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東邪傳人 作者:葉離歌 (連載中)

sintanrove 2008-11-23 21:48: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3 210612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6:38
書畫山河 第一百二十章 世外桃源
    楚邪一劍過後,蟒蛇七寸處並沒有受到什麼傷,但蟒蛇皮球一般萎縮於地上,因為楚邪手中拿的是一根樹枝,武功高深雖然可以摘花飛葉傷人,但這蟒蛇卻不簡單,皮肉堅硬柔滑,尋常刀劍只怕也傷不了它,眼睛雖然易傷蟒蛇保護的卻極好,而剩下的七寸之處更是生了幾片鱗片。所以楚邪剛才那以枝代劍雖然正中蟒蛇七寸,卻力道內聚,直接把內力透過七寸攻入到蛇身。桃花島的功夫本就長於靈巧精妙,這下蟒蛇頓時全身酥軟無力,爬在地上吃力的想要離開,蛇類狡猾,看到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自然不會再過糾纏。

    楚邪立在樹身上,拿起包裹靜靜的看著蟒蛇緩慢的離去,他剛才並沒有下殺手,只是用內勁震散了蟒蛇體內的那股能量,這蛇體內雖然能量不凡,但智慧始終不能與人相比,所以只能靠蠻力取勝,現在不敵楚邪,自然向家中躲去。楚邪跟在蟒蛇後面幾十米遠,蟒蛇體型很大,所以能輕易的發現其蹤跡,而不用怕跟丟。

    蛇類從不離家太遠,只行得百米左右,前面突然沒了動靜,楚邪以為蟒蛇在休息,等了兩分那裡的花草也沒見到有任何動靜,楚邪神色一怔,連忙縱身躍上前觀看,卻見岩石下赫然是一個洞口,那蟒蛇定是從這裡進入其中,這樣的洞口人雖然能滑進但手腳使用不了,而且其中的情景也不知道,楚邪自然不會貿然進入。在附近觀察了一下,知道這洞內定然另有玄機。要不然以這深山中經常下雨的情景,這洞必定早已積滿雨水,哪還能當蛇的巢穴。

    好不容易遇到這個奇物,楚邪自然不願意輕易放過,能讓一條蟒蛇幾近成精身懷內氣。那藥材必不簡單。楚邪當下飛身在周圍四處尋找,卻毫無所得。心下有些悶悶不樂,難道非要從這洞穴內進去,萬一里面一條巨蟒等著自己,怕是躲也無法躲了,歎了一口氣,也許與自己無緣吧。楚邪慢慢地向前走去。雖口中放棄,心中還是有幾分不愉。一邊走一邊細心留意周圍的動靜。

    「唧唧!」幾聲清脆悅耳的鳥叫聲響起,楚邪抬頭看去,原來是兩隻百靈鳥在空中鳴叫,心中的不快頓時散去,當遇則遇。不遇則是時不對命無緣,強求不得,沒想到自己今日居然因為這件事而想不開。

    忽然。楚邪大腦一頓,怔怔的看著右面地懸崖,那兩隻百靈居然在他的眼中忽然消失不見,這是在山谷之中,而且剛才百靈就在空中飛舞,楚邪一直看著它們朝著山崖飛去,速度沒有絲毫停頓,楚邪心中暗呼一聲糟糕,不知這兩隻鳥兒為何尋死,念頭還沒想完,兩隻鳥兒已經不見了,屍體也沒有落下,慘叫聲也沒響起。

    楚邪心中一動,腳下一點,身子悠然而起,在凹凸不平地山崖上借力,瞬間朝鳥兒消失的地方飛去,百米的居然頃刻間來到,楚邪站在斷崖上,愣愣的看著面前的景色,這裡居然是一條寬大的斷層,長度足有百米,而深度卻不知道,不過看向斷層內毫無黑暗地感覺,顯然另一邊別有洞天。楚邪加快步伐朝裡面行去,走了二十米前面突然變的寬大起來,而且陽光明媚,楚邪心中隱隱有種期盼,腳下一晃,施展輕功朝前面奔去。待行了二百米,楚邪身子然而止,身子站立在山崖邊上,向下看去,原來和外面只是隔了一道山崖,樹木茂密,鳥兒地叫聲此起彼伏,而更讓楚邪驚奇的是下面的山谷中居然有很多外面珍稀的動物,比如鹿,松鼠,山羊和羚羊,不過眼中所見卻都是草食動物,在山林間悠然自得的漫步,仿若世外桃源一般無憂無慮。

    楚邪仔細打量這個山谷地形狀,山谷方圓數里大小,正中間的一部分卻被山崖覆蓋,猶如一條絲帶橫在山谷中間,而山谷的兩邊卻是兩道懸崖,其中地一道就是楚邪剛才傳過的,在兩道懸崖之間卻是一條小溪穿過山谷,和那道大山共同在這山谷中劃了一道十字,楚邪暗自稱奇這樣奇特的地形是如何形成的。這裡地處深山,尋常之人本就難以到達,而就算來到附近卻又無法攀爬懸崖,只能在遠處或者山谷下眺望,自然無法發現這大山之中有此洞天。

    縱身來到山谷中,楚邪漫步在其中一路觀賞,那些兔子,小鹿見得楚邪居然不知道逃避,反而疑惑的看著他,猶如在思考這位是什麼來路一般,楚邪見了這番情景心中好不歡喜,這樣的地方實在稱得上世外桃源,就是不知道這裡面是否也住著隱世之人,想到這裡楚邪才發現自己忽略了問題,那就是這山谷中的動物是如何進來的,鳥兒能飛些羊和兔子之類的動物是如何上得了這數百米高的懸崖呢?難道這裡真的居住著人?還是說這裡的地形是突然變化而成,這些動物本來就在此地。楚邪頓時來了興趣,加快步伐順著山谷邊向前走去。

    行到溪水附近時,楚邪突然停下了腳步,鼻子輕輕的抽動起來,神情滿是疑惑,這股香味他很熟悉,正是九花玉露丸之中的香氣,九花玉露丸是以九種尋常難見的花朵輔以珍貴藥材煉製成的,這九種花除了起到引導藥性的作用外就是用花香凝聚藥的靈氣,讓藥效能一直保持下去而不會因時間喪失藥性。九種花自然有九種香味,從外到裡一共九層包裹著煉製的藥丸,在武林說可稱得上聖藥,不但對內傷有用,而且對身體更有強固經脈的作用。不過這種聖藥在楚邪身上卻體現不出來它的價值,黃藥師為了加快楚邪的根基和修煉速度,從楚邪不懂事時就天天餵食九花玉露丸,用內力催動助其吸收藥力,增強身體的柔韌姓,吃得多了楚邪對藥丸的味道自然清楚無比,不管是九種花露的味道還是最裡面雪蓮的味道輕輕的嗅一下就能準確說出。

    「忘月花」和「探星草」怎會同時出現在這裡?楚邪心中疑惑,這兩種花是九種花中香味最濃郁的兩樣,這樣的名字別人也許從未聽聞過,因為這是黃藥師自己起的名字,「忘月花」因為它只生在有岩石遮擋的地方,在白天伸展出花朵出現在岩石外面如同曬太陽一般,而到了晚上卻縮進岩石下動也不動,所以稱為忘月,而它的香味只有在張開花朵時才會發出,有些像椰子汁一般的清香;探星草之所以沒叫探星花是因為它的花朵形狀如同草莖一般是淡紫色的條條狀的,一般生長被山遮擋的北邊,不見太陽和月亮,只有晚上的星星才能照到它。

    帶著疑惑,楚邪順著香味走去,如若是他人聞到也只會當成普通的野花而已,順著流水向前走去,走了十多米楚邪立在那裡,水順著山崖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自己已經來到河流盡頭了,而那香味卻是從下方飄上來的,與剛才相比香味淡了許多,楚邪把包裹放在一邊的石頭上,攀著一根青籐向下行去,剛下了兩米,看著旁邊的瀑布楚邪頓時明瞭,原來這是一座水簾洞,瀑布後面卻是有一個洞口。

    楚邪身子借住青籐向前一蕩,人如一條線般橫著頭前腳後穿過瀑布進入洞內,兩手凝氣放於身前,這個洞口雖然不小但卻不能直立著走進來,楚邪自然心有提防。剛進洞內,楚邪就感覺到全身頓時一陣清涼,抬頭四處看了一下,心中頓時一喜,身前不遠處卻是積了一灘淺水,而在水旁邊張著的正是忘月花,只是不知道怎麼生長在這個不見太陽的地方,而圍繞著淺水更有許多奇花異草,讓楚邪越發不解,走上前去仔細觀看,原來這水是從上面滲下來的,而外面的陽光通過那道瀑布剛好折射到這個附近,所以花草才能張的這般旺盛。

    楚邪本想摘幾種珍奇的花,卻苦於沒有攜帶器具,只好作罷,心想以後若有需要再來這裡一樣,看了下溶洞的四周,發現只有一條道,於是繼續向前走,大約50米,來到一個轉彎處,耳中聽到水聲彎道,視野裡所看到的畫面讓他忍不住輕『咦』了一聲,前方居然是一座寒譚,寒氣如雲煙般盤旋在洞內,猶如見到仙境一般,而山洞內生長的東西卻更讓楚邪心中激動,自己最想找的「雪蓮花」居然就在那寒譚邊上,而且還是一片之多,雪蓮一般只生長於雪山高原中,在這裡能出現實在罕見,依楚邪的眼力能肯定這些東西的年齡絕對不會低於千年,至於想像中其他珍貴的藥材倒沒有,倒是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能在這裡生長想必也是不凡。

    楚邪緩步走向寒譚旁,溫度雖然有些低,但絕對稱不上冷,這潭水實在是奇怪的很,而且還有陽光透過石縫之間照進來,楚邪剛走到距離潭水兩米遠處,「嘩!」的一聲,潭水忽然翻滾起來,接著撲向楚邪,楚邪肩膀一晃身子如滑冰般向左邊傾斜著滑了出去。看向潭中,原來是外面遇到的那條蟒蛇,怪不得有此本領,而且身形長的這般大,這裡有這麼多成長過千年的雪蓮,蟒蛇常年食用而且浸泡在寒譚中雖然不懂功法但也能凝聚出了內力。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6:39
書畫山河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奇門遁甲
    蟒蛇看到楚邪嘴裡不住的發出嘶嘶聲,好像在斥責楚邪搶他地盤一般,看到楚邪沒有動靜,尾巴一擺,一蓬潭水朝楚邪飛了過來,楚邪心中一動,看這蟒蛇用潭水攻擊自己,莫非這潭水有什麼奧妙?身子微晃讓過潭水,右手卻輕輕一探,接了兩滴,水剛碰到指頭,楚邪就感覺一股冰涼之氣瞬間從手指向心中流去,這種冰涼好像能凍結血脈流行一般,楚邪連忙催動內力,把冰涼之氣化解開。心中暗道,這潭水果然神奇,如同寒冰之類的內勁一般,這蟒蛇居然能呆在潭水中停留,看來它全身堅硬無比就是拜這潭水所賜吧。心中正在尋思,卻不想蟒蛇看到自己的攻擊對楚邪毫無影響,嘶鳴一聲,穿出潭水向楚邪攻來。

    楚邪卻無心與它計較,身形晃動,在這溶洞之中隨意躲避,順著山洞向前行去,而蟒蛇卻在後面急追不捨,行了少許,楚邪就已經看到蟒蛇的入口,那個距地方一米多高水桶般粗的洞口想來就是蟒蛇從外面進來時的路吧。躲開身後掃向自己的蟒蛇,楚邪加快速度向外行去,對於這條蟒蛇,楚邪從沒有傷害它性命的想法,不是仁慈,而是因為對他無礙,這蟒蛇守護這溶洞想來時間已經很長,楚邪雖然有心取些藥材,但卻沒有攜帶任何器皿,若不能最快的妥善保存,十分藥性最少會損三分,留待以後有需時再回來採摘,這蛇看護此地,對靈藥只是偶然食用,多是浸泡在潭水中。楚邪展開身形頃刻間出了山洞。只留下蟒蛇在瀑布後面的洞口探頭嘶叫。

    回到山谷,拿起包裹楚邪順著河流向上流行進,若山谷之中真有人,生活在溪水旁邊的可能性最大,這山谷也不知形成了多少年。樹木參天,植被極為茂盛。一路興趣見到很多奇花異草,最能牽動人心思的還是這裡安詳和諧地氣氛,鳥兒們快樂的歡叫,那些柔順的動物不時也跟著鳴叫幾聲,沒有外面所看到的那些死氣沉沉,若是在外面乏了。回到這裡建幾間房屋過得想必滋潤的很,可能會有幾分當年在桃花島上生活地感覺。

    想到桃花島。楚邪心中頓時有些黯然,在這平靜的地方無疑很容易讓人回想到曾經幸福地生活,師傅的教導聲依稀在耳邊響起,嚴厲卻又帶著慈愛,想到了郭姐姐在桃花島時每天陪自己習武練劍。空暇時候更給自己講武林中的一些趣事,楚邪自然清楚在她所講的趣事中包含了她自己的經驗心得,這個在別人面前從來都是雍容豪爽的女子對楚邪卻關愛有加勝比親人。就連對她自己地親弟弟自從長大以後也不甚親密,可能因為性格相差太大吧,但唯獨在楚邪面前卻從來都是一幅溫和親密的神態,也許是因為看著楚邪長大,而楚邪地性格無疑與她頗為相似。曾經幸福快樂的桃花島生活已遠離自己半年之久,而與郭姐姐更是相隔幾近千年,若是可以選擇,楚邪恨不得立時回到桃花島中,現在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郭姐姐過的如何,還是獨自一人在江湖中遊蕩麼?

    腳下一聲踏斷樹枝的清脆響聲把楚邪地心思拉了回來,歎了一口氣,也許自己如今不停的奔波甚至留戀與外面的都市中,就是怕這種思念糾纏在心頭吧。看著眼前地情景,楚邪突然發現河流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視野,心下一跳,就算自己心不在焉,但一直順著河流行的,怎也不會如現在這般連河水都看不見吧,難道河水在地下流的?楚邪心下疑惑,施展輕功向回走去看看是否能看到河流,奔跑了數米,楚邪身子突然停下,他發現自己就在這短短的數米距離中走的方向已經發生了變化,本是向北行去,但此時卻是朝西而去。奇門陣法?楚邪暗道一聲,接著身子向右飛出,接連前行了幾十米遠,停下身來,果然是奇門遁甲陣法,利用這些參天的大樹佈置而成,這陣的名字他倒不懂,因為奇門陣法根據五行變化和八卦方位按照特殊規律組合而成的,每一種組合都有各自不同的功能,所以無人能識盡天下陣法,而陣法雖然變化萬端,但根本卻不會變化,所以精通陣法之人才能輕易的破除別人布下的陣法。

    眼前這座陣法和桃花島上黃藥師擺下的桃花陣作用有幾分相似,進陣的人會因為擋道的樹木而不得不繞過去,但這一繞卻已經讓人變了方向,因為樹木茂密接連不斷,一直前行的人會不知不覺的回到進陣時的

    那些指南針儀器之類的東西在這裡斷無作用。這座之列,奇門遁甲是陣法的統稱,奇門為攻,遁甲為首,而五行八卦是更細緻的劃分,奇門遁甲多用於大的場合,比如戰場等需要條件比較苛刻,五行八卦卻比較簡單,只要數人和少許道具就能布成,但威力卻小了許多。眼前這座陣法是以這片樹林為形,經過人為的修整佈置而成,若是常人就算在這裡走上數天,也只會以為是自己迷路所致,但在楚邪眼中卻極為簡單,和桃花島上的陣法雖有些相似,但精妙之處卻低了太多,楚邪身形一動,向北方閃去,待行得幾米忽然向右一拐,行得幾米之後又向後退去,而後卻是向左轉去,這樣猶如走了一個圓圈,楚邪腳下不停,就這樣一進一退在樹林中晃動,這般行走了大約十分,楚邪停下身來,四下觀看,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自己腳下所立的位置正是八卦方位中的「離」位,向前踏出一步離開這個位置,然後徑直向前行去,已經走出這座陣法來到了其內部。

    眼前的情景和身後茂密叢生的樹木不同,前方卻是一大片竹林,而視線穿過竹林映入眼眶的是一座若隱若現的莊園,楚邪心下暗道果然有人在此隱居,看房子的建築規模絕對不會是一兩人可以完成的,心下雖然好奇但他並沒有驚疑,這種情況在中國自古興盛,很多人因為厭煩紅塵或者為躲避戰亂舉家遁入深山之中,在今天雖然科技交通發達,但總會有沒有被人發現的世外桃源。

    楚邪緩步向莊園行去,快要穿過竹林時眼前忽然出現一座小巧的涼亭,而裡面卻是坐著兩位鬚髮皆白的老人正在下棋,看他們的穿著卻是一身長袍,

    「什麼人?」接著人影一晃,其中一名老人已經出現在楚邪的面前。

    楚邪淡然一笑,說道:「晚輩偶然至此,不想能在這裡遇上兩位世外之人,」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武功,而且就剛才哪一手輕功,用的輕描淡寫自然而然,與楚邪相比雖然少了幾分優雅但速度卻差不了多少。

    那名老人眼睛盯著楚邪好像要把他看透一般,半天沒有說話,楚邪卻一臉輕鬆,對他的目光恍若未見,對方雖然武功高強,但楚邪卻不比他差,想要以氣勢逼迫楚邪打錯了算盤。

    「離老不死,你的脾氣怎麼還是這般急躁,難得有外人到此,不好生招待不說,看這位小友年輕還想欺壓別人,遇到對手了吧。呵呵!」亭內坐著的老人開口笑道,

    楚邪眼前的老人聞言哼了一聲,對楚邪說道:「內力雖然不弱,但我卻不相信能比上我,小子,東西放下和我打一場。」

    楚邪聞言也不拒絕,把包裹放在一邊,說道:「請!」今日在這裡能遇到這樣的高手,楚邪自然不會錯過,自從來到現代手腳可是生疏了很多。

    那老頭見楚邪不先出手,也不計較,身形一閃,一爪向楚邪肩頭抓來,手還未到楚邪就感到被他手爪籠罩的肩膀竟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去,楚邪順著這股力道向前俯衝,接著身子一側躲開了對方的一爪反而撞向對方的胸口。

    那老人見狀腳下一點,身子頓時橫空而起,左手向楚邪肩膀關節拿去,右手一掌拍向楚邪另一個肩膀,楚邪立在原地不閃不避,兩手伸出,形如蘭花,姿態優雅,分別向對方的手腕拂去,那老人只感對方的動作優美無比,一絲一動自己都看的一清二楚,仿若極為緩慢,但瞬間已經準確的拂到自己的手腕上,心下一驚,連忙撤回雙手,左腳突然一腳向楚邪雙腿踢去,在將要踢到時,腳尖一晃,一變二,二變四,四道殘影同時一抬,向楚邪膝蓋和腰間攻去。楚邪雙腳靜止不懂,身子卻猶如不倒翁一般瞬間貼地一轉,接著身子抬起,右手豎掌成刀向對方的右腿砍去。

    那老人回身飛出氣的哇哇大叫幾聲,說道:「你小子只會使用巧勁,年紀輕輕卻一點都不爽快,有本事和我硬拚幾回合。」他武功勝在剛猛,和楚邪交手的幾個回合卻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力道一絲都用不出來,實在難受的很。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6:42
書畫山河 第一百二十二章 落英繽紛迎浪舞
    聽到對方的話,楚邪微笑道:「既然前輩想要實打實,吧!」雖然武功只比高低,不分手段,但彼此只是切磋,自然無礙。

    老頭哈哈一笑,說道:「爽快,既然如此,就接老頭這一套撼山拳法,」話音剛落,身形一擺,雙拳如驚濤駭浪一般向將楚邪籠罩在拳影之中,而拳頭所發出的拳風更是把楚邪的衣服和頭髮吹拂的不停搖擺,既然是不用巧勁,楚邪自不會再做躲閃,站在原地身子只是小幅度搖擺,而雙手卻如成掌,四面八方皆是掌影,如桃林中狂風忽起,萬花齊落一般,妙在姿態飄逸,宛若落英繽紛,而掌勢凌厲如劍,和對方的拳頭招招向捧。

    看向兩人,一時間只看到老者飛快的盤旋不停,而中間的楚邪卻立於原地出掌相迎,拳掌聲接連不斷響起,拳如暴風,掌卻如風中帆船一般飄灑自如。

    那老者心中著實驚駭,自己這套掌法剛猛迅捷,就算功力與自己相若之人也不敢硬碰硬相接,因為每一拳中包含的力道都不下數十波,若與自己的拳勁相撞,那幾十道勁道猶如海浪一般層層攻向對方,而且力道相遇便會炸開,其剛猛之處實在是無人能比。而今天面對一個少年,已經使出了7分勁道,但對方卻輕描淡寫的一一接下,而且沒有絲毫勉強之意,曼妙的招式讓人看了為之心動,卻不知是何種武功。

    看楚邪應付的輕鬆,老者心中也起了一股好勝之心,輕喝一聲:「好小子,果真厲害。下面接我最後四拳,若無法接下就不必硬接。」

    楚邪含笑沒有言語,既然自己答應不躲閃,就算對方再厲害也不會反悔。老者輕嘿一聲,雙拳突然慢了下來。右拳似虛似實猶如潮水般忽隱忽現,而左拳卻直來直去向楚邪當胸攻來。臉色十分凝重,楚邪心下也提神應對,只感對方雙拳蘊含的力道如同炸藥爆炸前的一瞬間沉重無比,拳還未及身,一股沉悶地感覺已經直逼胸口,而切那看似緩慢的拳頭居然隱隱發出了帶動空氣的摩擦聲。其中的力道顯然實在不同反響。

    楚邪身子向前微微一傾,雙手成掌。八虛兩實,與對方的緩慢不同,而是迅捷如疾風般迎向了對方地雙拳,剛一接觸,楚邪身子一震。只感到對方左拳數十波力道在瞬間湧向自己,而且剛一相遇就轟然而散,那種爆裂的力道讓他地氣血頓時起伏不定。而右拳的力道卻又不一樣,那力道細微如絲,順著手掌經脈迅速湧向身體內。楚邪雙掌並不與對方拳頭糾纏,剛一接觸就瞬間離開,而後掌影如雨疾風狂般不斷拍在對方拳頭上,每一次接觸只攻出一波內力,然後立即撤開,接連數十下對方力道終於消失。

    「哈哈!」老頭回身後躍,大笑著對楚邪說道:「實在是年少英雄,能在瞬間破解我這裂空一拳,不簡單!」剛才楚邪那數十掌每一次攻自己一波內力,稍沾即退,而自己拳上蘊含的力道雖然精妙無比,但每次接觸時剛發出內力對方就已經撤退,而自己若是收回勁道必然與後面的力道相撞而自傷,所以只能就這樣讓楚邪把數十道勁道一一化解,說是四拳,其他三拳不比也罷。

    楚邪笑著說道:「前輩過獎,剛才那套拳法之剛猛實在罕見,小子能接下,說來剛才那手確實有些取巧了」。剛才那一拳的凌厲剛猛比之降龍十八掌也低不了多少,而且對方內力與自己相比也不遑多讓,沒想到在當今居然有人身懷這般武功,楚邪一直以為精妙的武功已差不多全然失傳了。

    老者聽了楚邪地話,搖頭說道:「我可從不輕易誇人,你剛才那手雖然精妙但算不上取巧,每一掌都是實打實,只是打在我拳法的弱點上了,難得,小子,你剛才那套掌法不知是什麼名稱?那般美妙地姿態讓人看了猶如舞蹈一般,只是你一個男子學那種武功不太配,男人就應該練些剛猛的武功才有氣勢」。

    楚邪聽了不禁莞爾,這老頭看來只喜歡那些剛猛的招式,練那樣的武功也只有如他這般性格才能大成,看他問自己剛才用的是何武功,楚邪自然無意隱瞞,說道「那套掌法叫落英神劍掌」。

    「落英神劍掌?」老者聞言低聲沉思,「這名字好像聽過,」

    「敢問小友出自什麼門派?」亭中一直靜觀兩人地老頭忽然開口問道,

    「桃花島傳人」,對於武林中武功高強的人,楚邪從沒想過隱瞞自己的身份,就算桃花島早已經不存在,但只要自己還在,那能弱了桃花島地名字。

    二老聽了神情同時愕然,過得數秒那亭中之人疑惑的問道:「難道小友是出自宋時黃藥師那一脈的桃花島傳人?」

    楚邪點點頭,清然說道:「世上只有那一個桃花島門派!」

    「想不到典籍中的傳說居然屬實,而且到今日還流傳下來。」搖搖頭似對門派流傳至今而欣慰又似對曾經繁華的武林而緬懷,「老夫王之從,和你比試的那位是我弟弟王之容,敢問小友貴姓?」

    楚邪從容走進亭內,在石凳上坐下,說道:「小子姓楚名邪,二位前輩多多指教」,對於平常人的那些躬身行禮他從未放在心上,只要心中敬之,那些繁縟禮節實在沒有必要。

    王之容也從亭外走進來坐下,說道:「楚邪,這名字倒有趣的多,字帶邪字,卻行除惡之事,有幾分味道。」他一生唯獨喜武,對讀書絲毫沒興趣。

    王之從卻眉頭一翹,好奇的問道:「楚小友可是外面正在流傳的那個精通琴棋書畫的楚邪?」

    楚邪聞言心下疑惑,想不到這老人居然對外面的事情知道的這般清楚,洒然一笑:「別人的吹捧罷了,沒想到前輩身居這世外桃源對外面的事居然這般瞭解」。

    王之從搖搖頭笑道:「我雖然沒有出去,但後輩子孫卻有人在外面,經他們告知所以才知道。

    「以二老這般武功,想必王家在武林中很有地位吧,不知武林中的王家可是指的這裡?」楚邪向他問道,以王之從的消息能有這般靈通,想必他的子孫也定然不是普通人,楚邪想到武林中四個名家之中就有一個王家,所以才開口問出。

    王之容在旁邊嘿嘿一笑對楚邪說道:「我們這個山莊可不管那些塵俗之事,不過外面那個王家也的確和我們有關,只是王家的另一支而已,」

    王之從在旁邊補充道:「清朝入關後,對中原武林瘋狂屠殺,掠奪武功秘籍,無奈之下,我們王家幾十口人隱在深山中,這個地方是一位先祖偶然發現的,最後歷經數十年努力才有了現在這樣的規模,雖然隱居於此,外面太平之後家族內也不會阻攔後人出去,到如今就逐漸發展成現在這樣。」

    他說的雖然簡單,但楚邪心下卻知道這王家的實力的確很不簡單,單是外面那一脈就能成為武林的中流砥柱,而外面那些人的實力與這裡相比恐怕差了不少。說是不管外面的俗事,但若是外面的王家有事,他們也斷然不會置之不理,他們數百年來在這裡安然聲息,武功卻不像外面那些門派家族一般絕學多已失傳,不知其他門派是否也有隱瞞。武林歷來凶險無比,在這裡若沒有真本事斷然無法混跡其中。

    看到楚邪沉思不語,王之從開口說道:「若說厲害,還是當數小友呀,這般年齡居然武功比我們這些修煉了一輩子的人還要厲害,實在是世所罕見,卻不知你師傅是何等的高人,讓人想之就為之欽佩,」

    楚邪聽了搖頭說道:「小子一身武功也只得師傅七分,無言在他人面前提及他老人家」,對於自己的師傅,楚邪當然不會提及,這件事情太過震撼,若告知別人引發的後果不敢想像,數百年前宋末的人穿越至今,若流傳出去自己就算到得天涯海角也安靜不得。

    看到楚邪不願提及自己的師傅,王之從心下頗感失望,不過接著說道:「小友雖然傳得七分,但已經足矣凌駕世人之上,而且小友能輕易走出外面所佈的五行奇陣,當真算得上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來日成就必然不凡。」

    「前輩說笑了,俗人一個,哪有什麼成就可言,只求一襲清風相伴足矣」,楚邪對老人想要探索自己來歷的話意如同未聞,輕易的轉開話題。

    「呵呵,說得好,一襲清風相伴,世人那般易生忙於追逐名利,到頭來還不是黃土一堆,小友果然算得上妙人一位,」王之從笑道,看楚邪不願提及師門來歷,他也不再追問,

    看著楚邪說道:「這逍遙谷數近百年來你是第一個客人,今日就在這涼亭之中先為小友接風,之容,把我書房裡的茶葉和茶具拿來,」

    那王之容聽了嘟囓道:「怎麼不喝酒,又喝那沒有味道的茶水,無趣,」說完身子一閃,向山莊內飛去,雖然已經是老頭了,但對這個哥哥的話卻從來是言聽計從。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6:44
書畫山河 第一百二十三章 清雅之事
    歇許,王之容手中托著幾樣器具從莊園內飛掠而出,來手中器具放到亭內的石桌上,說道:「實在不懂你們為何喜歡喝這工序複雜的茶水,忙碌半天簡單幾口就沒了,哪有飲酒盡興?」

    楚邪聞言莞爾一笑,說道:「飲酒是為飲,飲則酣暢,酒性屬烈,非酣暢不能盡興;然而飲茶卻講究品,品視為淡雅,茶集天地靈氣而生,需靜心品味,才能體味個中神韻。茶為滌塵子,酒為忘憂君,道不同也」。

    「茶為滌塵子,酒為忘憂君。說的好,楚小友果然深得茶中三昧。」王之從撫掌讚道,

    王之容咧嘴一笑:「小子你說的挺好,來,今日你來煮茶,我看看你能否讓我這個好酒之人品味出茶中的神韻。」王之從平日裡極好飲茶,他雖不喜歡但也品嚐過很多,今日遇見這個少年居然也是愛茶之人,還說的那般玄妙,所以想為難一下他。

    楚邪聽了也不推辭,伸手把紅泥小爐放好,從托盤之中取出幾枚乾果放入爐中,火勢頓時漸起,放置好湯鼎,輕輕拿起旁邊的一把小扇扇火,抬頭對王之容說道:「品茶有七禁忌。一為煎水茶不得法;二為茶具粗惡不堪;主客無風流雅韻之態,心不平靜;四是官場往來,繁文繻禮,勉強應酬,使人拘束;腥膻大葷,與茶雜陳,莫辯茶味,有失茶清;六是忙於俗務,無暇品嚐;七則是環境俗不可耐,難有品茶興致。你老若有想品味出茶中神韻,當要靜心沉思。方可」。

    王之容聽了搖頭笑道:「看來以我的心性是難以品味出你們這茶中的神韻了,還好有酒能讓我陶醉其中,做得一個忘憂君也是不錯」。

    王之從歎聲對他說道:「你呀脾氣如牛,心性耿直,只喜歡練武與喝酒。其他之事不是學不會,而是沒那心思去學」。他們二人七十多年的親情。彼此自是瞭解地很,

    楚邪聽了二人的對話說道:「脾氣如何對品茶無妨,只看捧著一杯清茗以何種心態體會而已」。

    兩人聽了神情疑惑,問道:「難道想法不同,體會到的感覺也有不同麼?」

    楚邪伸手重新在小爐中添加幾枚乾果,答道:「心態不同。所體會到的感覺自然不同,平常人喝茶只是簡單的喝。當作解渴地飲料,這般飲用自然只能毫無所得;而又有人喝茶是附庸雅風,故作清高,他們也只能品嚐出茶中幾味清香罷了;真正的愛茶之人品茶卻是在體會茶中所蘊含地和睦清心,如同品味人生一般細細在舌間回味那種淡而悠遠。洗滌靈魂般的感覺」。

    楚邪看了二人一眼,王之從一臉沉思品味楚邪的那幾句看似簡單卻深有玄理的話,而王之容則臉帶三分疑惑七分理解的表情。知道他心中有所得,他雖然看似不通文墨,武功剛猛凌厲,性格更如同粗人一般,但人卻不笨,和洪七公的性格倒有幾分相似。

    「王老若真想品味這茶中神韻,就當把心神全然放在這山水之中,仔細品味方能有所得」楚邪對王之容說道,

    王之容二人看著面前無拘無束隨心而談地少年,隔著中間湯鼎內的水氣裊裊形成一幕白紗,隱約地覆蓋在那年少清秀的容顏上,那分脫俗寫意格外出塵,覺得眼前這少年如同竹林名士一般,言語舉動間充滿了魏晉文人的風流雅致。

    楚邪看到鼎內茶已三沸,凝神開始在白如透明的瓷盞內分著茶湯,淡然說道:「飲酒人愈多愈好,而飲茶取的卻是一個『靜』字,今日身在這世外桃源,翠竹之中,遠離俗世,聽著竹林地清風聲,當真稱得上品茶的絕佳地方,兩位能長居於此實在令人嚮往。」

    接過楚邪遞來的茶盞,二人低頭望去,但見入目之處青翠欲滴地碧綠,這種綠是讓人感覺是如此的不可形容,盛於這白的如同透明一般的白瓷盞中,兩者一白一綠相交相映,碧波輕蕩宛如流動的翡翠,杯中更有幾片綠葉在舒捲變化,時起時伏,淡淡的清香裊裊而起,讓人全身為之一輕。

    二人被這盞綠茶全然吸引了心神,一時間端著茶水沒有了動作,這茶水太過清澈脫塵,二人一時之間居然捨不得飲下,楚邪看著兩人微笑不語,自個端起茶盞悠然品味。

    王之容回過神來,對楚邪說道:「我每日都能見到家兄煮茶,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這般讓人忘神的茶水,雖然我從不喝茶,僅觀其色聞其香心中居然也起了幾分寧靜淡然的感覺你的手藝卻高了幾分。」

    王之從聽了其弟的話,歎道:「如此茶水讓人怎生捨得飲下,實在不忍心,只是這般觀賞就已經讓人清心滌肺了」。

    楚邪舉起手中茶盞說道:「茶本就是讓人品味,你老此言可有違茶之理,」

    王之從聽了楚邪的話頓時恍然,舉杯小口細品,茶水入口,二人心中頓時詫異,王之容不精茶道,但剛未入口時已經被茶水清香吸引,此時入口反而感覺不到一絲味道,以為自己下嚥的太快,又飲了一口,突然感覺到心中一股暖意夾雜這清純的香味湧向全身,這種清香清淡而卻又清晰,似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洗滌了一遍,說不出的輕鬆自在,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細心感受這種韻味,耳邊微微傳來鳥兒的輕鳴聲和竹林被微風拂動的沙沙聲,如同身臨仙境一般。

    良久,二人睜開眼睛,只覺自己全身心如同融入周圍環境之中一般,讓人陶醉不已,王之容說道:「好,今日總算知道你們為何愛茶了,原來有如此奇妙的感受,這種感覺怕是一生難忘了,以後不知是否還能興起喝酒的慾望」,

    王之從搖頭感歎道:「喝了一輩子的茶,卻是第一次體會到這般感覺,同樣的器具,同樣的茶葉,一樣的水,我所煮的茶與你相差太遠」。

    楚邪啞然失笑,對他說道:「其實若說手藝,並沒太多分別,在於對火候的控制,雖然說是三沸,但這三沸其中另有分別,並不是簡單的水沸,那種感覺卻是要細細揣摩。今日能讓兩位有如此感受,其實最大的原因是品茶前所說的話起了引導作用」。

    「引導作用?」王之從愕然問道,

    楚邪為二人把杯盞中添滿茶水,答道:「不錯,品茶貴在意境難尋,而今日所在之地實在是清淨優雅之所,乃品茶的最佳地點,所以小子在煮茶時用話語把周圍的環境描繪出來,讓二位的心神不知不覺融入這山水竹林之中,那時再品茶,自然有所不同」。

    二人頓時恍然,想不到先前楚邪的那番話居然有這作用,他們當時聽的出神,還以為是在講解茶道呢,看向這少年的目光多了幾分敬意,這少年從開始所表現的武功已經讓二人心中驚駭,他們家族在此隱居數百年,對武林的瞭解自然不是尋常門派所能比,武林之中大部分精妙武功都已失傳,而就算流傳下來,也因為世俗牽絆進展緩慢,再無數百年輕青年才俊紛紛湧出的場面,更不要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當今武林幾乎可以用以年齡大小論武功高低來看人了。但眼前的楚邪無疑是個例外,年紀輕輕,一身內力不比自己低,而招式更是精妙無比。所以雖然比自己年紀小得太多,但卻沒有絲毫輕視之心。

    王之從搖頭歎道:「小友實在是奇人一位,若我王家子孫有人得你一半之才,那我死而無憾了,」自己的那些子孫與楚邪相比,實在差的太遠,雖然身在這世外之地,心思卻時刻嚮往外面的世界,武功進境緩慢,讓他頗感失望,當然若是與外面的一些門派相比,那卻是強了太多。

    楚邪聽了他的話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就算身無縛雞之力,也一樣能留名史書,現在世界太平,武功最大的用處是修身養性罷了,」武人有武人的煩惱,平常人也有平常人的幸福,只看心中如何面對這個世界。

    王之從歎了口氣說道:「話雖如此,但一旦進入這個***,很多時候是不進則退,沒得選擇」。既然身在武林,那就必須以實力說話,而他們王家在外面身居高位,若是後繼無人,那別人也斷然不會讓王家輕鬆退出這個***,就算縮回這裡又能如何,所以只能一直向上走。

    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王之從笑著說道:「不提這些俗事,茶已品過,下面就請小友到莊中做客,如何?」

    楚邪看了一眼遠處典雅精緻的莊園說道:「自然願意見識一下這世外桃源,」

    王之從哈哈一笑:「世外桃源可稱不上,最多也只是一群閒人而已,請!」

    二人看了一眼旁邊獨自飲茶的王之容,相視一笑,沒有說話,朝著莊園走去。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6:46
書畫山河 第一百二十四章 洛水王家
    門上方一塊匾額上寫「洛水王家」四個蒼勁古樸的大體筆鋒走勢有若出鞘的劍一般氣勢凌人,楚邪可以肯定這幅字絕對出自一個武功高手之手,武人寫字較之常人多了一種韻味,因為體內真氣的緣故,所以字體顯得有種特殊的感覺。

    王之從看到楚邪的神態笑著說道:「這幅匾額是莊園剛建成時一位老祖宗題的,旁邊的一幅對聯『身在世外桃源,不忘洛水之根,」因為我們王家未搬遷到這裡以前就居住在洛水之旁,老祖宗怕我們忘記自己的根,就題下了這幅對聯。

    楚邪點點頭,「中國人講究的落葉歸根,就是走的再遠,生活的再好,心中不忘的還是那孕育自己的故鄉,」心中卻想到現在這種人卻是越來越少了,

    進入門口,撲面而來的是淡淡的幽香,二人踏著腳下的碎石路一路向前,兩邊假山造型奇妙,名花古樹挺然而立,水溪在園中緩緩流過,高閣低亭佈置巧妙。

    王之從說道:「現在看到的是王家經過數百年來從不間斷修繕的成果,在這世外之地,平時閒來無事就佈置一下這些精緻來打發時間,久而久之也形成了這番規模」。

    楚邪看到一路上遇到的人見了王之從無不恭敬的行禮,而且人人都身著古裝,笑著說道:「王家在這裡隱居數百年,這莊園中想必生活了不少人吧?」

    王之從卻搖搖頭,答道:「雖然說是隱居數百年,實際上算不得,這裡很大程度上可以看做王家在無人之地的一所蝸居而已。大部分後人是耐不住寂寞的,也只有年歲大了才會回到這裡安享晚年,所以在這裡居住的也只有近百人而已」。

    對王之從地話,楚邪心中明悟,不說武林之中。就是紅塵都市裡,禍福也是瞬間變化。就算擁有滔天的權勢,說不定下一刻也會砰然瓦解,這王家數百年精心經營此地,就是為外面的家族留下一條後路,江湖無疑是最殘酷的,他們無法完全遠離紅塵。那只有在紅塵之中全力相搏。

    楚邪暗自感歎,世外桃源無疑只是人們的幻想。就算身在桃源,心卻戀紅塵,最多也只能稱作身在世外罷了。

    正待答話,卻聽見前方響起一陣腳步聲,楚邪抬頭望去。二人順著蜿蜒盤旋在庭院中地走廊來到正廳前面,從裡面走出一位俊朗的年輕人,看他一身白色地錦袍配著英俊的相貌。嘴角帶著一絲溫和的笑容,雖然並不像古人一般留著一頭長髮,但看了卻並不感覺突兀,當真稱得上一表人才。

    年輕人見到楚邪神情微微一怔,似是對有外人出現在這裡感到不解,瞬間隱藏起來,但也只是霎間的變化,隨即消失,躬身對王之從說道:「兒孫見過爺爺,不知這位貴客是?」

    王之從對這個年輕人的喜愛從他出現就可以看出來,一臉歡喜的說道:「從雲,來來,爺爺給你介紹一位天縱少年,這位是桃花島傳人楚邪,別看他和你年齡相仿,但一身武功可不在我之下,你以後可要多向楚小友多多請教學習」。

    王從雲臉上驚容一現,武功不在爺爺之下,如若不是出自自己地爺爺,他絕對不敢相信,他的成就已經被爺爺稱為天縱奇才了,但與自己爺爺相比,也只得了六分而已,這在武林中絕對是高手了。仔細打量眼前和自己年紀相似地少年,一身普普通通的藍色休閒裝,一張平凡並不英俊的面孔,本應該給別人的感覺是平凡無奇,但看在眼中卻有種淡然寫意的感受,看著這少年,只覺得心突然平靜了許多。

    驚疑過後,王從雲雙手抱拳對楚邪說道:「王從雲見過楚兄弟,今日能遇到兄弟實在有幸,以後但望楚兄弟多多指教」。

    楚邪略一抱拳,說道:「指教可當不得,有王老在此,楚某可無資格,」與對方地熱情相比,楚邪顯得有些冷淡,這是他性格使然,並不是自滿自大。

    王從雲笑道:「楚兄弟太過謙虛,爺爺可是從不輕易誇獎他人的,楚兄有緣到此,定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我們這山莊百年難有貴客降臨,定要好好招待一番,」

    王之從在旁邊看著自己的孫子神色很是欣慰,雖然與楚邪相比武功差些,但如楚邪這般地人世間百年能出幾人,現在的武學凋零,王從雲以前算得上出類拔萃了。

    看了兩個相映想照的少年才俊,王之從心裡異常高興,說道:「不錯,楚小友在這山莊中可要多住幾日」,

    楚邪聽到二人的挽留,說道:「難得能遇到這樣清淨自然的地方,小子自然願意多停留幾日,兩位到時可不要嫌楚某打擾就好」,這般世外桃源,遠離外面嘈雜的世界,楚邪本就清閒,自然願意在這裡停留幾天。

    王之從二人聽了哈哈笑道:「哪裡叫打擾,若真是,那我王家可願意被小友一直打擾呢,」王之從對楚邪的實力清楚的很,身為武林人,不光自身實力重要,人際關係更不能忽視,能與楚邪這樣的人相交,自然求之不得,這談不上為人太過功利,耐人之常情。

    楚邪淡然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偷得浮生半日閒,在這裡享受一番了」,

    「好,好,偷得浮生半日閒,」王之從撫掌說道:「那我在此常住可當得一生閒了,從雲,吩咐下去,今日要好生招待一下貴客」。

    王從雲聽了立即說道:「那我可要親自去做安排了,這山谷從我懂事還沒有接待過一個客人呢,」說完快步離去,安排宴席去了,

    王之從和楚邪二人正坐在廳內相談甚歡,門口人影一閃,王之容出現在門口,看到二人臉色頓喜。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在外面賞景呢,沒想到卻是在這說話,害我轉了半個山莊,」

    不待二人答話,他接著問道:「你們兩個談什麼呢?」

    王之從笑著說道:「自然是說些武學上的問題了。」

    端起下人送上來的茶水,輕輕的飲了一口。在吼間慢慢品味,「噗!」地一聲,噴在了地上,王之容叫道:「怎麼這般難喝?我還想著要慢慢品茶呢,」

    二人看到他的神態不禁莞爾一笑,楚邪開口說道:「環境不同。心境不同,自然入口的味道也有所不同。再者是茶水的用處也有不同,你所喝的是用來待客潤喉地茶水,又怎能如剛才一般細細品味呢?」

    王之容聽了搖頭說道:「我還以為自己已經學會品茶了,沒想到居然這麼多講究,麻煩。麻煩,還是酒好,只管舒服的喝。不用注意這注意那地,哎,本來以為以後都能體會到剛才外面品茶時的感覺,看來太難了」。

    歎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二人剛才談論武學問題,連忙說道:「小子,你剛才的武功姿態優美如舞蹈,我想問的是為什麼不直接那般注意形態,若是簡略一點威力不是更大麼?」他性子急,想到那裡就問那裡,前一刻還在說茶還沒結論,話一轉就又說到了武功上。

    楚邪聞言說道:「武學雖然最終講究的制敵,但練武之人卻鮮有招式直接攻擊對方要害的,大多是通過各種變化而達到目地,」

    二人聽了點頭不語,等待楚邪說下去,這般道理他們自然清楚,練武之人耳聰目明,反應迅速,若是直來直去攻向對方要害,除非雙方實力相差太大,否則對方能輕易抵擋,所以才有各種招式的產生。

    楚邪接著說道:「變化地軌跡就是招式,招式的作用一是迷惑別人,二是通過變化加強自己的威力,招式雖然眾多。但總的來說分為兩種,一是走剛猛凌厲的路線,變化雖然也是精妙,但外表看去卻極為簡單,這種武功地精妙之處在於其力道的運用,力道的諸多神奇應用隱藏在那看似簡單地招式之中;二則就是走輕靈的路線,如楚某剛才那般變化諸多,雖然看似很多招式太過繁雜,少了幾分簡單適用,但正是那些繁雜的手法包含著巧妙的力道,把王老你那剛猛的招式一一化解的,雖然剛才看似我用掌與你拳頭相撞,其實在相撞後你所攻擊的力道已經被那看似繁雜的路線消除了。當然柔能克剛,剛亦能擊柔,至剛至柔到最後還是殊路同歸」。

    王之從二人聽過楚邪的一番話低頭沉思不語,現代的武功多走凌厲路線,那些變化複雜的武功大部分時候也只能用在與自己實力頗有差距的人身上妙,但絕對不會如楚邪那般姿態萬千。現在的武林是前所未有的凋零,精妙的武功大部分失傳,流傳下來的多是二三流的武功,就算是二流武學在今天已經足以稱得上絕世武學了,這些二三流之類的武功與一流武學相比,不但威力差了太多,就連運用內力的手段也遠不如,招式的精妙更不用提了。

    王之從看著楚邪說道:「我一直以為我們王家的武功已經可以算得上剛柔並濟了,但與小友相比,卻差了太多,如小友那般才真正稱得上輕靈精妙,王家的武學多是剛猛凌厲,就算有些看似輕柔的武功但其中包含的力道始終與其他武功沒有區別,也只是外表輕柔而已」

    王之容有些不滿的說道:「管他輕柔還是剛猛,只要厲害就行,何必計較那麼多?」

    楚邪點點頭說道:「不錯,至剛則至柔,無須分的那般細緻,」

    王之從搖搖頭,歎道:「非是我介意,而是王家武功練不到那至剛境界,身體就會出現問題」。

    正待繼續說下去,卻看到王從雲走了進來,開口說道:「爺爺,楚兄,宴席已經準備好,請去悠然亭之中用餐吧,」

    王之從點點頭,對楚邪說道:「小友,請吧!」不再提及剛才的話題,

    楚邪聽了自然不會去追問,從那片言之中他已經知道可能王家的武功練到後面會出現什麼問題,這種事情自古就出現的很多,不外乎是功法出了問題,或者是練的方法不對,王之從不願提及,他自然不會多管閒事,這種事可關乎到武功秘籍之類的事,他並不感興趣,如若真有毛病,大不了不練就是,想他王家武功肯定不止一種。

    四人當下由王從雲帶路,順著走廊行去,一路上王從雲向楚邪介紹了走廊兩邊的各處風景,言語頗為豪爽,對楚邪熱情的很。

    轉了幾個彎,面前出現一座獨立的房屋,門上三個描金大字「悠然廳」,讓人驚奇的這座房屋卻是建立在池水中央,下面不時有魚兒在游動,四週一面竹林,一面青松,其餘兩面卻是繁華朵朵,此時正值夏季,當真說得上是風景無限。

    王從雲開口笑著對楚邪說道:「這悠然廳就是我們每天用餐的地方,閒來無事打發時間建造的,爺爺他們很喜歡這裡」。

    王之從呵呵笑道:「從雲這孩子對我們還算孝敬,聽他說得是閒來無事,而是花費了兩個多月專門建造的,他可是摸透了我們的脾氣,」

    王之容在一旁點點頭:「不錯,這裡實在是喝酒的好地方,喝茶你們都要講究什麼場所,我看喝酒也是如此,今天在這裡大家定要好好喝足,」

    說到喝酒,他頓時來了興趣,對王從雲說道:「小雲,快去把我珍藏的幾罈酒拿來,今日楚小子請我喝了仙茶,我當然要用最好的酒招待他」。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6:49
書畫山河 第一百二十五章 醉酒行雲(1)
    楚邪聽到要喝酒,擺擺手說道:「王老,酒我看就算了夠了,」

    王之容神色一怔,如同看珍稀動物一般看著楚邪,半晌語氣疑惑的問道:「莫非,難道楚小子你不會喝酒?」

    雖然和楚邪剛剛認識,但楚邪那份隨意他卻看的一清二楚,只要不是他討厭的,他從不會開口拒絕,而現在聽到喝酒卻直接這般推辭,所以十分好奇。

    楚邪神色罕見的尷尬了一下,輕咳一聲,說道:「這個我對酒有些稍微的過敏,」

    他不是不愛喝酒,在桃花島上跟著黃藥師就學過釀酒,而且自己也十分喜歡喝。不過來到現代卻不一樣,當初剛到現代在林緋兒家時,林緋兒曾經問他要喝酒不?楚邪聽了當然點頭同意,800年後的酒肯定比宋時要好喝的多,結果當他高興的打開酒瓶,只聞了一下頭就發蒙,那股辛辣讓他聞了難受,待喝一口神智立時變的暈乎乎的,害他連忙運內力醒酒,可這不是中毒,毒是對身體有傷害的特殊液體,酒卻是水分,被內力一蒸發,純度頓時變的更高,整個身體都感到遲鈍不受控制,幸好待酒液中的水分蒸發完後,酒精也接著逼了出來。楚邪心中真想暗道誰說的內功一運,酒就會醒了,水分和酒精參合在一塊,內力一逼,也是水分先逼出來,接著才是酒精,還是先醉一次才會清醒。

    楚邪想不到現代的酒度數這般高,要知道宋時喝的多是白酒和黃酒,那時釀酒技術落後,並未經過完全發酵。而且也沒通過蒸餾,度數很低,所以很多古人喝酒都被稱作千杯不醉,度數雖低,文人卻極喜歡用來助興。而武人喝酒則喜歡用碗,楚邪喝過的度數最高地也大概也只有20多度。現代動輒五六十度的酒度數實在是太高,完全是讓人麻痺意志,逃避煩惱而用的。

    現在聽到王之容要請自己喝酒,他自然不想再碰那辛辣無比的液體,所以就開口拒絕。王之容聽了卻非常高興,大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懂呢。武功比我老頭高,文化也比我這個老粗懂的多。沒想到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居然怕喝酒,哈哈,」他年歲雖然極高,但爭強好勝之心卻不比年輕人低。今天和楚邪比試沒有贏這個少年就已經有幾分悶悶不樂了,沒想到對方居然怕喝酒,自然高興地很。

    笑過之後。對楚邪說道:「不用怕,放心,我存的好酒度數絕對不高,清淡地很,一會小雲端過來你就知道了,」神色裡有幾分深意,

    楚邪輕輕一笑,不再拒絕,他雖然不喜,但卻並不懼怕,大不了自己用內力逼出就是,醉也是醉那片刻。

    王之從看著楚邪和王之容說道:「其實無論茶也好,酒也好,都是讓人心情放鬆的,但現在的酒卻逐漸漠視了這一點,已經成了很多人逃避現實麻痺自己的工具,不可取也,」

    楚邪聽了點點頭,「古人飲酒多是吟詩誦情,或者朋友相聚助興之用,看今人多是利用酒場追求名利而喝,真正因為喜歡酒而喝酒的卻沒有幾人」。

    正在說話間,王從雲手中托著一個酒罈,身形飄灑,踏著走廊飄然而來,一身錦衣配上那英俊的相貌合著四周地美景,顯得格外出眾,這裡想必應該是家中核心人的聚集地院子,沒有見到任何下人在此走動。

    王從雲行到桌前,把酒罈放在桌上,笑著對王之容說道:「二爺爺,你這壇寶貝珍藏了十多年,平時誰動你就和誰急,今天看來要一乾二淨了,」

    王之容一手抓過酒罈,瞪了他一眼說道:「今天你小子可佔便宜了,坐在那老實點,否則一會可不讓你喝」。

    撫摸了一下酒罈,對楚邪說道:「年輕時我經常出去在民間走動,十多年前老頭我去外面轉時,在一個叫方竹鎮的小鎮子中遇見一個和我年紀相似的老人,當時他一個人坐在門口捧著一個酒葫蘆喝酒,我離的老遠就被那股酒香引的走不動了,所以上前與他交談」。

    說道這裡,他撫摸了一下頭,神色之間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兩個志趣相投,談地自然暢快,到得最後他就請我在他家居住幾日,那幾日老頭我可享受的很,天天美酒招待,臨走時,老人就送了我兩罈酒,說這酒是他年輕時釀的,一直保存了幾十年,現在老了才開始品味,」

    旁邊三人聽了他地話,再看他那絲不好意思的表情,心中知道怕是這

    了騙到酒喝,花費了不少心思用在那人身上,當下含他繼續道來。

    「回來後,忍不住沒幾天就喝光了一壇,剩下的這壇害怕喝光就沒了,所以一直忍著存放起來,幾年前老頭又去了那裡一趟,卻得知那老人已經過世,哎,今後這罈酒就一直存放在地下,沒有再動過心思」,王之容說道這裡神色有些傷悲,

    回過神來笑著說道:「不提那些,今日這裡迎來近百年第二個貴客,自當用這好酒招待,楚小子,你若是聞過之後我肯定你絕對會忍受不住酒香的吸引,呵呵!」

    王之容笑著一手卻附在酒罈一側,以旁邊三人的眼力自然看出他是在用內力發出炙熱氣體,給酒加溫,不同的酒飲用時的最佳溫度也有不同,若溫度最適,酒味無疑能好上加好,王之容手只在那裡停留了二十多秒,離開酒罈,伸手揭開密封的蓋子。

    一股濃郁的香味瞬間飄蕩而出,頃刻間佈滿了整個悠然廳,茶香追求的是淡,而酒香卻貴在濃郁,楚邪微微一嗅,隨口說道:「桃花香,蘭花香,菋莉花香,還有幾絲梨花香味,當然最濃郁的還是麥香,好醇,釀酒之人想必花了很大功夫」,他對果酒和白酒的釀製很擅長,桃花島上物產豐富,所以無論是黃藥師,還是他自己釀酒都喜歡加入青果或者研製各種花粉加入其中,來增加酒的香味。

    王之容臉上一驚,說道:「你小子剛才是不是騙我來著,這哪裡是不會喝酒,鼻子這般靈敏,絕對是精通了」,

    楚邪聞言微笑不語,他的確愛酒,但卻不喜歡外面那些高度數的酒,所以也不做辯解,不過聞其味,這罈酒應該是真正的好酒,心中自然期待。

    王從雲在旁邊拿出白瓷盞說道:「我們喝酒當然不能如外面的人一般用那只能盛得一口酒的小杯子,這瓷盞才能盡興」。

    王之容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不就是想多喝點麼,還講那麼多花樣「,不過也沒拒絕,他說的話的確沒錯,器具太小又如何能盡興,王之從在旁邊一直含笑不語,這場面想來應該見的多了」。

    端起杯盞,楚邪細細打量,白酒本應該純淨無色的,不過因為酒中加入了花香,所以在純白的杯盞中顯得有幾分奇異的潤色,有一絲淡紅,又有一絲綠意,十分誘人,而花的香味隱隱在酒香中撲入鼻間,少了白酒的辛辣,多了幾分清淡優雅。

    舉杯喝下一口,品酒與品茶並不相同,酒的第一口嚥下最口,讓後快速喝下第二口,在喉間再仔細品味,才能體會到這種酒的韻味,酒到體內,只留下一股濃郁的香味順流而下,接著細細品味舌間的酒,顯得有幾分柔和,被花香隱藏的辛辣慢慢在舌尖開始蔓延,但伴隨這股辛辣的同時又有幾絲清淡的花香緊隨其後像是掃去殘留的辣味一般,這種感覺實在奇妙,楚邪不由自主的說道:「好酒,能釀出這樣的酒,那釀酒之人定然不凡,」

    這酒妙就妙在花香的作用,從開始香味就在遮掩酒的辛辣,但卻並沒有遮掩酒香,而酒下肚之後,香味卻與酒的辛辣分開,讓品酒之人既能體會到十足的酒味,又能避免被那辛辣之味沖昏頭腦,讓喝酒的人能保持清醒。

    王之容聽後笑著說道:「既然楚小子你喜歡,那可要多喝點,這酒只有一壇,以後可是再也喝不到了。」語氣中頗有種灌酒的意思,

    楚邪此時正被美酒吸引,也沒在意他的表情,他來現代後雖然見的酒極多,但卻都不對他的胃口,今日遇到自然不會客氣,當下和三人暢飲起來。

    四人邊喝邊談論,天文地理,人間百態,想到那裡就談到那裡,言語之間沒有絲毫顧慮,當真說得上放開心懷,一罈酒大概也只有五斤左右,不知不覺間已經見底,而周圍天色也已近傍晚。

    王之容見了笑道:「終於喝完了,今日能喝得這般盡興,也已知足,楚小子,感覺如何?」

    楚邪爽朗一笑:「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莫為醒著傳。好久沒有這般愜意了」。

    王之從在一邊接道:「待會你可別抱怨,這酒的不同之處你還沒體會到呢?」嘴角泛起一絲看戲的笑容,讓楚邪聽得一愣,暗想難道這酒還有其他作用?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6:52
書畫山河 第一百二十六章 醉酒行雲玉簫舞(2)
    王之從笑笑:「小友怕是還沒體會到酒中韻味,再過片方能知曉」,話中隱約流露出幾分看戲之意,楚邪聽了神情一怔,難道這酒另有他用?

    王之容哈哈一笑:「楚小子不要聽他的話,來來,我們吃菜,」旁邊的王從雲也是臉帶笑意,熱情的招呼楚邪吃菜,

    此時的楚邪只感到身上輕鬆舒服,這酒實在奇妙,那股淡淡的幽香此時還迴盪在心扉間,暢快之極,對他們也不客氣,手中筷子不停,細細品味這一桌佳餚。

    過得片刻,王之容突然說道:「小友可感受過醉酒之趣?」

    這話問的很是突然,楚邪不知他為何問這,隨口答道:「偶然一醉過,」這一醉正是在林緋兒家中第一次喝現代酒時,雖然只是醉了片刻。

    旁邊三人聽後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過得片刻吃完飯,王之從說道:「從雲,帶楚小友到客房中休息吧,」雖然時間並不太晚,但眾人剛喝過酒,雖無醉意,身子卻懶散了許多,而且楚邪在山中行路想必已經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了,所以才這般吩咐。

    王從雲點點頭,對楚邪說道:「楚兄,請隨我來吧!」帶著楚邪沿著走廊向另外一處庭院走去,楚邪帶著幾分飄然跟了上去。

    這莊園都是古典建築,更多的是依明朝風格修建,雖然遠離外界,但卻少不了***照明,他們有單獨的發電系統,只是把電燈包裹在燈籠之中,和這古典的建築倒很相配。

    一路行來。楚邪耳中不時聽見周圍的歡聲笑語,居住在莊園地人晚間最喜出來聊天乘涼,來到一間小的庭院內,一名長相清秀的古裝少女正站在院門旁邊,看到二人出現。微微躬身行禮,說道:「見過少爺。見過楚公子,」

    王從雲手一擺;「秀雲,說過多少次了,見面不用行禮,你也是我們王家的人,客房可準備好?」

    秀雲抿嘴一笑。說道:「早已準備好,楚先生請進」。說完轉身款款帶著二人走進庭院。

    楚邪點頭謝過,進入房門,只見裡面佈置典雅簡潔,未見絲毫灰塵,王從雲笑著說道:「楚兄。若有什麼吩咐,儘管呼喚秀雲就好,她就在庭院一側的那間房內住著。」

    「多謝王兄招待地這般周到,」楚邪抱拳說道,

    王從雲謙虛幾句,看沒有事情就離開了這裡,秀雲含笑輕輕瞥了一眼楚邪說道:「楚公子,洗澡可以去隔壁,如果有什麼其他吩咐只管招呼秀雲,」

    點點頭,楚邪說道:「多謝姑娘費心,姑娘儘管休息去吧,楚某沒有什麼事情」。他並不習慣使喚人,在桃花島上也從來沒有過什麼下人。

    那秀雲聽了也沒勉強,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住所,她雖然是下人,但在這裡王家卻從來沒有以下人對待過她們,也只是做點家務之類地事,而且從小生活在這裡,今天還是第一次接待客人。

    看到秀雲離開,楚邪把一直帶在身邊的包裹放到床邊,走向隔壁的房間,打開看去,卻見這件不大的房子裡面的設施卻和外面的洗手間一樣,還有一個浴池,旁邊地一張桌子上居然還整齊的放著一件青色長袍,楚邪看了心中點頭。

    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澡,洗掉了連日在山中行走時沾染地灰塵,全身輕鬆了許多,穿上長袍,楚邪輕輕撫摸了一下,心中感到幾絲親切,雖然和宋時的衣服有些不同,但大致還是一樣的,沒想到時隔半年,還有機會穿上。

    走到院中,坐在石凳上看著天空的明月,這莊園建的位置實在精妙,正上方剛好被大山擋著,但卻是建在邊緣,並不妨礙陽光地照射,此時坐在院內面朝南方正好欣賞到圓月。

    看到圓圓的月亮,突然想起不知不覺中秋馬上就要來臨了,記得去年中秋,郭姐姐和自己在琴簫中度過的,而今年又有何人相陪?

    低聲吟道:「望明月,閒暇裡,斂著眉頭長歎,惹起舊愁無限。念今朝,月圓夜,何人解我憂愁?」

    聲罷起身右手輕揮,玉簫出現在手中,已經十多年了,這把玉簫從沒有離開過自己片刻,陪伴自己一起來到了現代。

    催動內力正待要盡興練一下武功,誰知剛一催動內力,心中突然一股升起一股暖意,接著瞬間崩裂,快速地向身體各處湧去,楚邪心下一驚,正待要查看原因,卻感覺到一股氣體湧向喉頭,接著一股辛辣的酒味傳了出來。

    酒意上湧,楚邪心中暗道,心口那股熱力快速的衝向大腦,接著一股微微的醉意已經傳遍全身,楚邪沒想到裡喝酒之時已過了近兩個小時,居然此刻酒意才醒來,怪不得三人喝完酒後帶著深意看著自己笑,原來是準備看自呢。

    若是平時,楚邪定然會立刻用內力逼出酒意,雖然免不了片刻深醉,但總要比沉醉一宿好的多,他很不喜歡這種昏昏沉沉,手腳有些遲鈍,飄飄然的感覺。

    但此時正在望月懷念,而且剛剛有興致練武,所以也不再理會這股酒意,腳下一晃,來到庭院中間的空地上,手中玉簫一擺,一套落英劍法就著天上的明月揮灑而出。

    隨著內力的催動,體內的酒意愈發明顯,楚邪卻仿若未曾感覺到,簫史乘龍,金聲玉振,鳳曲長鳴,響閣樓台,歌中流,一招招飄灑俊逸的招式隨手拈來,讓人望之心動,隨著楚邪酒意的高漲,腳下多了幾分錯亂,但卻更添了幾分飄然。

    從遠處看去,只見在皎潔的月光下,一位身穿青袍少年身在院中,手持一把翠綠晶瑩的玉簫,隨著身在飄灑移動,玉簫泛起點點綠光,姿態清雅玄妙,雖只是一把玉簫,但卻如利劍一般氣勢逼人,然而觀之卻猶如輕描淡寫一般,行若無事,丰姿端麗。

    「明月如霜,清風似水,夜景無限,曲池跳魚,園荷瀉露,寂寞無人見。夜空空,重尋無處,閒來庭院行邊。天涯倦客,山中歸路,念斷故園心思。燕子樓空,佳人何在,空鎖樓中燕。古今如夢,何曾夢覺,唯有望月相憶」。

    來到數百年後的今天,自己為何會遇到這事,不但再也看不到養育自己的桃花島,就連對自己關心愛護的郭姐姐也無緣再見,就算能夠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過得一生,心中這絲遺憾能隨著清風而忘麼?唯有這明月還能與郭姐姐共賞,但時光相隔,就算和郭姐姐是在同一輪明月下,又怎能讓他滿足這般的相思相念?

    隨著吟聲,手中玉簫愈吾舞愈急,腳下也越來越凌亂,雖然凌亂卻亂中有序,人影飄忽不定,速度越來越快,到得最後只看到一片殘影接連出現在庭院之中。

    「往來八百年,何曾安我心?」這句話卻隱含憤慨之意,聲音清冷堅硬,隨著話聲,楚邪身子凌空躍起,猶如龍行一般在空中翻滾伸縮,手中玉簫一劃,一式山外清音隨手用出,伴隨著曼妙的招式,玉簫也在清風激盪下發出一聲輕嘯,一道水流由玉簫中疾射而出,擊打在旁邊的假山上,出現了一個手指粗大小的孔洞。

    身子盤旋著緩緩落地,手中的玉簫已經收入袖中,而楚邪的神色卻清醒如常,沒有絲毫的醉酒之態。

    「啪啪!」幾聲清脆的掌聲響起,「好,好精妙的劍法,好精湛的內功,」

    楚邪聽到話聲沒有絲毫驚疑,笑著看著門口說道:「你們三位來此是想看我醉態的吧,呵呵,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怎麼?難道你沒有醉?怎麼可能,剛剛看你步伐之間明顯多了幾分醉態,」隨著說話聲,王之容閃身進來,後面跟著的正是王之從和王從雲,這山莊常年平靜,幾人今日難得遇到有人來此,而且看楚邪酒量不高,所以席間灌了他許多酒,想看一下這武功高絕的少年醉酒後會不會耍酒瘋,雖然看似有些胡鬧,但住在這世外之地,卻難得有些趣事,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行動。

    楚邪啞然失笑,這三位當真過的寂寞,剛剛在舞劍時,他就已經知道三人在外,而且三人並沒有躲避之意,所以他也當作未見,至於酒意,在最後那一招時,已經隨著那道水柱全部逼出體外了,在舞劍時,內力全速催動,到得最後全身醉意已經十分明顯,從他那錯亂紛雜的身形中就可以看出,完全是憑著感覺舞動了,他自己也沒想到酒精能隨著最後那一招疾射而出。

    看著三人有些驚奇的目光,楚邪打趣般問道:「敢問三位,楚某那裡像醉酒之人了?」

    王之容一臉詫異,「奇怪,剛剛你明顯醉意十足,怎麼現在清醒的很,沒有任何醉意,」搖頭百思不解,

    王從雲在旁邊抽動了一下鼻子,在四周來回尋找:「這裡,這裡有一灘酒液,」

    王之從二人聽了走近一看,地上那灘液體正在散發著濃郁的酒味,他們剛剛還以為是楚邪身上發出來的,沒想到是這裡發出的。

    二人身子突然一震,身影一晃,來到那座假山前,看了一下,口中輕吸了口氣:「楚小友,這個孔洞就是剛才那股水流擊穿的麼?」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6:55
書畫山河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世界中的武林
    飛花摘葉傷人,武林中內力到了深厚精純之人都不難做武林談及內力深厚者又有幾人?就王家調查所知,大約只有三十人左右,大部分都是年過半百各門各派的長者。

    以這三十來人的內力,飛花摘葉也只是能擊傷一人而已,若要如楚邪這般擊穿數寸堅石,卻是難上加難,人體比石頭自然脆弱的很,水耐至柔之物,楚邪能以此擊穿堅石,可以想像得到他的內力精純程度已經遠勝於尋常武者,而對力道的運用無疑是匪夷所思,這不只是內力身後就可辦到的。

    王之容咂舌說道:「楚小子,白天和我比鬥你沒有用全力吧?」以楚邪白天和自己交手的情景看,絕對無法做到眼前這一步的。

    楚邪洒然一笑:「剛才只是心無他物,不知不覺中竟然做到這一步,若是現在用來,怕是做不到了。」他這話半真半假,白天和王之容比鬥自然沒有用全力,而如剛才一般用水流擊穿堅石,他的確也做不到,不過武功之道並不完全靠內力的,以其他辦法自然能輕易做到,比如彈指神通,只是他從來無心在他人面前炫耀武功而已。

    聽到楚邪的話,旁邊三人自然以為他是在謙虛,王從雲有些落寞的說道:「楚兄和我年紀相仿,但一身武功卻高我太多,一直以為自己在年輕一代中已經算得翹首了,今日才知道原來是坐井觀天」。

    他家世煊赫,王家在武林中可以說得上是中流砥柱,這還不包括這裡隱世不出的勢力,身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可以算得上得天獨厚了。

    王家能有這樣的地位,自然說明王家地武學不同凡響,家中絕學多流傳自清初,而後幾百年裡戰亂沒有影響到這裡,而且王家從無間斷在世間搜羅各種秘籍。

    王從雲擁有這樣的條件。加上自身資質不差,自然武功進境極快。在當今武林,他的武功在年輕一代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但和眼前的楚邪相比,卻差了很多,下午雖然聽到自己爺爺說楚邪武功不在他二人之下,但終究沒有親眼所見,所以感觸不深。現在卻是親眼所見,對方剛才所舞地那套劍法。招式精妙姿態逍遙已經讓人心中歎服,而這一手內力卻讓他震撼。

    看到王從雲神態有些低落,王之從笑罵道:「你這小子沮喪什麼,楚小友能有這樣的成就一是因為他有個百年難遇地師傅,二是他更是習武的天才。世間雖大但能有幾人如他一般,只怕百年也不見一人。今日能夠遇到,心中當更有鬥志才對。若因此而沮喪那你一生休想踏入武學化境」。

    他對這個孫子期望很高,看到他的神態心中自然生氣,王之容拍了王從雲一下:「你這小兔崽子,若是如楚小子那般,那我們就算是現在死了也無憾了,你的武功在年輕人中有幾人能比,比我年輕時都強,還不滿足?是不是想現在就比我厲害?」

    王從雲臉色一整:「兒孫定當謹記二位爺爺的話,以後絕對不會再心生失落。」王家對他的教導費了無數心思,他地心境自然遠比尋常開闊,剛才只是受楚邪的武功刺激才神態失落,聽過二人地話自然安清醒過來,世間如楚邪這般能有幾人?怕是沒有第二人了,而如自己這般,卻也只有寥寥二三人而已。

    王之從看到他神色放開,點點頭,對楚邪說道:「本想看小友醉酒之態,沒想到卻見到小友如此神技,足矣,天色已晚,就不打擾小友休息了,」

    楚邪笑笑:「那裡說得上打擾,明月當空,正是談天論地之時,王老客氣了,」

    幾人含蓄幾句,告辭離去,楚邪抬頭望了一下天空中的明月,心中歎了口氣,走進屋內,休息去了。

    接下幾日,楚邪每天悠閒自在,不是與他們談文論武,就是一起品茶下棋,偶爾閒暇就在這山谷中四處轉悠,過得真可謂是桃源一般的生活。

    和王之從他們談論最多的自然是武林中的事,王家根基數百年,對武林地瞭解自然遠不是楚邪所能比的,楚邪自然趁此機會多瞭解了一番武林。

    王之從聽到楚邪問及武林之事,自然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所以說地很是詳細,完了之後看楚邪頗有幾分意猶未盡的神色,笑著說道:「若是小友想聽,我可以說下國外的情況,」

    楚邪聽了點頭說道:「自然是求之不得,」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一個中國,自然也不是只有中國有武功,在宋時楚邪就見識過其他周邊國家一些奇人,只是雖然奇異,但多和中原武功沒有大的分別。

    王之從了一口清茶,說道:「世界上有很多異類的人,嚴格說來我們在中國也是異類的人,都是身體內蘊含了特殊能量,有著超人一般的能力。這種能力如同我們的武功一樣,是經過幾千年的傳承和演化形成的」。

    看著楚邪聽的仔細,接著說道:「雖然這種人在很多國家都存在,大砥的來說也只能分為幾大類別。如我們中國和周圍一本,韓國,朝鮮等一些小國,雖然武功招式相差頗大,但體內的能量卻無多大區別,都可稱為內力,大都是從中國流傳出去的。」

    王之從手指輕敲著扶手:「另外就是以美國,德國,法國一些國家為主的宗教信仰勢力,他們的能量不是存儲在身體中,而是借住其他手段和道具召喚出特殊能量,具體情況我們不得而知,也許是身體結構不同,東方的人是無法學習他們的本領的,自然他們也無法修煉出我們的內力。另外的就是以英國為主的騎士和吸血鬼,因為這兩種勢力行事極為低調,所以對其並不瞭解,只知道吸血鬼只是誇大的說法。他們只是一群有著特殊體制地人,只是必須靠血液才能生存,至於其能量是怎麼產生的,卻完全不清楚」。

    看到楚邪聽的有些迷茫,王之從笑笑說道:「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太過簡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人類地產生,都是個通過數千年慢慢演化發展的。其根本來源還是因為文化和信仰。我們東方和他們地文化相差太大,就算他們親口詳細的對我們講解能量的形成,只怕我們也無法理解。」

    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其實這些組織之間一直沒有放棄對其他勢力的探索,就如同我們中國很多人也在關注他們一般,只是相互之間只能如水中望月,只知道對方都不簡單。但卻理解不了,也學不來。所以相互之間一般從來不會貿然踏進其他勢力的範圍內」。

    楚邪點點頭:「世間萬物,各有不同,就如同神鬼之說,只能人云亦云,是真是假卻無法得知。文化生活習性不同,所孕育的人自然也不相同」。

    「雖然這些勢力看似相互和平共處,但相互之間卻又無時無刻不想著擴張。只是沒有把握一擊成功,所以不敢輕易妄動。若說衝突,據我所知,只有一次,就是近代八國聯軍入侵之時,他們幾個勢力第一次聯合起來想要把觸角伸到東方,我們中國自然是必須要征服地地方,根據我們王家記載的情況,他們一共出動了一千五百左右個人,進入中國後,自南向北瘋狂攻擊屠殺武林中人。但他們無疑是低估了中國地力量,中國的文化提倡中庸之道,所以文人也好,武人也好,行事向來低調,但並不是懦弱,所以中原武林聯合起來在長江附近的豐都山上與對方相遇」。

    王之從一臉凝重,似在回憶般說道:「長輩記載,那一戰雙方共出動近四千人,當真說得上血流成河,對方數千精銳到最後只有十多人逃離,而我們的人也損失大半,中原本就經歷了清廷屠殺武林人的事情,再經過這次戰役,許多殘留下來地精妙武學也至此在世間失傳,武林各派更加凋零。從那次時間過後,至今各個勢力再未發生過大的衝突,」

    說完兩人沉默不語,都在想像當時的情景,數千武林人地拚鬥,那場面比之現代的槍械戰爭更為激烈殘忍,到最後居然只有千餘人存活,實在讓人難以想像那場面是何等慘烈!

    良久,王之從眉頭一皺,想起了一件事,說道:「其實現在出現了另一種人類,他們是因為科技的迅速發展才出現的,就我所知,日本,美國的政府一直在研究生化人,現在雖然沒有成功,但通過特殊激素卻能使普通人在短時間內稱為超人,身體堅硬如鐵,不知道疼痛,只是神智卻不如常人清醒,而且成功率太低,不過他們一直沒有停止過這種研究」。

    他們王家在國內的勢力不一般,和國家的關係自然也不一般,這些消息卻是從政府那裡聽到的。

    楚邪聽後突然想到了在桃花島上遇到的夜梟,當時那幾十名黑衣人對普通的傷勢毫無所覺,連哼都不哼一聲,除非是直接命中要害,否則會一直纏鬥下去,想來和王之從說的情況相似吧,對這種事情,楚邪卻極為藐視,神智反應都低人一等,這種人培養出來也無什麼大用,只能應付一般的人而已。

    心中卻是對西方那些特殊的勢力頗為好奇,不知道他們又是怎樣修煉能量的,和武功對敵會出現怎樣的情況,以後若有機會去見識一番,應該不會太過無聊。他所想的見識自然不是去找事,而更多是好奇。

    王之從看到楚邪臉上幾分嚮往的神色,搖搖頭說道:「小友若是想去接觸那些勢力,我勸你萬不可輕易決定,每個勢力排外之心非常重,他們絕對不會輕易與其他勢力的人接觸,一般對踏入自己領地的外來特殊人,會直接選擇動手,所以千萬不要想與他們隨便接觸」。

    楚邪微微一笑,點點頭沒有說什麼,王之從的好意自然心領,但自己的行事卻不讓輕易讓外人決定。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6:58
書畫山河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別時送令輕言拒

    童孺縱行歌,斑白歡游詣。

    楚邪依靠在一處半靠在庭院裡走廊的欄杆上,看著旁邊草地上幾名孩童在那裡嬉笑玩樂,而後面則是幾個年過半百的婦孺。

    這是王家最大的庭院,大部分人都居住在這個庭院內,他們多是一些婦孺和孩童,平常並不練武,楚邪閒來無事路過四處散心路過這裡,看到這幅溫馨的畫面就停下了腳步,坐在那裡觀看。

    溫和的陽光照在翠綠的草地上,孩童的歡聲笑語迴盪在耳邊,這種畫面無疑最容易讓人安然,嘴角微微泛起一絲笑意。

    「阿剛,不要怕,他把你打敗了,我一會為你報仇,有姐姐在,沒人敢欺負你!」

    清脆的聲音從幾個孩童中傳出,楚邪抬頭望去,卻見一個大約小女孩兩手恰腰,對著面前站的小男孩說道,

    楚邪莞爾一笑,原來幾個孩童在玩撞拐遊戲(搬住一條腿二人相撞,誰的那隻腳先著地誰輸),想來是那個弟弟害怕輸給對方吧。

    想到自己這般年紀時好像已經開始讀書習武了吧,剛開始還整天想著偷懶,連逃跑藏起來的事情都做過,師傅對自己的要求無疑是非常嚴厲。

    記得五歲時,因為受不了師傅那般嚴厲沉重的要求,當時寧可死去也不願意再練武,把師傅氣的差點真要了自己的命,幸好當時郭姐姐正待在桃花島上,那時的郭姐姐才剛過20多點吧,因為自己和一頓,然後把自己帶回去細心照料。

    楚邪從那時起開始對郭襄有了一種特別的依戀。那幾日對自己的細心照料地情景直到現在還清晰的印在自己心中,也許是因為師傅對自己一直以來都太過嚴厲,所以自己才能這般清楚的記得郭姐姐照顧自己的情景吧。

    在那幾日中,他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郭襄說給他地一句話,「邪兒若是忍受不了。以後姐姐做主就不讓你練武了,有姐姐在。絕對不會讓別人欺你!」。

    就是因為這句話,楚邪從那天以後,十多年來,再也沒讓師傅失望過,因為他不但是為了不讓師傅失望,更是為了長大以後保護自己身邊的人。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到親人和郭姐姐。

    只是,想到自己地心願。如今與郭姐姐相隔800年,還怎能保護她,連她過的是好是壞也無從得知,若是蒼天有眼,是否能讓自己再回到宋時。再回到桃花島之中呢,若是能夠再見到郭姐姐,這一生定然不離不棄看護著她。突然恨自己居然數十年沒有把郭姐姐心中的傷心平復下來。她在別人面前從來沒透露過心中那絲愁苦,但師傅又怎會不知,楚邪自己又豈會不知,一直以來只是當作不知道,怕提及到會令郭姐姐傷心,卻從沒想過幫她把那份愁思消融掉。

    ……

    收回心思,觀看起孩童們的遊戲來,自己從來沒有玩過這些,現在看到頗感有趣,看著那群孩童無論失敗或者勝利,臉上卻總是帶著純真的消笑容,這種笑容深深的印在楚邪地心中。

    該離開了也許,世外桃源也不是自己的立足之地,自從在回雁峰上突然產生一種熟悉地依戀感之後,楚邪內心一直沒有完全靜下來,總覺得有件事情牽絆著自己,心中隱隱有種聲音在催促他去查探清楚,楚邪心中對那感覺也極為迷茫,自己的心從來到這裡後一直平靜如水,也只有思念起師傅和郭姐姐才會稍起波瀾,難道那日在回雁峰上遇到了和自己關係密切的東西麼?

    雖然其後一直壓在心底沒有細想,但在這靜然的世外,這份念頭卻總是浮現出來。

    心已離去,身自然緊隨,楚邪起身走向自己居住的庭院,進入房內換下這一身長袍,重新穿上外面興盛地衣服,拿起自己的包裹,向外走去。

    「楚公子,怎麼,你要走了?」旁邊一間房的房門打開,照料他地秀雲走了出來,看到楚邪這樣的裝扮,驚疑的問道。

    楚邪點點頭,「還請秀雲姑娘向二老說一下,楚某在莊外的涼亭等候」。他本想直接離去,但王家這般熱情的招待自己,還是和二老打聲招呼比較好。

    秀雲點點頭,轉身去為楚邪稟報去了,楚邪來到首次與王之從二人相遇的竹林涼亭中,坐在石凳上等候他們。

    過得一會,三條人影從莊園內飛掠而出,正是王之從三人,身形還沒停下,王之容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楚小子,難道在這裡住的不好麼?還是我們招待不周,才住了一周,你怎麼就要走了?」

    話音剛落,三人也站在了楚邪面前,王從雲也說道:「楚兄為何急著離去?如果沒有急事儘管在這裡住下,我還想多和你請教一下呢」。他這幾日和楚邪切磋了兩次,楚邪隨口說的一些武學道理對他的啟發很大,而且他和楚邪相談也很合得來。

    楚邪爽朗一笑,說道:「天之涯,海之角,相知若比鄰。今日相別,相信來日有緣還會再見,小子在此已經打擾良久,心中也有些塵事掛心。以後若有機會定然來此長作客」。

    王之從搖搖頭,歎道,「既然你有事要去辦,我們也不好再做挽留,這塊牌子我希望小友能收下」。說完,從衣袖中拿出一塊似木非木的,似鐵非鐵的黑色牌子,看其只有手掌大小,面向楚邪的這面雕刻著一房屋,正是以這裡的莊園為模型,形態極為逼真。

    楚邪並沒有伸手接過,看著他問道:「這個牌子是?」

    王從雲在旁邊看的臉色微微一變,看了一眼自己爺爺的神色,對楚邪說道:「楚兄,這是我們王家的『行令』,用此令可以指揮除了王家家主和長老以外的所有人,只有兩塊,另一塊百年前一位先祖送了出去,」

    王從雲想不到自己的爺爺居然要把這塊令牌送給楚邪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雖然對楚邪極為讚賞,但這塊令牌的作用太大,在他看來實在有些突兀,只是既然爺爺已經決定,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微微搖搖頭,王之從說道:「送小友這塊令牌並無他意,只是外面世界太過複雜,小友在世間行走定然會遇到一些麻煩,我們武人自然心中不懼那些事情,但很多時候武功反而不好解決。我王家在外面也算有點勢力,一些人能給點面子,若有事情麻煩,只需拿著這面令牌聯繫王家的人就行了」。

    楚邪聽後雙手一抱拳,對王之從說道:「前輩厚愛,實在讓楚邪感激,但這令牌就算了,楚某年少輕狂,很多時候辦事不知輕重,若拿此令牌,只怕會給王家帶來太多麻煩,那樣楚某又怎會安心!」

    王之從笑著說道:「若是怕麻煩,我哪裡還會拿出來送與你,王家不是怕麻煩的人,你只管拿去就是」。

    楚邪擺擺手,說道:「呵呵,若是以後遇上麻煩,那楚某就直接向王家求助即可,這令牌太過重要,楚某可沒那資格接的,而且就算沒令牌,相信二老也不會看到楚某有難,置之不理的吧」。他卻是打定注意不接這塊令牌,

    王家的三個人聞言頓時愕然,楚邪第一次拒絕他們還以為楚邪是客氣兩句呢,沒想到他居然真的不願意接這塊令牌,三人看著王之從手上的令牌,心中感歎,沒想到祖上流傳下來的寶貝居然有人不稀罕,若是武林中的其他人,恐怕做夢都想得到吧,這可等於立刻成為了王家的高層人員。

    歎了一口氣,王之從看著楚邪說道:「楚小友,想不到你真的如此淡然無物,也罷,既然你不願意接,我也不勉強,」

    看著楚邪,神色帶著一些懇請,誠懇的說道:「小友不喜人間名利,不追求世俗,這份心境連我這長居世外的人也遠不如也,我想懇求一件事,如果可以,還望小友莫要拒絕到底」。

    旁邊的王從雲看著自己的爺爺,臉上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嚴肅,而且自己還是第一次聽到爺爺居然請求別人,向眼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之人請求,一臉的驚愕,要知道,自己的爺爺如果出現在武林中,絕對是武林中的泰斗。

    聽聞到王之從以這般口氣對自己說話,楚邪臉色變了幾變,似是極為猶豫,居然沒有立刻回話。

    一直注意著楚邪的王之從心下暗歎一聲,開口說道:「小友莫要為難,老頭不會為難你的,這事揭過不提」。

    兩人的表情對話,讓旁邊的王從雲愈發迷茫,不知道是何意思,對楚邪心下卻產生了幾許不喜,自己王家這般熱情招待他,今日爺爺只是想向他懇請一點事,他卻居然連聽都不願意聽,實在是過分。

    「世間萬事雖隨心,終有一二無奈事,」

    楚邪歎了口氣,「也罷,若不是楚某心生反感之事,楚某定會伸手相助」。

    說罷轉身飄然而去,那一抹背影如同來時一般灑脫寫意,姿態優雅輕靈宛若閒庭漫步一般,頃刻間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中。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7:01
書畫山河 第一百二十九章 身臨武當山

    世間萬事雖隨心,終有一二無奈事。

    「爺爺,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您剛才怎麼對他那樣懇請?」王從雲想到楚邪離開時說的話,疑惑的問道。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王之容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的腦子真有些愚鈍,遇事不會想的長遠一點。」

    轉頭對王之從說道:「怎樣,被我猜中了吧,我就說如他那般性格絕不會輕易應允什麼的,只是沒想到連『行令』都不願意接」。

    「呵呵!」王之從苦笑一聲,「是呀,這武林中夢寐以求的東西沒想到居然有人視之如若蛇蠍,祖上有知,不知道會怎樣想,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送出的人,對方卻不願意接,哎!」

    王從雲疑惑的問道:「爺爺,難道這個令牌有其他作用?不是為了結交世間難遇的奇人而製造的麼?」

    「不錯,這牌子的作用的確是結交百年難遇的奇人而準備的,但既是奇人又怎會把這東西看在眼裡。這牌子最大的作用是讓接令之人體會出我們王家對他的敬重,連家族大部分勢力他都完全可以指揮。若以後王家有難,就算我們王家不去請求,相信對方也不會坐視不理。而對方既然稱得上是奇人,其子孫傳人,必然也不同反響,這快送出的令牌也許在百年之後才會回報王家,」

    王之從歎了一口氣:「其實這一手說起來頗有幾分虛偽,但為了家族也不得而為之,世事萬變,如今我們王家雖然家大根深。但說不定那天就會突然瓦解。就算王家武功世間無敵又如何?現在不比古時,有太多的武器手段可以消滅我們,家一旦大了,心就開始變小了,逍遙隨意的生活有誰不想呢。但又有誰能了無牽掛」。

    王家送的這塊令牌,地確可以指揮王家的很多勢力。但別忘記了其中不包括家主和長老,而且既然是持令之人,其本身也遠不是常人可比,又怎會有事情麻煩他們,而一旦接受了,就算自己不需要王家幫助。但這份情卻已經承下,心中自然而然的就和王家聯繫在一起。若王家有事,自然會幫上一幫,就算是自己百年走時,也不會忘記把這令牌交待給後人,這份責任自然而然的就傳了下去。

    王之從望著遠處。楚邪的背影早已不見,說道:「只是沒想到楚邪年紀輕輕,居然對我地心思一清二楚。而且沒有一絲猶豫的直接拒絕,雖然通過數天地瞭解,知道他不喜理會那些和自己無關的事,但正因為如此,一旦和他牽上關係,若是有事,他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所以我今日才這般懇請他」。

    聽了這些,王從雲才恍然爺爺為何那般看重楚邪,以僅僅二十歲就擁有一身不弱於武林任何人的武功,以後的成就可想而知,就算將來他的傳人也不會是平凡之輩。

    想到楚邪走時說的話,連忙說道:「楚邪走時不是已經答應了麼?」

    搖搖頭,苦笑一聲:「是答應了,只是他卻也說了,若是他不生反感之事,才會出手相助。是否反感還是要看他願不願意了,這少年太不簡單,人雖年少,武功高深莫測,而最讓人驚訝地是心智也如此成熟,真是數百年也難一遇」。

    他卻不知,黃藥師平日早都教導過他謀略之術,而且郭襄更是細心講解過江湖中所見所聞,這種事情郭襄的經驗卻十分豐富,郭襄身為黃藥師之孫女,郭靖黃蓉地女兒,在武林中行走自然有很多人心思不純的想要接近。楚邪從看到對方拿出令牌要送與他時,心中已經明瞭,但他卻並無生氣之心,因為這樣的事太過正常,說不上利用,嚴格說來反而是在巴結,王之從這樣做也是為了家族而不得已為之,卻並不是他的本意,所以楚邪最後給出了那句話,雖然承諾,但他終究不喜歡,所以說了句若是自己不生反感之事,這樣若以後王家想要自己幫忙,若是不想,或者不願,也可當借口輕易拒絕。

    對於這樣的手段,王之從本身也不喜歡,但他心中所繫地是一個家族,傳承數百年的家族,沒有任何人比這個家族懂得怎樣傳承下去,所以為了家族,他不願意不喜歡也要做,就如同楚邪走時所說的「世間萬事雖隨心,終有一二無奈事。」而楚邪最後說出那個看似不是承諾地承諾,也是因為這一二無奈事吧。

    感歎過後,王之從忽然對王從雲說道:「從雲,你這幾天準備一下就下山歷練吧,出去後讓你父親回來,外面的王家就交給你負責,行事要首以家族為重,千萬不可因己忘公,家族外面的事情以後就慢慢由你接手了」。

    「是,孫兒定當謹記。」王從雲神色興奮的說道,下山可是他嚮往已久的事情,沒想到會突然來臨。

    ……

    「誰人不識天子面,歸來不看天下山」。

    天子山是張家界最出名的一處景點,這裡的景觀是天造地設,全無人工雕琢的痕跡,數以千計的石峰如一座座高樓般林立,步入天子山西海之中,宛若置身於石林海洋中,這是其他名山不可複製的奇觀。

    「西海之奇莫若雲,或聽之有聲,或嗅之欲醉,團團然若絮,蓬蓬然似海,裊裊然如煙」。

    天子山中西海的雲霧堪稱絕景,連綿浩瀚的雲霧盤旋在石林之中,卻只能遮掩住一半的石林,登高眺望,只見得石林下半完全隱在濃霧之中,視野中所看到的是一座座穿雲而出的石峰,雲層包裹著石峰在其腳下翻滾。仿若招招手即來,揮揮手就去,美的讓人心醉,雖雲霧飄然,卻讓人不覺的遙遠,而是感覺身陷其中,只覺得身子如輕靈無重一般飄飄欲飛。與雲霧共舞。

    「天子喚雲」帶著這幅天子山的奇景楚邪飄然離開了這人間仙境張家界,一路時急時緩而行。

    武當山遇真宮的山腳下,楚邪抬頭看了一下這被譽為道家聖地地山峰,看著身邊人流不絕的遊客,心道:「這上面是武當派居住的地方麼?若不是王之從告知。真以為明明是絡繹不絕的遊人遊覽之地。」

    四處看了下,楚邪發現有不少旅行團正在帶領著團內的遊人旅遊,而且一邊走還一邊講解這裡地名聲傳說,很是詳細,於是就慢慢跟在一個有十多人的旅行團後,靜靜地聽著導遊講解這裡的風水人情。團內的人也發現了這個少年,自然只是看看。沒人去計較這事,就由得他跟了上來。

    這十多人應該都是相互認識的,而且都是二十多歲年輕人,只是雖然年輕,體力卻遠遠不行。行了才一半多的路程,旅行團內的人就走不動了,十多人有氣無力地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見到他們停下來休息。楚邪也不著急趕路,也在旁邊找了個地方坐下半依砸石頭上瞇著眼睛,順便聽這些遊客閒談。

    「嗨,你也是來這裡旅遊的麼?」一聲清脆悅耳地聲音在耳邊響起,

    楚邪睜開眼睛,眼前站著三名青春靚麗的女子,都是旅行團的人,看她們穿著如大多數女孩一般清涼時尚,正一臉頗為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楚邪點點頭,隨口說道:「是呀,一個人隨處轉轉,你們是同學?」。

    其中一個上身身穿橙色T恤,「我們以前是同學,不過已經畢業半年多了,這次是和幾位同學聚聚順便來武當山玩一下」。

    那飽滿地胸部隨著笑聲搖晃不止,楚邪趕緊避開目光,卻又見到她那條光潔白嫩,修長曼妙的腿,心中一跳,只好微閉眼睛,注視著天空。

    楚邪還是第一次和穿著這樣的女孩接觸,在宋時女子衣著自然保守,而來到現代所接觸認識地女孩又多是嫻靜溫柔女子,自然也不會在他面前這般穿著,雖然在外面走動也看到過,只是他從來就是一掃而過。

    看到楚邪的神色,三名女孩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居然只是因為看了幾眼女孩,就神情尷尬,她們自然很少遇見,「帥哥,你不會從來沒有和女孩接觸過吧?難道是傳說中的外星人?咯咯!」

    楚邪啞然失笑,他也只是對那不適應而已,但卻並不是尷尬,

    一名女孩看楚邪神態瞬間恢復從容,開口說道:「帥哥,怎麼一個人來遊玩呢,和朋友一起多開心,相互分享快樂」。

    相互分享快樂,楚邪心中頓時一黯,自己能和誰分享,笑道:「他人有他人的事情,自己偷得清閒,可不能因為無人相陪浪費掉」。

    「我看是你沒有朋友吧,而且想來是到處流浪的人吧,要不怎麼不找個旅行團旅遊,難道是……,也是,現在的旅行團價格實在有些貴,一般人承受不了,獨自一個人旅行也能省點錢」。

    「張明,你怎麼說話呢?」穿橙色T恤的女孩看著後面的男子不滿的說道,

    楚邪聞言微微一笑,沒有辯解,眼前這名衣華麗的男子明顯是在追求這其中的一位女孩,怕是看到女孩和自己說話而心生妒忌吧,有些不可理喻,怎麼說說話也值得妒忌。

    那叫張明的男子聽到女孩說話,連忙一臉欣喜,熱情的說道:「小嵐,我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別的想法,像這位朋友一樣的人很多,沒有什麼。導遊招呼上路呢,我們走吧,把包給我,我幫你背」。

    那叫小嵐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不用,我自己會拿,」

    張明聞言神色一頓,看她話說的堅決,只好不再說話,呆在旁邊等她走路。

    「你還跟著我們走吧,這個導遊很負責的,一路上講解的很詳細,比你一個人沒目的的觀看要好的多」小嵐看著坐在那裡的楚邪說道,另外兩名女孩也開口邀請楚邪一塊。

    她們倒沒有什麼心思,心中只是以為這個男子真如張明說的那樣,因為囊中羞澀所以一個人來旅遊的,這樣的人自然很多,若是平常她們也不會理會,只是這人給她們的感覺卻不同。雖然衣著普通,相貌平凡,但讓人看著很舒心,覺得與他同行交談有種享受的感覺,剛才一直跟在旅行團後面,所以現在準備上路就邀請楚邪同行了。

    楚邪點點頭,說道:「那就多謝了,」這裡遊人眾多,就算是他一人也只能慢慢行走,跟著他們也好瞭解一下武當山的情況。

    看著幾人在前面一邊行走一邊歡聲笑語,後面的張明心中滿是不快。這次旅遊是他組織,而且旅遊的費用也是他拿的,而他的目的卻是想追求那名叫小嵐的女孩,他們同學四年,從進入大學心中就喜歡上了這名女孩,曾經也瘋狂追求過一段時間,只是小嵐卻明確的告知他,大學期間不會談戀愛,果然如她所說,四年大學沒有和任何一個男生交往。

    而大學後再次向她表白,她卻又以忙著為工作奔波,暫時沒戀愛的打算又再次拒絕。現在她的工作已經穩定,所以張明藉著同學聚會把身在湖北的同學組織了起來,來武當山旅遊,因為他知道,若只單獨請小嵐一人,絕對不會如願。

    這些同行的同學自然也知道張明的打算,所以一路上一直給張明製造機會,只是讓張明失望的是小嵐一直與那幾名好友一起,就算有機會與她獨自相處,也很快被她找理由快速離開。

    看到楚邪與幾名女孩交談甚是開心,張明心中自然對楚邪很是不滿,當然張明知道小嵐肯定不是喜歡上楚邪,但愛情能輕易讓人為之瘋狂。

    「阿明,看那小子不滿吧,要不要哥們幾個給那小子一點厲害看看?」幾個張明的好友自然看到他的神情,走到他身邊笑著說道。

    張明臉上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不太好吧,對方也只是暫時同行,一會就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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