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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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570
沃土學師 發表於 2008-12-11 23:34
第五十六章

    不到兩天的時間連續大戰兩場,讓雙方兵士全都是疲憊不堪,呂布的軍隊更是在西寨一戰損失了一萬多士兵。如此一來,曹操和呂布都察覺對方不是弱者,曹軍人數佔優且訓練有素,戰鬥力強勁;呂布軍則擁有無敵的統帥,在他的帶領下能發揮出超出平常的戰鬥力。想一戰而就是不可能的,於是兩人都決定暫時休養幾日,等兵士養精蓄銳後繼續再戰。

  短時間內沒有戰鬥任務,張遼又懶病發作,待在自己的帳篷裡躲清靜。就在他躺在榻上,翹著二郎腿哼小曲的時候,忽然帳篷內光線發生了變化,原來是帷簾被掀開了。

  張遼扭頭一看,正好看見曹操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張遼連忙起身向曹操行禮。

  「不知是主公駕到,張遼有失遠迎,還望主公恕罪!」張遼說道。

  曹操沒有理會張遼的話,反而揮揮手,對張遼說道:「行了,別在這兒客氣了,我今天也是到你這裡來躲清靜的。」說完自己就找地方坐下來了。

  曹操身後毫無意外的是郭嘉,還有曹洪和曹純,只是少了一個平時寸步不離曹操左右的典韋。這三人都是和張遼關係極好的,跟著曹操進來也不和張遼客氣,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張遼不知道曹操的來意,但他將視線轉向郭嘉和曹純、曹洪時,這三人都沒有給予回應。

  張遼見曹操等人都坐了下來,自己也笑了笑,找了個馬扎也坐了下來。「主公,今日來此,不知是為何事?」張遼問道。

  「何事?唉!」這時曹操才露出了疲憊的神色,長歎一聲道:「奉孝,你來對文遠說吧。」

  郭嘉對曹操微微一鞠,說道:「諾!」

  說完,郭嘉對張遼說道:「文遠,主公是為典韋著急。」

  「典韋?」張遼這時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典韋平時是不會離開曹操的,今天卻沒有看到他,前兩天阻擊呂布時典韋身上多處被創,可是隨軍郎中說過只是失血過多,傷勢並無大礙,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張遼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郭嘉一看張遼的樣子就知道他想錯了,他連忙說道:「文遠,你別亂想。是典韋因為被呂布擊敗後自己有點想不開,整日裡精神不振,情緒低迷。主公曾勸說與他,卻未有效果。剛才我等在場,然卻不知該如何著手勸說,所以就想讓你出馬,豈止到處都找不到你,你卻躲在帳篷裡逍遙自在,別忘了典韋可極為敬重你哦。」

  郭嘉這一通話才讓張遼知道老曹情緒不佳的原因,原來是貼身打手有了心裡問題,卻無人能解決,才使老曹這位老大覺得典韋是為自己阻擊呂布才導致如此,自己卻不能幫他走出低迷,手下眾人也不知該怎麼辦,故而曹老大也情緒不好了。

  張遼想到這裡笑了起來,他微笑著說道:「原來是這件事。倒是我疏忽了。真沒想到老典這傢伙還會鑽牛角尖兒。」

  聽張遼這麼一說,曹操精神一振,說:「文遠如此說,想是有辦法了?」

  「主公,看他這副笑臉就知道他肯定有辦法嘍!」郭嘉也笑了。正如他所料,張遼一定有辦法解決典韋的情緒問題。因為替想起以前他們閒聊的時候張遼似乎提起過什麼心理疾病,看到典韋樣子就想起了張遼曾經說過的心理障礙,於是在眾人束手無策時就建議找張遼來試試,誰知張遼卻躲在自己的帳篷裡逍遙自在,讓他們找了半天,知道看見張新才得知張遼的下落。

  曹純、曹洪也是精神大振,他們都是曹操的族人,曹操情緒不好他們當然著急,現在張遼能解典韋的事,自然曹操的問題也就解決了,他們自然心情大好。尤其是曹洪,他是曹營將領中和張遼相處時間最長的人,對張遼出人意料的本領早就見怪不怪,現在就算有人說張遼是天神下凡他都不會吃驚。

  曹操站了起來,對張遼說:「文遠,事不宜遲,還是快些去的好。」

  張遼看到曹操起身時也跟著站起來,他說道:「主公如此愛護下屬,遼能為主公效力,幸甚至哉!」

  郭嘉聽張遼如此吹捧曹操,心中暗道:「這傢伙,現在吹捧人的功夫又有進步啊!什麼時候要和他好好交流一下。」但明面上他卻接著張遼的話也暗暗的捧了曹操一把。

  「好了,好了,還是先去典韋那裡吧。」曹操雖然聽得很高興,卻沒有忘乎所以,他所做的就是要藉著典韋的事讓這些各有所長的人才們感同身受,為自己所用。

  張遼跟著曹操走向典韋那裡,郭嘉等人隨後跟著。在典韋的帳篷前張遼讓曹操等人暫時在外面等等,就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曹操等人在外面待了沒多久,張遼就出來了,他的身後正是典韋。

  這時的典韋眼中再度恢復了昔日的神采,雖然失血過多讓他那黝黑的臉顯得有些蒼白,但精神卻完全恢復過來。只是原本的典韋就如同一隻猛虎般的懾人心神,現在卻顯得鋒芒不再,就像一個普通的壯漢而不像是一個浴血沙場、殺人無數的猛士。

  「典韋……」曹操看到典韋恢復正常極為激動,雖然相處不過數月,曹操已經對這個忠心耿耿的、憨厚樸實的部下產生了如同家人般的感覺,甚至因為他的精神不振而情緒不佳。現在看到他恢復正常自然心情也恢復正常。

  典韋走到曹操面前,「噗通」一下跪下說道:「典韋該死,讓主公為典韋擔心,請主公懲罰典韋。」

  曹操連忙去扶,張遼等人也急忙上去幫忙,否則典韋這幾百斤的重量,老曹可不一定能輕鬆扶起來。

  「典韋啊……你為曹某安危日夜守護,戰場上出生入死,曹某關心你難道不應該嘛!快起來啊!」曹操一邊說一邊扶起典韋。

  眾人好一通忙活兒,好容易才安定下來。這時,曹洪卻對張遼是如何勸說典韋的產生了興趣,他問道:「文遠,你是如何讓老典恢復正常的?」

  他這一問讓曹操也有了興趣,他對典韋的情緒問題毫無辦法,張遼卻能圓滿解決,讓他很好奇。不但是曹操,郭嘉和曹純也很感興趣,尤其是善於揣摩人心的郭嘉。

  「其實也沒什麼。大家看到老典精神不振,再結合之前的戰事就得出老典是因為敗於呂布而心灰意冷,其實這只猜對了一半就進入了誤區。老典不過是因為在和呂布一戰後就開始回味這一戰的所得,再加上思考時陷入誤區,鑽了牛角尖,受傷後血氣受損,就顯得精神萎靡,情緒低迷了。」張遼輕鬆的說道。

  「原來如此!」在坐的人才明白自己原來就想岔了。

  「那……那你怎麼……」雖然曹洪對張遼的神奇早已見怪不怪,但如此快就讓典韋恢復正常還是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呵呵呵!」張遼笑著說道:「其實這也不奇怪,我既然知道了老典的癥結所在,自然能對症下藥,讓老典重新振作。」

  典韋也說道:「主公,張將軍武學修為極高,略加指點就讓典韋明白過來了。」

  在場的幾人除了郭嘉自幼體弱從不練武外都是習武之人,對典韋的話也不是很驚訝,平日裡張遼就「無堅不摧,唯快不破」、「無招勝有招」的一通忽悠,回頭想想也有道理,故對張遼的武學修養都予以承認,甚至有幾人還因為張遼的忽悠照著去練習後武藝大為進步的。

  在張遼進入典韋的帳篷看到典韋後張遼就確認了典韋是在和呂布交戰後鑽了牛角尖,在確認了癥結後就好辦了,憑著他超越千年的見識,忽悠一個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幾句話就讓典韋走出了迷惘,而且好像在武學修養上還更進一步。只不過張遼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除了感歎典韋的悟性外也沒別的想法了。

  「主公!」就在幾人再為典韋的恢復高興的時候,遠遠的傳來荀彧的聲音。

  曹操等人看過去,荀彧、程昱、夏侯兄弟都向他們走過來。

  「文若,你們一起過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曹操問道。現在呂布的主要戰力損失了三分之一,正躲在濮陽城裡舔舐傷口,曹操並不擔心呂布會出城進攻,他擔心的是其他的敵人一起聯合起來。

  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荀彧等人並沒有緊張的樣子,夏侯兄弟甚至還有些興奮的神情。

  「主公,我軍斥候剛剛在城外拾到一封信,是濮陽大族田氏不滿呂布、陳宮強借其糧,約定三日後夜半三更之時舉火為號,由其家人打開北城門放我軍入城。」荀彧說道。

  曹操取來一看大喜道:「破濮陽就在今日。」

  這時程昱立刻就給曹操潑了一盤冷水,「主公,昱以為此事有詐,不可輕信。」

  夏侯兄弟有些不高興了,曹洪也覺得程昱此言不妥,他剛想出聲就被張遼暗中猛的一拉,將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可夏侯淵站了出來說道:「仲德先生何出此言?田氏與呂布、陳宮不和乃實情,我軍到濮陽前文遠就遇到呂布的部將魏續的親兵在田氏的農莊殺人搶劫。如今田氏主動聯絡我軍,願意裡應外合,又怎會有錯?」

  荀彧一看連忙打圓場,說:「妙才將軍勿急,仲德先生是考慮呂布新敗,故而陳宮欲出此計引誘我軍入城。計成則我軍受損,不成他們也沒有損失。」

  荀彧這話雖然是打圓場,可還是傾向於程昱的意見,不過他的語氣溫和,平日裡和眾人關係也處的好,夏侯淵也沒有再反駁。

  曹操聽了程昱和荀彧的話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興奮,也開始重新思考這封信後面的東西。

  這時郭嘉也看完了信,他雙手一合說道:「此必為陳宮誘敵之計,想誆騙我軍入城。若此是田氏所書,只會寫呂布如何強橫,斷然不會在綴上陳宮的名字,此書若非陳宮偽作,必是田氏被迫無奈下所寫。」

  「奉孝所料必然不差。呂布嫡系總共就三萬兵,剩下的都是受陳宮蠱惑叛變的濮陽守軍和士族私兵。在自己的主力損失三分之一強,最能突擊破陣的飛熊軍也傷亡慘重後,呂布絕不會再出城挑戰。此時用計引誘我軍入城就是最好的選擇,否則只能被動的防禦我軍的攻城再伺機反擊。故此書信為陳宮之計的可能性極大。」張遼也附和郭嘉的話,他知道這書信的確是陳宮的計策,但他卻從另一個角度來論證郭嘉的結論,分析兵力本就是武將的專業,這樣不會給人通才的感覺,安全第一啊。

  自己的部下從不同的角度分析了這封信,曹操在三思後也認同了這種分析,他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後說道:「曹某險些上了小兒的圈套。」

  武將們在聽完郭嘉和張遼的分析也不再急於求戰,他們也從這角度不同而結果相同的分析中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那這三日後……」曹洪問道。

  郭嘉笑道:「主公,三日後無需進城,讓人帶兵多帶柴草,趁此機會火燒城門。此計雖不能破濮陽,但滅一下呂布、陳宮的氣焰還是可以的。」

  曹操和眾人聽完郭嘉的計策後哈哈大笑,均笑言郭奉孝不愧浪子本色。於是曹操傳來李典,如此如此一番吩咐,命他三日後依計行事。
寶樹 發表於 2008-12-13 00:20
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三日後,就在呂布等著曹操上當進城時,李典帶著數百士兵背負著柴草來到濮陽北門。看見城門真的大開,李典暗暗讚歎幾位軍事果然神機妙算。隨後李典命士兵殺死陳宮安排的接應之人,將屍體扔於城門陰影處,又將背負的柴草堆積於城門洞中點起火後對著濮陽城喊道︰「呂布聽好,我家主公無閒進城逗爾等玩耍,今日就饒你性命。」言罷將手中火把丟於柴堆之上,剎那間火光沖天,將半個濮陽照的亮入白晝。

    呂布聽了李典的話後氣的就想出城追殺,可惜城門口火海漫漫,厚重的城門在火光中 啪做響也燃燒起來。陣陣熱浪將赤兔馬熏的來回打轉,踏翻了幾個取水救火的兵丁。曹軍似乎在柴草之上倒有火油,遇水燃燒更烈。大火足足燒了有半個時辰,直到城門轟然倒塌後才漸漸熄滅。混亂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城門火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之中,一個田氏家人打扮的人從死屍堆裡爬起來溜了進去。(此段感謝冰水石大大!)

    「混蛋!曹賊安敢如此辱我!某誓不與其罷休!」呂布在馬上怒吼道。

    「哈哈哈!!!!」曹營中曹操和一眾部下都在營門處看著濮陽城北衝天的火光哈哈大笑,幾天前呂布以少敵多,威風八面,最後突圍而去,曹軍雖然獲勝但卻是慘勝讓他們這些將領也有些鬱悶,如今一把大火倒是讓他們將悶氣發洩了出來。

    「諸位,如今奉孝妙計滅了呂布的威風,明日我軍就正式攻城!」曹操接著將領們士氣高昂之時洗大了作戰命令。

    「諾!!!」

    第二日清晨,濮陽城。

    站在濮陽城東城牆的士兵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昨晚曹軍火燒北門,讓呂布怒火沖天,雖然他在東門也差點被殃及池魚,直到寅時才能有機會偷個懶、打個盹。不過昨晚呂布的怒火讓他很是害怕,也沒睡實,這不,剛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了。

    就在這名士兵揉著雙眼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遠處浩浩蕩蕩的開來一支軍隊,迎風怒展的數面軍旗上書寫著「兗州牧」、「奮武將軍」、「曹」。

    這士兵原就是屬於濮陽的郡兵,雖然不識字,卻又如何不知道這幾面大旗表示什麼意思,只是稍稍一愣,他立刻大聲呼號起來︰「敵襲!敵襲!」……

    頓時,剛剛安靜了沒多久的濮陽城再度慌亂起來,百姓們驚慌失措。呂布入侵就讓他們遭到了劫難,生活遠不如曹操在時,昨晚的大火又讓他們擔心了一晚上,誰知道安靜了沒多久,曹軍又開始進攻,若不是士兵們守在城門口,他們早就想出城逃難了。

    城中百姓的慌亂並沒有影響到呂布軍的士兵,雖然幾天前他們傷亡極大,但他們畢竟都是訓練有素的老兵,在發現敵軍的那一刻就各就各位,做好了防守的準備,行動之迅速不愧強兵之稱。

    而唯一能在動作上跟上他們的只有數千原屬濮陽的郡兵,他們的訓練以前是夏侯@資指涸鸕模 淙幌骷趿撕芏 金浚 叢諦卸 喜謊酚諑啦嫉睦媳 皇撬歉揪兔瘓 絞攏 故且蝗翰四癜樟恕V劣謔孔宓乃獎淙蛔氨訃 茫  諑啦嫉熱說難劾鋝還且蝗何諍現 塚 揪筒豢耙換鰲br />
    呂布和麾下諸將在接到報告之後就全部披掛整齊來到了曹軍主攻的方向--濮陽東門,就連有傷的候成也不例外,而陳宮等濮陽官員卻拖拖拉拉遲遲才到,讓呂布和諸將心中不滿,若不是大敵當前需要一致對外,他們早就發火了。

    在陳宮等人全部趕到東門時,曹軍也將陣勢完全展開。單從人數上看,曹軍在東門集結了足有四萬軍士,從規模上看,各兵種齊全,各種攻城器械也是應有盡有。撞木、沖車、雲梯、車、軒車、井闌等等,凡此種種,一應具全。軍陣中除了那面「曹」字主帥旗外,還有「曹」、「夏侯」、「張」、「李」、「樂」、「蔡」等數十面將旗迎風招展,顯而易見,這些旗幟下都是曹軍的將領,曹操是把身在濮陽的所有將領都帶上了。

    看著旗幟鮮明,盔甲整齊,士氣如虹的曹軍,站在城頭的眾人明顯的沉默了,他們被曹軍表現出來的壓倒性的優勢所震撼。濮陽城中雖然也有四萬多士兵,可除了近兩萬呂布軍外,其餘的無論是原濮陽守軍還是士族私兵,從裝備和訓練都無法和曹軍相提並論,若不是幾日前的夜戰中呂布以少敵多,大肆殺傷曹軍士兵,讓濮陽眾人稍稍減少了對曹操的畏懼,估計現在就要有人想直接開城門投降了。

    看著整齊的曹軍,呂布和他的將軍們神情開始凝重起來,他們能看出城下的曹軍的實力,也能看出很多沒有顯示出來的東西。比如曹軍只出動了四萬人,騎兵也只有曹操身後有約千人的規模,弓箭手也沒有全部帶出來,攻城器械卻如此之多,看來曹操是想要一戰定乾坤了。

    「濮陽北門昨晚被焚燬,溫侯可以由北門而出以騎兵突襲曹軍啊。」一個濮陽的官員說道。

    呂布的部將們皺皺眉頭想要反駁此人,但還沒等他們開口,另一個官員就反駁了這種意見,「北門被焚曹操又豈會不知,然觀曹軍並未將全部兵力帶到東門,其餘三門必有伏兵。」

    可那個提議讓呂布出擊的官員還有些不服氣,說道︰「溫侯騎兵驍勇,來去如風,頗有以少勝多之能,一擊得手即遠遁數里,曹軍又能奈何?」

    陳宮這時也忍不住了,他看了看呂布那裡,回過頭來低聲訓斥道︰「你給我閉嘴!曹軍弓箭手在徐州立下了赫赫的名聲,如今東門曹軍陣中弓箭手不過萬人,其餘弓箭手你覺得曹賊會讓他們在大營裡睡覺嗎?何況曹操軍中也有五千騎兵,如今也只看到曹賊的親衛虎豹騎,面對溫侯的的騎兵,你覺得曹賊會讓他們閒著嗎?」

    陳宮的話讓這個官員閉上了嘴巴,也讓呂布他們看清了這些世家官員的真正本事,除了陳宮算是有真才實學的,其餘大都是紙上談兵的趙括之輩。

    「報!」這時呂布派出去查探其餘三門情況的士兵也回來了。「啟稟將軍,北門出現大量曹軍,其中還有數千騎兵。西、南二門並無曹軍出沒。」

    呂布聽完後說道︰「早就知道曹操不會讓我們從北門輕鬆出擊了。」

    「主公,北門沒有了城門,僅剩下吊橋完好,但是曹軍想要從北門攻進來也沒那麼容易,先不說他們如何跨過護城河,何況我們在北門還堆積了大量的石塊。」魏續說道。

    陳宮此時也來到呂布身邊,說︰「溫侯,西寨早就被曹賊佔據,西門未必就沒有曹軍。」

    呂布看了看陳宮,說道︰「那麼說來,曹賊是用圍三闋一之計,這南門就是留給我們的缺口嘍!」

    「想來是這樣的。溫侯麾下士兵彪悍善戰,曹賊也不敢逼得太緊。」陳宮捻著鬍鬚說。

    呂布長出一口氣,對陳宮說︰「公台,你有何良策?」

    陳宮苦笑一聲,搖搖頭說︰「如今我軍主要戰力前幾日損失較大,如今還是先踞城而守,然後再以養精蓄銳的騎兵伺機出擊為上。」

    呂布點點頭說︰「公台此言與某思慮相合,北門尚未修復,我就先以一哨兵力防範,然後再將騎兵集結於此,伺機出擊。」

    「溫侯佈置極為妥當,宮無異議。」陳宮說道。

    張遼此時在曹軍陣中看著濮陽城,今天的清晨格外寒冷,空氣乾燥,人的呼吸間騰起陣陣白霧。雖然已經能夠到了播種的時節,東郡濮陽附近的百姓卻因為戰事而不能及時下地,為了能讓百姓早日恢復生產,曹操才要盡早解決呂布的問題。如今經過數天的休整,後方不但送來了大量的糧草和攻城器械,還集中了一萬餘士兵送到了前線,讓曹軍的兵力更加的寬裕起來。

    曹操並沒有依照慣例在攻城之前讓人去勸降,城中主事的呂布和陳宮都不是會投降的人,曹操也就不再費那個功夫了,他看看四周的士兵,直接給自己的將領們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這次進攻由夏侯@富櫻 紫讓罟 旨 崞鵠矗 急稈怪瞥峭貳K孀畔暮 囊簧釹攏 諦 菅鑀牟芫 窒蟈 粽故玖慫悄歉腥舜此勞齙募輟br />
    曹軍弓箭手剛剛出列,城頭上的官員就紛紛離開,他們從各種渠道知道了曹軍弓箭手的威力,可不表示他們願意親身體驗一下,他們是高貴的士族,可不是那些低劣的武夫和賤民,他們的戰場是廟堂之上。

    陳宮卻沒有跟著他們一同離開,他看著這些人的身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這些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除了會誇誇其談外,遇到事情卻無法處理,更不知變通。他現在倒是有些理解了曹操為什麼不願意用這些人,而喜歡從寒士中提拔官員。

    呂布也同樣看著這群離開的官員,眼裡閃過一絲寒芒,但他看到一邊留在城頭的陳宮,眼中又露出欣賞的眼神。在他看來,只有能堅持在前線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陳宮雖然是他以前從來不屑一顧的文人,但這份膽識讓他很是欣賞。而且他經歷了雒陽和長安的數次大戰,也明白了自己身邊缺少一個謀士,陳宮的出現讓呂布產生了要此人相助的心思。

    「公台……」呂布走到陳宮面前。沉默了片刻,呂布轉過身去說了聲,「好漢子。」就向高順他們走去。

    陳宮看著呂布高大的背影,第一次感到心中有一種感情在萌動,「士為知己者死!」或許就是如此吧,陳宮暗暗想到。他自發動了反對曹操的叛變後終於有了為此人效力的想法。
寶樹 發表於 2008-12-13 00:32
第二卷 第五十八章

   濮陽城頭的官員們剛剛下城不久,曹軍方面就開始攻城了。

    第一波攻城,曹軍就準備了一萬士兵,在他們進攻前,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手開始了壓制射擊。一時間,天空中都是雕翎箭劃破空氣的聲音,長箭在空中或高或低的劃出道道弧線,直奔著城牆上的呂布軍士兵而去。陣陣箭雨讓城頭的呂布軍士兵連頭都抬不起來,若非早就知道曹軍的弓箭手威力強大,事先準備了大量的盾牌和門板來抵擋這催命般的長箭,如今的濮陽城牆上就該血流成河了。

    在曹軍的弓箭手的弓箭壓制進行了三輪後,曹軍的其他兵種也開始行動了,大量的壕車一馬當先,他們的任務就是在護城河上架設一條通道。這是張遼提出的設計(抄襲的),是張遼在看到曹軍士兵為了填平剡城的護城河而損失較大後根據後世對《武經總要》的記憶畫出的圖形。

    五千手持巨大盾牌的曹軍步兵將手中的盾牌舉過頭頂,護住自己的上方。在他們的盾牌的護持下,還有五千手臂上套著小圓盾的格斗兵,他們當中還有部分士兵帶著雲梯隨隊前進。

    在這些步兵的身後是各種攻城器械,高高的井闌緊跟著步兵,上面的弓箭手則是特意安排的神箭手,目的就是定點清除城牆上的軍官和對攻城士兵威脅較大的敵兵。

    再後面就是數量眾多的撞木、沖車、車,撞木最為簡單,只需選擇粗壯結實的樹木,砍伐後稍加休整,由多名孔武有力的士兵抱著撞擊城門。車則是四輪車,以木頭為架,做成小屋形狀,用粗繩為脊,蒙之以生牛皮,其下可藏十數人。它用來掩護攻城人員在掘城牆、地道時免遭敵人矢石、火油、檑木等的傷害。沖車也是一種以木頭作為架構的大型戰車,高度在建造時由弓箭根據敵軍的城牆高度來決定,上下分三到五層,每層都可以藏兵數十近百人。沖車四面覆蓋了大量厚皮革保護,根本就不怕火箭。一旦接近城牆,士兵就會架起跳板沖向城牆。只不過這沖車工程復雜,曹軍此次也不過只有一架,無法和雲梯、撞木和車的數量相比,而且制作也比較簡單,根本沒有安裝用于破壞城牆的機械大木。倒是沖車內的士兵絕對是精銳,由樂進親自帶領,準備跳蕩作戰。

    看到曹軍的壕車架上了護城河,士兵接近城牆時,呂布一聲令下︰“放箭!”呂布軍的士兵紛紛舉起手中的盾牌和門板,掩護自家的弓箭手向城牆下射擊。

    但是在曹軍傾瀉出的漫天如蝗般的箭雨下,呂布軍的弓箭手一旦離開保護就會被弓箭射中倒地,只有少數人幸運的躲過曹軍的弓箭,將自己的箭射了出去。這樣的攻擊稀稀拉拉,根本就無法對城下有著巨盾保護的曹軍士兵造成有效地殺傷。

    曹軍陣中的曹操看到自己的士兵進展順利,不由得十分高興,他對身邊的將領說道︰“這些器械果然效果明顯,那壕車可讓護城河從此失去效果,若早有此物,剡城之下就不會有如此的傷亡了,說不定還能攻下剡城呢。”

    眾人都看著張遼,曹洪高興的說︰“還是文遠腦袋聰明,隨便想個點子就十分有用。打仗的時候跟著文遠,嗨嗨……那叫一個舒服,輕輕松松就解決了。”

    張遼一听頭都大了,什麼叫跟著自己打仗輕輕松松就解決了,難道跟著老曹就不輕松啦?這話兩人私下里說說到無所謂,可當著老曹的面說,誰知道老曹會怎麼想。這家伙,真不知道是幫人還是害人。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嘛,真該讓他好好跟著郭嘉學學。

    張遼沒有說什麼,這時候,什麼都不說反而更好。但他還是隱蔽的掃了周圍眾人一眼,曹操一臉的微笑看著前面的戰況,郭嘉等謀士也沒什麼特殊的表情。這讓張遼頓時放下心來。雖然沒能從老曹的表情中發現什麼,但郭嘉並沒有暗中示意,就說明老曹並沒有在意曹洪的話。張遼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楮,但他願意相信郭嘉的判斷。

    “這濮陽雖是兗州的大城,但終究不如京師和邊城的防御設施完善,雖然呂布、陳宮多方準備,也還是缺點甚多啊!”曹操看著濮陽城上的反應說道。

    張遼接過曹操的話題說︰“呂布雖是邊將出身,然其人善于進攻,侵掠如火,東如雷霆。但其不善守,若非麾下還有個高順,呂布的旗下絕對不會有防守二字。”

    曹操曾听過張遼提起高順的名字,也知道了高順是不會背叛呂布的,但他的愛才之心還是讓他對高順極為感興趣。

    曹洪卻見不得別人比張遼還好,他說︰“文遠,你這麼推崇高順,可找我看來,這濮陽的城防並不是完美無缺的嘛。”

    張遼呵呵笑道︰“那是因為高順耿直,為呂布所忌,在加上內部也有矛盾,自然不能完全發揮實力。唉!一旦內部出現問題,再嚴實的堡壘也會被攻破的啊!”說著說著,張遼想起了很多很多,尤其是近代一百多年的屈辱史,他不禁感嘆道。

    “還有,呂布現在的謀主是陳宮,此人雖有才華卻沒有實踐,布置防御難免會紙上談兵,雖然他們認為完美無缺,但讓你們這些久經沙場的人看了就處處破綻了。”郭嘉說道。同時他還暗中給了張遼一個“剛才說的極好”的眼神。

    張遼一看就反應過來,原來剛才他想到後世的歷史時的有感而發卻被郭嘉誤以為是向老曹暗中做出解釋,不過他不會去向郭嘉解釋,也解釋不清,就算是歪打正著了吧。

    就在張遼他們說話的時候,曹軍的士兵已經借助著自家弓箭手的掩護沖到城牆下,訓練有素的士兵將隱藏在盾牌下的各種雲梯紛紛的豎了起來,準確無誤的向城頭傾斜,“ ”、“ ”、“ ”……一架架雲梯撞擊著濮陽城的城牆,搭在了城頭上。下面的步兵性急的在雲梯還沒有搭好時就有人開始的攀爬,現在更是拼命的向城頭攀登上去。

    同時,為了配合步兵的攻城,城下的弓箭手改成了分批次、有節奏的壓制射擊,井闌上的弓弩手也瞪大了眼楮開始尋找著有價值的目標。

    此時,濮陽城的守軍已經避無可避,若此時再不挺身而出,一旦曹軍攻上城頭,那就麻煩大了。曹軍兵力數倍于己(呂布軍士兵根本就沒把士族的私兵算在其中),就算自己的將軍們再勇猛,沒有戰馬的他們也會陷入圍攻而精疲力竭的,何況曹軍還有神射手專門對付指揮的將軍。

    故此,濮陽城的守軍在高順等將領的催促下不得離開保護進入作戰,幸好曹軍的弓箭手改變了攻擊的方式,原本密集的箭雨顯得稀疏了很多,讓呂布軍的士兵也鼓起了些許勇氣。他們一方面王下面射箭,另一方面開始向城下施放滾木擂石,並用一鑊鑊的沸水滾油往下澆去。雖然有很多士兵被曹軍的弓箭手射中倒地,但正在攻城的曹軍士兵也有不少人中招.

    一時間,曹軍的士兵血肉橫飛,許多正在借助雲梯登城的士兵被沸水滾油澆了個正著,被燙得鬼哭狼嚎起來,空氣中充滿了皮肉被煮熟腥臊惡臭的味道,這些士兵用已經被燙得骨肉分離的雙手去抓弄自己的臉,一時間臉上和手上的皮肉紛紛脫落,下面的骨頭隱約可見,更因為沒有雙手的扶持,這些士兵直接從雲梯上掉了下來,更帶得下面不少的同伴向下跌落,直墜到地面上,摔得血肉橫飛,最倒霉的是那些還未開始攀登城牆卻被沸水滾油殺傷的士兵,一個個痛得拋下了自己的武器,在地面上來回翻騰打滾,慘不忍睹。

    滾木擂石的殺傷力更大一些,每向城下撇去時,都會連帶著一片一片的攻城士兵跌落,尤其是滾木上那尖銳的鐵釘刺得曹軍士兵鮮血橫流,更有甚者深深地扎入這些士兵的眼楮、太陽穴、耳朵中,弄得慘叫聲此起彼伏。

    巨石更像是老天爺手中的蒼蠅拍,在這蒼蠅拍的狠狠拍擊下,一個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渺小生命被砸得粉身碎骨,當局是落在他們身上時,鮮血登時四散,那胸骨頭顱被砸得脆暴斷裂的聲音就像是被頑皮的孩子閑來無事時狠狠拋在牆上弄得汁液淋灕橫飛的西紅柿,而留在地面的一具具鮮紅的尸體正是這些被上天丟棄的腐爛果實。

    還好曹軍只是進攻東門,若是四門同時進攻,濮陽的守軍的力量就將被迫分散、無法集中。但就是這樣,東門的守軍算上還在下面待命的預備隊也不過兩萬,其余三門各有五千士兵,那是為了預防可能出現的曹軍,北門還多了五千準備出擊的騎兵。更有一千余人在城中巡邏,防止意志不堅者在城中作亂。

    曹軍攻城士兵的慘狀激怒了前線指揮的夏侯@ 罟 旨憂墾諢牧Χ齲  俅未嘰儼獎硨蟺木推饜導鈾僨敖br />
    眼看著攀援上雲梯的曹軍士兵越來越多,最先投入指揮的高順左手舉起盾牌,抵御著由城下射來的冷箭,大吼道︰“上鉤拒!”

    一直在後面準備的鉤拒手大著沖到前面來,冒著城下的箭雨用手中的鉤拒開始抵御,那些拿著拒的士兵倆倆為一組,合力開聲吐氣,用繃緊的肌肉把一座座搭在城頭的雲梯推得遠離城垛。這時,在濮陽城的外面出現了一個個巨大的高蹺,站在這些“高蹺”上排成一串的士兵就像是被穿在竹簽上的烤肉,跌跌撞撞在半空中根本就無處可逃,最後紛紛轟然倒地,死傷無數。至于那些拿鉤的士兵則把長把的鉤惡狠狠的伸到雲梯上,那鋒利的上鉤一個個搭在正在攀援的士兵的腋窩之下,然後再紛紛上提。登時,一條條脫離了肩膀的胳膊鮮血淋灕的在半空中飛舞,更有不少士兵被那長鉤鉤住後直接被拎在半空中,駭得大呼大叫,雙腿亂蹬,隨後活生生地被長鉤手拋開,掉到城下摔死。

    隨後而上的曹軍士兵也不示弱,他們在雲梯上停止片刻,隨後用手中的兵器靈巧地掛住鉤手的長鉤,再用力向下拉,不少的長鉤手被直接拉了下來。更多的長鉤手則丟失了自己的武器,連忙跑到拒手的那一面幫忙推動長拒。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1:41
第二卷-第五十九章

  這時,曹軍步兵後麵粗大笨重的撞木、車和衝車終於靠近了濮陽城,在衝車後麵則是奮力推動這“古代裝甲車”的士兵,因為衝車的重量極大,為了保證衝車的速度能跟上步兵,他們隻能分成三波輪流來推。
  看著這些東西的接近,高順原本就無比凝重的麵目變得難看起來,而對於那高大的衝車,雖然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攻城器械,但憑借經驗,他還是意識到了這東西的危險性。若是被這大家夥靠上城牆,那藏身於其中的士兵則會傾巢而出,那將會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唯一能讓高順稍微苦中作樂的是曹軍士兵一旦攻上城牆,那曹軍引以為傲的弓箭壓製就會減弱甚至是完全停止。而且這大家夥也隻有一台,若是再多幾台就真的讓人頭疼了。

  不過高順可不希望曹軍的衝車真的靠上濮陽的城頭,,他喝令士兵們用弓箭射擊那些推動衝車的曹軍士兵,這樣就可降低衝車的速度。

  但是,一來自家弓箭手還要與城外曹軍的弓箭手對射,一來衝車十分高大,那些推動衝車的士兵都在衝車之後,實在不容易傷到他們。隻聽到高順身邊的宋憲一聲長歎道:“若是我軍中也有如此的弓箭手就好了,隻需占得先機,在城牆上能使射程更遠,不要說是這台大家夥,就是曹軍的步兵我也叫他們有來無回,連城牆都靠近不了。”

  高順當然知道曹軍弓箭手這樣的戰術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他甚至清楚這是誰的戰術。因為張遼當年在晉陽之時就曾和他探討過遠距離弓箭手壓製射擊,用以掩護步兵的戰術。他看到曹軍這種射程極遠的弓,心中當然很希望自家也能擁有,不過此時也就是心裏想想而已,先不談能不能得到這種弓,就算有人能從曹軍手中獲得製作方法甚至大量製好的弓,現在也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撞木和車已經通過壕車來到了濮陽城下,撞木直接衝著城門就過去了,在士兵們整齊的號子聲裏,撞木“嘭”、“嘭”、“嘭”的有節奏的撞擊著城門。但是,預防城門被撞擊是守城的常識,即使呂布再不善防守、陳宮未經曆實戰,他們也不會忘記用東西將城門加固甚至是完全堵住。所以,曹軍士兵雖然各個賣力,卻一時間奈何城門不得。

  車不去侵占撞木的地盤,他們不單能破壞城門,對城牆也有相當的破壞力。藏身其中的士兵可以用手中的工具挖掘城牆,而車的結構和外蒙的厚牛皮則擋住了城牆上傾瀉的滾木石、沸水滾油,保護了士兵的作業。隻有少數車很不幸的遇上了超出木材承受力的巨石,不但徹底垮塌,裏麵的士兵也慘死當場。

  眼見得車越來越多,而隻有少量被砸毀,高順忍不住了,對著身邊的士兵吼道:“盾牌掩護!後麵的人將石頭搬到城牆邊上!快!”

  在士兵按照他的命令在盾牌的掩護下將石頭搬到城牆邊上高順又吼道:“都看著我!要這樣做!”說完,舉著自己的盾牌,象全身撞向石頭般的用力將石頭推下城牆。

  “都跟我一樣做!聽見沒有?”高順推完石頭後向四周喊道,邊喊邊繼續讓身後的士兵送上石頭,然後他再次把石頭推下去。

  城牆上的呂布軍士兵看到自家將軍的動作,雖然減小了石頭下落的威力,但依然能將曹軍砸下去,自己卻因為在盾牌的保護下傷亡的可能性大大減少,紛紛有樣學樣。

  一時間,濮陽城上滾木石落下的數量大增,曹軍士兵的傷亡數也明顯提升,雖然當場陣亡者不多,可增加的慘叫聲卻是對攻城士兵的士氣大有影響。

  衝車終於靠上了城牆,在裏麵的曹軍還未將跳板搭好的時候,高順命令士兵集中攻擊衝車,大大小小的石頭向衝車砸去,由於衝車的無比巨大,所以根本無法轉向躲避,隻能無可奈何的成為了靶子。幸運的是衝車所用的木料皆是精挑細選的粗壯結實的木頭,而且四麵都覆蓋了厚厚的木板,外麵又蒙著數層厚牛皮,不但擋住了石頭還減弱的石頭的破壞力,雖然不少石頭將衝車的主架砸的稍有搖晃,木屑到處激飛,卻並沒有讓它得到真正的傷害。

  這時,在衝車外麵推動衝車的士兵在盾牌的掩護下,喊著整齊的口號,死命地把巨大的衝車狠狠地城牆撞去,衝車內的曹軍士兵也在經過初時的慌亂後在樂進的指揮下恢複了正常,他們在衝車靠上城牆時駕馭著衝車裏那前端被削得尖銳的機械大木連續不斷的撞擊著城牆,發出讓人震耳欲聾的聲音。

  衝車的撞擊比城門處的撞木威力打多了,一個是人力,一個是機械,自然不能相提並論。受到撞擊的城牆附近產生的震動讓呂布軍的將士也有些站立不穩,晃動間露出的防禦空隙倒是讓曹軍的神箭手好好的撈了一把。

  高順躲在盾牌後麵,竭力穩住自己的身體,他看到石頭對這大家夥的作用不是很大,心中駭然,但他絕對不信這大家夥就是無敵的,“一定有缺點的!”高順想著,眼睛依然不停的在掃描這衝車,欲找到它的弱點。

  高順身邊的宋憲可沒這麼鎮定,在衝車開始撞擊城牆的時候,他就急了,一把抽出佩刀就想從盾牌的掩護下衝出來,他身邊的親兵根本就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對他的行為甚至連反應都沒有。若不是城牆的震動讓宋憲被震到在地,他的親兵在反應過來後及時用盾牌擋住了射來的雕翎箭,宋憲就將成為開戰後第一個陣亡的兩軍將領。

  “媽的!混蛋!到底該怎麼辦?”宋憲蹲在盾牌後麵不甘心的罵道。就在這時城牆突然間猛地晃了一下,想是衝車的撞擊剛才有些大。卻不降宋憲正蹲著罵人,被一晃之下身體一歪,將一鍋燒開的沸水撞倒,索性的是宋憲身著盔甲,又是一觸即分,沒有被燙傷。而那鍋沸水卻向著衝車飛去,滾開的水漫天飛舞,灑在衝車上。雖然大部分被擋住,但仍有少許順著縫隙灌入內部,隻是因為量太少,沒有什麼殺傷力。

  可這一幕卻完全落在了正全神貫注尋找衝車破綻的高順眼中,他看到水能順著縫隙進入衝車不禁大喜過望,立刻命令士兵係那個衝車傾倒燒熱的滾油。

  呂布軍的士兵們也被衝車嚇壞了,聽到將軍的命令,不假思索的立刻執行,他們頂著盾牌向城牆上正燒著滾油的大鍋走去。

  旋即間,從濮陽城上傾倒下來了大量的滾油,這是呂布軍士兵為了對付衝車,將數十丈範圍內的滾油全部集中到了這裏,直接傾倒在衝車上。滾油大部分都被擋住了,而剩下的則和那沸水一樣進了衝車內。這時就不是那點沸水可比的了,藏身於衝車內的曹軍士兵被淋了個正著,若非大部分被厚牛皮擋住,這些士兵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即便如此,滾燙的油濺到曹軍士兵的身上也讓他們跳著腳高聲呼痛。

  這時,衝車上的跳板也搭上了城牆,樂進揮刀一聲高呼,身先士卒的帶著士兵就衝上了城牆,和呂布軍的士兵展開了短兵相接的較量。衝車內的士兵也紛紛通過扶梯向頂層爬去,一方麵要支援樂進,一方麵也可以躲開呂布軍不斷傾倒的滾油。衝車下麵的士兵也開始向上爬,他們想借著這個通道快速登城作戰。

  “主公!樂進將軍上去了!”視力最好的典韋第一個發現樂進登上了城牆,立刻高聲喊道。也多虧了他常年打獵,眼力極好,否則曹操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接到夏侯的戰報。

  “好!文謙悍勇,不愧先登之名!”曹操興奮的誇道。

  張遼一邊隨著眾將的附和,一邊想著是否能用天然水晶磨製凹凸鏡片,來製作望遠鏡。否則老是需要士兵往來傳遞軍情,太耽誤戰機了。

  “文遠。文遠!”陷入思考的張遼突然聽到有人叫著自己的名字,驀然回首看去,卻是曹操正在叫他,隻不過此時臉上卻有些奇怪。

  張遼知道是因為自己走神了沒聽到曹操的聲音,連忙說道:“主公,有何事喚遼?”

  曹操此時卻換了一臉的微笑說:“文遠,卻是為何事沉思啊?”

  張遼可不會在此事有任何的猶豫,立刻就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主公,遼見典護衛首先發現文謙登城,卻是比元讓回報要及時,就想是否能從軍中尋找眼力過人的士兵專門充當觀察兵,戰時將戰況盡早報於主將,因能便於主將靈活指揮。”

  “文遠此議甚妙!此戰後某就讓人傳令下去。不過此時還要典韋再辛苦一下了。哈哈哈!”曹操聽到張遼的意見極為高興,他原本也擔心之前曹洪的口不擇言會讓張遼胡思亂想,故見到張遼沉思就忍不住開口打斷。沒想到張遼卻是在思考如何能讓戰況更快的回報於主將,依然是竭盡全力的為自己出力,自然心情舒暢之下放聲大笑。

  “嗯……文遠的想法極好,若推廣全軍,倒是會讓我軍的指揮更加靈動。文遠此乃大功一件啊!”注意到張遼的並不隻是曹操一人,荀、郭嘉還有李典這幾個平日裏心思細膩又與張遼交好的人也在注意著,不過看到張遼和曹操二人依然是主明臣恭,也就放心了,荀甚至對張遼的想法大加讚賞。

  “文若先生,你平時可不是這麼誇人的。”張遼苦笑著說,他可受不了平日裏清雅的荀如此吹捧,雖然這是為了他好。

  “看來盡早解決呂布,早點和老曹結成親家,才是當務之急。否則是個人都會擔心我功勞太大。”張遼暗暗想到。

  “文遠,你思慮敏捷,於問題處總能找到症結、一針見血,文若這番誇獎卻是不過,你就接著吧!”曹操嗬嗬的笑著說道。

  “是啊,是啊。接著就是。”老大都說話了,屬下自然要緊跟而上。和張遼關係好的人也非常高興,平安無事嘍!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1:42
第二卷-第六十章

  “主公,第二波攻擊可以開始了。”張遼並沒有去和朋友們用眼神交流什麼,他知道曹操需要的是一個能全心全意為他考慮的部下,然後才是可以交流的朋友和親戚,於是他依然用冷靜的語氣提醒著曹操。
  果然,張遼的表現讓曹操心中極為滿意,他微笑著對張遼點了點頭,然後對夏侯淵說:“妙才,去吧。支援元讓,不要讓濮陽有喘息之機。”

  “諾!”夏侯淵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昨晚搶第一波攻擊指揮的時候就被夏侯以兄長的名義占了先,還好第二波攻擊沒人和他搶。張遼還指點他說第一波攻擊必然陷入苦戰,若要解決問題,第二波攻擊的銜接和力度都是最關鍵的。夏侯淵聽從了張遼的指點,將蔡陽、呂虔都拉到自己的第二批攻擊隊伍中,再加上好戰的曹洪,他雖然士兵和夏侯一樣但直接指揮的將領卻多了一倍。

  此戰曹操攻準備了三個攻擊批次,除了一萬弓箭手和三千負責攻城器械的士兵外,夏侯兄弟的兩個攻擊波分別有一萬士兵,除去曹操的護衛,最後還有張遼指揮的五千人的預備隊,這也是第三個攻擊批次,隻有在戰事需要時才會出動。

  “殺!!”夏侯淵一聲大喝,曹軍早已準備好的第二批攻城部隊也向濮陽衝去,不過他們就沒有大型的器械跟著了,隻是攜帶了大量簡單的長梯。夏侯淵的身後是曹洪、蔡陽、呂虔三將,他們也隨著士兵們一起出動了。

  這時濮陽城牆上的戰事已進入白熱化,樂進帶著數百士兵衝上了城頭,並和宋憲對上了,在失去了戰馬的情況下,宋憲明顯不是樂進的對手,被樂進死死的壓製住了,若非身邊親兵的協助,他說不定已經被樂進擊殺,就是這樣,他現在也根本無法指揮士兵的反擊。

  高順正準備向衝車投擲火把時發現了宋憲被樂進壓住,於是在交待了身邊的士兵後就上去幫忙,卻半路遇上了夏侯。

  夏侯在衝車靠上城牆的時候就帶著自己的親兵上了衝車,跟著樂進的後麵也上了濮陽城,正好看見高順欲支援宋憲,當即就將他攔了下來。

  這兩人的戰況倒不象樂進和宋憲那樣一邊倒,原因就在於高順不但善於馬戰,同時也善於步戰。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倒也激烈。高順心裏著急,因為他要指揮士兵,夏侯卻不著急,因為他知道,他的弟弟就在後麵,自家的士兵也各有軍官指揮,不會亂成一團的。

  呂布這時在那裏呢?

  原來在曹軍進攻前,呂布將曹性、成廉分別派到西北二門後就拉著陳宮下了城,待在離城門不遠的一棟屋子裏就近指揮,他身邊還有魏續和傷勢未愈的候成。在得到曹軍已經登上城頭的消息後,呂布大怒,當場就要親自上去廝殺。但是在陳宮的勸阻下終於按捺下來,陳宮的理由很簡單,若曹軍一旦出現破綻,那從北門的反擊還需要呂布親自指揮。

  但是城頭的戰事吃緊,必須增援,呂布的心情焦慮起來。

  “主公,曹軍總共六萬人,東門四萬,還要守大營,在北門放疑兵,加上駐守西寨和數日前的傷亡,曹軍已然沒有的機動兵力。當前西門、北門平安無事,何不……”魏續說道。

  “嗯?……”呂布想想也對,沒必要把兵力讓非在曹軍不會進攻的地方。於是呂布下達了一個讓他極為後悔的命令,“好,傳我將令,讓成廉、曹性帶兵增援東門。魏續,你速去北門,掌控那裏待命的騎兵。”

  “諾!”魏續領命出門而去。

  一旁的陳宮有些感覺不對,但他也說不出什麼理由,就在猶豫間,魏續已經出門了,陳宮即使向阻止也來不及了。

  再回到濮陽城頭。漸漸的,通過衝車和雲梯登上城頭的曹軍士兵越來越多,人數已經上千了,他們在城頭占據了陣地後又在後續戰友的支援下象滾雪球一樣擴大著自己的陣地。

  這時,也不知是那個呂布軍的士兵在聽從了高順的命令後將火把扔向衝車,隻看見火焰瞬間點燃了覆蓋在衝車外麵的厚牛皮上的油。雖然這些牛皮都做過放火處理,但衝車依然是木製結構,它的內部並沒有相同的防火手段,火焰順著滲入的油就進入衝車內,又將裏麵的木頭燒著,那熊熊的烈火瞬間就把這輛巨大的衝車變成了一支巨大的火把,衝車內部的士兵被燒得鬼哭狼嚎,一個個變成了火人,在被燒得差不多的衝車的轟然倒塌中,那些身上帶火的士兵連滾帶爬地從衝車的廢墟中衝了出來,不伴晌,哭喊著倒地身亡。

  衝車被燒,濮陽城的城牆暫時得以保全,而且還阻止了曹軍登城的一條重要的通道。這些都讓正和夏侯交手的高順心中狂喜,就連揮刀時也感覺力氣多了幾分。不過夏侯倒是沒有什麼懊惱,他知道這衝車原本就是實驗性的,所以隻有一台,曹軍真正的登城工具還是那些各樣的雲梯。

  “見鬼!衝車被燒了,我們隻能從雲梯登城了。”已經來到城下的曹洪說道。

  夏侯淵才不管這些呢,城頭上有他的兄長和他們的敵人,無論如何也要上去支援兄長、幹掉敵人。“衝車沒了就上雲梯,這麼多的雲梯,足夠了。上!”夏侯淵抽出佩刀,頂起圓盾,身先士卒的上了一架雲梯,向城頭攀登上去。

  曹洪等三人相互看看,什麼也沒說,各自挑了一架雲梯,跟著夏侯淵就向城頭爬去。

  “這衝車效果不錯,若是在多幾架就更好了。”曹操也沒有可惜被燒毀的衝車,因為自己的將軍們當時並不在裏麵,而士兵的傷亡是不能讓一個見慣生死的統帥難過的。

  “衝車結構複雜,體型又極大,製作頗為不易,數日內我們集中了大量士兵幫忙才不過做出一台。但日後可以早些準備起來。”荀平靜的說道。

  “正是!”郭嘉接著說道:“此衝車也是文遠設計,若文遠能早些設計出來就好了。”

  張遼笑著對郭嘉說:“這東西也不是拍拍腦袋就有的,要靈感的。你當是在地裏種糧食,種什麼就收什麼。”

  “文遠能與戰前設計出如此攻城利器足矣,若非時日緊張,我必要集起十台衝車方才攻城。”曹操用玩笑的口氣說道。

  張遼也笑著說:“那到沒什麼問題,反正日後我軍要攻的城多了,這次解決的呂布,我們還有半個徐州等著接收呢。”

  “你就知道陶謙會放手?”郭嘉不會放過和張遼鬥嘴的機會。

  “他放不放手管我什麼事。不投降就揍他,拳頭大的人才有理。”張遼嘴一撇,笑著說。

  “嗯……”眾人都被張遼這句“狂妄”的話嚇了一跳,聽得清楚明白的曹操、郭嘉、荀、程昱各有表情。曹操吃驚、荀震驚、郭嘉鎮靜、程昱則高興。

  “此事戰後再議……啊,戰後再議。”曹操急忙岔開話題,將大家的注意力轉到戰事上。

  濮陽城頭,曹軍已經漸漸占據主動,夏侯淵等四將也登上了城頭,不但壓製住了高順,更騰出功夫指揮士兵。

  但呂布軍也不會輕易放棄,就在高順、宋憲陷入苦戰,步步後退之時,成廉、曹性帶著自己各自的士兵趕來增援,一萬生力軍的投入讓兩軍的戰局再度進入僵持。但曹將有六人,對上高順等四將還是優勢明顯,若非士兵數量超過曹軍,濮陽東門此時早就被攻破了。

  “主公,曹軍的數量在不斷的增加,曹將以出現六人,除了張遼和曹操的親衛大將外,曹操麾下所有的將領都登上了城頭了。高將軍他們陷入苦戰,還望主公增援啊!”一個呂布軍的小校跌跌撞撞的衝進呂布的屋子高聲說道。

  這時,城下的呂布再也坐不住了,“曹軍這是要來硬的啊,非要從東門打開缺口。我當親自上去,將曹軍趕下城去。”

  “溫侯且慢!”陳宮此時顧不得多想,他早就覺得有些不對,雖然依舊沒有頭緒,但他必須阻止呂布的衝動。他一把拉住呂布說道:“溫侯,曹賊奸詐,如今不顧一切攻城,其中恐有奸計。”

  “公台,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考慮這些。若我不上去,曹賊就是沒什麼奸計,濮陽也保不住。”呂布甩開陳宮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這時候呂布的決定還是有點道理的,不管是否有詐,先將敵軍趕下城去再說。不得不說這想法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多謀寡斷也是兵家大忌。隻是呂布沒想到他將自己的全部兵力都集中到濮陽東門卻正中了曹操的下懷。

  陳宮看著呂布,口中喃喃的說道:“不對,一定有詐……一定有詐……”

  呂布說完就帶著親兵上了城牆,夏侯一看呂布也來了,立刻命令麾下士兵纏住高順等人,然後糾集了夏侯淵、曹洪、樂進,四員大將聯手合擊呂布。

  呂布見狀大喝道:“爾等就是再多來幾人又能如何!”將長戟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後與四將戰在一起,長戟刺、掃、鉤、掛,如青龍出水。

  夏侯、夏侯淵、曹洪、樂進四人也各顯其能,兵器並舉企圖將呂布格殺。倒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叫“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這裏還不止四隻手。曹軍四將皆非平庸之輩,在他們的奮力攔截下,數十個回合下來,呂布都沒能擺脫,被他們牢牢的纏住了。

  城外的張遼看到城上的呂布軍多了兩麵將旗,緊接著連呂布的帥旗也出現了,扭過頭去對曹操笑著說道:“主公,濮陽城將破矣!”

  曹操和眾謀士聽到後也是一臉笑容,紛紛看著戰場,雖然看的不清楚,但總能分辨出戰局的傾向。雖然目前東門的戰鬥曹軍勢弱,但曹操畢竟是準備了後手的。

  “文遠,你去給呂布加點壓力,讓他更加注意東門。”曹操命令道。

  “諾!”張遼二話不說,應了下來,隨後就帶著最後的五千士兵向濮陽壓了過去。這時曹軍目前唯一的機動兵力了,他的目的就是要將呂布的注意力完全的吸引到東門。

  曹操的策略是成功的,呂布和他在濮陽的軍力已經完全被吸引,除了北門那些不善守城的騎兵外,北、西、南三門僅剩下數百守軍。而張遼這曹軍最後的五千士兵的動作也讓呂布堅定了死守東門的信心。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1:43
第二卷-第六十一章

  在濮陽西門,當曹性的五千士兵增援東門後,這裏就剩下了數百名守軍,不過他們也不擔心,因為曹性在離開前告訴了他們,曹軍已將全部兵力用在了東門,此處極為安全。所以這些士兵除了警戒著西麵的方向,防止那些奪取西寨的曹軍出現外就沒什麼任務了。
  但這些士兵不知道的是,就在西門附近的一座大房子裏,有近百名帶著兵器的人,他們悄無聲息的坐在地上,有人在喝水,有人在吃東西,還有人在擦拭著手中的兵器。他們就是曹軍早就安排在濮陽的情報人員,當郭嘉在和張遼就呂布進攻兗州進行推演時就發現丟失濮陽的可能性最大,故而早就增加了城中的人員,他們的任務就是潛伏,直到數天前曹軍借著火燒城門的機會派人入城才將他們召集起來,為的就是奪取城門。

  曹軍早就將增援而來的一萬士兵由曹純指揮,悄悄的潛伏到了西門外。並用少量士兵偽裝成數千大軍在北門待機,這一萬人才是真正的殺手鐧。這卻是利用人的習慣性思維。

  “統領,曹性已經離開了西門,如今西門隻剩下了不到三百人。”一個匆匆進來的人對屋裏主座上的人說道。

  “好!成敗在此一舉。出發!”那人就是郭嘉安排在濮陽城中的情報人員的統領,此次他接到郭嘉的命令後就暗地裏將濮陽城情報人員中所有的戰鬥人員集中到西門附近這個早就準備好的房子裏。也多虧了郭嘉當初在安排他們的時候給他們準備的身份都是平民百姓,否則呂布軍進城後對大戶的搜刮搞不好就會暴露幾個。

  統領下令後,房子裏的人紛紛起立,跟著領頭的人魚貫而出,行動間毫無多餘的聲音發出。這也是張遼建議郭嘉讓這些人在安排下去之前先到秘密的軍營裏接受軍訓的結果,隻是讓這群通過了審查的遊俠們進行些簡單的訓練,就讓他們在個人單兵作戰能力強悍的同時還初步擁有了協同作戰的能力,而且還不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濮陽城如今是空空蕩蕩,戰爭讓所有城中的百姓全都躲在了家中,隻有時不時的風刮起地上的垃圾才讓街道上有了些動靜。

  正是因為街上空無一人,這群曹軍的潛伏人員從房子裏出來時才並沒有太過於隱匿行跡,反正上頭有命,此次之後,他們參與奪門的人員將重新安排,不是進入軍隊就是進入城守府,或者是調到別的城去,另有人接替他們,因為他們在濮陽已經算是全部暴露了。

  這群人雖然並不但心被人看到,也依然依照訓練時的程序,手持武器,緊貼著街邊屋子的牆沿兒前行。因為本來就靠著西門,沒多久他們就到了西門旁,隻要再過一個拐角就可以看到西門,數十步遠就是守門的士兵。

  那統領對著自己的副手說:“你帶六十人上城牆,關鍵是發出信號和放下吊橋,我帶剩下的人去奪城門,為大軍打開大門。現在行動。”說完,他一聲大喝,帶著人就衝了出去。

  西門的守軍看見有一群拿著武器的人向他們衝過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反應過來,大聲喊道:“敵襲!敵襲!快報告將軍去!”

  數十步的距離放在後世也不過不到百米,十幾秒的功夫就能跑完,就在守軍士兵剛剛喊出“敵襲”後,這群人就衝到了他們的麵前,然後一分為二,一部分順著階梯上了城頭,一部分則揮刀向城門洞裏的士兵砍去。

  為首之人正是正是曹軍情報人員的統領,他叫陳燦,原本是兗州的遊俠,當年曹操的族弟曹仁做遊俠時他就是曹仁的手下,後來曹仁從軍他也跟著,直到郭嘉安排濮陽的情報人員時被曹仁推薦給郭嘉,因為知根知底,又是曹仁的推薦,所以當了統領。隻見他旋風般衝過去,忽左忽右,手中的刀淩厲無比,每一刀劈出,都有人應聲慘叫,倒地身亡,轉瞬之間已殺了守軍十多人。

  “快點!把這些人都幹掉,把城門打開!”陳燦一邊揮刀一邊高聲喊道。在他身後,大約三十多人也正和守軍士兵戰成一團,這些人也大都是遊俠出身,又經過一定的軍事訓練,戰鬥力又豈是普通的士兵可以比得。即使人數占有優勢,在這些前遊俠狠辣的攻擊下城門邊上的守軍士兵很快就被殺了個幹淨,他們不過隻有十幾人受了點傷而已。

  “快!你們幾人打開城門!剩下的跟我到城上看看。”陳燦對著受了點輕傷的幾個屬下說道,說完後就帶著其餘的人向城上跑去。

  那幾人看著陳燦,也沒多說話,將刀插回背後的刀鞘,幾步上前,合力將沉重的門杠抬了下來,然後用力推動巨大的城門,隻聽到連續不斷的“哢哢”聲,濮陽城的北門被打開了。

  陳燦上到城頭的時候他的副手已經帶著部下殺散了守軍,不但已經將信號發出,還在下麵的城門被打開時放下的高懸著的吊橋。

  “統領,任務已經完成了,不知道大軍什麼時候能過來?”陳燦的副手看到陳燦上來後走到他身邊問道。

  陳燦左右看看,又抬頭看了看城外,然後說道:“天知道大軍什麼時候趕來。不過我們既然已經打開了城門,也發出了信號,想必大軍很快就能趕到。我們隻需要在大軍進城前守住城門即可。”

  “那要是大軍遲遲不到怎麼辦?我們這不到百人可擋不住強悍的西涼兵!”

  “屁話!西涼兵是人,咱們就不是人?當年在汴水,也是我兗州男兒,七千人就擊潰了三萬西涼軍呢!”陳燦不屑一顧的說道。他倒是真的不怕西涼軍,因為他知道此次在西門領軍的是主公曹操的親衛大將,虎豹騎統領曹純。隻要信號發出,曹純是絕對不會耽誤時間的。所以說些大話不但沒有危險,還能鎮鎮手下這些家夥。

  陳燦沒有算錯,就在他剛說完話的時候,濮陽西麵就出現了一支龐大的軍隊,他們快速向濮陽奔來,當前一麵軍旗上顯眼的“曹”字迎風飛揚。曹純在接到西門發出的信號後就帶著埋伏了多時的士兵向西門趕來。

  再說呂布在東門和夏侯等人激戰,在呂布軍的援軍趕到東門後,數量上獲得了優勢的呂布軍立刻翻過身來向曹軍攻去,但曹軍卻集結成數團,牢牢的釘在城上,為後續部隊死守著這來之不易的空間。就算是高順騰出手來指揮著跟著呂布一起上來的陷陣營向曹軍攻去,曹軍也拚死抵抗,就是不肯後退半步。而呂布則被夏侯的人死死纏住的,根本就沒工夫來管他們。

  城頭上兩軍已經徹底陷入混戰,城下的曹軍也停止了弓箭的攻擊,步兵則加快了登城的速度,城下的軍官們高聲的喊著“早登上城頭,就能早一點擊敗叛軍”、“攻下濮陽,主公有賞”之類的話,激勵著士兵的鬥誌。

  正在鏖戰的呂布此時也感到了危機,這完全沒有理由,隻是個人的感覺。但身為武將,他相信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勝過自己的眼睛。呂布感到曹軍如此不恤士卒的行為必然有詐,而夏侯等人拚死也要纏住他更讓呂布堅定了這種想法。

  “高順,全軍壓上去,給我把曹軍趕下城去!”呂布高聲喊道,他不能再看著戰局僵持下去,所以下令讓高順盡早將城頭的曹軍解決,好騰出手來看看曹操的後招。

  說話的同時,呂布也沒有放鬆對夏侯他們的攻擊,他早已占得上風,隻是夏侯四人幾乎搏命的打法讓他無法在擊殺其中一人後安然而退,所以才僵持到現在。此時呂布已經不想再拖延下去了,畢竟全城的守備力量幾乎都集中到了東門,萬一曹操真的有詐,濮陽就守不住了。

  就在呂布想拚著受傷要擊殺夏侯等人的時候,卻聽到有人高喊“主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回頭一看,卻是原本該留在下麵的候成正滿身是血的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呂布虛晃一戟退了回去問道:“不是讓你在下麵和公台一起搜羅壯丁嘛,如何成這樣了?公台呢?可是他命你前來?”

  呂布的後退讓夏侯等人終於鬆了口氣,他們退回自家士兵布成的陣勢中,順帶著喘口氣,好好歇歇。他們知道戰局一定發生了有利於自家的變化,估計是曹純已經帶著兵攻入了濮陽,他們此時隻要守住陣地就萬事大吉了。

  候成欲哭無淚的說道:“主公,快走吧。濮陽城已經守不住了!”

  呂布聽了莫名其妙,可想到剛才心中那中不安的感覺呂布心裏“咯噔”一下,“壞事了!曹賊真的有詐!”

  呂布想到這裏,對候成說道:“少說廢話,到底怎麼回事?”

  候成道:“是有人趁西門守軍增援東門後殺散剩餘士兵,打開西門放曹軍入城,魏續指揮騎兵想要反擊卻被曹軍以絆馬索和鐵蒺藜擊退,公台先生指揮我等想將曹兵趕出城,但曹軍勢大,我軍巷戰不利。魏續已護著主公家眷與公台從南門出城,還請主公定奪!”

  “什麼!?”呂布驚道,接著又問:“可是城中與我等不合的世家放曹軍入城的?”

  “不是。這些人明顯是臨時集結,但看上去也是訓練有素之人,公台先生說應該是曹操事先安置在城中的。”候成答道。

  呂布惱怒的看了一眼已經躲入士兵中的夏侯等人暗想:“沒想到曹賊城中還有人手,此次卻是吃了大虧!早知道就不該隨意抽調西門的守軍。”

  候成見呂布發呆忍不住催促道:“還請主公快些定奪!若是城中曹軍從後夾擊則我軍危矣!”

  呂布不甘心的看了看城頭的曹軍後無奈的說道:“走吧!出南門撤退,我們去回合城中退出來的公台吧。”說完向高順等人喊了一聲後帶著候成向城下而去,高順、成廉、曹性、宋憲四人此時也知道了戰況,急忙停止了進攻,組織這士兵開始撤退。

  隨著呂布及其將領的退卻,曹軍則開始了反擊,越來越多的士兵登上了城牆後又追著退卻的呂布軍下了城牆。而來不及跟著呂布逃走的士兵或散或降。降者還好說,放下武器後被曹軍圈在一處等著甄別卻沒生命危險;散者向城中逃去,卻因為手中的武器或身上的軍服,被進入城中的曹軍紛紛擊殺。

  而曹軍在呂布軍盡數退出濮陽後也沒有窮追不舍,隻是讓部分騎兵在追出了三、五裏地之後就回城繳令了。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1:45
第二卷-第六十二章

  退出濮陽的呂布軍終於在向西南方狂奔了數十裏地後停了下來,呂布回過頭去看了看,陳宮、高順、魏續、成廉、宋憲、候成、曹性這幾人都沒有掉隊,魏續還緊緊的護著自己家眷的馬車。於是他讓手下的將領們去清點士兵,自己卻走到陳宮身邊,麵帶羞愧的說道:“公台,某悔不聽公台之言,至有今日之敗啊!”
  陳宮原本積攢了一肚子火氣,可看到呂布如此言語誠懇的向他道歉,一種受到重視的感覺從心底裏油然而生,這是他自出仕以來一直希望得到卻始終沒有得到的,無論是劉岱還是曹操都沒能給他。如今呂布讓他擁有了這種感覺,所以他非但不再生氣反而還主動出言勸解呂布道:“主公,曹賊素來狡詐,此次濮陽一戰吾亦未曾識破其計,今日之失吾也有過主公何必單單自責。隻是濮陽已失,曹賊大軍隨後必會進攻陳留,即使我們會合張邈,陳留也保不了多久,我們還需先找一存身之地。”

  呂布想了想說:“莫不如去投袁紹,公台以為如何?”

  陳宮搖了搖頭道:“不妥。袁紹與曹操乃盟友,甚至是盟主。況且主公是因為在袁紹處不得誌才憤然離開,若回去必為他人輕賤。若袁紹為當日主公離去一事耿耿於懷,與曹操共同起兵合擊,則我軍定然會全軍覆沒。此議太險!”

  呂布又說道:“那去投袁術可行?”

  陳宮還是搖頭:“亦不妥。雖然袁術與袁紹交惡,但其為人驕奢淫欲,狂妄自大。以主公之高傲必然不會對其讓步,發生爭執或爭鬥的可能極大。我軍新敗,無力與其相抗,又何必去自己找氣受。”

  呂布問:“那公台以為我等到底當去何處為好?”他有些著急了。

  陳宮道:“徐州陶謙於曹操有仇,莫如去徐州。當日我能說服兗州官員迎曹操入主兗州,今日雖不能讓陶謙讓徐州與主公,但取徐州一、二城池為居所還是易入反掌。陶謙懦弱,且手下無能征善戰之將,空有精銳丹陽兵與徐州之富卻被曹操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主公先到徐州取一城池,而後再徐徐圖之,隻要聯絡當地名門大族定可使陶謙讓徐州牧於主公。”

  呂布一聽不勝歡喜,當即下令要高順他們歸攏軍隊,準備向徐州進發。

  這時高順對呂布說道:“主公,那陳留郡的張邈被曹仁引兵壓製,我軍此次也要通過陳留郡,對這張邈該如何交待?”

  “交待?哼!他不配!我軍濮陽血戰時他在哪裏?”呂布不屑的說,然後他背過身去,抬起頭望著天空道:“公台先生現在為我軍師,此事由公台決定吧。”

  陳宮看著呂布的背影,他沒想到這麼快就有難題要他解決,張邈為他的好友,也是為了響應他的主張才背叛曹操,否則憑張邈與曹操多年的交情,曹操是無論如何不會出手對付張邈的。而此時呂布軍新敗,根本就無力支援張邈。若再被困陳留,那麵對曹仁和曹操的合擊,這點殘軍就會徹底被葬送。這也是陳宮這位新任軍師所不願意看到的。

  沉思片刻後,陳宮問高順:“高將軍,我軍還有多少戰力?”

  高順沒有猶豫的說:“回稟軍師,剛才末將等聚攏軍士,清點後共一萬六千三百餘人,騎兵損失不大,還有五千餘騎。就是一路下來兵器、盔甲丟棄甚多,現在全軍將士也無法保證人人都有兵器。”

  “在曹軍如此猛攻之下還能撤出大半兵力,主公麾下將士不愧精銳之名。”陳宮讚歎道。

  高順的計算中沒有將濮陽城中的郡兵和士族世家的私兵包括進去,陳宮也沒有提起這些不久前還和他們一起戰鬥的士兵。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殘酷,為了自己的生存他們甚至可以犧牲親信,那些根本連親信都不是的士兵就更不在考慮中了。陳宮雖然原屬兗州士族,但在他決定為呂布效力,成為呂布的軍師後,他的一切算計都將會以呂布軍為主。這也算是這個時代的人們的一種“職業道德”吧。

  陳宮的誇獎高順並沒有回應,在他看來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說的,下次再贏回來就是了,但輸了後還被人誇獎成精銳則讓高順有些難過。

  高順的神情陳宮完全看在眼裏,呂布的這些部將在陳宮眼中也就是高順可以獨當一麵,其餘人或可攻城拔寨、衝鋒陷陣,卻不能單獨領軍、鎮守一方。雖然他不太清楚呂布為何不重用高順,但他既然當了這個謀主,就要為主公進言,讓有能力者得以施展才華。

  “高將軍,無菌雖為精銳,然新敗於濮陽,無力再戰,若糾纏於陳留,曹操大軍開來,我軍則將和張邈一同玉石俱焚。為今之計唯有不顧一切穿過陳留,經梁國去往徐州下邳。徐州被曹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必會歡迎我軍。那時我軍就可借徐州之力恢複元氣,到時再交好徐州當地豪門世家,則可圖徐州為主公之基,於曹賊乃至天下諸侯一較高下。”陳宮放棄了張邈,一心的為著能信任自己的呂布打算著。

  可憐張邈這位東平長者,為了家族利益和朋友之義,放棄了另一個朋友(曹操),但在危難之時,卻沒有人去為他考慮了。

  高順聽了心中不忍,剛要說話就聽到呂布開口道:“曹仁數萬兵馬就屯於離狐、冤句,我軍疲憊,無力與之爭鬥,幸有張邈牽製曹仁,我軍當盡快通過,待安定下來,也可相助張邈一二。否則全軍覆沒下連報仇的人都沒有。”

  高順身後的成廉悄悄的拽了拽他,高順也順勢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曹軍攻下濮陽後曹操就帶著人進了城,看著東城殘破的城牆,城上城下散落的屍體,曹操說道:“呂布卑鄙,陳宮陰險,使我濮陽百姓遭此劫難,軍士白白喪命,恨不能將其碎屍萬段,以消某心頭之恨!”

  “主公,呂布、陳宮卻是可恨,然此時要緊之事乃安撫濮陽,乃至東郡,還要收複陳留,各種事務繁瑣,千頭萬緒間還需主公掌控大局。呂布、陳宮這等手下敗將待安定兗州後再收拾他們不遲。”荀對曹操說道。他身為兗州的別駕,曹操的屬官之長,負責的就是兗州的政務,呂布入侵,雖因將士奮力抵禦,涉及的地域不多,但濮陽被呂布搜刮後再經此一戰卻已殘破不堪,若要回複昔日樣貌,所需眾多。他自然不能讓曹操隻顧著追擊呂布而忽視正事。

  曹操自然知道荀的想法,他笑著對荀說:“文若放心,某麾下又非無能征善戰之將,自不會越俎代庖的。”

  “主公能如此想,自是兗州之幸。”荀聽得曹操不會親自追擊呂布,心中大為滿意。

  這時張遼在後麵笑著說道:“文若先生一定是被繁瑣的事情跟嚇怕了,非要拉著主公一起去頂缸。”身邊的郭嘉則捂著嘴,低頭在偷笑。

  “哼!你以為都象你們一樣悠閑呐。”荀沒好氣的說道。

  “別!我也忙得很,和他不是一路的,文若你可別把我也捎進去。”郭嘉急忙要和張遼劃清界限,免得落一個不務正業的大帽子。

  “嘿嘿!文若先生這可就說錯了。這主公麾下職責分明,我乃武將,隻管打仗,至於戰後的善後,嗨嗨,那就不是我的職責範圍了。”張遼嬉笑著回應荀的話。

  程昱看到張遼嬉皮笑臉就想好好管教一番,於是沉聲說:“你就不能來幫忙!”

  “嗯……”張遼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這術業有專攻,我這外行總不能去搶你們內行的飯碗吧。若我真過去了,當時候把事情弄得一塌糊塗,你們還不得把我活劈了啊!”

  “你……你這家夥……”程昱和荀被張遼的話嗆的說不出話來,隻有不住的用手指著張遼,氣呼呼的在那裏喘氣。

  郭嘉笑眯眯的說道:“兩位,千萬別為這家夥把自己身體氣壞了,他現在就是沒事找事,若真把他的話當真,二位就上他的當了。”

  這時兩人也緩過氣來了,程昱氣呼呼的道:“叫你小子胡說八道!”接著大手一揮,照著張遼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張遼也不敢躲,隻是縮著脖子,生生的吃了這一下。

  荀一聲不響,隻是在一旁微笑著看程昱教訓張遼。

  但現在也是戰事剛剛結束,幾人也沒有多鬧,張遼又多挨了兩下後程昱就停了下來,他們可以在曹操的麵前嬉鬧,但不會讓下屬看到。

  在他們前麵的曹操聽到他們停下來了,回頭說道:“如今濮陽既克,這安撫之事即為首要,文若原先就負責兗州政務,一事不煩二主,此事自是文若來辦。隻是呂布敗逃,實力尚存,若去了陳留,子孝的壓力就大了。”

  郭嘉說道:“主公,呂布乃涼薄之人,濮陽戰敗,雖實力尚存,然我軍勢大,其絕不會相助張邈。我軍無需緊追不放讓其遠遁就是。若逼得緊了,或會使其狗急跳牆,反而不佳。”

  “正是。呂布戰敗,必會投靠他人,但袁氏兄弟不會是他的選擇,留在陳留也是等死,司隸無人,荊州太遠,唯有徐州陶謙會因為與我軍交戰而收留他。呂布必會從陳留向下邳方向前進。”程昱分析著呂布可能的選擇。

  “嗯,奉孝、仲德所言極是。不過也不能讓呂布賊子太過輕鬆,當前我軍疲憊不堪,唯有文遠和五千將士因未曾投入戰鬥而能夠隨時出動,文遠就率這五千士兵前往增援子孝,並給呂布和張邈加加壓力。”

  荀、張遼雙手抱拳一揖道:“諾!!”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1:45
第二卷-第六十三章

  兗州的戰事經曆是不到一個月就結束了,曹軍的動靜讓天下的諸侯大吃一驚。
  不但敢於在冬季出兵,還在不到一個月裏連下彭城、琅琊兩郡和沛國、東海的十餘座城池。當陳宮聯合張邈及兗州士族發動叛亂,引呂布入兗州時,兗州忠於曹操的軍隊雖措手不及,兵力又處於劣勢下,卻將百戰精銳的呂布軍牢牢的擋住,隻丟失了一個陳留郡和半個東郡,而程昱和荀卻在變亂初起時以雷霆手段清除了內部的隱患。

  當遠在徐州的曹軍主力接到報告後,曹操下令立刻撤退,他親點的後軍大將張遼則兩次算計了徐州軍。一把大火,一次伏擊,讓徐州軍損失慘重,使徐州軍在曹軍撤退後竟然不敢出兵收複失地。曹軍在留下了三員大將鎮守新占之地後回到兗州,隨後就向盤踞在濮陽的呂布發動進攻,數天裏連續三場血戰,終於將呂布擊敗。呂布不得不率軍退出兗州,向和曹操有仇的徐州而去。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曹軍連續作戰,範圍跨度在兩州之間,作戰強度之大,消耗時間之短,皆冠宇天下眾諸侯之首。曹軍精銳的名聲再一次響徹神州大地,於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所有的諸侯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兗州。包括曹操目前的盟友袁紹、遠在長安的李和郭汜、西涼的馬騰和韓遂、荊州的劉表這些暫時和曹操沒有衝突的諸侯。

  不過曹操的反應也很及時,他在戰後就讓讓郭嘉安排手下的情報網散播各種相互矛盾的信息,用以混淆視聽。又讓張遼、夏侯等深受信任的將領故意掩飾曹軍的傷亡情況,然後在通過隱秘的渠道讓其他諸侯的探子,特別是袁紹的探子得知“曹軍實際上傷亡慘重而不過是強行硬撐罷了”這條情報。讓其他諸侯暫時對曹操放下了提防之心。

  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對曹操放心的,比如袁紹的謀士田豐和沮授就不相信曹操放出的假象,他們向袁紹提議要加強對曹操的提防,可卻因為田豐耿直的性格、不留情麵的言語讓袁紹不勝其煩,再加上許攸、郭圖等人從中作梗,讓兩人的提議根本就不被袁紹采納。

  “元皓,不要再生氣啦。”沮授對坐在他對麵正生著悶氣的田豐說道。

  田豐抬起頭,依舊氣憤難平的說:“曹操的實力增長太快,麾下謀士、猛將也比比皆是,如今不但打得徐州不敢還手,還將號稱無敵的呂布徹底擊敗,這份力量早已不是主公能夠完全的控製的了,若還是不聞不問,放任其繼續強大,將來我等必為其階下囚啊。許攸、郭圖這等小人……他們這是在毀壞主公的基業啊……”田豐越說越投入,最後都說不下去了。

  沮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後說:“元皓,即使主公采納了你我的建議,現在公孫瓚依盤踞幽州,我們也抽不出力量來抑製曹操啊。”

  聽沮授這麼一說,田豐也一下沒了精神,說道:“唉!曹孟德那裏文有荀、程昱等人,武有夏侯、夏侯淵等猛將,更有郭奉孝智謀深遠,張文遠文武兼資,若是真讓他的實力強大起來,這河北之地他又豈會放過。”

  “這曹軍的損失未必就是假的,先不說這是我方布下的暗子費盡心機才探得的,就是那呂布的三萬精銳也不是擺設,曹軍在兩州之地來回奔波,未得休息就投入大戰,那濮陽城的慘狀可不是偽造的。主公此次既不采納我等建議,我們還是可以再多派人手到兗州繼續查探的。”沮授說道。他和田豐是好友,但卻不像田豐一樣不知變通,袁紹不允他的提議,他就換一個方式,在自己的職責範圍加大對曹操的情報。

  “對!隻要能得到確切的證據,主公必不會再輕信許攸等小人。”田豐精神來了。

  曹軍攻克濮陽之後,兗州內隨張邈、陳宮起事迎呂布的東郡太守在聽到呂布戰敗的消息後懼怕曹操報複,竟然掛印後攜家眷而逃。

  陳留的張邈因為曹仁的壓力,原本就沒有出兵救援濮陽,當呂布帶兵穿過陳留而去也不喝他招呼一聲,接著張遼又率兵而至,張邈再也不敢在陳留多待一刻,收拾細軟後棄陳留,往九江投奔與曹操有仇的袁術而去。

  張邈一走,陳留的官員紛紛向曹仁和張遼投降,並將責任盡數推到張邈的身上。對於這些人,曹仁當時就想將他們一刀砍了,張遼攔住了他,並將這些人盡數送到濮陽交由曹操發落。但留在陳留的原屬呂布的薛蘭、李封二將則在張邈之後棄城而逃時被曹仁追上擊殺。

  自此,原兗州牧劉岱在任時的地方勢力以及境內的反抗曹操的勢力在這一次反叛事件中被全部清除了,曹操終於徹底的掌控了兗州,成為了兗州真正意義上的主人。

  兗州平定後,曹操清點全軍,發現連續的征戰後,糧草雖然還很充足,但士兵實在是疲憊不堪,而且濮陽一戰曹軍也傷亡逾萬,真正的精銳大都筋疲力盡。於是,在回到鄄城後由程昱建議,曹操下令全軍進入休整,待秋收後再次發兵徐州。

  濮陽的戰況同時也傳到了徐州剡城,陶謙在曹軍撤退後依然留在這裏,雖然這裏根本就是和曹軍交戰的第一線,陶謙也不願意將治所遷往後方安全的地方,倒不是陶謙勇氣大增,而是能作為治所的隻有下邳和廣陵兩城,下邳緊臨彭城,和前線差不多,廣陵則太遠,無法掌控徐州的事務,所以抬起哦按也就不再多事,僅僅是讓曹豹等人加緊調軍隊入城,並且加固城牆,以加強剡城的防禦。

  這一日,劉備在回到府中後情緒低落,讓關羽、張飛和簡雍很是擔心,他們紛紛圍著劉備詢問,劉備則將他在陶謙那裏聽到的曹軍戰況說了出來,並沮喪的說:“吾起兵多年,欲效仿高祖、光武,重振我大漢江山,然十年光陰卻成績寥寥,東奔西走之下卻依然脫不出寄人籬下之局。看曹操、袁紹等人起兵後節能成就一番事業,吾感到慚愧啊!”

  “大哥……”關羽、張飛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劉備,要讓他們上陣殺敵沒問題,要幫著劉備分析局勢並提出建議就不是他們的所長了。否則劉備也不會十年拚搏卻沒有攢下什麼家底兒,除了劉備本身底子就薄外,身邊就簡雍一個“二把刀”謀士有關。

  “主公,曹軍短時間內還不會進攻徐州,我們還有機會,隻要能掌握徐州,就能集中力量應對曹操。”簡雍說道。

  這時候無論是陶謙還是劉備,他們誰不知道呂布正帶著從濮陽撤出來的殘軍向徐州而來。這時候的曆史已經完全不是張遼記憶中的那樣了。

  在曆史上,劉備在陶謙死後因為糜家的支持、曹家的沒落和陳家的沉默下成為了徐州牧,然後又接納了呂布,並在和袁術的戰爭後被呂布偷襲而和呂布互換了角色。最後還是在曹操的支持下才徹底擊敗呂布。

  現在陶謙依然健在,劉備並未掌控徐州,糜家在有了曹操作為後台也不會再投向劉備。而劉備讓曹豹在剡城吃了一個大虧後得罪了徐州的世家,也無法在徐州內部獲得支持。劉備這段時間在徐州到處走動,四處拉攏,但除了像孫乾這樣不屬於徐州本地的人外,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收獲,甚至孫乾也並沒有完全倒向他。

  現在在這種情況下呂布又要來到徐州,這徐州的情況將比曆史上更加的複雜。對曹操而言則徐州更加容易被攻破,多頭統治將會削弱徐州的力量,內部的裂痕會讓徐州四分五裂。

  劉備此時根本就不知道徐州的前景已經十分的黯淡了,他還在算計這徐州的大權呢。

  “憲和,我知道你說的有理,但徐州的世家完全以曹、陳兩家馬首是瞻,上次的大火讓曹豹對我恨之入骨,連帶這陳家也不願支持我,糜家則完全是一副中立的樣子,我又能如何?”劉備想起最近的一無所獲無可奈何的說道。

  簡雍拉著關張二人坐下,然後對劉備說:“主公,徐州一共三大豪門,陳家為士族首領,曹家實力在軍隊,糜家則以商業立足。主公得罪了曹家和陳家,但糜家卻因為原本就受到這兩家的壓製而有可能為我所用,隻要主公下些功夫,不難讓糜家成為主公的後盾。”

  “可糜家我也去過,他們對我平平淡淡,並沒有助我的意圖啊!”劉備說道。

  “哼!讓我去,看誰敢不給三爺麵子!”張飛怒道。

  關羽一拉張飛,說:“三弟閉嘴!此事大哥自有定意,我等隻需聽從大哥吩咐就是了。”

  “哦!知道了。”張飛有些委屈的說。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簡雍這時突然說道。

  劉備一聽大喜,連忙拉住簡雍的手說:“憲和有何妙計?快說來聽聽。”關羽、張飛也驚喜的看著簡雍,向聽聽他有什麼辦法能幫助劉備拉攏糜家。

  “主公,雍聽聞糜竺有一妹,年方二八,美貌如花,且知書達理,溫柔賢淑。主公若能娶其小妹,糜竺身為舅爺,自然要全力相助主公。”簡雍笑著說。

  張飛卻覺得這種算計別人小妹的辦法有點損,剛想說話就被關羽捂住了嘴,但他看這簡雍的笑容裏怎麼都帶著些猥瑣。

  劉備乍一聽簡雍的話也愣了一下,他說:“糜家小姐自幼嬌生慣養,能看上我這草莽之人?況且年齡相差甚大,糜竺又怎會同意。”

  “主公儀表非凡,有龍鳳之姿,天日之表,更兼為漢室宗親,身份貴重。糜家不過一介商賈,能得主公聯姻已是天大之喜,又怎會拒絕。”簡雍說。

  簡雍的話讓劉備很是動心,他也早就受夠了東奔西走、寄人籬下的滋味,若能和糜家聯姻,不但能打開世家豪門的缺口,還能獲得糜家數代積累的財物相助,對他期盼的大業幫助極大,而能帶來這一切的婚姻則被他一帶而過。“好,就依憲和之意,向糜家提親。”

  “諾!”簡雍應道。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1:47
第二卷-第六十四章

  此時的鄄城,曹軍的一眾謀士、將領除了幾個還在鎮守地方的人外全都在城中,就連原本該回到濮陽的夏侯也借口濮陽在大戰後還需要重修而硬是回到了鄄城,就連曹洪說他作為守將應該親自負責濮陽的重修都根本不顧。其實不單是夏侯,就連原本該留在陳留郡的曹仁也將事情交待給了自己的副將後跑回了鄄城。
  這些人的理由也很簡單,戰事暫時停止了,現在有了一度時間的空隙,那從去年起就提起的張遼和曹家的婚事就該提上議事日程了,作為曹家的親族,以及張遼的好友,他們自然是要在場的。至於他們是為了給曹家女助威,還是給張遼壯膽,抑或是想捉弄張遼看看熱鬧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張遼的母親還沒有到兗州,所以結親一事還沒有正式啟動,但是張遼已經在濮陽被攻克後就再度派出人員去並州。這一舉動被曹洪告訴曹操後讓曹家上下都十分滿意,在他們看來這說明了張遼對和曹家聯姻一事的重視,曹操不但高興,更為張遼在戰功赫赫之時還能恪守職責、公私分明而為自己當年在酸棗時接納了張遼而沾沾自喜。

  其實張遼派人北上目的有二,迎接母親不過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件事就是在這段來之不易的空閑時間裏派人北上打探戰馬的貿易不過在大家都誤會的情況下,張遼也不會“好心”的去作解釋,他可不是傻子。。他順帶著還有另一個目的,此時就不交代了。

  這一日,張遼在結束了每日例行的軍營之行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此次徐州、兗州兩次大戰,曹軍的減員人數也達到了兩萬,雖沒有傷筋動骨但卻無力在繼續征戰,張遼他們這些將軍的任務就是盡快讓軍隊恢複實力,所以張遼每天都要到軍營裏去轉一轉,倒不是說什麼事情都要他這個將軍來處理,畢竟下麵還有各級軍官,他隻是習慣了軍營的氣息,每天不去看看就覺得不舒服。然後他就會回到自己住所,不是在屋子裏研究地圖就是在院子裏拎著長槍練武,呂布的強悍讓他感到了危險,雖然可以躲在大營裏,但自身實力還是要加強的。若是還有剩餘的時間,張遼則會繼續研究炸藥,雖然不會做,但他總是知道顆粒炸藥的威力強於粉塵炸藥,他現在就是要製造出安全的顆粒炸藥。

  不過張遼剛剛回到住處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沒法做了,不但郭嘉這廝正在他家等著他,就連曹洪也離開了軍營來到了他的家中。

  “我說子廉,這郭奉孝上我這兒來是因為他目前單身一人,是過來蹭吃喝的,你還要訓練新兵,哪來的功夫到處亂跑?”張遼看見兩人就開口說道。這話一下子得罪了兩個人,不得不說張遼還是擔子很大的。

  曹洪這兒還沒開口呢,郭嘉就反擊了,他說:“文遠,什麼叫蹭吃喝?我這不是看你單身一人,怕你孤單寂寞,故而常常過來陪陪你嘛。”

  “免了!我的性取向沒有問題……啊!不明白什麼意思?就是我是喜歡女人的,不喜歡男人!你……明白?”張遼義正言辭的說道。

  “滾!老子也不喜歡男人!”郭嘉有些氣急敗壞,竟然出口成“髒”了。

  張遼看到郭嘉被他逗得失去了往日淡定的風度,不禁張開了嘴,哈哈大笑起來。

  曹洪則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他完全沒有想到平日裏風度翩翩、平和淡雅,讓人一見就十分舒服的張遼和郭嘉竟然還有這麼難得的一麵。是的,完全沒有想到!

  “喂!子廉。嘴張得那麼大,哈喇子都流下來了。”張遼忽然發現曹洪那好笑的樣子,立刻停止了和郭嘉的鬥嘴,開始打趣曹洪了。

  郭嘉也不是好鳥,他和張遼鬥嘴早就是成習慣性的了,這不,整個張遼家中,除了曹洪外,沒有人對他們兩人的行為有任何的驚訝,他們是早就見怪不怪了。

  “你們……”被張遼一說曹洪才從驚訝中回複,他看到郭嘉和張遼正同時笑眯眯的看著他,腦子裏有些明白了,“你們耍人玩呢!”曹洪氣道。

  “子廉莫惱。吾和文遠也就是相互逗樂,以解平日繁瑣事務之壓力。”郭嘉好心的解釋。

  “正是。子廉,壓力打了就要即使宣泄,否則就如同積聚的洪水,終有一天會衝垮大堤,釀成洪災的。”張遼可不會讓這朋友誤會,也跟著解釋。

  曹洪也不是笨蛋,郭、張二人的解釋他立刻就明白了,“你們是說壓力如同洪水,故而堵不如疏,在決堤前先行疏導。”

  “正是!正是!”郭嘉、張遼連連稱是。

  玩笑過後張遼將二人讓進大堂,坐下後問道:“子廉,今日你怎麼有空上我這兒來?”

  這問題張遼剛進門就問過,隻不過話語中牽涉郭嘉,結果被郭嘉一打岔就岔開了話題。原本張遼不問曹洪也會說,現在再度提起,曹洪自然不會讓人再來打岔。

  曹洪說道:“我此次來主要還是為了我家的小妹。”

  張遼這還沒說話,郭嘉就插了進來說:“子廉,莫不是老大人有什麼交待?不過主公那裏沒有任何提示啊?”

  張遼也是一臉慎重的看著曹洪,能和曹家聯姻是一件好事,至少曹家可以統治數代,自家也能安全近百年。如果能確保曹昂的安全,那曹魏的結果未必就會被司馬家篡位。而作為曹家的親戚,自然也能成為國家政權下僅次於皇室的皇族或貴族。(在張遼的理解中,皇室僅僅是皇帝、皇後,以及正妃和皇帝的子女,而皇帝的兄弟姐妹或血緣更遠的親戚隻能成為皇族或者貴族。)

  看到張遼的慎重,曹洪很是高興。自己的這個朋友能成為自己的親戚可是讓曹洪覺得自家老叔的決定無比正確的,這個朋友頭腦活絡,能搞出那麼多新奇的東西,而且還重義輕利,將那些能發財的東西統統都交給自己製作販賣。打仗的時候計謀迭出,總能輕鬆解決戰鬥;同僚危難時又能不顧敵人實力強大,挺身而出。若能成為曹家的女婿,曹家實力必然增強,大家從朋友到親戚,親上加親。好!曹洪想到最後也沒什麼更好的詞來抒發他的感受了。

  “文遠勿急,不是我家老叔有事,也不是我家兄長有事。”曹洪好整以暇的說道。

  “那是……”張遼疑惑的說。

  旁邊的郭嘉一拍巴掌,“啪”的一聲,說道:“哈哈!非是老大人。非是主公。那必然是曹家小姐有事找文遠。子廉,我說的可對?”

  曹洪一豎大拇指,“郭奉孝,知道你聰明,善謀人心,可這時我正想看看平日裏總是從容淡定的張文遠急切的樣子,你卻來破壞,當真無趣!”曹洪的小心思被郭嘉道破,話語中咬牙切齒,有了些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哈哈哈!”張遼放聲大笑,在曹洪說話的時候他就有些明白了,臉上的慎重表情不過是要讓曹洪感覺到自己的重視,當郭嘉一語道破後子讓就不用再掩飾了。

  其實說到這次的聯姻,張遼有一半的目的是出於家族的壯大,但是在去年應下了曹家的提議後曹洪數次帶著他偷偷的從遠處見過那位曹家小妹曹清,雖然看不清麵容,但那綽約動人的風姿讓當了兩世處男的張遼早已心動不已。當初一半的政治目的早就急速縮減到不到一成,要不然張遼也不會在濮陽一戰剛剛結束就派人北上,探明戰馬的貿易是主因,但他心底裏又何嚐不想早日迎娶嬌妻過門呢。

  “子廉,說吧。清小姐有何事要張遼去辦?”張遼笑了幾聲後就收了笑聲,向曹洪問道。

  “哪裏是有事要你去辦,是我家小妹托我給你帶個東西。”說完,曹洪就從身後取出一個包裹。曹洪將包裹打開,取出包著的東西,雙手一抖,將它展開。張遼、郭嘉看的清楚,這是一件大紅色的戰袍,圖案繁華,織紋精細,色彩鮮豔,配色典雅,卻是華麗異常。

  “莫不是蜀錦所製?”郭嘉看到戰袍後問道。

  曹洪站起身,將戰袍一把塞到張遼懷裏說:“正是蜀錦所製。這時我家小妹用當年皇家賞賜於我老叔的極品蜀錦,耗時數月所製。如何?小妹手藝不錯吧?”

  張遼雙手捧著戰袍尚未說話,郭嘉就讚道:“豈止是不錯,看這上麵的盤龍刺繡如此栩栩如生,針腳如此細密,清小姐的手藝可稱一絕啊!”

  “這是自然。我家小妹精善女紅,一件戰袍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倒是她能為一男子縫製戰袍卻是頭一次,就連身為兄長的主公和我們也沒有這個福分。”曹洪說道,話語中還帶有絲絲妒忌之意,讓張遼、郭嘉心中暗自好笑。

  張遼說:“那如此,張遼當請子廉幫我多謝清小姐之意。”

  “這可不行。”說話的是郭嘉,這時他已經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酒杯在麵前晃著。

  “對!奉孝說的極是。單單是謝謝可不行。”曹洪的反應也極快,立時了解了郭嘉的意思,開口說道。

  張遼看到郭嘉如此說,腦子稍稍一轉就明白過來,他點點頭,說道:“也對。清小姐此番心意確不是一聲謝謝就能當得的。如此,我就親筆書寫一副字,當作回禮可好?”

  “好!”張遼話音剛落,郭嘉就高聲叫好。

  曹洪也知道張遼的字寫的極好,就連曹操、荀、程昱等人都讚不絕口,荀甚至以“一代宗師”來稱讚張遼的書法,如今讓張遼親書一副,隻要內容合適,絕對是回贈小妹的佳品。

  “也行。不過這寫些什麼,文遠你可要想想好。”曹洪說道。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1:53
第二卷-第六十五章

  “放心,這裏不是還有最善揣摩人心的郭奉孝嘛。絕對會讓清小姐滿意的。”張遼笑著說,說完就站起身來,一把將郭嘉拉起來,“走,到我書房去。”
  “哎……哎……你慢點。我這單薄的身子骨可經不住你這般折騰。”郭嘉叫道。

  張遼也隻是將郭嘉拉了起來就鬆開手自己向門外走去,反倒是曹洪又上來用胳膊一把摟住郭嘉的脖子說:“郭奉孝,走吧。咱們去看看文遠到底會寫些什麼。”

  “唉!碰上你們這兩個活土匪,算我郭嘉倒黴!”郭嘉搖搖頭,跟著曹洪一起出了大堂,追著張遼向書房走去。

  “我說文遠,你想寫些什麼呢?”張遼的書房中,郭嘉問道。這裏他們來過很多次,進門後也不客氣,自己就各自找了張椅子就做了下去。

  張遼正在書桌邊上鋪開絹帛,他沒有用紙。這時候的紙質在張遼眼裏簡直無法忍受,可他偏偏不會造紙,隻能讓曹洪幫他找了一些會造紙的工匠,再將他所知道的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告訴這些工匠,讓他們自行研究,不過直到現在也沒有實際成果出來。張遼知道研究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所以也沒有去緊追不放,反而讓張新多注意工匠的待遇,讓工匠們感激不盡,紛紛立誓要早日做出上好的紙品。但這時候,張遼還是隻能用絹帛來寫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反正以他現在的地位,隻要不是拿絹帛當草紙,單單是用來書寫,倒也是消費的起的。

  張遼鋪好絹帛,一麵研墨,一麵在思考到底該寫些什麼內容。他右手捏著墨塊,順時針的一圈一圈轉動著,當他停下來的時候,滿滿一硯池濃黑的墨汁已經磨好了。

  張遼拿起放在一邊的筆,在硯台裏左右一沾,吸足了墨汁,提起筆來就在絹帛上奮筆疾書。曹洪和郭嘉看到張遼開始動筆,兩人也站了起來,立在張遼身後看著張遼書寫。

  隻見雪白的絹帛上隨著張遼的筆不斷的動作,出現了一行行黑色的字。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張遼一邊寫,郭嘉一邊念。到張遼將最後一個字寫完,郭嘉也正好抑揚頓挫的念完。

  張遼加固手中的毛筆擱在筆架上,活動著右手的手腕說道:“二位看看,這幅字如何?”

  曹洪在郭嘉念出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張遼寫的是什麼了,這首《鳳求凰》對於他這樣的世家子弟而言並不陌生。“好!這東西正好應景。對的上小妹送文遠的錦袍。嘿嘿!司馬相如的《鳳求凰》,小妹看到了,指不定這麼害羞呢!哈哈哈!”說著,曹洪仿佛看見了曹清見到他送回去的這首張遼親書的《鳳求凰》時那滿臉通紅的嬌羞,於是哈哈大笑起來。

  “嗯,確實不錯。司馬相如雖然人品不怎麼樣,這詩賦的功夫還是極好的。尤其是這《鳳求凰》,能讓一個國色天香,正當十七妙齡的新寡之婦傾心相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這《鳳求凰》正對應了文遠欲娶曹家小姐一事,合適啊!”郭嘉說。

  聽郭嘉的話,張遼就知道他也是一個不恥司馬相如為人的人,但張遼此時也不多說,隻是又從書房的櫃子裏取出一份卷軸,將他遞給曹洪,然後說道:“這一副字回贈清小姐略有不足,我這裏還有一份琴譜,也是《鳳求凰》,但內容和司馬相如的不同,想必是有人見到司馬相如的《鳳求凰》後有感而作。雖不知是何人所做,但是卻是我以前聽人彈奏所記,也由子廉一並送於清小姐。”

  “哦!不同於司馬相如的《鳳求凰》琴譜?”郭嘉和曹洪都來了興致。他們雖然對司馬相如的為人的感覺都不怎麼樣,但是對司馬相如的文學成就還是認可的,尤其是他在臨邛以一曲《鳳求凰》琴挑卓文君,更是被後人傳為佳話。張遼卻說還有一份無名氏所做的《鳳求凰》琴譜,當然讓他們產生興趣。

  曹洪結果卷軸,放在台子上慢慢打開,郭嘉在一旁仔細的看著,邊看邊用手指在桌上敲擊這音節念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這是張遼“前世”學到的一首《鳳求凰.琴歌》,隻是不知道是何人所做,他在去年曹洪向他提起聯姻之事時就抽空寫了出來,為的就是這一時刻。花小錢辦大事,這是張遼的習慣和傳統。

  一曲念完,郭嘉讚道:“好!言淺意深,音節流亮,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又托《鳳求凰》之名,再加上手書的司馬相如的《鳳求凰》,想必清小姐定會滿意。”

  曹洪看完後連忙將卷軸卷起,又收好張遼剛才的手書,說:“文遠,這兩樣東西我就帶回去交給小妹。不過我幫你們傳東西,你怎麼謝我?”

  “怎麼謝你?咱們兄弟之間還用得著說這個。隻要我能辦到,你說就是。”張遼笑著說。

  “那好。讓我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好了再來找你。”曹洪說完就拿起東西往外走。

  張遼看見曹洪這就要走,說道:“子廉,現在就要走嗎?不留下來吃晚飯啦?”

  “不啦,早點回去吧東西交給小妹,我就沒事了。到時候是回家休息還是上你家來蹭飯就隨我心意了。走了!”曹洪頭也不會,邊走邊說。

  看著曹洪的背影,郭嘉說道:“文遠,子廉雖然愛財,卻為人仗義,有其從中周旋,有關你的那些流言當無憂矣。當然,主公大業初起,也不會相信此等流言的。”

  “我知道。但我的功勞雖然比別人多一些,但也不至於到功高震主的地步。有此傳言真是無妄之災。至於製造傳言之人的目的也不外乎就那麼幾種,隻要主公依然信任與我,這傳言於我又有何害處。但是眾口鑠金,積穢銷骨,否則我又怎會如此之快就應下這門親事。”張遼目光幽遠的看著天空說。

  以前他以為憑著自己超越旁人的見識一定能在這個時代混得風生水起,哪知道剛在曹營嶄露頭角就被人傳言功高震主。雖然他那時候已經被曹操接納到了高層核心位置,也知道此時的曹操不會將這種傳言當真,畢竟老曹有過在官渡之戰後燒毀繳獲的大量部下於袁紹私下聯絡的書信的良好記錄。但那段時間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他想過起兵自立,也想過向曆史上的賈詡學習,從此沉默不語。更想過拉起一支隊伍打到國外去(是指朝鮮半島或日本、台灣),但這需要自己有強有力的軍隊,甚至是海軍,所以他隻能想想而已。

  但是在郭嘉、曹洪等好友的幫助下,張遼漸漸度過了這段不適應期,曹操也充分給予了他信任,又在戰事尚未結束時再度提起兩家的婚事,讓傳言頓時沒了市場,也讓張遼暫時定下了留在曹營的心思。不過張遼作為一個擁有後世思維的人,絕不會連“狡兔三窟”的意思都不明白,所以他在安心為曹操效力的同時也開始建立起自己在曹營以外的勢力。但這些事情他隻是暗中在準備,除了張成、張新等心腹之人,就連郭嘉他都瞞著。

  郭嘉也歎了口氣,說道:“是啊,還好這位曹家小姐溫婉可人,確是文遠的良配。倒也沒有讓你吃虧。”

  “老太尉又怎麼會找個醜女回家,美女的母親自然能生養出美女。”張遼笑著說,這時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郭嘉聽到張遼這麼一說也笑了,是啊,在這世家貴族掌控權力的時代,曹家雖然不是天下聞名的大世家,但在地方上也算的是一方豪強,曹嵩更是曾擔任過三公之一的太尉一職。隻是娶一個美女,並不是什麼難事。(大郎認為這就是貴族家中為什麼數代後俊男美女迭出的原因,權利讓他們對美女予求逾取,連續的基因改良當然會有效果。當年林統帥為自己的兒子不是還全國海選嘛!)

  “那等老夫人到兗州就要正式上門提親?”郭嘉說。

  “正是。畢竟曹家是官宦世家,老大人也是以太尉之職致仕,所以雖然聯姻一事是由曹家提起,但提親還需我家上門啊!”張遼回答道。

  “這也無妨。我看以曹家小姐的性情婚後家中不會起什麼風波的,隻要婚後你們夫妻二人相處和睦,婆媳相處和睦就行了。”郭嘉很輕鬆的說道。

  張遼知道郭嘉在結婚前父母就雙雙身故,這妻子也是當年定下的娃娃親,所以婚後家中隻有夫妻二人,也沒有什麼婆媳之爭的危險。但張遼卻是知道婆媳之間一旦發生衝突,將會對家庭產生極大的危害(電視台裏的家庭糾紛看多了)。他現在隻希望這位曹清小姐是一位傳統的中國女性,他可不希望自家的老婆是什麼野蠻女友,他沒有那種近乎變態的受虐癖。

  但是幾次暗中的偷看張遼也沒有發現曹家小姐有什麼暴力傾向,想來最多就是作為家中幼女,嬌慣一些罷了。而且今日曹洪送來的錦袍也讓張遼感到能做出這種衣服的女性一定不會是什麼暴力傾向嚴重的人。比如孫堅的女兒孫仁大小姐,在結婚時的新房中遍布兵器,侍女也是依軍法訓練的,讓劉備同誌婚後甚至不敢上門,可謂女性中之極強悍之人。

  “是啊!隻要婚後能太太平平過日子就好了,想你和你家夫人一樣。對了你家夫人快來了吧?”張遼問道。

  “嗯!潁川並不遠,我已經讓人去接妻兒了,算算也這幾日該到了。”說起妻兒,郭嘉臉上流露出溫馨的笑容。郭嘉在投袁紹、投曹操時都沒有帶著家屬,直到平定兗州後才派人回家鄉接回他的家人。

  “那好。等你妻兒來了,我要好好見見我這弟妹和侄兒。”

  “沒問題。不過你得讓你家的廚子將做菜的方法教會我家夫人,那我就不會常常上你這裏來蹭飯了。”郭嘉笑道。

  “哈哈哈!好。一定教。到時候我上你家蹭飯去。”

  “歡迎至極!”

  “哈哈哈哈!!!!!!!”兩人的笑聲在屋子裏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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