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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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580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5:16
第三卷-第七十二章

  張遼輕扶著嬌妻向母親房間走去,初時倒也沒什麼,等到出了房門下台階時,曹清如往日般抬腳而下,孰知剛放穩了步子,就輕呼一聲出口,眉頭也緊緊蹙做一處,見她無意間露出那足以媲美“西子捧心”的絕美嬌態,俯身過去的張遼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這是每一個初經人事的少女必經的磨難,何況曹清也不是什麼久經鍛煉的強悍的美少女戰士,隻是一個嬌柔無力的文弱女子。

  “夫君,你……都是你害的,你還笑我!”曹清看到了張遼那古怪的笑容,剛想將手舉起,但一陣的不適又讓她的眉頭已再次皺起。

  張遼這時用他的右手環住曹清纖細而彈力十足的腰肢,幫她站直了身子後,才用手輕撫著她如花的嬌顏,笑言道:“清兒,你昨夜初經人事,自然感覺不適,新婦人多是如此,過會兒讓廚房做些補品,過了這一兩日也就沒事了!”說話間,他已將嘴唇湊上去輕輕吻在曹清那半蹙的眉心上。

  他這溫情的一吻倒使曹清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身子向後傾去,還偷偷的向四周打量,擔心有人會看見。

  張遼被曹清的舉動逗得哈哈大笑道:“清兒,如今我們已是夫妻,又有何可害羞的。我以軍法治家,家裏除了母親那裏和你帶來的侍女就都是士兵了,誰敢違我軍令到此偷窺!”

  說完張遼摟著曹清腰肢的手又緊了一緊,任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擁著嬌妻慢慢的下了台階後緩步而行。張遼邊走邊對妻子說道:“小心著點兒!咱們慢慢走,母親也不在乎這點兒時間。”

  今晨早早起身的張老夫人一身盛裝打扮,她年紀隨大,此時卻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起來愈發地顯得年輕了。

  “孩兒拜見母親!”張遼和曹清向著入座的張老夫人行家禮。

  “快……快快起來!”張母連聲說道。

  “母親今天顯得年輕了!”張遼開口就是一句馬屁,不過隻要是女人,這句話是無論老少通殺。張遼讚頌的這一句話,讓正走過來扶媳婦兒起身的張夫人心中歡喜,卻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見曹清起身時眉眼間的不自然,張夫人低聲說了一句:“你這孩子,就不知道心疼自個兒的媳婦兒。”

  “不……母親,夫君對我很好!真的!”曹清急忙為張遼分辯。

  “孩子,既然嫁過來了,你就與我的親身女兒一般無疑,今後遼兒若是敢欺負與你,盡管告訴為娘,娘會替你做主的。”輕輕幫兒媳掠著微顯散亂地鬢發,張夫人慈祥的說道。

  “嗯……”

  張夫人看見張遼還站在一邊看著她們傻笑,遂揮了揮手道:“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自去門口迎客,等開席時為娘自會帶清兒來的。”

  “母親說的是,孩兒這就先過去了。”扭頭間向曹清微微笑了笑,張遼邁步向外走去。

  出了正寢院落,跨過中門,張遼見到的就別是一番熱鬧景象,正堂、偏廳、花廳,到處都是紅綢裝飾,擺滿了席位,就連中院及前院的空場上,也是布滿了席麵兒,張成和張新這兩個張家實際的內外管家一體出動,就連張家的老管家也不顧年老體弱站在一旁,正指揮著數以百計的家丁下人們忙碌不止。

  一路走來,麵對這些家人連串兒的恭喜聲,張遼不住的點頭,堪堪來到府門口時,卻見一身兒光鮮打扮地李典和樂進正在此等候迎客。

  張遼晃蕩著步子走去,伸手攬住了二人肩膀道:“文謙、曼成,辛苦了!”

  “你總算有點良心,還知道兄弟們的辛苦!”眼中還帶著血絲的樂進扭過頭來打著嗬欠道:“你倒好,昨晚迎親回來就鑽進去洞房花燭夜了,可苦了我跟曼成了,管待送親的曹府親眷,直折騰到天亮時才睡,這不,還不到兩個時辰又給人叫了起來,到現在,我看東西都還是兩重影兒!”這一串兒抱怨完畢,他才又嘿嘿一笑道:“倒是文遠你這回成了真正的男人了吧!”

  張遼微微一笑,沒有接腔,反而岔開話題說道:“怎麼沒看見奉孝?”

  聽張遼這麼一問,李典苦笑著說:“奉孝這家夥倒是極會偷懶,昨晚你進了洞房後他就躲到文若和仲德二位先生那裏,今日他又跑到你家侍女那裏,說要指點她們布置花廳。”說著李典還指了指花廳的方向。

  張遼順著李典的手指看去,花廳裏正是萬花叢中一點綠,郭嘉正高挽著袖子指揮著十多個侍女在布置花廳中的裝飾。

  張遼回過頭來,和樂進、李典相視片刻,會心一笑。

  三人把臂說笑之間,時間漸漸過去,待日將行中天之時,那些個賀客們陸陸續續就到了。

  這第一波上門的就是曹洪,他是曹氏族人,昨晚見證了張遼和曹清的婚禮後就回家了,不像樂進和李典是作為張遼的男方好友留下幫忙,最後幹脆就留宿張府。

  曹洪看到張遼和樂進、李典已經站在門口迎客了,連忙急走幾步,對著張遼抱拳施禮道:“文遠妹夫,兄弟恭賀你新婚大喜,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張遼一聽這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家夥竟然直接就叫自己妹夫,不由得歪歪嘴,也沒什麼辦法,誰讓自己昨天才娶了人家的小妹呢,這妹夫的稱呼倒也沒錯。

  張遼也將雙手衝著曹洪拱了拱,說:“同喜!同喜!”然後右手大拇指衝著門裏麵晃晃,“趕緊進去吧,你來得早,正好幫著一塊兒收拾收拾。我和文謙、曼成在此迎客。”

  曹洪看看門裏麵仆人們還在忙碌,也沒有推辭,“行,我這就進去幫忙。你們也先進來吧,這開宴要等到大哥結束政務,客人最早也午時後才會上門。”

  “無妨的。”張遼說:“正好和文謙、曼成聊聊天。”

  “也好,那我就先進去了。”曹洪說完就向門內走去。

  張遼和樂、李二人繼續在門口閑聊,這三個人都是曹營的將軍,說著說著話題就轉到了戰爭上去了。

  “文遠,如今呂布進駐小沛,劉備駐守下邳,陶謙屯兵剡城,徐州防禦已成犄角之勢,我軍即使秋季恢複攻勢,也無法想年初一般勢如破竹啊!”李典之前駐守東海郡襄賁,隻是在前段時間才將防務移交給於禁回到了兗州,他對徐州的動作最是清楚。

  “想那麼多作甚?依我之見,直接大軍壓境,滅掉他們就是,反正徐州軍的素質根本就無法和我軍相比。”樂進愣愣的說。

  張遼不禁莞爾一笑,這樂進在哪裏都是這副先鋒的樣子,打仗要做先鋒,攻城要當先登,一股炮仗脾氣。

  “沒必要那麼麻煩。其實我軍在收複兗州後仍然有餘力攻擊徐州,但主公還是接收了文若他們的建議勒兵休整,這是為什麼呢?”張遼反問道。

  “嗯?這,這我哪裏知道。”樂進脫口而出。

  李典確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莫不是等待徐州內亂?”

  “沒錯!”張遼點點頭,說:“徐州自劉備加入後確是在領軍的將領上有了加強,但原本的平衡就此被打破。徐州世家對抗陶謙,抵製陶謙引入的劉備;陶謙於奪回權力,還要控製劉備;劉備則要衝破世家的抵製,還要擺脫陶謙的控製。這其中能讓我們下手的地方太多了,何必要讓士兵們去浪費生命呢!”

  “妙啊!就象文遠在剡城撤退時留下的一把火就提前引燃了徐州世家對劉備的不滿。此乃不戰而屈人之兵。”李典笑著說道。

  “曼成所言不差。何況如今的徐州又多了一個有陳宮輔佐的呂布,那就更熱鬧啦。隻要我們按兵不動,沒有了外部壓力的他們就會自己內鬥,到時候我們坐收漁人之利,何樂而不為也!”張遼說。

  樂進聽了張遼的話不解的問道:“就算我軍現在不攻,可畢竟還駐軍在側,他們又怎會自生內亂?”

  “文謙,人的欲望是無窮盡的。為了他們各自的欲望,徐州的內亂是不可避免的了。”張遼意味深長的說道,他也想起了曹操這裏有人給他造的流言。

  這時,張府的門外陸陸續續開始有客人登門,張遼等三人一麵迎客回禮,一麵讓在一邊侍候的家丁前來將客人帶往府內。

  隨後而至的賀客源源不斷而來,光是送上的賀禮就讓張遼三人應接不暇,此時多虧了郭嘉及時趕來幫忙,才讓他們不至於手忙腳亂。

  “怎麼樣?少了我郭嘉,你們就不行了吧?”郭嘉一邊幫忙一邊挪揄道。

  張遼他們並不接腔,由李典反問道:“怎麼?奉孝舍得從花叢中出來啦?”

  “呃?”郭嘉一愣,接著立時說道:“什麼花叢,我那是告訴這些侍女該如何裝飾文遠的花廳才能表現張、曹兩家的內涵和體現今日的喜慶氣氛。”

  “別狡辯了!你號稱浪子,流連花叢是常事,咱們又不會向你媳婦告密。”樂進毫不客氣的揭穿了郭嘉的遮羞布。

  張遼在一旁就這麼看著,並沒有介入他們的口水戰中,這不過是三人之間的相互調侃罷了,根本就不傷感情,反倒是讓張遼回想起了他“前世”讀書時的同學之間的情誼。

  這一夜,燈火燭影之間人們觥籌交錯,豪飲美酒,共吟詩賦。張府中熱鬧非凡,歡聲震天,直至太白星初升,黎明將至時方才將歇。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5:19
第三卷-第七十三章

  張遼婚後第四天,他一大早起床後恢複了每日的鍛煉,在陪著妻子曹清吃完早飯後就提著一壇子酒向趙雲的住所走去。

  張遼昨天陪著妻子“回門”,又是被曹洪他們一通灌酒,當時沒有人幫張遼擋酒了,逼得張遼拿出了真功夫,一舉將曹洪、曹仁兩人放翻,還順帶著把曹操、曹純和夏侯兄弟倆喝了個找不到東南西北。最後還是曹清和丁、卞二位夫人出馬才將已經喝高了的幾人分開。但這時的酒的度數實在太低,而且還是純糧食酒,根本不上頭,張遼雖然是喝醉了回家,隻一晚上就回複了正常。

  “趙雲近期情況如何?”張遼向守在屋外的士兵詢問趙雲這段時間的情況。

  “回稟將軍,那人最近心態平和,沒有任何異常情緒。”一個軍候打扮的士兵回答。

  “哦!不錯。看來有戲。”張遼聽了很高興,看來趙雲很快就可以成為同僚了。“行,我先進去了,你們接著守在這裏。”說完張遼就要往裏麵走。

  這時那個軍候叫住了張遼,“將軍!”

  “什麼事啊?李奇。”張遼停下了腳步。

  那個軍候,就是張遼叫他李奇的人說道:“將軍,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軍營?”

  這個李奇就是之前在東莞城被張遼看中的那個斥候伍長,在剡城和濮陽他數次向大軍提供了準確而細致的情報後已經被提升為軍候,因為張遼需要一個觀察細致的人來看守趙雲,就將他從斥候隊調了出來,暫時當個“牢頭”,主要任務就是為張遼密切關注趙雲的情緒變化。但是幾個月下來他遠離了軍營和戰友,開始有些不習慣了。

  張遼轉過身來,對李奇說道:“我說李奇啊,你是不是待得不耐煩啦?想要上戰場啊?”

  “是啊!是啊!就是很想上戰場。”李奇忙不迭的稱是。

  張遼理解這些習慣了戰場的老兵的心態,點點頭說:“行,你小子跟我老實,那我也給你交個底。你也看到了,我在這趙雲的身上可是下足了功夫,如今這趙雲估計很快就能成為我軍的將領了,你小子在這兒當守衛也沒多少日子了,等事情結束,我就再給你升一級。”在張遼眼中,能得到趙雲,這功勞絕對不比戰場上探明敵軍實情要差,尤其是李奇每天向他回報的趙雲的情況時還附上了他自己的判斷分析,讓張遼對趙雲的心理變化一清二楚,也能對症下藥的勸說趙雲,給李奇官升一級絕對是應該的。

  李奇卻沒有想到當了幾個月的“牢頭”還能官升一級,雖然他清楚自己所看著的人得到了將軍甚至是主公曹操的重視,可還是沒料到自己能憑借看守而建功。

  “將軍,你說的是真的?”李奇驚訝的說道。

  “廢話!我還能騙你?”張遼伸出手輕輕的在李奇頭上拍了一巴掌,“好了,你給我守好了,我先進去了。”說完張遼就進了屋子。

  李奇雖然挨了打,但張遼並沒有用力,他也知道張遼對自己看重的人方才會有如此緊密的表示,再加上張遼給他的升職保證,一時間他“嘿嘿”的一個勁兒傻笑起來。

  張遼走進趙雲的房間時趙雲正捧著一卷竹簡在看書,張遼進門後就大聲的問道:“子龍,今天好興致啊!”一邊說一邊走到趙雲對麵坐下,然後將酒壇子放在他們兩中間的案幾上。

  趙雲聽到聲音後將頭抬起,在看到是張遼後他並沒有站起身來,隻是將手中的竹簡放到了案幾上,對著在他對麵坐下的張遼說:“聽說張將軍近日大婚,趙雲這裏向你道喜了。”說著將雙手向張遼拱了拱。

  “哈哈哈!多謝子龍。同喜同喜啊!”張遼哈哈大笑道,非常符合一個新婚男人的心態。

  “隻是趙雲對張將軍新婚之時不陪著嬌妻,卻反而到趙雲這裏來頗為不解啊?”趙雲頗有意味的看著張遼說道。

  “有什麼不解的?無非就是我結婚了,大家都去喝酒,你子龍兄卻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到場,今日我就帶了好酒親自上門請你喝酒……”

  “哦……”

  “當然啦……還有就是想看看子龍兄對上次我的建議考慮的如何了?”

  “是關於讓我為曹公效力一事?”趙雲問道。

  張遼拿出兩個酒杯,掀開酒壇的封口,倒了兩杯酒後說道:“正是。如今我軍不但完全掌控了兗州,還占領了半個徐州。地盤的擴大帶來的就是軍隊的擴大,然後這將領就顯得缺乏了,所以我即使是新婚燕爾也不得不為這事情操心啊。故而才有張某今日之行。”

  說著,張遼將一杯酒推到趙雲麵前,“子龍,來嚐嚐,這是我從我老丈人家搞到的好酒。”

  趙雲結果酒杯並沒有急著喝,倒是舉著酒杯在空中不住的把玩,“張將軍,趙雲不知將軍為何會如此看重,但……謝謝!”說完,一仰脖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子龍,張遼看重的不是趙雲,而是一個敢於和侵略我大漢疆土、傷害我大漢百姓的胡人戰鬥的有原則的英雄。何況還是一個被低估了的英雄。”張遼也將酒一飲而盡後說道。

  “嗬嗬!張將軍如此誇獎趙雲,趙雲愧不敢當啊!”

  張遼又將兩人的酒杯倒滿後說:“子龍的才華又豈是區區一個隊率可為,依張遼來看,若經曆數次大戰,子龍的未來最少也是爵至封侯的一方鎮將。”

  趙雲對張遼的吹捧明顯不敢相信,但張遼畢竟是誇獎自己,又有那一個武將不願意以軍功拜將封侯呢,趙雲的心中還是有些竊喜的。兩人間的氣氛也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融洽起來,兩人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根本就看不出來兩人數月前還是敵對狀態。

  “對了,張將軍。趙雲也曾聽說張將軍當年亦曾在草原上和鮮卑人作戰,還以百騎深入草原,可謂真英雄也!”

  張遼連連擺手道:“不敢當啊,子龍。當年也是迫不得已,一來以攻為守讓鮮卑人不敢肆無忌憚的攻擊馬邑,另一方麵也是攻擊鮮卑人的部落和搶劫鮮卑人的牛羊,來削弱鮮卑人的戰爭潛力,同時補充馬邑的糧食儲備。真正是迫不得已啊。”

  “那袁紹攻擊對胡人強硬的公孫將軍,曹公為何還要與袁紹聯盟呢?”趙雲問道。

  張遼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子龍啊,公孫伯矽對胡人確實強硬,可他錯就錯在過於強硬,那麼好的奴隸來源,何必統統殺掉,抓過來做工,讓我大漢百姓悠閑的享受生活又有何不可?”

  “奴隸?……”趙雲無語了,他沒想到張遼竟然會有將胡人變成漢人的奴隸的想法。

  “對,正是奴隸。其實我對劉虞對胡人的策略還是有部分讚同的,他的懷柔政策並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隻是太過單一,顯得片麵了,若是能和公孫瓚的強硬結合起來,就是一套上好的對外策略。況且此人還是當世漢室宗親中唯一對朝廷還保持著忠心的人了!”張遼想起曆史上那個瓦解了烏桓叛亂,拒絕了袁紹欲立其為帝的建議,最後因為公孫瓚的桀驁不馴而死於公孫瓚之手的漢末名臣,不禁有些感慨。

  “劉虞?……”趙雲不解,他知道劉虞和公孫瓚政見不合,也因此喪命,但他還是不知道劉虞的對外政策有什麼可取之處,在他看來,劉虞的懷柔策略根本就是養虎為患。

  “劉虞懷柔,公孫瓚強硬。若兩人結合,就是一手刀子一手烤肉。胡人若是老實,就給他烤肉,若是敢炸刺,就用刀子對付他。要是一直不服,就打到他服為止。打服了後,受傷沾有漢人鮮血的胡人就地正法,沒有殺人的但參與戰爭的胡人貶為奴隸。然後對去我軍占領區的胡人進行漢化教育,一、兩代人下來就能同化為漢人,這不是為我們增添了力量了嗎?”張遼將後世美國的“胡蘿卜加大棒”的對外政策改頭換麵的簡略的向趙雲做了描述。

  趙雲聽完後大喜,“好辦法!如此一來,隻要同化效果得當,我們不但能開疆辟土,還能為我大漢增加人口。張將軍此計妙啊!”

  張遼一臉謙虛的說:“嗨,這算不了什麼。我這裏隻是說說而已,真的要實施起來就沒那麼簡單了。任重而道遠啊!”張遼長歎一聲,將酒杯中的酒一口喝幹。

  “確實如此!”趙雲也喝光了酒杯中的酒,然後他主動拎起酒壇將兩人的酒杯倒滿。

  趙雲再度端起酒杯對張遼說道:“張將軍,我敬你。為了和胡人戰死的將士!幹!”

  “幹!”張遼和趙雲酒杯一碰,同時將杯中酒一口喝幹。

  兩人又對飲了幾杯後趙雲說道:“張將軍,不知道令主曹公對胡人的態度是……”

  張遼看著趙雲的眼睛,鄭重其事的說道:“子龍,我主曾有一次對我說過,將來若能在自己的墓碑上刻著‘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今生之願足矣。”說道“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這幾個字時,張遼是一字一頓的說的。

  趙雲聽完張遼的話,低下頭思考了片刻,然後抬起頭,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的對張遼說:“張將軍,曹公之誌趙雲佩服……趙雲……趙雲願意為曹公效力,但……但是……”

  “但是希望在遇到公孫瓚和劉備時不要讓你出戰,對嘛?”張遼接著說道。

  趙雲對張遼一口說出他的想法並沒有感到奇怪,隻是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張遼。

  張遼暗中歎了口氣,他對趙雲的所謂忠義也真是沒辦法,不過既然他願意為曹操效力,那區區公孫瓚和劉備又算什麼呢,何況公孫瓚在袁紹的壓力下也命不久矣。

  但是張遼還是沒有立刻就答複趙雲,他沉思片刻後對趙雲說:“子龍,此事我不能擅自做主,必須向主公稟報後方能答複與你。”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5:23
第三卷-第七十四章

  但是張遼還是沒有立刻就這個問題答複趙雲,他沉思片刻後對趙雲說:“子龍,此事我不能擅自做主,必須向主公稟報後方能答複與你。”

  “我明白。張將軍也是個謹慎守序之人,雲在此已經數月,不在乎再多等些日子。”趙雲點頭道。

  “其實對公孫瓚,估計我們這輩子也沒機會和他麵對麵的對戰了。”張遼想了想,還是決定向趙雲泄露部分“天機”,不過這是以他個人的分析來做掩護的。

  “為什麼?”趙雲急切的問道。雖然這些年公孫瓚的確是沒有重用他,甚至對他的一些建議不但聽而不聞,甚至還斥責他幹擾上司的軍務。可畢竟公孫瓚是他趙雲第一個效力時間較長的諸侯,而趙雲對公孫瓚麵對胡人的強硬立場也極為讚同,如今雖然不在公孫瓚麾下了,聽到公孫瓚可能有危險也依然關心。

  張遼說:“如今河北之地,袁紹的實力已然超過公孫,占領幽州也隻是時間問題,依袁紹的個性,若公孫瓚對其毫無威脅了,倒是會放他一條生路。但子龍既曾為公孫瓚部下,自然應知其為人,倘若真的戰敗,他豈會接受如此結局,恐怕自殺是其唯一的選擇……”

  趙雲聽完張遼的話也沉默了,他當然知道公孫瓚的脾氣,也明白張遼說的都是事實,可他對此亦無能為力,唯有希望公孫瓚自己吉人天相了。

  “子龍,你在此稍待,我現在就去主公處將你之事稟告主公。”張遼的話將趙雲從沉思中驚醒,事情已成定局,趙雲也無法改變。

  趙雲自從在東莞被俘後就隨著張遼的大軍一起行動,一路上他注意觀察過曹軍,士兵精銳,將領勇猛。隨著曹軍他又到了兗州,雖然兗州經曆的叛亂,但在叛亂未涉及到的地區,百姓都能安居樂業,官員也盡職盡責。可見曹操治軍治民的能力確實不凡,能在這亂世之中保全一片淨土。所以在張遼的長達一月的“勸說”下趙雲改變了以往的觀點,決定先在曹操麾下看看再說,這才有了今天應下了張遼的勸說的情景。

  聽到張遼的話的趙雲抬起頭,對張遼說:“如此有勞張將軍了!”

  “子龍不必客氣,你我日後份屬同僚,互稱表字即可。我先告辭了!”說完張遼朝趙雲一拱手,就向外走去。

  “將軍!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大門外的李奇看到張遼後迎上來問道。

  張遼此時一臉的輕鬆,笑著對李奇說:“怎麼?我出來早了你有意見?”

  李奇急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我哪敢啊!隻是看到將軍出來的早,臉上又帶著輕鬆的笑容,想必是有好消息,故而有此問。這可關係到我能否擺脫如今這‘牢頭’的身份呢,將軍,你說我能不關心嗎?”

  “果然是個機靈鬼!”張遼瞄了走到身邊的李奇一眼,邊走邊說道:“可以告訴你,你如今的日子也沒幾天了。但是……”說道這裏張遼的語氣嚴肅起來,“這幾天你絕對不能出紕漏,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知道了自己很快就能回到軍營的李奇心裏十分高興,對張遼的命令更是不敢打折扣,連忙向張遼保證絕對站好最後一班崗,絕對不會出問題雲雲。

  張遼知道他絕對不會失職,不過對他嘴裏不著邊際的承諾有些無奈,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這李奇也是因為和他與郭嘉接觸多了才誘發了本性中的活躍因子,變成了一個滿嘴垃圾話的高手,這也是對於斥候這種高危職業人員的一種自行的減壓方法。張遼搖搖頭,上馬而去。

  一路上,張遼信馬由韁,任憑胯下戰馬悠閑的以散步般的速度向曹操的府邸而去。他根本酒沒想到到曹操辦公的地方去,因為他不相信曹操昨晚喝了這麼多酒還能正常的辦公。而且即使曹操去處理公事了,也總是要回家的,到家裏等總不會撲空,還能順帶著討好討好老丈人。如此一舉數得的事,張遼若是不主動去做就是傻瓜了。

  來到曹府門口,張遼跳下戰馬,將馬韁交給早已迎上來的曹府家丁,自己徑自向府內走去。他如今已經是曹家的姑爺,可以不需要等人通報酒直接進去了。

  “姑爺,你今日怎麼來了?小姐呢?”張遼剛進府門就遇上了曹家的管家,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人,他當年是曹嵩的書童,跟著曹嵩數十年,深得曹嵩信任。

  對於這種曹家的親信,張遼向來不會怠慢,況且張遼曾聽曹清說過家中的事情,知道老管家一生無兒無女,最寵愛曹家最小的曹清,所以他對著老管家也是極為尊敬,連忙笑著說道:“老管家好啊!清兒在家中和我母親在一起,老母親太嘮叨,我出來讓耳朵清淨清淨,倒是難為清兒了。”

  老管家嗬嗬的笑道:“老人家如今遭遇喜事,自然嘮叨了些。倒是姑爺和小姐昨日回門時的恩愛讓人好生羨慕啊!”

  “清兒也對我說過,老管家是最寵她的人了!”張遼擺足了晚輩的樣子恭敬的說。

  “哈哈哈!難為小姐還記得老頭子啊!”老管家很是高興的笑道。

  張遼站在一旁,沒有打斷老人的興致。老管家高興的笑了一陣後對張遼說道:“姑爺,你今日來此有何事啊?”

  張遼立刻恭敬的說道:“我是來找主公的。”

  “找大公子……”老管家是看著曹操他們出生、長大的,即使曹操如今已是一方諸侯,數萬大軍的統領,在家中依然隻是大公子的身份。

  “是公事?”老管家問道。

  “嗯……算是吧。但不急。”張遼說。

  老管家點點頭,對張遼說:“大公子今日就在家中,適才荀文若他們也來找大公子,現在正在書房呢。”

  張遼聽到荀來找曹操,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聽老管家說是“他們”,應該不止一個人。“老管家,有幾個人來找主公?”張遼問道。

  “嗬嗬,四個。”老管家笑著回答道:“荀文若、程仲德、郭奉孝,還有荀文若的侄子荀公達。”

  “荀攸已經來了?”張遼想到。

  “老管家,你也認識荀公達先生?”張遼問。

  老管家依然是一副笑嗬嗬的樣子說道:“是啊,當年我陪著老爺在京都雒陽之時就見過荀公達了,後來老爺讓我在京師照顧大公子,更是經常聽說過這位荀公達先生的事跡啊。哪,我給姑爺你說說。”這位老管家不知是怎麼了,就向張遼介紹其荀攸其人來。張遼暫時也摸不準老管家如此是怎麼回事,但抱著多聽老人之言不吃虧的念頭並沒有打斷老管家的話。

  “這個荀攸啊是穎川郡荀家的子弟,祖父叫荀曇,當年做過廣陵太守。伯祖叫荀昱,就是程昱的昱,此人更有名氣,當年與李膺、王、杜密等人號為八俊,位至沛相啊。結果荀昱因為和大將軍竇武共同謀誅中官,與李膺等俱身死,荀曇亦應此被禁錮終身。荀攸的父親叫荀彝,論輩分和荀文若是從祖兄弟。也曾官至州從事,隻是年紀輕輕的就死了,隻留下了荀攸這一個兒子。這荀攸啊年少時就有智名,曾因為祖父的故吏張權想未其祖父守墓而懷疑其有問題,就告知他叔父荀衢曰:“此吏有非常之色,殆將有奸!”他叔父荀衢可不是普通人,自然不會聽一個十三歲小兒的一麵之詞,於是讓人查問,這張權果然是因為殺人而亡命,欲接守墓之由逃脫刑罰。從此這荀攸的名氣就傳遍了穎川郡。之後何皇後之兄大將軍何進秉政之時,下令征召海內名士二十餘人入京為官,其中就有荀攸。入京後荀攸被拜為黃門侍郎,那時他倒是繼承了先祖的勇氣,以鏟除中官為己任,聯絡清流、士子,欲借何進之力對付十常侍。結局姑爺你也知道了,不了了之。不過他素有智謀的名頭倒是不脛而走,為人們所知啦。再以後,就是董卓進京,老兒聽說那時荀攸就和鄭泰、何、種輯、伍瓊這幾個愣頭青密謀,說:“董卓無道,甚於桀紂,天下皆怨之,雖資強兵,實一匹夫耳。今直刺殺之以謝百姓,然後據、函,輔王命,以號令天下,此桓文之舉也。”可惜這些人做事不靠譜,不知道如何保密,結果被董卓發現,將他們收入大獄。接下來的是老兒就不知道了,也是今天看見他的人,才想起這些往事。年紀大了,人也嘮叨,讓姑爺見笑了。還耽誤了姑爺的工夫,還望姑爺莫怪啊!”老管家結束了敘述後連聲向張遼道歉。

  “啊……老管家說哪裏的話,您老人家見多識廣,能提點張遼,正是張遼求之不得的。還望老管家日後多多提點。”張遼誠懇的說道。他知道老管家追隨曹嵩數十年,經驗老道,今天能和他如此廢話純粹是看在自家新婚的妻子的麵子。雖然他有著後世的記憶,但老人的經驗依然有很大的用處,況且還能獲得曹家老人的歡心。張遼自然不會對此熟視無睹。

  “嗬嗬,姑爺不覺得老兒嘮叨就行,下次想聽什麼,盡管向老兒開口就是。”

  張遼一聽就知道他成功的獲得了曹府老管家的初步好感,當下連忙道謝,口中連連稱是。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5:25
第三卷-第七十五章

  張遼和老管家告別後就向著曹操的書房走去,剛轉過一個彎就看到曹操的書房房門大開,曹操坐在上首,下麵還有四人分左右而坐,應該就是荀、荀攸和程昱、郭嘉。門外的明暗處各有士兵守衛,曹操的頭號衛士典韋則一如既往的站在曹操身後。
  張遼是曹府的常客,和曹操的這些衛士早已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也沒人上來攔著他。於是張遼老遠的就大聲喊道:“主公,張遼前來……蹭飯啦!”

  這原本安靜清幽的院子立刻被張遼的聲音打破了原來的氣氛,房中的五人也將視線投向正走近的張遼。但這其中的一道目光卻是充滿了好奇,張遼根本不用去看就知道這肯定是荀攸的目光,其他人早就對張遼時不時的搗亂見怪不怪了。

  “文遠不再家中陪伴嬌妻,上我這裏來有何事?快進來坐。我向你介紹一位當世之名士。”曹操笑著對張遼說。曹操對這個妹夫現在是愛屋及烏,更不要說這本來就是他麾下的大將了。

  “文遠,家中嬌妻不陪,竟然說上主公這裏蹭飯,這明顯是假話嘛。主公府中的飯菜可沒有你家的好吃。”這時也隻有郭嘉這個在曹操麵前言語不忌又才會插話。

  張遼也不接茬兒,走進書房後,先向著荀、程昱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荀攸麵前站定,對曹操說:“主公,無需介紹了,想必這位就是以智謀名動雒陽的荀攸荀公達先生吧?”說完張遼就向荀攸施了一禮。

  荀攸聽張遼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也隻是略略有些驚訝,看到張遼施禮,連忙起身還禮道:“不敢!不敢!荀攸見過張遼將軍。”

  張遼這時近距離觀察荀攸才發現他雖然樣貌和荀不一樣,但有著和荀相同的氣質,同樣的三綹胡須,一襲青衫,麵帶微笑,讓人無法看透他們的想法,卻可以從他們身上感到一種淡泊清雅的感覺。這應該就是荀氏家族對自家子弟刻意培養的結果。在這個知識還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時代,這種以文化傳承的大世家才是國家真正的柱石。

  張遼想歸想,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和荀攸相互見禮後就走到郭嘉身邊找了個蒲墊坐了下來。要說曹操家中最讓張遼難受的就是曹操的這間書房,在張遼親自設計出桌椅等家具後,張遼率先將自己的住處進行了布置,已經接近了明清時代的風格,雖然隻是簡單布置,便於隨時搬家,但相對漢代的不同風格還是讓眾人稱奇。然後曹洪等人也紛紛跟風,將各自的住處重新布置,有人甚至讓張遼幫著進行設計。曹操的家也沒有例外,有曹洪這個供貨商和張遼這位設計師在,自然是煥然一新。但曹操的書房卻例外。

  曹操的這個書房依然還是古樸的兩尺高的書案和數個蒲墊,身後的隔間則是存放書簡的屋子,架子上堆滿了一卷卷的竹木書簡,屋子的四角有四個一人高的青銅燈柱,注滿燈油,插上燈芯後足以照亮整間屋子,書案上有一盞小的青銅燈,這裏不但便於曹操獨自看書,也能讓曹操在此進行小團體的秘密議事。最讓張遼敬佩的卻是曹操保留如此布置的理由,曹操要留下這艱苦的條件來提醒自己大業未成,不能放鬆。

  張遼坐下後曹操問他是如何得知客人就是荀攸時,張遼就將老管家拉出來,曹操是知道老管家隨著自己的父親和自己久在京師雒陽,能認得荀攸也不奇怪,自然接受了張遼的解釋。而張遼卻從曹操的言語中看出了曹操至少是低估了自家這位老管家。

  在該問的都問完,該客氣的都客氣好後,荀攸對張遼說:“攸久聞張將軍大名,知將軍乃曹公麾下大將,為曹公大業屢立戰功,又未曹公姻親,今日一見實是荀攸之幸。”

  “嗬嗬嗬,公達先生太客氣了。張遼不過一介武夫,哪裏值得先生如此讚譽。”張遼言語是一貫的謙虛,這和他“前世”的為人一樣,向來都是隱匿鋒芒,偶露崢嶸的。

  “文遠不要假客氣,你是一介武夫,那我小妹又豈能嫁你為妻,此話以後休要在提!”曹操對張遼這種話雖然已經有了抵抗力,但如今兩人已是親戚,自然不能再縱容他如此詆毀自身,而讓自家小妹臉上無光,於是笑著罵道。其實曹操也知道張遼的能力在曹營眾人之中是獨一份的,熟悉他的人也都知道他的習慣,可曹操就是不願意在剛來的荀攸麵前丟了麵子。

  “主公說的好,文遠這家夥向來都是如此,也該罵罵了。依嘉之見,反正晚上要為公達設宴接風,不如就讓文遠將家中的廚子叫來做菜就是。”郭嘉壞笑著說。

  自從張遼去年在自家請客後,張遼好美食的名聲就在曹營流傳,前幾日的婚宴上,張遼更是讓訓練已久的廚師大顯身手,一桌桌的美食讓這些人吃的嘴油肚圓,讚不絕口。

  程昱在一旁瞪著郭嘉說:“臭小子,你這幾天在文遠家還沒有吃夠啊,還想著把他家的廚子拉到主公府中為你做菜?”說完程昱捋了捋長長的胡須,咋咋嘴說:“不過文遠府上的廚子水平是不錯,老夫也很懷念前幾日的美食啊!”

  張遼看著他倆一搭一檔的也隻能搖搖頭,“我說,我家的廚子可都散到各家去為大家府上教授廚藝了,要找人也得到各位的家中叫人啊!”

  曹操看到他們將今天的主題岔開了,連忙叫停,向下擺擺手說:“你們跑題了,今日是歡迎公達先生,怎麼跑到吃飯上了?”

  郭嘉頭一昂,振振有詞的說道:“主公,歡迎公達前來當然要用美食來招待,遍數我兗州全境,哪裏的廚子有文遠家廚子的水準,自然要文遠出人準備嘍!”

  郭嘉的話讓曹操直搖頭,可卻沒有反駁,他自己也對張遼婚宴上的美食垂涎欲滴,瓜分張遼家廚子最多的就是他了,現在曹府原來的廚子就正在接受張家廚子的訓練呢。

  荀攸則是一頭霧水,他身邊熟知內情的荀就向他做了解釋,雖然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美食能讓人如此記掛,在他看來,就是皇家當年的禦膳也沒什麼奇特之處。但小叔荀的話也讓他多了些期待。

  “閑話少說吧。今日我來找主公,是有事向主公稟報的。”張遼看看快到中午的飯點了,可不願再浪費時間,他可是習慣了一日三餐的人。於是找了一個空擋說出了他的來意。

  “主公,趙雲願意為主公效力,但希望在麵對公孫瓚和劉備之時主公能讓他回避。此事遼不敢做主,故特來向主公稟報。”張遼向曹操說出了趙雲的要求。

  曹操眯起了他那雙本來就不大的雙眼,書房內的其他人也沒有出聲,張遼說完後也閉上了嘴巴,坐在郭嘉身邊當起了塑像。

  沒過多久,曹操就將眼睛睜開,緩緩的說道:“文遠,此人能有此要求,必是忠義之人,將來必不會背操,這個小小的要求,曹某又豈有不應之理。”

  荀這時也開口了,他說:“公孫瓚如今已被袁紹壓製,滅亡在即,此人不會成為我軍的敵人的,隻是可惜了一個能讓胡人畏懼的將軍。”

  “公孫伯矽太過剛愎自用,其結局是明擺著的,若他能和劉虞和睦相處,袁本初有豈會有機會染指幽州。”程昱不屑的說。他就是看不慣這種眼高手低的世家子弟。

  “劉備也無須在意。雖然如今他手下有數萬士兵,又駐軍下邳,然周圍有我軍和呂布的壓力,徐州之內有和本地世家交惡,根本就沒有威脅。到時候讓趙雲進攻小沛也好,進攻剡城也行,都不會遇到劉備的。”郭嘉說。

  “嗯!文遠,你去告訴趙雲,曹某答應他這個要求。嗯……就讓他暫時跟著你就行了。”曹操想了想,還是將趙雲暫時安排到了張遼的麾下,這是考慮到趙雲是張遼力薦的人,目前也隻有張遼了解他的能力,能夠量才而用。

  張遼沒想到還能有此好事,趙雲的武力張遼是一清二楚的,雖然不及呂布,可論及當世武將,唯有趙雲和呂布交手能保持較長的相持階段,單挑足以對抗關羽、張飛和典韋這等猛將,曹操將他安排的自己的手下,這等於給張遼增添了一個超級打手,下次出兵時自己就不用再上陣動手了。即安全又能打勝仗,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張遼眉毛挑了兩下,平靜的應下了曹操的安排。

  “這趙雲是何人也?”荀攸對曹操他們如此安排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頗為疑惑。

  對荀攸的問題曹操和程昱、郭嘉都沒有回答,隻是用眼睛看著張遼,意思是趙雲是你推薦的人,由你來解釋吧。

  張遼看著他們的眼光,感到他們不會未荀攸解釋,隻好自己開口了。“公達先生,趙雲此人……故遼於東莞利用其對部下的關心將其俘獲,軟禁後不斷勸降,直到今日方得到其確切的答複。”

  荀攸點點頭說:“若此人真如張將軍所說,確實值得花費如此精力。攸在此恭賀曹公再添一員大將。”

  曹操哈哈大笑,看他的樣子,笑得十分的開心。當他笑聲停下後說:“今日公達先生自荊州前來助曹某,文遠又為某家添了一員大將,曹某豈能不喜?”

  郭嘉此時湊趣道:“那就是雙喜臨門,嘉在此也也恭賀主公!”

  程昱、張遼也接著郭嘉的話向曹操道喜,曹操又是一陣大笑。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5:26
第三卷-第七十六章

  大漢興平元年(公元194年)四月,曹操的帳下又增加了一個名氣極大的謀士,穎川荀攸,荀家傑出的後輩中已經有兩人投入了曹操的麾下,雖然此時穎川荀家並未放言支持曹操,但其他諸侯在獲得這個消息後都暗自將對曹操的警戒再提升了一個等級。
  而趙雲的加入卻並沒有引起注意,畢竟趙雲的名頭太小,而他的能力除了張遼外,就連公孫瓚和劉備都所知不全。

  而曹操的大軍也在濮陽城的一場血戰後恢複了過來,經過整編臧霸軍和俘虜的呂布軍士兵,再加上補充了一部分新兵,曹操的正規軍人數達到了十萬之眾,騎兵也有了六千人,戰鬥力已經完全恢複並得到了增強。

  同時因為曹操在入主兗州時就四處收攏流民,大力施行屯田政策,征兵時也已不影響農業生產為目標,其控製地區的糧食產量大大超過了其他隻知道一味征兵打仗的諸侯之地,再加上徐州糜家的暗中幫助,曹軍的軍糧可謂十分充足,再也沒有了曆史上因為缺糧而要殺人以人肉製脯充作軍糧的慘劇發生了。對於這點,讓張遼很是自豪,正是因為他的堅持,曹軍的糧草才能如此富餘。雖然沒有人知道正是因為他才阻止了一場屠殺,可他自己內心還是極為歡愉的。

  在曹軍恢複實力後,曹操也將兵力做出了調整:夏侯依舊率一萬士兵(騎兵一千)駐守東郡;樂進率一萬兵駐守濟北國和泰山郡;臧霸率一萬兵駐守琅琊郡;夏侯淵、李典、於禁率兩萬士兵(騎兵兩千)駐守彭城國和沛國、東海郡的實際控製地區;曹仁、曹洪率三萬士兵(其中近半數是新兵)駐紮陳留郡,並時不時的出擊豫州的梁國、陳國和汝南郡的黃巾殘部,以鍛煉新兵;張遼率兵一萬(騎兵兩千)駐守濟陰郡的定陶城,因為張遼新婚,這支軍隊實際被張遼交給了張新和趙雲統領;最後一萬士兵(包括一千虎豹騎)是曹操的中軍,由曹純統領,隨曹操一通駐紮在鄄城。

  經過調整的曹軍實際上暫時停止了大規模的軍事行動,除了陳留郡的曹仁、曹洪的三萬大軍外,其餘的軍隊都隻是駐紮各地,隨時保持著對敵人的威懾。

  除了這十萬正規軍外,曹軍控製地區的各郡、國分別有一、二萬左右的郡國兵作為守軍,各個屯田點和自然村還有農閑時保持著一定量軍事訓練的鄉民警衛隊。

  如此一來,曹軍就初步形成了以正規軍為拳頭,郡國兵為預備隊,鄉民警衛隊為基礎的三級軍隊製度。因為曹軍目前基本上都是屬於本土作戰,後勤完全由臨時征召的郡國兵負擔,保證了十萬正規軍完全以戰兵為主,戰鬥力得以充分發揮。

  在士兵的武器裝備上,也形成了以長弓兵和弩兵為遠程打擊力量,長槍兵和刀盾兵為格鬥力量,再給軍隊以伍為單位配備了大量的木製大車用於放置各種物資,包括巨盾、箭枝、鐵甲等。而淘汰下來的各種裝備則交給郡國兵或是警衛隊,保證了後備兵員在日後進入軍營時不至於對武器感到陌生。如此大規模的換裝也多虧了查抄了不少跟著陳宮一起叛亂的兗州世家,所得的錢財全部充公,確保軍隊換裝的經費。

  經過休整後的曹軍士氣高昂,士兵們紛紛摩拳擦掌的等著曹操下達作戰命令。曹軍自初平元年起曆經無數戰鬥所獲得的威名讓這些士兵們信心百倍,都希望能跟著自己的統帥再度獲得勝利的喜悅和好處。

  這時,我們的主角張遼將軍卻遠離了軍營,依然在享受他的新婚生活。

  “夫君,吃些鮮果吧,這是我父親剛剛派人送來的。”曹清讓侍女端著一盤剛剛洗幹淨的果子放在她身邊的小圓桌上,對正躺在搖椅上舒服的晃悠著的張遼說道。

  正閉著眼睛在享受著搖椅搖晃時帶來的舒適感的張遼睜開眼睛,扭頭一看,原來曹清拿來的是一盤紫色的葡萄。張遼騰的一下坐起身來,倒是將一邊正要坐下的曹清嚇了一跳。

  “夫君,你怎麼啦?”曹清擔心張遼出事,連忙問道。

  張遼搖搖頭,舉起左手的小指掏了掏耳朵,站起身對曹清笑道:“清兒不要擔心,我沒事兒。剛才隻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曹清嫁給張遼還不到一月,以前她都從別人的嘴裏經常聽到張遼的事跡,還有就在自己大嫂的幫助下偷偷在暗處看過幾次到曹家議事的張遼,在她的心裏,自己的夫君是一個文武雙全、瀟灑倜儻、處變不驚的人,就是結婚後也隻是看到了張遼溫柔體貼的一麵,可從沒有見過張遼如此抽風般一驚一乍的樣子。

  張遼看到曹清依舊是一副擔心的表情,卻有著另一種嫵媚的風情。於是他那原本隻是擔心曹清被嚇著而勉強擠出來的笑容不禁變得自然了,嘴角開始大幅度上翹,嘴也咧得更大了,發出了嗬嗬的笑聲。

  張遼這一笑倒讓曹清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妥之處,連忙暫時放下了對張遼的擔心,轉而去看自己的衣裳是否有問題。在她看了半天都沒有發現問題後,她又在想是不是臉上的妝出錯了,立刻就想起身進屋去照鏡子。

  張遼看著自己的妻子這一通忙碌再也忍不住了,趕緊一把將曹清的手抓住,將她摟在懷中說:“清兒,休要擔心,你的妝容和服飾都沒有問題。”

  “那……那夫君你為何看著妾身笑呢?”曹清被張遼拉到懷中後感到了張遼懷抱的溫暖,她將頭輕輕的靠在張遼的肩膀上,小聲的說。

  張遼擁著自己的嬌妻,嗅著妻子身上飄來的香氣,眯著眼睛柔聲的說:“那是為夫看到了我家清兒不同於平時的另類風情,想到我一介武夫,卻能得此嬌妻,焉能不笑。”

  曹清聽著張遼的綿綿情話,整個人陶醉其中,她將身子稍稍扭了一下,讓自己的後背完全靠在張遼的前胸,張遼的雙手則環在她的身前將她緊緊摟住,這樣讓她感覺更加舒服。

  就這樣,夫妻兩人摟在一起,誰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享受著當前的溫馨的感覺,院子裏的侍女們也早已悄悄地退出了院子,並不讓其他人來打擾他們兩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隻是片刻的時間,曹清忽然打破了安靜的氣氛,她微微揚起頭,輕啟朱唇對張遼問道:“夫君,你之前那猛然一驚究竟是為了什麼?”

  張遼依舊摟著妻子,他沒有睜開眼睛,說:“那不過是為夫想起了一件事。一件關於葡萄的事情。至於猛然跳起來,那不過是為夫的習慣,隻不過在外麵要維持將軍的威嚴,故而隻有家中的人才能看到為夫如此的表現。”

  “嗯……”曹清輕輕應了一聲,然後說道:“妾身在未嫁於夫君之前也時常聽人說起夫君的事,那時在妾身的心中,夫君是一個文武雙全、瀟灑倜儻,事處變不驚的人。那時也聽說過夫君和郭奉孝先生兩人時有不同於世俗的表現,有浪子之稱,可妾身選擇忽視。現在想來,這不過是夫君為人率性,不拘俗套罷了。當日還有人些擔心子廉哥哥會變成曹家的浪子,如今看來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已。”曹清此時雖然在說話,但她的雙眼依然閉著,不願意睜開。

  此時的文人雖然還沒有達到魏晉時文人的那種狂放不羈,卻已經有了這種風骨的雛形,所以張遼和郭嘉的作為不過是些在曹操麵前不得誌的人才會去詆毀,其他人根本就是視若罔聞,甚至還有些年輕人對此很是躍躍欲試。而數十年後出現的“竹林七賢”更是因為玄學的影響和對當政的司馬氏的不滿而不仕於朝(雖然七人中的王戎、山濤最終還是投靠了司馬朝廷,嵇康則作《與山巨源絕交書》以明誌,但在七人的關係分崩離析前的表現確實有老莊“棄經典、蔑禮法、崇放達”的特點。),數百年後的大唐盛世中的文人們也在大力提倡“漢魏風骨”,就是禮教大於天的明清時代,“漢魏之風”也是文人們相互吹捧時常用的名詞。所以張遼也才會如此作為而不擔心被人詬病。

  不過曹清話中的最後一句卻引起了張遼的注意,曹清或許是言者無意,但張遼確實聽者有心,前段時間的流言風波讓他甚至心生去意,如果說這其中沒有曹家人在其中參合,打死張遼也不會相信。現在在郭嘉和程昱等人的暗中努力和曹操的作為下,這流言失去了市場,再加上張遼和曹家聯姻,娶了曹家最為得寵的幼女,這種流言就失去了根基。

  可張遼自己雖然表麵平靜,但內心卻實在不甘心。如今曹清無意中透露出來的消息表明這曹家中給張遼下套兒的人就要露出水麵了,張遼又豈能不暗自打探清楚。“有人?是何人擔心?”張遼不動聲色的問道。

  “還能有誰?不就是大哥的那個侍妾卞姬唄。”曹清有些不屑的說。

  “卞姬……”張遼心中暗暗一驚。這卞姬就是曹操的次子曹丕的母親,也就是未來曹操的卞夫人,魏國的卞太後。此人倡家出身,卻在梟雄曹操身邊一待就是數十年,最終憑借兒子曹丕當上了太後,還阻止了曹丕和曹植的兄弟之爭,可見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但張遼自問也沒得罪過她,他如何會詆毀自己?

  “莫非是自己對曹昂的親近?”張遼心裏想道。張遼的確是想保住曹昂,好好影響曹昂,然後借助日後曹昂的力量來漸漸影響整個國家和民族。“難道這卞夫人現在就想著讓曹丕取曹昂而代之嘛?”張遼心中揣度著卞夫人的心態。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5:28
第三卷-第七十七章

  曹清無意中的一句話讓張遼原本平靜的心中泛起了一絲波瀾,他沒有想到他隻是表現出了對曹昂的一些照顧就引來了卞夫人的敵視,前段時間曹操對他在態度上的些許變化肯定是受到了“枕邊風”的影響。或許以前張遼還對曹昂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如今他已經打定注意要保證曹昂的安全,堅決杜絕曹丕繼承曹操位置的可能性。
  “夫君,你想什麼呢?”張遼被曹清從沉思中喚醒。

  “嗬嗬,沒什麼。我隻是在想那葡萄的事情。”張遼不願意讓自己的妻子知道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更不願意讓自己的妻子知道她的一位嫂子曾陷害過她的的丈夫。

  “蒲桃?蒲桃能有什麼事情?”曹清的注意力果然被引開了,她不解的問道。

  張遼這時候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什麼。他說:“清兒,你有沒有聽說過葡萄酒?”

  “蒲桃酒?似乎司馬公的《史記•大宛列傳》裏有過記錄。不過我沒有喝過,不知道味道如何。夫君難道喝過這種酒?”曹清想了想後說道。

  曹清的問題讓張遼愣了一下,他不知該如何回答。若是前世的張遼,這葡萄酒自然是喝過的,那時葡萄酒早已經普及了,價錢也並不貴,幾十元到數百元的檔次中都有味道不錯的酒。而現在的張遼則當然沒有喝過,先不說身份夠不夠,就是這個時代葡萄酒隻有從西域傳來的那一點點,而大漢卻沒有人會釀造的這個事實就足以讓張遼無法承受這酒的價格。

  “我當然沒有喝過。”張遼回答道:“不過我曾聽一個來自西域的商人說起過這種酒,而且他還告訴我這酒若是每日適量飲用,對人的身體健康極有好處,尤其是老年人。同時對保持女性的容貌也極有幫助的。”

  張遼也就是喝過葡萄酒,至於葡萄酒的功效不過是聽說而已,對老年人的身體有好處是事實,可對保持女性的容貌就是張遼編造的了。不過張遼曾記得一個朋友對他說過,葡萄酒中含酚,具有抗氧化劑的作用,想來對延緩衰老也不是完全瞎說的。至於張遼對曹清如此回答自然是出於女孩子對自己容貌的愛惜,這一點無論是什麼時代都不會改變的。

  “這是真的嗎?”曹清果然被激起了興趣。

  “為夫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那人言之鑿鑿,而葡萄酒又很少傳入我國,想來是應該是真的。”張遼可不會把話說得太滿,因為他當年也就是喝過酒卻沒有了解過,他的那點東西都是酒桌上從朋友那裏聽來的。

  “嗯……那我們去找人問問,若是有人能釀出這種酒,那對母親和我父親的身體就有好處了,而且父親近年來身子一直不大好,也不怎麼喝酒了,若這酒真的有效,我們也不用看著父親饞酒卻不能飲酒。”曹清有些興奮的說道。

  張遼沒想到曹清想要找人釀酒的第一原因竟然是為了長輩們的身體健康,而不是因為她自己,在為曹清的善良感歎的同時,張遼也為自己能娶到這樣的妻子而心中狂喜不已。

  稍後張遼突然又蔫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葡萄酒該如何釀製,當年他上網時也沒有留意過諸如煉鋼、做玻璃、釀酒之類的東西,就是他之前的家具和造紙也不過是發揮了一下他當年學習的繪畫本領和記住的造紙的一些原料。

  “可我們沒人會釀酒啊!西麵的鹿野被封住了,向到西域去找個工匠都現在都沒辦法成行。”張遼長歎一聲。

  曹清這時候的情緒卻明顯比張遼要高,她興奮的說:“夫君,不要緊的,我們隻要多種蒲桃,然後讓會釀酒的工匠自行摸索就是了。若是能過些年大哥的實力強大了,能打通西麵的道路,我們也可以派人去尋找工匠的。”曹清仰著頭對張遼說道。她的臉因為興奮而變得紅撲撲的,甚是誘人,讓張遼看的真想立刻就吻下去。

  不過張遼還是忍住了衝動,雖然是在家中,但是摟摟抱抱就夠了,若大白天接吻,他那位老娘是一定會訓他的。現在他雖然是張家的家住,可老娘在家中的權威就好似當年漢武帝剛登基時的竇太後,除了他帶出來的親兵侍衛他的老娘指揮不動外,家中沒人會不聽老夫人的話。

  對曹清的話張遼還是讚同的,葡萄酒確實是從西方出過來的,但不表示中原的工匠就研究不出釀製的方法,中國的本土酒類中也是用果酒的一席之地的。

  “我家清兒就是聰明,咱們不等不靠,自力更生,為夫就不行西域人能行的,咱們大漢朝就沒人能行!”張遼說道。接著他突然有想起了什麼,低頭向曹清問道:“清兒,你說這葡萄是我老丈人派人送來的,難道是家中種的?”

  曹清再次扭扭身子,調整了一下在自己在張遼懷裏的姿勢,讓自己靠得跟舒服一些,然後才說道:“是啊,這是原來這家人種在父親那間屋子外的花壇中的,父親入住後發現了,就讓人好好照顧,如今才結的果子。”

  張遼這才明白這串兒葡萄的來曆,曹操在鄄城占得這套宅子的原來的主任明顯也是非富即貴的人家,家中這些相對於這個時代算的上稀罕的東西並不奇怪。當年張遼還在濮陽發現過花圃中種著的棉花呢,當世就讓他收集了種子並擴大了種植規模,然後在做出棉手套的樣品後,在曹操的支持下,由棗祗安排種植,並在去年底出兵徐州之前,給士兵們配發了棉手套以抵禦嚴寒。

  “那好。咱們就讓我老丈人找人去擴大葡萄的種植,然後再找工匠研究釀酒的方法。”

  “夫君!你已經將那種家具的製作交給的子廉哥哥,就不必再將釀酒一事交給別人了,咱們張家也需要有產業支持才是。”曹清說道。

  曹清的話讓張遼更是覺得這個媳婦兒娶得太值了,才結婚沒幾天就不顧娘家而全心考慮夫家了。張遼輕輕的用手刮了一下曹清那漂亮的瑤鼻,微笑著說道:“清兒,我和子廉是朋友也是兄弟,如今又娶了曹家的嬌嬌女,曹、張兩家更是聯係緊密。能加強曹家的實力,也是我這做女婿的討好老丈人和大舅哥的辦法。何況為夫對自家的產業也有了安排,等過些日子就要一一交給你和母親來掌管了。”

  “咱們家也有產業?”曹清明顯不信張遼的話,因為她在出嫁前曾從大哥曹操那裏聽說過張遼的家世,雖然兩百年前是並州的富商,卻因為馬邑一戰而家道中落,甚至要家族改姓避禍。直至如今也不過是馬邑小城的世家罷了。

  對於曹清的疑惑張遼沒有生氣,如今張遼這數年來布下的暗子就連他的母親都所知不全,更不用說是曹家的人了。張遼也沒有白癡到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向曹操和盤托出的地步。

  但是現在特還是決定向曹清透露部分產業,這時因為曹清剛才的表現讓他很滿意,而他準備告訴曹清的事情,對於曹家人而言也不是什麼秘密,就是張來哦讓曹洪幫他尋找造紙工匠研究改良造紙術的事。隻不過沒有人能想到張遼還能從中獲利。

  “清兒,你知道我曾讓子廉幫我尋找會造紙的工匠嗎?”張遼對曹清說道。

  曹清想了想說:“好象有印象。難道這就是夫君說的留給我們家的產業嗎?”

  “正是。”張遼肯定的說。

  “可如今的紙又脆又薄,書寫極為不便,否則也不用還是用簡牘了。”曹清說。

  “是啊,雖然蔡侯改進了造紙術,可這紙質依然不盡如人意。但為夫若是說能再度改進工藝,造出潔白、細膩、柔軟、勻密、色澤光亮的紙張,清兒相信嗎?”

  曹清這時離開張遼的懷抱,轉身麵對著張遼不假思索的嚴肅的說道:“信!清兒相信夫君能造出比蔡侯紙更好的紙張。”

  看著嬌妻鄭重其事時的那種嬌憨的樣子,張遼暗自感歎“得妻如此,夫複何求!”他再度將曹清攬入自己的懷中,感受著妻子那柔若無骨的身體和身上誘人的香氣,略有些動情的說:“清兒,放心吧。更加實用的紙張很快就會製造出來了,這就是咱們張家的產業。”

  不得不說張遼還真是個經曆過後世信息爆炸時代的人,知道隨時隨地都要留一手的必要性。雖然被自己的妻子感動了,卻依然沒有將所有的實話都撂出來,至少他隱瞞了張家正在暗中進行的馬匹交易和在草原上布下的馬賊隊伍,這馬賊的事情就是他的母親被被瞞著的。

  不過張遼不知道在曆史上正是在漢獻帝時期,有一個叫左伯的東萊人又對以往的造紙方法作了改進,進一步提高了紙張質量。他造的紙潔白,細膩,柔軟,勻密,色澤光亮,紙質尤佳,世稱“左伯紙”,其中尤以五色花箋紙,高級書信紙為上。當然,就算張遼知道這事情也不會在乎,反而會派人將這人找來收為己用。倒是現在張遼召集的工匠已經接近成功了,提前改進了造紙術,日後這為左伯也就沒什麼用武之地了。

  “夫君,若是真的能造出比蔡侯紙更好、更白的紙,你一定要多寫些東西送給清兒。”曹清此時已經惦記上了張遼的書法,婚前張遼送她的《鳳求凰》和琴譜可是她心愛的寶物,藏在自己箱子的深處,就連自己的大哥想看都沒門。

  “好!我為我家清兒天天都寫。”這時後張遼也不會大煞風景的加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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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漢朝時葡萄被記錄為葡桃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5:43
第三卷-第七十八章

  就在張遼和曹清正沉醉在二人世界的時候,院子外麵響起了張成的聲音。“主公,夫人。曹公和奉孝先生來了。”
  張成的話音剛落,曹清就“啊”的一聲從張遼懷中掙脫出來,其速度快的就連張遼這習武之人都覺得自愧弗如。這是曹操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院子門口,曹清的臉還是紅紅的,她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躲到了張遼的身後。

  “文遠,你大哥我來看你們夫妻了。”曹操老遠就大聲的向張遼喊道

  張遼麵對著漸漸走近的曹操,抱拳一鞠身道:“張遼恭迎主公。”

  “文遠,你既已娶了我家小妹,就是我的妹夫,如今又不是公事,稱呼一聲大哥足以。”曹操辦起麵孔對張遼說道。

  張遼的臉上慢慢的漾起了笑容,他對曹操說:“既然是家人相會,大哥身後帶著這家夥是何道理啊!”說著話,張遼伸出手指指著曹操身後的郭家說道。

  “喂!我說你們不帶這麼玩的。”郭嘉連忙叫道:“文遠,好歹咱們也是朋友,我以前也沒少上你家,怎麼,如今你成婚了,反而不許我來了。”

  張遼笑著用眼睛瞄著著曹操,曹操卻隻是笑著卻不說話。

  片刻的沉默後,還是曹操首先開口:“你們兩人去瞪眼吧,曹某先去看看我家小妹。”說完就向正在以收拾桌子上的果盤來掩飾自己羞澀的曹清走去。

  這時張遼也走到郭嘉身邊,用手肘悄悄的捅了捅郭嘉的腰說道:“我說奉孝,你和主公不是出去巡視地方了嘛,怎麼剛回來也不會自己家,就上我這兒來了?”

  郭嘉說:“上你這兒來主要是主公高興,誰讓你為主公招攬的那個趙雲如此出色,主公從定陶一路回來這誇獎之聲就沒有停過。”

  張遼一聽是因為曹操看到了趙雲的能力,心中也是暗喜,他暗暗想道:這個趙雲的實力自然是不俗的,雖然在曆史上他的前半生幾乎是碌碌無為,但這是劉備用人上的原因。而到了爭奪漢中之時,趙雲就露出鋒芒,於亂軍中救出黃忠在先,又以空營之計嚇退曹軍於後,被軍中號為虎威將軍。然後追隨諸葛亮南征北戰,屢建功勳。就是陳壽也在《三國誌•蜀書》中將趙雲和關羽、張飛、馬超、黃忠並列立傳,這才有了羅貫中的《三國演義》裏流傳千古的“五虎上將”中的白馬趙子龍。如今張遼橫插一手,將趙雲的命運生生的改變,讓他在曹操還隻是兗州牧是就成為了曹操的部下,又在他剛剛歸順時就請曹操授予其軍司馬的職務,讓後再將軍隊交由趙雲全權負責,以趙雲的品性,自然是全力相報的。

  郭嘉這時又說道:“文遠,說句實話,我現在真是佩服的的眼光,看人極準。於禁是一個,當時你在主公麵前力主重用他,如今他不但練兵有方,更是在沛國將呂布的一群強兵悍將死死壓住。糜竺也是一個,雖然他還沒有正式歸入主公帳下,但我與他接觸後發現此人確實不是泛泛之輩,日後我方的錢糧供應一事當可完全交與他負責。如今的趙雲又是一個,不但騎兵戰術精熟,就是交由你統領的那八千步兵也被他調教的極為出色。要知道,你那八千步兵可大部分都是收編的原臧霸的士兵。難怪你敢於將軍隊完全交給他帶著,而自己卻呆在鄄城享受新婚的生活。”

  張遼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對郭嘉說:“唉!沒辦法呀!誰叫我生就一副好眼神呢!”

  張遼這番極盡囂張的話再配上他那洋洋得意的表情,讓郭嘉看看是牙咬咬的,真恨不得能揍他一頓,不過郭嘉瞄瞄張遼的體型,在看看自己的體型,最後想想還是算了。打又打不過,還能怎麼樣,也隻能咬牙切齒的瞪了張遼幾眼就算完了。

  這時曹操已經結束了和曹清的交談,走到了張遼和郭嘉身邊。他看著自己的兩個得力的部下正在鬥氣玩,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這兩人是他的部下中他目前最信任的人之一,雖然他之前曾在流言的影響下懷疑過張遼,可張遼的表現最終打消了他的疑惑,如今更是成為了他的妹夫,他自然不會再懷疑張遼。而對張遼和郭嘉兩人唯一的不滿就是這兩人經常會表現出一些孩子氣般的行為,諸如相互間的鬥嘴、鬥氣,還美其名曰回歸本性。曹操之所以對他們聽之任之,一方麵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未收到影響,二是他們的行為能適時的調節緊張的氣氛,減輕某些時候的壓力。

  “好啦,你們兩人也別逗了。”曹操開口說道。

  “主公有令,我等自當遵從。”郭嘉和張遼同時說道。

  曹操眉毛一抬,對張遼說:“文遠,不是說了在私下稱呼我大哥嘛。”

  張遼這時再度出聲:“大哥有令,遼自當遵從。”

  “你啊……”曹操看著張遼無可奈何的笑道。

  “兄長,奉孝。這邊請。”張遼將曹操和郭嘉帶到院子中心的石桌邊,分別坐在桌旁的石凳上。而曹清則離開了院子去準備午飯了,她自從嫁入張家後,這飲食規律也就隨著張遼的習慣變成了一日三餐,如今已臨近中午,她作為妻子自然要喂丈夫和客人準備飯菜。

  “文遠,奉孝已經和你都說了吧?”曹操在三人都做好後對張遼說道。

  張遼並沒有回答曹操的問題,反而想曹操問道:“這算公事還是私事?”

  “嗯……”曹操一愣,然後笑道:“你啊,你啊。叫我怎麼說你好。這算我們郎舅間的閑聊!可行啊!”

  張遼輕咳一聲後說:“兄長既然如此說,那小弟就當閑聊好了。”張遼倒是一點都不客氣,不但稱曹操喂大哥,更是將自己的身份放在了小弟和妹夫的檔次。

  不過曹操卻絲毫沒有生氣,原本他就將張遼和郭嘉隱隱當做了自己的小弟弟,如今張遼既然娶了曹清,這親戚關係就已經落實,張遼尊重他主君的身份,他又怎會生氣。

  “文遠,那趙雲確是個大將之才,如今我有些後悔將他撥到你的屬下了。”曹操說。

  “在我的屬下不也還是在兄長的屬下。”張遼先安慰了一下曹操,然後又說:“如今我軍也隻有在濟陰郡的兩萬兵力可以機動,其餘的主力各有任務。趙雲剛剛歸入我軍,在現在的環境下讓他盡快熟悉我軍的軍製和士兵才是正理。日後他立下功勞,兄長要提拔他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曹操嗬嗬笑道:“還是你會安慰人。這個趙雲日後確實可成為我的一個方麵大將啊。”

  “這毫無疑問。但如今他卻隻是新人,還是由文遠帶著為好。”郭嘉說。

  曹操聽後一笑道:“奉孝所言甚是,這趙雲若要讓全軍上下信服,自然要拿出實打實的戰功,如今還是跟著文遠最好。也隻有文遠敢於如此放手讓趙雲全力施展。”

  張遼頗為得意,當曹操將趙雲調到他的麾下,又將全軍兵力重新分配後,他就決定讓趙雲負責自己的部隊,而自己則享受新婚的蜜月。反正部隊中還有張新等人,加上趙雲的人品,張遼也不擔心會出事情。如今聽到曹操稱讚他敢於用人,自是竊喜不已。

  “兄長,你和奉孝剛回鄄城就到我家來,難道就是要告訴我趙雲是個人才?”張遼將話題一轉,問起了曹操兩人的來意。畢竟他剛才問郭嘉時,郭嘉用了“顧左右而言他”之法。

  其實張遼也多半猜到了兩人的來意,他在鄄城也有線報,曹操是一進城門就奔著張家來的,這消息在張成引曹操二人進院子的時候就隱蔽的告訴了張遼。

  “啊……我和主公隻是覺得文遠眼光獨到,自然要和你好好交流一番,所以就……”郭嘉還沒說完就看到張遼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而曹操則一言不發的在端詳著手裏摘下的那顆葡萄,似乎想要從中發現什麼奧秘。

  “當然……我們幹了半天的路,這肚子也是真的空了,知道你家一日三餐,就上門來蹭頓飯吃。怎麼,你舍不得?”郭嘉還是說了實話。如今習慣是一日兩餐,隻有張遼和受到張遼影響頗深的曹洪是一日三餐,他們一路趕路,肚子早空了,又正好趕著午時進城,如今曹洪遠在豫州剿匪,也隻有張遼這裏正好開飯。

  “我就知道。”張遼說道:“剛才清兒出去時我已經吩咐過,讓她通知廚房多準備飯菜,招待客人。到我家用得著那麼客氣嘛!”

  “不是。我們隻是擔心打擾你和小妹嘛。”曹操一看郭嘉將話說開了,連忙解釋,曹清可是他最寵愛的小妹。

  “大哥!”這是曹清也回到了院子裏,她聽到曹操的話後一臉嬌羞的對曹操叫道。

  張遼連忙說道:“兄長,清兒雖然嫁於張遼,然依舊還是曹家的女兒。兄長和家中長輩要到張遼這裏又何須顧及其他,當自家就是。”

  曹操知道張遼對自己小妹極好,卻沒有想到張遼會如此大方,畢竟此時嫁出的女兒就是別家的人了,哪有想張遼這般的。但他卻為小妹和曹家感到高興,因為張遼的作為不但表明他對曹清的疼愛,也表明了他和曹家的關係更近一步了。

  “啟稟夫人,飯菜已準備好了。”這是一個侍女走進來對曹清說。

  不等曹清開口,張遼站起來說道:“兄長。我等先吃飯吧。其他事情,飯後再說。”

  “嗯,肚子餓了,那就是吃飯最大。走。”曹操和郭嘉也站起來在張遼夫妻的引領下想飯廳走去。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5:44
第三卷-第七十九章

  兗州泰山郡費城,張遼已於六月初帶著他麾下的一萬大軍離開定陶,來到費城駐紮。
  一個多月前,曹仁和曹洪的三萬大軍在豫州對著黃巾殘部形成的土匪勢力大打出手,僅月餘功夫,就剿滅大大小小的土匪勢力數百個,俘虜萬餘人,繳獲大量錢糧財物。這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攻勢讓兗、豫邊境的黃巾勢力為止一空,不但成功的阻止了其他勢力勾連黃巾殘部襲擾兗州,還讓戰後征召的新兵得到了戰場的鍛煉。在剿匪戰事結束後,曹仁在陳留留下一萬士兵後,將防務交與了東郡的夏侯,然後就和曹洪帶著兩萬經過實戰的士兵回到了鄄城。這兩萬士兵將和曹操在鄄城的一萬士兵會合成三萬大軍,即將展開對徐州的戰爭。而張遼率兵也來到費城,統一指揮樂進和臧霸以及自己帶來的共計三萬士卒。

  來到費城後,因為曹操的攻擊命令尚未下達,張遼隻是傳令讓樂進和臧霸到費城議事,之後就再度將軍隊交給趙雲,自己則在費城縣衙的議事廳裏看起了地圖。

  但是千萬不要以為張遼現在是在思考作戰計劃,如今戰局一目了然,曹軍已經從西、北兩個方向壓住了徐州。而徐州則分成了三個部分,即:小沛的呂布、下邳的劉備和剡城的陶謙。敵我態勢明了,隻管打就是了。若真要說又什麼作戰計劃,無非是作戰的先後問題,但這是曹操該考慮的,還輪不到張遼操心。

  其實,這時候站在大幅兗、徐、青地圖之前的張遼是走神了。是的,他此時走神了。

  作為一個二世為人的人,又擁有著作弊器一般的預見能力,張遼這些年基本上是順風順水,也正因為如此,張遼曾小心翼翼的維護著這個世界的曆史走向,讓它不要發生太大的變化,好讓自己能夠利用的曆史記憶能夠多用些日子。但是,即使張遼如何的小心維護曆史的發展,他的某些做法還是讓曆史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比如:曹操並沒有在兗州和徐州遭到大的損失,不但穩穩的控製了徐州的占領區,還快速的擊敗了入侵兗州的呂布。還有就是趙雲歸順曹操和張遼迎娶曹清。雖然曆史的大方向還沒有變,但曹操的勢力卻因為張遼而比曆史上空前強大。

  以前張遼曾在很多資料中看到過,說漢末諸侯割據之時曹操在將漢帝控製到手中之前根本就是袁紹的部下,不但他的很多部下是袁紹派來的,就連士兵也是袁紹支援的。他所控製的兗州也對袁紹根本不設防,任由袁紹軍來去自如。

  現在,曹操雖然也是通過袁紹的幫助進入東郡,入主兗州,也因為和袁紹的關係和袁術發生了一場大戰。曹操現在的實力雖不如袁紹卻也相差不多,士兵數量雖少但質量極高,故而袁紹也沒有想曆史上那樣對曹操頤指氣使,就連原先安排的泰山太守應劭也主動的撤了回去。曹操也沒有在這時候和袁紹翻臉,表麵上對袁紹依然很是尊敬,用對盟主的待遇對待袁紹,曹、袁兩家隻不過是盟友的關係。

  通過郭嘉安排的間諜,張遼知道袁紹內部有人對此相當不滿,甚至以田豐、沮授為首的謀士提出要袁紹趁曹操實力還沒有超過袁紹之前以非戰爭的方式削弱曹操的力量,隻不過袁紹內部的官員的爭執讓袁紹舉棋不定。

  張遼在郭嘉那裏曾看過有關的情報,但他認為不管別人如何出招,自身的強大才是正道。隻要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到時候滅了袁紹也不是難事。

  想到這裏,張遼也不想過多的去想這些讓人傷神的事情了,他長時間的站著也覺得腿腳有些酸,向後退了幾步,坐到早已經準備好的椅子上。

  彎腰坐下的時候張遼感到了胸口處的異樣,張遼坐下後低頭看著胸口,那裏放著他出發前曹清給他的一個香囊,裏麵除了又香料外還有曹清的一縷秀發。這是曹清希望能以此來表示自己永遠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

  張遼從懷中將香囊拿出來,看著上麵鴛鴦戲水的刺繡,他又想起了婚後歡樂的時光。

  誠然在締結婚約的時候張遼是存著極大的功利心理的,但婚前不多的幾次交流,婚後的耳鬢廝磨,讓張遼深深的愛上了這個美麗、溫柔的女子,再也沒有了起初盤算著的婚後得過且過的心思。“前世”的張遼生活在一個提倡個性的時代,那時候滿眼間都是個性張揚的“野蠻女友”,而張遼欣賞的傳統的中國女性卻寥寥無幾,這也致使張遼前世的長時間的單身生活。但來到這個時代後,習慣了自由戀愛的張遼卻沒更多的時間去尋找自己的愛人,直到曹洪登門,為了更好的取信曹操,張遼決定和曹家聯姻。當時張遼覺得以後隻能多找些妾室了,反正曹操對此不會反對(曹操自己的侍妾就有很多),卻沒想到自己的人品太好,曹家決定嫁給他的女兒竟然如此出色。

  回味著蜜月裏和妻子的場景,張遼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就在張遼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費城城外的軍營裏,張新和趙雲也在交談。

  “子龍兄,你說我們怎麼會跑到費城這個地方來駐紮啊?”張新對於張遼命令大軍駐紮費縣的命令想不明白,於是在得空後就跑來向被他認為頭腦很好使的趙雲詢問。

  趙雲這時候正在觀看士兵的操練,他轉身對張新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啊。”

  張新可不會相信趙雲的話,雖然他和趙雲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他相信自己家主張遼的眼光,張遼欣賞趙雲的事情在曹營已經不是秘密了,張遼對趙雲的評價就是“智勇雙全、一生是膽”,所以張新才會來找趙雲商量。

  “子龍兄,將軍對你的評價可是全軍皆知了,你可不要瞞著我。”張新故意生氣著說道。

  看著張新的表情,趙雲看出了他是故意裝的,但這幾個月來,因為張遼的撒手不管,真個軍營裏就完全交給了他和張新打理。對於這個逼降自己的人(趙雲是張新和曹海在東莞之戰時俘虜的),趙雲其實心裏還是有些疙瘩的,但他明白張遼之所以撒手就是想讓他們自己在共事後化解矛盾(天知道張遼是怎麼想的,但趙雲的想法若是被張遼知道後他是絕對不會去解釋的),但幾個月相處下來,趙雲還是原諒了張新,畢竟當時大家是各為其主,出什麼樣的手段都是正常的。所以在解開心結後的趙雲與生性活躍的張新相處的很好,兩人合作下,趙雲不但很快就融入了曹軍的體係,士兵的訓練任務也超額完成,全軍一萬人隨時能開拔。

  趙雲看著張新,張新這時的表情也開始變化,生氣不行他就轉為懇求,那可憐的神情終於讓趙雲受不了了。他對張新說:“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很不習慣。”

  “那你告訴我將軍的用意!”張新說。

  “唉!怕了你了!”趙雲不住的搖頭,他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將軍的用意,我隻是自己對將軍的命令做了一些分析。”

  張新連忙說:“那你就告訴我的分析。將軍可是說你智勇雙全的。”

  趙雲雖然不知道張遼為什麼會他有如此高的評價,不過能得到一個已經被天下公認的名將如此高的評價,還是讓趙雲很興奮。

  “那我就說了,不過你千萬不要到處宣揚。”趙雲叮囑張新。

  張新一拍胸脯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到處說的。這點保密意識我還是有的。”

  趙雲看著張新,搖搖頭,說:“如今曹仁和曹洪兩位將軍已經回軍鄄城,對徐州的戰爭一觸即發。現在看來主公依然是三路大軍。前線的夏侯淵、於禁、李典三位將軍的兩萬人是一路,主公的三萬大軍是一路,還有就是將軍這一路。但是將軍這一路還要加上樂進和臧霸麾下的士兵,或許不會全部調過來,但會合後我軍的數量應該在一萬五到兩萬。”

  張新這是插話道:“子龍,這些我都知道。將軍傳令讓樂進、臧霸來費城,但是命令我也看過,根本就沒有讓他們帶兵過來啊?”

  “這我知道,你讓我把話說完好不好。”趙雲說。

  “你說!你說!”

  “我個人認為,這是因為主公將將軍這一路大軍當做了……預備隊。”趙雲說。

  “什麼?預備隊?難道我們會沒有打仗的機會了?”張新有點激動。

  趙雲一看連忙一把將張新拉住,沒讓他跳出來。趙雲對張新說道:“別急,我這隻是自己的分析,並不代表就是真的。”

  “你說這不是真的?”張新看著趙雲,一臉的問號。

  “嗨!我跟你說,即使我們這一路真的是全軍的預備隊,也不見得就會輕鬆,更不會沒仗打的。我估計主公要將軍和樂、臧二位會師後作為威懾力量,不但可以威懾剡城的陶謙,還能威懾青州的袁譚、田楷和青州本土勢力,讓他們不敢打擾主公的軍事行動。若我軍戰事不利,我軍隨時都會出動的。”趙雲說。

  “那要是戰事順利,就是說我們就不會出動啦?”

  “若是順利,或許主公會讓我軍進攻青州呢?”

  “真的?要是這要就好了。”

  趙雲不知道他的分析已經和曹操的布置相差無幾了,若是傳揚出去,絕對會對曹操後麵的行動產生阻礙的。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5:45
第三卷-第八十章

  兗州鄄城,曹軍大本營議事廳。
  曹操手中拿著剛剛送到的軍報對身邊的郭嘉說道:“奉孝,文遠已經率軍進駐費城了。”

  郭嘉此時正在翻閱著近期的情報,聽到曹操的話他抬起頭說:“嗯,根據文遠一貫的作風,這時候他的確應該到達費城了。主公,按照原定的計劃,北邊的三萬人就由文遠單獨指揮了,無論是南下還是北上,都由文遠決定。文遠是主公任命的我軍的第一個方麵統帥,如今強敵四麵環顧,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曹操略帶些驚訝的看著郭嘉,然後他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奉孝,我知道你和文遠關係好,現在不過是想給我潑點兒冷水,若文遠方麵戰局真的不利也好有個轉寰的餘地。”

  郭嘉此時可一點沒有小心思被人看穿的尷尬,他反而笑嘻嘻的說:“主公就是主公,屬下這點小心思都瞞不住。嘉確實擔心文遠那裏,不過不是擔心他的指揮,而是擔心青州方向。”

  曹操嗬嗬一笑說:“奉孝,你有些過慮了。曹某麾下戰將,除了身邊的典韋不會帶兵隻能做某的護衛外,其他的將領之中,元讓、妙才、子孝皆可做到一方統兵大將,子廉、文則、文謙、曼成將來也能獨鎮一地。而文遠卻文武皆能、心思縝密,若非他是曹某的部下,即使是一方諸侯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主公!這……”郭嘉一聽曹操如是說,急忙開口想為張遼分辯。

  “奉孝不必著急。”曹操手一抬,止住了郭嘉的話,他說:“文遠確有大才,然為人卻太過懶散,若非適逢亂世,他必是馬邑城中的一個善良的‘紈絝’子弟。”

  聽曹操如此說話郭嘉方才一手撫胸,長出一口氣,他那時真的擔心曹操對張遼的疑心,所以才急急的出聲要為張遼分辯,這不但是為了幫朋友,也是為了曹操部下中的和諧。

  看到郭嘉如此,曹操笑道:“奉孝,某知道前時曾有人散布流言,意欲離間某家和文遠。說實話,當時曹某確實有些疑心,然再度看到文遠後,卻發現自己的那些疑心竟然完全是毫無來由的。嗬嗬,那時某才知道,這是因為文遠的才華讓曹某嫉妒啊!想明白後,自然不會再被流言所惑,何況如今文遠已是曹某的妹夫,曹某又豈會做那讓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郭嘉向著曹操深深一鞠道:“主公英明!嘉佩服。”

  “好啦,不要再吹捧了。南方可有什麼消息?”曹操問道。

  “南方?”郭嘉沒想到曹操會在大戰在即時將注意力轉移到南方,他目前的重點是兗州四周的敵人,以及北方的袁紹,對南方還沒又過多的關注,倒不是他不想關注,而是因為手頭的力量不足。根本就沒有將情報觸角伸到江東和荊州之地。

  看到郭嘉愣在當場,曹操立刻就發現自己的錯誤,他說:“奉孝,是某的話不夠準確,不是江東之地,而是南麵的袁術有何動靜?”

  曹操的話讓郭嘉放鬆下來,袁術是曹操的大敵,也是郭嘉情報工作的重點,對於曹操的問題郭嘉回答道:“袁術此時已經穩定了九江郡,正派人進攻臨近的廬江郡。想必他此時對我軍的行動是無力幹涉的。”

  “嗯!好。既如此,我軍進攻之時就不虞袁公路為別人出頭了。”曹操嗬嗬笑著說。

  此時的曹操和郭嘉還不曾想到,一個年輕人即將崛起,成為統一天下道路上的障礙。

  在九江郡壽春城中的一套大宅裏,一個英武的年輕人正在慷慨激昂的想另一個英俊帥氣的年輕人說著什麼,那個英武的年輕人手臂不斷的揮舞著,以增強他話語的說服力,而那個英俊帥氣的年輕人隻是在微笑著傾聽,時不時的頷首示意,一派名士風範。

  這兩個年輕人就是孫策和周瑜,此時的孫策正因為袁術的背信棄義而憤怒。

  “公瑾,袁公路欺人太甚,當初說好我為九江太守,如今卻改用陳紀,出爾反爾,氣煞我也!”孫策氣憤的說道。

  此時的孫策已經不是當年孫堅陣亡後痛哭流涕的孫策了。當年孫堅在和荊州的戰爭中陣亡後,孫策就將孫堅的靈柩運回,葬於曲阿縣(今江蘇丹陽縣)。隨後,孫策渡過長江,居留在江都(今江蘇揚州),結納豪俊之士,待養成羽翼,為父報仇。

  當時名士張也因為喪母而留居江都,在和張的交流中,孫策終於定下了吞並江東,建立基業,以待天時,統一天下的誌向,並獲得了張的忠心。

  於是孫策留下老母弱弟,趕赴壽春去見袁術,想從袁術之處獲得助力。雖然他淚流滿麵的表演打動了袁術,但袁術卻不願將已經被他吞並的孫堅的舊部交給孫策。因為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多,卻都是百戰老兵,精銳異常,袁術十分倚重他們的戰鬥力。

  思前想後,袁術決定讓孫策到丹陽去,因為孫策的舅父吳景是丹陽太守,堂兄孫賁為丹陽都尉,袁術讓孫策到丹陽親戚處募兵。

  孫策無奈,便接了自己的母親,帶著此時已經投奔他麾下的汝南人呂範和同宗孫河,到了丹陽曲阿。依靠舅父吳景身為太守的力量,不久後,孫策便召募到兵勇數百人。但是不幸在涇縣遭到當地越人大帥祖郎的襲擊,差一點丟了性命,數百兵勇也所剩無幾。

  於是孫策又回到壽春去見袁術,袁術看到孫策到慘樣,又想起自己已經從他母親吳氏那裏得到的孫堅秘藏的傳國玉璽,一時不忍,終於將孫堅的舊部一千餘人交給了孫策。

  在孫堅舊將程普、黃蓋、韓當的輔佐下,孫策漸漸流露出英雄本色,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當長安的朝廷太傅馬日碑持節安撫關東之時,在路過壽春時也以禮征召孫策,並表奏朝廷任命孫策為懷義校尉。袁術和他的幾位大將橋蕤、張勳也都愛慕孫策的風采。袁術見孫策少年英雄,常歎息說:“使術有子如孫郎,死複何恨”

  又一次,孫策軍中有一個騎兵在犯罪後為逃避責罰,逃進袁術的軍營,藏到馬棚裏麵。孫策派人追捕,直入袁術軍營中,將罪犯搜出,當場斬首。等到事情結束後,孫策才去拜見袁術,說明情況,並向他道歉。袁術此時本就極為欣賞孫策,根本就不顧及孫策此舉對他的冒犯,他對孫策說:“兵人好叛,當共疾之,何為謝也?”於是這件事就此揭過。

  但這件事情在孫堅舊將程普、黃蓋、韓當的操縱下傳遍軍營,進一步提高了孫策在軍中的聲譽,軍中對孫策也更加敬畏,再也無人敢因他年輕而輕視於他。

  這時孫策幼時的好友也前來相助,周瑜年輕和孫策相當,但卻多謀善斷,孫策如虎添翼,為袁術屢立戰功。此時的孫策已經沉浸於戰鬥的快樂之中,漸漸忘記了和張的約定。但在不久前,袁術出爾反爾,將原本許給孫策的九江太守一職交予自己的部將陳紀,引起了孫策的憤怒,於是在自己的好友周瑜麵前發泄著怒火。

  待到孫策怒氣稍歇時,周瑜平靜的說道:“伯符兄,袁公路為人如何難道你原本不知道嗎?何況伯符兄你是立下吞並江東、統一天下的誌向的人,又怎能在這裏流連?”

  聽到周瑜的話,孫策如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他這才想起自己曾經和張的約定,以及他那偉大的理想。“哎呀呀!是某家的錯,多謝公瑾啦!”孫策向周瑜深深的行了一禮,以表示自己的感謝。

  周瑜並沒有躲開,在孫策行禮後,周瑜說道:“能讓伯符兄重拾雄心壯誌,是周瑜之幸也!瑜自幼讀書,見亂世興起,時局不靖,烽火連延,戰端四起,於是總想廓清天下,換百姓一個太平日子。然身孤力單,有心殺賊,無力回天。難得伯符兄亦有蕩平四海,一統天下之誌,瑜當盡心竭力,助兄成就大業。”

  “唉!前時是某家過於沉溺戰鬥而忘卻了大業,德謀叔他們必然生氣了吧?”

  “哎!伯符何出此言。兄雖前時迷茫,如今卻已清醒,正是奮起之時。程將軍他們是烏程侯舊部,視兄如自己的子侄,又豈會生氣。”周瑜安慰孫策道。

  “不錯!”這時就聽得屋外有人說話,接著就又三人推開屋門走了進來。

  “德謀叔,公覆叔,義公叔。”孫策抬眼一看,正是程普、黃蓋和韓當三人。

  “我等三人確是為大公子擔心,但公瑾卻說大公子必然會自己醒悟過來。於是我等就一直等著,大公子果然不負我等所望。”程普有些激動的說道。孫堅三員舊將中隱隱以他為首,當孫策沉迷於戰鬥之時,性情火爆的黃蓋和韓當早就不耐煩了,正是程普的壓製,才讓他們沒有爆發,一直等待著孫策自己的回歸。

  孫策愧疚的對三人說:“小侄年幼無知,讓三位叔叔擔心了。”

  “大公子,人非聖賢,孰能無錯。如今大公子依然醒悟,我等三把老骨頭還等著追隨大公子建功立業呢!”程普說。黃蓋、韓當也隨聲附和。

  周瑜也走到孫策身邊說:“伯符兄,士氣可用啊!”

  “公瑾!三位叔叔!”孫策緊緊地握住周瑜的手,眼睛激動的看著程普三人。

  “大公子!”程普三人也激動的圍住了孫策和周瑜。

  “孫策在此發誓,必要吞並江東,建立霸業!”

  “我等願追隨大公子(伯符兄)建功立業!”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5:47
第三卷-第八十一章

  兗州曹軍的調動引起了關注曹操的所有諸侯的注意。當然,曹操也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也就是曹仁、曹洪帶著兩萬經過戰場鍛煉的士兵回到鄄城,而張遼則帶著原本駐紮在定陶的一萬軍隊進駐費城。至於曹操的作戰意圖,隨便其他人怎麼想,曹操並不介意被別人猜出他的部署。
  最關注曹軍動向的首先就是徐州的勢力,小沛的呂布,下邳的劉備、剡城的陶謙和其他本土勢力都加緊了暗中的活動。有的派人盯住曹軍的調動,有的再度征兵並加強城池的防禦,還有人則開始暗中尋找後路。

  特別是徐州的本地勢力,經過上次大戰之後就明白了徐州現在根本就不是曹操的對手,於是乎紛紛開始尋找出路。一時間,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但是除了早就有了出路的糜家,還有根本就不擔心的陳家,其他人基本上沒什麼收獲。還有勢力大部分在軍中的曹家也因為和曹軍早就建起了交通的渠道而安下了心。

  小沛城中,呂布坐在城守府議事廳上首處對下麵的高順、成廉等眾將領說道:“如今曹賊兵力調動,想必已有進攻之意,今日讓大家來就是商議此事,各位有話就說吧。”

  高順此時已經因為和張遼昔日的交情被呂布奪了兵權,就連張遼新婚他都沒又送去禮物,如今也不會隨便開口。其他的將領則大都是不擅長分析敵情,自也不會露拙。而唯一還有點腦子的曹性則因為資曆尚淺,不便首先說話。隻有那魏續,仗著自己的老資格和呂布妻弟的身份,大大咧咧的說道:“這有何可議之處,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曹軍若進攻小沛,我軍迎戰就是,難道還不戰而退不成!”

  魏續的話讓呂布身邊的陳宮眼睛一亮,他看著魏續心中想道:難過有人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這魏續以往粗鄙不文,今日一番話倒也說到了點子上。

  這時就聽到呂布對陳宮說:“公台,魏續之言可有道理?”

  陳宮回回神,扭頭對呂布笑道:“溫侯,魏將軍刺此言不差。我軍年初新敗,這幾月間縱是拚命征兵亦不過得了五萬之數,且訓練、裝備皆不如人意,無力於曹賊的精銳相抗……”

  陳宮剛話還沒說完,魏續就打斷了陳宮的話,自己說道:“陳先生此言好不讓人喪氣,我軍也是百戰餘生的精銳,又有天下第一的武將統帥,區區曹賊如何是我軍的對手。”

  “閉嘴!”呂布被魏續的狂妄自大給氣著了,開口喝道:“公台在說話,豈容你隨意打斷。若曹賊真如你所言,我軍又豈會在濮陽大敗,又豈會被區區一個於禁死死壓製在小沛!”

  “主公(溫侯)息怒!”看到呂布發火,下首的眾將和陳宮急忙出聲勸道。

  呂布的怒火也讓魏續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不敢再大放厥詞了。

  “溫侯還請暫息雷霆之怒,魏將軍也是一番好意。”陳宮勸道。他雖然也對魏續有意見,可人家畢竟是呂布的妻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何況真要打仗,還是要依靠這些武夫的。

  “溫侯,如今曹賊勢大,其對徐州之意早已是昭然若揭,我軍若要保存,必要聯絡盟友相助,方可聯手抵抗曹賊。”陳宮說。

  “盟友?莫不是下邳劉備?”呂布恨恨的說道。呂布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退到小沛時曾和劉備的兩個兄弟關羽、張飛發生過爭執,若不是陳宮和劉備兩麵相勸,這兩方早就自己先打起來了。既便如此,關羽輕蔑的眼神,張飛狂妄的話語,也足以讓呂布對劉備不善。

  陳宮一看呂布的神情就知道呂布依然還記得當時的爭鬥,可他也沒有辦法,無論是呂布還是關、張,都是傲氣之人,勸是沒有用的,隻得心中暗自歎氣。這是他倒覺得想張遼這樣好脾氣的將領真是難得,難怪能在曹營中左右逢源呢。

  可話還要說,於是陳宮頂著呂布不善的眼神說道:“溫侯,曹賊勢大,但敵人卻並非我們一家,下邳的劉備,剡城的陶謙,甚至還有壽春的袁術,都可以聯絡。若不是曹賊提前派人清剿豫州的黃巾殘部,我甚至願意聯絡黃巾,讓他們去襲擾曹賊的糧道。溫侯還請三思啊!”

  看到陳宮依然堅持他的意見,呂布的怒火也漸漸的消了下去,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陳宮的意見是正確的。現在不比往日,若他的軍隊沒有在濮陽大敗,就憑著他手中的近萬騎兵,他就敢獨自迎擊曹軍。可如今他的騎兵已經在濮陽被打散,所剩不過四千餘,數萬步兵也不過隻有一萬老兵,糧草、裝備都不足,若沒有外援,他是絕對無法抵禦曹軍的進攻的。

  “公台,曹賊的第一目標未必就是我軍啊!”呂布雖然心中明了,但還是不願拉下麵子去和劉備等人聯手。

  呂布的心理變化陳宮是一清二楚,他知道呂布對和劉備等結盟一事早已心中同意,不過是虛榮心作祟,拉不下這個麵子罷了。自己作為謀主,自然要為主公出力,這主公為難的事情也得自己背著。

  陳宮想到這裏,站起身對呂布說道:“溫侯,宮以為我軍當首倡結盟之事,即使當不了盟主,亦能得到首倡之名。若是溫侯同意,這聯絡之事,陳宮當一力承擔。”

  正如陳宮所料,呂布確實是放不下麵子,但既然陳宮將事情全部攬了過去,呂布自然不會反對。不過架子還要端一端,呂布沉思片刻後說:“既然公台有心,那就有勞公台了。”

  “不敢。此乃陳宮之責也!”

  郯城。

  糜竺家中,糜竺正在和兄弟糜芳議事。

  “大哥,如今曹公終於再度調兵,看來徐州即將轉手了。”糜芳興奮的說道。

  糜竺卻沒有自己弟弟的那種激動,雖然他知道如今曹軍勢大,徐州內部又四分五裂,加之他從陶謙府中安插的眼線處得知陶謙依然重病,徐州被曹操吞並已成定局。但徐州之外還有袁術、袁紹兄弟,還有呂布、劉備和青州的勢力,他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曹操輕易的就將徐州這塊肥肉吞下去,必然會有一場爭鬥,此時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的。

  看待自己的二弟如此興奮,糜竺嚴肅的說:“二弟,此時已是關鍵時刻,雖曹公勢大,徐州易手也是必然。而我等卻不能掉以輕心,若稍有不慎,雖不會對曹公大業有什麼損害,卻會對我們家族造成損失。故我決定,除必要的探子和聯絡之人,我糜家自即日起,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邁出大門一步,所有家丁全副武裝,以確保我糜家基業不受損害。”

  “大哥,至於如此嗎?”糜芳很是不解的問道。

  看著自己的二弟,糜竺正是恨鐵不成鋼,如此風雲變幻之時,他還懵懵懂懂的不知厲害。還好自己今天就下達了命令,可以將他關在家中。若是遲個幾日,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

  “我意已決,你休要再說。等到徐州大局定時,我自會讓你出門的。”糜竺說道。

  糜芳也沒辦法了,他自幼是由大哥養大,家中諸事也是由大哥主持,他對大哥是既敬且畏,什麼事情一旦大哥定下,他就不會再反對了。

  “大哥,那小妹那裏……”糜芳突然想道自己的妹妹,連忙問道。

  “小妹?小妹可比你讓我省心。她那裏我自去囑咐,你管好自己就行了。”糜竺說。

  “哦!”糜芳一臉的無奈,卻也隻得接受被關在家中的現實。

  這時,陳的家中正在宴客,客人不多,就曹豹一人。陪客也僅陳登一人而已。

  不過這頓小宴卻氣氛沉悶,無論是主人還是客人,都坐在那裏,雙手放在膝上,眼睛看重案上的酒菜,卻沒人動手吃喝。

  不過這沉悶的氣氛還是被曹豹打破了,他倒不是沒有陳家父子的養氣功夫,隻是他知道陳請客的用意,所以不想浪費時間罷了。

  “漢瑜兄,你請小弟前來,究竟有何見教?還請明言。”曹豹說。

  陳抬頭看看曹豹卻沒有說話,而是一旁的陳登開口了。“曹將軍,如今曹公依然再度調兵,徐州眼看就不再姓陶了。我等徐州本地世家當有所準備才是。”

  曹豹看著陳家父子心中暗笑,他早就和曹軍暗通款曲,自然也知道陳家同樣也派人聯絡曹軍,但大家都是徐州土著,自然不會拆台。

  “元龍,我如今實話實說。陶公身體已經不行了,徐州也不是曹公的對手,我曹家不會為陶公殉葬,故早已向曹公輸誠。不求別的,但求徐州易手後曹家的平安。”

  “好!曹將軍快人快語。既如此,陳登也不隱瞞了。陶使君病重,但他卻依然想操縱徐州大權,依然派人去下邳通知劉備回來,欲借劉備之力對付我等,可惜卻被我暗伏之人擒獲。既然他不仁,自不能怪我等不義。家父欲和曹將軍合議,以我兩家之力控製郯城,然後請曹公前來,也好免去一場廝殺,讓我徐州多保存一份元氣。”

  曹豹聽後一驚,陳家已然要推翻陶謙,他看看陳,那老頭兒依然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曹豹的腦子轉了幾下,說:“好!元龍由此雄心,我自當讚成。此事我曹家為陳家馬首是瞻。可徐州不止你我兩家,還有糜家和廣陵趙家。”

  “糜家一介商賈,不足為懼。趙家遠在廣陵,但為長遠計,當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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