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洪荒玄松道 作者:李色佛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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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wang 2008-11-6 17:16: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4 674775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18
一八零 與老君戰(下)

    原本老君也有“一氣化三清。之術,休得那三清分身,雖比不得李松的先天五行分身,但在誅仙劍陣內要進行防守李松的先天五行分身困難不大,畢竟先天五行分身雖然法力高強,但沒有成聖,在誅仙劍陣中要防備混沌劍氣,行動起來,是異常艱難。

    可如今老君的三清分身作了太清道人,與真始的玉清道人,通天的上清道人,一起化成了三清道人。去鎮守那戮仙劍去了,正在和孔宣聖人廝殺,怕是也和老君一般左右支絀,尚還要旁人照料,哪里能抽得了身,相助老君?

    這也是當初在分寶崖上,道祖鴻鈞將誅仙四劍賜予通天時,所說︰“誅仙劍陣非四聖不得破的緣故。了。

    誅仙劍陣一成,四劍各自鎮守一方,相輔相成,便如同有四大先天至寶一般,且四劍能在劍陣內自由游走,想尋常聖人,在劍陣內對戰主陣之人的同時,哪里還有經驗防備得了?而若有四聖齊出,各自壓制一方,誅仙四劍難以游動,所采才有破陣可能。

    如今李松老君戰過幾場,兩人皆已力竭,這幾位先天五行分身的作用便突顯出來,正所謂是“壓死絡鴕的最後一根稻草”矣!

    戊土、丙火、庚金、壬水四位分身道人卻並沒有直接攻擊老君,而是以中央戊土、南方丙火、西方庚金、北方壬水的方位站在了李松的身邊,使得李松正好處在那東方甲木之位上。端的便在這誅仙劍陣之內,又形成了一個先天五行大陣。

    先天五行大陣中,有那先天甲木青氣自從李松手中輪回杖上流出,轉向丙火,再轉向戊土,再轉向庚金,再轉向壬水,那一道甲木青色在吸收了其他先天四行之氣後,已經變得幾近透明,最後又是回轉到李松的輪回杖上。

    李松一聲大喝,將著左手中的混沌鐘高高擎起,右手的輪回杖狠狠的敲打上去。與此同時,戊土、丙火、原金、壬水四位分身齊齊大喝,舉起手中的輪回杖,一起砸向了混沌鐘。

    “咚”五條輪回權毫無保留的砸在了混沌鐘上,混沌鐘這次的聲音不再古樸清越,反而是顯的沉悶無比,彷佛混沌鐘口被人堵住了一般。就在這鐘聲中,混沌鐘上猛的飛上空中,化作了一座黝黑的大山,直向著那正在與太極圖相對抗的鴻蒙劍撞去。

    “轟小。的一聲,混沌鐘便撞上了鴻蒙劍,鴻蒙劍受此一激,“鏘。的一聲,千萬道混沌劍氣猛的射出,直插前方的太極圖,“嗤。的一聲,那融合了絕仙劍的太極圖終于被李松以鴻蒙劍與混沌鐘兩大至寶給硬生生的戳破。

    太極圖乃是老君的證道寶貝,老君元神所系,如今太極圖受此重創,老君自然也不好過,老君張嘴便是一口鮮血,仰面望後直摔而去,“砰小。的一聲濺得塵土四起,這位道祖鴻鈞之下的聖人第一,自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以來,終究還是第一次吃了個大虧。

    今日之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沒什麼情分而言。李松的鴻蒙劍並沒有因為老君的摔倒而止步,反而是一聲長嘯,挾帶著不可阻擋之勢,若一道閃電,直飛向老君。向著老君當頭劈去。

    如今乃是處于誅仙劍陣之內。誅仙四劍乃一體而成,李松無法像昔日戰準提一般,以先天五行之精分身鎖住老君周身的空間,也便是說,在誅仙劍陣之內,李松盡管擁有鴻蒙劍之利,也無法傷得老君性命,但這一劍若真是劈中了老君,怕是千萬年之內,老君得將自己鎖在那天外天八景宮中閉關療傷了。

    老君元神受損,躺倒。渾身疼痛難當,幾乎動彈不得,哪里還能阻擋得了混沌至寶鴻蒙劍?老君見得鴻蒙劍已經來到自己的眼前,心知這回怕是在劫難逃,只的長嘆一聲,閉上眼楮。迷迷糊糊間。老君下意識的祭起那跟在了自己身邊億萬年的扁拐。扁拐護主心切之下,一聲悲鳴,便向鴻蒙劍撞去。欲行那玉石俱焚之舉。

    卻是就在扁拐快要撞上鴻蒙劍的那一剎那,鴻蒙劍突然一聲長嘯,竟然就此調轉劍身,不戰而退。倏地退回到李松身邊,上下翻飛著,混沌氣息不停閃爍,似乎對李松很不解,在向李松詢問著。

    鴻蒙劍何等靈性?一接觸到扁拐,便發現這扁拐的本源,正是自己主人李松的本源,那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先天甲木之精,有靈性的寶貝是寧願自己損毀,也不會傷主的。是以鴻蒙劍疑惑萬分之下,才在千鈞一發之際,停止了對老君的繼續攻擊。否則那扁拐雖然了得,但在老君手中,又如何擋得住鴻蒙劍的雷霆一擊?怕是得就此給損毀了。

    李松自無法與鴻蒙劍去解釋那些億萬年前的因果,只默然無語,將鴻蒙劍摘于手中,輕輕的撫摸著,像是在安慰一個受委屈的孩子。

    老君原本以為自己此番必定要遭。火動。沒想到雷聲大,雨點太極圖和絕仙劍都阻擋烏蒙劍致命追殺竟然就如此被雲淡風輕的化解了。老君握著飛回手中的扁拐,一時間亦是驚愕不已。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沒想到你玄木道人也有今天!”以老君的道行修為,這其中的關節。自然一想便透,老君死里逃生,又找到了克制李松之法,此刻狂喜之下,再也沒有了昔日那個喜怒不行于色的“太上忘情”形象,仰天大笑起來︰“貧道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疑惑不解,以你玄木道人的修為。為何不得成聖?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是貧道昔年在不周山下做了一回大惡人!哈哈哈哈,,”

    老君這億萬年來與李松相爭,勝少敗多,方才更是差點丟了性命,只當此生再無超過李松的可能,沒料到事情如此峰回路轉,李松的得道關鍵竟然被自己掌握,老君頓覺這億萬年來胸中被李松憋著的一口悶氣如今盡數的出了。老君舉起手中扁拐,遙遙指向李松,咬牙切齒的道︰“玄木,可惜這扁拐昔日你在黃花山下便與貧道償還了因果,哼,玄木,貧道到要看看,你日後如何合道!”

    商周封神黃花山下,李松為救雲霄一命,以扁拐的因果與老君交換,如今扁拐已是老君之物,李松要得到扁拐,只有兩種可能,一者為老君自願歸還,一者為李松強搶。老君恨李松入骨,定不會自主歸還扁拐。若李松強搶,則以老君的修為,在李松搶到之前毀壞扁拐,那是輕而易舉之事,再則即便李松搶到手,但這等證道寶貝一旦牽扯了因果,李松之“道”終究有隙。便永遠無法大成了。

    老君有恃無恐,也不知哪里爆發的氣力,突的站起身來,原本蒼白的臉上此刻已經是一片病態的潮紅,老君左手五指箕張,捏了個太清法訣,一道神符已經從老君的掌心飛出,老君先舉左腳,一趺一步,一前一後,一陰一陽,初與終同步,置腳橫直互相成為丁字形,就此踩起了禹步。老君一邊踩禹步。一邊念咒道︰

    “其道蒼蒼,以此為極。

    陽覆陰施,大道之則;

    五精變化、天地之德。

    咒兮歌兮,無為亙息。

    吾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道神符飛到半空,倏地回轉,依附在那扁拐之上,老君擎起手中扁拐,以拐做棒,也不行那防守,只朝著李松砸將過來。

    李松見得老君含了其它寶貝,僅以扁拐迎敵,如何不知老君的真實想法?老君顯然是以扁拐來要挾自己︰李松此戰若要尋求勝利,必先損毀扁拐。

    “老君,你號稱道祖鴻鈞聖人以下第一,卻行如此卑鄙手段,與那鄉間流氓何異?”李松入的洪荒億萬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脅迫,心頭火起,大怒罵道。

    老君自知理虧,李松罵的不錯,如此行為,終究非是聖人氣度,更何況是從來高高在上的老君。老君臉上羞色一閃而過,但轉念想想,自己若不如此行為,怕是今天就要栽倒在李松的鴻蒙劍下,而三清道教從此如妖族那般退出天地之爭。將永無翻身之地,自己即便丟些面皮,被世人唾棄一回,又有何妨?若是此戰勝得了玄木島與巫族,那日後天地三界便是道教的囊中之物,正所謂成王敗寇,到時候誰又會提起這件事情。

    這備一想,老君心中也即坦然了,面上竟然隱隱有幾分幸災樂禍,手中扁拐更是輪的風生水起,呼呼作響。

    李松罵歸罵,也沒有太多辦法,李松終究不想在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損毀了扁拐。即便此次勝了道教三清,但如今自己立志于大道後,再不比以前孔宣可以借道祖鴻釣之鴻蒙紫氣而成聖,玄木島門下如今全部身系于自己,若是自己無法合道,那麼玄木島諸位門人也將永遠無法得道,若是如此,玄木島日後又如何與巫族再戰?更別說自己還在天庭與道祖鴻鈞以及魔祖羅矚下著那一盤大棋。

    李松傷不得老君,卻不代表老君傷得了李松,李松頭頂著混沌鐘這個超級大烏龜殼,自保還是綽綽有余的。老君的扁拐雨點般的打在混沌鐘上,混沌鐘響聲不絕,卻是牢牢的護住李松。

    時間,李松投鼠忌器。老君有心無力,兩人就此僵持下來。

    卻說誅仙劍陣中正在廝殺的原始小通天、三清道人等三人先前見得老君為李松所敗,心憂旁鶩之下,差點就被各自的對手給破了大陣,此匆三人听得老君歌聲,知道老君有了克制李松之法,頓時大喜,也各自使用了法訣、神符、咒語、禹步四大功法,誅仙劍陣一世氣勢大盛。

    最先入得誅仙劍陣的是前往正東方上清聖人通天教主鎮守的誅仙劍1的巫族聖人巫十三,巫十三與通天二人都是眼高于頂,向來瞧不起旁人,又相互看不順眼,因此兩人見面,也沒什麼羅嗦,二話不說,就動起手來。

    巫十三率先發動,巫十三踏前一步,伸出大腳望跺,昂首挺胸間,口中呼 有聲,有若天雷,猛的,巫十三雙手握拳直錘蒼天,一聲怒號︰“破!”

    “轟”的一聲。一團黑霧突然從巫十三腳下升起,那黑霧彷佛來自九幽之源,盡是暴戾氣息,意欲吞噬整今天地般,迅速的籠罩住巫十三,又以巫十三為中心,突然的爆炸開來。

    巫十三在進的誅仙大陣之前便已經顯了盤古真身,此亥再次以天地戾氣強提肉身。便更為了得,那狠悍的面上,既有盤古大神的威嚴無比,亦有著祖巫的凶神惡煞,周身環繞著十二道煞氣,十二道煞氣錯落有致,隱隱以巫十三身軀為陣圖,在上面布成那昔日那讓洪荒眾人聞之色變的十二都天煞神大陣,在巫十三的虯肌兩手上,纏繞著一黑一白兩條巨大的膛蛇,兩條膛蛇吐著猩紅的舌尖,將著那些自誅仙劍陣中射來的混沌劍氣來者不拒,盡皆吞噬。吟‧’廣告巫十三豪不猶豫,一聲大喝,舉起手中的兩條騰蛇,就望通天砸去。昔日盤古大神精血沾染天地戾氣而化為十二祖巫之時,膳蛇隨之而生。因此騰蛇可算是祖巫的本命法寶,乃是巫族之人身份的象征,尋常大巫顯的真身之時,是不能擁有膛蛇的。這倒與巫族之人必須進階到準聖階段。才能借天地之力氣相似。

    巫十三乃是凝聚十二滴祖巫精血而成的聖人,肉身之強悍直追盤古大神,手中的膛蛇自也和巫十三的本體一般刀槍不入,所以巫十三才敢以手中騰蛇去砸那擁有誅仙劍的通天。

    “來的正好,且讓貧道來稱稱你的斤兩!”要說到打架,通天自洪荒以來,雖然輸過不少次,但還從來沒怕過誰。如今的通天已經將三清元神煉化,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找人切磋,此玄見得巫十三來勢洶洶,通天不怒反喜,仗著手中青萍劍,便揉身撲上。

    巫十三與著通天二人便  啪啪的在誅仙劍陣內打起鐵來,這兩人倒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殺得暢快非常,震得整個誅仙劍陣左搖右晃,在虛空中如那無根浮萍一般,起起落落著,連帶著那些星辰也是歪歪斜斜。一不小心就化成了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墜落下凡塵而去。

    通天現在卻是騎虎難下,在心中暗暗所苦,為著自己的沖動自責不已。洪荒以來,三清便向來瞧不起十二祖巫,如今煉化了三清元神的通天自然也瞧不起聚集了十二祖巫精血的巫十三,心想巫十三才成聖不久,修為即便高,也高不到那里去,至少比不上自己這個老牌聖人,所以才敢與巫十三硬踫硬。

    三清得盤古元神,十二祖巫得盤古肉身,要論近戰功夫,除了天地四大混世靈猴。誰比得了巫族?通天和巫十三硬抗。那是明顯腦袋發熱,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了。饒是頭頂有後天功德至寶天地玄黃塔守護,通天也是被巫十三的兩條脂蛇撞得雙手發麻。身影連連後退間,幾乎連手中的青萍劍都拿捏不住。

    如此下去。悄是自己要敗得不明不白了!通天一聲長嘯,頓時渾身氣機迸發,頂上天地玄黃塔如澆了油的火,“霍”的玄黃之氣暴漲,竟然滴溜溜的轉動起來,向著巫十三的兩條膛蛇撞去。“轟通天手中青萍劍一點。悶哼一聲,身影連續晃動,拼著吃了個小小的暗虧,終于還是和巫十三拉開了距離,趕忙望那誅仙劍下奔去。

    巫族不修元神。打架時向來干的都是身體活。巫十三自不願通天就此遁進誅仙劍下。誅仙劍陣乃是通天所煉,通天只要回歸自己鎮守的誅仙劍下,便可隨處藏身,到時候通天躲在暗處,祭起手中的誅仙劍向著巫十三發力。巫十三那就只有挨打的份了。巫十三一聲大吼,手中騰蛇上下翻飛,緊緊的鎖住通天氣機,不顧一切的追殺而去。

    正所謂吃一暫,長一智,通天哪里能這麼容易讓巫十三追上?通天在拉開和巫十三的距離後,左手五指相合,再以拇指與食指一彈,捏了個定身法訣。臨空一揮,口中念念有詞一番,大喝一聲︰“定”。右手中的青萍劍便甩將出來,那青萍劍飛到巫十三身前,突然一陣青光閃爍,竟然化做了一條綠色捆仙繩索,捆仙索在空中轉了個圈,徑直便往巫十三手中的兩條騰蛇頭上套去。

    巫十三忙著追趕通天,一時間哪里防備通天如此手段?猝不及防之下,巫十三手中的兩條騰蛇被捆仙索套個正著,巫十三大怒雙手猛的使上氣力,只見那兩條騰蛇身子暴漲,將捆仙繩繃得緊緊,而後膛蛇回頭一張嘴,那白森森的獠牙便向著那捆仙索咬去。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20
本帖最後由 vc2008 於 2010-6-8 21:34 編輯

一八一 各自為戰(上)

    ***上清聖人通天教主以青萍劍化捆仙索困住巫十三手*****。巫十三雙手使上力氣,欲掙脫來縛。

    只聞得“咯嚓”一聲,捆仙索似被咬碎,卻絲絲相連,依然捆在膛蛇身上。這青萍劍乃是昔日道祖鴻鈞在紫霄宮中與三千听道者衍化混沌洪荒時,手中所持的那顆青蓮所化,後道祖鴻鈞賜予通天,被通天帶在了身邊煉化億萬年,雖進不得先天,然亦是非比尋常,正所謂“藕斷絲連。”又怎會被兩條騰蛇如此輕易咬斷?

    通天棄車保帥。終于覓得良機,長吁了一口氣,腳下步子一轉,伸手望空中一招,一聲尖銳長鳴中,那黑黝黝的誅仙劍便顯了身來。巫十三覷得通天已經將誅仙劍持于手中,就要發動劍陣前來攻擊,當機立斷之下,巫十三一聲大喝,將手中兩條騰蛇猛的甩出,那兩條騰蛇雖被捆仙繩縛住,但行動卻是無礙,在空中吐著腥臭的毒霧,發出“嘶嘶”聲響,突然兩條膛蛇將那碩大丑陋的頭顱一昂,各自含住對方的尾巴,在空中形成一個巨環,直向通天砸去。

    這一砸之力何止千鈞?通天雖有誅仙劍,也是不敢大意,通天瞥見那騰蛇上似斷還連的捆仙繩,猛的一咬牙,口中大喝一聲︰“破小”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朝那捆仙繩疾點,一道青色光華倏地奔襲那捆仙繩而去,那捆仙繩猛的緊收,直掐犬瞳蛇的脖頸里面。

    “砰一聲巨響過後,那捆仙繩突然炸裂開來,裂開的碎片四濺,劃得膛蛇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兩條瞳蛇不勝痛苦,嗚咽一聲,摔在了地上,騰蛇疼痛難當,在使勁翻滾著身子,顯然是元氣大傷,難以為繼了。

    巫十三胸口頓時如遭雷擊,五髒六腑如移了位兒一般,張嘴便是一口鮮血,身形猛的晃動。雙腿一軟,幾欲支撐不住,臘蛇乃是巫十三本命寶貝,受得如此重創,巫十三怎會好過?

    通天也是難受的緊,好在有頭頂天地玄黃塔護身,只一聲悶哼中。面色蒼白,幾無血色。不過比起巫十三的情況卻是要好得太多。通天雖然性子有些魯莽。卻並不愚蠢,在開始一番與巫十三的交手中,知道巫十三肉身強悍,青萍劍難以對他造成傷害,于是便想出了這苦肉計,以青萍劍自爆來重創巫十三手中的兩條瞳蛇,進而達到殺傷巫十三的。

    巫十三呆在那里一時間緩不過氣來,通天如何會錯過這等良機?通天突的伸手一招,便見一道金光自天外飛來,待得金光臨近,才發現那原來是一面金色的小鼓。正是後天至寶渣鼓,通天搖動著漁鼓,一陣陣金光從漁鼓上發出,“咚咚咚”的鼓聲擴散開來。瞬間便充斥了整個誅仙劍陣,只彷佛劍陣外頭便有一人在拿著錘子敲打一般。就在汪鼓聲中,誅仙劍一聲長吟,萬道劍氣迸發,“霍。的又飛上空中,向著巫十三直插而去。誅仙劍先天至寶,更兼來勢凶猛,銳不可當,巫十三騰蛇已失,雖然肉身強悍,但在刮陣內空手對敵怕也是凶多吉少。

    巫十三見得情況不妙,這緊急關頭也顧不得太多,巫十三將心一橫,一聲大喝,雙拳猛的直朝著自己的胸膛捶去,“哇。的一聲,只見巫十三的口中慢慢升起一物,那物件也不落下,只浮在空中。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

    “霍”的混沌氣息磅礡而出,直沖天穹而去,穿透力之強,竟然連那誅仙劍陣也阻擋不了。又是“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天的三界連連顫動。

    那誅仙劍飛得半空。卻是停下身來,任通天將手中的渣鼓搖得急促,也是在那畏首畏尾。彷佛遇見了什麼,生怕有所冒犯一般。“’

    通天心中大駭,眼光順著誅仙劍方向望去,只見巫十三噴出的那物件正在凝固成形,顏色慢慢變幻,赫然是一把白色的鑿子。

    白玉鑿子,這些間能讓開天之寶誅仙劍都畏懼的鑿子能有誰?盤古大神用以開天闢地的開天鑿?

    時間天地三界風起雲涌,日月星辰齊出,霧雨雷電齊顯,那些山川河流似也抬起頭來觀望!無論是神仙道佛,巫妖鬼魅,亦或是人獸禽鱗,螻蟻昆蟲,盡皆情不自禁的望著這把鑿子便頂禮膜拜起來。

    那正在與老君對戰的李松,突然便覺得背後一熱,先前被自己收藏起來的鴻蒙劍一聲長嘯。猛的飛上半空,望著開天鑿方向混沌氣息大作,似在挑釁一般。那模樣蠢蠢欲動,彷佛只待李松一聲令下,便要朝著開天鑿殺將過來。世上之事,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開天鑿出盡風頭,那同檔次的鴻蒙劍自然不忿,要爭一個高低。

    開天鑿接受著天地三界的膜拜,在那里吞吐著混沌氣息,洋洋而自得,這時候開天鑿突然一頓,轉了個。身,開天鑿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鴻蒙劍的存在。開天鑿如何能容忍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轟”的一聲,光華大作,鑿

    這當兒,對付道教三清的誅仙劍陣要緊,怎麼能自己人先打起來?李松哭笑不得,只得一揮手,將那鴻蒙創抓在了手中,向著鴻蒙劍傳去一道先天五行之氣,彷佛︰別沖動,別沖動,正事要緊,鴻蒙劍,這才慢慢的平歇下來。

    這邊巫十三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不過巫十三對開天鑿的控制顯然比不得李松對鴻蒙劍,巫十三趕忙雙手合十,朝著開天鑿行了一禮。開天鑿這才晃動了一下身影,緩緩的移動著身子,慢吞吞的向著通天控制的誅仙劍逼去。那模樣。彷佛是在對巫十三說︰區區一把誅仙劍,難道便需要我來親自出馬了麼?

    李松與巫十三兩人雖然都將寶貝給控制下來,但兩人心中卻是在暗暗的提點著自己︰這鴻蒙劍與開天鑿,終究早晚要做過一場。

    開天鑿雖然來得緩慢。但誅仙劍卻是如臨大敵,潛伏在那里不敢輕動,那老君鎮守的絕仙劍尚敢與李松的鴻蒙劍爭雄,這通天本人鎮守的誅仙劍,又為何這般作態?原來昔日盤古大神一手執開天斧,一手執開天鑿,砍開了這個宇宙天地、朗朗乾坤,在這過程中,開天斧與開天鑿共同戰斗億萬年,彼此再熟悉不過。如今開天斧衍化的誅仙劍;在開天鑿面前,就如晚輩遇見了長輩一般,終究是有幾分忌隙。

    上清聖人通天教主縱橫洪荒億萬年,憑借著手中的誅仙四劍殺伐天地,建立截教,闖下了諾大一個威名,乃是一等一的熱血人物,何曾遇見過這種情況?通天羞惱有加,再上升起一片潮紅,通天大喝一聲,一手執起漁鼓,一手猛的一一拍,口中一口鮮血便向那誅仙劍噴去。

    通天一聲長嘯,沖著誅仙劍厲聲喝罵道︰“誅仙廢物,想我通天行走洪荒一世,便是商周封神中獨戰四聖,亦是單槍匹馬,何曾懼過?如今不過是區區一個才成聖不久的巫族遺孽,竟然讓你變成這等模樣!誅仙廢物,你若敢戰,便有死而已;你若不敢戰,便自行了斷,也省的丟了我通天的面皮!”

    正所謂“將為兵之膽”或許是通天這一番痛罵,將那誅仙劍罵得醒了,又或者是通天方才噴出的那一口鮮血,激起了誅仙劍的熱血劍膽,誅仙劍“霍”的一聲抬起頭來,劍鋒光芒更勝往昔,“嗡”的一聲吟嘯,誅仙劍在空中滴溜溜的轉動起來,越轉越快間,誅仙劍變幻了技樣,卻是一把斧刃。正是那誅仙四劍的本形,盤古大神開天斧的斧刃。斧刃挾帶著千萬道混沌劍氣,煌煌而不可一世,便望開天鑿射去。

    這便是通天身為誅仙劍陣主陣之人的好處了,通天雖然只是鎮守誅仙四劍中的誅仙劍,但是通天對誅仙四劍了若指掌,如今已自己氣血催動之下,誅仙一劍便也能直接發動整個,誅仙劍陣之威力。

    開天鑿在虛空中停住了前進的身形,那模樣,彷佛終于正視了誅仙利的存在,而將誅仙劍當成一個等量級的對手了。開天鑿不怒反喜,也是一聲吟嘯,向著誅仙劍直挺挺的撞過去。“

    “轟轟轟繼巫十三與通天兩人剛見面的那次打鐵後,兩人再一次的打起鐵來,只不過,這一次威力要大的多小也要凶險的多。開天鑿與誅仙劍俱是那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之物,雖是在虛空打斗,又是在誅仙劍陣之內,可那毀天滅地的威力還是無可阻擋的揮發至天地三界。

    天地三界再一次的劇烈晃動起來,仙界三十六重天宮上風雲不止,雷電不息,那些天宮的瓊漿玉液,亭台磚瓦,不停的往著最下面一層的太皇黃曾天上的四大天門落去,連那凌霄寶殿也是歪歪斜斜,天庭之主百忍玉皇大帝以及素貞王母娘娘大驚失色,趕忙率領著天庭冉天三百六五星辰之神,施展大法力。來守護著凌霄寶殿。

    地界上處處大地震動。火山爆發,海嘯磣礡,漫天的血雨冰雹小傾盆而下,地上到處洪水泛濫。肆意流淌,只可憐那些地界眾生靈,甚至來不及弄明白發生了何事。便一命歸西,尸骨無存。

    冥界幽冥血海之水狂怒,往著輪回地獄拼命的到灌,輪回地獄早不復往日的景象,那些鬼魂們在淒厲的哀嚎聲中四散逃竄,但又有誰能逃得過這等天地大劫?頃剪便被紅紅的血水吞噬,化成一道青煙。

    “唉,意氣相爭,天地何辜?”天庭,弈台。道祖鴻鈞一臉疾苦的望著天地三界,良久之後才嘆息一聲,伸手一揮,只見那二十四片造化玉牌倏地飛上空中,化成一塊巨大的天幕,向著天外天深處飛去小在那里卻是這個宇宙與著混沌交接之處,正一個個巨大的黑洞隱隱現現,若有若無。

    “哈哈哈哈!鴻鈞,億萬年來,你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做著濫好人!”魔祖羅聯放下手中棋子,站起身來,以戲覷的眼押滑看道祖鴻鈞以造化玉蝶去修補著那此黑洞。一陣狂笑,指腿冰屑道︰“鴻鈞,你既然在三人的棋局中承認失敗,那麼你所化身的天道終究有一天也要敗平陣來!”

    道祖鴻鈞聞的魔祖羅眠之言,突然心頭一陣熱血翻涌,“噗嗤”一聲便吐了出來。

    且不說道祖鴻鈞與魔祖羅猴,這誅仙劍陣中的幾人此刻正是殺到關鍵時候,哪里顧得了這麼多?再說這誅仙劍陣內自成天地,幾人便是顧得了,但在對手緊逼之下,也是沒有辦法是分了心思。這一玄,眾人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打倒自己眼前的對手。

    巫十三與通天兩人都是殺的興起,就更管不得誅仙劍陣外的情況了。兩人使用開天鑿與誅仙劍來行這等打斗,最是耗費心神體力,即便兩人都為那不死不滅的聖人之身,也是吃不消難受得緊。

    巫十三雖肉身強悍,力大無窮,但畢竟成聖不久,更何況被魔祖羅矚賜下開天鑿才不過短短三百年間,尚未來得及完全的煉化開天鑿,今日勉強使將出來。更顯得分外的吃力。巫十三鐵青著臉,渾身大汗淋灕,早將腳下的地都失透了,如今那身上的汗滴下的汗珠竟然隱隱帶了血色,巫十三清楚的很,這正是自己力竭前的征兆。

    盤古大神的肉身與元神各有所長,本無上下之分。通天雖然後來將三清元神合一,但畢竟曾經只得了十份之三,先天不足,比不得巫十三得了全部的盤冉肉身。更何況今日通天手中的誅仙劍也比不得巫十三的開天鑿。但通天成聖日久,大小戰斗參加過不計其數,誅仙劍使用得得心順手,通天還有那防御至寶天地玄黃塔護住心神,更何況今天又是在誅仙劍陣之內,通天威力倍增,因此通天雖氣力不足,也並不落于下風。“

    通天身上道袍早已失透,粘在了身上,頭頂三花靡靡不堪彷佛要枯萎了一般,那天地玄黃塔也是有氣無力的漂浮在通天的頭頂,垂下的絲絲玄黃之氣已經是分外的淡薄。通天的誅仙劍每一次與巫十三的開天鑿相斗,嘴角便溢出一絲鮮血,看起來甚是恐怖。

    此戰雖是慘烈之極,巫十三與通天二人隨時有一身道行化為烏有的危險,但以兩人爭勇好勝的性子,況且今日一戰又事關重大,兩人即便戰死,又怎麼會停下手來?兩人便如此咬緊著牙關堅持下來,只在心底里盼望著其它的幾仗,自己這方快些獲得勝利。

    太清聖人太上老君被李松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僅靠著扁拐自保;上清聖人通天教主和巫十三殺得難拜難分,以畢生精力相抗;相比之下,鎮守正北方為陷仙劍的玉清聖人元始天尊雖然是以一己之力獨挑“皇天後土小。女媧、後土兩大聖人,但情況要比起老君、通天二人好得多。

    女媧、後土兩人入得誅仙劍陣,自是小心翼翼,尋著了元始所在。兩人倒是心中清楚的很,今日一戰,破陣的關鍵是李松對上鎮守絕仙劍的老君以及巫十三對上鎮守誅仙劍的通天,甚至是孔宣對上鎮守戮仙劍的三清道人。女媧、後土兩人畢竟都是功德成聖,手中寶貝也是殺傷力不足,元始雖然性子偏頗,可道行卻是實實在在的。所以兩人對上元始,先不求傷敵。但求自保,兩人擺好陣勢,站在那里望著元始,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陷仙劍下的元始見此情況,心中一愣,暗道哪里有這等破陣之法,這樣下去,那不要等到猴年馬月才分得出勝負?好一會元始才回過神來,明白女媧後土兩人乃是拖延時間的想法,元始奔就沒什麼好脾氣,這刻怒極攻心之下,大罵一聲“卑鄙”手中的先天至寶盤古幡便已經發動,欲要強攻兩人。

    元始大喝一聲︰“疾。”三寶玉如意上一陣光芒閃爍,那盤古幡便驀的飛上空中,在一片混沌氣息中,盤古幡如一張圖畫般,掛在元始頭頂,千萬道混沌劍氣似長了眼楮,呼嘯著如流星雨歸臨大地,爭先恐後的向著女媧後土二人奔襲而去。

    女媧後土二人美目對望一眼,不慌不忙中,兩人衣裙飄飄,倩影移動,換了個方位,一左一右的站好曼妙的身子。道家講究“清淨”兩人自是希望元始越怒越好,兩人芊芊玉指疾彈,一道道霞光從兩人指間流淌出來,煞是美麗,這時,有那先天靈寶山河社稷圖與冥書便一起飛到兩人身前,山河社稷圖上七彩功德霞光四射,透人心扉;冥團烏黑死氣,攝人心魄。霞光與死氣便這樣糾纏交結在一起,在兩人身前形成了一堵怪異至極的牆。盤古幡射來的那些混沌劍氣一撞上這堵“怪牆。”便四散飛濺,再前進不得分毫。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31
一八二 各自為戰(中)

    玉清聖人元始天尊雖然不大瞧得起女媧後士二人,但也****就這樣將兩人打敗,元始一聲冷哼,手中三寶玉如意舞動,便見盤古幡如練般滑動,四平八穩的向著女媧後土二人卷去。

    盤古幡先天至寶,非同小可。如今元始處于誅仙劍陣內,心無旁鶩,沒有那後顧之憂,使用起盤古幡來更是得心應手。盤古幡來勢洶洶,莫可抵擋,倏的穿過了女媧後土二人布下的防御結界,來到了二人的頭頂之上,張牙舞爪,好不威風。

   女媧畢竟是洪荒天地間的第一個尊聖人,哪能如此容易便被元始擊敗?女媧一聲嬌喝,倩影一閃。上得一步,立在了後土身前,女媧突然盤膝蹲坐下來,雙掌在胸前橫握,結了一個手印,“蓬。的一片七彩功德霞光從女媧身上迸射出來,山河社稷圖被那些功德霞光托住,徑直向著盤古幡迎去。

    “轟小。的一聲,就在山河社稷圖快要接觸到盤古幡的那一剎那,山河社稷圖光芒一閃,一陣光芒閃過後,元始頓時便見眼前憑空出現了一今天地宇宙,上有仙界三十六重天宮堂堂皇皇,等級森尹;中有地界四洲四海莽莽蒼蒼,棋盤星列;下有地獄血海淒淒慘慘,陰森恐怖。

    十大先天靈寶各有妙用。五色五行旗聚集,能定鼎天下,防御之能第一;河圖洛書能布周天星斗大陣;十二品蓮台與七寶妙樹共鎮佛教氣運,能結般若菩提大陣,衍化大千世界;乾坤鼎化後天入先天;天書封神、地書統帥地仙、冥書轉魂,紅繡球定天下姻緣。

    這山河社稷圖在十大先天靈寶中排名第二,其妙用便是幻化天地諸相,使人思山顯山,思水現水;昔日玄木島門下第三弟子袁洪困于山河社稷冉中,饑餓之下,想的是一個吃食的桃子,如今元始欲鏟除巫族與玄木島,讓道教一統三界,因此在元始眼前出現的便是一個宇宙天地。

    元始乃是證得大道的聖人。自不會如袁洪那麼沉迷于自己的幻覺之中,才有幻覺出現,元始頭頂三花登時便光芒閃爍,護住了元始的心神,元始猝不及防之下,腦中也是不由自主便想起自己高高在上,接受天地三界歡呼朝拜的景象來。雖然這想法一閃而逝,但是元始胸中殺氣還是泯滅了許多,那盤古幡的去勢登時緩慢下來,再無先前那般的橫沖直撞,反倒顯得有些綿軟無力。

    女媧身後的後土見得機不可失,一聲嬌喝,手中的冥書一分為二,化成那生死薄與判官筆。後土手中判官筆連連疾點,一團團黝黑的死氣從那判官筆尖逸出。生死薄驀的騰空而起,在空中一頁頁的翻過,生死薄每翻過一頁,便見無數道鬼魂沖破了束約,從里面奔騰而出,鬼魂越聚越多,片剪間便充斥了整個空間,後土將手中判官筆一點小,這些鬼魂在空中抱成一團,形成一個巨大的魂球。

    億萬年來,從生死薄上轉世的鬼魂何其之多?待得那生死薄完全翻過之時,那個魂球已經橫貫在後土與元始之間,漆黑黑的一團,一個。個鬼魂可增可怖。有吊死鬼、斷頭鬼等等,應有盡有。在那里淒厲的拼命叫喚,一時間,整個誅仙劍陣內盡是充斥,只讓人覺得如下九幽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後土一聲嬌喝,判官筆一揚。魂球便以千軍萬馬之勢,向著原始砸去。

    望著那朝自己襲來,恨不的唉自己骨,飲自己血的無數鬼魂,饒是元始聖人之能,也只覺得頭皮發麻。元始乃是混元聖人,其元神肉身早已經修煉到百毒不侵的境界,自不會被這些鬼魂損毀,但這些鬼魂畢竟乃是後土以冥書發出,若被這些鬼魂近身,定然礙手礙腳,使得元始的戰斗力要大打折扣。

    若是平時,元始倒也不做多想,只以盤古幡卷去便是,可如今盤古幡被女媧的山河社稷圖纏住。如何能趕得回來?’眼見那魂球便要達到自己的身邊,元始突然婦女媧一般,也是盤膝蹲坐下來,元始左手將三寶玉如意橫在胸前,右手曲張,有若蘭花盛開,元始眼觀鼻,鼻觀,那平素尚顯得有些冷峻的面龐此刻威嚴無比。元始嘴角牽動,低聲的頌道︰“無量天尊。”雖是低聲,聲音卻是無比的清行,在誅仙劍陣內的每一個角落皆能耳聞。

    元始的身上道袍鼓漲。“霍”的射出一股白光,白光有若實質,朦朦朧朧,和著元始頭頂的先天靈寶玉虛杏黃旗發出的白光融合在一起,使得元始的周身再沒有一絲空隙,煞是神奇。說也奇怪,這股白光一出,那後土冥書發出的魂球登時便如撞了邪一般,變得猥縮起來,再不敢繼續前進,去踫撞元始,只哀號著遠遠的繞著元始的飛舞,有些鬼魂不慎觸踫上,登時便慘叫一聲,化作了飛煙。

    這些上的修道者,上能通神問仙,下能驅鬼除魔,平常自然少不得與鬼神打交道,這通神驅鬼的法門可是不少,佛、道、儒三教執地界”巾二牛耳。更是有其獨到之處。佛教有金剛相。道教有玄尊杰啾,儒教有正氣罡,便是其中的集大成者。佛教高僧做無畏金網。本相不怒自威;道教道士修先天玄尊,一熙脫胎換骨; 儒教學子養浩然正氣,心罡堅穩若磐石。

    這三般法門。異曲而鳳工,皆有那鎮壓邪魔驅散幻術之功效。

    元始為道教三尊之一,自為玄尊杰的集大成者,這當兒使將出來,那些鬼魂如何是對手?但總算這些鬼魂也是大有來頭者,才未被登時化成烏有。

   元始起得身來。一聲大喝︰“破”擎起手中的三寶玉如意猛的伸長。便朝著魂球砸去,魂球先前已經被元始的玄尊杰震傷,此刻如何逃的脫元始的出手?“轟”的一聲被砸個正著,登時鬼魂四濺,震得向四面八方逃竄開來,可如今乃是在誅仙劍陣之內,這些落節的鬼魂哪里是那些混沌劍氣的對手,混沌劍氣呼嘯而過,不多時。便被消滅得干干。

    後土受此一挫,登時面色一白。身子搖晃幾欲站立不穩,元始甚是得意,一手操控著盤古幡繼續與女媧的山河社稷圖相斗,一手回轉三寶玉如意,徑直的朝著後土敲來,顯然是要乘勝追擊,不給後土反應的空間。

    三寶玉如意來勢甚是迅疾,後土彷佛還未回過神來。便已經被三寶玉如意迫近,後土避無可避之下,趕忙將身子科跨一步”以肩膀相扛,堪堪讓過頭頂要害。“轟”的一聲,三寶玉如意便結結實實的敲在了後土的肩膀之上。

    卻沒有出現元始預荊中的後土倒飛出去的情景,元始只覺得後土不過是一聲悶哼;身形晃了幾晃,反倒是三寶玉如意上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傳來。幾乎要將三寶玉如意彈開,元始一愣,突然發現後土眼中的痛色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便是閃過一絲得色。

    這卻是元始開始的托大了,後土雖然看起來是芊芊女子,弱不禁風,但其本源可是那昔日號稱洪荒肉身最強的十二祖巫之一,如今後土成聖,肉身雖然比不得集齊祖巫精血的巫十三那般的強悍,但在天地三界也是難逢對手。原始的三寶玉如意的確了得,不過終究是後天之物,想要對後土肉身傷筋動骨,那是太難。

    元始反應極快,見得情況不妙,趕忙望後退卻,後土哪容得元始從容撤退?一聲嬌喝間,後土右手上揚,手中的判官筆在空中劃小了一個。圈,挽出數道黑氣,迅若奔雷,朝著元始的雙目疾點而來。後土左手卻是十指輕彈,彈出一塊三色石頭,晶瑩剔透,悄無聲息的向著元始襲來。

    若論近身搏斗之能,世上除了李松與巫十三,誰人比得上祖巫出身的後土?後土以苦肉計挨得元始三寶玉如意一擊,迫近元始之身,再雙管齊下,是打定主意不讓元始好過了。

    元始終究也是大能之人,倉促之下,想得分明︰自己一手要操控盤古幡。只能一手來對付後土的這兩般寶貝的攻擊了,判官筆乃是先天之物,其上更附有萬千生靈的陰魂,況且又是襲向自己雙眼,自己怎能讓雙目被後土的判官筆扎中?而那塊石頭雖然看起來了得,但終歸不入先天,對自己的傷害有限。

    元始一聲大喝。頭頂上的玉虛杏黃旗便猛然飛下來,元始一把將玉、虛杏黃旗抓在手中。橫擋在判官筆前,“嗤”的一聲,玉虛杏黃旗便被判官筆點中,判官筆受得玉虛杏黃旗阻擋,再不得前進分毫。

    就在此時,那塊石頭已經打在了元始的身上,“砰”的一聲,石頭登時化成了一團三色輕霧,將元始裹得嚴嚴實實。元始突然便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幾乎辨不清方向,除了那些先天寶貝,還有何等寶貝能在誅仙劍陣內自成天地,將自己圍困其中?元始詫異之下,徒然想起後土身邊一物件,不由的面色大變,想要做出動作,卻是來不及了。

    元始頓時感到自己的精神一陣恍恍惚惚,朦朧間依稀想起了自己的種種故事︰元始的以化身後,自幼與著老君、通天三人在不周山上相依為命,一起修行。至後來被道祖鴻鈞收為門下弟子。賜以成聖契機鴻蒙紫氣”元始心中忽然涌起一個念頭,情不自禁的便捫心自問︰世人皆有那前生、今生、來生,自己前生可算是盤古大神的一份子,可自己的今生已經是不死不滅的聖人,那自己的來生是什麼?莫不自己沒有來生麼?

    想到這里,元始悵然若失!

    後土砸向元始的那塊三色石頭可不是凡物,乃是後土身化輪回地獄後。一絲真靈化身黃泉路上孟婆,在奈何橋邊超度眾生的那塊三生石。世間眾生身死後。進得鬼門關、走過黃泉路,都會來到孟婆身旁喝一碗忘情水,準備去輪回轉世。而眾生一切的記憶,便照映存留在孟婆身下的那塊三生石上。

    三生便是前生、今生、來生,前世的因、今生的果、來生的路,宿命輪回緣滅,芸芸眾生的苦與樂、悲與歡、笑與淚,該了的愕,諷亦的情。冥冥中已在三生石上早有決斷。

    億萬年來,三生石上的眾生記憶何其之多?這可不是幻術,這乃是實實在在的存在,這一下子釋放出來;即便能耐如元始聖人,又怎能輕易的掙脫其中?

    道教三清之中,老君性子最是謙和沉穩,思慮周密;通天性子雖然暴躁,但亦是堅忍不拔。自己認定的事情,外人難以改變;只有元始的性子,向來偏頗護短,愛惜面皮之余,偏生又不將一切放在眼中,因此才最易被外界所乘。

    眼看元始就要沉迷于三生石上的記憶。那邊女媧的山河社稷圖已經在與盤古幡的對決中佔得上風,卻是就在此時,誅仙劍陣中一陣鏗鏘銳鳴的尖嘯聲傳來,那元始鎮守的陷仙劍驀地釋放出萬道混沌劍氣,穿透了三生石的迷霧。

    誅仙劍陣渾然一體,陷仙劍見得元始危險,便不待元始召喚,顯了身形前來相救。元始猛的被陷仙劍驚醒。才發現自己處境,一下子又驚又怒,渾身冷汗直流。

    元始連連怒吼,趕忙腳踩七耀八卦九宮禹步,身影變幻個不停,意欲掙脫三生石迷障,重回現實之中,但三生石魂系眾生的前生今生來生。世間眾生百態,喜怒哀樂,情仇恩怨,盡在其中,無論你是何種想法,三生石上總有印記所在,就如那妹絲網一般,不纏上便罷,一旦被纏繞上,哪里是這麼容易就掙脫得開?’元始心有旁鶩之下,對那盤古幡的控制便也弱了,女媧焉能錯過如此良機?女媧十指輕拂,嬌喝一聲︰“起”山河社稷圖便席卷而起,竟然以先天靈寶挑戰先天至寶,向著盤古幡直接罩去。盤古幡似被激怒。“呼呼”的混沌劍氣亂射,拼命的想將那山河社稷圖打成篩子。可盤古幡終究少了元始的操控之力。混沌劍氣被山河社稷圖盡數的擋回,盤古幡且戰且退,始終擺脫不了山河社稷圖的追逐,眼看就要被山河社稷圖封鎖住空間。

    盤古幡乃是元始證道法寶,元始元神所維系,元始此刻的精神已經清醒了一些,登時便感覺到了盤古幡的窘境。若被山河社稷圖將盤古幡的空間給封鎖了,那這架還怎麼打?

    危機關頭,元始也顧不得太多,臉上一片決然之色,元始將舌尖一咬。巨大的疼痛讓元始完全的清醒過來。元始蹲坐于地,猛的仰天一聲長嘯。須發盡皆倒豎起來,手中三寶玉如意望地上狠狠的一甩,“轟小。的一聲摔得個稀爛,三寶玉如意乃是元始的隨身寶貝,此刻損毀之下。元始心神受到重創,張嘴“哇”的就是一口鮮血噴將出來。

    那鮮血也不掉落地匕,只圍繞著原始,化作了漫天的血雨。元始就在這血雨中間,雙手各捏無畏法訣,口中念了一聲諾,唱道︰

    “天地猶可逆,氣血亦可易;

    緩急或而返,凝神使相宜。

    相宜身益強,血氣不盈體,

    方補己不足,損天地有錢”

    元始將這幾句似詩非詩,似歌非歌的口訣念完,便見那漫天的血雨四散濺開,盡皆灑在那環繞元始的三生石迷霧之上,頃刻便化成了融融的火焰,劇烈的燃燒起來,不消多時。火焰慢慢的熄滅下來,那些迷霧並著鮮血化作了一團灰燼。

    元始先前輕敵之下,被女媧後土二人一而再的被迷惑了心神,深陷囫圇。此燻為求得解脫,無奈之下,只的使用了解體大法,所謂解體大法,見其名而思其意,便是以自殘的方式或者以逆轉經脈保守真元膨脹的痛苦,來達到功力徒增的效果。解體大法並不能持久,並且使用此法後必定元氣大傷,是以不到萬不得已無人使用。

    昔日巫妖大戰于不周山下,眾祖巫被妖皇帝俊與東皇太一的周天星斗大陣困住,後自爆身亡,與敵同歸于盡,眾祖巫的自爆,便是解體大法自殘的極致,當然,自爆的威力也是最大的。

    元始是被後土三生石牽絆了元神。遠沒有達到自爆那麼嚴重,不過損失些真元,受些內傷罷了,更何況還有那寶貝三寶玉如意做了替身。

    元始吃了如此一個大虧,也不是全然沒有得到好處,至少頭腦是要比先前冷靜許多,再不敢輕視女媧後土這兩個元始心目中的“弱女子。了。

    元始頭上的發髻已然散開,頭發被誅仙劍陣中的冷風吹得凌亂不堪。鐵青的面龐若隱若現,嘴角血跡尚未干淚,在那里冒著絲絲熱氣,身上的道袍也是髒污,孔跡斑斑,濺滿了三寶玉如意的碎屑。

    玉清聖人元始天尊這面皮丟的,可大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46
一八三 各自為戰(下)

    玉清聖人元始天尊一手握那盤古幡。一手握那陷仙劍,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雙眼楮通紅,似要滴出血來,噴火般的盯著女媧後土二人,自是恨不得殺二人而後快。

    女媧後土二人並排站在那里,一雍容華貴,一清麗絕俗,偏生同樣的白裙飄飄間,婉風流轉、美撼凡塵,在這鬼哭神嚎,哀鴻遍野的誅仙劍陣內,直若空谷幽蘭,暗室生香,有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聖潔。

    二人對望一眼,秋水顧盼中,已然明了對方的心思︰方才元始使用了解體大法,元氣已經大傷,一時間氣力難以復原,盡管眼下還有諸多凶險未得解除,但二人已經度過了才入陣時的難關。如下兩人結陣而擊,雖敗不得元始,但元始想要輕取二人,卻也甚難了。

    女媧後土二人性子謙和,得道之後,更是與世無爭,天地三界眾生也感念二人的補天造人身化輪回之壯舉,對二人敬重有加,輕易不肯得罪。是以二人的修行功法以及身上寶貝,多以困人自保為主,而不以殺伐傷戮為名,再配以兩人舉世無雙的大功德,因此,兩人對與防御之道,頗有心得。

    元始如何不明白女媧後土兩人的心思想法?然誅仙劍陣內打斗聲此起彼伏的傳來,讓元始心中清楚的很,老君對李松、通天對巫十三、三清道人對孔宣,都是沒討得好處,要擊敗玄木島與巫族眾人,還得自己先行擊敗女媧後土二人。

    胸中尚還有隱隱的疼痛,更是讓元始大恨,元始若一開始便仗著誅仙劍陣之力以及手中寶貝之強橫,對女媧後土二人強行攻打,何至于落得現在這般的僵持?元始暗暗打定著主意,如這場獲得勝利,定然不與女媧後土好過。

    女媧後土二人拖得起時間,元始可拖不起。元始猛一咬牙。將心一橫,強提一口真氣,大喝一聲︰“奇門遁甲,起!”腳下便踩動禹步,身影浮動起來,元始做歌道︰

    “陰陽順逆妙難窮,二至還鄉一九宮。

    若能了達太極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先須腳下排九宮,縱橫十五在其中。

    次將八卦論八門,一氣統三為正宗……”

    隨著元始身影的浮動,女媧後土眼前憑空便生出千萬個元始的身影來,似虛還幻,似迷還離,每一個元始的身影都一般模樣,一手持那盤古幡,一手持那陷仙劍,在空中重重疊疊,對著女媧後土二人虎視眈眈。饒是女媧後土修為之高,眼力之強,也是辯不清真假,到底哪一個才是元始的本源。

    “奇門遁甲”乃是集道教功法之成的道教秘技。分由“奇”、“門”、“遁甲”三術結合而成。“奇”便是十天干中“乙”、“丙”、“丁”三奇;“門” 便是八卦九宮中的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遁”乃隱藏之意,“甲”指六甲,即天干地支中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甲”為十天干之首,最為尊貴,它藏而不顯,隱遁于“六儀”之下。“六儀”就是十天干中的戊、己、庚、辛、壬、癸。

    “奇門遁甲”以太極陰陽四象八卦之理,集十天干、十二地支之力,上窮日月星辰,下合山川城野,天地萬物盡在包羅萬象其中。元始此番以聖人之身使將出來,自然是非同小可,若是對手乃尋常人等,怕是一遇之下,便暈暈旋旋其中,而任人擺布。

    元始布奇門遁甲,欲困住女媧後土二人,女媧後土二人又豈會坐以待斃?女媧瞧也不瞧那元始的萬千幻影,只伸出芊芊玉掌,遞與後土,巧笑倩兮,與著後土道︰“後土娘娘,我等今日終于要齊心協力,一起與這元始天尊做過一場,倒也不枉天地三界將我等並稱為‘皇天後土’。”

    後土將判官筆並入生死薄中,還以女媧明眸一笑,亦是伸出手來,道︰“女媧娘娘說的正是,這元始天尊縱然了得。且看他如何破得了我等的天地同心?”女媧後土兩人都是知道,元始修為寶貝俱都了得,兩人分而擋之,萬難敵對,只有兩人戮力同心,或才不會被各個攻破。

    女媧後土二人嬌喝一聲,手中的山河社稷圖與生死薄倏地一齊飛上空中,相撞而去,“轟”的一聲,山河社稷圖與那生死薄竟然結合在一起,就宛如山河社稷圖給生死薄包了一層保護膜般。

    上面千萬道七彩功德霞光迸射出來,緊緊的將女媧後土二人包裹其中,“皇天後土”二人的功德何其之盛?從外間看去,女媧後土二人在七彩功德霞光里面,也是變得隱隱約約,朦朦朧朧起來,讓人分辨不清身影。

    而女媧後土二人身處功德霞光里面,彷佛與外界隔絕開來,那誅仙劍陣中的混沌劍氣已經走遠,那元始的盤古幡與絕仙劍也難以靠近,女媧後土兩人只覺得靈台一片空靈,無比的清明起來,將周圍的一切清晰的映在了腦海之中。

    元始的奇門遁甲雖然變幻莫測。但又如何瞞得過這等大功德?女媧後土的靈識終究還是在萬千迷幻的身影中,鎖住了奇門遁甲的中心,那玉清聖人元始天尊身上散發出來的絲絲殺氣。

    元始哪等得女媧後土二人從容以對?一聲呼嘯,元始便將那萬千幻影集于一身,元始手中盤古幡一劃,盤古幡突然平飛而出,浮在元始身前,元始抬腳一踏,登上了盤古幡,手中捏了個法訣,盤古幡頓時如小船般游動起來。元始仗著陷仙劍,陷仙劍上寒芒閃爍,望女媧後土直劈過來。

    女媧後土二人怡然不懼,後土一聲嬌喝,伸手一招,已將那判官筆執與手中,後土身形一閃,便揉身向元始撲去。

    女媧卻是一動不動,只以十指疾彈,一道道光華向著那山河社稷圖與生死薄的結合物飛去,那物件便如影隨形,後土到哪,它便跟隨到哪,以七彩功德霞光牢牢的護住後土周身。

    後土手中的判官筆無可避免的與元始的陷仙劍接觸在一起,“鏘”的一聲尖銳踫撞中,後土身形晃得一晃,判官筆在空中劃出一道玄妙的弧跡,便又繼續向著元始疾點而去。

    元始全力一劍劈在判官筆上,本以為至少得將後土逼退,沒料到後土竟然似沒事一般,元始正待欺身前進,卻是前方有七彩功德霞光阻路,讓元始好像撞在了棉花堆上一般,欲進則止,即便腳下的乃是先天至寶盤古幡也不得破。

    自洪荒天地以來,妖族善操控法寶,巫族善近身搏斗,這女媧後土二人各取所長,以女媧為掩護,以後土為主打,與著元始進行游斗,以兩人之大功德護身,倒也堪堪抵擋住了元始。

    玉清聖人元始天尊雖然了得,且仗著寶貝的強橫佔盡上風,但終究也沒有辦法快速的突破女媧後土二人的防線,元始大怒,喝罵連連。可對手乃是兩位得道的聖人,些許喝罵又做得什麼用處?

    這時,元始卻是察覺到鎮守正西方戮仙劍的三清道人在孔宣的逼迫下左右支絀,形勢危急的很,如今老君通天二人皆抽不開身子,元始無奈之下,只得一邊與女媧後土二人相爭,一邊祭起那玉虛杏黃旗,前去支援三清道人。

    話說那玄木島儒教聖人孔宣進得的乃是三清道人鎮守的正西方戮仙劍,孔宣仗著藝高人膽大,背後五色神光直刷過去,那些混沌劍氣如何抵擋得了?硬生生的被孔宣在誅仙劍陣中開出了一條道路,來到了三清道人的面前。

    三清道人自知修為無法和已經成聖的孔宣相提並論,因此早就倚仗戮仙劍擺好了防御大陣,只等孔宣進攻。孔宣一眼瞧去,戮仙劍散發著幽幽混沌氣息高懸在上,三清道人背向戮仙劍而立,戮仙劍就似三清道人的一座天然靠山,讓三清道人無後顧之憂,而三清道人手中幻化出來的“盤古斧”橫在虯髯滿面的三清道人身前,殺氣騰騰,讓人一望而生畏懼之心。若不是這把“盤古斧”沒有那混沌鐘幻化的斧柄,旁人還真以為是盤古大神用來開天闢地的開天斧。

    “閣下這番模樣,去唬那些無知的鄉間小兒倒是足夠氣派,指不定還會被人迎接了去,畫一幅圖兒,貼在那大門之上,好生供奉。”孔宣見得三清道人這般模樣,突然嘴角一揚,便笑出聲來,道︰“可惜模樣替代不了實力,今日乃是眾聖人相爭,閣下不得正就大道,到頭來鏡花水月,終究是一場空,逃不脫那螻蟻輪回之下場。”

    所謂“畫一幅圖兒,貼在門上,好生供奉”,指的是地界老百姓擔心黑夜中那些妖邪鬼怪之物前來侵擾,便經常請些長相凶神惡煞的散仙,來鎮守家宅,久而久之,變成了將那些神仙的畫像貼在大門之上,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門神”。

    “門神”與那“土地”一般,乃是仙界最下等的神仙,地位最低。(備注︰唐太宗李世民時期,敕封帳下猛將秦瓊尉遲敬德二人為門神,門神的地位有些提高。)如今孔宣將三清道人說成門神,那是大大的羞辱三清道人的面皮了。

    三清道人倒沒有想象中的震怒,盡管眼中羞惱之色一閃而過,聲音卻是平平淡淡,反唇譏道︰“地界也有雲‘上等馬對上等馬,下等馬對下等馬’,道友雖然成聖,但被指派到來對付貧道,並不見得比貧道要光彩許多。”

    孔宣還真沒料到三清道人如此反應,如此辯才,心中也是將三清道人又高看了幾分,暗道︰今日誅仙劍陣一戰,關系到天地三界日後億萬年的氣運,道教三清能夠放心讓三清道人來鎮守戮仙劍,而不是那早就達到準聖後期巔峰修為的道教首徒玄都,定然是因為這三清道人有其過人之處,想自己兄長李松也是未成聖之人,還不照樣屠得聖人準提。自己萬不可因為三清道人非是聖人而小瞧了他,到時候萬一一不小心著了圈套,吃得敗仗,成為洪荒天地以來聖人敗給非聖的天大笑柄遺臭萬年不說,那可更是玄木島的千古罪人了。

    想歸想,孔宣口上卻是不落下風,孔宣不怒反笑,祭起手中玄木尺,遙遙指向三清道人,道︰“道友,卻不知你的修為是否也如你的口才了得,且待貧道一試!”孔宣言語雖然還是那般的張揚,但已經將三清道人的稱呼由“閣下”改成了“道友”,顯然,在孔宣的心中,顯然已經將三清道人當成了一個真正的對手。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孔宣一聲大喝,手中玄木尺一敲,“梆”的一聲響中,孔宣背後青、黃、赤、白、黑五色神光沖天而出,排列的整整齊齊,如一把大扇,離弦之箭般的朝著三清道人直刷過去。

    孔宣背後五色神光生下來就刷得後天萬物,後來孔宣在李松之助下以先天五行之氣重新煉化,孔宣成聖後,五色神光也是修煉到先天之境,幾可刷遍天下了,當然,這也是需要看交手雙方修為的高低。

    三清道人自然不敢大意,唱了一聲諾,身形繞在戮仙劍下急速轉動,手中盤古斧當空一劃,那戮仙劍“嗡”的一聲清吟,混沌劍氣四射,騰騰飛舞,向著五色神光迎去。三清道人雖有盤古斧在手,可畢竟是個仿制品,是以干脆直接以戮仙劍對敵。

    “ 啪”……五色神光與戮仙劍在空中尚未相撞,便如兩道閃電遠遠相交,嗤嗤聲音不絕于耳,融融的火焰瞬即“蓬”的在空中燃燒起來,在五色神光與誅仙劍中間架起一道電火的橋梁,映得整個誅仙劍陣內一片通亮,實在是壯觀之至。

    “轟”……繼而一聲雷鳴般的巨響,五色神光與戮仙劍終于撞在了一起,卻見得戮仙劍劍身一歪,在空中打了個轉兒,便想要飛回,可後面五色神光如跗骨之蛆,緊緊的將戮仙劍牽扯住,使得戮仙劍行動緩慢,難以逃脫。

    戮仙劍左沖右突不得返回,似乎將那凶悍的性子給完全激發了出來,“鏘”的一聲銳鳴,戮仙劍上混沌劍氣迸發,直望天際插去,五色神光被混沌劍氣阻隔,去勢一緩,戮仙劍終于乘這當兒,獲得了自由之身。

    三清道人晃動著身影,將戮仙劍摘在手中,卻是被戮仙劍的反震之力,震得胸中一陣熱血翻騰,好不容易才平歇下來。三清道人抬眼向著孔宣瞥去,只見孔宣神情孤傲的站在那里,衣闕飄飄,不沾一絲塵埃,端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好不瀟灑翩翩,真個人比人、氣死人。

    昔日老君參得“一氣化三清”之秘術,後以太清道人常駐三十三重離恨天兜率宮,用以監管遙控昊天王母所執掌的天庭,那時候的太清道人,便是準聖後期修為,在天地三界呼風喚雨,好生受人尊崇。如今老君將太清道人,共原始的玉清道人,通天的上清道人,共同合練成這三清道人,三清道人的修為可算是準聖的極致了,但今日即便與孔宣這個聖人中的“小字輩”相斗,且還是在誅仙劍陣之內,一招之下,便被試出了深淺。

    任你準聖修為如何了得,可一身的氣力終有窮盡之時,且不能無限的索取,又如何比得了不死不滅,生生循環不息的聖人?聖人之下,皆為螻蟻。難道這句流傳了億萬年的被洪荒天地中人時時掛在嘴邊的話語會作假麼?

    三清道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自知,心中定了堅守的主意,至于守得了多久又或者是需要守多久,那可只得听天由命,唯盼其它的幾場對決率先獲得勝利。畢竟,準聖對上聖人,最終結果只有很明了的一個。

    三清道人要堅守,時間拖得越久越好,孔宣可是要強攻,時間花得越短越好。

    孔宣仰天長嘯一聲,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化,再無先前的狂傲,反而是親和無比,讓人一望而生信服之心,孔宣驀的將雙手靠在背後,而玄木尺橫,在那里緩緩的踱起了方步,淡定中帶著幾分肅然,從容中帶著幾分威嚴。

    “轟”的一聲中,孔宣背後的五色神光又是展開,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如扇面的一片,而是將那二十四顆定海珠衍化的二十四諸天顯了出來,每一諸天中,有三千儒教小國比鄰而成,每一小國中,又有三千儒家學子靜思打坐,每一個儒家學子的身上,皆有一股浩然正氣直沖霄漢。

    孔宣將手中玄木尺一擺,便見得所有學子在以顏回子路為首的儒教七十二賢者的帶領下,齊聲的朗道︰“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眾學子誦的是孔宣化身孔丘在地界宣揚儒教大道時的言行記錄,儒教核心思想所在的《論語。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54
一八四 大陣終破

    **學子們每念得一句,便見一道幾近透明的罡氣從學昨****逸出,罡氣凜凜,使人敬畏。正是那儒教的浩然正氣罡。

    儒教乃是孔宣得李松提點,結合自身修行體驗而悟得的大道,是以修行法門與先前的道教、佛教大有不同。

    佛教、道教的修行法門講求先“入世”後“出世”即在世間經歷一番恩怨情仇,看透那些紅塵中的浮浮沉沉後,再幡然醒悟,從此青燈古佛,一心悟道。

    比知道教的三清、佛教的接引準提等人,自化身後,皆是先在洪荒游歷億萬年,拜道祖鴻鈞為師,習得道法後,然後潛伏于各自的府邸,靜靜的參悟聖人大道。

    所以道教說“識心見性”。佛教說“明心見性識心”也好,“明心”也罷,都是一個“認知”的過程,為後面“悟”的過程,也就是“見性”做準備,正所謂“明世人之心,見自我本性。

    而儒教的修行講求先“出世”後“入世”即先閉關修煉,待得修為到達一定境界後,便飄然出山,去紅塵俗世中摸滾拼打。

    比如儒教的創始人孔宣便是先隨李松一起在不周山下閉關修煉億萬年,然後才去洪荒中大商朝做了一個三山關的總兵。又比如孔宣的關門弟子諸葛孔明,諸葛孔明為出山歷練前,在襄陽隆中小村閉關苦修,不問世事,其後雲開月明之際,得以一飛沖天。

    所以儒教才說小隱隱于野,中隱隱與市,大隱隱于朝。”

    這也正是為什麼孔宣的儒家在三教中最後創建,卻發展得最快的原因。佛教的“慈悲道教的“長生、儒教的“仁德”其實他們的最終目的都是結合修行者自身的特點,參悟道祖鴻鈞天道,達到佛”的境界,也就是修行者個人與道祖鴻鈞天道的完美結合。

    最終境界並無高下之分,可地界的那些平頭老百姓哪里了解得這麼多,在他們的心目中,那些“入世。的佛徒道士們都是些初出江湖的“菜鳥。”哪里比得上那些“入世”的大儒們那般的令人信服?給他們一個自由的選擇的話,其結果不言自明。

    儒教常說的修行階段有“格物。致知。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等,其中“格物。致知。正心。誠意。四階段也可統歸于“修身”只有自身的“修養”夠了,才能去“齊家”進而“治國平天。

    (色佛有言︰當今社會的大環境,是眾所周知,無需多言,在沒有信仰的思想空虛中,越來越多的人們在沉默中死亡,也越來越多的人們在沉默中爆發。所以在一種莫名的力量作為推手之下,有一種所謂的“新儒學。迅速的興起。

    所謂的“新儒學”在誕生之初,便含著金鑰匙,帶著華麗的帽子︰在改革開放後“西方學說”的沖擊下,世人道德日漸敗壞,人性日漸淪渙,世人應該對中國的傳統文化進行反思,並加以改革!應該結合佛、道兩家的“出世。入世”思想,去其糟粕、留其精華,融入到中國古代主流的“儒。家思想中去、從而形成所謂的“新儒學”。

    于是乎,各種跳粱小丑你方唱罷我上台,紛紛登場,想要在這場所謂的“文化改革”中,為自己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有某家先“入世”後“出世進行並總結“文化苦旅。;又有某家先“出世”後“入世”堂而皇之的與世人解說孔子《論語》。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只是這些所謂的“大儒”們。在“出世”的階段並沒有做到自身道德的“格物致知。正心。“誠意”自然也無法做到那“治國平天下”的宏偉目標,于是,“新儒學”被有心人利用起來。

    于是乎,所謂的“新儒學”便片面的理解並宣傳儒家的“忠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道家的“無為。(無有作為)、佛家的“堅忍”(別人打我罵我。我自一笑了之),反而丟失了三教思想的本義,畫虎不成反類大,成為歷史笑柄。乎,算了,不說了,免得衛道士小丑們又去起點投訴區投訴色,色佛是要堅定的將此書完本的。

    若是孔孟泉下有知,聳氣的從棺材中跳出來,痛哭一番“嗚呼哀哉。對于所謂的。新儒學。”色佛只想手持五毛大鈔,大聲的喊道︰諾,五毛,拿去,,)

    扯得遠了,色佛又做了一回憤青,眾位看書的道友一笑了之便可不必當真。

    言歸正傳,儒教學子平素修身養性,如儒教開山大弟子孟柯所說的那般“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如今孔宣以**聚集,端的是天地正氣堂堂皇皇。

    孔宣一聲清嘯,手中玄木尺舞動節拍,做歌曰︰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于人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一曲《正氣歌》中,眾儒家學子的浩然正氣罡又分為五道,各自飛向孔宣背後的青、黃、赤、白、黑五色神光,慢慢的形成那“仁”“義禮智信”五色大字,正是那孔宣儒教的核心思想所在,待的孔宣《正氣歌》罷,那五個大字已經照亮了整今天地三界。

    孔宣大喝一聲,五色大字倏的聚攏。隱沒于五色神光中不現,五色神光如水般流轉,在變得徹底的透明之後,猛的向著三清道人刷。

    那邊三清道人見得孔宣的五色神光並二十四諸天一出,便心中一緊,三清道人自然知道孔宣意欲何為︰孔宣是欲以整個儒教之力來強行壓迫未成聖的三清道人。

    事到如今。哪能罷手,三清道人只得硬著頭皮而上。三清道人手中盤古斧當空一刑,口中念一聲“無量天尊”身影便慢慢的迷離起來,“轟”的一聲中,有紅、白、青三色光芒閃耀,三清道人已經不復存在,重新幻化成了太清道人、玉清道人、上清道人三人的本體。各佔天地人之位。將戮仙劍圍拱中央,布成了一個小型的三才大陣。

    太清道人唱一聲諾,三清分身便齊齊跟著唱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正是那太清聖人太上老君下地界布道時,留下的九九八十一篇《道德經》,要對抗儒教孔宣的《論語》微言大義,也唯有老君的《道德經》方可抗衡。

    天空中紛紛飄下紅、白、青︰色煉化,揚揚灑灑,向著三清分身的三才大陣落下,卻是尚未及地,便化成了一道光芒,徑直的飛向那戮仙劍,被戮仙劍盡數的吸收。戮仙劍上的幽幽混沌氣息越來越濃,散發間,直與整個誅仙劍陣融在了一起。

    待得一篇《道德經》罷,那引宣的五色神光已經襲來,戮仙劍,“嗡”的一聲。憤然談起,向著五色神光迎接而去。

    “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巨響聲中,孔宣身影直晃,心潮涌動,喉嚨幾欲一甜,但孔宣將心一橫,不退反進,身形直望三清分身進逼,強壓而去。

    三清分身可就沒有這般好過了,聖人大道。焉是準聖這般的好對付?昔日商周封神之際,三山關下玄木島一系在李松的率領下與準提聖人相爭。可是六位準聖全力施為之下,也才堪堪抵擋,還落得下風。“嗤戮仙劍突然被孔宣五色神光甩向一邊,無力的掉落下來,“哇”三清齊齊面色慘白,口吐鮮血。身影望後摔去,跌得過東倒西歪。再無力堅持下去。這時,孔宣的身影已經在三清分身的眼楮中出現。三清分身知道再難抵擋,只得搖搖頭無力的閉上眼楮”

    卻是就在此時,一道金光驀的從正北方向疾飛而來,擋在了孔宣五色神光的路上,“轟孔宣五色神光一偏,直將地上砸出了一條巨大的坑。功虧一簣,沒有刷到三清分身。

    原來是玉清聖人元始天尊的玉虛杏黃旗到了,元始修為尚在孔宣之上,玉虛杏黃旗又是先天之物,是以雖然元始要分心對付女媧舟土,但孔宣的五色神光也是難以刷平,元始終自救救人,助三清分身逃得此大。

    三清分身見得元始來援,知道元始已經壓制住女媧後土,頓時信心大漲,趕忙提點起精神,重新與孔宣游斗起來。再元始的幫助下,三清分身雖然落于下風,但孔宣想要完全擊敗三清分身,也是困難。

    誅仙劍陣內,總人廝殺了一圈,又轉回到了李松與老君的對決上。

    誅仙劍陣內雖然不知日月輪回,不知時光似水,看起來不過是廝殺得片刻時間。實際上可能是千萬年之久,但李松仍然還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時間正在慢慢的隨著打斗的進行而消耗掉,可李松對老君以扁拐而兩敗俱傷的打法依然無解,無可奈何。

    如今的形式雖然看起來是玄木島與巫族這方佔優,但是戰斗的眾人都知道,就這麼一成不變的繼續廝殺下去,誅仙劍陣的威力便要慢慢的發揮出來,形式也會慢慢的改變過來,最終道教三清將獲得此戰的勝。

    緣何?因為道教三清共處誅仙劍陣,且心意相通,劍陣之內,三清可圓轉如意,三清通過誅仙劍陣的誅仙、絕仙、戮仙、陷仙四劍聯系起來,取長補短。法力幾可無盡的樓取,這才是真正誅仙劍陣的威力,不在殺傷,而在堅持。更何況,在道教十大陣法中,如今三清才不過使用出了天的人三才陣與東南西北四象陣陣,還有八大陣法尚未使出。

    而玄木島與巫族的李松等五人雖法力高強,畢竟各自為戰,互不統屬,而且誅仙大陣與外世隔絕,幾人不能借得外界的天地之力,所以時間一長,即便是聖人,在如此的高壓連續作戰之下,也有力竭的時候。

    果然。戰到此時,女媧後土二人已是香汗淋灕。舉步維艱。率先不支了。二人只在咬氣著。二人功德成聖。後土晉升的聖人,原本修為就不及元始,雖二人聯手,但元始有盤古幡、陷仙劍兩大先天至寶在手,畢竟還是將二人壓制住。時間一久,元始手中的兩個大寶貝便慢慢的發威。若非元始要抽出一部分精力照顧被孔宣壓制的三清道人,怕是要強行突進了。

    那與通天對敵的巫十三原本還仗著強悍的肉身以及鴻蒙至寶開天鑿稍稍佔得上風,形勢也在慢慢的扭轉過來。開天鑿那等寶貝,巫十三雖然了得,又怎麼能夠連續的持久使用?巫十三只覺得雙手發麻,開天鑿似有凝結了天地間所有的重量,加諸于自己一身。

    好個。洪荒第一殺陣誅仙劍陣啊,難怪昔日道祖鴻鈞在分寶崖上說誅仙劍陣非集齊四聖不得破,自己手中即便有開天鑿也佔不得上風,這誅仙四劍端的是單挑之王!

    巫十三以力成聖。入陣之前心高氣傲,大有以聖人第一修為自據的傾向,此刻一場廝殺下來,才明白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禁大是氣餒。

    洪荒天地中對那些老牌聖人的修為早有共識︰若單論修為境界當屬老君為第一,其下元始、通天、接引、準提四人相彷佛,次之,女媧再次之,排名最末。但若結合手中寶貝,通天如果能乘老君立足未穩之際,率先布下誅仙劍陣,那麼通天便能超過老君,排名第一。

    及至後來李松橫空出世,仗著手中鴻蒙劍屠殺了準提,又曾經多次與老君明爭暗斗不落下風,大家便一直認為,李松的修為或還在老君之上,或可直追道祖鴻鈞天道。

    巫十三心中感嘆︰如今自己單挑之能,連手中僅持一把誅仙劍的通天都難以對付,又如何與老君、李松抗衡?即便一切都算計都按照自己的設想進行,讓自己的巫族統領了天地三界,但是只要李松、老君,以及手中握有誅仙四劍的通天還在,那麼自己便始終有所顧忌,指不定哪天就被這三人便殺上門來,自己還不得落荒而逃?更可恨的是,自己一直無法將開天鑿完全煉化,這可如何是好?

    巫十三心有所思,手上的動作便慢了半拍,“嗤”的一聲,袖角被通天的誅仙劍劃開了一道口子,那誅仙劍上凜冽的混沌劍氣刮得巫十三好不疼痛。巫十三抬頭望向那混沌劍氣四射的誅仙劍陣,心思一動間,頓時便計上心頭,喜上眉梢,暗道︰通天僅憑借著誅仙劍陣便能打遍洪荒無敵手,自己今日若能除去通天,奪得通天的誅仙四劍,那麼自己左手開天鑿,右手誅仙劍陣。這天地間除了道祖鴻鈞與魔祖羅矚以外,還有誰能是自己的對手?

    巫十三暗暗打定主意︰今日大戰不勝則罷,若是勝了,不管用什麼手段,也要將通天除去,將那誅仙四劍搶到手中。

    且不表巫十三的齷齪心思,那李松見得誅仙劍陣的威力慢慢發揮,心中也是有點焦急起來,如此下去,那還得了?

    幾家歡樂幾家愁。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李松心情不好,老君自然就心情夫好,老君將著手中一根扁拐舞的虎虎生風,水泄不通,端的是越戰越勇。

    “玄木!貧道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解得了這個困局!”老君一招逼退李松後,喘息了一聲,顧不得擦拭去臉上的汗珠,面上帶著得意,言語也變得有些詭異起來,老君聲嘶力竭的對著李松喊道︰“玄木,貧道定要與你糾纏到底,且瞧你還有何等手段!?”

    李松看著披頭散發,形若瘋狂的老君,老君如今已經不純粹的是道祖鴻鈞的親傳大弟子了,而是走在了道祖鴻鈞與魔祖羅矚的中間路線,大約,老君在明了這個宇宙天地間還有道祖鴻鈞以外的存在,修為功力大進,心神激蕩之下。怕老君心中所追求的也正是這般把。

    不知怎的,李松突然心中便涌起一股無可名狀的悲哀。

    李松想起了後世那個身為普通人的自己,安安分分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哪里知道這個洪荒天地原來曾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那個李松平常禮佛尊道,對著滿天的神佛充滿著敬畏之心,而這些神佛中,李松最是推崇的正是太上老君。

    後世李松心目中的那個慈眉善目,鶴發童顏,在夕陽西下中,拂塵飄飄,一騎青牛西出函關化胡為佛,洋洋灑灑寫下九九八十一篇《道德經》,傳下道家一脈的老君呦,

    那個闡述大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老君,那個。指點天下“治大國如烹小鮮”的老君呦,,

    這是為何?是什麼原因讓兩個形象的反差有這麼大?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偶然到來,搶奪了老君的人族至尊的位子麼?

    李松心中淒然,若有所失,又若有所思!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55
一八五 大陣終破(二)

    李松神游物外,手上的動作便慢了下來。老君頓覺渾身壓力一松,不禁長吁了一口氣,老君可顧不得李松心中在想著什麼?老君巴不得李松如此!

    機會難得,道教三清佔得上風,玄木島與巫族一方岌岌可危,道教三清若咬牙堅持片刻,手頭上再加上一把勁,那麼大戰的勝利或許就在眼前。

    老君手中扁拐驀的望地上“突”、“突”、“突”的連敲了三下,一聲清嘯,身形急轉,喝道︰“一氣三清,三生萬物。混元太極,大道之基!”

    誅仙劍陣突然間便如煮開的水,殺氣盈沸,向著四面八方漫溢開來,天地四維皆有鏗鏘劍鳴傳來,彷佛是在響應老君的話語。緊接著,只見誅仙四劍以無可阻擋之勢直沖天穹,在空中圍成一個大圈,急速的轉動起來,越轉越快間。“轟”的一聲巨響,誅仙四劍已經消逝不間,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散發著濃烈混沌氣息的古樸蒼涼的巨劍,劍身漆黑,上面有兩個三色大字,讓人一望而生暈闕,乃是“誅仙”二字。

    那與孔宣對戰的三清道人忽然身影憑空的消失,化做了三道清氣,隱入三清之身不現,回歸了本體。決戰關頭,三清終于毫無保留的將著最後的手段使將出來,誅仙四劍合一,三清由三才四象陣轉而混元無極陣。本來這主陣之人乃是通天,不過通天被巫十三逼得抽不開身來,老君乃是三清第一,正好有暇,于是這混元無極陣便由老君牽引之下,幻化而生。

    混元,便是整個天地大道;無極,便是“道”的終極。老君《道德經》雲︰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復歸于無極。在混元無極大陣中,三清便是一體,可隨意移位幻換影,端是變化萬千,無窮無盡。

    誅仙劍混沌劍氣縱橫,囊括整個大陣。在混沌劍氣的穿梭中,道教三清的身形也變得隱約恍惚起來,眾人只覺得與自己的交手的對象,一會兒是那老君,一會兒是那元始,一會兒又是那通天,究竟是誰?卻是又無從去分辨個清楚。

    玄木島與巫族眾人的壓力陡然便大增起來,眾人知道誅仙四劍合而為一,整個劍陣混元無極,自然也不會再分那東南西北四象,眾人再分開迎敵殊為不智,易被各個擊破,是以眾人且戰且退,聚在了一起。

    “噗嗤!”在激戰中,元始與老君突然換了個位,元始的修為畢竟不及老君,困住了女媧後土這麼久也取不下兩人,老君顯然是要強突二人。後土猝不及防之下,被老君的扁拐敲中後背,饒是後土肉身之強,也是禁受不住。直望李松身邊摔倒,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後土想站起來再行戰斗,卻只覺五髒六腑如移了位兒一般,動彈不得。後土這一敗,那與後土一同應戰的女媧登時就不支起來,頭頂熱氣騰騰,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整個人像泡在沸水中一般。老君仗著太極圖,連連進逼,太極圖呼嘯著混沌劍氣,將女媧周身給包得密密麻麻,一步一步的壓縮著女媧周身的七彩功德霞光,眼見就要將女媧裹住。

    女媧與後土共鎮一方,後土已敗,若女媧再敗了,那麼便正式的宣告了玄木島與巫族的失敗。巫十三與孔宣二人分別被通天元始二人攔住,自顧不暇,只能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後土躺倒在地,眼見女媧受困,能救女媧者唯有李松了,後土不由得便將企盼的眼神向著李松望去,卻見李松臉上陰晴閃爍變幻,只在那里口中喃喃自語不斷,好似根本就未發現這誅仙劍陣中的情況一般,已經神游物外去了。

    李松還真是未發現誅仙劍陣中如今的情況,李松口中喃喃自語的乃是先前老君布混元無極陣時,念得那句曷語中的“大道之基”幾字。李松今日被老君以扁拐難住,心中憋屈壓抑萬分。卻苦于找不到破解之法。後李松見得老君發狂,有走火入魔的傾向,便心中感嘆老君何以落得如此境地。待得听到老君念的這“一氣三清,三生萬物……”四句,李松心中似有明悟,彷佛找到了破陣關鍵,應該正是那老君口中的“大道之基”。

    什麼才是道教三清的“大道之基”?李松思而忘我,對外界渾然不覺,只苦了陣中的其它四聖。

    “兄長……兄長……”後土緊急關頭也沒有了這些年來的矜持,下意識的就喊出了以前與李松同在幽冥血海時期,對李松的稱呼。

    李松卻好像沒有听到後土的呼喚一般,依舊是原來模樣。

    後土瞥見女媧已經被太極圖困住動彈不得,而老君正舉起手中扁拐朝著女媧砸去,若這一扁拐砸的實了,怕是女媧也再無那戰斗之力。

    “哇!”……這當兒,兄長竟然發生了這事,難道是天要亡巫族,天要亡人族。後土欲哭無淚,心情激蕩之下,喉嚨又是一甜,一口鮮血便噴將出來,灑得地上斑駁無比,觸目驚心。

    後土見得地上鮮血。突然間想起一物,趕忙間伸出一指,指向李松眉心,大喝一聲︰“疾!”,只見後土的指尖倏地飛出一滴殷紅的鮮血,直射向李松。

    卻見那滴鮮血匍一接觸李松,便消失不見,一接觸到那滴鮮血,李松猛覺一股熟悉無比的氣息傳來,丹田中一熱,周身的血液沸騰。直沖腦頂,李松終于回復了清醒。

    原來後土方才射向李松的,乃是李松在輪回地獄中助後土煉體成聖的那一滴祖巫精血,昔日後土贈送李松五滴祖巫精血,李松自己煉化了一滴,這兩滴祖巫精血同源同脈,後土便是通過這一滴祖巫精血來喚醒李松。

    見得李松終于清醒過來,後土終于忍將不住,喜極而泣哭出聲來,哽咽道︰“兄長,女媧娘娘有難,人族危矣……”女媧為人族之母,女媧有任何損傷,對人族的影響都是不可估量。李松曾對後土說過自己一生的使命便是守護人族,出了這一番話語,用以讓李松迅速的提點精神。

    李松雖然清醒過來,但腦海中還沉浸在先前的想象,此刻听得後土一句“人族危矣!”突然便頭腦中一片空靈,緊接著一陣風暴激蕩,“轟轟”做響,直在李松的腦中回蕩。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李松猛的一陣狂喜,終于將一切都想得了透徹。

    李松伸手一揮,那滴祖巫精血伴著一道甲木青氣飛向了後土,將得後土扶住。李松轉過身來,手中輪回杖一舉,望著那老君一聲怒吼,喝道︰“老君,一切因果輪回,到頭來終有償還的時候!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便是你等三清道教自食其果,覆滅之時!”

    李松聲音清晰的傳到了道教三清的耳中,對戰之時,原本說些這樣的話語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可不知怎的,此時李松這樣的一句話語竟然讓道教三清心驚肉跳,覺得分外的膽寒。

    老君手上的勁道又加了一把,努力的驅除著心中的念頭。冷哼一聲,道︰“貧道倒要看看道友有什麼大手段,敢說讓我三清道教覆滅……”

    老君才說著,突然便見李松手中一揚,一塊方印直朝著自己砸過來,老君那緊繃的神情不由得一松,仰天一陣狂笑過後,咪著雙眼嗤道︰“玄木,貧道還當你有什麼大手段,沒想到卻是黔驢技窮,連這個不入先天的天地印也拿出來見人了。貧道連你那混沌至寶鴻蒙劍都不怕,區區天地印……”

    沒錯,正是那李松身上四寶(鴻蒙劍、混沌鐘、輪回杖、天地印)中唯一一個不入先天,由人族天皇伏羲、地皇神農、人皇軒轅得道後所贈送,能定鼎人族氣運後天功德至寶天地印。天地印雖然了得,但畢竟乃後天之物,比起李松的其余三寶貝,確實是實力最弱的了,這時候拿出來打砸老君,也難怪老君嗤笑李松。

    李松面帶微微笑意,完全不理會老君的冷嘲熱諷,只手中輪回杖一舞,轉身面向天地三界,李松挺拔的身影站立在那里,寂寞而清高,彷佛天地間便這麼一人,再無他物。

    李松雙手緊扣,十指相連,以無比虔誠的神情念道︰“今日吾玄木道人以人族聖父之名,以天地印為器,攝取天地間人族之氣運為用,凡吾人族之人,當不違背吾之旨意。”

    李松的聲音瞬息間便傳遍了天地三界的每一個角落,在每一個人的耳中回響。

    虛空中一道霹靂橫貫,將著天地三界照了個通透,就在眾人驚異間,天際一片光亮,先天靈寶河圖洛書緩緩升起,人族天皇伏羲抱著伏羲琴、地皇神農托著神農鼎、人皇軒轅持著軒轅劍顯了身影。在三皇的身邊,卻還有另外兩男一女的身影,乃是那人族聖母女媧娘娘當先所造的三人,號稱人族遠古三老的燧人氏、有巢氏、淄衣氏。

    人族三皇與遠古三老向著那誅仙劍陣中的天地印拱手行禮,齊聲朗道︰“人族伏羲(神農……)參見聖父,聖父有召,但憑吩咐,無有不從!”

    就在此時,天空中猛然“轟”的一聲巨響,三十六重天宮在天幕中顯了出來,玉皇大帝張百忍與王母娘娘白素貞率領天庭斗、雷、瘟、火等部眾神以及那周天三百六十五星君盡皆立在那凌霄寶殿之前,張百忍一手舉著封神榜、一手擎打神鞭,喝道︰“諸君請隨我一起參拜人族聖父。”

    天庭眾神本不屬人族之人,只是如今張百忍的天庭與玄木島戚戚相關,是以名義上統領三界的天庭才如此的顯了姿態給天地三界看,亦示支持玄木島一脈。天庭眾神仙中有許多商周封神前的道教弟子,自不大情願背叛道教,奈何一絲真靈附在那天書封神榜上,受得張百忍控制而身不由己。當然,趙公明、金靈聖母這等寧死不屈的原截教大佬,張百忍也不能太過相迫,任由他們托病不出。

    不得不說,億萬年的風雨同舟,億萬年的守望相助下來,人族聖父李松的名頭在人族中確實無與倫比,無人可及。今日天地三界出了這麼多的變故,人族之人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卻也知道定然非同小可,早在心中警醒。

    這一刻李松突然相召,大家尚想不明白發生了何事,但見得人族三皇,遠古三老以及那天庭諸人齊出,頓時上至帝王將相,下至販夫走卒,誰人還有遲疑?大家想都不想,納頭便向著天地印方向跪下,行那三跪九叩之大禮,拜道︰“人族之人張三(李四……)恭迎聖父之召,不敢有違!”

    有雄壯大漢,有柔弱女子,有垂垂老者,有稚齡孩童……每一個人的聲音或許不大,但所有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便足以讓天地變色,日月無光,一層層的氣浪向著四面八方延伸開來,一時間,整個天地三界盡是人族大眾們的慷慨決然之聲,這些聲音又迅速的聚集在一起,化作一道巨大無比的信念,浩浩蕩蕩,向著那誅仙劍陣里的天地印奔去。

    西天佛教,須彌山,八寶功德池。

    娉婷婀娜的金蓮花在無聲的盛開凋謝著,寂寂輪回,只是金蓮花旁邊少了昔日那陽剛強健的菩提樹,多少顯得有些冷清孤單。佛教接引聖人一如往昔,赤著雙腳,一身布衣佛袍,滿臉疾苦慈悲之色的端坐在那九品蓮台之上,靜靜的看著手中捧著的那顆七寶妙樹,參著那寂寞的苦禪。

    那漫天的人族眾人的聲音驚到了接引,接引緩緩的睜開眼楮,眼神平淡的望向那誅仙大陣方向,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彷佛那場決定天地三界所有權的眾聖大戰根本與接引,與佛教無關一般。

    “南無阿彌陀佛,唉!兄弟,若是你在,以你的性子,怕是定然要去分一杯羹吧!可這一切冥冥中早有定數,是你的,任他怎樣,終究也躲不開,跑不掉; 不是你的,任你怎樣,終究也爭不得,求不來!”接引突然嘆了一口氣,與著手中的七寶妙樹自言自語起來,說著說著,接引的眼眶突然便濕潤了,兩顆碩大的濁淚滴落下來,悄悄的滑在那七寶妙樹光禿禿的枝椏上。

    接引哽咽著,道︰“只可惜為兄待得今日參悟到天機之時,卻已經與兄弟陰陽兩隔,再不能相逢于世了!早知道有這麼一日,為兄便是舍棄了一切,也得讓兄弟明悟。”

    接引低低的唱了一聲佛號,念道︰“此依真如離障施設,故體即是清淨法界。雖本來自性清淨,而由客障覆令不顯。真聖道生,斷彼障故,令其相顯。一本來自性清淨涅�!”

    隨著接引的話語說完,那接引座下是九品蓮台突然散發出一陣陣的金光,九片蓮花瓣在冉冉的生長起來,不一會兒,就將那捧著七寶妙樹的接引完全的包裹在里面,在七寶功德池邊搖曳,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花骨朵兒。

    佛教經典《般若菩提經》雲︰欲得大智慧心、欲得大菩提心、欲得大解脫心、欲得大徹大悟心,唯有涅�!

    卻說天地三界人族眾人的信念匯集,奔向那誅仙劍陣中李松的天地印,李松摘下混沌鐘,在古樸悠揚的鐘聲不斷中,天地印將那些信念全數的吸收。

    李松甩手一揮,天地印便滴溜溜的朝著老君飛去,及至半空,突然一聲聲龍吟從那天地印上響出,天地印上“霍”的七彩功德霞光沖天而起,九條九爪金龍沐浴著霞光而出,每一條金龍的背上皆托著一方地圖,正是那地界東勝神州的九州。金龍們張牙舞爪,咆哮著向老君撕咬而去。

    誅仙劍陣雖將天地隔絕開來,可竟然阻擋不住這些螻蟻人族的信念,道教三清頓時大驚失色,老君一聲大喝,將手中扁拐一晃,大道喝道︰“三清合一,天地皆道!”

    元始、通天二人也知情況不妙,正自慌亂間,聞得老君聲音,趕忙棄了各自對手,向著老君疾奔而來。道教三清各自伸出一手,搭在了一起,齊齊一聲大喝︰“合!”

    “轟”的一聲巨響中,道教三清已經不現,在三清所在之地,取而代之的乃是那手持無柄開天斧的“盤古大神”,模樣像極了先前三清幻化出來的三清道人,只不過三清道人乃是幻化而生,這一尊“盤古大神”可是確確實實的存在了。

    “盤古大神”手持著鋒利無比的開天斧,便朝著那九條金龍劈去,開天斧能開天闢地,破碎虛空,如今用來劈砍九條金龍,倒是殺雞用牛刀了。

    李松也不召回那九條金龍,只雙手一揮,大喝道︰“無基之道,安得久長,破!”九條九爪金龍倏地又卷纏在一起,恢復了天地印模樣。天地印如一座大山,竟然全然不顧那開天斧之威,直挺挺的向著三清合體的“盤古大神”撞去。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1:56
一八六 大陣終破(三)

    就在九條九爪金龍聚成天地印之際。地界上突然風雲變幻,那些平素里完好無缺的三清道觀突然間便“喀嚓”聲音不斷,道觀里面的道士們抬頭望去,卻是道觀正在裂開著一條條巨大的縫隙,道士們頓時睜大著驚恐的眼楮慌亂奔走,在道士們的身後,道觀轟然坍塌下來,一陣陣“砰砰”聲中,將道觀里平時供奉的道教三清以及道教諸神仙塑像給砸得個稀爛。

    不消片刻間,整個地界神州大地再無一間完整的道觀,再無一尊完好的三清塑像。

    天地印一往向前,毫無畏懼,已經迎上了道教三清合體的“盤古大神”手中的開天斧,“盤古大神”一聲大喝,聲若雷鳴,手中開天斧已經劈下。

    這世上的寶貝,能擋得“盤古大神”開天斧全力一劈的又有幾何?這時候,女媧、孔宣、後土、巫十三等四人也是已經趕來,見得如此情景,莫不心驚肉跳,趕緊閉上眼楮。不忍心看那九條金龍血濺當場。

    卻是那詭異無比的事情發生了,眼看“盤古大神”的開天斧就要斬殺天地印,開天斧突然一陣哀鳴,無力的從“盤古大神”的手中掉落下來,“鐺”的一聲砸在了地上,待得一陣塵土過後,開天斧已經摔成了三份︰太極圖、盤古幡、誅仙四劍。

    “盤古大神”顯然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一時間錯愕無比,居然忘記了要做下一個動作,眼睜睜的看著天地印飛來,被天地印給嚴嚴實實的砸在了頭上。

    “轟”的一聲巨響,隨著那四散濺開的氣勁,“盤古大神”張嘴一口便是鮮血噴出,直望後摔去,在摔倒過程中,“盤古大神”的身形一陣悸動,落地的時候,已經是三個身影了,正是那道教三清老君、元始、通天三人。

    原來“盤古大神”在以開天斧劈向天地印的時候,忽然覺得胸口一陣氣悶,五髒六腑絞痛得厲害,丹田內一口真氣便提不上來,渾身頓時酸軟無比,好似被人將氣力給完全抽走了一般,“盤古大神”駭然之下,連手中的開天斧也握不安穩。

    道教三清既倒,那號稱洪荒第一殺陣的誅仙劍陣自然便破了。眾聖的眼前,又顯出那個縹緲幽幻的虛空來,那深遠寧靜的蒼穹上,太陰太陽二星遙相守望,周天星辰如玉石一般的陳列點綴其間,對于剛剛經歷了誅仙劍陣中惡戰的眾人來說,這些在平時再普遍不過的景象,此刻變得那般的美不勝收。

    當然,這是相對于獲勝的玄木島與巫族眾聖而言。

    道教三清東倒西歪的躺,幾無生氣,一個個披頭散發,道袍上血跡斑斑,襤褸不堪,面上慘白帶青,沒有一點血色,失魂落魄間,形若木鎬,一陣微風吹過,三清猛的又是一陣咳嗽,一灘灘鮮血滴落,甚是觸目驚心。

    後天功德至寶天地印自不會讓不死不滅的三清聖人受得如此嚴重的傷害。真正讓三清受傷的是此戰戰敗的結局︰道教三清辛辛苦苦經營億萬年的道教(人、闡、截)將退出天地三界之爭的這個大舞台!或許若干年以後,天地三界中人在談起道教,談起三清,要在前面加上兩個字︰曾經!

    億萬年的心血將一朝化為烏有,心高氣傲,向來以盤古大神正宗、道祖鴻鈞嫡傳而瞧不起他人的道教三清腦袋一片空白,實在如何接受得了?更讓道教三清不能接受的理由是︰三清敗得莫名其妙,輸得一頭霧水,輸給混沌至寶鴻蒙劍、開天鑿便罷了,可輸給那個不入先天的天地印,笑話,真是個大笑話!

    老君用扁拐支撐著,踉踉蹌蹌的爬起身來,拾起地上的太極圖,睜大著眼楮努力的瞪著,想要尋找出來些端倪,太極圖卻還是昔日的模樣,幽幽混沌氣息吞吐,只是太極圖彷佛體會到老君的心情,迎風一陣嗚咽,和三清一般,在為道教的未來哀傷。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老君捧起太極圖,仰天吶喊著,連問了三個為什麼,老君聲音嘶啞滄桑,似在天地三界憤懣的問著原因,更似在向道祖鴻鈞天道無情的責問。

    元始與通天二人也爬起身來,站在老君的身後,仰首向天。在三清的心目中。能讓三清突然落得個如此境地者,唯有三清的授業之師,那已經化身天道的道祖鴻鈞。

    道祖鴻鈞似是听到了三清的問責,虛空中幽幽一聲嘆息傳來。卻是那一聲嘆息過後,再無丁點聲響。

    就在天地寂靜得可怕的時候,忽然便是一道閃電,從天外天上直劃下來,印得眾人神色各異的面龐通亮,“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天地,緊接著,四處烏雲滾滾,磅礡的大雨嘩啦啦的澆灌下來,三清也不躲閃,任由大雨淋在身上,頃刻間,三清的渾身便已經濕透。

    雨幕中,三清再不是高高在上的聖人,身軀比那些凡人們更要孱弱。

    通天畢竟在商周封神大戰中輸過一次,算得抵抗能力要比老君元始二人強上許多,通天最先回復神智,想了想事情發生經過,遂轉過頭來,朝著李松問道︰ “玄木。今日我道教三清敗于你手,技不如人,我通天自無話可說,你可否讓我等道教三清輸個明白?”道教三清終究是敗在李松手中,所以通天便詢問李松了。

    通天這麼一問,老君元始二人登時也醒悟過來︰今天的失敗已是定局,沒必要再牽強下去,徒然在天地三界留下笑柄!早點尋找出失敗的原因,加以改進,日後卷土重來,報得大仇。方是正道。雖然這一次號稱無量量劫,但是誰人又敢保證,日後再無量劫的發生?

    三清終究是聖人之尊,億萬年來煉心,先前一下子被打擊得太嚴重,沒有心思去思慮其它。此刻重新振作了,自然便將一切都想到了。

    這世上的事情,管你失敗與否,只要還有得性命在,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同樣,只要你有性命在,那麼一切便都沒有定數,指不定哪天你便能揚眉吐氣,笑傲蒼生了!

    便是那女媧孔宣後土巫十三四人,也是將眼楮齊齊望向李松︰這一戰實在是太過于玄乎,想不通,弄不明白的不僅是三清,連自己這方的人也給搞迷糊了。

    李松看著眾聖望向自己的眼光,心中一聲苦笑︰修行者在修為到達一定的程度後,視野變得開闊起來,于是總是目光投向那些威力無窮的寶貝,那些天地間的靈異,那些獨一無二的功法,誰都不願意再回過頭來,自己歷盡艱辛走到今天這一步,到底憑借著什?久而久之,這些修行者便也要迷失了自己的本性了!

    那磅礡的大雨已經小了許多,便成了毛毛細雨,在幽曠的虛空里,隨著冷風飛舞著,不間斷的飄到李松的臉頰之上,讓李松感覺到一陣陣清涼。

    李松托起手中的天地印,望向那天地三界,淡然道︰“老君、元始、通天,你等道教三清布那混元無極陣,行三清合體之時。曾念了一句‘大道之基’,可你等是否還記得,何為道教三清的‘大道之基’?”

    李松說著說著,語言漸漸的重起來,李松厲聲喝道︰“三清,你等昔日在女媧娘娘造人後,以教化眾生建立道教,才得以悟道!可你等此次無量量劫卻棄人族于無物,難道真當我人族為那毫無反抗之力的螻蟻麼?”

    三清被李松一頓數說,卻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辯駁,因為在此時三清的腦中各有一句話在同時的響起,時隔億萬年,往事仍然歷歷在目,清晰無比。

    老君腦中的那一句話是︰“我今立人教,自任教主,有先天至寶太極圖鎮壓人教氣運,教化洪荒眾人……”

    元始腦中的那一句話是︰“大道至深,我今將其闡揚光大,是故立闡教,以盤古幡鎮壓闡教氣運,教化洪荒眾人……”

    通天腦中的那一句話是︰“大道三千,我今截取其中精華,是為截教,以誅仙四劍為鎮教之寶,教化洪荒眾人……”

    三人立教各異,卻是有一句話相同,便是“教化洪荒眾人”,也就是說,三清的“道”,不在修為的高低,不在寶貝的好壞,而在于教化眾人的成功與否。可三清竟然舍棄了人族,那麼三清便是舍棄了自己的“道”。萬丈高樓平地起,大樓的地基沒打牢,大樓終究有倒塌的一天,三清便是如此。

    三清舍棄了人族,便也代表著人族舍棄了三清!這世上的事情,都是相互作用的。

    很多東西,看不透也摸不著,大家以為很玄妙,其實說白了就那麼簡單。道教三清慘然一笑,一下子彷佛蒼老了數歲,心神激蕩之下,個個喉嚨又是一甜,鮮血直從嘴角溢出……

    且不說道教三清,那巫族聖人巫十三听得李松道出這原委後,恍然大悟之余,卻是膽顫心驚,巫十三暗道︰這玄木道人的修為竟然厲害若斯,這等緊急的關頭,也能從道教三清的一句曷語中找得空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來了個反敗為勝。

    巫十三對自己在不久的將來能否戰勝李松愈發的沒有信心了,同時心中更是堅定信念,一定要將那通天的誅仙劍搶奪到手。巫十三的腳步在慢慢的移動著,這當兒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道教三清與李松身上,誰人料得到巫十三的心思?

    其實是巫十三高估李松了,李松不過是心有所感,在戰斗中根本就沒有想出破解三清之法,實緣巧合,僥幸之至,李松被後土以一滴祖巫精血與一句話給提醒了,如佛教的“頓悟”一般,否則,怕是如今黯然**,站在那里吐血的就是玄木島與巫族眾人了。

    道教三清敗得一塌糊涂,自沒有面目再于此地久呆,三人身影一閃,便欲歸去那天外天去。突然三人發覺眼前一道青光閃過,李松一手持著輪回杖,一手持著鴻蒙劍,衣闕飄飄,已經阻擋了三人的去路。

    李松今日此戰尚有一個大目的,那便是取得老君手中的扁拐,好早日證得大道,如今三清若真是離開,那麼怕是要閉關到下一個量劫才會出來,誰知道下一量劫是什麼時候?

    三清心意相通,此刻盡是知道李松得道的關鍵乃是老君手中的扁拐,三清對望一眼,心中已有計較︰今日敗給李松,非是敗在修為寶貝,乃是李松釜底抽薪,取了巧而已,李松若得不到扁拐,證不了道,那這生修為再無法精進,三清此去天外天閉關修煉,定還有翻盤的時候。若讓李松得了扁拐證了道,那麼但凡世間有李松在一日,三清都不要出來混了。今日三清雖敗,但玄木島與巫族這方也是氣力大損,三清要保命逃生還是足夠的。

    當然三清自動過濾了在接下來的玄木島與巫族的戰斗中,玄木島有可能輸給巫族這樣一個事實。

    三清今日受得李松如此的奇恥大辱,怎麼能心甘情願的將扁拐交給李松?元始率先跳將出來,指著李松道︰“玄木,今日無論你說任何條件,我等道教三清偏不讓你如願!”說歸說,元始見得李松在那邊面色一冷,感受著李松手上鴻蒙劍上一陣陣的凜冽殺氣,那握緊盤古幡的手兒還是有些微微發抖。

    老君如何不知元始的色厲內茬?老君上前一步,站在元始的身邊,道︰“玄木,今日我等道教三清敗了,我等道教三清便依約退出天地之爭,但你若是想要得到扁拐,那麼貧道還是勸你斷了這份念想。”

    頓了頓,老君冷哼一聲,厲喝道︰“玄木,貧道也不怕告訴你,我師弟說的正確,即便你以道教不退出天地三界的因果來償還,貧道也不會答應于你!”

    老君清楚的很,即便道教重出天地,但只要三清打不敗李松,那麼道教便只能永遠的被玄木島壓在身下,是以干脆破罐子破摔,損人不利己,一定要與李松為難了。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李松在誅仙劍陣中原本就被老君以扁拐要挾得郁悶無比,這刻李松听得元始老君兩人話語,心頭“霍”的火起,再也按耐不住。

    李松“刷”的抽出那鴻蒙劍,指的元始老君兩人道︰“很好!很好!我玄木道人今日拼卻證不得大道,拼卻我玄木島一脈氣運,也要看看,我手中的鴻蒙寶劍,能否再次一飲聖人的鮮血!?”

    “兄長說得好!我等兄弟管他什麼大道不大道,管他什麼氣運不氣運,唯求活得瀟灑,殺得痛快!今日我孔宣便再次來一睹兄長神威!”那邊孔宣听得李松話語,五色神光一閃便來到李松的身邊,拍掌笑道。

    女媧聖人也是被李松孔宣二人感染,身形晃動間,手持著山河社稷圖飄然過來,站在兩人身旁,望著兩人嫣然一笑,一切自然盡在那不言之中。妖族覆滅後,女媧心中了然無塵,與著守護人族的玄木島緊緊的走在了一起。

    李松一吐胸中悶氣,只覺得周身神清氣爽,酣暢淋灕,李松也不猶豫,大喝一聲,便將那丹田內松子、混沌鐘以及四大先天五行分身盡皆放了出來。如今雙方乃是亂戰,非是約戰,以殺倒對方為勝,李松自然也不會讓通天從容的擺好誅仙劍陣了,且三清在方才一戰中身受重傷,所以玄木島一方並非沒有勝機。

    李松這一帶頭,女媧、孔宣、老君、元始便緊跟著也行動起來。

    巫十三見得李松、女媧、孔宣、老君、元始等人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心中暗喜,反正如今道教已經退出,天地三界唯余得玄木島與巫族了,巫十三巴不得玄木島與道教殺得個你死我活。巫十三又覷得那通天正擎著誅仙四劍往老君、元始二人身邊走去,顯然是想隨兩人一起與玄木島做一番戰斗。

    如此大好良機巫十三怎可錯過?巫十三一聲大吼,道︰“玄木道友,且讓貧道先助你一臂之力!”話未落音,巫十三已經擎起手中的開天鑿,身影如那離弦之箭,朝著通天後背狠狠的砸去。

    誰也沒有料到會突然起了這等變故?便是李松老君等人,也以為巫十三即便要戰,也至少等玄木島與妖族分出勝負後,再來坐收漁翁之利。一時間,眾人誰也來不及反應。

    通天性子耿直,自然便更不會想到巫十三會在這當兒,以聖人之尊來偷襲自己了,巫十三本來的修為就不在通天之下,更兼有那盤古大神開天闢地的混沌至寶開天鑿在手,通天猝然之下,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卑鄙無恥之徒,休得背後傷人!”一聲嬌喝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一道黃色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那道身影迅若閃電,徑直的擋在巫十三的開天鑿與通天之間。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2:00
一八七 雲霄之殤(色佛有話說)

    正在摩拳擦掌。準備和道教三清大做一場的李松听操音,見得這個身影。憑空的出現,頓時只覺得渾身若五雷轟頂,腦海中“嗡”的直發懵。

    事情是如此的突然,誰也來不及反應,“轟。的一聲巨響中,那道黃色身影已經與巫十三的舁天鑿撞在了一起。

    一聲嬌哼中。漫天的血雨似那紅蓮花瓣般灑出,在虛空中紛紛揚揚的滑落,血雨中,那道黃色的身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定格在遙遠的天邊,顯得那般的孤苦與寂寞。

    “妹子!”李松大聲的呼喊著,踩動著腳步飛掠而過,將那道身影抱在懷中。

    來人正是雲霄。此次眾聖大戰,雲霄既憂心李松與通天的安危,又牽掛李松的大道。便遠遠的尾隨觀望,以期尋得合適的時機,來出面化解玄木島與道教的因果恩怨。雲霄修為高深,只在聖人之下,眾聖皆是心系誅仙劍陣,是以誰也沒能發現雲霄。

    眾聖一直打過沒停,雲霄自露不了面,眼見玄木島與道教又要做生死爭,雲霄卻是覷見巫十三對通天的偷襲,雲霄情急之下也做不得多想,飛身替通天挨了開天鑿的一擊。

    開天鑿何等寶貝?雲霄被巫十三全力一擊,已經心神俱碎,五髒六腑俱都散了,雲霄面色慘白、氣若懸絲,鮮血從嘴角油歸冒出,顯然是斷絕了生機。

    李松心中大慟。見得雲霄這模樣,眼淚“刷。的便流了下來,趕忙以著先天五行之氣護住雲霄的最後一口真元。

    或許是感覺到了那溫暖而熟悉的臂彎,雲霄緩緩的睜開眼楮,望著李松,輕輕的道︰“兄,兄長,咳,咳,”雲霄尚未說完,猛的一陣咳嗽,張嘴“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再說不出話來。

    李松緊緊的抱著雲霄,用手拂拭著雲霄嘴角的鮮血,將腦袋靠近雲霄那秀美卻漸漸冰涼的面龐,哽咽著道︰“妹子,你別說了,為兄帶你回去,為兄便是拼卻了此生的修為,也要將你治好!”

    以李松的修為如何不知?若是能救得雲霄,自己的先天五行之氣只要一道便足夠了,若是救不得雲卑,即便是自己付諸了大道,也是枉

    雲霄淡淡一笑,那俏臉上帶血的模樣,像極了天空中的火燒雲,絢爛奪目,可終究臨近傍晚,即將被無情的黑夜吞噬。雲霄彷佛使勁著渾身的氣力。努力的朝李松搖了搖頭。

    雲霄轉過頭來,望著那已經來到自己身邊的通天,通天一張老臉早已經是熱淚盈眶。無比憐愛的望著雲霄,在那里鼻子抽泣著。這一刻的通天,已經不是那高高在上,統領截教的上清聖人,而是那鄰家白安人送黑發人的老翁。

    雲霄斷斷續續的道︰“聖,聖人,雲霄卻是臨死之前,有一事相,相求,還望聖人恩準!”

    通天似是料到了雲霄所求何事,眼楮望過雲霄身旁的李松,通天緊閉著雙眼,不讓人看見自己的表情,斬釘截鐵的道︰“你且說,我通天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為你做到!”

    “一人”截教門,一生,截教人。”見得通天答應,雲霄臉上顯了一絲欣慰,點了點頭,道︰“老,師,弟子昔日,,在紫霄宮前被老師”點化化形,教養成*人”後道教內亂,弟子不,得以被老師逐”逐出了師門,如今道教三清,和好,弟子懇請”老師大發慈悲,讓弟子重歸于,,截教門下。”

    “嗚”嗚”通天原本只當雲霄這要求乃是為了使李松證道,讓自己去求老君將那扁拐交還給李松,沒料到雲霄竟然是求自己將之重新納于截教門下,通天羞愧之余,哪里還忍耐的住,不禁老淚縱橫,仰天長哭起來。

    “姐姐!姐姐!”遠方兩聲清脆的哭泣聲音傳來,卻是那瓊宵碧霄二人,二人飛身來到雲霄身旁,伏在雲霄身上慟哭道︰“姐姐,昔日三仙島上,你說過我等三姐妹要同生共死,為何卻是,”

    瓊宵碧霄自封神榜上下來後,原本失去了記憶,但今日雲霄大變,︰姐妹元神相通,二人在玄木島心若刀絞,大沖擊之下,登時將過往的記憶全都恢復了。

    雲霄對于瓊宵碧霄二人而言,是亦姐亦母,見得二人到來,雲霄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雲霄努力的抬起雙手,摸著兩人的秀發,道︰“非是姐姐有意,隱瞞,實在是希望兩位妹妹”能不記起以前的那些事兒,以後好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長大。”

    歇了歇氣後。雲霄接著道︰“既然兩位,妹妹都知道了,那麼也好,便代姐姐,,與著老師行,行禮

    瓊宵碧霄自不有違,站起得身子,來到通天身前跪下,“噗通”“噗通”的行了那三跪九叩大禮,兩人額頭磕,血跡斑斑。“好!好!好!一入截教門,一生截教人!我通天有徒如此,此生再也不孤”。通天扶起瓊宵碧霄二人,將兩人挽到雲霄身邊,通天“霍”的抽出那背上的先天至寶誅仙四劍,“嗡。的彈指一揮,當空舞動起來,一團團混沌劍氣中,通天邊舞邊嘯道︰

    “悠悠大道。曰其公正。

    無過無錯。亂如此禍?

    大道焉威。通天無罪。

    大道糊涂。通天無辜

    那悠悠大道哦,都說你公正。可是我通天並沒有什麼過錯,為什麼要遭受此等禍亂?大道啊,你耍什麼威風?我通天是無罪的;大道啊,你好糊涂,我通天何等的無辜,,

    通天嘯聲經久不息,在天地三界回蕩,嘯聲中充滿著憤懣,偏生又辛酸得使人潛然淚下。

    一曲劍舞嘯罷,通天擎著誅仙四歹,四顧蒼茫,卻是並未發現那巫十三的身影。原來巫十三在偷襲通天不遂,被雲霄阻擋後,心下便知大不妙,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引得玄木島與道教來圍攻自己麼?若還繼續留在此地,怕是通天與李松要將自己給吃了。

    巫十三越想越是後怕,瞅得個機會,便望那北俱蘆洲逃去。北俱蘆洲有祖巫神殿,巫族在那里經營了億萬年,尋常人自難攻破。

    通天望著那巫十三消失的方向,手中誅仙四劍遙指,厲聲喝道︰“巫十三,我通天與你誓不兩立,且還我雲霄徒兒命來”。通天身影化作一道霹靂。便望那北俱蘆洲方向追殺而去。

    雲霄心願已了,只一臉的安然,靜靜的躺在李松的懷中,感受著最後的溫存。

    李松卻是明白雲霄重入通天截教門牆之意︰李松與老君之間那條扁拐的因果。在黃花山下相救雲霄而清,今日雲霄救得通天,本來是可以一命換一命。讓通天助李松拿回扁拐的。但是雲霄沒有這麼做,而是在身死之前重入道教(截教),也就是說,黃花山下的因果已經被償還了,從今以後。李松與老君之間,只有那條扁拐的因果了。

    雲霄讓李松自己去向老君拿回那條扁拐,而不是假手通天。這里面,不僅有雲霄對李松修為實力的信任,更是有成全李松之意︰若李松假手通天取的扁拐,怕是以後世人在不明情況之下,難免會以為李松為了自己大道。而犧牲了摯愛雲霄,于李松的名聲有礙。

    雲霄相救通天。看起來是一個偶然,實際個必然,也難怪李松的先天五行之氣都救不得雲霄,其實雲霄在來此之前。怕是早就抱了必死之心,雲聳根本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以死來成全李松的大道。

    都是那該死的“大道”這一玄,李松是那般痛恨那所謂的“大道。”若是再給李松一個選擇,這些上的事情能再有一個選擇麼?

    李松的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悄悄的劃落下來,將雲霄彷佛是驚醒過來,雲霄轉過頭,看著李松那千古不變的容顏。想到了億萬年前那次初遇李松的情景”

    不周山下。那個青袍烏發的道人,手持著松柄拐杖。騎著一只五彩斑瀾的大孔雀。迎接風兒衣闕飄飄,招搖的放聲高歌著,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是那般的俊朗不凡,風度編躚。

    從那一刻起。自己塵封了億萬年的心底古井之水便被打開了一個缺口,興起了波瀾。因為在自己的心海里面,多了一個人的影子

    雲霄那已經慢慢散漫的眼神中突然煥發出一陣光彩,雲霄的臉上冉冉的升起了一片潮紅,雲霄柔聲的問道︰“兄長,听說那地界人族之人成婚,要拜天地高堂,還要夫妻對拜,可是麼?”

    李松哪里還說的出話?只哽咽著點了點頭。

    “修道者一生青燈,面壁黃庭,是多麼的了然無趣,遠不如那些人族凡人們快樂!”雲霄彷佛在自言自語,又彷佛在與李松說話︰“兄長,若我們都是那俗世的凡人,你會娶我,與我拜天的高堂夫妻對拜的麼?。

    “會的。會的!”即便你我是俗世凡人,我凡人李松也要和你一起結婚生子。我也要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我也要和你一起輪回轉世,攜手在那地獄的黃泉路盡頭,我們定要不要喝那孟婆的忘情水,定然不要將記憶印在那三生石上面,我不要和你只修的一輩子的姻緣,我凡人李松要你做我永生永世的妻子!”李松緊抱著雲霄,絮絮叨叨著,哭出聲來。

    雲霄彷佛看見李松胸口系著大紅花,身著大紅袍,騎著高頭大馬,抬著花橋,吹吹打打的前來迎娶著自己,而自己,身披著鳳冠霞帔,正倚靠窗台上。一臉的幸福,滿眼憧憬的望著”

    “都說那新嫁娘是最美的,那該多美哦!”雲霄使勁著最後的力氣,摟住李松,緩緩的閉上眼楮。柔柔的在李松耳邊道︰“兄長,在你的身邊,這億萬年來,我覺得,,好幸福,”

    時間在這一刻忘記了走動,凝固了下來夭地間都靜止了,唯有那風兒,在嗚咽著撩起李松懷中雲霄的鬢角,想要喚醒雲霄,但終究不能,只悄悄吹奏成一曲無言的哀歌。漫天的七彩蓮花瓣帶著幽幽清香,紛紛揚揚。飄灑下來,寂寂無聲的滑在雲霄的身邊,雲賞躺在那蓮花瓣中,神態安詳,嘴角帶著微微笑意,只似在做著一個美夢,生怕旁人驚擾的美夢,

    一道道光彩從著東方的天空閃來,默默的落在不遠處儒聯宣的身是玄木島弟子卉來。送著雲霄最後的舊,跺

    竹靈、梅韻、袁洪、倉頜、牛魔王、至尊寶、六耳獼猴、羅剎女,那離開了玄木島的後弈、綿娥、獼猴王也來了,眾人皆是通紅著雙眼,神情莊嚴肅穆,低低的抽泣著,在孔宣的帶領下,齊齊的向著雲霄行注目禮。那幾只平日里調皮搗亂的猴子,更是如同失去了母親的幼兒一般,在那里茫然失措的哭出了聲來。

    雲霄性子柔順。從來都是微笑著溫婉待人,在玄木島上,若說李松是一位嚴父,那麼雲霄便是一位慈母,弟子們闖下了禍事,總是首先想到的便是雲霄。雲霄也總是為著他們向李松求情。在幾只猴子的心中,李松多少顯得有些高高在上的尊崇,而雲霄,才是帶養他們的親近之人。

    而這些,從現在起,都只能成為玄木島門人,成為猴子們腦中的記憶了,

    地界人族老百姓們痛哭著扶老攜幼,一個。個走出家門,口中念著《往生咒》,痛哭著朝著雲霄方向,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雲霄是為的是李松之道,李松之道,也就是玄木島之道,也就是人族之道。雲霄成全的是李松,是玄木島,也是整個人族。

    雲霄便是這樣的人,雲霄的故事,沒有女娼那般的光華照人,沒有後土那般的曲折動人。雲霄從來都是那麼平靜低調滿足于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默默的過著自己的生活,默默的堅持著自己心中的理想,彷佛是刻意的將自己隱藏起來,讓世人去遺忘她一般。

    即便是最後雲霄獻出了自己的所有一切,做著那轟轟烈烈的事情,雲霄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靜靜的來,靜靜的去,將一切都整得那般的悄無聲息,平平淡淡。就如天邊的那一朵雲彩,變化多端,儀態萬千,但是你不抬頭。你根本就發現不了她的存在。漫天飛舞的七彩蓮花終究慢慢的淡下來,被蓮花洗滌後的天地三界,分外的清澈明朗。彷佛世間的一切塵俗喧囂,恩怨憂愁,都被統統的帶走了。

    一陣微風吹過。雲霄的身影與著蓮花戶起,慢慢的變得迷離的透明起來,又一陣微風吹過,一切都化成了虛無。只有李松的身影還定格在那里,定格成一個寂賓孤獨的存在。

    我是誰,你是誰,是否還能回到曾經的最初。

    誰為誰許下了不滅的諾言;誰為誰等待了空曠的輪回。

    誰還有多少未贖完的宿罪;誰還有多少要繼續的傷悲。

    誰在听憑那青絲熬成白發,年華耗成落花滄海煎成桑田。

    誰為誰守望成一座亙古的石;誰為誰凝結成一滴永恆的淚。

    我是誰,你是誰。是否還能回到曾經的最初。

    天庭,弈台。那黑色與灰色的棋子還在那糾纏不休,兩條大龍你來我往,相互交錯。堪堪到了最為凶險的時候,怕是勝負也將在不久後便要分曉。

    只是道祖鴻鈞與魔祖羅猴俱都無心那棋局的廝殺,兩人站起身來,向著對方望去,看到的都是苦楚。

    “玄木道人有如此大奉獻的門人,玄木的大道怕是要成了”。道祖鴻鈞望著弈台上飄過的一朵朵白雲,幽幽道︰“難怪昔日盤古大哥之能,在身化天地萬物的時候,亦不能想得明白“生命”乃是何物?當初大哥選擇“甲木”的時候,你我尚有怨言,如今看來,我等二人既不如大哥,亦不如“甲木”多矣!”。李松既打算立大道。那麼玄木島上自孔宣以下,便盡可稱為李松的門人。

    魔祖羅腹將眼光投向那廣袤的地界,那里有著兩個黑影正在奔逐不休。“唉魔祖羅矚一聲長長的嘆息,也不知道魔祖羅矚在嘆息著什麼?!

    《雲霄之場》這一章,色佛是寫的很痛苦,前後來來回回改動了多次,終究還是不太滿意!色佛第一次讀《封神演義》,是在初中三年級的時候,正是那懵懂萌動的年齡,心中總對那個手持混元金斗,布下九曲黃河大陣,拿盡闡教十二金仙的雲霄傾慕不已。

    或許,雲霄就是我們的初戀,盡管有些青澀,盡管最終的結局大都是因為各種原因而分手,但無論時光如何流轉,無論歲月如何將一切都變得流俗,在我們的心中,永遠都隱藏著一個角落銘刻著那最純真最難忘的記憶。

    色佛寫《洪荒玄松道》這本書,毫無借口的停更了多次,將自己的人品敗壞到了極致。傷盡了各位道友的心,眾位道友無論罵,色佛毫無怨言,不敢反抗。

    但色佛想說的是。色佛確確實實的從頭到尾,即便現處于無人問津,編輯要求色佛新開的狀態,色佛也是用心在寫著自己的每一個文字,每一份感悟。有些道友並不太滿意,色佛也是因為初寫小說,筆力有限。構局能力不行,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2:01
一八八 走火入魔

    一陣冷風吹過。嗖嗖的涼,李松終于還是從頭腦中的空告聯邊神來,見得玄木島眾門人都在以關切的目光看著自己,李松心中稍稍覺得了些溫暖。李松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渾身無力。酸軟無比,李松只得蹲坐,揮了揮手,示意眾門人各自散去。

    以李松的修為何至于此?想是心中悲痛太甚,一時間走不出心中的陰影,恢復不過來。

    眾門人如何肯就此離李松而去?竹靈梅韻二人走上前來,低低的喚了聲︰“老師想要說些勸慰的話,但終究不知道從何說起,兩人乖巧的站在李松身後,輕輕的為李松捶著背兒。至尊寶通紅著雙目,擎著金箍棒,走上前來,咬牙切齒的道︰“老師,師母被那群惡人給活生生的逼離人世,我們玄木島可要給師母報此大仇,將那群惡人殺得一干二淨,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至尊寶乃是李松與雲霄兩人一起在花果山收得,來到玄木島後,李松一直在閉關修煉,教導至尊寶的事情便全交給了雲霄,至尊寶對雲霄的感情分外的濃厚,幾與對待母親無異。

    以至尊寶的性子,此刻沒有和通天教主一起去追殺巫十三,那是知道自己修為不足。比起聖人們來不堪一提,聖人們的一個指頭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但至尊寶安肯就此作罷?是以待得李松回過神來,便迫不及待的跳將出來,呼喊著要與雲霄報仇。

    對!報仇,一定要報仇,我不能讓雲霄就這樣的去了,我要讓那些惡人永世不得超生。道教的老君與元始是始作俑者,該殺!巫十三是直接行凶者,該殺!听得至尊寶的話語,李松猛的一顫抖。手上青筋暴漲,緊緊的抓住手中的輪回杖。李松的瞳孔收縮起來。一個聲音在心底狂躁不安,不停的喊著“報仇。二字,李松周身的血液似乎要燃燒起來。融融烈火中。只欲化成一團灰燼。

    也不知哪里來的氣力,李松“霍”的站起身子來,祭起混沌至寶鴻蒙劍,吞吐著混沌氣息,踏步望著那老君元始所在走去,女娼孔宣在與著老君元始遙遙對持著。女娼孔宣知道,雲霄寧願犧牲了自己也要助李松取得那老君的扁拐,無論從李松的大道出發,還是從雲霄的犧牲價值來看,都不能讓老君元始二人就此離去,定要二人給李松一個交待才行。女娼孔宣的修為雖不及老君元始,但拖住兩人還是夠的。

    老君元始二人見得李松過來,周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戮戾氣,李松瞳孔殷紅,彷佛要滴出血來,那是一種不死不休的仇恨。老君元始二人心中隱隱覺得不妙,今日李松在大刺激之下,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邊緣了,怕是今天玄木島與道教定然有人難以活著離開此處了。

    老君見得李松如此表情,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只將太極圖、天地玄黃塔握于手中。準備與玄木島做那殊死搏斗。雲霄的死,尤其是最後雲霄臨死前請求重歸道教,讓老君頗多感觸,倒讓先前那個快要走火入魔的老君從那無邊苦海中回頭是岸。

    這雲霄也好,以前犧牲的多寶道人如來也好,此等對道教忠心耿耿的道教二代弟子中的杰出者,竟然被自己一個個的逼離了道教,這對于立志讓道教復興,成為天地三界統治者的道教之首太清聖人太上老君來說,不能不算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以老君的修為悟性,如何不知雲霄之意?原本老君被雲霄之大奉獻精神所感動,再者為道教三清的團結出發,老君未免就沒有將扁拐歸還給李松之意,了卻兩人間的這段因果。

    可如今李松定要與道教殺得過你死我活,老君自不能再尋求主動將扁拐交與李松了。否則,天地三界傳得開來,還以為道教三清怕了李松,以此求饒。那三清的面皮往哪里擱?以後道教有何面目在天地三界立足?當真是生不如死,再說,如今的李松還听得進去自己的話語麼?所以盡管通天持那誅仙四劍追殺那巫十三去了,三清沒有聚在一起,怕是老君元始二人擋不過李松、女娼、孔宣三人,此戰凶多吉少,老君也斷沒有退縮的道理。

    玉清聖人元始天尊見得李松殺氣凜冽的站在那里封鎖住老君與自己的退路,李松一手持鴻蒙劍,一手持輪回杖,鴻蒙劍上幽幽混沌劍氣繚繞,似千萬條欲吞人而噬的怪物;輪回技上先天五行光華閃爍,似欲隨時要將自己湮滅。

    元始突然覺的一陣膽寒,心中萬分惱怒通天去追殺巫十三的沖動,導致三清不能齊聚。元始這麼一想,便更加的以為李松是有備而來,怕是雲霄之死也和李松的算計脫不了干系,定然是李松欲除去三清,犧牲了雲霄來使得三清分離,好各個擊破。否則,先前雲霄未死之時,李松怎麼會說“便是拼卻證不得大道,也要讓鴻蒙劍一飲聖人的鮮血?

    世上便是有這樣的一種人,總在那里以自。”忍維方式。去想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東勝神州地界汽這樣的話來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元始便是這樣的一種人,當然元始不是小人,而是聖人,但這于元始的思維方式無益,因為元始從出身的那天起。就認為自毛是天之驕子,要高人一等。所有人都得膜拜自己。听從自己的吩咐行事。

    元始顯然是鑽進死胡同了,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甚至懷疑起自己的親兄弟通天來︰為什麼通天要在這當兒一個人獨自走了,留下自己與老君來面對玄木島眾聖。不過是死了一個門人,通天在商周封神中死的截教門人還少麼?

    想歸想。如今的狀況可不是元始想一想就能解決的。元始抓緊著手中的盤古幡,退到老君身邊,狠狠的對著李松道︰“玄木,你既然以雲霄償還了因果。那我等道教將扁拐還你便是,你還待怎的?莫不真想永世不證大道了!”一邊說著,元始一邊以眼神示意老君,顯然是想讓老君有所行動。

    億萬年的兄弟,元始的話語雖然凶悍,又是利誘又是威脅,老君如何听不出元始的色厲內茬?元始顯然是要老君以扁拐來換得二人的平安離開,老君心中暗嘆一聲,不由得對元始升起了一股失望,這當兒,元始竟然還看不清形勢,不知道李松所為何事,或許,元始根本就是在故作不知吧。當今之計除了做過一場還能怎的?唯盼通天發覺自己與元始的困境,早點前來相助。

    “嘿嘿,若的雲霄不死,我玄木又何惜大道?。果然,老君尚未行動,那邊李松已經說出話來,李松一聲苦笑,閉上眼楮,喃喃自語道。但如今李松行在走火入魔的邊緣,這種想法一閃而過。李松復又變得狂暴起來︰“大丈夫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今日這殺妻之仇,奪寶之恨,我玄木定要與你等二人算個清楚!”

    李松仰天長嘯一聲,祭出混沌鐘守住周身,又放出先天五行分身佔住方位,擎起手中的鴻蒙劍便望元始劈砍而去,這一番李松無所顧忌,可不比在那誅仙劍陣中的畏首畏尾,鴻蒙劍端的是攜帶著毀天滅地之威,這一劍若劈中了,怕是以元始的聖人之體,也是承受不住。

    李松既然開始行動,女媧孔宣二人自然也不遲疑,女娼手中山河社稷圖一揮,孔宣背後五色神光一閃,便齊齊望老君元始二人刷去。

    老君一聲大喝。祭出了太極圖與天地玄黃塔兩大寶貝,“轟”的一聲阻住了李松一擊。老君身影顫動,顯然不大好過。老君用手將元始拉到自己身後,急速道︰“師弟且去對付女娼孔宣,盡快的解決二

    通過誅仙劍陣中一戰,老君心中清楚的很,以元始的修為寶貝,萬萬不是李松的對手,怕走過不得幾回合,就要被李松給收拾,干脆自己來阻擋李松片刻,讓元始乘這當兒與女奶孔宣相斗,畢竟在誅仙劍陣中,元始以一人之力獨戰女媧後土二聖,佔盡上風。

    老君自有心中的盤算︰自己的修為要高于元始,與李松也相差不太遠,且自己手中的太極圖守強攻弱,不同于元始的盤古幡攻強守弱,如今那先前交與通天防身的防御之寶天地玄黃塔也被自己收回。自己憑借著太極圖、天地玄黃塔兩大寶貝,再放出三清分身與李松周旋,專事防守。定可撐的片玄。如果元始能在這點時間內打敗女媧孔宣,又或者二人撐到通天前來,今日之戰,道教未免就沒有勝機。

    元始“諾。了一聲,放出玉虛杏黃旗,舉起盤古幡便望女嫡孔宣二人掃去。留下老君來應付李松迅雷疾電般的沖擊。眾人再經過誅仙發陣中那一遭,知根知底,現在再戰,自然省了那些試探性的攻擊,一上來便是全力以赴。務求打倒對手才是。

    李松將著一把鴻蒙劍舞得如狂風暴雨,挑、刺、劈、砍,無所不用其極,老君先前在誅仙劍陣中以太極圖並絕仙劍尚且難以抵擋,李松既然不在乎大道。以扁拐的檔次,老君自也難以尋求更多的幫助。老君自然是左右支絀。連戰連退,四處掛彩,那道袍幾被劃成一縷一縷,老君叫苦不持,哪里顧得上這些,唯有希望元始快些擊退女媧孔宣,好來與自己會合。

    但是元始又哪里是那麼容易擊退女媧孔宣?畢竟孔宣的修為要高于後土。且三清再誅仙劍陣被破時,俱都受了內傷,元始呼嘯連連,道袍數掌,踩著九宮八卦步的身影變幻莫測,可女媧的山河社稷圖與孔宣的五色神光如那跗骨之蛆,緊緊的的纏著元始。

    “嘶”的一聲,老君的太極圖在誅仙劍陣中就被鴻蒙劍刺穿,此刻老君又是在同一個地方栽了跟頭,鴻蒙劍刺過太極圖。如毒蛇的舌信一般,直向著老君的脖頸絞去,老君大駭,總算反應得及時,以天地玄黃塔堪堪擋住,卻是一縷胡須緩緩飄下,被鴻蒙劍給削了。老君驚魂未定,臉

    ,羊紅。陣白壞覺得脖午卜面發麻,李松的鴻蒙劍蚯欲,老君一邊抵擋,一邊仰天長嘯起來,嘯聲中,紅、白、青三道光芒逸出。向著北俱蘆州方向飛去,顯然是在呼喚通天快些到來。

    元始听得老君呼嘯,知道老君危險。元始心中大恨,道教三清修得盤古元神後,心意相通,這通天怎會不知道自己與老君二人命在旦夕?如何在這時候還不到來?難道真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與老君二人命喪此地麼?

    這也怨不得元始如此作想,元始和通天這兩兄弟雖然在老君的撮合下。重歸于好,但畢竟曾經是你來我往,算計不窮,定要分得過你死我活的人,平常時候到也罷了,如今危急關頭,可今日眾人早就殺得精疲力竭,腦袋都不大靈光了,且事情實在是誰也沒有料到,一切都太巧合了,地界不是有句話叫“大難臨頭各自飛”元始能不胡思亂想的麼?

    元始這麼一想,手上的動作便慢了,盤古幡被孔宣的五色神光一刷。差點就失去了控制,元始趕忙打點起精神,女娼的山河社稷圖又來了,眼看就要卷住自己,元始一聲大喝,頭頂上的玉虛杏黃旗飛出,“轟”的一聲,玉虛杏黃旗頓時便被磕飛。

    其實不是通天不想來救得老君元始二人,通天這等直性子,既然答應道教三清和好如初,那自然便會將老君元始當成自己人,正所謂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怎麼會不來相救二人?實在是通天現在也是被困住,根本就抽不開身子。

    通天怒極攻心之下,去追殺巫十三,先前巫十三沒命的逃跑,待快要到達北俱蘆洲祖巫神殿的時候。巫十三回頭一望,才發現只有通天一個,人追來,巫十三又羞又腦,好歹自己也是修得盤古大神肉身的聖人來著,更何況手中還有那混沌至寶開天鑿,如今做賊心虛,如何就被通天一個人嚇成如此模樣?如今天的三界盡都得知了此事,那自己以後還去怎麼混?怎麼去面對巫族那些子民們?巫族可是從來都只有戰死沙場的戰士,沒有不戰而逃的懦夫。

    幸虧巫十三生就皮膚黝黑,讓人辨不清臉上的表情。巫豐三暗道。今日的面皮唯有拿下通天,才爭得回來了,是以巫十三大喝一聲,不退反進,仗著手中的開天鑿便向通天殺去。

    通天急促之下,手中的誅仙四劍哪里擺得出誅仙劍陣?只得就這般的與巫十三相斗,誅仙四劍不擺陣。自然就比不上開天鑿,因此,通天一下子便陷入了困境,好在通天今日乃是來與巫十三拼命的,所以通天招招是兩敗俱傷的打法,讓巫十三有所顧忌,所以也支持的住。等到通天發現老君元始的處境的時候。已經是晚了。

    老君的求救信號發來,通天看見了。巫十三也看見了。通天心中焦急萬分,巫十三卻喜上眉稍,玄木島與道教殺得越慘烈,對巫十三越是有好處。一來道教與玄木島的眾生不會追來,自己只要對付通天一個,人;二來,如今自己將道教與玄木島兩方俱都得罪了,這兩方相斗,便無暇顧及巫族,自己也好坐收漁翁之利不是。

    巫十三大喝一聲,手中開天鑿。一鑿一鑿的便壓得更緊了。

    老君元始二人見得通天久候不至。了下更是慌亂,兩人原本就是不敵。又如何能分心兩用!老君再也堅持不下去,“梆”的一聲,老君被李松一輪回杖打中了胸膛,老君一聲悶哼,張嘴“哇”的一口鮮血吐將出來,身子直望後摔去,“轟”的一聲砸在了元始身邊,將元始嚇了一大跳。

    戰斗到此刻,元始雖然還有一戰之力,但老君元始二人的失敗已成定局。

    李松毫不猶豫,仗著手中的鴻蒙劍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務必要斬草除根,將老君元始二人給殺得干淨。

    “咚咚咚李松的腳步聲踏,便如同在敲打著大鼓,直敲在老君元始二人的心頭之上,老君元始二人的心髒似乎都要跳將出來。老君便還罷了。元始的臉上青白一片,顯是想到了即將到來的死亡結局,豆大的汗珠“刷刷”的滴落下來,頃刻間元始的身上道袍便已經濕透。

    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種面對死亡的恐懼,聖人也是人,自然也不例外,不過有些人有對比生命更高的追求,所以在義無反顧的舍棄生命,去追求其它,比如雲霄就是這樣的人。

    但是道教三清之一的玉清聖人元始天尊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咚咚咚”李松的腳步越來越近,聲音也是越來越響,元始只覺得自己渾身都要痙李了,在那里以恐懼的目光的望向李松,又隱隱有著幾分求饒。
vc2008 發表於 2010-6-8 22:03
一八九 終得扁拐 三教合一

   尋松倉然不顧示始的眼神。將著手中的鴻蒙劍高高舉著,沉安劈斬下去。

    “哈哈哈哈”就在此時,老君吐出一口鮮血,突然祭出扁拐,緊緊握于手中,那滿是鮮血的面上肌肉牽動,多少顯得猙獰無比,老君仰天狂笑起來︰“我老君與天地同生,能與天地同死!還捎帶上你玄木大道,今日我老君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老君說罷,一聲大喝,渾身道袍鼓漲起來,里面紅、青、白三色光芒流動,老君的周身也變得隱隱的透明起來。天地三界頃刻間便是電閃雷鳴,烏雲滾滾,向著四面八方壓抑過來,似乎要將著天地三界給擠爆一般。

    道教三清的功法諸多,卻是有一招終極功法,乃是在己方處于劣勢時,專門用來與對手同歸于盡的一招,名字喚作“天地同壽”。名字叫“天地同壽。”那是說得好听,實際上就是自爆。老君平時雖然看起來性子謙和,實則其性子之烈不下于通天,今日老君被李松逼迫至此,便打算將這招使將出來了。以老君的修為,使這招“天地同壽”若不出什麼意外狀況,還真能將整今天地打成一籠統,讓整個,天地重新回歸與混沌之中,做到那“天地同壽”。

    李松一聲冷哼,道︰“老君,你想以整今天地三界來威脅于我玄木,卻是妄想!我便是拼卻此生修為,也不會讓你得逞,也要送你歸天!”說罷,李松也是一聲大喝,先天五行分身堵住了四方空間,身上青、黃、赤、白、黑五色光華流動,與著老著遙相呼應,毫不退縮。

    李松本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不受威脅的主。

    如今處于狂暴狀態,腦袋中條筋到底,不會仔細去思考問題了,李松如今只想著不管浮出任何代價,都要將老君元始二人消滅。好吧,你老君要自爆來毀滅天地三界,那麼我李松也自爆來阻止你便是

    到了這份上,雙方都再沒有回旋的余地。這下便是在旁封鎖老君、元始退路的女媧、孔宣二人也是急了,女媧、孔宣趕忙飛身過來,女媧睜大著一雙美目,眼中蒙著霧氣,欲說還休,直望著李松。孔宣大聲的呼喚,那聲音幾乎要哭出來︰“兄長,你萬不可辜負雲霄妹子的一片苦心啊”。

    卻說那巫族聖人後土娘娘,在誅仙劍陣中被元始打成重傷,誅仙劍陣被破後,後土便一直靜坐療傷,是以並沒有參加此後的諸多爭端,只在遠遠的觀望著。

    後土萬沒有料到巫十三會有那等卑鄙行徑,那簡直就是顛覆億萬年來巫族上至十二祖巫,下至每一位普通戰士在洪荒天地中所樹立的巫族形象,身為晝族祖巫的後土只覺得分外的痛心,不僅為巫十三,更為巫族。

    待得見雲霄身死,後土在痛心的同時,更覺得愧疚。後土是有過雲霄這般大奉獻經歷的人,自能比旁人深切體會到其中的勇氣與艱辛。後土更是對巫十三領導的巫族失望之至。這樣卑鄙的行徑,巫族即便獲得了天地三界的控制權又能怎樣?還是自己以前的那個巫族麼?

    後土只覺得燦兄之大,再無自己容身之所,自己彷佛便是一個棄兒,孤苦無依!或許,自己在選擇了隱居不周山後,根本就不應該出來吧。

    想著想著,兩滴晶瑩的淚珠從後土的雙目中悄悄滑落下來,“噗嗤。噗嗤”的滴落于後土的腳下,,

    那邊玄木島與道教的戰斗已經分出了勝負,老君李松二人爭相自爆,若在平時,怕是後土听得李松說要自爆,定然要不顧一切的上去阻止,可今日不知怎的,後土听在耳中,竟然隱隱覺得有些痛快的解脫。

    後土淚眼婆娑的看著那個手持著松柄拐杖的青袍道人,那個道人億萬年也沒有變化過模樣,一如在幽冥血海中初遇時給自己的震撼,永遠的是那般的灑脫,臉上掛著淡淡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似將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卻又似將正今天地都裝在心里。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今日竟然一心求死,那是怎樣的一種哀傷?

    “自爆好!自爆好!管那痛苦、快樂、煩惱、歡笑,,讓這一切都隨著你的自爆而變得煙消雲散,再不復存在!”後土在心中暗暗打定著主意,望著那個身影喃喃自語,神色堅定而從容︰“是我巫族對不起你,便讓我後土來補償你!”

    後土緩緩的閉上眼楮!

    眼看老君與李松便要自爆,與這天地三界同歸于無,這時候卻是變故突起。老君身後的元始突然用手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神色中滿是倉惶,元始慌慌張張的老君道︰“師兄,你且莫急,且支持片刻,待師弟我去尋了那通天前來,我等三兄弟再與玄木島重新做過一場,定然要將玄木島殺得個雞犬不留,以泄我等今日之恨

    元始口中話語尚未說完,手中的盤古幡便是一揮。在一片混沌劍氣中,元始的身影如離弦的箭,倏地便望天邊飛去。

    只是如今通天正在北俱蘆州與巫十二”而元始身影消失的方向卻是那元始的老巢昆侖山玉八竿子都打不著啊,元始哪里是去喚通天前來?分明是想撂下老君,獨自逃命去了。

    元始先前在心中一直抱有幻想,希望李松能夠明悟過來,以老君的扁拐了結今日之事,沒想到李松越陷越深,到頭來竟然寧肯自爆,也是提都不提這件事情。元始怎麼會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再無回旋的余地?

    老君有赴死的勇氣,元始可沒有。在死亡的恐懼之下,元始暗道自己干嘛去為通天的背叛去陪葬?通天到現在還不出現,元始在心中早就認定通天是故意離開的了。元始口中說的去尋找通天,只不過是元始的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罷了,盡管借口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這一番突起變故,誰也沒有料到,那處于自爆狀態的老君李松自不必說,女媧孔宣正在密切的關注著李松,再者以元始的修為,要逃走還是足夠的。是以眾人無不錯愕,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元始的身影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見。

    老君的面色登時便變得慘白,老君自然知道元始心中真實的想法,老君一只手遙遙指著元始的背影,張大著嘴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良久之後,老君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只頹然間一聲長嘆,默然無語間。臉上竟然有一條條皺紋爬上來,片刻間,老君便如同一個垂垂行將就土的老者,彷佛是那塵世的凡人,一下子就蒼老了幾十歲一般。

    “嘿嘿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三生萬物,三生萬物吶”嘿嘿”老君突然笑起來,可面容分明比哭還難看,老君自言自語起來,言語中滿是嘲弄意味,也不知是嘲弄著誰。

    這是老君昔年在地界布道時,傳下的《道德經》中的話語,便是天地人三才,也就是道教三清之意;“生”便是教化之意。整句話的意思就是,大道產生了混沌陰陽。道教三清從混沌陰陽中悟得大道。天地萬物皆應由道教三清來教化。

    老君說著說著,口中的鮮血如那雨後的泉水,不停的直往外冒,鮮血順著老君的嘴角而下,將老君的道袍染成一片殷紅,一陣冷風吹過,空氣中都滿是著血腥味兒。

    老君那淒苦伶竹的模樣,便是女媧孔宣二人也不忍心再看將下毒,只將臉悄悄的偏向一旁。

    老君卻突然不說話了,老君低頭看了手中的扁拐一眼,一抬手,將那扁拐扔向李松,然後緊閉雙眼,引頸待戮。老君神色中一片決然的解脫,或許,這一刻的老君,真個是恨不得早早死去吧。

    億萬年後,以誰都沒有料到的方式,扁拐終于回到了李松之手,扁拐上面被老君煉化的紅色倏地消失不現,回復了本源的甲木青色,扁拐歡欣雀躍著,一團團甲木青氣在那里騰騰而起。李松手中的輪回技遇見多年未見的老兄弟,也在那里散發著本源的甲木青氣,向著扁拐逸去,彷佛在熱切的向著扁拐打著招呼。

    感受著手中扁拐與輪回杖傳來的血脈相連的親切,那是一種隨著自己心髒一起跳動的起搏,彷佛是一種亙古不變,原始滄桑的等待在呼喚著自己,要呼喚回來自己的那無所歸依的靈魂,

    李松的心神猛的一抖,頭腦中的火氣瞬息的便散了去,變得無比的冷靜空靈起來,李松終于從那狂暴的狀態中回過了神,回到了現實的境地。

    李松收起那鴻蒙劍,一手握著輪回杖,一手握著扁拐,看著眼前那一心赴死的老君,李松也是被老君的模樣給驚到了,想來老君被自己疼惜愛護了億萬年的親兄弟背叛的痛苦,不低于自己看著雲霄在自己的懷中去世吧。老君的弟子莊周曾經有雲“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如今的老君,便是這樣吧。

    李松突然間有些可憐這個盤古大神正宗,曾經的道祖鴻鈞天道以下第一人,號稱聖人第一的太清聖人太上老君了,李松亦是嘆息一聲,道︰“老君,我既然已得扁拐,那麼我們兩人間的因果便從此兩清,你走吧,我不與你為難。”

    雲霄的死終究是雲霄求仁得仁,若要將全部的責任推給老君,那也太牽強。況且老君在最後關頭將扁拐歸還了自己,避免了兩人自爆,導致天地三界毀滅的悲劇,單論這點,老君也是值得讓人敬佩的。如今自己已經得到了扁拐,大道將成,也不怕再生什麼變故。

    當然,無論從哪點出發,那個巫十三都是自己不可原諒的。

    老君茫然的睜開眼楮,眼神中一片死灰,老君咳嗽得一聲,那口中的鮮血又吐將出來。

    老君瞧也不瞧李松等人一眼,只拖著孱弱的步子,左一腳。右一腳,一蹶一拐的望著茫茫虛空走去,灑下一片的血跡斑斑。待得老君的身影漸漸的消失,有一闋哀歌渺渺傳來,時斷時續,正是老君所歌︰

    丸二月雲散隨風。幻化山頭伶竹松。分分合合世間愛,緣起緣滅一場空。

    萬念俱灰漸憔悴。只羨凡間手足恩。

    我道淒苦不曾恨,願遁天外了殘生

    歌聲蒼涼悲忱,唱盡世間的萬般苦楚,如那離群孤雁的哀鳴,如那走失羔羊的斷腸,在這黃昏殘月中,伴著點點的愁雲淒風,是那般的讓人黯然神傷,清然淚下。

    一闋歌罷,突然見得一道玄黃之光從天邊閃過,正是那老君的後天功德至寶,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後的一道天地玄黃之氣凝結而成的天地玄黃塔,天地玄黃塔徑直的望地界飛去,老君的聲音同時響起︰“自今而後,天地三界再無人、闡、截三教之分,只有道教,道教之道統由莊周繼承,三清再無權過問,眾門人弟子亦不得有違”

    老君的聲音在天地三界久久的回蕩,裊裊不息,讓天地三界的每一個人都異得分明。

    天空中猛的一聲霹靂發,過,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四方,將著天地三界都震得發抖。在世人驚魂未定的訝異中。一朵朵紅、白、青三色蓮花紛紛揚揚,迷迷離離的飄灑而下,卻並沒有往昔的那種氤氳陣陣,異香連連,反而是一落,便化成了枯萎,迅速的消失不見

    那曾經造就了三位聖人,統領洪荒天地億萬年,歷經數次天地量劫並為其主導的人、闡、截三教,隨著老君的這一聲話語,便也如同那些飄下的三色蓮花一般,枯萎了,消失不見了,成為了眾人心中回憶的歷史。

    老君的聲音終究與老君的身影一起消失不見。

    李松望著老君消失的背影,心中暗自點了點頭,老君不愧為老君,當得起世人對他的尊崇,在這種“萬念俱灰。的關頭,也沒有忘記為三清道教找到了一條最好的出路,甚至雖然元始背叛了他,他也沒有去怨恨元始,只是從此的將自己隱藏起來,再不問世事,“我道淒苦不曾恨,願遁天外了殘生只是不知道那逃脫的元始,在听到老君的這一閱歌曲後,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老君將人、闡、截三教解散,重新組成了以莊周為首的道教,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實際上怕是老君早就籌謀已久,今日終于再沒有阻力,將之宣諸于口罷了。

    以前的人、闡、截三教雖然合稱三清道教,但因為三清的不和,時而鬧出分家的傳聞,三教弟子也是時有沖突,這在商周封神量劫中達到了頂峰。商周封神量劫中對戰的哪里是同出一脈的三清道教,分明就是恨不得你死我活的世仇?

    商周封神量劫後,人、闡、截三教實力大傷,西方佛教大興,玄木島一脈隱隱後來者居上,老君痛定思痛,反思其中的得失,終于從地界“兄弟齊心,其力斷金”的話語中得出了“三清和,道教興”的結論,所以才會不惜一切代價,說服元始,一起拉攏通天,讓三清重歸于好。

    三清重歸于好後,道教確實迅速的發展起來,甚至讓佛教做了那替罪羊,成功的逃脫了上次的宋金封神量劫大戰,且三清將那盤古元神修煉合一,天地間都難有對手。若非這次天地無量量劫中三清被妖族所誘惑,放棄了三清道教之根本,那麼道教三清與玄木島巫族間,誰勝誰敗,實在是很難料定。

    但老君也是不敢在這時候將人、闡、截三教合一,原因無他,元始、通天二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甚至還會誤以為老君是想要兼並闡、截二教,畢竟所謂的“道教”之說,是在商周封神後,老君下凡布道時,才開始興起的說法,也就是說,世人知道“道教”全因老君一人。在如此的情況下,老君根本就沒有把握以一人之力去說服元始、通天兩人。

    現在老君說出來了,而且還明定合並後的道教以人教弟子莊周為首,包括元始、通天在內的三清聖人都再不能過問道教之事。老君終是三清之首,元始因為今天的事情,已經無臉再去對道教指手畫腳;以通天的性子,怕是也要因為今天的事情,對老君愧疚于心,不會對老君的決定多說什麼。

    莊周本就是天之驕子,身得三教的眾弟子信服,在道教如今僅有的兩位準聖中,修為最高的玄都大法師唯老君馬首是瞻,老君既然說出口,玄都半定會兢兢業業的輔佐師弟莊周;闡教雲中子的性格與其老師元始截然不同,絲毫不爭權奪利,應該也不會多說什麼。至于其它人,要麼實力不足,要麼德望不足以服眾。

    其實老君以莊周為道教之首,還有一個更深層次,關乎著道教日後能否在天地三界存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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