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東邪傳人 作者:葉離歌 (連載中)

sintanrove 2008-11-23 21:48: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3 210350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7:51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三十章 武當遇真宮
    到幾個朋友的提議,張明神色有些猶豫,其實他心中訓楚邪,但那只是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和楚邪交談親切,說到底楚邪也只是和他們偶然相遇,過不了多久就會分開,張明自己怕自己若是因此而教訓楚邪,會讓小嵐看不起自己,所以才猶豫。

    「沒事,哥們幾個為你做這件事,你只管看著就行,與你無關,這小子我們看著也不順眼,不知道從哪個石頭縫裡跑出來的,一下子就把三朵花霸佔了,不給他點教訓,我們也受不了,」旁邊的一名同學看著前面的楚邪說道。

    張明聽到同伴這樣說,心中頓時鬆了口氣,不是自己慫恿他們的就好,所以點點頭不再說話,慢慢的跟著旅行團向前走去,只是再也無心聽導遊的講解和欣賞四周的風景。

    「你是做什麼的?我看你年齡比我們還要小幾歲,怎麼就一個人出來玩呢?」三個女生對楚邪無疑很感興趣,若說相貌,楚邪絕對說不上出眾,但那種氣質略帶飄然的氣質在都市中絕對罕見,這種氣質對於少女無疑是最為吸引或者崇拜的,若不是因為照片不能把這種氣質拍攝下來,恐怕幾人早就認出來楚邪就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林緋兒的緋聞男友了。

    對於幾個女孩的問題,楚邪也並沒有閉口不答,隨口說道:「自由職業,到處走走,」

    「自由職業?是做什麼的?」幾個女孩聽了更感好奇,看著楚邪的包裹,說道:「難道你是流浪畫家?」因為楚邪攜帶的三副畫卷並沒有用箱子旅行包之類地現代工具裝著,而是隨意的用一塊錦緞包了起來。所以從外面形狀上能看出畫軸的輪廓。

    楚邪聽了稍稍一怔,點點頭:「嗯,算是吧」,既然她們認為自己是畫家,那就當一次畫家吧。

    「那你的畫筆畫板之類的工具呢?不太像畫家,還是學生麼?你在哪個學校畢業地?」幾個女孩的好奇心很重。畢竟楚邪這樣地人很少見到。

    「呵呵到,對她們的話沒有回答。

    「遇真宮。說是武當山的總壇,上邊卻只有一些普通的道士。而且練武的人也幾乎沒有,上去也只是看看風景,只是大部分第一次來地人都是衝著武當派這個名頭來的,看過之後怕是要失望了」。那小嵐聽楚邪提到風景,張嘴說道。這裡以前來過一次,也是因為受小說裡武當派地吸引才來的,只是來後才知道。那些終究只是小說裡的東西,現實裡最多也只是幾個為賺錢而開的武館,沒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樣子,不過風景倒是不錯。

    前面地導遊聽到她的話,回過頭來高聲說道:「這話可不能說得絕對,聽人說武當山上的確有那些傳說中地高人,而且遊人還遇到過,只是平常難遇,像他們那般人又怎會隨便出現在紅塵中,而且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出來的,一會上去對道長可要尊敬,說不定站在你面前的一個普通道人就是一名高手呢」。

    導遊的話逗樂了附近的人,對她的話雖然心中不當真,但心中也記下了幾分。

    遇真宮武當山鎮以東四公里處,背依鳳凰山,四面山水環繞,過去曾叫黃土城。遇真宮在最鼎盛時,殿堂道房達四百間,佔地面積五萬六千多平方米;大殿為磚木結構,是武當山保存較完好的最具明初風格的建築。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卻是,遇真宮是皇帝專門為一名道士修建的,這名道士的名字就叫做張三豐。

    張三豐這個人在歷史上確有其人,只是有關他的事情卻越來越被人神化,所以到了現在,對其最真實的記載反而沒有了,人們只知道他是神仙中人。

    據傳明太祖朱元璋和明成祖朱棣都下詔天下遣使求訪張三豐,明成祖在給張三豐的信中這樣說道:「……真仙到得崇高,超乎萬有,神妙莫測。朕才智疏庸,然而至誠原見之心夙夜不忘……」。

    但始終也沒能訪到有「長生久視之術,超凡入世之功」的張三豐,這位武當高人神秘而讓後人敬仰,為表達誠意,明成祖親自下令建造了這座「遇真宮」,並諭敕張三豐的祀像一組置於大殿之中,供人朝拜,遇真宮也自此稱為武當派的總壇。

    當然,武當山並不是因張三豐而出名,而是玄武大帝。玄帝披髮跣足、腳踏龜蛇,其封號加起來多達一百個字:混元六天傳法教主;三教祖師;三元都總管;九天游奕使;元天上帝;蕩魔天尊等等。道教尊奉他為「玄天真武上帝」。武當山是他的發祥聖地,他又使武當山成為我國道教名山而名揚九州。

    春秋的尹喜;漢朝的馬明生,陰長生;晉朝的謝允;唐朝的呂洞賓;宋代初年的陳拷;明朝的張三豐等等都曾經在武當山修煉過。南巖皇經堂牆壁上兩個「福壽」二字就是陳拷親筆所書。自春秋以來,武當山就是重要的宗教活動場所,在中國道教史中有著突出的地位,對傳統的漢民族文化更是有著深遠的影響。

    這座遇真宮所供奉的正是張三豐,武當山上宮殿眾多,所供奉的仙人也不相同,而正因為這才被尊位道教聖地。而大部分人多把張三豐和武當山聯繫在一起,自然是受武俠小說的影響。

    「前面就是遇真宮了,大家加快步子,馬上就到了,」導遊的聲音響起,團內的十多人聽了精神一振,抬頭看向前面,再登一百多台階就能到正門前了,立刻加快了步伐。

    後面跟著的張明向旁邊一看,其中兩個好友向他做了一個手勢,加快速度瞬間趕到了楚邪身邊,一人開口對楚邪說

    「兄弟。是哪裡人?在哪謀生呀,大家有緣認識一下」

    楚邪隨口說道:「談不上謀生,如後面那位張先生所說,無家無業,四處流浪的人罷了。」

    聽到楚邪的話,旁邊地人一愣。那人尷尬的笑道:「若是流浪的人都如兄弟這樣灑脫,那我也願意去流浪,呵呵!兄弟抽煙不?」

    楚邪擺擺手:「不喜歡那東西。」

    「哦,是麼,現在不抽煙的男人少呀,」兩人拿出煙正待點燃。旁邊的幾名女生看到連忙說道:「這裡是景區,禁止抽煙。你們不要在這裡抽」。

    兩個男生聞言神色一尷尬,把煙收了起來,其實在這裡雖然禁止吸煙,但很多遊客卻視而不見,法不責眾。抽地人多了工作人員也不好管了。

    三名一直陪著楚邪的女孩看了這兩個男生一眼,加快速度走到前面去了,顯然對他們地行為頗為不滿。而且已經到了山上,所以急著看風景去了。

    看到她們走開,兩名男生相互看了一下,陪在楚邪兩邊一邊找話交談一邊登著台階上去。

    當楚邪抬起右腳踏向最後一個台階時,兩人忽然同時隱秘的伸出一隻腳,橫在楚邪的前方,而右面那人的腳向楚邪抬起的腳攔去,左邊的人則橫在楚邪地左腿前往後用力拖。前面是遇真宮的正門,附近或者後面地遊人眼睛都看向了遇真宮,對他們腳下的行為自然不會注意。

    兩人看到楚邪依舊恍若未見抬步走去,心中大喜,瞬間撞上了楚邪,心中暗喝一聲,「給我趴下吧!」腳下用力絆去,

    「噗通!」一聲悶響在眾多的遊客身邊響起,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很敦實,向四周望去,只見兩個男子齊齊爬在台階前哼叫著。周圍的遊人頓時笑了起來,這兩位看來是被景色吸引著而忘記了腳下的台階才摔倒地吧,看兩人鼻子上掛著的兩條血跡,好不狼狽。

    導遊和他們的同伴見了連忙趕到他們身前照料,「怎麼搞地,這麼不小心,而且你們兩個還同時摔倒,沒注意台階麼?」

    兩人臉紅如血,眾人也只當他們摔的太厲害,卻不知兩人心中尷尬萬分,沒想到自己兩個暗算別人,想讓人家出醜,沒想到自己會出醜。心中對剛才的情況卻很是不解,不知道自己絆到楚邪時,怎麼會有一股大力拉著自己的身子向前撲倒,若楚邪是靠力道把自己帶倒,那自己也該向後面倒去呀,想到後面那上百接階台階,心中冒了絲寒氣,若真向後摔去,怕可能會喪命吧。

    楚邪從他們倒地就一直站在距離兩人兩米多遠的地方靜止不語,兩人的手段用在他身上,無疑是螞蟻搬象,若不是因為他們是普通人,只是想讓自己難堪一下,自己肯定會不管他們的死活,任由他們摔向台階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撲在台階上。

    兩人的情況並不嚴重,只是外表卻很狼狽,兩人穿的衣服顏色都淡,這下前面滿是灰塵,鼻頭紅腫,讓人看了就想笑,他們的行李自然沒有帶上來,所以也只好緊跟著眾人,由幾名好友幫他們略微遮擋一下身子。張明一直在後面對他們的行為看的一清二楚,雖然不懂楚邪到底是如何讓兩人摔倒的,但也不敢找他的麻煩,和兩人走在一起,不時的相視不語。

    來到這道家聖地,自然少不了上一炷香,雖然這香要掏錢買,來這裡的人卻不會計較這些,不管信與不信,買個平安的兆頭也好。

    遊人到武當山旅遊,其中有許多遊客是見殿就拜,進香更不會忘記,武當山道館遍佈,每一座道館供奉的仙人也不一樣,那些遊客為表心誠,只要見到就不會錯過

    當然也有很多人不信這些,對這些人的舉動更是不屑一顧,其實這並不是信仰的問題,在楚邪看來,只是人尋找寄托的一種行為,求個心安,求個平安,若是不喜,一笑而過即可,用不著嘲笑那些人。

    人活一世,無論富貴貧賤,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寄托信仰,有錢人可以把錢看做自己的信仰,愛權之人自然把權力作為自己的信仰。信仰沒有對錯,只看你信仰之後的所作所為是否是善或者惡。

    幾名女孩高高興興的拿著香炷,跪在地上一臉莊重嚴肅的請願求平安,這裡雖然是上香的地方,但大部分人卻四處觀賞外面的風景,就算在殿內,等候進香時自然也在順便欣賞殿內擺放的雕像或壁畫。

    幾個女孩進香完畢站起身,一邊一名年輕的道人上前整理蒲團,楚邪突然冷冷一哼,幾步前行,走到道人身邊,右腳一抬,一腳把那道人踹了出去。

    「哐當!」一聲清脆的聲音,那道人撞在了後面的桌子上,桌上的香案頓時摔了下來。附近的人看到眼前的情景頓時驚呆,傻傻的看著那名年輕人,不知道他為何在這裡鬧事,要對這道人動手。

    周圍沒有一人發出聲音,只有那桌子旁邊哀嚎的道人。幾個女孩離楚邪最近,聽到道人的慘叫聲回過神來,齊聲朝楚邪說道:「你為什麼要踢那名道長?人家又沒有在哪裡得罪你。」

    幾個女孩聲音清脆悅耳,本來聽在耳中應該十分享受,但此時話中人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憤怒。他們卻不知這幾個女孩對楚邪的影響很好,一路上,雖然楚邪話不多,卻毫無一般男人對她們的那種獻媚之色,這讓她們更是欣賞。

    只是眼前的事情卻讓她們感到憤怒異常,不但因為楚邪毫無理由的動手打這裡的道長,更因為她們感覺自己看錯了人。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7:57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何處無偷拍?遇真宮亦能見
    對這樣的情景,不待楚邪開口,周圍的人回過神來就指點點,還有幾個好心的人去照顧那個道士。

    旁邊的張明看到這情況心中高興異常,就連他旁邊那兩個狼狽的好友也來了精神,其中一位輕輕戳了一下張明,輕聲說道:「好機會,還不上去表現一下?」

    張明臉色一怔,轉頭說道:「不用我去火上澆油,那小子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笨呀,讓你去的目的是藉著這件事在林嵐前面表現一下,做的大義凜然一些,說不定她因此而喜歡你了。」

    張明頓時恍然,心中暗喜,連忙踏前幾步走到林嵐身邊,對楚邪說道:「小子,剛在山下就看出你不是什麼正經人,卻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裡打人,若不上前給道長道歉,並做賠償的話,今天我想這裡的人也不會讓你離開的」。

    他說道倒是聰明,說得句句在理,周圍的人聽了頓時附和,連旁邊的幾個女孩也絕得在山下張明對楚邪的態度正是因為他看清了楚邪。

    楚邪卻不理會他的話,抬步向那道士走去,旁邊的人以為楚邪又要對那道士動手,張明一個箭步走向前攔住楚邪,說道:「怎麼?難道你還想動手?還有沒有王法了,今天我在這裡,絕對不會讓你這麼猖狂的」。

    「好!爺們支持你,想不到在這武當山名聲處也有人敢如此不把道家聖人放在眼裡,我也看不下去」。一名大漢從旁邊走到楚邪面前說道,旁邊的人紛紛為他們喝彩,

    那張明眼光看向林嵐。發現她的神色也有幾分讚許,心中豪氣又升,身子站的筆直,似一堵牆般擋在楚邪面前。

    楚邪輕輕哼了一聲,似是未聽到周圍地人對他的指責般。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看向那個被遊客攙扶起來的道士。說道:「把手裡的東西拿出來!」

    「你居然還想搶道長的東西?還有沒有王法?」張明聽到楚邪這句話,想都不想大聲喊到,喊過之後卻發現其他人並沒有附和,眼光卻是看向那個道士,心中想了一下楚邪地話,這才想到。難道是那道士投幾個女孩的東西,否則楚邪怎會讓一個和自己沒有接觸過地道士拿東西。

    張明看著旁邊站著的三個女孩。問道:「小嵐,你們有什麼東西少了麼?」

    三個女孩這才回過神來,雖然覺得不太可能是那道長偷東西,但既然楚邪這樣說很可能就是他看到了,要不然也不會話都不說上前踹了對方一腳。

    三人仔細查看了一下包裡的東西。和身上帶的東西,有些疑惑迷茫的搖搖頭,說道:「什麼東西都沒少呀!」似是覺得不放心。又找了一遍,結果搖搖頭,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林嵐看看楚邪,輕聲問道:「剛才是不是你看花了眼,我們沒有丟東西,過去給道長道個歉吧」。對楚邪始終有著一份好感,而且聽他的話可能就是看到那道長偷自己幾人地東西才動手的,要不然又不是神經病誰會這樣找事,所以以為楚邪看花了眼。

    楚邪聽了他地話,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把他身上藏的東西拿出來就明白了。」

    「什麼東西?」不但林嵐疑惑,就連周圍的遊客也是不懂,不過倒沒有人再指責楚邪了,現在事情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會事的。

    「無量天尊!」

    正在此時,一聲道號響起,從殿後面走出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道長,手中還拿著把拂塵,臉帶微笑走了過來。

    看到旁邊地那個道士,臉色微微一怔,說道:「鳳鳴,你這是怎麼弄的?」說著走上前去查探那個道士的情況。

    看到沒有什麼事,向那鳳鳴道士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給我說來。」

    那道士聽了連忙指著楚邪說道:「師兄,是那位施主不分青紅皂白地上前踹了我一腳,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那名道長聽後,順著他的手看向楚邪,走上前,行了一禮:「貧道鳳慶,敢問施主為何對我師弟動手?」

    楚邪冷笑一聲,正要說話,旁邊的林嵐突然開口說道:「道長,這是誤會,因為我這朋友剛才以為鳳鳴道長拿了我們的東西,所以才動了粗手,請您別見怪。」

    「哦!」鳳慶恍然,向她問道:「可有查清楚是否有其事?」

    林嵐看了一下楚邪,搖搖頭:「沒有,這是誤會,還請道長多多原諒!」雖然楚邪說那道長身上藏有東西,但自己幾人沒有遺失什麼東西,所以也不想追究了。

    「無量天尊,」鳳慶吟了一聲道號,「貧道是出家人,這件小事自然不會計較,施主以後做事只須謹慎一些就好。」

    聽到他的這般話,遊客們頓時讚賞不已,這才是有道之士,不為凡事動心,不為俗事牽掛心胸寬廣,些許小事一笑而過。

    張明在旁邊說道:「道長果然不愧是得道之人,對一些犯錯的人如此寬大,不是常人能比」,聽他話是在讚歎鳳慶,但實際上是告訴別人,這件事是楚邪做的不對。

    那鳳慶聽到他的讚賞,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紅潤,打個道號,笑道:「世人誰不犯錯,只要以後注意改正就好」。

    那鳳慶正準備再寒暄幾句,忽然見到一隻手伸向自己的懷中,心中一驚,腳下一用力,身子頓時快速後退,這身形讓旁邊的人看了一怔,暗道,好快的動作。

    鳳慶自己卻更為吃驚,面前那只修長白皙的手不但沒有離開自己,反而如同剛才那般看似緩慢的依舊朝自己懷中探去,腳下用力,移動了幾次卻始終沒有擺脫,那隻手的移動速度他相信周圍的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因為旁邊地人聲已經忽然消失了。

    鳳慶心中驚駭,他自己雖說只是這遇真宮的普通看護人之一,但武當山上教授的一些功夫他也練了十多年,無論力道還是反應平常人遠遠比不上。(外面的道士並不懂那些真功夫)

    看到那隻手雖然動作緩慢,但卻離自己越來越進。鳳慶右手的拂塵一揮,向那隻手掃去。以他地力道若對方被他拂到,那也一定會被拂塵弄傷。揮出拂塵後,他抽時間看向面前這隻手的主人,心中一跳,居然是那名打傷鳳鳴地年輕人。

    讓他吃驚的是自己這般快速的後退,對方居然如平常一般閒庭漫步跟了上來。收回心思,加大手中拂塵的力道。開口說道:「這位施主,你想做……」

    話還沒說完,對方的手居然對拂塵不閃不避,任由拂塵掃向他的手腕,接著胸前一動。左手連忙向懷中摸去,臉色頓時一變,再看對方。手不知如何已經妥出拂塵地纏繞了。

    楚邪拿著手中的東西冷冷一哼,看向林嵐,伸手向她丟了過去。

    一道烏光飛來,林嵐嚇了一跳,想要躲避,那件物體卻已經落在了自己手中,她抬起手看去,卻見是一個極為小巧地攝像頭,頓時臉色一變,看著那道士說道:「你們居然用攝像頭偷拍我們!」

    現在的人又有幾個不知道這種無線攝像頭的作用呢,在這裡被發現又如何猜不到是做什麼的,網絡上到處流傳著用這種攝像頭拍攝的照片,令很多人聞之色變。

    那鳳慶聽到林嵐地話,臉色突然平靜下來,說道:「無量天尊,貧道等人怎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完全是這位施主陷害與我的,相信大家都看到這位施主剛才地舉動了,那個攝像頭並不是在我身上拿的,而是原本就在這位施主手中」。

    聽到他這般說話,周圍的人頓時分不清楚到底是誰對誰錯了,那鳳慶的話說的也很有道理,楚邪的動作剛才他們看的清清楚楚,但若因此說是楚邪陷害鳳慶,卻又沒道理,楚邪一個遊客為何要難為他們道士,一時間議論紛紛有說這個對有說那個對的。

    楚邪冷眼看著眼前這名滿臉從容的道人,心中不屑之極,他剛才之所以動作那樣慢,就是為了讓人清楚的看到,否則對這樣連內功都不通的人他又豈會那般麻煩,只是楚邪沒想到這名道人臉皮居然這般厚,而且到現在還能從容應對。

    楚邪從身上取出一枚硬幣,屈指一彈,只聽得「叮」的一聲,楚邪的動手極快,旁人自然沒有發現,聽見聲音條件反射般看了過去,卻見殿內正中央放著的張三豐祀像眼中正望地上掉落一物。

    旁邊的鳳慶和鳳鳴臉色頓時大變,鳳慶連忙轉身就要向那裡奔去,突然感到肩膀一沉,一隻手輕輕搭在了自己肩膀上,身子頓時抬不起步伐,轉頭看去,卻見楚邪正一臉平靜的看著他,鳳慶連用幾次力,想要擺脫楚邪,卻紋絲不動,頭上的汗頓時冒了出來。

    林嵐和周圍的遊客反應過來,頓時上前查看從像上掉下來的是什麼東西。

    「攝像頭,這是能夠自動拍攝的紅外線攝像頭」。一名遊客高聲喊了起來,

    「是安在張仙人的眼睛上,從那裡掉下來的」。

    鳳慶和鳳鳴頭上汗水直流,鳳慶突然感到肩上的那隻手離開自己,連忙說道:「大家不要誤會,那攝像頭只是我們遇真宮為防止有人偷盜而放置的,絕對不會亂用,只是防盜的」

    現在很多商店和一些場所都裝有防盜的攝像頭,他這般話倒說的也很合理,突然一名遊客說道:「那剛才的攝像頭你為什麼不敢承認,還誣陷給這位年輕人,」

    鳳慶神色一白,吞吐著說道:「這個,剛,剛才只是怕告訴大家,會令大家胡亂猜測,所以想著隱瞞一下的」。

    他的話雖然也有幾分道理,但此時很多人已經不再相信他,話音有人喊道:「虧你還是修道之人,居然因為這些就要當我們是不懂事的小孩來耍呀,」

    鳳慶頭上的汗留的愈來愈快,讓旁人看了心中都怕他脫水了,「大家請體諒一下。這攝像頭地作用的確是為了防盜所設的,我以我們遇真宮武當派的名譽來保證,請大家務必平靜下來,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殿內貴重物品會被偷。」

    「哼!」一聲冷哼清晰的響在耳邊,楚邪走到進香用地蒲團前。淡淡的問道:「莫非把攝像頭安置在這蒲團中也是為了防盜,哼。妄為武當弟子,居然敢行如此齷齪之事,還大言不慚地以武當派的名譽保證,我看武當派因你而蒙羞世間」。

    楚邪說完一拂衣袖,拿著包裹走出了殿外,他最恨的就是這樣猶如淫賊一般的人。這種人不需他動手,自然有別人能夠懲罰這種人。遊客立刻圍到蒲團周圍。果然看見蒲團中間有一個凹洞,只是蒲團本就是深色,而且進香的人跪在那裡也不會有人注意蒲團的情況,若把攝像頭放在那裡面,自然不會被人發現。

    「真是無恥。道觀裡居然敢做這樣不知羞恥地事情,還當道士呢,連我們這些俗人都不如。」這些遊客自然清楚這裡放攝像頭的用意。現在正是夏季,不少女性都穿著裙子,而且很多穿地還是短裙,若跪在這裡進香,結果可想而知。

    和林嵐在一起的一名女孩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她今日所穿的正是一件裙子,看到發生這樣的事怎會受得了。

    林嵐連忙抱著安慰她,對別人說道:「我們一定要討個說法,不能就這樣算了,大家拿著證據帶著這兩個人去報案,一定要討個說法」。

    周圍的人看到一個女孩有這般勇氣,自然也不甘落後,那鳳慶和鳳鳴兩人身子一癱,腦中頓時空白一片,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算完了。

    他們兩人一個年少,一個正值壯年,在這武當山上常年負責接待香客,自然見了很多漂亮地女人,心中也忍耐不住,所以經常藉著這些女遊客進香時偷窺。

    半年前他們兩個才知道了無線攝像頭,並且想辦法弄來了三四個,兩人合擊以後就在殿內中央的塑像眼睛上放置了一個,這樣能夠居高臨下抓拍到女人們低身時的情景,而蒲團上地設置用意自然不用多說。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氣轉暖,而女遊客們的衣著越來越少,他們自然越來越興奮。今日那鳳鳴之所以在林嵐她們上完香就上前取攝像頭,主要是因為這幾個女孩太漂亮,讓他看的實在忍耐不住,而且他手腳靈活,速度很快,趁著整理蒲團時拿回攝像頭料想也沒人能發現,只是沒想到居然被楚邪點破,而且就連塑像眼睛上的那個也被發現。

    他們自然不知楚邪內功精湛,六識極為靈敏,雖然沒有看到塑像上的攝像頭,但卻聽到了那裡接連不斷的動靜,再抬頭稍微查看,自然一目瞭然。而且清楚的看到鳳慶在給鳳鳴查看傷勢時快速的把攝像頭放到了自己身上。

    眾人尋找說法報警自然不用再提,以他們兩人在這名聲景區敢做出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放過。林嵐和幾個女孩走出大門想要尋找楚邪,他們以為楚邪定是在外面呢,到了外面卻怎麼也找不到楚邪的身影,這才知道他早已經離去,心中不由想起那名看似普通之極的少年,面對這些人的嘲諷誤會,卻面不改色,平靜如水,是不屑,還是不在乎。

    心中不由猜測這名少年到底是何來歷,那份灑脫明顯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不知以後能否再和這個少年相遇。

    「小嵐,你們怎麼在這,快走吧,你們不是想要告那兩個傢伙麼?」張明快步走了過來,對林嵐幾個說道,他對剛才的事情可是非常不高翔,沒想到原本想要那個傢伙難堪的,到最後居然的結果居然是這樣,實在讓他鬱悶。不過此刻見到楚邪居然離開,心中頓時不再與楚邪計較了,又把心思完全放在了林嵐身上。

    「知道了,」林嵐平淡的隨口回應了他一聲,然後招呼自己的好友徑直走了,對張明卻沒有再打什麼招呼,只留下張明一個人站在那裡。

    遇真宮後方,一道人影悠然出現,這裡屬於偏僻的後院,沒有什麼風景,而且進入這裡的門已經被封閉,所以沒有人跡來往。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7:59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三十二章 相試太極拳

    在楚邪面前的這面牆足有五米高,看牆上到處張著的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因為這個偏院被封死,所以從來沒人到過這裡,當然也不會想到這面牆的後面是什麼情景。楚邪身子一點,輕飄如煙般飛到了牆頭,站在上面向牆外看去,只見到眼前一片都是濃郁翠綠的玉竹。

    飛身下了牆頭,楚邪踏入竹林,這裡明顯沒有路徑供人行走,但依楚邪的眼光卻在地上發現了幾個很淺的腳印,山間晚上多霧,地面潮濕,若是有人走過這片竹林,自然會留下一些痕跡。

    看著眼前不易察覺的腳印,楚邪嘴角泛起一絲微笑,這幾個腳印的位置很是奇特,明顯就是踏著九宮方位在走路。

    楚邪抬步前行,幾步一拐,似乎在竹林裡閒轉一般,沒有任何目的。就這樣彎彎曲曲大約走了二百多米,眼前一開,已經走出了竹林。

    雖然很容易的走出了這座九宮八卦陣法,但楚邪心中也大概瞭解了武當派肯定實力非凡,因為這座陣法比之王家的那個陣法還要精妙幾分,想來武當千年名派自然也有自己的生存手段。武林中無論門派或者個人,從來都不會輕易完全把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自然是防備萬一。

    前面一條碎石小道蜿蜒向前,楚邪順著小道行走,只見兩旁居然種植了很多名貴藥材,而且這些藥材完全是自然長成,不像外面那些是用什麼科技手段催長的,楚邪心中驚歎武當派的這份心思。這些藥材若利用得好,對練武之人的作用是不言而喻地。像楚邪自己,十歲之前一直用黃藥師為他配製的藥湯中浸泡,對經脈和身子,骨骼的成長均大有用處。

    「站住!」

    一聲輕呼響起。楚邪向前方看去,但見一名十四歲左右的小道士身穿道袍。正看著自己,長的眉清目秀,很招人喜歡。

    那道童眼睛盯著楚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闖進這裡,這裡不讓外人隨便進地,你快些離開吧」。

    楚邪莞爾一笑,這道童年紀偏小。不知世間險惡,看見有外人闖進這裡。居然只是勸對方離開,卻不想若是普通人又怎會來到這裡。

    笑笑說道:「小道長有禮了,本人楚邪,來此想見一下真清道長,煩勞小道長通報一下」。在王家時。王之從曾給他說過武當派現在的掌門叫真清道長,武當派現在地輩分按真,幻。實,雲,青,明排的,外面鳳慶和鳳鳴嚴格說來並不屬於武當派的人,那些只是管理世俗之事的尋常人而已。

    「原來施主是想要拜見掌門,請稍……,」那小道聽了楚邪的話隨口接道,說了一半,心中想起了什麼,指著楚邪喊道:「不對,若是求見掌門,會有外殿的實虛師叔接引你進來,而你卻是一個人進來地,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闖我們武當派,快束手就擒,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看著道童凝神防備地模樣楚邪心中有趣,聽他的話好似前方有專門接待武林人的管事人,不過自己不清楚直接走了進來,笑著對道童說道:「小道長若不去通報,那我就自己進去了」。

    「哼,想要闖山,就先過了我這一關,」道童言辭堅定,他在這裡幾乎沒有和外人打過交道,不過對自己的武功倒很自信。而武當派以為那片佈置了九宮八卦陣的竹林武林中幾乎沒人能夠破解,又因為前山有人接待,所以自然放鬆了這裡地戒備,並沒有專門派人在這裡守衛,

    楚邪輕笑一下,上前走去:「小孩一個,學了幾天本事就敢找人打架,快帶我見你們掌門」。

    那小道沒有言語,待楚邪走到身邊,雙臂忽然一抬,向楚邪擊去,楚邪輕咦一聲,沒想到這小道士的拳法居然異常精妙,軌跡呈弧形,而且轉換圓活不滯,以腰為軸,上下相隨,全身連成一個整體。

    只是拳法雖然精妙,內力卻因為年紀弱了太多,楚邪隨手輕拂,把他的雙拳擋開,只覺得一股黏力隱隱想要帶動自己,心下更是好奇,他地玉簫劍法也能產生黏力帶動別人的武器,只是如果空手卻無法做到,這和四兩撥千斤卻是不同,武功高的人自然能輕易做到借力打力。而眼前的小道用的拳法卻更為奇妙,這是招式和內力的特殊運用,讓與他們交手的人內力外洩,就算不敵對方,也能讓對方所損耗的內力大大多與自己,是典型的以弱擊強功法。

    只是楚邪的內力高過小道太多,而且楚邪的招式精妙程度不比任何人低,所以這拳法對他並沒有威脅,只是心中卻起了幾分興趣,想要看看這小道有幾分本事,於是隨手與他鬥了起

    小道一臉凝重,只覺得自己與對方實力相當,但是打了半天對方卻總是能輕易化解掉自己的攻擊,而對方雖然看似手上無力,卻總能輕描淡寫的接下自己的招式。

    打了幾招楚邪就看出了對方用的正是太極拳,他曾經在許願村看到許無為打過這套拳法,雖然有些不一樣,但道理卻是相同。

    過了大約數十招,楚邪忽然曲掌變拳,兩拳一封,平平推開了道童的攻擊,那道童小臉一變,向後縱身退出,看著楚邪叫道:「為什麼你會這招如封似閉?你到底是什麼人?」

    楚邪正待說話,從遠處忽然奔來兩個道士,叫道:「雲明小師弟,你又跑到這裡玩來了,咦!這位是什麼人?」

    被喊做雲明的小道士看到兩人,連忙說道:「雲空,雲想兩位師兄這個人想闖山,而且他剛剛還會用太極拳,」

    兩名道士聽了臉色一變,看著楚邪打了個道號,問道:「敢問施主是何來歷,為何闖山,又是怎樣學的太極拳?」

    問楚邪是怎樣學的太極拳是因為外面流傳的太極拳完全是虛有其表,和他們所學的是兩種武學,不但招式的變化不一樣,而且對勁道的運用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既然雲明說這年輕人會用太極拳,那自然說的是武當派正宗的拳法了,這可是武當派的絕技,從來沒流傳到外面去過,自然要問清楚。

    楚邪坦然說道:「楚某沒有惡意,只是想見識一下武當派而已,至於太極拳,那只不過是剛才看這個小道士打過,模仿了一下,算不上會」。

    「哼!」一名道士輕哼一聲,「既然是想拜山,為何不從外面的接待處進來,而是獨自闖進這後山之中,看別人用過就能模仿到太極拳,那未免太小瞧我們武當山的功夫了,既然你不願相告,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接招!」

    身子一動,向楚邪攻了過來,若只是闖山他也許會和顏勸對方離去,但對方卻是會太極拳的人,這事關武當派的絕學,自然要問個明白。

    楚邪對他們這般蠻橫心生惱怒,心道,既然你們不相信我的話,那我就用你們所說的太極拳應付你們,哼,當下腳下站穩,身子不動,雙拳迎了過去,所使用的正是太極拳的招式。

    看到楚邪的招式,旁邊三人頓時臉色一變,是否虛有其表他們這些學過太極拳的人自然能分辨出,楚邪這招所包含的變化幾乎完全與他們用的相同,自然不是外面世人流傳的那樣。

    攻向楚邪的雲空腳下一用力,雙手招式一變,也用出太極拳和楚邪對攻起來,兩人剛一接觸,雲空只覺得自己拳上的力道剛與對方拳頭相撞,力道剛剛發出,想要借力攻敵,突然對方拳頭一圈一引,一股大力頓時把自己的身子帶了出去,心中大吃一驚,身在空中連忙回拳護身防止對方攻擊,落得地上卻見對方還停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雲想,我們一起來,」雲空朝另一個道士喊到,兩人齊身向楚邪攻了過來,雲想用的卻不是太極拳,而是另外一套掌法,看似軟綿無力,但其中蘊含的力道卻極為驚人。

    楚邪對兩人的攻擊自然不甚在乎,一套太極拳在他手中使用的宛若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縫隙,把他們兩人的身形帶的團團轉,卻始終沒有下狠手,頗有幾分戲耍之意。

    旁邊的雲明小道見了,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這麼厲害,連自己的兩個師兄都遠不是他的對方,小嘴一張,一道清脆的嘯聲在山中響起,接著身子一晃,也朝楚邪攻了過來。

    聽到小道士發出嘯聲,楚邪微微一笑,沒有阻攔,他自然知道那小道是在呼喚山中的人,當下手臂一圈,瞬間把他也圈進了戰團。

    剛進戰團,雲明就明白了兩位師兄的情況,在對方的太極拳內,三人如同大海中的帆船,身不由己,完全不能為對方造成任何傷害,自己所發出的力道都被對方一牽一引攻向了同伴,想要抽身退去,對方卻又把後路截斷,這人完全是和他們玩耍呢。

    幾道身影飛掠而至,只見四名老道出現在附近,年紀最大的已經頭髮皆白,看到打鬥的三人,其中一名道人正待開口喝止,那名年歲最大的道長擺擺手,輕聲說道:「莫急,對方並不傷人之心,看下再說」。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8:02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得見三豐言,驚聞郭襄事(1)
    陣中三個道士圍著一個身背包裹的年輕人拳來腳往,本間的年輕人狼狽不堪,但實際卻是中間的年輕人立在那裡雙腳連移動都不移動,一雙手動靜開合,剛柔快慢,順你纏繞,忽隱忽現,虛虛實實,綿綿不斷,宛若清風流水般瀟灑流暢,讓旁人觀之心中泰然。

    而看另外三個道士,雖然招式幾乎與中間少年相似,但卻腳步踉蹌,雖然拳法也流暢之極,但每每攻向年輕人之時,總是被那年輕人伸手輕輕一帶,就莫名其妙的攻向自己的同伴了。

    旁邊觀看的一名道士說道:「師兄,對方所用的確是我們的太極拳,不知道是學自何人,我這套拳法兩百多年沒有傳授過任何外人,實在奇怪」。

    那名老道搖搖頭:「對方套路變化的確是太極拳的套路無疑,但運用的方法卻稍有不同,蘊含的力道更是不同,不過效果較之我們太極拳也不遑多讓」。

    聽到這名老道的話,其他三個道人齊齊輕呼一聲,說道:「看那少年不但招式與太極完全相似,而且所產生的作用也一樣,如果運用的力道不相同,又怎會產生同樣的效果」。

    那老道捋了一下鬍子,說道:「看他到現在用的招式只有太極拳中的十多招,而且是反覆用來,仔細想一下,他所用的那些招式是不是雲明和雲空用過的,至於其他的招式兩人並沒有學,」

    「難道那少年是剛剛從雲明和雲空身上學會的?這怎麼可能?完全不可能,如果這樣,那豈不是能學盡天下武功了麼?」三名道人齊齊搖頭。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天下武學各不相同,就算外表相似,但其內裡的變化也不盡一樣。而且每種武學招式並不是練武之人所用出來地那般,要不然他人看到豈不是都能複製下來。

    學一門武功除了最基礎的身體條件要求,開始學到完全學會是分為幾個階段的。開始學自然是比依葫蘆畫瓢。生搬硬套,就算有名師指導。這一步也是必須經歷的,在這個階段是完全熟悉武功的招式,至於其他地則可以不用去想。

    第二個階段就是要學會運用力道,武功最基本的招式已經學會,但若不懂得這門武功在發招時如何用力,那和沒學一樣沒有任何作用。大部分武功之所以厲害,主要就是因為運用地力道巧妙。讓人防不勝防,力道可以讓招式瞬間加速,它和招式是相輔相成的,精妙武功的招式自然是經過千錘百煉,這千錘百煉中自然而然的形成了獨有的運力之道。

    第三個階段則是通。招式和運用力道都已經掌握,但這只是最基本的要求,和人比鬥。不可能用那固定地招式去應敵的,不說別人不會站在那裡不動讓你砍,就說用地多了人家也能完全瞭解你的武功,那樣還如何打鬥?這裡說的通是指完全理解武功的內涵,中國武功講究的心為主,形為僕。只要完全掌握武功地精髓,如何應用那就不用拘束於招式了,秘籍上的招式只是最基本的變化,每一招都有萬種變化,這種變花只是形地變化,其本質不會脫離基本。

    至於後面的階段,那就是更為高深,返璞歸真的境界了,完全不拘於任何招式武功,一舉手一動足就能攻敵要害,若是境界不到,旁人是學不來的。

    「哎!」老道歎了口氣,「天下武功千變萬化,但不離其本質,這少年武學淵博,雖然從沒學過太極拳,但學能觸之即通,完全瞭解太極的原理,雖然運用力道有所不同,也無大礙」。

    場中的楚邪看到旁邊來的幾名老道,雙手微微一圈,接著向外一開,和他打鬥的三人頓時後退數米。

    那三人早就看到旁邊的來人,剛才只是苦於應敵,無法開口說話,此時見了連忙上前行禮:「見過四位師祖!」

    心中卻疑惑為什麼四個師祖會來到這裡,剛才雲明發出嘯聲本以為來的人會是自己的師兄弟或者師傅一輩的就已足夠,卻想不到來人大出他們意外。這四名師祖是武當輩分最高的人了,那滿頭白髮的老道正是武當上一代的掌門真恆,在三十年前就已經退位,幾乎不再理會派內事務,而另外三名同樣是僅存的真字輩道長。

    真恆揮手示意讓三人退下,含笑朝楚邪說道:「貧道真恆,這三位是我的師弟,分別是真勤,真善,真修。敢問少俠是何門何派?不知來此有什麼事情?」

    他們四人今天剛好在附近研究武學,所以才能聽到雲明的並不太大的嘯聲,武當百年來從沒被人闖入內山,聽到嘯聲中隱含的焦急之意,他們四人放心不下就趕了過來。

    楚邪看著四位道長,人人面容慈祥,舉止從容,對自己闖山的絲一毫的不滿之意,心中點頭,這武當派的修養的確不簡單。

    衝著四人微微一抱拳,朗聲說道:「小子楚邪,桃花島門下傳人,來此沒什麼事,只是想見識一下武當派,順便瞻仰一下武當祖師張三豐」。

    四名道長對於他直呼張三豐名號並沒有計較,只是聽到楚邪說是桃花島傳人,臉色頓時一驚。

    真恆急切的問道:「敢問楚少俠所說的桃花島是何人所創?」言語形態間很是急迫,而其他三名道長也是臉帶急切之意。

    楚邪神情微微一怔,不知他們聽到自己是桃花島傳人為何這般表情,坦然說道:「世間只有一個桃花島,自然從古至今也只有一個叫桃花島的門派,晚輩的師承一脈正是宋時的黃藥師!」因為自己是從宋時莫名奇妙的來到現代的,所以並沒直接說是黃藥師之徒。

    聽到楚邪的話後,幾名道長相互一看,同時哈哈大笑起來,讓旁邊的楚邪和三名雲字輩道士莫名其妙。

    楚邪開口問道:「敢問幾位為何發笑?那裡可笑?」

    若不是幾人的神色是歡喜之色,並不是嘲諷,楚邪對於嘲笑自己門派的人,定會話都不說直接動手。

    看到楚邪臉色不愉,真恆連忙說道:「楚少俠莫著急,這事稍後再說,現在請楚少俠隨我們到派內稍事休息」。

    楚邪聽了點點頭沒有拒絕,看他們對自己很為友善,而且自己既然來此,自然想見識一下武當山,當下跑拳說道:「如此打擾了!」

    真恆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楚少俠能來此我們求之不得」。

    楚邪心中越發疑惑,不知道對方為何對自己的態度這般熱情,只是他們現在無意說,不過依楚邪的性格現在自然也不願意多問,跟著四人向前行去,一路上四個老道不時問桃花島的一些事情,而且問的重點更是宋朝的事情和現代桃花島門派的情況,對於這些,楚邪是隨性而答。

    拐過兩個山道,前面霍然而開,地面也變成了完全由大理石舖成的小型廣場,場中二百名左右身穿道袍的道士正在習武,看向四周,房屋亭榭林立,完全是古代的建築風格。

    「這裡就是我們武當派的會武場,是練習基礎武學的地方,左右的房子是弟子們居住的地方,正前方大廳是玄武殿,也是武當派的正殿,」一路上真恆和其他三人熱情的講解這裡的情況,完全沒有一派長者的風範,隨和的很,道家之人講究隨心而為,對一些俗禮並不計較,和楚邪的心性頗有些相似。

    真修看著前面笑著問道:「不知楚少俠是否想參觀一下前面的正殿?若是有意,我們就前去一觀」。

    擺了下手,楚邪答道:「以後若有時間再去參觀,現在暫且放下」,他心中被幾人的態度弄的有些疑惑不解,自然想先談事情。

    「也好,那我們就直接去後殿」,真恆說道,當下帶著楚邪向正殿的一側走去。

    路上正在練武的部分年紀稍大的弟子看到他們心中異常詫異,手上卻不敢停頓,一邊練武一邊看著楚邪幾人,對於真恆幾人,他們上山幾近十年,自然知道那四位老道是武當真字輩的師祖,是現任掌門的師傅和叔叔,雖然自己上武當已經十年,但也只見過幾次面,聽說這四位師祖閉關練武,平常難得出來。不知今日為何會出現,而且還是陪同一個少年,看四位師祖對那少年的態度還異常熱情,難道這位少年是什麼重要人物麼?不過就算世界富豪來此師祖們也不會在乎,而武林中以師祖們的地位絕對無人能讓他們這般對待。

    不光是他們驚疑,就是那些正在傳授武功的輩分比較高的弟子,心裡同樣猜測萬分,看到他們過來,連忙躬身行禮,心下卻不敢多問。

    「隨性堂」,三個蒼勁有力又不失飄逸的大字懸掛在眼前的廳門上方,真恆笑著說道:「這是二百年前一位派內師祖臨摹三豐祖師的筆跡寫的,而三豐祖師寫的那塊已經被珍藏起來,其他殿前所掛的牌匾均是如此,除了玄武廳。之所以叫隨性堂,是希望派內弟子人人能夠心性自然,不為凡事所打擾,在山中自由發展自己的性情,只要不為惡即可。」

    楚邪點點頭,讚賞道:「貴派的祖師心胸當真稱得上是得道之人」。

    真恆微微一笑,言語神秘的說道:「我派祖師可能與你派頗有些淵源呢!」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8:06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三十四章 得見三豐言,驚聞郭襄事(2)

    當祖師張三豐與自己的門派桃花島有淵源?聽到真恆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武當張三豐的確是自己那時知道的張君寶。想開口詢問,不過看到真恆四人已經走入隨性堂,只好暫且忍住,等他們稍後再說。

    幾人請楚邪在廳內坐下,有道童奉上茶來,品了一口清茶,真修開口說道:「敢問楚少俠剛才所用的是否太極拳?還是只有虛表?」

    他們三個人修為較之真恆低了幾分,對楚邪剛才所用的太極拳百思不解,雖然真恆給他們說了,但還是想要聽楚邪親口說出,這太極拳畢竟是武當派的鎮山絕學,就算是自己等人想要融會貫通也花費了近二十年時光,而這少年能看一次得其意,讓人無法相信。

    楚邪洒然一笑,微微搖搖頭,說道:「讓幾位道長見笑了,那只不過是依葫蘆畫瓢罷了,哪裡能夠當真?」

    旁邊的真勤抱怨道:「楚少俠,你就不要客氣了,給我們幾個說清楚吧,如果不弄明白,我們幾個恐怕覺都睡不成了」,

    真恆在旁邊看著他們微笑不語,他雖然看出楚邪用的只是太極拳的招式,而不是太極拳的心法,但心中也頗為好奇楚邪是怎樣做到和真太極拳同樣的效果的。

    楚邪對這件事並沒有任何隱瞞之心,說道:「其實就是看過雲明他們使用的太極拳,對太極的原理比較熟悉,於是把招式記了下來,依法而使,至於內力運用之法。只要心隨意動,無須太過計較是否和太極切合就行了,心為主,形為僕,雖然效果威力不能與真正的太極拳相比。但也能發揮出幾分功效」。

    看幾人還不滿足,接著說道:「我的武功本就屬於輕靈多變。內力地運用同樣精妙,與太極之理頗有些相似,太極主要就是借力打力,以靜制動,瞬間發力,所以使用出的太極初看之下會讓人疑惑。若是和幾位道長交手。恐怕就不敢用那徒有虛表的太極了,呵呵。剛才雲明三人多是被我用內力壓制住,所以才會被我拳法帶動,實在不足為奇」。

    雲明三人的武功與楚邪相比自然相差很多,楚邪使用太極拳的招式與他們交手,主要是靠深厚地內力強行帶動他們的拳法。讓他們身形拳法不由自主地隨著楚邪的動作而變化。

    真恆點點頭,「小友的內功深厚,足可以與我這個老頭相比而絲毫不差。內力是武學的基礎,若內力深厚,武學學識淵博,自然能觸類旁通,隨手可以借用別人的招式。武學講究的是心悟,心境既然夠了,對他人所使用地招式自然能輕易看出其精髓,隨手拈來,縱然其本質不同,但威力卻已足夠。這就好比一門武林中流傳甚廣的五虎斷門刀一樣,因為其招式簡單,會地人有千萬,但大多數人學來只能應付一般的人,而武學高手用處,卻能和武林的好手相搏,究其原因,在於自身功力與武學修為不足」。

    楚邪看到真勤三人雖然已經明悟,但卻仍舊一幅意猶未盡的神色,笑笑道:「真勤道長若是有意,不若我們二人就在這廳內用太極想試幾手,我想那樣你就足可以體會我小子所用的太極是什麼樣地了」。

    之所以這般說,其實是楚邪也有意試一下太極拳的威力,雖然剛才和雲空三人交過手,但他們的太極只得了皮毛,楚邪並沒有領教到太極地精髓,而真勤等人不用說肯定深得太極精髓了。

    真勤一聽,臉色一喜,站起身來說道:「當然好了,我正有意與楚少俠切磋一番,」切磋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他學太極幾十年,從未間斷過一天,若與楚邪比試,自然能輕易分辨出楚邪所用的太極有何不同。

    其實怪不得他們體會不到,現代武學凋零,不但是因為武功絕學的失傳,更多的是因為武學知識的匱乏,武林之中自明以後無宗師,宗師並不是簡單的指武功厲害的人,武功是一方面,武學知識的淵博更是不可缺少的一方面,想黃藥師時的中原五絕,雖然才華不同,但就連胸無點墨的洪七公也對世間武學瞭如指掌。

    再看現代,能學得一門絕學的人已經少之又少,而學會之人更是深藏不露,不輕易使用,武林中各門各派對武功的保護猶如國寶,所以導致武學的交流少之又少,武學的見識自然遠遠說不上淵博。

    真恆能看出是因為他修為並不低於楚邪,自然能感受到楚邪運用的氣場力道的變化,所以才會說出楚邪用的並不是太極拳,真勤三人修為不到,武學見識又不淵博,自然無從得知。

    二人走到場中,相互道了一聲請,然後各自施展太極互相攻去,雙接觸,真勤就感覺出為何說楚邪用的不是太極心法了,太極之勁在與「順其勢而改其路」,將來力引化掉,再借力發力。其中包含八種力道,而楚邪的卻明顯不同,雖然同樣牽引自己的力道,但這種牽引並不是通過拳中蘊含的力道而引,完全是通過精妙細微的變化達到引力借力的目的,楚邪深厚的內力可以說只是簡單附在拳中。

    而楚邪更是深有體會,雖然只是剛剛交手一招,但對方拳中卻使用了捋(用於借力向後引力).擠(對下盤的外掤勁).按(對上盤的外掤勁.或作反關節拿法)v掤掤化,這5變化的道理都是在借自己的力而為,當真精妙,與老頑童的空明拳有很多相通之處,只是在借力的運用上更精妙的幾分,怪不得能傳承數百年,廣為世人知曉。有此拳法,就足以稱得上一代宗師了。

    旁邊的真修,真善二人看著場中的比試,心中同時也明瞭,二人雖然同樣說得上行雲流水,連綿不斷,一舉一動揮灑自如,隨心所欲,但楚邪的卻更顯幾分飄逸,而且運力的巧妙不如真勤,這種情況若是對上武學淺薄之人自然看不出來,但和他交手的是對太極深淫五十年之多的真勤,自然可以輕易分辨出。

    「哈哈!」真勤一聲大笑,停了下來,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真恆笑著說道:「恭喜師弟今日完全得悟太極」,

    真勤哈哈一笑,對楚邪行了一禮,然後對四人說道:「真勤暫且告退,要去整理腦中所思,」說完飛身而去,他剛才與楚邪交手,因為楚邪所用的太極拳而對自己深有啟發,但具體卻又說不上來,只覺得心中豁然開朗,自然要去靜悟。

    真善和真修點頭含笑,對真勤能有所感悟很是欣慰,雖然他們自己還沒悟通,但武功之道強求不得,若機緣臨至,自然有所得,勉強不了。

    「不知少俠是否會用蘭花拂穴手和彈指神通?」真恆忽然開口問道,

    楚邪一怔,隨口答道:「自然學得,」

    「請少俠以這兩門武功與貧道交手幾招,」真恆說完,不待楚邪答話,身形一動,伸掌向楚邪攻去,掌勢凌厲,招招不離楚邪要害,沒有半分留情。

    楚邪腳下一晃,也不言語,雙手悠然而出,手指如一枝蘭花般伸出,輕描淡寫一般拂向真恆的雙掌。

    雙方內力深厚,然而這番比試卻無聲無息,雖然真恆掌力凌厲,楚邪卻始終以指化解,拂向對方要穴之處,讓他不得不收手變招。

    剛過十招,真恆喝道忽然變掌為拳,宛若蒼鷹一般凌空擊向楚邪,全身氣勢頓時一盛,楚邪只感覺對方雙拳力道把自己包裹其中,毫無空隙,而且力道螺旋旋轉,纏著自己行動艱難。

    楚邪雙手忽然曲指分別彈向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同時一指彈去,只聽見一聲低沉的破空聲響起,真恆身子忽然凌空飛起,退回座位,看著身邊被指風擊穿的木桌,笑著說道:「指拂處若春蘭葳蕤出手優雅,氣度閒逸,輕描淡寫,行若無事,果然如祖師記載的一般姿態優美讓人望之心動。而彈指神通雖然不好確認,但這份指上功夫當真奇妙。」

    「楚少俠請坐下慢慢聽我道來!」真恆含笑對楚邪說道,

    楚邪自然清楚對方剛才只是試探自己的功夫,想要見識一下蘭花拂穴手和彈指神通,對於真恆要說的話也猜到幾分,所以並不計較。

    真恆喝了口茶說道:「祖師張三豐真人創派之前名為張君寶,和貴派祖師黃藥師前輩的外孫女郭襄有過一些交情,受郭女俠的數次恩情,武當成立以後,師傅曾留下遺訓要武當後人對桃花島的人多多照顧。每代掌門必須謹記此訓,只是歷經數百年,從沒有再見到或聽聞過桃花島傳人出現世間,其中更是登上桃花島尋找過,但依然沒有結果。

    真恆向天空一抱拳,說道:「祖師的遺訓我們歷代傳人都不敢相忘,雖然沒有不知道桃花島是否已經失傳,但始終謹記在心,沒想到今日居然果真見到了」。

    看了楚邪一眼,接著說道:「當然,若只是這些,我們雖然會對楚少俠熱情相待,卻不會這般親密。最大的原因還是三豐祖師留下的手記之中的一些話語」。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8:09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三十五章 得見三豐言,驚聞郭襄事(3)
    張君寶?聽到真恆這句話楚邪心中已經瞭然這位武當祖與郭姐姐相識的那個,聽郭姐姐說他原本是少林弟子,師從覺遠,之所以離開少林還和郭襄有些關係,在覺遠圓寂坐化後,郭姐姐曾經贈與他一隻金絲鐲為信物,讓他投奔自己的爹爹郭靖,但最終張君寶並沒有去,而直到楚邪來到現代前,郭襄也再未見過張君寶。

    聽到真恆說得自張三豐流傳下來的手記之中,楚邪忍耐不住開口說道:「不知道長是否能讓楚某看一下三豐前輩的留言?」

    真恆聞言稍稍猶豫一下,答道:「也罷,那是我們在一本手跡中發現的,和桃花島有些關係,看看也沒什麼,請少俠稍等,我這就去取來」。

    楚邪道了聲多謝,看著真恆離去,真修在旁邊開口說道:「紅塵俗事人人都不可避免,我們修道之人也不過是較之常人少了許多,就連三豐祖師年輕時也被紅塵煩心,直到百歲之時才放下心中之事,但雖說是放下,最終還是留下了遺訓,」

    道家意在修心,對談論祖師的一些俗事倒不會太過顧忌,對他們而言祖師的一切都是值得推敲研究的。尊重只在於心,並不在於言論,所以在楚邪面前說祖師的一些凡塵俗事並沒顧忌。

    楚邪聽後心中暗思,難道說這張君寶年輕之時喜歡郭姐姐,要不然這真修怎會那般說話,正在尋思時,腳步聲響起,真恆手中托著一本書卷走了過來。

    來到楚邪身邊。對他說道:「楚少俠,祖師這本手跡之中記載了煩擾他一生的一段事情,若是他人,我武當派絕對不會讓別人觀看,但不管是這手跡中還是祖師遺訓都對桃花島有密切關係。所以才拿來給少俠看的」。

    楚邪神色一整,說道:「道長心胸讓小子敬佩。請道長放心,小子看後絕對不私自傳播,此一生不傳他人」。

    他自然清楚聽真恆之言其中記載的肯定是張三豐地一些私密之事,雖然並無什麼見不得人之事,但張三豐被道家尊崇,身份地位均不一般。這些事如果被他人傳出,很可能對其名聲產生影響。真恆身為武當前任掌門。能親自拿出讓楚邪觀看,足矣顯出他的心胸之寬,修為之深完全把虛名拋開。

    雙手接過真恆手中已經泛黃的書卷,看封面上四個毛筆字「修心歷程」,觀其紙張年代。明顯以有數百年,能保存的這般完整定然是精心照顧的結果。

    從這四個字中也知道這肯定是張三豐一生修道所遇到地種種心劫,對修道之人和練武之人的珍貴程度自然不可估量。中華武功主在修心,千百武功不管招式萬般變化,但究其根本是以心為主。只是心地修煉卻比形的修煉難的多,每一階段都可能遇到心劫,如同心魔一般,如果跨不過去,可能終生無緣踏入武道。

    真恆看楚邪接過書卷,說道:「那段話就在書的最後兩頁,據說那兩頁本來是白紙一張,傳了數百年也無人發現其中奧妙,直到近代一些科學常識流傳起來,一位師祖才覺得最後兩張白紙可能另有玄機,所以頗費了一些功夫,果然顯現出來字跡,看記載這無疑是三豐祖師年輕之時所書,可能最後哦看到也不在意了,所以就留了下來。

    楚邪翻開書的最後兩面,看向留言,開頭卻是一首簡單易懂的詩句「華山相見手帕留,心生感激不敢忘。少林再見贈手鐲,恩深義重難相忘。」

    看了一遍下面地記載,只有數百字,但其中包含的意思卻頗多,楚邪看過回味一番,這上面記載地正是與自己的郭姐姐相遇時的情景,大概意思是張君寶與郭襄相遇兩次,第一次是在華山相見,張君寶跟隨師傅追尋經書,當時郭襄見到張君寶頭上流血不止,所以拿出手帕,替他包紮,張君寶自然好生感激,本想出言道謝,卻因為見到郭襄眼中淚光瑩瑩,心中不解,所以忍了下來,分別之後這一畫面卻一直不能忘記,一是因為郭襄對自己的好,二則是心中奇怪郭襄為何流淚。

    第二次相遇卻是在少林,當時看到郭襄之後心中欣喜萬分,只是卻不敢喜形於色,而郭襄更是把鐵羅漢送給自己,對郭襄更是感激,在他眼中郭襄身為郭靖黃蓉的女兒,更是黃藥師地外孫女,而且楊過為了她的生日而送件禮物,這些都是郭襄身上地光環,而且郭襄本身清容大方,為人豪爽,讓張君寶自生慚愧。

    待郭襄下山時,也只是跟在她的後面,不敢走近,聽她和自己說話,忍耐不住,臉色頓時羞紅,心中也蹦跳不止。

    最讓張君寶感激的是在師傅覺遠圓寂後,郭襄怕自己獨自一人受人欺負,更贈送了自己金絲鐲,讓自己去投奔郭靖郭大俠,這幾番恩情讓他終生無以為報,但郭襄家世顯赫,顯然用不到自己這個無名小卒的幫忙。自己自然不願寄人籬下,所以獨自一人在武當山潛心修煉,十多年裡不問世事,唯獨卻不能忘記郭襄,待出山後才得知襄陽以被攻破,而郭靖黃蓉更是戰死城中。心中頓感無限傷悲,聽到郭家二小姐城破之時並不在城中,才鬆了口氣,於是浪跡天涯想要與郭襄相見,卻再也未聞她的消息。

    心中放心不下,最終踏上了桃花島,只是還是毫無所得,島上只有曲傻姑一人,問她郭襄消息,只是她言辭混亂,自己只聽出什麼小師弟突然不見,郭襄在島上呆不住,就到江湖上去了。

    就為此言,張君寶在江湖上遊蕩數十年,只為了聽到郭襄的消息,但依舊無所得,桃花島更去了數次。期間偶然聽聞峨嵋山有一道姑自稱是郭襄的傳人,把郭襄奉為峨嵋派祖師,張君寶欣喜若狂,當即趕到峨眉山,見了風凌師太才得知,她原本就是峨嵋派的傳人,在峨眉山上自小被山中師太收養(峨嵋派起於戰國,成於南宋),十多年前在峨眉山山頂偶遇郭襄,當時只有十多歲,郭襄當時手拿長劍站在山崖邊,看到風凌長歎一聲,隨手從身上拿出兩本秘籍交給她,吩咐她勤加練習,並把手中長劍一併交給了她,告知那把劍正是倚天劍,讓她以後若遇到明智之人把劍中之物送與那人,吩咐完之後,郭襄就轉身離去。

    風凌當時年小,對這番機遇自然有些疑惑不解,不過卻記著了她吩咐的話,回到庵內勤加練習秘籍中的武功,加上峨嵋派本身所流傳的武學,十多年學有所成。看到元朝殘暴,想起了郭襄送劍時的吩咐,所以才廣招門徒,奉郭襄為師正式開創峨嵋一派,目的是為了滅除元庭。

    聽了風凌的話,郭襄出現在峨眉山時,正是自己出關之時,從那以後再無蹤跡,張君寶長歎一聲,最終無奈放下心思在武當出家為道,最終開創了武當一派。

    雖然開山立派,心中卻始終沒有完全放下,期間時刻留意著江湖上的事情,生怕錯過什麼有關桃花島的消息,順帶的對風凌的峨嵋派也照顧有加,桃花島更是去過數次,但卻次次失望而歸。

    他自己一生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這番心思是為了報答郭襄對自己的幾番恩情,還是因為心中喜歡郭襄,也許是在逃避吧,所以不敢想,只是簡單的尋找她的消息,至於找到以後,怕是也不知道怎樣開口,只是兩人終是緣分已盡,終其一生,張君寶也沒有再見到過郭襄。

    隱在武當山,潛心修道,而百年沒有悟道,可以說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心中放不下這段相思,這就是他的心劫,只是卻不知是他不能斷了這段相思,還是他不願。

    終於在百歲之時,把攜帶一生的鐵羅漢送與了徒弟,心中最終決定放下這段相伴一生的思念。

    歷經百年,鐵羅漢扔藏身邊,只是卻不知那隻金絲鐲何在?留言之中卻再未提起,楚邪心道怕是最終心中留有那一寸思念吧,要不然也不會讓武當代代對桃花島照顧了,想不到情之一事這般了得。

    真恆四人在旁邊沉思不語,他們對這書中的留言自然清楚,只是卻並不如楚邪知道的那般清楚,他們想的是留言最後所說的悟心之歷程,那是張三豐化解掉這最大的心劫以後所留下的心得,心道祖師學究天人,同樣被心劫糾纏一生,歷經百年才最終化解掉,心劫果然是學武修道之人最大的劫數。

    忽的,楚邪猛然站起身來,臉色突變,心中思緒翻滾。

    真恆四人嚇了一跳,看著楚邪不斷變化的臉色,連忙問到:「楚少俠,出了什麼事?」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8:12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三十六章 得見三豐言,驚聞郭襄事(4)
    張三豐的話中說郭襄郭姐姐在江湖中不見蹤影,而且看當山修行出關時大概正好是自己到得現代的時候,那郭姐姐會在哪裡?

    張三豐上桃花島上找郭姐姐,卻被曲師姐告知在自己失蹤後,郭姐姐就出島到江湖中行走去了。同時根據風凌的敘述,見郭襄最後一面的時間大概就是郭襄出島後不久,那以後呢?以後郭姐姐去哪裡了?張三豐尋了數十年都沒有得到一絲訊息,以郭姐姐的性格斷然不會自尋短見,也不會隱居在某個地方終生不出的。

    楚邪心中想到的各種結果紛紛掠上心頭,難道郭姐姐遭遇了什麼不測?要不然為何會沒有絲毫訊息?

    上次在桃花島郭姐姐給自己的留言中梅說了她要到江湖中流浪的,若不是遇到什麼不測,斷然不會毫無訊息。郭姐姐的武功並不高強,雖然所學俱是絕學,但因為從沒認真修煉過,所以武功也只算得上一流高手,若遇到厲害的人,定然不敵。

    想到這裡心急如焚,恨上天把自己帶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時代,恨自己不能保護郭姐姐,若是可以,他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換取郭姐姐平安的消息。

    看到楚邪臉色忽青忽白,身子微微顫抖,真恆和旁邊的真修,真善相視一眼,同時身形一動,分別點向楚邪的胸前和背後要穴,他們知道楚邪的武功高深,若沒有十足把握一招制住,在他這時心神不穩的時候必然會對自己等人發出最強的攻擊,所以三人才同時出手。

    讓他們出乎意料的是楚邪居然動也沒動。就被他們點住了穴道,三人心中鬆了口氣,真恆手撫在楚邪地背後,發出內力試探楚邪體內真氣的反應,幸好楚邪的內力走的是陰柔一派。而且同樣是道家功夫,對真恆的內力並無排斥。

    真恆放下心來。催動真氣平復楚邪體內安穩不定地內力,雖然不排斥,但那只能說能同時存在,而現在真恆想要用自己的內力去指揮楚邪地內力,自然會遭到抗拒,二人的內力可以說真恆稍高一籌。但這是在楚邪的體內,真恆十成內力最多能發揮出八成。楚邪卻不然,他的真氣是在受到外來壓制時會自然的全力抗拒,所以一時半會真恆居然沒有絲毫進展。

    真修和真善見了同時伸手貼向真恆的背後,他們內力同源,自然如水入大海。毫無阻攔,三人合力瞬間把楚邪地內力壓制了起來。真恆帶動楚邪的內力按照最基本地運行方法在體內行了幾個周天,感覺到楚邪的真氣再無躁動之意。才緩緩收回手掌,看向楚邪,神態已經平靜下來,正在閉目靜坐,鬆了口氣,三人回到座位上,等候楚邪。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楚邪睜開眼睛,抱拳對三人躬身行禮,「三位道長大恩楚邪謹記在心,日後必定相報!」

    不提剛才自己差點陷入心障之中,而且三人用本命真氣為自己平復心神,所損失的功力就足以讓楚邪感恩。

    為他人用真氣療傷,所付出的代價極大,當然,若是一個武功高強之人對一個平常人療傷,自然輕鬆許多,因為對方體內沒有抗拒。而最忌諱的就是如剛才那般為和自己內力修為相當地人療傷,這輕者會損耗療傷者的大量真氣,重則有可能導致武功喪失。

    想當年一燈大師為他人療傷,功力暫失五年,而不管自己的師傅黃藥師還是其他高手,也從來沒有輕易給人用真氣療過傷,所以那時地武林靈丹妙藥盛行,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獨門靈藥,分別針對內傷和外傷。

    而因為楚邪的內功和武當道家內功很是相似,所以在剛才真恆用內力牽引楚邪的內力運行時,有一部分真氣融入到了楚邪身上,完全被楚邪吸收了,這部分雖然對楚邪自身而言增加的甚少,但勝在精純,真恆三人自幼開始練武當功夫,到現在已經70餘年,內力之精純)邪可不比,楚邪今日所得對以後的幫助不可估量。

    真恆擺擺手,笑著對楚邪說道:「少俠無事就好,這點小事無須客氣,」先不說自己祖師所留下的遺訓,楚邪是因為看了自己交給他的祖師留言才會發生剛才的事情,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楚邪自然不是客套之人,他自小到大,從沒有欠過外人任何人情,今日是第一次,雖真恆不在意,他自己卻已經記在心中。

    看到無事,真恆疑惑的向楚邪問道:「不知少俠剛才為何突然……?」

    楚邪剛才突然色變,他們心中自然疑惑,不知道他為何出現那般反應?難道留言中有什麼不對?

    聽真恆問起,楚邪心中微微一疼,嘴上笑著說道:「剛只是突然想起師門的一件事情,心中想歪了,現在已經無事,」

    他心中自然很放心不下,但也清楚自己身在距離宋時將近800年,就算有什麼事情也無能為力,而且師傅最是疼愛郭姐姐,自然為其看過面相,既然從無提及有關郭姐姐以後的事,想必肯定沒什麼大災大難。楚邪心中安慰自己想到,也許是郭姐姐覺得無趣,就隱居在什麼地方了吧,江湖雖大,但她早已流浪過想來也厭倦了。

    看真恆三人仍然心存疑惑,楚邪開口說道:「不知為何不見貴派的現任掌門?」

    問這話主要是轉移話題,其次是楚邪心中的確疑惑,來到這裡已經很長時間,按說掌門定然不會不出來一見。

    真恆聽楚邪問起掌門,歎了一口氣:「前段時間武林中發生幾起血案,有五名武林高手被殘忍殺害,這五名高手都是各門各派的長老或者身份極高之人,受武林中人所請,幻心掌門帶著幾個弟子幫忙查案去了。哎,武林中已經近20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但願不會出現大亂吧!」

    楚邪聽了心中恍然,對這些事他也只是聽聽,在他看來,武林中從來就少不了打鬥廝殺,否則也不叫武林了,也許是因為從古代來的原因吧。

    「我看少俠還是暫且去休息一下吧,剛才雖然幸好無事,但心神想必已經勞累,等用飯時我再派人去呼喚」。真恆看著楚邪說道,

    楚邪點點頭,沒有拒絕,他剛才雖然無事,但耗費的心神卻不少,所以能休息打坐一番自然好些,而且來武當山想知道的事情也已清楚。

    真恆呼喚了兩聲,不一會從外面走進一個年輕道士,吩咐他帶著楚邪下去休息。楚邪隨道士來到一間客房,關上房門盤坐在床上,卻沒有立刻打坐休息,而是坐在那裡沉思起來。

    今日聽到郭姐姐突然在武林中音訊全無,不見蹤跡之時,他心中驚慌之餘居然湧出了另一種感受,那就是如同當日在回雁峰上心神咋動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心中湧出的依戀和親切的感覺無疑是自己和郭姐姐相處時的感覺,他並不是以前想不到這點,而是不敢去想,因為覺得不可能,相隔800年又怎會出現在自己身邊,所以他一直以為引起自己心動的可能是和自己有親密關係的故物。

    但今日看到張三豐的話後,知道了郭襄從自己消失在桃花島後絕跡江湖,只在峨眉山出現過一次,張三豐幾十年尋找而毫無所得,桃花島也沒有,武林中也沒有,楚邪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莫非郭姐姐也來到了現代。

    隨即連忙搖搖頭,不可能,若是她也來到現代,以前段時間報紙媒體對自己的宣傳,她又豈會看不到,若是看到又怎會毫無聲息,以郭姐姐的聰明,想要尋找自己肯定簡單的很。

    不過若郭姐姐沒有來到這裡,自己為何在回雁峰會突然那般心動,自己對師傅更多的是尊敬愛戴,唯獨對郭襄,這個從小到大就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姐姐,卻有種深深的依戀,其他人絕對無法讓他產生這種感覺的。

    輕歎一口氣,楚邪心道,自從來到現代,自己的內心一直放不下這份心思,難道也如張三豐一般這就是自己的心劫?不過就算是,楚邪也願意留其一生不相忘。至於心劫是否,楚邪卻不在意,他無意修道,一切隨緣而為,若心中思念不忘,那就一直思念下去,對於是否會阻礙武學修為的進步,更不在意,他無什麼壯志雄心,只要能平淡安穩,過得逍遙自在就足矣,有沒有武功對他影響不大,就算沒有武功,別人想要欺他,憑他的一身其他本領,也足以應對。

    楚邪收回心思,暫時把雜念放回心中,開始靜坐休息。

    ……

    天下第一水,八百里洞庭湖。

    岳陽樓附近的一座茶樓上,一名女子靜靜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纖纖素手捧著一杯清茗欣賞著外面的湖水,嫻靜如煙!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8:15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三十七章 洞庭湖邊初相見,一見鍾情
    洞庭天下水,岳陽天下樓。

    茶樓中,一名身著紫色衣服的女子手捧一杯清茗,靜靜的注視著窗外微波蕩漾的洞庭湖水。

    韶華如花,面容秀美,一頭烏黑的長髮不是任何流行的髮型,而是一根紫玉簪子稍微束了起來,其他的則柔滑的垂在兩邊,沒有時下漂亮女人的視覺衝擊,而是給人一種溫馨淡然舒服的感覺,她的美麗如同清水一般緩緩嶺心中,另有一股雍容的氣質,讓人望之心生敬意,不敢對其有絲毫不敬。整個茶樓彷彿為她一人所開,其他來客不管男女均動作聲音輕柔,生怕驚擾到這名女子。

    如果有人看到女子的雙眸,就會發現其中隱隱包含著一絲迷惘,雙眉微皺,似是愁思人。

    樓梯間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這種本是尋常之極的走路聲此時出現在比較安靜的茶樓上,十分清晰,而且腳步聲的韻律好似猶如音律的節拍一般,吸引著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

    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隨著聲音出現在樓上,樓上的客人心中暗道一聲「好一個一表人才的少年」,相貌英俊,神態從容,沒有一絲驕傲自大的氣息,衣著雖然看不出來是什麼名牌,但卻極為合身,整個人顯得格外出眾,走路更是從容不迫。

    那年輕人眼睛微微掃視了一下茶樓中的情景,看到窗前的那名女子的背影,神情一怔,隨即清醒,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了下去,不一會茶樓的服務員奉上了茶水。

    年輕人所坐的地方正是紫衣女子前面的桌子。只是那名女子此時正望向窗外地湖水,朝著他的半面嬌容又被頭髮隱隱遮掩。看到的只是一雙正捧著清茗讓人人心動的如白玉一般的纖纖素手。

    年輕人只覺得自己看著這名女子實在是莫大地享受,當下一邊品著清茗一邊注視著前面的女子。

    一陣清風從湖面吹拂而來,輕輕掀開了遮掩著女子半面嬌容地髮絲。年輕人瞬間靜然,再看過去。卻見剛才那霎間見到的白晢如玉的面容又已隱藏在髮絲後面,心中頓感失望。看著女子在那裡望水沉思,輕輕開口吟道:「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聽到他吟的詩,那女子款款轉過頭,笑道:「岳陽樓中聞名句,卻道原為謫仙著」。笑容嬌美大方。毫無一絲一般女子所有的嬌羞之色。

    那年輕人剛剛在女子轉頭時就已呆住,只覺得自己大腦突然嗡的一聲。外面地一切好似都已經與自己再無關係,自己的天地中只有這名女子地音容笑貌。

    手若柔荑,膚如凝脂,領如,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妙兮。心中不由自主的把諸般美妙的詞語都拿來形容眼前的女子。卻還覺得不能把心中的感受完全表達出來。

    這個女子看其年齡二十上下,正是風華正茂之時,若說容貌絕對貌美如花,但如若單論容貌比他漂亮之人多地是,而眼前的女子除了貌美另有一種特殊的韻味,款款大方,舉止雍容,更難得是有著女子罕見地豪氣,這種豪氣絕對不是時下所說的如男人一般性格的女人,而是帶著濃郁的女子味道的豪氣,讓人看了眼前一亮。

    年輕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就是自己一生的追求,若能與之常伴,一生別無他球,世間名利富貴,所有的一切都可拋棄。他以前還笑過周幽王為了博得女人一笑,而烽火戲諸侯,但現在他卻深深體會到,若是自己,只要女子高興,定然也會把江山棄之不顧,只求得女子傾心。

    聽到對方吟的兩句,年輕人突然臉上有一絲尷尬,女子的話中之意是說他剛才吟的兩句詩雖好,但卻是詩仙李白所寫,而不是他自己所作。

    不過他終究不是常人,壓下心思,微微一笑:「也只有用謫仙的詩句方能表達出我心中對姑娘的讚賞」。

    那女子聞言輕輕一笑,沒有絲毫避諱,說道:「在這茶樓上你對一個陌生姑娘念出這兩句詩,就不怕我把你看成登徒子?」

    看女子說話直爽,聲音更是悅耳如鈴,年輕人心中頓感如沐春風,哈哈一笑:「以姑娘的這般不同尋常的氣質,心胸當然遠不是尋常女子可比,若是那樣,我們又怎麼到現在還這般說話,怕在下早就被姑娘罵走了」。

    女子聞言咯咯一笑,臉色突然一變:「那姑娘我現在就生你的氣,我最討厭登徒子,你若識相,就快快離開我的視線中」。

    看著片刻還笑語嫣然,現在卻突然變臉,樓上的其他客人本話音正心中安寧,此刻卻也跟著有些緊張了起來,恨不得立刻把那名年輕人拖出茶樓。

    年輕人卻不溫不火,站起身來,端著茶杯走到楚邪對面坐下,沒有一絲拘謹,笑道:「若姑娘真的生氣,也不會在這時出言驅趕,姑娘不是尋常人,我自然也不會以常人相待!」

    女子看他行事大方無忌,言談舉止有禮之餘沒有絲毫虛偽之態,帶了幾絲文雅,不是其他人那般毫不知趣之人,心中也是欣賞,對他坐在自己對面也不再計較,輕輕抬起茶盞品了一口,又看向了窗外,對年輕人卻不再理會。

    那年輕人神色頗有幾分失望,不過稍顯即逝,看到女子的神情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愁思,開口輕聲問道:「姑娘可是有煩心之事?」

    女子聽了頭也不回,輕輕歎氣一聲,「世間何人沒有煩心事,我一個平平常常的女子又怎會避免」。言語中頗有幾分傷感,讓人聞之心中深有同感。

    年輕人朗聲一笑:「煩心事雖然不可避免,但卻又為何定要記掛在心中,看著外面的山水美景,何不把那些煩心事都拋入其中,只帶走清風明月,」

    女子聞言轉頭輕笑道:「看你是從沒遇到過什麼憂愁吧,是第一次走出家門?若是自己經歷過,自然知道何為煩心事,那是既剪不斷,也拋不下的,若能輕易忘記,又怎會稱得上煩心」。

    聽了她的話,男子臉色一紅,顯然被她說中,他自己的確是第一次走出家門,看女子眉宇間的那一抹傷感,他心中極想為其撫平,開口問道:「不知姑娘為何事煩憂?若無大礙,不妨說出來,也許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少一分傷感,在下縱然無力幫忙,也願意為姑娘分擔一些」。

    他的言語誠懇之極,所說的話皆是心中所想,沒有半分虛偽之意。

    女子看了他一眼,對他的這番話並沒有任何反應,平淡的說道:「我自己尚且不知,又如何告知別人?」

    自己尚且不知?年輕人神情一怔,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愁思麼?這怎麼可能,看著她疑惑的問道:「不知姑娘這話是何含意?若是不知道因何煩憂又怎會煩憂?」

    他心中暗道莫非這位姑娘心智有什麼殘缺,但自己和她這番談話並無任何不妥,而且遠比常人聰慧。

    女子突然開顏一笑,「只是心中遺失了過去而已,不提這事了,在這岳陽樓洞庭湖旁,說那些太煞風景」。

    她說的輕描之極,臉上更是笑容綻開,原本在眉間隱現的那絲愁思也已經看不見,完全如同沒有煩惱的遊人一般。

    年輕人心中卻知道,她只是不願意再提而已,心中暗恨自己不能幫這女子的忙,想到他所說的心中遺失了過去,心道難道是失去了記憶,若是如此為何不去醫治?抬頭看女子的穿著,雖然簡潔卻極為合身,並不像什麼貧窮之人,難道是醫院無法醫治?

    想到這裡,他突然開口對女子說道:「姑娘既然不願再提,但若有需要幫忙的儘管提出,我們家有人精通醫學,其本領遠不是外面那些名醫可比,若姑娘有意,在下可以帶姑娘前去醫治」。

    他家中有專門精研中醫之術的人,對於外面一些奇難雜症有著神奇的效果,如若女子真是失憶,讓家族中的人為其醫治,有很大的把握。

    女子聞言眼睛一亮,似是大為欣喜,男子看了心中大喜,以為她定會同意,卻突然見到女子微微搖了一下頭,低頭沉思。

    他看了心中頓時一頓,忍耐不住問道:「姑娘是不願意麼?為何?我絕對無欺騙之意」。對於這女子雖然是剛剛相見,連名字都不知道,但他的一顆心卻已經完全放在她的身上,若是女子對他不相信,那無疑對是是最大的打擊。

    女子微微一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沒有欺騙之意,若是有了,我早就離開這裡了,對於看人自認還不會看錯,治病一事等以後再說吧」。

    「哼,若是我,我也會不相信,你這樣的花花公子,就會騙一些少女,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你家裡有人醫術遠比外面那些名醫高明,簡直是胡說八道」,一個聲音突然在茶樓中響起,話聲中極為憤慨。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8:17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三十八章 淡影輕霜心中尋

   茶 樓的客人聽到話聲瞬間轉過頭看去,但見另一邊一張兩人,一人是個年輕男子,相貌俊朗,而旁邊坐的卻是一個中年人,大概四十來雖,正在那裡喝茶,說話的明顯是看著女子兩人的那個年輕人。

    窗邊坐著的女子聽了他的話,連頭都沒有轉,置之不理,對面的那個年輕人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不快的反應,似是這樣的話他根本不介意一樣。

    說話的男子看到女子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很是失望,自己這般為她說話,她卻頭都不轉一下,而那男子的反應卻更讓他惱火,那看向自己的一眼裡,似是滿是輕蔑。

    頓時站起身來,走了過去,看著那男子說道:「本人是多倫多大學醫科院學的研究生黃正,至於那裡坐著的一位正是多倫多大學醫學院心臟科的權威李名恩教授,在國際上也是權威之人,不知你所說的人是何人?居然敢說其醫術遠比外面名醫高的多。」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自古就是如此,學醫之人自然對自己的醫術極為自信,眼前的黃正就是如此,他有著世界上有名的導師教授,自己的成就連李名恩都讚賞不已,在他的心中,李名恩就是世界上醫術最好的人,當然是在心臟學方面。

    所以剛才聽到有人外面那些成名之人的醫術遠不如對方家人,自然心中發怒,就算說也應該把範圍局限在其中的一方面,畢竟醫生精力有限,一個人無法精通各種病症。但對方話中的意思明顯是包括了所有人,那不是在貶低自己的老師地同時也貶低了自己麼?

    還有一個原因自然是心中妒忌這個年輕人,對方相貌比自己英俊不說,而且一上來就和窗邊的美麗女子交談起來,讓他大為妒忌。聽他想要讓女子隨自己去醫治什麼病,自然再也忍耐不住。一是不願女子受騙,二是在女子面前揭穿這男子虛偽的面目。

    聽到黃正的問話,那年輕人眉頭微微一皺,不過還是對著黃正微微一抱拳,說道:「在下王從雲,剛才的話是真是假。是否吹牛,和他人地關係並不大吧?若是不信閣下一笑而過就是。無須和在下計較,就當在下吹牛吧」。

    「哼,我是可以聽過就算了,但你卻是想誘騙這位姑娘,要不然哪有剛見面就向對方攀談的。整個標準地花花公子,而且聽到姑娘可能有病,就吹噓家中有人醫術高明。想要這位姑娘跟著你去醫治,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黃正看對方不敢和自己計較,愈發認為他是在欺騙這位姑娘了。

    王從雲聽了心中不由惱怒,若是平時遇到這些普通人,他自然不會在意,但此刻卻有讓自己傾心的女子正坐在對面聽著,若是讓她也誤會了自己,那可就糟糕了。

    當下對黃正說道:「我所說的話自然不會有假,你若不信就罷了,為何這般說我是騙子,哼,無理取鬧」。

    黃正一聽,突然笑著問道:「你說你的話不假,那你就說說看那位遠比世上名醫醫術高超的人是誰?說出來讓大家都聽聽,自然知道你是不是說謊,若說不出來,那不用我再說,也知道你地話不可信」。

    王從雲聞言頓時無語,他所說的名醫很少在世間行走,就算有也沒有用過什麼真名,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呆過,現在,在家族裡研究醫術已經常年不出山了,外面地人又怎會知道。

    看到王從雲無言以對,黃正心中欣喜,轉頭對身邊坐著品茶的女子說道:「姑娘,以後在外面走動,萬萬要當心這些年輕的公子哥,他們專門騙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子,」

    那女子聞言,笑道:「多謝這位先生提醒,我自會注意這些,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

    聽了女子地道謝,黃正心中猶如吃了蜂蜜一般,甜蜜無比,伸手取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說道:「如果姑娘有什麼事,請儘管用上面的聯繫方法找我,我定會相幫」。

    那女子卻輕輕擺了一下手,「先生的好意我記在心中就是,這張名片就算了,我看不懂地」。

    看不懂名片?黃正聞言自然知道對方是在婉拒,心中大感失望,不過也不好意思再勉強,只好收回名片。

    抬頭看到王從雲依舊坐在那裡靜自喝茶,心中頓時惱怒

    說道:「你這小子,被人識破騙局居然還有臉坐在這走,莫非非要警察過來抓你不成?」

    對於王從雲,他可是妒忌的很,到得這時那女子居然毫無趕他之意,不知道是否因為這個王從雲相貌英俊的緣故。

    王從雲輕輕一笑,說道:「王某心中無愧,自然不會害怕,為什麼要走?」他看到對面女子眼中對自己並無厭惡之色,自然清楚女子並沒有因為這人的話而誤會自己,所以也不再心急,顯得特別心平氣和。

    「心中無愧?哼,若心中無愧為什麼不能自圓其說,誇誇而談,居然還杜撰出一位名醫,還比世上的醫生都高明,實在是愚蠢」。

    黃正的話說得有理有序,茶樓裡不多的客人聽了都點頭認為王從雲的確是心思不純。

    輕輕飲了一口清茶,王從雲開口從容的說道:「國醫這個名號可曾聽過?」

    「國醫,哈哈,居然有人敢自稱國醫,你說謊也要說的像一點,」黃正神情一怔,隨即大笑了出來,現代的醫生不管醫術再高也不敢自稱醫術第一,因為醫學分的太過細緻,術有專攻,最多也只能擅長幾門醫術而已,以國為號,就算是送給他們,也沒人敢接。

    「黃正,回來!」

    黃正回頭望去,看見自己的導師李名恩正在喊自己回去,心中頓時不解,他知道這個導師雖然醫術超絕,但比較喜歡一些虛名,容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說醫術比他高,所以剛才才沒有阻攔自己的行動,現在正該好好打擊一番這個年輕人,怎麼突然叫自己回去了?

    不過自然不敢違背,轉身走回到了座位,毒李名恩說到:「老師……!」

    想要說什麼卻被李名恩搖手阻止,只好坐下不語,李名恩含笑對遠處的王從雲說道:「敢問小兄弟與國醫是什麼關係?」

    王從雲隨口說道:「相識二十多年!」國醫這個名號是他剛才忽然想起來自己的父親曾經提過,家中幾個大人物,而且為了中醫的發展曾經留下自己的一本手札,所以被很多人叫為國醫。

    相識二十多年,那不是說從小就認識麼?關係自然親密的多,李名恩臉色一整,開口說道:「剛才我的學生多有冒犯,還請不要見怪!」

    黃正神色一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老師,不知道為何忽然和對方道歉,而樓上的其他人也是怔怔的看著李名恩和王從雲,想看明白到底是怎麼會事。

    王從雲答道:「沒什麼,只是誤會」。他自然無心和普通人計較這些事情。

    聽了他的話,李名恩坐回座位,看了黃正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問,神情卻極為凝重,眼睛不時瞟向王從雲,不知在想什麼事。

    那名女子看到這情景,抿嘴一笑,說道:「看來王先生說的那位家人很不簡單呀,」這點她自是早就看了出來,現在才說是因為突然覺得茶樓的情景很有趣,其他的客人大都一臉迷茫不解,而那個叫黃正的人表情更是精彩,好似在那裡做立不穩。

    聽到她的話,王從雲連忙搖搖頭,「簡單不簡單和我的關係並不大,如果依那為依仗,怕是一生碌碌無為」。

    他雖然心中沒多少雄心大志,但卻不願在女子面前表露出來,生怕她看不起自己,在山莊內自己總以為是年輕一代的翹楚,而且爺爺也如此讚賞,但一個楚邪自己已經遠遠不如,而今天在這個女子面前居然也有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自然不是因為武功,而是因為對方身上那種雍容大方的氣質,讓男子也心生慚愧。

    對於他話中表露的那絲豪言壯志,女子並沒有在意,似是與她無關的事情絲毫不會影響到他一般。

    王從雲心中失落,卻不會放棄,轉而說道:「王某的姓名姑娘已經得知,想姑娘也必不會連名字也不相告吧?」

    女子聞言神情一呆,低聲喃喃說道:「名字?沈尋影,這個相隨20年的名字真的是我的名字麼?為什麼用了二十年忽然之間感覺這麼陌生?」尋影,月下尋詩,淡影輕霜權作酒。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15 18:19
書畫山河 第一百三十九章 為情相隨,玉簫相鬥太極劍

    尋影,月下尋詩,淡影輕霜權作酒,本是靈氣十足的名在她的身上卻多了些傷感,是尋找過去記憶中的影子麼?

    抬起螓首,那一絲憂傷又完全消失不見了蹤影,臉帶笑容似是毫無煩心事,對王從雲說道:「時候已經不早,我就告辭了!」說罷起身就要離開,

    王從雲臉色一變,連忙說道:「沈姑娘,我閒來無事,你如若願意,我就陪你一段路程吧,兩人相互也有個照應,」

    沈尋影聞言輕輕一笑,看著王從雲說道:「我可當不得,一個人瀟瀟灑灑倒也自在,兩個人雖然熱鬧但是卻會錯過很多風景,你還是忙自個的事吧,雖然我是個女子,但不會被人輕易欺負的」。說罷盈盈一笑,轉身下樓從容離去去,那一身淡紫色的綢衫顯得格外飄渺,那一頭青絲更是纏住了他人的心扉。

    王從雲立在窗戶邊向下方看去,很快沈尋影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中,清風吹拂著她的髮絲和衣衫,那一抹風情讓王從雲心醉,那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快喜歡上一個女人,而且還是這麼熱切,看著那帶著灑脫之意的倩影,心下再也忍耐不下去,轉身快步走下茶樓,就算不和她一塊同行,就這般在後面遠遠的跟隨著只要能每天看上幾眼,心中也已滿足。

    李名恩靜靜的一直注視著王從雲,看到他離開茶樓,頓時站了起來,起身下樓。

    黃正一看,連忙在後面喊道:「李老師。怎麼了?怎麼這麼急,有什麼急事麼?」從剛才他就一直對李名恩的神情疑惑不解,現在看到他連招呼也不打,就突然離開,連忙起身跟了過去。

    聽到後面的喊聲。李名恩頭也不回,說道:「你先回酒店等我。我去辦點事,不要跟過來」。

    黃正聞言怔在了地上,看著李名恩的背影甩了一下手,回到座位上喝起悶茶來,心中卻在思考自己地這個教授今天是怎麼了,行事這麼怪異。

    ……

    離開茶樓後。沈尋影漫無目的的到處遊走著,所到之處不全是名勝風景之地。就連鬧市之中也經常光臨,但卻又從來沒用買過什麼東西,不要說買,連用手摸都很少摸過,她就像一個遊走在眾人身邊的一個外人一般。雖與很多人相見,卻很少與人說話。

    別人看她雖然漂亮,但氣質非凡。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人欺負與她,後面遠遠跟著的王從雲卻知道她地這種漫無目的完全是隨心而為,可能是想尋找到自己遺失地記憶吧,已經在後面跟隨了幾天,雖然沈尋影連知道都不知道,但他卻心甘情願

    在他心中隱隱覺得若是能夠這般相隨一輩子,也是值得,在後面守護她一生,這幾日中他已經幫沈尋影解決了三次麻煩了,都是一些混混們想要打她的注意,因此王從雲更堅定了要隨在她後面的想法。他怕自己若是離開,萬一沈尋影遭遇到什麼不測,那自己就要後悔一生了。

    ……

    武當山後山臨月台上,楚邪身影飄逸翻滾,手中一支玉簫綠光點點閃動,似落英繽紛般環繞著他的身影,而後忽然散開,隨著手中玉簫的快速揮舞,一道道輕鳴聲沖玉簫中發出,聲音空靈而絲毫沒有刺耳之感。

    「少俠好劍法,我們互相切磋一下劍法如何?」真善從遠處聽到這邊的動靜過來說道,

    楚邪身子悠然停下,笑道:「若道長有意,自然好極,我正想見識一下貴派地太極劍法呢」。

    「呵呵!」真善捋了一下鬍鬚,呵呵一笑,看著楚邪手中的玉簫,說道:「少俠稍後,待我去取一把長劍來」,

    他手中只帶得一把劍,楚邪手拿卻是一把玉簫,看那玉簫翠綠誘人,宛若透明一般,顯然是萬分珍貴之物,若損壞可大大不妥。

    楚邪搖搖頭,笑道:「道長無須麻煩,這把玉簫即可,這是家師費勁心思而尋得地,遠不是普通的玉,雖然不能和神兵利器相比,但一般的兵器卻不懼怕。

    聽到楚邪的話,真善恍然,看著楚邪手中晶瑩剔透的玉簫,心歎世間之大果然無奇不有,從未聽說過有這般堅硬地玉石。

    他卻不知道黃藥師當初因為梅超風盜走九陰真經,心中惱怒,所以震碎玉簫,

    後來卻心中極為後悔當初對自己徒弟的行為,同時也愛的玉簫,所以後來出了桃花島之後花費了很大功夫才尋找到現在地這把,其中怎樣所得的自然不用細說,當初因為喜愛古董字畫,黃藥師就能潛入皇宮,憑著就可知道。

    真善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問道:「少俠剛才說這把玉簫是你家師所送,不知你師傅是何人?我們幾人心下實在好奇不知武林中有何人能教導出如少俠這般的人物,想必是你師傅從未在世間走動過吧,要不然那般人物斷然不會不為人所知」。

    楚邪坦然說道:「家師早已離開世間,縱然在塵世留有名號,也無須再提」,對於真善的問題,他只能這般開口推脫,不過這話卻無欺騙之意。

    真善聽後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比劍,少俠請!」當下挽了個劍訣,等待楚邪進攻,他作為前輩自然不好意思先動手。

    楚邪也不客氣,手中玉簫一引,一招蕭史乘龍攻向真善肩頭,真善見狀,左右劍訣斜引,長劍橫過,畫了個半圓,平平搭在楚邪的玉簫上,勁力傳出,卻感對方玉簫藉著這股力道微微一翻,轉而搭在了自己的劍脊上。

    真善開口讚道:「好,好精妙的一招,」他所說的好自然是楚邪所用的招數極為精明,太極劍本來就旨在以圓借力,牽引著對方的攻勢,伺機制敵,而楚邪剛剛那一招居然在玉簫中帶有一股黏力,在長劍和玉簫相撞,自己發力壓制玉簫時,利用這股黏力反過來壓制自己。

    楚邪微微一笑,沒有言語,一招鳳曲長鳴如閃電般攻向真善的胸口,真善回劍一轉,叮的一聲,簫劍相撞,各自退開,雙方所用的都是借力打力的巧妙招式,居然都沒有佔到便宜。

    兩人心神一定,同時向對方挺劍攻去,楚邪所用的招式卻無剛才那般凌厲,反而如同真善的太極劍一般,緩慢下來,當然比之太極劍自然要快的多,一套玉簫劍法一一使用隨手拈來,招招都攻向真善的要害,兩人內力都留有幾分,自然不虞傷到對方。

    攻守之餘,兩人同時都在觀看對方的招式。只看到楚邪手中的玉簫招式優雅,變化巧妙,半天下來毫無重複,綠光蕩漾,劍氣瀰漫。

    而真善的長劍在這團綠光中畫出一個個圓圈,每一招均以弧形刺出,以弧形收回,長劍刺出猶如一條絲線,每次都要去纏楚邪的手中玉簫,這細絲越積越多,似是形成一團團絲綿,要將玉簫包裹。

    但楚邪的手中玉簫雖然看似被真善長劍包圍,卻每每在關鍵時刻總是巧妙到讓人心動的招式脫出劍圈,反而藉機以對方太極力道破壞他自己的太極招式。

    在真善的眼中,若以現代武林中的武功經驗而論,楚邪的武功只能說俊雅花哨而毫無用處,但與他交手後就會發現,對方那花哨的招式中,卻是妙用非凡,自己的太極纏勁居然絲毫無法纏到他的玉簫,因為對方的劍招中同樣有中特殊的力道,和纏勁不同,是屬於黏力,如同磁鐵一般。

    這種黏力是楚邪以內力配合這看似花哨的招式而發出的,不過兩人內力相當,所以也能輕鬆應對,但這樣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了。

    楚邪手中玉簫一擺,催動內力,一聲清音響起,旁人只覺得聲音清脆悅耳,而真善卻感到心中真氣微微一窒,頓時手下一慢,再看楚邪已經向後退出。

    真善暗中驚疑,不知剛才那招是什麼招式,居然能用簫聲震散自己的內勁,雖然只是微微一頓,但高手相搏,相差的就是那毫釐之間。

    楚邪看著真善哈哈一笑:「果然不愧是宗師之稱,張三豐能以己之力創造出太極拳和太極劍兩門絕學,比之當時的中原五絕也絲毫不差,」

    真善笑道:「少俠過譽了,你剛才那套劍法就不比太極劍差」,

    搖搖頭,楚邪說道:「道長過獎了,那套劍法我也只是傾盡其力,才能化解道長的攻擊,我那劍法損耗的內力遠比你所用的太極劍多的多,再比下去,怕是被道長你累爬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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