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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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569
沃土學師 發表於 2008-12-10 00:15
第二十章

    徐州,剡城。

  陳府。陳圭和陳登父子。

  「父親,陶使君對曹公之父遇襲一事有何反應?」

  「沒有!」

  「啊?」

  「陶使君什麼也沒說。在聽了報告後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就離開了。」

  「這……唉!曹孟德梟雄之資,原本他就不會放過徐州,可糜子仲前時安撫曹軍,孩兒以為能拖延些時日,誰知……」

  「唉!!!!」

  曹府。

  「二弟,曹軍的戰力真的如此強大嗎?」曹豹憂鬱的問道。

  「他們……他們不是……不是人,不是人。他們是……是只知道殺人的惡魔!惡魔。他們殺人眼都不眨。真的。」被糜竺帶回徐州的曹彪心有餘悸的說。

  看著明顯被嚇壞了的曹彪,無奈的長歎一聲,「唉!」

  糜府。

  「大哥,此次曹公老父遇襲,陶使君就什麼都沒說?」糜芳問道。

  「沒說。」

  「那這事的真相……」

  「張闓已死,陶使君閉口不言,真相如何,又有誰知道。」

  「那曹公豈不是要立刻發兵報仇?」

  「這誰知道。反正不過如何,我們都要準備好糧食。」

  「是。」

  十天後,張遼、曹洪帶著自己的親兵護送曹嵩來到了定陶,滿寵和於禁留在魯國鎮守。有沿途的軍隊接力護衛,一路上平安無事。和張遼一路上預料的一樣,曹操在迎接曹嵩時大發雷霆,當時就揚言要起兵攻打徐州,但是在荀彧等人的勸說下漸漸冷靜了下來,在表彰了此次出戰的有功人員後,帶著家人回了自己的府邸。曹營眾人也紛紛散去,各回各家。

  張遼自然是隨大流的,大家憤怒我也憤怒,大家勸曹操我也勸曹操,只不過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上面,而全部集中到了曹操身邊的那個從沒見過的衛士身上。

  只見那人體形魁梧,相貌奇異。說的好聽了,那叫做儀容威猛;說的難聽了,那就是長得奇醜無比。身高足有九尺,雙臂肌肉虯結,看上去極為有力,手上提著兩支鐵戟。嗯!?鐵戟!張遼似乎明白這人是誰了。如果沒猜錯,這就是那個在宛城為掩護曹操逃命而戰死的典韋,那個曹操不哭長子、愛侄,獨泣痛失愛將的典韋,那個有「古之惡來」之稱的典韋。

  現場也是一團亂,張遼也就不上去搭話了,反正也升職了,驍騎校尉變成了裨將軍,以後再有人稱呼將軍就名正言順了。於禁也由軍司馬升為陷陳都尉。

  就在張遼也要轉身回家的時候,曹洪趕了上來,「文遠,今晚戌時正刻我大哥府邸議事。」撂下一句話就跑了。

  「暗中議事嘛?有意思!」張遼心中暗自想道。

  是夜,張遼一個人施施然來到了曹操的住處,大門處是曹洪親自把他迎了進去,走到內堂,守衛的人就換成了曹純。卸下隨身的佩刀後(張遼從不帶劍,身邊只有幾柄刀,苗刀,橫刀,馬刀,這是隨身帶的,家裡還有朴刀,那是練功用的。原本還想打造陌刀,可惜一來他不知道具體尺寸,二來也沒有能打造如此長刀的工匠。不過張遼的刀早就引起了曹營眾將的關注,現在曹軍士兵的佩刀就是張遼提供圖樣打造的清朝制式軍刀。)張遼推門進入了內堂議事廳。他左右一掃,發現裡面的人基本都是宗族將領,當然除了鎮守濮陽的夏侯惇,守大門的曹洪和就守在外面的曹純,也就剩下曹仁和夏侯淵了。外姓除了疑似典韋的護衛外,只有程昱、郭嘉和剛進來的自己。張遼明白了,自己終於通過了曹操的考驗,進入了曹操集團的核心。

  這時曹操開口了,「文遠,快來。就等你了。」

  張遼也什麼異常的反應,只是向曹操拱手致禮道:「張遼來晚,有勞主公和諸位久候,恕罪!恕罪!」

  「好啦,文遠。別假惺惺的客氣了,過來坐吧。」夏侯淵一把把張遼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就商議一下徐州的事。」曹操一臉平靜的說,完全讓你看不出他白天的暴怒。「文遠,你剛從前線回來,你先說吧。」

  「諾!」張遼應道。「關於前段的戰事,戰報之中寫的都比較詳細,這裡我就不再複述了,我主要講一下和徐州內部聯絡的事。」說著話的時候,張遼就暗中觀察眾人的反應,看到所有的人都沒有驚訝的表情,張遼再次確定了他的判斷。這裡的人都是曹操真正的核心。

  「說吧,文遠。大家都很想聽聽你這個前方統兵大將的想法。」郭嘉和張遼的關係極好,他平日的浪子行為也就張遼表示理解,有時候也一起做些不合時宜的事情,所以郭嘉首先開口,並給張遼做出了暗示。

  張遼明白郭嘉的意思,只是限於環境,只能做了一個「明白」的眼神。

  「徐州於中平五年黃巾再起,陶謙正是此時入主徐州。陶謙剛到徐州就任用亡命東海的泰山人臧霸,及其同鄉孫觀等為將,結果一戰便大破黃巾,剩下的黃巾也被逃出徐州,北上青兗兩州,直至被主公擊破後收編。」

  張遼的話引來了一陣會意的輕笑,是的,陶謙無法全殲的黃巾被曹操全部收編,這自然意味著陶謙不如曹操。

  「黃巾退走後,徐州境內晏然。陶謙以臧霸、孫觀為騎都尉,令其屯琅琊郡治開陽,駐守徐州北面。招攬徐州土著,趙昱、王朗、陳登、曹豹、糜竺等均被授予官職。又首行屯田,一舉解決徐州百姓的吃飯問題。因佛教教義『貴尚無為,好生惡殺,省欲去奢』,故推廣佛教,打壓道教,用以安撫百姓。至此,青、兗二州黃巾之亂此起彼伏,徐州卻是太平無事,「百姓殷盛,谷米封贍,流民多歸之」。此皆陶謙之功。

  然隨陶謙年齒愈長,徐州也是表面平靜,內部暗潮洶湧。

  曹、陳、糜三家是徐州實力最強的家族,曹家把持軍隊,陳家是士族領袖,糜家則掌控徐州商業命脈。」

  張遼說道這裡,程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等等。文遠,我聽你話中是糜家為重,我想向問問你說糜家掌控徐州命脈的意思。」

  「好。糜家一商起家,已歷數代。他們涉及的行業包括了民生的各個層面,如:糧食、海鹽、絲綢、布匹等等,可以說正是糜家供養了至少一半的徐州百姓,糜家若垮了,徐州必然大亂。何況糜家還有數代積累下來的商業通道和遍佈天下的商業網點……」

  「商業網點?」郭嘉也開口問問題了。

  張遼的頭頓時疼了,他不太熟悉漢代的說話方式,以前在軍中,接觸的都是軍人,也沒人去和你之乎者也,後來也是大部分時間在練兵、打仗。可是今天,要向把話講清楚,他就必須解釋他那些「新穎」詞語。

  「商業網點的意思就是說,糜家在各地都有店舖和生意夥伴,這些就是點,糜家的商業通道,也就是糜家運貨的路線就是線,用線把這些點連起來就是一張網,一張覆蓋了我大漢十三州大部分地域,甚至直達北方和西北的異族之地的大網。所以,我才最重視糜家。而天下實力能於糜家相比者還有數家,可是,其他人,甚至其他諸侯,都沒人能正視這些商業世家的實力。」

  聽到張遼的解釋,曹操等人的臉色劇變,甚至程昱還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張遼甚至有些惡意的猜想他是不是向立刻提劍去威脅治下的商人交出這些商業網點。這時張遼也不說話了,他在等著眾人回過神來。

  「文遠,若照你之說,這些商家的實力著實令人吃驚啊。」曹操不虧是老大,第一個回過神來。當然,也不排除程昱、郭嘉故意讓他的可能,畢竟這兩位也都是算計人的好手。

  「實力是不弱,但地位太低。商家自孝武皇帝之後就再也不復昔日的風光了,《算緡令》、《告緡令》、鹽鐵官營,徹底打擊了商人,此後,我大漢再也沒能出現象范蠡、白圭、程鄭等等具有獨立人格和社會地位的商家,更不要說類似呂不韋之類的由商而仕的強人了。換句話說,現在的商人能仕天下大亂,但卻不能改朝換代,他們的地位太低了。」張遼回答了曹操的問題,他可不想日後曹操因為此事再度掀起打擊商人的高潮。

  可是一慣強硬的程昱似乎已經想對商人動手了,」決不能任由這些商人掌握這麼大的實力。」這時的程昱兩眼一瞪,眉頭緊皺,捋著鬍鬚說。

  「仲德先生,商人的力量強大與否不是我們今天的議題。何況我也不認為商人強大了能有什麼壞處。」張遼知道當前社會歧視工商的風氣,可沒想到現在正在商量如何借人家的力,程昱卻沒過河就想拆橋了。

  聽到張遼的話,程昱生氣了,他猛的將身子直起,指著張遼說:「商人逐利,素來奸猾,弄虛作假,買空賣空,投機倒把,還兼併土地,之時百姓民不聊生,流離失所。難道還不夠壞。」

  張遼無奈的遙遙頭,平聲靜氣的說:「仲德先生,你說的這些是你親眼目睹還是人云亦云?還是所有的商人都是如此?」

  程昱楞住了,他的確沒有親手抓住過什麼罪大惡極的商人,也不敢說所有的商人都是罪人,但一直就是這麼給商人定位的,難道有錯。但程昱沒有狡辯,他的節操不允許他撒謊。

  「仲德先生,有些商人的確有你說的那些行為,但是這些行為又何嘗不是那些貪官污吏的所作所為。商人的很多違法行為究竟是主動所為還是被官府逼迫而為之?苛政猛於虎!為了能順利做生意,為了能打擊生意對手,為了能獨霸一方的生意,商人和官員的勾結越來越深。從官員索賄到商人主動行賄,再到官商勾結,獨霸一方。事情一點一點,慢慢的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果子,先是爛皮,然後爛肉,接著爛心,最後整個果子都爛了。這時量變到質變的結果。」話剛說完張遼就想給自己一個嘴巴,怎麼又冒出後世的話了。

  「量變到質變?文遠這個結論做的很準確。可是究竟是官員先索賄還是商人先行賄,這也說不清楚吧?」曹操也加入的話題。

  這讓張遼可就抓了狂了,老大啊老大,我剛才還在提醒程昱議題跑偏了,你怎麼不忙著糾偏反而還往裡參合呢?

  「商人起源於西周之時。當年武王伐紂,滅了商朝。至周成王年幼,管、蔡二叔(武王之弟)與紂王之子武庚聯兵反叛。周公東征平叛,建洛邑,即今日之洛陽,稱為『成周』,『成周既成,遷殷頑民。』殷朝遺民被迫集中洛陽,周人稱之為頑民,經常被召集訓話,不許亂說亂動,過著被監視的生活。雖然殷朝遺民已經成為周朝人民的一部分,但是卻被另眼看待。他們既無地位,又失去土地,為了生活,只能行商。久而久之,行商成為殷朝遺民的主要行業。因為商曾以殷為都城,所以又叫殷朝,商朝遺民也可說成殷朝遺民,因此其遺民就叫商人或者殷人,殷人即商人。商人的稱呼就此流傳,成為了從事商業的人的專稱。」這時,郭嘉引經據典的把商人稱呼的來源解釋了一番。

  「嗯。奉孝的確學識淵博。」張遼說,「今日主公要我們前來是為了徐州一事,我等還是先回到原先的議題,待徐州之議結束後再商議其他?」

  張遼的話曹仁、夏侯淵絕對贊同,原本叫他們來是為了攻打徐州,可一會卻變成了討論商人的地位,讓他們感覺自己似乎很無用,張遼建議回到原先的議題他們自是贊同。

  程昱似乎還不太願意,但曹操的話做出了最終的決定。「正是,文遠先說吧。」

  「剛才我說道徐州的三大家族,一為軍,一為士,一為商。士林數百年來為四民之首,傲氣已生,在局勢未明朗前不會主動於我們合作,陳家可暫不考慮。戰事一起,徐州軍首當其衝,曹家除非放棄抵抗,讓我大軍長驅直入,否則亦無合作的可能。只有糜家才有在當前於我軍合作的可能。首先,戰事起時,糜家商業將被迫停止甚至遭到打擊,而糜家有在徐州久受到陳、曹兩家的壓制,地位甚至不如一些小的士族世家,所以為了自己的家族,糜家一定會於我們合作。」

  「那文遠是否於糜竺談妥條件?」郭嘉問道。

  「談好了。徐州拿下之前,糜家會幫我們收購糧草,我們在商言商,用財物購買,糜家以高於成本價,低於市價的價格供應,不過需要做的隱蔽。徐州拿下後,糜竺出仕主公,主公保全糜家在徐州的產業。」

  「文遠,你出兵前和我說的可比這要多啊?」曹操聽到條件比預先和張遼商定的要優厚有些奇怪。

  「主公,這就是商人的本事。」張遼很佩服糜竺,原本還能爭取好處,但糜竺還是放棄了,能為日後看不見的利益放棄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是很需要下一番決心的。「主公,商人善於避禍趨利。我們之前商量的可以幫助糜家打壓曹、陳兩家的條件糜竺就放棄的很乾脆,他很明白的跟我說,平衡才是王道,他不願意讓糜家成為出頭的鳥。」

  「仲德,文遠剛才也說了,商人善於避禍趨利,糜竺的選擇並不出乎意料。」曹操說。

  「這糜竺聽說還是個純良之人呢。」程昱倒是很難得的稱讚人,尤其是商人。

  「說他純良倒也不錯,至少他表現出來的都是好的一面。我們的密探傳回來的消息中關於糜竺的全都是樂善好施、與世無爭,甚至還有火神欲燒他家還事先通知他離開的傳聞。可見糜竺在徐州百姓中的口碑還不錯。」掌管曹軍情報的郭嘉接口道。

  「這些傳言也正從另一面表明了糜家不甘現狀,否則哪來的的這些傳言!」曹操看的很準,一句話就揭穿了這些傳言的本質。

  「可是糜竺還是很清醒的。」張遼說,「如果我們佔領徐州,那曹豹家族和陶謙的勢力不可避免的將衰弱和消亡,為了對付陳家,我們必須扶植起糜家,再加上我們在徐州的力量,形成三足鼎立之勢,以達到力量的平衡。」張遼可不敢說什麼三國鼎立,要知道現在三國還沒影子呢。何況有了他這個攪局者,是不是能有三國還是一個疑問。

  「這不是三方對抗嗎?搞不好會出事的。」程昱有些擔心。

  「如果一直對抗,當然會出事。」張遼說。

  「文遠應當是胸有成竹了。仲德先生,讓我們洗耳恭聽吧。」郭嘉笑著說道。

  「利益!我認為只要把我們的利益和徐州世家的利益融合在一起,當我們的利益也同時成為他們的利益之時,他們才會主動的、不遺餘力的維護這個利益。」張遼終於說出了他別了很久的利益論。雖然他也不知道如何詳細的敘述共同利益的好處,但他知道,共同的利益常常比盟友更可靠。

  「高!實在是高!」夏侯淵的誇獎讓張遼聽起來很有些熟悉的感覺。

  「文遠,你與徐州軍交過手,你估計我軍要攻下徐州需要多少兵力?」曹仁對之前的商人地位的議題沒有興趣,他關注的就是戰爭。

  張遼略略考慮了一下,說:「徐州軍大約有三十萬人,和我軍不同,他們是戰兵和輔兵放在一起計算的,而我軍則完全是戰兵。實際分為幾個部分,近三分之二的兵力被徐州曹家控制,約十八到二十萬,但他們的戰力最弱,除少量精銳丹陽兵外,大部不堪一擊。剩下的兵力則以現駐紮東海的臧霸為主,十萬人左右,他們本是陶謙入主徐州時收編的黃巾軍餘部,戰力頗為不俗,但近年來陶謙和他們漸漸疏遠,我們可以拉攏,而且他們當中尚有大量家屬,都為老弱婦孺,對他們戰力影響極大。最後就是陶謙入主徐州時帶來的丹陽兵,但這些人數量不多,大約三千人,且全部駐紮在治所,不會對我軍進入徐州有什麼影響。還有就是各個世家的家兵,只要我們不直接攻擊他們,他們是不會主動對付我們的。就我和徐州軍交手的經驗來看,最少不能低於五萬兵,不過這樣留守兗州的兵力就稍顯薄弱了。」

  曹操聽到張遼的擔心笑道:「這個倒無妨,現在附近也沒什麼敵人。」

  「主公,文遠的擔心還是有必要的。」郭嘉若有所思的說。

  「哦?」曹操聽到或也皺起了眉頭,連帶這程昱也開始思考哪裡出現了漏洞。

  「呂布!」夏侯淵突然大呼。

  「呂布?呂布!!」夏侯淵的提示頓時讓曹操和程昱恍然大悟。

  呂布!這位猛將兄自從長安事變後被李傕、郭汜趕出長安,就率領殘部逃出關中。投袁術,袁術惡其反覆,拒而不受。後北投袁紹,袁紹與呂布聯手供擊常山張燕的黑山軍,大敗黑山軍後,呂布自已得志,不但對袁紹將領傲慢無比,還縱兵搶掠財貨,袁紹忌憚呂布軍的戰力,有恨呂布的傲慢,欲殺之。呂布查覺其意,棄袁紹而奔河內,投太守張揚去了。袁紹令眾追之,眾皆畏懼,莫敢逼近呂布。

  張遼則暗暗對在心裡誇獎夏侯淵:好兄弟,不虧我常常向你提起呂溫侯。

  「現呂布在何位置?」曹操既然知道了有威脅,自然不能忽視,嚴肅的問。

  「屯兵於汲縣、獲嘉二城。」郭嘉主管情報,對附近的情況十分清楚。

  「如此?奈何?」曹操抽了口冷氣。呂布軍靠的極近,渡過黃河便可進入兗州,威脅太大了。

  「主公,其實白日裡眾人全主公勿要輕動刀兵,主公完全可以答應。」張遼對徐州和呂布的問題已經考慮了很長時間,現在是和盤托出的時候了。

  「現在是八月,主公暫緩出兵,派出使者出使徐州,就老太尉遇襲一事讓徐州方面給個交待,不要達成任何協議,吊著他們即可,這樣能為我軍爭取數月時間。有了時間,我們可以加緊收集糧草,訓練新兵。有三、死個月時間,我軍最少能多出一萬新兵,加上傷癒歸隊的老兵和收編的降兵,我軍總兵力可達到七萬多。除去出征徐州派出五萬老兵,鎮守兗州的士兵再加上各地的郡兵,總兵力也有三萬。若真有事發生,三萬守軍只是守城,只要糧食充足,也能抵擋數月。何況各地屯民點還有民兵可以補充。

  另外,這段時間我們還能借糜竺的關係聯絡徐州內部心向主公之人,向各地安插我們的情報人員,將來我軍出兵之後也能減輕壓力。」

  用談判的方式拖延戰局,行緩兵之計,這本就是自古以來歷代兵家的拿手好戲。張遼的前世中的國家和某大國在半島進行戰爭時,該大國每到戰局不利就呼籲停火談判,暗地裡卻調兵遣將,準備再戰。

  屋內幾人都是熟讀兵書之人,曹操、程昱和郭嘉更是算計人的好手,有豈會看不出這計策的用意,當下就表示同意。

  只有曹操還有些心有不甘的說:「原本我就想借前次徐州乘火打劫之事一舉拿下徐州,可是文若和諸位都勸我,什麼糧草不濟,大軍久戰疲憊,這些都對,可我就是不甘心。如今徐州兵竟敢傷害我父一家,曹某必不與他善罷甘休!」

  「主公,還請息怒!!!」眾人又是同聲勸說。

  而張遼無意中還注意到了曹操眼中那意思的狡黠,暗中嘀咕道:「這個曹老大,形象工程也做的不錯嘛!」

  「也罷!讓那陶謙小兒暫時多活些日子。」曹操也順著眾人給的階梯下了台。

  「這段時間,我軍任務極重,還望諸位鼎力相助!」

  「我等願助主公平定徐州!!!」屋內的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沃土學師 發表於 2008-12-10 00:20
第二十一章

    「文遠,正事差不多了,我們談談商人吧。我很想聽聽你的高見哦!」程昱滿臉笑容的說。

  「對!還有什麼海西西秦之地的事。」郭嘉唯恐天下不亂的插了一句。

  「正是!」這會是曹操和程昱兩人同時開口了。

  「你們……唉……」張遼無可奈何,「說就說吧。不過我有言在先,我這也之時一家之言,別給我上綱上線成嗎?」

  「說!!!」程昱、郭嘉異口同聲,曹操則含笑不語,而在一旁的曹仁和夏侯淵也很有興致的看著張遼。

  「那我就先從所謂的商人惟利是圖說起。」張遼打開了他的話題,「追求利益,這不單單是商人的行為,應該說避禍趨利是每一個正常人人都會不自覺的去做的事情,如果有人要放棄利益,那麼,一定是還有更大的利益等著他或者這利益會給他帶來更大的害處,沒有別的其他的可能。所以,惟利是圖不是商人的本質,而是所有人的本質。我這麼說,主公和諸位能接受嗎?」

  對於張遼的問題,曹操點了點頭。接著,其他人也點頭表示同意。沒辦法,張遼說的都是實話,沒有正常人會傻到自討苦吃的地步。

  「好!我們再來看商人惟利是圖的說法。商人是做生意的人,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所以說,不是商人惟利是圖,而是商業行為惟利是圖。換句話說,任何人,只要他去做生意,其目的就是為了賺錢。因此,天下只有商人惟利是圖的說法我們可以排除。」

  「縱觀西周至今的歷史,但凡是國家富強的時候,都是商人活躍的時候。」張遼在「富強」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可孝武皇帝時國家強大,而商人可是沒落了。」程昱反駁了張遼的話。

  「對,可是為孝武皇帝的強大軍隊做出貢獻的正是商人,是他們繳納的賦稅、製作的兵器武裝了強大的漢軍,最後連他們的家產也搭進來了。當孝武皇帝掠奪性的行為讓之後的國家民不聊生,國庫空虛,連武帝本人都下了《罪己詔》。就我個人而言,武帝建強軍,攻匈奴這都正確。甚至為個徹底打擊匈奴的力量而抽空國庫和民間的財力,我也能夠表示理解,畢竟國家的安全是放在第一位的。但是武帝戰後的處理就很有問題。」

  「孝武皇帝雄才大略,北逐匈奴,保我大漢北疆數百年安寧,如何有問題?」曹操對漢武帝的強盛武功是極為佩服的,對於張遼對漢武帝的詰問立刻就提出了反問。

  可是張遼是什麼人?他在後世的網絡上早已看了不知多少的關於漢武帝的分析文章,後人的結論也林林總總的一大堆,他只要從中挑選自己合用的就行了。

  「其實戰爭並不單單只是消耗錢糧,戰爭是完全可以賺錢的。」後世的張遼對於「大炮一響,黃金萬兩」之類的話早已不知聽過多少邊,在他的心中,戰爭跟賺錢在就畫上了等號。

  曹操等人對張遼提出的如此「嶄新」的理論十分好奇,「戰爭能夠賺錢?文遠此言何意?」

  「戰爭的本質就是爭奪!」張遼說。

  「爭奪?好想有點道理。」程昱說。

  「我曾經觀察過動物,它們之間的爭鬥基本上是圍繞著雌性、領地、水源、食物而發生的。這就是爭奪交配權和生存權。」這張遼純屬胡謅,他從來沒什麼閒工夫去觀察動物的行為,他所依仗的仍然是源於後世的龐大的資訊信息。

  「交配權?呵呵!文遠說的很形象。」曹仁說道。

  「我們人類的戰爭也一樣,有為了女人而發動的戰爭,也有為了領土發動的戰爭,和動物不同的是我們的戰爭更多的是為了生存權。就像當年匈奴進攻大漢,是因為匈奴之地冬季環境嚴酷,為了生存,他們就到我大漢境內搶我大漢百姓的財物,掠我大漢百姓為奴。再說我大漢的那些為了皇帝的面子而發動的戰爭,也實際上為我大漢的百姓增加了生存的空間,土地多了。」

  聽到這裡,眾人都不住的點頭。

  「其實戰爭也有另一種打法,以較小的成本發動戰爭,快速將戰事推進到敵人的領土,用敵人的物資來支持我們的戰爭。」

  「就食於敵!霍嫖姚北伐匈奴時用過的戰術!」夏侯淵叫道。

  張遼點點頭:「對。《孫子兵法》早就講過這個戰術了。可是總有人抱著不分敵我的仁義在指責這個戰術。他們明知道六國亡於賄秦,可偏偏還要做這種實際上的資敵行為。唉!」說道這裡張遼有些鬱悶,歷史上的滅亡的漢人國家的異族都曾在弱小時接受過漢人的幫助,可反過來他們卻用學到的知識消滅了自己的老師。如果不是因為漢民族自身文化的強大的生命力,未來的中國早就不再是以漢族為主了。

  一貫鐵血的程昱這時表示了支持,「此等人皆為腐儒,對異族怎能心慈手軟!」

  屋裡的曹操是有著死後能在墓碑上刻著「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的鐵血人士,郭嘉也是個對異族殘暴行為沒有好感的人,曹仁和夏侯淵根本就是武將。他們對程昱的觀點也極為贊同。

  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張遼接著說道:「在孝武皇帝對匈奴的戰爭中雖然消耗了大量的錢財,但是戰爭後的繳獲也是及其豐富的,大量的戰俘、金銀珠寶、牲畜和土地。但是皇帝對戰利品的處置出現了錯誤,他將戰爭所得利益,除留給自己的外,其餘的都賞賜給了功臣和貴族百官,而為戰爭貢獻了財產和生命的百姓、士兵卻什麼也沒有得到。可正是這些人,才真正支撐了整個戰爭。沒有他們,再厲害的名將也不過是一個光桿。正是因為戰爭得利的分配不均,導致百姓和士兵漸漸喪失了戰爭的熱情,除了很少一部分苦大仇深的人外,其他人再也沒有熱情去參與皇帝的戰爭了。」

  「文遠之意莫非是說戰爭所獲要平均分配?」曹操等人都是當世的人傑,很快就清楚了張遼所要表達的意思,但是歷史的局限讓他們一時半會還沒什麼解決的辦法。

  對於他們的疑問。張遼是很樂意解答的。「不!不是平均分配。」張遼從來就不贊成平均分配,何況現在的他也是屬於特權階級的一員,又怎麼會去損害自己階級的利益。

  「我從來不贊成品均分配,那樣只會培養出懶人。我的意見是,利益均沾,按勞分配。」張遼拋出了自己的觀點,現在就看曹操他們是否接招了。

  「利益均沾,按勞分配?作何解?」

  「就是戰爭所獲,一部分上繳皇室,一部分賞賜功臣以外,剩餘的按照對戰爭貢獻的大小比例進行分配,上至朝中官員和軍中將領,下至普通士兵和百姓,有一個算一個,但有一點要注意,就是要保證戰後分配要高於戰爭的付出,必要的時候,皇室應該減少自己的份額,也要保證下面人的利益。這樣就能讓人們始終保持對戰爭的熱情,始終保持對皇室的尊敬和愛戴。而且,適度保持持續的對外戰爭,有利於保持國家、民族的血性,有利於維持一支強大的軍隊,有利於轉移國內的矛盾,最終是有利於國家的長治久安。」

  「文遠大才也!」張遼剛剛說完,曹操就一臉震驚的喊道。

  程昱也興奮的說道:「不錯!不錯!此法甚妙!妙啊!」

  郭嘉則是不住的點頭,嘴裡喃喃自語。曹仁也是衣服若有所思的表情在自己思索著張遼話中的意思。

  「哎!等等!我怎麼覺得文遠說的跑題了。明明是商人嘛,怎麼又跑到戰爭上來了?」夏侯淵打斷了眾人的思緒。

  眾人略一思索,好像正如夏侯淵所說,一時間相視大笑。

  笑聲暫歇,張遼對眾人說:「不好意思,我的確跑題了。」

  「不算跑題。文遠開始就說利,人人都逐利。後來是戰爭得利,到利益分配。通篇頭圍繞著利,不能算跑題啊。」曹操說到。「而且,文遠這一段話分明是一篇治國之策,雖然單純講利有些偏頗,可不乏為治國的良好補充。」

  「主公此言甚是!單純講利確是偏頗,因此,國家律法必須執行,道德教化必須推廣。」雖然張遼在心中腹誹老曹的虛偽,可嘴上還是開口贊成。他也知道單純提倡利益至上是會讓國家和百姓陷入瘋狂的境地的。

  程昱聽到張遼的話緩緩的點頭,「不錯,以道德教化人心,以律法規範行為,以利益……咳……咳、咳、咳……」

  程昱的樣子讓屋內的眾人都忍俊不止,張遼和郭嘉這兩個人更是憋得難受。程昱也沒有辦法,只能直起身子狠狠地瞪了他們兩人一眼,然後故作沉穩的坐了下來。

  曹操這時趕忙打岔,說道:「文遠,你之前曾說商人勢大之後可以完全控制國家的命脈,某思之也甚為擔憂。文遠可有解決之法?」

  「有。嚴格控制涉及國家命脈的行業,其他的行業則由國家在大局上進行調控。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單獨一個勢力壟斷一個行業。對此我們可以制定一部專門規範商人商業行為的法律來控制商人。」

  「那乾脆取締商人不就完了,也省的心煩。」程昱又是些不耐道。

  「不妥。若沒有商人,各地物品不能流通,會天下大亂的。」郭嘉不愧是曹操的首席智囊,他很清楚商人的重要性。

  「如果把一個國家比作一個人,那士族就是人的骨架,農夫和工匠就是人的肌肉,皇帝和官員是人的大腦,商人則是人的血液。他們為骨骼、肌肉和大腦輸送養分,維持著國家的健康。」張遼對郭嘉的話進行著補充。

  「那可以讓國家來做這些事。」程昱依然不放棄。

  「若是有國家取代商人,那國家又將增加的無數的官吏,增加大量的國庫開支,這樣會加大國家的負擔。」見識過後世國有企業的艱難,張遼可不希望在這商品經濟還不發達的時代出現大量的國有企業。

  「難道就沒有辦法?」程昱急了,開始吹鬍子瞪眼。

  「仲德先生莫急。」張遼急忙勸道。

  「不急?難道你有辦法!」程昱瞪著的眼睛的確有些嚇人。

  「張遼適才不是說了嘛,制定一部專門的商法,規範商人的行為,控制他們的規模,始終將商人納入朝廷的管理之下,這樣不但國家減少了開支,還能增加國庫收入。要知道,商人做生意是要繳稅的。」張遼輕鬆的說。

  「嗯。還要嚴防官員和商人勾結,損害國家的行為。」郭嘉的話讓張遼不禁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程昱不說話了,這時曹操開口了,「商法一事倒也不錯,可應當如何制定呢?」

  張遼說:「這就需要精通律法和商業的人來做了。」他先把自己摘出來,他可不願意陷入這種繁雜的工作中去。

  「又要精通律法,又要精通商業。文遠,我怎麼覺得你是在給某出難題啊?」曹操感覺有些頭大了。

  張遼心中暗笑:老大,你真聰明。我就是在給你出難題。世界上的第一部真正的商法是1807年的法國商法典,中國的第一部商法則是清朝光緒年間的《大清商律草案》。現在全世界的商人都還在遵守著商人之間約定俗成的商事規約,如果曹老大你能主持修訂一部世界上第一部成文的《商法典》,那可是能流芳百世的呦。

  不過張遼可不會真的說出來,表面上也不會流露出任何其他情緒,他說:「主公,同時精通律法和商業的人不好找,但分別精通律法和商業的人卻很多。」

  曹操立刻就聽明白了張遼的意思。「文遠之意是讓商人也參與商法的制定?」

  「不可!若如此,豈不是整部律法都會偏向商人。」固執的程老頭又跳出來了。

  「仲德勿急。我明白文遠之意,文遠是說官員和商人共同制定商法,以官員制衡商人。對否?」明白了張遼的意思後,曹操面帶笑容的說道。

  「主公說的極是。其實還可以讓素有清名的士子參與進來,讓官員、商人、士子的比例各佔三分之一,三者相互制衡,這樣制定出來的商法顧及了各方的利益,也不會引起大的反對。」在這個教育資源極度匱乏,教育沒有普及的時代,張遼也只能暫時將農夫和工匠排除在外了。

  「嗯。這樣好像不錯。」明白了張遼之意的程昱平靜下來,再度捋起了他的長鬚。

  「嗯。話雖如此,我們現在似乎是在空談啊!」曹操笑著對眾人說道。

  「啊?啊……」包括張遼在內,大家都發現現在談論這些真的只是空談,於是相互看看,大笑起來。

  「哈哈哈!!!!!!」
沃土學師 發表於 2008-12-10 00:22
第二十二章

    「好了。今日就到這裡為止吧。這裡的話諸位切勿傳出,都散了吧。」待大家笑過之後,曹操開口結束的會議。

  「諾!!!」眾人也知道今日之議頗有些驚世駭俗,早就打定注意要閉緊嘴巴。

  「對了,三日後正值中秋佳節,我要舉辦宴會,為我老父親洗塵,諸位切勿缺席。好了,都散了吧。」曹操交待完最後一件事後決定結束會議。

  「等等。」張遼說。

  「文遠有何事?」

  張遼搓著雙手,訕笑著說:「這個……主公啊,我也是剛剛回來……嗨嗨……那個,你看啊……有些事情呢就不太清楚……」

  在場的這幾人都是熟悉張遼的人,知道張遼性情詼諧,經常會做些引人發笑的行為,所以早就見怪不怪了。「文遠,到底何事?你直說就是。」曹操說。

  「主公,我看文遠說話時眼神不斷看著主公身後,想必是為了典護衛。」郭嘉不愧心思慎密之人,觀察極為細緻。

  曹操這時才想起來,張遼到現在還不知道他身邊新增加的這名護衛的情況,他笑著對身後招呼道:「典韋,你過來。」

  曹操的話讓張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典韋按照歷史的發展來的了曹操的身邊。

  曹操拉著典韋對張遼說:「文遠,此人名叫典韋,陳留人。是元讓在濮陽守軍中發現後推薦給我的。」說完,又對典韋說:「典韋,這是我曹營大將張遼張文遠。」

  典韋對著張遼抱拳行禮,說道:「見過張將軍。」

  片刻後,典韋始終聽不到張遼的回答,他奇怪的抬起頭,卻發現張遼在不住的打量著他。

  其他人也對張遼現在的行為不太理解,正在猜測之時,就聽見「啪」的一聲,原來是夏侯淵突然一巴掌拍在曹仁的肩上,興奮的說:「我知道了,文遠是看見典韋雄壯,日後有比武的對手了,所以要仔細觀察。」

  原來,曹營諸將平時都會比武較量,張遼就和別人顯得不同,無論步戰、馬戰,他統統是一柄佩刀。刀短而輕,馬戰之時佔不了什麼便宜,可一旦步戰,張遼就大佔上風。每每較量之時,張遼總是借助自己迅速靈活的移動和花樣百出的攻擊方式打的其他人節節後退,刀、拳、腿,統統要防,結果只能是防不勝防。這還算好的,當張遼提議空手搏擊時,原本以為可以憑借夏侯惇曹營第一的力量好好教訓一下張遼這傢伙的眾人在真打起來才發現,空手對敵的張遼更難對付。不管是貼身短打,還是拉開距離進攻,他渾身上下似乎都可以攻擊,只要一旦讓他攻擊上手,接下去就是連續不斷的進攻讓你連反擊的機會都找不到。打到最後,大家再也不願和張遼空手比武了,用曹洪的話來說,那不叫比武叫受虐。張遼最後也只能跑到軍營裡尋找「施虐」對象了。

  而典韋在被夏侯惇推薦給曹操做護衛後曾單人扶住了被大風吹斷的中軍大旗,其力量已「不是人的範圍,而進入了獸的境界」(請滿天的神佛恕罪吧,大家都被張遼帶壞了)。再加上他結實魁梧的身材和嚇人的相貌,曹營裡從將領到小兵,大家連一個比武的念頭都沒有。

  聽了夏侯淵的話,曹仁連被重重拍了一巴掌也不顧了,頓時興奮的提起了精神。他作為夏侯惇的親戚,是知道些事情的,夏侯惇把典韋推薦給曹操也是存了讓典韋教訓一下張遼的念頭,作為老是被張遼「施虐」的對象也可出口氣。曹仁很顯然是也被張遼「虐」過,他現在巴不得裡看看到張遼被典韋「虐」。唉!這群可憐的羔羊,願主拯救他們!

  而曹操、郭嘉、程昱很顯然也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怨」,所以,現在也是滿臉笑容的看著他們。

  張遼卻壓根就不管旁邊其他人在說些什麼,他表面上實在打量典韋,實際上心裡正在思索他這只「蝴蝶」究竟能改變些什麼。自他來到這個時代後,雖然在歷史的枝杈上做了些修改,比如:汴水曹軍未敗,徐榮卻戰死;董卓火燒雒陽,東觀藏書卻安然無恙等等。而歷史的大方向卻還沒什麼變化,各諸侯的地盤依舊,之間的關係也依舊,現在典韋也依舊經由夏侯惇來到了曹操身邊。難道歷史是不可改變的嗎?張遼思索著。

  呵呵!我究竟在想些什麼?量變到質變不是我剛剛才說過的嘛,只要我堅持,不斷的從各方面影響這個時代,即使我這代人不行,我也可以留下火種,一代一代堅持下去,歷史終究是會被改變的。張遼很快就想通了關節。

  張遼的沉默時間不長,周圍的人都以為他在觀察對手(這也是張遼平時和他們吹牛時說的,要在打鬥之前觀察對手,通過對手的身形、站姿、武器的拿法、無意識的小動作等等等等,可以預先對對手有一個大致的判斷。)。不過,典韋就很不舒服了,他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如此長時間的盯著看過。他很納悶,這個張將軍難道有什麼不良的嗜好?這個念頭的冒出連典韋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隨後典韋就有點生氣了,媽的,當年我殺人後隱藏在山裡,連山裡的老虎都不敢盯著我看,你難道比老虎還厲害?

  就在典韋快要發火的時候,張遼突然雙手一合,走到典韋面前,將右手抬起,握成拳頭,目光在自己的右拳和典韋之間來回掃視了幾遍。猛然的,一拳打向典韋。只聽得「彭」的一聲悶響,典韋一步都沒有後退,反而是張遼在甩著自己的右手。

  到這時,典韋卻沒什麼火氣了,原來這個張將軍是要試試我老典的功夫啊!

  「哈哈!文遠,吃虧了吧!」夏侯淵和曹仁很高興看到張遼吃癟,笑著說道。

  張遼並沒有回答他們,只是笑著看了他們一眼就甩著手走到曹操面前,說:「恭喜主公!典韋勇猛,實乃古之惡來!有典韋在,主公安全又多了一道保險。」

  曹操那個感動啊,還是人家文遠好,我得典韋,大家都恭喜我多了一員猛將,文遠卻考慮我的安全多了一道保險。古之惡來!不錯,典韋無力極強,卻像古之惡來。嗯?這保險是什麼?對,一定是保衛我安全的意思。

  郭嘉怕張遼和典韋比武吃虧,在旁邊提醒道:「文遠,典護衛可確是猛將,他能單手獨擎中軍大旗啊!」

  張遼知道郭嘉的意思,向他眨眨眼,說:「你個郭浪子,小看我。我已經入城大半日,這麼轟動的事情我要是再不知道,我還有臉在主公麾下為將嗎?」

  夏侯淵湊過來,「文遠,怎麼樣,和典韋較量一下?」

  「不打!」張遼很乾脆。

  「嗯?為什麼?」夏侯淵很奇怪張遼的反應,平時這小子可是好戰分子,怎麼不打了。難道是剛才那一拳就已經讓他試探出典韋的實力?有可能!

  「文遠,是不是怕輸啊!」

  「必輸的架我是不打的!」張遼沒有正面回答,搖晃著右手的食指,拖著長音說。

  「為什麼?你可是眾將之中的空手格鬥第一人!」曹仁也發問了。

  「好吧!告訴你們。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精妙的技巧也是沒什麼用處的。元讓力量是比我強,但強的有限,所以我能憑借速度和技巧戰勝他。而老典,」說著,張遼走到典韋身邊,拍著典韋寬闊的後背說:「老典的力量超出了我技巧的承受範圍,我打老典十拳不見得有用,老典給我一拳,我卻承受不住。這有一個說法,叫一力降十會。」

  張遼的話讓在場的幾位包括郭嘉、程昱在內,心中都掀起了波瀾。

  「這小子已經開始總結出一套理論來了,咱們還停留在拿刀劈人的地步呢。」夏侯淵和曹仁想著。

  「一力降十會。有意思。現在文遠看起來有點像王越那老傢伙。」久在京師雒陽的曹操突然想起了在雒陽認識的劍師王越。

  「一力降十會!好像是的,我老典的力量就是比他們強,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這個張將軍很有學問哦!」典韋想到。

  「文遠,你這話似乎放在用兵之時也可以。」郭嘉是第一個開口的人。

  「奉孝,你是說奇、正之戰?」程昱說到。

  「嗯?!對!技巧是奇兵,力量是正兵。不管你如何智謀深遠,出奇制勝,只要我力量足夠,大軍推進過去,你便無計可施。」曹操不愧為傑出的軍事家,立刻從兩人的話中推斷出了郭嘉的意思。

  張遼一看他們的架勢,有點急了。這不沒完沒了啦,我還要休息呢。他急忙打斷他們的思路,說:「好了,好了。不管是正兵還是奇兵,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主公也要休息了,咱們還是走吧。」

  幾個人看看計時的沙漏,好像是很晚了。「散吧。散吧。」曹操揮揮手,示意各人都回家休息。

  「主公,我等告退。」

  突然間,張遼又想起一件事,他急忙道:「再等等!」

  「你小子,剛才說晚了的是你,現在又要我們等。你又有什麼事啊?」夏侯淵有點不耐煩的說到。其他人也是一副「小子,你說清楚」的表情。

  「那個,是這樣的。主公剛才不是說三日後有宴會嘛,我就想……」張遼還沒有說完就被夏侯淵打斷了話頭。

  「你不是向不參加吧?那可是給我老叔接風洗塵。」

  「不是,不是。妙才你別亂說。」張遼趕緊解釋,這個帽子可不能戴。「我是想明天晚上在我家裡請主公和諸位吃飯。」

  「什麼?你請我們吃飯?」在場的人大都有些奇怪,張遼從來都對吃吃喝喝不感興趣的。唯有現場和張遼關係最好的郭嘉隱隱的猜到了些什麼。

  「那,主公,我明天在家請客,菜呢絕對是大家從來沒吃過的,而且味道十分鮮美哦!」說道最後一句,張遼的表情就像那誘騙小孩子的人販子。

  曹操想了想,說:「好吧。我明晚一定去。」

  「我們也去。」曹仁和夏侯淵也趕緊回答。誰知道明天文遠會不會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去了再說。

  「吶。既然這樣,子廉和子純就由你們通知了。」張遼說。「還有老典,你明晚也要陪著主公一起來哦。肉管夠。」

  呵呵。這張將軍還真是個好人,知道我老典飯量大,特意告訴我肉管夠。夠意思!典韋心裡想著。

  「好了,這下沒什麼事了吧?」曹操說著話的時候眼睛卻看著張遼。

  看到曹操在看著自己,張遼連忙說:「沒了。這下真的沒什麼了。」

  「好。散了吧。」

  「主公,我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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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節:「中秋」一詞,最早見於《周禮》。根據我國古代曆法,農曆八月十五日,在一年秋季的八月中旬,故稱「中秋」。一年有四季,每季又分孟、仲、季三部分,三秋中第二月叫仲秋,故中秋也稱為「仲秋」。

  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古人賦予月亮許多傳說,從月中蟾蜍到玉兔搗藥,從吳剛伐桂到嫦娥奔月,豐富的想像力為月宮世界描繪了一幅幅斑駁陸離的勝景。自漢至唐,墨客騷人紛紛吟詠月亮及月中之事,八月十五月圓時成為抒發感情的極佳時刻。至北宋太宗年間,官家正式定八月十五日為中秋節,取意於三秋之正中,屆時萬民同慶。中秋之夜,明月當空,清輝灑滿大地,人們把月圓當作團圓的象徵,把八月十五作為親人團聚的日子,因此,中秋節又被稱為「團圓節」。

  中秋節成為一年之中的重大節日,又與科舉考試有著極其微妙的關係,在我國封建社會,開科取士,一直是統治者十分重視的一件大事。而三年一次的秋闈大比,恰好安排在八月裡舉行。勝景與激情結合在一起,人們便將應試高中者,譽為月中折桂之人。每到中秋,必須進行隆重慶賀,成為全社會人民的重要風俗,經朝歷代,盛行不衰,中秋節逐漸成為我國漢族三大節日(春節、端午、中秋)之一。
沃土學師 發表於 2008-12-10 00:24
第二十三章

    「文遠,你不會真的想用你後院養著的幾頭豬來做菜吧?」在回家的路上,和張遼同路的郭嘉說道。

  「你說呢?」張遼反問。接著又說道:「我知道現在的世家和官員沒人吃豬肉,他們認為豬是骯髒的,只有平民或是賤民才會吃。我在後院養著這幾頭豬,就是想找適當的時候做些好菜,先改變部分人的想法,然後再推廣出去。」

  郭嘉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向推廣豬肉?這豬肉難道比牛、羊肉更好吃?還是有別的好處?」

  「嘿嘿!現在我不說,明天你來吃飯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張遼故意的賣著關子,就是不說是為什麼。

  「你不說是吧!你不說我今晚上就住你家去。」

  「喂!你這人變態吧。自己家不會,深更半夜的跑到我家做什麼?」

  「你管!反正我現在一個人,老婆孩子都不在,用你的話說叫單身貴族。」

  「真變態啊!!!!!!」

  ………………

  「呃!!!」

  張遼府中的大廳裡,飽嗝聲四起。一群人紛紛攤在張遼家裡特有的太師椅中,扶著鼓脹的肚皮直喘氣。那些文人們還好,雖然也對桌上的菜垂涎欲滴,但還注意自己的身份,也沒撐得太厲害。剩下的武將就不同了,一個二個的,那肚子鼓的,都趕上四、五個月的孕婦了。

  看看一幫人滿足的神情,再看看滿桌子的空碗,張遼趕緊讓人準備能消除油膩的茶水和幫助消化的山楂水。

  沒錯,這群人就是應張遼之請來吃飯的人。以曹操為首,文臣有荀彧、程昱、郭嘉、劉曄、毛玠、任峻和棗祗,武將有夏侯淵、曹仁、曹純、曹洪、樂進、李典、典韋,這些都是和張遼關係不錯的人。

  當他們得知張遼準備的是豬肉的時候,武將們還好,文士們就有些不高興了,雖然看在和張遼的關係上,但臉色還是不太自然。

  可是,當張遼吩咐端菜後那誘人的香味飄來時,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住了,就連荀彧、程昱、劉曄等幾位平時極為注意自己行為舉止的文士都將他們的目光隨著僕人手中的菜碗轉動。武將們則早就站了起來,若不是還有自己的老大在場,他們絕對會先將僕人手中的菜碗搶下來。

  當僕人們將手中的菜放在大廳中的大圓桌上的,並揭開扣在其上的蓋盤時,一樣樣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就展示在了眾人的面前。

  首先是冷菜,醬豬心、鹵制豬頭肉、涼拌蹄筋、鹵口條、蒜泥白肉、涼拌肘子、蜜汁叉燒。然後是熱炒,紅燒肉、咕嘮肉、爆腰花、走油蹄膀、糖醋排骨、糖醋裡脊、乾菜扣肉、蔥拷大排、紅燒獅子頭、脆皮大腸、四喜丸子。最後是湯菜,蘿蔔豬蹄湯、豬肚蓮子湯、肉丸鮮湯。

  可惜了現在沒辣椒,向回鍋肉等需要辣椒作為調料或原料的菜就沒辦法做,用茱萸汁做的調味料總是差了一點,張遼決定以後吃火鍋的時候吧茱萸汁做到沾汁。

  一桌子的菜,在一群人的驚訝的歎息聲中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還有那獨特的視覺效果。眾人的表情讓張遼見識到了什麼叫垂涎欲滴,可是,老大曹操尚未動手,大家誰也不會先吃。

  就在張遼暗自佩服曹老大的定力時,曹操結束了對菜餚的觀察,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似乎想把香氣永遠留在自己的記憶中。隨即,他拿起了筷子,向著賣相最漂亮的紅燒肉夾去,當他把紅燒肉往嘴裡一送,閉上嘴,慢慢的嚼了兩口,突然加快了咀嚼的速度,一邊在嘴裡嚼著,一邊又將筷子伸向了桌上的菜,一邊還用含糊不清的話招呼眾人。

  在曹操的榜樣力量的帶動下,所有的人都舉起了筷子,武將們一筷子就是一大塊,文士們也毫不示弱,雖然他們每一筷夾得都不多,但他們的頻率極快,所以吃起來效率也不比武將差。最幸福的要數典韋,他是護衛,故而不能和大家一起上桌,張遼就在門外給他單擺了一桌,除了裡面都有的菜品,還有就是各種做法的蹄膀和豬蹄,吃的典韋快樂的直哼哼。

  唯有昨晚就賴在張遼家,得以提前品嚐到這些菜的郭嘉還保持著他文士的風度。他一邊吃著菜,一邊看著桌子上空如飛的筷子,聽著眾人發出的嘖嘖聲,就不禁慶幸,不,是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竟然知道提前到張遼家品嚐。雖然當時形象也不怎麼樣,不過讓張遼一個人看到總比現在一群人一起出醜要強。

  作為始作俑者的張遼早就退出了桌子的範圍,當然啦,他就是想進去也沒那麼容易。於是也只有退出來,坐在一邊看著大家吃。

  所以,開頭的一幕就出現了。

  「文遠……呃……沒想到這豬……呃……豬肉還真的不錯,呃……」曹洪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對張遼說。

  「極是!極是!……呃……」眾人一同附和。

  聽到滿屋子此起彼伏的打嗝聲,張遼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滿屋子可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現在呢,全都吃撐了。

  「文遠,飯吃完了,可以說話了吧?」張遼一轉頭,原來是曹操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後。

  「主公,你看出來啦?」張遼說。他知道這些人全都是人傑,除了那個真正的老粗典韋和不太願意費腦子的曹洪,還有在就知道的郭嘉,其他人大概也都知道他還有下文,只是不知道他具體要說些什麼。

  「主公,我們坐下來說吧。」張遼一擺手,請曹操入座。

  「好。不過話說回來,文遠這,傢俱,對是叫傢俱,這些傢俱很不錯。」曹操坐在椅子上,身體緊貼著椅背,雙手放在扶手上,感覺十分的愜意。

  「主公,我這次請各位吃飯,不過是請大家嘗嘗鮮,主要還是要找棗祗大人。」張遼說道。

  「找我?」棗祗很奇怪。

  「對。」張遼給了他肯定的答覆,緊接著就說:「我的目的是要請棗祗大人推廣豬的養殖。」張遼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說出了他的目的。

  「養豬?!!」這下不光是棗祗,連他身邊的曹操和其他文士也紛紛驚訝道。當然,這些人裡不包括那群沒心沒肺的,吃撐了還在相互鬥嘴的武將和早已知情的郭嘉。

  「正是。現在我們的肉食大都以羊、雞、鴨、鵝為主,輔以少量的牛肉和野味。而且這些肉食多為權貴才能享用,百姓和士兵除了少量的豬肉外,很少有其他肉食。一個成年士兵,一頓飯若能吃兩斤的話,如果配以一定的肉食,他的飯量可以減少最少一半。所以,讓士兵和百姓能有肉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少糧食的消耗。還有吃肉的人身體絕對比沒肉吃的人要強壯,若我們的士兵和百姓有肉吃,無論是打仗也好,種地也罷,就是修路、做工,也能更有力氣。」張遼首先就是一同遠景眺望,要讓大家先看到好處。

  「文遠,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不過我還真沒注意過吃肉的人能減少糧食的消耗。看來文遠平日裡是用心的。」曹操說到。

  棗祗有些疑惑的說:「文遠,你是想讓百姓都養豬?」

  張遼點點頭:「嗯。牛要耕地,馬要作戰和拉車,都不能隨意屠宰。羊只吃草,還有股膻味。豬就不同了,肉味鮮美剛才大家都嘗過了。重要的是,豬是雜食性的,無論是草還是肉,就是剩飯剩菜,它們也都能吃,而且還不喜歡活動。所以,豬相對於其他牲畜是便於飼養的。我也曾經調查過,一般的豬從出生到可以屠宰,大致需要10到11個月。我改進餵養方式後,只需要6個月,豬仔就可以長成大豬了。」

  「只有6個月?」棗祗雖然不是很清楚如何養豬,但一般人家的豬長成所需的時間他還是知道的,10到11個月,現在張遼說只要6個月,讓他如何不驚奇。

  其他人也同樣驚奇,他們有的人奇怪的是張遼竟然會去養豬,有的人則驚訝張遼縮短了4個月的餵養時間。還有的人則是對張遼的這種行為表示感動和讚賞。

  荀彧就是這種人,「文遠為了主公的大業竟然放下身段去餵豬,荀彧佩服啊!」說完站起身來對著張遼就是一禮。張遼忙道不敢當。

  「小子,不錯!能從細微處關注民生,很好!」程昱還是那副倚老賣老的架子,不過他滿臉的笑容說明了他對張遼的欣賞。

  曹操則什麼話都沒說,他靠在椅子上,瞇著雙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不過,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曹操的眼角有些亮晶晶的東西。

  「咱們言歸正傳啊。各位一定奇怪我為什麼能讓豬的生長時間提前,其實我只是改進了餵養方法。現在家中養豬的百姓大都是放養,我則採用圈養,減少豬的活動,自然就長得快。同時每天定期清掃豬圈,保持豬圈的環境,也有利於豬的生長,而且,清掃出來的豬糞還是上好的肥料。最關鍵的是我在豬的飼料裡添加了一樣東西,這才是讓豬快速生長的秘訣。」

  說道這裡,張遼覺得有些口渴,就停了下來,正想找杯子喝水,卻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那目光讓他打消了喝水的念頭,繼續開口說道:「蚯蚓,我在豬的飼料中加入了蚯蚓。」

  「蚯蚓?!!」有是一陣低聲的驚呼。

  「蚯蚓是什麼?」這是不懂農事的人在問。

  「就是百姓說的地龍。」旁邊有人給他解釋。

  「蚯蚓餵養的豬,豬的生長速度就極快,6個月,就成了大家餐桌上的菜了。」張遼可沒辦法給他們解釋什麼蛋白質和維生素,也同樣不會去告訴他們肥肉多吃了對身體有害。一來解釋不清,二來現在的百姓只會覺得肥肉才好吃。

  「而且我還對蚯蚓進行了兩種方式的養殖。」張遼有所了一個讓眾人不可思議的事,不過,在一連串的驚訝後,大家也都有了免疫力,對張遼養蚯蚓也沒有表示出太大的激動。

  只是棗祗因為涉及自身的職責開口問道:「蚯蚓也要養嗎?」

  「當然要養。否則,蚯蚓抓光了,我上哪找去?」張遼說。

  程昱聽了後很是贊同:「嗯,不竭澤而漁。有遠見。蚯蚓好像是吃土的,文遠倒不用特意為它們準備食物了。」

  「對。蚯蚓主要以泥土為食,在土地裡鑽來鑽去,起到了為土地松土的效果。它們的糞便同樣也是上好的肥料。」蚯蚓其實是以泥土中的微生物為食,可這也同樣沒法解釋,張遼只能將錯就錯了。

  「主公,各位先生。其實,養豬也好,養蚯蚓也罷。不但能為主公治下的百姓和士兵提供了食物,關鍵的是這些事都能夠形成有規模的產業,吸收大量失去土地的百姓,為他們提供生活來源。如果軍中也開辦這樣的產業,那麼,很多因為年齡或傷殘而無法繼續從軍,同時後沒有家人照顧的士兵也就有了安置的地方。如此一來,百姓和士兵必然爭相傳誦主公的仁德之名,為主公效死命也。」

  張遼的話就像一雙手推開了眾人眼前緊閉的窗戶,讓他們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養殖、形成產業、解決百姓和士兵生計、主公的仁德之名,這些平時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一旦聯結起來,竟然能夠產生這樣的結局,讓這些平時自已為學識淵博,有治國之才的人暗自慚愧。

  「文遠大才!彧不如也!」荀彧首先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文遠,你有通農事,還精於養殖。這屯田之職你比祗更合適啊!」棗祗感歎到。可惜,他不知道,張遼在種植、養殖都能利用原來得到的知識作弊,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你要讓他改良或是設計農具,又或是讓他親自下田,他立馬就得抓瞎。

  「文遠的確大才!操能得文遠,幸甚!」曹操也同樣驚訝張遼的敘述,他更為張遼是他的手下而高興。因為張遼不但是他起兵之初就效力於他的部下,更是經過考驗,完全忠誠於他的部下。

  「文遠。這養豬和什麼蚯蚓,就由你和棗祗去做。我不管你們怎麼做,我只看結果。」曹操說到。

  「主公,我可不去。」張遼連忙退卻。這可不能答應,又髒又累不說,關鍵是太麻煩,不符合張遼及時享樂的主體思想。可老大的命令又不能不聽,怎麼辦?張遼對此也早有準備。

  「主公,我在開始試驗養豬之時,就每天對各種情況進行了詳細的記錄,還有那些我招來幫我養豬的百姓。這些,我都準備好了,統統移交給棗祗大人。至於我嘛……嘿嘿!我是……」

  「是個武將!早就知道你要這麼說!」曹操接下了張遼的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嘿嘿!」張遼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訕笑著。

  看著張遼的樣子,眾人也覺得好笑,一時間,大家紛紛發出了會意的笑聲。

  「哈哈哈!!!!」
沃土學師 發表於 2008-12-10 00:25
第二十四章

    曹操和他的部下們今晚吃的相當的舒服,從來沒想到過,原來那只能給平民百姓吃的豬肉竟然能燒出如此的美味,香!

  不過今晚吸引他們的可不光光是美味的豬肉,還有張遼家中那些各種各樣的桌椅。不管是舒服的靠背椅還是方便的凳子,還有雕刻精美的茶几和坐臥兩便的「沙發」,最後還有那張面積大的足以讓十八人同時用餐的大圓桌。

  於是,在張遼的家門口,正和張遼告別的眾人就圍住了張遼。

  「文遠,你那些,是叫傢俱對吧。嗯。你這些傢俱是哪裡做的?」夏侯淵仗著身強體壯先搶了上來,左手摟著張遼的脖子,在張遼的耳邊輕聲的說。他的這個動作純屬張遼出品,現在在相互關係極好的武將之間常常都能看見他們勾肩搭背。

  就在張遼準備回答的時候,他們的身後傳來了曹操的聲音。「文遠。」

  張遼回頭一看,曹操正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們身後,不過那隱約抽動的嘴角卻告訴了張遼曹操現在正憋著笑呢。張遼連忙正色道:「主公,有何事吩咐?」

  「那個……咳……後日是中秋,也是我為老父接風之宴,那個,你們也都知道。」張遼和夏侯淵連忙點頭表示知道,曹操接著說:「那個,我看你家中的這些個傢俱十分不錯,所以……啊……」

  張遼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自己的老大也想在宴會上使用新式的傢俱。他看看面前的曹操和周圍正看著他的眾人,連忙拱手四處作揖,說:「主公,諸位,不是張遼矯情,實在是張遼現在沒有多餘的傢俱。諸位,還請稍安勿躁。」張遼一看有人面露快,趕忙解釋。「遼目前確是沒有存貨,不過,子廉的管家開了一個作坊,就是生產這些傢俱的,各位有需要就去找子廉即可。」張遼把曹洪給賣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這也是為小曹做廣告嘛,沒問他要廣告費就算我便宜他了。

  聽張遼這麼一說,所有的人立刻就把剛才還在外面看張遼的熱鬧的曹洪給圍住了,曹仁和夏侯淵憑著親戚關係打親情牌,程昱倚老賣老打威脅牌,其他人則打出交情牌和利誘牌,比圍著張遼的時候還要熱鬧。誰讓大家都知道了曹洪手裡有了一個作坊呢。

  「文遠,怎麼這傢俱是子廉的作坊做的?」曹操沒有去圍著曹洪,就憑他曹家老大的地位,到時候一句話就行了,當街圍著別人,曹老大丟不起這個面子。

  張遼笑著回答道:「主公,這傢俱是我設計的(丫剽竊了上千年華夏工匠的成果),當初我要找木匠,又不太熟悉行情,於是子廉就讓他的管家幫我找。不過他那個管家確實是個人才,一看到我的圖樣就說能賺錢。主公你也知道,我對賺錢沒什麼興趣(純屬騙人,不過是所謂的利益均沾,拉攏曹家人罷了,自己家當然還有別的賺錢手段。),就把圖樣給了他。在工匠把活都做完後,他就僱傭了這群工匠,開了個作坊。所以,現在要傢俱就必須找子廉了。」

  「嗯!」曹操點點頭,然後走到眾人身後說:「諸位。」

  大家聽到曹操開口都閉上了嘴,並為曹操讓開了一條道,露出了被圍住的曹洪。

  曹操走到曹洪面前,不等一臉感激的曹洪開口,就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子廉,既然你開了作坊,就是要做生意的,別的我就不管了,明日你準備好足夠的傢俱送到我那裡,我後日宴客時要用的。」說完,根本不管曹洪和其他人的反應,逕自沿著進來的路走了出來。接著,向後略一拱手,說:「諸位,天色已晚,曹某先回去了。諸位自便吧。」說完,就認蹬上馬,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這時,也只有張遼和他身邊不遠處的郭嘉看到了曹操臉上憋著的笑容,二人相視一笑,郭嘉也揚長而去,張遼則對著眾人抱拳行禮,道:「諸位,天色已晚,恕張遼不遠送了。告辭!告辭!」眾人紛紛回禮。

  接著,張遼也不管那臉上掛著想要殺人的目光的曹洪,自顧自的進了家門。然後關上大門,不顧家中親兵那怪異的目光,只管蹲在地上笑了個痛快。

  深夜,曹操府中。

  「孟德,看來那位張將軍是個人才啊!」曹嵩一反在外人面前的老朽之色,露出了少見的精明。

  「回稟父親,文遠確是大才,而且為兒子立下大功。汴水解圍,河內整兵,入東郡、據兗州,前不久又攻下魯國,收復泰山。」曹操恭敬的回答。

  「嗯!這樣的人才,我兒能把握住嗎?」曹嵩記著問道。

  「可以!」曹操肯定的說。「文遠在投奔孩兒之後曾和孩兒有一次單獨的交談。他說他乃是孝武皇帝時的馬邑商人聶壹的後人,當年馬邑之戰後聶壹身亡後非但沒有得到褒獎還被眾人埋怨,於是家道中落,家人也改姓避怨。他要的是重振家族,孩兒要的是平定天下,我們沒有利益衝突。」

  「呵呵!是那個張將軍的利益論?」曹嵩笑著說。

  「對。文遠的這個利益論確是精闢。只要沒有利益衝突,自然就沒有背叛。只要利益相連,自然就會去主動維護。」曹操對張遼的利益論吃的很透,不愧是漢末梟雄人物。

  「嗯!那能一直牢牢的拴住他嗎?」

  「父親的意思是……?」

  「他是否婚配啊?」

  曹操笑了,他明白了自己父親的意思。「聽子廉說文遠尚未婚配,似乎曾拒絕過家中提出的親事。那時他剛剛從軍,好像用的是軍人會戰死沙場,不願耽誤人家姑娘的理由。」

  「嗯?有意思。那現在……」曹嵩再問到。

  「子廉、妙才都與文遠交好,我想讓他們先去探探口風再說。」

  「嗯。也好,我先回去休息了。」說著曹嵩起身向屋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喃喃的嘀咕,可偏偏聲音大的足以讓曹操聽見。「你妹妹賢良淑德,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好人家了!」

  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曹操也露出了笑容。不過那不是平常算計人的奸笑,而是一種回憶起往事時的溫馨的笑容。

  「哎,文遠,我今日是來找你算賬的,怎麼又被你拉苦工了?」曹洪鬱悶的說。

  他一大早就來到張遼家中,要為昨晚的事找張遼算賬。結果張遼一大通的理由,什麼為你廣而告之啦,你原本就是要做生意的啦,還有朋友之間要相互理解啦。七繞八繞之後,曹洪徹底的頭昏腦脹,忘記了原來的目的,反而被張遼拉到後院做起了木工。在鋸了幾塊木板後才想起原先的來意,不過這時候他也沒心思計較了,這時隨口抱怨了幾句。

  原來,曹洪發現張遼有又要做什麼好玩的東西了。上次的傢俱絕對會讓他大賺一筆,不知這次會是什麼好玩意。

  張遼這次製作的是孔明燈和走馬燈,為的是讓曹操的宴會更加熱鬧些。

  走馬燈歷史上大約出現在唐、宋之時,外形多為宮燈狀,內以剪紙粘一輪,將即繪好的圖案粘貼其上。燃燈以後熱氣上熏,紙輪輻轉,燈屏上即出現人馬追逐、物換景移的影像。宋朝時的走馬燈,當時稱作「馬騎燈」。元代謝宗可詠走馬燈詩云:「飆輪擁騎駕炎精,飛繞間不夜城,風鬣追星來有影,霜蹄逐電去無聲。秦軍夜潰咸陽火,吳炬霄馳赤壁兵;更憶雕鞍年少日,章台踏碎月華明。」因為這種燈多在燈各個面上繪製古代武將騎馬的圖畫,而燈轉動時看起來好像幾個人你追我趕一樣,故名走馬燈。

  走馬燈的製作是在一個或方或圓的紙燈籠中,插一鐵絲作立軸,軸上方裝一葉輪,其軸中央裝兩根交叉細鐵絲,在鐵絲每一端黏上人、馬之類的剪紙。當燈籠內燈燭點燃後,熱氣上升,形成氣流,從而推動葉輪旋轉,於是剪紙隨輪軸轉動。這其實是因為加熱空氣後,造成氣流,並以氣流推動輪軸旋轉,與近代燃氣輪機的原理,如出一轍。

  不過現在沒有可以繪畫的紙,也沒有足夠的顏料,更沒有鐵絲。於是張遼就利用加工的極薄的木板和精巧的榫接機構來製作框架,外面蒙著透明的薄絹,裡面的是讓木匠雕刻的各種木雕,有戰爭場面,有花鳥蟲魚,估計點起燈來,效果不會很差。

  讓張遼可惜的是現在根本就沒有蠟燭,用的都是火把和油燈,少量的蠟燭被稱為「蜜炬」,還屬於南越的貢品,每年也只有二百支,十分的珍貴。他也只有在曹操和荀彧那裡見到過,還是昔日皇帝賞賜給他們的長輩的。看見曹操和荀彧十分寶貝這些蠟燭,張遼心裡就十分彆扭,沒電燈就算了,連蠟燭也不能隨便點,真沒勁。下次我自己做些蠟燭,點一支,扔一支,我氣死你們。當然,也就是想想算了,真讓張遼去做蠟燭,他除了知道好像有草木灰和豬油這兩種原料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孔明燈就簡單了,不過現在也沒有出現。據說是諸葛亮當年被司馬懿圍困於陽平,無法派兵出城求救。孔明算準風向,製成會飄浮的紙燈籠,繫上求救的訊息,其後果然脫險,於是後世就稱這種燈籠為孔明燈。還有一種說法則是這種燈籠的外形像諸葛孔明戴的帽子,因而得名。可現在諸葛亮還是個拖著鼻涕的小屁孩兒,自然不能再稱為孔明燈了。嗯!叫文遠燈是不是比較合適呢?張遼心中不斷的意淫著。

  孔明燈製作方法簡單,結構可分為主體與支架兩個部份,主體大都以竹篦編成,用薄薄的絹帛做成燈罩,底部的支架則以竹削成的篦組成。孔明燈可大可小,可圓也可方。燈的四面和頂部封閉,底部開口,在底部的支架中間綁上一塊沾有油的粗布或放置一盞油燈,放飛前將油點燃,燈內的火燃燒一陣後產生熱空氣,孔明燈便膨脹,放手後整個燈會冉冉飛昇空,如果天氣不錯,底部的油燒完後孔明燈會自動下降。

  孔明燈「會飛」的原理就更簡單了:燃料燃燒使周圍空氣溫度升高,密度減小上升,從而排出孔明燈中原有空氣,使自身重力變小,空氣對它的浮力把它托了起來。就是中學物理裡就能學到的浮力原理。

  「子廉,別囉嗦了,快幫我把這些燈做完。明晚主公宴會,我們必定能出彩的。」張遼一邊安裝這走馬燈一邊用誘惑曹洪。

  「張成、張新,這些『飛天燈』數量要多多益善,你們不許偷懶,盡量多做一些。」為了保密,張遼只能讓自家的親兵來客串木匠了。

  「哎!竹篾要細,要薄。」

  「燈裡不要用油盞,你很有錢嗎?用浸過油的布頭啦!」

  「剩下的廢絹帛不要隨便亂扔,不知道這些都是錢嘛。就是纏在火把上也比白白扔了的好!都給我收起來!」

  「天啊!不活啦……」張遼的親兵們無奈的歎息道。
沃土學師 發表於 2008-12-10 00:26
第二十五章

    「主公!」張遼和曹洪一大早就帶著人拉著昨天做好的兩隻走馬燈和一大堆孔明燈來到了曹操的府邸。

  「文遠。子廉。啊,爾等來的何其早也?」曹操抬頭看看天說:「正好,有事要找你們。」

  「啊?」張遼、曹洪被曹操的話說的楞了一下,應該是我們找你,怎麼你找我們了。

  「正是。昨日子廉家人送來的傢俱後我才發現大廳不適於安放這些新式的傢俱,正不知如何是好,你二人也來為我參詳一下。」曹操說出了原因。原來是他府中的大廳是原有的佈局,適合舊式的單席制或雙席制的宴會佈局,可要想安放圓桌,大廳裡的十數根柱子就是最大的障礙。

  張遼探頭看了看,立刻發現了問題所在,他自己的大廳是經過改造的,而且他請客時人數少,有一張十八人大圓桌就夠了,而曹操邀請的是所有在定陶的下屬,曹洪準備了一張十八人大圓桌和十幾張小圓桌,勉強要放也可以,可是歌舞的空間就沒有了。張遼低著頭轉過身來,當他抬起頭時突然發現這院子的面積倒是絕對夠大,院子裡還有很多松柏等耐寒的常青樹,再配以落葉喬木和四季花卉,倒是讓這院子一年四季都不會寂寞。若是將宴會的地點設置在院子裡,再加上自己帶來的燈,晚上的效果絕不會差。

  想到這裡,張遼對曹操行了個拱手禮,說:「主公,遼以為可將宴會移至院中,晚間在四周大張火光,遼亦有兩種燈奉上,可使錦上添花也。」

  曹操聽了張遼的話也看了看院子,滿意的說道:「文遠此議甚好,是某疏忽了。文遠說的燈是否又是新奇的燈啊?」

  「正是!一種是叫走馬燈,能轉的。一種是叫飛天燈,能飛起來。」曹洪在一邊插話道。

  「哦?能轉能飛?」曹操一聽果然是新奇的東西,興趣立刻上來了,連忙問道:「在哪裡?讓某看看。」

  雖然歷史上對曹操有著各種各樣的好的壞的評價,但曹操確實是一個不排斥新技術、新思想的人,他能夠打破士族把持的官員體系,用人唯才是舉,雖然有初期無人投效他的因素,但也體現了他願意建立新的秩序的意願。他不但是文學家、軍事家、政治家、還是一個真正的改革家。

  「來人。將走馬燈和飛天燈各拿一盞上來。」張遼對著自己帶來的人吩咐。他已經將孔明燈正式命名為飛天燈,畢竟現在的諸葛孔明還呆在琅琊的鄉下呢。

  「主公請看,這就是走馬燈和飛天燈。」張遼將曹操引到兩盞燈前面,向曹操介紹起來。

  「這兩種燈都是借助了燈火產生的熱氣之助,遼以前曾發現點火產生的熱氣會上升,就想著這熱氣是否能有什麼用處,結果就做了這兩種燈出來。這飛天燈是利用熱氣上升,當熱氣累計的一定程度,足以頂起燈罩時,這燈就自然飛起來了。走馬燈則是熱氣上升時帶動預先設置好的葉片,就像流動的河水帶動的水車一樣,帶動燈內部輪軸轉動,燈光將雕像映照在作為燈罩的絹帛上,就形成了你追我趕的投影。」張遼一面讓人將兩種燈點起來給曹操觀看效果,一面向曹操解釋原理。不過他可不願用後世簡潔的術語,否則就得一個接一個的解釋下去了,他絞盡腦汁的盡可能用通俗的語言向曹操介紹,好容易說完之後他都覺得頭大。

  「好東西!」曹操看著已經開始轉動的走馬燈和正在慢慢升空的飛天燈大為興奮,「文遠,若這飛天燈夠大,是否能帶人升天?」

  張遼一聽頭「嗡」的一下就大了,他忘記了中國的古人們大都會孜孜不倦的追求道家的長生不老和舉霞飛昇,雖說歷史上曹大大對待生死極為坦然,可那是經歷了無數的成果和挫折才擁有的人生閱歷,現在的曹大大也不過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人,還有著浪漫的追求。

  「吭吭!主公,這……如果有足夠結實的材料做框架,有足夠結實的布做蒙皮。還要絕對不能漏氣,最後是有足夠的熱氣,遼想……那個,應該可以把人帶到天上。不過主公,即使可以,這也只是人借助工具的行為,跟神仙什麼的可沒什麼關係!」張遼急忙的解釋。

  曹操聽到張遼的話,眼睛漸漸張大,嘴角也漸漸上翹,最後哈哈大笑。「文遠,操已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曹某不會相信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否則就不會在濟南禁絕淫祀,銷毀五石散了。」

  曹操的話讓張遼心中一定,「對啊,曹老大當年做濟南相的時候就禁絕淫祀,銷毀五石散了,整肅邪教,應該不是什麼迷信神佛的人。不過我可不敢不信,否則我怎麼會回到這裡呢?」張遼心裡想著。

  「是啊!是啊!子不語怪力亂神,主公能如此想,自是我軍一眾將士之幸。呵呵。」張遼訕訕笑道。

  「哈哈哈!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文遠愛我,操自會銘記於心。」曹操對張遼反應十分滿意,張遼確是一心在為他考慮,不愧為他深信的大將。

  天色終於暗下來了,曹府的家人開始將事先準備好的燈點亮,一瞬間,整個曹府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兗州但凡能來的官員紛紛趕來,一時間,曹府門前排滿了戰馬和馬車。今天,無論是武將也好,文官也罷,全都是一身儒服,腰懸佩劍,風度翩翩的登門拜訪。

  不過,無論是誰,都被曹府上空那幾十盞停留在空中的燈驚呆了。一進院子,又有兩盞走馬燈,其中有人影,旋轉如飛,團團不休。一時間,驚歎聲連連,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眾人紛紛圍觀。剩下沒有湊熱鬧的,除了來的早的郭嘉、程昱等人,就是心中早已對曹操不滿的陳宮等人。

  宣佈開宴後,院中的氣氛開始熱鬧起來,眾人紛紛謙讓,找到自己的位置後坐下。數十名女婢男僕,在酒席間穿梭往來,為客人捧菜添酒。

  桌子貌似隨意、無序的安放在院子四處,中間騰出大片空地,自是供歌舞表演之用。這時候就可以看出整個兗州官員的派系分別了。

  曹操的鐵桿一系自然靠在一起,原兗州官員在一起,但這些人中間也隱隱的分成兩派,有希望保持中立的,有僅希望推翻曹操的,也有希望取而代之的。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

  宴會開始後,張遼自然不會去和文士們談論詩詞歌賦,他依然保持自己「武將」的本色,和曹洪、夏侯淵的等曹軍將領坐在一起,對著桌上的美味佳餚進行著掃蕩。這些菜中也少不了張遼兩天前推出的以豬肉為原料的菜,它們的香味將那些沒有被張遼邀請的人的注意力紛紛吸引過來。似乎大家也是有些餓了,興趣紛紛被吸引到吃喝上,看著眾人狼吞虎嚥的吃相,張遼倒想起了後世的一句電影台詞:「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健談,可是每個人都會吃」,真是至理名言。

  不一時,菜已上完,酒過三巡後,眾人皆有醺醺之態。此時,曹操舉起手,連擊三掌,眾人不約而同收聲,齊齊看向曹操。可是曹操只是微笑著,並沒有開口說話,就在大家正不知所以之時,只聽音樂聲起,一群百多人的歌舞姬來到場中,載歌載舞,綵衣飛揚,極盡視聽之娛。

  這些歌舞伎顯然素質極高,個個姿容俏麗,垂著燕尾形髮髻,穿著呈半透明質輕料薄各式長褂的,翩翩若飛鴻地舞進殿內,載歌載舞。隱見乳浪玉腿,作出各種曼妙的姿態,尤其那不斷地甩袖動作,更是把女性的嬌柔髮揮到極致,教人為之神往。

  當中一女,大約雙十年齡,樣貌生的是美艷絕倫。此女邊舞邊歌,舞姿優美,嗓音輕揚宛轉,清麗動人,直讓人欲沉浸於歌的意境,舞的世界。

  張遼卻是根本不去抬頭,他只顧掃蕩這桌上的菜,旁邊的那群「狼」被歌舞吸引而忘記了吃東西正合他意,沒人搶才吃的舒服。要說歌舞呢,他見識過後世不計其數的明星表演,網上也見過各種三級和A片,於是這漢代基本上就沒有了能誘惑他的東西,什麼都見識過了,這種級別的引誘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曹洪正看著場中的歌舞,突然間感覺旁邊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不由得扭頭一看,原來是張遼正在雙手捧著一隻走油蹄膀在啃,一口下去,連肉帶汁,吃的十分舒服,根本就不去關注歌舞表演。

  曹洪看看四周,好像還沒人注意到他們這裡,他連忙用手肘頂頂張遼,將身子湊過去說:「文遠,大家都在觀賞歌舞,你怎麼不看?就算不想看,你也不用只顧著吃,裝裝樣子也好啊!」不能不說曹洪已經被張遼帶壞了,連表面工程這種頗有難度的事情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喂,我說子廉,不是我不想看歌舞,實在是這樣的歌舞我沒什麼興趣。我要看的是將士征戰沙場,聽得是金戈鐵馬,豪邁雄渾的軍人之歌。」張遼邊吃邊說。

  「喂,你不會吧。那可是來鶯兒!。當初在雒陽,多少人想去看她的歌舞而不可得。雒陽大火之後,她就被主公收留,一直藏在府中,從來不讓她出來演出,今天能破例,你還挑三揀四的。」曹洪知道張遼的性子,可也吃驚於來鶯兒的魅力竟然對張遼沒什麼作用。

  「來鶯兒?」張遼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場中跳舞的來鶯兒,「原來她就是那個來鶯兒!」

  來鶯兒,在東漢帝都洛陽是個色藝俱佳的名歌舞妓,照後世的說法是著名的歌星兼舞蹈家。過著「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的日子。來鶯兒生性孤高雅潔,在台上和台下表現出兩種迥然不同的面貌。台上,她熱情奔放,能使她的聽眾和觀眾近乎瘋狂;台下,沉默寡言,又使得想一親芳澤的人,不得不偃旗息鼓。董卓火燒洛陽,遷都長安,來鶯兒頓失依憑,不啻是一朵盛開的鮮花,忽然間遭到狂風暴雨的侵襲。要不是及時獲得了曹操的賞識,恐怕她就會跟著洛陽的一場浩劫,枯萎飄零得無影無蹤。

  曾有傳說,來鶯兒因為曹操關注於軍國大計而忽視了她,結果和曹操的一個侍衛日久生情,可最後才知道,那不過也是一場虛幻縹緲的夢。那個侍衛也不過是玩弄她的感情,最後,她選擇了死亡,結束了她短暫的生命。

  被後世人譽為唯一能讓梟雄曹操流淚的女人。

  清康熙年間滿族詩人納蘭容若寫道:「風絮飄殘已化萍,蓮泥剛倩藕絲縈,珍重別拈香一瓣,記前生!情到濃時情轉薄,而今真個悔多情,又到斷腸回首處,淚偷零。」確實傳神的描寫了一個身世淒婉的女子。
沃土學師 發表於 2008-12-10 19:29
第二十六章

    張遼和曹洪的對話聲音極輕,在這歌舞聲的遮掩下也沒什麼人聽到,加上眾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場中的舞者吸引,也沒人注意到他們的異常。但是,這並不代表此時沒有有心人,譬如陳宮,他的竟日就沒有完全放在欣賞歌舞上,而是時不時關注一下周圍的人。

  陳宮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但是私心太重。當初劉岱陣亡後陳宮一力主張迎接曹操入主東郡,雖然是因為時任東郡太守的曹操也算兗州官員,迎曹操至少可以避免其他勢力染指兗州這個原因,但未嘗沒有陳宮個人欲再進一步,成為一方諸侯額的謀主這樣的因素。可是讓陳宮極度失望的是曹操身邊竟然早已是人才濟濟,荀彧、程昱這兩位早已名聲在外之人就不談了,就連郭嘉這樣的寒門浪子也深得曹操信任。再加上曹操入主兗州後施行的政策明顯不利於本地士族世家,作為本地士族的代表人物,陳宮轉入反對曹操的陣營也就不奇怪了。

  今晚在宴會中,陳宮也沒有把全部心思放在宴會本身,他大部分的精力都在注意曹操的親信,張遼和曹洪的異常自然也就進入了他的眼中。於是乎……

  少時,樂聲停止,場中歌歇舞住,曹操首先鼓掌叫好,立時滿院應和。就在來鶯兒帶著一眾舞者向曹操行禮後離開之時陳宮站了起來。

  「諸位,來大家如此絕倫之歌舞,昔日雒陽之人也等閒不得一見,今日托明公之福,能在此看見來大家的美妙歌舞,實是我等之幸啊!為此我敬明公一杯!」陳宮舉著酒杯說道。

  「敬明公!」「敬主公!」眾人也紛紛隨之附和。

  「諸位,」陳宮又說:「來大家的歌舞自是難得一見,不過有人似乎並不在意啊!是否?文遠將軍!」陳宮的最後一聲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張遼那裡。張遼面前的一堆骨頭似乎證明了陳宮所言非虛。

  這時張遼正吃完了手裡的蹄膀,拿著濕巾在擦著油膩,聽到陳宮將話題轉到了他的身上十分的惱火。他不露聲色,繼續慢條斯理的用濕巾仔細的擦著每一根手指,一邊抬起頭,對著陳宮說:「陳先生的觀察似乎很細緻哦!」他的語氣冷淡而又客氣,眾人一聽立時知道張遼已經對陳宮不滿了,連帶著原本熱鬧的場面也漸漸開始冷場。

  陳宮似乎並不在意,仍然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端著酒杯站在那裡,好像一定要為來鶯兒討個公道。

  張遼看著陳宮那一副欠扁的樣子恨得牙咬咬的,右手也漸漸的移到了桌下,想去摸腰間的佩刀。曹洪自事發後就一直和李典注意著張遼的反應,一看張遼的手移向了刀柄,連忙一把摁住張遼的手,和李典一左一右將張遼夾住。

  首席的曹操看到這個場景也不禁怒火中燒,我好容易將老父親一家接到身邊,藉著中秋之際,辦個宴會為老父接風洗塵,大家都十分高興,你陳宮卻出來搗亂,莫不是我曹某人最近待人太和善了?

  曹操身邊的荀彧和程昱也皺起了眉頭,他們看出陳宮此舉似有挑撥之嫌,只有郭嘉依然不緊不慢的端著酒杯,慢慢的品嚐著美酒,似乎根本不擔心好友的處境。

  壓住張遼的李典這時開口了,「陳宮先生此言差矣!來大家確是歌舞無雙,然青菜蘿蔔,各有所好,眾口難調嘛。我等武將一貫待在軍中,習慣了軍中之氣,就愛那豪邁雄渾的軍歌。況且文遠文武雙全,善一心多用,邊滿足口腹之慾,邊欣賞絕妙歌舞,不裝模作樣,做表面文章,正是我軍中男兒的風範。」

  陳宮似乎沒聽出李典話中的諷刺,依然站在那裡,說:「哦?我可是聽說文遠將軍一直聲稱自己是一個武將的哦!到沒有聽說過什麼文武雙全啊!」

  此時張遼也冷靜下來了,他心裡想著:媽的,這酒還真是不能多喝,雖然壓搾發酵的酒的度數和啤酒差不多,可喝多了也會影響大腦的判斷。不過陳宮這老小子今天難道是吃錯藥啦?竟然想藉著來鶯兒這位曹老大的寵姬來挑撥關係。混蛋!今天不是整時候,總有一天有你好看的!嗯!不過今天也不能讓你好過嘍!

  想到這裡,張遼肩膀一晃,以卸力之法甩開夾著他的曹、李二人,同時給了他們倆一個沒事了的眼神,長身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微笑,一股微醺的樣子,略帶踉蹌的走到陳宮面前,兩眼盯著陳宮,嘴裡「呼」的噴出一口酒氣。

  陳宮連忙以手掩鼻,面露厭惡的神情。眾人都沒想到一貫冷靜穩重的張遼會有這樣的表現,都覺得今天腦子好像有些不太好用。唯有曹操和郭嘉臉上露出了笑容。

  張遼晃了晃腦袋,說:「陳先生今日似乎是要考較張遼啊……啊!好!」張遼猛的一轉身,繼續說道:「今日主公為太尉老大人接風洗塵,又適逢中秋佳節,張遼就在此為主公、太尉老大人和諸位舞劍助興!」

  說著,張遼就回到自己的桌前,對著桌上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表現的眾人說:「哥兒幾個,我這沒劍,你們誰借劍使使?」說著就解下了自己的佩刀,往曹洪那裡一扔。

  自己的兄弟當然要力挺,何況這一桌全是和張遼交好的曹營武將,頓時就全部站起來,欲拔出自己的佩劍交給張遼。

  「等等。」曹操這時開口了,他已經看出了陳宮的意圖,張遼的表現雖讓他有些意外,但他也明白的張遼的用意,即使不知道張遼具體想做些什麼,但配合張遼的舉動還是沒有問題的。

  「來人,去將我青釭劍取來。」曹操對著侍衛說道。

  「諾!」

  「我有倚天、青釭二劍,削鐵如泥,鋒利無比。倚天我自配用,這青釭今日就交由文遠,舞劍助興!」說完後又將話頭轉向張遼,說:「文遠,今日你在此舞劍,曹某也立個綵頭,若是大家都叫好,這青釭劍今後就歸文遠所有。若反之,啊……文遠可有什麼綵頭輸於曹某?」

  張遼一聽曹操這話頭頓時打了,心裡想道:老大,你這配合也太過了吧,青釭劍是你的心愛之物,雖然我知道就算我贏了此劍你也不會介意,不過這劍日後好像是歸了趙雲的,我這算不算是提前搶了人家趙子龍的寶劍?呃?!好像趙雲的青釭劍也是從老曹這裡搶來的。反正歷史已有些偏了,拿就拿了吧!

  於是,張遼對著曹操一拱手,說:「既然主公有割愛之意,張遼也不能小氣。若張遼舞劍不能入眾人法眼,張遼願輸於主公十篇字帖。」張遼的字是來源於前世少年宮的六年苦練,雖說上中學後就很少練習,但到了漢代就有將昔日的毛筆字拾了回來,經典的「顏體字」提前了五百多年出現了。也就是張遼當年練了大楷就沒有再繼續練習下去,否則,不但繼顏真卿先生的字體之後,其他書法名家的字體搞不好也要被他剽竊了。在漢末三國之時,很多武將都是世家出身,文武兼備,書法好的不在少數,曹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而那個有「莽張飛」之稱的張三爺也是個書畫大家,不但有傳說他善繪仕女圖,還在蜀地有書法石刻流傳。

  一聽張遼的話,曹操高興了。張遼的字在曹營可是一絕,當年他第一次看見張遼的字就十分驚訝,這種由隸書演化而來的字體早就現世,蔡邕蔡伯喈老先生就是其中佼佼者。若非張遼自認是從偶爾得自蔡邕書法後自己練習研究而成,他真要以為張遼是蔡邕被貶并州後收的弟子。不過張遼的書法是在蔡邕書法的基礎上演化而來,也可勉強算作蔡邕的弟子。(楷書自漢末蔡邕、鍾繇起,魏晉至大成,所以這是一筆糊塗賬,可除了張遼誰都不知道。)曹操對張遼的書法極為喜愛,當時就要和張遼共同切磋,幾年下來,曹操和其他人一共也從張遼那裡壓搾了不下數十幅字帖。要不是近一年戰事頻繁,張遼又以練兵為名躲入軍營,還不知道要寫多少字呢。今天一出手就是十幅字帖,讓曹操如何不喜出望外。

  聽到張遼的話,曹操是高興了,荀彧等人就不爽了,他們同樣也對張遼的字情有獨鍾。程昱甚至還將張遼的字體命名為「張體」或「文遠體」,當時讓張遼好一陣惡寒。

  這小子,平時叫你寫字就推三阻四,今天怎麼這麼大方?不行,不能讓主公就這麼容易得到字帖。荀、程、郭三人暗中恨恨的想到。

  這時青釭劍也送到了,張遼拿著寶劍,這心裡又犯了難。我該剽竊誰的詩詞呢?宋詞、元曲不去考慮,太超前了!七言詩?現在也屬於先進的東西,不能隨意剽竊。五言詩好是好,而且現在也出現了,就是和樂府詩一樣,沒什麼應景的。《俠客行》倒是什麼環境都能上,可剽竊這種技術活兒也要講究個細水長流,文壇大盜也要做的長久才行。張遼心裡嘀咕著。

  突然,張遼想起了央視電視劇《三國演義》裡「周瑜群英會戲蔣干」那一集開頭,在東吳軍營裡周瑜舞劍高歌的場景,那一曲《丈夫歌》倒是極為合用。羅大大,對不起,先剽竊你的《丈夫歌》啦。張遼想到這裡,抬頭對曹操說道:「還請主公稍後,張遼去去就來。」說完,就提著寶劍跑到一旁的樂師那裡去了。

  這時候他的動作穩重矯健,絲毫沒有剛才喝醉酒的樣子。眾人見到他現在的樣子,就是傻子也知道剛才張遼在戲弄陳宮了。陳宮的臉上也是一片通紅,可見是被氣著了。

  「這個文遠,毛毛躁躁,手裡拎著劍,也不怕把那些樂師給嚇著。」曹操笑著說。

  「主公,若是贏了文遠的字帖,是否能……」程昱想現在就開始瓜分戰利品。

  「怎麼?」曹操警惕的看著程昱,「到時候再說。到時候再說。」這話完全是一副心口不一的樣子。

  荀彧雖然也很想再弄幾幅張遼的書法,不過他始終要保持穎川荀家的矜持,拉不下面子像程昱那樣和曹操討價還價。他看看一旁的郭嘉,湊過去低聲說道:「奉孝難道不想要文遠的書法嗎?」

  郭嘉轉過頭來,老神在在的說:「文遠雖然嫌煩,不願寫字帖與我等,不過我已和文遠的親兵張新說好了,凡是他收拾文遠書房時得到的練字的紙張和絹帛,就統統收起來送到我家中。所以嘛,我不急。」

  荀彧一聽郭嘉的話,好懸沒把剛喝到嘴裡的酒給噴出來。他嚥下口中的酒,指著郭嘉說:「你……你這個郭奉孝,還真是浪子本色!」一臉的哭笑不得。

  這時,張遼也已經和樂師們交待好了需要的旋律回到了場中。不得不說曹操府中的樂師水平就是高,雖然沒有宗師,也絕對是當時的一流水準。

  張遼站在場中,拔出手中的青釭劍,等待著音樂的響起。

  先是一陣鼓聲,自遠而近,自輕而重的響起,緊接著是編鐘那清脆的聲音加入其中。猛然間,一聲響亮的編鐘聲敲響後,所有的聲音都沉寂了下來。

  這時,張遼手腕一抖,長劍甩出一個扇面,劃出一片閃亮的劍光。長劍前刺,舞起一套軍中習練的劍法。同時,張遼開口唱起了《丈夫歌》。

  「丈夫處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將醉,吾將醉兮發狂吟。」

  歌聲在音樂的伴奏下慷慨雄渾,只見張遼且歌且舞,劍勢厚重沉穩,行進間殺氣森然,不愧是軍中千錘百煉的殺人招式。而他的歌聲激昂豪邁,將短短的四句歌詞中那「男兒欲求取功名,建功立業」之意表現的淋漓盡致。

  當張遼開始唱第二遍的時候,在場的武將紛紛起立,舉著酒杯,拔出長劍,隨著他一同放聲高歌。歌聲同時也感染了在場的文人,他們雖然不像武將們常常衝鋒陷陣,可他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也有自己的丈夫之志,礙於文人的風度不能放浪形骸,但也紛紛相互舉杯暢飲。

  只有陳宮一臉的鐵青,他原本見到張遼竟然無視名揚雒陽的來鶯兒的歌舞,於是想借此機會挑撥一番,縱不能讓曹操當場翻臉,也要破壞張遼及其他外姓武將和曹操之間的關係。誰知道曹操和張遼二人不但看破了他的計策,還順勢做了一齣戲,表現出曹操的寬容大度,再度強調了唯才是舉的政策。既沒有讓曹營出現裂痕,還吸引了原兗州官員中的中間派。

  在眾人的熱鬧氣氛中,陳宮和他的幾個摯友卻保持著安靜,可這時候已經沒有人再去關注他了。

  數遍之後,只見張遼歌聲頓止,劍光一收,長劍指地,卓立於場中。眾人紛紛放下酒杯,鼓掌喝彩。尤其是武將,叫聲幾欲震天。

  而在院子角落的一個隱蔽處,一雙明亮的眼睛也在注視著張遼。

  「好!文遠劍舞果然不凡!」曹操這時也是滿腔的壓不住的激動,大丈夫,當手提三尺長劍,建功立業。張遼正引發了他心中的共鳴。

  「主公如此說,那張遼就多謝主公賜劍!」做戲要做全套,張遼一貫鄙視那些演戲都不敬業的人。何況還能撈到一柄名傳千古的寶劍。

  對於一柄寶劍,曹操自然不會心痛,至於張遼的字帖,總有讓他寫的一天。「寶劍贈英雄。文遠得此劍,自是正理也!」

  「正是!正是!!!!!!」

  「主公英明!!!!!!」
沃土學師 發表於 2008-12-10 19:30
第二十七章

    這時,在青州北海郡治所劇縣城外多出了一個規模在三千人左右的軍營,營中豎起的是一面「劉」字軍旗。

  在軍營的中軍帳中有三個人正在交談,一人白面短鬚,一人紅面長髯,另一人黑面絡腮鬍。正是那名傳千古的桃園三兄弟。

  「大哥,我等應那孫乾之請馳援徐州,雖說因為黃巾餘孽圍城在這北海打了一仗,可如今北海之圍已解,我等為何還留在此地不去徐州?大哥成天往城裡跑,二哥老在帳中看書,可是把我給憋壞了。」張飛據坐於席上,卻好似渾身是蟲子般扭動著身子。

  關羽瞪了他一眼,說:「三弟休要胡言!大哥自有大哥的道理。我等兄弟,須聽大哥之命才是。」

  「哎!二弟,不要責怪三弟。他本就性烈如火,如今在這北海一待就是半月,如何能忍得住?」劉備勸道。

  「還是大哥知我。自平原出兵,原是要救援徐州,哪知到北海卻遇到黃巾圍城,好容易解了北海之圍,卻又說徐州安然無恙,讓咱們暫駐北海。消遣人也沒這麼玩的!」張飛最是好動,此次出兵,正好活動活動,誰知到了北海打了一仗後就停下不走了,讓這位張三爺十分不爽。

  「大哥,徐州之事我們又何必摻和其中。那曹操進攻徐州軍,不過是因為徐州軍在他們和袁術對戰之時趁火打劫,曹操在擊退袁術後才回兵攻擊的。而且,曹軍表現的十分克制,他們只是收復了失地就停了下來。」關羽對曹軍的克制的行為及其讚賞,況且他出生寒門,看不慣那些高門大閥的子弟,徐州正是由世家把持,他自然看不順眼。

  「二哥此言差矣!曹軍固然是收復了失地,可他們還攻下了魯國。」

  「那魯國原是豫州之地,也不是徐州的屬地,徐州軍之前不也強佔了沛國和魯國嘛。這說明不了問題。」

  看到兩個兄弟就要爭執起來,劉備連忙相勸兵岔開話題:「好了!你們二人不要再吵了。現在我軍懸於北海,多虧孔文舉乃寬厚之人,保障了我軍糧草供應,還從北海軍中挑人補充我軍陣亡士兵,若非如此我軍又豈能安心在此休整。」

  「那還不是他擔心黃巾餘孽捲土重來,憑那孔老兒的北海兵哪裡擋得住。」張飛嘀嘀咕咕的說。

  劉備一聽張飛越說越離譜,連忙打斷他的話:「三弟休要胡說。我等身為大漢官兵,自然要保衛我大漢百姓,掃除叛逆。北海黃巾餘孽剛退,尚有捲土重來的可能,我等自然不能輕易離開。」

  「知道了啦!此處甚悶,我出去和子龍比武去。」張飛低聲說道。說完,站起來向著劉備和關羽躬身施禮後轉身走出大帳。

  「唉!二弟啊,原以為能借求援徐州之際離開戰亂紛紛的河北之地,到相對安寧的徐州建功立業,若能再擁有一地養兵,我等兄弟就有機會實現桃園的誓言。」劉備感歎到。

  「雖然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關羽聽到劉備提起桃園誓言,緩緩的將當初結義時的誓言念了出來。

  聽到這三兄弟結義時的誓言,劉備淚水盈眶:「起兵已有九年,備與兄弟血戰沙場,如今不過一城之地,三千之兵,何日才能實現昔日誓言!」

  關羽見到劉備傷心欲哭,連忙開解道:「大哥!孟子曰:『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如今之際,不過是上天給大哥的考驗,我與三弟必會相助大哥通過考驗,建功立業的。」

  劉備也只是一時傷心,加之淚腺發達,所以在關羽的開解下很快就沒事了。他握著關羽的手,動情的說道:「備有二弟、三弟相助,何愁大業不成!」

  這時,大帳的簾門被人掀開,一個文士走了進來,正是劉備現在唯一的謀士,同鄉簡雍簡憲和。他對著劉備躬身施禮後說道:「主公,雍得到消息,徐州陰平守將張闓於泰山郡襲擊曹操父親的車隊……」

  「卑鄙小人!」關羽聽到這裡就憤然罵道。

  「二弟,先聽憲和說完。」劉備說道:「憲和,你繼續說吧。」

  「是。」簡雍應道:「曹嵩被襲,幸有曹洪率兵相救,除了家僕、侍衛有傷亡外,曹家家人倒是安然無恙。張闓及其部下被憤怒之下的曹洪全部殺光了。」

  「殺得好!」關羽說道。他平生最恨此等對老弱婦孺下手的賊人。

  劉備沒有理會關羽之言,只是直起身子對著簡雍說道:「憲和,那曹軍有何反應?」

  「據傳來的消息,各處曹軍均沒有調動,十分安靜。聽從定陶回來的北海商人們說,那日曹操迎接曹嵩之時曾經大發雷霆,欲起兵報仇,單被部下勸阻,遂打消了念頭。現正派人到徐州去和陶謙交涉。」簡雍將他從城中打聽到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劉備聽完後跌坐在席上,搖搖頭,喃喃的說道:「只是交涉?只是交涉。唉!!!」

  —————————————————————

  「文遠,昨晚你可是大出風頭啊!聽說連來鶯兒也對你極為讚歎。」張遼的書房中,坐在一旁的曹洪對著正在寫字的張遼說道。

  「風頭!昨晚要不是陳宮這傢伙吃錯了藥來撩撥於我,我才不會出這個風頭呢。」張遼只管自己寫字,頭也不回的對曹洪說:「還有啊,來鶯兒是主公的寵姬,你怎麼會知道她的話?」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我畢竟和主公是兄弟,他府中之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的。」曹洪邊說邊想這曹操交給他的任務。小妹是全家的寵兒,文遠是我的好兄弟,又是文武雙全之輩,相貌堂堂,英姿勃發,和小妹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可得好好撮合撮合。

  想到這裡,曹洪又說:「文遠,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二十四了吧。我沒你大,可妻妾早就有了,兒子也生了。你到現在還是孑然一身,你不急啊!」

  聽到這裡,張遼停下手中的筆,端起旁邊的茶碗,喝了口茶,說道:「子廉,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這類婆婆媽媽的事情了?」邊說邊走到曹洪身邊坐下。

  曹洪抓抓耳朵,心裡有些埋怨曹操。大哥,這真不是我能幹的事兒啊!怨歸怨,事還得做。否則別說老大曹操,就是老叔曹嵩和幾位嫂子也不會放過我的。

  「那個……啊,是這樣。文遠你的府中全是男人,連僕人都用的是你的親兵……」

  「這樣挺好的,我府中也沒什麼事情,除了做飯和清潔,平時也就是一起練練功夫。而且他們連保安也一起兼了,能省下不少人力。」張遼說到。

  「啊!省人力和你有什麼關係?」

  「主公大業未成,兗州百廢待興。無論那裡都缺人手,我這裡少用一個,荀文若那裡就可以多安排一個。我等身為主公部下,自當為主公排憂解難。嗯。」張遼和曹洪開著玩笑。

  其實,他一開始只是不想讓自己家裡的東西曝光,如:雙邊馬鐙、馬蹄鐵、軍事地圖和沙盤等等。到現在為止,他的很多東西也漸漸的交到了曹操的手裡,像馬鐙、馬蹄鐵、沙盤全部都交給了曹操,成為了曹軍的機密。而他自己標注繪製的軍事地圖,在這個時代,除了他自己,沒人能看懂。還有就是曹軍至今仍在征戰不休,定陶也不過是因為種種原因而暫時成為了曹軍的中心,也只有男人才能毫無怨言的來回搬遷。再說,全是男人才沒人會阻止張遼親自下廚房。

  「那個,我的意思是說,那個俗話說:孤陰不長,孤陽不生。你家裡也該有女人了。」廢了半天勁,曹洪才漸漸接近了主題。

  張遼聽曹洪一說,頓時明白過來。他清楚自己表現出來的能力有多強,雖然只是後世隨處可見的東西,但在一千八百年前卻絕對是先進的技術。作為一方諸侯,曹操能用人,善用人,自然希望能將自己牢牢的綁在曹家的戰車上。聯姻!這個自古以來的辦法看來就是曹操目前的選擇。

  張遼沒有稱王稱霸的野心,他只有保護家人,隨便能天下聞名的心思。追隨曹操是最安全,也是目前最可靠的途徑。如果聯姻能讓曹操對自己更加放心,張遼並不介意娶一個曹家的女兒,反正曹嵩一行人跟他同行過一段時間,他也沒發現曹家有長得醜的女子。當初拒絕家中的老母親為自己選擇的婚事完全是因為年紀太小,連十八歲都沒到,有心理障礙。

  可他現在不會直接說破曹洪的意思,這種事情太主動了反而會在日後陷入被動。

  「啊!我明白了。」張遼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我這就下令,讓我的親兵們自己去找媳婦兒,嗯,應該如此。要關心部下的生活。對,我這就下令。還要禁止他們擾民。」

  曹洪一開始還很高興張遼終於明白了,結果張遼後面的話讓他直接僕到。

  「文遠!我是說你自己的問題!你別給我扯到別人身上去!……」曹洪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對著張遼叫道。

  張遼捂著耳朵,好容易等到曹洪停了下來,連忙說:「我說子廉,你至於嘛。到底什麼事,你明白的告訴我就是了,拐彎抹角的很好玩嗎?」

  曹洪做了下來,喘了口氣,道:「算了,我跟你明說了吧。是我家老叔有一個女兒,啊,就是我們的小妹,如今呢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了。可是又不能隨隨便便的嫁人,老叔就想找一個可靠的,不會辱沒我家小妹的男方。這消息一傳出來,我當時就想起你了。你是我軍的大將,深得兄長的重視,人也帥氣(張遼交的),關鍵是文武雙全。吶,我家小妹,溫柔嫻淑,自幼在家讀書習字,也稱得上是個才女。還精善女紅,和你絕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所以我就到你這裡,想保個大媒,也向你討個喜酒嘛。」

  曹洪也不是笨蛋,話裡真真假假,完全沒有透露曹操對他的交待。

  可是張遼早就想明白了,要想在曹營長期安全的生存,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是必不可少的。曹營中最強大的靠山莫過於曹操,能和曹操聯姻,至少三代內能保證安全。而且張遼很清楚人性的複雜,現在曹操對自己很好,不代表就能一直對自己信任有加,日後若有變故,姻親的關係最少能保證自己沒有性命之憂。(歷史上曹丕欲殺曹洪,群臣欲救皆不能得。正是卞太后考慮到親戚關係出手相救,才保住了曹洪額度性命。)張遼也想把自己的家族發展成為隋唐時的四大望族那樣的家族,要知道,日後隋唐時期山東士族(崔、盧、李、鄭、王之類),掌控南方的北來僑姓(王、謝、袁、蕭之類),政治上起從屬地位的關中郡姓(韋、杜、楊、裴、薛、柳之類),江左的吳姓(顧、陸、朱、張之類),這些世家大族大都是漢末三國時期開始發家的,所以他這個現任家主就必須在現在打好基礎。

  張遼略帶驚訝的說:「你的小妹?和我?子廉,你不是開玩笑吧?」

  曹洪看到張遼的表情心裡有些解氣,不過他還是沒好氣的說:「玩笑?我會跟你開這種玩笑!要是我敢拿小妹開玩笑,不用我老叔動手,孟德兄長就會先把我給收拾了。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小妹是我家最得寵的人。」

  「這事主公和老太尉知道嗎?」張遼繼續演戲。

  「我出來之前和他們說過,老叔沒表態,孟德兄長似乎是贊成的。」曹洪也不實話實說。

  「此事不是小事,婚姻大事,自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家母尚在并州,如何能向主公提親?」

  曹洪一聽有門,連忙說:「不要緊,我們現在就派人到并州把你的家人全部接來就是了。我先向老叔他們報個信,等令堂接來後再登門提親就是。我先走了。」說完,曹洪不等張遼開口就竄出了書房,向外跑去。

  「這個子廉!」張遼搖搖頭,無奈的歎道。

  加上前面的二十幾年,兩輩子的人生,竟然還沒結過一次婚,談戀愛也是屢戰屢敗。這漢朝也不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地位夠高,美女是不會缺了。我也能過著身邊美女如雲的日子了。張遼美美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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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關張終於出現了,應該給他們一個什麼結局呢?蠻傷腦筋的。
沃土學師 發表於 2008-12-10 19:31
第二十八章

    曹洪離開後,張遼靠在椅子上閉目沉思,他要把一些事情想清楚。大約一炷香的工夫,張遼睜開了雙眼。他對著門外喊道:「張成、張新,你們給我進來!」

  「主公,有何事吩咐?」二人進來後,張成開口問道。

  「兩件事!」張遼伸出兩根手指說道:「第一,你去告訴下面的弟兄們,讓他們自行解決個人的婚姻問題。但要注意,不許仗勢欺人,以勢壓人。換句話說,就是我張遼的親兵要娶媳婦也要人家女方家裡自己願意,決不能強迫。我不想聽到我張遼的親兵強搶民女。」

  「主公請放心,我一定關照他們。」張成躬身說道。

  一邊的張新聽到這裡也十分興奮,說:「主公,您這可是大大的善事。讓弟兄們能成個家,呵呵,一會兒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笑昏過去。」

  「什麼善事?」張遼自嘲的笑了笑,「這件事原本就是我疏忽了,若非子廉今日來說去此事,我還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來呢。說來說去,都怪我平時對弟兄們關心不夠啊。」

  「主公,這哪能怪你。」張成十分誠懇的說到。

  「是啊。主公給弟兄們的月餉十分豐厚,反正平時也能在……嘿嘿,在那什麼地方解決問題,大家也就沒往別處想。」張新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欠揍的樣子。

  張遼被他個逗樂了,輕輕踹了他一腳,笑著說:「你們這些混小子!過會兒告訴他們的這事兒的時候順便警告他們一下,年紀也不小了,該成個家了。不談別的,光是延續自己家的血脈,就是大事。包括你們倆在內,聽到沒有?」

  「諾!」聽到張遼漸漸嚴肅的語氣,張新也收起了一貫的嬉笑表情,和張成一起嚴肅的應道。

  「第二件事,張成……」張遼這時頓住了,又想了想,說道:「是這樣的,剛才曹子廉的話想必你們也都聽到了。」

  聽張遼這麼一說,張新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行了,別否認。我書房的們又沒關上,子廉這麼大的聲音你們會聽不見。何況張成就不是個會撒謊的人。」

  張新扭頭一看,張成的臉漲得通紅,嘴角還一抽一抽的,就是什麼聲音都沒有。見鬼,不會撒謊你就把頭低下嘛,至少不至於讓人看出來。張新心裡那個恨啊。

  「好啦。這事你們聽到也無所謂,只是不要說出去。」張遼平靜的說,「我和子廉說要把母親大人接來才能上門提親,所以,張成的任務就是集合我親兵中所有的并州人,帶著他們去馬邑接老夫人到兗州。」

  「諾!」臉已經通紅的張成趕忙應道。

  「你這次回去有幾點要注意。」張遼再度掰起了手指,「第一,整頓家族的力量,這我給你全權。除了必要的護衛,其他人盡量安置到我們的秘密據點,我可是希望主公能一統天下的,所以并州要有我們的釘子。第二,把近期的南匈奴和鮮卑的情報都整理出來帶回來。第三,速度不要太快。我軍年底會明年初會攻擊徐州,而呂布絕不會坐失良機,何況兗州還有內賊。你可以盡量拖到兗州完全被我軍掌控後在帶隊南下。路線嗎,可以從袁紹的控制區域過。他還是我們的盟友。」

  「諾!」這時張成也回復了嚴肅的神情,他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出錯。曹嵩遇襲的事件不能再度發生。

  「嗨嗨!主公,這次我可不羨慕張成了。」張新笑著說。

  「嗯?」張遼頗有興趣的看著他。

  「這次張成回并州,一定趕不上我軍與徐州軍的大戰,而我沒有回去,自然就能上戰場了。所以,我不羨慕他。」

  「屁。我讓張成去接老夫人是因為張成為人穩重。你為人機敏有餘,沉穩不足,我又怎麼敢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

  「啊!我就這麼沒用啊!」張新耍寶般的一臉苦笑。

  「用處嘛,還是有點的。」張遼逗著張新說。

  「真的?」張新湊了上來。

  這時張成一巴掌輕輕的拍在張新的頭上,說:「別耍寶了。我此次離開,主公的安全就全交給你了,你責任重大,切不可放鬆。」接著,張成又對張遼說:「主公,此次我將并州籍士兵帶走,親兵隊人數不足,主公一定要補足人數再上戰場。」

  「放心吧。我會讓子廉給我補足人數的。」對於張成的這種忠誠,張遼也鄭重其事的回應到。說完,張遼突然臉色一變,笑著對張成說:「此次你帶人回并州,也可以讓他們在家鄉找媳婦兒,這樣至少不會為了吃飯的口味而吵架。我可是知道你極度懷念馬邑的飯菜啊。啊!哈哈哈!」

  張成聽到張遼的調笑臉再度漲得通紅,張新則很沒有風度的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氣的張成狠狠地在他的屁股上來了一腳,讓他直接趴在了地上,和地面做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張遼見狀,也笑得前仰後合,雙手不停的拍打著椅子的扶手。

  過了還一會,笑聲才停住。張遼一邊喘氣,一邊對橫眉瞪眼的張成和已經站起來的張新說:「行了,行了。你們要解決問題,一會出去解決。現在我在重複一邊,張成帶人回并州,注意事項我就不多說了。張新負責剩餘的親兵,在補充人員到來後,要對他們加緊訓練,要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裡達到原有的水準,我的親兵不能因為人員變動而造成戰鬥力下降。」說到這裡,張遼停了下來,看著兩人,深吸一口氣,說:「你們聽明白了嗎?」

  「諾!請主公放心,我等必不負主公所托!」兩人齊聲回答道。

  曹府。

  「主公!主公!」曹洪一路大叫著跑了進來。

  「啊!老叔也在啊。」曹洪進了屋子才看到曹操正和曹嵩以及弟弟曹德坐在屋子裡說話。

  「子廉,昨日我還說文遠毛躁,怎麼今日你也如此啊?」曹操見曹洪跑的氣喘吁吁,進了屋子還很沒有風度的彎著腰,雙手扶膝的大喘氣,心裡很不高興。

  「子廉,什麼事讓你這麼急啊?啊!別忙,先歇歇,喘口氣在慢慢說。」曹嵩則是表現了一個長輩的寬容與和藹。

  曹洪急喘了幾口氣,直起身子說:「還不是為了文遠和小妹的事情。」

  曹操和曹嵩一聽也直起身子,連忙問曹洪:「哦!文遠怎麼說?」

  「文遠說婚姻大事,非同兒戲,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道這裡曹洪眨了眨眼睛,接著說道:「所以,文遠要派人到并州去接他老母親來兗州,等他母親到了之後,再登門向老叔提親。」

  文遠,你常說謊話的最高境界是九分真,最關鍵的一分假。我雖然還沒有達到這麼高的境界,不過也是照你所說,真真假假參合其中。我這麼賣力的幫你,到時候你可不能讓我今天的話穿幫哦!曹洪邊說邊想。

  「嗯!這孩子不錯,很懂規矩。」曹嵩聽曹洪說張遼要將母親接來再親自登門提親,立刻感到了張遼對此事的重視。他雖然官至太尉,也算是位列三公,可畢竟這是花錢買的,平時別人也之時表面尊重。所以,他很享受這種發自內心的重視。

  曹操對此事也很高興。他與張遼在公是從屬關係,在私則更像是朋友。在不涉及公事的時候,張遼對他就像平常人一樣,再加上郭嘉,讓他很是覺得,像是回到了當年未出仕前在雒陽與袁紹等人任俠放縱的時候。張遼文武雙全,郭嘉多謀善斷,二人為他屢建功勳,他也對二人極為器重,因為這兩人的年紀比他還小,所以他隱隱還多了一種對自己的弟弟的感覺。曹嵩說要以聯姻拉攏張遼,他是不以為然的,他相信張遼對他的忠誠。不過一旦聯姻,張遼成了他的妹夫,就更像是兄弟的感覺了。所以他也沒有反駁自己的父親,反而還暗中讓自己的妻妾陪著小妹暗中觀看張遼,又讓曹洪去試探,欲促成此事。

  「子廉兄,那張將軍真是如此重視?」曹德對張遼並不瞭解,但他也希望家中最寵愛的小妹能嫁一個好人家。

  「這種事情我哪裡敢開玩笑?」曹洪連忙說。

  「即使如此,就等文遠把他母親接來再說。父親,您看呢?」曹操問道。

  「嗯。此是正理,自當如此。」曹嵩微微的點著頭說。

  聽到這兒,曹洪算是暗暗的鬆了口氣。那天晚上,宴會之後曹操將此事告訴他們這些宗族將領時,所有的人都沒有反對,他們和張遼的關係都是極好的。當曹操讓他去試探一下張遼的態度,他出門之前,夏侯淵還關照他,讓他千萬要促成此事。如今算是功德圓滿了。

  「呼!!!」曹洪長出了一口氣。

  ———————————————————————————————————————

  「殺!!!!」

  曹軍大營中,士兵們用力將手中長桿向前一刺,同時發生整齊的大喊聲。

  自中秋宴會後,曹軍的重心再度回到士兵的訓練上來,他們要在攻擊徐州之前再度訓練出1到2萬合格的士兵,用以增強兗州的防禦力量。而長槍步兵在南武陽一戰後深得好評,於是在曹操的命令下,張遼和曹仁將全部經歷投入到組建一隻精銳的長槍兵部隊上來。由於制式長槍的槍桿要用白蠟桿做成,之後再裝上槍頭,所以在槍頭沒有完全打造完畢的時候,士兵們也只能用沒有槍頭的長桿暫時代替。

  長槍兵的單兵刺殺技術其實很簡單,只要掌握動作要領就可以了,張遼擔心的是士兵的力量、協同作戰的能力和心理素質的問題。當初張遼組建五百人的實驗性部隊時,就是在這三個問題上卡了殼,以至於數萬曹軍,只有區區數百百人入選。(能被張遼挑中的都是曹軍的精銳,剩下的人則被各將領的親兵部曲瓜分。)

  作為曹軍中的精銳的長槍兵,力量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強勁的臂力。張遼在保證士兵們要吃飽之外,只有靠加強力量上的訓練了。反正在曹軍的《操典》上,張遼早就規定了增加力量訓練的方法和器械。要求士兵每日在單槓上做引體向上,普通士兵每人每天100個,可以分2到5次做完,自己加練的數量不限。

  而協同能力只能在平時不斷的的訓練中加以熟悉才能得到增強。

  心理素質方面,張遼也沒什麼好辦法,他也不能向沒人性的日本人一樣用老百姓和俘虜來讓士兵練刺殺。至於用現在的倭人練刺殺張遼也想過,可沒有港口和海軍,他也只能想想就算了。不過他經常讓參加訓練的長槍兵站立成一排,再讓神箭手射擊他們的頭頂上方,借此同時訓練神箭手控制力和長槍兵的心理素質。

  但願這些士兵能盡快的成熟起來,能在血腥的戰場上盡可能的抱住自己的生命。看著訓練場上龍騰虎躍般的士兵,張遼暗暗想到。
沃土學師 發表於 2008-12-10 19:32
第二十九章(上)

    就在曹軍加緊練兵的時候,天下其他的諸侯也沒閒著。

  袁紹和公孫瓚在河北激烈交戰,可惜勢均力敵,雙方血戰數場,誰也沒佔到便宜。正好此時太僕趙岐持節前來調解,雙方就勢順坡下驢,罷兵後退,各自積蓄力量,以待再戰。

  袁紹回兵後順勢圍剿黑山軍於毐所部,並斬殺於毐。接著,尋山北行,進擊諸賊左髭丈八等,皆斬之。又擊劉石、青牛角、黃龍左校、郭大賢、李大目、於氐根等,復斬數萬級,皆屠其屯壁。

  而公孫瓚在回兵後也與幽州牧劉虞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兩人不斷上書長安朝廷,互相攻擊對方的罪行,最後發展到兵戎相見。公孫瓚攻下幽州牧治所,斬殺劉虞及其妻子,自領幽州牧。

  袁術徹底佔據九江全境,集結兵馬,蠢蠢欲動。

  陶謙則派出趙昱攜帶奏章、貢品趕赴長安。此時,四方諸侯都不買掌控朝廷的李傕、郭汜的賬,而陶謙的行為自然讓二人大喜過望。再加上朝廷中還有陶謙的好友朱俊幫忙,所以,長安朝廷詔拜陶謙為徐州牧,加封安東將軍,封溧陽侯。以趙昱為廣陵太守,王朗為會稽太守。所有對朝廷恭敬的人具有封賞。

  借此事東風,陶謙奮起餘勇,派兵擊殺了在下邳聚眾數千人造反,自稱天子的闕宣。

  曹操則採納張遼意見,派人到徐州就曹嵩遇襲一事於陶謙交涉。陶謙不願在袁術大兵壓境之時再添強敵,意欲退讓。徐州本地世家卻處於各自的考慮表示反對,此事也正合了曹操拖延時間的意思。於是,一時間,曹、徐兩方的使者你來我往,熱鬧紛紛,就是沒有任何結果出來。

  其間,前九江太守,陳留人邊讓譏諷曹操,對曹操收攏流民屯田,唯才是舉之事大加抨擊,甚至對曹操回擊徐州軍一事也表示不滿,認為「陶謙乃君子也,以軍攻其是為不義」。言語間又多有辱及曹操家人及祖先,於是,曹操憤怒了,將邊讓及其妻子殺掉。此事再度引起原兗州官員的不安,尤其是以陳宮等對曾對曹操不滿的官員,尤為心驚膽戰。

  陳宮擔心自己也步了邊讓的後塵,於是聯絡了從事中郎許汜、王楷及陳留太守張邈之弟張超共謀叛操。陳宮對張邈說:「今天下分崩,雄傑並起,君以千里之眾,當四戰之地,撫劍顧眄,亦足以為人豪,而反受制於人,不亦鄙乎!今州軍東征,其處空虛,呂布壯士,善戰無前,若權迎之,共牧兗州,觀天下形勢,俟時事之變,此亦縱橫之一時也。」

  張邈聽後頗為心動,但畏於曹操強勢,特意囑咐陳宮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走漏風聲而引來殺生之禍,陳宮亦已為然。於是,暗地裡派人聯絡呂布,表面卻一如往常。

  這時,曹營諸將的精力全部放在練兵上,荀彧、程昱忙於政務,郭嘉則忙著和徐州扯皮,誰都沒有注意陳宮的小動作,唯一知道此事的就是張遼。可他卻想著陳宮等人的叛變可以幫助曹操將兗州的反對勢力連根拔起,所以也故作不知。反正他已經在加緊訓練新兵,只要兵員充足,最多只會讓陳宮和呂布佔些小便宜,以較小的代價換取大的成果是他的一貫原則。至於反對勢力的生死,張遼就不願多管了,他最討厭的就是不會做事,只會動嘴的人,所以曹操殺邊讓,他根本就沒有像荀彧等人一樣去勸阻,反而為了躲開荀彧而住進了軍營。

  就在曹軍諸將忙著訓練士兵的時候,張成也帶著張遼親兵中的二十幾名原籍并州的士兵一路上避開城鎮,快馬加鞭趕到了并州雁門郡馬邑城外。

  馬邑縣,屬并州雁門郡,戰國時屬趙,漢高祖七年(公元前200年)韓王信徙都於此,十一年復為縣。西北毗鄰內蒙高原,南扼雁門關隘。

  這座完全由黃土夯實築成的邊境城池,歷經了秦漢數百年的戰火,依然屹立於大漢北部的邊境,掩護著雁門關的正面。那七米左右的城牆上坑坑窪窪的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洞,那就是數百年來馬邑城與匈奴人以及後來的鮮卑人激烈交戰的證明。它曾被敵人攻破過,又被之後來援的漢軍收復,城裡的百姓每一代人都參加過抵抗異族的戰鬥,每一代人都和異族有著不共戴天的血仇。正是這一代代的百姓拚死抵抗,馬邑城才能在數百年後依然屹立不倒。

  「馬邑,我又回來了!」張成看著眼前的城池,心中充滿了回到故鄉的喜悅。

  「張成叩見老夫人!」回到張家後,張成首先就去拜見家長——張遼的母親。用跪拜叩首的最高禮節向老太太表示尊敬。

  「是小成回來啦!快起來!」張母年齡不過四十左右,可為家族終日的操勞、為兒子日夜的擔心,讓她華發早生,形容憔悴,看上去足有六十多歲。她臉上始終露著笑容,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這時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她身著一襲素色的、鑲花邊的曲裾深衣,衣服上並沒有過多的紋飾,十分的樸素。

  「多謝老夫人!」張成站起來後雙手交錯,放在身前,十分恭敬的站著。

  「嗯?小成,還站著幹什麼。坐!坐呀!」

  「謝老夫人賜座!」張成再度躬身施禮,然後來到旁邊的席上坐下。早已習慣了椅子的他也覺得踞坐十分不舒服,可他依然不動聲色的做了下來,這也是張遼派他回來的原因。

  「小成,遼兒他怎麼樣啦?」張母在張成坐下後問道,或許是因為太過於關心自己的兒子,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

  「回稟老夫人,主公他一切安好!現為兗州牧曹公孟德麾下大將,深得曹公信任。這時主公給老夫人的信。」張成說著從懷裡拿出了張遼寫好的信簡。

  張母接過信,邊看邊說:「這些我都知道了。我還聽說他在汴水以五十騎沖三萬大軍,我兒自幼勇猛,面對數萬鮮卑騎兵尚且面不改色,何況區區三萬西涼軍。」張母對自己兒子的勇武十分的自豪。

  其實她並不知道,他的兒子剛剛從軍不久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全新的張遼則一直但在軍營裡,只有到了節日或母親的生才回家。這時他已經通過旁敲側擊瞭解了自己原來的一切,而一些習慣的小動作則以軍人氣質的養成給糊弄過去了,還以不讓母親擔心為由禁止張成等人將他落馬受傷的事說出來。對於這位母親,張遼竭盡所能的孝順,不但是為了前任還債,也是為了自己得到的母愛。但凡在家,張遼總是常常陪在母親身邊,端茶倒水,添飯夾菜,還時不時的說個笑話逗張母開心。張母只道是兒子從軍後更加成熟了,也沒往別處去想。唯一讓她不高興的就是這兒子總是對成親推三阻四。

  「是啊!老夫人。前段時間徐州軍稱我軍和袁術軍大戰之際,佔領泰山郡南部數城,主公僅帶五千士卒,在七天內連下十城呢!」張成連忙說些張遼的英雄事跡來讓張母高興。

  果然,張母聽到自己的兒子七天內連下十城的戰績非常高興,連連叫好。「好!好!好!不愧是我兒。不愧是并州的好男兒!」

  高興了一會,張母突然想起來該問問張成回來的目的。「對了,小成啊。你此次回來有何事啊?」張母問道。

  「回稟老夫人,是因為曹公欲和主公聯姻,將妹妹嫁於主公。主公說婚姻大事,非同小可,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故命小成帶人回并州,接老夫人到兗州為主公主持大事。」

  「我兒要娶親了?!嗯,對。信中也寫到了。」張母對張遼唯一的埋怨就是不願娶妻,現在一聽說張遼要接她到兗州是為了娶妻一事,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正是!主公說曹家乃官宦世家,可追溯到大漢開國的曹丞相,曹公之父當年曾為太尉,位列三公,曹公現為兗州牧,又是主公上司,身份尊貴。況且是要娶正妻,自然不能隨隨便便,要等老夫人到了兗州,再親自登門提親。只是近來事務繁忙,無暇得空,故命成前來接老夫人。」張成將此事緣由說了個清楚。

  「此是應當之事。我兒謹守禮法,恪盡職守,不枉我昔日的教導。」張母很滿意張遼的行為。

  「那曹公之妹如何?」張母又問道。

  這個問題著實難倒了張成,他也沒見過曹操的妹妹長的什麼樣子,如何回答呢。他只能說:「老夫人,這曹公之妹成卻從未見過,但聽曹公之弟曹洪將軍說,其溫婉賢淑,精善女紅。主公也說若老夫人問起此事,就說曹家不會有醜女就行了。」

  聽到張成的最後一句話,張母樂了。「這個遼兒啊!哪有這麼說話的?嗯,溫婉賢淑,精善女紅。好!好啊!」

  「老夫人,我出來之前還聽到曹仁和夏侯淵兩位將軍挪揄主公,說主公把他們家最漂亮的小公主給搶走了。」張成突然想起出發前看到的事情,似乎能證明曹家女的好處。

  可張母卻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地方,「看來遼兒於同僚的關係相當好啊!」

  「啊?」張成沒想到張母的注意力轉移的如此之快,連忙說道:「是。主公處處與人為善,無論文臣武將,都與主公交好。」

  「嗯。好。既如此,我們就盡快去兗州吧。」張母說。

  「回稟老夫人。」

  「還有何事?」

  「主公不欲讓老夫人過快的趕到兗州。」張成說到。

  「哦?此是為何?」

  「是這樣的。」張成解釋道:「主公預測,我軍今年底或明年初必有大戰,沒什麼時間打理婚事,所以希望老夫人在明年秋季趕到兗州即可。」

  「那我們於年底之前趕到兗州就是,大戰又不會涉及兗州。」張母自幼就在馬邑長大,也曾隨自己的夫君於鮮卑人作戰,根本不懼戰爭。

  「不,不是這樣的。」張成連連擺手,說:「主公說,如今兗州暗潮洶湧,有人欲推翻曹公,加上呂布率西涼殘軍徘徊於兗州附近,他們一定會趁曹公出兵之際進攻兗州,所以主公讓老夫人推遲到明年秋季再赴兗州,正是不欲讓老夫人冒險。」

  「是這樣。那豈不是說我兒很危險!」

  「主公說不妨事。」

  「不妨事?」

  「對!主公說曹公有精銳的士兵,有善戰的將軍,還有智計深遠的謀士。即便兗州真有叛亂,也不過是有驚無險之局。」

  「嗯!」張母聽了這樣的解釋,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對了,張成。遼兒讓你來可有其他的囑咐?不會只是讓你把我和族人護送回兗州吧?」

  張成看見張母問話時眼中流露出的精光,不禁直冒冷汗。不愧是當年敢隨老家主提劍殺賊,又在老家主去世後獨立支撐張家的老夫人,主公常說人不可貌相,果不其然。張成想到這裡,連忙回答道:「有。主公要張成在護衛力量足夠後,將剩下的家族力量隱藏於城外山中的秘密據點,城中家宅留下少量精幹之人照顧,還有馬邑城中被主公收服的混混協助。」

  「遼兒在信中提到了他已授予你全權之責。」

  「是。這是主公的令牌,請老夫人過目。」張成將臨行前張遼交予他的張家令牌拿了出來。

  「不用看了。既然遼兒讓你全權處理,你就放心去做吧。你需要多加歷練,遼兒身邊是需要能為他分憂的心腹之人的。老身就在家中坐鎮,給你壯膽。」

  「諾!多謝老夫人。張成必竭盡全力,不負主公和老夫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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