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境鬼醫 作者:天子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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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 2008-10-15 06:35:2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3 761836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50
第三百一十六章 兄弟情深

撾橫貫東西的交通要道儘管道路並不寬,但勝在堅實看都要比破破爛爛、滿是補疤的越南公路好走多了。

下午三點,車隊就如康寧預料的那樣,順利到達了老撾的第二大城市朗勃拉邦。

在康寧眼裏,朗勃拉邦市與其說是城市,不如說是個安謐悠閒的小鎮更為恰當。眾多的寺廟和極具民族特色的低矮建築,被湄公河和南盤江夾繞著。城中有一座山叫蒲賽山,山下許多古老的佛寺規模不大,卻獨具風情。

南盤江的清秀和湄公河的壯闊,以及這裏看起來異常淳樸的民風,優美的環境,讓康寧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遍地古跡的地方。

這個瀾滄王國的都城,是老撾最後一位國王多年生活的地方,所以還有一個保護完好的法國風格和老撾特色巧妙融合一體的漂亮王宮,如今已經成為了博物館,迎接四方遊客。

在老撾官員陪同下,順利完成參觀的康寧,看著阿琴、艾美和阿鳳手裏捧著的眾多禮物,一時間感慨萬分:在大國的夾縫裏生存的老撾容易嗎?

康寧一行就住在王宮附近的白象酒店。接到老撾政府緊急通知的徐家偉,興沖沖地帶著陳朴和關仲明趕了過來,一同出席當地政府為越南科學家舉行的隆重招待晚宴。

讓眾多老撾官員和越南人驚訝的是,打完招呼的徐家偉,一把抱住了俊朗的康寧,顯得十分親熱和激動。接下來,陳朴和關仲明這兩個精壯樸實的漢子。也與康寧親切擁抱,握手時肩膀顫抖、語重心長,眼裏滿是期盼和尊敬之色。

舉止從容地徐家偉向身邊的幾位老撾高官鄭重其事地介紹道:

“各位,這位聶甯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如今越南最有名望的年輕醫生。當時我都被醫院方面宣佈搶救無效了,是他把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還有上個月你們國家醫學月刊轉載的治癒子宮癌的成果,就是在甯先生的主持下取得的成就。另外,我們在越南進行轉口貿易時。和甯先生也曾有過一段時間地接觸,他的優秀品德和高超的醫術,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和愛戴!”

康寧沒想到徐家偉居然如此抬舉自己,微微一笑。隨後,他晃眼看到陳樸神色有異,略微注意了一下,就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發現了他比出的手勢。一下子就明白了徐家偉抬舉自己的寓意。

幾個老撾高官聽此一說,再次熱情地和康寧一一握手致意,其中一位外交部的官員,還用流利地漢語與康寧進行了親切而友好的交談。讓康寧感到十分舒服。同時,他也從在場的老撾官員們與徐家偉的相處中,看到了徐家偉這段時間所取得地巨大成績。

晚宴精緻而不奢華,清談的菜式,醇和的水酒,讓康寧對老撾人有了進一步的認識。與講究奢華,喜歡熱烈場面的越南人相比,老撾人的確淳樸可愛了很多。

從老撾官員們觥籌交錯間的談吐中,康寧也體會到。現在初步打開國門改革開放的老撾人,比起越南人來實在多了!

宴席間,老撾人盛讚徐家偉及其公司對朗勃拉邦經濟建設的巨大貢獻,歷數了兄弟藥業公司巨額地資金投入、連連增長的就業率,和對整個朗勃拉邦經濟的拉動和促進作用等等,詳細介紹了兄弟藥業公司捐建的平民學校。目前已經遠遠超出了政府重點學校的規模和水平,對即將竣工的老撾第二大醫院“友誼醫院”,也給予了高度地評價和深切的期望。

酒過三旬,徐家偉以醫院第一股東的名義,正式邀請康寧來朗勃拉邦主持友誼醫院的外科學系,一下讓滿桌的越南人緊張萬分,神情也不自然起來。

如果不是受制於外交禮儀,估計阮英傑絲毫也不會顧忌自己瘦骨伶仃的小身板,當場就會與徐家偉進行貼身的肉搏。

還有陳月琴、艾美和阿鳳三個絕色美女,一臉憤怒地看著徐家偉。生害怕情郎經不住誘惑,被這個可惡的香港人給拐走。

好在康寧識趣,委婉地說自己的水平和資歷有限,加之手裏還有幾個研究項目尚未完成,巧妙地避過了徐家偉的問題。

幾個越南老頭這才擦去滿頭地虛汗,三個美麗動人的佳人,也都把心放回到了心窩裏。

但是在宴會的最後階段,受到徐家偉教唆的朗勃拉邦市長坤畢馮,終於也舉著酒杯站了起來,在幾個越南老頭不停鼓起的白眼下,在三個絕色美女的鄙視的神情中,鄭重地向康寧發出邀請。

他代表朗勃拉邦市,邀請康寧在時間允許的任何時候,前來即將落成的友誼醫院考察交流和進行學術研究,朗勃拉邦政府將會給康寧最為優厚的待遇和一切便捷。

康寧早就注意到了席間所有考察組成員的反應,心裏暗笑之下,禮貌地站起身來,對老撾方面的邀請表示感謝,並巧妙地答應了坤畢馮市長的要求,讓身邊的阮英傑後悔得臉都青了。

不過康寧最後的一句話,又讓在座的所有越南人笑顏逐開:

“越南衛生部和科學院以及其他相關部門,半年來給予了本人許多優厚周到的照顧,因而才取得一些階段性的研究成果,後面還有不少工作,需要等候大家一起努力才能完成,因此我不能離開越南。感謝市長先生的邀請,今後在時間允許的情況下,本人定會時常過來學習取經,比如這次就是為了參觀徐家偉先生的制藥公司而來,因此這樣的交流,估計在今後還會有很多很多。”

徐家偉表現得很慷慨,他第一時間就回應了康寧的講話,答允了康寧所提出的考察要求,表示兄弟藥業公司的大門隨時對康寧打開。並對其發出晚宴完畢後,一同參觀美麗地朗勃拉邦夜景的邀請。

眼看晚宴間的氣氛有所緩和,康寧向阮英傑徵求式的笑了笑,然後就在對方的手勢示意下,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對於康寧恭敬的態度,阮英傑非常滿意,況且每次康寧出遊,艾美總是會跟在他的身邊。倒不怕出什麼意外,因此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一小時後,徐家偉的賓士600約來到了白象賓館。

這時地康寧,已經安撫好了陳月琴和阿鳳,高興地帶著高挑秀麗的混血美人兒艾美,走下了大堂。

見面後兩人略微寒暄了兩句,康寧就拉著艾美的手,走向了自己的賓士越野車。隨後開車跟在徐家偉的車子後面緩緩而行,開始在朗勃拉

道上周遊起來。



實際上,無論什麼時候,越南人是絕對不放心讓康寧單獨出行的。因此這艾美是不能不帶的。與其換成個糟老頭子活受罪,還不如身邊帶上這個混血極品美女來得養眼和實用,還倍兒有面子。

儘管這位元實際工作就是監視自己地美女醫生心很野,但是康寧有信心,至少有五十種辦法讓她的監視一無所獲。

王宮前面的夜市具有相當的規模,主要是賣當地地各種手工藝品。

周邊的飯館、酒吧***輝煌,把夜市也映襯得亮如白晝。聽興奮的艾美介紹,早上這裏可以看到獨特的“塔芭”——佈施僧侶的儀式,到時街道兩旁的信徒們大都跪坐著虔敬等待。直到天濛濛亮寺裏的晨鐘敲起,和尚們在一位老和尚的帶領下,排著長隊緩緩走來。佈施者就把飯桶裏的糯米飯用手抓一團放進和尚地大銅缽裏,順便也有送錢和其他食品的,這種儀式又以每年元旦規模最大。

轉了一圈後,徐家偉毫不猶豫將康寧的車領進了自己的地盤。

開車緊緊跟在後面的康寧。從車開上南盤江上新建的百米“兄弟大橋”時,就感到心情格外舒暢。

他知道這座耗資兩千多萬人民幣建成地漂亮大橋,就是通向半島式的制藥公司的主幹道。整個一期工程,計有占地五百六十畝的廠區、一百二十畝的辦公區和上千畝的住宅區組成。這片地區位置極為險要,周邊幾乎被秀麗逶迤的南盤江環繞著,風景優美,得天獨厚,由此可見徐家偉等一班兄弟對於自己的基業選址實在是費盡了心思。

辦公區是座城堡式的仿法式建築,不同的是由於趕時間和節省投資,整座長一百二十米、寬八十米地城堡。全是用鋼筋水泥和老撾當地的青磚建成,外貌古樸雅致,別具一格。穿過寬大的拱形門洞,就看到一座三層高的法式建築,鐵灰色的柱廊和潔白的牆壁,給人一種簡潔雅致的舒適感,康寧看到後也十分滿意。

範淮東笑呵呵地站住正門的高大圓柱下,身邊是一個身材婀娜、臉型秀媚的美麗老撾女孩。

范淮東看到康寧下車之後,大步走上前來,與康寧熱情地擁抱在了一起。

隨後,他給康寧介紹起自己身邊的女伴:“這是希玉,我到老撾後才結交的女朋友。聽說你帶女朋友來,我們都很高興,這位美麗的小姐是……”

“我的助手艾美小姐。”

康寧介紹完,轉向艾美向她介紹道:“艾美,這位是范淮東先生,香港大學的經濟學碩士,也是我在芒街時認識的好朋友。”

艾美禮貌地與範淮東握握手,再與希玉小姐輕輕擁抱了一下。兩個不同風格、卻同樣嬌美動人的佳麗初次見面,倒也顯得親切自然。

一行人走進一樓的會議室裏,分別坐下,幾位漂亮的女職員很快就端上香鬱的茶水,禮貌周到的招呼起來。

徐家偉哈哈一笑,朗聲問道:“阿寧,我真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到來,而且是以這種方式前來,太有意思了,哈哈!你那輛車不錯嘛,要值一百二十萬港幣啊,越南人很看得起你啊!”

康寧微微一笑,也不客氣:“比起你那輛車來可就差多了,何況我那車不是屬於我的,是黃文志先生贊助給越南政府兩輛車中的一輛,我也是因為工作需要,暫時開著……對了,陳大哥,我看院子裏停有一輛美國悍馬,是你的坐騎吧?”

“哈哈!我們一共買了八輛,這邊放六輛,泰國清萊那邊放兩輛。這車夠勁,你絕對喜歡,就是耗油太大,燒油就像燒水一樣,***!”

陳樸的話引發一陣大笑。隨後,范淮東開始滿嘴噴糞地調侃起女人來,從老撾美女開始說起,一直數落到印尼女人,每一個地方的女人都讓他從頭到腳數個遍,在男人們的哄堂大笑中,一群大男人看向希玉和艾美的眼神仿佛也變了樣。

一時間,希玉的俏臉羞得通紅,就連大膽潑辣的艾美也被一道道熱烈的目光羞得兩耳發赤,坐立不安。

最後,秀氣賢淑的希玉實在不堪忍受,終於拉著艾美的手,在眾人的哄堂大笑中落荒而逃。兩個女孩跑到後面花園裏,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隨後便放緩腳步,欣賞起夜晚兩江環繞的美景,還有園子裏的奇花異草去了。

兩個女人一走,徐家偉臉色一整,揮退幾個女員工便站了起來,領著康寧和陳朴、範淮東走向一旁的實木大門。

擰開門鎖,進入另一間較小的辦公室。進去抬眼一看,康寧立即笑了起來:十幾個精壯魁梧的弟兄們全都站在自己面前,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裏,充滿著激動之情。

阿剛和阿彪大步上前,齊聲高呼:“大哥……”

康寧抓住兩位弟兄的手,稍稍一拉一送,將兩人逼得轉了個圈,讚賞地道:“不錯不錯!看來這幾個月你們沒有荒廢學業,身手進步還挺大。這樣保持下去,很快就會上一個新臺階的!”

陳朴上前一步,誇獎道:“說真的,我很難相信阿剛和阿彪練功才不到一年。我們的弟兄間常過招,他們兩個可是越來越能打了,不過就是下手太陰損了,那些都是阿寧你教的吧?”

康寧哈哈一笑,示意大家坐下,也不回答陳樸的問題,反而問起了工廠安保和內部保密的事情。

陳樸立刻收起笑臉,一一認真回答。

之後是範淮東介紹目前的生產情況和二期工程的建設進度等問題。康寧聽完後十分滿意,對大家表示感謝之後,轉而對徐家偉低語了幾句。

徐家偉立即站起身來,讓所有弟兄們暫時回去,告訴大家阿甯明天還會再來。

眾兄弟知道幾人有事要談,也就點點頭和康寧告別離去。

康寧留下阿剛和阿彪,小聲叮囑一番,兩人頻頻點頭,臉露喜色,隨即也匆匆告別而去。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51
第三百一十七章 現狀與前景

閉的房間裏,徐家偉、陳朴和範淮東聚精會神地聽康近取得的進展以及越南各地中草藥分佈情況,聽到康寧簡要說出遇見巨蛇和“孽龍骨”的經過時,三人臉上全是驚駭之色。

康寧說完後,鄭重地從褲兜裏拿出個信封交給徐家偉,對三人諄諄叮囑道:“這裏面有一張標注越南各地中草藥分佈情況的地圖,還有一個我精心挑選出來的配分。這個配方需要的藥物原料只有八種,其中又以薄荷、樟腦用量最大,是防止、治療蚊蟲叮咬、跌打損傷和無名腫毒的相對較好的方子,使用後效果要比‘白花油’和‘紅花油’強上很多。為了讓這個藥聽起來醒目些,所以我暫時給它取了個‘老虎油’的霸道名字。這藥如果生產出來,將對國內和東南亞的許多同類藥品的傳統品牌形成強有力的衝擊,因此,配方需要絕對的保密,特別是其中的‘蛇草’絕不能洩露。此前我們統稱‘蛇草’為‘紫谷蘭’,就是為了避免與越南人自己取的藥名相同,我想在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弄清楚其中奧秘的。”該怎麼處理了。我說呢,為什麼好好的‘蛇草’要改名為‘紫谷蘭’,原來是為了保密需要。”

范淮東對康寧所說的配方的療效深信不疑,高興地說道:“這樣一來,我們可就大發了!新加坡那個‘斧頭標’僅僅一個品種,就養活了整個家族上百年,我們這藥出來絕對有搞頭!經過子良的努力。老撾和泰國軍隊都和我們簽訂了藥品採購合同,如今子良正在曼谷和美國佬談,如果談成了,絕對是筆大生意。哈哈,要是這‘老虎油’推出來,整個銷量將無法想像。”

康寧點了點頭,介紹道:“越南佬這次從我手上索取了一個壯陽藥的配方,經過改良後現在正在進行最後的研究和論證。不過我估計他們很難批量生產出來。原因是幾種主要藥材實在太貴了,一般人根本消費不起。現在我正在琢磨個更好地配方,定下之後將會比芒街伍伯的那種壯陽藥效果更好,成本更能減少四分之三以上,估計年底前就能正式確定下來……”

聽到康寧說到這裏,徐家偉、陳朴和範淮東均是一臉振奮的神色。要知道僅僅只是手裏生產的四種藥品,已經行銷東南亞了,如果再加上老虎油和壯陽藥。嘖嘖,簡直不敢想像。不過他們並沒有打斷康寧的話,而是聽他繼續娓娓道來:

“我預計這種由全中藥製劑製成、對身體無副作用的壯陽藥的銷量,在整個亞洲鋪展開來。很可能會慢慢趕上美國佬的偉哥。因此,只要我們做好這兩種藥,加上原先生產地四種藥物,我們的企業想要做小都難啊。”

徐家偉、陳朴和範淮東默默地點了點頭,顯然在思考企業日後的發展。康寧看了三位兄弟一眼,笑了笑道:“我個人認為,有這六種產品作為拳頭,短期內我們完全不需要再開發新的品種了,而是應該將這六種產品做大做強。增加宣傳投入的同時。不要怕做善事,特別是國內這一塊,什麼希望小學、抗災救災等事情,我們要捨得投入,爭取第一時間以海外華人企業和地方協會的名義捐出合適的資金,這樣所產生的社會效應。絕對比單純在電視臺做廣告強。咱們與其拿錢送給電視臺,還不如直接讓百姓受益。為此,我決定把自己手裏這幾個億全都交給大家,成立個‘亞洲兄弟藥業基金會’吧。反正這錢也來路不正,就算還給人民得了!”

徐家偉聽完康寧地話,無比動容。

三人面面相覷,沈默了很久,徐家偉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基金會就選在泰國清萊吧,泰國的金融和國際環境都相對好一些,我也投上一億。阿寧。你不要一下子拿那麼多錢出來,投一億就行了。”

“我也投一億!”範淮東毫不猶豫地說道。

陳朴點了點頭,滿臉都是堅毅:“我和弟兄們也投上一億。其實這事根本就不需要討論,只要是對民族有利的事,我和弟兄們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康寧感激地向大家點了點頭,也不再堅持自己地意思,從自己錢包裏拿出兩張卡,交到了徐家偉手裏:“這四個億放在我身上也沒什麼用,你先拿去用吧,廠裏用得著,不行以後再還我。”

徐家偉、陳朴和範淮東感動得眼眶通紅,雖然他們都知道康寧對自己兄弟信任有加,但一下子拿出四個億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知道康寧是真的把自己當作可以生死信任的弟兄。

徐家偉使勁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康寧既然已經作出了決定,要他改變主意難上加難,也就沒有再推辭:“好吧,我就聽你的,把這四個億全部放進基金會裏。基金會第一股東就用你的泰國名字,其他三個股東我們頂上去吧。我會聘請最合適的人才來經營管理這個基金會的,你就放心吧!另外,你要用錢的時候說一聲,還有你家老爺子那個南方制藥集團,要用錢可以先從我們這拆借,利息按最低一檔計算就行。”

康寧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老爺子所在的南方集團地背景告訴大家:“他不缺錢,因為南方集團的最大股東就是軍隊。”

“什麼?”陳樸驚訝地叫出聲來,徐家偉和範淮東這時算是明白了康寧的深意。

康寧轉向陳朴和範淮東,低聲說道:“陳大哥等會兒到我車上去,把我那個背囊整個拿走。阿東,有件事還得麻煩你,你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從老撾進入雲南,陳大哥你派出兩個弟兄護送,一路上絕對不能有一點閃失。裏面的東西非常重要,而且毒性很大。阿東你千萬別碰!至於是什麼,一時半會兒我很難說清楚,這麼說吧,要是我家老爺子和我那兩個搞藥理和病理的師兄做好了,全世界治療心血管病地人都得看我們國家的面子,做不好至少也能做出治療高血壓和動脈粥樣硬化等心血管疾病的特效藥。這一切都與以後我們的發展息息相關,所以非常關鍵啊!而且背囊裏的樣品只有四天的

了,你能走多快就走多快吧。那些東西都是我用命

無比震驚的三人全都站了起來,範淮東著急地說道:“那麼等會兒我連夜就走。我們都有中老邊境地通行證,七個小時就能趕到邊境的芒海縣,進入雲南臘。只是進入臘之後一路關卡重重,要是有個誤會,那就壞事了啊!”

康寧想了想覺得範淮東地擔心很有道理,便讓他拿來紙筆,給範淮東寫下了個電話號碼:“這是我父親的專線電話。由軍區接轉的,很好打。哪怕他人不在,也會有專人接聽,十分鐘內他定能聯繫上你。你一進入雲南境內。就找個電話打給他,告訴他你身上背著新鮮金龍球,他一聽立刻就知道該怎麼辦,說不一定還會有專人護送你去蘭寧。”

范淮東和陳樸終於放下心來,知道康寧沒有鎖上車門,兩人立刻轉身出去安排。

徐家偉歎了口氣,低聲說道:“阿寧,我真不知道你的背景居然這麼深,要不是阿陳原先告訴過我關於你的事情。恐怕我現在都不敢和你繼續待在一起了!唉……”

康寧一聽就明白徐家偉擔心的是什麼,笑了笑平靜地說道:

“徐哥,你就放心吧,目前為止,沒有誰能指使我,以後我也不會讓人對我指手畫腳地!上次在芒街。大使館的人已經找過我,見說不動我就找我家老爺子做說客,被我一口就頂回去了,後來他們又三次通過大使館與我聯繫,我都保持了原來的態度。徐哥,我這輩子是不想回去了,等我們的事業有成也安頓下來,就把家裏地兩個老婆和兩個兒子接過來。哈哈,在老我的身份是老聽族人,娶十個八個老婆都是合法的。摟著老婆孩子舒舒服服過一輩子我就知足了,不一定非得在國內熙熙攘攘過日子的。想想我祖父一輩,還不是五湖四海的?最後在南方安家也沒回故鄉去,連骨灰都撒在南方的崇山峻嶺之中,有什麼好值得太留戀的?”

徐家偉根本就不知道康寧居然如此想得開,更不知道康寧現在已經有了兩個老婆還有兩個孩子,驚訝了很久,才搖頭笑著說道:“你這傢伙也太好色了吧?我看你身邊從來就沒少過女人,而且一個比一個漂亮,剛才那混血兒……嘖嘖!說實話我都心動啊!”



康寧心想更漂亮的你還沒見到呢,看到徐家偉已經放心,便對他笑道:“你別心動了,那個混血妞是越南內務部送給我的,我上哪兒她跟到哪兒,像塊狗皮膏藥似地,說白了就是監視我的密探。如果你也願意,我回去就幫你打聽打聽,說不定以你現在的身份,越南人還會送個更美的妞來服侍你呢!”

徐家偉張大了嘴巴,他哪里想到艾美會是個女特工?

心有餘悸之下,他連連搖手:“我可沒這福氣受用,免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他老母的越南佬,什麼吊事都做得出來,還好我們離開得及時,到芒街接下我那攤子的幾個人,如今虧得快要當內褲了!”

“哈哈……對了,徐哥,港府對你地事情如何處理的?”康寧關心地問道。

徐家偉歎了口氣:“沒鬆口,不過對我還算客氣,除了私下警告我十年之內不能回香港之外,並沒有凍結我的銀行帳戶,也沒有難為我的父母和家人。上個月我老婆來和我一起住了,明天我介紹你們認識。她原來搞過物業管理,如今說閑得慌,就自告奮勇管理住宅區的物業,弟兄們商量之後也都同意了。她人挺好的,就是嘴巴厲害了點,唉,老夫老妻的我也習慣了。”

康寧抓過徐家偉的手給他把脈,鬆手後笑了笑,低聲說道:“身體底子不錯,小問題!過幾天你派人到邊境的孟光去,找到越南邊防軍的上尉阿豐,他是關卡地頭,手上有十八壇好藥酒,在我指導下泡制的,其中九壇是我的。前幾天我告訴他說,老撾兄弟藥業公司的人是我的生意夥伴,到時會出五千元人民幣一壇買下他的酒,這兩天你有空就讓人把他手上的全買過來,連同我的那九壇一起運回來藏在地窖裏。三個月後,你取一壇出來,每天晚上睡覺前喝下一小杯,一個星期後你就知道那玩意兒的妙處了。”

徐家偉高興地問道:“我明天就派人去運回來!阿寧,你這酒有什麼奇妙功效?”

康寧微微一笑:“舒筋活絡補氣壯骨,哈哈!我擔心你堅持喝完一壇之後,嫂夫人晚上要躲著你了!不過你可得給我留點兒,要是喝完了我可要找你算賬的,那玩意可遇而不可求,用完說不定就再也沒有了。”

徐家偉哈哈大笑,站起來不停搓手,看到陳朴和範淮東匆匆進來,他連忙收起笑容,低聲詢問。

陳朴對徐家偉和康寧說道:“我親自帶仲明和梁山護送,到邊境之後由仲明和梁山全程護送阿東到蘭寧。”

康寧放心地點了點頭,與範淮東詳細地交談一番,也告辭離去。

走出大樓門口,康寧看到院子裏的艾美不停向自己這個方向張望,便走了過去和漂亮的希玉道個別,就開車返回賓館。

路上,康寧對好奇地問這問那的艾美一肚子火,臉上卻平靜地微微一笑:“估計你也累了吧?行,等會兒回到賓館後我給你另開一間房,讓你好好休息,省得明天你沒精神。”

艾美立刻識趣地緊緊閉上嘴,隨即又幽怨地哀求道:“別不理我好嗎?你兩天都不要我了……今晚我想和你睡……”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52
第三百一十八章 挑撥離間

人各自回到房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老撾方面給越南方提供的房間是兩個套房和四個標準房。考察團長阮英傑毫不客氣地與他的“助手”阿群佔用了其中一個套房,其他兩個老傢伙則每人一間標準間,剩下的兩個標準房阿琴一間,艾美和阿鳳共用一間,剩下的套房,自然就屬於康寧獨自享受了。

可是,當艾美沐浴完畢,推開康寧套房虛掩的房門,準備共度良宵時,裏面卻連半個影子都沒有。

焦急之下,艾美逐個房間尋找起康寧來。

阮英傑剛和徐娘半老的阿群上床,準備興風作浪一番,就被艾美打擾,無奈之下只好下床穿好衣服,耐著性子出來開門。

聽到艾美訴說康寧失去蹤影,阮英傑也急了,誰知找到最後,竟然發現康寧就獨自坐在自己房間客廳的沙發上悠閒地看著電視,望向他的眼神裏滿是困惑,氣得阮英傑差點當場呵斥艾美。

阮英傑走後,康寧走出門口,來到怯生生的看著他的艾美身邊,關心地說道:“你看你啊,累得眼都花了,我一直就在房裏沒離開,怎麼會看不到我呢?這樣吧,今天就不要陪我了,快點兒回房去休息吧!阿鳳給你留門了呢!”

看著康寧折身回去,“砰”的一聲關上房門,艾美嘴角一扁,知道今晚自己又沒戲了,只好悶悶不樂地回房關上門,對坐在床上看書的阿鳳低聲問道:“鳳,我剛才真的沒有看到阿寧,你知道他是怎麼回到房間去的嗎?”

一直在專心苦修地阿鳳根本不知道這麼回事。抬頭奇怪地問道:“甯哥和你回來後,不是一直留在他房間裏嗎?我剛才見你沒陪他洗澡,還想幫幫他呢,他說不用了,還讓我早點兒睡,這樣明天上午參觀制藥廠時顯得有精神一些。”

“是這樣的嗎?”艾美皺著眉頭疑惑地問了一句,隨後搖了搖頭,只好無奈地躺回到床上。可翻來覆去地就是睡不著覺。

想起康寧那強壯的身體和銷魂的顫慄,艾美只好咬著嘴唇,強迫自己不去想,可總是忍不住要想:他今天晚上怎麼這麼老實?

康寧真的很老實!此時,他正老老實實地枕著阿琴高聳的乳房,靜靜傾聽阿琴說起小時候的趣事,還有她喜歡的植物。

阿琴一邊用白皙地手輕輕梳理康寧飄溢的黑髮,一邊含著笑娓娓而談。

說了很久。她輕輕捧起康寧的頭,讓他翻過身來睡在自己身邊,面對面地問道:“寧,你小時候遇到最調皮的事情是什麼?”

康寧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件事很難堪的。還是不說了。”

“不!我要聽!”

阿琴一把摟住康寧的脖子,赤裸的皎潔身軀緊緊貼在康寧身上,不停地扭動著,不罷不休地再三逼問。

“好吧,但我說了你可不許笑哦!”

康寧輕輕親了一下她漂亮的鼻尖,摟著她翻了個身,對柔若無骨趴在自己身上地阿琴講述起來:“那是初二時發生的事情了。我讀書早,當時還不到十三歲,課間上廁所的時候。班上有個同學聽到隔壁的女廁所傳來有力地撒尿聲,就得意洋洋地大聲說道:‘撒尿聲音那麼響,肯定是處女!’,誰知這傢伙第二天就被學校給開除了……”

“為什麼啊?”阿琴不解地問道。

康寧微微一笑:“因為隔壁撒尿的那個人正是我們的班主任,當時她的兒子都已經五歲了。”

阿琴哈哈一笑,隨即嬌罵道:“你好壞啊!”

康寧的雙手撫摸著她豐滿結實的粉臀。緩緩抬起頭,輕輕親吻她嬌媚的丹唇,不一會兒就誘得阿琴氣喘吁吁、春情勃發,情不自禁地在康寧身上不停蠕動起來。

她那柔柔的小手忍不住悄悄滑下,握住滿滿一把的堅韌,引入已是氾濫成災地芳草叢中,柔韌的細腰微微一挺,發出一聲醉人的嬌哼,全身猛然僵硬,不一會兒。才喘著大氣,全身無力地伏在康寧健壯的身體上一動也不動。

被阿琴熾熱的小腹內一波又一波奇妙的收縮吮吸地康寧,在一陣陣強烈的刺激下緩緩挺起強健的腰肢,在阿琴銷魂的呻吟聲中,完全沒入她柔潤灼燙的軀體裏,一陣沁入心底的快感,讓阿琴忍不住尖叫起來,隨即如靈蛇般瘋狂扭動……

朝霞映天,雄雞報曉。

多少年沒聽到這麼多公雞打鳴的康寧樂了,他睜開眼,看著蜷縮在自己懷中的阿琴,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弄著高坡上的鮮紅蓓蕾。

悠悠醒來地阿琴頓時全身酥軟,鼻音沉重,終於在靈臺上最後一點光芒即將被濃情淹沒之際翻轉身子,跌跌撞撞地下床穿衣,跑到房門口又再快步回頭,如蜻蜓點水般親吻康寧的額頭,隨即快速逃掉。

聽到房門開啟和關閉的聲音傳來,赤身裸體的康寧微微一笑,一躍而起,邁開形意拳中的趟泥步進入浴室,舒暢地洗了個熱水澡。

考察團八人與老撾六名官員齊聚在一樓花園式的庭院裏用過早餐,神采奕奕的徐家偉便及時地出

家眼前,與大家親切見過禮後,隨即領著眾人乘車趕

康寧終於看清楚了整個工廠的概貌,心中對弟兄們的成績感到無比驕傲和自豪,那一棟棟整齊高大的鋼架結構的綠色廠房和花園式的廠區,不知凝結了多少兄弟的汗水和艱辛。

一樓大廳裏,徐家偉那位漂亮的年輕助理,用流利的越語向大家介紹著藥廠的詳情。

越南人得知這個名叫亞洲兄弟藥業公司的制藥廠,只用了短短四個多月的時間,就完成了從建廠到試產成功,無不為這快捷的速度和整個團隊高效率地創造性工作感到震驚。

特別是當越南人聽到介紹。說四種獨家生產的藥品已經行銷老撾、泰國、柬埔寨、馬來西亞、印尼和菲律賓等國家,各國軍隊和跨國公司的訂單已經將生產計畫安排到了明年六月份時,越南人徹底驚呆了。

隨後,德國和瑞士工程師的介紹,更令越南人嫉妒不已:

已經投產的一期工程的先進設備,緊緊只是進口一項,就投入了四千萬美元,而正在建設的二期工程投資總額為五千萬美元。再等九十天後。整個制藥企業的月產值將從如今地六百萬美元,提高到一千五百萬美元,再過半年之後,熟練的工人和工程師們渡過磨合期,生產效能將會再度提高百分之三十至百分之三十五左右,這是何等可怕的產值和效率啊。

參觀完設備先進的三個提煉車間、一個粉劑半成品車間和寬大的包裝車間之後,康寧對一系列精密的設備、自動化程度相當高的蒸餾和烘乾車間的流水線讚賞不已。想想看,就連一向要求較為苛求地康寧此刻都生出這樣的由衷感慨。就更別說好大喜功的越南人了。

康寧禮貌地用流利的英語對身邊陪同地德國工程師由衷讚歎,自豪的工程師不知道康寧本來就是這家工廠的大股東之一,還以為他是越南政府的專案考察組成員,在向康寧詳細介紹各種設備的過程中。還不時忘記推銷自己的產品。



不過嚴謹的德國人顯然對沒有什麼信義的越南人缺乏足夠的好感,在覺得康寧投緣之後,才慢慢如實地說出自己地感受:

“聶甯先生,雖然我沒去過你們偉大的越南,但是我有幸接觸過你們到德國訪問的商人和幾個政府官員。我感覺你們國家的商人和政府官員與誠實的老撾人相比,似乎缺少足夠的前瞻性。前不久,你們衛生部一個姓裴地副部長,陪同一個姓黃的中國南方商人到萬象找到我們,向我們諮詢了許多製造設備的具體情況……”

康寧有些驚訝。打斷了德國人的話:“你是說一個姓黃的商人曾經和越南政府的官員到過萬象,還找你們洽談過業務,那你們達成什麼協定沒有?”

德國人一時間並沒有聽出康寧話語裏對越南的稱呼有何不妥,實際上康寧如果是越南人,就該稱呼“我們的官員”。他聳了聳肩,搖搖頭道:“非常遺憾。我們沒有達成任何合作的協議。他們非常不友好,不停地在我和我的同事們面前,有意無意地詆毀徐家偉先生地企業和信譽,這讓我們感到非常困惑,事實上,亞洲兄弟藥業公司是個非常誠實守信的企業,徐家偉和范淮東先生都是十分優秀的商人和實業家,這是我們在這裏工作半年多來得出的一致結論,而且我們的競爭對手瑞士人也是如此認為的,所以。我很希望大家能夠客觀地看待問題,不要用這些帶有你們國家思維的東西來影響我們。”

說到這裏,德國人沖著康寧友善地笑了笑:“你是我遇到的最和善、最博學的越南人,所以我不想對你隱瞞什麼,也很希望將來能與你達成合作的協議。如果我的話冒犯了你和你的國家,並非是我故意的,還請你原諒!”

心中無比震驚的康寧,神色間卻絲毫沒有變化,依舊保持著和氣的笑容,他親切地道:“非常感謝你,漢斯先生!你的寶貴意見讓我受益良多,如果時常能與你交流,將會是我巨大的榮幸!不過我聽說過這樣一件事情,同樣的設備,甚至比我們現在看到的更老一代的設備,為什麼你們不願意出售給中國方面呢?是否你們歐盟各國也和美國一樣,對中國的技術和設備出口,也實行了嚴格的級別審查和限制?”

漢斯無奈地搖了搖頭,攤開雙手道:“這種限制對我們西門子公司很糟糕。在同樣的情況下,法國人就能偷偷幹,而我們德國卻不行,很令人沮喪。為此,我們公司高層正在與政府進行商討,看看有沒有出口的可能性。你不知道,當我們看到大眾公司在中國取得的巨大成功時,非常的羡慕,但是基於行業的特殊性。我們只能慢慢等待,希望未來前景會明朗一些。”

康寧點了點頭,隨後以開玩笑地形式低聲問道:“如果東南亞的商人在你們手上採購設備之後再轉賣到中國去,你們會不會感到不高興?”

漢斯哈哈一笑,自信地道:“雖然有這可能,但實際上可行性並不大,一是因為設備安裝調

我們,二是設備升級和重要的售後服務少不了我們。都由我們控制著。哪怕一些先進的設備真的到了中國,最終仍然離不開我們的幫助,否則只是廢鐵一堆。哈哈!尊敬的聶甯先生,你很有趣,似乎你對中國比對你的祖國越南更關心,這讓我很難理解。”

康寧停下腳步,友善地看著漢斯地雙眼,溫和地解釋道:“對不起了。漢斯先生,沒向你說明清楚是我的失誤。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是越南人聘請的藥學專家,就像你提起自己祖國時心中充滿自豪感一樣。我也熱愛我的祖國,關心我的祖國。在此,基於你的友善,我希望能有所回報:私下有個消息向你透露,據我所知,困擾你們歐洲人多年的因皮膚代謝障礙而產生地慢性鱗屑性皮膚病,以及類似的頑固性皮膚疾病,已經在中國的一個權威機構取得了突破,並由數個軍醫院應用於臨床實驗。這一次不同以往。內外兼治的新型生物類注射液和新開發地中藥外用藥膏都能起到良好的療效,但可惜這一成果屬於中國國家保密配方,因此不會有大量的宣傳,更不會有相關學術論文面世。你們西門子是世界著名企業,在醫藥領域也有很高的聲譽,這個消息其中的意義你應該能瞭解。估計日爾曼民族都知道。千百年來中國人有著知恩圖報的優秀傳統。”

聽了康寧的話,漢斯激動得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請等等,尊敬的甯先生,你能以上帝地名義保證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康寧鄭重地點點頭:“當然,我以一個真誠的中國人的靈魂向你保證,這是個真實可靠的消息!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具體負責這種藥物地研究機構和研究人員,大都是我的親人和朋友在負責。我希望在不遠的明天,就將成功的消息通知你。並向你提供他們的聯繫方式和姓名。”

“上帝啊!實在太好了!衷心地感謝你聶甯先生,我會懷著期待而激動的心情,等候你的佳音!”

漢斯激動地緊握康寧的手。康寧對他燦爛一笑,隨即做了個請隨意的手勢,兩人隨即熱烈地邊走邊交談起來。

這一切全都落入身後五米遠正在參觀儀器設備的阮英傑和阿群眼裏,苦於徐家偉地熱情介紹,兩人沒能聽到康寧和漢斯的對話,因此心裏疑惑不已,看著康寧的背影,他們相視搖頭,深深歎了口氣。

參觀完畢,眾人在兄弟藥業公司的職工食堂用自助午餐,寬闊整潔、一塵不染的大廳給越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阮英傑含笑向身邊的徐家偉問道:“你們的工人每天都吃得這麼好嗎?”

徐家偉扶了扶眼鏡,點點頭道:“是的,每一餐都是六菜兩湯,由大家自由選擇。朗勃拉邦物價不高,每個員工每天只需四十五美分就能吃得很好,而我們支付給員工的最低月工資為六十美元,是當地平均水平的兩倍多一點。按照當地的收入計算,每個員工都可以輕輕鬆松養活一家三口。因此,我們的員工裏面有大量的大學和職業學院的畢業生,同時我們也與本地的理工學院簽訂了委託培訓合同,員工素質在整個老都是相當高的。”

阮英傑欽佩地點點頭,再次向徐家偉請求道:

“徐先生,你們的工廠、設備、技術和產品都是非常優秀的,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比我們越南的國有制藥企業和新建立的合資企業,我不得不說已經大大落後於你們了。在此請問徐先生,我們能不能向你們訂一些藥品?我說的是供應現貨。”

徐家偉頗感無奈地微微搖頭:“非常對不起,阮教授,我們實在忙不過來。如果不能滿足訂單任務的話,我們將失信于客戶,這對企業的聲望非常不利。另外,美國在泰國的駐軍採購部正在和我們進行具體細節的商議,估計很快就會形成合同文本,所以我們實在無法滿足你的要求……唉!剛開始的時候,其實我們是第一個向貴國管理機構提出准入申請的,但是至今沒有任何答復,相反准入制度最嚴格的新加坡已經同意了我們的申請。我在越南工作多年,對越南有著深厚的感情,可是……真的挺令人遺憾的,也許二期工程竣工投產之後,我們會積極考慮你的建議。”

阮英傑心中對無能的衛生部氣憤不已,失望之餘,只能寄望于康寧能夠憑藉敏銳的觀察破解出秘方了。

可轉頭看去,在這關鍵的時候,康寧卻在和羞澀美麗的阿琴並肩而坐,低聲交談著,顯得十分專注認真,心裏不由得更加的失望。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52
第三百一十九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到賓館,心裏有事的康寧對漢斯所說的情況十分重視在套房客廳的沙發上苦苦思索,揣摸黃文志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由於黃文志與徐家偉之間的恩怨很難化解,因此相互間的算計和拆牆之舉,理所當然會不斷發生。

老撾與緊鄰的越南之間距離並不遠,相互間的利益衝突肯定還會不時發生。黃文志所仰仗的是他在越南深厚的人脈和強勢的投資規模,這一點徐家偉在老撾幹得並不遜色,黃文志要是真的越界而來引發爭鬥,相信以徐家偉的精明,他討不到任何好處。

可是,看到黃文志在越南大手筆的投資專案和頻繁的大筆捐贈,康寧心裏就很難受。

他想說黃文志是個吃裏扒外的敗家子,又缺乏足夠的說服力。儘管黃文志是靠走私起家的,但在國內他的投資遠遠高於在越南的投資,而且這傢伙聰明絕頂,知道什麼時候行賄、什麼時候捐贈,才能獲得盡可能大的回報。

以目前黃文志在越南的整體投資來看,他無疑是成功的。在上交給越南政府大筆賦稅的同時,也拉動了越南的地方經濟急速發展。

但是,這樣的投資對自己國家的確一點貢獻也沒有,在越南新投產的兩個耗資億元的制藥企業,面向的市場大部分還是國內,變相地為越南出口創匯了。

如今,照黃文志與西門子公司接觸的情形看,很有可能他將會加大在越南的制藥業投資規模。否則,黃文志和越南衛生部副部長前往老撾萬象與西門子的代表諮詢。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他總不會為了拆徐家偉地台,而特意拉上個副部長上門挑唆吧?

可是如此一來,就觸犯了康寧的利益了:

一來,康寧就是亞洲兄弟藥業的秘密股東,傷害徐家偉就得于損害了康寧的利益;

其次,黃文志加大對越南的制藥業投入的話,必定會對康寧盡可能地壓榨。讓康寧為他提供各種配方,甚至是監製各種產品,以達到將康寧長期控制在手中的目的。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越南人慷慨地送給康寧一頂頂高帽和一個個美女,甚至還有優厚特權。如果說這其中沒有黃文志地斡旋和支招,打死康寧都不會相信。

既然如今黃文志已經展示咄咄逼人的囂張氣勢,如果總是忍辱負重不進行反擊的話,也太不對康寧的脾氣了。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康寧確定了這樣的目的:

決不能讓黃文志插足老撾的制藥業一步,並且盡最大努力給黃文志製造些障礙,最好能讓他心灰意冷之後,將投資的重心重新轉入國內;第二個目地儘管非常困難。但是康寧也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可以利用,他腦子裏的技術和越來越高的知名度,將會對整個計畫地實施產生無形的助力。

主意既然打定,康寧馬上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第一時間撥打了徐家偉的老撾手機。

兩人經過二十多分鐘的反復商討之後,徐家偉將所有的計畫熟記在心,於下午三點來到賓館拜訪康寧。

而這個時間,阿鳳和艾美已經午休完畢,正齊聚在康寧房間裏。打情罵俏,吵了個不亦樂呼。

康寧表面上顯得對徐家偉的到訪沒有絲毫準備,熱情將他迎進房間坐下,吩咐艾美做個果盤,並讓阿鳳給客人沏茶。

隨後,兩個美麗的姑娘都文文靜靜地端坐在光潔的實木地板上。殷勤得體地為輕鬆聊天的兩人服務。

徐家偉很留戀地和康寧一起回憶在芒街合作的趣事,在兩人不時發出的笑聲中,徐家偉話音一轉,說出一件讓康寧歎息不已的憾事:

“這兩年要不是和黃文志鬥得太厲害,我根本就不會選擇在老撾這個地方投資!阿寧你想想就知道,老撾有的東西,越南也有,甚至比老多得多,老撾除了一點點優惠政策之外,根本就比不上越南條件好。既沒有便捷地海洋運輸,也沒有鐵路貫通國土,僅僅只是運輸一項,就要花費我多兩倍的錢啊。要不是黃文志說服了越南官員共同排擠我,我的這個制藥工廠現在就會河內開發區了!唉,真是令人頭痛啊,好在我從中國國內重金買回幾個中藥配方,終於把企業搞起來了,否則從轉口貿易收手之後,我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想想真是無奈,如果我的工廠開在河內的話,想來能賺到更高的利潤。”

康寧一臉尷尬的神情,過了好一會兒,才呐呐地說道:“徐哥,我們老祖宗有句話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結。你是我的朋友,黃文志先生更是我的好朋友兼我的上司,因此我無權傾向於你們中地哪一位。我打算這次回去後和我的老闆好好談一談,大家都是好兄弟,就各退一步放開點,澄清誤會後,說不定大家還能愉快合作呢!”

“啊,阿寧,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和他合作?笑話!這根本就不可能,阿寧你實在太善良了,不瞭解人性的險惡啊!”

徐家偉放下茶杯連連擺手,加重語氣,用事實告訴康寧:“雖然你不清楚,但我可清楚地知道黃文志為什麼總是打擊我們這些外來投資者了,無非就是他和商賣部、衛生部的幾個副部長交情不凡,利益攸關。為了獨霸越南制藥市場,他擠走我這個香港人不算,還擠走一個臺灣人和兩個中國著名的制藥企業家,這些事只要到涼山等地問問就知道了。你想想看,把我們都擠走了他就能隨意定價了,你沒看他從國內引入越南的那些中成藥?一塊錢不到的成本,他在越南就可以賣到一點五美金,你想想,在這樣的暴利面前。他會選擇和誰合作?哼,把別人排擠出越南不往死裏整就算是給面子了,哪里還有合作的可能?幸好我離開了越南,否則我該操心死了,就像臺灣鉅賈林君樺先生所說的那樣:黃文志並不可怕,可怕地是被他買通的越南政府的高級官員。在黃文志的糖衣炮彈面前,那些官員如今心裏哪有裝著國家和民族的利益?”

康寧聽了大驚失色,看了看四周。連忙對徐家偉說道:“徐哥,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接觸的越南官員,都是很負責任的,也許是你誤會了……好了,好了,我們

些事了,談談你的企業今後地發展吧。”

徐家偉這時才意識到房間裏還有阿鳳和艾美在場,他向兩個女孩訕訕地笑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向康寧鞠了一躬,道歉道:“對不起了,阿寧。我的公司還有事等我處理,該走了。剛才是我太激動了,讓你這個局外人不好相處。我聽你的,什麼也不說了,至於企業的發展嘛,你就放心吧!雖然黃文志的條件比我好,但他的渠道沒我多,獲得的技術沒有我這麼高啊。知道嗎,今年年底我們又將有兩種新藥研製出來。目前國內的幾個老專家正在幫我研究,很快就會獲得成功地,哈哈!到時我再請你來看看,你千萬可得賞臉啊!”

康寧也高興地笑了起來,然後禮貌地站起來道:“一定一定!我先祝賀徐哥馬到成功!”

“哈哈!謝謝老弟了!”這時,徐家偉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停下腳步,對送自己出門的康寧說道:“我知道等會兒你們就會啟程趕到萬象去,臨行前我來送送,順便給你們八個貴客每人送一箱我們生產的藥品,不成敬意!哈哈,我放在一樓總服務台那裏,等會兒你下去直接拿走就行了,處理完公司的事情,晚一點市政府有個投資會議我得趕過去參加,就不能親自送你了。下次你來記得還要找我。不然我可是要生氣地。”

康寧一臉感激地說道:“謝謝你了,徐哥!只要我來到這裏,一定找你。再說了,除了你,我也沒什麼朋友在這兒。”

“哈哈!好說,留步吧!”

“再見!”

送走了徐家偉,康寧憂心忡忡地走到陽臺不停歎氣,似乎十分為難。艾美和阿鳳識趣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久後,阮英傑來通知康寧一起離開。



當眾人在大廳裏看到徐家偉專程送來的豐盛藥品禮物時,所有人都顯得非常高興,禁不住又對徐家偉和他的企業大大讚揚一番。

晚上十點,考察團終於回到孟光營地。

在康寧“以工作為重”的建議下,阮英傑和幾個老傢伙爽快地放棄了預定中的萬象之行,在老撾官員的陪同和警車護送下,急急返回,到營地後才讓人趕做夜宵。

一群人坐在大樹下閒聊,阮英傑偷偷向康寧問道:“今天上午我看到你和兄弟藥業公司的德國專家聊得十分愉快,有什麼趣事說說吧,讓我也高興高興。”

康寧微微一笑,就低聲告訴他:“那個叫漢斯的德國西門子工程師以為我也是越南人,便向我推銷他們地設備,還告訴我說前一段時間有兩個越南衛生部的官員到萬象去找他們的代表,打算進口一批制藥設備。德國人報價之後,兩個官員覺得貴了就不談了,他問我看了設備之後感覺如何?我實話實說非常好,這樣的質量和高效率確實非常值得。他聽了後很高興,說我們越南的官員不識貨,並讓我轉達他們的疑問,說是中國想買他們地設備都想瘋了,為什麼越南反而看不上他們的設備?我告訴他,我本來就是中國人,他表現得很驚訝,隨後和我說對不起,我笑笑說沒事,他也就好受多了,哈哈!”

阮英傑聽了康寧的答復,也哈哈大笑起來,對康寧試探性地笑道:“阿寧,你乾脆入籍我們越南算了。你只要入籍我們越南,至少也是個少將!”

康寧莞爾一笑,看了看左右,對阮英傑低聲說道:“別逗我了,說不定這話傳出去大使館方面又該來找我的麻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這樣不也挺好嗎?你們也沒有什麼壓力了!現在除了工作外,還有那麼多的漂亮姑娘陪我,我每天都過得快快樂樂的,多舒服啊?當兵啊官員啊什麼的受人管,這種笨蛋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幹的!”

“你啊你……”阮英傑指著康寧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康寧看到遠處的阿豐在向自己招手,對阮英傑說聲有事就離開了。

走到阿豐跟前,康寧對滿臉喜色的阿豐問道:“什麼事你高興成這樣?是不是立功通報下來了?”

“哪有這麼快啊?我高興地不是這個事。”

阿豐向四周掃了一圈,看到沒人接近,便對康寧低聲說道:“今天老那個兄弟藥業公司的人過來了,拿著你的條子拉走了九壇藥酒,又以五千元人民幣一壇向我買去八壇。誰知一個小時後他又過來了,非要把我留下的最後一壇買走不可,說是湊足十八壇這個吉利數字,我真捨不得就沒答應他,結果他說一口價出一萬,如果我不賣他就走了,我想想最後還是賣給他了。後來我還後悔了很久,早知道這樣,開始的時候我就該把價錢抬高點,那樣該多好啊?”

康寧微微一笑:“沒關係!賣了就賣了,以後有機會你再做幾壇,只要是大一點的蛇骨,效果也差不了多少。記住,要是到時再碰見到他,你就把價格抬高點!你們這蛇多,還擔心沒有蛇骨嗎?”

阿豐高興地笑了起來:“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還以為以後再也沒有了呢?我們這裏當然蛇多了,下次遇到大蛇,我就多泡幾壇!哈哈,你快吃飯吧,我去查查崗就回來。”

看到阿豐興沖沖的遠去背影,康寧不停搖頭,就差沒有仰天長歎了,心想這個腦癱的蠢蛋真是不可救藥了,他還以為這種百年不遇的巨蛇是自己家養的,想有就有呢!

回頭一想,康寧又高興起來,心想哪天回去,一定要見一見來買酒的這個傢伙。

這年頭什麼最難得?

人才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53
第三百二十章 兩耳不聞窗外事

整兩天後,考察組百餘人再次分成若干個小組,對越農黑這片方圓百里之地,繼續展開深層次的考察。

這一次康寧沒有帶隊,也沒有參加任何一個考察小組,而是留在營地裏,對三位中毒病患者進行搶救治療。

康寧的治療帶有很強的實驗性質,他的行囊中還藏著個指頭大的金龍球,這是很久以前老磨贈送的。

康寧切下指甲尖大的一小塊浸入一盆熱水裏,不一會兒,滿盆的清水變成血水般的顏色。他再將整盆水分裝進三個陶罐裏,置於炭爐上加熱,然後混入三種很常見的消炎中草藥,最後再加入一點石膏粉磨,慢慢煎煮,一小時後得到的竟然是略呈黏稠狀的褐色藥液。

康寧一看藥液如記載中的一樣,就知道成功了大半。而由始至終,被康寧呼來喚去的阿鳳和艾美,都只看到整個治療過程的一小部分,因而也就絲毫不覺得這略微黏稠的藥液有何特殊。

醫務人員在康寧小心的叮囑中,將定好劑量的藥液分別給三個傷員服下,再用藥液擦遍患者全身。到了這個時候,只有阿固一人還處在清醒之中,不斷地忍受痛苦的煎熬,其餘兩人已經受不了陷入了重症昏迷之中。

僅僅過去一個小時,三個紅腫變形的軀體迅速消腫,傷勢最重的捕蛇者身上的傷口竟然流出了許多黃色的透明液體,化驗後只能發現這種液體呈酸性,而不知其中所含毒性究竟是何成份,更不能分門別類地判定歸屬。

這一化驗結果。讓所有人深感疑惑,而又無奈。

第二天上午,三個先後醒來的患者都能清楚地說出此刻自己的身體地感受,並對一直守護在身邊仔細觀察病況發展的康寧深表謝意。

在阮英傑不罷不休的認真詢問下,康寧只能誠實地回答:藥液中加入了取回來的大蛇膽汁,如今試用完畢,也就沒有了。

阮英傑聽後大為感慨,從此對蛇膽又有了嶄新的認識。如果不是這種大蛇膽汁可遇而不可求。並且捕捉的時候還具有高度的危險性,他肯定又要發動大量人力物力對所有蛇類進行清剿捕捉了。

康寧清楚地知道,再有兩天這樣的治療,三人就能完全康復,因此果斷地取消了金龍球這一珍貴藥物地使用。

他利用昨日剩下的藥渣,再加入同份量的三種輔助中藥和石膏粉繼續煎煮,得到的結果是仍然有效,但藥液的治療效果大大下降。並在第三次煎煮後徹底失去了效力。

儘管如此,三個倒楣的原本以為會去見閻王的傢伙,如今都能行走了,其中的阿固和那個軍人。竟然能夠走到院子中央地大樟樹下,下起了複雜的中國象棋消磨時間,這讓所有的醫務人員感到十分驚訝和安慰,康寧神醫的名頭再次傳遍了孟光。

只有康寧心裏清楚地知道,如果繼續保持三天這樣地治療,而不能徹底治癒的話,在不使用金龍球這一神奇藥物的條件下,三個患者身上的未明毒素仍會存在,哪怕不繼續惡化。也不會自然消失,這輩子恐怕只能扶著拐杖行走了,而且由於肌體受到嚴重侵蝕,每走三五百米,就得停下歇息。

深思熟慮之後,得到大量實驗資料的康寧決定不再努力。而是讓三人謹遵天意,自生自滅去吧。

康寧做出這一看起來近乎絕情的決定,心裏還是有點痛苦的,可是一想到貪得無厭的捕蛇者康復之後必然會再次前往黑龍山,此刻巨蛇已死,蛇洞裏的秘密很有可能會被其發現;而那個軍人康復之後,也必然會與剛剛得勢、並與自己保持良好友誼地阿豐爭奪邊防營老大的位置。

想到這裏,康寧就不再有任何內疚,因為這兩個人都是康寧既得利益的潛在威脅者。

至於年輕的動物學家阿固,康寧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對他卻沒有半點好感。

想到他每次看到美如天仙的阿琴時,那副失魂落魄地吊樣,康寧就不會對他有絲毫同情。在康寧的處世原則中,有兩條不能觸犯的底線:

一是康寧認定的女人誰也不能碰!二是康寧的銀子誰也不能碰!否則,受到報復的輕重程度,就要視康寧心情的好壞而定了。

就在康寧表面勤勤懇懇地鑽研、心裏卻悠哉遊哉的幾天時間裏,從孟光到芒街的千里地域中,正在發生一件影響整個越南政界的重大地事情。

八人考察團從老撾皇城朗勃拉邦回到越南邊塞孟光的第二天,艾美和阿群的秘密報告,就端端正正地擺在了越南內務部第四局局長黃永謙的桌面上:

康寧此行的一言一行、亞洲兄弟藥業公司龐大的規模和先進的技術、德國西門子工程師的意見、原本深受越南當局器重的如今被迫跑到老的著名商人徐家偉的抱怨和揭露、阮英傑對衛生部官員的批評和懷疑等等,讓敏感而極富責任心的黃永謙意識到了事情的複雜與重大。

加上此時越共中央剛剛在政治局擴大會議上做出杜絕腐敗的重要決議,使得政治嗅覺非同常人的黃永謙更加不敢怠慢。

做完深入細緻的研究和全面系統的總結後,黃永謙以特急報告的方式,將第四局一周來的調查結論和自己的意見,包括一線人員艾美和阿群的原始報告,一併裝入了黑色卷宗,緊急送到了內務部長黎明享中將的案頭。

第二天晚上,這份添加了黎明享一句簡單意見的報告,就在越共中央政治局的數位老大手裏輾轉奔波。

當再次回到黎明享手裏時,檔的首頁空白處,已經寫滿了各種密密麻麻的字體,檔最上端的最大地老大的簽字意見。可謂最簡潔,也最有代表性:嚴懲腐敗、杜絕壟斷!

老大的批示,被一個政治局常委傳到了他的老朋友武元傑耳裏。

從七六年開始,就在政治運動中飽受打擊和排擠的武元傑,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立刻想到自己的愛將武基

.衛生部部長,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武元傑拯救地對象。

受到老上級武元傑劈頭蓋腦質問的武基石,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緊迫性和重要性。

他立即行動起來。一面用黨性和人格向老團長武元傑表示自己的清廉,一面在衛生部內部展開了雷厲風行的明查暗訪,竟然在內務部尚未形成結論的前一天晚上,就將自己的政敵、有著博士學歷和留學蘇聯六年經歷的學者型副部長崔躍湧地貪贓枉法的事蹟整理完畢,連同崔躍湧手下幾個廳局級幹部的各種問題,一股腦兒地送到了中央監察委員會。

這份材料,再次很快地就轉到了政治局成員手裏。



經過各位大佬迅速批示後,最後材料又轉到了由內務部重要幹部擔綱的專案組。

生性謹慎、但對從事地事業忠心耿耿的黎明享。再次進行了為期一周的秘密調查。待案情趨於明朗的時候,內務部重拳出擊,一天之內秘密抓捕了十六名廳局級幹部,然後進行嚴加審訊。並得到了豐碩的成果。

至此,這一改革開放以來最大的腐敗案件終於水落石出,牽涉的省部級高官竟然達到七人,廳局級官員更是多達二十一人的數字。

然而,案情清楚明朗後,在中央政治局常委會的特別會議上,處置意見居然出現了嚴重地分歧:

以陳主席為代表的一方,建議以改革大局為重,從輕處罰。儘量減少這一腐敗事件造成的惡劣影響;而以潘總理為首的一方,卻主張嚴懲腐敗,殺一儆百,才能重新豎立政府的威望,挽回民心黨心。

雙方在連續四天的特別會議中,唇槍舌劍。互不相讓,致使在長達兩周地時間裏,竟然無法取得一致意見,事情就此拖了下來。

而正因為事情懸而未決,導致了整個越南的官場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從越南北部的芒市,到最南方的金甌,成千上萬的官員們均在山雨欲來的動盪局勢中上竄下跳,一時間惶惶不可終日。

眼看新舊兩大政治勢力鬥得不可開交。大有決裂之勢,全國上上下下的各級官員更是躁動不安,無心工作。老大見情況不對,終於表態將自己手上最重要的一票投給了保守派,同時也對改革派百般安撫,最後的處理意見是:

以崔躍湧為首的兩名副部長被撤職查辦,涼山、廣甯、高平和河內地五名副省級官員被停職檢查,二十一名廳局級幹部則成了替死鬼。

在此次長達四十余天的聲勢浩大、影響深遠的政治鬥爭中,內務部第四局局長黃永謙、衛生部部長武基石和商賣部一個副部長成為了大贏家,功勳卓著的黃永謙如願以償,登上了第二副部長的寶座,而經受了嚴峻考驗和腐敗侵蝕的堅定黨員武基石,被黨內人士交口稱讚,內定為下一屆主管文教衛生的副總理。

毫不知情、圓滿完成考察任務的康寧,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芒街。屈指一算,此次考察足足耗費了兩個月零二十天的時間,對越南中北部三個極具代表性的地區進行了“成績優異、碩果累累”的全面普查,用阮英傑的話說,“填補了越南中醫藥事業上一個又一個空白,豎立了科學道路上一個又一個里程碑”。

在這漫長而又短暫的八十天時間裏,潛心工作、刻苦專研的康寧,給所有人都留下了“兩耳不聞窗外事,全心奮鬥搞科學”的難忘印象,下到考察團全體成員,上到衛生部、軍隊後勤部、內務部和幾個政府頭頭,都對康寧的表現感到十分滿意。

要不是康寧一再申明,嚴辭拒絕的話,他肯定將又一次地成為傳媒的寵兒,社會的焦點。

心中暗暗竊喜的越南人覺得“十分過意不去”,命令考察團長阮英傑詢問康寧有何要求?康寧一本正經,誠實坦率的回答,令所有人都哭笑不得:“聽說河內大學很漂亮,我這個名譽教授非常願意到那裏搞搞研究,為越南的醫學進步做出貢獻。”

這句話傳到那位老大耳中的時候,這位老成持重、喜怒從不形之於色的政壇老鳥,竟然當著眾多政治局成員的面哈哈大笑起來,說了句令在場所有人都忍俊不住的話來:“這傢伙就不怕腎虧?”

這句話不知被在場的哪一位大佬傳了出來,一時間成為了越南上層各個***裏的趣談,人們聚會的時候,總是愛把這位天才的醫生掛在口中,以彰顯自己的見聞廣博。從此,越南高層對這個只喜歡工作和泡妞的天才越發地放心起來,用某位老大的話來說:不愛名、不愛利,更沒有政治野心,這樣的天才更需要我們去關心與愛護!

不過,所有的這一切康寧都不聞不問,回到芒街之後,他好像喜歡上釣魚了,整天見他忙完例行的工作後,就提著武基石贈送的一套德國產的釣具,獨自坐在黑石礁上專心釣魚。

基於他越來越大的聲望和特權,療養院裏誰也不敢貿然前去打擾他。

外人看來,這也許是康寧勞累之後的一種放鬆身心的調整,誰都能理解,也都支持這位天才的醫學家這麼做。

只有康寧自己心裏明白,服下巨蛇內丹之後,他的體內逐漸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因此他在未知禍福的情況下,只能以潛心練功來應付。

同時,他心裏總是記掛著,怎麼樣才能把陳月琴弄到自己身邊當“助手”。不知為什麼,康寧在與陳月琴的每一次性愛中,都能獲得從未有過的奇妙體悟,因此他很想弄清楚其中的原因所在,至於阿琴那美麗絕倫的容顏和動人心魄的軀體,反而退居其次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53
第三百二十一章 喜事連連

秋的海濱,太陽暖洋洋的掛在天上。天空碧空如洗,偶爾在遠方出現的朵朵白帆,在水天一色的極目邊沿,顯得如此的悠遠而又清晰。

收功後的康寧,一聲長嘯,隨即從地上一躍而起,心中生起一縷成功後的狂喜。待激動的心情稍微平復,他將深邃明淨的目光從海天一線收回,心念一動,便從兜裏掏出手機來,將近來甚少使用的東興神州行手機卡插了進去,不一會兒就撥通了父親的手機。

康濟民的第一句話,就讓康寧笑個不停:“我揍死你個臭小子!是不是混在花叢中樂不思蜀啊,怎麼這麼長一段時間都不來個電話?害得老子急得要命!”

康寧拼命地忍住笑,低聲問候:“爸,你就別損我了,媽她身體還好吧?”

“好得很!她身體棒著呢,甚至比你上次離開蘭寧的時候還要好!服用我們的新藥後,她整個人看起來年輕多了,昨天晚上她還對我說渾身上下充滿了活力,想回到護士學校繼續工作,發光發熱呢!”

說到這裏,康濟民很難得地開起了玩笑,顯然心情極為愉快:“臭小子,告訴你件事,你當時派出護送金龍球和其他珍貴藥物的阿東,過境後給我們打了電話,知道情況緊急,當天他就坐你二師叔他們派出的專機到達了蘭寧。‘金龍球’、‘孽龍骨’以及其他珍貴的藥材標本送去了研究所,我就把你背囊裏的蛇膽蛇骨拿回家來了。蛇骨我挑了方子泡酒,蛇膽當晚就用上了。哈哈,你猜猜效果如何?”

康寧一聽非常開心。覺得自己的父親開竅了,終於也明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地道理,於是笑著問道:“你怎麼弄的?”

“用十斤上等的三花酒,按你得出的比例稀釋百分之八十!我偷偷藏著準備給你兩個師叔一人一壇,剩下的我們全家當晚就享用了。實在太神奇了!如今我兩個孫子可精神著了,不但小屁股上的青斑消失不見了,一雙眼睛更是水靈清亮,連蚊子都不敢靠近他們。我估計這兩個小傢伙這輩子想長青春痘都難。更別說其他皮膚炎症和濕熱躁動的毛病了。”康濟民的聲音裏十分自豪,看來對兒子地努力和孝敬十分滿意。

康寧微微一笑,龍膽膽汁有此效果自然不出他的意料。隨即他低聲問道:“關於‘孽龍骨’的研究結果出來了沒有?”

“早就出來了!三天前我就想告訴你了,可打你手機老是關機,氣死我了!”

康濟民嘴裏說氣,可話語裏一點兒生氣的意思也沒有。他壓低聲音對康寧說道:“我們已經正式將分離出來的毒素命名為‘孽龍素’,初步證實這種毒素對癌細胞有明顯的抑制作用,在骨科上的運用與你兩個師兄預測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目前植物胚芽培育工作正在亞熱帶植物研究所進行。如果嫁接成功,將會拿到大瑤山適當地環境進行人工培植。不過可惜的是,金龍球的研究已經轉到了南京去了,我和你兩個師兄已經沒有資格參與研究。一想到你辛辛苦苦用命搏回來的東西被人這麼輕易拿走。還有金龍球那神奇地效果,我心裏就不舒服……***!”

康寧沒想到一向謙恭有禮的父親也會爆粗口,連忙安慰道:“算了算了,老爸你就想開點兒,既然他們要,就讓他們拿去吧,這東西以後你想要的話,我會再給你搞點兒回來,你就先歇歇氣吧!其實這種情況我早就心理準備了。就讓他們幹去,反正研究出來也少不了你的一份。再說了,七個新特藥的發明,已經夠你和兩個師兄驕傲一輩子的了,那點兒虛名讓給別人算了,你不是總教育我眼光放遠點嗎?”

“謔?敢教訓起你老子來了?是不是出去飛了一圈。翅膀變硬了?小心給你個大耳刮子!哈哈!”

康濟民高興地接著報喜:“西門子的人上周主動找上門來了,一次性提供給咱們企業一億七千萬美元的先進設備,可以說基本滿足了我們現在地生產要求,我們也將兩個頑癬的特效藥的歐洲代理權給了他們,可謂皆大歡喜。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咱們的集團公司升級了,被列入了國家級制藥企業中最高的一檔,部裏的人說今年地五一勞動獎章是我的了,不過特殊貢獻獎卻沒有咱們的名字。該獎勵的錢可是一分不少,哈哈!”

康寧聽了也暗暗替老父高興,想了想笑著問道:“這麼說咱們家現在也是億萬之家了,下一步有何打算?”

電話那邊明顯沈默了好一會兒,顯然關於這個問題,康濟民想了很久,說出的話極為感歎:“你老子我這輩子也知足了!這麼下去不出兩年,也許就是數十億身家。我想來想去,這輩子有這麼多錢也沒意思,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看著你們好好的過日子,唉!如今咱們家已經夠榮耀的了,你兩個師兄因功升級後,也住進了我們這專家小區的新別墅,你兩個沒名份的媳婦兒如今進進出出也都配了軍車和女保鏢,我兩個孫子直接入讀了軍區幼稚園,以前我可是八輩子都想不到還有今天啊!兒子,國家對咱們不薄啊!你再好好想想你師叔地建議吧,如果你實在不願幹就回來,咱們全家搬到廣州或者昆明去住吧。隨著歲月的流逝,我和你媽都會老的,我們只有你這個兒子……”

康寧聽了康濟民傷感的話語,心裏一痛,急忙說道:“爸,你就讓我再闖上幾年吧。如今我還有很多的研究尚未完成,而且暫時我不想受到過多的束縛。等我準備好了,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

說到這裏,康寧的話音有些哽咽:“爸,有件事我得告訴你。爺爺說的咱們形意門最高層次之一地‘天目內視’是真的,我已經感應到了,剛才突破的。”

“真的?老天爺啊……”康濟民的聲音顫抖起來,康寧幾乎可以確定,電話另外一邊,自己的

時一定是喜極而泣了。

康寧感受到了自己父親的激動,因此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父親平生只有兩種珍惜地東西:一個是自己的尊嚴與榮譽。另一個就是數代人傳承下來的武功和醫術。

如今這一切,都在進入老年之際有所突破,怎麼不令他激動萬分呢?



略作交談,康寧就掛斷了電話,給遠在老撾的徐家偉打了個國際長途。

徐家偉看到是康寧的電話,顯得非常高興。他那興奮中略帶激動的回答,把康寧嚇了一大跳:“阿寧啊,我現在馬上要上飛機了。萬象飛昆明之後轉飛北京。有事你和阿東說,他在廠子裏,等我回來再把事情詳細地告訴你吧,好了。我掛電話了啊!哈哈!”

康寧皺了皺眉頭,他實在搞不清徐家偉要到北京去幹什麼?

他想了想,換上越南的手機卡,直接撥打了阿東的老撾手機,嘻哈兩句,就用英語直接進入了主題,詢問道:“近況如何?”

阿東地英語非常棒,而且是標準的劍橋口音。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他與康寧之間的通話越來越有默契。有點近似秘密聯絡用語地對話,說出來也顯得十分清晰到位:

“非常棒!四十天內二期工程就要驗收試產了,預計生產和銷售業績將每月遞增百分之二十五,而且一直都是零庫存。如今老闆去解決最大市場的准入資格了,估計一周內就會有好消息傳來。還有,阿陳從他老朋友那裏找來六十多個人幫忙。那幫傢伙牛啊,安全問題沒有任何問題!還有你的兩個學生如今說得一口地道的本地話,半個月前已經在僑民中辦起了武術學校。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預定計劃進行,你就放心吧!”

康寧高興地問道:“確實都是好消息!國內那些中醫畢業的專項人才招聘工作進行得如何了?”

“老闆這次去,也順道會解決這件事的,你就放心吧。如今那邊就業壓力這麼大,很多中醫院校畢業出來的學生都找不到工作,估計很多人都會願意來的。說不定過上幾年之後,我們地醫院就會成為亞洲乃至整個世界最有名的專業醫院。我對此非常樂觀!”

三十四歲的阿東越來越成熟了。一年多來的巨變與磨練,讓他的眼光也比原來寬廣了很多,隱隱成為徐家偉之後,第二個重要的決策人才,讓康寧對他越來越器重。

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瑣碎地事情,心情愉快的康寧這才收起手機,盤腿坐在平整的礁石上,面向大海靜靜享受心中的喜悅。

父親康濟民在國內取得的一系列重大研究成果,徹底改變了整個家族的命運,可以說七個特效中藥的成功研製和新物質的發現,為自己的家族帶來了足夠的金錢和地位,等於為家族上了一道厚實地保險。

自己和幾位接觸不多、但是卻摯誠相待的朋友合辦的實業,如今也以驕人的業績和迅猛的速度,按部就班的發展著,就連阿剛和阿彪也能在徐家偉的指點下,從國民黨潰軍拋棄的遺老遺少和僑民中,擇選優秀子弟辦起武術學校。

由此看來,徐家偉一定有一套深思熟慮的長期發展計畫。

至於陳樸,他能在國內成功招募退役軍人,並參加到公司的安全保障上來,這本身就是一種非常強勢的姿態;而從國內招聘各大中醫學院的畢業生到朗勃拉邦友誼醫院的舉措,顯然就是徐家偉為自己準備的人才儲備,同時也顯露出他紮根那片土地的強烈願望……

所有這些喜訊,讓處境尷尬的康寧百感交集。

與如今深受牽制、不情不願的環境相比,康寧覺得自己實在是窩囊透了,但是形勢發展得這麼快這麼好,顯然也超出他自己的預料。

所有這一切,不得不讓康寧面對這樣的一個問題:完成自己留下一年的承諾之後,自己將何去何從?

回去?

這當然是康寧最希望做出的選擇,可是以什麼身份回去?回去後又以何種方式生活?如何了結導致自己亡命天涯的那一系列破事?

所有這些必須面對的現實,致使康寧不得不做出痛苦而又慎重的考慮。

康寧之所以能毫不猶豫地連續拒絕兩個實權而神秘的部門的“建議”,就更不會低聲下氣地選擇不清不楚的芶活。

與他祖父輩骨子裏與生俱來的強烈自尊和自信一樣,逐漸成熟與強大起來的康寧,也絕不會向任何勢力低頭,儘管自己的父親由於年歲的關係日益和善寬容,但讓心高氣傲、堅持理想的康寧傷害尊嚴的退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那鋒利的絕命刀子,已經架在脖子之上,康寧才會做出考慮。

原本康寧腦子裏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理想和信念,在經歷了數年的磨難和歷練之後,已經變得清晰而堅定。

康寧絕對不敢奢望、更不會妄想去拯救全人類,去改天換地彪炳千秋,他只想自尊自強,坦坦蕩蕩地活下去,用自己的知識和力量,帶給盡可能多的善良的人們一些安逸與快樂。

但是,他如今終於知道了公平和正義的來之不易,知道所謂公理的深厚內涵,更知道貫徹這一崇高信念需要付出的努力與代價。

太多的不公與人性的貪婪,讓他內心深處生出沉甸甸的悲哀。

因此,他越來越明澈深邃的雙目中,不時地流露出一絲絲淡淡的傷感與迷茫。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54
第三百二十二章 彷徨的失意者

海邊回到小樓,康寧看到阿鳳和艾美正在給自己整理

由於謙遜的康寧拒絕了越方授予的眾多廉價高帽,因此上上下下的許多實權人物,都以贈送禮品的方式,向康寧表示自己的感激和敬意。

對於精美貴重的禮物,康寧是一概笑納的。

儘管現在他不缺錢也不戀物,但許多精美的象牙雕刻工藝品和出自著名工匠之手的翡翠瑪瑙之類的飾物,康寧卻十分的喜歡。

喜歡的原因說起來非常簡單,就是康寧的女朋友們喜歡這些明晃晃亮晶晶,看起來極為高雅的飾物,所以康寧對官員們慷國家之慨的貴重禮物從來不拒絕,反而博得了清逸雅致和品味高尚的名聲,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時,艾美對著一件晶瑩剔透的水晶手鏈愛不釋手。她微微舉起手,對著夕陽沉醉地欣賞玲瓏珠子裏散發出的離陸光澤。她那猶如藍寶石般的秀眼上,長長的微微翹起的睫毛輕輕顫動,顯然對這件禮物情有獨鍾。

一邊的阿鳳卻老老實實地忙碌著。雖然對這些禮物她也很喜歡,卻一點兒也沒有貪戀的表現,而是將一件件不同的禮物按照精美盒子的大小,仔細地收拾好,隨後擺放進壁櫃裏。她的動作輕盈麻利,有條不紊,看起來別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兩人看到康寧回來,都自覺地站了起來,先後點頭問好。

早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康寧,心裏已有計較。他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艾美圓渾結實,充滿致命誘惑的臀部。嘴裏輕鬆地說道:“喜歡就戴上吧。還別說,這串手鏈挺適合你的,和你麥色地肌膚很相襯,送給你了。”

艾美不好意思地把水晶手鏈放進藍色天鵝絨的盒子裏,又貪戀地看了一眼,這才戀戀不捨地道:“不,謝謝你。這首飾我不能再收下,你給我的禮物實在太多了。”

康寧對著艾美溫柔地笑了笑。上去拿出手鏈,不由分說地給她戴上:“喜歡就收下吧。這段時間你進步不小,我一直想好好獎勵你一下,這東西不錯,正好配得上你。”

艾美激動地摟住康寧的脖子,踮起腳尖,給了康寧一個熱吻。

康寧一點兒也沒覺得有什麼了不起。這些禮物對他來說,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他淺淺地笑著。一雙大手在艾美高聳的雙峰和誘人的丘壑上游走了一遍,說不出的旖旎曖昧,心裏更是無比的愜意。

待艾美髮出呢喃動情地呻吟,康寧輕輕推開了她。漫步走到壁櫃前,拿出一個光澤柔和,雕刻有一龍一鳳的翡翠墜子細細欣賞起來。

隨口讚歎了兩句,看到正在收拾禮物的阿鳳一臉柔情地看向自己,他不由笑了笑,就向阿鳳招了招手。

待阿鳳走到身邊,他溫柔地將她攬入懷裏,然後把翡翠墜子掛在了她那柔媚白皙的脖子上。

看到阿鳳惶恐地掙扎,康寧輕輕地按住她的肩膀:“別動!帶上吧。戴上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哪天你要是不小心走失的話,憑著這玩意兒就能表明你的身份。哪怕你七老八十了,我也一眼能夠認出你來,哈哈!”

阿鳳心懷忐忑,而又充滿感激地癡癡望著康寧:“甯哥。我一直都是你地人,只要你不嫌棄我,我願天天在你身邊服侍你……”

看到阿鳳如此誠實柔善,康寧心中一蕩,就將雙手伸進她潔白的睡裙裏。

媚眼如絲的阿鳳隨即嬌軀顫抖,呼吸急促。她抱緊康寧的腰,微微挺起自己飽滿地胸脯,興奮地應和起來。

就在一場香豔的男女大戰即將吹響號角之際,康寧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康寧歉意地沖著阿鳳笑了笑,然後拿出了手機。

“文哥。你在哪兒給我打的電話啊?最近你都沒有聯繫我,我還以為你對我的工作有什麼不滿意呢!”康寧看清對方的號碼後微微吃了一驚,隨後迅速恢復了常態,接通電話後親熱地招呼起來。

“哈哈!我們是自家兄弟,怎麼會呢!快到阿英這裏來,我也是剛到不久,一起吃餐飯,好好聊一聊吧。自從你去中部考察之後,咱們哥兒倆三個多月沒見面了吧?快過來,你鵬哥也在,他很想你。”黃文志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

康寧收起手機,一把摟住正一臉柔情地看著自己的阿鳳,親了又親。過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刮了一下她挺直的鼻子,柔聲囑咐道:“阿鳳,等下你和艾美自己用晚飯吧,我老闆來芒街了,我得趕去陪他……艾美,別老看著那串水晶珠子了,其實想想和玻璃珠子也差不了多少,沒必要那麼迷戀。晚飯後你記得練練瑜伽,等我回來驗收,看看合不合格。”

艾美春心蕩漾地挪動身子,帶著一陣香風來到康寧身邊,踮起腳尖親了一下康寧,隨即害羞地低下頭。

康寧哈哈一笑,信步走下樓去,也不洗澡更衣,就徑直向阿英地洋樓步行而去。

不一會兒,就遠遠看到黃文志的那輛路虎越野車停放在阿英門前,以前那輛掛著威風牌照的奧迪車卻不見了蹤影。

此刻,黃文志和郭鵬正在沙灘旁的小亭子裏,與阿英說笑著。兩人帶來的四個保鏢,極富責任地分散在三十米外的四周,小心地注視著風吹草動。

黃文志遠遠地看到康寧匆匆走近,哈哈一笑,招了招手,隨即指指自己身邊地座位。

康寧朝他燦爛一笑,隨即緊緊擁抱站起來歡迎自己的郭鵬,分開後大聲埋怨:“鵬哥,你這身板怎麼越來越瘦了?這樣下去怎麼行啊?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幾瓶藥酒過去,該好好保養保養才是。這錢是賺不完的,根本就沒必要拿自己的身體去硬扛啊!”

郭鵬頗為激動地輕輕擂了康寧一拳,嘴裏卻開起了玩笑:“老哥我哪里有你這福氣?聽說如今你走到哪兒都前呼後擁的。還有無數地美女作陪,真真羡慕死我了,哈哈……來,坐下說!”

阿英幽怨地瞪了康寧一眼,轉向黃文志酸溜溜地說道:“如今你們這小弟可是風雲人物了,每到一個地方就風流到一個地方,聽說他看上的女人,全都是咱們越南最頂尖的美人兒啊!她們年輕

:他這副得意樣,好像整個越南的女人都任他挑選一樣,哼!實足一個采花淫賊!”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康寧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委屈地對阿英說道:“我的大小姐啊,小弟什麼地方得罪你老人家了?說說吧,我一定知錯就改。洗心革面,並且保證永不再犯!”

三人聽康寧如此一說,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阿英一邊笑,一邊撿起碟子裏地一顆葡萄。手一揚,砸向了康寧的腦袋。

誰知康寧的頭只是微微晃了一下,就一口接住了葡萄,一邊咬還一邊連聲致謝,並說這葡萄採摘得早了有點青澀味,最後低聲埋怨果農見錢眼開、不講職業道德,逗得三人捧腹放聲大笑起來,笑聲經久不息。



晚餐精美而又簡單,阿英知道最近事事不順地黃文志肯定和康寧有要事商談。吩咐下人收拾好餐桌,並送上香茶後,自己也聰明地離開了沙灘小亭。

越來越沉穩的郭鵬頗為平靜地對康寧微微一笑,黃文志則是搖了搖頭,接過康寧遞來的茶杯,輕抿一口就放到桌上。看著康寧低聲歎道:“小甯啊,這人生悲歡離合、起起落落的,真是撲朔迷離、變幻莫測啊!”

康寧斜著頭,微笑著問道:“文哥,你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感慨?就像一個小老頭似的,這可不像我心目中的文哥啊,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黃文志苦笑了一下,重重地歎了口氣:“煩都煩死了,怎麼還開心得起來?也不知道碰了什麼不乾淨地東西,這幾個月來總是黴運連連。唉!這小越南鬼子也真他媽逼不是東西,上層的勾心鬥角居然會殃及到我們這些正當商人,弄得我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關係,一下子就支離破碎不說,***還說老子做得好好地制藥業有壟斷嫌疑,對他越南健康有序的醫藥行業發展沒有積極促進作用。如果真是這樣,***當初為何整天又上報紙又上電視的吹捧我?好了,這下完了,上面兩派鬥了個你死我活,最後卻拿咱們來出氣,就連原先配給老子專用的奧迪車也貪墨了……狗娘養的!”

康寧表現得非常震驚。他眉頭緊皺,瞪大眼睛看著義憤填膺的黃文志,隨後轉向郭鵬輕聲問道:“怎麼回事?這幾個月我都沉溺實驗和考察,沒有關注外界的變化。鵬哥,你給我詳細說說吧。”

郭鵬無奈地搖了搖頭,雙肘支在桌面上,耐心地解釋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三個多月前越南通過了一個反腐倡廉、健康發展地臨時性檔,高層一直以來明爭暗鬥的兩派就開始暗暗較勁兒。也不知道誰有通天本領,竟然讓內務部的一份調查報告直接送到了政治局,說咱們公然向越南的眾多省部級官員行賄,以換取超過原則性的諸多利益。接下來,涼山、高平、廣寧和河內等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緊密關係的幾個高官全都出事了,文哥聽到風聲後立刻趕到河內處理,耗時兩個多月時間,前前後後花去了上千萬,才算是保住了幾個關係戶地位子和我們在越南的投資不受追究。這樣一來,雖然說文哥留下了個仗義疏財、急公好義的好名聲,可在越南各地的投資企業損失就大了。越南衛生部前幾天正式下文,一舉取消了我們三十多個品種的中成藥准入資格。現如今,各地的老關係都通通靠邊站了,換上的新人對咱們普遍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看來一年半載難有起色啊!”

康寧越聽嘴張得越大,到最後他總算是發現自己失態,連忙閉上嘴,不敢置信地問道:“怎麼會這樣?這政策怎麼說變就變啊?文哥可是北方數省最大的投資者,他越南政府怎麼能言而無信如此打壓呢?這不是成心趕我們走嗎?”

“屁話!越南人什麼時候講過信用?也怪老子當時太得意,被他們抬著哄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如今看來真是失策啊!相比之下,咱們的死對頭——就是那個長得像豬一樣地徐家偉反而因禍得福了。他媽個逼,這真他娘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啊!”黃文志已經氣得口不擇言了。

康寧想了想認真地說道:“對了文哥,有件事我正想找機會和你說說,這次考察途中因為越南人的要求,我跟隨考察團團長阮英傑和幾個老傢伙一起,到老撾朗勃拉邦的亞洲兄弟藥業公司走了一趟。因為原來我們給銀海公司出過貨,再就是我曾經為他們的老總徐家偉進行過手術,所以這次他非常熱情地接待了我們,並破例允許我們一行八人參觀了他的制藥廠,***!這傢伙的清一色歐洲制藥設備,看起來就非常的先進,做出的四種藥品也是匠心獨到,在市場上大受歡迎。最近我一直琢磨這件事,也許文哥你效法一下這條路子,說不一定會對現在的困境有所幫助。”

黃文志搖搖頭,又歎了口氣:“這事我清楚得很!所以我才說他是因禍得福。我聽說是因為他們社團內部四分五裂、分贓不均,還有就是在我們的擠兌下他才被迫放棄越南這個市場的,結果反倒把這孫子逼上條康莊大道了……唉!原本我還想借著越南人的勢力進入老撾市場的,那裏的中藥材也不少,可如今看來只能作罷了。這些日子,越南這頭搞得老子暈頭轉向的,哪兒還有心情顧得上那邊?我琢磨著要是半年內再沒有起色的話,乾脆他娘的撤資回去算了。咱們國內這一大塊在你鵬哥的苦心經營下穩紮穩打的,發展得還不錯,否則我真要抓狂了!如今想來,我欠你們兩個兄弟的實在太多了!”

康寧和郭鵬沒想到黃文志會在這時說出這樣動情的話,相視一眼之後,全都默默地端起茶杯,習慣性地等待黃文志下面的話。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54
第三百二十三章 兄弟義氣

文志一臉蕭瑟,並沒有直接說點兒什麼慷慨激昂的話而是端起茶壺,給郭鵬和康寧面前的茶杯都斟上,然後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坐下,不要拘泥於虛禮。

康寧心裏淡淡一笑,不過臉上卻一副真誠的神色,目光坦誠地看著黃文志,低聲說道:“文哥,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咱們兄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能幫上忙,就算是赴湯蹈火,我也再所不辭。”

黃文志點了點頭,然後頗為沉重地歎息一聲,道:“哎,這一年多以來,國內幾乎全都靠阿鵬撐著,事業才沒有停滯不前。反觀我,我滿世界的亂跑,錢像流水一樣花了出去,反而做不出個像樣的成績,真是汗顏呐!”

說到這裏,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康寧,臉上滿是感激:“在越南方面,要不是小甯你深受越南人器重,也幫他們解決了不少實際問題,對他們的醫學研究有了極大的啟發和推動,相信我如今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黃文志閉上眼睛,仰天歎息:“就拿療養院來說吧,兩個億的投資如今幾乎註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真是便宜了越南人。好在附近幾十畝的別墅區開發將這筆投入賺回了大半,一年來也因此在其他方面享受到不少好處,狠賺了一筆,否則我真的跳海的心都有了。”

過了一會兒,黃文志睜開眼睛,又道:“投資在北部的兩個制藥廠眼看豐收在望,突然來了個冷水澆頂,一下子就讓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我如今心裏亂糟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所以今天我特意將你們兩個我最好地兄弟召集在一起,大家商討一下如何應對,再這樣下去非把我逼瘋不可。”

說完,黃文志期待的目光便投到了康寧和郭鵬臉上。

郭鵬顯然是有備而來,他的發言在給黃文志鼓勁打氣的同時,也讓康寧心生敬佩:

“文哥,你也別太灰心了。以目前越南的局勢來看,改革開放和經濟發展是大勢。不可能會倒退回閉關鎖國的狀態。這幾年來連續增長的快速發展,讓絕大多數越南人都嘗到了甜頭,遠的不用看,就看我們東興關持續增長地進出口貿易總額,就一目了然了。因此,在越南投資,還是有一定發展前途的。”

“其次,我們好不容易在越南站穩了腳跟。雖然這次的突變給我們造成的損失很大,但損失的並不是資金,而是關係與環境罷了。這對我們來說,不過就是增加了我們工作的難度。降低了我們的利潤而已。可我個人認為,這些困難都是暫時的,也是可以克服地。”

“文哥,你想想看,當初我們剛進入越南時,兩眼抹黑什麼也沒有,如今幾個億的投資足以證明我們的選擇沒錯。何況這次越南人只是取消我們的藥品准入數量,裏面象徵性地警告多一點,並沒有往死裏整的意思。因此我覺得這次只要能渡過難關,前景還是相當好的。在制藥這一塊我不熟悉,估計小寧也許有些心得,如今康老爺子受聘的南方集團那可是一日千里地發展啊!制藥這一塊,還是有著光明前途的。”

郭鵬的話一環扣一環,擺事實講道理。讓康寧大受啟發的同時,也對黃文志身邊有這麼一個好的助手羡慕不已。

聽了郭鵬的話,黃文志臉色果然好了許多,這一刻,他地心顯然定了下來。隨後,他轉向康寧,熱切地問道:“小寧,你最近和家裏通過電話沒有?我可得到些內部消息,據說南方藥業集團的所有產品幾乎沒有外銷,整個廣西也只有醫學院附院和三〇三醫院能獲得一點可憐的配送。其他幾乎所有的產品全都讓國家給採購了。對於這個,小寧你有什麼內部消息可以透露一下嗎?”

康寧心裏暗暗戒備,臉上卻誠摯地點了點頭:“下午稍晚的時候我才和老爺子通過電話,幾種新特藥他沒具體說明,我私下估計大概就是治療心血管疾病和頑癬的那一類……對了,我想起來了,他今天跟我說德國西門子公司正在與南方集團地高層談判,也許會達成某個藥品的代理權,以換取西門子公司先進設備的協定,具體事情估計不久後會上報紙也說不定。不是我崇洋媚外,西方的機器設備到底要領先一些,技術設備真是沒說的,這次去朗勃拉邦參觀,亞洲兄弟藥業的所有設備幾乎全是德國和瑞士貨,效率一流暫且不說,提純和深度加工絕對是世界一流。要是文哥你能弄上兩套,我估計你藥廠那些藥物提煉精度和等級都會大大提升。目前國內什麼都不缺,缺的就是優質的天然藥物原料,這一點我認為還是大有可為的。”

黃文志聽了驚訝地問道:“如果是這樣,那可就不得了啦!西門子公司這麼牛逼哄哄的世界知名跨國公司,能用西方嚴格控制向中國輸出地技術設備來交換取藥品的代理權,那麼這種新研發出來的新特藥絕對是世界上最牛逼的!”

說到這裏,他若有所悟:“你這麼一說,我倒有點明白了,估計是德國佬真的看上了這種治療頑癬的新特藥。這事情我比較清楚,幾次去歐美都看見過那些身上長滿牛皮癬和銀屑病等等皮膚病的患者。聽說那種病也真***折磨人,癢得人睡不著覺,一抓還容易抓得皮膚發炎潰爛,加上洋人們天生體味就大,再患上那些皮膚病的話,幾乎就不能讓人透氣了。這藥如果咱們自己能搞出來,***!老子什麼也不用幹,就天天睡在床上數錢得了!”

康寧和郭鵬一聽哈哈一笑,康寧笑著解釋道:“聽我老爸說,這些藥都是國內三個頂尖的中醫藥研究所的精英和軍隊的老鳥們一起共同研究得出地成果,咱們就是知道其中的大概也毫無辦法。別的不說只說人。咱們哪里來那麼多的優秀專家和人才?裏面搞生物的、基因的、胚胎的、藥理的、病理地、統籌的等等,動輒每個細節就是十人八人的研究小組,全世界有這實力的國家都沒幾個,更別說咱們這些遊擊隊了。還是面對現實吧,只要真的對這一行上心,單一品種

提煉就夠咱們忙活好幾年了,賺得也不會少。”

黃文志和郭鵬聽完也大為感慨,與國家政權相比。個人的實力實在太渺小了!

黃文志也打消了原先想從康寧身上套取秘方的奢望,想了想向康寧低聲說道:“最近我總覺得中成藥地生產似乎沒有多大前途,除非能做出像南方集團那樣具有世界領先水平的新特藥,否則將陷入眾多同類產品的競爭之中。最近越南人似乎盯上了我的兩個中成藥生產車間,老是動員我加大合資力度,為在越南上市做準備。我心裏有點兒捨不得,辛辛苦苦重金買回來地配方,他***越南佬一下就想分去一塊。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啊?但不同意吧,又擔心他們氣急敗壞以後總在暗中搞小動作,頭疼啊!小寧,你是藥物方面的行家。說說你的看法吧,咱們下一步該怎麼做才能更主動些?”

康寧沉思了好久,才開口說道:“文哥、鵬哥,在做實業這一塊,你們是當之無愧的老前輩,我真不知道我的想法會不會變成餿主意。要是那樣的話,你們就多擔待些,當我從來沒說過就行了。”



郭鵬笑著罵道:“你這傢伙太貧了,有時真讓我看不透你。怎麼看你都是一副誠實謙遜的樣子,可每次聽完你地意見,卻總是讓我有所收穫。如今你這樣抬舉我們,是不是真的在想什麼餿主意了?幹嘛我老是覺得你這傢伙有時狡猾的要命啊?”

“冤枉啊,鵬哥!你也知道,小弟剛出道才幾年啊?幹幹走私這些體力活還湊合。幹實業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我有你的一半水平,我乾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得了,那還用整天跟那些缺胳膊斷腿的傢伙打交道?”康寧大聲喊起冤來,幾句話就引得黃文志和郭鵬開懷大笑。

黃文志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再次大聲說出久違地極為親熱的口頭禪:“快說吧,不然小心我揍你!”

康寧只好用不確定的口吻說出自己不成熟的餿主意:

“其實按現代制藥企業的發展來看,優勝劣汰的趨勢似乎越來越明顯,大型化、集約化是大勢所趨,所以與其保持不上不下的規模苦苦度日,還不如有所專攻才更為恰當。我胡說八道你們可別生氣。我認為以文哥你的兩個制藥廠來說,還不如當初就集中力量辦一個,規模上來之後其他都好辦。運輸根本就不成問題。還有你說地兩個中成藥生產車間,如果讓越南人整天臉都不洗地盯著可不是個事兒,咱們祖宗有句話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說的就是這個情況,與其這樣,我覺得文哥你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地和他們談判,盡可能地獲得最大的好處,之後把提煉車間單獨分離出來,辦三五個不大不小的獨資中藥提煉廠,一不做二不休,把小越南他娘的中草藥資源全都收購進來,加班加點卯足勁地幹,完了趕快出口到國內的幾個急需原料的大廠去,說不定我老爸還能在採購計畫上向你傾斜。幹個三年五載的,看看藥物資源耗得差不多了,就全***賣給越南佬,拿著錢轉到別的行當去,看他小越南能把你怎麼樣?”

黃文志和郭鵬都沒想到康寧看問題這麼精准,說出的主意這麼有針對性,兩人相視片刻,全都讚賞地大笑起來。

黃文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真是絕頂的好點子啊!哈哈!老子這次倒要看看越南佬怎麼接我的招?以壟斷為藉口不讓老子做大,說白了也就他娘的眼紅老子大把大把的鈔票往兜裏裝!行啊,哼!老子接下去就讓他如願,合資上市圈錢去,套到錢老子就拿去找德國佬買設備,加工出原料老子一個子都不會分給他們,等老子慢慢把他們的草藥根都挖完了再說。他能做初一老子就能做十五,看看誰笑得到最後吧,退一步老子賺夠了錢,拍拍屁股回去了,誰能咬老子的生殖器?哈哈!”

聽完這粗俗的話,康寧大汗,想了想鄭重地提醒道:“文哥,咱們還是小心謹慎點兒為好。這可不是咱們的地頭,越南人有句話說是‘做得說不得’,你還是萬事小心為上,實在不行咱們另想辦法,我這意見也不見得就對,要是壞了你的大事,小弟賠不起只能跳海了!”

黃文志和郭鵬哈哈大笑,特別是黃文志,整個人輕鬆了許多,指著一臉鄭重的康寧笑駡道:“你這傢伙也夠損的,不過我真他娘的喜歡你這個性子,哈哈!什麼餿主意,咱們是靠什麼起家的,當然賺錢是越直接越好,這點子真是絕了!什麼叫哥們義氣兄弟情深?這就是活鮮鮮的例子啊,能得到你這樣的兄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

康寧見郭鵬也笑呵呵地看著自己,於是就對郭鵬說道:“鵬哥,文哥喜歡開玩笑沒什麼,你可不能跟他一起折磨我。”

郭鵬哈哈一笑,指著康寧一個勁兒地搖頭:“小寧啊,我突然有這個感覺,好彩你是我兄弟,要是你是我的對手,你說我該多痛苦?”

康寧剛要說兩句客氣話,看到阿英笑眯眯地走了過來,連忙站起來對阿英叫道:“英姐快來幫忙,有人仗著人多欺負你小弟了!”

誰知阿英根本沒有一點幫助康寧的意思,反而趁機落井下石:“誰讓你這麼花心的?活該!文哥、鵬哥,什麼事情讓這傢伙這麼狼狽?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

康寧一看徹底沒轍,乾脆做出個關我屁事的超脫樣子,惹得心情大好的黃文志和郭鵬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55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要休假

養院裏鳥語花香,花團錦簇,到處都洋溢著盎然的生的人走進這清幽的花園式靜謐空間裏,也許會錯以為此時正值春季呢。

院長辦公室裏,風騷美麗的阮褚紅英身穿一身得體的淡紫色套裙,一件精巧的銀邊黑色小馬甲,將她豐滿的胸脯和纖美的腰肢襯托的分外迷人。

輕重適度的淺妝,再加上宜嗔宜喜的嬌嫩容顏,將她成熟的女人韻味更是展現得淋漓盡致。在眾多的越南職業女性中,能像她這樣打扮得如此精妙得體的人,實在不多見。

此刻,阮褚紅英正蓮步輕移,緩緩走動。她的手裏捧著份剛剛接到的傳真。傳真上清楚地列出三個研究課題,全都是關於慢性疾病的中醫藥研究探索和食療問題的。

看完之後,阮褚紅英不停地思索,最後還是打算把擔子放到康寧身上。

就在她坐下準備撥打康寧辦公室電話的時候,步履從容的康寧,帶著一身陽光來到她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瀟灑地坐下。

隨後,康寧從白大褂兜裏拿出個白色信封輕輕放到她面前,對她露出個迷人的微笑:“親愛的院長同志,你同事了九個月的親密戰友聶甯同志因心神勞累、精神衰弱,請求在隆冬的寒風即將到來之際,前往氣候溫暖的南方休養,最好能到偉大的胡志明同志曾經戰鬥過的西貢堤岸去緬懷先烈的遺志,以便讓我渺小的身軀中再次充滿革命鬥志!”

阮褚紅英“噗嗤——”地笑出聲來。她這輩子從未遇到過能將吃喝玩樂的打算說得這樣冠冕堂皇地人,一時間既感新鮮,又覺得分外有趣。再也保持不住擔當院長以來臉上所一貫擁有的那份冷靜從容和矜持。

她伸出白嫩如玉的小手,捏了康寧的手臂一把,隨後嘟著嘴說道:“對不起了聶甯同志,我剛剛接到上級佈置的幾個重要課題,所以不能滿足你休假的要求。相反,我還會請求你協助我們的研究工作,並在其中承擔重要的責任,怎麼樣?請你表個態吧。”

康寧一聽心裏一沉:這還了得?老子和你們深山野嶺地做了幾個月野人還不夠。還想讓我放棄休假給你們研究!就算我是地主家地長工,也得喘口氣不是?

因此,康寧毫不妥協地緩緩地站了起來,臉上卻還是那副迷人的微笑,說話的聲音也還是那麼輕柔文雅,極富禮貌:

“對不起了,院長,昨天晚上我的直接領導黃文志先生百忙中抽出時間來看望我。臨回河內之前同意了我休假的請求,因此我今天是本著深厚的朋友感情來向你通報一聲的,請原諒我脆弱的神經和虛弱地身體,已經無法承擔哪怕一根稻草的重量了。好了。我就不打擾你的工作了,再見!”

康寧說完,轉身就走,絲毫不顧忌對方的臉色有多麼難看。

阮褚紅英愣了一下,隨即一把推開椅子,不顧風度地繞過辦公桌追了上去,使勁地拉住走到門口地康寧,順手關上大門,楚楚可憐地央求道:

“阿寧。我求求你了,你這時候要是走了,我可該怎麼辦啊?上次你被上面抽調去考察三個月才回來,剛回來幾天你又要走,我們療養院裏的工作可全都耽誤了。這樣不行啊,上下的壓力會讓我受不了的。”

看著嬌滴滴膩在自己懷中的美貌熟女。康寧微微搖頭,隨口說道:“英姐,你總不能讓我累得像牛馬一樣不眠不休只知道幹活吧?人總是要休息的啊,不然硬挺下去,精神遲早會垮掉的!”

“累個屁!你哪天晚上不和阿鳳她們瘋到半夜三更的?總不見你記得請我出去吃頓飯?說什麼神經衰弱、心神勞累,我看你又是看上哪個姑娘了,想借此機會出去風流對吧?”阮褚紅英不滿地低聲埋怨。

康寧心想這門要是再不打開,估計流言蜚語就出來了,於是只好說大家先坐下來有事好商量,讓阮褚紅英打開辦公室的大門。別引起不必要地麻煩。

待大門洞開,康寧才松了一口氣,隨即詢問一番,便從阮褚紅英手裏接過傳真檔,仔細地閱讀起來。

看了一會兒,康寧不屑地說道:

“我說英姐,你怎麼越來越糊塗了?我們的中醫專家老許就是個中藥名家啊,其他兩位顧問也是治療各種慢性病的能手,以前每次開會,我都會向他們請教一番的。我想我除了手術做得比他們好之外,其他方面未必就比他們強。如今你也看到了,老張他們兩個整天沒事幹,把生活秘書的肚子都弄大了,還色心不死地到處尋找下一個下手的目標。擁有如此充沛地工作精力,你還擔心他們完不成這點兒任務?”

阮褚紅英聽完康寧的話,啞然一笑,沉思片刻便知道康寧雖然說話略有誇大,但也說得非常實在,只是她心裏實在不願康寧剛回來又離開,這幾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她實在喜歡上了這位強壯俊朗的男人,因而患得患失之下,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應付才對。

由於康寧特殊的身份,要是他真的甩手不管,她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只能寄望于康寧的主動退讓,或者是組織上做些說服工作了。

康寧將她的猶豫看在眼裏,微微一笑,故意盯著她脹鼓鼓的乳房,低聲說道:“英姐,你現在就把我的報告傳真到河內去吧,批不批准沒關係,我今晚都會請你吃晚飯感謝地。”

“真的?你可不許騙我啊!如果上面不同意,你可不要發脾氣,更不許賭氣離開。還有,我要你連續請我三天!”

阮褚紅英見康寧把問題拋到上級那裏,心裏一松,便笑吟吟地開始講起條件來了。

康寧爽快地答應下來,看著阮褚紅英用桌上的傳真機將自己的報告傳到河內。開了句玩笑,就在她狐媚的注視下從容離去。

走到花園裏,看看四處無人,康寧立刻掏出手機來,給河內地阮英傑去了個電話。

正在緊鑼密鼓對雄王寶液進行最後階段臨床實驗的阮英傑,接到康寧的電話後立刻激動地向康寧報捷,說完一大堆感謝之言和服藥後各種奇特的反應過程,最後頗為遺憾地說此藥效果優異。只可惜太貴了。

康寧一聽省事了,想了想提出個新思路:在減少數種昂貴藥材的用量基礎上,或許能用添加一兩種廉價藥物來補充,只是藥效會有





阮英傑一聽恨不得馬上飛到芒街,立即就詢問康寧有沒有時間?

康寧適時地說自己這段時間有點疲勞,想四處走走休息一下大腦。阮英傑大喜之下,馬上向康寧發出邀請,並建議康寧到河內大學的醫學院講講課。說那裏的萬千學子早就翹首以盼了。

康寧聽了十分高興,馬上將自己的休假報告傳真到衛生部一事告訴了阮英傑,隨後三秒鐘不到立刻得到了圓滿答復:

三軍總醫院和教育部將在十分鐘內,向康寧發出正式地工作邀請!

中午臨下班前。阮褚紅英快步來到康寧的辦公室,將兩份邀請文件遞給康寧,並氣鼓鼓地質問道:“阿寧,你是不是走後門了?要不然上面怎麼催得這麼急,會讓你即刻動身的?”

康寧接過傳真檔仔細閱讀起來,看了一會兒,驚訝地反問道:“怎麼回事啊?怎麼你們衛生部調整之後,效率竟然變得這麼高了,上午發出的申請現在就有了回函?還有這份三軍總醫院和教育部的連署檔怎麼來的?這一切太出乎意外了!嘖嘖……如此看來。有這樣的高效率,你們的醫療衛生事業將會大有作為。”

阮褚紅英見康寧毫不知情地樣子,幽幽歎了一聲,壓低聲音:“阿寧,今晚陪陪我好嗎?明天再啟程吧。”

康寧摸了摸鼻子,笑容曖昧地瞟了眼阮褚紅英鼓鼓的胸部。隨後提出建議:“不如我們下午兩點半出發,晚上到下龍灣,讓廣甯省的陳德廣書記請我們吃炭燒穿山甲和石板蝦怎麼樣?晚上我們就在下龍灣住一夜。院長的工作實在太苦太累,你也該抽出時間回一趟河內,找武基石部長彙報一下工作了。借此機會,你也好和你地孩子聚上幾天,休息一段時間再回芒街來,革命工作還長著呢。”

阮褚紅英一聽心花怒放,隨即有些擔憂地問道:“真的嗎!?能和你一起走實在太好了,可是阿鳳和艾美你怎麼安排?再就是武部長有沒有時間見我還不知道呢。要是有人說我放下工作私自回家就不好了。”

康寧聽了“呵呵”一笑,立即拿起辦公桌上的程式控制電話,撥打起武基石的手機來。兩人打了一陣哈哈,康寧就有意地引導話題,說那根四米五的德國釣竿實在太好用了,武基石大聲笑著說再送給康寧一根,部裏有人到芒街就順便捎過去。

康寧衷心地致謝,並告訴武基石自己明天就會到河內三軍總醫院公幹,療養院院長阮褚紅英同志要找部長大人彙報工作,想一起同行,不知部長大人是否能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接見一下?

武基石親熱地責怪康寧用詞客氣,實在太過見外了,隨後便麻煩康寧把阮褚紅英一起帶到河內,他一定親自接待阮褚紅英;最後,他要求康寧這次到河內後,絕不能推辭衛生部的酒宴,到時候他要和康寧喝酒拼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

阮褚紅英癡癡看著康寧,對於他能和部長大人搭上話,非常羡慕,眼裏滿是星星在閃動。正好艾美和阿鳳來到辦公室,康寧就將自己和院長大人出差的事情告訴了二人。

阿鳳最近學業和工作都頗為緊張,雖然對離開康寧身邊有些捨不得,但想想反正以後大家待在一起的時間還長也就作罷了,她一再叮囑康寧小心注意身體,就趕回去替康寧收拾行禮了。

艾美就不願意了,說什麼也要同行。康寧實在磨不過,便嚴肅地命令艾美坐遊船到海防等自己,隨後也不管艾美的小嘴高高翹起,和阮褚紅英道聲別,就脫下白大褂,趕到武元傑那通報一聲。

在武元傑夫婦地盛情挽留下,康寧留下吃午飯。不一會兒,阿英也來看望父母,四個人便高高興興一起用餐。

阿英聽母親說康寧要到河內出差感到非常驚訝,再聽說是三軍總醫院的科研專案邀請就不再詢問了,一雙幽怨的杏眼不時飄向康寧,讓康寧心裏十分過意不去。要不是這是在武元傑家裏,估計心懷憐憫的康寧就要當場給她久違的慰籍了。

吃過午飯略作休息,康寧便在阿鳳和艾美滿含熱淚的注視中,載著阮褚紅英出發了。這次沒有大隊車輛跟隨,康寧坐在駕駛位上,心情格外地愉快。經過芒街十五公里邊防檢查站時,四個敬禮的官兵中竟然有個熟悉的身影。

康寧過了關卡,把賓士越野車開到路邊停下。他向坐在副駕駛位的阮褚紅英低語了幾句,就推開車門,回頭大步走到崗亭,在幾個官兵尊敬的注視下,對笑眯眯的上尉驚訝地問道:“勇哥,你什麼時候到這來的?”

阿勇自嘲地搖了搖頭:“還不是上次那件事。我的處理算是最輕的了,平調到這裏守關卡……對了,你這是上哪兒去啊?”

“去河內三軍總醫院公幹。”康寧回答完,接著關切地低聲問道:“你到這裏守路卡,二哥知道嗎?”

阿勇輕輕點頭:“知道,可是他剛上去,做事也不能太出格。再說了,我們邊防和他們海軍不一樣,關係太複雜了,有些事不好辦。別擔心我了,阿寧,我在這雖然油水少了點,但也挺舒服自在的。”

康寧搖了搖頭:“這可不行!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地患難兄弟被貶到這裏來守關卡?何況二哥對我很好,上次到海防全是他招呼我的。來,我們過去點談談……勇哥,告訴我你想去哪兒吧,趁這次去河內,你們的總後勤部也有求於我,怎麼樣我也能幫你個忙,儘管說吧!”

阿勇感激地摟著康寧的肩膀:“謝謝你了,阿寧!只是芒街這地方不能待下去了,新來的頭兒和我合不來,別的地方都很窮,我也不想去。其實回到河內當個閒人安安心心地等退伍,我就高興了!”

康寧心裏一動,湊近阿勇耳邊低語一番,阿勇先是驚訝,隨後大喜,握著康寧的手久久不放。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09:56
第三百二十五章 難得糊塗的官員

龍灣是個依山傍海的城市,轄下人口約十萬,城區面裏左右,放在國內這就是一個縣級市的規模。但在越南,這個風景秀麗、景色迷人的中小城市,就是越南北方大省廣寧省的首府所在地。

下龍灣有著得天獨厚的旅遊資源,一千六百多個大小島嶼,錯落有致的分佈在一千五百多平方公里的三個海灣內,有著峰巒重迭、崢嶸奇特的水中石林奇觀,景色很像廣西的桂林山水,因此被好事者稱之為“海上桂林”,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於一九九四年將這一佳地列入世界自然遺產目錄。

廣甯省委書記陳德廣是個非常有意思的官員,他深知康寧這傢伙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文質彬彬、坦誠自然那麼簡單,幾次接觸下來,陳德廣非常喜歡這個挺拔英俊、博學多才的中國青年,無論***裏流傳著多少康寧的風流韻事,都無損于陳德廣對康寧嚴謹務實的工作作風和謙恭隨和的寬宏性格的贊許。

特別是最近,他接二連三地接到寶貝女兒陳月琴的電話之後,對康寧又有了新的認識。在他眼裏,這個臨危不懼、捨己救人的青年才俊不僅醫術高明,而且人品一流,這更激起了陳德廣強烈的興趣。

不過,他現在最想弄明白的是:自己那眼高於頂的女兒,為什麼對待康寧的態度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從開始的鄙視和無情抨擊,到其後勉強承認康寧的驚人才華,但依舊不齒于其為人,到最後到每次來電話都興奮地盛讚康寧的言行舉止和敬業精神。並一再表示自己之所以出點成績,全都有賴於康寧無微不至地關心幫助和細心引導。

寶貝女兒的這一變化,讓陳德廣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從女兒那透露出甜蜜的語氣,也深知兩人的關係恐怕不僅僅是救命之恩那麼簡單了。

因此,細心的陳德廣對康寧的接待非常到位,沒有警車開道,沒有前呼後擁。而是領著自己的助手和主管文教衛生的副市長等四個人,開著一輛不起眼地老舊馬自達轎車在鴻基渡口等待康寧的到來,這讓不喜招搖的康寧感到十分舒服。

剛看見康寧的車子時,還弄出了這麼一段小插曲。

下龍與它北面的煤都鴻基,相隔一個寬達一千多米的海灣,因此南來北往的車輛,都要有序地排在三車道的指定通道上,等候海上渡輪將車輛行人擺渡過海。

生性謙遜恭謹地康寧。沒有利用特權插隊和使用手中特權的習慣,一面和興致盎然的阮褚紅英聊著天打發時間,一面緩緩跟隨在長長的車隊後,耐心地等待渡輪地到來。

由於康寧的車牌和擋風玻璃後面的豹子頭銘牌實在太過顯眼。一名維持秩序的公安立即明白車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很有可能是國家的高級領導人。

傻了好久,他才沖到康寧的車旁立正敬禮,隨即粗魯地驅趕康寧前面的一輛豐田小汽車盡力上前,以便讓出空間來,給康寧拐進相鄰的優先通行車道。

誰知前面小汽車地車主也是個牛逼人物,看到公安大聲呵斥,牛脾氣一來,乾脆不動了。

在越南有著很大權威的公安一看這還了得?居然敢對抗人民民主專政!於是掏出個銅皮哨子連吹三聲。四五個公安立刻如狼似虎地沖了過來。

聽說小汽車上的人這麼牛逼,居然敢抗拒公安執法,來不及細看康寧的車牌,就拉開豐田車的車門,將壯實的司機拖了下來,接著就是架到一邊劈頭蓋腦地拳打腳踢。其中一個公安迅速鑽進了車門。將小汽車迅速開到值勤崗旁停下予以扣留,看得康寧連連搖頭,歎為觀止。

公安雷厲風行地執法引起了現場一陣騷動,但是深深敬畏於國家專政機器的平民百姓只敢遠觀而不敢湊近細看。

被驚動的陳德廣等人聞聲看來,一眼就看到徐徐開到中間車道第一位停下的賓士越野車正是康寧的坐騎,哈哈一笑,就在陰涼的崗亭中大步走向康寧,在距離康寧十幾米的時候就舉手示意。

康寧見狀,也連忙走下車去,熱情地迎上去握手。並向其他三名官員一一問候。

阮褚紅英和四人都是老相識,見面時自然也是十分的親熱。

陳德廣向副市長低聲耳語幾句,就毫不客氣地登上康寧車子的副駕駛位端坐著。對陳德廣的隨意,康寧十分高興,禮貌地將阮褚紅英送進後座,這才鑽進駕駛位關上車門,跟隨前面老舊地馬自達轎車開上渡輪。

上到渡輪將車停下,康寧才發現整個能裝十幾輛大小車子的渡輪只有自己一行的兩輛車子,隆隆開動的渡輪,讓其他所有車子都只能等候下一班的渡輪了。

康寧向一旁的陳德廣笑著道:“你們的公安執法很果斷啊!”

陳德廣不以為意地哈哈一笑:“剛才那輛車我知道,是鴻基煤礦日本人的車子,司機是本地人,平時估計狗仗人勢的囂張慣了,也不看看你的車牌就拒不服從指揮,這次挨打算是白挨了。”

“你們不擔心看錯人嗎?”康寧隨口問道。

陳德廣的回答讓康寧驚訝不已:“不存在擔心的問題。換作平時,他擋住我都沒關係,我也不會和他們計較,但擋住你的車子情形就不一樣了,哪怕是日本人也會被暫時拘留,因為你車頭的這塊銘牌,不僅僅是一個權威的問題,還帶有更深層次的含義。要是戰爭期間,恐怕剛才公安話都不多說一句,直接拖出去就把剛才那個司機給槍斃了。”

聽完陳德廣的話,康寧驚訝得合不攏嘴來。過了一會兒,他才一臉嚴肅地將車窗上豹子頭銘牌取下放進手枕箱裏,對陳德廣一臉歉然地說道:“對不起了。我實在不知道這個豹子頭牌子有這麼大的權力,看來今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再使用了。”

陳德廣見狀微微一愣,隨即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對康寧好感大增,然後就和康寧親熱地聊了起來。

不一

渡輪到達下龍渡口。

兩輛車上岸之後也不停下,直接穿過綠樹成蔭的市區,向南面駛去。很快來到郊區地一個由茂盛常青藤和竹籬笆圍成的幽靜院子,在繁花和綠樹叢中停下車來。

寬大的方桌擺放在四周開滿鮮花的四角亭子裏,眾人謙讓坐下不一會兒,麻利的服務生就端來香噴噴的炭燒穿山甲肉和椒鹽炸雪鳥,接著就是一盤分量十足的石板基圍蝦,幾樣生疏和果盤也都十分精緻可口。



陳德廣敬完酒,轉身對站在一旁殷勤侍候的熟悉地老闆娘低語了幾句。富態的老闆娘微笑著點點頭離開,很快拿來一大杯深紅色的藥酒。恭敬地放在康寧面前,請康寧品嘗本店秘傳的珍貴佳釀,笑眯眯的眼裏充滿了自信。

康寧看了看笑眯眯的陳德廣和其他三位正期待地看著自己的官員,知道他們在考較自己的眼光。於是拿起牛眼杯倒上大半杯酒,放到鼻子下稍作感覺,隨即放下,平靜而準確地說出其中十一味藥材和兩種動物地名字。

在眾人無比敬服的目光中,康寧接著說道:“泡這種酒確實費了些心思,不過它比較適合女士飲用,對一些腎氣虛寒、脾胃稍弱的男士不但沒有補益,反而會加重精氣的透支而造成虛旺與濕寒阻滯,進而帶來更為嚴重地疾病。”

老闆娘驚訝地問道:“不可能吧!我們選用的山蛇和海馬都是上上之選。其他的中藥也是祖上傳下來的多年秘方,對人體大有裨益,怎麼可能會出現你說的這種問題呢?”

康寧想了想,還是簡單地回答:“在中醫藥典裏,任何物種都有陰陽五行之分,比如說通常人們都認為蛇血性熱而蛇膽清涼。其實這個說法並不全面,還要看具體是哪一種?比如,你們海邊的紅樹林裏有一種叫‘飛棍’的禿尾海蛇就正好相反,而且在紅樹林開花的季節毒性最大,如果有人不慎被咬,通常在十五秒鐘之內麻痹,十分鐘內死亡。這些都是經過反復的科學研究之後才逐漸證實地成果,那麼,沒有得到證實的呢?我們又該信誰的?哈哈,我說得太遠了。來,我敬各位領導一杯以表謝意!”

酒到半酣,陳德廣真誠地問起康寧對轄下廣寧省的初步印象:“阿寧,我們是老朋友了,你也別客氣,這一路所見所聞,給你留下什麼印象?我知道許多記者通常都會問外國友人這個問題,但是很多人都是言不由衷,一味誇獎,久而久之這個問題變成了一種形式,而忽略了其中實質。所以,我和我的同事們很想聽到你的實話。”

康寧咧嘴一笑,心想我這女友地父親也真有意思,絲毫看不出普通越南官員身上的浮躁與流於形式,相反還大度隨和不恥下問,屬於很難得的那類極富責任心的官員。

且不管其水平如何,僅僅這份真摯,就值得人尊敬了。

“你別老笑啊!阿寧你在想些什麼呢?快說呀!”旁邊的阮褚紅英和康寧最為熟悉,因此也不客氣地催促起來。

康寧收起笑容,一臉認真地說道:“這一路上的風景我就不多贅言了。但從我進入海灣北面的鴻基地界起,我看到了蓬勃發展的採煤業。聽說鴻基有亞洲儲量最大的無煙煤礦,優質煤的各項指標都名列世界前茅,但是將如此重要地資源開採權賣給日本八十年之久,像韓國、泰國和新加坡等其他國家似乎對此也有不同的看法。如果從引入競爭機制的角度看,將來似乎還會有比較嚴重的後遺症。當然,這些只是我個人的觀點,也知道任何一個農業國家在走向工業化的道路上,通常會出現這樣環境污染、資源無序開採和急功近利等諸多問題,很多問題也很難避免。但是有一點我很擔心,鴻基煤礦和美麗的下龍灣距離如此之近,如果不注意環保的話,到時治理投入的資金就大了。我在報紙上看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已經第二次開會討論下龍灣的世界自然遺產的資格問題了,雖然我不知裏面有何原因,但想想日益嚴重的污染,就開始有點擔心起來。”

陳德廣等人沒想到以醫術著名的康寧,會對經濟與環境以及文化之間的聯繫有著如此深入的考慮,點到為止的話語中甚至隱隱牽涉到政治關係問題,一時間都對康寧的見解和坦誠深感驚訝,陳德廣也隱隱知道自己女兒態度變化的原因了。

這個接近于農家樂性質的輕鬆晚宴非常實在,賓主盡歡,氣氛融洽。

在康寧給大家留下難忘印象的同時,陳德廣也給康寧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談吐自然誠懇,根本不像主席臺上做報告的省委書記,尤其是對自己與他美麗女兒之間的事情竟然能做到不聞不問,這一點更是非常難得,這讓康寧不由生出這樣的預感:這是個深藏不露、難得糊塗的政壇高手,以後的仕途很可能一馬平川。

還有一點讓康寧對陳德廣深為佩服,陳德廣沒有安排康寧住到最豪華熱鬧的西貢連鎖酒店,而是安排在有些歷史的寬大的白藤賓館。

康寧非常喜歡這個坐落在平靜海灣之畔的幽靜酒店,門前兩顆數人方能合抱的巨大古樟,樹影婆娑,與海灣裏穿梭往來的點點白帆相映成趣,一靜一動,相得益彰。

最重要的是,美麗的院長在寬大厚實的頂樓豪華套房裏,瘋狂地呻吟和尖叫了一個晚上,就連天亮醒來時意猶未盡之下再次引誘康寧的漫長鞭,也絲毫沒有驚動坐在門前昏昏欲睡的兩個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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