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洪荒玄松道 作者:李色佛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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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wang 2008-11-6 17:16: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4 674777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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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零 天時不在

    天外天,八景宮。

    正在觀戰的道教三清聖人突然見到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出手,頓時大吃一驚,面色齊齊大變,太清聖人太上老君五指緊扣手中的扁拐,上清聖人通天教主“霍”的一把祭出背在身後的誅仙四劍,玉清聖人原始天尊更是猛的站起來。

    以三清如今的修為,竟然到這時候才發現自己陣容里藏有“內奸”,別說旁人,即便是三清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換句話說,敵人既然能將三清的天機蒙蔽到這個時候,那肯定有著更大的後手在等著三清,一個不小心,怕是道教危矣,三清危矣!

    “豈有此理!真是不當人子,陸壓糊塗,鯤鵬糊塗,竟然引狼入室,千萬年不能察覺!”原始見得闡教七仙被默罕默德一招擊傷,面上青紅一片,那護短的性兒又犯了,恨恨的罵道。

    “連我三清都被玩弄於鼓掌之中,陸壓與鯤鵬二人如何能省事?”老君苦笑著搖了搖頭,制止了原始,朝著通天望去。

    誅仙四劍突然一陣鏗鏘長鳴,尖銳的聲音伴隨著幽幽混沌氣息散發著濃濃的殺氣意,通天伸手緩緩撫平誅仙四劍的戰意,昂首向著那虛空道︰“今日我等道教三清便一起去會一會那各方的好手!”

    卻說那開封城上虛空,陸壓與后羿正你來我往,殺得難解難分,兩者身份地位相當,修為相若,又都有厲害寶貝傍身,一時間如何分得出勝負?

    巫妖二族一練肉身,一修元神,本就說不出誰能更勝一籌,如今陸壓肋骨受傷,行動不便,后羿肩胛受傷,使不上力,兩人都在強自支撐。

    兩人皆是身負一族之重,自也留意那地界巫妖的廝殺,陸壓見到妖族大軍將巫族困在那九九寂滅大陣之內,妖師鯤鵬親自出手,頓時神情大為振奮。

    陸壓退後一步,大喝道︰“陰陽合一,縱橫天下!”說罷,只將手中斬仙飛刀望空中一揮,同時雙手舞動招妖幡,招妖幡上一道道霞光直飛向那斬仙飛刀,盡數被斬仙飛刀吸收,斬仙飛刀上的兩道白色光芒突然變得黑白相間,就如兩條蛟龍,張牙舞爪著向著后羿襲去。

    陸壓的《本經陰符七術》中分為七法︰盛神法五龍、實意法螣蛇、分威法伏熊、散勢法鷙鳥、轉圓法猛獸、損兌法靈蓍、持樞法玄龜;《鬼谷子》中分為五術︰捭闔、反應、內臓、抵黾、飛鉗。

    法術合一,便是陸壓鬼谷子一脈之稱︰縱橫!陸壓的必殺之技!縱橫之道,一曰合縱,一曰連橫,一曰破,一曰生,正是那妖族陰陽二氣間的制約平衡,如今相合,陰陽化為太極,大道得成,攻守一體,再無破綻。

    后羿望著那直撲自己面門的黑白兩道光芒,手中盤古斧連連比劃,卻始終不得要領,尋不著可以下手之間隙,后羿面色慘然一變,暗嘆陸壓億萬年來含辛忍苦,沒料到修為竟然精進到如此境界,以區區一準聖可以將縱橫之法使得如此完美,自己卻是落於下風了。

    后羿無奈之下,只得站定身軀,將盤古斧橫擺在身前,準備以強悍的肉身硬抗下這一招!卻是就在此時,地界上隱隱傳來巫族的如潮歡呼聲,原來那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已經反出妖族,擋住了妖師鯤鵬的一擊後,正欲率領著巫族行那反攻之事。

    后羿靈機一動,頓時喜上心頭,仰天大笑道︰“陸壓,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今日可是天要滅你妖族!”

    說罷,后羿手中盤古斧揮動,對著四面八方削、橫、劈、砍,一氣呵成,如那行雲流水,綿延不息,后羿突然一聲長嘯,喝道︰“兵家之道,始於計,終於間!”

    后羿猛的將手中盤古斧甩出,盤古斧在虛空中幾個翻滾後,正對上那斬仙飛刀黑白二光的中央處,“喀嚓”一聲,圓轉如一的黑白二光居然被硬生生的劈成兩半,分道揚鑣,再不能合在一處。

    后羿兵家《孫子兵法》十三篇,首為始計篇,末為用間篇,包羅萬象,博大精深,講求政經外交、天皆可入兵,無所不用其極。今日陸壓縱橫合一,后羿陷入絕境,本無可抵擋,奈何天時不在陸壓妖族,這當兒耶穌默罕默德二人造反,正暗合了后羿兵家之終章“用間篇”,后羿何等人物,擁巫族玄木島兩家之長,危機之下修為再次突破,安肯錯過如此大好良機?

    就在盤古斧劈上斬仙飛刀時,陸壓如遭雷擊,身形猛顫間,“嘩”的一口鮮血噴將出來,仰身就望後摔倒,直掉落虛空,“轟”的一聲砸在那開封城牆上。

    陸壓躺動彈不得,雙手血肉模糊,現了那十指白骨,甚是駭人的緊,妖族秘寶斬仙飛刀如那黑白二光一般,被后羿一斧劈開,散落,化成那葫蘆的兩瓣,上下的搖擺著。

    陸壓呆呆的望著那地上已經損毀的斬仙飛刀,又望了望四處正在被巫族追殺的妖族戰士,只面如死灰,今日自己不僅敗給了老冤家后羿,而且連叔父送給自己的斬仙飛刀也沒了,如今怕是妖族也過不得今日……

    這一仗,不管原因若何,陸壓是徹底的輸了,妖族也徹底的輸了!

    自己這些年來率領妖族出山,從北俱蘆洲到西賀牛洲,從金國到宋國,東奔西跑,為的就是今日的結局麼?難道真如后羿所說︰是天要亡我陸壓,亡我妖族!

    陸壓頓時萬念俱灰,再無求生慾望,管它報仇雪恨,管它妖族雄風,陸壓只覺得好累好累,再不願意多想一丁點。

    陸壓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濁淚汩汩而下間,似乎又回到了孩提時候,在父親妖皇帝俊、母親妖后嫦羲、叔父東皇太一的帶領下,和著九位兄長一起,圍著太陽星上的扶桑木,快樂的躲著迷藏……

    陸壓臉上浮起一絲笑意,猛的一咬牙,提起五指,便直朝腦頂插下……

    妖師鯤鵬正在與耶穌廝殺,鯤鵬此刻已經顯了混鯤真身,化作了一只大鵬鳥飛在半空,兩個翅膀橫貫開封城上空,遮雲閉日,一拍間來去自如,比那閃電更為迅捷,雙爪將那桿本命法寶雷霆槍舞得石破天驚,若蛟龍出海,若犀牛望月,鯤鵬惱恨耶穌默罕默德二人反叛,招招欲致耶穌於死地,直逼得耶穌披頭散髮,左右支絀,連連後退,身上已是多處掛彩,鮮血直濺……

    但耶穌為魔祖羅睺門下光明使者童子,雖落於下風,卻又豈會如此被輕易被殺?耶穌手中十字架實為一防御至寶,每每耶穌無可抵擋時,耶穌便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上,口中一番禱告,十字架上猛然就騰起一股白光,那白光有若實質,如匹如練,纏繞著鯤鵬,晃得鯤鵬行動遲緩,好生難受。

    眼看鯤鵬就要取勝,這陸壓突被后羿打下虛空,鯤鵬頓時好不心驚,鯤鵬實在是將陸壓當做了自己的子弟一般。要說以前鯤鵬輔佐妖皇帝俊東皇太一是礙於兩者威名,不得已為之的話,這千萬年來鯤鵬對陸壓的輔佐可就是心悅誠服,忠心耿耿!

    鯤鵬這一分神,耶穌便立即察覺到了,兩人對戰形勢登時扭轉,鯤鵬已是攻少守多,待見陸壓此刻欲行短見,鯤鵬如何還承受得了?心慌意亂之下,也管不得耶穌,雙翅望回一拍,只朝著陸壓大聲疾呼︰“少主,不要……”便要飛回陸壓身旁。

    “轟”的一聲,鯤鵬只覺得背上猛的被耶穌十字架砸上,五臟六腑盡皆移位一般,翻滾不歇,絞痛的緊,“噗嗤”一口鮮血已然噴出……

    鯤鵬挨此一擊,總算是回到了陸壓身旁,雷霆槍一挑,便阻止了陸壓行動,鯤鵬摔在陸壓身旁,也顧不得查看自己的傷勢,那平素充滿戾氣的臉上此刻卻是慈愛遍布,鯤鵬抓住陸壓之手,痛惜道︰“少主……”話未落音,猛的一陣咳嗽,鮮血又從嘴角滑落,卻是再說不出第三字。

    陸壓緊緊扶住鯤鵬,望著鯤鵬那蒼白的臉頰,道︰“妖師,弟子生無可戀,只求一死,你何必為了弟子不惜此生,以你之能,這天地間,誰又阻得了你……”

    “咳咳……”鯤鵬慢慢的抬起手,撫了撫陸壓那火紅的頭髮,虛弱的面上顯了一絲潮紅,鯤鵬搖了搖頭,道︰“貧道在億萬年前舍棄妖族,鑄成大錯,為世間不恥,幸得少主不以為意,仍以貧道為萬妖之師,尊敬有加,貧道又豈能再錯一次?”

    陸壓鯤鵬心中都清楚的很,如今妖族敗亡只在旦夕之間,兩人一心要隨妖族一起覆亡,此刻也沒了什麼顧忌,心中有話,自不願在存留心間。

    又是“轟”的一聲,四道人影從那開封城牆上被摔下,卻是那白澤、飛廉、計招、英蒙四大妖帥,四大妖帥雖然了得,終究抵不過巫族的九九寂滅大陣,四人皆身受重傷,白澤被斬了一臂,飛廉斷了一條腿,計招面上被劈了一刀,頭骨都現了,英蒙胸膛被破開,肚腸都流了出來。

    鯤鵬陸壓以及四大妖帥盡皆重傷,妖族再無一戰之力!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02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10-6-27 16:35 編輯

一七一 妖族覆滅(一)

   鯤鵬陸壓以及四大妖帥盡皆重傷,妖族再無一戰之力!

    那些還在廝殺的妖族眾人顯然也是察覺到了今日或許便是妖族的大難之日,皆紛紛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蹣跚的步履,向著鯤鵬陸壓以及四大妖帥方向走來,有許多被砍翻尚未死去的妖眾,也是被旁人扶持著,咬牙堅持。

    十萬群妖死傷大半,損失慘重,此時連傷殘號加起來也不過萬餘人,站在鯤鵬陸壓身後,卻依然還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一眼望去,漫不著邊際。

    眾妖皆沉默著,生怕驚動了旁人的呼吸,只傾耳聆聽著開封城原野的風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呼呼的吹來,又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呼呼的吹去,什麼也沒有留下,偶爾掀起妖眾們染血的長髮,露出妖眾們猙獰堅強的面龐,以及那眷念而又不屈的眼神……

    風不會停止它匆匆的腳步,時間也不會停止它匆匆的腳步,它們就是過去的制造者,未來的迎接者,制造著過去的奮鬥、屈辱、榮耀,又迎接著未來的奮鬥、屈辱、榮耀……

    每一個人,每一個種族,皆是天地間的一個過客,沒什麼是永恆……

    妖族的老對手巫族顯然料到了妖族欲行何事,靜靜的看著妖眾們。或許,戰勝了億萬年來的死敵,巫眾們應該高興,可是每一個巫眾都沒有笑意,心中都涌起難以言語的複雜情緒,說不清,也道不明。

    只有偉大的對手,才能成就偉大的自己,才能成就偉大的戰鬥!巫妖兩族的那一幕幕史詩般的戰鬥,不是哪一個人,不是哪一個種族造就是,而是兩族共同的榮耀。

    陸壓與鯤鵬兩人對望一眼,強撐著一口真氣,站起身來,陸壓手中高舉妖族聖物招妖幡,神情莊嚴而肅穆,凝望著太陽星,此時殘陽西下,天邊一片紅彤彤的火燒雲,將整個天地三界染成血色。鯤鵬立在陸壓下首,雖衣衫襤褸,亦是獵獵風塵,昂首挺胸,眉目間睥睨天下,空無一切,似乎又回到那昔日萬妖之師的豪邁氣概。

    陸壓手中招妖幡一揮,鯤鵬俯身朝著招妖幡行了一禮,復又站起身來,放聲高歌道︰“嗚呼,有盤古大神兮,開天闢地,莽莽蒼蒼兮,身化洪荒……”

    一曲《妖族頌》,乃是昔日妖皇帝俊與東皇太一親作,每當妖族逢祭祀、征戰時的聚會,便由妖師鯤鵬領頭,率領群妖獻唱,億萬年來,已成為不變的儀式。

    鯤鵬嗓音沙啞而蒼涼,卻有著無窮的穿透力,群妖一起跟唱起來︰“……天地兮為我造化,陰陽兮為我生長,日月兮為我養育……”

    伴隨著開封城的血腥味,歌聲在空中飄蕩著,擴散著……這一刻,妖族中高貴的與卑微的,受傷的與沒受傷的,站著的與躺著的,斷手殘腿的開膛破肚的,都統統忘記了自己,以從來未有過的虔誠唱著︰

    “……殺戮四方兮我有武器,上天入地兮我有手足……

    一干巫眾在后羿的帶領下,個個站得筆直,齊齊望著妖族眾人,將手中武器平舉過胸,這是巫族戰士對對手的最大尊敬。先前巫族眾人對妖族投靠道教或有不屑,但此刻見了妖族的求死之心,也是動容不已。

    一曲《妖族頌》罷,天地間一片靜抑,連方才還呼呼刮過的風彷彿也受到了感染,登時也沒有了動靜……

    群妖緩緩的閉上眼睛,伸手朝著自己頭頂拍去!

    就在此時,虛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悠悠嘆息,這一聲嘆息不長不短,不緩不急,不輕不重,可就是這樣一聲嘆息,飽含著無窮的意念︰有追憶,有哀傷、有向往……

    妖眾們卻彷佛著了魔一般,紛紛睜大著眼睛,向著身邊人搜尋著,每一個人的眼睛裡似乎都寫滿了四個字︰難以置信!

    妖族少主陸壓只覺得一股濃烈的太陽真火氣息向著自己散發而來,這氣息陸壓再熟悉不過,洪荒天地間也唯有在太陽星上出身之人才能擁有,是那種血脈的傳承。陸壓驚喜交加,一時間甚至反應不過來,還當自己是在夢中,旁邊鯤鵬扶著陸壓,慈愛的點了點頭。

    陸壓轉過頭來,向著天邊望去,那遙遠的天邊突然便現了三道人影,當先一人,頭戴皇冠,火紅道袍,舉手投足間,三界蒼生皆在掌握之中……

    陸壓再也按捺不住,口中喃喃呼喚了聲︰“叔父……”突然撕心裂肺般的痛哭起來,哪裡像那個號令天下群妖的妖族少主,分明就是一個孱弱的小孩!陸壓的聲音似乎感染了在場的群妖,群妖一個個的抱著頭,老淚縱橫,口中呼喚著︰“東皇……”

    在妖族人心中,億萬年前的那個手擎先天至寶混沌鐘,平素冷峻嚴肅的東皇太一威望甚至還要高過妖皇帝俊,便是妖族的圖騰,妖族人心目中真正的精神寄托。

    來者正是妖族東皇太一、妖族聖人女媧娘娘、昔日妖族大神伏羲三人,太一不世梟雄,在玄木島重生後,參悟透天道興衰,決意將妖族像那飛禽、走獸、鱗甲三族一般,化整為零,以期妖眾們能與天地同壽。

    妖族雖是帝俊太一所立,但此事事關重大,太一遂求助李松,見得了伏羲女媧二人,將兩人說服,以三人在妖族中的地位,此事自可定下。

    太一雙眼微紅,走到那哭的像個孩子般的陸壓身旁,輕輕拍著陸壓的背部,柔身嘆息道︰“痴兒,執著是苦,何不放下?”

    陸壓淚眼看著一干傷痕累累的妖眾,想到自己昔日從女媧媧皇宮出來時,曾立志要恢復妖族昔日榮光,沒料到卻落得如此境地,不禁又是悲從中來,哽咽道︰“叔父,孩兒不孝……”

    太一搖了搖頭,阻止了陸壓的繼續說下去,轉過頭來,看著陸壓身旁的鯤鵬,太一也不在意鯤鵬那有些躲閃的眼神,只一把抓住鯤鵬那滿是血跡的雙手,道︰“妖師,這些年來卻是辛苦了!”

    上次巫妖大戰前出逃之事,這麼多年來一直像塊大石頭一般,橫在鯤鵬心頭,讓鯤鵬不得解脫,倍受煎熬,今日太一見面如此說道,便是要揭過此事了,鯤鵬只覺心中一暖,如釋重負,感動滿懷道︰“老臣有愧!”

    太一擺了擺手,道︰“妖師,尚能行走乎?”

    鯤鵬自然會意,道︰“東皇有令,老臣敢不從命?”

    太一轉過身來,望一干妖眾走去,而鯤鵬落後太一半步跟隨,兩人走到白澤、飛廉、計招、英蒙四大妖帥身旁,四大妖帥在已是泣不成聲,望著太一說不出話來,俯身便要拜倒,太一趕忙扶住幾人,朝幾人點了點頭。

    太一與鯤鵬緩緩的一路走過去,朝著每一個妖眾點頭示意,萬餘妖族大軍的目光齊齊跟隨著太一的腳步而移動,一如億萬年前無數次經歷過的那般,等待著檢閱,只是這一次,檢閱者少了一個妖皇帝俊,也少了一個大神伏羲。

    整個開封城此刻又是變得肅穆起來,那些遠處圍觀的巫族大軍們也沒有了動靜,似乎怕攪擾了太一等人,巫族戰士們想象得到在場的妖眾們的心情,正如巫族戰士們億萬年前等待著十二祖巫的檢閱一般。

    妖族聖人女媧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太一的行動,心中若有所悟,這時間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太一為什麼僅以準聖的修為,在妖族的地位便能凌駕在自己這個洪荒第一妖‘洪荒第一聖人’之上。

    女媧以前尚不能完全釋懷,所以離開妖族,獨居與媧皇宮中,此刻卻是全然明白了,有些人,具有天生的魅力,他們或許不是地位最高者,或許不是修為最強者,但他們只要一出場,就注定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其他人,注定只能成為他們的陪襯人物。

    這種人,女媧生平只見過兩人,一人是在妖族地位高於自己的太一,一人是在人族地位高於自己的李松。

    那魔祖羅睺門下光明黑暗童子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乃是巫妖大戰後才通過北海海眼,從那異界進入洪荒,對東皇太一的威名自然沒有旁人感受得深切,在這洪荒天地三界將鯤鵬、三清等大能之人幾乎玩弄於鼓掌之中,兩人心比天高,如何瞧得上一個已經死去億萬年而重生的東皇太一?

    兩人上前一步,對著太一齊聲喊道︰“東皇陛下,你若是前來欲引妖族與我等巫族一戰,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態,直接劃下道兒便是;你若是前來只欲見一見以前的老部下,還請帶領妖族離開開封城等我巫族地盤!”

    太一面色不變,腳步一頓,那邊已經有女媧罵出話來︰“放肆!我妖族東皇之事,何時輪到你等兩個叛徒來插嘴?合該掌嘴!”

    女媧知道太一修為尚未完全復原,再者耶穌與默罕默德兩人皆有那準聖後期巔峰修為,在場人中,唯有自己能對付得了,是以打定主意要替太一立威了,女媧話音才落,便伸出芊芊玉掌,直朝耶穌默罕默德二人臉上拍去。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03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10-6-27 16:59 編輯

一七二妖族覆滅(二)

    女媧欲替東皇太一立威。伸出一隻手掌,便直朝耶穌默罕默德兩人搧去。

    女媧芊芊玉指如蔥,粉雕玉琢,在虛空中風輕雲淡,不攜帶一絲風聲。彷彿春陽映柳,寧靜而溫馨。

    耶穌默罕默德二人卻是毫不懷疑,女媧這一掌之力,說是排山到海也不為過。眾目睽睽之下,二人怎麼能丟的起這個面皮?二人對望一眼。齊齊一聲大喝,身形迅速晃動間,一前一後,兩背相靠,耶穌舉起十字架在胸口比劃著,默罕默德將古蘭經捧過頭頂。

    登時便見天地間風雲突變,一道道閃電從那四面八方向著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襲來,也不打在兩人身上,只在兩人周遭流轉起來,且越轉越快。片刻間便形成一個。碩大的光球,像那蠶繭一般,將兩人裹在中央,一眼望去,虛虛實實,迷幻不已。

    “區區雕蟲小技傍身,便目中無人,實在狂妄之極,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女媧冷哼一聲,玉掌翻飛。五指輕扣,指尖七彩功德霞光繚繞。在虛空中幻化成一朵朵蘭花。輕盈而優雅,似隨風搖擺,悄悄灑落在那個耶穌導默罕默德二人構築的“蠶繭”之上。

    每一朵蘭花與那蠶繭接觸,便听得一陣陣“嘶嘶”怪聲,那蠶繭上升起團團白霧,恰似那開水翻滾沸騰,隨著蘭花的消失不見,那蠶繭便透明了幾分。

    不多時。蠶繭上便被擊穿一個巨大的缺口;露出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滿是冷汗的面龐上驚恐的眼神來,女媧也不猶豫,“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過後,耶穌與默罕默德臉上便現了五個指印,張嘴吐出幾顆伴著鮮血的牙齒後,齊齊倒飛出去,跌倒,濺得塵土四起。

    這卻是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作繭自縛。吃了個啞巴虧了,本來以兩人準聖後期顛峰的修為,又有如絲如扣的配合,女媧雖為聖人,想要空手一招擒住兩人,卻也難以辦到。

    兩人擺出這等蠶蛹防御大陣,想要行那消耗之事,心道女媧礙於聖人面皮,一擊不中之下,也不好意思再次出手。二人想法相當不錯,若對上旁人。自是無憂,可女媧造人補天,功德無量,世間也唯有身化輪回地獄的后土可以與之相提並論,最不怕的就是這等打鬥。

    且不論女媧是何打到耶穌默罕默德二人,可女媧這一招卻是真真切切的將在場的一干巫眾給鎮住了。要知道。就在先前,耶穌可是與妖師鰓鵬大戰鬥將之擊傷,而默罕默德對上道教首徒玄都大法師,甚至還佔得上風。

    果然是聖人之下,皆為螻蟻啊!巫族戰士們感嘆道,一個個的在心中祈禱巫十三與后土兩個聖人的到來。而妖族戰士們見得女媧出手。更是欣喜若狂,要知道女媧可是為東皇太一打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也就是說,若太一出山重新統領妖族,那麼女媧或將盡心輔佐。

    東皇太一見得眾妖表情,如何不知眾妖所想?只在心中一聲苦笑,緩緩的走到眾妖之前,憑空而立,臨闕當風。抬頭仰望著虛空中那道火紅的太陽。

    太陽早已西下,這一刻卻彷彿對著大地有著無限的眷念,久久的掛在西天山頭的樹梢上不肯離去,如融融的火球,在滾滾的燃燒著,照射著開封城的諸人。東皇太一微閉著眼睛,沐浴著這個曾經生養了自己,自己卻已經億萬年未體驗過了的陽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像。

    彷佛是被東皇太一感染,整個開封城復又變得鴉雀無聲起來,妖族眾人一個個敬畏的仰視著他們心中的神。巫族眾人卻是看著東皇太一的身影。想起了那曾經率領著自己與東皇太一們殺得難舍難分的巫族的曾經的十二尊神……

    無論妖族還是巫族的心頭,皆有堅守自己的榮耀……盡管,那是往昔!

    突然。人群中一陣騷動,眾人紛紛向著那東方的虛空望去,只見東方天空的天幕上,太陰星正在冉冉升起,慢慢的吞噬著原本屬於太陽光輝的火紅。月光清冷而幽靜,如水流般泄下來,緩緩拂過眾人的心間,一陣涼意掠過,將方才還喧囂的眾人的靈魂瞬間就平靜下來。

    太陰星與太陽星各據東西,分庭抗禮,整個虛空正似一邊為海水,一邊為火焰。此消彼長間,在開封城眾人的頭頂上空交匯融合著。

    大神伏羲見此情形,在心中暗自嘆息一聲,伸出大手一揮,只見那先天靈寶河圖洛書“倏”的飛出,在天空中慢慢的伸展變幻,如一塊巨大的天幕,將一切都要遮掩起來,飄飄展展,虛幻而迷離。

    突然。河圖洛書的正北方中央變得透明起來,一顆碩大的紫微星的顯現出來。光芒直之強烈,足與那太陽太陰二星相提並論,在河圖洛書之上隱隱而佔三方之勢。

    緊接著。河圖洛書的四方緊接傳來一陣霹靂雷鳴,在正東角上,一條青龍張牙舞爪,咆哮嚎叫;在正南角上,一隻朱雀舞動翅膀,飛騰天邊;在正西角上,一隻白虎嘯傲傾巢,踏破山林;在正北角上,一隻玄龜馱在一條螣蛇背動河正是那鎮守四方的天宮四象應伏羲河圖洛書召喚而來,四象各佔一方,河圖洛書之上,便隱隱顯示出周天三百六十五顆星辰來,自是那二十八宿。分為東方青龍之象,含角、亢、氐、房、心、尾、莫七宿;南方朱雀之象,含井、鬼、柳、星、張、翼、輸七宿;西方白虎之象,含本、妾、胃、昂、畢、嘴、參七宿;北方玄武之象,含斗、牛、女、虛、危、室、壁七宿。

    日月同天而行,周天星辰齊出,實乃洪荒天地三界以來從未有過的第一遭,開封城下諸人心知必有大事發生,卻不知何故,向那虛空中的東皇太一等人望去,東皇太一似乎沒有瞧見這一切,依然屹立在那里,任由眾人注視。而女媧伏羲鯤鵬等卻是一臉沉默的靜抑,只是比平日多了一份從未有過的莊嚴。

    妖族的周天星斗大陣已出,接下來將會發生何事?妖族眾人心潮涌動間,卻是猛的盡皆覺的心中涌起一股無可言喻的悲涼,群妖一時錯愕之下,抬頭便向著東皇太一望去,卻見東皇太一已經抬起來頭,仰望看著漫漫虛空,任行雲流風吹過面龐,只是那臉上再沒有了以往睥睨天下蒼生的豪邁氣概,而是一種無盡的憂傷與哀愁,就宛如那離群的鳥兒,走失的羔羊,是那般的脆弱與悲沉。

    兩滴碩大的熱淚悄無聲息的溢出東皇太一的眼眶,在東皇太一的臉頰緩緩滾落,那兩滴熱淚折射著太陽、太陰與周天三百六十五星辰的光芒,宛如五顏六色的寶石。通透著每一個妖眾的心!

    “噗嗤。噗嗤,”在妖眾們的眼光中,濺起兩滴塵土,復又寂寂無聲。

    或是感覺到了東皇太一的心思,一片“撲通”聲中,十萬妖眾在白澤、飛廉、計招、英蒙四大妖帥的率領下,齊齊向著東皇太一跪倒,拜道︰“東皇。我等願為妖族而生,願為妖族而死……」說著說著,眾人只覺如梗在喉……

    東皇太一卻不理會一干妖眾,回過頭來,朝著女媧、伏羲、鯤鵬三人點頭示意後,先朝道祖鴻鈞紫霄宮方向行了一大禮,復又朝虛空中一拱手,用那蒼涼而略帶沙啞的嗓音道︰“眾位道友,還請為要妖族作個見證!」

    虛空中幾道光彩閃過,驀的浮現了四道人影,為首者頭角崢嶸,威武不凡;次者為一道姑。著七彩道袍,雍容華貴;再次者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最後一人手持松柄拐杖,青袍烏髮,風輕雲淡。

    來者四人正是那洪荒遠古三尊,鱗甲一族之長祖龍、飛禽一族之長鳳凰、走獸一族之長麒麟王;以及那先天甲木之精,玄木島主李松。

    昔日祖龍、鳳凰、麒麟王三人宣布解散飛禽走獸鱗甲三族。融三族於洪荒天地之間,於是三族中人不再以三族而自居,流散於天地洪荒,恰此時十二祖巫率領巫族興起,雄霸洪荒天地。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巫族以祖巫血脈而傳承。自是強烈排外,因此殺得原飛禽走獸鱗甲三族中人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妖皇帝俊與東皇太一絕世梟雄,見此情況,以“生我者天地,育我者陰陽”為口號,以先天至寶混沌鐘、先天靈寶河圖洛書鎮壓氣運,吸收三族倖免中人,創建妖族。來對抗巫族。

    經過億萬年的廝殺,終於在洪荒形成“妖族主天、巫武主攏”的格局,直至巫妖不周山下大戰。兩族一直為天地主角。

    可以說,所謂妖族,實則上為飛禽走獸鱗甲三族餘脈,因此,今日東皇太一解散妖族之大事。才請那遠古三尊作為見證。至於李松,在天地三界身份地位超凡,又與妖族以及東皇太一因果糾纏,自也被東皇太一請來了。

    十萬群妖見得李松等四人出,終於明白今日之事已成定局,再不可逆轉,一時間眾人已經忘記了喜怒哀樂,只呆呆的望著東皇太一……

    “日中則呆,月滿則虧。

    陰陽輪回,周而復始;

    急急流年,活詣逝水;

    此生若何?朝露浮雲

    東皇太一聲音很是低沉。很是飄忽,就像在為億萬年的妖族念一闋挽歌,卻清清楚楚的在群妖耳邊繚繞。

    妖族要結束了麼?所有人都在失魂落魄,那個承載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夢想,那個曾經洪荒天地中的巨無霸,就要這般的結束了麼?

    盡管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也一直認為對於如今的妖族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可到了這樣的時刻。李松還是禁不住的思緒飄揚。

    自己因為妖族聖人女媧而來到了這個洪荒;因為五莊觀之事恨不得殺盡妖族而後快;卻在不周山下,陰差陽錯間,救得了妖族餘脈;再後來,自己又得到了妖族兩大鎮族法寶河圖洛書與混沌鐘,

    就在李松神魂物外間,東皇太一努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激蕩,彷彿用盡著畢生的氣力,頓的向著天地三界朗聲而道︰“本人東皇太一,願在鱗甲之尊祖龍、飛禽之尊鳳凰、走獸之尊麒麟王、玄木道人作證下。宣布自即日起正式解散妖族一脈……」除了那夾雜著血腥臭味的原野的大風專過,再無其它聲響,只有這一句話在天地間久久的回蕩,散漫於天地三界的每一個角落。

    虛空中的太陽太陰,周天三百六十五顆星辰猛的齊放出一陣強烈的光芒,將天地三界照了個通透,將眾人的眼睛都照得睜不開來,卻也只是回光返照。片刻後,只見那周天三百六十五顆星辰一顆一顆的急速墮下,化成了一顆一顆的流星,在虛空中燃燒著自己的身軀,拖著長長的尾巴,散發著最後的光芒……

    伏羲作先天八卦《易經》雲︰彗星橫野,主傷、主哀!

    周天三百六十五星辰消失殆盡。那太陽太陰二星在虛空中交相輝映後,掃視了十萬妖眾後,便冉冉滑落,天地復歸靜寂,靜寂無聲。雷鳴從著四面八方齊聚過來,似也不願意錯過這歷史性的一刻,在一片沸騰翻滾中,眾人只覺腳下的大地都在劇烈的晃動起來

    “嘩”四方烏雲終於在開封城牆上聚集,又是一聲雷鳴,磅礡的大雨傾盆而下,無情的沖刷著地界的一切,似要洗淨這一切時間的積累。一切歷史的罪惡……

    “轟”原本就脆弱不堪的開封城牆終於倒塌,城牆上的巫族戰士們好不驚慌。紛紛運功抵抗,趕忙逃離。

    倒是那城牆下的妖族戰士們不聞不問,那些空洞洞的眼神裡毫無光彩,眼睜睜的看著擁著城垣的泥石流張牙舞爪的向著自己奔來,吞噬著自己那已經沒有了靈魂的身軀。

    妖族已經沒了,億萬年的皈依,億萬年為之奮鬥的理想亦沒了,對於死去的人來說,那是一種幸福;而對於活著的人來說,要親歷這樣的一刻,那是何等的一種殘忍!對於妖族戰士們來說,哀莫大於心死,與其日後如行尸走獸一般的活著。此刻與著妖族一起覆滅才是更好的結局。

    女媧娘娘見此情景,臉上痛惜一掠而過,玉手一揮,那證道先天靈寶山河社稷圖便已飛出,化作了一張巨大的七彩霞帕,罩在了群妖的頭上,將群妖全都裹在其中。女媧復又伸手一揚,便在那洪水泥石流堪堪到來之際將群妖轉移開來。

    東皇太一說完整句話,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一片茫然。東皇太一孤獨的立在那裡,放任雨水沖刷,將頭上髮髻,身上衣衫打得七零八落,只似被天地人世遺棄,沉淪而潦倒。

    良久之後,大雨終緩了下來。天地三界顯得分外的清冷,一陣冷風吹過,東皇太一似才醒悟過來,東皇太一動彈了一下身軀,忽然伸手一招。手上瑞采千條中,顯了那妖族聖物招妖幡。東皇太一雙手將招妖幡舉過頭頂,抬起頭來,望著天地三界虔誠的宣道︰

    “太一有告洪荒天地三界諸君︰昔日自立妖族至今日妖族覆滅,此間億萬年中,因妖族諸多行動,而與妖族有恩怨情仇,結下因果業力者。其中是非曲直,盡可在今日與妖族做一了結,凡我妖族罪孽……我妖族盡皆承擔,絕不敢有二言。”

    太一清了清嗓音,接著道︰“今日過後,妖族不復存在,我妖族倖存之人,再不承擔昔日妖族種種因果業力,洪荒天地三界諸君亦不得以昔日妖族因果業力還報倖存之人……我妖族幸存之人,亦再不得稱呼妖族名號者,否則洪荒天地三界共討之!”

    正所謂“善惡之報,因果隨形。世間業力,循環不失。”妖族既然宣布退出洪荒天地,那妖族以前在洪荒天地中結下的因果業力正如東皇太一所說,便需要做一個了結,是以東皇太一才由此宣示,待得是非曲直,恩怨分明後,才不有違道祖鴻鈞天道。今日過後,再無妖族。自然便沒有妖族的因果業力了,這便是我們通常說的;“人之一死。一了百了。」

    東皇太一把話說完,將腰桿挺直,依舊雙手舉著招妖幡,傲然屹立在天地三界之間。

    女媧娘娘點了點頭,收起手中山河社稷圖,走了過去,與東皇太一並排而立。伏羲如今雖轉世為人族天皇,但以前為妖族大神時亦曾隨妖族惹下諸般因果,是以攙扶著受傷的妖師鯤鵬,走到了東皇太一與女媧娘娘的身後。

    緊接著,陸壓與著白澤、飛廉、計招、英蒙四大妖帥率領著餘下的幾萬妖族大軍,各自收拾起武器,相互提攜著,默默的一言不發,從泥濘中走到東皇太一的四人身後,強忍著身上的傷痛,整整齊齊,挺起胸膛筆直的站好……

    一個個妖族戰士,就像一座座豐碑。在敘述著妖族往昔的輝煌;又像一曲曲的挽歌,在吟唱著妖族今朝的結局……

    色佛萎過很長一段時間,但堅決不太監!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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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   陡生變故
  
   一個個妖族戰士,就像一座座豐碑。在敘述著妖族往昔的輝煌;又像一曲曲的挽歌,在吟唱著妖族今朝的結局……

    虛空中突然響起了一聲長嘯,北方的天空頃刻間便一片光明,就在眾人訝異間,兩道身影似閃電般劃過來,一瞬間便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當先那漢子身高一丈有餘,鐵背雄腰,虯髯赤髮,渾身散發著凶煞之氣;漢子後面卻是一白裙女子。長袖飛舞間,明眉黛眉,飄飄若仙,一望之下,端莊而聖潔。

    開封城上下數萬巫眾見得這兩人到來,盡皆面露喜色,在刑天九鳳兩位大巫率領下趕忙拜倒︰“見過后土祖巫,見過十三祖巫!”

    妖族橫行天地間億萬載,在洪荒中惹下了諸多因果,其中十之八九倒是和巫族的廝殺所致,如今妖族覆滅在即,欲消除那些因果,后土與巫十三自要前來代表巫族行事,或冰釋前嫌,或追究到底。

    巫十三立在眾妖面前,面帶倨色,志愕意滿,就似在檢閱眼前的妖族大軍。這倒怪不得巫十三自大,自十二祖巫統領巫族,巫族便一直和妖族廝殺,億萬年來殺得山崩海裂,天地破碎,除了在塵世間增多一具又一具巫妖戰士們的尸體外,兩族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可巫十三在地獄成聖,統領了妖族以後,形勢便完全的改變過來了。巫族先是毀了妖族在北海行宮的老巢,逼得陸壓鯤鵬率領妖族投靠三清道教;繼而在此開封城下一役,翻雲覆雨,施展耶穌與默罕默德兩“間”的妙手,終導致妖族不得不退出天地三界的舞台,再不能與巫族爭雄。

    東皇太一領導的妖族覆滅了,接下便應該是玄木道人領導的人族了,待得妖族與人族都沒了,這天地三界,還有誰能阻擋巫族?盤古父神血脈傳承的巫族還不是永享天地的主角,與天地而同壽?巫十三背起雙手。在心中對著自己暗道︰若是空間之神帝江、水神共工、火神祝融等十一位祖巫還在,怕也要為我今日的成就而高興羨艷吧!

    東皇太一與女媧娘娘率領的幾萬妖族大軍還是原來那般,一動不動,彷彿在接受命運的審判,又彷彿來者根本不是深冤死仇的大敵人,而是毫不相干的兩個路人一般。

    后土秀目向著大仗倖存下來的幾萬巫族戰士望去︰巫族此戰雖是勝了。但在即穌與默罕默德二人反間之前,卻是完完全全的落於下風,幾萬戰士就此長眠在了地界開封城,餘下的幾萬戰士也是傷痕累累。

    才與積弱許久的妖族一戰便有這般慘重的傷亡,巫族又如何去與有玄木、女媧、孔宣三位聖人守護的如今的天地主角人族去廝殺?即便巫族真的勝了,又還能餘下多少人?

    后土祖巫見得身旁巫十三眼中射出的狂熱光芒,如何不知道巫十三心中所想?卻也明白如今的巫十三怕是沉浸在構築的未來中,未必聽得見自己的勸阻。后土搖搖頭嘆息一聲,上前一步,望著東皇太一這個昔日的老對手道︰

    “昔日巫妖兩族相爭,各自傷亡慘重,巫族十一位祖巫枉死,妖族也是群雄無首,分崩離析。然一切皆是天意,又何來對錯之分?其間巫妖兩族因果糾纏。誰又說得清楚孰為因,孰為果?今日道友舍棄心中執念,放下一切。此後洪荒天地再無巫妖之爭,三界眾生少受苦楚,卻是功德無量之事!”

    昔日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後,十二滴精血墜下洪荒,化作十二祖巫,因精血沾染了天地初開的戾氣,是以前十一位祖巫皆煞氣環繞,凶橫無比,唯有最後一滴精血所化的后土祖巫,因為天地戾氣被吸收殆盡,所以性子才相對溫和謙讓。是以后土祖巫才被盤古大神選中,身化輪回地獄。將洪荒天地補得完全。

    后土娘娘身化輪回地獄後,被尊為大地之母,與補天的女媧娘娘同享“皇天后土”之敬,又其真靈化身地獄黃泉路上孟婆億萬年,超度鬼魂無數,其中大功德化解了后土初生時的那最後一絲戾氣,是以后土才得以功德成聖。得道了天地間的最後一尊聖位。

    后土如此經歷心胸,自不會對已經不存在,對巫族再無危險的妖族趕盡殺絕。更何況正如后土所說︰巫妖之爭本是天意,因果糾纏不清,並無誰對誰錯!

    雖在意料之中。但東皇太一聞得后土此話,還是長吁了一口氣,太一俯身便向后土拜倒,行了一大禮,道︰“娘娘雅量高致,寬容大度,太一在此多謝娘娘的不追究之恩!”

    東皇太一既然行禮,其身後伏羲、鯤鵬、陸壓以及妖族大軍也就跟著躬身向著后土行了一禮,女媧娘娘聖人之尊,自不能行此般大禮,只朝著后土娘娘笑望過去,行了一聖人之禮。

    后土娘娘面帶微笑,也不動作,將妖族眾人的大禮受了!后土娘娘渾身散發著祥和的光芒,與女媧娘娘身上的七彩功德霞光交相輝映,遠遠望去,兩人在開封城的寂寂夜色中,如那綻放於污泥之上的兩朵蓮花,嬌美而神聖,讓人一望之下,只想頂禮。洗滌著心中的塵埃。正是︰度盡劫波心自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巫妖兩族億萬年下來,其中深仇大恨,窮南山之竹,難以書寫;絕東海之波,難以清洗。在巫族戰士們的心中,豈是一句“妖族解散”便可以一筆勾銷的?許多巫族戰士蠢蠢欲動,認為如今妖族不再,正是將妖族殺得一個不剩的好時機,可如今見得以東皇太一為首的一干妖眾,盡皆俯首向后土祖巫行禮拜謝,巫族戰士們便情不自禁的涌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自豪,這是在以往任何一次戰鬥中都不能得到的一種心境。在這種心境之下。對那妖族的仇恨竟也慢慢的淡了。

    也許。這就是人族之人常說的那句話︰“以德服人。天下欣戴,以力服人,天下怨望。”

    巫妖兩族既然了結因果,東皇太一與著一眾妖族將眼光望向李松。女媧娘娘嘆息一聲。從妖族大軍移步而出,來到了李松身旁。

    如果說不周山巫妖大戰之前,妖族在洪荒惹下的因果大部分和巫族有關,那麼不周山巫妖大戰之後,妖族在天地三界惹下的因果便是和人族有關了。

    李松存得妖族餘脈,命其在北俱蘆洲北海行宮不得出,後陸壓執意復興妖族,率領妖族與人族爭奪天地氣運,由此更是引發了宋金封神大戰,才有了此後的種種故事。

    太清聖人太上老君建立人教,雖號稱人族至尊,但人族之人向來更敬聖母聖父護法。太上老君只能排在三人之後,及至近來三清道教為爭雄天地,放棄人族,引妖族為基後,太上老君在人族中的聲名一落千丈。

    女媧本就為妖族之人,自無想法,而孔宣唯李松馬首是瞻,所以這妖族與人族的因果了結便落在了李松的一句話上。

    李松望著東皇太一以及一干妖眾們希翼的眼神,思緒萬千,一時間倒有點發怔。

    那五莊觀上事。那宋金大戰事,甚至那如今還沒有出現的歷史倒退滿清之事,都讓後世為人族的李松對妖族恨之入骨。恨不得雜之而後快,妖族與人族的因果和妖族與巫族的因果不同,巫妖兩族可是各為其事,沒有對錯之分,可妖族對人族的因果卻都是妖族主動挑起,善良的人族從來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妖族的事?

    如今妖族已經解散,就如同一個人在生做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可那人死後,難道自己要去挖墳鞭尸麼?可“善惡到頭終有報。”自己就此放過妖族,又要如何向自己守護的那些曾經受傷害的子民交待?

    女媧在旁邊見的李松臉上陰晴變幻,心中暗暗焦急,只是這事情女媧卻也不能替李松拿主意,女媧不由得貝齒咬緊雙唇,秀美微闔,眼中那泓秋水已然快要濕潤,直望著李松。

    李松瞧見女媧面上的梨花帶雨,滿眼是淒楚的哀求之光,沒來由的心中一顫,暗道自己也好,人族也罷,皆是因女媧而生,可算是女媧之子,自己卻平白從中的到好處,如今在人族的地位甚至還要高於女媧,可女媧卻是從來都不計較,將一切都放下。

    沒有妖族女媧。何來李松與如今的天地主角人族?或許這便是人族需要償還妖族的因果吧!人族之母的女媧都已經放下,自己與人族何必在執著於仇恨,即便吃點虧,何不乘此良機圓了母親女媧的心願?

    李松想得個通透。頓覺心中一陣有大解脫,體內先天五行之精似在蠢蠢欲動,彷彿心境修為又上了一重樓,隱隱有突破之象。

    天道有常,放下心中執著的同時,便也得到了心中的自在!難怪三尸要分為“善。惡。執”。

    李松朝女媧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朗聲而道︰“人死便如燈滅,妖族既已不再,便讓妖族的一切塵歸塵,土歸土,自哪裡來,歸哪裡去,”

    女媧、太一等人見得李松開口,終於將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放下,喜色涌現面上,只待李松將話講究,那妖族在洪荒天地中的因果算是基本了結,妖族退出天地三界便算是成了定局了。

    “且慢。”就在此時,虛空中一聲大喝傳來,直震得眾人耳鼓發麻,天際突然一片光明,將整個三界映得煌煌有如白日,緊接著,漫天的仙樂飄飄襲來。異香陣陣撲面,一朵朵紅、白、青三色相間的蓮花紛紛揚揚,漫灑了整個三界,才須臾間,整個開封城上下便是氤氳遍地,縹緲直比人間仙境,哪裡還看得見半分先前人間地獄的場景?

    天地間有如此大排場者,除了那道教的三清聖人還能有誰?李松自知三清前來所謂何事,但口中的話兒卻也是說不下去,持輪回杖,踩著步子,後退開來做冷眼旁觀。

    在一片祥雲游戲,瑞彩飛騰中,三清由遠及近,似緩還急,不過眨眼間便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太清聖人太上老君手持扁拐,斜坐在青牛之上,慈眉善目,鶴髮童顏,讓人一望而生親近之心;玉清聖人元始天尊乘坐在那金碧輝煌的九龍沉香輦上,手中持著三寶玉如意。戴博峨高冠。著九宮八卦道袍,幾縷青鬚飄揚。倒是一番仙風道骨模樣,只是面色青冷,很是讓人畏懼;上清聖人通天教主跨坐於聖牛之上,濃眉大眼、方臉闊鼻,手中青萍劍上滿布肅殺之氣,冰冷刺骨。

    道教諸位門人見得三清齊至,不由大為振奮,在玄都大法師、雲中子等人的帶領下趕忙前來行禮,待行禮後,玄都一臉郝然,慚愧道︰“弟子深負老師與兩位師叔所托,罪該萬死。”玄都原本以為在妖族與道教合力之下,定可一舉擊潰巫族,哪裡料到會生出這麼多變故?不但巫族沒有被擊潰,自己這邊的妖族被解散,道教差點都讓人給一鍋端了。

    “徒兒無須自責,此事卻是為師與兩位師叔托大了。”老君面上並無如何改變。依然還是那副古井不興,沒有任何波瀾。老君看了一眼遠處的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抬起頭望著虛空,彷彿在喃喃自語道︰“區區三清道教,能引得此多大能人出手,三清亦是覺得榮幸的!”

    倒是老君身旁的元始天尊見得闡教門下七金仙被打得傷痕累累,狼狽不堪。鐵青著臉冷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因為七仙丟了自己面皮還是對打傷七仙的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不滿。

    老君望著站在妖族之首的東皇太一,似是滿腹感概,手縷長鬚嘆道︰“貧道與道友所見的最後一面還是昔日道祖鴻鈞紫霄宮中,那一次分寶崖相聚後,貧道與道友便各奔東西,沒有到你我再見卻是在此等情形之下。道友能夠涅槃重生,實在是可喜可賀之事。”

    若在昔日。以太一之傲,未必就對聖人之尊的老君假以顏色,但今時不同往日,太一只面上帶笑意,向著老君行了一聖人之舉,淡淡道︰“有勞聖人牽掛了。”言語不卑不亢,看似親近無比,只是一句“聖人”二字已經拒人於千里之外。

    老君也不在意。只朝太一微微點頭,便緩緩閉上雙眼,彷彿神游太虛,打坐物外去了。

    旁邊元始卻是沒有老君這般好脾氣,只催動九龍沉香輦,上前一步,與著太一倨傲道︰“東皇太一,你欲解散妖族,卻不知徵求過我道教三清之意否?”

    元始此話一出。頓時一片嘩然,一干妖眾盡皆憤懣不堪,若不是平時三清聖人積威。怕是已經髒言惡語罵將出來,便是修養極高,平素萬事難著於心的女媧娘娘,也是杏眼圓睜,手中緊握那山河社稷圖。

    太一倒似渾然不在意,還是原來那般淡然,道︰“昔日貧道與兄長妖皇帝俊建立妖族之時,聖人尚在昆侖山玉虛宮修煉玉清大法而不問世事,妖族成立這億萬年來,與聖人的闡教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貧道欲解散妖族,卻不知聖人意欲何為?”

    元始久處昆侖山玉虛宮,如何敵得過那在洪荒歷練不止的太一的詞鋒,太一這一番話。明裡述事,暗地譏諷,頓時將元始辯駁得臉上一陣青紅。

    元始惱羞成怒之下,也不答話,冷哼一聲,將眼睛轉過來,望向太一身後的妖師鰻鵬以及妖族少主陸壓,冷然道︰“東皇牙尖嘴利,辯才舉世無雙,卻不知妖師與金烏十太子是否也得到了東皇的真傳,能否將昔日言語推得個一乾二淨!?”

    在場之人皆是能參悟天機之人,自然知道元始所指何事?聞得原始之言只連連搖頭,心中嘆息不已,暗道今日妖族解散之事真可謂一波三折。翻覆不已,好容易巫族與人族不追究了,可如今卻是道教前來牽扯了,此事怕是得懸了。

    原來昔日巫十三率領巫族燒了妖族在地界最後的基業北俱蘆洲北海行宮後,陸壓怒極攻心之下,只欲報仇雪恨,由此而受了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的挑唆。命妖師鯤鵬前去聯合道教三清,並許下諾言︰如果道教三清助妖族剿滅巫族,妖族便從此歸順三清道教。此事雖說有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的挑唆,但畢竟修道之人一言既出。此事便是定論,由此而結下大因果。

    而今地界戰事正酣,量劫之期未過,各方殺得難解難分,這諾言自依然有效。三清既說起此樁因果,若妖族不就此解決,怕是即便強行解散,以後妖族眾人都不得安生。

    道教三清也是有苦難言,道教聖人以下實力不足,如今天庭又被玄木島奪去了,再無法在地界與巫族的十萬蒙古鐵騎以及玄木島人族的西賀牛洲十萬群妖大軍相抗衡,所以在妖師鯤鵬來求援時,便一口應承了此事。亦正是基於此事,道教三清才放棄人族。引妖族入地界南宋國,與巫族的蒙古國,人族的西明國來爭雄地界。

    如果妖族就此解散,豈不是說道教正式退出這地界之爭?如今乃是無量量劫之期,此次退出爭雄天下之事,怕是以後也再無機會了。為道教生計,三清少不得要行走這一趟。

    嗯,勞動月,色佛要堅決的積攢人品!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07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10-6-27 19:39 編輯

一七四 鯤鵬之殤

    原始此話一落,妖族少主陸壓頓時面色煞白,本就受傷身軀更是搖搖欲墜,四大妖帥趕忙將陸壓扶住,陸壓苦笑一聲,強撐著身軀,將四人之手推開,渾渾噩噩間,邁著步子望前走去。

    大錯既已鑄成,生為當事人的陸壓怎能脫得了干係?

    陸壓就要站出來承認之際,旁邊一隻大手一把便將陸壓拖住,拽了回去。陸壓定睛一看,拖住自己者乃是妖師鯤鵬,妖師鯤鵬那平素滿是陰鷙的眼神此刻充滿著慈愛,一如長輩們望著自己最關切的晚輩,久久的盯著陸壓,道︰“少主,鯤鵬昔日自作主張,實乃死罪……”

    陸壓如何不明白鯤鵬欲為何事,只在這一瞬間眼瞧便濕潤了,陸壓奮力掙扎的吶喊道︰“妖師,不可……”

    鯤鵬揮手望陸壓頭上一拍,陸壓頓覺眼睛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鯤鵬抱起陸壓。眼神在陸壓慘白孱弱的面上流過,良久以後,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笑容。鯤鵬將陸壓交給四大妖帥,轉身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來到道教三清面前。

    元始與通天二人顯然沒有料到事情會如此峰回路轉,一時間看著,雖滿臉憤怒,卻說不出話來。那一直似在閉目打坐的老君驀地睜開眼睛,眼中射出兩道精光。望著鯤鵬嘆息一聲道︰“妖師,你我雖然有陳,畢竟是道祖鴻鈞紫霄宮中同門之人,何苦如此?”

    鯤鵬用意已然明了,便是將妖族與道教間的恩怨自己一肩抗下來,與陸壓以及妖族無關。畢竟妖族之主從古至今只有三人,妖皇帝俊、東皇太一,帝俊太一不周山身殉之後,便是陸壓了,若此三人代表妖族行事。那便是整個妖族之事。鯤鵬為萬妖之師,在妖族雖然地位頗高,畢竟不是妖族之主。那與道教三清締結盟約者乃是鯤鵬,如今鯤鵬若是一口咬定這盟約之事乃是自己個人所為,與陸壓以及妖族無關,三清也不能硬是要牽扯上妖族。

    鯤鵬聞得老君之話。卻是一臉漠然,並不理會,事到如今,鯤鵬心意已決,也懶得再多看三清聖人的臉色。

    鯤鵬轉過身來。向著東皇太一拱手行禮道︰“東皇陛下。昔日十太子少主年幼,難以理事。妖族大小事務盡是由老臣處理,老臣一念之差,未經少主允許。親赴天外天八景宮中與道教三清聖人定下了妖族與三清道教結盟之約,實在是莫大罪過,今日事難挽回,老臣懇請東皇陛下降罪!”“東皇太一雙手扶住妖師鯤鵬,不忍看鯤鵬那一張蒼老的面龐,這曾經是何等飛揚跋扈的一張面龐!今日若不解決妖族與道教的因果,妖族不能就此解散倒罷了。日後更是有淪落為道教奴役的不堪結局。而遍觀今日妖族之人,能解決這樁因果者也唯有鯤鵬。

    太一自知鯤鵬心意已決,勸說亦是無用,只得深深呼吸一口,道︰“事情既然是妖師經手,尚且由妖師來予以解決!”

    鯤鵬一臉果決。緩緩站立起來,手中握著雷霆槍,轉身留給群妖一個背影。這一刻,鯤鵬的背影有一種從未顯過的孤獨寂寥。又似有一種從未顯過的莊嚴崇高。

    太一雙手擎著招妖幡,俯身向著鯤鵬拜倒,口中高聲吆喝道︰“妖族太一恭送萬妖之師鯤鵬!”

    女媧平日裡甚是不齒鯤鵬為人,羞與為伍,然今日卻亦敬佩鯤鵬之舍己而為妖族,女媧揮手祭出山河社稷圖,向著鯤鵬背影行聖人禮道︰“妖族女媧恭送萬妖之師鯤鵬!”

    接下來,伏羲、四大妖帥以及幾萬群妖,自上而下。盡皆一個個的向鯤鵬行大禮,恭送鯤鵬。聲音此起彼伏,在開封城上的夜空飄蕩不歇,,

    突的一聲長嘯傳來。緊接著有那和節而拍歌聲響起︰“鳳兮鳳兮,何如德之衰也!來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天下有道,聖人成焉;天下無道;聖人生焉!方今之時,僅免刑焉……

    這歌聲卻是從那三清聖人身後的道教諸人中傳來,眾人尚在驚疑間,便有一個身影踏著虛空飛出,乃是一位青年道士,那道士身著白色道袍,手中執一拂塵。生得風姿神采,俊朗不凡,頭上髮髻隨意挽著,更增添了幾分翩翩風度。

    道教大弟子玄都大法師本是穩重厚實之人,見得此人突然橫生枝節,言語更是對聖人有諸多不敬之處,不由得暗暗焦急。低聲喝道︰“二師弟,不得造次!”原來此人乃是太清聖人太上老君親傳第二弟子,人教“太極。兩儀”、“四象八卦”中的“兩儀”之首莊周。

    莊周與列御寇為人教“兩儀。”皆是那性情灑脫,曠達放縱之人,與著儒教的孟柯荀況,佛教的慧能並稱為“三教五秀”,又因五人乃是人族之人,所以五人在地界修真界名聲甚顯。

    莊周並不理會玄都大法師,歌聲很是蕭瑟慘淡,莊周繼續唱道︰“福輕干羽,莫之知載;禍重於地,莫之知避。已乎,已乎!臨人以德。殆乎。殆乎!畫地而趨。迷陽迷陽,無傷吾行。吾行卻曲、無傷吾足。

    至樂無樂,至傷無傷。”

    曲終了,莊周逕直來到太上老君面前。躬身行了一禮,老君面上亦無甚表情,點了點頭,道︰“去吧”。

    老君看著莊周身影,如何不知身後道教諸弟子除了列御寇外,或不解。或忿怒,即便連自己身邊的元始通天二人也是面色不豫?

    老君心中暗自嘆息不已︰雖說今日妖師鯤鵬壞了道教大計,但鯤鵬身為妖族妖師,為妖族舍身求仁,其行為卻無可辯駁。當受世人尊敬。道教眾人被道教利益蒙蔽,還沉浸在所謂“道教”的“小我”之中,離著道教宗旨“道法天地、道法自然”相去甚遠,焉能證得大道?道教大道,還得是在莊周列御寇二人手中發揚光大。

    老君想著想著又有些欣慰︰人族有俗話說︰“好鐵只要一塊,好兒只要一個。”如今道教有莊周列御寇兩個英才,總算不枉自己的一番心血了。

    莊周來到鯤鵬身前,變戲法一般的從懷中拿出一壺美酒,莊周提壺仰天痛飲一口,將美酒遞與鯤鵬,嘯道︰“妖師遠行求道,小子特來恭送一程!”

    鯤鵬接過莊周遞來美酒,一口氣便喝得個精光,“硄當”一聲鯤鵬將酒壺甩到一旁,砸吧了嘴唇,面上終露出微笑,道︰“小友前來,老朽不勝感激,老朽此去總算並不孤單”。

    鯤鵬莊周二人對視一眼,滿是愕惺相惜,突“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雄渾豪邁。似一覽眾讓。而小……

    原來這鯤鵬與莊周乃是舊交,昔日莊周在地界游歷,行至北俱蘆洲北海邊。偶遇當時正在北海隱匿逃生的鯤鵬。兩人也不知是何原因,竟然王八對綠豆般瞅上了眼,一見如故,成了那忘年之交。

    鯤鵬在洪荒天地億萬年來,仇人遍地都是,數不勝數,朋友卻只有莊周一個。如今莊周前來送行,鯤鵬安得不喜?

    鯉鵬莊周二人笑罷,莊周走到那伏羲旁邊,行禮道︰“小子無狀,敢借天皇寶琴一用?”伏羲亦是欣賞莊周之灑脫,哪有不允之理?便將手中伏羲琴遞與莊周。

    莊周蹲坐地上,“仙翁仙翁”的調試了幾下琴弦後,伏羲琴上“錚錚”的音樂便已繚繞,琴聲古樸悠揚,穿透天地三界,宛若那驚濤裂岸之聲,讓人聞之,如身臨其境,正處那萬丈懸崖之上,下面乃是那北海怒波,一浪一浪的打過來,彷彿要隨時被吞噬一般……

    “且慢!”隨著琴聲的響起,時光似在如水流轉,鯤鵬臉現緬懷,突然,鯤鵬一聲大喝,叫住了莊周。

    鯤鵬卻是來到李松身前,眼神中滿是喘噓。與著李松道︰“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貧道臨死之前,尚有一心事未了,還望道友成全。”

    若在平時,以鯤鵬的性子,怕是寧死也不會相求於李松;同樣,以李松的性子。怕是打死也不會原諒鯤鵬曾經的所作所為。不過今日李松也是激賞鯤鵬所為,再者李松又怎會與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李松點頭道︰“妖師且說!”

    “貧道行事,只求結果,不計手段,自洪荒億萬年來,凡傷天害理,草管人命者,數不勝數!其中卻是有一件事,讓貧道耿耿於懷,今日愈加的放其不下。”鯤鵬見得李松點頭,言語間已是一輕,道︰“昔日貧道因為道祖鴻鈞紫霄宮中聖人座位之事,對紅雲由冤生恨,終在不周山下出手偷襲於紅雲,使得紅雲枉死,後來又連累得鎮元子身死飛灰……“鯉鵬頓了頓,驀地向李松拱手行了一禮。道︰“紅雲已轉世為韓非投入道友門下,若道友有再見紅雲之日,且記得替貧道說一聲,貧道此刻乃是真心悔恨……”

    李松聞得鯤鵬之言,心中突生了百般感慨︰這洪荒天地中發生的大多事情。皆可追根說源到道祖鴻鈞紫霄宮中的那一道鴻蒙紫氣上去,而鯤鵬與紅雲二人,便是這件事情的所作俑者。即便是自己這個後世轉身洪荒之人,這億萬年來在洪荒所行之事的根由也只有兩件︰一件是不周山下遇女媧而化形,將自己的一生牢牢的綁在了人族的命脈之上;一件便是不周山下遇見了將死的紅雲。使得自己一生的因果都牽扯到了那道鴻蒙紫氣之上。

    自己在洪荒常想過︰若是自己沒有遇見紅雲,那自己將會是怎樣個人生?然時光從不會倒流,同樣的生命也不會再來一次,這樣的設想,永遠也只能成為一個設想罷了。

    今日鯤鵬竟然要為著這樣的一件事情而請求紅雲的原諒,這是如何的一個荒誕不經,又有誰能料想得到這樣的一個結局?或許,讓鯤鵬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鯤鵬定不會再加害於紅雲了吧!

    又或許。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一個荒誕不經,當我們快要寂滅的那一剎那!我們在回想著自己的初生,以及自己走過的這一輩子,我們除了遺憾,還是遺憾!

    此時此刻此事,李松還能說點啥?道︰“正如莊周所言“來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道友能幡然醒悟前非,將一切都放下,也是那大功無量之事,貧道相信。紅雲道友與鎮元子道友定然也能放下!”

    有得李松話在,鯤鵬心事終了,再無遺憾!開封城下的群妖們還在“恭送萬妖之師”,那邊莊周的琴聲復又“錚錚”響起,莊周高聲唱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此乃莊周的證道之篇《逍遙游》,流傳久遠,婦孺皆知,世人無不贊賞其文之浪漫奇特。

    鯤鵬的思緒也在隨著莊周抑揚頓挫的《逍遙游》而逍遙游︰天地初開,各大能人紛紛應運而生,其中便有那北海裡的一只大鯤魚,因北海環境之惡劣天下無匹,是以鯤魚在與環境的鬥爭中悟得了無上妙法,終一朝化形,為一大鵬,是以名為鯤鵬……

    ……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道祖鴻鈞在紫霄宮開壇講道,鯤鵬因洪荒速度第一,與那紫霄宮旁邊的紅雲兩人,是除了事先被鴻鈞通知的三清女媧外,最先到達紫霄宮中之人,卻不知正緣於此。為兩人埋下了禍根,

    ……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

    其時,巫族在十二祖巫率領之下橫行霜道,群妖無處可逃之下,紛紛前往鯤鵬在盤古大神脊梁所化的天柱不周山設立的道場躲避,鯤鵬來者不拒,並開壇講道,與群妖共謀對抗巫族之法。鯤鵬“萬妖之師”的名號亦是由此而來。

    妖皇帝俊與東皇太一決意建立妖族,而前去延攬鯤鵬。兩者誰也說服不了誰,遂大打出手。以武力定輸贏,鯤鵬速度三界無兩,與擁有先天靈寶河圖洛書的妖皇帝俊打了個不分勝負,最後一招敗於擁有先天至寶混沌鐘的東皇太一之手。遂答應二人請求,出山與伏羲一起做了妖族軍師。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德蛤不知春秋,此小年也,”

    鯤鵬終究被貪念蒙蔽了心智,在不周山下偷襲紅雲,後來更是引發了鎮元子五莊觀之事。導致巫族攻打天庭,從此巫族與妖族之間的矛盾再不可調和,最後鯤鵬也只能黯然逃避於老巢北海,並為世人所不恥。

    “且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朝,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數數然也……”

    及至陸壓重整妖族。對鯤鵬之事既往不咎,重新拜鯤鵬為師。鯤鵬終被感動,從此奉陸壓為主。兢兢業業,一心輔佐,直至今日甚至為陸壓獻出性命。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者小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莊周一曲《逍遙游》終了,妖師鯤鵬思緒也噶然而止。鯤鵬抬眼一望,突然拔出手中雷霆槍,望虛空一指,嘯道︰

    “鯤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恆殊調,聞於大言皆冷笑。

    道祖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嘯聲辛酸傲氣,上窮碧落,下達黃泉。卻是在嘯聲中,鯤鵬的身影越來越透明。隨著餘音嫋嫋,那道祖鴻鈞紫霄宮中聽道之人,三界速度第一、妖族萬妖之師的鯤鵬,終於煙消雲散,再見不到半點,化成了一片虛無……

    虛無的背後,是開封城上下十幾萬巫妖大軍肅穆的眼神……

    地界中央,茫茫蒼蒼的不周山深處,人跡罕至,烏獸絕塵。有一棟小木屋靜靜的佇立在那里。絲毫沒有顯眼之處,似被周圍的一切給淹沒。木屋中,一位紅袍紅髮的道人正在閉關打坐,道人年紀並不大,卻是一臉的苦楚,道人的腰上,一邊掛著一紅色葫蘆,一邊插著一青色長筆,在道人的前面,擺著一本黑黝黝的散發著混沌氣息的書本,書本的旁邊,卻是一顆古樸的黃色小樹,那小樹光禿禿的,一片葉兒也沒有。

    突的小木屋外一陣清風拂了進來,將地上的那書頁頁的翻過,黃色小樹若有所感。竟然輕輕的晃動起來。

    道人霍的的站起身來,盯著那顆小樹而面露狂喜,那小樹終究沉寂下來,道人卻似感慨良多。望著那東方的天空,喃喃道︰“鯤鵬臨死之前已經懺悔,鎮元子道友。是否你真靈有知,如老師所說那般,已經將一切放下,而來提點與我?”

    道人說著說著,猛的周身散發出一陣紅色光芒,似那不周山簸上飄過的雲彩,虛離變幻著。道友一聲大喝,一手持住大筆,一手握住葫蘆,對著那虛空比劃起來……

    人品,色佛要堅決的積攢人品,直到眾位道友認為色佛的小說已經出關!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08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10-6-27 20:13 編輯

一七五 又見誅仙(上)

   天庭,弈台之上。道祖鴻鈞與魔祖羅睺還是各執黑白,觀看那棋盤上的三條大龍在絞殺。道祖鴻鈞的白棋大龍被魔祖羅睺的黑棋大龍以及李松的灰棋大龍聯合絞殺,已經是岌岌可危。

    魔祖羅睺看了一眼地界,一臉的不屑,冷冷道︰“下棋之人尚可,可惜這棋子太爛,只會耍些小伎倆,搞窩裡橫,實在是丟了盤古大哥的面皮。”道祖鴻鈞看著那在地界化為虛無的鯤鵬,以及鯤鵬旁邊冷漠旁觀的道教三清,突然心頭升起一股倦鳥歸林,從未有過的疲憊感。

    道祖鴻鈞猛然將手中白棋往身旁一丟,站起身來,彷彿與著魔祖羅睺說話,又彷彿是自言自語,道︰“這棋,貧道認輸,貧道不下了,唉……

    一陣微風吹過,那弈台棋盤間的白棋頃刻間就化成了一團粉末,隨著風兒揚起,飄飄灑灑在弈台之上,宛如漫天的飛花……

    這一塊白棋所在地方空出來。棋盤上,魔祖羅睺的黑棋與李松的灰棋格外的顯眼了……

    玄木島,玄木山,玄木泉。

    那連通東海海眼的玄木泉水冬暖夏涼,不分四季晝夜,總是以一種神秘的力量噴薄而出,給整個玄木島憑空增添了數分靈秀,無私的養育著玄木島上的珍禽靈獸,琪花瑤草。

    兩位少女一著碧綠長裙,一著粉紅長裙,俱都長得天香國色,嬌俏可人,兩人正赤著足兒在泉水旁嬉戲,那無暇的玉足沐浴在清澈的泉水裡,不時的激起潔白的浪花,濺起一片片水霧在泉水邊繚繞,而那天真爛漫的笑聲便不時的從水霧裡傳來。

    兩位少女突然停止了嬉戲,相互間作了個鬼臉,悄悄的將目光向著玄木泉水旁邊的一塊大青石上望去。青石上雲霄一襲淡黃長裙,黛眉輕掃,風姿綽約,正怔怔的望著手中的混元金斗發呆。

    那兩位少女自然便是雲霄之妹,原截教三霄中的碧霄與瓊霄了,瓊霄碧霄二人真靈被李松從封神榜上解救出來,並以玄木泉中的五色神水助兩人煉體,只是兩人再世為人,前生的種種故事已經忘卻。

    雲霄突然站起身來,舉步輕搖間,自有暗香盈袖,雲霄望向那遙遠的開封城方向,眉目中盡是憂愁,雲霄口中喃喃自語道︰“妖師鯤鵬已逝,兄長,老師,難道玄木島與道教注定就不能共存麼?”。

    碧霄瓊霄兩人也是察覺到了雲霄的心境,踩著鬆軟水草,跑到雲霄身旁,碧霄睜大著水汪汪的眼睛,問道︰“大姐,你在說著什麼?”

    雲霄抬頭望了望天邊。天邊掛著一朵絢麗的火燒雲,此刻夕陽已經西下,那火燒雲的顏色正在慢慢的淡下來,似要慢慢的化成灰燼。雲霄強顏一笑,與著瓊霄碧霄二人道︰“姐姐不過是見著那天邊的雲生雲滅。偶有所感罷了。”

    碧霄瓊霄二人順著雲霄的目光望去,歪著腦瓜子想了會,似懂非懂,終究也沒弄個明白,道︰“雲生雲滅有什麼好感概的,大姐,那雲朵兒每天都是這樣。”

    雲霄沒有說話,只以手撫著兩人的肩膀……

    開封城下。妖師鯤鵬既然身死,那麼妖族與道教之間的因果自然就此化解,世間再無人事阻止得了妖族的解散了。

    東皇太一站起身來,向著四方眾人拱手行禮,道︰“今日妖族得以解散,有勞各位賢哲作為見證,太一在此多謝了!”說罷,東皇太一從四大妖帥手中抱住那尚在暈迷中的金烏十太子陸壓,一聲長嘯。踏步望那太陽星飛去。

    有那歌聲從東皇太一踏過處隱隱傳來,歌聲豪邁曠達,超塵而脫俗,卻是「鵲橋仙」︰

    “一圖河洛,一鐘混沌。家在太陽星住。年少輕出到洪荒,而今方悟昔日狂。

    日起觀棄,日平看海。日落浩歌歸去。世間錯把比東皇,我自是無名道人。”

    終於,歌聲不復可聞,而東皇太一與陸壓的聲音也是化成了一個黑點,消失在茫茫的開封城外夜色中……

    幾萬妖眾在四大妖帥的率領下,向著女媧、伏羲二人行禮後,各自三三兩兩,向著四面八方黯然離去,片刻間便走得個乾淨,那個曾經統治洪荒億萬年,在洪荒掀起了無數風風雨雨的妖族,也隨著眾妖的腳步,從此走進了歷史的塵埃。

    此間既然事了,眾人自也不欲在開封城下多待。那道教三清大老遠的從天外天趕過來,依然沒能阻止妖族的解散,反而落得個逼死同門妖師鯤鵬的三界惡評,這面皮。可是夠道教三清丟一輩子的。

    丟了面皮事小,道教損失了妖族作為打手,可是實實在在的給原本就勢微的道教再來了一次雪上加霜,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在巫族和人族的強勢面前,道教幾乎要從此退出天地三界之爭了。

    三清怎會不知這些?老君一臉疾苦,通天哀聲長嘆,元始更是鐵青著臉咬牙切齒。但三清雖是聖人,在如此大局已定之下,亦無甚辦法,老君只得吩咐一聲:「走吧!」

    卻是元始眼尖,瞧見了遠處的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正準備向著開封城內走去,見得兩人趾高氣揚的模樣,元始便氣不打一處來。

    今日本來道妖聯盟在與巫族的廝殺中佔盡上風,眼看就要將巫族剿滅。如此一來,那妖族淪為道教奴役之事便定,道教統治天地三界也是指日可待。豈料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在三清的眼皮子底下反水,打傷元始門下闡教七仙,讓道妖聯盟的優勢在頃刻間化成了烏有,導致道妖聯盟如此結局。

    可以說,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元始越想越是氣憤,終於再也按捺不住,怒氣沖天而出,罵道︰“兩個欺師滅祖。忘恩負義之徒,有何面目在存留於世?”元始才說著,手中三寶玉如意已經飛上天空,化作了一條三色巨龍,張牙舞爪間向著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咬去。

    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雖修為高深。奈何才在女媧娘娘空手之下吃了個大虧,知道自己與聖人的差距何以光年可以計算?如今兩人面對元始的全力偷襲一砸,倉促之下更是難以抵擋,只得面露驚恐之色,眼睜睜的瞧著那三寶玉如意離自己越來越近。

    眼看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便要就此喪生,那邊開封城牆上一聲大喝傳來,緊接著一隻拳頭朝著元始的三寶玉如意直迎而來,在三寶玉如意看看要砸到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身上時到達。“轟”的一聲巨響傳來。只見那三寶玉如意便趨勢受阻,倒飛而回。

    耶穌與默罕默德兩人趕忙俯身拜謝救命之恩,一個虯髯大漢站在兩人身前,能有如此身手容貌者,自然是極其十二滴祖巫精血,以力成聖的巫族聖人巫十三。

    巫十三“嘿嘿”一笑,嗤道︰“好個玉清聖人元始天尊,面皮果然深厚,當真個聖人氣度……”

    元始自知理虧,冷哼一聲,並不答話,旁邊老君卻是雙眼一睜,手捊鬍鬚,淡淡道︰“師弟說的沒錯,如此欺師滅祖,忘恩負義之徒,人人得而誅之,師弟乃是為了天地三界之大義,又何須在意些許面皮!倒是巫族袒護如此人品敗壞之人,實在是藏污納垢,為天地三界所鄙夷……”

    三清元神合一,心意相通,元始與通天二人一思量,便是明白了老君之意︰道教若不想退出天地三界之爭,須得就此再挑出些事兒來,與巫族玄木島做個爭端了結,若就此擊敗了兩方,那道教還是能統領天地三界的。

    雖說此舉不太光明磊落,但為了道教億萬年的氣運大計,也計較不的那麼多了。元始想得個透徹,接下了老君的話茬。手中三寶玉如意遙指也是與默罕默德二人道︰“今日無論何人袒護於你等,必是你等二人灰飛湮滅之日”。

    通天性子耿直,要行此手段還是有些思想包袱,臉上很有些發紅,但畢竟扛不住道教退出天地三界之爭這樣一個大失落,便在一旁,默不作聲,任憑老君元始二人自由發揮。

    李松站在遠處,冷眼旁觀。李松也是那剔透玲瓏之人,如何會不明白道教三清之意?李松心中對那道教三清又低看了一層,正所謂願賭服輸。三清如此強扯因果,與那些市井無賴有何區別?

    悟道者,不僅僅參悟的是修行的功法,更是對道心的參悟。三清聖人之尊,而行此等手段,雖情有可原,但即便過得了天下人的關,又如何過得了自己的道心一關?真個是“天作孽、猶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巫十三卻似腦袋裡少了一根筋般。完全不明白道教三清之意,兀自站在那里,將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護在身後,道︰“今日此事本巫還真管定了,本巫到要稱量一番你等三清的斤兩,是否浪得虛名,敢在這裡大言不慚!”

    三清久為聖人,老君更是號稱道祖鴻鈞天道之下聖人第一,被指浪的虛名,還真是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次。三清孰可忍,孰不可忍,況且此事也正合了三清本意。要打架,三清還真沒怕過誰,更別論如今三清已經將盤古大神的元神合一。否則,今日三清焉敢以道教一力來與天下對抗?

    “豎子牙尖嘴利,到時候別跪地求饒才好!”元始怒極反笑,一伸手便抖出那先天至寶盤古幡,幽幽混沌氣息在盤古幡上繚繞,元始一聲大喝,盤古幡上猛的白光閃過,千萬道混沌劍氣呼嘯著向著巫十三襲擊而去。

    “區區盤古幡,別想讓本巫跪地求饒,做你的三清美夢去吧!”巫十三是打定主意要做那口舌之爭了。當然手上動作也沒有停止,一聲咆哮間,雙手平推,便在身前劃出一道巨大的氣牆。

    那盤古幡上混沌劍氣撞上那堵氣牆,只在交合處冒出“嗤嗤”聲響。化作了一團團白霧,那堵氣牆越來越薄,可盤古幡的混沌劍氣終究不能穿透,慢慢的消散了。此招元始與巫十三都不過是試探性的攻擊罷了,怎會傾盡全力,兩人各自暗暗忌憚。

    李松見得時機已到,當下也不猶豫,朝著身旁女媧娘娘對望一眼,李松一聲長嘯間,擎起手中輪回杖,衣袂飄飄,踏著虛空來到巫十三與三清中間,女媧自是持著山河社稷圖緊緊跟上。

    “兩個跳粱小丑而已,自會有其結局,何勞各個聖人掛牽?”李松瞥了一眼巫十三身後的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凌厲的眼神讓兩人好一陣的心神悸動。好在李松迅速移開了目光,道︰“幾位聖人不忙著鬥嘴,貧道這裡卻還有樁因果要與幾位聖人解決一番!”

    李松與女媧在此刻出來叫陣,道教三清哪要還不明白這些前因後果?元始怒道︰“玄木,女媧,你二人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助巫族與我道教為難了嗎?難道就不怕強染因果。引無窮後患!”

    “哈哈哈哈,玄木島人經歷的洪荒天地億萬年來的風風雨雨,難不成是被你三清嚇大的,”天空中猛的一道五色神光閃過,儒教聖人孔宣那英俊的面龐便出現在眾人面前。孔宣仰天大笑,狂態盡顯,道︰“打定主意要與你道教為難的又何止吾兄長與女媧娘娘,安能不將貧道孔宣計算在內!?”

    這世間的聖人,除了那在西天須彌山修苦禪的佛教阿彌陀佛接引,竟然全都出現在這開封城下的方寸之地。

    一直沒有說話的通天此時卻是一拍座下本牛,上前一步,來到李松面前,盯著李松面龐,頓道︰“玄木道友,難道你我之間一定要大打出手麼?”李松搖了搖頭,道︰“道友應該明白,自從道教三清決定引妖族而舍棄人族,貧道生為人族聖父,便注定要為人族討一個公道。但三清已經將盤古大神元神合一,貧道合女媧娘娘、孔宣兄弟三人之力也是對付不了,不得已而出此下策,與巫族聯合!”

    李松之話甚是坦白,通天低頭尋思片刻,似有話欲說,但終究沒有說出話來,通天一拍座下本牛。又退了回去。

    話已至此,何須多言!

    三清既然挑起事端,此刻絕沒有後退之理,仗著藝高人膽大,倒也並不害怕玄木島與巫族有五位聖人實力者,老君手中扁拐一揮,道︰“眾位道友既然打定主意要與我道教為難,貧道與兩位師弟便一起與眾位道友切磋一番,給眾位道友一個交待。”

    說罷,老君一拍坐下青牛,鬚髮飄飄,望著虛空飛去,元始的九龍沉香輦和通天的本牛自是緊緊跟上。

    巫族與玄木島雖有五位聖人實力者,李松與巫十三二人更是戰力超群,但道教三清一體,已經煉化了盤古元神,心意相通,更何況還有號稱洪荒第一先天殺陣的誅仙劍陣,想當年商周封神時,通天便敢憑借誅仙劍陣,一人叫板老君、元始、接引、準提四聖。

    這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以來有最多聖人參與的一戰,勝負也不過在五五之數,雖洪荒天地一直流傳著聖人不滅,但李松與準提一戰早已經打破了這個傳言,故此戰實在是凶險至極。

    這當兒,李松與巫十三二人也不得不放下彼此心中的成見,全力應付著眼前一戰,兩人遙遙一點頭。望那虛空飛去。女媧、孔宣、后土三人隨著兩人身形,亦是踩著祥雲踏去。

    浩瀚虛空,幽幽渺渺,一眼望去,無邊無際,盡是虛無,只讓人頓慚形懶,而心生渺小之意。

    道教三清以老君為首,各自神情肅穆,佈下那三才大陣,通天是主陣之人,佔得“天”位,元始佔得“地”位,老君佔得“人”位,只是今日三清的三才大陣站位並不像往日那般緊湊,反而是通天“天”位對面,元始老君的“地”、 “人”兩位之間隱隱留有一大空隙,看起來,這天地人三才大陣更像是一個東南西北四象大陣。

    三清道教號稱道祖鴻鈞天道嫡傳,盤古大神正宗,自有其過人之處,在修煉陣法方面更是有心得,道教大陣何止千萬?但最基本大陣卻是只有十大陣,由一及十,憑人數多寡而定,分別為混元太極陣、陰陽兩儀陣、天地人三才陣、東南西北四象陣、金木水火土五行陣、天地六合陣、天罡七耀陣、乾坤巽兌艮震離坎八卦陣、無極九宮陣、十全大陣,道教萬般大陣變化盡在這十陣當中。

    正所謂太極、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耀、八卦、九宮,由簡入繁,一脈相承,順其自然,皆可衍生天地萬物,並使之相互轉換。是以陣無高下之分,只在布陣之人,能否體驗天地萬物之力,使得陣法還轉如意,也就是那十陣中最後一陣的“十全”之意。

    三清佔得“三”字位,而誅仙劍陣佔得“四”字位,是故三清便選了這天地人三才陣與東南西北四象陣相結合,以此布下大陣。

    看到各位道友的留言,色佛很感動!證明色佛的人品在與“日”俱增啊!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09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10-6-27 20:44 編輯

一七六 又見誅仙(下)

    道教三清心意相通。相互對望一眼。便已經發動大陣。

    上清聖人通天教主為主陣之人,便率先發動,通天手中青萍劍一抖,一聲長嘯,青萍劍挽出朵朵劍花,在空中舞了個圈,通天做歌曰︰混元初判道通天,鴻蒙剖處我居先。知參天地玄黃理,混沌從來不計年。度盡眾生成正果,養成正道屬無聲。混元正體合先天,萬劫千番只自然。

    便在歌聲中,通天身影浮動。已飄至正東方位,通天立定身子,大喝一聲,只見通天身形猛的一晃。胸中青、黃、赤、白、黑五道先天五行之氣倏的散出,先天五行之氣環繞通天之身,流轉不息,越轉越快間,顏色慢慢的淡下來,形成一個幾近透明的漩渦,將通天護在其中。又見通天頭頂之上萬道七彩功德霞光直沖天際而出,現了三畝見方大小的一朵慶雲,有紅、白、青三朵尺餘蓮花漂浮其上,搖曳不止,交相輝映。

    三清道教修煉功法講究的是“五氣朝元,三花聚頂”,所謂五氣朝元,便是指丹田內庚金、甲木、壬水、丙火、戊土先天五行之氣;三花聚頂,便是指頂上三朵尺餘蓮花,因盤古大鐘乃是創世青蓮所化身之緣故。三清本是就是聖人之尊,早達到了“五氣朝元、三花聚頂”之境界,如今道教三清已經將盤古大神元神合一,所以頂上三花便顯了這紅太清、白玉清、青上清三色。

    在那三朵蓮花之上,赫然是那世間兩大後天功德至寶之一的天地玄黃塔,原來道教三清布下這誅仙劍陣,通天為主陣之人,誅仙四劍主攻,通天並無防身的好寶貝,是以老君便將天地玄黃塔交與通天傍身。只見天地玄黃塔垂下道道玄黃之氣,與通天頂上三花、胸中五氣融合得絲絲入扣,沒有半點空隱。

    通天一手把持著青萍劍,青萍劍尖遙指虛空,一手捏了一個法訣,復又唱的一首歌訣道︰非銅非鐵又非玉,曾在紫霄宮後藏。不用陰陽顛倒煉,只因曾有開天功!

    繼而通天雙手朝背後一指。大喝一聲︰“起”!通天背後突然一聲鏗鏘銳金長鳴響起,直刮過虛空,竟然在虛空中也震出陣陣漣漪,在場眾人都是修為高深之人,仍被這聲音刺得耳膜發鼓,漲得生疼。

    一陣幽幽混沌氣息中,那曾經號稱洪荒第一殺器的先天至寶誅仙四劍挾帶著千萬道混沌劍氣,勢若猛虎下山、蛟龍出海,直插蒼穹而出,待誅仙四劍升得半空,“轟”的一聲,四劍自中散開,分赴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誅仙劍懸於通天頭上正東方位,絕仙劍懸於正南方位,戮仙劍懸於正西方位,陷仙劍懸於正北方位。

    誅仙四劍懸於四象,似搖搖欲墜,又似立根穩扎,待得四劍一定,頓時便見殺氣四起,千萬道混沌劍氣縱橫交錯,構築成一張巨大的混沌劍網,愁雲驚滾,陰風呼號,慘嚎彌漫,讓人一望而生暈闕之心,真不愧洪荒天地第一殺陣的威名。

    誅仙劍陣已然布成,通天不慌不急,復又一聲大喝︰“疾!”便見通天身形猛的一晃,“轟”的一聲,頂上有紅、白、青三道先天之氣逸出,那三道先天之氣在通天面前凝聚,竟然幻化成一位道人,那道人與通天生得一般模樣,戴通天冠,穿青色九宮八卦道袍,手中竟然也持那誅仙四劍,正是通天之分身上清道人。上清道人遙遙朝通天行得一禮,身形晃動,移至正西方位戮仙劍下。

    就在此時,太清聖人太上老君也是行動,老君將右手扁拐一搖,左手捏了個法訣,腳下步履瞬移。身影晃動間,已經踏至正南方位絕仙劍下。老君一聲清喝,作歌曰︰混元初判道為先,常有常無循自然。混元正體合先天,萬劫千番聞道德。知無渺渺傳大法,如如不動號太清。一氣三清勢更奇,圖中妙法貫玄黃。

    “轟”的一聲,老君頭上亦是一片祥雲籠罩,顯了那胸中五氣,頂上三花,三花之上,那幽幽混沌氣息散開,一面紅色小旗迎風招展,正是那先天靈寶五行旗之離地焰光旗。離地焰光旗垂下絲絲紅光,與那紅、白、青三朵蓮花放出的霞光以及周身青、黃、赤、白、黑先天五行之氣相互交融,煞是壯觀。

    老君伸手望虛空一招,那先天至寶太極圖已經擎於手中,太極圖上地、水、風、火四氣繚繞,以地、風為眼,以水、火流動,環繞成那先天太極圖案,圖案中,隱隱現出那大千世界之景象。

    老君將那太極圖一揮,大喝一聲“疾”,亦是“轟”的一聲,便顯老君分身太清道人,太清道人戴九霄冠,穿大紅九宮八卦道袍,手中也持一太極圖。太清道人遙遙向老君行得一禮,身形晃動,亦移至正西方位戮仙劍下。

    玉清聖人元始天尊身形一閃。已經踏至正北方位陷仙劍下,元始將手中三寶玉如意望虛空一敲,和拍而歌曰︰混元初判道為尊,煉就乾坤清濁分。太極兩儀生四象,如今還在掌中存。五氣朝元傳妙訣,三花聚頂演無生。闡道法揚真教主,

    元始歌訣唱罷。接下來倒是與老君大同小異,亦是顯了頂上三花,胸中五氣,只是先天靈寶五行旗中,老君佔得南方離地焰光旗小而元始佔得中央玉虛杏黃旗,霞光顏色大同小異罷了。

    元始一聲大喝。先天至寶盤古幡已經催動千萬道混沌劍氣“嗤嗤”破空而出,在誅仙大陣中橫沖直撞,毫無顧忌,隱隱與誅仙四劍散發的混沌劍氣相呼應。元始又是念一聲“疾”,便聽得一聲巨響,待得頭上先天三氣逸出。顯了元始之分身玉清道人,帶如意冠,著白色九宮八卦道袍,手中執那盤古幡。玉清道人向得元始行禮後,也是奔赴正西方戮仙劍下,與那通天之分身上清道人,老君之分身太清道人並排而立。

    老君、元始、通天三人佔定方位後,突地各自伸出一掌,向著誅仙劍陣中央拍去,待的三掌一接觸,三人齊齊一聲大喝︰“合!”猛然間只見誅仙劍陣內風起雲涌,升起七彩功德霞光萬道,直望那戮仙劍下三清分身襲去,將三清分身緊緊裹在裡面。三清分身各自祭起手中寶貝,望虛空一舉。

    “轟”的一聲,那些七彩霞光爆炸開來,散得遍地氤氳,有異香陣陣飄出,在這凶神惡煞的誅仙劍陣中甚是奪人心魄。卻見那戮仙劍下已經沒有了三清分身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虯髯大漢,身高丈二,手中執一把無柄的白玉斧頭,端的是威猛無比,細細一看之下,這人竟然與那十二滴祖巫精血合體的巫族聖人巫十三有著幾分相似之處,宛然便是昔日那開天闢的的盤古夫神重生。

    道教三清重歸於好後。老君將“一氣化三清”之術教與了元始、通天二人,今日三清擺那誅仙劍陣,少得戮仙劍無人主持。此戰參戰之人皆有聖人實力。尋常人等怎能應戰?三清便想出了這分身合體之術,幻化出來的三清道人實力自比不得聖人,而且那幻化出來的“盤古斧”也因為缺少了李松手中的斧柄混沌鐘而威力大打折扣,但三清道人勝在與老君、元始、通天三人心意相通,在身旁老君的照料之下,也可勉強湊合,擺出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誅仙殺陣” 。

    李松等五人立在虛空之中,看著誅仙劍陣景象。也是暗自贊嘆不已,難怪道教三清在明知妖族已經退出歷史舞台的情況下,還敢強染因果。獨自來面對巫族與玄木島的聯合。手中有誅仙四劍。心中不慌啊!

    贊嘆歸贊嘆,架還是要打的,五人如何進得這誅仙劍陣也是有講究的,誅仙劍陣四象中,本以三清之首的老君修為最高,通天、元始二人修為相彷彿,三清道人修為最低,但老君手中太極圖守強於攻,要照應三清道人,又將那天地玄黃塔給予通天傍身,是以反倒以主持陣法的通天殺傷性最強。

    巫族與玄木島這方,李松實力大家並不清楚,但在女媧等人心目中當不在巫十三之下。方者為女媧,再次者為孔宣,后土以功德成聖最晚,實力當排在五人之末。這破陣之事可比不得“齊王賽馬”,以下等馬對上等馬,再以上等馬對中等馬,中等馬對下等馬。以二比一取勝。誅仙劍陣當世無兩,怕是尋常人等一進劍陣就有灰飛煙滅之虞,若以后土去對付通天。怕是支撐不了多久,如此一來,其餘幾人必將陷入苦戰,落敗也只在早晚之間了。

    女媧、孔宣、后土俱是和李松打交道億萬年的人物,見識過李松的大智慧與大手段。對李松甚是信服,如此關鍵時刻,心中倒是情不自禁的升起了對李松的依賴之心,俱都望著李松。

    巫十三以力成聖後,自覺已經領悟到盤古大神開天闢地的真諦,信心早已是極度膨脹。否則也不敢在洪荒掀起如此多的風風雨雨,巫十三見得眾人望向李松的眼神,隱隱有以李松為首之意。巫十三心中甚是不豫,冷哼一聲,道︰“那截教通天,便交給貧道來對付吧!”

    既然巫十三去對付通天,那事情便好辦了,李松略一沉吟,與著女媧、后土道︰“誅仙劍陣中,尚餘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三清道人三人,元始天尊手中有先天至寶盤古幡,戰力強悍,又心無旁鶩,還請兩位娘娘接下此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女媧、后土點了點頭,示意無妨。畢竟以兩聖對付元始一人。非是什麼光彩之事。但兩人也是知道,道教三清中,唯有元始能在誅仙劍陣中來去自如,行動不受約束,要防備三清變陣過程中,元始的突然襲擊。女媧后土兩人若單打獨鬥,怕是非手中有盤古幡的元始對手,而今讓兩人對付元始。顯然是看中兩人身具無量功德,且不說傷敵,要拖住元始,自保卻是無虞。

    李松轉過身來。還未說話間,孔宣已經笑出聲來,自嘲道︰“兄長不說,我也是清楚的很,幾百年前我對上佛教接引就吃了個大虧,如今更沒把握對付老君了。我還是挑個軟柿子,老君還是交由兄長吧。”孔宣雖然狂傲,但也知事關重大,不敢由心。

    李松面帶微笑,望著誅仙劍陣中那白鬚飄飄,和眉善目的太清聖人太上老君,卻見微閉著雙眼。似在打坐的老君也似有所感,猛的睜開著眼睛向著李松望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一陣相接,李松的目光從老君手中的扁拐上一掃而過,腦海中浮現了億萬年前不周山下的那顆孱弱的小松苗。李松抬頭望著那茫茫虛空,淡淡道 ︰“貧道與老君有樁因果,也要乘此機會來做一個了結了。”

    眾人既已定議,餘下的問題便只有交給手中的寶貝來解決了。

    巫十三性子最是急躁,早就按捺不住,只如一頭雄獅,仰天一聲長嘯,嘯聲中,天地四方烏雲滾滾,暴虐狂風夾雜著電閃雷鳴滾滾襲來,巫十三渾身青筋暴漲,骨頭“劈啪”作響,巫十三猛的雙臂一揮,拳頭直望那些烏雲狂風砸去,“轟”的一聲,那些烏雲狂風竟然被巫十三砸得粉碎,有如殘花敗柳四散飄零。

    巫十三已經顯了十二祖巫精血凝聚的盤古真身,身高幾千丈望去有如高山聳立,頂天立地;巨大的頭顱上髮鬚皆豎,虯髯而指,似根根鐵柱扎在那裡;通紅的雙眼射出兩道光芒,如日月照臨大地;鼻孔呼吸間赫然風雷作響,在天地間久久回蕩;肌肉昂岸閃亮,何似銅筋鐵?

    李松乃是先天五行之精齊聚之人,肉身之強悍亦是匹世無雙,可如今站在這巫十三顯了的盤古真身面前,也是自愧不如,暗道難怪昔日開天闢地者乃是盤古大神,尋常人等焉能有這等肉身,來與那鴻蒙混沌對立?

    巫十三復又一聲長嘯。也不說話,空著雙眼,踏步便望誅仙劍陣中正東方位通天鎮守的“誅仙陣”去了。

    巫十三進得誅仙劍陣後,餘下幾人也不停留觀望,女媧一聲嬌喝,芊芊十指輕彈,一道道霞光迸發中,那先天靈寶山河社稷圖已經冉冉升起,浮於女媧手中,女媧伸手輕輕在山河社稷圖上一拂,動作輕盈而舒展,山河社稷圖上猛的一陣七彩功德霞光散出,護住女媧周身,遠遠望去,女媧如那出水芙蓉。儀態萬千,美撼凡塵。

    與此同時,后土亦是行動,后土白衣飄飄間,立在那裡楚楚動人,后土雙手一擺,那冰肌玉骨的雙掌便顯了出來,后土一聲嬌喝,雙掌之上突然風起雲涌,一陣陣的黝黑混沌之氣從那雙掌之上傳來,片刻間,只見挾帶著陣陣死氣的一筆一書出現在了后土的手上,筆是判官筆,書是生死薄,判官筆與生死薄原府成立時,被李松賜予了閻王蚩尤與判官比干,但閻王蚩尤化身巫十三而成聖後,這判官筆與生死薄便落在了后土手中。判官筆與生死薄合稱冥書。乃是三界眾生鬼魂依托之處,這冥書一出,整個虛空頓時便陰風怒號。哀鴻遍野,陣陣鬼魂哭泣聲隱隱傳來,讓人耳目皆驚,毛骨悚然。后土偏又生得花容月貌,美艷絕倫,周身有那七彩功德霞光繚繞,如此奇情怪景結合在一起,只給人一種光怪陸離、不可思議的錯覺。宛若那陰風哀鴻之中的后土,便是那超度鬼魂的善者,解脫眾生的天使。

    女媧與后土兩人對望一眼。各自在眼中讀到了對方的贊賞,秋波流轉中,“皇天后土”這兩位三界眾生心目中的最高女神便攜手一起,向著那誅仙劍陣正北方位,玉清聖人元始天尊鎮守的陷仙劍走去。

    巫十三、女媧、后土三人俱已入得誅仙劍陣,餘下李松孔宣二人還沒有入陣,孔宣望著那與天地渾然一體,又似與天地完全隔離起來的誅仙劍陣,與著李松道︰“兄長,今日一戰之後,道教三清的赫赫威名怕是要從此雲散煙消了!”

    李松道︰“兄弟萬不可大意。道教三清終究非那泛泛之輩!”

    孔宣笑道︰“為弟不過也……罷了,如此陣仗,我自然省得!”頓了頓,孔宣突道︰“兄長,我見那雲霄師妹這些天似心緒不寧……”

    “雲霄性子溫厚,通天教主待之若父,如今我等玄木島與通天教主為敵,想來雲霄心中是備受煎熬的。”李松望著手中的輪回杖,嘆了一口氣,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只有等得此戰過後,再與雲霄細說其中緣由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你或許不想做,但是你不得不做,因為,作為負責任的每一個人,我們身上承載了更多的超出“個人”的東西,都不是僅僅為了“自己”活著,李松如此、孔宣如此、雲霄亦是如此,你、我、所有的大家,都是如此!

    這或許就是我們所說的“遺憾美” 。當我們照顧了我們身邊的大多數,可我們永遠痛苦的只是我們心裡的某一個角落!

    一時間,兩人都有點沉默。將心比心,若是自己站在雲霄立場,大概也不會比雲霄好過吧!

    很低調的色佛華麗的路過!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10
一七七 李松入陣

    邊誅仙劍陣里面凡經傳來“矗隆隆”的巨大聲響。想柬…州就要發動大陣了,在催促兩人。孔宣一揮手,與著李松行了一禮,道︰“兄長,孔宣要先行一步了!”

    說罷,孔宣手中玄木尺遙遙望虛空一指,仰頭一聲長嘯,嘯聲中,倏地見孔宣背後青、黃、赤、白、黑五道光華如那閃電,迅疾的插向天宇,竟然將天地三界連接起來。五色神光中,卻又見光華層巒疊嶂,似虛還幻間,隱隱顯了二十四層天宮,正是那二十四顆定海珠所化。

    五色神光婉轉流動如水,二十四層天宮隨即沉沉浮浮,就如那江河中的寶石,挾帶著奪目光華,美艷不可方物,偏生轉瞬即逝,僅僅留給路人驚鴻一瞥。

    就在路人還來不及思考間1五色神光變得透明虛幻起來,化作一團護身罡氣,環繞著孔宣。孔宣那俊拔的身影五在這團護身罡氣中,只讓人覺得高山仰止。情不自禁就生那頂平矚拜之心。

    孔宣雙袖一揮。昂首闊步,望那誅仙劍陣踏去。

    李松望著孔宣背影。面露微微笑意,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事情終歸還是不會改變的。比如這孔宣的個性︰孤而不獨,狂而不傲。

    李松立在茫茫虛空,抬眼四顧,將那天地三界盡收眼底,首先入眼處是那仙界錯落有致的三十六重天宮,雖然仙風縹緲,祥雲繚繞,讓人辨不清真面目,但亦可依稀見到那各重天宮的金碧輝煌,等級森嚴,三十六重天宮就如一個巨大的金字塔,而層大羅天中的凌霄寶殿更像那塔尖殉麗奪目的寶珠,隱隱然像在對著三界發號施令,成為著三界的主宰。

    三十六重天宮最下面六層為欲界六天,其中與地界搭界的是太皇黃曾天,太皇黃曾天上。有那南天門與地界不周山脈連接在一起。不周山脈在未被巫妖大戰中撞斷之前,號稱頂天立地,在被撞斷之後,依然是頂天立地。只不過。以前頂的是三十六重天宮中最高的那層大羅天,如今頂的是最低的那層太皇黃曾天。

    便是那盤古大神軀體所化的地界了。地界四大州通過不周讓。脈而連接在一起,漂浮與四海之上,更像是一艘巨大的船,在承載著萬千的生靈,駛向那誰也不知的未來。在那不周山東方,又有五座大山雄奇壯偉,直插天際,幾可與不周山相媲美,難怪世人將之稱為五岳,在五岳之中,蜿蜒著揚子、黃河、涇、渭小錢塘五條大河,似那從天而降的玉帶,浩浩湯湯。以誰也不能阻擋之勢,向著東海奔騰而去。

    五座大山之首東岳泰山之下,一條萬丈深淵隔斷著陽世陰間,深淵之下,幽冥血海與輪回的獄比鄰而居,幽冥血海中血浪滴天。輪回地獄中地府十殿如棋盤星列。

    這便是天地三界,億萬年來各大能之人想要征服,誰都想在其中留下自己濃墨重彩一筆的的方。天下殷殷,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又有多少名利之客,來的匆匆,去得更是匆匆。

    李松眼光又回到那殺氣彌漫的誅仙劍陣,心中一聲感慨︰無論勝敗如何,此戰過後,定又有人成為歷史上的一個傳說!

    李松仰頭一聲長嘯。似要抒展自己所有的情懷,嘯聲向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彌漫在天地三界的每一個角落,卻是終于慢慢的沉寂下來,在虛空中一絲回音也沒有。

    就在李松的嘯聲中,李松手中的輪回杖倏地光華閃過,升騰起一道道七彩功德霞光,又有青、黃、赤、白、黑先天五行之氣夾雜其中,先天五行之氣看似一絲一縷。飄飄悠悠,豪無糾著,實則按照東方甲木、南方丙火、西方庚金、北方壬水、中央戊土的五行方位,頭連著尾,牽牽扯扯,在七彩功德霞光中織就著一張五色神網。

    “轟”的一聲。李松頭上升起一片先天五行之氣凝聚的慶雲,在慶雲之上,一顆松子靜靜的漂浮其上,如同一個網吃飽的嬰兒躺在母親的懷抱,睡著了一般。隨著母親的心跳而輕輕的呼吸,神態是那樣的安詳愜意。““鎖一聲古樸清脆的鐘聲悠悠響起,鐘聲透人心扉,直擊靈魂深處,在一片幽幽混沌氣息中,那盤古大神開天斧斧柄所化的先天至寶混沌鐘已經冉冉升起,浮在李松頭頂那松子之上。

    混沌鐘一出,李松頭頂的松子彷佛從沉睡中甦醒了過來,頓時一陣歡欣雀躍,就在松子雀躍中1那先天五行之氣又是慢慢的散發出來,往上升騰,彷佛下面架著一個火爐,正在蒸烤著松子。那先天五行之氣在上升的過程中,似乎被什麼東西隔開,分成兩道,一左一右,俱都在緩緩的凝固,左邊的化作一道黑色之氣,右邊的化作一道白色之氣。黑白兩氣在快要到達混沌鐘時1突然又融匯在一起,卻是直接變成了幽幽混沌氣息。

    混沌鐘將松子上先天五行之氣凝駛”鄧此混漆韋息盡數的吸收又在混漆鐘的邊緣垂下鯊之氣,似乎在補償著松子,那過程卻是正好相反,在垂下的過程中先是化作黑白兩氣,然後黑白兩氣又化作了青、黃二赤、白、黑先天五行之。

    別小看這簡單的先天混沌五行之氣的轉換,若是道祖鴻鈞與魔祖羅瞻見到這情景,定也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先天混沌五行之氣的轉換,標志著李松已經擁有了再造宇宙天地的能力,也就是說,如今的李松小已經在道祖鴻鈞的“天道”與魔祖羅眠的“魔道”之外,真正的擁有自己的“道”了,盡管李松的“道”並不完全,還需要借助混沌鐘這個載。

    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便是將那鴻蒙混沌劈開,繼而產生先天陰陽小繼而先天陰陽二氣化為先天五行,再由先天五行衍生後天萬物。要再造宇宙天地,自然要掌握著混沌生陰陽、陰陽化五行的能力;更重要的是,還要同時掌握五行聚陰陽,陰陽成混沌的逆轉過程。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道”環轉如一。循環反復,才能做到我們通常所說的道祖鴻鈞天道那般“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道教的修道,修的是“頂上三花、胸中五氣”;佛教的修佛,修的是“丈六金身、五色舍利”這道教的三花五氣、佛教的金身舍利俱都為那先天之物,也就是說,道教與佛教的修為說白了,便是讓修行者能由肉身的“後天”進入“先天”之境。”小比之道教佛教看似進了一大步,實際上仍然沒有脫出這個範疇︰“天” 指的便是先天混沌之氣,“人”指的是後天肉身之人,只有將先天混沌”了。那才是儒教的最高境界。

    所謂“成聖”便是由後天進入先天的過程,只有進入了先天,才能衍生後天,才能達到所謂聖人的“不死不滅”世人為求成聖,創造諸多法門,有以力成聖者、有斬三尸成聖者,有大功德成聖者,卻是忘記了成聖的根本先決條件。便是以自己冉身首先集齊那先天五行之氣。

    世上督羅大眾,每個體質各有不同,然而萬變不離其宗,無論是仙佛神魔,還是鬼妖巫人,亦或是禽獸螻蟻,其體質盡在那庚金、辛金、甲木、乙木、岳水、癸水、丙火、丁火、戊土、己十等先後天五行之中,那些神智未開的禽獸螻蟻大多為單一後天體質,而擁有神智的鬼妖巫人一般能有兩道三種後天體質。至于那仙佛神魔,從來都不是生來具有的,而是由後天修煉而成的已經擁有了先天體質的修道者。

    這種身具五行的多寡。便是我們通常所說的“資質”身上所具五行越多,就越容易達到後天五行的同時聚集,而當你後天五行齊聚時,便證明修行者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可以參悟先天五行了,也就是說,修行者達到了“準聖”的境界,可以參悟道祖鴻鈞天道,追求“成聖”了。

    盡管“資質”可以通過刻苦的修煉,機緣的巧合來改變,比如李松。僅為先天甲木之精化身。而最終達到了先天五行之精齊聚的境界。但世間如李松一般機緣的人物又有幾人?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趨狗!世人辛辛苦苦修道,有的人白發皓首,卻走到死也不能悟道;有人一生下來,便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舉手投足間,便明世間道理。我們除了能感慨一聲“造物弄人”又能怎樣?

    君可見世間成聖者,道教三清本為盤古元神所化;接引乃是創世青蓮之蓮蕊所化;準提本就是先天廢金之盤,又與接引朝夕相處;女奶乃是天地初開後的第一道陰陽之氣;巫十三、後土二人乃是盤古大神精血所化;孔宣在李松幫助下,以先天五行之氣斬卻背後五色神光”這幾位聖人出身各不同,但除準提孔宣二人件,其余幾人皆是生來就為先天資質,而準提孔宣二人,也是因為接引李松的緣故,而收集了先天五行之氣,才得以成聖。

    昔日道祖鴻鈞紫霄宮中。諸人為搶得成聖契機鴻蒙紫氣而爭破了腦袋,紅雲鰓鵬二人紫是因此而反目成仇,一遭枉死,一個以灰飛煙滅來償還了因果,卻不知,冥冥之中早已是注定,正所謂“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聖人收集了先天五行之氣。卻不並不能就此開闢宇宙天地。成就“大道”原因在于︰盤古大神在開天闢地以後,世上除了先天寶貝與成聖契機鴻蒙紫氣外,其余之物俱都乃是後天衍化而生成,再不能產生那混沌之氣,這些先天寶貝與鴻蒙紫氣產生的混沌之氣終究還是太少,連完成先天後天的大循環都困難,談何讓眾聖完全改造宇宙天地的重任?

    因此,那洪荒天地中唯一能顛倒乾坤,化後天入爾億的寶大井天靈寶!的乾坤鼎才顯得那麼的珍貴嘩猶”嘗崖上,道祖鴻鈞連誅仙四劍、太極圖、盤古幡這等先天至寶都分發出去了,偏生自己留下了這個攻守皆無可取之處的乾坤鼎,億萬年來,也唯有女媧在不周山上煉石補天之時,乾坤鼎才讓眾人一見其廬山真面目。

    也正是如此,李松這樣的同時身具先天五行之精者才顯得那般的難得1鴻蒙以來。也才盤古、鴻鈞、羅眠、李松四人而已。不過李松終究“道”未大成,還是得借助那混沌至寶鴻蒙劍以及先天至寶混沌鐘之力,才能完成這先天混沌五行的轉換,饒是如此,也是非常稀罕了。

    扯得遠了。眼下的李松,去那誅仙劍陣中廝殺一場才是正道。

    誅仙劍陣號稱洪荒第一殺陣,而李松要對付的又是號稱道祖鴻鈞之下聖人第一的太上老君,李松自不敢大意,先立足于防守,再做計較。

    李松又是一聲長嘯,手中輪回權往著頭頂混沌鐘上猛的一敲,“鎖”的一聲,鐘聲散發,竟然有若實形,在虛空中也泛起陣陣漣漪,一波一波的向著誅仙歹陣襲去,鐘聲一接觸到誅仙劍陣,如踫到了河岸的浪頭,一個翻身,已然濺開,消失在蒼茫的虛空中,洗恍惚惚中。那誅仙劍陣似乎也變得搖擺起來

    這一鐘聲,便是李松的宣戰詞,這一鐘聲、便是李松送與道教三清的見面禮。李松面色淡然,手中輪回杖一揮,身上青色道袍一擺,踏步便往誅仙劍陣正南方,老君鎮守的絕仙劍走去。

    李松才一進得誅仙劍陣,頓時便覺得彷佛進入了時空的黑洞,眼前一片漆黑。那無盡的黑暗包圍著,侵襲著,讓人看不到一點希翼的光亮。李松心神猛的悸動,感覺壓抑無比,呼吸幾乎靜止。直喘不過氣來,沒來由的心里一陣憂郁的傷悲繚繞,又夾雜著濃濃的驚恐懼怖,心髒在這雙重強烈的感覺中,“噗通。噗通”的跳得飛快,似要蹦將

    來

    李松趕忙立定心神,一聲大喝“破”!只見李松周身猛的騰起一道道七彩功德霞光,如一堵牆,將李松護在其中,七彩功德霞光彷佛便是那黑夜的火柴。散發著微弱卻穿透力極強的光芒,登時便將那些黑暗驅散得無影無蹤。

    在誅仙劍陣內橫沖直撞的千萬道混沌劍氣見的李松進來,如餓得發狂的惡狼遇見了羔羊般,拼命的朝著李松,前僕後繼的撞過來,在寂寂黑暗中,那漫天席地的混沌劍氣挾帶著白森森的光芒,如惡狼的厲齒,恨不的將李松千刀萬剮,吞之而後快。

    以李松如今的修為寶貝,這些混沌劍氣不過是些小兒科罷了,李松甚至不用理會。只管在誅仙劍陣中踏步向前。李松頭頂上混沌鐘一進得誅仙劍陣。感覺到誅仙劍陣中的混沌氣息,便彷佛遇見了親人一般,覺得分外的興奮,在李松的頭頂上左搖右晃,發出一陣陣清澈響亮的鐘聲,在誅仙劍陣中激蕩不己,那些混沌劍氣一遇見混沌鐘,便如泥入大江,石沉大海,被混沌鐘照單全收。混沌鐘突而散發出混沌氣息,突而又吸收著混沌氣息,那吞雲吐霧的樣子,到不似在與混沌劍氣戰斗,而是在被混沌劍氣洗浴一般。

    混沌鐘與誅仙四劍1本就同出一脈,為盤古大神開天斧所化,雖一主攻,一主守。可兩者在骨子里的氣息,是一樣的。如今李松正在以混沌鐘進行著先天混沌五行的轉換,這些誅仙劍陣發出的混沌劍1氣,對混沌鐘來說,那是多多益善。

    誅仙劍陣自成天地,一入得劍陣,便與外界完全隔離開來,李松在劍陣里面,僅憑借著心中感覺牽引,並無時空方向的望前毒著,待走得數十步後。穿過一陣陣的迷障後,李松頓覺眼前豁然開朗,于是便停下腳步。駐足不前。

    眼望去,前方無邊無際,天地在遙遠的海面上相接,陣陣海風吹來,天的之間瑞氣彌漫,祥雲籠罩,在祥雲瑞氣中,漂浮著朵朵蓮花,芳香撲鼻。氤氳滿布,在李松面前的土地上。長滿了琪花瑤草,隨風輕輕的搖曳;一條小河在靜靜的流淌其中。無聲的滋潤灌溉著;那些珍禽異獸時而匍匐飲水,時而舒展高歌,自由自在的生活著,,處處透露一種與世無爭,安寧祥和之氣息,讓人一處之下,只覺心曠神怡,超然物外。

    太清聖人太上老君就坐在不遠處的一個三色蒲團之上,布衣草鞋,銀發白須,與這里的一切渾然天成。老君正微閉著雙目,彷佛根本不知李松的到來。在低聲的頌著他那篇名傳千古的《道德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這哪里是洪荒第一殺陣中,這分明便是一個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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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八 與老君戰(上)

    道旦人,煉體煉心六修為到了李松泣種境萬事,胭然于心,見一葉落而知歲之將秋,又怎會被區區眼前景象所迷惑?別看這室外桃源深合老君“無為”之道,但若你真的那麼以為,那你就有大麻。

    李松也不言語,只繼續抬腳向著老君走去,眼看就要跨過那條小小河,走到老君跟前,就自愛此時,老君眼楮猛的睜開,兩道精光直射向李松,李松毫不躲閃,也是將眼光與著老君對望過去。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著,一個是盤古正宗,號稱道祖鴻鈞以下的聖人第一;一個是無人知其修為深淺的先天甲木之精。這兩人,注定今日過後,或者有人不再是聖人第一,或者有人被知道了修為深淺。

    李松並不在意老君在見到自己腦袋上的先天混沌五行之氣轉換時,眼中一閃而逝的那抹訝異,反而是不經意的將眼光轉移到老君手中的扁拐上,扁拐似是感覺到了李松的目光,再次給了李松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連帶著李松手中的輪回杖也隱隱的發熱起來。

    李松的思緒彷佛飄到了億萬年前的那個上午︰巍峨的不周山腳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道,騎著青牛,晃晃悠悠的在山間小道上走著,突然,老道在一棵大松樹面前停留下來,欣喜的看著松樹一根露出地面的根睫,而後。老道一把就將那根睫給拔了下來,並不理會那身後被拔了根睫後慢慢枯萎的松樹,又是跳上青牛,晃晃悠悠的離去,,

    那時候的李松並不知道︰那一硬一軟的兩條根睫,也就是被老君拔去的扁拐以及自己手中的輪回杖,正是自己的前世今生。老君的這輕輕一拔,便是拔去了自己前世的記憶,盡管如今的自己聚集了先天五行之精,且身具無量功德,可終究因為沒有那前世的記憶,而永遠無法證就“大道。”

    就在李松怔神的這一剎那,誅仙劍陣內一聲長嘯傳來。听那聲音,正是主陣之人的通天發出,想來大陣就要發動了。洪荒中人極重承諾,若敵對雙方答應以陣法相斗,則雙弈得在一切都準備妥當後,再來比個高低,定今生死,否則便是違背了道者的“道心”。所以李松等人沒有乘三清陣法未立時圍攻,三清也沒有在眾人進陣的時候來一個各個擊破。吟‧’廣告李松眼前的景象猛的不見,瞬間消失得沒有蹤影。老君唱了一聲諾,腳下踩著天罡北斗七星步法,頓時便見四面八方盡是老君的身影,重重疊疊讓人分辨不清虛實。

    李松心念一動。丹田內先天五行之氣騰起,直從那頭頂上松子內逸出,五行之氣逸出後,迅速的彌漫與空中,化作千萬道靈識,向著四面八方老君的身影追蹤而去,卻總是在靈識快要發現老君的行藏時,被老君的身影晃過。

    這便是誅仙劍陣的奧妙了,誅仙劍陣自成天地,凡入得大陣者,不論你身份若何,修為高低,皆要受到大陣的制約,當然,主陣的三清可以應導置宜。換句後世的話說︰那是加強版的三清對待削弱版的李松等人。

    李松大手一揮。手中輪回技上猛的釋放出一陣七彩功德霞光,與著松子釋放的靈識一起飛出,李松頓覺腦海中一片空靈,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周身的一切都彷佛靜止下來,清清楚楚的顯在了自己的“心眼”中,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那無數的尖君身影倏地全都消失不見,凝聚在那天罡方位上,老君手中的扁拐已經甩出。化成了一根巨大的棒槌,挾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李松當頭敲下來。

    扁拐堪堪到了眼前,想要阻擋已經是來不及了,間不容發之際,李松一聲大喝︰“起!”頭上的松子滴溜溜的轉動起來,先天至寶混沌鐘已然發動,混沌氣息猛的一漲,在李松的周身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空。

    就在此時,老君的扁拐已經砸到,扁拐便似那撞鐘的錘子,狠狠的撞擊在混沌鐘上。“鎖”的一聲巨響,整個誅仙劍陣都被震得一晃,古樸的鐘聲直在陣內回蕩,激起處處回音。

    扁拐倒飛而回,又回到了老君手中,李松身形猛的晃動幾下,牢牢的將雙腳釘。卻是腳下已經踩出了兩個尺余深的腳印,雖這只是兩人正式大戰前試探性的攻擊,李松已然吃了個暗虧。

    老君抖了抖微微發麻的手臂,心中卻是暗自忌憚不已,方才自己借著誅仙劍陣發動之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佔了個先手,才搶得一招,沒想到李松如此輕易間便抵擋下來,連腳步都沒有挪動,混沌鐘號稱洪荒第一防御至寶。果然非同小可啊!

    李松亦是暗暗心驚,老君才一扁拐砸下來,自己便差點著了道兒,雖然這中間有自己分心大意的緣故,但老君也不虧為盤古元神化身的三清之首,能在無聲無息中出招。不過讓李松忌憚的倒不是老君,而是誅仙劍陣,誅仙劍陣已經讓自己的威力大打折扣,而且自己還必陛時應付老君鎮守的那柄神出鬼沒的絕仙劍

    李松出道億萬年來,生死之戰也打過多次,向來是遇強則強,哪里有害怕的道理,李松手中的輪回杖似乎是感覺到了李松的心思,一陣陣五色光華閃耀,在躍躍欲試著。似乎在向李松請命,今日要大打一。

    “來而不往非禮也,道友也吃貧道一杖”。李松一聲怒吼,雙手掄起輪回杖,人杖合一,化作一道閃電,便要老君當頭砸去。

    輪回杖劃過一道優美的弧際。鳥跡魚落間,直若天馬行空,白駒過隙,似乎將虛空給硬生生的切裂開來,又似乎那輪回杖根本就是虛空的一部分,融合在虛空的每一個。角落。

    若說方才老君的那一扁拐紛繁復雜,變幻莫測,是“繁。的極致小讓人渾渾噩噩間,無從下手,不知如何去阻擋,那麼李松的這一輪回杖可謂是“簡”的極致,幾乎毫無花哨之處,是人就可以將它看個明白透徹,宛如打鐵一般,就那麼直挺挺的一杖。

    便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杖。卻讓那一直雲淡風輕,表情若古井之水的老君面色顯得分外的凝重起來。老君望著那遠處襲來的輪回權,心中起了軒然大波︰自己在見得李松能夠轉換先天混沌五行之氣的時候,就已經充分的估計了李松的實力,否則自己也不會搶先出手攻擊,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李松,單憑這一仗,李松就已經做到了力量與速度的完美結合。

    正所謂“無堅不摧,唯快不破。”力量與速度就如那太極圖上的陰陽兩極一般,此消而彼漲著。一個人的出招,若過份的追求的力量。那麼速度定然會慢下來,反之。若過份的追求速度,那麼出招的力量定然不足。

    但是,在宇宙的黑洞中。是不會存在這樣的問題的,在黑洞中,力量與速度是可以相互轉化的。力量與速度已經合二為一了。也就是說,李松今具做到了力量與速度的完美結合,實際上表示著李松已經脫離了這個宇宙,或者說是脫離了道祖鴻鈞天道,又或者說是魔祖羅矚魔道的控制。

    難怪李松三百年前敢屠殺聖人準提?難怪李松在這一無量量劫中有這麼多違背道祖鴻鈞天道的行為,原來如此,原來李松已經是道祖鴻鈞天道之外的另一個存在了!老君在這一剎那間頓時便將一切都想得個透徹!

    老君在得知這樣一個秘密後,非但不懼,反而大喜。

    自從盤古大神開天闢地,身化萬物以來,任他風雲如何變幻,任他世上春秋幾何,任他洪荒天的各大能之人來去匆匆,你方唱罷我登台,老君都是穩坐道祖鴻鈞之下第一的這把交椅,甚至在李松屠殺準提之後,老君都是並不太將李松看在眼里的,認為那不過是李松手中擁有混沌至寶鴻蒙劍的緣故罷了。

    在這億萬年寂實修行的歲月中,老君心中只有一個追趕的目標,那便是三清之師,化身天道的道祖鴻鈞。

    可就在這億萬年中,無論老君如何的努力,道祖鴻鈞給老君的感覺總是那般的高深莫測,不可捉摸。老君站在半山腰觀望的時候,以為道祖鴻鈞不過高山山頂,可是當老君拼命的爬上了山頂,卻發現道祖鴻鈞已經上了另外一個更高的山頭。吟‧’廣告所以,即便老君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著超越道祖鴻鈞,卻又無時無匆的不在隱瞞著自己的想法。在世人的眼中,老君便是道祖鴻鈞天道的最忠實的執行者,是道祖鴻鈞最信得過的大弟子。

    老君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挑戰道祖鴻鈞天道,否則,在商周封神量劫中,作為三清之首的老君便不會背負罵名,付出讓佛教傳道東土的代價,縱容原始引得接引準提二人前來一起對付通天。

    可那一次挑戰的結果是。道祖鴻鈞將三清喊去了紫霄宮,寥寥數語,便使得老君在以後的幾千年中,先是寫下洋洋灑灑幾千言的《道德經》,向世人闡述道祖鴻鈞的天道,亦示自己的立場,而後便是呆在天外天八景宮中,非天地大劫不得外出半步。

    在三清將盤古元神合一後,老君的修為更上了一重樓,老君覺得自己的修為或許可以摸到道祖鴻鈞的衣角了;更兼有巫十三在地獄不通過成聖契機鴻蒙紫氣而成聖。使的老君認識到道祖鴻鈞也有對手存在,需要自己的力量。這一切,讓老君的心思又是活絡起來,覺得自己或許擁有了和道祖鴻鈞掰一掰手腕的資格。

    但這終究只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在道祖鴻鈞億萬年的積威之下小老君沒有那破釜沉舟的勇氣。老君不敢如李松一般,公開去違背道祖鴻鈞天道,而是聯合其原始通天,三清一起打打擦邊球,慢慢的挑戰道祖鴻鈞的底線。比如在宋金封神量劫中,三清出賣了佛教,導致道祖鴻鈞欽點的聖人準提被殺;又比如在這一次無量量劫中,三清違背道祖鴻鈞天道中人族為地界主角之現實,為妖族而放棄了人族。

    可是今天老君卻是通過李松發現,原來道祖鴻鈞不是萬能的,道祖鴻鈞化身的天道也是有漏洞的,也就是說,道祖鴻鈞不是不可以超越的,老君億萬年來追求的目標終于有了曙光,老君能不喜麼?

    老君向來以盤古正宗自居。雖不像原始通天那般老是將之掛在嘴邊,可心里的想法卻是一般無二。如今“旁門左道”的李松都可以打破道祖鴻鈞天道規則了。那麼自己同樣也能,而且還能做得更好。

    那麼,就讓自己超越道祖鴻鈞的路程,從今日在誅仙劍陣中打敗李松開始吧,老君燃燒起了活天的戰意,在心中為自己大聲的吶喊著。

    說時遲,那時快。老君的這些想法雖然光火石之間,不過李松的輪回杖已經襲來。老君來不及應招,只得硬生生的抗下。老君一聲大喝,就在這間隙,老君周身紅、白、青三色光芒暴漲,那證道先天至寶太極圖化作一張巨大網,取代那先天靈寶離地焰光旗護住老君頭頂,而離地焰光旗卻是驀地飛向空中,向著李松手中的輪回杖卷去。

    間不容發之際。李松也不做他想,只手上又加了一把勁,將著輪回技以勢破千鈞之力。狠狠的望前砸下。“ 小。的一聲巨響,離地焰光旗已經被李松輪回技磕飛,李松身形緩了一緩,便又向前繼續前進。

    “轟就如那彗星撈上地球,一時間天崩地裂,直濺得硝煙滾滾,激起漫天的塵埃,,

    “蹬。蹬蹬”,老君一聲悶哼,腳下步履踉蹌,連退數步才穩住了身形。老君那紅潤的面龐已經有些蒼白,頭上的發髻也被打開,手中拎著那太極圖渾身在微微的發著抖兒,而那離地焰光旗,無力的散落在老君腳下。隨著四周激蕩的風兒一展一展。

    雖李松在誅仙劍陣里的威力要打了些折扣,但又豈是非同小可?李松肉身之強悍小本就在老君之上,這全力一砸之下,老君心有旁鶩,倉促之下的接招,舍本逐末。與李松來了個硬踫硬,雖有兩大先天寶貝防御,奈何李松的輪回技早已經是先天五行齊聚,尤勝過先天靈寶之流,老君自難抵擋。

    老君挨了李松這一下,卻是渾不在意,只作未知一般,片亥後,老君臉上的潮紅復又慢慢浮現。竟蔡隱隱還帶著一種明了。方才李松這一砸雖然使得老君的肉身受到了創傷,卻使得老君的心靈頓悟。

    老君身上的九宮八卦道袍突然鼓脹起來,頭上那散開的發髻與著胡須一起向外怒張,彷佛老君的身體里面就似有颶風望外猛吹一般,那模樣,像極了那些走火入魔的凡間修真之士,老君面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分外的張狂與詭異,哪里還有半分以前高高在上的太清聖人太上老君的鶴發童顏,仙風道骨?

    老君突然抬頭望天。胸中一口氣息,自丹田而上,噴薄出來,仰天便是連綿不絕的長那嘯聲,似牛哮、似馬嘶,似猿啼、似狼號,似鶴唳、似鳳鳴,似虎嘯、似龍吟,管他禽獸鱗甲,管他神仙鬼人,萬千生靈呼喚之音皆包含其中,,

    那嘯聲,突慷慨激昂、氣勢恢弘博大,突嘆息嗚咽、哀婉輾轉淒徹;如雷鼓霹靂之震駭。如穹窿磕瀉之怒吼,如亙古而來,如就勢而發,悠長遼絕小高亢清亮。滾滾而奔向天地三界。

    這嘯聲,直奔每一個人的靈魂最深處,這嘯聲,直讓所有人想跟著它一起狂歌;這嘯聲。是一種揚眉吐氣的呼喚,還是一種挑戰一切的吶喊?

    天庭、弈台。魔祖羅矚依然坐在凳子之上,靜靜的看著棋盤上黑色與灰色的兩條大龍在相互的絞殺。那認輸的道祖鴻鈞卻是已經站起身來,手中捧著那造化玉秩,面無表情的往弈台下面張望著。順著道祖鴻鈞的目光看去。正是虛空中通天布下誅仙劍陣的地方,不過那里一團漆黑,如宇宙的黑洞一般,與著虛空中其它地方的光亮形成巨大的反。

    老君的嘯聲響徹天的。也在弈台上流傳著。吟‧’廣告道祖鴻鈞突然嘆了一口氣,面上萬分的苦楚,喃喃道︰“高處不勝寒,寂寞兩相伴!你便是勝過我鴻鈞,那又能如何?不過是另外一個鴻鈞罷了,為何卻要為了這爭強好勝,失卻你的道心?!”

    那一直沒有動靜的魔族羅眠聞得道祖鴻鈞之話,似有所感,驀地收起手中棋子,站起身來,透過弈台下那些悠悠飄過的雲朵,向著那地界望去,那里有一座大山巍峨挺立,正是那盤古大神脊粱所化的不周江。脈,魔祖羅矚和拍而高聲歌道︰

    “眾鳥高飛盡小孤雲獨處閑。

    相看兩不厭,唯有不周山!”

    或許,在每一個修道者的心中,開天闢地的盤古大神才是終極的目標。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15
一七九 與老君戰(中)

    革松站在那里,听著老君形若發狂一般的長嘯,感受著喀越來越是濃烈的戰意,心中也不得不感嘆一聲︰這便是道祖鴻鈞天道之下的第一人,這便是道教三清之首西出函關化胡為佛的太清聖人太上老君。在這種關系生死的大戰中,老君竟然還能參悟天道,達到了修為的突破。

    道教的修煉功法共有十幾種之多,分為服食、闢谷、丹術內丹、外丹、引導、行氣、煉神、嘯法、符篆、咒語、雷法、佔驗、禹步手訣等等,其中嘯法又分為氣嘯與歌嘯兩種。老君為道教之首,這些道術自然了熟于心,方才老君使用的正是嘯法中的氣嘯。

    就在這嘯聲中,老君身上紅、白、青三色光芒復又大起,在老君的周身的閃耀著,那地上的離地焰光旗霍的又飛上半空,迎著老君身上三色光芒而向著李松招展,似是在向李松下著戰書。

    誅仙劍陣中,原始、通天、三清道人與著各自對手正殺得難解難分,這一下老君長嘯,以三人與老君的關系,自然知道老君此時修為大進,三人大喜,也隨著老君長嘯起來,與著老君遙相呼應。

    嘯聲終于停歇下來,老君又回到了原來那般模樣,鶴發童顏、仙風道骨1彷佛網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但與老君咫尺相對的李松心中清楚的很︰以前的老君,修為就如那道教的總決“太極”雖圓潤如一,但終分“陰陽兩儀。”有隙可尋,可而今的老君,已經由“太極”返本歸元為“無極”了,所謂“無極”便是鴻蒙混沌,陰便是陽,陽便是陰。

    誅仙劍陣中復又一陣鏗鏘長鳴。一道道混沌劍1氣縱橫交錯,老君站在混沌劍氣中央,渾身虛幽縹緲起來,竟然似透明而不存在一般,任由那些混沌劍氣在身體內穿來射去。

    “鴻蒙造化不計年,開天闢的有吾功;太上無極大道在,無為有為混沌中!”隨著老君身影的晃動;一曲《無極大道歌》裊裊響起。老君手中扁拐一指,那先天至寶太極圖便倏地飛向空中,如一張被無形的手牽動的大網,四平八穩的向著李松卷來。

    太極圖來得似緩還急,當你第一眼瞧見時,它還網網被老君使出,匍匐在空中一動不動,靜止一般,可你的眼楮還未來得及眨土一眨,太極圖便來到了你的身邊,要將你裹住。彷佛老君與你身邊的距離,根本就不是距離,這一段空間都重疊了一般。

    這便是“瞬移。”只有掌握了道祖鴻鈞天道規則的人才能使用的瞬移,沒有時間與空間制約的瞬移。這也標志著。繼李松之後,老君成為了又一個可以突破道祖鴻鈞天道的人物。

    有此等對手,無論勝敗,這一戰當酣暢淋灕!感受到老君身上的戰意,李松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也在沸騰起來,只想在此刻盡情的釋放,盡情的宣泄,來吧!

    李松雙眼緊緊的盯著那太極圖。手上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李松左手一把摘下頭頂上漂浮的混沌鐘,右手輪回技猛的望混沌鐘上敲去。“鎖”,混沌鐘聲悠揚,,卻見混沌鐘聲並不舟著四周散開,反而在李松的身前凝聚,沒錯。是鐘聲在李松的身前凝聚。

    “鎖”,“鎖。鎖”李松且敲且退,青色道袍游動間,遺留下一路的鐘聲。就在李松的敲動間,那鐘聲先前還只是凝聚成一層淡淡的白色薄霧,慢慢的顏色越來越深,居然由白變青、由青變黃、由黃變紅、最後竟然由紅色變成了黝黝的黑色,黑色越積越濃,將一切都阻隔開來,變成了一個黑洞。

    瞬移能無視時空,卻不能穿越宇宙。在我們宇宙的邊緣,便是無盡的黑洞,能阻擋瞬移著,唯有黑洞。太極圖已經覆蓋到李松身前的黑洞之上,再也不能前進,如一張薄膜,緊緊的貼在黑洞之上。

    老君見狀,口中唱了聲諾,手中扁拐遙遙一指,一道霞光徑直飛向那太極圖上,被太極圖盡數吸收。太極圖吸收了那道霞光,如同饑餓的漢子吃到了饅頭,身體里重新充滿了力氣。

    太極圖上霍的一片光亮,在太極圖正中央,顯出一個陰陽魚來。陰陽魚迅速的轉動,就在陰陽魚轉動的過程中,陰陽魚的陰陽眼中一道道的黑氣逸出來,那情形,倒像極了兩個正在冒煙的煙白,老君欲以大法力,消除李松用輪回杖與混沌鐘布下的黑洞。

    李松冷哼一聲,全然不理會老君小繼續以輪回杖敲著混沌鐘,以先天五行之氣產生著宇雷黑洞,到頗有那“他強任他強,明月照大江;他橫任他橫,清風拂山網。小的味道。

    李松與老君兩人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便如此的相持下來,這產生黑洞與消逝黑洞畢竟乃是連尋常聖人都無法進行的大消耗之事,雖有混沌鐘與輪回杖兩大寶貝借力。不多時,李松額頭臉頰便見微微冒汗;老君才掌握天地法則,尚沒有李松使用的純熟圓謹 ,甘之是為在而今處千誅仙劍陣之內。可以借絕仙刮匙刀。饒是如此,老君的頭頂上也是慢慢騰起一團團白霧。

    這就比地界修真界的兩人比試,進入了純耗內力的階段,凶險之極。老君雖然三清元神合一,又有大領悟,但又如何比得上李松集齊先天五行之精。在體內形成小宇宙,循環反復。用不竭息,否則李松又如何敢在誅仙劍陣內與老君來如此決斗?

    李松臉上汗珠愈來愈大,終于“噗嗤”一聲掉落下來,這汗滴掉下,頓時讓李松覺得一陣心神悸動,暈眩的感覺。就在此時,李松頭頂的松子突然一陣滾動,滾動間,七彩霞光噴涌而出,籠罩住李松的周身,讓李松的心神一片清涼,關鍵時分,李松平時積聚的功德終于有了大用。

    老君更不好受,頭上的白霧卻是越來越濃。宛若老君的身體便是一鼎煮沸的水,老君滿臉漲得通紅,道袍已然濕透,頭上的三朵蓮花已經東倒西歪。搖搖欲墜,連帶著頭頂的離地焰光旗也是黯然無力的垂下,老君的身子已經開始晃動起來,只在憑借著大毅力支撐。

    李松一聲長嘯,手上動作便要加速,突然李松覺得背後一諒,有那“嗖嗖”的混沌殺氣直射過來,李松暗道不好,原來李松在不知不覺的戰斗間。已經退到了誅仙劍陣的邊緣,若再退一步,要麼便是同時承擔著整個誅仙劍陣的攻擊之力,要麼便走出陣,輸掉了此陣仗。

    老君如何會錯過這等良機?手中扁拐一敲,大喝一聲︰“破”!腳下步伐急轉。由天罡七星步轉為九宮八卦步,扁拐上一道紅光射出,瞬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誅仙劍陣內猛的一陣電閃雷鳴,混沌劍氣如雨點般落下,密密麻麻,打得的上坑坑窪窪。緊接著,一聲尖銳的鏗鏘長鳴,在李松的頭頂上驀的顯了一團黝黑的混沌氣息,在那團黝黑的混沌氣息中,一道白光若閃電劃過,將整個混沌氣息照得通亮,赫然是一柄鋒利長劍,長劍若蛟龍出海。凜冽的殺氣刺得李松渾身透骨而涼。

    這一刻。老君終于發動了自己鎮守的絕仙劍,意圖一舉擊潰李松,贏得此仗。

    “哼,你有絕仙劍,卻不知貧道亦有鴻蒙劍!”李松一聲大喝,左手混沌鐘一搖。“鎖”的一聲中,李松右手中的輪回杖突然猛的向著那圖黑洞砸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青色的長劍,長劍蒼涼古樸,正是那創世青蓮蓮睫所化的混沌至寶鴻蒙劍。

    李松雖法力通天徹地,然終究顧忌殺伐無雙的誅仙劍陣,是以一開始並不願祭出鴻蒙劍,畢竟,鴻蒙劍這等寶貝,使用起來打是消耗,連李松也不敢輕動。

    鴻蒙劍一出,只見那絕仙劍猛的一彈,劍身上殺氣便隱沒了幾分,隨即一聲悲鳴,世上寶貝,最強莫過于混沌至寶,混沌至寶有盤古大神開天斧、開天鑿、道祖鴻鈞造化玉聯,還有便是這鴻蒙劍。誅仙四劍雖然為先天至寶,但終究只得開天斧四份之一,絕仙劍又只得誅仙四份之一。絕仙劍乃是大靈性之物,如今鴻蒙劍出,驕傲的心受到打擊,能不悲鳴?

    然絕仙劍乃是上清聖人通天教主所有,被通天煉化億萬年,通天性子堅忍不拔。寧折不彎,否則昔日商周封神中通天也不會寧願覆滅截教,也要與三教四聖拼個你死我活。這誅仙四劍沾了通天的性子,端的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吟‧’廣告絕仙劍復又一擺,劍身上一陣青光閃過,來勢更見迅猛,殺氣更見濃烈,直向著李松手中的鴻蒙劍纏去。

    “轟先是李松手中甩出的輪回杖砸上了老君的太極圖,那團黑洞猛的爆炸開來,強大的氣勁沖天而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蘑菇雲,蘑茲雲一分為二,一半向著老君襲去,一半向著李松襲來。

    老君也沒料到李松有如此破釜沉舟之勢。如今眾聖決斗,尋常後天寶貝已是無用,所有老君寶貝雖多,管用者仍是扁拐小離地焰先,旗、太極圖等寥寥幾種。

    老君趕忙將頭頂上離地焰光旗摘下來,橫在身前,欲阻擋那片黑洞公。

    “嘿!”老君一聲悶哼,身形直望後退,雙腳竟然拖出兩道大槽,數十丈外才停得下身子。老君神情萎靡不堪,氣喘吁吁,手撫胸口,張嘴“哇”的一聲便吐出一灘殷紅的鮮血來。

    另一團蘑菇雲挾帶排山倒海之勢,呼嘯著向李松滾滾而去,李松一聲大喝。左手上混沌鐘猛的搖動,一聲聲連綿不絕的鐘聲里,蘑菇雲已經猛的壓下。

    李松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推力涌來,身子彷佛就要摔出去一般,但此時此刻哪能退得半分。李松一聲怒吼︰“定”!使了個千斤墜,“略嚓”一聲。李松的膝蓋以下已經埋進雙腳下面的地中,“轟”的一聲,混沌鐘聲被完全覆蓋,李松那執鐘的手兒酸痛難當,一時間竟然使不上力氣。“啪”的一聲,左手往下一歪,混沌鐘竟然頂

    絕仙劍就在頭頂,李松也顧不上那麼多,左手按住混沌鐘,借力綺住身子,右手中鴻蒙劍挽了朵劍花,便朝頭頂上絕仙劍刺去。

    “嗤一陣火花亂濺中。鴻蒙劍尖頂在了絕仙劍尖上,絕仙劍一擊不中,迅疾飛回誅仙劍陣中,片刻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端的是來去有如鬼魅。又是,“咯嚓小。一聲,伴隨著李松的悶哼,李松的雙腳繼續往下沉,已經沒極大腿了。鴻蒙劍雖強于絕仙歹,奈何絕仙劍爆發之下,也非毫無反抗之力。況且居高臨下,李松又動彈不得,因此也斗了個旗鼓相當。

    李松雙掌借力,一聲大喝。出得了地面,李松喘著粗氣,只覺喉嚨一甜,“哇”的一聲,終究沒按捺得住,一口鮮血噴將出來。

    但是李松看著那消失的絕仙劍,卻是心中一松,長吁了一口氣,絕仙劍已經現身過一次,自己便有把握憑借手中的鴻蒙劍來追蹤到絕仙劍神出鬼沒的身影,總算是度過入陣以來最危急的時刻了。

    這一番凶險之極的龍爭虎斗之下,李松與老君兩人都有點力竭的感覺,此刻兩人也顧不得顏面,一人招著輪回杖,一人拉著扁拐,大聲的喘著氣,好回復些氣力。

    道教三清心神相通誅仙劍陣神鬼莫測。李松等五位破陣之人卻是各自為政,老君雖是三清第一,李松也不願在陣中久呆,與老君這般的相持消耗下去,畢竟通天才是主陣之人。李松挺直身子,將手中鴻蒙劍一劃,遙遙指著老君道︰“道友之太極圖守重于攻,如今就讓貧道來見識一番道友的大手段。

    李松深深呼吸一口,復又一聲大喝,將本命法寶輪回杖往背後一插,輪回杖上五色光華流動。不斷的補充著李松的體力。李松一手持著鴻蒙劍,一手擎著混沌鐘。站在兩大寶貝散發的幽幽混沌氣息中,一身青衣道袍雖然有點凌亂,仍然顯得神采奕奕,卓而不凡。

    老君要著戰意盎然的李松,頓時一陣氣苦,李松之話,明顯是仗著手中的寶貝了得,得了便宜而賣乖,鴻蒙劍之利,混沌鐘之守,洪荒天地皆難以匹敵,如今集于李松一生,不得不讓人感概天地的不公。可老君除了心中牢騷幾句。又能如何?這打仗,自然比的是胸中修為,手中寶貝,你總不能要求大家都空著雙架吧?

    李松踏前一步,手中鴻蒙劍望著虛空疾點幾下,一朵朵混沌劍花漫漫灑灑,如雪花飄落中,李松復伸手一揮,鴻蒙劍尖一抖,發出一聲鏗鏘龍吟,此時,鴻蒙劍如離弦之箭,已經脫手而出,直指老君。即便是在誅仙劍陣之中,那鴻蒙劍劍身過處,空間亦是被劈開成兩半。迅速的消融。吟‧’廣告這鴻蒙劍乃是屠殺過聖人準提的大凶之物,老君何敢大意?老君強提真氣,一聲長嘯,頭頂上的離地焰光旗已經飛出,迎向了鴻蒙劍,那絕仙劍又是顯了蹤影,取代了離地焰光旗,漂浮在老君頭上,對著鴻蒙劍虎視眈眈,老君一手持扁拐不停的敲打著地佔,一手擎著太極圖在空中挽了個圈,腳下步履變換,太極圖上的陰陽魚黑白兩色光芒大起,流動起來。

    鴻蒙劍已經殺到,先是對上了離地焰光旗,只听得“咯嚓”一聲,離地焰光旗竟然被鴻蒙劍硬生生的刮破,削去了一角,離地焰光旗嗚咽一聲,摔,鴻蒙劍仍然是去勢不緩,繼續向前前進。

    老君一聲悶哼,伸手一招。只見那絕仙劍在空中發1了個圈後,突然一個猛子,扎向了老君手中的太極圖,“嘶”的一聲,絕仙劍已經消失不見,融合于太極圖中,太極圖在吸收了絕仙劍後,光芒更是大起,“撲騰”著飛上半空,迎上鴻蒙劍。

    老君知李松鴻蒙劍鋒利無比,怕自己的太極圖難以抵擋,是以將太極圖與絕仙劍合而為一,用以對抗鴻蒙歹,總算是堪堪抵擋得住。

    “撲”的一聲,鴻蒙劍便刺上了太極圖上的陰陽眼,太極圖被刺成一張巨大的弧幕,向著老君方向收縮著,但鴻蒙劍終究刺不過去,鴻蒙劍尚是第一次遇見阻擋之物。狂暴起幕,在那里發出尖銳的嘯聲。

    李松有備而來,焉能如此罷手?李松雙腳猛的望跺,大喝喝道︰“出!”只見李松周身猛的一晃,有黃小赤、白、黑四道光彩從李松頭頂松子內飛出,待得光彩落地,李松大喊一聲︰“變”。那四道光彩便化成了黃、赤、白、黑四位道人,與李松一般模樣,正是李松修煉已久的先天戊土、丙火、庚金、壬水四位分身道人。

    在如此緊要關頭,李松終于毫無保留,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使畢生功力,行此一擊,務必要將鎮守絕仙劍的老君挑落于鴻蒙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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