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東邪傳人 作者:葉離歌 (連載中)

sintanrove 2008-11-23 21:48: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3 210611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3:47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一十一章 山谷百合—五月花
    楚邪聽了輕笑一聲,「學問不是在什麼名牌大學就能學有心,就算在家中自學也能成為博學之人,若是無心,請盡世間名師也是惘然。」

    那女生聽了小嘴一撇,輕聲喃道:「你們這些學問大的人都會用這般話語教育人,」他們的老師經常說這些話教導人,她聽楚邪這般說自然不滿意。

    楚邪搖搖頭:「別人經常對你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理,若是只因為聽得多而討厭聽,卻從來不細想話中的含意那說什麼對你也沒什麼用。」

    幾人心中回味楚邪的話,只覺的看似簡單明瞭,卻很有深意而且這句話彷彿能用在很多事上,看向楚邪的目光多了幾分尊敬。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樣,若這樣說話的是一老者或是他們的老師,只怕他們左耳聽進右耳就出去了,更不要提崇拜什麼的,但對和自己同齡的人卻不這樣,若是見到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似,卻遠比自己有才華的年輕人,只要對方不是狂傲之人,年輕人很容易產生一種崇拜和尊敬的心理,當然若是心胸狹窄的人另當別論。

    幾人和楚邪的交談越來越親切,楚邪對他們也一直有問必答,沒有絲毫冷淡之意,學生因為沒走進社會,很多時候與旁人相比多了幾分單純,楚邪正是欣賞他們的這份單純。

    「啊!」一聲輕呼,旁邊另一個女生忽然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抽搐起來,口中不斷嘔吐,眾人見了心中吃驚。連忙圍在她身邊詢問怎麼會事,那女生只是捂著肚子嘔吐抽搐,哪還會回答他們。

    楚邪在後面打量了一下說道,「你們讓開,看她的反應應該是中毒所致。讓開讓我檢查一下。」

    幾人聞言驚奇的看著楚邪:「你懂醫術?」他們雖然驚訝,卻還是連忙讓開。

    楚邪點點頭。沒有言語,走到那女孩身邊,看到她臉色蒼白,翻開眼皮看了一下眼睛卻是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伸手抓起女孩的一隻手腕為她把脈,心中尋思道,心跳較之常人明顯慢了不少。嘔吐,抽搐。腹痛,應該是植物中毒。

    抬頭看向一臉著急地四人,開口問道:「進峽谷後你們可曾遇見過什麼特殊的植物或者花朵?她是不是拿著把玩或者吃進嘴裡了?」

    幾人聽了連忙搖搖頭,一名男生說道:「一路上我們幾乎沒怎麼停留,沒發現她接觸過什麼東西。而且這峽谷中應該很少看見花吧?」

    楚邪眉頭一皺,對這也沒怎麼在乎,這毒對他來說自然不難。不說醫術如何,武林中很多人對解毒都有幾手,更不用提楚邪這樣精通醫術的人了。

    楚邪伸手在女孩的心臟周圍輕輕點了幾下,先保持住她的心跳速度,然後對旁邊站著地四人說道:「轉過身去!」

    語氣頗有幾分冷意,四人聽了沒有絲毫違抗之意立刻轉了過去。楚邪伸手在女孩全身幾個地方一一點了幾下,女孩抽搐的身子終於平靜了下來,也停止了嘔吐。楚邪從身上取出一個針囊,裡面正是針灸用地針具,他自從經歷過幾次暗算之後,心中也多了幾分小心,丹藥因為藥物稀少不好煉製,也只能準備些針具備用不時之需,針灸的作用遠比現在世人所知有用的多,不但能麻醉神經,清淤止血,在楚邪手中更有一些秘法能產生特殊而神奇的作用。取出四枚銀針,輕輕把女孩的衣服撩起少許,楚邪心中倒沒有絲毫顧忌,拿針的手指微微一抖,幾枚銀針瞬間刺入到女孩心臟附近,這種毒素有促使心跳不斷緩慢地作用,所以為了讓女孩能夠神智清醒,只能先恢復心臟的跳動,楚邪輕輕捻動幾枚銀針,真氣通過銀針進入心臟附近不斷刺激心臟,很快心臟跳動地速度回升大了正常規律。

    楚邪輕輕扶起女孩上身,自己坐在她的背後,伸手抵在她的背上,催動內力,控制著內力從上到下一直沿著器官逼了下去,這些毒素應該是通過口腔進入,只能把毒素逼出來了,大約十分左右,楚邪起身站起,伸手在她身上點了一指,女孩低吟一聲慢慢清醒了過來。

    楚邪對背對自己的四個人說道:「過來一個人,扶著她去排一下體內的毒素,速度快一點,順便拿瓶水,一會沖一下胃。」

    那四人聞言連忙轉過身來,看到女孩已經慢慢醒了過來,而且不再抽搐嘔吐,心中長長鬆了口氣,那個娃娃臉地女孩連忙扶起女孩向遠處走去,剛走得兩步,女孩兩手突然捂著肚子,低聲弱弱的說道:「小容,快點,我快忍不住了。」那個扶她的女孩聽了連忙加快了步伐,很快消失在遠處地樹木後面。

    楚邪沒有再說什麼,隨手把手中的幾枚用過的銀針輕輕一甩,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地下,旁邊的三名男生卻絲毫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心中著急自己同伴的情況,也沒有心思說話,在旁邊焦急的

    楚邪則悠閒自在的坐在布上慢慢享受美食,若是有藥自己耗費這麼多精力,心中再次感歎若有機會定要煉製一些丹藥。

    過了足足將近二十分鐘,兩人才慢慢走了出來,三名男生見了立刻迎了上去,「李茹,沒事了吧?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那被叫做的李茹的女孩輕輕搖了一下頭,「沒事了,只是身子有些虛,休息一下就好,你們不用擔心。」

    三人聞言神色終於放鬆了下來,扶著她慢慢坐了下來,幾人滿臉感激的對楚邪說道:「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們肯定不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他們幾人自然清楚若是李茹有任何不測,他們今後恐怕會因此愧疚一輩子,而且說不定自己的人生也會因此而改變,對於楚邪能救治好李茹實在是感激萬分。

    楚邪洒然一笑。擺擺手:「沒什麼,就當請我吃這頓飯的報酬吧,以後出門在外小心點,特別是山地旅遊時,不要隨便走進還沒有開發的地方。這些地方雖然美麗,但卻多了幾分危險。野獸毒蛇就不必說了,很多植物和花朵都含有劇毒,一不小心就會出事,所以以後注意點。」

    幾人聽了連連點頭表示以後絕對不再隨便跑,那李茹輕輕看了下楚邪,低聲說道:「謝謝先生地救命之恩。不知道先生怎樣稱呼,若是可以。請讓李茹多報答一下先生。」

    楚邪啞然失笑,「什麼先生不先生,怎麼那般客套,說過了這就當是這頓飯的報酬了,無須再提。否則我就要離開了。」

    李茹聽了只好不提,楚邪向她問道:「進入峽谷之中可曾接觸什麼植物或者咀嚼花朵之類的東西?」

    李茹聽後眉頭一皺,「不久前我看到一朵小白花很漂亮。就摘了下來把玩,很喜歡那種香味,而且看上去潔白無暇,就用舌頭輕輕添了幾下,感覺有些甜甜的,所以稍微咀嚼兩兩片。」

    「花的形狀說地仔細點,」楚邪聽後接著問道,

    李茹點點頭:「形狀像鍾形,白色的很像美人地秀髮一樣嬌羞著低垂向下,特別可愛。」

    楚邪聽後呵呵一笑:「想來應該是山谷百合,還有個名字叫五月花,這種花處處帶毒,就連其尖端也有毒性,如果只是輕微接觸也許無事,但若是吃下去一些,就會出現嘔吐,噁心,口腔疼痛,腹痛,腹瀉和抽搐,心臟跳動變慢,所以以後出門在外,特別是山林之間要特別小心,不要隨便接觸植物花朵。」若不是自己和他們相遇,怕這個女孩走不出峽谷了,這裡離外面太遠,而且是沒有開發的地段,想要求救也不容易。

    幾人聽到一朵外表可愛的花朵都這般危險心中不由一陣後怕,那娃娃臉女孩對楚邪說道:「真的有那般厲害麼?難道還有很多漂亮的花同樣有毒麼?」女孩子始終是比較關心漂亮的花朵,聽到這般危險心中自然有些鬱悶。

    楚邪看了一眼這滿眼景色如畫地山水,說道:「世間萬物有很多相似之處,就如同人一般,外表斯文堂堂的人卻很可能是一個惡魔,而植物同樣如此。比如眾人所知地菊也有幾分毒性,只是影響甚小一般被當作過敏而已,還有諸如杜鵑花,夜蘭香,水仙花,都要小心對待。」

    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女孩,楚邪輕笑道:「當然還有女人最要謹記提防的兩種花,含羞草和鬱金香,和這兩種花共處的時間如果太長,會引起眉毛稀疏,毛髮變黃,嚴重的會導致毛髮脫落哦。」楚邪地眼中頗有幾絲笑意,

    「啊!」果然聽了之後兩個女孩格外震驚,就連旁邊三個男生臉色也是一變。

    看著幾人一臉色變的神情,楚邪哈哈一笑:「不用害怕,大部分花朵並沒有毒性的,而且如果不食用,有些帶毒地也是沒有關係。」

    「大哥,你怎麼懂得這麼多東西,不但學問好,還會醫術,居然空手就能解掉李姐中的毒。」娃娃臉一臉崇拜的說道,其他四人也滿是驚疑和崇拜,這個和自己幾人同齡的年輕人可以說太不同了,感覺他應該是年過半百的老頭才正常。

    楚邪微微搖搖頭,「看得多,學的多,會的自然多,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收穫。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若是無事,我就告辭了。」說完,楚邪起身向前走去,

    他們只是羨慕自己這身本領,卻何曾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才學會的,二十年,從略微懂事就開始學各種東西,一直到現在自己也從沒有懈怠過。

    聽到楚邪要走,幾人連忙想要挽留,話到嘴邊卻看到楚邪已經走出好遠距離,心中有些迷茫怎麼走的這般快,也只好作罷,看著楚邪的背影卻有幾分惆悵。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3:52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名聲纏人,漫步通天梯
    邪獨自在峽谷中順著山勢往前走,黃龍潭,盤龍潭,青潭,仙女潭……以各自獨有的姿勢鑲嵌在谷底,清澈見底的潭水在陽光的映射下呈現出深深淺淺的綠色。

    安靜從來不屬於這裡,嘩嘩的流水聲,沙沙的樹響聲,以及山谷間迴盪的小鳥鳴叫聲,楚邪聽在耳中,感到格外的靜謐而空靈。

    不知不覺,楚邪所遇到的遊人也越來越多,人人面帶溫馨的笑容,在這裡看不到任何的煩惱,不少人不時拿起手中的相機快樂的留下這裡的美景。

    楚邪看著眾人那開懷幸福的表情,心中不禁莞爾,無憂無慮的人生讓人看了心中總是充滿溫馨,收拾情懷,楚邪加快步伐向前走去,雖然他心情極好,但和這眾多的遊人在一起卻也沒有了觀光之心。

    「啊!」一聲輕輕的驚呼,接著響起:「看那個年輕人,他是不是林緋兒的男朋友?」一個女孩的聲音急急的向身邊的同伴問道,

    周圍和她一起的同伴聽了齊聲問道:「哪裡?」一起順著女孩的手看了過去,一身有些普通衣著,有些消瘦的身影,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的臉龐,卻顯得格外的瀟灑和充滿個性。

    「真的啊,果然很像,」

    「什麼叫很像,明明就是,天呀,沒想到我們在這裡會遇上,前段時間很多媒體可是連人都找不到呢,」

    「怎麼沒見到林緋兒一塊來呢,真可惜,」

    「可惜什麼?你就知道看一些女明星。她的男友可是會武功的,而且是那些武俠小說裡的功夫,如果能學到幾手,在這世界上還會不出名?」

    「武功?他們不是說那是借助道具做到地麼?是假的,世上哪有輕功。」

    「你真笨。現場那麼多人能做得了假麼,那消息也只能哄哄你這樣的傻瓜。」

    「快。我們去要個簽名,聽說他也是個書法大家哦,照個合影也好呀,別說了,都過來了。」一群人剛看到楚邪一時間太過激動反而忘記了立刻圍上去,此時聽到話後。頓時醒悟,立刻迎上了向這裡走來的楚邪。

    以楚邪的耳力自然能聽到剛剛他們地對話。心中頗有幾分無奈,在宋時什麼時候見過這般瘋狂的人,就算是五絕齊至,那些武林人也只是遠遠地觀看,卻是沒人像這般一樣如此糾纏。對他們自然也不能出手傷人,楚邪只好置之不理,逕直向前走去。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這些少男少女們的瘋狂。他們對楚邪的態度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各種問題連綿不絕的問出,還有的拿出手機錄製.其中兩個女生甚至擠在楚邪身邊留下合影。

    也只有楚邪自己不清楚他此刻的名聲,以前地那幅《長相思》雖然已經出了名,但關注他的大部分卻是愛好字畫文學地人,平常百姓卻沒有多少人知道,而其後網絡懸賞的事件雖然讓很多人都知道了這個叫楚邪的人,但卻只是聽問其人,不見其聲,楚邪沒有接受過任何採訪,也沒有任何的照片出現在電視和報紙上。但林緋兒的演唱會卻引發了國人地瘋狂,那一曲《千年緣》是個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含意,而且林緋兒更是直接說明那首歌只送個一個人。到得演唱會結束,林緋兒在酒店門口露面的情景,那所有地人完全毋容置疑的看出了林緋兒對身邊男子的態度,而這一次不但有記者拍攝下了這樣的畫面,更有近千人親眼目睹,隨後的輕功事件讓眾人對這名男子有了更加神秘而深刻的影響。

    報紙和電視的消息永遠是最靈通和最迅速的,楚邪從出現在杭州一直到演唱會,只要是能查到的事情全都出現在國人的面前,此時國人才瞭解到這名少年居然如此的不凡,武功是不是真的他們不管,就憑這個年紀在杭大任教,而且那般受同學們的尊重敬佩,這本身已經是一個傳奇,而那幅《長相思》在文壇上引起的轟動,唐言和眾多書畫界大師的讚歎這些簡直讓他們不敢相信全都是那名年輕人所造成的,書畫一直是中國幾千年來的精神標誌,國人心中對這樣的人本身就有一種來自骨子裡的尊敬。更讓他們驚歎的是這少年居然還精通神奇的針灸之術,居然醫治好了孔儒的病情。還有那出神入化的簫音,演唱會以後媒體自然猜到在最後為林緋兒伴奏的簫音來自楚邪。如此多才多藝讓人不敢相信這麼多技藝居然匯聚在一個年輕人身上,國人特別是年輕人對楚邪的崇拜之情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漲,比之那些發紅的明星們更多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仰,雖然期間也爆出楚邪對記者態度野蠻,在醫院拒絕救治他人,但年輕人反而更覺得楚邪有個性。

    楚邪不理解他們的瘋狂,也不想瞭解,對他們雖然不能出手傷人,但卻是有很多其他的辦法,楚邪輕哼一聲,平靜的說道:「請讓一下!

    催動體內真氣向前柔和的發了出去,前面圍著他的幾由自主的向兩邊分開,楚邪不作停留,腳下用力,看似緩慢如常人無異,但卻有很快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那些人神情一呆,不知道楚邪怎麼就走了出去,而被楚邪推開的幾人心中更是有些迷茫,想不通自己為何聽到楚邪的話後向就讓開了道路,不過看到楚邪離開,他們自然不願放棄,立刻朝楚邪追了過去,有幾個人更是在後面大聲喊了起來。本來這群人的行為就引起了附近遊人的注意,聽到他們的話才恍然大悟,有些人看到楚邪朝著自己走來,也想要圍上去接近一下,但楚邪卻沒有絲毫停頓,對他們的阻攔毫不在意,腳下微微一錯就走了過去。

    後面不少人追得將近五十米看著眼前的情景滿臉驚疑,看著楚邪的背影也只能望眼欲穿而無可奈何。不是他們不想追。而是面對前方地道路他們沒有辦法,橫在他們眼前的路正是通天梯,300米的高的懸崖上布著1700級台階,相當於80樓房的高度,而且最讓人無奈地是這台階窄小的放不下一隻腳掌。40多度地落差坡度又讓細碎的步子欲罷不能。緊窄的台階兩旁就是萬丈懸崖,從這裡上下的人只能緊緊的抓著兩邊的欄杆。別說是兩旁那難得一見地風景了就是走起路來沒有幾分勇氣也不敢踏上這裡。

    而逐漸遠去的楚邪卻不然,兩腳猶如踏在平地一般,悠閒自在地漫步在這讓眾人心驚的通天梯上,很快只剩下一個灑脫寫意的背影,在這人間絕境之中猶如仙人一般。

    走上通天梯,楚邪心中舒了一口氣。對於這些平常人的糾纏相信任何人也有幾分無奈,與他們計較沒有任何意義。也只能這般直接離去。這通天梯倒是讓楚邪心中有了幾分驚疑,想不通到底是如何造成,看著在兩邊小心翼翼抓著欄杆行走的少許遊人,楚邪心中起了幾分笑意,當然不是嘲笑。這些人本是想著在懸崖之上領略峽谷地萬眾風情,但走上來才知道根本興不起任何欣賞風景的念頭,驚恐之意就已經填滿了心中。哪還有什麼心思探頭看向下面,只求得能盡快走完著通天的階梯。

    那些遊人看向楚邪卻驚疑萬分,想不通這個年輕人怎麼會走地那般輕鬆,居然直接在台階上猶履平地,只是因為心中驚恐和震驚之意太大,而且楚邪的速度又是極快,所以倒無人認出楚邪,不過等他們過後回想恐怕心中會想到吧。

    所謂通天梯自然是常人形容,楚邪很快就走了上去,待出了峽谷,找了一所酒店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這倒比古時候方便的多。待吃過飯後,楚邪在房中靜靜的打坐了一番,過得大概個把小時,走出酒店在這頗有幾分古意的小鎮中瀏覽起來,這裡是居住的大多是瑤族人,民風好得多,因為旅遊這裡的人氣自然頗盛,各種店面也是琳琅滿目,其中瑤族的特產之類的東西佔據了很多。

    「一品字畫」看著面前一塊招牌楚邪來了幾分興致,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這麼一個名字頗有幾分深意的字畫店,景區買賣字畫的店面雖然說不上多,但也不難找,楚邪走進店中,看到店內只有一個中年男子在那裡抽煙。

    這時因為正時值中午,大街上的遊客自然很少,看到楚邪進來,那男子連忙站起身來熱情的說道:「歡迎,歡迎,不知道先生想喜歡什麼樣的字畫?小店雖然說沒什麼名人字畫,但畫的質量卻是很不錯。」說完給楚邪遞了根煙,

    普通話有些生澀難懂,讓楚邪聽得有些吃力,看著遞到面前的煙楚邪擺擺手,對那些東西他沒有絲毫興趣,「隨便看下!」來這店中他自然沒有想著能看到什麼名畫,只是打發時間而已。

    男子聽了笑著說道:「先生儘管看,喜歡什麼就說,價錢好說。」

    楚邪點點頭沒有言語,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店內掛著的畫卷,居然大多是峽谷裡面的風景,想想也是合理,來這裡的人自然很喜歡這裡的風景,買紀念品也是買和峽谷有關的,若是想買其他字畫何必跑到這裡。

    看著眼前的一幅峽谷雲霧的畫卷楚邪眉頭皺了皺,這幅畫面今早他可是深有體會,但面前這幅畫水平也太一般了,雲霧畫的倒還好,只是峽谷的風景卻完全沒表現出來。

    轉頭對身後的男子說道:「可有筆墨紙硯?」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3:55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一十三章 畫名「靈隱」
    邪轉頭向身後的店主問道:「店內可有筆墨紙硯?」

    那店主聽了連連點頭,「當然有,需要一套麼?」他以為面前這少年想買一套繪畫工具的,在這裡這種事情也常見。

    楚邪點點頭,「拿一套借用一下你的地方,」

    店主一愣,疑惑的問道:「先生想要在店內作畫?」之所以疑惑是眼前這少年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畫家,一般畫家出來寫生都帶有自己專門的工具,絕對不會空手的,而那些來這裡買畫具的也主要是因為準備不足而買的,自己開這個畫店最主要的是賣畫,那幾套筆墨紙硯只是預備而用。

    楚邪點點頭沒有言語,他只是偶然起興,想要畫一幅今日早晨所見到的峽谷風情,難得自己有了這個興致,所以才向店家如此要求。

    店主看楚邪點頭,說了句:「請稍等!」言罷轉身走進裡屋,很快手中捧著一幅工具走了出來,放在店裡面的桌子上,然後對楚邪說道:「這位先生請!」

    楚邪也不客氣,走到桌前拿起旁邊的紙張鋪好,看向店主準備的筆墨硯台,神色有幾分驚疑,向旁邊的店主含笑說道:「難得這裡能遇上這般上好的硯台,」這店主拿出來的硯台居然上好的紅絲硯,好的硯台不但手感細膩滋潤,發墨更為細膩,而且清洗容易。

    店主聞言呵呵笑道:「教小兄弟見笑了,這幾樣東西可費了我不少功夫,」現在好的硯台大多都被人收藏起來,市面上想要真正尋找到上品硯台難得很。外面流傳的被商家稱為精品的硯台只能欺騙一下不懂之人。

    楚邪輕輕在硯台中加入少許清水,拿起一塊石墨投入其中,一邊慢慢研墨,一邊在腦中回想早晨所見到地畫面,下筆之前對自己所畫之物體必須瞭解的一清二楚。未下筆而畫已成,這就是說落筆之前一幅畫已經在腦海之中完成了。剩下的就要憑借手的技巧把畫從腦海中搬運到紙張之中而已。

    店主站在旁邊靜靜的等待楚邪動筆,他雖然不知道楚邪地畫藝如何,但楚邪的神態卻讓他不敢輕視。餘光看到店外走進來幾個人,店主連忙對那幾個顧客做了一個噤聲地手勢,輕輕指了指在那慢慢研墨的楚邪,然後輕步走向幾人。小聲說道:「幾位先不要驚擾到那位小兄弟作畫。」

    那幾個人看了眼屋內背對他們的楚邪,點了點頭。神色滿是好奇,幾人隨著店主輕聲走到楚邪身邊,靜靜的站在那裡觀看。

    楚邪對他們視若無睹,待到墨完全磨開,拿起一枝畫筆在硯台中輕輕點了一下。筆尖在紙上毫無規律的揮舞起來,那店主和周圍幾個人看的目瞪口呆,這位畫地是什麼。看看畫紙上只有那一條條或粗或細的線條,完全不像任何東西。

    「撲哧!」一人終於忍耐不住笑出聲了,眼前地情景讓人如同看鬼畫符一般,幾個同伴聽到她的笑聲也不禁莞爾,不再觀看楚邪畫畫,轉身在店內瀏覽起作品來,那店主頗感失望的搖搖頭,去招待那幾位客人,幾人也沒有了剛才那份安靜,說話聲越來越大,在他們想來,那邊畫畫的年輕人是不會受到打擾的,而且以那般畫藝也沒資格讓人小心對待。

    楚邪對他們卻猶如未見,筆下依舊畫著莫名地東西,大約過得短短兩分左右,楚邪把手中的畫筆放下,伸手取下另外一直還未用過的新筆,也沒有經過任何溫水泡化,沒有在硯台中沾上墨水,畫筆在他地控制下,筆尖如同龍行風舞,那原本毫無形象的線條卻如同散枝開葉一般豐滿起來,山石樹木,各種峽谷中所見的植被一片連成一片神奇的隨著那支平平常常的畫筆躍然紙上,很快峽谷的整個輪廓清晰完美的體現出來,楚邪手執畫筆,沒見到有任何動作,那原本絲毫未見散開的筆尖陡然如同曇花一般分成數瓣,在硯台內沾上少許墨水,而後楚邪持筆在畫中峽谷間空曠的畫面輕輕勾勒,淡淡的雲霧忽隱忽現的出現在楚邪的筆下,越望下方,雲霧也越來越濃郁,楚邪放下筆墨,輕輕舒了口氣,看著眼前的畫捲心中微微點了低能頭,伸手在畫捲上輕輕拂過,用柔和的內力把墨跡迅速烘乾。

    想了一想,楚邪重新提起畫筆,在畫卷旁邊題下幾個字:「靈隱」整幅畫充斥著一股輕靈若仙的韻味,而峽谷中的風景在那雲霧後卻若隱若現。

    對於剛開始自己那看似毫無規律的畫法,楚邪自然有其深意,真正精通畫藝的人從來不拘謹於一種畫技,因為畫畫就是為了畫的像而畫,不一樣的東西形狀不同,畫的方法也不能相同,比如畫人物和畫風景,普者下筆的輕重,線條的具體內在變化大同小異,這樣雖然可能初看覺得無論風景畫也好,人物畫也好畫的都很好,但仔細回味也只是不錯而已,卻總覺得有幾分僵硬。這就是因為所畫之物二者的內涵完全不同,人物的表現主要靠一個動字表現,就算繪畫的人物靜止不動,在畫卷中也必須要有動,這個動可以是神韻。而風景卻不同,有些東西必須是靜止的,畫中也必須不能體現出動的神韻,如大地。所以如果繪畫人物和風景用同樣的畫技自然不能完全描繪出神韻。

    楚邪開始繪畫的那些看似雜亂的線條其實已經規劃好了峽谷的輪廓,而後在墨跡未乾時用筆開枝散葉從而順著那些線條勾勒出山峰奇石,雜草植被。

    楚邪看到旁邊齊全的工具,也沒和店家客氣,直接開始裱畫,單單一張紙自然不容易保管,所以一般繪畫完畢都會把畫裱好,不管是保管或者是攜帶都方便的多,繪畫之人自然對這一步擅長。

    那店家雖然在陪幾個客人,但對楚邪同樣十分注意,自然是有些防備之心,看到楚邪突然挪用旁邊的裱畫工具,心中一動,連忙走上前來,問道:「小兄弟可是畫完了?那可要我觀賞一下了。」畫中頗有幾絲笑意,這倒不是什麼嘲笑,而是想起了楚邪剛剛繪畫的情景。

    楚邪點點頭沒有理會,依舊忙碌著手上的動作,那店主湊上前去觀看,「啊!」一聲驚呼接著傻傻的愣在了那裡,那幾名客人聽到聲音向後面看去,只見得店主站在一旁神色癡呆的看著桌子,卻是沒有其他的動作了,心中好奇不知道這年輕人畫出了什麼奇怪的畫讓店主能有這樣的表情,連忙走上前去:「老闆,是不是見到難得一見的畫了?」

    說著話湊到桌前,剛看得一眼,楚邪正好裱好畫,把畫軸捲了起來。雖然只是一眼,幾人卻已經驚愕不語,腦中回憶那一瞥所看到的東西,這那裡還是剛才雜亂無章的畫卷,明明就是人間仙境一般的畫面麼,青山峽谷栩栩如生一般雕刻在畫捲上,而峽谷中間卻是讓人恍若仙境一般的雲霧,這樣的奇景居然被描繪的那般神奇。他們自是不知楚邪所畫的角度遠和常人不同,這幅畫的畫面可死楚邪立於懸崖間所看到的,自身就在雲霧之中,那種感覺自然遠比常人的體會要深的多。而整幅畫讓他們感覺最深的卻其中蘊含的空靈和雲霧後的風景,讓人覺得仿若是再湊近點就能看到雲霧後面的景色一般。

    看到楚邪收好了畫卷,那店主回過神來突然拉著楚邪說道:「兄弟,真是神手,我在這居住了一輩子,親眼見到了的雲霧情景太多了,更見多了別人畫的峽谷雲霧,卻都比不上你這幅讓人震撼。」

    楚邪聞言笑道:「老闆過獎了,這是借用你的東西的費用,多謝老闆了。」楚邪拿出有些錢遞給店主,

    那店主卻連忙擺手,「這錢收不得,能遇到你這般名家實在是小店的榮幸,哪還能收錢,若是可以小兄弟看能不能給我店中留下一幅墨寶?」說完滿臉笑容的看著楚邪,只盼他能點一下頭。

    楚邪卻讓他失望萬分,「今日已經沒有了興致,以後若是有緣再說吧。」楚邪把錢放在桌子上轉身向外走去。

    「朋友請等一下。」旁邊的一名男子突然開口喊道,

    「何事?」楚邪輕皺一下眉頭問道,

    那名男子走上前來,伸手拿出一張名片,笑著說道:「我叫韓名,敢問先生可是楚邪楚先生?」

    楚邪接過名片掃了一眼,深圳市市委書記,「不錯,有什麼事?」對方的身份他並不在意,怪不得旁邊跟隨的幾人對他言談舉止間有些拘謹。

    「呵呵,只是沒想到在這裡能夠遇上楚先生,我對你可是仰慕的很,如此年齡畫藝之精居然連唐老都對你讚歎萬分,真當得上年輕有為。」韓名笑著對楚邪說道,神色之間居然沒帶絲毫官腔。

    楚邪坦言道:「過獎了,若是韓先生無事那楚某就告辭了。」他對韓名並沒有結交之意,官場上的人心思複雜,楚邪不太喜歡與他們交往。

    韓名呵呵一笑:「若是楚先生沒有急事,可否一同吃一頓飯?對楚先生的才藝韓名實在是拜服。」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3:57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一十四章 約鬥
    到韓名一心邀請自己,楚邪直言說道:「韓先生的好了,只是楚某的確急於趕路,若以後相遇當不會推辭。」和當官的人打交道,楚邪就算沒有經驗也能想到比和一般人交往更累,倒不是說當官的為人就壞,而是官越大,心思就比較複雜,話裡話外終究比平常人少了幾分爽快,楚邪最反感的就是這點,所以話中自然推脫掉,以後相遇只怕沒有以後了,如韓名這樣的為官之人,和楚邪在外地相遇的幾率幾乎為零。

    韓名聽了楚邪的推脫毫不介意,呵呵笑道:「楚先生當真直爽,我曾聽祥文說你為人直率,不喜客套,果然如此,既然楚先生趕路,那韓某就恭送楚先生了。」話中頗有幾分豪氣,讓他旁邊跟隨的幾位異常驚疑。

    楚邪沒想到他和孔祥文認識,想想也對,孔祥文這樣的富豪自然認識許多官員,看韓名的為人還不錯,沒什麼官腔,楚邪點點頭:「如此楚某就告辭了,」言罷拿著畫卷轉身離去。

    「韓書記,這個就是這一段鬧的沸沸揚揚的那個年輕人吧,果然傲氣十足。」一名隨同韓名的人神色有些不滿的說道,

    韓名搖搖頭:「在沒有本事的人身上這樣的態度叫傲氣,但在如他這樣才華橫溢的人身上卻是理所應當,那不是傲氣,而是才氣。」他對楚邪倒很是欣賞,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鍾愛字畫之人,他原本並沒有認出楚邪,畢竟楚邪的相貌並不英俊,也沒有特別的標誌。只是清秀而已,雖然楚邪一身氣質讓人見了難忘,但在報紙上卻表現不出來,所以一般人見到他若不是印象深刻是不會認出來的。

    韓名認出楚邪是因為剛才那幅畫,雖然他只看了一眼。但毋容置疑,那幅畫地空靈之韻讓人幾乎窒息。這樣的畫卷居然出自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再想到這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幾乎轟動全國的年輕人,自然猜到這位少年很有可能就是事情地當事人楚邪。雖然猜對而且楚邪也承認,卻沒想到楚邪真的如孔祥文對自己說地那般不易相處,怪不得自己當初想要拜託孔祥文給自己要幅字畫,他卻告知別說是自己。就是他面對楚邪也開不了口,若想求字畫只有一個方法。和楚邪成為真正的朋友。不過此刻韓名心中暗道,想要被這樣的人當作朋友,怕也是一件難事。

    神奇的峽谷風情也只是讓楚邪的步伐停下了半天時間,帶著那幅畫卷楚邪重新上路,依舊是那般逍遙無束。何時心中想休息就停下尋一處地方享受一番,待完畢之後又漫步在山野鄉村之中,在他看來。這些遠比那繁華的都市有生機地多,看著遠處升起的炊煙,聽著附近鳥兒們地歡叫,這般生活又有幾人享受得到?

    以楚邪的速度,雖說白天很多時候都是在漫步,但較之常人自然快得多,而晚間又經常用輕功飛掠,所以雖然是一邊遊覽山水一邊行走,但沒過幾日還是進入到了湖南地界。

    衡陽最有名的地方自然是五嶽之一的南嶽衡山,到得每一個風景之地,楚邪自然不會錯過當地的美食,中國地名勝地區都有一個規律,就是景好食也好,美麗的風景和美食是相輔相成不可缺少的,而且因為到衡山就要經過衡陽,所以楚邪自然是先享受一下衡陽地美食再去遊覽衡山了。

    進入衡山市區,攔得一輛車向司機打聽清楚衡陽最著名的特色飯店,坐在車上行了足有半個小時終於停在一家建築頗有幾分古典韻味的飯店。

    「湘楚人家」,楚邪看著飯店的匾額點點頭,湘江是湖南的母親河,上游一帶被人稱為瀟湘,中游則稱為蒸湘,下游為湘,所以有些人稱湖南的為湘楚文化。

    進入店內,在服務員的熱情招待下,楚邪直接點了衡陽最著名的幾樣特色美食,最先上來的是一份甜點,衡陽市已經有140歷史的薄月餅,楚邪嘗了一下,的確不錯,當真不愧是當地的名品。而接下來的荷葉包飯和魚頭豆腐更是讓楚邪胃口大開,雖說楚邪自己的廚藝非凡,但自從來到現代卻不知不覺中多了幾分懶惰,最大的原因自然是現代人遠比宋時的人會享受,發明的很多糕點和食物讓楚邪也能吃的滿意,所以楚邪自然不想動手做。

    正在大快朵頤,楚邪突然感到幾人快步向他走來,憑感覺來人的目標就為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明顯不平常,不過他也沒在乎,依舊不緊不慢的享用面前的美食。

    幾個人站在楚邪的面前,看到楚邪沒有任何反應,一個人開口說道:「楚先生,打擾一下,我有事要告訴你。」

    「等吃完飯再說!」楚邪隨口嘟囓了一句話,繼續吃飯,那幾人聽了居然沒有再接著說,就站在楚邪旁邊靜靜的等待楚邪吃完飯。飯店內的其他人看的卻是十分稀奇驚訝,不知道這位是什麼來頭,吃個飯居然有四五個人站在那裡守護,不時的頻頻看向楚邪這裡,楚邪卻沒有在意,這些人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來路,但是就憑他們眼中流露出的情緒,楚邪就知道絕對是找麻煩的,自然不會對他們客氣,一頓飯悠哉游哉的居然吃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旁邊四五個人更是一聲不吭的等候著。

    楚邪拍拍手整理了一番,伸手招來服務員:「上一壺最好的茶,」

    喝著清香撲鼻的茶水,楚邪平淡的說道:「什麼事情,說吧!」

    一名身穿西裝儀表堂堂的男子從身上取出一張請柬,雙手遞給楚邪說道:「楚先生,這是我代行雲跆拳道館館長送來的請柬,請您收下!」

    跆拳道館,上次在桃花島遇到的那個有些白癡的人,想來是尋仇來著,楚邪心中歎了一口氣,並沒有接對方的請柬,抬頭看著那名男子,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說道:「我懶得看!」對找自己麻煩的人,楚邪從來不會和顏相對,

    那名男子聽了臉色一變,呼吸頓時急促幾分,不過隨後深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下來:「既然楚先生手腳太過尊貴,那我就直接代讀了。」楚邪的態度自然讓他深感屈辱,不過想到館長和來人的交待只好強忍住。

    「近日得聞楚先生武功非凡,心中早已想要拜望,今日得知楚先生正好光臨此地,同樣身為學武之人,自然不想錯過,所以請楚先生務必前來一見!行雲跆拳道館館長李行雲敬上!」

    楚邪不禁莞爾一笑,這拜帖寫的倒是費心,好話說盡,最後卻不忘用務必點一下自己,行雲跆拳道,這跆拳道發展的倒是不錯,走到哪裡都能看見他們的招牌,只是不知有幾人能學到真功夫。

    看到楚邪坐在那裡悠閒的喝茶,沒有半分回答自己的意思,男子忍不住問道:「楚先生,若是無事就請前去道館吧!」說是請,語氣卻多了幾分僵硬,

    楚邪喝了一口茶,隨口說道:「去,自然要去,這麼大名頭的人要請我楚某人,為何不去?」

    聽到楚邪答應,那男子心中舒了口氣,伸手請道:「既然楚先生答應你,那就請隨我們走吧!」

    楚邪站起身來,對他吩咐道:「幫我把帳給結了!」說完拿起東西向外走去,其他四名大漢卻是緊跟著楚邪,

    走出酒店門口沒有多遠,那名男子結完帳追上來說道:「楚先生,不用走路,我們坐車去,」

    楚邪神情一愣:「去哪裡?」

    那男子臉色一變,說道:「剛楚先生不是答應去跆拳道道館的麼?怎麼現在想要反悔?」

    楚邪長長的哦了一聲:「答應是沒錯,今天太累了,等明天有時間過去吧,好了,再見!」說完轉身瀟灑的離開,

    「楚先生,別讓大家為難!」那名男子冷冷的說道,幾名漢子隱隱把楚邪圍了上來,

    楚邪輕笑一聲:「什麼時候去自然是我說了算!「楚邪輕哼一聲,抬步繼續向前走,那四名男子見了瞬間圍了上來,伸手向楚邪遞去,楚邪看也不看,右腿瞬間抬起悠然收回,再看四人已經在地上哀嚎起來,楚邪理都不理直接攔了輛車走了。

    身後那名剩餘的男子臉色難看之極,他剛才連楚邪的動作都沒看清,居然瞬間擊倒四名大漢,而且還只是用一隻腳,看著楚邪的背影無可奈何。伸手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把情況回報了一遍接著把地上的幾人拉上附近的一輛車,呼嘯而去。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4:00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一十五章 驚鴻一現為誰動!
    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青天七十二芙蓉,回峰」。回雁峰位於衡陽市南0.5公里處,湘江西岸,立在回雁峰,可以縱觀衡陽城全貌,被人稱為南嶽第一峰。

    相傳北雁南來,從秋到春,不再向南飛過這座山峰,在這暖和適宜的地方度過寒冷的冬季,待春汛到衡陽,仍然往北飛去,所以叫回雁峰。北宋王安石曾詩云:「萬里衡陽雁,尋常到此回。」從此名聲遠播,愈為人知曉。

    上午時分,此時正是遊客眾多時,雁峰寺前有一個半環形台,名為望望岳台,一名年輕女子安詳的立在台上向北望去,遠天處南嶽七十一峰芙蓉般展開,黛紫青藍,色彩變幻,或隱或現;俯視則衡陽全城盡收眼中,湘江如玉帶般從腳下飄向北去,漸漸隱在雲霧迷煙中。

    若是平常,這裡觀賞的遊人肯定各種讚歎議論聲此起彼伏,但此刻雖然遊人眾多,卻極為安靜,不時偷偷看一眼側對他們正在眺望遠處的那名女子。看其年齡大概二十上下,容貌甚是清雅秀麗,嬌媚可人,神色卻又有著女子罕見的豪爽之意。只是此刻看去臉上頗有風塵之色,仿若遠遊已久,韶華如花,本該是喜樂無憂之年,可容色間似是愁思襲人,眉間心上,無計迴避。這樣一個女子,彷彿有著說不完道不明的故事,言行舉止雍容讓旁觀之人暗自心慚,生怕驚擾到她。

    過得良久,那名女子悠然長歎一聲,眾人聞之心中皆是不由自主的也暗歎了一口氣。女子輕吟道:「欲問往事何人知,不曾見人來解惑。二十年間事不曉,心殘無奈天地游。」言罷轉過身來臉上卻是帶著幾分清淡的笑意漫遊而去,眾多遊客望其背影只覺的那笑容中隱含著惆悵和無奈或者是迷茫。

    楚邪一早吃過飯後一路走來來到這距離衡陽最近地回雁峰,他素喜清靜。所以來的時候頗早,峰上的遊人卻是沒有一人。獨自漫步在回雁峰,欣賞著山水美景,唯一不快的卻是幾處風景因為時間太早所以還沒有開門迎客,楚邪只好在山間轉悠了半天,再次回到雁峰寺前,果然寺門已經大開。只是遊人也多了起來,行進寺中。楚邪頗感失望,眼前這些亭榭花圃雖是極美,卻少了幾分自然,一看就知是近代所建,想必是戰亂中飽受摧殘。曾經聞名的雁峰寺也幾近消失吧,暗歎一聲,轉身向外走去。自然之美才能讓世人從心靈中產生共鳴,不像這些人為佈置地樹木花圃一般容易令人產生視覺疲勞。

    走出寺門,一抹身影在楚邪出現之時悠然消失,楚邪眼睛突然一跳,猛的腳下一頓,一股前所未有地迷惘神色浮現在臉上,心中滿是驚疑不定,向四處觀看,卻毫無所得,楚邪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有這般感覺,而且還是如此強烈,一股難以言明的依戀感從心底油然而起,讓楚邪如此的迷茫,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般感覺出現,還這般突然,心中那股感覺卻是越想越濃郁,讓楚邪覺得就連步伐也邁的異常艱難。在這附近的山景中,楚邪不停地來回奔波尋找,一次又一次卻沒有任何所得,黯然坐在一塊大石上,閉目不語。

    這種感覺仿若和自己親密無比,親密到讓自己深深的為之依戀,卻又這般不可思議,在現代,楚邪自認沒有任何人與物能這般引動自己地心神,難道是桃花島的什麼故物遺落在這回雁峰中?隨後幾天,楚邪沒有離開過一次回雁峰,每天一遍又一遍的在這坐山峰上遊蕩,卻是再也沒有了那日的感覺,只覺得心中恍然若失,宛如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一般,他從來沒有如此焦慮過,只為那一次突如其來地感覺。

    清晨,天色剛剛見光,楚邪靜靜的立在雁峰寺前的望岳台上,看著下面悄然流轉地湘水默默無語,太陽緩緩升起,照耀在清澈的湘江之中,折射出一道道斑斕的色彩,遊客愈來愈多,楚邪輕歎一聲,轉身離開了停留數日的回雁峰,那數日前的懵懂卻深深的印在他的心中,猶如刀刻一般無法忘卻。

    數日奔波,楚邪此時看顧自身,卻見身上已經沾上頗多風塵,搖頭無奈一笑,不知是為自己這般形態而笑,還是為自己數日奔波而一無所得而笑,尋了一座酒店,楚邪正待進去整理一番,一輛轎車在他前方嘎然而止。

    楚邪停下腳步眉頭一皺,靜靜的看向轎車,只見車門打開,一名魁梧英俊的男子走了下來,一身西裝革履氣派十足,朝著楚邪一臉笑容的走了過來:「楚先生真是貴人事忙,我還以為楚先生早已離開這衡陽了,想必是附近的楚先生。」

    「有話直說!」楚邪聽著他長長的一串話心中頗感不耐,

    「呵呵,楚先生果然快人快語。」那名男子伸手遞向楚邪:「本人李行雲,在這衡陽開了一間跆拳道道館,想必楚先生前幾日已經聽說過,」

    楚邪對伸到面前的手毫不理會,冷冷的說道:「說事!」跆拳道楚邪自然有幾分瞭然,在中國近幾年發展的異常迅速,幾乎每座城市都能見到不少會館,而每個省市都有他們專門從韓國總部派來的人負責。在楚邪心中,對他們的這般做法討厭的很,這種做法不外乎是另一種精神的侵略,教授跆拳道時大肆宣揚韓國的各種文化,而對於如李行雲這樣的人楚邪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李行雲臉上浮現出幾絲怒容,深深的吸了口氣,「那就直說了,今日鄙人前來是想請楚先生至會館中做客,請楚先生務必前往!」語氣異常斷然,

    楚邪聞言突然一笑:「尋仇就直接說尋仇,何必那般虛偽,難道還怕楚某不承認?」自己和他們唯一的交際就是那名韓國的金真元,想必是被自己打殘之後心中不服。

    李行雲聽到楚邪說的這般直接,神色一頓,冷然說道:「既然楚先生清楚,那更應該去了,湖南省的跆拳道總負責人安廣會先生已經等候尊駕數日了。」

    楚邪看著李行雲笑著說道:「想要尋仇讓他自己來找我,請楚某去那什麼跆拳道館還不配。」說完楚邪抬步就走,一個不入流的韓國人居然兩次派國人請自己去見他,卻不知是否有那份實力沒有。

    「今日怕你是不去也得去吧。」李行雲說道,一步跨向前來,伸手抓向楚邪,一張大手半曲半握,跆拳道雖然以踢為主,但並不代表拳腳功夫不精,這一抓聚集是藉著腿部的衝力而起,看似頗有幾分勁道。

    楚邪對抓向自己的手看都不看,右手隨意的一伸,準確的伸指在他的手腕上輕輕敲了一下,李行雲感到手腕一麻,勁道頓失,連忙快速退防,卻見楚邪理都不理會自己直接走了,只留下一句話:「身為漢族子民,居然為幾手不入流的功夫如此賣命,若有下次,哼!」

    這般功夫連那個金真元都遠遠不如,身上更沒有絲毫氣勁,楚邪自然知道那些韓國人不會教授真正的東西,但這些人卻為了那幾手淺薄的功夫而為他們賣命,實在是讓人可歎。

    李行雲呆呆的看著離去的楚邪,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如楚邪所說功夫太差,還是對方太厲害,剛才自己連對方如何出手都不知道,而看自己手腕卻是毫髮無損,只是卻用不是一絲力道,力氣行到手腕脈搏處就會突然消失。想到自己在國內也是跆拳道有數的高手,打敗過多少人,轉身走進車中往會館行去,自己把話給上面的人帶去就好,至於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他們的仇和自己無關,當好這個館長就足夠。

    楚邪在酒店內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換了一身新衣服,頓感全身輕鬆了許多,只是心中掠過前幾日在雁峰寺門前的那種感覺卻始終恍然若失,搖搖頭把那心思埋了起來,既然數日沒有所得,再這般想下去也是惘然,點了一份飯菜,自個在酒店內獨自享用起來,心中決定飯後就離開這衡陽城,在這裡總覺得心中多了幾分壓抑,可能還是因為前幾日的事情吧。

    吃完飯,楚邪收拾一下東西,其實也就一幅畫卷,衣物之類的也許是宋時的習慣,楚邪並沒有攜帶,現在比古代更方便,若想換身衣服,直接找一個店面買一套就是,何必那般提著重重的行李,看了一下正待出門,房門卻突然響了起來。楚邪眉頭皺了皺,想到剛才李行雲所說的事情,心道怕是對方真的來了,不由為自己沒有提早離開而稍微不快,當然並不是怕他們,而是楚邪厭煩他們如此糾纏。

    楚邪拿起收好的畫卷整理好後輕鬆的打開房門,眼前當門而立的卻是一名大漢,正舉著手要敲門,看到房門打開愣了一下,連忙退在一邊。楚邪看去,好有氣派,房門兩邊足足立了八名大漢,而正中卻是站著三個人,當中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右邊的則是一名容貌頗有幾分姿色的年輕女子,臉色有點過於白皙,讓人看了有種整修過的感覺,而左邊站著的卻是李行雲,看到楚邪神色彷彿有些顧慮和不安。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4:02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一十六章 「煙雲」現,身至岳麓
    楚邪回身自然的把房門關上,看著在過道中站立的幾人「幾位讓一下路站崗也不能擋著中間的道吧。」這些人倒有趣,上門找到了自己,還非要自己先開口說話,好像他們先說話就丟了面子一般。遠處幾個酒店的工作人員面帶驚恐的瞧向這裡,卻無一人敢過來詢問,想必這些人在本地頗有份量吧。

    「楚邪楚先生?」最先開口說話的卻是右邊的女子,看衣著的確富貴逼人,

    楚邪點點頭,沒有回答,那女子向前走了兩步伸手取出一張名片,遞向楚邪說道:「楚先生,我是跆拳道中國區湖南分部的行政管理人尹希璇,請指教!」

    楚邪隨手接過名片,看了眼原來是韓國人,心中頓時有幾分不喜,「有事直說,無事讓開。」來到現代已經半年多,但楚邪所見所聞最反感的就是許多國人對外國人的態度,從上至下,政府是用各種國人無法想像的待遇對待他們,就算是一個平常的外國人若有事情不管任何部門都會第一時間盡快解決,而對國人卻慢如蝸牛愛理不理,這就是曾經四方來賀的東方大國麼。

    尹希璇聽了楚邪這般僵硬的話,嘴角輕輕抽搐了下,「楚先生,我想我們還是換一個地方再談好點,」在這酒店的過道中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很多話和事情都不能做的太過。

    楚邪彷彿沒有聽出她的話中含意一般不為所動,語氣清淡平靜的說道:「有事就在這裡說,沒時間去其他地方。」對方這些人也只有中間站著不語的中年漢子有幾分實力,但與自己相比相差太大。楚邪哪裡有什麼興趣和他們那般麻煩。

    「哼,想不到閣下年紀輕輕這般囂張,我跆拳道中地金真元可是你把傷的?」那名一直不語的男子看到楚邪不願意跟他們離開,終於開口說話,聲音中氣十足。

    「哦!」楚邪長哦一聲。看著幾人說道:「金真元,好像有這麼一個吹捧跆拳道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

    「放肆,我們大韓的跆拳道哪還用吹捧,這是全世界都敬仰地。」聽到楚邪話中藐視跆拳道,那名男子滿臉怒火的說道,「今日前來,就是為了見識一下楚先生地功夫。看看是楚先生所謂的中國功夫厲害還是我們大韓的跆拳道厲害,若是楚先生以為中國功夫不如跆拳道。那大可以不比。」

    「哼!」聽到他的最後那一句話,楚邪心中起了幾分怒意,若是國人怎麼說中國武功都可以,但一個外國人在他面前說出這般話心中自然不快,輕蔑的說道:「無知之人。偷學了一點皮毛就以為天下無敵了,猶如小丑一般。」

    言罷只覺再與他們相對片刻,怕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氣。直接向前走去,冷冷地喝了一聲:「讓開!」

    旁邊的李行雲看到楚邪地臉色心中一顫,他的手腕雖然比前幾時好得多但仍然酸軟無力,心中對楚邪自然心生恐懼,連忙向一邊退開,自己手腕的傷卻並沒有告訴眼前的男子。

    那中年男子看到身邊的李行雲聞聲讓開,心中不快,眼中狠狠地盯著朝自己行來的楚邪,腿部錯開擺出準備攻擊的姿勢。這次他專程趕到這裡卻是受上邊地派遣,要自己務必為金真元報得那傷腿之仇,對於楚邪他雖然臉上不在意,但心中卻沒有一絲大意,金真元的實力他清楚,雖然是五段高手,但卻已經有了六段初級的實力,比自己只是低了幾分罷了,而楚邪卻能一腳踢斷金真元的腿,雖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金真元低估了楚邪,但也說明楚邪的實力的確不一般。

    凝神看著楚邪走到距離自己只有一腿之遠時,他左腳猛的在地上一頓,右腿忽的踢了起來,借住腰力一個盤旋側踢朝楚邪的腰間踢去,那迅猛快速的右腿竟然帶起了一陣低低的風聲,在他後面和一邊的幾個人身上的衣服也被吹拂起來。

    楚邪眼光一閃,這名男子腿上居然帶出了剛猛的內力,不知是跆拳道的功法還是練習的其他功法,不過內力在楚邪面前卻是小巫見大巫不能相比,楚邪伸出左手順著對方踢來的右腿一牽一引,那男子只覺的一股大力帶著自己向前拉去,心下一驚連忙聚氣在左腳想要沉住身子,卻毫無作用,身子如滾石一般向前飛去,前方的兩名大漢見狀連忙一分,孟然從兩邊向他的腰間抱去,想要把他攔住,抱是抱著了,只是結果卻沒有如他們所願,兩名大漢只感覺一股柔和但強大的勁道從懷中人的身子上傳來,瞬間向後撞去。

    「咚!」一聲悶響令旁邊的人覺得好像酒店就微微晃了一下,再看三人堆成一堆軟倒在牆邊沒有了動靜。楚邪輕笑一聲,這般毫不入流的二奶,對他來說實在是浪費時間,若不是他們來找事,楚邪看見都懶得理會。拂了

    ,拿著畫卷看也不看另外的幾人向外面走去,前面幾人員和兩三個客人剛才一直偷偷的觀看,此刻見到楚邪走了過來連忙消失在了過道上。

    一陣微風在楚邪耳中響起,楚邪頭也不回,右手往後一揮,一道烏影飛馳而去,「背後偷襲,哼,還你名片。」

    一聲悶哼響起,尹希璇跌落在地上,看著自己穿著皮靴的腳底只露出一角卡片,赫然正是自己剛才遞給對方的名片,臉色頓時蒼白無色。因為對方是上邊要求務必不可放過的人,所以剛剛她才在楚邪身後偷襲,而且自己剛才偷襲所用的那招是跆拳道最高深的招式之意,叫無風踢,不但力道凶狠最重要的這招對力道獨特的控制而沒有絲毫的聲響,最是適合偷襲,卻被對方輕易的發現,而只憑一張薄薄的名片居然能刺穿自己所穿的皮靴靴底,這樣的技藝自己也只是聽聞過而已,卻不想今日在一個年輕人身上見到。

    ×××

    「恆山如行,山如坐,華山如立,嵩山如臥,唯有南嶽獨如飛。」這是魏源在《衡岳吟》中對衡山的讚美。

    衡山「青天七十二芙蓉」說的是構成衡山的七十二座山峰,其中就以回雁峰為首,岳麓山為尾連綿百里而立。

    南嶽之秀,在於無山不綠,無山不樹,連綿飄逸的山勢和滿山茂密的森林,四季常青,就像一個天然的龐大公園一般。此刻的山林上一道淡淡的身影姿態優雅的在樹林中飛掠,在這人跡罕見的山林中,楚邪自然少了一份顧忌,運起輕功自在悠閒的飄蕩,縱情的領略這如詩如畫的人間美景。

    「衡山煙雲」這是楚邪遊遍衡山畫下的一幅畫,衡山上夏天的雲像羽毛一樣飄來蕩去,輕薄而靈巧猶如一幅輕快明麗的詩。而衡山的雲變化速度之快,氣勢之大,當得上「疑似銀河落九天」。楚邪的這幅「衡山煙雲」則是在祝融峰山頂的雲景,讓人猶如全身被浮雲裹住,頭上玉絮漂浮,腳下雪浪翻滾,舉手則青雲滿袖,張口則吞雲吐霧,使人飄飄欲仙。

    也許是因為性格使然,楚邪對這如同仙境般的雲霧情有獨鍾,喜歡他們的寫意灑脫。與在峽谷所畫的那幅「靈隱」不同,這一幅「衡山煙雲」則是讓觀賞之人如同身臨其境一般,而「靈隱」給人的感覺則完全是一幅仙境,可觀而不可觸及。

    行至長沙,楚邪停留了兩日,他雖不喜這繁華喧鬧的都市,但卻不是討厭,而且算起來楚邪也是一個頗懂得享受的人,一路行來幾乎吃遍了各地的名吃美食,過得滋潤無比,這樣的生活若讓旁人得知,怕是要羨煞他人,沒有追求就是最大的追求,試問是找一工作辛苦過日子容易,如楚邪這般無拘無束來的容易,恐怕若能選擇都會選擇楚邪這樣的人生,只是這樣的生活看似若想做到實在是難。

    湘江畔岳麓山下,楚邪靜靜的打量著面前的岳麓書院,心中思懷萬千,想宋時自己還曾慕名來過這裡,只是當時卻頗為淒涼,蒙古兵攻陷潭州(今長沙)時,岳麓書院幾百名儒生全部戰死,當時轟動天下,就連一向對文人看輕的武林人士也為其歎服。而楚邪觀其宋以後的歷史,自宋以後文人卻再無此志氣,其中明朝的文人無恥者,貪生怕死者多餘以前任何一個朝代,而整個大明,對提倡理學卻最為不遺餘力,讀書人從小接受的更是要做忠臣孝子的名教教育,在旌表貞烈之士上,明代的皇帝花費的功夫最多,可惜他們卻培養不出如宋時岳麓書院一般的文士,倒是培養了許多洪承疇和錢謙益。

    楚邪認為究其原因在於當權者對文人的態度上,宋代的朝廷是相當尊重文人的。宋代的開國皇帝趙匡胤和明代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對文人的態度正好相反,朱元璋是想方設法來打擊文人的氣節,為的是保證自己的皇位和皇朝能世代相傳,而趙匡胤則是想方設法來贏得文人的心,甚至給後世繼位者立下具有憲法權威性的遺詔,規定不能以言論來殺文人。

    宋代養士三百多年,儘管王朝武力一直很弱,但文人多半能和朝廷同心同德,共撐危局。」,宋代的皇帝即使逃離到海上,還有那麼多人跟隨保衛。而明代李自成陷北京時,大半河山還姓朱,可皇帝身邊只剩下個太監了。

    楚邪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遊客,耳中不時聽到幾句談話,心中疑惑聽一些遊客的談話難道今日書院中有什麼活動?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4:05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文人之氣節(1)
    千年學府」四個大字是根據唐代大書法家歐陽詢的字的,岳麓書院創建於宋太祖開寶九年,也就是公元976年,距今已經有1032年的歷史了,所以稱為千年學府。

    對於現在已經變成供人參觀緬懷的岳麓書院,楚邪唯一還喜歡的就是裡面各個門廳上的對聯,雖然這些對聯多是現代根據以前書院流傳的典籍和近代的一些照片複製的,字體在楚邪眼中說不上多好,但卻不妨礙他欣賞對聯的內涵。

    眼前的正門上方一塊匾額,書寫著「岳麓書院」再看兩邊對聯,卻只有寥寥八個大字。上聯「惟楚有才」出自《左傳-襄公二十六年》原句則是:「雖楚有才,晉實用之」,下聯的「於斯為盛」出自《論語*伯》「唐虞之際,於斯為盛」。據說「惟楚有材,於斯為盛」原本是一幅對聯的上聯,因為出的太好,無人能對出下聯,而兩句分開也可作為一幅對聯,所以就一直是這兩句了。

    在楚邪看來,這兩句話雖然有幾分誇大之意,但其旨則是為了體現岳麓書院作為古代最輝煌的英才薈萃之地的歷史事實,倒也相映。

    隨意而行,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書院的核心位置講堂,位於書院的中心位置,是書院教學重地和舉行重大活動的場所,行到門前楚邪微感愕然,裡面人聲朗朗,猶如講座一般,抬腿進得其中,只感眼前豁然開朗,在這裡居然聚集了數百人正在靜靜聆聽。看向裡面正中擺放著一排桌子,一名年約四十多一身斯文模樣的男子正在為下面的眾人講課,兩邊坐著不少滿臉儒氣的學者。

    身後掛著地一條長幅上寫著幾個大字「歡迎著名華僑教授章成為湖大學子授教!」,楚邪在附近找得一個空閒地方依靠在那裡,想要聽聽這所謂的華僑教授能講出什麼至理名言。

    「剛才談論文人之氣節時下面有學生提出文人的典範當推屈原。在這裡我發表一些自己的看法。在我看來,文人的氣節最重要地當數為人有尊嚴。不為五斗米而折腰,為了學術要敢於追求,而不能拘謹於一條道之中。我的意思就是說,作為文人在他人面前不能躬身下屈,不能因為小小地利益而放棄更高的學術追求,科學是沒有國界的。文人創造的各種學術同樣是不分國界的,整個世界都可以共同享用這些成果。比如的發現,在現代已經成為世界上眾多國家不可或缺地資源,成為核電站的主要能源。再說屈原,滿腹才華,只因為楚懷王不肯重用就溺水而亡。雖然有幾分可敬但這不是我們應當學習地文人氣節,連賈誼都在《吊屈原賦》中質疑「歷九州而相其君兮,何必懷此都也?」戰國時期。遍地紛爭,諸侯求賢若渴,能比得上現在的招商引資,屈原為何不去其他地方一展抱負?而且在當時根本就不必怕背上「漢奸」,「賣國賊」之類的名頭,於「操守」也毫無妨害,要不然怎會有這「楚材晉用」的成語?若是厭倦了政治,又何不做個自由自在的化外之民?所以屈原地行為雖然可敬但卻多了幾分愚。」

    章成這番長篇大論之後稍微停頓了一下,看到下面的眾人雖然有些不太同意自己的話,但卻無人吵鬧,大部分卻是若有所思,心中多了幾分喜意。自己這次回中國就是想做一個清閒地教授,而長沙正是他的根,湖大對這名頗有幾分名氣的教授當然歡迎之至,在正式任教前請他為學生做一場報告,學校本是安排在湖大裡的,但章成卻心有不滿,他對這岳麓書院可是異常嚮往,在這裡千年來無數名人志士都在這裡留下了痕跡,若是能在這書院之中為他人講座,無疑是榮耀的很。所以向學校提出了這個要求,這事情說難辦也容易辦,所以有了今天在這講堂之中為幾百名學生和來來往往的遊客講道的場面。

    章成清了下嗓子,示意下面的人安靜下,接著說道:「我認為現代文人應該追求的氣節就是為文學而奮鬥終生,言談舉止有所禮,若有更能讓自己發揮所學的場所當不因國界而拒絕,這與賣國行為是截然不同的,而是為了自己光明正大的理想與追求,因為國內很多方面無法給一些熱心求學的人創造良好的條件,如若一味待在國內無疑是遏制了文人的才華。科學是無國界的,所有的成果到最後必定會成為全人類共有的財富。回眼望去,就說中國,四大發明不同樣帶動了全世界的發展,而國外的諸多研究成果在今天也同樣為中國所用。所以作為文人志士,大可不必因為國界而扼殺自己的前進之路,心中只要記得自己的根在這片土地上就已足矣。」

    「蘇聯的巴甫洛夫還曾經說過科學無國界,但科學家卻有國界。」下面一名聽眾突然開口說道,

    章成臉上的笑容不變,溫和的說道:「這就要看是站在什麼角度上分析這個問題了,若是看的長遠一些,這個國界實在沒有必要計較,就如藥品無論哪個國家發明出來不同樣在全世界應用麼?還有諸如音樂字畫這些都沒有所謂的國界,有哪個畫家音樂家說過我從不畫外國的山水,不聽外國的音樂的。因為所有的成果都是全民共享的,所以國界完全不必在文人身上計較。」

    「請問章教授,若是真如你所說的那般科學無國界,為什麼他們不把那些成果完全貢獻給世界,為什麼不讓更多的人享用到?」

    章成依然面色平靜,笑著說道:「這個問題不能看的如你所說的那般簡單,你可知道為了研究出成果,一個實驗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和資本,若如你所說公佈與眾,科學怕是再難有所進步。因為沒有人再願意為研究而投資。」寥寥幾句話,把對方尖銳的問題輕鬆化解掉。

    「章教授,你口中的文人氣節難道就是為了自身地成功可以輕易的拋棄自己身為中國子民這一身份麼?這就是你所說的文人氣節?」

    這般異常尖刻的問題讓眾多聽眾頓時凝神聆聽章成怎樣回答,章成旁邊的幾個陪同人臉色也變了一變,他們為了今天這個講座可是準備地十分充足。更請來了報紙的記者想要替學校宣傳一下,如果這個問題處理不好。怕是會引起不少麻煩。

    章成看到下面地人的神色,自己對這個問題卻是有實話也不敢說出來,「大家不要曲解我的話嘛,我前面就說道了文人氣節就是不為惡,不為名利而屈身,但文人之所以稱為文人。就是因為他們對心中對文學有種狂熱的追求,可以看作是抱負。中國受幾千年封建社會制度的影響,覺得為求學而加入他國國籍是一種有賣國行為的舉動,但這種事情在世界上卻是尋常地很,他們並沒有做出任何對中國不利的舉動,只是單純地追求自己的理想而已。如屈原一般的人我們也只能敬之。但卻不能學之。」

    「哼!」一聲細微的哼聲聽得眾人心中微微一跳,這聲音中所包含的對章成不愉之情極為明顯,

    「怎麼這麼眼熟?看起來很像一個人。」

    「是不是像前段時間報紙上報道地林緋兒的男朋友?」

    「就是他,」

    聽課的大部分都是學生,他們對娛樂地關注是最瘋狂的,雖然報紙上的照片和楚邪給人的感覺並不太像,但他們還是很快認出來了,一時間居然無人理會上面坐著的教授和領導,大聲的議論起來。

    章成臉上本有些怒色,不過他看到學生們的反應本以為楚邪是什麼名人呢,待聽了幾句卻是一個歌星的緋聞男友,而且下面那些學生居然一臉崇拜的說他精通琴棋書畫,對文學的造詣也極深,身邊的一名教師想是也聽到了學生的話,輕聲對他說孔儒對這少年很為讚歎。聽到這點頓時來氣了,他自己在國外就是教授中國古文化的,而學生們卻崇拜一個少年,這個少年剛才還那般的輕視自己,心道今天必然讓你好好丟一下人,讓你知道文學不是這般年紀輕輕的人能學到的。

    章成滿臉微笑,看著楚邪說道:「原來是被孔儒先生提攜的年輕人,卻不知剛才為何出聲不滿?」眾人看向章成,只見他滿臉從容,似是對剛才楚邪輕視自己毫不計較,心中對他的胸懷也多了幾分敬意。

    楚邪啞然一笑:「章大教授說笑了,剛才只不過是楚某心癢難耐,忍不住哼出聲來,那敢對教授不滿。」對於章成的話,他聽的的確難受的很,後面的什麼科學心中不同意也還罷了,但他一再說屈原太愚楚邪心中卻忍耐不住,不過他可沒心思在這裡和這般無聊的人辯論什麼,所以轉身向外走去。

    「楚老師,可否指導我們一下關於文人氣節的疑惑?」看到楚邪要離開,章成心中不原,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羞辱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年輕人,孔儒讚歎的人又能如何,就連孔儒在他心裡也不過比自己年長而已,只是還沒說出話,下面的學生卻早一步喊了出來。

    聽到那名學生的話,其他學生這才想到楚邪的身份還是杭大的教師,他們本就對楚邪有些崇拜,而且剛剛聽章成的話心中早就不爽,只是旁邊坐的都是學校的領導,他們不敢隨便找事,當下跟著喊了起來,要楚邪為他們講解。年輕人對偶像明星的崇拜心理旁人實在難以明白,其實卻簡單之極,因為那些偶像和他們的年齡相似,而所作的事又讓他們喜歡,但他們自己卻無法做到,所以只能瘋狂的追捧那些明星偶像。楚邪雖不是明星,但卻比明星更讓他們崇拜,因為楚邪身懷的本領讓人尊敬膜拜,就連他們的父母也讚歎這般琴棋書畫擅長的年輕人不可多得,當然這些學生心底也有那麼一絲嫉妒。

    章成臉色很不愉,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這般受歡迎,看看下面那些對自己毫無顧忌的學生卻對楚邪非常歡迎,心下更是暗恨楚邪破壞自己在這千年學府的講課活動,開口說道「章某也想聽聽楚先生對文人氣節的看法,若楚先生真如孔儒先生說的那般有才,那就請楚先生上台賜教。」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4:10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一十八章 是非審之己
    楚邪豁然轉身,兩眼沒有一絲情緒平靜的盯著章成,清「你不配稱為文人!」,楚邪本不想理會章成,可章成居然拿孔儒說話,那話中含意自是暗喻若他無才便是孔儒無眼才會看重他。

    章成在楚邪回頭看向他時,心中猛的一跳,雖然和楚邪相隔幾近三十米,可他卻感覺到幾絲寒意彷彿透過楚邪那平靜如止水般的眼睛中直襲自己,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悔意,但楚邪的下邊那句話卻讓他勃然變色,不但是他,就連台上的陪同領導和講堂中的學生遊人同時愕然,這話說的無疑有些太過分,要知道所有讀書人都想讓別人從內心稱一聲文人,而章成本身已經是著名的教授,楚邪這句話一出恐怕章成脾氣修養再好也忍受不了,這是對文人學者最大的羞辱了,整個講堂靜得連根針掉落地上都能清晰的聽到。

    再看章成,臉色紫紅,接連喘了幾口長氣,幾乎半吼著說道:「小子,你說什麼?」此時他那還能保持住文人儒雅的風度,就差沒指著楚邪的名字大罵了,居然說他不配稱為文人,這比數百人大聲罵他還要難以承受。

    楚邪把手中的兩幅畫捲往後一背,雙手負在伸後,「稱得上一個文人,首先要忠於民,而後忠於國,『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這才是一個文人的氣節典範,不是為昏君賣命,不是為名利奔波,而是為國為民而捐軀。『有亡國,有亡天下。亡國與亡天下奚辯?答曰。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而文天祥所面對的卻是亡國與亡天下。雖一介文士,但卻選擇了從容而死。

    再看你自己。連生你養你的根都已經拋棄,有何資格談論文人的氣節,又有何資格稱得上文人這一敬稱。」

    章成聽地一臉難堪,楚邪不待他說話繼續說道:「屈原之所以選擇溺死,正是智慧和良知的終極體現,質本潔來還潔去。這樣的覺悟,如你這般的『聰明人』十輩子也無法修正。舉世滔滔。自污者像豬玀一般在爛泥中打滾而滿心歡喜,自得其樂,不明白生的意義,又如何明白死地意義?

    面對天下已亡,大浸稽首的世道人心。潔身淨志地文人志士一旦走到極端,便會以身殉道,這種精神又豈是如你形容的『愚』。

    有高於一世之才。卻無高於一世之命,這不僅是屈原的悲哀,文天祥的無奈,也是所有有志之士的悲哀。他們雖然無奈和悲哀,但卻從沒選擇背棄自己的根,在生前從沒有放棄過努力,所以有了中國數千年地文明。

    元朝的統治者給漢族文人一個「八場九儒十丐」地定位,可那些身無敷雞之力的文人卻從來沒有選擇屈服,再反觀明末的錢謙益,此公甘心下跪,甘心媚敵,做清朝的降臣,倒是他身邊的俠妓柳如是深明大義,投水自沉,雖獲救卻心已死,出賣色相地妓女倘能保持一顆靈魂不失,再反觀今天的你,沒有國難,沒有戰亂,本能安心為國為自己盡得自己所學,卻只是簡單的一句求學就讓你出賣了自己地靈魂,連出賣色相的柳如是都遠不如。

    什麼科學無國界,狗屁,科學是沒國界,但研究的成果卻分國界,任何有價值的科學成果都會被他國私藏,絕對不可能也不會讓它們流落到其他國家。

    衡量一個文人是否有文人氣節,不是幾人吹捧而成,只有靠大眾的認同才能擁有,就如近代的魯迅,生前雖不敢說是否能當得文人志士,但觀其去後,卻有一面上書『民族魂』的旗幟覆身,這不是靠出賣靈魂所得的名聲所能相提並論的。雖然現代能稱得上有氣節的文人志士越來越少,不過任何朝代不怕文人無言,更不怕文人名不副實,只怕有你這般喪失靈魂的人利用所謂的知名度來充當愚弄欺瞞百姓的傳聲筒,而且是為他國充當風花雪月,歌功頌德軟骨面首,以求得一身虛名,待到年老之時芶延回國,稱其落葉歸根,卻又無時無刻不在誘導年輕學子走上自己的道路,只能稱你一句虛偽之人。

    哼!

    「是非審之已,毀譽聽之於人,得失安之於數,陟岳麓峰頭,朗月太極悠然可會: 君親恩何以酬,民物命何以立,聖賢道何以傳,登赫曦台上,衡雲湘水,斯文定有後的這幅對聯你可曾理解,虧得在這千年學府的講堂內講課,實在玷污了這座學府,更是玷污了曾經在這裡授課的先人文豪。」

    言罷楚邪轉身離去,他所追求的氣節卻是「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般無拘無束的人生,若不是章成言及孔儒,他也沒有心思和章成這般糾纏。而對於事情的後果如何楚邪更沒有心思理會,惹起他人的議論也罷,是否名聲更高也罷,他只是做自己的事,過自己的人生而已,就如師傅黃藥師一般,難道黃藥師年輕之時進皇宮內搜羅古董字畫是為了出名?難道華山論劍幾個相熟相知的人是為了讓武林人敬仰?他們只是單純為了爭個比試武功而已,所謂的天下第一卻是武林中人吹捧出去的,幾人對於世人的追捧也只是相視一笑,卻從沒有放在心中。

    若論性格,楚邪斷然不應在這都市中行走,因為依他這般無拘無束放蕩的心性,必然招惹到眾多的麻煩,將會寸步難行,在這都市中無疑會被扼殺,但楚邪偏偏身懷高絕的武功,所以雖然無心諸多世事卻讓他的名聲越來越高。孔儒早時就曾歎道,如楚邪這般的人,若行於都市,不被扼殺就必然會聞名於世人,他不追求名利,但追求名利之人卻會為他奔波。這就猶如陶淵明一般,雖心性淡泊,卻名傳天下,他不求名利,別人卻想借住於他而得名利。

    身後講堂內,數百名聽眾猶自為楚邪的話而出神,而再看章成,臉上各種顏色輪番變化,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定,顯然是惱怒之極。章成對國內的情況可清楚的很,知道大學對於他這樣的歸國教授特別熱情,不但待遇好,而且工作異常輕鬆,他本想著今次歸國能安詳富貴,在大學求得一職,平靜又可以受那些學子們的愛戴。但楚邪的那番話卻讓他感覺再無顏面在這裡任教,拿眼看了一下數百聽眾細細尋思的表情,心中更是憤怒,這些人無疑是在想楚邪剛才羞辱自己的話。

    章成暗自平復一下不自然的心情,說道:「我還以為能讓孔儒老先生讚歎不已的年輕人肯定不凡呢,想不到卻是一個目光短淺的憤青,不過也能理解,小小年紀沒有任何閱歷,仗著讀過幾本書,心中有些墨水就以為能評盡天下人了,章某終究是年長與他,對他的話不做追究,只當小孩吵鬧算了,大家也一笑了之。」

    下面的眾人心中暗自不滿,說的是不與人家計較,卻字字嘲笑人家年少不懂事,想不到這教授從外表看去一派斯文儒雅,心胸卻也狹窄,而且剛才楚邪的話在他們聽來更有道理,這章成在國外待了幾十年,回國就嘲笑世人尊敬的屈原不說,話裡話外還有著慫恿有志之人出國求學,教導國人可以為事業而放棄國籍,在座的這些學生自然心中不滿的很。他們倒是十分同意楚邪說章成的那句話,文人這個稱呼他都不配,連根都改到美國了,現在又想回來教唆年輕學子走他以前的路,倒是有些想要掏空中國根基的意思,說不定那些晚年回國任教的外籍華人本身就是奉命把國內有才學的人都送出國門呢。

    章成說完看到下面的聽眾第自己的話毫不理會,就連那些遊客也是一臉的鄙視,而掃了一下坐在自己兩邊的幾名學校領導和教師,看他們對自己的事沒有任何反應,心中頓時感覺自己猶如小丑一般,二話不說轉身離開.

    那幾名領導見了連忙起身說道:「章教授,怎麼這就要離開了,我們這個講座時間不還早麼?」對於章成,說實話他們也不太喜歡,只是學校覺得這樣的歸國教授能增加學校的名望,而剛才楚邪講的那些話自然有理,但他們卻也不能在章成面前冷落了他。

    章成教都不停,說道:「講座等改天吧,今日有些事情,」剛轉出講堂,就聽到身後突然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章成的臉色一下子陰了下來,他此刻哪還有臉面在這裡停留,加快步伐離開了書院。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4:12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山中遇奇蟒
    楚邪離開岳麓書院後,沒有做任何停留,直接獨步行走有去距離長沙不遠的洞庭湖,因為洞庭對楚邪來說已經極為熟悉,最重要的美是美矣,但那裡卻比不得山水之間,遊客太多,少了幾分清淨自然,相比而言楚邪更喜歡獨自一人遊蕩與人跡罕見的深山清水之間。

    楚邪走的方向卻是西北,一路雖然偶得幾處美麗的景色,但見得多了也就大概瀏覽一番並沒有特意停留,所以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這般日緩夜疾短短三日時間,楚邪就來到了前生今世最為欣賞的地方「張家界」。

    說他欣賞不是說這裡最美,而是這裡最為奇特,當真稱得上「人間仙境」,張家界早先叫做青巖山,而相傳張家界這個名字還是來自張良。漢高祖劉邦平定天下後,濫殺功臣,留侯張良想到淮陰侯韓信死前講的那句話:「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心中不禁打了個寒顫,便想效仿當年越國范蠡,隱匿江湖,於是便循著赤松子的足跡,上了天門山,以後又碾轉來到青巖山,這裡別有天地,正是張良所求的「世外仙境」,從此就留此修行學道,並留得張氏一脈。後來張良得道賜下「人間仙境張家界」幾個大字。

    對於這傳說楚邪當年還在書籍中尋找是否屬實,當然成仙是不存在的。張家界的山是世界上罕見的石英砂岩峰林,它不似黃山廬山的峰林那樣俊朗恢宏連綿不絕,卻如同一個性格怪張地畫師,想怎麼畫便怎麼畫。清瘦孤立,層層疊疊,不似黃山的青黛寂然,那山脊一律是帶鐵銹的磚紅,這樣的山有一種野性的美。令楚邪唯一遺憾地此時山中沒有雲霧出現,所以如仙境一般的畫面沒有出現。

    楚邪行地路自然不會跟隨那些遊客而行。再美的風景如若看的人多了,也少了幾分靈氣,所以楚邪在山中是隨意而行,那山間婉轉盤旋的小道上並不見他的蹤影,他的身影總是出沒在常人不可至地山溪峽谷間。

    走出一個山頭,站在高處眺望。遠處的幾縷炊煙看地楚邪心下不由一喜,不想在這裡遇到了山中的村莊寨子。看規模也有數百戶,加快步伐趕上前去,剛剛進如寨子內,就聽見遠處載歌載舞,走進前一看卻是幾對新人在古香古色裝飾的土家新房內舉行新婚儀式。新娘羞坐不語,新郎在旁邊載歌載舞,抒情表意。一些遊人看得興致昂然,楚邪在旁邊靜靜的欣賞這溫馨的畫面,少許這裡地土家人熱情的招待旁邊觀看的遊人參加婚宴,楚邪自然不會拒絕這樸實無華地村民邀請。

    離開寨子,楚邪繼續前行,張家界的山連綿數百公里,一天多時間楚邪沒有再遇上任何遊人,當然原因之一是楚邪走的地方太偏僻,比如現在就是走在常人只能遠觀而不能親臨的深山谷底,一彎流水在谷底婉轉流淌,楚邪就順著這流水一路前行,看向上方,兩面是高若萬丈的懸崖,濃密高聳的樹木千百年來從沒受到任何干擾。停在河邊,楚邪蹲下身子,用這清澈甘甜的山水洗了把臉。

    「嘶!」一聲輕響突然響起,周圍一直歡叫的蟲兒瞬間沒了聲音,楚邪身子一頓,凝神留意四周的動靜,這深谷中雖然沒有人跡出現,但一些野獸卻比人更可怕。

    楚邪身子突然一動,瞬間閃到數丈之外,一陣陰風無聲無息的吹拂過楚邪剛剛站立的地方,地上的草木頓時乾枯一片,楚邪看的心中一跳,好歹毒的毒氣,看向一邊,一頭大蟒在草叢中露出頭來,雖然看不到身子,但大蟒的頭足有足球一般大小,兩隻眼睛卻是綠光,正搖擺著頭顱看著楚邪。

    楚邪對這倒不畏懼,世間萬物多奇,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遇見這樣的蟒蛇自然沒有意外,只是剛剛蟒蛇噴出的毒氣卻要小心,楚邪不是沒有和蟒蛇鬥過,它們雖然也能口吐毒液,但卻不能像眼前這蟒蛇一般做到無聲無息,而且噴出的是氣體而不是毒液。

    蟒蛇大頭一擺,一口毒氣又朝著楚邪噴來,這次因為是面對面,楚邪看得清楚,噴出的氣體居然是淡淡的黃色如煙一般,若不仔細觀看很容易忽視,心中暗自驚疑這蟒蛇到底是何來頭,腳下輕輕一點,身子凌空而起,那蟒蛇見了如同有智慧一般,張口朝空中的楚邪身子和頭上連噴了兩口,居然想要堵死楚邪的退路。

    楚邪暗哼一聲,身在空中,一手提著包裹,另一隻手當胸緩緩推出,只見那股毒氣如遇疾風瞬間倒戈而回,反而捲向了蟒蛇,楚邪所用的正是桃花島的劈空掌。那蟒蛇見了嘶叫一聲 然沒有躲避,反而張開大嘴,撲向它的毒氣大部分被進去,其餘一些雖然沾到它的身上,卻沒有絲毫不妥。

    楚邪身子剛落地上,瞬間一晃,撲向大蟒,右手藉著衝力一記劈空掌打向蟒蛇的頭顱,蟒蛇似對劈空的力道毫無所覺,居然沒有任何閃避,「啪!」的一聲巨響,蟒蛇的頭顱陡然一下沉,一聲哀嚎響起,接著身子一擺,近十米多的身子迅疾無比的朝空中的楚邪捲來,雖然身在空中無法靈活移動,楚邪卻不驚慌,看著當胸而來的蛇身,抬腳向上點去,想要借力而動,剛接觸到蛇身楚邪心中就是一驚,只感到蛇身光滑無著力之處,最讓他驚駭的是蛇身上居然蘊含著一股形同內力的能量朝自己攻來,而整個蛇身在這股能量的控制下,靈活無比,瞬間裹向楚邪的身子,楚邪下盤猛的一沉,如千斤大鼎一般凌空而墜,腳下不停悠然一晃,站立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上,細細的打量這讓自己驚駭的蟒蛇。

    全身長有近13米,身子粗如人體,全身佈滿了淺綠色的身體龐大,卻靈活如同飛鳥,看到楚邪站在大樹上,蟒蛇嘶鳴一聲,快捷無比的爬到樹下,身子一掃,這顆生存不知幾百年的大樹頓時劇烈的晃動,楚邪身子一晃來到另一棵大樹上,他並不是懼怕這條蟒蛇,而是好奇蟒蛇為何體內存在和內力相似的能量,難道也和人一般修煉而得,楚邪搖了一下頭,他從來不相信動物也能修習什麼內力武功,最大的可能就是吃下了什麼靈藥。

    楚邪自己精通醫術,對靈藥自然熟知,靈藥世間存在並不少,但卻十分罕見,而且功效並不是像現在小說裡說的那般吃後立刻漲數十年百年功力,那是笑話。靈藥的功效在於強固根基經脈,若是練武之人有好的心法輔助,充分吸收藥力,對身體的柔韌度和大腦都有特殊的效果,對內力卻並無多大幫助。而且直接服用的功效十分微小,要輔以其他同樣罕見的藥材煉製才能發揮最大效用。對於眼前蟒蛇的情況,楚邪只有一個猜想,那就是這條蟒蛇食用過大量的珍奇藥材,雖效果微小但量卻很多,長年積累所以才體內逐漸凝聚出內力,要不剛才那記含自己六分功力的劈空掌打在其頭顱上絕對不會這般沒有效果。

    想到藥材,楚邪頓時來了幾分興致,他從開始遍遊山水,就有幾絲想要尋找些許藥材煉製一些丹藥的想法,如九花玉露丸和無常丹,效果與現代的藥劑相比要神奇的多,只是在現在藥材實在太罕見,雖然一些藥店有楚邪需要的幾味藥材,但楚邪看後卻失望不已,那些應該是人為種植而成,毫無靈氣,藥性更是不足,想要尋找到真正的藥材在現代也唯有這些常人不能至的深山老林之中。

    楚邪在樹上一邊騰挪一邊尋思怎樣才能找到這蟒蛇的居住之地,若真如他猜測蟒蛇服用過大量珍稀藥材,依動物的習性必定會盤踞在那旁邊居住,一是為了守護藥材不被其他動物佔有,二則是吸收那附近的靈氣。靈氣之說雖然有些飄渺但卻真實存在,比如生活在青山綠水中的人無論膚色還是眼睛給人都有一種靈動的感覺,什麼樣的環境養育出什麼樣的人,當然首先要有一份清淨自然的心才能吸收那份靈氣。

    看著下方跟隨自己半天絲毫不知疲倦的蟒蛇,楚邪思來想去唯有把蟒蛇打怕,它才可能退回老窩,蛇的感覺和人不同,是靠熱源發現人的,楚邪武功再高,也只能收斂氣息而無法做到身體不散發一絲熱量,所以想要暗自跟蹤蛇的想法無疑行不通。

    看著蟒蛇那光滑不著物的皮膚,楚邪隨手在樹上折了一根樹枝,這蟒蛇連自己的掌力都不害怕,也只能攻它的薄弱之處了,把包裹暫時放在樹上,楚邪縱身躍下,一劍當空刺向蛇眼,那蛇追逐楚邪良久,此時見楚邪迎來,張口噴出毒氣,然後身子一擺,蛇身掃了過來,頭卻轉到了一旁躲開楚邪的攻擊,毒氣楚邪自然無懼,一掌揮開,身形如旋風般繞著蟒蛇飛舞,論速度蟒蛇再靈活也比不上楚邪,頓時沒了目標,只能揮舞著身子四下亂擺,楚邪身子帶起幾個殘影,瞬間已至蟒蛇的七寸之間,手中雖然是普通的樹枝,其中卻凝聚了他的內力,如驚鴻一般刺向七寸之處。蟒蛇被楚邪的速度轉的不知所措,此時感到自己要害被襲,連忙要迴避,卻已經晚了,龐大的蛇身陡然一頓,立時沒了精神。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6:38
書畫山河 第一百二十章 世外桃源
    楚邪一劍過後,蟒蛇七寸處並沒有受到什麼傷,但蟒蛇皮球一般萎縮於地上,因為楚邪手中拿的是一根樹枝,武功高深雖然可以摘花飛葉傷人,但這蟒蛇卻不簡單,皮肉堅硬柔滑,尋常刀劍只怕也傷不了它,眼睛雖然易傷蟒蛇保護的卻極好,而剩下的七寸之處更是生了幾片鱗片。所以楚邪剛才那以枝代劍雖然正中蟒蛇七寸,卻力道內聚,直接把內力透過七寸攻入到蛇身。桃花島的功夫本就長於靈巧精妙,這下蟒蛇頓時全身酥軟無力,爬在地上吃力的想要離開,蛇類狡猾,看到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自然不會再過糾纏。

    楚邪立在樹身上,拿起包裹靜靜的看著蟒蛇緩慢的離去,他剛才並沒有下殺手,只是用內勁震散了蟒蛇體內的那股能量,這蛇體內雖然能量不凡,但智慧始終不能與人相比,所以只能靠蠻力取勝,現在不敵楚邪,自然向家中躲去。楚邪跟在蟒蛇後面幾十米遠,蟒蛇體型很大,所以能輕易的發現其蹤跡,而不用怕跟丟。

    蛇類從不離家太遠,只行得百米左右,前面突然沒了動靜,楚邪以為蟒蛇在休息,等了兩分那裡的花草也沒見到有任何動靜,楚邪神色一怔,連忙縱身躍上前觀看,卻見岩石下赫然是一個洞口,那蟒蛇定是從這裡進入其中,這樣的洞口人雖然能滑進但手腳使用不了,而且其中的情景也不知道,楚邪自然不會貿然進入。在附近觀察了一下,知道這洞內定然另有玄機。要不然以這深山中經常下雨的情景,這洞必定早已積滿雨水,哪還能當蛇的巢穴。

    好不容易遇到這個奇物,楚邪自然不願意輕易放過,能讓一條蟒蛇幾近成精身懷內氣。那藥材必不簡單。楚邪當下飛身在周圍四處尋找,卻毫無所得。心下有些悶悶不樂,難道非要從這洞穴內進去,萬一里面一條巨蟒等著自己,怕是躲也無法躲了,歎了一口氣,也許與自己無緣吧。楚邪慢慢地向前走去。雖口中放棄,心中還是有幾分不愉。一邊走一邊細心留意周圍的動靜。

    「唧唧!」幾聲清脆悅耳的鳥叫聲響起,楚邪抬頭看去,原來是兩隻百靈鳥在空中鳴叫,心中的不快頓時散去,當遇則遇。不遇則是時不對命無緣,強求不得,沒想到自己今日居然因為這件事而想不開。

    忽然。楚邪大腦一頓,怔怔的看著右面地懸崖,那兩隻百靈居然在他的眼中忽然消失不見,這是在山谷之中,而且剛才百靈就在空中飛舞,楚邪一直看著它們朝著山崖飛去,速度沒有絲毫停頓,楚邪心中暗呼一聲糟糕,不知這兩隻鳥兒為何尋死,念頭還沒想完,兩隻鳥兒已經不見了,屍體也沒有落下,慘叫聲也沒響起。

    楚邪心中一動,腳下一點,身子悠然而起,在凹凸不平地山崖上借力,瞬間朝鳥兒消失的地方飛去,百米的居然頃刻間來到,楚邪站在斷崖上,愣愣的看著面前的景色,這裡居然是一條寬大的斷層,長度足有百米,而深度卻不知道,不過看向斷層內毫無黑暗地感覺,顯然另一邊別有洞天。楚邪加快步伐朝裡面行去,走了二十米前面突然變的寬大起來,而且陽光明媚,楚邪心中隱隱有種期盼,腳下一晃,施展輕功朝前面奔去。待行了二百米,楚邪身子然而止,身子站立在山崖邊上,向下看去,原來和外面只是隔了一道山崖,樹木茂密,鳥兒地叫聲此起彼伏,而更讓楚邪驚奇的是下面的山谷中居然有很多外面珍稀的動物,比如鹿,松鼠,山羊和羚羊,不過眼中所見卻都是草食動物,在山林間悠然自得的漫步,仿若世外桃源一般無憂無慮。

    楚邪仔細打量這個山谷地形狀,山谷方圓數里大小,正中間的一部分卻被山崖覆蓋,猶如一條絲帶橫在山谷中間,而山谷的兩邊卻是兩道懸崖,其中地一道就是楚邪剛才傳過的,在兩道懸崖之間卻是一條小溪穿過山谷,和那道大山共同在這山谷中劃了一道十字,楚邪暗自稱奇這樣奇特的地形是如何形成的。這裡地處深山,尋常之人本就難以到達,而就算來到附近卻又無法攀爬懸崖,只能在遠處或者山谷下眺望,自然無法發現這大山之中有此洞天。

    縱身來到山谷中,楚邪漫步在其中一路觀賞,那些兔子,小鹿見得楚邪居然不知道逃避,反而疑惑的看著他,猶如在思考這位是什麼來路一般,楚邪見了這番情景心中好不歡喜,這樣的地方實在稱得上世外桃源,就是不知道這裡面是否也住著隱世之人,想到這裡楚邪才發現自己忽略了問題,那就是這山谷中的動物是如何進來的,鳥兒能飛些羊和兔子之類的動物是如何上得了這數百米高的懸崖呢?難道這裡真的居住著人?還是說這裡的地形是突然變化而成,這些動物本來就在此地。楚邪頓時來了興趣,加快步伐順著山谷邊向前走去。

    行到溪水附近時,楚邪突然停下了腳步,鼻子輕輕的抽動起來,神情滿是疑惑,這股香味他很熟悉,正是九花玉露丸之中的香氣,九花玉露丸是以九種尋常難見的花朵輔以珍貴藥材煉製成的,這九種花除了起到引導藥性的作用外就是用花香凝聚藥的靈氣,讓藥效能一直保持下去而不會因時間喪失藥性。九種花自然有九種香味,從外到裡一共九層包裹著煉製的藥丸,在武林說可稱得上聖藥,不但對內傷有用,而且對身體更有強固經脈的作用。不過這種聖藥在楚邪身上卻體現不出來它的價值,黃藥師為了加快楚邪的根基和修煉速度,從楚邪不懂事時就天天餵食九花玉露丸,用內力催動助其吸收藥力,增強身體的柔韌姓,吃得多了楚邪對藥丸的味道自然清楚無比,不管是九種花露的味道還是最裡面雪蓮的味道輕輕的嗅一下就能準確說出。

    「忘月花」和「探星草」怎會同時出現在這裡?楚邪心中疑惑,這兩種花是九種花中香味最濃郁的兩樣,這樣的名字別人也許從未聽聞過,因為這是黃藥師自己起的名字,「忘月花」因為它只生在有岩石遮擋的地方,在白天伸展出花朵出現在岩石外面如同曬太陽一般,而到了晚上卻縮進岩石下動也不動,所以稱為忘月,而它的香味只有在張開花朵時才會發出,有些像椰子汁一般的清香;探星草之所以沒叫探星花是因為它的花朵形狀如同草莖一般是淡紫色的條條狀的,一般生長被山遮擋的北邊,不見太陽和月亮,只有晚上的星星才能照到它。

    帶著疑惑,楚邪順著香味走去,如若是他人聞到也只會當成普通的野花而已,順著流水向前走去,走了十多米楚邪立在那裡,水順著山崖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自己已經來到河流盡頭了,而那香味卻是從下方飄上來的,與剛才相比香味淡了許多,楚邪把包裹放在一邊的石頭上,攀著一根青籐向下行去,剛下了兩米,看著旁邊的瀑布楚邪頓時明瞭,原來這是一座水簾洞,瀑布後面卻是有一個洞口。

    楚邪身子借住青籐向前一蕩,人如一條線般橫著頭前腳後穿過瀑布進入洞內,兩手凝氣放於身前,這個洞口雖然不小但卻不能直立著走進來,楚邪自然心有提防。剛進洞內,楚邪就感覺到全身頓時一陣清涼,抬頭四處看了一下,心中頓時一喜,身前不遠處卻是積了一灘淺水,而在水旁邊張著的正是忘月花,只是不知道怎麼生長在這個不見太陽的地方,而圍繞著淺水更有許多奇花異草,讓楚邪越發不解,走上前去仔細觀看,原來這水是從上面滲下來的,而外面的陽光通過那道瀑布剛好折射到這個附近,所以花草才能張的這般旺盛。

    楚邪本想摘幾種珍奇的花,卻苦於沒有攜帶器具,只好作罷,心想以後若有需要再來這裡一樣,看了下溶洞的四周,發現只有一條道,於是繼續向前走,大約50米,來到一個轉彎處,耳中聽到水聲彎道,視野裡所看到的畫面讓他忍不住輕『咦』了一聲,前方居然是一座寒譚,寒氣如雲煙般盤旋在洞內,猶如見到仙境一般,而山洞內生長的東西卻更讓楚邪心中激動,自己最想找的「雪蓮花」居然就在那寒譚邊上,而且還是一片之多,雪蓮一般只生長於雪山高原中,在這裡能出現實在罕見,依楚邪的眼力能肯定這些東西的年齡絕對不會低於千年,至於想像中其他珍貴的藥材倒沒有,倒是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能在這裡生長想必也是不凡。

    楚邪緩步走向寒譚旁,溫度雖然有些低,但絕對稱不上冷,這潭水實在是奇怪的很,而且還有陽光透過石縫之間照進來,楚邪剛走到距離潭水兩米遠處,「嘩!」的一聲,潭水忽然翻滾起來,接著撲向楚邪,楚邪肩膀一晃身子如滑冰般向左邊傾斜著滑了出去。看向潭中,原來是外面遇到的那條蟒蛇,怪不得有此本領,而且身形長的這般大,這裡有這麼多成長過千年的雪蓮,蟒蛇常年食用而且浸泡在寒譚中雖然不懂功法但也能凝聚出了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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