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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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573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1:57
第二卷-第六十六章(上)

  時間就這麼又過去了一月,在這一個月裏張遼倒是十分的悠閑,訓練新兵的任務他交給了樂進、李典他們,而他自己則除了每天的例行練習外,就是閑逛。
  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趙雲的住處,他要將這名在正史上沒有多少詳細記載的將軍拉攏到自己的老大曹操這邊來,而且要讓他比曆史上提前發揮出自己的實力,真正成為一位名將而被曆史所記錄。

  不過他的任務顯然是有一定的難度的,在晾了趙雲大半個月後又經過近一個月的說服工作,可是趙雲卻連一句話的不說,但是張遼卻不氣餒。因為他記憶中的趙雲應該就是這種人,正直,忠義,固執。若要說服他,不但需要時間,更需要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

  “子龍,我今日又來了。”張遼推開趙雲住處的屋門,走進屋子對著正坐在正中的趙雲說道。不過趙雲依舊是不開口說話,張遼也不急,隻管自己坐下。

  張遼坐下後對趙雲說:“子龍啊,這段時間我們天天見麵,可以說是風雨無阻,該說的我也都對你說了,所以今天我很想聽聽你的意見。交流,交流,有來有往才是交流,我們這光我一人說話哪裏稱得上交流。沒有交流,咱們就不能解決分歧,你不開口,我也不知道你的打算,難道你就這麼下去啦?”

  趙雲抬頭看了張遼一眼,然後又垂下眼瞼,不做回應。

  張遼也不急,反正每天都是這樣,今天他還帶來了一樣東西,想必會破了趙雲如今的閉口禪。

  “子龍,我知道你還想著公孫瓚,想著那個劉備。今天我就是帶了些我軍得到的這兩人近期的消息,所以就送到你這裏讓你看看。”說完,張遼從懷中取出兩個袋子交給趙雲。

  這袋子裏各裝著兩片相連的薄木片,就像書一樣可以開合,在木片上則寫滿了公孫瓚和劉備近期的情況。在沒有大量廉價的紙作為書寫媒介而絹帛又太貴的時候,竹簡、木片還是文字的主要載體。

  趙雲先打開裝有公孫瓚情況的袋子,取出木片看著上麵的內容。這段時間袁紹的攻勢不是很猛,雖然公孫瓚自身情況不太好但也能撐得住,趙雲不但是公孫瓚的部下,在這之前也曾是袁紹的部下,對兩軍的實力都相當的了解,所以他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

  但是在趙雲打開第二個袋子,拿出那寫有劉備情況的木片時,張遼的臉上露出一絲隱蔽的笑容。這才是今天張遼為趙雲特意準備的東西,之前的不過是鋪墊罷了。

  “啪!”的一聲,趙雲將看完的木片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嘴裏喃喃道:“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張遼看到趙雲的反應心裏極為滿意,他和趙雲費了近一個月的嘴皮子都沒讓趙雲開口,如今這一份消息就讓趙雲出聲了,而且隻要趙雲肯開口說話,自然就能將他忽悠的不辨東西南北,乖乖的投效曹操。

  這時,趙雲突然猛得抬頭說道:“剛才的東西是你們偽造的,對不對?”

  “嗤!”張遼一聲輕笑,說:“偽造?對於劉備這個現在還不入流的小人物,我們有必要去偽造嘛?你以為他劉備算老幾?”

  “這不可能!玄德公乃仁德之人,又怎會做出掠人家眷,逼人成婚之舉?這……這不可能……”

  原來趙雲看的是徐州糜竺送來的徐州近況中張遼特意截取的關於劉備的一段內容,說的是劉備欲向糜竺求娶糜家小姐,糜竺自是不允,數次下來劉備頗為惱怒,張飛甚至打上糜府,砸了糜家的大門。糜竺欲送小妹離開剡城去朐縣糜家莊園暫避,劉備卻領兵伏於半路欲強搶糜家小姐,索性曹豹正領兵而過,攔住了劉備,才未讓其得逞。

  其實這都是郭嘉和他的部下讓糜家配合,以種種暗示引誘劉備犯錯。然後糜竺向陶謙控訴,徐州其他世家也借機發難,陶謙無奈下隻得將劉備兄弟調離剡城,安排到了下邳,讓他離開是非之地,專心防守曹軍。陶謙對劉備也算好的,不但讓劉備擔任下邳相,還多調撥了兩萬士兵交予劉備,劉備能直接統帥的士兵就達到了三萬,這可是劉備從沒有過的風光。

  “屁話!劉備是仁德之人?你是聽誰說的?”張遼反問趙雲。

  “這……”張遼的問題讓趙雲還真沒辦法回答,他是到了公孫瓚那裏才認識的劉備,可公孫瓚對這個曾經的師弟明顯瞧不起,自然不會過多的提起,這仁義的話都是劉備身邊的簡雍平日裏對他說的,但這身邊之人的話卻又不能作為證明。

  “是我平日裏看到的。玄德公愛惜士卒,心係百姓,深得孔北海的讚許。”趙雲土突然想起他在北海的那些日子,開口說道。

  “嗯。你說的是劉備在北海為孔文舉解圍後屯兵北海時的見聞吧?”張遼說。

  趙雲沒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神給予了張遼肯定的答複。

  “這不過是劉備偽裝的好!現在就讓我來揭開劉備此人虛偽的麵容吧。”張遼說道。

  “你……”

  張遼一舉手讓趙雲不要說話,“子龍,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說,聽我說完可好?”

  “……”趙雲點點頭。

  張遼見趙雲同意了,於是開口說道:“劉備,字玄德,幽州涿郡涿縣大樓桑村人氏,幼年喪父,與其母販屨織席為業。年十五歲,外出遊學,嚐師事鄭玄、盧植,盧植公因其愛好狗馬、音樂、美服卻不好讀書而不喜其人。黃巾起,州郡各舉義兵,劉備從校尉鄒靖討黃巾賊有功,除安喜尉。不久因鞭打督郵棄官。都尉丘毅奉大將軍何進之命赴丹楊募兵,劉備亦隨同前往,至下邳遇賊,力戰有功,除為下密丞。複去官。後為高唐尉,遷為令。諸侯討董,劉備為賊所破,往奔中郎將公孫,表為別部司馬,使與田楷以拒袁紹。數有戰功,試守平原令,後領平原相。然後就是奔北海,投徐州。我沒有說錯吧?”

  趙雲默然。

  看到趙雲的樣子張遼說道:“子龍沒有反駁,想必我沒有說錯。下麵我就來說說為何我要說劉備此人虛偽。劉備幼年之時,曾與與鄉中小兒戲於樹下曰:‘我為天子,當乘此車蓋。’此乃樓桑村百姓人盡皆知之事,劉備近日也常常提及,由此看來,劉備自小就是天生“反骨”,有謀逆之誌,而他又宣稱自己為漢室宗親,如此即為不忠。這麼說,想必子龍不會反駁。”

  趙雲聽張遼這麼一說,嘴倒是開合了數次,卻沒有出聲。

  “老母販屨織席供其讀書,其卻好狗馬、音樂、美服,好交結豪俠,就是不好讀書,平白浪費老母辛苦所得。又借口遊學,不顧老母年邁需要照顧而流連在外不願回家,直到老母過世才回到家中,此為不孝。

  其勢窮而投徐州,徐州出兵出糧幫助與他,他卻暗算徐州將領(劉備暗算曹豹一事張遼早就告訴了趙雲),砸毀徐州官員家宅,強搶官宦家眷,此為不仁。

  其征剿黃巾時曾投靠其師盧植公,讓盧公遭難時其卻離開盧公轉投皇甫嵩,公孫瓚為其師兄,更有提拔之恩,如今公孫瓚陷入苦戰,其卻借口援助徐州而遠遁,此為不義。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難道不是虛偽之輩,又怎值得子龍傾心相投?”張遼一番長篇大論下來自己都覺得口幹,說完後端起身邊的杯子,將水一飲而盡。

  張遼的話有理有據,讓趙雲根本無法反駁,他也沒想到這位曾讓他視為明主的玄德公竟然有如此多的劣跡。其實他不知道,張遼這些話雖然都是事實,但話語間避重就輕、刪刪減減,再顛倒一下前因後果是免不了的,如此炮製出的內容自然是對劉備極為不利的。但此時劉備也不在場,無法親自反駁,甚至有些事即使他在場也無法反駁。

  半響後,趙雲開口說道:“玄德公身為漢室宗親,以……以振興漢室為己任,即……即使……即使用些手段,也……也是因為當前弱勢的無奈……無奈之舉……”這段話他說的猶猶豫豫,估計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張遼一聽就知道,這不過是趙雲在潛意識裏在為劉備尋找借口,因為劉備當時為了拉攏趙雲還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但是張遼更明白,趙雲的心已經動搖了,對於他這樣的以忠義為先的人而言,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罪名是最讓他反感的,而且他和劉備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不會向關羽、張飛那樣對劉備死心塌地。

  “漢室宗親?敗家的都是漢室宗親!”張遼說道:“黃巾之後,如今的益州牧劉焉當時為太常,建言皇帝恢複州牧舊製,然後欲求取交州牧,以避世難。然其聽侍中廣漢董扶私謂:‘京師將亂,益州分野有天子氣。’意更在益州。其後就乘益州動亂之際,謀得州牧一職。上任後,聯絡當地五鬥米道,授其教主張魯為督義司馬,並派其與別部司馬張修將兵掩殺漢中太守蘇固,斷絕斜穀,斬殺漢使,從此益州與中央道路不通。還以天子之製,造作乘輿車具千乘。其人可依靠否?荊州牧劉表,單騎入宜城,平定荊州,然卻在董卓篡逆時隻顧自保,其人可靠否?還剩下一個揚州牧劉繇,偏安一隅,不說也罷。如此漢室宗親,能振興漢室否?”

  張遼這一番對諸侯中的三位漢室宗親的批判不是很犀利,卻也讓人無法分說,劉焉之事眾所周之,甚至劉表還因為劉焉違製造作乘輿車具一事上表過長安朝廷。

  趙雲出身不高,又久在幽州,忙於征戰,自然不會知道這些諸侯間人盡皆知的事情,如今他聽到張遼這麼一說,心中對漢室宗親的信心弱了許多。

  張遼對此也有察覺,立刻乘熱打鐵,說:“況漢室宗親謀反者自高祖開國至今四百年,喪命於此者比比皆是,七國之亂更是險些動搖國本,所以說,漢室宗親才是最不可靠的。聽說劉備常以最肖高祖皇帝自居,高祖乃開國之君,劉備若無謀反之意,又怎會如此比擬?”

  張遼這一記重擊更狠,徹底打擊了劉備在趙雲心中的偉岸形象。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2:00
第二卷-第六十六章(下)

  張遼對漢室宗親的誅心之語讓趙雲從對漢室宗親的幻想中清醒過來,正如張遼所說,大漢四百年曆史,因為涉及謀反而被誅殺的皇族成員不計其數,下到諸侯,上到太子,真真是血流成河。若是將希望寄托於漢室宗親身上,先不說其他諸侯的防範,就是來自漢帝的防範也不會輕,哪裏還能談什麼振興漢室。
  看到趙雲那茫然的眼神,張遼沒有去打擾他,這種事情需要自己想通了才行,旁人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

  張遼也沒有離開,好容易這事情在今天有了進展,他自然要加固成果。所以他就坐在一邊,自管捧著杯子想自己的心思,並時不時的讓調撥到這裏的仆人上些吃食。

  不知過了多久,隻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仆人們也將屋裏點起了火把,火光的映照下張遼和趙雲的身影被拉的很長,並隨著風吹動火焰而忽明忽暗。這時已經距張遼來看趙雲有數個時辰了,平常時候晚飯也該吃完了。張遼倒是不餓,仆人們送上來的食物讓他的肚子就沒空過,不過他現在開始擔心趙雲是不是會餓著,因為趙雲自他說完話後就一直水米未進,低著頭在思考。

  就在張遼開始研究趙雲的忍饑挨餓的程度時,趙雲的頭抬起來了,他的表情也不再迷茫。張遼很高興,雖然不知道現在趙雲的心思,但是至少現在要勸說趙雲為曹操效力已經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張遼開口說道:“子龍,天黑了,先吃些東西吧。”說完,張遼就讓仆人為趙雲端上食物。

  趙雲沒有說話,他隻是在看著張遼的行為,似乎要好好的認識一下這個人。

  張遼吩咐完仆人後回過身來,看到趙雲一直再看著自己,張遼心頭泛起了一個惡趣味的玩笑,他扭捏的笑著對趙雲說:“子龍,別這麼看著我,我對男人沒興趣。”

  話音剛落,趙雲原本平靜的表情立時告破,變得有點像看見一坨米田共出現在宴席上或是嘴裏被塞了十七八隻蟑螂一樣難受。

  “你……”趙雲用手指指著張遼,嘴裏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哈哈哈!”看見趙雲的樣子張遼哈哈大笑,他邊笑邊說:“子龍,開個玩笑,切莫當真!切莫當真啊!哈哈哈!”

  趙雲聽張遼這麼一說,搖了搖頭,表情回複平靜後說:“如今雲身為階下囚,受將軍看管,又怎會當真!”

  “階下囚?”張遼頗有意味的說:“這裏既無刑具,亦無刑罰,院中亦不拘你的行動,不過不讓你出門罷了。作為非我方人員,這個待遇是正常的,那裏能算是階下囚。若是真有如此待遇的階下囚,你記得介紹我去體驗一番哦!”

  張遼的話讓趙雲無法回答,他所受到的待遇的確不降一個階下囚,但他沒法想象的是,一個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竟然會如此嬉皮笑臉的說話,一點將軍的威嚴都不講。但是趙雲畢竟不是普通人,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不再手到張遼的影響。

  看到趙雲的表現,張遼暗暗佩服。不愧是名垂千古的名將,單這份養氣的功夫就不是平常人可以比的,難怪日後能得到順平侯的諡號。按諡法,柔賢慈惠曰順,執事有班曰平,克定禍亂曰平,雖然不及張飛的桓侯,二荀的敬候,但卻比曆史上張遼的剛侯,關羽的壯繆侯要好的多。(此乃個人看法)

  趙雲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對張遼說道:“張將軍,適才說道漢室宗親不足以振興漢室,那何人可以振興漢室?難道是汝主曹公否?”

  張遼聽到趙雲的問題心中大喜,能這麼問就說明趙雲已經不再對劉備抱有幻想,而開始重新選擇心中的明主,而如今他身在曹營,投效曹操的可能性當然是最大的。

  張遼稍稍的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說道:“自黃巾之亂後,這天下大亂的禍根就已經埋下了。隨著先帝駕崩,董卓入京後廢帝亂政,關東諸侯聯合討董開始,天下就徹底大亂。如今諸侯割據,互相攻伐,重現當年戰國景象。唯一不同的是今上為李、郭汜所挾,不似周天子尚有數裏自由之地。

  放眼天下諸侯,實力強者莫過於河北袁紹、荊州劉表、益州劉焉,其餘如公孫瓚、馬騰、韓遂、陶謙、袁術等,包括我家主公曹公在內,實力均稍遜一籌。

  然劉焉年事已高,無力進取,後人亦無雄才大略者,可以忽略。

  劉表雖以一己之力安定荊州,然當時借助了荊州蒯、蔡兩族的勢力,如今兩家坐大,劉表亦不能製。況劉表入荊襄後恩威並著,招誘有方,荊州萬裏肅清,群民悅服。又開經立學,愛民養士,從容自保。遠交袁紹,近結張繡,據地數千裏,帶甲十餘萬,稱雄荊江,敗孫堅,逐袁術,若放之治世,實乃一代能臣。然其為人性多疑忌,好於坐談,立意自守,而無四方之誌,更兼寵溺後妻蔡氏,使妻族得權,若其身死,荊州必生內亂。故亦不足慮。

  冀州袁紹,出身名門,家中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身邊文有田豐、沮授、許攸、郭圖、逢紀、審配等智謀之士,武有顏良、文醜、張頜、高覽等善戰之將。於公孫瓚爭奪幽州,與初平三年春擊敗公孫,使公孫瓚隻得退守幽州,無力出擊,徹底失敗也就是時間問題。然袁紹誌大而智小,色厲而膽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畫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子龍也曾棄袁紹而投公孫,對其不會陌生。此人也不能平定天下。

  袁紹、劉表的情況有些相同,具是鹹有威容、器觀,知名當世。表跨蹈漢南,紹鷹揚河朔,然皆外寬內忌,好謀無決,有才而不能用,聞善而不能納,又談什麼王霸之業。

  公孫瓚、陶恭祖將死之人,西涼韓遂、馬騰、壽春袁公路均偏安一隅,而劉備、呂布、劉繇實力弱小,更不是可爭霸天下之人。

  唯有我主曹公,遇事審慎,臨危不亂,胸襟博大,樂觀宏達,攬申、商之法術,該韓、白之奇策。戰汴水,敢以弱擊強;入兗州,能安定百姓。力行屯田,唯才是舉。兗州已是一片欣欣向榮之景。

  這天下諸侯,孰優孰劣,子龍可曾了解?”張遼將當今天下能數得上的諸侯評論了一個遍,自然在言語中不乏那仿效孔夫子筆削春秋之舉。

  “聽張將軍如此說來,反倒是曹公才能平定天下?”趙雲說道。

  “正是!”張遼沒有否認,反而給予了趙雲肯定的回答。

  “曹公不計出身,能最大限度的吸引人才;善於納諫,能聽取不同的意見;精於用兵,嚴於法紀。有豐富的人才,充足的糧草,數量多且精銳的士卒,加之能使百姓安居樂業,而人心所向,天下自可定矣!”張遼如此說。當然他也是有著無比的自信,曆史上的曹操就一統北地,如今有了自己的存在,克服江南,統一天下自然不是夢想。

  “那如此讓袁本初與玄德公平定天下又有何不可?”趙雲說。

  “袁本初自不用再說,劉備勢力弱小,即使能掃平天下所耗時日必然多於曹公,如此豈非平白讓百姓多承受戰亂之苦。倒不如相助曹公盡快平定天下,還百姓一個安穩的太平日子。子龍以為如何?”張遼答道。

  趙雲這時將眼睛一瞪,猛然間說道:“聽張將軍之言,曹公似有篡漢自立之嫌!”

  趙雲的這套把戲根本就沒有嚇住張遼,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劉姓皇室能否延續的問題,更不會為了保住劉姓皇室的安危而努力,自然也不會對趙雲的責問起什麼反應。

  張遼瞄了趙雲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平定天下之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或許是還政於當今皇帝,或許是自立為帝。我也現在不能否認曹公日後自立的可能,記著,隻是可能。再者說了,這漢家的天下不也是從項羽那裏奪來的。哎!你千萬別說是取之於暴秦,高祖劉邦與項羽爭奪天下時秦王朝早就不存在了。”

  “可這漢家四百年的天下……”趙雲依舊在辯解。

  張遼打斷了他的話說:“漢家四百年又如何,大周八百年不也一樣塵歸塵,土歸土。天下沒有不滅的王朝,隻要是我炎黃子孫坐天下,能讓百姓不受戰亂之苦,安居樂業,皇帝姓什麼難道很重要嗎?”

  “這……”

  “如果這樣,不如去將軒轅黃帝的直係後裔找來坐那龍庭豈不更為合理?”

  趙雲這時皺起了眉頭,說:“等等……我腦子有些亂……”

  能不亂嘛!這原本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朝被人推翻,這腦子不亂才怪!這還是東漢時期學術思想尚未僵化之時,要換了南宋、明朝,這人都能瘋掉。張遼心中想到。

  此時趙雲已經完全不再將劉備放在心裏了,張遼的話雖然他未能完全接受,但總是聽進去了的,隻需他不斷思考,假以時日,必然會轉變過來,因為曆史上的趙雲就是一個時時以百姓的利益為重的人。所以張遼在話裏話外總是將百姓放在其中,讓趙雲加深印象。

  “子龍,時間不早了,我先告辭了。你不要想得太多,一切隨著本心就是。”張遼說完就離開了趙雲的住處。不過他臨走前的留下的話又再度給了趙雲暗示,此人狡猾狡猾的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2:15
第二卷-第六十七章(上)

  走出趙雲的住處時張遼看了看天空,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街上也沒有了行人,除了偶爾經過的曹軍巡邏隊。天上的明月灑下了一片清光,一夜空中的星星也在不停的閃爍,空氣十分的清爽,讓張遼這個剛剛在屋子裏悶了很久的家夥感到無比的舒服。
  張遼展開雙臂做了幾次擴胸運動後就接過等在門外的侍衛遞上的馬韁,對等了自己大半天的侍衛說道:“走!去曹公府上。”說完,就翻身上馬,向曹操的府邸縱馬而去。

  侍衛們不知道自己的將軍為什麼晚上了還不回家,但這不是他們該管的事,而且將軍的神情十分的輕鬆,應該沒什麼壞事,一邊想著,他們一邊騎上戰馬,追著張遼而去。

  來到曹操的府邸門前,張遼跳下戰馬,和守在門口的衛兵打了個招呼就向裏麵走去。他是曹操特許的幾個可以無需通報,直接進入曹府的人之一。他的戰馬和身後的侍衛自有曹府的衛士招待,根本就無需他擔心。

  因為近期的事務比較繁忙,曹操即使回到家中也沒多少休息的時間,現在他就正和郭嘉、程昱、荀三人談著事情。當聽到典韋進來報告說張遼來了,曹操立刻讓典韋吧張遼帶進來。

  當張遼一進屋子,曹操就問道:“文遠,乘夜而來,可是有事?”

  “正是。沒打擾主公和諸位議事吧?”張遼說。

  曹操和眼前這三位都是精明的人,看到張遼的笑容就知道張遼是有好事,隻不過張遼不說,他們也不急著問,反正張遼能晚上跑過來就一定會說出來的。

  “主公,我軍在琅琊東莞城全殲劉備三千士兵時曾俘虜了一員將領,因為戰事緊張故而現將其軟禁,帶有了時間再準備處置。現在經過我這段時間的勸說,他已經動搖了,投效主公的可能性大增。”張遼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差,稍稍打量了一下就知道這幾位的想法,但他不是來賣關子的,所以不等眾人開口他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出來。

  曹操對於這個當時被張遼誇獎的武將印象還是頗深的,關鍵是張遼看人但目前為止還從來就沒有走過眼,能讓張遼誇獎為武藝稍遜呂布的大將之才自然令曹操期待。

  這個時代還沒有元帥的稱呼,對於武將而言,能稱之為將才就是極大的褒獎。但將才也是有區別的,能讓人稱為大將之才,最起碼是要精通兵法,能攻善守,可以鎮守一方的將軍。至於名將之稱,那就得實實在在的獲得幾次足以改變天下局勢的戰役勝利才能擁有的稱呼。

  張遼的消息讓曹操很高興,他現在部下不少,可是像張遼、夏侯、曹仁、曹純那樣能讓他放心的大將卻不多,要不然他也不會讓曹洪跟在張遼身邊學習曆練。曹操展開笑顏,對張遼說:“文遠,先坐下。慢慢地說。究竟怎麼回事。”

  張遼坐下後看到曹操著看著他,荀三人也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他活動了一下嘴,說:“此人姓趙名雲,字子龍,冀州常山真定人氏。初平二年,為本郡所舉,率義從吏兵投奔袁本初,後感覺袁紹實非心中明主,遂率眾轉投公孫瓚。公孫瓚喜雲來附,卻嘲雲曰:‘聞貴州人皆歸袁氏,君何獨迷而能反乎?’雲曰:‘天下,未知孰是,民有倒懸之厄,鄙州論議,從仁政所在,不為忽袁公,私明將軍也。’”

  張遼說到這裏,郭嘉“啪”的一拍巴掌讚道:“好!好一個見事明了的將軍!就是卻去投那公孫伯矽,又有些見事不明了。”

  其實現在曹操身邊的四個人中就有一半是從袁紹那裏轉投曹操的,就是郭嘉和荀。郭嘉當年也是發現袁紹並非他心中的明主,隻是個披著四世三公的美麗外衣,卻前景黯淡的人,故而他在接到好友荀的書信後立刻離開袁紹到了曹操這裏。現在聽到趙雲也是認清了袁紹的為人而離開的,自然有一種知己的感覺。

  而相對於郭嘉而言,荀投奔曹操則有很大程度上是家族分散投資的意味,袁紹和曹操明顯是潁川荀家看好的兩大諸侯,讓荀湛荀友若輔助袁紹,荀荀文若就幫助曹操,無論兩人誰能成就大業,潁川荀家都立於不敗之地。類似這種家族的決定,在漢末三國的曆史上並不少見,像眼前的荀家,之後的諸葛家,都是其中的翹楚。(這種家族將不同的成員分別安排到各種政治勢力中的做法一直在到新中國建立時都能看到,新中國政府中有很多人都有家人或親戚在台灣或者國外,這樣的做法雖有投機之嫌,但確實保住了家族,而且那個時代能留在大陸的人也全都是信仰共產主義的熱血青年,大郎個人是很佩服這些前輩的。)

  “奉孝之言甚合吾意。文遠繼續說吧。”曹操說道。

  張遼點點頭,說:“趙雲投公孫瓚隻因公孫瓚對外強硬,從不對胡人妥協,並始終保持著對胡人的軍事打擊。就這一點,我個人也十分欽佩公孫瓚,至少他是一個民族英雄。由此可見,能對外保持強硬的諸侯能輕易得到趙雲的認同。”

  對張遼的這番話,屋子裏的人沒人反對。程昱本就是性情剛戾之人,從不會對外族妥協;曹操自小也是以能做征西將軍為目標;郭嘉、荀亦是深知胡人對大漢的危害,也不主張軟弱外交和無原則的妥協。他們四人更是知道張遼也是一個堅持對外強硬,甚至叫出了“拳頭大的人才有資格講理、真理隻存在於弓箭的射程之內”這樣的狂言,難怪會對趙雲另眼相看呢。曹操他們四人心裏想到。

  “趙雲投奔公孫瓚後卻並未得到重用,征戰數場,不過都伯一職,領兵不過五十騎。後來當劉備也依托於公孫瓚門下時,劉備見到趙雲奇之,深加接納。公孫瓚遣劉備為田楷拒袁紹,趙雲受命隨之前往,為劉備主騎兵。然後就是劉備解北海之圍,遭受東莞之敗,趙雲為劉備斷後,被我軍俘獲,連他率領的五十名騎兵也盡數活捉。之前的事情就是這樣,後麵的各位也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張遼說完後拿起郭嘉的杯子,一口就將杯中水喝幹。

  “文遠,你接觸最多,能說說你對這趙雲的看法嘛。”郭嘉說道。

  曹操也附和郭嘉的話,說:“對,文遠,你說說看。”

  張遼添了一下嘴唇,說:“此人嚴肅厚重、強摯壯猛,可比灌、滕之徒,另外還能識慮經遠、嚴於律己,總之潛力極大,若培養得當,當是一文武雙全、忠勇兼備的將軍。”

  張遼這番話將趙雲拔擢的極高,縱使曹操等人明知張遼會誇讚趙雲,也沒想到張遼會給出如此之高的評價,一時間都有些發呆。

  “文遠從不妄言,但這對趙雲此人的評價是否……”荀第一個提出了疑問。倒不是其他三人沒有疑問,而是曹操、程昱作為帶過兵的人他們相信張遼的專業眼光,郭嘉則相信自己的朋友不會誇大事實。

  對於荀的質疑張遼也不生氣,畢竟趙雲沒有實際的戰績能擺出來,而且荀此人是一心為公的人,拋開荀家左右逢源的做法,張遼對荀還是極為敬佩的。

  “文若有此疑惑極為正常,趙雲目前也達不到這樣的高度,我說的也是他有這種潛力,能在將來一飛衝天的潛力。”張遼說。

  “文遠此言極是,這史上的名將也是一仗一仗打出來的。”曹操點著頭說道。

  曹操的話也得到了在場的人的一致讚同。

  “文遠,找你所說,此人當是固執之人。你是如何勸說與他的?”程昱對張遼能讓一個固執之人放棄原有的信念很感興趣。

  張遼看看郭嘉,兩人都笑了,這時曹操等人就算反應再遲鈍也知道此事和郭嘉也有關係,他們的目光在張遼和郭嘉之間來回移動,程昱甚至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兩個臭小子,趕緊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遼和郭嘉相互推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張遼開口了,他說道:“要想說服一個有著堅定信念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擊碎他的信念。而趙雲之前已經漸漸認可了劉備,所以隻能從劉備的劣跡入手,故而我讓奉孝幫我留意在徐州的劉備的動向。下麵還是奉孝來說吧。”

  郭嘉瞪了張遼一眼,接過話題說道:“前些時間正好接到徐州傳來的消息,劉備遣人到糜家,欲娶糜竺的小妹為妾。劉備前時算計曹豹早已得罪了徐州世家,況糜家早已投效了主公,自是不願和劉備拉上關係,當然不允。嘉見此間有機可乘,故派人聯絡糜竺布下陷阱,引誘劉備之弟張飛砸了糜家大門,又引劉備攔路搶人,同時再安排曹豹帶兵經過,救下糜竺小妹。這樣一來陶謙隻能將劉備三人打法到下邳,分散了剡城的力量,又加深了徐州的內部矛盾。正好也為文遠提供了說服趙雲的依據,算是一舉數得吧。”

  郭嘉話音剛落,屋裏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張遼是早知此事,不過微微一笑。荀為人矜持,隻是掩麵而笑。曹操、程昱都是豪爽之人,笑得最為開放。

  程昱甚至用手指著郭嘉笑道:“你這個郭奉孝啊,真不愧浪子之名,竟然能從這種事上找到機會。那劉備也算倒黴啊!哈哈!”

  曹操也笑著說:“奉孝此計不愧善算人心,借此分化徐州,於我等大為有利。”

  荀也讚道:“奉孝此計直指本心,施行起來想必是環環相扣,劉備中計,不冤啊!”

  眾人的誇獎兵沒有讓郭嘉沾沾自喜,露出得意的神色,反而一副平淡的神情說:“主公,二位,還是先別說我,大家聽聽文遠是如何在那趙雲麵前打擊劉備的吧。”

  “嗯,對。是要聽聽。文遠……”曹操和荀、程二人對張遼叫道。

  張遼也不推辭,就將剛才對趙雲的話又在曹操等人的麵前說了一邊,說完後他發現這幾人都嚴肅起來。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2:53
第二卷-第六十八章(上)

  這一天曹操的好消息不斷,先是張遼向他推薦了一位將才,接著是荀告訴他將能青島昔日京城聞名的智者荀攸前來相助,所以一直是笑意不斷。突然他想起下午郭嘉向他報告的一件事,這件事讓他猶豫不決,頗為煩惱,原本想召集核心人員商議的,現在荀家明顯將寶押在了他的身上,那讓荀進入核心也就是說話間的事。正好現在能出主意的幾個人都在場,不如就現在讓他們商量一下這件事。
  曹操想到就做到,他嗬嗬的笑著說道:“諸位,曹某今日剛好接到一條消息,正好文遠也過來了,就想和諸位商議一下,看看諸位有何見解。”

  這幾個人裏除了郭嘉明白是怎麼回事外,其餘三人還根本就不知道曹操說的是什麼事,在毫無頭緒下也隻能表現出茫然。但他們看到郭嘉的表情就明白了這估計又是郭嘉手下的探子送來的古語其他諸侯的消息。

  “主公請講!”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主公,還是由嘉來為各位述說吧。”郭嘉接過了話頭。曹操略一思考就點點頭同意了。

  郭嘉清咳了一聲說:“月前我軍平定兗州全境,主公遣人表奏長安。今日午後,我之部下先期從長安傳來消息,朝廷欲下旨拜主公為兗州牧,加封建德將軍,領費亭侯。”說道這裏郭嘉略微停了一下,拿起身邊的杯子欲喝口水。

  郭嘉的行為讓張遼等三人心領神會,齊聲說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嗬嗬嗬!承蒙諸位相助,操才有今日之業,同喜!同喜!”曹操笑道。

  “吭!”郭嘉咳了一聲接著說道:“朝廷此舉亦有用意,據我方探子獲悉的消息,其時自封為大司馬的李和自封為大將軍的郭汜因擊敗呂布後徹底把持朝政,橫行無忌,朝中無人敢言。而太尉楊彪等老臣雖表麵不動聲色,卻暗中在聯絡力量欲推翻李、郭二人。天下諸侯僅劉焉、劉表、袁紹三人實力強大,然劉焉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袁紹囂張跋扈亦不將朝廷放在眼裏,劉表則是袁紹之盟友同時又受製與荊州本地勢力,皆不是長安的選擇。主公此次擊敗呂布後聲威大振,故太尉楊彪、大司農朱俊暗奏於今上,欲聯絡主公出兵。這爵位、官職就是事先拋出的甜頭。”

  郭嘉說完後,曹操說道:“事情就是這樣,諸位以為如何?”

  …………

  “文遠,之前在主公那裏,對於長安方麵的問題你為何一言不發?”郭嘉向張遼問道。離開了曹操府邸的後他們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讓侍衛們牽著馬在後麵跟著,自己乘著月光在一搖三晃的散步,順帶著聊天。

  張遼走在前麵,他沒有回頭,隻是將頭向後一仰,反問道:“說了有用嗎?”然後又將頭恢複原樣。

  郭嘉沉默了,他知道張遼沒有說錯。因為他和張遼都是對當前的漢室沒有任何好感的人,估計程昱也能算是一個,但荀卻絕對是一個忠心的漢臣。更關鍵的是自己的主公曹操的態度目前似乎也十分傾向於救援漢帝。所以,當曹操的問題問出後,隻聽見荀在侃侃而談,程昱和張遼都一言不發,隻是用“文若所言極是”之類的話搪塞。

  唉!郭嘉心中暗自歎道。這還是因為主公的實力不夠強大啊!

  “行啦,郭郭。別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還是早點回家陪你夫人吧。”張遼笑道。

  “張文遠!”郭嘉生氣的叫道:“我早就說過,不許叫我郭郭,再叫的話我就跟你翻臉!”郭嘉緊趕兩步,追到張遼身旁,雙眼狠狠地瞪著張遼。

  張遼的雙手連連擺動,說:“不要生氣,開個玩笑嘛。對不對?郭……那個……奉孝。”

  “哼!”郭嘉回了一個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冷哼。

  “好啦!好啦!你還是早點回家吧,家裏有人等著呢。”張遼雙手將郭嘉推到郭府侍衛的身邊,讓他趕緊上馬回家。

  “好吧!我先回家了,明天再見!”郭嘉在馬上說道。

  “走吧!”張遼一拍郭嘉的坐騎,讓馬動了起來。然後揮揮手說:“回家什麼事都別想,腦子用多了傷神。有事白天再說!”

  郭嘉也沒有回答,隻是在馬背上向後揮了揮手,帶著侍衛就走了。

  “呼……”張遼長出一口氣,轉身對自己的侍衛說道:“兒郎們!我們也回家吧!”

  “諾!!!!”

  第二天一大早,張遼習慣性的早早就起床了,當他練完一趟槍後才想起來今天似乎不能再去趙雲那裏了,趙雲現在需要的是好好考慮的時間。

  還是不要去煩他了讓他自己好好思考吧。張遼想著。但是我今天要去那裏打發時間呢?

  軍營?嗯!就到軍營去。已經一個月沒去過了,也該去看看了。張遼做出了決定。

  吃完早飯後,張遼就帶著自己的侍衛出了門。

  剛出大門,就有個侍衛問道:“將軍,今天咱們上哪兒去啊?”

  “怎麼?你們有什麼想法還是有什麼好地方介紹?”張遼在非戰鬥時間和這些侍衛們一向是言笑不忌,畢竟是自己身邊的人,若整天板著臉,氣氛太難受了。

  “咱們哪有地方介紹啊,隻要將軍別想昨天一樣就行了。昨天我們白天等,晚上也等,人都快等傻了。”還是那個開口發問的侍衛說,周圍的侍衛們也紛紛附和著。

  張遼看著這些侍衛,很是享受這種沒有拘束的感覺,他嗬嗬的笑道:“好!今天絕對不讓你們待在一個地方傻等。今天我們去軍營,到時候你們是和人較量也好,和人吹牛也罷,我都不管,隻要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你們能按時出現在我麵前就行。如何?”

  “好!!!”一群侍衛高興的應道。他們原本就是一群年輕人,正是生性好動的時候,雖然身在軍中有軍紀約束,但自家將軍開口放假了,他們能不高興嘛。

  於是,張遼打頭,一群人鮮衣怒馬的向曹軍城外的軍營縱馬而去,張遼選擇的時間很好,這時候城中的街道上還沒什麼人,即使縱馬奔馳也不會發生踩踏事件。

  當馬隊接近曹軍軍營的時候,守門的哨兵早就在望台發現了這群從城中出來的馬隊。能安排到望台上的士兵不但需要警惕性還要有眼力,能分辨出敵我意圖。今天的哨兵就很好的體現了自己的能力,他在台上的時候就發現了當先的一騎正是已有一月不履軍營的張遼將軍,急忙通知了門口的士兵,讓他們搬開障礙,打開營門。

  “籲!”戰馬接近軍營時張遼就勒住了馬韁,他雖然很享受剛才縱馬飛奔的感覺,但他更加注意軍紀,因為這就是他自己和曹操等人一起製定的,他可不願意讓自己的頭上按上一個知法犯法、說了不算的帽子。所以雖然士兵們已經為他讓開了通道,他還是在營門前下了馬,牽著馬向軍營裏麵走去,順帶著還把今天早上在營門口執勤的軍官給訓了一通。原因就是他沒有堅持軍紀,不待他經過通報和檢查就打開了大門,還讓這個軍官在換班之後自己到軍法官那裏去領罪。

  營門口的事情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張遼的心情。他進入軍營的時候正好是士兵們在進行早操的時間,上萬名士兵跟著令旗的揮動在驚醒著操練,聲勢十分的驚人。

  張遼看著這些生龍活虎的士兵,心中很是欣慰。徐州剡城和兗州濮陽的兩場戰役下來,讓曹軍損失嚴重,原本的精銳士兵直接損失近兩萬,折損了三成。雖然琅琊郡收編了臧霸的士兵,濮陽城收編了部分呂布軍的降軍,但除了幾千呂布軍的降軍士兵稍加訓練就可以融入曹軍外,無論是琅琊的士兵還是戰後征召的新兵都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真正適應曹軍的訓練。琅琊郡那裏張遼不太清楚,但這個軍營裏的新兵們已經很有士兵的樣子了,可見樂進、李典他們的工作還是很到位的。

  “文遠!”張遼聽到有人喊他,轉身一看原來是曹仁和曹洪這兄弟倆。

  張遼看著向他走來的曹家兄弟心裏有些奇怪,曹洪在軍營裏並不出乎張遼的意料,但曹仁不是已經回到陳留郡了嗎,什麼時候跑到鄄城來了?

  “子孝,何時來的鄄城?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張遼等到曹仁走近後問道。至於曹洪,兩人太熟悉了,相互點點頭就行了。

  曹仁說:“我那裏鄰近豫州,近期常有黃巾餘孽寇略百姓,我幾次圍剿,這些家夥倒是狡猾,探得大軍到來就紛紛四散躲入山中,待到我軍離開後又鑽出來為禍,讓我焦頭爛額。想出兵豫州,徹底剿滅他們吧,手裏兵力又有些不足。可放任不管,隻能讓他們無所畏懼、更加猖獗,所以就來這裏要援軍了。”

  張遼皺起眉毛,手指抓了抓額頭,他是知道豫州有黃巾軍的殘部存在的,畢竟當年豫州是黃巾勢力集中的地區之一,張曼成、趙弘、韓忠、孫夏等人當初率數十萬人在豫州、荊州一帶活動,還數次攻克南陽和宛城,和北方的冀州張角三兄弟相互呼應,聲勢一時無兩。即使被漢軍鎮壓,張曼成、趙弘、韓忠、孫夏等人戰死後,豫州依然有大量的散落在山區的黃巾軍殘部在活動,最大的一股就應該算是汝南郡的劉辟、龔都二人帶著的黃巾軍。

  “子孝,這些黃巾的攻擊有規律嗎?還有,我們的斥候有什麼發現?”張遼問道。他如今擔心的就是其他諸侯暗中支持這些黃巾殘部,讓他們來騷擾曹軍,甚至大規模攻擊曹軍控製區的百姓,來削弱曹軍的戰爭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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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六十八章(下)

  曹仁想了一下後說:“沒有,沒有任何的規律。他們這段時間在這幾個地方發動過襲擊,大致的情況是這樣的……根據我派出的斥候送上來的探報,這些黃巾完全是零散的襲擊行為,似乎他們的對糧食特別的感興趣,每次總是衝著糧食去的。”曹仁從張遼的問題中也明白了張遼擔心什麼,直接就把黃巾軍最近的動向大致的說了一遍,並將黃巾的目標予以說明。
  張遼想了一下,也沒什麼頭緒,於是他說:“這樣吧,我們先到大帳中休息一下,同時現在就派人到郭奉孝那裏看看有沒有關於豫州黃巾的情報,然後再做決斷,最後上報主公。”

  “好!就這樣。總不能有什麼事都讓主公解決,那好要我們這些人做什麼!”曹仁沒有猶豫,立刻就同意了張遼的建議。

  於是,張遼立刻讓曹洪直接到郭嘉那裏詢問豫州的情報,自己則和曹仁一起到中軍大帳中休息。而隨他一起來的侍衛,他則說話算話的讓他們自行活動,隻給他們一條規定,就是絕對不能打擾軍營中的正常訓練。

  曹洪的速度很快,他也從張遼和曹仁的對話中聽出了意味,若這些黃巾軍是有人在背後指示的,那對曹軍下一步的行動產生極大的影響,一旦他們牽製住了曹軍的力量,那曹軍將不得不暫時放下擴張勢力的行動而轉為清剿黃巾,從而讓自己的對手硬的充足的發展時間。

  曹洪快馬加鞭向鄄城而去,進了城也不減速,直接奔向郭嘉辦公的地方。他進城時街道上已不向張遼出城時那般冷清,故他這一舉動讓他所經過之地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曹洪身為曹操的族弟,曹軍的高級將領,又怎麼會在乎這些。不過當他到了郭嘉那裏的時候,就連郭嘉都因為街道上的漸漸接近的嘈雜聲而出門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奉孝,我子孝兄長今日清晨趕到鄄城大營,遇上文遠後文遠讓我到你這裏來查詢一下近期關於豫州黃巾的情報。”曹洪對郭嘉說。

  郭嘉聽到曹仁回來了,而張遼又要查詢豫州的情報,感到事情有些問題,他一麵領著曹洪向裏麵走去,一麵叫過一個下屬,讓他立刻去請曹操過來。

  “子廉,你在這裏稍待片刻,我這就去找近期發回的豫州的情報。”郭嘉讓曹洪在大廳裏等著,自己向後麵的存放情報的房間走去。這是規定,非規定人員不能接近情報存放處,若非是曹洪,根本連這大廳都進不來。

  “子廉,發生了什麼事情?”郭嘉尚未出來的時候曹操已經趕來了,他接到報告,知道郭嘉找他,而曹洪還在郭嘉那裏,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來請他的人也不知道實情,於是他也急急的趕到了郭嘉這裏。隻是從他的府邸到郭嘉這裏很近,當他趕到的時候郭嘉沒出來呢,所以他隻能向等在大廳裏的曹洪詢問。

  “主公,子孝兄長因為豫州的黃巾近期頻繁襲擾百姓,領兵圍剿卻總抓不住他們,向出兵端了黃巾的老巢又兵力不足,所以今日清晨趕回來欲請示主公增兵。文遠聽說後就讓我來奉孝處查找近期豫州黃巾的情報,似乎是對這些黃巾殘部不太放心。”曹洪回答道。

  曹操聽曹洪這麼一說也低著頭思考起來,他同樣也對豫州的黃巾會不會被自己的敵人利用感到疑惑,需要郭嘉的情報來為他釋疑。

  曹操等了不長時間,郭嘉從後麵出來了,他手裏拿了一些竹簡。

  看到郭嘉出來,曹操和曹洪都站了起來,曹洪問道:“奉孝,可有確切消息?”

  “沒有。”郭嘉搖搖頭說:“所有有關豫州黃巾的情報中都沒有任何關於這些黃巾背後有勢力操縱的報告。”

  “主公!”郭嘉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麵有人叫道。

  曹操等三人轉身一看,荀、程昱也趕來了,他們的身後竟然是張遼和曹仁,這兩人也從城外的軍營裏趕回來了。

  “你們怎麼都過來啦?”曹操略帶驚訝的問道。其實他奇怪的不是荀和程昱,曹洪進城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連他都接到了報告,那實際負責這城中政務的荀和程昱又怎麼會不知道。隻是在城外軍營中的曹仁和張遼怎麼也過來了?

  曹仁略帶著些無奈的說:“子廉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原本我和文遠想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可子廉這麼一搞,我就是想低調也做不到了,還不如進城找主公呢。”

  曹洪一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低聲的說:“是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張遼一把摟住曹洪的肩膀,用力搖了搖說:“錯什麼錯,就是我們現在也沒能確定黃巾背後到底是否有人在操縱,說不定是我們過於多慮了呢。何況兗州是我們的地盤,以奉孝之能,豈容得旁人窺視。”說完他將目光轉向郭嘉。

  郭嘉搖搖頭,張遼知道了郭嘉這裏並沒有任何關於有勢力介入在豫州黃巾的情報。

  “好了,正好大家都在,那我們就關於子孝報告的消息來議一議吧。”曹操說道。

  郭嘉看到曹操決定在他這裏商議事情,連忙叫來自己的下屬,讓他安排守衛放出崗哨,而張遼和曹仁也將自己帶來的侍衛安排到周圍警戒。

  看到警戒已經安排好了,曹仁就又將最近豫州黃巾的動靜說了一遍,對於張遼、曹洪和郭嘉而言這些他們已經知道了,曹仁主要是說給曹操和荀、程昱聽。而張遼則在一邊和郭嘉在交流這各自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曹仁說完後,曹操問道:“諸位,有何建議?”

  荀首先說道:“豫州黃巾主要在汝南郡,其餘諸郡皆是疥蘚之患。潁川郡因為荀家、陳家的存在而使黃巾吾存身之地。若真有勢力向操縱黃巾,那隻有荊州劉表、揚州袁術和徐州陶謙了。”

  “哼!陶謙可以不計,如今呂布進了沛國,劉備屯兵下邳,若徐州有人欲聯絡黃巾,這兩人嫌疑最大。”程昱說。

  “那呂布不是還沒投靠徐州嘛,怎麼把他也算進去了?”曹洪插嘴問道。

  曹操等了曹洪一眼,似乎怪他打斷荀、程二人的話題,接著沒好氣的說:“呂布進駐小沛之前陶謙就命令還在沛國的徐州軍收縮到下邳,由劉備指揮。這實際上就是向呂布表明了聯盟之意,並讓出小沛之地給呂布養兵。故而呂布完全可以算入徐州的勢力,這些東西早就給所有的高級將領通報過,你怎麼現在還問?”

  “早就讓你多學些東西,你就是不聽,現在露怯了吧!”曹仁暗中搗搗曹洪,低聲笑道。

  “主公,無論這些黃巾是否有人在背後操縱,他們待在我們身邊始終是個禍害。”張遼這時插話道。

  “文遠的意思是……”曹操看著張遼說道。

  “打!”張遼簡單的從嘴裏迸出了一個“打”字。

  “打?這就是你剛才和奉孝商議的結果?”曹操問道。

  “正是。”郭嘉說:“主公,這豫州處於我兗州南方,原本就是黃巾活動的主要地域,放在那裏始終是我軍的禍患,不如乘他們現在的實力還未壯大就將其除去,那時無論是否有勢力操縱都對我軍沒有任何的影響了。”

  程昱一拍大腿說道:“對啊!奉孝所言極是。我等都拘泥於尋找可能的黃巾幕後操縱者了,卻沒有想到若是這些黃巾都沒有了,即使有人想操縱亦沒有對象了。”

  “對。釜底抽薪之計!”荀也讚同程昱的話。

  “對嘛。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請主公為我派些援軍,我好騰出手來直接殺到這些黃巾的老巢去,把他們連根拔起。”曹仁高興的說。

  “嗯,不錯。釜底抽薪之計確實妙極。”曹操說。

  張遼這時又說道:“主公,我建議可以將現在已經訓練好的新兵派出去,然後搭配部分老兵,新老結合,進剿黃巾,一來剿匪,二來以實戰練兵。”

  曹洪一聽連忙說:“對對對,就像上次攻打魯國那樣,以戰代練,這次讓我去。”

  曹操一想也對,否則新兵再怎麼訓練也還是和真正的老兵有所差距,於是點點頭表示同意,但他同時也交待,究竟誰領兵到時候再說。這讓曹洪極為沮喪。

  “主公,其實現在剿滅黃巾還有幾個好處。”郭嘉說道。

  “噢!奉孝說來聽聽。”

  “一來此等賊寇專事劫掠州郡,多有金帛、糧食,破而取其糧,以養三軍,朝廷喜,百姓悅,乃順天之事也。二來練兵,以賊寇交戰訓練我軍士卒,兩全齊美也。三來可迷惑其餘諸侯,我軍大戰結束正待修養,卻不料賊寇攻襲,無奈隻得出兵清剿,我軍實力再度收到損傷,其餘諸侯可安心矣。”郭嘉神采飛揚的侃侃而談。

  聽到郭嘉的分析,曹操、荀、程昱頗為動容,曹操讚道:“奉孝大才也,某得奉孝相助,幸甚!”

  荀也笑著讚道:“奉孝不愧‘鬼才’之名,算計果然了得。”

  程昱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捋著他的長須嗬嗬的笑著。

  “這程老頭為什麼不誇奉孝?”曹洪低聲的問身邊的張遼。

  張遼撇撇嘴,說道:“這‘鬼才’的綽號就是仲德先生給起得,你說他為什麼不說話。”

  “嗯?嗯。”曹洪也暗自撇撇嘴。

  曹仁看到他們還在相互吹捧,連忙找個空插話道:“主公,那何時調兵進剿?”

  “哦,子孝倒是性急,這樣吧,此事就由交給你和子廉去辦,再帶上曼成,你們三人共同領兵出征黃巾。奉孝的部下就傳出消息,我軍因為不堪忍受黃巾的襲擾,故而不待軍隊休整結束,強行出兵。其餘人等各守其責。”曹操說。

  “諾!!!!!!!”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2:56
第二卷-第六十九章

  興平元年四月,鄄城,張府。
  “孩兒拜見母親!”張遼向大堂之上端坐這的一位滿頭華發的老婦人下跪,連著磕了三個頭。這位老婦人就是張遼的老母親,在張遼第二次派出的人到並州後,張成就帶著家丁護衛著老太太從並州來到了兗州。一進家門,張遼就讓這位母親坐上首座,然後跪下向她行禮。他這是為了曾經的那個張遼向母親行禮,是為了如今的張遼為這位母親行禮,為了民族對“孝”的傳統,更為了這位母親給他的關愛,對他的支持。

  如果沒有老夫人在馬邑的支持,他不可能因為在馬邑駐軍的表現進入並州軍,也不可能在曹操麾下征戰數年而吾後顧之憂,他安排在馬邑城中和城外的力量以及撒到並州的力量也不可能達到現在的實力的。

  “我兒快快起來!”張老夫人也很激動,她和自己的兒子數年未見,雖然時常能聽到他的消息,但總是在心裏想念兒子,如今兒子不但派人將她接到身邊,還要娶妻了,又怎麼能不讓這位老夫人高興呢。

  老夫人看到自己的兒子向他行如此大禮,心中僅有的一點點對兒子的埋怨也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對兒子的心疼。聽到兒子的頭磕在地麵的聲音,看到兒子因為用力磕頭而在額頭上留下的紅色,她就想站起來親自將自己的兒子從地上扶起來。

  張遼看到母親的舉動,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扶住自己的母親,說:“母親,兒子何敢勞您大駕!”說罷,就扶著老太太重新坐回椅子上。

  這時候老太太雙手緊緊抓著張遼的雙臂,眼睛不停的在張遼的身上到處看著,一邊看老太太的嘴裏一邊說:“我兒成熟了!更加健壯了!好!好啊!”

  “母親,孩兒無論如何成熟、健壯,都永遠是母親的兒子。”張遼說。這種煽情的話他前世聽了不知道多少,電視劇和各種晚會讓他根本就不需要去自己體會,而央視一年一度的春晚更是讓他見識到了什麼是國際級的煽情水準。現在他根本不用動腦子,就能輕鬆的讓老太太感動莫名。事情也正如張遼所料,他的話讓自己的母親雙目含淚,心中對這個兒子的孝順是滿意之極。

  “兒啊,讓為娘的多看看你。”

  “母親,孩兒就在您身邊,今天孩兒那也不去了,就陪著娘。”

  “好!好!”

  這一天,張遼就陪在遠道而來的母親身邊,曹操和其他人也體諒的沒有去找他,讓他多陪陪老母親,彌補一下數年不在母親身邊的缺憾。

  ………………

  第二天,張遼任然是在家陪著母親,但是到了下午近黃昏的時候……

  “文遠,今日為娘就要去曹家登門提親,你可隨為娘同往。”張老夫人說。

  “啊……”張遼沒有料到自己的母親如此性急,但母親的意願是不能違背的,而且這門親事自曹家主動提出來也快一年了,這樣做到會顯得自家的誠意。還好提親所需的東西張遼在荀、郭嘉和程昱等人的提示下早就準備好了,所以張遼沒有阻止母親的決定,隻是隨著母親出了門,身後則是一群人簇擁這兩輛裝載著禮物的馬車。

  說起馬車,因為兗州沒有馬場,戰馬都必須通過各種手段獲得,而袁紹自己的騎兵也不多,同時也不希望曹操更加強大,所以也沒有對曹操放開戰馬貿易。曹軍的五千餘騎兵還是張遼當年打下的底子,然後這幾年通過繳獲和其他手段積攢下來的。戰馬如此緊張,這馬車也就成了緊俏貨,這甄城之中也就曹操家中有幾輛,還是曹操的父親曹嵩這位朝廷前太尉大人專用的。再有就是張遼身後這兩輛剛剛從並州帶來的馬車了。

  張成和張新在隊伍的最前列,他們在相互交流著這數月的情況。

  “小新,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張成說。

  張新對張成笑笑,無所謂的說道:“談不上什麼辛苦。成哥,你也知道,咱們的主公雖說這勇將的名聲在外,可咱們自己人都知道,主公從骨子裏就是個謹慎小心的人,不是什麼緊要關頭是絕對不會輕身犯險的。我們這些親衛,自然也不會辛苦到哪裏去。”

  “話雖如此,可用主公的話來說,你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還有,以後我就不能天天跟著主公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的照顧主公啊!”張成說道。

  張新回頭看了看身後,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談話,然後才對張成說:“成哥,這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主公昨日對我說過,要讓你負責咱們張家的所有事務,讓我準備正式接手親衛統領一職。”

  張成笑了,說:“看來你這段時間的表現主公很是滿意,那我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老管家年事已高,主公和老夫人都有意讓他老人家退下來好好休息,頤養天年,這才讓我準備接任的。”

  “成哥,到時候兄弟們是該叫你張管家還是張總管?”張新將頭湊到張成肩膀附近,開著玩笑道。

  “去,少來這一套。你該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隻要正式場合別嬉皮笑臉,丟了張家的麵子就成。”張成一把將張新的臉推了回去。

  路程就這樣漸漸縮短,很快張家一行人就到了曹府附近。張遼在出門前就派人前往曹家通報,曹家在得到了通報後曹嵩很是高興,連忙讓曹操派出人手,迎接張老夫人和張遼一行。

  這出迎的人正是曹操的親衛統領曹純,而曹操和曹嵩則在門內迎客。對於馬邑張家在世家中的地位而言,這種禮儀已經是很高的了。

  隊伍停在了曹府門前,張遼扶著自己的母親走到前麵。曹純也笑著迎了上去,拱手說道:“曹純奉主公和老大人之命前來迎接老夫人和文遠兄。”

  張老夫人略一頷首,說:“老身一介婦人,有勞將軍迎接。”

  張遼則抱拳回禮道:“有勞子和了!”他和曹家將領的關係也無需太過客套。

  曹純笑著說:“請!”說完,身體向右一轉,讓出道路,右手前伸,請張老夫人和張遼入內。在張老夫人過去後,曹純跟上張遼,和張遼走了個並肩,然後用胳膊碰碰張遼,小聲說:“文遠,這以後就該叫你妹夫了,有空給為兄寫副字來。”

  張遼沒好氣的瞪了曹純一眼,也小聲的回答:“好,有時間一定寫。”張遼現在可不敢得罪這些未來的親戚,他可害怕將來婚宴上被他們灌酒。

  或許是張遼的話太沒有誠意,曹純笑著說:“妹夫,千萬要說話算話哦,你讓子廉帶給小妹的《鳳求凰》可是讓孟德兄長和我們兄弟幾個很是眼饞哦,若非是送給小妹的,估計孟德兄長一定會搶過來的。你若是食言,到時候婚宴上……啊……”

  張遼看到曹純的笑容裏隱藏著的那絲威脅就知道這回是混不過去了,也知道是回送曹清的禮物惹出的事情,但他想想也無所謂,幾個親戚就是沒人兩三副字,也不過是半天的功夫,而且他還有偷懶的辦法,就是讓要字的人自己決定寫些什麼。

  於是張遼很誠懇的向曹純點點頭,說:“絕不食言!”他這一點頭不要緊,後來不但是曹家人,連荀他們也沒放過他,讓他很是廢了一番功夫,才把事情了解。

  說話間,一行人就進了曹府。

  曹府今日是等待未來的姑爺上門提親,雖然沒有張燈結彩,卻也是上上下下收拾了一番,讓張遼這曹府常客也有些耳目一新的感覺。

  進了大門之後就看見了曹操和曹嵩正等在那裏,張老夫人和他們相互見禮,然後張遼也上前見禮。隨後,在曹操的親自引導下,張老夫人由丫鬟扶著和曹嵩一同向大廳走去,他們老人家要商量子女的婚事,曹操則因為是家族長子,有是張遼上司,也被曹嵩叫到身邊。

  而張遼則被早就等在府內的曹洪和一同進來的曹純拉到一邊聊天去了。

  “文遠,這回你和小妹的親事終於近了,今日你和老夫人親自登門提親,想必這婚期也不遠亦,婚後咱們可就真成了兄弟了。哈哈哈!”曹洪笑著說道。

  張遼此時也是無奈了,他早就從郭嘉那裏打聽到了婚禮的諸般細節,在這禮儀大如天的時代,一場世家間(雖然曹家並非頂級世家,張家也隻是並州馬邑的小世家)的婚禮所涉及到的方方麵麵讓張遼頭都大了不止一圈。相比這時的婚禮,後世那所謂繁瑣的婚禮程序簡直可以說是簡潔、簡單的婚禮了。

  聽完郭嘉的敘述,張遼也認命了,他決定到時候任他們擺布就是了,反正也就這麼一次,打死他也不來第二次了。

  “難道我們現在就不是兄弟啦?”張遼笑著對曹洪說。

  曹洪急忙分辯道:“誰說的?咱們可是好兄弟,對吧!”

  曹純在一旁嗬嗬笑道:“子廉,文遠在逗你呢。”

  曹洪對著曹純一昂頭道:“這我豈有不知之理,但我和文遠乃兄弟之情,又曾會計較。”

  張遼拱拱手道:“如此多謝子廉了。”

  曹洪也拱手道:“文遠客氣了,你我兄弟何須如此?”

  這兩人你來我往的在這裏玩起了假客套的把戲,讓曹純直搖頭。他可不願意看著這兩人就這麼玩下去,這兩人再加上郭嘉,早就是曹營中名聞遐邇的浪子典範,雖然曹純清楚的知道張遼和郭嘉隻是不拘小節,曹洪更是隨大流,但兩人這假客套要真玩起來還挺費時間的(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日本人之間若是來回行禮的場景)。

  所以曹純急忙打斷他們,“你們別玩了,還是好好議議婚宴時咱們怎麼應付吧。”曹純其實是個老好人,在張遼答應了他的書法條幅後,他還是很為這個準妹夫著想的。

  “對!文遠人緣好,這婚宴時賓客一定很多,向樂進、李典他們一定會灌酒的,咱們得像個好主意讓文遠躲過去,否則小妹到時候看見新郎被灌醉,非得找我們的麻煩不可。”曹洪說道。

  張遼開始聽得還聽舒服,很是為曹洪能如此考慮而高興,覺得這朋友沒白交,關鍵時刻能頂得住,誰知道聽到後麵才知道是害怕曹清找他的麻煩,頓時雙眼一翻,無語了。

  曹純、曹洪看著張遼如此表情,聳聳肩膀,相視一笑。而此時,曹家的大廳裏,曹嵩正和張遼的母親商量這自己子女的婚期和婚禮的安排,而曹操也不複平日的威風,在曹嵩的指使下不停的點頭,應下曹嵩吩咐的每一件事。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2:58
第二卷-第七十章

  就這樣,張遼的婚事在曹嵩和張老夫人的商議中就這麼定了下來。
  中國從周朝開始就規定了婚禮的嚴格程序,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因為婚禮需要六個程序,簡稱“六禮”。古人雲:“六禮備,謂之聘,六禮不備,謂之奔。”即:完成了婚禮的,是合法婚姻,受法律保護,沒有完成婚禮的,是非法同居,不受法律保護。其實若非曹家是大漢開國功臣曹參之後,也完全沒必要進行如此繁瑣的婚禮程序。

  而六禮中除了納征之外,皆須活雁,因為從周代起,在按六禮而行的婚姻中,除了納征禮以外,其餘五禮均需男方使者執雁為禮送與女家。因為雁是候鳥,隨氣候變化南北遷徒並有定時,且配偶固定,一隻亡,另一隻不再擇偶。古人認為,雁南往北來順乎陰陽,配偶固定合乎義禮,婚姻以雁為禮,象征一對男女的陰陽和順,也象征婚姻的忠貞專一。又稱奠雁禮。

  首先就是納采,納采,即男家請媒人到女方家提親。若女家同意議婚,則男家正式向女家求婚,正式求婚時須據話雁為禮,於吉日黃昏之時稈往,使人納其采擇之意。

  當然,張遼家於曹家地位相差較大,為表示尊重,張遼是和自己的母親親自登門提親的,而這活雁則是張遼早就準備好的,他早早的就向曹操借出了典韋,在典韋這個曾經的好獵手的陪同下活捉了數十隻大雁,就養在自家的後院中,此時就派上了用場。

  而男方的媒人則被程昱這個老頭兒聽到張母親自上曹家提親後毛遂自薦了,雖然沒趕上提親,不過後麵的事情他老人家拍著胸脯說全包了。

  至於婚書,則是荀文若所寫,“興平元年夏四月……並州張遼頓首。”一篇駢四儷六的文字讓張遼這古文還沒學好的家夥聽得不著四六的,反正到時候也用不著他自己來念,所以也就聽之任之了。倒是最後讓荀從張遼這裏搜刮走了一幅用正楷書寫的《上林賦》,讓張遼腹誹不已。

  至於曹家是如何準備的答婚書,張遼就更不知道了,反正這事兒已經被雙方的兩位老人家(張遼母親和曹嵩)全權包辦了,兩位平日事情不多的老人家此時能有事情忙碌,正是精神百倍,隻是可憐的曹操被老父親拉了壯丁,讓張遼在一旁暗暗為他祈禱。

  好不容易,納采、問名、納吉這三關過了,然後,或者說是兩天後,納征,這更累。

  好在兩家都沒什麼根底,這納征之禮也早就商量好了,按照六禮納征。納征又稱為納幣,也就是咱們後世所說的下聘。玄、羊、雁、清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葦、卷柏、嘉禾、長命縷、五色絲等等若幹。

  一隻漂亮的大白雁拿個竹籠裝起,三寸版子係著籠口,謂之雲禮雁,然後是純白的羊羔,同樣稱雲禮羊接著各種美酒,然後就是穀子,稻米,栗等穀物,謂之黃白米,在宗族長輩的指揮之下,金銀那些俗物一概不許用,玄則是赤黃色和純黑的帛三匹,然後鄭重地同捆在一起,紮好。咱不懂這是啥子意思,問了大哥,大哥搖頭晃腦地道:“玄法夭象,男也;仿地象,女也。陰陽之禮合,故男女交通也”。其包裝是:玄二物同束一所,三寸版子係著附(腰),題雲‘禮玄’,安在中。還有上好的聯珠對禽對獸變形紋錦、蜀錦、花緞、絳、絹等,張老夫人還將張遼和典韋前段時間捉大雁時順手在山中打到的老虎的虎皮也特意放在了裏邊,另有不少製錢,還有些玉器等等……以眼花繚繞來形容亦不為過。這次可是讓張遼家裏大出血了。

  一大早,這納征禮就出了門兒,在張家家丁和張遼的親兵的護衛下送到了曹府,一路上熱鬧非凡。其實曹操也正是借著張遼和自家小妹的這件婚事來衝淡前段時間充斥於兗州百姓心中的戰爭陰影,隨意特意大張旗鼓的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

  很快,納征、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全部都搞定了,婚禮便到了“親迎”的序列,這也是整個兒六禮中的高潮部分。

  張遼順著簇擁著他的人群走出大門,跨上早已被洗刷的幹幹淨淨、渾身披紅掛彩的黑色戰馬,這匹馬今天估計也感覺到了主人的喜氣,當張遼上馬後就搖頭晃腦興奮的不得了。

  張遼的身後是擔任男方儐相的郭嘉,還有樂進和李典這兩個酸棗大營時就認識的同僚作陪。李典是將防務交給了毛,趕回來為張遼助陣的,反正劉備三兄弟已經離開了剡城,剡城方向的徐州軍也不敢出擊。張遼這裏還有文官的陪同陣容,荀是主婚人早早的就去了曹府,程昱作為男方的大媒要和張遼一起行動,棗祗、任峻等和張遼交好的官員則依然跟著張遼的大隊向曹府進發。這套陣容對上曹家和夏侯家那清一色的武將,倒也毫不遜色。

  張遼回頭看看身後前來捧場的同僚好友,還有那長長的迎親隊伍,心中感慨萬千:我兩世為人,如今終於要娶妻了,雖然上一世就已經嚐過滋味,但這一世卻還是實實在在的童男子,今天也要甩掉這頂帽子了。

  想到這裏,張遼長出一口氣,揮手揚鞭,就像率軍出征一樣,提起丹田一口中氣喝道:“出發!”伴著張遼的命令,張新等親兵接著就是一齊發喊,歡快的鼓樂炸響起來,儀仗、彩典等也紛紛地在隊伍中現身。

  郭嘉催馬趕上張遼說:“文遠,你今日頗有豪氣啊!”

  “哼……什麼豪氣?不過是告別單身貴族的呐喊!”張遼這時又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單身貴族?有點意思!”郭嘉雖然從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但他那聰明的腦袋略微一轉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作為朋友,可不想看到張遼此時還在發呆。

  “文遠,看我這身一副怎麼樣?”郭嘉在馬背上晃動著上身,左轉轉,右轉轉,然後又湊到張遼身邊洋洋得意道。

  張遼扭頭一看,看到郭嘉在那裏做出一副顧盼自憐的樣子,一個忍俊不住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家夥……唉!看你燒包哪兒樣兒!”張遼沒好氣的看了郭嘉一眼,隨口回道。

  又是一個新名詞!雖然並不確切的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但郭嘉還是準確的把握住了這個詞的含義。“嫉妒!雖然我沒你健壯,但如此打扮卻比你瀟灑。文遠,你這絕對是嫉妒了!哈哈哈!”郭嘉扯著嗓子發出一串得意的笑聲。

  被郭嘉這麼一打岔,張遼也從低迷中振奮起來,一催戰馬,緊跟著開道的親兵向前行去。郭嘉看著前麵的張遼,臉上露出了微笑。

  一群煥然一新的彪悍的士兵,身後是數名打扮得體的文臣武將,簇擁著一個身著喜服的新郎,身後還有一輛裝飾一新的雙馬軒車。在一群吹鼓手的喜氣洋洋的吹打之聲的伴奏下,在滿街百姓看熱鬧的眼神中,逶迤著朝曹府而來。

  張遼的住所離曹府並不遠,這是因為張遼知道曹操最終要帶著皇帝在許縣定都,所以他目前根本就不考慮自己的住所,每次都是在曹操定下暫時的駐地後隨便就在曹府附近挑一個大些的院子住進去了,還美其名曰:主公大業未定,遼豈能貪圖享受。如此反倒深得曹操和一幹好友的敬佩。就這短短的一段路,平時走路也不過半刻鍾,今日卻因為擁擠,花費了整整半個時辰。

  當張遼等人來到曹府時,曹府上下也早已用鮮紅的錦緞裝飾一新,數十盞大號的鴛鴦花燈將曹府門前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吸引的無數看熱鬧的百姓擁擠這上前觀看。還好曹操早早的就讓曹洪派出大批的士兵在此處維持秩序,所以這場麵倒並不混亂。

  隨著張遼這為主角和若幹配角的到來,原本就熱鬧非凡的曹府外就更加的喧囂了。看熱鬧的人群中,震天的響聲四麵而來。

  “瞧!好一個英俊的新郎!”

  “一表人才啊!看這位新姑爺樣子,肯定是一個將軍!”

  “嗨,你算說對了!這位新姑爺可是曹公麾下第一大將,張遼張文遠!”

  “哦!這就是張文遠將軍啊?就是那個匹馬衝西涼,單槍戰溫侯的張文遠將軍?”

  “當然了!我三嬸的表叔的孫子的結拜兄弟的親弟弟就是張將軍的親衛,我也曾有幸見過凱旋而歸的張將軍呢!”

  “嗬嗬嗬!好一個英武過人的將軍。曹家小姐好福氣啊!”

  ………………………………………………

  “見鬼!咱們有點兒被人觀賞的猴子了。”雖然張遼早就習慣了被無數道目光盯著看,但郭嘉卻沒有這種適應性,誰叫他當年結婚的時候家道中落,婚禮當天除了老婆的娘家人就沒什麼人了呢。而且他是謀士,不想張遼他們這群武將一樣基本上天天都要在成千上萬的士兵麵前訓話,這膽子小的人也會被練出來的。

  張遼此時正麵帶微笑對著四周的百姓揮手致意,聽到郭嘉的抱怨後張遼表情不變的輕聲說道:“別亂動,四周的百姓可都看著你呢。你不想讓別人說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郭奉孝在看熱鬧的百姓麵前膽怯了吧?”

  “哼!我就不信我會不如你!”在張遼刺激下的郭嘉心裏一發狠,索性學著張遼的樣子,帶著一臉淡淡的笑容,眼神向人群左右掃視之間,輕輕的向眾人點頭為禮。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3:00
第三卷-第七十一章(上)

  曹府門前,早已一字排開了十八名衣著簇新的家丁,作為前導的親兵隊經過時他們眼睛都不眨一下,堪堪等到中軍諸人勒住馬匹下馬,張遼在郭嘉等人的陪伴下走到緊閉著的曹府大門前,就聽到這些家丁們扯著嗓子齊聲高喊道:“新姑爺上門嘍!”
  隨著這吼聲的餘波,曹府那扇緊閉著的大門“吱呀呀”的緩緩打開了。

  要結婚了!張遼的腦子“嗡”的一下就向炸開了一樣,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隻是機械的跟著郭嘉等人的指揮,郭嘉他們讓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進大廳,拜曹嵩,荀高聲的主持著,張遼則在郭嘉的陪同下見人就拜,誰讓曹嵩的夫人比較多呢,讓給誰拜就給誰拜,反正張遼已經是昏昏然了,完全是郭嘉和身後的李典在身後頂著。倒是難為李典了,熱鬧沒瞧著,還被郭嘉拉夫幫忙,理由也很簡單,我是文士。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主婚人荀終於開口表示結束了,張遼在鬆了一口氣的郭嘉和李典的簇擁下向著後廳而去。

  整個後廳全然被紅綢掛滿,紅色的燈籠幾乎把後廳裝點了成了座璀璨的燈房,後廳門外早有人攔住了去路,一大票笑語嫣然扮像喜慶的女子把後廳攔個結實。

  這些都是曹家的女兒或媳婦,依照風俗,她們是要在新郎接新娘之前為難新郎的,但是張遼人都已經昏昏然了,也隻有郭嘉頂上去了。還好郭嘉這風流浪子的名頭不是白叫的,一番唇槍舌劍,一個人就將一眾曹家女子盡數擋住。

  就在郭嘉一人麵對眾女的時候,他的身後也有一番對話。李典看著郭嘉“舌戰群雌”,心中極為佩服,這時他偶然間一扭頭,突然發現原本該昏昏沉沉的張遼正睜大了眼睛津津有味的看著郭嘉在舌綻蓮花般的應付曹家眾女,李典這才明白,原來張遼是裝的。

  “文遠,你……”

  “噓……”張遼急忙止住李典,不讓他出聲,然後小聲的說道:“曼成,我是武將,這種事情可應付不來,奉孝文采出眾,自然是綽綽有餘,咱們還是就繼續觀看,不要打擾了奉孝的興致為妙。”

  李典沒話說了,你這個今天的正主兒躲在後麵,讓伴郎頂在前麵。

  “嗬嗬……死道友不死貧道!奉孝,你繼續努力,改天我請你吃大餐。”張遼一邊看著郭嘉,一邊碎碎念到。

  聽了張遼的話,李典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不說話了。

  鬧了半個多時辰,這接新娘的最後一關總算是過了。驟然間,後廳前突然靜了下來,環佩敲擊聲中,曹家小妹曹清,總算是隆重地出場了。新娘身著的描金繡銀皆是花鳥魚蟲的大紅色吉服簡直就是奢華繁瑣到了極點,還有十來名侍女提著裙尾。烏黑的秀發拖垂著,隻是在發梢一尺處用紅繩紮了起來。頭發上一支飾有金玉花獸的金鑲玉步搖簪,還有五彩珠玉下垂,耳朵上垂掛著銀燦燦的腰鼓形耳,隨著步伐一搖一晃,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當曹清出場時,所有的人都撤向了兩邊,為她讓出路來,郭嘉也適時的退到了張遼的身後。這時張遼已經顧不得再裝作昏昏然的樣子了,他瞪大了雙眼看著向他走來的曹清。

  這就是我要相伴一生的妻子?張遼心中很是激動,兩世為人,終於修成正果了。好像比之前幾次曹洪帶我偷看的時候要漂亮哦!對了,是比以前看到的要白。哦!原來是和我一樣,白粉撲出來的效果。嗬嗬!唇紅齒白,一笑百媚生哦!張遼心中想著。

  曹清低垂著那粉粉的臉蛋羞意盎然地朝張遼移步而來,停到了張遼的身前,輕輕地展開眉頭,揚起了那些精雕細琢的臉,雙腮的粉色,煙波蕩漾的雙眸,在那身大紅色華服的襯顯下……讓張遼不由得回想起曾經學過的一句詩:“人麵桃花相映紅。”張遼喃喃的脫口而出。

  張遼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已經站在他麵前的曹清卻聽得一清二楚,她的眼睛裏閃出一絲欣喜的眼神,很顯然,新娘對於新郎這無心中的一句讚歎心中竊喜。於是,曹清衝著張遼展顏一笑,那萬般的風情頓時讓張遼又找不著北了。

  “咳咳!”郭嘉看到這兩位竟然停在這裏玩起了眉目傳情的遊戲,連忙咳嗽兩聲,提醒這兩位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被郭嘉從沉醉中驚醒的張遼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也知道郭嘉是為了他好,趕忙拋開一些雜念,對著眼前笑語盈盈的絕麵佳顏露出最好的笑容,說道:“我們走吧。”

  “嗯……”曹清低聲的應到,然後再度將頭微微低下,此時早有人送上了紮了紅繡球的長長的紅綢,張遼和曹清一人手持一頭,在眾人的簇擁下步入了前廳。

  接下去又是磕頭,這回是兩個人向曹嵩磕頭。禮畢之後,曹嵩走上前來,親手扶起了張遼和曹清,望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已然一身的吉服,轉眼就要嫁作他人婦,曹嵩不由得雙目發潮:“閨女,日後,你可……可便是張家的媳婦了,切記為父的話,莫要恃寵而嬌……”曹嵩絮絮叨叨地說了近一炷香的功夫,這才打住。然後曹嵩細細的凝視了自己最疼愛的幼女,片刻後,伸出手去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輕的說道:“去吧……”

  拜過曹嵩夫妻和其他曹家宗親後,今晚的迎親程序正式走完。張遼牽著曹清的手在郭嘉等人的簇擁下除了曹府的大門,將曹清送上軒車後,大隊轉向,朝著張家而去。

  此時曹嵩等曹家長輩自然是去不了的,但是自曹操起,曹家的晚輩是盡數而出。曹仁、曹洪、夏侯淵、夏侯、曹純這些第二代帶著曹昂、曹休和夏侯尚等第三代盡皆以送親的名義跟著一同前往。曹操則以主公的身份在典韋的護衛下也大搖大擺的朝張家而去。

  一路上,所有的親迎人員全都點亮了手中的燈盞,一條長街,竟然被照得明若白晝,。這時候,張遼突然抬起了手,示意大家暫時靜一靜,然後朝著張成點了點頭。張成點點頭,鑽進人群就不見了。

  突然間整條街道的燈火一刻間全部熄滅,連迎親隊伍的燈籠火把也一齊被人弄滅,一時間整個街道一片漆黑,四周人群皆是發出驚叫。就在驚叫聲即將擴大之時,隻見前方張家的方向露出點點的亮光。沒幾息的功夫,就有人指著了天空驚呼起來:“快看,瞧那兒!”所有的人皆盡抬起了頭,張遼家的方向,月光之下,八個光影向天上升去。

  首先出現的,是八個碩大的飛天燈,淺黃的燈體在空中晶瑩透亮,隨著夜風輕輕擺動,天燈上的紅字也顯得格外醒目,眼尖的人早已叫了起來,“燈上有字!”隨後,這方圓裏許的地方,一盞盞形態各異,顏色不同的飛天燈次第飄起,驚呼聲大喊聲此起彼伏。

  幾乎沒有人說話,所有的人都是癡癡的抬著頭看,上萬盞飛天燈被繩子牽著,高高低低,錯落有致的飄在四周,星星點點,流光耀耀,讓人恍若置身於夢中。

  這是張遼讓人早就準備好的,為此不但張遼的親兵盡數出動,就連曹洪作坊的工匠也被借出來不少。還要讓曹洪和參與此事的人統統保密,張遼向曹洪可承諾了很多。如今張遼看著這漫天的燈火,心中滿意極了,他之前根本沒想到依照周禮迎親要在黃昏,當初隻是想在晚上給自己添點喜氣,在知道黃昏迎親後,張遼果斷的讓人趕製飛天燈,將放燈的時間改在了迎親回家的路上。

  曹清也早已從軒車中探出頭來,看著這如夢如幻的場景,看著那寫著“執子之手,與子攜老”的八盞大燈,一雙星眸忽閃忽現地露出喜悅的目光在張遼的身上徘徊著。

  回到了正門大開的張府,張遼家的一家老小皆盡早等候在了門房處。

  新娘入門,子讓又有繁瑣的禮儀,張母從馬邑帶來的侍女中早就安排了六人手持宮燈,引領新人出場。挑燈的杆用的是秤杆,表示一杆秤秤出一心一意。

  接著張遼算是知道了正規的漢代周製婚禮儀式中的“牽巾”、“接代”、“三拜九叩”、“入席沃盥”、“同牢合巹(音jǐn)”、“解纓結發”、“執手”等七個禮儀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而在“解纓結發”禮儀中,張遼和曹清分別手執剪刀,剪下對方頭上的一根頭發,將頭發結在一起。並將手相對,十指緊扣,行了“執手”之禮,這讓張遼感到了無比的溫馨。

  最後就是向張遼的高湯老母親行跪拜禮,張遼和曹清一起恭敬地給母親叩頭,曹清開口叫了婆婆,奉上了果脯、香茶等物,經過一係列的折騰之後,張遼和曹清終於來到了屬於他們的,那裝點一新的洞房……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3:00
第三卷-第七十一章(中)

  洞房之中自然還有規矩,縱使張遼再不耐煩也不能置禮法於不顧。
  進入洞房之前,早就有人將張遼特意定做的雕花楠木床榻鋪排完畢,這張床榻張遼給出的尺寸是長兩丈,寬一丈,足夠能睡得下好幾個人,由此看來張遼這家夥也不是什麼好鳥,心裏挺陰暗的。

  張遼和曹清進入洞房時,看見房間裏一片大紅之色,七分喜氣中摻溢著三分曖昧。鋪墊著紅色錦被的床榻前,正有四個從曹府跟隨而來的婦人向床榻上撒錢,張遼又楞住了,他翻動著腦中的記憶,才隱約想起似乎有這種風俗,還好他夠沉穩,至今尚未露餡兒。

  那四個婦人一邊撒錢,其中一個婦人還口中念誦著:“今夜大吉,曹氏女與張家兒結親,伏願成納之後,千秋萬歲,保守吉昌。五男二女,奴婢成行。男願總為卿相,女即盡聘公主。從茲咒願已後,夫妻壽命延長!”

  念誦完畢後就見那婦人上前福身一禮道:“請新姑爺及小姐登榻滾錢!”

  張遼反正早就抱著聽之任之的態度了,就按著這婦人的指示,與曹清合衣上榻滾動了幾下身子,就算儀式完成。

  下得地來,那婦人上前對張遼客氣的低聲道:“還請新姑爺暫且回避片刻!”

  “噢?”張遼一愣,隨即他看見那婦人唇角抿出的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張遼反應過來,點點頭,向門外走去。

  等到侍女重新請他回房時,張遼看到曹清規規矩矩坐在床沿,粉黛略施,俏首微垂,身著一襲紅色羅衫,長袖飄飄,直若墜入凡塵的仙子,芙蓉玉麵在紅妝的映襯下越發顯得嬌豔。

  “新婚之初還請姑爺多多憐惜小姐!”低聲說出這句話後,婦人領著眾侍女並小童出了房去,紅燭明滅之中,張遼抬眼向臉蛋兒紅紅的曹清看去……

  張遼走到床前的圓桌旁,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他將其中一杯酒遞給曹清,溫柔的說道:“清兒,我們先喝杯酒吧。”

  曹清低著頭接過了酒杯,正要喝的時候張遼叫住了她。

  “清兒,我們這麼喝。”說完,張遼就用左手扶持這曹清舉著酒杯的右手,和自己的右手交織在一起,用後世的習慣喝下了這杯合巹酒。而此時曹清的臉上已經紅的讓張遼感覺是不是發燒了。

  盡飲了合巹酒之後,張遼將酒杯放回桌上,此時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間,洞房陷入了沉默之中。但燭火爆烈的聲音讓張遼和曹清都皆盡回過了神來,不約而同地向著對方望去……

  曹清的臉旋及紅得那麼地嬌豔,怯怯地垂下了頭。張遼輕輕來到床邊在曹清身邊坐下,拉起她的手,低頭笑道:“清兒……娘子……”

  曹清沒有抬頭,隻是用比螞蟻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夫……夫君……”

  張遼能從曹清的手上感到她的身子也在微微的發顫,這時一個初次結婚的少女正常的反應,而我們的張遼將軍雖然還是童男子,可後世發達的資訊早就讓他熟練的知道這一切了。

  “累了嗎?”張遼輕輕地扳過曹清的身子,探手細捧起她的玉首,和聲問道。今天的婚禮儀式是荀和程昱這兩位曹營中的名士和曹嵩這位朝廷前太尉一起商量著定下的,完全遵循了周禮,那些繁瑣步驟讓張遼這個彪悍的將軍都感到累的夠戧,何況曹清這柔弱的女子。

  “……嗯!……”先是搖頭,隨即又輕輕點了點頭。

  張遼和曹清在今天之前衝來沒有這樣單獨麵對麵,基本上都是相互在曹家人的幫助下偷偷的“窺視”,通過中轉渠道了解了對方。曹清有曹操的丁夫人和卞夫人,張遼則有熱心的曹洪和樂見其成的曹操和曹純,還有曹昂等後輩推波助瀾。這才有了曹清送張遼的戰袍和張遼送曹清的親筆書法和琴譜。

  張遼看著眼前的麗人,忍不住探臂擁住了玉人,貪婪地嗅聞著嬌軀渾然天成散發出的幽香,一股女性獨有的氣息直衝腦際,身體不由自主地躁熱了起來。

  麵對如此傾城絕色的佳人,饒是聖人也難保不動心。以往戰事頻仍,就是有短時間的休整,張遼也將精力全部投入到曹軍的後備兵員的儲備和訓練中去,對男女間的人倫欲望根本就沒時間考慮。不過,今晚可以完全釋放自己了!

  曹清明顯地能感受到張遼身體的變化,盡管未經人事,但在之前卻也聽自己的母親說過一些男女之事,加上剛剛曹府的婦人對她進行的“婚前培訓”,現在床榻上的枕頭下麵還有一本絹製的圖冊呢。所以曹清知道張遼身體的變化意味著什麼,立時麵紅過耳,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嬌軀輕顫一陣之後,便似失卻了骨頭一般融化在張遼的懷中。

  “夫君……夫君……夫君……”曹清閉著眼兒柔聲喚道,甜得如蜜脂的嗓音在張遼耳邊回蕩著,張遼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他的喉結一陣劇烈地翻滾,一雙大手在曹清的嬌軀上下來回遊走。很快地,大紅的羅衫滑落在地,貼身的精致褻衣也已半敞開來。

  張遼又一把將曹清抱起,鼻中一股馨香補麵而來。感受懷中地豐滿,看著近在咫尺的如花嬌顏,張遼俯身親吻過去。兩唇相接,曹清似乎被這突然間的襲擊嚇得愣了一愣,張開的雙手僵硬的身在張來哦身體的兩邊,隨即象觸了火炭兒般拿開。片刻之後,才將雙手緩緩收攏,緊緊地在抱住張遼,隨著時間的推移,兩條臂膀又地軟了下來,到得最後,更是如軟泥般,也提不起來。

  離開了那甜蜜的紅唇,張遼抬起頭來,見懷中的曹清滿臉粉色,甚至連原本白如玉的頸子也是滿染紅霞,兩顆毛乎乎的眼睛半閉之間,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不停。不等曹清睜開雙眼,張遼再度俯下身去,手已順勢自嬌妻淩亂的衣間探了進去,撩開那絲滑的肚兜,撫上胸間那團豐滿。在魂消神授之間,伏首於晶瑩若玉、芳香似蘭的處子胸前,難以自禁。

  當初時的緊張恐懼過後,曹清緩緩探出柔夷地環住張遼的頭部,不由自主地發出婉轉嚶嚀的微弱嬌啼聲。在張遼溫柔的動作下,曹清的口中“唔……”的呻吟愈發含糊,似得了寒熱症一般,身子微微抽動間將張遼抱得愈來愈緊,看這架勢,隻恨不得將自己完全擠進自己夫君的身子裏去。

  曹清的舉動無疑讓張遼感到了懷中玉人相當明顯的鼓勵,張遼一把將懷中的玉人抱了起來,輕輕地放躺在床榻的紅色錦被上。隨著一陣飛快的動作,玉人嬌軀上最後的束縛被解除。

  那雙粉白的雪團似的正顫微微地在張遼眼前晃動著,豐盈突起的胸部之下,圓潤的曲線驟然變狹,腹溝淺淺直至及臍下,兩條白如玉柱的大腿交相摩擦,就像是國手筆下勾勒出來的一幅動態的山水圖,雪肌上蘊起了紅粉之色,就像嬰兒新浴的肌膚一般,白皙嬌柔卻又不失豐腴的嬌軀與鮮紅的錦被相互映襯,憑添數分魅惑之美。

  張遼也迅速的褪下身上衣衫,和聲說道:“清兒,我來了!”說著,輕輕地在曹清的頸項間、肩頭、鎖骨,一路子吻了下去,手上總是擒著那粒紅豆細細地揉捏著,原本全身脂白的肌膚全然泛起了誘人的粉紅色,全身猛然間再度緊緊繃住。

  在張遼溫柔的動作和溫言細語之下,曹清漸漸地放軟了身子,呼吸越來越急促,甚至喉間發出了像是痛苦又似歡喜的低吟:“夫君……清……清兒難受,難受得緊……”曹清雙手死死地抓著身下的褥子,眉頭也時舒時皺,甜得膩人的呻吟已經急促得……

  張遼此時撐起了雙臂把像是掙紮又像是在迎合的曹清壓在了身下,曹清仿佛像是失落了什麼似的,迷茫的半睜著汪汪地水眸望著張遼。片刻間,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恩……請相公憐惜清兒!”曹清側過頭去,緊閉著雙眼嬌羞無限地低聲說道。

  這句話將張遼好不容易控製住的火焰再度激起,身體燒灼一般的欲火急需澆滅,眼前的玉人就是滅火的“水”!張遼伏下身體,雙手各抓著一團豐盈,在曹清半失神間,劍破入鞘,深入了那尚未有人探幽的花源秘境之內……

  揉捏撫弄疾餘的挺動,此刻曹清的如花般嬌豔的臉頰上早已浸入了細密的香汗,櫻唇像是幹渴的魚兒一般半張著,發著無意識的顫聲低泣,迷離著那雙勾魂奪魄的媚眼兒,應和著張遼的動作,任由著張遼在她那曼妙銷魂的胴體上肆虐著,喜慶的燭火下,一對新人兒就在了床榻之上抵死纏綿,銷魂蝕骨……就連那燭火也沾上了暖昧旖旎的紅黃一般。

  曹清已經像是昏死了過去一般,徹底的淪陷了,全身如同強弓一般地向上迎起,直至一股子涼意竄至了天靈處,一身大汗淋漓的張遼不由自主地嘶吼了一聲,將全部的快感與激情全然拋射而出,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倒下了……

  暴風驟雨過後就是一片平靜安寧,曹清的臻首依靠在張遼的胸前,無暇的玉顏上有著暴風雨過後的瑩瑩淚痕。張遼憐惜的將這個已經成為自己妻子的女孩兒那光滑柔軟的身體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裏,雙眼看著妻子臉上流露出一絲幸福地笑意和那幾分以前從未有過的成熟豔光。

  她終於成為我的妻子了!我終於有一個妻子了!張遼輕輕地將妻子眼角的些許淚痕拭去,滿足的合上了自己的雙眼,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3:03
第三卷-第七十一章(下)

  張遼自睡夢中睜開眼來,睡眼惺忪的瞅著屋頂,呆愣了片刻之後,眼睛幾次睜閉之後,才算真正醒了過來。
  “天亮了嗎?外麵的太陽一定很溫暖吧。”張遼看著從窗戶透入屋內的一縷陽光這樣想道。

  這些年來張遼已經習慣了早起鍛煉身體,但今天卻破例了。此時的太陽已經偷偷地爬上了窗台,透過窗戶發出柔和的光芒。而張遼的身邊,新婚的妻子曹清則雲鬢散亂的歪斜著身子,象個小貓一樣緊緊偎依在張遼的懷中睡地正香,還發出輕輕地呼吸聲,雪白的胳膊在酣睡中仍緊緊地扣著張遼的腰,讓他動彈不得。

  身體雖然不能動,可手腳依然空著,活動之間,碰到了片片滑膩。張遼低頭看去,隻見那片片白膩的肌膚讓人晃眼。輕輕撫弄著妻子婀娜起伏的背部曲線,手掌感受著妻子那如絲緞一樣的肌膚,看著熟睡中的妻子雙唇間猶自無意識的含著手指這般孩子氣的動作,讓張遼一聲輕笑出口的同時,胸中股股莫名地溫情湧起。

  但是當張遼無意間繼續向下看去時,嬌妻那純真的麵容和豐滿的身體所形成的反差,讓他忍不住心中一跳,腦海中浮現出昨晚被翻紅浪的畫麵,這身體竟又有些蠢蠢欲動起來。張遼知道妻子是初次破瓜,豈能再次大加征伐,趕緊心中默念著《道德經》,將一股欲火壓製下來。

  此時張遼才鬆了口氣,昨晚兩人折騰了大半夜,如今妻子還沉沉的睡著,張遼也不願意吵醒她,仍然緊緊地和妻子擁抱在一起,心中感覺從此再也沒有什麼事,也沒有什麼人能夠讓他們分離。

  女人如水啊!張遼輕柔地撫摸著曹清柔軟濕潤的背脊,才感受到這是真實的事情。曹雪芹在《紅樓夢》中讓賈寶玉說: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對於張遼來說,現在他的眼裏卻隻有懷中的這個女人。

  前世的張遼曾清楚的記得有人是這樣形容婚姻的:婚姻就像是城堡,外麵的人想擠進來,而裏麵的人想衝出去。可是現在的張遼當然舍不得衝出去,先不談這個時代男女婚姻關係的不平等,就是身邊躺著的這個女人讓張遼從此擁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和身為丈夫的責任讓張遼不能回避。

  來到這個時代,張遼有很多遺憾,前世的親人、朋友和事業都離他而去。在最初的那段歲月,他就覺得自己是一個被遺忘的人,就如同電影中描述的天災過後地球上的最後一個人類那樣,孤獨、寂寞和憤懣充斥在他的心中。但很幸運的是,那時候他有母親的關愛,也有了很多的戰友,還有一個前途遠大的未來(自己設定的以曹操為飯主的前程)。而現在就更不會感到孤獨、寂寞和憤懣了,因為,現在,他的身邊有了妻子,有了自己的愛人!

  這時張遼感到懷裏曹清的身子動了動,看來她已經醒來了,但估計是赤身裸體的她此時卻覺得很害羞,雖然她已經成為了他的新娘。

  張遼笑著伸出手去捏住曹清地鼻翼,口中柔聲喚道:“清兒,天亮了。該醒醒了!”

  曹清悠然的睜開了惺鬆的雙眼,身體感受了張遼對她的憐愛,於是更進一步地將嬌軀縮進張遼的懷中。“夫……夫君!什麼時辰了?”

  張遼看了看窗外的陽光,“估計已經過了卯時了吧。清兒,把眼睛睜開,咱們在躺一會兒就起來,還得給母親請安呢!”

  “嗯……!”曹清答應了一聲,卻依然閉著眼睛,靠在張遼那溫暖的懷中不願意動彈。

  看著妻子慵懶的樣子,張遼也隻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從昨日母親的表現來看已經是愛極了清兒,想必就算是真的遲到片刻,看在清兒的麵子上母親也不會責怪我的哦!張遼心裏盤算著。

  隨著兩人都不再說話,屋子裏再度沉靜下來,但溫馨的氣氛卻越加的濃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就在張遼夫妻二人還沉醉在溫馨的氣氛中時,就聽到了門扉被敲響的聲音。曹清突然睜開了睜開了眼睛,還沒等張遼向出聲罵這吵醒了自己妻子的人,曹清就開口了。

  “是婉兒嗎?”

  “是的,小姐。正是婉兒。”屋外的人應道。張遼這時才聽出來,這屋外的人的聲音正是昨日一直陪在曹清身邊的那個丫鬟婉兒發出的。

  “進來吧。”曹清說道。

  張遼一聽有些急了,他和曹清現在可是什麼衣服都沒穿。可是轉念一想,這裏似乎是古代的封建社會哦,好像妻子的貼身丫鬟以後多半也是他這位男主人的……那個……好像就無需要擔心被人看光了。

  隻聽得“吱呀”一聲,洞房門大開,兩位漂亮的少女進了門後又把門給掩上,朝著床榻這邊而來,當先的一個正是張遼見過的自己妻子的貼身丫鬟婉兒,後麵的少女雖然沒見過,不過估計也是清兒的陪嫁丫頭,長的也挺水靈的。

  到了榻前,這兩個美少女福身一禮,“奴婢婉兒、馨兒給姑爺、小姐請安了!我們來為姑爺和小姐更衣。”話一說完,二女也不等再吩咐,收拾好昨晚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後,便向榻邊走來。

  “哎……等等!”張遼雖說有了心裏準備,可還是不習慣光著身子在不熟悉的人,特別是女人麵前穿衣服。

  其實也不是張遼一個人不習慣,曹清雖然和二女熟悉,可讓她們看見自己和一個男人赤身躺在一起,她也不習慣,即便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隻不過曹清想起了出嫁前自己母親的教導而強自忍耐罷了。

  至於婉兒和馨兒這兩個丫頭,從小到打大她們都是在曹府長大的,一直陪著小姐曹清,直到跟著她嫁到張家,雖說是按著規矩一早進了新房為新人更衣,可被張遼一聲驚嚇,原本強行鎮定的心緒被被破壞,少女的羞澀讓二人麵飛紅霞,尷尬無比。

  “你們能不能先背過臉去,你們這麼瞧著,我著實是不自在。”張遼有些尷尬的說。

  “啊?”兩個丫頭頗為驚訝,伺候穿衣是她們的職責,可張遼的話……

  “姑爺莫說這樣的話,這些本是我們這此奴婢的活……”臉紅如血的婉兒鼓足了勇氣,戰戰兢兢地開了腔。

  “婉兒、馨兒都是通房丫頭,這本就是她們應做的事兒!”見張遼出言製止兩個丫頭上前,曹清拉住了張遼的手,對二女吩咐道:“我們要起身了,做你們的事吧!”

  “是!”二女口中答應著,紅著臉從旁邊的櫃中取出兩套衣衫,各分一個,看這架勢,分明是要為二人穿衣。

  張遼管不了那麼多了,以咬牙,一伸手,抓住了剛剛走到床榻邊的婉兒手中的衣褲,然後拿著褲子飛快地又縮回了被子裏。三下五除二的先穿上褲子,有了這麼一層,總算是鬆了口氣:“你們替清兒更衣吧,我這就不用了。”穿好了褲子的張遼膽氣裝了幾分勇氣十足,拎起剛才撂下的衣服就鑽出了被子,自己穿了起來。

  屋裏的三女看到張遼如此的作為,心中暗暗好笑。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威名赫赫的將軍啊,就算是她們這樣常年待在深宅大院的女子也因為種種便利嚐嚐那個能聽到關於他的戰績,而如今他在女子麵前的這明顯的靦腆的表現卻讓她們看到了一個將軍的另一麵,讓她們感到安心的另一麵。

  曹清對丈夫的表現很是滿意,雖然母親叫過她如何用貼身丫鬟幫著自己固寵,但身為女人的她還是有著自己的心思,沒有女人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即使她是自己的貼身丫鬟也一樣。

  而婉兒和馨兒則早就知道自己隨著曹清進入張家後的命運,原本因為未來的男主人是個將軍而擔心,如今卻是放下了心思,至少這新姑爺還有溫柔靦腆的大男孩的一麵。

  於是,在四個人各有心思的時候,這屋子裏就又沉默了。四人各做各的事,張遼自己穿著衣服,嬌弱無力的曹清紅著臉閉著眼睛任由婉兒給她拭汗更衣,馨兒則收拾好張遼夫妻昨日的衣服後給張遼地上了一塊兒濕潤的巾帕。

  就在張遼穿好衣服後正要接過馨兒送上的巾帕時,一扭頭卻看見曹清從床上拿起一塊兒雪白的元帕,上麵還有一塊殷紅的血跡。

  有著另一世記憶的張遼又怎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身為男人,雖然沒有濃厚的“處女情結”,卻依然為自己的妻子能守身如玉而驕傲自豪。

  曹清此時也看到了張遼正在看著她,她微微一咬嘴唇,紅著粉臉,在張遼目光的注視下,把那塊像極了“太陽旗”的元帕放在床上鋪展了開來重新疊好,又鄭重其事的將它放進一個木盒裏,鎖入床邊的櫃子中。

  曹清昨晚這一切後紅著臉走到張遼麵前,嬌嗔道:“看什麼呢?”

  “看自己漂亮的夫人啊!”張遼笑著說。

  但凡是女人就沒有不希望被別人稱讚自己美麗的,何況稱讚的人還是自己的丈夫,曹清雖然沒有喜形於色,但心裏著實是甜蜜蜜的。

  “走吧。梳洗完了,咱們還要給母親請安,接著還有客人要招待呢。”張遼摟著自己的妻子說。

  “嗯……!”曹清偎依在丈夫寬闊的懷中,柔聲應道。

  又溫存了片刻,二人出了新房,在外間的婉兒、馨兒這兩個丫頭早準備好了各式器具,梳洗過後,張遼輕扶著曹清向自己母親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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