了。

此時太陽已經搖搖欲墜,溫度也逐漸降低,因此巨蛇似乎也不著急,就自顧自地躺在了洞口處。

估計這種情況以前也曾有過,要不然巨蛇也不會如此處之泰然。

大喜若狂地康寧見狀,哪里肯放過這等天賜良機?

他深深地知道,巨蛇腹中高腐蝕性的胃液。能在短短十二個小時甚至更短的時間內,就將食物完全消化。如果等到那時候再下手,成功的幾率估計會比現在低幾倍,恐怕也只有腦殘人士才幹得出這種事來!

“阿豐,把機槍給我!有這個龐然大物存在,哪怕我們回到營地也未必安全,要知道明天中午它就會再次饑餓,出來覓食!我們的考察也將受到嚴重的威脅。哼,我這就去幹掉它!”康寧猛然站起身來,沖著臉色蒼白地上尉大聲命令道。

阿豐雖然也知道這個時候是巨蛇最軟弱的時候,但依舊使勁地搖了搖頭:“不行!實在太危險了,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去冒險的。你等等,我馬上集合人馬一起向前,我就不信十幾支槍打不死一條蛇!”

康寧怎麼會讓他們動手?要是這群不知輕重的傢伙亂槍之下將巨蛇的蛇膽打破,自己到時候恐怕哭都來不及了。

他態度堅決地對阿豐強調道:“你看看你的手下,昏了,剩下的幾個現在還有誰能拿得穩槍?況且,在這個緊急時刻,你們誰又知道打巨蛇的哪個部位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要是被巨蛇瘋狂地掙扎出來,你們該逃到什麼地方藏身?相信我吧,現在只有我能對付它,我保證不會出意外地。”

“這……可是……”阿豐顯然被康寧的話鎮住了,他看看巨石上自己幾個尚未醒來的手下,再看看遠處逃跑時將武器扔得乾乾淨淨的六個官兵,羞赧之下,剛剛鼓起的心氣頓時煙消雲散。

康寧見狀,沖著阿豐使勁地點了點頭。

就在阿豐意志鬆動的時候,康寧從他手裏一把抓過機槍,稍作檢查,就比了個“V”的手勢,作勢欲跳下巨石。

陳月琴滿臉是淚,一把摟住康寧的腰,死活不讓他去冒險。

康寧無奈之下,只好連聲安慰,最後見勸說沒有效果,索性一口吻到了她的唇上。

陳月琴“啊”的一聲愣住了,她還沒來得及回味自己的初吻是何種滋味,康寧已經淺嘗即止,將嘴唇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囑咐她伏在巨石上,哪兒也別去。

就在陳月琴心亂如麻、分神之際,康寧一躍而下,中間兩個借力跳躍,就沖下四米多高的巨石。

康寧橫端機槍,側身小跑,迅速繞到了巨蛇的前方,在眾人驚慌的注視下,大膽逼近巨蛇五米之內,然後果斷地拉響了槍栓。

巨蛇的觸覺無比的靈敏。它似乎意識到危險來臨,鑽進小洞口的碩大醜陋腦袋猛然揚了起來,連著兩米多長的身軀,也生生地直立起來。



它那張開的血盆大口,竟然發出刺耳的尖嘯聲,脹鼓鼓的蛇身,硬生生地給它拔出一米多長。

此時緊握機槍的康寧哪里敢怠慢,壓住槍身,緊扣扳機,槍口噴出串串火舌。

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康寧一口氣將鼓型彈夾裏的一百多發子彈全部射出,密集的子彈將巨蛇後腦與頸部的連接部位打得血花四濺,皮肉橫飛。

由於火力實在是夠猛夠勁,硝煙尚未散盡,巨蛇僵直的脖子已經失去了支撐的能力,沉重的腦袋重重地摔到地上,“嘭”的一聲巨響,激起一片厚厚的塵土,將堅實的紅土砸出個大凹槽來。

這個時候,巨蛇被擊碎的三十多釐米長的整段部位,還只剩下四分之一左右的皮肉,與長長的身軀相連接。

遭受重創的巨蛇,在劇痛的刺激下猛然扭動起來,猶如一根瘋狂旋轉的*,左右使勁拍打著,一時間血花四濺,撞擊聲沉悶如雷。

在巨蛇身軀的劇烈甩動之下,碩大猙獰的蛇頭終於脫離皮肉的連接,從身段上飛了起來,沖天而起,帶著風聲,飛上高高的半空中再轟然砸下。

大驚失色的康寧沒想到竟然十拿九穩的“屠龍”行動竟然會有如此戲劇性的變化,扔下機槍轉身急退。

沉重的巨蛇腦袋“轟”的一聲,砸到了康寧原來立身之地,不偏不斜,將一挺機槍砸得高高彈起,便摔向了遠處的巨石,幾次反彈之後,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模樣。

驚魂未定的康寧,剛剛抬手準備擦去滿頭的冷汗,卻隱隱聽到一聲劃破空氣的尖嘯傳來。

他晃眼一看,長長的蛇尾已經像道黑色的閃電,向自己猛然劈來。

魂飛魄散的康寧,飛身一個橫躍,貼著地面竄出三米開外。“啪——”的一身巨響之後,一片高高揚起的紅色粉塵夾雜著滿頭飛舞的枯草百葉,將康寧翻滾之地的二十多平方米的空間瞬間淹沒。

巨石上的眾人跌坐在那裏,屏息靜氣,連一句驚呼都無法發出。

眼前驚心動魄的一幕幕,早已經遠遠超出了眾人可以承受和理解的範圍,唯一半跪著的阿豐面如死灰,形同枯槁,失神的雙眼看著前方的塵霧,一動也不動。

伏在石板上的陳月琴,已經將下唇咬出了鮮血。

這一刻,她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的驚魂慘烈,不相信康寧會就此離開自己,只能選擇閉上雙眼,任憑淚流滿面。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48
第三百一十三章 豐收

多分鐘後,巨蛇的掙扎已經漸漸平息,原本聲勢驚人地面發出的聲響,也慢慢歸於平靜。

隨著斜陽夕照,山風襲來,吹去了籠罩在巨蛇附近區域的縷縷硝煙塵霧,露出了被遮掩的本來的面目。

這時,一個滿身是血跡和泥土的身影動了一下,康寧略有些狼狽地拂去了臉上的塵土,吐出了嘴裏吞進的灰塵,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在一陣激烈的咳嗽之後,康寧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一片狼藉,看見巨蛇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後,這才轉向眾人藏身的巨石,揮了揮手,大聲喊道:“阿河,幫我把背包拿過來!”

一片歡呼聲從巨石上下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在揮舞著拳頭,慶祝劫後餘生。最先反應過來的阿豐急忙滑下巨石,從一個士兵的手中搶過康寧的背袋,激動地向康寧所在的方向飛奔過去。

他跑到康寧面前站住,上下端詳了好一會兒,眼裏全是無比的欣喜和欽佩。

隨後,其他隊員也陸續沖了過來,圍著康寧滿臉是笑,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康寧一邊用手擦去臉上的血腥和汗水,一邊向大家點頭打招呼。他剛從阿豐手裏接過背袋想要打開,陳月琴已經撲進他懷裏,哽咽著幽幽哭泣起來。

康寧臉上滿是歉意的笑容,緊緊地摟著她,輕輕拍打她的背以示安慰。

等陳月琴情緒稍微平穩,才將她輕輕推開,在她耳畔低聲叮嚀道:“阿琴,你夢想一見的‘孽龍骨’就在前方三十米處的地方。你等會兒先用攝像機把它的生長形態完整地拍攝下來。記住這種植物劇毒無比,千萬別碰到它!千萬要記好啊,等我到了之後才能動手,否則會死人地,明白嗎?”

“嗯……你呢?你幹嘛去?”

陳月琴點了點頭,隨即突然想起了什麼,拉著康寧的胳膊著急地問道。

康寧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不會再去冒險了。我去割點蛇肉回來。這麼大的蛇簡直是聞所未聞,晚上咱們燒烤……阿固,你們兩個協助阿琴拍攝新物種,記住不要接觸到這種植物;阿河,你現在就可以帶兩個士兵去鑿取礦物樣品了;群姐,你領著大家尋找我們計畫中的藥草,這是阮教授目前最急需的東西。天色不早了,大家趕快行動吧。否則天黑之後恐怕會更加危險,因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有巨蛇的同類出現,抓緊時間吧……阿豐,分兩個人給我去搬蛇肉。辛辛苦苦幹掉它,不從它身上撈點好處說不過去。”

“我跟你一起搬!”

阿豐對康寧的膽量和反應無比的敬服,帶著兩個兵,主動要求給康寧打下手。

三人跟在康寧身後,小心走向還在微微蠕動地無頭巨蛇旁邊,然後打量著這龐大的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才能形成如此規模的巨型生物。

康寧心裏早有打算。

他之所以費盡心思將眾人打發個乾乾淨淨,目的就是不願讓任何人理解巨蛇中蘊涵的秘密,特別是巨蛇膽囊內的結晶體“龍丹”的秘密,更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康寧用鋒利阿拉伯匕首在旁邊的從中中割下一根草管。再次回到蛇身旁,將草管插進精緻地玻璃瓶裏,然後開始仔細打量血肉模糊的碩大蛇身。

觀察了一會兒,他吩咐阿豐帶著一個士兵到另一頭,砍下蛇尾,分成若干的小段。自己則和一個士兵開始忙碌起來。

小兵看到康寧手中的小匕首如切豆腐般分解著蛇身,眼裏滿是羡慕之色。

不過他尚未“嘖嘖”地歎出兩聲來,康寧就將一米多長地巨蛇脖子完整地切了下來,命令他抱到十米開外那塊平整的大石板上分成八個等分。

小兵聽了一臉的振奮,立刻興沖沖地遵命而行。

打發走了小兵,康寧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阿豐和他的助手,發現他們正全身貫注地蹲在幾米開外的地上,低頭費力地分解著巨蛇的尾部,當下微微一笑,飛快地從巨蛇脊背下刀。可是連續切開三個部位,仍未發現蛇膽的所在。

康寧略一思索,乾脆揮刀將露在洞外五十多公分長的蛇身呈環狀切下。

隨著這段碩長地蛇身應聲落地,眼前出現的情景讓康寧瞪大了眼睛,歎為觀止:

蛇身內,一條碗口粗的鐵灰色毒蛇的腦袋和脖子出現了。看樣子眼前這條龐然大物數百年來不知吞噬了多少的同類,而這條鐵灰色的毒蛇就是新地受害者。要是真的有修煉一說的話,恐怕它如今都修煉成蛇仙了!

康寧大聲叫來阿豐等人。

三人放下手頭的活跑了過來,一看蛇中之蛇,無不驚得目瞪口呆。

隨後聽康寧說小蛇已經死了許久,只需要拖出來就行了,於是三人又連忙找來一根麻繩,死死地捆住小蛇的腦袋,一起發力將這條六米多長的小蛇一段段拖到外邊的地上,然後圍著小蛇嘖嘖稱歎。

阿豐走到康寧身邊,指著小蛇驚歎道:“阿寧,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巨蛇肚子裏居然還有一條小蛇——不對,這哪兒是什麼小蛇啊,至

長七八十斤重,就算是這樣的蛇,我這輩子也是從未在是不能算小了!嘖嘖!”

康寧輕輕轉過頭,在阿豐耳邊低語了幾句。

阿豐聞聽後大喜之下,差點手舞足蹈起來,立刻跑出去再叫來兩個士兵,四處警戒,嚴禁任何人接近,重新回到蛇尾那邊埋頭苦幹起來。

由於取出了大蛇腹中的小蛇,康寧很快就找到了大如拳頭的蛇膽。

讓康寧驚喜萬分地是:這個蛇膽已經成深棕色,略帶金黃,正是瑤醫傳人老磨所說的極品龍膽中地上品!

因此,心中狂喜的康寧在割下連結蛇膽的筋膜時。雙手禁不住頻頻顫抖,連續好幾個深呼吸,才穩住心神。

散發出濃郁甘甜氣息的棕色膽汁,通過草管緩緩注入瓶中。

康寧小心地擠出最後一滴膽汁後,這才剖開膽囊,頓時,一顆大如鴿蛋的晶瑩結晶物顯現出來,在最後一縷夕陽餘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光。

康寧毫不猶豫切下金丹,一口吞下肚去,一股溫熱氣流,頓時在康寧身軀裏充盈激蕩。



康寧來不及細細體會這奇妙的感受,立即將剩下的膽囊包衣輕輕放入瓶中,讓膽汁浸泡著。他小心翼翼地封上軟木塞,再蓋上牛角瓶蓋,然後又用厚紗布將玻璃瓶層層包裹。再用醫用膠帶粘貼牢固,這才放入背囊夾層地金屬罐裏,再旋緊金屬罐的蓋子,隨即拉上拉鏈。

取下兩截蛇骨。康寧又把念頭對準了那條絕對不能算小的“小蛇”。

揮刀分解完小蛇之後,康寧再次將小蛇的膽汁收集了起來,連同巨蛇頭部肉瘤也取樣封存。

讓康寧無比驚喜的是,取完膽汁的小蛇的膽囊裏,居然也有一個黃豆大的粉色結晶體存在。

康寧一時間為難了,這種由大自然精華凝聚而成地龍丹,要是在見光之後三炷香的時間裏不服用,就會失去應有的效果。

因此,康寧略作考慮。便將小龍丹含在嘴裏,吩咐了阿豐幾句,便背上背囊匆匆走向大蛇洞口的“孽龍骨”林。

康寧尚未走到幾位考察隊員地身邊,動物學家阿固的一聲慘叫頓時傳了過來。

康寧微微吃了一驚,快步上去一看,阿固的雙掌和胳膊上紮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小刺。強烈的刺痛和奇癢,令阿固蹦蹦直跳,大聲叫喊,旁邊的人無不嚇得躲避開來,臉上一臉的恐懼

“坐下!別動!更不能抓傷皮膚!”

康寧沖了過去,大聲告誡起來。阿固看到康寧到來,大腦立即冷靜了許多,咬牙忍住痛癢坐到了地上。

康寧擔心阿固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傷到別人,揮手制住了他的穴道,使其不能動彈。隨後。康寧叫來負責醫療地隊員,給阿固注射止痛針,並讓這名醫療隊員儘量小心地拔去阿固體表密密麻麻的小刺。

康寧走到嚇得臉色發白的陳月琴身邊,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陳月琴沮喪地收起了攝像機,泫然欲泣地回答道:“群姐說這東西對此次考察研究很重要,必須取樣,阿固就用一根樹杈支撐著開始砍伐。誰知砍斷根部的時候,整顆樹毫無徵兆地倒了下來,阿固來不及躲閃,只好用手接住,就成這樣了……幸虧我聽你的,不然……”

康寧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他心裏清楚地知道,正是由於自己取蛇膽時沒有讓這幾個越南人幫忙,他們無奈之下,只想多作出點成績,於是在沒有弄清植物特性的情況下瞎胡鬧,以致於發生這樣地事情。

細想過後,康寧決定不出手相救,留待越南人把阿固抬回去再說,同時也可以在給阿固等人治療的過程中,多收集一些臨床的實驗資料。至於他們的痛苦和反復發作什麼的,那就和自己沒關係了。

拿定主意,康寧整個人輕鬆了許多。他見四周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阿固那邊,於是指指陳月琴的眼睛和嘴巴,低聲笑道:“怎麼弄的這麼髒?”

陳月琴連忙用手背擦擦眼睛和嘴巴。

康寧假裝幫忙,先讓她閉上眼睛,再讓她張開誘人的小嘴,隨即深深吻住她誘人的嘴唇,用舌尖將嘴裏地小龍丹頂進她柔潤的小嘴裏,順手再在她腰腹部位輕輕點了一下。

意亂情迷的陳月琴尚未反應過來,小龍丹已被她吞入了腹中。

此時的康寧哪來想得到,三四十年後,服用了水龍丹的陳月琴,還和二十歲時的容顏一樣年輕,真真正正地做到了青春永固。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49
第三百一十四章 赤龍袍

月琴捧住心坎,驚訝地看著康寧:“你讓我吞下什麼感覺肚子現在冰冰涼涼的,好奇怪啊。”

康寧微微一笑:“呵呵,那是我剛才找到的一種小果子,我吃了一顆大的,覺得感覺不錯,就把這顆小的留給你了。我擔心你不願吃,就和你開了個玩笑。放心吧,我試過了,沒有毒的,你可千萬別生氣啊。”說完,他心疼地輕輕撫摸陳月琴咬破的下唇,眼裏滿是柔情:“怎麼咬破了?還痛嗎?”

陳月琴聽說是顆小果子,以為是和薄荷之類具有清涼效果的物種,也就不以為意,搖搖頭拉著康寧的手,走向連連呻吟的阿固,一臉擔心地道:“阿寧,你還是幫忙看看吧,這麼多的刺,看起來都嚇人,更不要說紮在身上了。對了,能不能讓阿固減輕點痛苦?你看他冷汗唰唰地向下流,估計非常難受。”

康寧沖著陳月琴點了點頭,然後凝眉思考了一下,對旁邊一臉愧疚的阿群低聲說道:

“現在這種情形,只能給他打止痛針了!在孟光營地的時候,我就曾經告訴過大家這種植物的危險,剛才我也一再地叮囑大家……哎,原本我想大家都看到過營地裏兩位元傷者的情況,應該慎重一些才是……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將阿固送到今晚紮營的地方,那裏條件相對好一些。出了這檔子事情,明天我們就撤吧,我擔心明天趕不回孟光的話,阿固很可能陷入長時間的昏迷狀態。以後想要恢復就難了!”

阿群連忙與阿豐商量了一會兒,覺得康寧說得很有道理,便讓醫療隊員給阿固打了一針,然後派出兩位士兵趕做簡易擔架,等會兒好和大隊伍一起把阿固抬回去。因為阿固如今滿身是刺,誰也不敢攙扶他,再加之回去路上很有可能會遇到危險,與康寧在一起。相對要安全得多,因此大家都沒有異議。

一陣緊張的忙碌之後,鑿取到礦物樣品地阿河也匆匆趕了回來。一群人看到天色將晚,緊急商議,阿群對康寧吩咐幾句,就帶著人匆匆準備去了。

見眾人走散開來,康寧當著陳月琴和阿豐數人的面,若無其事地解開背囊。拿出樣品箱來。

他取出提前準備好的工具,將倒在地上的“孽龍骨”切斷取樣,小心翼翼地裝進樣品箱裏。

接著,康寧拔出腰刀。挖掘被阿固砍伐斷的植物根部,將斷根下的金龍球連同泥土一起慢慢起出,一股腦兒全都裝進了厚實的樣品帶裏,一陣清幽舒爽的香氣立刻彌散開來。

陳月琴斜著頭,驚訝地指著康寧手中地樣品帶問道:“怎麼這麼香啊?有毒嗎?”

“具體我也不知道,估計有毒,照這詭異的香氣看,我想還是劇毒,所以我一丁點兒都不敢碰它。等回去化驗後才能確定。”

康寧將樣品袋仔細地綁紮好,小心地放進背囊裏,然後抬起頭向陳月琴問道:“這片植物你都拍攝下來了嗎?”

陳月琴點了點頭:“拍了,連剛開始的時候,阿群他們找到你所說的那種蛇草我也拍攝下來了,現在他們去採摘的。也是那種蛇草。只可惜你和巨蛇搏鬥的過程我太害怕,完全不記得自己還有攝像機。還有剛才你挖掘的過程,我也忘記拍攝下來了。”

康寧心裏暗叫僥倖,臉上卻微微一笑:“沒關係的,當時那種情況,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換作一般人,肯定暈倒了事。再說了,這次你能拍到兩樣新植物,已經非常可觀了。可惜啊。這種叫做‘孽龍骨’地植物,目前除了知道含有劇毒之外,幾乎不知道是否有其他的研究價值,所以暫時只能作為備份進行存檔。這樣吧,你和阿豐在這裏等等我,我到蛇洞裏去看看就出來,然後我們一起趕回營地去。這個地方只是想想就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下次也許我再也不願前來了。”

康寧之所以費了這麼多口舌,就是想打消繼續探訪考察的意思,並且有植物學家做出書面證明,讓這個謊言變得更加的可信。至於這片珍貴地“孽龍骨”林,還是留待自己日後慢慢享用吧。

兩人聽了康寧的話,都點頭不迭,但隨後聽到康寧要再次涉險,哪里願意?雙雙抓住康寧的手,就是不讓他走。

康寧見狀,只好耐下性子,解釋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此處已經有這麼大的巨蛇存在了,肯定不會再有其他同類出現,即便有也會被立即消滅,巨蛇肚子裏那條“小蛇”就是證明,因此根本就不會再有風險出現。

同時,康寧強調,自己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越南科學界,為了研究自然科學,為了完善越南的植物體系,因此必須要徹底地將事件瞭解透徹。一旦在蛇洞裏有所發現,對此次考察和研究都將起到難以估量的促進作用。

兩人被康寧繞得雲裏霧裏,後來終於半信半疑,放鬆了對康寧的警惕。

康寧見機不可失,快速掙脫兩人的糾纏,幾步沖到了蛇洞前面。他放下背囊,取出手電筒,彎腰鑽了進去,絲毫不管洞外地陳月琴和阿豐等五六個官兵的感受會如何。

在手電筒光柱的照射下,康寧順著滑膩膩的蛇洞通道,緩慢爬行。

迎面時有時無的涼風,讓康寧判斷出這個深洞,肯定還有若干個洞口。

他小心翼翼地爬進十米,頓覺前方豁然開朗,約一米六高、三米多寬、七八米長的溶洞立時出現在康寧眼前。

康寧注目四望,只見一條清澈地涓涓細流,在溶洞左側寬闊處彙聚成潭,不知會流到什麼地方去。

兩邊洞壁上,姿態各異的鐘乳石發出幽藍的光芒,讓驚訝的康寧不由自主地抬頭。尋找光源所在。

原來溶洞左上方,正好是個直徑約五十多釐米地圓洞,傍晚藍色的天空,猶如一輪藍色的月亮般映入洞內,康寧這才知道這幽深之地,竟然是如此的炫麗奇妙。

突然,清潭邊的一朵宛如疊疊紅霞般的菌狀物,映入康寧眼簾。

這又似靈芝、又似湧動紅袍般地奇異生物。令康寧大喜過望。這個時候,他完全忘記了戒備,忘記了危險,大步走到清潭邊上,緩緩跪下,虔誠地凝視眼前的一切,顫

伸出一半,卻不敢觸碰這聖靈的生命。

奇異的味道終於喚醒康寧彌散的意識。他緩緩將手伸向這一神奇的生靈,在接觸的一刹那,康寧的身軀劇烈的顫慄起來。

此時此刻,迷迷糊糊地康寧只有一個意識。自己接觸的是永恆的靈魂和亙古的生命,喜極而泣地他,竟然將堅毅的雙唇貼向這未知的生命。此後,在長長的接觸與夢幻般閃爍的光亮裏,人與物有著誰也無法辯知的最原始的留戀,還有靈魂的交流。



……

康寧和他進入時一樣,什麼也沒有帶進,什麼也沒帶出,在夜幕的徐徐降臨中。退出到了洞外。

他揮了揮手,拒絕所有人地問候與關切,從自己的背囊裏取出最後一個容器,將衣服上臭腥腥、粘糊糊的液體用木片刮下,一起收入容器中。

完成這一切之後,康寧摟了一把驚魂未定的阿琴。再和憂心忡忡的阿豐擁抱了一下,就和已經準備好歸去的阿群等人,循著來路回到了紮營之地。

當天夜裏,營地裏地氣氛十分怪異,有驚喜的收穫,也有傷感的遺憾,最多的卻是對自然的恐懼,還有對未來的憂思。

吞下一小盒壓縮餅乾,喝下特意為自己準備的一壺香茶之後,康寧便召集軍隊與考察組的三位負責人。讓他們分明說出自己的收穫和遺憾。

令康寧無比驚訝的是,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此行已經成功地達到了預期地效果,圓滿地完上級交給的任務。

特別是阿群發現了“蛇草”這一重大成果,已經令其他所有的一切相形見絀。

康寧沈默了,這一刻,他想到的不只是考察組的得失,也不只是越南人的責任與勇氣,而是人性!

同時,康寧心裏也暗暗竊喜,這片神秘的地方,也必將為在場人員的退縮,而再次恢復寧靜,自己以後來就不怕這裏的珍惜物種遭到破壞了。

因此,康寧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高度評價此次考察所取得的重要而輝煌的成果,至於對“成果”的理解,就要看各自的政治覺悟了。

皓月當空,一身腥臭的康寧終於安靜下來。

他絲毫沒有顧及自己的舒適和感受,而是吩咐阿豐隱秘地收集完所有的蛇骨之後,自己親自動手,用自己在回程中順便採集回來的各種自然草本香料,做出了令人饞涎欲滴的燒烤美食,給在場植物學家、地質學家和軍人們上了生動的一課:食物及其所屬也是一門高深的科學。

這是激動人心的一天,生與死的考驗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感受。

阿豐終於睡著了,作為女人的阿群也是強弓之末,毫無生氣,整個考察組的所有成員全都處在極度的疲憊與興奮之中。

只有康寧是另類的一個,他檢查完所有的草棚,看望了所有的哨兵,這才走到營地的東北角,將雙腳踏入涼爽的溪流之中。

就在他站起身來,想要逆流而上,前行到數十米外的小瀑布下,安然享受天然的淋浴的時候,一雙柔嫩的小手攀到了他的脖子上。

單單只是憑藉熟悉的氣息,康寧就知道來的人是誰。因此他根本就沒有回望一下,而是就勢抓住她的小手,將她的軀體拉到了自己的脊樑上。

“阿琴,辛苦了一天,你不累嗎?”

陳月琴沒有回答康寧的問題,而是像其他平凡的越南婦女一樣,走進溪流裏,溫婉地解開康寧上衣的一顆顆扣子,最後對康寧低聲說道:“把衣服脫下來洗洗,明天上午就可以穿上了……”

康寧紋絲不動地讓陳月琴脫下自己的外衣和黑色圓領T恤,光著脊樑背對著她不說一句話。

阿琴退下康寧的上衣,小心地放在溪流岸邊的石塊之上,突然緊緊抱著康寧赤裸的身子不能自已,緊貼著康寧的火熱的身軀,不停地顫慄著。

康寧回過身來,愛憐地摟住她嬌媚的身軀,在她耳邊低聲問道:“阿琴,到上游去好嗎?這裏會驚動同事們的。”

“我怕……”

“你不需要害怕了!有我在,估計整個越南你根本就不需要再害怕,有天大的事情都有我給你扛著……”

“阿寧,我喜歡你……”

“啊……阿琴,你確定嗎,現在回營地去,一切還來得及挽回……”

“我不……”

康寧溫柔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後橫抱著她逆水而上,來到瀑布後的平滑石板上,將她輕輕地放下:“阿琴,你知道我的一切,現在你要退縮,也完全可以……”

陳月琴沒有一句言語,而是將胸脯緊緊地貼在康寧的胸口上,然後用熾熱的雙唇親吻康寧的面頰和嘴唇,近似瘋狂地咬了一口康寧健壯的胸脯,隨後緩緩蹲下,緊摟康寧結實的腰身,像個貪婪的孩子般吮含起來……

此時的康寧,才終於感受到自己體內氣息的蒸騰。

迅速遊走的奔騰氣息,讓他在癲狂迷離之中清晰地感覺到了體內的異狀,因此他一動不動地接受這份刺骨的銷魂和驚栗的顫抖,將身體的大半緩緩浸入涼爽的溪流之中,保持著靈臺上那一盞明燈的點點光芒。

不一會兒,下體冰寒的顫慄,讓康寧無法自己,他猛然抱起水中濕漉漉的曼妙軀體,如暴君般撕扯她身上最後的尊嚴與矜持,吮含著嬌媚顫動的花蕾挺身而入,一聲悶哼之後,兩個靈魂猛然撞擊,將瀑布與山風的氣勢蕩滌得支離破碎……

瀑布的轟響,掩蓋了陳月琴激烈反應下的呐喊,潔白靈動的嬌軀,在透過水霧的月光照映下,顯得如此的癲狂與無羈。

一輪輪激蕩靈魂的衝擊,令初經人事的她如癡如醉,嬌喚不絕,伴隨著銷魂的呼喚與呻吟的,是沉重而有力的喘息,每一次的衝擊,仿佛都讓喘急的小溪滿溢……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50
第三百一十五章 凱旋

二天,回到孟光營地的考察隊員,帶給整個考察團一喜,特別是隻身屠龍的康寧,如今在當地駐軍和考察團所有成員心目中的地位,就像神一樣偉大的存在。

考察團六位負責人,貪婪地圍著蛇草,盡情歡笑。他們把此行唯一的傷員阿固扔到了一邊,不聞不問,任由他躺在其他兩位同病相憐的中毒者身邊,痛苦的哀嚎著。

只有康寧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回到營地放下行囊後,就領著四個醫生和護士,給勇敢的斷臂士兵進行了手術。

與此同時,上尉阿豐已經讓士兵挑來五擔新鮮出爐的高度米酒。在阿鳳的幫助下,用炭火烘乾一塊塊蛇骨。隨後,阿豐打通關節,從考察團庫房中挑選出八種珍貴的藥材,按照康寧叮囑的配方比例,與蛇骨一起放入十八個每個盛有二十斤米酒的酒壇中,再用融化的樹膠密封陶瓷壇蓋。

阿鳳謹記康寧的叮囑:自己的一半委託給阿豐代為保存,另一半則歸阿豐個人所有。在一個月時間內,肯定會有人來代替康寧取走屬於康寧的那部分藥酒,另覓地方存放。如果阿豐願意的話,估計來人會以每壇五千元人民幣的價格,收購屬於阿豐那一份兒的龍骨酒。

急救室這邊,手術做得相當成功,與以前所有的治療過程一樣,康寧從不用打鋼釘固定斷骨,因此也就不需要等患者的骨頭癒合之後,再進行一次取鋼釘的手術了。

這一手讓所有的醫生護士都感到無比地新奇,但他們詢問過康寧後,只是得到這樣的回答:每個醫生都有自己的習慣和特點。只要能夠達到預期的治療效果,採取的方法自然是越簡單越好。

至於為何康寧實施的手術患者,流血很少、通常也不用麻醉等問題,康寧一概笑而不答,因此他的醫術顯得更為神秘,也更引起了所有醫護人員的尊重。

康寧做完手術,剛走出急救室,就看到一身整齊戎裝地阿豐正等在不遠處的大樹下。

康寧快步走了過去。兩人略作交談,便走進阿豐專用的房間。

康寧逐一察看每個罎子的密封情況,慢慢地臉上滿是讚賞,然後對著阿豐豎起了大拇指:“做得非常好!”

阿豐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有你詳細的泡酒說明,還有阿鳳在一旁幫忙,另外從考察團庫房裏領出的好藥材又不需要花錢,所以做這一切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可是——我覺得我只是出了點力就分到一半的酒,阿寧。你是不是給我的太多了?”

康寧笑著搖了搖手,然後拍了拍阿豐地肩膀,親熱地道:“阿豐,你別謙虛啊。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你想想看,要不是你歷盡艱險領著官兵們為我們開路搭橋,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績。我聽說考察團已經將請功報告傳真回了河內,估計不久後就能批復下來。我特別在報告後面加上一條自己的意見,要求你們地上級對你個人再予以額外的嘉獎,聽說考察團所有成員都已經全體通過了。”

阿豐驚喜地握著康寧的手,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康寧哈哈一笑,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估計不久後你就會高升,成為孟光這一帶邊防部隊的老大。如果老兄你看得起我的話。你到時給老亞洲兄弟藥業公司的朋友們行些方便,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亞洲兄弟藥業公司和我有生意上的往來,而且他們的產品你們都用過,效果非常不錯。將來如果你和他們混熟了,估計還能代理一兩個藥品,以後你地收穫可就遠不止這一點藥酒的價值了!”

阿豐聞言大喜。差點把康寧的胳膊都搖酸了。

康寧再次叮囑了他兩句,便和溫柔地等候在一旁的阿鳳回小樓洗澡休息去了。

閉目躺在周長五米多的楠木浴桶裏,接受兩位儀態萬千的美人兒殷勤地服侍,康寧腦子裏全是昨晚自己在瀑布後面與阿琴的銷魂野戰。

想起阿琴那美麗動人的光潔嬌軀,還有她那體內潤澤熾熱的有力吮吸與緊密包含,康寧結實的胸肌微微顫抖,身體的某個部位也昂首挺胸起來。

康寧那強烈的生理反應,讓“久別”的艾美和阿鳳情動不已,先後爬進清涼的水裏,不一會兒便大水漫延。滿室春色。

次日中午,放假三天的考察團舉行了隆重地慶祝午宴,用以感謝康寧的傾力協助和此行所取得的豐碩成果。

終於得到完整的壯陽藥配方的阮英傑對康寧感激莫名,雖然這與成功制出藥品還有一段距離,但這絲毫無損阮英傑及其研究小組的滂湃激情:藥方確定了,蛇草找到了,距離成功還遠嗎?

為此,阮英傑特意給這個“凝結著辛勤汗水與智慧結晶”的壯陽藥取了個漂亮的名字——雄王寶液!意思是喝了這種藥液,就能像他們古代著名的英雄雄王一樣,剛勁生猛。

康寧心知肚明,在這一個雄王寶液的配方裏,每一個藥材都是含有滋補腎源,調理中和的作用,配伍只是將各種藥材綜合起來得到最有效的發揮,而加入蛇草這一原料,根據瑤醫藥典的記載分析,存在長期性服用之後起到逆轉作用的巨大風險。

好在一段時間來,在反反復複的論證和探討中,康寧無意中提出的蛇草具有不一般的“激發效果”,阮英傑小組在局部的對比試驗也證實了效果的顯著存在,阮英傑通過眾多的實驗資料判定: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個自我摸索的偉大發現,而康寧在其中作用有限,只是提出諸如這樣那樣的探索性意見,並沒有直接參與雄王寶液的研製與開發。

眾人並不知道康寧此時的真實想法和實驗性意圖。更不知道康寧自己地亞洲兄弟藥業公司也將蛇草命名為“紫谷蘭”,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以防日後出事,任何責任都落不到他的頭上。

況且,在科學的道路上有創新就可能有失誤,有所得就可能有所失,在沒有足夠的、科學的驗證基礎上,任何一種新藥物發生任何的偏差均有可能,這在世界醫藥史上並不鮮見。所以將來無論如何。康寧都立於不敗之地。

午宴上,康寧喝完三杯,便示意大家不要客氣,坐下後與阮英傑等人商討前往老撾農黑醫院參觀地事宜。

連日來,阮英傑等人都聽說了老撾政府正在大力推廣的幾種新藥,特別是前往黑龍山考察回來的隊員以及官兵們對“行軍散”的功效由衷讚歎,讓幾位負責人生出前往一觀的念頭。加上對越南人來說,過境老就像去鄰居家裏串門逛逛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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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英傑甚至滿懷希望地詢問康寧:“能否通過成品藥來辨明‘行軍散’中所含的草藥成份?”



康寧見狀,手托著下巴閉上眼睛,做出思索地樣子。待吊足眾人的胃口之後,才睜眼笑著說道:“單單靠自行摸索肯定不成,但如果能到生產這種藥品的工廠去看一看,或許有希望。”

越南衛生部直屬的藥物研究所姓成地小老頭立刻說道:“這還不簡單?我馬上給外交部和我們的衛生部發傳真,半天內批示就會下來。這種利國利民的事情,國家一直都是不遺餘力的支持,老撾方面也不敢輕易得罪我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制藥工廠方面,會不會不讓我們進到車間裏去?不過無論如何,我想都值得我們去嘗試!”

一聽這話。康寧哪里還敢怠慢?背囊裏的大量珍貴藥物,很快就會超過保存的期限。如果不能第一時間送回到康老爺子的研究所,很可能自己拿命搏來的珍貴樣品就要白白浪費了!

只見康寧哈哈一笑,自信地說道:“這個問題大家就放心吧,只要我們能順利前往,我就能讓制藥廠地人恭恭敬敬地領著我們進去考察。別的我不敢保證。想來成藥車間還是能進去的。”

眾人一聽全都來了精神,阮英傑欣喜地問道:“阿寧,你真有把握?”

康寧認真地點了點頭:“有把握!我聽黃文志先生對我說過,這個位於老撾皇都朗勃拉邦的制藥公司的老闆之一,就是曾在海防和芒街做轉口貿易的香港商人徐家偉先生。這徐家偉先生和我有一段淵源,上半年他在芒街遇刺,正好是我幫忙做地手術,因此我想他不會拒絕我們的要求。”

成老頭一聽,飯也不吃了,匆匆忙忙跑到阿豐的營部。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衛生部長武基石家裏。

當天下午四點,阮英傑拿著越南外交部的傳真檔,“噔噔噔”幾下就跑上康寧的小樓,對躺在逍遙椅上享受阿鳳溫柔餵食萬壽果的康寧大聲說道:“阿寧,好消息啊!外交部的檔下來了,咱們隨時可以出發。”

康寧禮貌地坐了起來,伸手請阮英傑坐下喝茶。隨後,接過阮英傑遞來的傳真檔,仔細地看了一遍,這才好奇地問道:“怎麼這麼快,居然連出訪的名單都有了?”

阮英傑討好地一笑:“八個人,你的阿鳳和艾美,與你共乘一輛車,我打算讓阿琴也坐你地車走,我們幾個老傢伙就擠在一起吧,哈哈!”

“什麼時候出發?”康寧將傳真檔遞給了阮英傑。

阮英傑放下茶杯,小心將文件折疊放進襯衣袋子:“明天一早怎麼樣?老撾衛生部的官員會直接到朗勃拉邦等我們的,安全保衛工作由老方面全權負責,我們只要開兩輛賓士越野車過去就行了。只要你願意,隨後可以到萬象玩玩,估計此行我們能享受到正部級的接待。”

康寧非常爽快地答應下來,愉快地送走阮英傑,就隨手關上大門,一把抱住身邊的阿鳳,平放在客廳寬大結實的花梨木桌子上,飛快脫下衣衫,隨即上下其手。

見敏感的阿鳳俏臉飛紅,秀眼迷離,康寧淺笑一聲,便策馬長驅,直搗黃龍,一時嬌呼聲聲,香豔無邊。

從外遊玩回來的艾美見大門緊閉,連連叩擊,正在興頭上的康寧哪里還有心情去理睬,一口含住阿鳳大呼小叫的小嘴,激烈運動起來,足足讓艾美在門外等待了四十多分鐘。

待到滿臉紅霞的阿鳳顫顫悠悠的打開大門,看到倚在門邊的艾美此時已經站立不穩,面紅耳赤了。

次日清晨,駕車通過邊防關卡的康寧終於體會到了車頭這塊豹子頭銘牌的威力,不但越南官兵和海關官員畢恭畢敬地給自己敬禮,老撾軍人也禮貌有加,站得筆直,根本就沒有一點檢查證件和車輛的意思。

兩輛賓士越野車在前後三輛老撾警車的護衛下,毫不停頓地向西疾馳,完全遵循越南方面的要求,直接趕往三百公里外的朗勃拉邦。

副駕駛座上的艾美興奮地給康寧介紹一路風光和下一個將要到達的城市,後座上的阿鳳和阿琴臉上滿是欣喜之色。要不是跟著康寧,她們幾個此生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機會出行,更別說一路前呼後擁風風光光的,每到一處都有人巴結,吃香的喝辣的,只要願意就撐破你的肚子。

如今冷美人陳月琴是一點兒也不冷了。現在的她娥眉舒展,鳳眼含春,白皙的肌膚晶瑩光潔,如同嬰兒般的細嫩——這些變化是兩天來她驚喜發現的,她把美麗的容顏和舒坦的心懷,全都歸功於康寧,認為是康寧的激情徹底地點燃了自己的青春之火,是康寧的呵護撫慰自己的心靈,是那讓人刻骨銘心的瘋狂性愛和驚心動魄的銷魂顫慄,滋潤了心田的同時,也滋潤了自己的肌膚。

“阿寧,為什麼這次考察團這麼多人,大家卻都聽你的?為什麼你說出的每一句話,大家都當成聖旨一樣對待?”後排的阿琴柔聲問道。

康寧想都不想,隨口就答:“這是因為我說話少。”

三個美人一聽哈哈大笑,艾美再次習慣性地將手伸到康寧身後,溫柔地按摩起來。

阿琴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妥,她和阿鳳親熱地靠在了一起,不時向康寧提出這樣那樣的問題。不過無論問題多麼狡獪刁鑽,康寧都能從容應對,而且時常讓人忍俊不禁,歡聲笑語灑滿一路。

聽到阿琴對她自己黑龍山之行的收穫十分滿意,並用了“凱旋而歸”這個詞,康寧心裏也有相同的感受。

與所有越南人的凱旋而歸不同的是,康寧的凱旋具有更為重要也更具價值的意義:

不出意外的話,車後背囊裏的珍貴標本以及大量資料,將會在三天內送到自己父親手裏,那時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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