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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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588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5:58
第三卷-第九十一章

  “主公,現在我軍隻有等毛從長安歸來後才能行動了吧?”眾人都散去後,張遼卻留在後麵和曹操說話。
  “正是。奉孝和文若、仲德都說要名正言順,方可安然占據青州。故在徐州初定之時就派毛前往長安。對外說是要表奏陳為徐州刺史,實則為曹某謀求鎮東將軍之職。”

  曹操對張遼沒有什麼隱瞞,這本就是核心階層理應知曉的事情,何況這兩人還是親戚。

  張遼聽曹操如此說,於是一臉壞笑的對曹操說道:“主公,這就是說我軍現在基本上就沒什麼事情了,對嘛?”

  “嗯?你想說什麼?”曹操看到張遼的表情心中暗自提防,免得一個不小心著了張遼的道,雖不至於有大問題,但被削了麵子也不好看。

  “呐!主公,我新婚不過一月,就被主公你拉出來打仗了。如果真的能打仗,倒也可以發泄一下不滿。但主公讓我待在一邊嚇人,就讓我很是鬱悶了。現在出門也兩月有餘了,怎麼著也得讓我回家探個親,看看老婆吧!我想啊,清兒一定很想我的哦!”張遼用一種很是無辜的語氣幽幽的說著,然後兩個眼睛很可憐的看著曹操。

  曹操聽了之後渾身發毛,可心裏卻忍不住想笑。他也知道張遼和自己小妹婚後的感情很好,可將張遼拉出來嚇人也是迫不得已,誰讓他曹老大麾下能抽調的將領中就屬張遼最能將人嚇住呢,畢竟這家夥在汴水、郯城和濮陽這幾戰中威名不是一般的顯赫哦。

  但是曹操還是覺得自己確實是有些虧欠小妹,他看著張遼搖搖頭,微笑著說:“文遠,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想什麼時候回鄄城啊?”

  既然曹操已經切入正題,張遼也恢複了正容道:“越快越還,若現在能走,現在就走。”

  “好,文遠和小妹伉儷情深,反正此處也無甚重要之事,文遠回去陪陪小妹就是。不過一旦有事,還要盡快回來。”曹操既然決定給假期,也就沒有限定時間。

  “那我將趙雲和臧霸留於此處,兩千騎兵也留下,我帶著衛隊就行了。”張遼此時也已經歸心似箭,也不想再帶著大隊人馬浪費時間了,簡從輕騎,快馬加鞭,半日就能到家。

  話說張遼留下大隊人馬在郯城,自己正在回鄄城的途中時,曹清也在家中想念著他。

  “婉兒,夫君離開多久了?”鄄城張府中的花園裏,一棵大樹之下,曹清正慵懶的躺在張遼最喜歡的躺椅上,有氣無力的問身邊的貼身丫鬟。

  “小姐,已經兩月有餘了。”婉兒一麵回答,一麵輕輕的揮動著扇子,為曹清扇出些涼風,來驅散這秋老虎帶來的熱量。

  “唉!”曹清長歎一聲,“也不知道夫君此時在何方?吃的可好?身子可好?”

  “小姐,不用為姑爺太過擔心。婢子聽張成總管說了,姑爺隻不過帶著兵在戰場外麵嚇唬人,不會親自上戰場的。所以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小姑娘什麼都不懂,但卻會安慰人。

  婉兒的懵懂不知卻將曹清引得笑了,“什麼嚇唬人。夫君說那叫戰略威懾,就是以自己的實力震懾敵人,使其不敢妄動的意思。”

  “小姐懂得可真多,婉兒就隻會瞎說。”小姑娘看到曹清笑了,也很是高興。想她們這些隨嫁的丫鬟,大都會成為姑爺的陪房丫頭,能撈一個妾室就是運氣了。這是運氣好的,運氣稍差的會被主人隨意指婚,嫁給家中的男仆。要是倒黴的就會被主人當成陪客丫頭,是要陪著不同的客人睡覺的。她雖然是曹清的貼身丫鬟,卻也不敢大意,免得遭罪。

  “你啊……還是你貼心。”曹清對自己的貼身丫鬟也很上心,自己的夫君家中原本就沒有通房丫頭,自己還要靠著她們固寵呢。雖然現在張遼對她很是寵愛,她也要防著將來年老色衰後張遼的移情別戀。不過曹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知道,張遼心裏已經被深深烙上了後世一夫一妻的印跡,她根本就不需要擔心將來的事情。

  “對了,婉兒。罄兒呢?”曹清這時又想起自己的另一個貼身的丫鬟。

  “罄兒見小姐心情不好,就去水井那裏看看早上鎮下去的果子是否可以吃了。”婉兒說。

  曹清微微一笑,說:“嗯,難為這丫頭了。”

  “不難為。不難為。咱們從小就跟著小姐,小姐就是咱們的天。”婉兒的嘴很甜。

  “嗬嗬嗬!”曹清被婉兒的嬌憨逗得捂著嘴笑了起來。

  就在這主仆二人小聲說著悄悄話的時候,就聽到園子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來了很多人,還有很多馬。

  就在曹清覺得這聲音很是討厭,正想發火的時候,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從園子外麵傳了過來。“清兒,我回來了。”

  “夫君……是夫君回來了。”曹清聽到張遼那分別兩月的聲音,心情激動起來。她一下就從躺椅上跳了起來,向著園門處疾步走去。

  就在她剛剛走了幾步路的時候,張遼就出現在了園門口,向她笑著張開了雙臂。

  “夫君!”曹清小跑了幾步,張遼也配合這幾步上前,兩人距離靠近後,曹清一下就撲到了張遼的懷裏。她新婚不過一月,張遼就因為戰事離開了她兩月之久,讓她一個較弱女子如何能舒服。雖然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雖然有著婆婆和父母的開解,雖然有著貼身丫鬟小意的伺候,但都無法取代張遼離開後的空缺。她是多麼懷念張遼那溫暖的懷抱,如今終於可以再次享受到這種溫暖的感覺了。

  張遼也將自己的嬌妻緊緊地抱在懷裏,他環抱這妻子柔軟的身體,撫摸著妻子秀美的長發,嗅著妻子頭發上的香氣,一時的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反正跟著他回來的張新他們也試著家中的一員,再加上還有張成,根本就用不著他去管他們。

  “姑爺,小姐,你們還是坐下來休息吧。”就在張遼和曹清還沉浸在夫妻別後重逢的喜悅中時,一旁的婉兒將他們叫醒了。

  曹清這時小臉被羞得通紅,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剛才竟然會如此衝動。

  張遼卻毫無愧疚的表情,他雖然放開了曹清,卻將曹清的手緊緊牽住。柔荑在手的感覺也不比懷裏抱著媳婦兒差嘛。這就是張遼這不要臉的家夥這時心裏的想法。

  張遼將曹清帶到樹下的躺椅處,讓曹清坐下,然後根本就不管身邊還有一個婉兒,就這麼握著曹清的一雙柔荑,將臉湊到曹清麵前,兩眼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曹清一開始還好,可時間一長就受不了了,她紅著臉,低下頭,嘴裏輕聲的說:“夫君,不要這樣,給別人看見不好的。”

  張遼一聽,直起身子,吐出一口氣後說:“怕什麼!你夫君我縱橫沙場,還能有什麼讓我害怕的東西。再說了,這是咱自己家,哪裏會有人敢出去亂嚼舌頭!”

  “不要啦!不要這樣凶,家裏要和諧。”曹清將手抽離張遼的大手,托著張遼的臉說道。

  曹清這話讓張遼一下住了,“和諧,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張遼想著。

  不過張遼的神經很是很粗大的,他很快就不再去想什麼和諧的問題了,他笑嘻嘻的對曹清說:“清兒,為夫這次回來可是帶來了好東西了,你稍待片刻,為夫這就做出來。”

  說完,張遼就站了起來,讓婉兒去準備清水、容器、蜂蜜,正好他又看到罄兒端著一盤鮮果過來,就再讓婉兒去園子外麵通知張新將自己帶回來的東西送進來。

  曹清這時心裏可根本沒有在意張遼說的什麼好東西,她隻是看著張遼晃來晃去的身影,心中無比的幸福。因為張遼回來還記得給她帶東西,讓她感到了張遼對她的愛戀。

  其實張遼帶回來的隻是他尋找炸藥原料的時候找到的硝石,因為他想到了硝石是可以用來製冰的,所以想做一道冰品給自己的妻子嚐嚐。為此他還特意去找了牛奶,隻不過是水牛的牛奶,量比較少,不過隻是偶爾品嚐倒也夠了。

  在婉兒她們忙著準備東西的時候,張遼又去拜見了自己的母親。這一道程序是無論如何不能省得,大漢以孝治天下,若對長輩不孝,會不容於人世間的。所以,張遼在拜見了母親後,也將母親接到了自己的園子裏,準備讓母親和妻子一起嚐嚐他做的冰品。

  張遼將清水和加入蜂蜜的熱牛奶分別放入兩個盛器中,再將它們置入兩個放入了硝石並加入清水的大的容器中。微微攪拌牛奶,待牛奶有凝固的跡象後將盛器取出。此時清水也在硝石的吸熱作用下凝成了冰塊。

  張遼可不管身邊的人那看見神跡的表情,他將冰塊取出後讓婉兒去刨出冰屑,然後將冰屑盛入碗裏,加入牛奶拌勻,同時再將他讓罄兒事先切成小塊的鮮果點綴其上,一款東漢末年的水果冰品就新鮮出爐了。

  在秋老虎垂死掙紮的日子,能吃上一碗消暑解渴的冰品,何況這又是自己的兒子、丈夫親手所做,讓張母和曹清心中感動不已,這時也不管剛才是不是神跡了,反正是自家人沒錯就行了。

  張遼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妻子都已經吃上了,於是也讓婉兒和罄兒自己做著吃,也犒勞她們陪伴自己妻子的功勞。

  一家人真的很溫馨!這是張遼此時的感覺。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6:00
第三卷-第九十二章

  大漢興平元年的八月末,此時的徐州已經恢複了平靜,自從曹軍徹底占領徐州之後,原本徐州軍和曹軍對峙的局麵也消失了。這時候,之前乘著徐州軍無力顧及,趁勢而起的一些匪徒就沒有了容身之地,而腦子比較活絡的匪徒此時就開始盤算自己的出路了。
  這時候,在距離郯城東北方向五十餘裏的三公山上的一個山寨裏,一個匪徒頭目打扮的人恨恨的說:“媽的,沒想到這兗州和徐州這麼快就分出了勝負,咱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他的周圍則有著十幾個和他打扮相似的人,在他們的上首坐著的就是這三公山盜匪的首領昌。這昌也是當年黃巾軍的殘部,自從黃巾軍主力被朝廷和地方豪強的軍隊剿滅之後,險死餘生的他就躲入了山中,此後昌也收攏了不少流散的黃巾殘部和流民行那打家劫舍的勾當來養活自己,可當陶謙入主徐州之後,不但大力收攏流民屯田,還派出軍隊清剿他們這些盜匪。在陶謙軍事、民政的雙重壓力下,各地盜匪被剿滅的、投降的比比皆是,甚至還有出賣了兄弟換取好處的人,比如已經被曹洪斬殺的張。而昌的實力也大大縮水,隻能東躲西藏的苟延殘喘。誰知到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昌他們就要熬不住的時候,兗州的曹操和陶謙發生了衝突,並且爆發了戰爭,讓他們不但獲得了喘息之機,還借著戰亂擴充了實力。他們歡欣鼓舞的看著兗州軍和徐州軍的對峙,期盼著他們對峙的時間越長越好,卻不料曹操出手不凡,兩月間徹底並有徐州,接著又開始清理地方,他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這段時間,昌將手下收歸山中,嚴禁他們出去惹事,就是想看看風聲再說。

  這三公山位於沭河右岸,在河岸平原上顯得突兀聳立,周圍方圓十數裏,沿江有四、五條山穀,而且樹林茂密,便於藏兵。山頂上有三塊巨大的石頭,仿佛三個老人在對坐談天,或許此山就因此而得名。山下一條狹長的山穀是上山的必經之路,其實也不能算是正規的路徑,因為穀底又一條小溪流過,這路就在小溪中間。

  昌就是想憑借著這三公山險要的地形拖延時日,在清楚地判斷形勢之後再做出決定。此時他也算是看清了現實,若要過上好日子,就一定要有一個好靠山。當年的張可以投靠陶謙,他昌現在為什麼不能為自己找一個好主子。

  想到這裏,昌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看著下麵亂成一團的手下,不由得眉頭一皺,大聲喝道:“夠了,不要再吵了。如今曹兗州實力強大,我等宜安分守己,就在這山中暫避,千萬不能出山惹事生非。若有人不聽,為山寨惹出禍端,老子就是要死,要會在死之前幹掉你全家。都聽見了嘛?”說道最後,昌更是用厲聲的高喝來震懾手下。

  不過他的這些手下也不是笨蛋,曹軍的強大他們這些距離郯城不遠的人又豈會不知,根本就不用昌叮囑,他們也不會出去引火燒身的。人在一無所有的時候是毫無畏懼的,當年的黃巾軍士兵就是如此,如今他們有了家底兒,就有了牽掛,就不會再無視生死了。

  但是計劃不如變化快,上邊的頭目明白了卻不代表下邊的嘍們也明白,更不能阻止一些生性貪婪卻又鼠目寸光的人去鋌而走險。很多禍事就是這麼無法預防而最終發生的。

  杜狗兒是昌手下的一個頭目,他也是黃巾的老兵,但他自從加入黃巾後就喜歡上了燒殺搶掠的生活,雖然黃巾軍失敗了,但他卻逃過了追殺,在徐州落草為寇。陶謙的圍剿讓他最終投靠了也是黃巾出身的昌,成為了昌手下的頭目。在昌下達了封山令後,習慣了搶劫生活的他沒幾天就渾身發癢。終於一日他忍不住了,帶著幾個心腹下了山。

  “頭領!頭領!”就在杜狗兒讓自己的手下去打獵捕魚而自己則躺在大石頭上曬太陽的時候,他的一個手下大喊著向他跑了過來。

  杜狗兒一挺身從石頭上坐了起來,“你嚎喪呐!有什麼事兒就給老子快點說。”

  “頭領,我剛看見有一隊人過了沐水向咱們這個方向來了。其中有好幾輛馬車,還有幾十個家丁護著,打頭的是一個穿著華服騎在馬上的男人。”那個跑來的手下說。

  “你看清楚啦,真的隻有幾十個人?”杜狗兒一把拽著手下的衣襟將他拉到自己麵前。

  “看清楚了,六十個人左右,不過都有兵器的。頭領,咱幹一票吧。”

  “都有兵器?”杜狗兒此時有些猶豫了,能擁有馬車,還給家丁配兵器的一定是徐州的世家,若是一個不慎,就有可能給山寨帶來禍端。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文雅了點,用狗改不了吃屎倒是合適,這杜狗兒心裏想著那幾輛馬車裏可能有的東西心裏真是癢癢的。

  最終,內心的貪婪還是占據了上風,杜狗兒決定向這隊人下手了,隻要做的幹淨,就不會招來官兵,再將東西大家分分,也最多被首領罵兩句。

  “你去將兄弟們找來,再回去將我的手下調出來,但動靜要小,不要驚動別人。快去快回。”杜狗兒向那個手下交代了幾句就打發他傳令去了。

  就在杜狗兒的人手到齊並在道路旁埋伏好後,那支隊伍也漸漸的走近了。就在他們完全進入到盜匪們的伏擊圈時,杜狗兒帶著手下衝了出來。和傳說中的劫道不同,他們根本就沒有和被劫者說廢話,而是舉著武器悶頭砍殺。

  這支隊伍的護衛家丁倒也不俗,一看見有盜匪出現就各自拔出兵器將馬車保護起來,同盜匪產開了廝殺。那個起碼的男子也拔出腰間的長劍,縱馬的自己家丁的保護圈外借著馬速殺傷盜匪,同時他的目光還時不時的向被保護著的馬車看去。

  雖然這些家丁裝備精良,武力也不差,卻終究是人數太少,杜狗兒這次足足拉出來近三百人,漸漸的這些家丁中出現了傷亡,護衛圈越來越小了。

  “別打啦!別打啦!都給我住手!有什麼事情難道不能好好談談嗎?”那個騎馬的男子看到自己的家丁越來越少,大聲的向杜狗兒他們喊道。

  看到自己的人已經占了上風,杜狗兒也讓自己的手下停止了進攻。他分開自己身前的手下,大搖大擺的走到那男子前麵說:“有什麼話就說,老爺們工夫緊得很啊。”

  那男子臉上閃過一道戾氣,但形勢擺在眼前,不由得他不服軟。“各位,我等是徐州糜家之人,若各位能就此罷手,我糜家定有回報。無論是糧食還是金銀,糜家絕不會吝嗇。”

  “糜家?”杜狗兒也是徐州人,他當然知道糜家在徐州的地位,他也相信這個男子的話。因為糜家實力雄厚,家丁就有上萬,就是自己的老大昌也不會是糜家的對手,若是糜家想對付他,就跟捏死隻螞蟻沒什麼差別。

  就杜狗兒正在盤算得失的時候,一陣大風吹來,將當頭的馬車上的簾子掀了開來。雖然不過一瞬間,但杜狗兒的眼睛還是看見了裏麵是一個美女。一時間淫蟲上腦的杜狗兒也顧不得糜家又多麼強大了,當即就下令進攻,務必生擒馬車裏的美人。

  “混蛋!若我糜芳此次生還,必要將爾等斬盡殺絕!”那男子厲聲喝道。

  就在這危急的時刻,遠方的大地突然傳來“隆隆”的響聲,大地同時也發生了震顫,有過和朝廷軍隊作戰經曆的杜狗兒立刻判斷出這是大隊的騎兵,而目前郯城附近擁有騎兵的隻有曹操的軍隊。“快走,是騎兵!”杜狗兒此時也顧不得財物和美女,丟下手下倉皇而逃。

  看著被尚未趕到的騎兵嚇得四散而逃的盜匪,糜芳無力的從馬背上滑了下來,他顧不得自己已經筋疲力盡,連忙感到馬車旁。“小妹,你沒嚇到吧?”糜芳關切的說道。

  這時,馬車簾子被掀起,一個女子走了出來。好一個美麗的女子!十七、八歲年紀,身形纖細修長,一頭絲緞簡單的以一根銀簪盤起,幹淨的柳葉彎眉,那雙有神而帶著溫柔的眼,秀氣的鼻梁,以及那薄而略顯寬些的紅唇,佩在那白淨而深刻的瓜子臉上,有著一股說不出的美感。渾身上下散發出與生俱來的典雅韻味,一看便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另一名女子年紀略小,但相貌清秀,服飾打扮應該是那名女子的丫鬟。“二哥,你沒事吧?”那女子說。

  糜芳搖搖頭,他看到小妹無事就放心了,但自己是實在沒力氣說話了。

  這時,那隊騎兵也已經趕到現場,在領頭的青年軍官的指揮下開始圍殺逃竄的盜匪。而那軍官則下了戰馬向糜芳這裏走了過來。

  “本人是曹公麾下軍司馬趙雲,巡邏至此,請問先生的損傷如何?”原來是張遼留在郯城的趙雲帶著部下進行每天例行的巡邏訓練經過此地。

  糜芳一聽立刻強打精神,客氣的說道:“不妨事,就是家丁傷亡太大。將軍的救命之恩,糜家定然不忘。”糜芳聽大哥糜竺說起過趙雲,這可是張遼將軍看重的人,將來前途比試一片光明,他糜芳又怎會不客氣呢。

  而糜家小妹顯然也聽過趙雲的大名,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這位剛剛救了他們的年輕英武的軍人。

  “原來是糜子仲先生的家人,沒事就好。沒想到這郯城附近還有盜匪,我先讓士兵們救治傷員,再將屍體收拾好就護送你們回郯城。然後我會向上稟報主公,發兵剿滅此地盜匪。”趙雲說。

  “好好。那就有勞將軍了。”糜芳趕緊讓自己的小妹上車,再讓幸存的家丁和曹軍士兵一起收拾好陣亡同伴的屍體,跟著已經歸隊的趙雲騎兵向郯城前進。這時候,糜芳忽然想起自己小妹看趙雲時那不一樣的眼神,漸漸的心裏有了些計較。

  一個年輕有為的將領,一個花季少女,而且兩人都還是單身。這裏麵可以運作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說不定糜家能借此更上一層。糜芳暗暗地思考著。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6:01
第三卷-第九十三章

  長安城,大漢帝國當前的京城。在夕陽下,雄偉卻顯得殘破的城牆正默默地聳立著,就像一個飽經風霜的、功勳卓著的老兵在堅守者自己的崗位,在向現在的人們無聲的訴說著大漢朝立朝四百年來的風風雨雨、是是非非。
  而就在此時,從兗州出發的毛在呂虔率領的三千士兵的護衛下進入了長安城。

  “孝先兄,此次長安之行,主公所托之事把握有幾成?”呂虔向身邊的毛問道。

  毛笑著說:“子恪兄,如今這長安城中大致分為兩種勢力,實際掌控長安的李和郭汜以及擁護皇帝的楊彪等原來的朝廷大員。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辦法,估計問題不大。”

  “那我們先拜訪哪裏?”呂虔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確保任務的完成和毛的安全。

  毛想了一下後說:“還是先去拜訪李、郭汜為好,張文遠就經常說‘縣官不如現管’,這兩人如今可實實在在控製著長安城啊。不過我們還是先將士兵安頓好再說吧。”

  “嗯!可以。我這就去準備。”說完呂虔就拖後幾步,將一幹事項安排了下去。

  殊不知,毛他們在談論長安城內的勢力的同時,也有人在關注著他們。

  在當朝車騎將軍、遲陽侯李的家中,李正和上門做客的後將軍、美陽侯郭汜談論著曹操的這支朝貢的隊伍。“我說老李,這曹阿瞞這次是什麼意思?”郭汜本就是一個粗人,又是行伍出身,在西涼這個苦寒之地呆慣了,這話語中從來就沒有什麼文雅的因子。

  李卻不像郭汜那樣沒文化,好歹人家也是有表字的人,不過老西涼軍的將領也所剩不多,而他和郭汜的實力也相當,再說也習慣了郭汜說話的方式,軍中又有哪個人不說粗話。

  “老郭,這曹阿瞞的心思我可猜不透,若是賈文和那家夥估計還差不多。不過聽說曹阿瞞此時正和徐州的陶謙在開戰,估計這次就是為這件事情來的。”

  “媽的,讓他們去打好了。當年這幫家夥聯合起來討伐我們,如今卻自己打得不可開交,聽說還有呂布那個白眼狼也湊進去了。活該!”郭汜恨恨的說道,他對關東諸侯可沒好感。

  “嘿嘿!老郭,聽說那個白眼狼自從離開長安後就猶如喪家之犬,沒有那個諸侯願意留他,結果好容易湊合到兗州的叛亂中還被曹操給打了出來,數萬大軍損失大半,很是狼狽啊!”李對當年的事情也一直耿耿於懷,而呂布更是他們的仇人,呂布吃癟是他很樂於看見的事情。

  “還有呢。這白眼狼常常自詡為天下第一的武將,結果這次就載了,輸在了張遼的手裏。哈哈哈!對了,我說老李,這幫關東狗子不但當年敢進攻我們,還想著擁立新皇。這次曹阿瞞雖然派人來朝貢,但肯定是虛情假意的,不如將他的使者扣留如何?”郭汜說道。

  “不可!”李擺擺手,“關東的家夥們已然形成割據,但是他們在表麵上還依然聲稱擁護長安的皇帝,接受長安的命令。嘿嘿!這實際不就是接受我們的命令嘛。他們雖然實際上已經獨立一方,但畢竟沒有公然打出旗號要造反。此時曹操來朝貢,我們反而表示懷疑並扣押他的使者,不但會阻止別人再來朝貢,還會給他們徹底翻臉的借口。”

  “嗯,你說的倒有些道理。”郭汜說道。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似乎不想是平常的李能說出來的話啊。“哎,我說老李,這好像不是你的本事,是誰在為你出主意呢?”

  “嗬嗬,就知道瞞不過你,是黃門侍郎鍾繇鍾元常。我在接到曹阿瞞派使者來長安的消息時也有和你一樣的想法,就是鍾繇給了我剛才的建議。”李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尷尬。

  郭汜“嗯”了一聲後說:“這小子也算是有點才,若真能為咱們所用倒也不錯。”

  “這我明白,鍾繇還說了,現在咱們雖然占據了長安控製了皇帝,但真正的實力卻並不算強大,比當年的董太師差遠了,若不是各地的諸侯各有心思,咱們未必就能如此舒服。倒不如趁現在的機會給曹操一個麵子,結一個交情,將來或能為我等的羽翼。”李說。

  “哼!這個鍾元常倒也算知情識趣,這個主意挺好的,我看咱們這次就這麼辦。當年的董太師若是能提前結交些關東的諸侯,也不至於被迫離開雒陽了。”郭汜說道。

  李一拍巴掌說:“成,就依你老郭的意思。說不定這此還能有不少好東西撈呢!”

  “嗯……哈哈哈!!!!!”李、郭汜二人放聲大笑

  而在太尉楊彪的府中密室裏也坐滿了人,他們談論的不單是曹操此行,還有李、郭汜之事。這群人就是在當年董卓強行遷都時追隨漢帝劉協到長安的大臣們。

  “公偉兄,你曾執掌兵事,是那曹孟德的上司,以你之見,這曹操此行是何用意?”太尉楊彪向他對麵的驃騎將軍朱問道。

  “這曹操本就是閹宦之後,陶恭祖乃忠心王事之人,之前還派人朝貢,此等忠臣,那曹操說打就打,說殺就殺,他心裏又怎會有忠心二字!”朱尚未開口,就有人插話道。

  這密室之中本就狹小,再加上人員眾多、燈光暗淡,楊賜和朱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何人在說話,但是這話如此偏激卻為這兩位重臣所不喜。如今漢室勢微,正是要借助地方強勢諸侯對抗李、郭二人,雖然此舉有飲鴆止渴之嫌,卻總算能看到一線生機。天下已成諸侯割據之勢,根本就無人理會長安的朝廷。當初陶謙派人朝貢,這兩位就有此打算,卻因為陶謙意在自保而徒勞無功。現在難得曹操派人朝貢,難道還要喊打喊殺的將他推到自己的對立麵嘛。

  “夠了!”朱低聲喝道。他雖然不知道是誰在說話,但決不能讓這種論調占據主流。“爾等都是陛下的臣子,如今難得有機會能讓陛下脫困,難道爾等情願因為偏見而放棄。曹孟德當年也是一員能臣,軍政皆同,如今又在關東立下如此勢力,卻還能想著朝貢陛下,這自然是忠臣所為。適才言語太過偏激,今後不可再提。”

  “驃騎將軍所言正是!”楊彪也同樣表示了支持,兩位重臣就這樣對曹操定下了基調。

  “太尉,曹孟德攻打陶謙,也不過是因為陶謙派人暗殺其父,正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何況曹嵩還曾是朝廷的太尉,如此以為致仕的高官遇刺,雖然因為曹孟德部將相救及時而安然無恙,這曹孟德亦算是師出有名。如今關東之地戰亂頻仍,河北有袁紹和公孫瓚,揚州有袁術和劉繇,荊州是豪強林立,益州也有張魯作亂,這些諸侯中也就是曹孟德還能想著朝貢天子。先不論他此行動機如何,單就此行為,足以讓其他諸侯重新重視天子。何況我們還能有機會拉攏他對抗李、郭汜呢。”朱身邊的一個相貌清臒的中年官員說道。

  楊彪、朱聽後撫掌低笑,齊聲讚道:“元常此言方是老城謀國之言!”

  “兩位老大人誇獎了,鍾繇愧不敢當!”原來他就是鍾繇,看來又是一出無間道。

  “元常兄太過謙了。此等謀劃,非大才不得。元常兄當之無愧矣!”大家尋聲一看,原來是代替病重的皇甫嵩而來的皇甫嵩之子皇甫堅壽。

  看到皇甫堅壽,楊賜和朱又想起了重病在床的老友皇甫嵩,不禁黯然。楊彪說:“我等追隨陛下到長安,為的就是要扶保我大漢江山。可如今去了董卓,又有李、郭之流,子師兄(王允)、子琰兄(黃琬)殉節而死,慈明病故,義真如今也重病不起。我大漢……唉!”

  楊彪那沉重的話語仿佛也感染了室內的眾人,一時間,整個密室之中悄然無聲。

  “文先啊!真是因為如此,我等才更要保存自己,方能扶保漢室啊!”良久之後,朱也傷感的說道。當初他亦率兵討伐董卓,在董卓被誅後,李、郭汜為亂。朱當時還在中牟。陶謙以朱是名臣宿將,屢立戰功,和諸豪傑共同推舉他為太師,並傳檄給各州牧伯,同討李,奉迎天子。此時李也聽從太尉周忠、尚書賈詡的計策,派人以天子詔書征召朱入朝。朱對陶謙等人說:“以君召臣,義不俟駕,況天子詔乎!且、汜小豎,樊稠庸兒,無他遠略,又力相敵,變難必作。吾乘其閑,大事可濟。”當下辭謝陶謙等人,奉詔入京,出任太仆。他為的就是能夠在有生之年保護好當今的皇帝,來回報皇家對他的恩遇。

  “嗯。公偉兄之言彪會謹記。今上自幼聰慧、善良,前不久還親自過問賑災一事。若能借助諸侯之力恢複漢室威嚴,今上必可再現光武中興之事。”楊彪說道。

  楊彪說的漢帝劉協過問賑災一事是史書上有明確記載的。據《後漢書》記載,獻帝在長安時,辦過一件很值得稱道的事。當時的長安,經連年動亂、饑荒,穀一斛賣到50萬錢,長安城中以人相食。獻帝令侍禦史侯汶開倉濟民,將米豆為饑民做糜粥,但餓死者並未減少。獻帝懷疑所發米豆不實,親自於禦前量試做糜,證實發放中確有克扣現象,於是下詔杖責侯汶,並責問京官們為何米豆發下去仍有如此多的人死亡?從此以後,米豆得以如實發放,使饑民們切實受到賑濟。這是就興平元年(公元194年)的事,是年他14歲。

  “今上有德,如此我等當盡心王事。此次曹操來貢,我等應當稟奏陛下予以褒獎,並給予其名分,讓其為陛下在山東(泛指崤山以東)掃清不服王事者。元常也要和李虛與委蛇,削弱他們對陛下的關注,待有機會,我等要保著陛下脫離此地,回到舊都。”朱不愧是領兵打過仗的將軍,轉眼間,殺伐決斷,毫不猶豫就定下了此次會議的決定。

  “好。諸位就當依驃騎將軍之言,忠心耿耿,扶保漢室。”楊彪最後給這個決定蓋棺定論,告誡這些官員們不要再另生是非。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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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九十四章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同的勢力也都有著各自或相同或不同的難處。我們先不說曹操如何安撫徐州,也不說河北兩大諸侯的戰爭,同樣也不去說長安城的勾心鬥角。我們來說說那個率兵脫離了袁術,渡過長江,意圖占據江東的孫策。
  自從孫策率兵攻克廬江,回師壽春後,袁術就食言而肥,將當初許諾孫策的若攻克廬江則表其為廬江太守的話拋諸腦後,任命了老部下劉勳為廬江太守。

  再加上當初食言九江太守的事情,孫策對袁術自然是懷恨在心。原本孫策還想著袁術會重視他在袁術軍將領中那超群的武藝,事後會給予他補償,但呂布的到來則讓孫策看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高手,也同時堅定了孫策自立門戶的決心。

  他現在擁有數千精銳的士兵,有程普、黃蓋、韓當這樣經驗豐富的老將,也有周泰、蔣欽、陳武、徐盛這樣的新銳,身邊更是有了周瑜這樣一位智謀超群的軍師。

  此時袁術手下的有識之士也對袁術開始失望,就在他們尋找出路的時候,孫策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有英雄氣概,前途無量。這就是袁術軍中的江左人士對孫策的評價,他們也將自己的籌碼轉移到了孫策的身上。

  於是在丹陽故鄣人朱治、汝南細陽人呂範的幫助下,孫策借舅父丹陽太守吳景於揚州牧劉繇不和一事,以救援舅父為名,騙取了大量糧草後離開了袁術的控製區。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孫策再也沒有了掣肘之人帶給他的煩惱,而至於他能獲得什麼樣的成就,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畢竟在張遼的“金手指作弊器”的指引下,曹軍將劉備三兄弟趕到了江東,讓劉繇的實力大增。孫策是否還能取得原來的功績就連張遼這個始作俑者都說不清了。

  當孫策大軍行至江右曆陽城,先期來此的周瑜也領軍來會。在和朱治、呂範相見之後,周瑜對孫策說:“伯符兄如欲成就大事,亦知江東有二張乎?”

  孫策說:“二張?何為二張?”

  “即彭城張昭張子布,廣陵張張子綱。此二人皆有經天緯地之才,吾兄何不聘之。”

  孫策一聽樂了,其中一個是熟人嘛,張還曾許諾過若他欲建大業則必然來投。於是孫策欣然應允周瑜建議,派人齎禮往聘。張早已經歸心於孫策,自然是欣然而往。但去找張昭的人卻撲了個空,一打聽才知道,張昭已經被劉備征召,隻得悻悻然回去複命。

  雖然沒能招攬到張昭,但是張的到來依然讓孫策極為高興,他立刻拜張誒長史,兼撫軍中郎將,參議軍機,和周瑜、程普等人一同商議攻擊劉繇的事情。

  卻說劉備,他雖然當日被曹軍趕到了江東,但是讓曹營眾人都沒想到的是劉備在彭城的半年間竟然以他的表演引起了眾多士人的關注,當他兵敗逃亡江東之時,也有避禍江東的士人前來投奔,這原籍彭城的張昭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張昭的到來,不但讓劉備的手中第一次有了一個比較像樣的謀士,雖然偏重於政務,但張昭的見識卻不是簡雍之流可以比擬的。在張昭的號召力下,劉備的手下也開始聚集起一批人才,再加上他和劉繇的部將太史慈的良好關係,都讓劉繇感到了這個不知真假的宗兄的威脅。於是,劉繇在謀士許邵的建議下,讓劉備去平定吳郡的嚴白虎、嚴興兄弟的叛亂,然後再去會稽對付山越,將他遠遠調開。

  再說孫策,他在屯兵曆陽後就派人聯係丹陽的舅父吳景和堂兄孫賁,意圖在他們的協助下渡過長江。因為袁術的關係,隻能將揚州牧的治所設在曲阿的劉繇的頭又疼了。他這裏剛剛送走了劉備這個隱患,卻又來了孫策這個大敵,再加上吳景、孫賁是當時袁術任命的,擔心他們與袁術、孫策聯手吞並自己,於是就幹脆用武力逼趕他們,吳景和孫賁無奈下隻好退居曆陽,和孫策會合。劉繇派自己的部將樊能、於麋駐紮在橫江,又讓張英駐紮在當利口,然後又在牛渚設下大營,意圖憑借長江天險與孫策對抗。當時,還有被曹軍趕到江東的原徐州彭城相薛禮、下邳相笮融也依附與劉繇,奉他為盟主。薛禮占據秣陵城,笮融駐紮在城南,各有兵馬上萬,作為第二道防線。

  這時候尚且不知孫策已起自立之心的袁術也派人來援,他任命自己的老部下惠衢為揚州刺史,以吳景為督軍中郎將,命其和孫賁一起率兵進擊張英。惠衢手裏沒兵,吳景、孫賁也不願在孫策準備完善前動手,於是和張英在長江上相互對峙,就是不動刀兵。

  這時的孫策依然在不斷的擴充這自己的隊伍,在周瑜提供的軍糧幫助下,孫策的軍隊擴充到了六、七千人,於是在經過訓練後,孫策立刻率部行動起來。

  當劉繇聽聞孫策招兵買馬,訓練士卒時,急聚麾下眾將商議。大將張英說:“某領一軍屯於牛渚,縱有孫策有百萬之兵,亦不能近。”張英話音未落,隻聽到一人高叫道:“主公若要出兵,某願為前部先鋒!”眾人一看,原來是太史慈。太史慈自從幫助孔融解了北海之圍後,便來見劉繇,被劉繇留於帳下為將。但他出身寒門,並不為劉繇手下眾謀士所喜。

  劉繇看著太史慈說:“子義年紀尚輕,未可為大將,隻在吾左右聽命就是。”太史慈不喜而退。劉繇隨後即派於糜進駐當利,而讓張英領兵至牛渚,樊能則依然駐守橫江。接著又讓部下整頓兵馬,一麵應付吳景和孫賁,一麵隨時準備從曲阿出兵接應部下。

  劉繇的想法雖好,可畢竟手下水平不高,僅剩一個太史慈,還被他雪藏了起來。麵對著孫策、周瑜這樣的豪華組合,他也隻有吃癟的份兒了。

  孫策首先率兵攻擊了距離曆陽不遠的橫江和當利,樊能、於糜敗走牛渚,和張英會合。接著孫策又乘勢渡過長江,兵臨牛渚灘的張英的大營前。

  張英雖聽樊能、於糜描述過孫策的厲害,但卻以為是兩人為失敗尋找借口,於是領兵出戰,兩軍列陣會與牛渚灘上。

  孫策縱馬出陣,高聲讓張英投降。張英大怒,遂大聲喝罵。這立刻就讓孫策的部將們惱怒非常,老將黃蓋拍馬出陣,就要與張英邀戰。張英雖從軍多年,卻一直跟著劉繇,並未有什麼見識,哪裏知道厲害,隻是看到黃蓋已然年老,於是自信滿滿的和黃蓋打了起來。誰知道不過數個回合,張英就被黃蓋殺得手忙腳亂,大敗而回。若不是樊能和於糜在寨中引兵放箭,跟著敗兵掩殺而至的孫策軍就會攻破營寨。

  此戰後,張英再也不敢出戰,每日隻是堅守營寨,若孫策軍進攻,也隻是以弓箭掩射,絕不出兵迎戰。如此一來,倒也讓孫策毫無辦法,兩軍再度對峙起來。

  孫策無奈之下遂采用周瑜之計,每日晚間都輪流派兵騷擾張英,即使你不出戰,我也要讓你精疲力盡。張英並未識破此計,每次發現孫策軍進攻總是全軍防守。如此,不出數日,張英大營中的士兵就精神不振,怨聲載道起來。

  “這幫該死的袁術軍(劉繇一直以為孫策是為了袁術進攻江東的),天天晚上鬧騰,讓人連覺都睡不好。今天如此大雨,他們總不會再出來鬧了吧?”一名張英軍的哨兵懷中抱著長矛,盡量將身體縮到可以躲避風雨的地方,不無抱怨的對身邊的夥伴說道。

  “是啊!難得今天大雨,袁術軍沒出來騷擾。其他的弟兄們可以在帳篷裏好好的睡上一覺,偏生是咱們兩個倒黴,還要值哨。”另一名士兵也怨氣十足的說道:“你說也怪。對麵的士兵人數不多,偏偏個個能打,咱們上萬人,就是幹不過他們幾千人。隻能縮在這大營之中,跟他們耗著吧!”

  “嗨,誰說不是呢。人家的將領也比咱們的將軍強,隨便拉一個出來,就把咱們的張大將軍打得慘敗。若咱們的將軍是江北曹兗州的大將張遼就好了,一定不會如此窩囊。一樣姓張,一樣是將軍,為什麼就沒有一樣的實力呢?”

  “可不是。別說那個張遼將軍了,就是前些時候從徐州來投奔州牧大人的劉玄德麾下也有個張將軍,我看也不差叻!還有咱們的太史將軍,那可是軍中第一高手,可偏不讓人家來。”

  就在兩名值哨士兵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正歡時,死亡已經逼近了他們!為了躲避風雨,兩名士兵都縮到了營門下,身體背對著營門。以至於他們全然沒有留意到有幾條黑影已經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他們的身後。

  “嗚……”離門稍近一些的士兵在全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從身後的營門縫隙處伸出的手捂住了嘴,隨即被一柄利刃從背後刺入,一聲慘叫都未能發出就失去了生命。

  另一名士兵在發現同伴的異常後尚未出聲,另一柄利刃也迅速的劃過了他的咽喉。

  敵襲!被割喉的士兵生機迅速消逝,在他的意識即將消失之前,他終於將當前的事情悟了出來。但是,此時為時已晚……

  出手偷襲的是孫策新招募的健將蔣欽、周泰。二人皆為九江人氏,遭逢亂世,聚眾人於長江之中劫掠為生,當孫策招募兵將時,二人因久聞孫策之名,故引其黨羽三百餘人相投。孫策得二人大喜,用二人為軍前校尉。這次孫策采納周瑜的疲兵之計,二人就請命領兵偷襲,如今得手後立刻打開了營門,將大軍放了進來。

  孫策一馬當先,領軍殺入張英的軍營,張英的士兵倉皇間根本無力抵抗,無奈下張英和樊能、於糜帶著各自的親兵,棄了牛渚大營,望深山而逃。

  孫策此戰大勝,收得牛渚邸閣糧食、軍器,並降卒四千餘人,遂向秣陵城進兵。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6:02
第三卷-第九十五章(上)

  別人忙的要死,張遼現在可是舒服的直想哼哼。老大曹操爽快的給了他假期,讓他回家探親,如今他是躺在躺椅上享受著樹蔭的遮蔽,左手拉拉媳婦兒的小手,右手時不時的端起冰鎮的果汁品嚐。還有婉兒給他捏腿,罄兒給他喂水果吃。哇!簡直是奢侈的生活啊!
  “媳婦兒,這才是好日子啊!”張遼的左手在輕輕的揉捏著曹清的小手,眯著眼睛說。

  這時曹清已經習慣了張遼這種程度的親熱,也不會向剛結婚時那樣害羞了,雖然臉還是會紅,“夫君,要是能永遠這樣就好了。”曹清反手將張遼的大手合在自己的兩隻小手裏。

  張遼將腦袋想走左邊一偏,睜開眼睛看著妻子。羊脂一般白膩、圓潤又不失線條的手兒緊緊握著自己那一隻粗大的手掌,一頭墨烏的秀發隻是隨意的用紅色的綢帶輕輕的紮起,鬢角處依舊垂下了幾縷青絲,白膩的肌膚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紅意,細汗順頰而滑落,似春水桃花裹麵一般,更添三分水色。這時候,張遼就更加的慶幸自己堅決抵製了母親在馬邑就為自己安排親事的決定,沒有如曆史上的張遼那樣過早的結婚,否則,如此出色的女子又如何會落到自己的手裏,更不用說還能對自己的事業有極大的幫助了。

  “噓!寬敞的屋子,漂亮的媳婦兒,再加上淘氣的孩子,我的願望就全部實現嘍。”張遼笑眯眯的說,被妻子握著的手也作弄般的用手指輕輕撓著妻子的手心。

  “別動了,怪癢癢的。”曹清嗔怪的瞪了張遼一眼,兩隻手用力一握。

  “好好好!不動了,咱聽媳婦兒的話,跟主公走。”張遼順嘴就把後世的順口溜給改了。

  “油嘴滑舌!”曹清嗔道,但嘴上說歸說,她的心中卻是暗喜丈夫對他的愛戀。

  曹清的家族也是大漢的名門望族,雖然居於譙縣,但確是號稱開國元勳曹參之後(曹參爵封平陽侯,但在第六代平陽侯曹宗涉入當朝太子一案被殺後就剝奪了爵位。而當時的衛家和霍家其實是靠著曹家才崛起的,衛家第一位家主衛青還幹脆娶了曹家四代家主之妻,也是五代家主之母,估計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曹襄(第五代)也是武將的,不過曹襄的媳婦又是衛子夫的女兒,反正這親戚關係彎彎繞的。估計曹家在出事後是靠著衛、霍兩家的幫忙離開了平陽,回到了老祖宗曹參的故地,定居在譙縣的。),雖然早已沒有了漢初時的威風,家境卻一直不差,祖父、父親和大哥又一職都是朝廷的官員,給予曹清的自然也是官家小姐的正常教育,平常出入皆有人護著,又怎麼能接觸到如張遼、郭嘉這般的趣人。何況張遼這家夥還不是一般的有趣,後世的教育讓他能平等的看待眼前的一切,這種平等也體現在他的家裏,曹清目前的心態正是因為在新家能感到於自己娘家中的不同之處。

  “清兒,我也希望能夠永遠如此,天天陪著你,陪著你說話,陪著你吃飯,陪著你看著日升日落、月缺月圓。知道嗎,為夫認為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能陪著自己的妻子一起慢慢的變老,一直到我們老的動彈不了的時候,還能相互拉著手在這大樹下曬著太陽。”張遼的綿綿情話張口就來,後世的網絡上這東西太多了,不過他這也算是真情表白,畢竟這是他兩世為人的第一個妻子,一個能始終為他考慮,以他為中心,他上輩子最期盼的傳統女性。

  曹清這個一千八百年前的女孩子又怎麼能對抗後世的肉麻纏綿的情話,張遼根本還沒有用出全力的時候,曹清就已經繳械投降了。這傻姑娘雙眸含水,兩頰羞紅,將上身趴到張遼的身上,雙手用力將張遼摟住,摟的緊緊地,生怕一鬆手就看不見人了。

  張遼那個幸福啊!自家媳婦兒那柔軟的身子緊緊地靠在自己的身上,他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胸前那兩團的柔軟,有點心猿意馬了。嗯?怎麼腿上感覺不到力量啦?張遼勉強將腦袋微微抬起一看,原來這婉兒和罄兒也已經滿臉羞紅,雙眼迷離,看來也被他的迷人的情話所打動了。鑒於這時候妻子的貼身侍女也是他的人這樣的傳統,要拿下這兩個丫頭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雖然可以強行讓她們侍寢,但張遼又豈是會焚琴煮鶴,大煞風景的人,他要讓這兩個丫頭主動愛上他。這也算是無聊之下的無奈之舉吧,誰讓現在的娛樂條件太少了呢。

  就在張遼這裏的氣氛越來越曖昧的時候,園子外麵傳來了張成那沉穩渾厚的聲音。

  “主公,張成有事來報。”

  張成的聲音讓正陷入曖昧的四個人清醒過來,曹清忽的和張遼分開,從罄兒那裏拿了一個果子在手中,罄兒也趕緊繼續她為果子剝皮的大業,婉兒也恢複了那讓張遼的雙腿感到舒服的工作。一時間,倒是讓張遼感到有些失落,心中暗暗埋怨張成來的不是時候。

  “進來吧!”張遼趕緊恢複正常的心態,他可不想讓張成他們看自己的笑話。要知道,張成和張新他們是一直跟著他的老人,張成更是張遼兒時的伴當,私下裏可是像兄弟一樣的。

  話音落下,隻見張成手中拿著一疊白色的東西向張遼這裏走過來。

  一開始張遼還沒有看清楚張成手中到底是什麼東西,以為那不過是一些白色的絹帛,等到張成走近了,張遼才發現自己似乎錯了,張成手裏拿的分明就是白紙嘛。

  張遼騰的一下從躺椅上跳了起來,到把曹清三女嚇了一大跳,都驚奇的看著張遼。

  “夫君,你……”曹清剛開口,就看張遼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張成手中的東西,根本就沒有注意她在說什麼。曹清可不是那種即沒腦子又小心眼的女子,她立即感覺到張成手中的東西一定是自己的丈夫極為重視的東西,而且所得並不容易。所以,曹清也就不再說話了,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她相信她的夫君會告訴她原因的。

  “張成,可是白紙的製作已經完全成功了?”張遼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

  “正是。主公請看,這就是作坊裏剛剛製成的白紙。”張成的語氣也有著按耐不住的喜悅,他將手中拿著的白紙舉到張遼的麵前,交給張遼。

  張遼接過張成手中的白紙,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和後世自己小時候在少年宮練字時用的宣紙的感覺是一樣的,紙張表麵光而不滑,潔白稠密,紋理純淨,細膩柔軟,雖然還沒有達到後世那種極品宣紙的水準,卻也有那時的普通宣紙的品質。絕對比現在的蔡侯紙要好百倍。

  原來張遼在讓曹洪幫他找到製紙的工匠後,就將這些工匠統統的集中到了他控製的作坊裏,然後在詳細的了解了當前的製紙工藝後,張遼就開始回憶後世的宣紙的製作工藝。要知道,在後世的中國紙張中,宣紙的名氣是最大的,網絡上對於宣紙工藝的描述也是最多的,雖然隻是簡單的原料和製作工藝的敘述,真正涉及到的關鍵步驟一點都沒有,卻也讓那時迷戀過一陣收集文房四寶的張遼記住了這些簡單的東西。如今既然要改進造紙的工藝,他自然不會藏私,反正這些工匠已經在被他招來的時候自動成為了他張家的人。

  而製造宣紙的主要原料就是青檀樹皮,它早在七十餘年之前就作為紙張的原料而被造紙的工匠應用了。民間傳說,東漢安帝建光元年(公元121年)蔡倫死後,他的弟子孔丹在皖南造紙,很想造出一種潔白的紙,好為老師畫像,以表緬懷之情。後在一峽穀溪邊,偶見一棵古老的青檀樹,橫臥溪上,由於經流水終年衝洗,樹皮腐爛變白,露出縷縷長而潔白的纖維,孔丹欣喜若狂,取以造紙,經反複試驗,終於成功,這就是後來的宣紙的鼻祖。

  而真正的宣紙聞名於世是始於唐朝,在經過了數百年的發展,宣紙以青檀樹皮和稻草為主要原料,在宋、元之後,原料中又添加了楮、桑、竹、麻,以後擴大到十餘種。經過長期的浸泡、灰掩、蒸煮、漂白、打漿、水撈、加膠、貼洪等十八道工序,曆經一年方可製成。

  在張遼的記憶中,製作宣紙要將青檀樹的枝條先蒸,再浸泡,然後剝皮,曬幹後,加入石灰與純堿(或草堿)再蒸,去其雜質,洗滌後,將其撕成細條,晾在朝陽之地,經過日曬雨淋會變白。然後將細條打漿入膠:把加工後的皮料與草料分別進行打漿,並加入植物膠(如楊桃藤汁,就是獼猴桃藤汁)充分攪勻,用竹簾抄成紙,再刷到炕上烤幹、剪裁後整理成張。

  這獼猴桃原本就是中國的原產,在《詩•檜風》中就有記載說河南的密縣一帶有獼猴桃,當時人們把它叫作萇楚。獼猴桃藤汁的在造紙過程中的作用就在於將青檀皮和稻草纖維在紙漿中均勻分散,這樣才能使製作出的紙厚薄一致,結構緊密。而密縣就在現在的司隸校尉部,距離郭嘉的家鄉陽翟很近,張遼派人去尋找的時候就交代了,讓他們將找到的獼猴桃植株一起完整的帶回來,就種在自家的後院裏。表麵上是以尋找水果為名,來掩蓋宣紙原料和製作工藝中的秘密。但這獼猴桃也是好東西,非常好吃,到了立冬時就能成熟食用了。

  而青檀樹雖是涇縣的主要樹種,而涇縣卻遠在揚州的丹陽郡。但並不代表其他地方就沒有青檀樹,在徐州的下邳和廣陵以及豫州等地都有著青檀樹分布,雖然別處的青檀樹皮不如涇縣的青檀樹皮品質好,可現在也能將就,當將來打到江東,張遼自然會去涇縣安排作坊的。

  稻草就更好找了,中國的稻子種植曆史悠久,根據後世的考古發現,在距今五千多年的河姆渡地區(揚州會稽郡餘姚縣)和馬家浜遺址(揚州吳郡由拳縣)就有稻子的種植痕跡,而現在稻子在中原地帶也有人種植,不過數量不大,不過這些百姓收了稻子後根本就沒有利用稻草的習慣,他們燒火用的都是木柴,這些稻草都是隨地丟棄的。如此一來,張遼隻要讓人把兩種原料準備好就行了。剩下的就是讓工匠們自己研究了,張遼也幫不上什麼忙,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讓張成他們為這些工匠們提供好食宿和所有的必需要條件。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6:03
第三卷-第九十五章(中)

  張遼看著手中的白紙,思緒萬千。隨後他將手中的白紙遞到曹清的手裏,“清兒,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改進後的紙張,你且看看,將來這就是咱們家的搖錢樹了。”
  曹清一聽也欣喜的接過張遼遞過來的白紙,剛一拿到手中,曹清就感到了這種新製的白紙與蔡侯紙之間的區別,那可不是一點兩點的問題。不過這也不奇怪,張遼都將數百年,甚至千年後的工藝流程給拿出來的,這紙張的質量自然不是蔡侯紙能比的。

  “夫君,這種紙張比蔡侯紙好太多了,隻是不知道寫起字來效果如何?若是書寫效果不好,就賣不出好價錢了。”曹清一本正經的說,殊不知她的話讓張遼心中起了如何的波瀾。

  張遼眨了眨眼睛,他沒想到自己媳婦兒如此的精明,竟然能夠說出產品的實用性這樣的問題,看來自己的老大曹操似乎是白送給自己一個強力的臂助哦!

  “走。咱們到書房去,試試這紙張的書寫效果究竟好不好。”張遼對於自己媳婦兒的正確建議欣然接受,他已經決定如果曹清真的有能力的話,她就是自家產業天然的操作者,就好像後世企業中的職業經理人,而他張遼這個家主自然就是董事長、總裁一流,是整個家族產業的掌控者。如此二人合力,共同經營張家這個夫妻老婆店。

  進入書房,張遼鋪開一張新紙,提起一支筆,在等著婉兒磨墨的時候就開始考慮寫些什麼東西。如今他的字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被兗州及周邊州郡的讀書人所知道,也算是被士子們基本上認可了,如果在有些自己的東西,比如詩賦一類,那就更加能夠得到士子的認同,對於他在文人和武將之間左右逢源是很有好處的。

  想到這裏,張遼決定即使是“抄襲”、“剽竊”,也要打出自己的名氣,再說了,他抄的都是後世的東西,誰有能說他是抄襲的呢。這時候,婉兒的墨也磨好了,張遼手中的筆在玉硯中來回一舔,提筆就在潔白的紙上寫下一首詩: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這是後世詩人杜甫的一首《望嶽》,讓張遼直接給“剽竊”了過來,張遼寫的時候似乎感到了他前些時候在泰山時看到的山景,泰山那神奇秀麗、深邃悠遠、巍峨高大的景色讓張遼感到心胸為止蕩漾,下筆時也一氣嗬成,讓張遼自己之後都感到有些意外。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張遼寫完之後曹清就將這寫了詩的紙拿了起來,用她那美麗的聲音小聲的閱讀。她邊讀邊震驚於張遼的才華,如此氣勢宏大的寫景詩,而且用的是剛剛被人們認可的五言體詩的形勢。“夫君大才,妾身佩服。”曹清讀完後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張遼。

  張遼在決定“抄襲”之前就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隻是沒料到會這麼快,而且還是自己的妻子,但這正好滿足了他那種大男子主義的虛榮心。

  “寫別管寫什麼,看看書寫的效果好不好?”張遼故作無所謂的說道。

  “嗯,這紙張的吸水性不錯,而且墨色清晰,而且紙質柔韌,易於長期保存。一旦出現在市場上,必然會收到世家文人的歡迎。就是不知道成本如何?”曹清說。

  張遼嗬嗬的笑了,“清兒,這種紙張咱家的工匠其實早就造出來了,就是因為我覺得那時成本還算高,所以讓工匠們再繼續研究,務必讓成本要降下來。今天張成能帶著這紙張過來,必然是因為成本已經達到我的要求了。對嘛,張成。”說道最後,張遼轉向張成說道。

  張成恭敬的回答:“是的主公,這紙張的成本已經降了下來,因為現在這些原料幾乎都不要錢就能弄到,我們隻需要計算工匠的工錢就可以了。至於賣出的價格,屬下並不熟悉貨殖這一行,無法給主公提出參考。”張成有些不安。

  “嗯,用不著不安,你本來就不是商人,到時候讓熟識的商人來估個價就是了。”張遼安慰著自己這個最重要的手下。

  “而且咱們不但要賣紙張,還要賣書。”張遼接著說。

  “賣書?什麼書?”曹清覺得今天的事情自從張成進來後是一件接著一件,讓她從另一個方麵認識了張遼,做事情環環相扣,倒也符合他戰場上精明的名聲。

  張遼從身後書架的下層櫃子中拿出幾塊木板,對曹清說:“對,我們還要賣書,用這種新紙張印製的書籍。這就是我為了印書而事先準備的印版。”

  曹清接過那木板,入手十分沉重,看木質的紋理,她看不出是什麼樹木,木板上的文字是陽刻上去的,但仔細一看,這些字全都是反著的。曹清那聰明的腦袋瓜在一開始的奇怪立刻就明白了這樣刻字的意義,同時她也想明白了用這種方法印書將會使原本需要幾十卷沉重的竹木簡牘立刻變成一本薄薄的紙質書本。不但便於人們攜帶閱讀,也方便了運輸和買賣,而張遼低成本的紙張還能夠降低書籍的價格,讓更多的人得到學習的機會。

  “夫君,你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啊!”曹清看著張遼,一臉的仰慕。

  張遼微微一笑道:“走,咱們去找母親,這可是咱們家的大事,必須得到母親的同意。還有,張成,我和夫人現在就到老夫人那裏去。你去找老管家,並和他一起到老夫人那裏來。”

  “諾。我這就去。”張成說完就想外麵走去。

  張遼也拿上幾塊雕版和白紙,帶著曹清向母親居住的院子走過去。

  “兒子(媳婦)拜見母親。”張遼和曹清想張老夫人行禮。

  “都起來吧,每次都拜來拜去的,你們不煩我老太婆都煩了。遼兒,今日早上你們不是來過了嘛,怎麼又過來啦?”張老夫人慈愛的看著下麵的兒子和媳婦笑著說。

  “母親,是這樣的。”張遼站起來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向自己的母親交待了一遍。

  張老夫人聽張遼說完謹慎的說道:“這事情若是真如我兒所料,前景必然大好。媳婦說的也不錯,如此利國利民,我兒必能名垂青史,萬古流芳啊!”

  “是啊,母親。媳婦也覺得這是好事,這對我們張家未來的發展壯大是極好的助力。”曹清上前扶著張老夫人坐下後輕輕的為老夫人捶著背。

  “既然這樣,遼兒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母親我已經老了,精力也沒那麼多了,你用不著事事都來問我。你現在才是張家的家主,應該擔起家主的擔子。”張老夫人說。

  張遼笑著說:“母親,您經曆的事情多,經驗也比咱們年輕人豐富,咱們有事,當然要問問老人們的看法。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和老管家就是咱們張家的寶,這麼好的條件兒子若是不能利用起來就不能算是個好將軍了。”

  “嗬嗬嗬!你這個小鬼頭,就知道討母親的歡心。好啦,若你真覺得母親還能幫得上你,你有事母親就幫你看看就是。”張老夫人很高興兒子對自己的重視,似乎每個老人都有這類的心思,年紀越大就越擔心被兒女忽視。可張遼不會犯這種錯誤,或許他指揮軍隊的能力不能算是當世一流,但對人的心理的把握就是號稱最擅長把握人心的郭嘉也不如他。因為張遼不但知道曆史變化,也知道這些人的情況。而且他還有眾多的心理分析書籍和眾多專家對曆史和曆史人物的分析,自然對此遊刃有餘。

  這時候,張成也將老管家請了過來,一路上他已經將事情都和老管家敘述了一編,也就不需要張遼再多說了。

  “遼兒,你想如何行進此事?”張老夫人看見人都到齊了,就問張遼。

  張遼先向老管家示意後再說道:“兒子是這樣想的,有兩條路。一是我們自己單幹,二是聯合別人一起做。但兩件事各有利弊,所以兒子想聽聽母親和老管家的意見。”

  “單幹的話不但成本大、時間長,而且我們張家目前也沒這麼多的人手。若和人合作,將來可能若有什麼變故,這樁生意說不定就會被人奪走。確是各有利弊啊!”老管家說。

  張老夫人也點點頭,“我張家還是根基太淺啊。不如讓清兒家一起來吧,那個清兒的族兄子廉不是有生意嘛,還給了遼兒份子。和曹家合作咱們也放心啊。”

  張遼知道母親的用意,自己是官,家中經商,本來就是官商結合,但畢竟上麵還有更大的官,若是再將曹家拉進來,就等於在曹操的治下將會通行無阻。而且自己的媳婦兒是曹家最寵愛的女兒,姻親再加上利益的接合比單純的姻親更加的緊密。

  我的母親不愧是久經風霜的人,她雖然讀書不多,卻比那些讀書讀壞了腦子的書生們更清楚相互接合的利益才是真正的紐帶。張遼這樣想到。

  “不不不!母親,媳婦家裏隻有子廉哥哥有生意,可他之前從夫君那裏得到那個家具的製作已經讓他賺翻了,這次可不能再便宜他了。”曹清急忙說。

  看著曹清那著急的有點發紅的俏麗的小臉,張老夫人和老管家都笑了。

  “清兒莫急,為娘剛才說的是和曹家合作,可不是和子廉合作。”老夫人和藹的說。

  “呀!”曹清一聽才發現是自己太過心急而忽視了老夫人的話中含義,這小臉兒騰地一下真的全部變紅了,不過這會兒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犯了錯誤。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6:03
第三卷-第九十五章(下)

  張遼原本沒有在合作的夥伴中考慮曹家,但是他聽到母親似乎想將曹家拉進來,他自己也就開始暗中考慮和曹家合作是不是真的有利。
  毋庸置疑,曹操必將統一中國的北方之地,而張遼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改善了原來曹軍的弱項,說不定曹操能夠比曆史上更早的獲得北方的土地。憑借這曹操的勝利,自己的生意將會隨著曹軍的挺進而前進,若這生意中有曹家的份子,那更加容易迅速的做大做強,雖然日後可能會有被曹家奪取全部產業的可能性,因為曹老大現在的二小子曹丕就是這麼個不讓人放心的主,可自己的出現還不能保住曹昂的話,簡直愧對“穿越者”這個名頭。而且如果再加入一個精通經商的勢力來為自己打工,而自己則和曹家作為董事和董事長,每年的年底輕鬆等著分錢的日子不正是自己希望獲得的生活嘛。而這個第三方勢力讓糜家來做,不但有專業人員來打理生意,還可以借助糜家的商業渠道來迅速的鋪貨,在別家勢力開始仿效之前搶占市場。要知道,這時候可沒有專利權的說法,一旦技術泄露,別人的仿製你是無法訴諸法律的。張遼漸漸的將事情的前後想了個通透,現在就是要看看母親的意見了。

  就在張遼剛想開口的時候,曹清有些遲疑的說:“媳婦還有點想法,不知……”

  張遼剛才因為在思考問題,並沒有注意到曹清剛才出了個小錯,他奇怪的說:“清兒,你有想法就說嘛,用不著擔心什麼。就算是你的想法有些不足的地方,大家一起想辦法補充就是了,沒有人是完美無缺的,這世上可沒有不犯錯誤的人。”

  “哎呀!”曹清被張遼這一通說的都急了,她腳一跺,就像躲到張老夫人的身後。

  老夫人一把將她拉住說:“清兒,莫要跟這小子一般見識,老身看得很清楚,這臭小子剛才一直在走神。你若有話就說,不必管他。”

  “嗬嗬,老夫人,主公剛才雖然走神了,可他的話還是有道理的。人孰能無錯,故每一個想法都會有缺陷,說出來,大家完善它,這樣雖不敢說完美無缺,至少會更加完善。執行起來也因為多了應對方法會輕鬆許多的。”老管家出來打圓場。自從張老夫人正是確認了張遼為張家新一代的家主,他對張遼的稱呼就改過來了。

  張遼這時候也明白剛才一定有什麼事被自己漏過去了,但現在他也不方便立刻就問,於是隻得訕訕的笑著。

  “清兒,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同樣的話,張遼用了不同的語氣說了出來,之前是疑問句,現在是肯定句。曹清在得到了丈夫的鼓勵,又從老夫人身後站了出來。

  “母親,媳婦是想說,我們還有一種選擇的。”曹清囁囁的說,她看到張遼對她點點頭,膽子大了些,接著說道:“我們完全可以不用參與經營,而是以現有的這些工匠,然後再從外麵召集其他不同技藝的工匠,將他們完全控製起來,我們家負責出錢,而他們則繼續研究新的東西。然後我們拿這些新東西去和商家談,大家合作,我們占有份子卻不參與經營隻要收益分成。隻要我們家的這些工匠能保證始終又好東西拿出來,咱們家又怎麼會缺錢呢。”

  曹清的話隻是讓張老夫人和老管家感到有道理,但卻在張遼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這種科研單位和企業合作經營的運作方式對張遼來說根本就不陌生,而且這才是科技發展和商業推廣緊密結合的典型範例。後世的很多國際超級企業都是,要麼他們擁有自己的研究機構,要麼就是和名牌大學的研究所密切聯係。這一切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不是秘密,但對於一個東漢末年的官宦女子來說就很值得重視了。若不是張遼明確知道曹清沒有和他相同的經曆,恐怕他現在就要上去拉著曹清的手大叫“找到組織了”。

  但曹清的話讓張遼再度見識到了妻子的能力,用他聽過的一句很流行的話來說: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自己的妻子能想到如此“超前”的創意,就不會是思想僵化的人。

  “清兒,你的想法,不,應該稱之為創意。你的這個商業運作的創意極好,我看可以如此實施。我想除了我們張家和主公的曹家,我們還可以將夏侯家以及徐州陳家也拉進來,然後再加上糜家。五家的比例如下:我們張家出技術,占二成;曹家、夏侯家、陳家和糜家分別出金錢,各占三成、二成、一成二和一成八,糜家還要出人手和利用他家的渠道鋪貨。另外,除糜家外的四家各自出一人負責監督支出和收益,避免糜家在經營當中進行偷漏瞞騙的行為。而收益則在年底按照各自比例進行分成。”張遼將他的想法大致的說了一下,這也是後世股份公司的基本框架結構,財務監督是必不可少的,

  “嗯,老身雖不懂如何做生意,但聽我兒如此說,這架構還是好的。”張老夫人說

  “是啊。主公如今不但是威名赫赫的將軍,就連這為商之道也是門清,我張家振興有望啊!”老管家數代侍奉張家,如今看到張家有望振興,不由得滿心歡喜。

  張遼笑笑,說:“這商場就猶如戰場,將軍的本錢就是士兵,商人的士兵就是他的資本,商機、戰機,均是稍縱即逝,一個好將軍和一個好商人,都要有能夠抓住那轉瞬即逝的機會的能力。商人也要讀懂《孫子兵法》啊!”這本是後世眾人皆知的東西,而張遼此時說來卻不免有些驚世駭俗,好在這是在自家,也沒人會指責張遼。老夫人和老管家皆出身邊城,沒有內地那般歧視商人,張遼又是自家的晚輩,曹清則是自家夫君一貫正確,也不會說什麼。

  張遼緩了口氣,接著說:“我覺得清兒適才所言極是,咱家不需占大頭,隻要經營好研究之事,讓那工匠們能多多出些好東西,將來自是大有好處的。”

  張老夫人點點頭,說:“我兒既有此決定,為娘的自當支持,此事就由我兒去操持吧啊。”

  張遼嗬嗬笑著說道:“母親,兒子現在還是將軍,放馬出兵打仗才是正理,哪有時間顧著這些。兒子的意思是這事前的聯絡可由兒子和清兒去做,之後就由母親在家中掌總,老管家帶著清兒負責咱家的一塊,等清兒熟悉了,老管家就可以歇歇了,將事情交給張成,然後就到工匠那裏為咱家拉攏那些年高技精的老工匠。”

  張母一聽張遼的安排很是滿意,兒子要帶兵,自己自然要在兒子不在家時掌控家族。為家族辛勞一生的老管家張遼也考慮到了他的情緒,未來的這些工匠就是張家的寶貝,讓老管家負責也是重視他的意思。而讓媳婦和張成加入又是為家族培養後輩,將來總要讓他們接管的,倒不如乘著老人們還有些精力就將他們帶出來。媳婦又是曹家的女兒,看兒子的意思是想讓曹家占個大頭,有媳婦在,自家也不會吃虧。我兒子果然精明過人。張母想到。

  “夫君,你這木板上的字怎麼妾身從未見過?”這時候曹清的注意力卻被雕版的字體吸引,之前她還未留意,如今在手裏拿的久了,就看出問題了。最奇怪的是這些字一個個字身秀長、橫斜豎直、粗細一樣、間隔均勻,起筆頓頓,落筆也頓頓,和如今的任何一種字體都不相同。其實這就是張遼學過的第二種字體——仿宋體。

  “這是為夫為了這次雕版印刷特意琢磨出的一種字體。”張遼說。他很“無恥”的將仿宋體的創造之功拉到自己的頭上,不過現在也不能叫仿宋體了。

  “雖然妾身不知道印出字來怎麼樣,但夫君琢磨出的東西必定是好的。”完嘍,人家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沒有大腦的,看來這這個定理甚至能夠延續一千多年前而始終保持它的生命力。

  “文遠我兒,此事就依你的安排就是。”老夫人一錘定音。

  這時候張遼突然玩心大起,他嘴角微微一翹,若是郭嘉、曹洪等在此就一定知道張遼又要玩了。就聽到張遼說:“咱們印書,就一定得用最好的材料!上最好的工匠!封麵燙上金字,一個個閃閃發光!再弄一個盒子裝書,用最好的木料。金絲楠木就行!不行的話用紫檀代替!再不行就用黃花梨木!實在不行咱就用紅木!盒子上邊再鑲上寶石。什麼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貓眼石!還有那泰西之地的金剛石!能鑲上的統統給鑲上!一部書,定價起碼就得一千金。別的咱都不說,就一個字!貴!!要是以作者為名成套出售,那起價就是萬金。這還得告訴客人,這可是打了七折的!咱們啊得研究客人的購物心理,願意掏千金買書的主,他絕不會在乎花上萬金買個全套。什麼叫社會賢達!什麼叫高官顯貴!這些人就是!他們買東西,絕對都買最貴的,不買最好的!所以,咱們的口號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張遼這一通厥詞讓其他四個人徹底的愣了。汗!白毛汗!!!渾身上下一通的白毛汗!!!!!!

  良久,屋裏爆發出陣陣笑聲,曹清笑的已經軟癱在張遼的懷裏,嘴裏還念叨:“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夫君……清兒受不了了……”

  張遼無語中。!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6:04
第三卷-第九十六章

  “子布先生,二弟,三弟,憲和,這次請大家來是因為劉揚州派人傳來命令,讓我趕緊率軍回師秣陵,孫策已經擊破橫江、當利和牛渚灘大營,逼近秣陵城了。備想聽聽各位的意見。”已經臨兵到達餘杭的劉備在接到劉繇的命令會立刻召集部下商議,雖然他是在向所有的人提出的問題,可他的視線卻一直在看著張昭。
  說來這時的劉備算是幸運的。曆史上的劉備在赤壁大戰之前過的一直是顛沛流離的生活,每次稍稍安定,就會接著倒黴一次,順帶著還要連累收留他的人,公孫瓚、陶謙、呂布、袁紹和劉表,沒一個又好結果的。身邊雖有猛將卻缺乏謀士,直到他到了荊州之後得到了徐庶和諸葛亮。而現在他雖然也是從徐州狼狽的逃到江東,卻意外的得到了張昭的青睞,等若從孫策的手中橫刀奪愛,將未來孫氏集團的第一內政大臣給弄到自己手中了。雖然張昭的特長是內政,但出謀劃策的能力至少比簡雍這個二把刀強。

  而且江東的勢力不但少於北方、關西和益州、荊州,也比這些地方的諸侯要弱得多。揚州牧劉繇也就幾萬兵,孫策過江的時候不到一萬兵,那裏像北方的曹操、袁紹兩大諸侯動輒就是十餘萬精銳,就連袁術、公孫瓚和徐州這種二流諸侯的兵力也不少於十萬,更不用說關西、益州、荊州的諸侯手中各自的數十萬軍隊了。劉備帶到江東的雖然隻有三千多士兵,但通過劉繇的調撥和自己的招募,在出征叛匪前就有了一萬人的規模,否則也不會引起劉繇的不安,再加上最近戰爭的俘虜,劉備又有了近兩萬人的軍隊。手裏有人,心裏不慌啊!

  “明公,劉正禮手中無人,僅剩一個太史子義,卻還不知道重用,隻知道一味的聽信許邵之言。徐子將評人或可,軍略根本就是一塌糊塗,如何能應付孫策的虎狼之師。如今主公正好回師秣陵,先擊退孫策大軍,然後再聯絡揚州牧下對正禮公不滿者,架空正禮公,主公可以別駕一職行州牧事。到穩定江東後再上表朝廷自領揚州牧,以此為基,憑借江東的地勢和人才,以主公漢室宗親之名,掃平荊州,統一江南,那時憑倚長江,奮發威德,掃除群雄,匡輔漢室,主公之功業,絕不會下於齊桓、晉文。”張昭言辭慷慨,語氣中有著難以平複的激動。他是徐州人,少好讀書,州郡皆稱其才,雖避禍江東,也不減其建功立業之心。

  張昭的話讓關羽、張飛和簡雍很是高興,他們是跟著劉備從涿郡起兵的,東奔西走十年,從北方到現在的南方,一直都是寄人籬下,若劉備能在這江東獲得屬於自己的一片土地,他們作為元老也會水漲船高。

  可劉備卻為難的說道:“先生,揚州牧正禮公亦是漢室宗親,備之族兄,其基業備安忍奪之。”說罷眼睛竟然開始發紅,似有即將落淚的跡象。

  張昭為人方正,又怎能明白劉備的心思,隻是歎道:“明公真乃仁德之人也。”

  “大哥,這劉繇不但無能且心胸狹窄,根本就不配統禦江東之地,先是不念同宗情誼將大哥發配出來,如今又抵禦不了那孫策的進攻想讓大哥回去為其火中取栗。若此時大哥還要念及同宗之情,那……”

  “三弟,閉嘴!”張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備的一聲斷喝打住了話頭。

  “三弟慎言啊!我等為客,不可造次。”劉備隨後又安撫著他的兄弟。他看的清楚,除了簡雍還能冷靜,關羽、張飛早已熱血沸騰,張飛不過是搶在關羽之前開口罷了。

  “明公,三將軍所言其實不差。若此時江東戰火四起,正是明公用武之地,此天與明公,若明公不取,必遭天譴!且如今江東百姓平白遭此無妄之災,明公安能忍心視之?不弱借此機會,占據江東,不但能讓江東百姓太平,亦是為天子牧守江東也。”張昭說。

  “這……”其實劉備早有取劉繇而代之的想法,隻是慮及自己的實力太弱而不得不隱忍,如今自己已有兩萬士卒,而劉繇卻遭到孫策的打擊,他的心思也活動起來,之前的表現不過是為了在張昭麵前表示自己的仁德之心。“……讓備再想想。”

  劉備話說到這份兒上,在場的除了關老二和張老三這兩人臉上依然又不甘的表情,張昭和簡雍早就回複常態了。關二還是缺乏修養,張三雖是世家子弟,卻性子糙了點。

  “如此也好。”張昭說:“畢竟現在孫策還在和劉揚州鏖戰,當務之急是要將孫策的軍隊趕出去。”

  “子布先生,憲和,這孫策進攻江東是否有什麼隱情?我之前在徐州時曾聽說孫策之父在雒陽獲得的那塊傳國玉璽落到了袁術的手中,孫策能甘心嘛?”劉備雖然指揮打仗的能力稍差些,但他不愧是劉家的種,這政治嗅覺是相當的靈敏。

  張昭微微一笑,說:“這也正是布要向明公稟報的。孫策此人,美姿顏,好笑語,性闊達聽受。於三年前安葬其父時,即與江都接納豪俊之士,陶恭祖深忌之。如今帳下不但有其父孫堅麾下的老將,亦有自行招攬的新人,且新舊關係協調,士卒戰力強悍,可見其善於用人,精於練兵。是以士民見者,莫不盡心,樂為致死。如此豪傑,又豈肯安居袁公路之下,布料其必有異心,欲取江東之地而自立。但如此一來,劉揚州的勝算就變得極小了。”

  “嘶!”劉備長吸一口冷氣,“這孫伯符誌向不小啊!”

  “區區一個小兒,等兩軍相遇之時,定要讓他看看老張的厲害。”張飛一邊嘀咕道。

  關羽則是標準的做派,眯著雙眼,撫著長須,一言不發。但兩眼開合之間,隱有精光透出。說明了關羽也對孫策不屑一顧,也有到時候遇上了要他好看的心思。

  “主公,這還不止呢!據悉孫策不但招攬武將,還積極的招攬文士,廣陵張、丹陽朱治、汝南呂範等皆為其效力。主公此時也當加快與江東世家的聯係。”簡雍雖然才能有所欠缺,但他確是劉備的嫡係,樓桑村的鄉親,對劉備忠心耿耿。曆史上的在蜀漢的地位也僅位於糜竺之後。他憑借著自己的勤奮,也獲得了不少孫策的情況。

  “這……我軍該當如何?”劉備眉頭一皺問道。

  “明公,我軍又兩個選擇。”張昭說。

  “哦?子布先生快快請講!”劉備有些急不可待的說,他可是吃夠了沒有謀士的苦頭了。張昭的名氣夠大,但徐州可是人盡皆知。他當初能得到張昭的主動投效可是高興的幾天都合不攏嘴。張昭對陶謙的態度也讓二弟關羽這個性子桀驁的人感到佩服,三弟張飛和簡雍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對名士從來都是恭恭敬敬的。如今他劉備也算手下小有勢力,又攤上江東如今的局勢,嘴裏雖然客氣,但他又豈是真的願意寄人籬下。

  “明公且聽。如今孫策進攻秣陵甚急,我料定秣陵不然不保。此時,明公就有兩條路。一、北上。經烏程、陽羨,直達曲阿、丹徒,在孫策攻下秣陵之前布置防線,接應劉繇撤退。以吳郡為後盾,以孫策周旋。二、西進。向西過故鄣,直達宛陵,從後方攻擊孫策。二者對明公皆有利弊,望明公明見。”

  “二者利弊如何,還望子布教備。”劉備很恭敬的想張昭求教。

  張昭投效劉備,一來是因為劉備有野心、有身份而且實力弱小,急需他這樣的人才,二來則是劉備也到了江東,正好他也不願遠離家鄉。如今劉備對他事事都是一副請教的樣子,讓張昭的虛榮心很是滿足。

  張昭說:“西進之策若是行動夠快,可於秣陵陷落之前截斷孫策的退路,並與秣陵之兵兩麵夾擊,即使不能全殲孫策所部,亦可讓其元氣大傷,數年不敢正視江東。但此策卻可輕易讓劉繇脫困,於明公之大業無利。北上則可讓劉繇和孫策兩敗俱傷,而明公乘勢架空劉繇,並收拾吳郡民心,借吳郡富裕之民力對抗孫策。此策的缺點就是時間太長,但卻勝在穩妥。”

  “還有其他辦法嗎?”劉備還想看看有沒有另外的選擇。

  “還有最後一條路,就是明公即可率軍北上,揮師秣陵,解救劉繇。”張昭說。

  劉備搖搖頭,說:“此策不妥。之前兩策尚可,然備卻獨鍾北上一策。”

  劉備話一出口,張昭等人就露出了笑容,他們明白了劉備已經做出了決定,將正式介入爭霸江東的遊戲中了。

  “願為主公(明公)效力!!!!”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孫策行動神速,兵臨秣陵後首先攻打笮融。笮融不過是口舌之徒,借著佛教騙錢的主,手下也皆是信徒組成的軍隊,戰力可想而知。孫策一戰就斬殺上萬人,笮融膽裂,緊閉營門,不敢妄動。孫策則揮師攻打薛禮,薛禮突圍逃走。這時張英、樊能、於麋等人,又糾集兵士來奪牛諸。孫策立即回軍,打敗他們,俘獲萬餘人。然後重新進攻笮融。笮融絕不出戰,隻是深溝高壘,嚴加守備。孫策見笮融負險固守,一時難以攻克,便引兵南向,先在梅陵(今安徽南陵縣)擊敗劉繇別將,接著轉兵攻克湖孰(今江蘇江寧縣南湖熟鎮)、江乘(今江蘇句容縣北)。然後,整頓部隊,兵臨曲阿城下。

  而劉備除了對劉繇一肚子腹誹外,也隻得率兵加速北上,救援曲阿,務必要在曲阿陷落之前趕到曲阿。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6:04
第三卷-第九十七章

  曹操現在很清閑,徐州已定,各級官員也安排到位。他作為首腦,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必須按要做的事情了,具體的事務都有具體的人負責,他隻需要控製住進度即可。平時他也就是看書休息,再不就是帶著典韋、許褚到城外的軍營裏巡視軍隊、或者到野外射獵。晚上總有徐州的世家請他赴宴,歌舞美酒,終日不絕。
  “會休息的人才會工作。文遠所言甚是啊!”曹操一大早起床後伸著懶腰說道。

  讓身邊的侍女為自己穿好衣服,曹操推開屋門走出了房間,他一麵活動的身體一麵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段時間他雖然留在郯城,但是更多的是作為一種威懾的存在,而兗州有荀、程昱和夏侯坐鎮,他也不擔心會出什麼問題。現在他就在等著長安的消息了,一旦他得到鎮東將軍的官職,他在郯城立即可以就近支援張遼進攻青州的軍事行動。

  就在曹操活動的差不多的時候,他看到郭嘉和曹洪不約而同的出現在回廊上,並向他這裏走來。一開始曹操還以為有什麼事情發生,但他看到兩人都沒有焦急的神情,曹洪甚至還有些高興的樣子,曹操知道沒事發生,也就心定了。

  “你們兩個一起過來,所為何事啊?”曹操對已經走近的郭嘉、曹洪說道。

  “一封信。”郭嘉、曹洪異口同聲的說。說完後他們倆相互對視了一眼,郭嘉搖搖頭,而曹洪則將腦袋晃來晃去,不知其所以然。

  “信?誰的信?說些什麼?”曹操問道。

  曹洪看看郭嘉,郭嘉嘴一努,示意讓曹洪先說。曹洪這才一邊將懷中的信取出,一邊說:“是小妹來的信,還附這一封老叔給主公的信。”

  “嗯?”曹操有些奇怪曹清怎麼會給曹洪寫信,難道是張遼出事了?可看看曹洪的表情也不想有事的樣子。他接過信卻並沒有立刻拆開,而是又將目光轉向郭嘉,“奉孝,你這裏的信是何人來的?”

  “嗬嗬!”郭嘉笑道:“我這信應該和子廉送來的老大人的信中的內容一樣,不過是文遠的。一封給我,一封讓我轉交主公。”說著郭嘉也將一封信交給曹操。

  “哦?有點意思。這夫妻二人想做什麼?”曹操的興趣來了,這些天他也算是無聊了,終日裏翻來覆去就那些事,今天可算是有新鮮的事兒了。

  我來看看這信裏究竟寫了寫什麼。曹操想著就打開了裝信的錦囊。可當他拿出信還沒有展開的時候就驚奇的“咦”了一聲,開始端詳起手中的信紙。曹操越看就越是驚訝,到最後他幹脆將信紙舉到眼前仔細的研究起來。

  “主公。主公。”郭嘉看到曹操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他最初看到這種信紙時的表現也不過如此,但他還是出言提醒曹操,省得這位老大沉浸於此。

  “啊?哦。”曹操被郭嘉這麼一叫立刻就恢複了正常,他抖了抖雪白的信紙道:“奉孝,我現在不用看這些信件都知道這內容必定與此信紙有關。”

  “主公明見!”郭嘉恭維道。曹洪也在一邊點著頭連聲稱是。

  曹操沒有接腔,打開展開信紙看起信來。而郭嘉和曹洪就在一旁等候著。

  曹操看完一封信後又換了一封信,當他將兩封信都看完後,曹操想了片刻,對身邊的兩個人說:“文遠心信中所言之事,你二人可有說法?”

  “嘿嘿!主公,文遠這腦子就是聰明,他上次幫我畫的那些家具圖案可是讓我賺翻了。如今小妹說他又弄出新東西了,想必也是會大賺的,我沒什麼意見。”曹洪搶著說道。

  “嗯。”曹操對曹洪的話不置可否,反而看著郭嘉。

  “主公,文遠和老大人的信中可是同一個意思?”郭嘉沒有就曹操的問題先回答,反而想曹操提了一個問題。

  “文遠信中所言將此生意暫時定為五份,曹家、夏侯家、張家以及徐州的陳家和糜家分別占有三成、二成、二成、一成二和一成八。父親的意思是讓我自己看著辦。”曹操說。

  郭嘉走了兩步,回身說道:“主公,此事我在文遠給我的信中已經知曉,文遠的意思是可以對參與的人進行增減,但這曹家的比例卻不能動。以嘉隻見,文遠是欲行那以利益來控製地方的辦法。他讓徐州的陳家和糜家加入,這兩家原本就不和,自不會聯合,而我們又能借助陳家之力控製徐州,借助糜家之力恢複經濟。即使他們聯手,這曹家和夏侯家合起來就是一半,而張家也是曹家的親戚。七成的份子可是絕對的控製。”

  “哈哈哈!我也是怎麼想的。文遠一直將利益之上掛在嘴邊,不過他那句‘沒有永恒的友誼隻有永恒的利益’倒是警示名言啊!”曹操笑著說道。

  “主公,這生意做不做?”曹洪也知道曹操他們在說些什麼,但天生對金錢的追求讓他更關心生意是否能順利展開。

  “做!為什麼不做!”曹操斬釘截鐵的說。目前雖然已經控製了徐州,但他不敢保證在自己的實力一旦虛弱時這些徐州的勢力會不會反叛。而張遼這個辦法讓他用利益將徐州的世家和曹家聯係在一起,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害,必然要保證曹家的利益不受損害,從而也就可以讓他安心了。

  “不但要做。還要大張旗鼓的做。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隻要跟著曹某,大家都能發財。不但要告訴徐州的大小世家,還要告訴兗州的大小世家以及我們內部的人。”曹操說。

  “啊?哪有那麼多生意?”郭嘉沒想到曹操的胃口會這麼大,竟然要將治下的勢力一網打盡,不由得驚聲說道。

  這是曹洪笑嘻嘻的對郭嘉說:“郭奉孝啊郭奉孝,虧你還有算無遺策的‘鬼才’之名,這會怎麼沒轉過彎兒來。文遠的腦子裏絕對不會隻有這麼點兒東西的,主公這是要把文遠腦子裏的好東西統統的榨出來。嗬嗬嗬!”

  “啊!嗬嗬。”郭嘉一想果然如此,自己是有點沒反應過來,不過這樣一來張遼這家夥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不過他反正也是主公的妹夫,這也是應當應份的嘛。

  曹操也掛著得意的笑容道:“文遠這家夥,純粹就是了懶人,你若不逼著他,他絕對不會主動出主意的。今日之事,也不過是他自己想做生意,順帶著給我出個主意。哼!我還不知道他嘛。這次就是要讓他動起來,誰讓他平時就鼓吹這什麼利益論的。”

  郭嘉聽曹操這麼一說,在心裏給張遼拜了拜,暗自說道:“文遠,不是兄弟不幫你,實在是這次幫不上忙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也不知道張遼這時候會不會有感覺?會不會影響他享受老婆的溫柔?總之郭嘉是在心裏偷偷的給張遼上了一炷香。

  他這時瞟了曹洪一眼,看見曹洪也正眯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隻是聲音太低,不知道說些什麼。但估計以曹洪和張遼的關係,肯定也和張遼有關。

  這時的張遼還不知道曹操正在算計他,他現在正帶著媳婦熟悉造紙和印刷的流程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文遠這辦法也確實有效。比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家夥出的主意好太多了。什麼忠孝節義、禮義廉恥,在看得見的利益之前,統統都是一些廢話。否則袁本初如何能占據冀州?公孫瓚如何能控製幽州?而我煌煌大漢又如何會落到如此地步?若是皇家與地方世家利益糾結,即使天災人禍,也不至於如喪家犬一般寄人籬下!”曹操越說越生氣,他也曾經是一名熱血男兒,可事實卻讓他的希望漸漸破滅。如今他將為了自己新的理想而奮鬥,首先就要吸取前人的教訓,做好預防措施。

  “是啊。百姓那會管你忠奸貪廉,隻要你能讓他們有飯吃,有衣穿,有屋住,他們就會擁護你。反之,他們就會反對你。百姓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文遠此言可比孟軻那‘民貴君輕’更加現實。巍巍大秦,不正是被一群黔首徹底推翻了嘛。”郭嘉感慨的說。

  “嗨,我說主公,奉孝,咱們現在能不能不要談如此沉重的事可好?”曹洪有些受不了這兩位此時營造出來的氣氛,連忙叫停。

  “好。那咱麼那就談談文遠這樁生意。”曹操被曹洪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不對,連忙將話題拉回到張遼的生意上。

  “其實我們不用擔心什麼。文遠不是讓樂進在泰山尋找鐵礦嘛,他上次還說青州固然有鹽鐵之利,徐州就算沒有鐵礦,但靠著大海,鹽是不會少的。還有那燃燒起來熱量超過木炭的黑石。對,文遠說那叫煤。這也是生意。糧食、礦產、運輸、水產、畜牧,還有什麼零售業。但是隨便說說,他就說出這麼多分類,還說這還不算其中的具體分類。若是全部細分,估計即使將徐州和兗州的所有大小世家一起算上也不見得能全部吃下去。”郭嘉說道。他和張遼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交流也最多,說出這些倒也不奇怪。

  “怕什麼。不是還有河北、關西、益州、荊州和江東嘛,我可不嫌地方多。”曹操笑著說。

  “那是!那是!主公大業又豈能局限於這區區兗、徐、青三州之地。”曹洪趕緊一記馬屁送上。

  “好,就等文遠結束假期回來,咱們再好好的談談。”曹操說道。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6:04
第三卷-第九十八章

  時光轉瞬即逝,日子過的飛快。眼看著張遼休假已接近一月,這就意味著他就要結束假期回到前線去了。雖然這時候毛還沒有回來,但準備工作還需要他這個主將去檢查,再說了,即使毛此次長安之行的結果不竟如人意,難道曹軍就會因此停止戰爭的腳步嘛。
  “母親。”張遼看看假期就要結束,於是在曹清去作坊熟悉生產的時候獨自去了自己母親的小院,一來是告別,二來也是可以談一些家族的秘密。

  張母依然是那種慈祥和藹的神情,身邊有幾個侍女照顧著她的飲食起居,在張遼過來的時候,她老人家正好用過早飯在院子裏散步。

  “遼兒來啦。清兒呢,又去那個作坊了嗎?”張母沒有停下腳步,依舊繼續散步。

  “是的,清兒去作坊了。兒子此次來見母親,是因為兒子就要再度離家出征了,所以特來向母親稟報一聲。”張遼站在原地,對著張母說道。

  張母停下了腳步,沉默的片刻後才轉過身來對張遼說:“這為娘也早有心理準備了,如今這天下大亂,我兒身為將軍,又豈能躲在家中做那蠅營狗苟之輩。放心去吧,家中為娘給你撐著,娘也是經曆過戰爭的,如今還沒老呢!”說道後麵,張母也勃發出一股不讓須眉男兒的氣勢,依稀讓張遼看見了那個當年在馬邑城頭抵抗鮮卑大軍的女子的豪情。

  張遼笑了,是的,家中有母親和老管家這樣的老人掌控,安全有張成和已經退出軍隊的昔日的狼騎負責,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至於妻子,她可不是一般的討母親的歡喜,至少在母親的眼中,張遼覺得母親更喜歡她而不是自己這個兒子。

  “母親,我們到那裏去坐坐吧?”張遼走到張母身邊,揮揮手讓母親身邊的侍女讓開,自己一手扶著母親的手臂,領一隻手則指著院子中的石凳說道。

  張母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點點頭說:“好啊,就到那裏坐下歇會兒。”

  張遼扶著母親走到石凳處,讓母親穩穩的坐下,然後自己也在對麵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張母坐下後端詳著自己的兒子,笑著說道:“遼兒,當初你自作主張的投靠曹公,當時為娘確實生氣,若不是你兄長和老管家力勸,說不定那時為娘就會剝奪你剛剛獲得的家主之位。這些你可知道?”

  張遼心中一顫,但他依然保持著臉上的笑容,說:“不知道。那時兒子考慮的都是如何尋找一個真正的靠山,還真沒想過其他的問題。”

  張遼說的是實話,他那時剛剛來到漢朝沒多少年,即使那時張家宣布他成為家主,他也不過以為這是順其自然的事情。就算他對漢朝的曆史有所了解,又那裏會知道一個家族中的家主也依然有人掣肘。但現在他卻不用為此擔心,不但是因為他已經是威名赫赫的將軍,而且還有了一個強大的妻族,更因為他之前暗中布下的勢力已經強大起來,家族的力量已經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了。即使現在這個家中,他的母親和老管家地位尊崇,但他們若要對付自己,張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聽從的。而且他留在家中的狼騎都是他自行招募的,那些馬邑張家出身的狼騎現在還依然待在軍中,這也是張遼刻意安排的製衡之道。

  “好。遼兒,這些年來你的表現有目共睹,也讓娘很慶幸當年聽從了老管家的勸說。你確實是能將張家發揚光大的唯一人選。還望你不要恨娘。”張母顯得有些憂傷。

  張遼趕忙跪在母親的麵前道:“娘,您這是說什麼話呢。兒子豈敢恨娘,當年娘也是為了張家著想。怪隻怪兒子那時沒有及時向娘和家中解釋,才會有此誤會的。”

  “起來,快起來。”張母看到張遼跪在麵前,連忙站起身想將張遼拉起來。

  張遼感到了母親的雙手的力量,順勢而起。

  張母微嗔道:“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兒怎可輕易下跪!”說著還親自為張遼撣去膝蓋上的灰土。

  “母親,男兒膝下確有黃金,但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是天經地義的。兒子給自己母親下跪,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張遼的話語十分真誠,至少聽不出什麼別的意思。

  張遼知道自己存在的硬傷,因為自己是所謂的“穿越者”,所以對家族就不像別人那樣重視(現代人早已經沒有了原來的宗族觀,除了一些偏遠山區),大情小事的也常常自己做主,基本上就不和家族通氣。幸虧張家實力並不大,若是換了像荀家、袁家這樣的家族,他如此行事估計早就被家主給除名了。但是既然來到了這裏,張遼也在不斷的適應。至少他在曹家提出婚姻一事後立刻就派人將消息送到家中,還派人將母親接到兗州主持婚事。

  “好。我兒要記住,不管何時何地,你都是張家的家主,要為了張家的利益著想。家族三百年前的衰敗希望能在我兒這一代人手中恢複。”張母動情的說。

  “兒子定會讓張家重顯榮光,不會讓母親失望的。”張遼急忙說著母親愛聽的話來安慰這位一生為了家族而嘔心瀝血的母親。但他也不是在敷衍,他確實是想將自己的家族發展成為向曆史上隋唐時期的四大世家那樣的家族。那時候,這幾大世家甚至連來自皇家的婚姻都看不上眼,寧肯被冠以蔑視皇室的罪名也不低頭,這是何等的高傲。若將來馬邑張家也能躋身其中,將張遼作為家族始祖來拜祭,張遼現在心裏想想都滿足了。

  “為娘相信我兒的能力,你們兄弟二人中唯有你才智過人,可當重任。你兄長為人太過忠厚,隻能作為你的臂助,否則家族必會吃虧的。”張母恢複了平靜。

  張遼沒料到母親將話題扯到了他那個沒見過幾次麵的兄長身上,但這位兄長張的確如母親所說,是一個忠厚老實之人,隻要交給他的事,必然會盡心盡力的完成。而張遼正是出於這個原因,將從北地販馬一事交給個自己的兄長。而馬匹的買賣也將會是張家未來的支柱產業之一。

  或許母親是想告訴我要善待家人?似乎我的信譽沒這麼低吧。張遼心中嘀咕著。

  想歸想,話還得說,張遼一邊暗自觀察著母親的表情一邊說:“母親,兒子這裏有很多可以賺錢的東西,但為了讓家族能獲得廣泛的支持,所以將會有很多東西要和別人分享。就像是交給曹子廉的家具,和其他幾家人合作的造紙和印刷。但是有些東西是不能和別人分享的,就像現在由兄長負責的馬匹生意。因為我們家族的根在北方,在馬邑,家族的擴張必須要又強大的武力,而那裏卻正是騎兵的用武之地。所以兄長的擔子很重啊。”

  張遼可不介意對母親說說好話,反正也是舉手之勞,惠而不費的事情為什麼不做。他注意到自己在說到家族根基在馬邑,兄長責任重大的時候,母親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這時候,張遼明白了,母親並不是對兄長有所偏袒,而正是擔心家族會因為自己而離開馬邑。或許是這次讓母親來兗州主持婚禮的事被誤會了,以為自己要將家族遷移到中原。其實人口的流動在亂世之中是常事,很多的大家族即使在遷移之後依然能保持強大的實力。但張家卻因為實力偏弱,遷移外地時一旦有所以外,就會使整個家族灰飛煙滅。張遼這個家主是個將軍,若不是兄長張過於忠厚,怎麼也輪不到張遼來當家主。張老夫人不願意看到家族因為張遼的意外而出事,所以不希望家族離開馬邑。在得到了張遼的保證後,老夫人自然也就滿足了。

  “兒啊,此次出兵千萬當心…………”在解決了心底的疙瘩後,張母回複了一個母親的一切本色,絮絮叨叨的叮囑著張遼。什麼出門在外的注意事項啦!打仗時候要注意安全啦!於同僚相處要注意和睦啦!還有在外麵不能隨意找女人啦!林林總總,讓張遼聽的頭都大了。

  “嗯……明白……是……兒子知道了……”張遼一邊聽著母親的叮囑,一邊不停的點頭答應,腦袋都有點被晃暈了。

  終於,在接受完了母親的教育之後,張遼出了院子。他站在門口,擺擺頭,深吸一口氣,向自己的小院走去。那裏,他還要再一次接受自己的妻子的叮囑。

  ———————————————————————————————————————

  徐州郯城,糜府。

  “二弟,你說小妹這幾日神魂不定的是因為什麼?從上次你們遇襲後回來就是這個樣子。那次除了被賊人偷襲,還發生了什麼事?”糜竺有些擔心的問糜芳。

  “大哥,沒什麼事情。隻是估計小妹有看上的人了。”糜芳滿不在乎的說。

  “什麼!”糜竺一驚。

  “別急啊大哥。小妹年紀也不小了,是嫁人的時候了。”糜芳說。

  “是什麼人?”糜竺問道。

  “曹公麾下的一個軍司馬,叫趙雲。上次就是他帶兵久了我和小妹。”

  “趙雲?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嗨!大哥你忘啦?這趙雲就是張遼將軍在東莞俘虜的劉備的部下,後來又軟禁在鄄城數月才勸服他為曹公效力的。為這個,陳登他們還笑話張將軍呢。”

  “哦!原來是他。他能得到張將軍如此看重想必不會是普通人,小妹若嫁於他倒也不是一件壞事。他長得如何?”糜竺問了一句。

  “身長八尺,姿容雄偉,白馬白甲,甚是英武。”糜芳得意的說,他早就有此想法了。

  “嗯。他現在應該是張將軍的下屬,等張將軍回來,我就上門去探探口風。”

  “行!一切都由兄長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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