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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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586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6:15
第四卷-第117章(上)

  當曹操走出心理誤區後,他立時變成了原來的那個精明強幹、英明神武的曹孟德。他首先給楊彪寫了回信,心中的內容無非是能得朝廷和太尉賞識,非常榮幸,若朝廷有事相召,必會盡力而為雲雲。總之通篇都是廢話,卻又讓人找不出把柄。
  接著曹操就在第二天召集部下會議,當著荀的麵讓郭嘉手下的情報人員加強對司隸、雍州的情報工作,表麵上是為了及時掌握長安的情況,好為朝廷效力。實際上這些情報完全能讓曹軍掌握司隸一帶的西涼軍的虛實,將來西進時也可以對症下藥。

  最後曹操就開始大歎世事的艱難,如今軍糧不濟,各軍當約束士兵,不得和周邊勢力發生戰鬥。而其餘眾人,亦當努力。總是是說的天花亂墜,要大家為了建設一個和諧的社會而奮發。

  武將們自然沒得話說,隻要不出兵西進,迎接別人來摘果子,他們就沒什麼意見。何況昨天曹洪也悄悄拜訪的張遼,今天會議前又和其餘的武將們一通嘀咕,他們這裏當然順利。

  荀和郭嘉也可以肯定張遼在其中起了作用,但兩人的想法又有所不同。

  荀認為張遼也和他一樣,是忠於漢室的將軍。誰讓張遼整天的將陳湯將軍的名言掛在嘴邊,雖然有對當今皇帝不敬的言語,但荀還是認為這不過是張遼對皇帝怒其不爭而發的怨言。

  郭嘉則比荀他們更加了解張遼,他知道張遼骨子裏根本就是一個無視權威的人,因為張遼始終在宣揚“利益論”和“叢林法則”,一個終日信奉“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人是不可能去為現在的皇帝效忠的。現在曹操的行為不過是正視現實,在等待機會罷了。但這後麵,一定有張遼的影子,誰讓昨天曹操去了張遼家呢。

  如此一來,曹操的麾下皆大歡喜,個人都覺得達到了目的。也隻有冷眼旁觀的程昱、郭嘉二人才知道,真正的贏家是曹操本人。

  就這樣,曹操暫時避過了以此有可能曹成曹營內部分裂的事件,同時也讓他看到了自己內部對世家文人的依賴,於是,曹操更加渴望著兗州的公學能盡快的為他培養出大量的後輩官員了。與此同時,曹操也再度重申了他的“招賢令”,吸引天下欲施展才華的人前來兗州。

  但是曹軍如今的糧草儲備確實已經達到了警戒線,根本就無力進行大得戰鬥,甚至是長距離的行軍也受到了影響。這是因為曹軍接連吞並徐州和青州,光是兩州的士兵整編和遣散就消耗了曹軍在兗州積蓄的大批糧草,而青州投降黃巾的安置,也讓曹軍消耗了自己的糧草儲備,而且曹操為了增加治下的人口數量,還下令讓手下四處招攬流民。也虧得曹操在進入郯城後就任命了糜竺為從事,專門負責曹軍的糧草和商務,在糜竺的四處調配下,曹軍才沒有發生糧草危機。糜竺也憑借此事,成為曹操心中的能臣幹吏。

  此時的曹軍雖然糧草有了保證,但肉食卻不再像原來那樣充分供應,畢竟多了兩州的地盤,卻沒有讓這兩州的百姓都完全的過上兗州百姓那樣生活,自然肉食就減少了。而曹軍中唯一不缺少肉食的軍隊現在就是正在膠州灣組建之中的曹營水軍。他們靠海吃海,海中的魚蝦海鮮,為他們提供了豐富的事物。

  “文則兄,老甘我原來可從來沒吃過這海裏的東西。這些日子可算是讓我吃了個夠。”在膠州灣的曹軍水師大營中,甘寧對於禁說到,

  這時已是晚上,士兵們結束了一天的訓練,而他們這些軍官則在大營中吃著新鮮的海味,喝著附近鄉民自釀的水酒,交流著各自的情況。

  “這也多虧了文遠將軍。若非文遠將軍琢磨出這些海味的烹飪方法,誰又會知道這些海裏的東西在去掉腥味後會如此好吃。”於禁對張遼這個比自己年輕的將軍卻很是敬佩,就連平時的稱呼都很尊敬的用張遼的表字。

  “也對。文遠老弟也是個讀過書的人,這讀書人的腦子就是會琢磨。還說什麼吃、了海裏的東西可以補……點……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甘寧端著就被搖晃著腦袋說。

  “是補碘。說是可以預防大脖子病的。”甘寧身邊一個十餘歲的什長接口說道。

  “去,丁奉,就你小子懂。”甘寧把眼一瞪,對著丁奉說。

  丁奉倒也不害怕,他笑嘻嘻的說道:“我這可是給張將軍府上送海味兒的時候,張將軍親口對我說的。張將軍他對這船上的東西還是很懂行的,他還知道古時候泰西之地的人如何在大海上作戰的呢。什麼時候我們能真正到海上作戰,那該有多好!”

  “去去去!你個小鬼懂什麼。大海上有那麼容易作戰的嘛?先不說別的,單說風浪就是大江上的數倍甚至數十倍,光為了讓士兵們熟悉海上的生活我們就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若真要讓水師成軍,天知道還要多少時日!”甘寧對丁奉的的不知輕重頗為生氣。

  “嗬嗬,文遠將軍博覽群書,又在北方接觸過泰西的商人,自然對這些知之甚多。這在我軍之中早已不是秘密,我也曾聽他說過泰西之地的一些故事,很有些意思。”於禁笑著拉住了想對丁奉發火的甘寧。

  於禁算是跟過張遼一段時間,在進言讓曹操組建水軍的意見被曹操采納後,張遼也和於禁交流過水軍的一些注意事項。煩著呢個張遼從後世獲得的很多資料都是公開的,尤其是冷兵器時代在地中海的上千年的海戰。雖然張遼無法複製出最先進的戰船,但無論是攻擊方式還是注意事項,張遼都能讓於禁提前做好準備。雖然這會讓人有一種生而知之的天才的怪異感覺,但為了曹軍數十萬將士不至於再重蹈曆史上赤壁的覆轍,張遼還是不再顧忌了,大不了到時候將這些東西一股腦推個那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西秦(羅馬)商人就是了。

  於禁對甘寧說:“文遠將軍曾對我說過,泰西之地……”

  於禁將張遼曾對他描述過的地中海的情況想甘寧做了說明,最後於禁還說:“據文遠將軍說,這地中海雖然連結大洋,但其風浪依然無法於真正的海洋中的風浪相比,而咱們這可是在真正的大海上訓練,隻要能練出強兵,將來進入大江中作戰,那不過是小菜一碟。”

  甘寧本身就是縱橫大江的水賊,自然知道於禁所言不假,可他願意進入水軍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張遼告訴他的秦始皇當年曾在牟平縣以東的芝罘島射中過的大魚。

  “嗬嗬。老甘可聽文遠說過海裏有大魚,當年始皇帝就射中過的。文遠說那種魚其實叫鯨,是海裏最大的魚,但是在近海難得一見,倒是深海中極多,而且還是一群群的。文遠還說,那鯨的肉能吃,鯨油能製蠟,鯨皮做的水靠保暖性極好。最重要的是那鯨的體內有種東西,就是傳說中的龍涎香,那玩意可是值老錢了。(這裏是上料記錯了,龍涎香是抹香鯨體內的分泌物,並不是所有的鯨類都有的。)”甘寧興奮的說著,絲毫也沒有注意到於禁的臉色有點變。

  其實不奇怪,於禁作為一個世家子弟,自然知道和始皇帝相提並論的危險,也知道士人對海大魚的重視,那可是達到了“一魚死代表一王死”的地步。這也怪張遼沒有提前和於禁說清楚海中的鯨魚數量其實比大漢朝所有的皇帝數量還多的事實,但就算說了,於禁也未必會相信張遼的話。

  “興霸兄,此言以後休要再提!”於禁急急的阻止甘寧繼續說下去。

  “嗯?”甘寧睜著有些朦朧的雙眼看著於禁,但轉念之間,甘寧就明白了於禁的意思,畢竟他甘寧也不是沒讀過書的莽夫。

  “哈哈哈!”甘寧想明白了於禁的用意後放聲大笑,雖然在江湖中曆經風雨的甘寧並不欣賞於禁的謹慎小心,但於禁對他的關心甘寧還是很感動的,畢竟兩人相識還不到半年。

  “文則兄,你的意思我老甘全明白。放心吧,今後老甘嘴上會有把門的。”

  “興霸兄明白就好。有些話不能亂說,否則不但自己會出事,就連文遠將軍也會受到牽連的。”於禁悄悄的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但是於禁不知道的是,張遼本人就經常性的口出狂言,之前就有稱呼當今皇帝為“忍者神龜”的先例,如今更是在自家的酒席上大談海鮮的美味,其中自然也說到了關於鯨魚的話題。

  如此一來,讓他的新老師鄭玄不高興了,就和張遼辯論起來。要說鄭玄也是年紀大了,整個一個老小孩的脾氣,非說海中的大魚代表王者。而張遼則說這種魚在海中生物的比例雖然不大,但數量並不少。倒是後讓水軍多捕幾條送來就是。鄭玄卻說魚死則王者殤。張遼也是卯上了,說到時候讓於禁、甘寧多捕個數十條大魚,看看大漢是不是有這麼多王爺能死了。

  這一番話又讓在座的一陣心驚肉跳。但是卻讓鄭玄開始正視張遼的問題,對海中的這種被張遼稱作鯨的大魚產生了興趣。當即就要叫人送他到青州去,去看著水軍捕撈大魚。

  這下可是把張遼、曹操等人急壞了,老人家幾十歲的人了,那裏還經得起顛簸。曹操和荀等一個勁的埋怨張遼,張遼也不住的想老師賠罪。最後,曹操說等甘寧他們捕到大魚後親自將其送到兗州讓老人家研究,這事才算完。

  不過,事後張遼被曹操、曹嵩和張母一通埋怨是少不了的。至此,他也不敢再在鄭玄麵前發表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了,免得再生事端。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6:16
第四卷-第117章(下)

  張家的這件事情曹營的其他人並不知情,當時在場的也不過是曹營中和張遼關係親近諸如曹操、程昱、郭嘉、荀荀攸這幾個人,而遠在膠州灣水軍大營的於禁和甘寧就更不知道了。
  他們現在可是收獲頗豐,練兵的同時還順帶著解決了士兵的口糧,而且還能撈到不少外快。這是因為甘寧訓練水鬼隊的時候讓士兵們練習潛水,而士兵們則借著潛水的機會在近海的海底打撈些貝殼、海蟹,甚至還有人活捉了偶爾路過的海龜,而出海訓練的士兵則在訓練結束返航之計,借著漁民的漁網捕撈魚蝦,這些都豐富了水軍士兵的餐桌,順帶著減少了糧食的消耗。

  而外快的起因就是丁奉從鄄城回來時帶回的一支被張遼吃完後做成標本的海洋龍蝦。這隻龍蝦是丁奉在出海訓練返航後無意中在戰船的船舷上發現的,當時他正好接受了送海貨去鄄城張遼家的任務,於是他就順帶著將這隻大龍蝦扔進水桶,一起帶到了鄄城。而張遼則對這隻順帶送來的大龍蝦極為感興趣,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後世的張遼因為這些海鮮的價格昂貴而隻能看著別人吃,如今自己能有機會吃到後世吃不上的好東西當然高興。於是張遼親自下廚將這隻龍蝦烹飪,吃完後還將龍蝦殼重新拚接起來做成了標本送給丁奉做個紀念。結果丁奉帶著這隻龍蝦標本剛回到水軍大營沒多久,就遇到了宗貝押送糧草到了膠州灣。最後的結局就是宗貝對這個標本很是喜歡,被丁奉借機訛了不少錢,買回了自己家。而當他將這龍蝦標本放在家中時,卻被北海當地的世家子弟看到。張遼在製作時就對龍蝦的造型花了一番心思,如此威風凜凜的大龍蝦立刻引起了這些世家子弟的注意,在得知這是從水軍那裏買來的,他們紛紛向膠州灣趕去。於是,水軍們又將自己平時打撈的一些沒法吃的東西拿了出來,成為了水軍自己創收的一個項目。

  不過大龍蝦雖然稀少,卻也並非絕跡,可沒有人能將龍蝦標本做成張遼這般水準,甚至他們根本就不會做。隻能將活的龍蝦養在灌滿海水的容器中,平日裏欣賞一下龍蝦耀武揚威的姿態,倒也是另一番享受。這樣一來,確有促進了海產生物的觀賞性飼養。

  “於禁、甘寧做的不錯。不但練兵有方,就連軍費和軍糧他們都能自己解決一部分,當為我軍將領之表率。”荀在以此會議上當眾誇獎這兩位水軍統領。

  但荀的話引來了曹洪的反對,曹洪說道:“文若先生,於禁、甘寧他們靠著大海,海中都是寶貝,我們的士兵都駐紮在城中或是城外,那裏有他們這樣好的條件?”

  一時間,其他的將領也紛紛附和曹洪的話。

  “好啦,好啦。”曹操一聽地下嘰嘰喳喳就有些不滿,“老百姓有句俗話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文則、興霸他們靠著大海,難道你們就沒有靠著大山?人家能從海裏撈吃的,還沒有耽誤練兵,你們也可以從山裏撈吃的,一樣也能練兵嘛。”曹操略有些生氣的說。

  “是啊,是啊。子廉,於禁、甘寧他們如此做法是有人給他們除了主意,你也可以讓那個人幫你出些主意嘛。”郭嘉趕緊打圓場。

  “嗯?有人出主意?是……是文遠。”曹洪有點意識到什麼了。

  郭嘉點點頭,“對嘍!去找文遠,讓他也幫你想個辦法。”郭嘉早就看著張遼如此清閑,還常常在他麵前顯擺的樣子就不爽,想在正好讓曹洪去給他找點麻煩。

  “你們這些事情之後私底下去說,這裏不是解決私事的地方。”曹操看到曹洪還想說什麼,趕緊先給會議定了基調。

  “主公,水軍如此做法值得提倡,畢竟我軍如今糧食有些緊張。但他們賺到的財物……”荀說到錢財的時候有些欲語還休的樣子。

  曹操對荀的意思心知肚明,無非是不能讓軍隊擁有獨立的財政收入。關於這一點,他在接到於禁的稟報後就和張遼、郭嘉等人私下商議過,得出的意見和荀完全一致。

  “文若的意思我知道,我已經命令於禁將這類事情統一收歸水軍大營負責,獲得的財物,一部分用於雇傭附近的鄉民為水軍修建軍港,一部分留於水軍機動,剩下的全部上交,賬目由我們這裏派人前去監督,人員定期進行更換。”這是張遼為曹操出的主意,也是張遼從後世他不熟悉的商業運營中找到了幾條還算眾所周知的監督條款。曹操感覺很是不錯,就在此說了出來。

  “文若,這些下派的人員由你們負責。一要懂賬目,不能找個什麼都不懂的去,那是白費力氣。二是要設定期限,定時換人,免得時間長了出問題。”曹操的話還是很含蓄的,並沒有直接就說什麼同流合汙的話,這也因為這類事情也算是新生事物,之前沒有什麼先例和經驗。

  不過荀對曹操如此的布置很是吃驚,在他看來,隻要讓於禁將這些收入控製在大營的手中就可以了,但他卻沒有想到曹操此舉不但能控製水軍的“小金庫”,還能借此為大本營輸血。而他更吃驚的是曹操對人員監督的布置明顯帶有張遼的印跡,荀可以肯定,這個方案是張遼為曹操製定的。

  但荀是一心為公的人,雖然他對這個方案中對監督人員的防範有些不滿,他還是承認這要做的好處,畢竟那個提出“人性本惡”的荀子是他們的祖先。

  “諾。此時屬下立刻就辦。”荀躬身應道。

  這時候,郭嘉也在心底裏暗自佩服張遼,他對張遼為水軍出的點子擊節讚歎,因為他自己雖然號稱善算人心,卻對解決軍費和糧草不足一籌莫展。但張遼不僅讓水軍自行解決了不封糧草和軍費,還沒有耽誤水軍的訓練,甚至還能讓軍營附近的百姓因為軍營建設而賺到些外快,同時又緩和了軍民的關係。如此和風細雨般的一箭數雕的辦法才是郭嘉真正佩服張遼的地方。

  殊不知張遼給水軍出這樣的主意也是明白曹軍如今對水軍的需要還不是很急迫,可以讓他們如此輕鬆的訓練,若是近期就要讓水軍出動,張遼是無論如何不會給於禁、甘寧出這種主意的。

  “其實我軍其餘各部也可以向水軍學學,組織些士兵進山打獵,一來可以為士兵提供些肉食,二來也能訓練士兵的射箭水平。還能訓練士兵的……那個叫什麼來著?文遠經常說的。”程昱這時候也接過之前的話題,但他似乎忘詞了。

  “是山地作戰訓練。文遠說我軍不可能永遠都在平原上和敵人作戰,要有在山地、從林和敵人作戰的準備,所以現在就要訓練士兵的山地、叢林作戰能力。”郭嘉笑著對程昱的話進行了補充。

  “對。就是山地作戰。我認為文遠的意見還是很有道理的,無論南北,都有大山,敵軍不會放棄如此優勢而跑到平原上和我軍作戰的。既然山不就我,那我就去就山,我們進行山地作戰訓練,也可以為將來可能發生的戰鬥做好提前的準備。”程昱對張遼的遠見極為讚許。

  “啊?這下慘了!”曹洪一聲驚呼,他可是知道張遼對山地戰和叢林戰的要求的,而且張遼還對他說過,南方和北方的山地、叢林的各自情況還不一樣,進而訓練和作戰的方法也不盡相同。若真要依著程昱這老頭的意見,那他最少得天天待在軍營好幾年。

  曹操聽到了程昱的話,也看到了曹洪的樣子。張遼有關山地、叢林戰的論述他也知道,因為張遼根本就是當著他的麵說的,當時還有曹洪、曹仁、夏侯兄弟在場。他知道程昱是犯了經驗主義的毛病,因為程昱也是文武雙全,能夠帶兵的人。可他並不知道在張遼的主持下,曹軍的士兵早就是分工明確,就連不同的地形都會有不同的作戰部隊。雖然也有一些能夠全地形、全天候作戰的士兵,但這些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而且數量極其稀少。

  不過曹操不會當中之處程昱的錯誤,他和緩的說:“仲德,你的意見很有道理,不過如今糧草緊張,士兵若加強訓練會加快糧草的消耗的。不弱讓子廉他們從士兵中抽出少量精銳先進行這樣的練習,一來不至於加大糧草的消耗,讓咱們的文若先生頭疼,二來也算是和試點,為將來大規模的訓練探探路。你看如何?”

  “主公考慮的就是周全,昱沒有意見!”程昱想想曹操說的有理,在如今糧草緊張的條件下確實不能進行大規模的訓練,照著曹操的意見倒是最合適的。

  曹洪這是才舒了一口氣,若是小規模的訓練,他根本就不擔心。因為他的親兵都是按著以前張遼身邊的狼牙衛士的訓練方法進行訓練的,其中就有山地和叢林的訓練項目。但他沒想到自從曹操讓他獨當一麵後竟然有這麼多事情,早知道還是前麵有個擋箭牌的好。曹洪心中如是想。

  此時在張遼家中,張遼正和妻子一起欣賞甘寧派人送來的貝殼。張遼事先做了挑選,將漂亮的貝殼和海星用絲線穿起來吊在門前,微風吹過,貝殼相互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

  張遼看著懷中露出幸福的笑容的妻子,心中同樣也充滿著務必的幸福感覺。

  “生活真是美好!若是現在天下太平就更好了!”張遼心中歎道。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8-12-13 06:16
第118章
    就張遼個人的記憶而言,整個興平二年都沒有什麼大事發生。當然,年末長安城發生呢個的漢帝逃亡事件並不在其列。但是現在因為張遼的出現改變了某些曆史事件的進程,從而使得興平二年不再平靜。
    動蕩的地方一共有兩個。一個是呂布的汝南郡,一個是江東的孫、劉。
   
    呂布自從脫離袁術之後就帶兵攻入汝南郡,這時候的汝南基本上已經是沒有什麼官員在管理了,大大小小的城池都被當地豪強和黃巾殘部控製,其中治所平輿城就被黃巾頭領龔都和劉辟率領的三萬黃巾軍占據。
    但這三萬人中有一多半是老弱病殘,剩下的也不是呂布那一萬多西涼軍的對手,僅僅一次衝鋒,西涼軍就確立了勝勢。龔都和劉辟帶著殘兵推入平輿城西南的天中山暫避風頭。
    可平輿城的城池是奪下來了,但整個汝南郡有三十七縣及侯國,呂布軍不過兩萬人馬,守著平輿一城倒是足夠,若想將汝南郡全部控製在手中就無能為力了。
    即使隨後在陳宮的主持下呂布軍在平輿城附近大肆招收兵源,也不過將軍隊擴充到了五萬餘,不過剛達到從徐州撤出前的水平。呂布將自己原來的部分老兵和新兵進行混編,讓魏續、成廉、候成、曹性、宋憲五人各領八千士兵分駐定穎、新蔡、汝陽、汝陰和慎縣這五座比較重要的城池,而呂布則和高順、陳宮帶著一萬兵駐紮在平輿,以策應四方。
    但是,即使其餘的汝南本地豪強部隊呂布這位外來勢力心生排擠,黃巾殘部卻不願意放過將他們趕出平輿城的呂布軍。在龔都、劉辟的四處聯絡下,汝南各處的黃巾軍分別在六座城的附近對呂布軍進行騷擾性襲擊。一時間,不斷有呂布軍的士兵因為落單而被襲殺,使得呂布軍中人心惶惶。而呂布下令各將領帶兵清剿,待黃巾軍們在大軍到來時紛紛躲入山中。讓呂布軍處處撲空。待大軍離開後,黃巾軍又再度從山中出來,再度襲擊呂布軍士兵。這一來一去,讓呂布軍不勝其煩,但大軍出動又無功而返,最後呂布幹脆下令,士兵們沒有事情不要出城,一旦出城,必須有五十人以上方可。
    這樣一來。對呂布軍士兵的襲擊倒是少了,但卻依然沒有讓呂布軍地士兵們放心,因為黃巾軍們又改變了襲擊方式,他們不再尋求將呂布軍士兵全殲,而是利用弓箭遠距離射殺和各種陷阱讓呂布軍的士兵們一出城就紛紛傷亡。最後,呂布軍的士兵甚至出現了逃兵,開始是一兩個人,後來就是十幾、二十個人的逃跑。各地的呂布軍將領也是屢禁不絕,也隻有平輿城因為老兵比例較大,又是呂布親自統帥。還有高順這樣一位士兵敬服的將軍,平輿城的呂布軍並沒有出現逃兵。但就是其他五座城的逃兵現象也讓呂布怒不可遏,他在平輿城的城守府中怒氣衝天地破口大罵,從士兵的不守軍令到各將領的無能,再到黃巾匪類的卑鄙狡詐、膽小無恥。直到他的嘴裏感到有些口渴才停了下來。
    也隻有這個時候,呂布身邊的陳宮和高順才敢上來勸說,正好呂布的火氣也發泄出來了,他也冷靜的接受了陳宮的意見,派出高順率領的精銳步兵三千進山清剿山中地黃巾軍。
    高順這段時間也因為黃巾軍的這種非常規的打法而很是傷腦筋,因為他很清楚這中襲擊方式和當年在晉陽時張遼曾在以此閑聊中對他說過的遊擊戰極為類似。若不是他曾親眼看見襲擊者的一個頭領是被他們趕出平輿城地劉辟。他甚至都會有一種是不是曹軍偽裝成黃巾軍的想法。可張遼雖然對他描述過遊擊戰的一些方式,但卻沒有說過如何應付這種作戰方法。隻是說過獵戶熟悉山林。也幸虧高順本身是從士兵做到了將軍,實戰經驗及其豐富,他也針對黃巾軍的行為做出了相對應的部署。
    高順針對的是當初從平輿城逃脫地龔都和劉辟,這兩人此時正帶著部隊隱蔽在天中山中。高順帶著的士兵除了他陷陣營的老部下外就是曾當過獵手的士兵,雖然這些人不過數十人,但他們都有著豐富的山地生存經驗,對於山區危機預防、腳印追蹤都有自己的絕招。在高順進軍天中山的路上順利的幫助高順躲過了數次黃巾軍布下的陷阱,挽救了全軍士兵地生命。也讓高順對張遼當年的提示心存感激。
    在高順有了預防,龔都的數次伏擊都被高順看破,正麵對戰又根本不是三千精銳的對手,龔都、劉辟不得不帶著部下再度轉移。可高順在他們地身後緊追不舍。龔都隻得數次以壁虎斷尾地方式舍棄了一千多精壯士兵。才徹底擺脫了高順的追擊。但這時他們也隻能從天中山轉移,進入荊州。一頭紮進了桐柏山區。
    高順此次順利地驅逐了龔都、劉辟所部,隨即回軍在定穎、新蔡、汝陽、汝陰和慎縣五處來會拉網掃蕩,將原本因為打擊了呂布軍士氣的黃巾軍趕得
    雞飛狗跳,十數次戰鬥下來,斬首近千級,俘虜七千餘人,將這五座城附近的局勢安定下來。
    但是當高順率軍回到平輿後,呂布再度剝奪了高順的指揮權,讓他繼續在中軍負責些繁瑣的雜務。而高順依然是一副無怨無悔的態度,認真的完成呂布的命令。這連陳宮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可他也沒有辦法改變呂布的決心。
    而江東方麵就比汝南熱鬧了。在周瑜的推薦下,魯肅也投奔到孫策的麾下。出於對兄弟周瑜的信任,孫策接納了魯肅,並任命他為丹陽長,但隨軍參讚軍機。
    這次孫策決定再對劉備進行一次攻擊,若還不能有所進展就將率兵轉向西進,去荊州攻擊黃祖以報父仇。
    孫策軍的動向自然瞞不過一直注意著他們的劉備的斥候,結果在孫策軍過了句容後,在茅山的山腳下和劉備軍迎麵相遇。兩軍大戰一場,不分勝負,隻得各自收兵回營。
    劉備軍領兵的大將是太史慈,他對孫策的武藝極為佩服,若不是兩軍各自鳴金。他還想著和孫策繼續打下去。這曆史的慣性真是強大,原本曆史上的神亭嶺大戰沒有發生,卻換上了一出茅山大戰。
    第二天,孫策和太史慈再度領兵出戰,兩人都對昨日一戰意猶未盡,竟然撇開各自地士兵,兩人就徑自在陣前相互交起手來。
    兩軍的軍陣各自是南北排開,兩人縱馬從軍陣南邊打到北邊,再從北邊打到南邊。太史慈的長戟和孫策的馬槊各自揮舞得寒光閃閃,讓雙方的士兵看的極為過癮。
    太史慈是青州東萊人,年紀也比孫策大,再加上他曾經在遼東從軍三年,早已經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沙場猛將。而孫策,雖然是江東吳郡人氏,但也不同於普通的南方人,他身強力壯(孫堅曾自詡為孫武之後,孫武是春秋時期齊國樂安人氏,十足的山東漢子。)。雖然身體還和太史慈有一定地差距,但是憑借著他的靈巧和天生神力,硬是和對方對抗了下來。幾十回合後,太史慈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小看這個年輕人,竟然力道上一點也不弱於自己。孫策也是暗自心驚。沒想到劉備帳下還有可以和關羽、張飛這兩員絕世猛將水平相當的將軍,自己確實是大意了。
    還好這兩人未到,否則今天就要出糗了。
    孫策正在走神時,突然間感覺有危險,下意識的將頭一縮,就感到頭上有一陣風刮過。才意識到自己的頭盔竟然被太史慈的長戟給擊落了,幸虧他閃避的快,否則說不定連腦袋都會被太史慈的長戟割傷。太殊一擊也讓孫策軍的士兵齊聲驚呼,劉備軍的士兵則齊聲歡呼。
    孫策一怒下,雖然已經對太史慈有些惺惺相惜地感覺,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猛然將手中的馬槊刺向太史慈的胸膛。馬槊勢如閃電,讓人感到無可躲避。但太史慈卻是藝高人膽大,不避反進。結果在兩軍將士的驚呼聲中,孫策一槍挑落了太史慈身後背著的短戟。兩人這般算起來也算是互有得失、不相勝負。這次兩軍將士地聲音則換了個邊,太殊邊的士兵驚呼,孫策這邊的士兵歡呼。
    這一場大戰看的兩軍將是是膽戰心驚。無論是周瑜和魯肅。還是跟著太史慈的簡雍都直冒冷汗。就在兩人各自分開時,簡雍和周瑜再度不約而同的讓士兵鳴金。
    聽到陣中地收兵命令。太史慈和孫策雖然還有心廝殺卻也不得不遵守軍令,各自瞪著雙眼回歸本陣。
    結果,因為當晚劉備軍的援軍趕到,孫策感到東進再無勝算,於是收兵西去。太史慈和率兵來援的關羽也沒有追趕,在看著孫策軍離開後也帶兵回到了曲阿。
    江東的戰事就這樣虎頭蛇尾的落幕了。隨著孫策整軍西向,劉備迎來了一次難得的發展機會。
    張遼看完郭嘉轉來的兩地情報後,合上雙眼靠在了躺椅上。江東的變化沒有讓他擔心,即使魯肅投靠了孫策他也不在乎,畢竟在江東想要壯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曆史上地孫策在沒有劉備這樣的對手時,麵對曹操也不過隻能調動數萬兵馬。
    但是高順進行的成功的山地戰讓張遼心有不安。片刻之後,他站起身來,走到書桌旁,扯過一張紙後提筆就寫:“請子廉及奉孝重點關注汝南郡黃巾軍和高順地戰鬥經過,從中總結經驗,並做好此類戰鬥方式地針對性訓練。”然後,張遼叫過張新,讓他將這張紙送到曹洪和郭嘉處。
    “高將軍,你真不愧是被後世稱頌的“被嚴重低估了地將軍”啊!隻可惜當日我勸你和我同去龔陽,你卻以未有軍令婉拒;丁原死後,我寫信勸你離開呂布,你又以呂布與你有恩相拒。若不久之後你我兩軍再度相遇,我該如何麵對你啊?”張遼雙手抱頭,心中發出一聲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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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 發表於 2008-12-13 14:49
第三卷 第一一九章(上)

   「轟隆。」張遼後院的馬廄裡發出一聲戰馬的長嘶。

    「好馬!真是好馬!張將軍,這安息的戰馬果然不凡。」趙雲略帶興奮的對張遼說。

    趙雲是被張遼派人叫來的,這段時間因為他忙於照顧妻子,對趙雲和糜家小姐的事情沒有過多的關心,這段時間自己的媳婦兒也快生了,該準備的包括接生時的用品和產房以及穩婆之類接生人員的也都準備好了,就連曹嵩的夫人鄒氏這段時間都已經常駐張家了。張遼這時候也可以輕鬆一下了,他想起趙雲的事情,於是乘著曹操召集各地統兵將領準備安排武學事宜的時候將趙雲叫來問問。張遼先帶著趙雲到他的馬廄參觀,等氣氛合適了再提。

    張遼笑著回答︰「這確實是好馬。不過不同的馬又不同的用處,這種馬體形優美,體格中等,結構勻稱,運步有彈性,氣質敏銳而溫順,易於調教,對飼養管理條件要求不高。頭較短,頸長形美,甲高而豐實,背腰短而有力,尻長,尾礎高,四肢肌腱發達。但是要進行遠距離長途奔襲,還是草原馬更好。若要拉車或是馱載,那益州的馬合用。不過這種安息馬在它的原產地以美麗、聰明、勇敢、耐力與傳奇聞名。那裡最勇敢的戰事才能擁有這樣的戰馬。」「那不知與呂布的那匹赤兔馬相比如何?」趙雲很好奇的問道。

    「在力量上或有差距,但速度上相差不大。畢竟我聽聞這赤兔是董卓當年從羌人手指那個搶來的野馬,而戰三匹戰馬確實經過了數代人的飼養,早就沒有了野馬的野性。」張遼也不知道他說的對不對,所以他的話裡就充滿了「據說」、「聽聞」這一類的詞。

    「我們這些武將終日夢寐以求地也不過是一匹好馬和一件神兵,張將軍你這裡卻是不缺好馬啊!」趙雲自己的戰馬也是當年從鮮卑人那裡奪來的好馬,可也只有這一匹。當他看到張遼家的馬廄裡那麼多地優良戰馬,若不是定力好。估計當場就會失態。

    張遼抓起一把草料送到被他起名叫「胭脂」的青年阿拉伯馬的食槽裡,看著戰馬溫馴的將他手中的草料吃到嘴裡,還用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掌,張遼感到了這匹馬在經過一段時間地相處後對他的依賴。眼楮裡流露出滿意的神色。至於這個讓曹清和張成、張新他們都腹誹不已的名字,那也純粹是因為這匹戰馬顏色是淺黑色渾身帶著白點兒,再加上張遼本人的一點惡作劇的想法,就將一個女性化的名字安在了一匹純粹的公馬身上。

    「子龍,我從軍比你早,從軍前又常常去草原上搶劫鮮卑人的部落。這裡地很多戰馬都是那時候搶來的。別說是你,就是子廉和妙才他們也一樣對我的馬廄垂涎三尺。我也算是大方,送了他們好幾匹好馬,還讓他們送母馬來配種。這胭脂馬左邊的馬廄裡就有兩匹過了巔峰期的安息戰馬,被張新一起從糜竺那裡搜羅過來,就是做種馬用的。子廉已經盯上了,妙才還不知道,不過我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怎麼樣,你要不要也送匹母馬來配個種?」張遼對一臉羨慕地趙雲說。

    張遼這三匹馬的來歷趙雲自然知道。但他明顯還沒有和張遼感覺很熟,所以即使知道了也不像曹洪他們一樣直接上門要。但又有那個武將不愛好馬,今天趙雲被張遼帶著參觀馬廄時就盤算著是否開口,卻沒想到張遼直接就問他要不要了。

    「……要……當然要!」趙雲先是被一陣極大地驚喜震了一下,然後趕緊回答。

    「好!既然這樣,我就給你留一匹馬駒,養上個幾年就可以上戰場了。」

    「多謝張將軍!」趙雲趕緊道謝。

    「這沒什麼好客氣的。都是軍中的兄弟。對了,去年我和你說的那件事情。你和子仲談的如何?」張遼將話題還是轉到了趙雲和糜小姐地事情上。

    這時就看見趙雲地臉色有些微紅,神情有點不好意思。張遼估計問題是不大了,但他卻很想知道詳情,這純屬是他的「八卦」意識在作怪。而且趙雲越是扭扭捏捏,張遼越是想刨根問底。

    唉!原諒張遼吧!「八卦」之心並非是女人地專利。就是男人有時候也會忍不住要「八卦」一下的。何況這還是趙雲和「糜夫人」的「八卦」消息。叫張遼如何忍耐的了心中已經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走走走!子龍,我們邊走邊說。」張遼看到趙雲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看周圍還有自家的馬伕,於是拉著趙雲向外走去。

    但是,我們的張遼將軍很明顯沒有受過「狗仔隊」的專業訓練,也沒有上過刑事偵查類的誘供科目,在他大耗口水之下,也只是知道了趙雲已經答應了糜家的親事,準備秋季就把喜事給辦了。這讓張遼在為趙雲高興的同時也十分的沮喪。

    接下來張遼也沒什麼辦法了,他只好讓張成弄幾樣小菜、一壺小酒,和趙雲坐在樹下一邊閒聊一邊小酌幾杯。

    就在張遼和趙雲正就草原上騎兵的戰術如何改進這個話題聊得正高興的時候,就聽見一個聲音無比幽怨的說道︰「文遠,你們有酒喝也不叫上我。真是太讓我傷心了!」趙雲被這個聲音嚇得連酒杯都差一點翻了,可張遼卻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他頭也不回的說︰「想要喝酒就自己過來,不過你先讓張成給比準備一個杯子。」

    趙雲這是定神一看,原來是曹操身邊的軍事祭酒郭嘉郭奉孝。這是趙雲才心定了一些,他對張遼和郭嘉之間的交情也有所耳聞,想來這也是人家朋友之間玩笑慣了的,沒看見張遼剛才面不改色嘛。

    張遼說完話後將身子轉向郭嘉的方向,手中把玩著酒杯,眼中透著笑容的看著郭嘉。「你郭奉孝那次來我家不是自說自話,何時還要人請!」

    「哈哈!那時咱們關係好。要是歡樂別的人,就是請我去,我也不見得給他面子!」郭嘉這會兒回復了正常的語調,笑容滿面的說。

    張遼將喝空了的酒杯順手放在石桌上,拿過酒壺,給自己和趙雲的杯中滿上美酒。這時張成也拿著一隻酒杯和幾碟小菜過來,將酒杯放在郭嘉面前,又將桌上的菜換了一撥。

    張遼拿起酒壺被郭嘉倒上酒,但他在郭嘉正要舉起酒杯時用手將郭嘉的手腕按住,對郭嘉說道︰「奉孝,你要喝酒,我不攔你。但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最多三杯,不能多喝。否則,不但是令夫人要怪我,就連主公亦要責怪與我了。」「好好好!三杯就三杯。我郭嘉說話算話,絕不多飲。」

    聽到郭嘉答應下來,張遼送開了按住郭嘉的手,郭嘉一仰脖就第一杯酒一口飲盡。

    「這第一杯必須喝掉,下面咱們慢慢來。」郭嘉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就夾菜吃。

    張遼原本還有些擔心郭嘉會不會耍賴,直到這時才放下了心。談正要回頭給郭嘉倒酒時,卻看見趙雲略帶不解的神情,他這才想起此地並非他一人。

    但張遼正好也想讓趙雲和曹操的核心幕僚們打好關係,於是對趙雲說︰「奉孝自幼身子骨弱,故而常年服食丹藥。我對他說丹藥不但無用而且有毒,可人家就是不信,怎麼勸都沒用。直到去年第一次攻打徐州,我以霹靂子曹操對張遼擊敗呂布的暗器的官方說法)擊敗呂布後,他才真正戒了丹藥。但是由於他曾常年服用,丹藥中的毒素已經滲入骨頭,故而不能過量飲酒,以免毒素藉著酒水深入骨髓。」

    「原來如此。那確不能過量飲酒,應當尋找良醫為郭祭酒祛毒才是。」趙雲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聽到郭嘉身體不好,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關心的話語。

    「子龍將軍休要聽文遠之言,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用不著大動干戈的。」郭嘉再就知道張遼看重趙雲,而趙雲投效曹操後的行為也確實證明的張遼的眼光。他也願意和這樣的武將結交一番,自然要在話語中糗張遼了。

    「若不是你停的早,又聽話的減少飲酒,飲用茶葉,身體哪有今天的氣像。」張遼哼了一聲說道。

    對於郭嘉的身體,張遼確實擔心,但自從他告訴曹操和郭嘉,他的炸藥的原料正是從道士們煉丹的原料中取來的,原本從不聽勸的郭嘉頓時就停止了服食丹藥,而原本就反對服食丹藥,還在濟南銷毀過「五食散」的曹操更是找到了理論依據。

    但是郭嘉服食丹藥的卻時日已久,普通的醫生已經無能為力。而漢末的兩個名醫張機和華佗卻不是那麼好找的,曹操派出了大量的人手,還讓自己的部下們也注意留心,可至今也沒有找到。
寶樹 發表於 2008-12-13 14:57
第三卷 第一一九章(中)

    而張遼卻知道綠茶有一定的解毒功效,他早在幾年前就從荊州江夏郡的平春城(後世的河南省信陽市)附近的山中找到了野生的茶樹,不但採到了大量的茶葉,也帶回了幾十株茶樹進行移植。雖然張遼不會炒茶,可他照著後世電視機裡看到的炒茶工人的手法照貓畫虎一番,在損失了大半摘來的茶葉後,倒也弄出了也泡起來和後世差不多的茶葉。於是,少喝酒、多喝茶,就成了張遼給郭嘉的夫人開得方子。

    如今,郭嘉即使在家中,也有他的夫人監督,還有小郭奕看著。出了門,無論是曹操還是張遼,還有其他人,都對郭嘉飲酒加以監控,雖然至今還沒有尋到張機和華佗,但郭嘉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少。這炒制的茶葉和張遼獨特的素飲(漢末喝茶是加東西的)方式讓自詡名士的荀家叔佷以及程昱都讚歎不已,早就拋棄了原來的飲茶習慣,也和張遼一樣單以沸水沖泡茶葉,曹操等人也緊跟其後。隨著青州、徐州相繼落入曹操手中,也帶動了三州之地的士林追風。而張遼在拜師鄭玄後,鄭玄也加入這飲茶的大軍後,又將老頑固孔融也拉了進來。如今的青、徐、兗三州,如此飲茶已經成為一種風尚,而且還向著周邊地區蔓延。

    茶葉的生意也成為曹操麾下賺錢的生意之一,就連糜家也涉足其中,趙雲當然知道此事。他也聽糜竺、糜芳說過張遼以茶葉為郭嘉祛毒一事,而史書上也說神農以茶葉祛毒,所以他也只能對張遼的見多識廣、博聞強記而表示讚歎。

    但是趙雲不知道的是張遼為了讓郭嘉體內的毒素早一點能排出去,甚至將後世聽說的一些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法子全用上了,只要他能確定沒有危險的,他是一個都沒有放過。

    後世讀書的時候,張遼在做化學實驗地時候聽別人說什麼和牛奶可以排出體內吸收的毒素,不過他也不知道真假。反正牛奶可以補鈣倒是實話,喝多了也沒有危險。張遼乾脆弄了兩頭母牛,拉到自己家裡,為的就是每天搞點牛奶。除了每天給郭嘉家裡送上三人的份額。自家地媳婦和老媽,還有老丈人家裡也要送上。至於牛奶中的腥味,張遼讓廚房的廚子在加熱牛奶時放些姜塊,反正後世也有姜奶的做法。

    但是黃牛的奶水並不能保證每日供應,於是張遼又想起來後世還有羊奶和鹿奶也是營養豐富的奶品。為了自己媳婦和未來地孩子,張遼可不會對客氣。又弄了一群羊養在城外。這是因為羊的腥膻氣更重。然後又乘著典韋輪休的時候,拉著典韋,帶著張新和一群親衛,殺到附近的山裡抓鹿。幾個月下來,野雞、野兔的打了不少,狼也滅了一群,就是老虎都被精力充沛的無處發洩的典韋帶著張遼的衛士們幹掉了兩隻,可鹿卻只抓到了一大兩小三頭。幸好那頭大的正是母鹿,也算張遼沒白忙乎一場。如今這三隻鹿就養在馬廄旁邊地院子裡。因為它們外形可愛,又沒有威脅,如今已經成了張家養著的寵物了,深得曹家幾個小子和程昱的老兒子程武以及郭嘉的兒子郭奕的喜愛,再加上一些曹清的閨蜜,他們每天變著法的找理由要到張遼家玩,主要地目的就是張家地海中生物和三隻可愛的鹿。也就是打著老虎的時候沒看見幼虎。若是真的遇見,說不定張遼也會學歷史上的印度王公一樣養老虎玩。不過那時候。張遼可以考慮建一個小規模地動物園了,老虎、鹿、大雁、野雞、兔子,若再弄些鱷魚、野豬、熊、狼、狐狸什麼地,這個動物園也算是有點樣子了。

    以上是些閒話,張遼除了找奶源外。還用教郭嘉的夫人用豬血做菜。因為張遼記得後世地網絡上說豬血中似乎含有大量的血漿蛋白,經過人體胃酸和消化霉分解後。與侵入胃腸的粉塵、有害金屬微粒發生化學反應,會變為不易吸收的廢物而被排出體外。而郭嘉服食的丹藥正是以金屬鉛為主要原料煉製的,後世的人也對郭嘉的死因進行過考證,除了生活放浪不羈,嗜酒成性導致身體抵抗力變差外,就是金屬沉積物中毒這一條原因。這原本是通過漢末玄學興起,服食丹藥之風興盛而考據出的。但張遼卻實實在在的看到了郭嘉在服用丹藥,想來金屬中毒一事應該不假。而豬血的這種特性,正好對清除郭嘉體內的金屬沉積物有效。

    張遼還讓郭嘉的夫人為郭嘉多準備些綠豆、海帶、大棗、蘿蔔、蘑菇等蔬菜和豆類做菜,因為這些東西似乎也是有些排毒功效的。

    甚至在奶源緊張的時候,張遼想到了用大豆磨豆漿來代替奶製品。

    也幸虧張遼這段時間是以照顧夫人為名而比較空閒,否則還真沒那麼多時間弄這些東西。要知道,郭嘉就經常對張遼抱怨工作太忙。不過這些東西也並不是只有簡單的排毒功效,就是對張遼自己和他正在懷孕的妻子也有好處,對老人的身體也益處多多,倒也不是單單便宜了郭嘉一個人。

    「行了,行了,別說我了。子龍將軍今日到文遠府上所謂何事?」郭嘉不想再將話題集中在他身上,因為這些話他每天都要聽自己的媳婦嘮叨好幾遍,就連自己的兒子郭奕也被張遼帶壞了,整日裡就是這幾句「父親不許喝酒」、「父親要多吃蔬菜」、「父親要多喝牛奶」的反覆叨叨,雖然郭嘉很有些溫馨家庭的感覺,卻覺得很傷他曾經的「風流浪子」的名聲。當然對著自己的媳婦和兒子是不能埋怨的,不過這始作俑者的張遼卻成了他抱怨的對象,見到一次就抱怨一次,今天不過是看到趙雲在場才沒有繼續抱怨。

    「雲今日一是為了看看張將軍的好馬,二是為了向張將軍請教一下長槍的使用。」

    「文遠這裡好馬倒是有的,可也不比主公那裡的絕影和爪黃飛電更好,至於向他請教槍法……呵呵,文遠你聽了一定很得意的哦!」郭嘉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已經將視線轉向張遼一邊。

    「哈哈哈!請教一詞不敢當,大家相互切磋一番倒是沒有問題的。」張遼本來就因為趙雲這番實誠的話而有些心裡不安,因為這裡面若是有心人絕對可以做出很多文章。而郭嘉的話恰好幫他解了圍,以張遼的頭腦,又豈會不知郭嘉這是有意在幫忙呢。

    「張將軍過謙了。將軍以白蠟木為桿製作的兵器剛柔相濟,在對戰之時變化無窮,甚至在抖動兵器時,將軍可以獨特之手法將對手的兵器絞飛,僅此一點,就遠勝矛、槊這類硬桿長兵。雲昔日使矛,如今改用長槍,當然要向張將軍這位達人請教。」「行啊!文遠。你拜康成公為師,將來經學造詣必然不低。如今又在武學上自成一家,就連子龍這位我軍中的第一高手都要向你請教,你這文武雙全的名頭算是坐實了。」郭嘉面帶笑容的說。可張遼分明能在郭嘉的眼中看出一絲憂慮。

    「那時當然,文武雙全這頂帽子如今捨我其誰!」張遼知道現在他已成大樹,想要自謙也無人相信,不如坦然接受,還能有個君子坦蕩蕩的樣子。接下去只要將其他人也變成大樹,甚至更高的大樹,那他自然就不會再木秀與林了。

    「你倒是不客氣!」郭嘉笑著罵道。

    「有你這個朋友,我又豈會客氣?」張遼笑道。

    這時,郭嘉也會心的笑了。他輔助曹操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也是為了能讓國家早日統一。他希望曹操麾下能聚集大批人才為曹操所用,卻擔心有人會因為其他原因中傷張遼導致人才離心。所以他不斷的在曹操面前為張遼說話,也大力贊成曹、張兩家的聯姻,就是為了讓曹營人心安定。而張遼的表現非常令他滿意,有功但卻謙遜,有實力但卻不攬權。在郭嘉看來,只要曹操不昏頭,能保持時刻的清醒,掃平諸侯,一統天下是絕無問題的。

    就在郭嘉、趙雲和張遼閒聊的時候,婉兒急匆匆的從院子外面想張來這裡跑了過來。張遼感覺不對,剛剛站起來,婉兒就奔到張遼面前,一個剎不住腳險些撞到張遼懷中,被張遼一把扶住。待她抬頭看清楚了正是張遼本人時,慌忙拉著張遼道︰「姑爺,小姐方才腹痛,穩婆說是要生了!」

    「什麼?!」張遼一驚。趕緊想趙雲和郭嘉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婉兒向準備好的產房奔去。

    郭嘉和趙雲相互對視了一眼,趙雲讓郭嘉幫他想張遼道別,並說明改日再登門拜訪後就離開了。郭嘉則在趙雲離開後想張家的家丁問明了產房的所在,向著張遼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寶樹 發表於 2008-12-13 15:07
第三卷 第一一九章(下)

   當張遼趕到產房前時,所見的便是一派忙亂的景象。曹嵩的夫人鄒氏和自己的母親二人正一個指揮著家中侍女們向屋裡送熱水,一個讓人去廚房準備孕婦產後的食物。

    看到張遼出現,張母一把將兒子拉過來說︰「你過來作甚?又幫不上什麼忙。去!一邊坐著,不許添亂!」說完也不讓張遼開口,一把將張遼拉到旁邊的石凳上坐著。

    張遼看著自己母親的樣子,原本還想說自己進去陪著曹清的話也咽到了喉嚨裡。因為這時候絕對是不允許男子進入產房的。

    「妹子,不怨文遠。是我讓婉兒叫他過來的。」這時候鄒老夫人為自己的女婿解了圍。

    有了鄒老夫人的緩衝,張遼也有了說話的機會,他急忙問道︰「母親,如今天熱,這冰塊可曾送入房中?」

    張母沒好氣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還要你說?我早就讓人準備好了,若是等你來安排,怕是孩子生出來了還未曾安排好呢!」

    「呵呵!那是!那是!」張遼既然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準備好了,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陪著笑臉,打著哈哈的坐在石凳上等著。郭嘉此時也趕了過來,他坐在張遼的身邊,兩人閒聊著,等候這張遼的孩子的降生。

    其實這件屋子是早就騰出來作為曹清生孩子的產房的,事先也經過張遼的吩咐,用蒸汽熏過無數邊,牆角埋了石灰,每日打掃,端的是清潔異常。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曹清的產期將至,張遼更是吩咐下人。每日早、中、晚三次用蒸汽對屋子進行高溫消毒,就是防著曹清隨時要生產。而且張遼還讓人用絹帛做套子,其間鋪著一層薄薄的棉絮,用針線封口後。在四個角縫上帶子,這就是後世醫院裡常見的口罩。張遼又讓人做了數個,然後將其扔入煮沸的開水中以高溫煮兩刻鐘,再放在太陽下暴曬以消毒。這是給接生時產房地穩婆和丫鬟們用的。而且張遼還讓人準備好了冰塊,倒時候放在產房的角落裡用於降溫。誰讓曹清的產期恰好是夏天,還好以張遼現在地地位要獲得硝石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所以早早的就在地窖裡預備好了大量的冰塊。

    張遼坐下不過多時,接到消息的曹嵩從家裡趕來了,隨著來的還有曹德夫婦和曹操的妻妾,以及曹昂這位大公子。曹操也在接到消息後扔下手中地公務,叫上曹純、曹洪,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其餘曹氏和夏候氏家的女眷也在接到消息後來到了張家。甚至就連郭嘉的夫人也抱著小郭奕趕來了。

    張遼在見過曹嵩和曹操,再和曹純、曹洪打了個招呼後就繼續老老實實的坐在石凳上等著,曹嵩、曹操、曹純、曹洪也陪著他坐著等候。張母一看,趕緊讓張成送上茶水、點心。招待親家和親戚。

    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時辰,可屋子裡只聽見曹清的叫聲卻沒有任何結果。張遼坐不住了,騰的一下站起來,就像往屋子裡沖。

    曹操一看,連忙一把將他拉住,然後又叫上曹洪和曹純。才讓張遼再度坐回原位。

    曹嵩這時開口說道︰「文遠賢婿,稍安勿躁。此事急不得。即使讓你進去也對清兒沒有幫助,說不定還只能添亂。在此安靜等候就是。」

    「我……我那裡還靜得下心來……」

    這時張遼一抬頭,又看見自己母親對自己瞪眼,可這是他也只能報之以苦笑了。

    「文遠,你身為將軍。講究的就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今日可是顯得有些定力不夠啊!」曹嵩故意和張遼說話來吸引張遼的注意力。

    曹嵩地這點心思曹操他們全都明瞭,張遼自然也不是傻子。當然明白曹嵩的用意,可這畢竟是他兩世為人的第一個孩子,又怎麼會不緊張呢。

    「岳父,我……我知道,可……可就是沒辦法安靜下來。這清兒已經進去一個多時辰了,除了聽到她的叫聲,我什麼都不知道,這……這叫小婿如何不急?我……我……唉……若是清兒沒懷孕就好了。」張遼這時候有點腦子不清醒了,張口就是一句胡話。

    「撲哧!」曹嵩和曹操他們都被張遼這番語無倫次的話給逗樂了,暫時忘了自己的女兒和小妹還在產房中努力。

    「胡說八道!」曹嵩首先收斂了笑容對張遼嗔道︰「哪有這時候後悔的。再說了,女人家懷孕生子,那是天經地義地事情,豈容你隨隨便便更改的。老夫我子女三人,孫輩地更是一大堆,見的多了。放心吧,清兒不會有事情的。」

    曹嵩這話倒是沒說錯,他自己二子一女,還有好幾個佷子,然後兒子、佷子又各自有各自的兒女,曹嵩的孫輩早就超過了十人,可算是經驗豐富之人了。

    但張遼不是曹嵩,他雖然兩世為人,有著超出周圍地人兩千年地見識,可他的前世也不過是二十出頭地年輕人,甚至還沒有女朋友,自然也不會有相對應的經驗。照顧孕婦還能從網絡和媒體獲得零星的知識,可如何處理在自己妻子懷孕生產時自己的心理活動,那就沒有人能教他了。

    所以,雖然曹操他們拉住了張遼,曹嵩也從旁勸說過張遼,但是張遼依然坐立不安,渾沒有一開始的鎮靜。他一會兒站起來,來回走幾圈後又坐下去,坐了一會兒接著又站起來,如此週而復始讓曹嵩他們看著不但眼暈,心裡也開始著急起來。

    其實不要說是張遼、曹嵩他們著急,就是原本還斥責張遼不夠穩重的張母也開始著急了。畢竟這是她的第一個孫兒,張家的第三代第一人,她就是心理素質再好如今也也有些慌亂了。

    一旁的鄒老夫人看到親家母也有些坐不住了,急忙拉住張母的手,對張母說︰「老妹妹,切勿著急。如今文遠已經心中焦慮,若是我等再火上澆油。文遠說不定會衝進去的。」

    鄒老夫人那鎮定的話語讓張母原本有些著急地心暫時安定了下來,她也知道自己的兒子非常愛護如今正在產房中的媳婦,剛才他就向進產房,還是被自己給攔了下來。若是自己現在表現出緊張、焦慮的樣子。自己地兒子說不定真的會衝進去。那時要是衝撞了婦人生產之血光,會讓兒子有血光之災的。

    張母暗自深吸一口氣,強行將不安的心情鎮定下來。

    曹清是曹家最受寵愛的小女兒,無論是曹嵩夫婦還是曹操和曹德兄弟,無人不對這個可愛的妹妹寵愛萬分,如今曹清進入產房已有一個多時辰。曹嵩夫婦地緊張自不言說,曹操和曹德兩兄弟也心中暗自惴惴不安。曹德身邊有夫人相互安慰,曹操此時卻因為陪著張遼和曹嵩,只能一人緊鎖眉頭,獨自為小妹擔心。

    「主公,文遠,還請放寬心。小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一邊的曹純雖然心中也不平靜,但還能穩得住。尚且有心思勸慰張遼和曹操。

    曹操用左手撫上自己的額頭,拇指和中指用力揉捏了幾下,暫時放鬆了緊皺的眉頭。張遼也暫時結束了來回的晃悠,又坐回到石凳之上。

    院子裡的氣氛漸漸開始緊張起來,原本還有孩子嬉笑打鬧的聲音,如今卻變得悄然無聲,懂事一些的孩子如曹昂、曹丕、夏侯尚等早就安靜地坐在一邊。那些還懵懂不知的孩子如郭奕這般年紀的都被各自的母親帶出了院子。

    時間已經過了近兩個時辰,可產房中還只有曹清那聲嘶力竭但卻因為氣力不濟而有些漸低的叫聲。張遼再也坐不住了。他猛然站起來,向著產房衝過去。

    曹嵩等人一見大驚失色,連忙讓人攔住張遼。就在曹操、曹洪、曹純三人聯手拉住張遼的時候,曹嵩、鄒老夫人和張母也趕了上來。

    曹嵩對張遼喝道︰「文遠,女人分娩乃污穢之事。你若進去。必會沾染血光,將來或有陽痿之災。或有血光之災。你豈能如此莽撞!」

    一旁的鄒老夫人也在柔聲地勸說張遼,而張母早已沒有了初時的鎮定,她只是緊緊地拉著自己兒子地手,死活不願意鬆開。她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因為此時而招惹血光之災。

    「岳父、母親。孩兒身為將軍,見慣了沙場血戰,屍山血海裡闖過來的,又豈會害怕那血光之災。清兒已進去兩個時辰,可至今還未順利生產,孩兒身為清兒的夫君,自當在她身邊給她安慰和信心。」張遼已經不願意再在外邊等著了,他想進去,待在妻子身邊。縱然幫不上什麼忙,也可以讓自己的妻子獲得些安慰。

    就在一群人爭執不下地時候,只聽到產房裡地曹清突然大叫一聲,緊接著就聽到一聲嘹亮的嬰兒地啼哭聲傳來。眾人的動作頓時停止,他們都明白,曹清終於生下了孩子。

    這時候還是鄒老夫人和曹嵩這樣的老人最先反應過來,他們分別對張遼和張母說︰「生了!孩子生下來了!沒事了!沒事啦!」

    這時候,被張遼事先安排進產房的罄兒衝了出來,她大聲說道︰「小姐生了!小姐生了!是個男孩兒!母子平安!」

    罄兒的話徹底點燃了人群的熱情,剛才還因為嬰兒的啼哭聲安靜下來的人們「哄」的一下就紛紛慶祝起來。男人們拉著張遼的手說著祝賀的話語,女人們這圍著張母和鄒老夫人嘰嘰喳喳。

    而張遼此時一面忙不迭的接受曹操等眾人的賀喜,一面心中卻在不自覺的顫抖。

    我終於有兒子了!我終於有兒子了!兩世為人,我終於有兒子啦!張遼神情僵硬的應付這眾人的道賀,心中卻不斷的狂呼。

    他的樣子讓郭嘉有些擔心,但這時候郭嘉不會上前大煞風景,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張遼的身邊,防著張遼出事。索性的是張遼心理素質還算不錯,並沒有因為心中的狂喜而失態,到讓郭嘉白白擔心了一場。

    這時候,負責接生的穩婆也抱著裹上了襁褓的嬰兒出來了,她笑著說︰「恭喜將軍,小公子和夫人母子平安!」說著就像把孩子遞給張遼。

    張遼沒有接過孩子孩子,他只是走上前去,看著穩婆手中抱著的自己的兒子。襁褓中的嬰兒估計累了,已經睡著了。他皮膚皺皺的,眼楮閉著,胎毛黃兮兮,手腳這時候都被裹著,根本就看不到。似乎新生的嬰兒不是很漂亮嘛!張遼心中嘀咕了一句。但此時和孩子的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卻讓他似乎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兒子的呼吸和心跳。張遼定了定神,對身後自己的母親說︰「母親,我去看看清兒。孩子您先抱著吧。」說完張遼就繞過穩婆向產房走去。

    這時張母他們也不攔著張遼了,孩子已經生了,屋子裡也會被打掃乾淨,即使進去也沒什麼問題了。張母一把從穩婆手中接過孩子,臉上笑的樂開了花。這是她的孫子,她早就想抱過來了,剛才不過是讓張遼這個做父親的先看看而已。她將孩子抱到曹嵩夫婦面前,和兩位親家一起看著這個張家的長孫。

    張遼在產房門口被最後出來的婉兒攔住了,婉兒告訴張遼,曹清因為生產時消耗體力過大,已經睡著了,現在不便於打擾。

    張遼一聽,也不再強求進產房,而是轉身快步向廚房奔去,他要在自己的妻子醒來之前,為妻子準備好一大桌營養豐富的補品。只不過他的腳下就因為心理的不穩定而失去了往日的沉穩,有幾次差點摔跤。

    曹操看著自家妹夫略帶踉蹌的身影,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眼中露出欣慰的神情。但這一切卻被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郭嘉看了個正著,他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寶樹 發表於 2008-12-13 15:15
第三卷 第一二零章

    張遼的長子出生了,這在兗、徐、青三州也算得上是一件事情。這不但因為孩子的父親是張遼,還因為孩子的舅舅是曹操,再加上張遼又是鄭玄的關門弟子。於是乎,三州的官場、世家和士林中人紛紛行動起來。

    官場的官員不過是借此機會想曹操表示一下忠心,順便和張遼拉拉關係。世家則除了這個心思外還想著能否從張遼那裡獲得些新鮮東西,能像曹洪和徐州糜、陳兩家一樣得到一個利潤豐厚的產業。士林中人則純粹是看在張遼推廣新型紙張和書籍印刷方法,以及鄭玄的面子,他們才不會因為權貴而低下他們「高貴」的頭顱呢。

    但這三種人中也有相當部分和張遼交好,他們就不再會盤算以上眾人的心思,純屬為張遼喜得貴子而來道賀。

    就像不在鄄城的夏侯兄弟和曹仁,他們和曹清本就是兄妹,送上的禮物自然是極為豐厚。樂進、李典、於禁、甘寧這些和張遼或多或少都交情的將領們也紛紛送上各自駐地的特產。倒不是他們拿不出更好的禮物,但論財力,張遼有著一個前途無量的生意的五分之一的股份,怎麼算都比他們多。而且張遼不喜歡以禮物的價值論親疏的習慣也是曹營人所共知的,若是向之前糜竺送的駿馬、鋼刀,於禁、甘寧送的海鮮,倒是讓張遼欣喜之極。

    這次於禁和甘寧送上的禮物一樣有水軍的特色,除了幾大缸子色彩艷麗的,活生生的海洋生物外,其中有一樣最讓張遼高興,那是一件戰船的模型。這是一艘甲板上具有多層建築和攻防設施而外觀象樓一樣的大型戰船,張遼很清楚的知道,這是漢代地樓船。

    但是這艘樓船模型卻不像普通的樓船那樣是平底船,而是更加適合海上風浪的尖底船。甲板上層減少了樓層的高度。但船舷地高度卻比普通的樓船要高出很多。船舷兩邊有數排密封的小門,這是張遼在閒聊時讓甘寧在監督工匠造船時著重要求改造的部分。

    最下面一排比較大的小門是用在風力不足或戰鬥需要時伸出船槳的以人力為戰船提供動力地。上面一排小一些的門是弩箭的射擊孔,這樣在樓船遇到走舸的時候,不需要甲板上的士兵冒險伸出身體來射擊。較低的高度和良好的隱蔽防禦功能,加上數量上的優勢,足以讓原本無力應付眾多走舸的狼群戰術地樓船有了自保甚至是殲敵的能力。

    再加上他們在樓船的船頭設計了新式的撞角,並用鐵或青銅包裹,即使遇到一群走舸,不用動船上的武器。光用撞擊就能讓走舸們好好喝一壺的。這些戰船的排水量都已經達到了三百噸,這在漢代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承淵,這船不錯。軍港中是否已經有實物造出來了?」張遼滿臉喜悅地問為於禁和甘寧送來賀禮的丁奉。

    丁奉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和張遼說話了,但卻依然對張遼這樣地高級將領有著天生的敬畏,他聽到張遼的問話,立刻站直了身子,一臉正容的說︰「回稟將軍,軍港中已經有兩艘這樣的戰船下水了。今日我來,除了給將軍送禮。還有另一個同樣地船模已送到主公那裡。」

    「呵呵!」張遼看到丁奉地樣子不禁好笑,但他也明白這些低級軍官的心思,他和顏悅色地對丁奉說︰「承淵,這裡既非軍營,亦不是公堂,用不著如此緊張。」說著張遼拍拍丁奉的肩膀。

    「是,將軍!」丁奉還是有點放不開。

    張遼搖搖頭。這也沒辦法,前幾次丁奉來時家中只有他一個將軍。而今天他的家裡卻聚集了身在鄄城的各級官員,曹操、曹洪等曹家親屬,還有荀、程昱、郭嘉這樣的曹操身邊的重臣謀士,丁奉如今還能保持著一份鎮定,已經不容易了。倒也不愧是能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將軍。

    「承淵。這裡人多。你到那裡去,」張遼邊說邊用手指著張新他們吃飯喝酒的地方。「那些都是我身邊的衛士,夾雜在其中的家丁也是曾跟著我打過仗的老兵。都是戰場上的老油子,裡面的張成和張新你也都認識,到那裡你不會覺得難過的。」

    丁奉這時感激的看著張遼,「是,張將軍。」說完,丁奉就向張成他們聚餐的地方走去。張成他們也看到了張遼給他們打得眼色,又和丁奉有過交往,自然拉著丁奉進入他們的***裡。有張成和張新的引介,張家的這些親兵和家丁們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性情活潑的小子。

    張遼看著丁奉很快的就融入其中,笑著轉身回了大廳,那裡面還有大堆的人要等著他去應付。這就是他身為曹操的重臣,鄭玄的弟子所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張遼剛走進大廳,就聽到有人高聲說道︰「張將軍,如今喜得貴子,還當為令郎起個好名字啊!」

    「去!張將軍的公子起名字有你什麼事。先不說張將軍的恩師康成公,就是小公子的舅舅,我等的主公那也是文采出眾,為小公子起名又有何難。」有人反駁道。

    「就是。就是。就算康成公和主公都不出手,還有文若先生、公達先生、仲德先生他們呢。他們也是文采風流的名士。」

    「張將軍本人就是文武雙全之人,為小公子起名一事自然是一事不煩二主。」

    「還有北海的孔文舉,那也是風流名士!」

    「徐州的漢瑜先生也不差……」

    這會兒張遼可算是頭疼之極,我兒子起個名字,用得著這般費事嘛!就算我這個當爹的不出手,還有曹嵩這個外公和曹操這個舅舅,更不用說鄭玄這位老師了。這件事就算是荀他們也輪不上,又有陳和孔融什麼事兒,更不用說將整個三州的名士都拉出來溜一編吧?

    「文遠,頭疼吧?」這時,曹操湊到張遼身邊笑著說道。

    「當然頭疼。我兒子起名字,將主公和恩師拉出來也就算了,有其他人什麼事兒?又將文若他們弄出來,還搭著陳和孔融,最後乾脆將主公治下的名士都拽出來了。他們想幹什麼?想弄一個名士大展覽?」張遼面不改色的回答。但他的話確是一字一句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讓曹操不用看張遼的臉色都知道那一定不好看。

    「主公,你得補償我。這幫傢伙可大都是衝著你的面子才來的。這會兒我家裡倒是熱鬧,就是有點讓我頭疼。還有啊,他們在這裡吵吵嚷嚷的,會影響後面的清兒和孩子的休息的。所以,作為我的主公和大舅哥,清兒的兄長,我兒子的舅舅,主公,你得補償我。當然,金銀財物什麼的就不需要了,這玩意咱家也不缺,就是主公閒暇將你的那些詩賦寫在曹侯紙上就成。」張遼又接著說。不得不說他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將這要求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很震撼人的。至少曹操和他身邊經過的郭嘉、劉曄就被震到了。

    張遼的話讓曹操目瞪口呆,越到後面越是讓他合不攏嘴。曹操沒想到張遼如今也和奸商一樣,張嘴就是補償,而補償的東西確實要曹操留下大量的墨寶。

    曹操此時覺得有些時間倒流的感覺,因為他覺得這個場景似乎很熟悉。啊!想起來了,前幾年我也和文若、仲德他們如此「敲詐」過文遠的字帖。難道這就是因果循環?曹操有些哭笑不得。

    郭嘉和劉曄則都是和張遼有過交往的人,他們全都知道張遼有時候會讓人「震驚」一下。郭嘉更是在結識張遼後也經常和張遼玩過同樣的小手段。他們都轉過身去,將頭低下在那裡竊笑不已。這完全因為張遼這次的對象是曹操這個大老闆。

    曹操回過神來後,他卻沒有意思被張遼「敲詐」後的不快,當時他不但回想起了他「敲詐」張遼的事情,更是回憶起了年輕時的往事。對於張遼這個敢於在他已經位高權重時還能開玩笑的部下、妹夫,曹操此時想的更多的是親情。

    「你啊!讓我這麼說你好!」曹操笑著,不停地搖頭,「這事情到時候再說,不過這可是看在我小妹和外甥的面子,跟你張文遠沒關係。」

    「沒問題啊!主公的小妹和外甥不就是我的媳婦兒和兒子嘛。他們的就是我的,也就是轉轉手的功夫,我不在乎花些時間的!」張遼滿不在乎的說。當然了,曹操的書法歷史上可沒什麼傳世的作品,唯有一副刻在漢中郡山道上的「袞雪」二字被後人考證為曹操所書。那時的紙張質量實在不怎麼樣,以至於曹操寫東西不是用竹簡就是用絹帛,這兩樣東西在亂世自然容易損失。如今有了質量上乘的紙張,若是張遼不乘機多弄些漢末名人的書法作為傳家之寶,那他才真是腦子壞掉了。
寶樹 發表於 2008-12-13 15:53
第三卷 第一二一章

   宴會即使再熱鬧也有結束的時候,何況張遼這個慶祝長子出生的宴會本就是為了給三州的官員、世家有一個交流的機會,這也是曹操一力主張的,否則以張遼的脾氣又怎會讓人在他家裡亂哄哄的聚會。

    在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後,張遼也回到了他和妻子的住處。一進屋,張遼就看到自己的妻子正靠在炕上用慈愛的眼神看著炕邊小木床裡沉沉睡著的自己的兒子。這時候,張遼的心中那原本因為之前的嘈雜而略有不快的心情頓時舒緩下來,一絲幸福和甜蜜的感覺立刻充滿了他的心胸,讓他的臉上像開滿了鮮花般綻放出最「絢爛」的笑容。

    「姑爺,你回來啦!」正在收拾衣服的婉兒這時抬頭看見了剛剛進屋的張遼,連忙出聲招呼。

    婉兒的聲音驚動了正看著孩子的曹清,她聽到丈夫回來,立刻抬頭想門口看去。這時張遼的身影映入她的眼楮,她想起婉兒和罄兒以及自己的母親對她說的那些張遼在她生產時的表現,雖然已經過了十幾日,但她的眼淚還是充斥了眼眶。這是一個對她千般呵護、萬般疼愛的丈夫,一個無論何時、何事都對她尊重、憐惜的丈夫。張遼這類漢末時的極品老公確實難尋,畢竟這是也個接受過二十幾年「男女平等」教育的人,雖然對這個口號下的矯枉過正的做法不滿,卻是在這個時代真正將女人當做一個平等的個體來面對的第一人。在這種情況下,曹清感到幸福,他的閨中女友如嫂子和郭嘉的夫人等人自然也對張遼如此寵愛曹清羨慕不已。這是因為有對比才有高下之分,曹操妻妾、婢女成群,郭嘉更是風流浪子自居,這時張遼的好男人形象就更加的高大輝煌了。

    男人們常說「得妻如此,夫復何求」,而女人們又何嘗沒有這樣的想法。至少曹清現在就在想︰「老天在上。小女子曹清得夫君愛憐,此生別無他求,只願能和夫君一通渡過剩下地時光。」

    「夫君,你回來啦!」曹清用手快速的在雙眼處一抹。將盈眶的淚水抹去,抬著頭給了張遼一個最美的笑容。

    以張遼在戰場上歷練出來地眼神,自然很清楚的看到了曹清的動作,可這沒有揭穿的必要,夫妻二人只要是能夠心靈相通,相互愛戀的攜手過完餘生就已經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

    「回來了。」張遼笑著說道︰「這群人太難應付了。幸好他們地主要目標是我的大舅哥。否則我早就受不了了。兒子今天有沒有乖乖的啊?」

    張遼這話倒不是矯情,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這次藉著他生個兒子的機會來鄄城的三州官員、世家和士林中人幾乎囊括了三州全境,就連其他勢力也被驚動了。因為他被鄭玄收為關門弟子,那個一貫以名門之後自居、重視門面建設的袁紹,一直以名士自居、常和士人唱和的劉表以及長安城中那些個清流官員們也紛紛對原本只以為是一個武將,再大也不過是曹操妹夫的張遼重視起來。再加上現在在汝南地呂布軍中和張遼關係不錯的高順、成廉、宋憲等人,張遼這次得了個兒子,倒是驚動了大漢一大半的勢力。袁紹和劉表就派人想曹嵩和曹操分別送上了賀禮。張遼也得了一份。而高順、成廉他們也悄悄地瞞著呂布和陳宮派人送來了禮物。

    「兒子不知道多乖呢!可除了餵奶時,他基本上就是睡覺。要不是母親說這是小孩子的正常反應,我都會有一種這孩子是不是病了的想法。」曹清回給張遼一個笑臉。

    「那時肯定的。你這次是生頭胎,沒有經驗很正常。反正家裡有母親和岳母這兩位經驗豐富的老人,還有幾位嫂子在,你可得多向她們請教才是。」張遼這時也脫去了外衣,換上了罄兒送上地寬鬆輕便的袍服。

    張遼走到炕邊。看了看正在小床中熟睡地兒子,然後在炕沿上坐下來。拉過曹清的手柔聲的說道︰「清兒,這次可真是苦了你啦!」

    「說什麼呢!」曹清也溫柔的望著丈夫,「為夫君生兒育女可是為妻份內的事,哪有辛苦一說。」

    「唉!若非為夫經驗不足,又怎會讓你在生這孩兒時受這般痛苦!」張遼將身體靠上炕枕。將妻子摟到懷中沉聲說。

    這話倒是沒錯。曹清之所以在產房折騰了近兩個時辰才將孩子生下來,到真是和張遼又很大地關係。當時孩子生出來後。張母讓人去給孩子稱重,最後得到地結果竟然有近十八斤(漢斤)的重量。聽到這個消息後地張遼當時就出了一身冷汗,他和張母、曹嵩夫婦他們不同,這些並不懂得現代醫學知識的人不會因為孩子體重超重而擔心,反而會因為孩子的與眾不同而高興。但張遼是一個知道一些現代醫學知識的人,他自然明白嬰兒超重在孕婦生產時造成什麼影響,尤其是曹清還是個週歲剛滿十八歲的頭胎母親。這時的十八斤就相當於後世的九斤左右,對曹清這樣第一次生育的女性而言,折騰了近四個小時還能順利將孩子生下來就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

    而造成嬰兒超重的原因張遼也心知肚明,一定是自己只知道給妻子補充營養,讓她大量的攝入養分卻很少活動導致的。不過這件事張遼只是放在了心裡,並沒有說出去。因為他即使說了也沒多少人會聽,只有自己今後注意了。

    「夫君,清兒想在做完月子後讓夫君教清兒練功。」曹清貼近丈夫的胸口說道。

    「為什麼?」張遼很是詫異。在他看來曹清不是一個喜歡打打殺殺的女孩子,怎麼今天會提出來要在身體要好後跟著自己練功的話。

    「……這……」

    「還不是因為生小公子的時候拖延的時間太長,小姐才想著身體好了之後讓姑爺你教小姐練功,將身體練好了,將來再生小公子或者小小姐的時候就不會再想這次一般了。」看到曹清支支吾吾的,一旁正在和婉兒一起收拾一副的心直口快的罄兒丫頭插嘴說道。

    「啊?」張遼沒想到原來是自己想岔了,原來妻子只是要在身體養好後跟著自己鍛煉身體而已。不過曹清這次生產確實讓張遼後怕,若不是曹清本身的身體不錯,還真不見得能撐下來。對於這個要求張遼當然是十萬個贊成,他可是知道,在後世有這樣一種說法,叫「母親的素質決定了孩子的將來」。這個素質不但是說女性要注重個人的修養,也包括了女性要有一個良好的身體素質。其實現在的草原上和民間,對女性的要求就是身體好、能生養,他們認為這樣的母親才能養育出優秀的孩子。

    「好!這沒問題。不過得等你的身體徹底的修養好之後才可以開始鍛煉,否則對你的身體不利。」張遼一口答應下來。

    「嗯。清兒全聽夫君安排。」曹清將身體緊緊地靠著張遼,感受著張遼帶給她的那種能讓她心情安寧的感覺。這也是張遼從後世帶來的習慣,那就是一個好男人就是要讓自己的女人有足夠的安全感。

    「對了,清兒。我看不如藉著你鍛煉身體的機會,讓咱們家中的那些丫頭們也跟著一起練練。她們將來遲早也要嫁人生子,有個好身子骨兒,生孩子的時候也麻溜順利一些。」

    張遼突然有了一種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提倡優生優育的想法。他可是知道的,歷史上曹操的有二十多個子女,可記載早薨的就有近十人之多。而曹、劉、孫三家以及他們的重臣的後代,也基本上是一代不如一代。就像郭嘉的兒子郭奕,身體就和他老爹一樣,也是個短命的主。張遼想讓曹清這裡開始讓周圍的人重視孩子的母親這個問題,若能讓這些人的後代們從起點上就佔據優勢,將來也能放心的將這天下交到他們的手中。

    不過這話怎麼說卻是個問題,他已經在曹營及其他勢力中以文武雙全而聞名了,再加上一個類似「婦女之友」的名頭似乎也沒什麼關係。

    對張遼的意見曹清一向是不會反對的,她倒是笑著說︰「夫君此言甚善,讓這些丫頭們也將身子練好,將來也不會吃虧的。對嘛?婉兒、罄兒,你們說呢?」

    曹清的話讓一旁的婉兒和罄兒大感羞澀,張來哦看著兩個丫頭嬌羞的面容,忍不住低聲的笑出聲來。若不是顧著還在熟睡中的兒子,張遼是會放聲大笑的。

    張遼的笑讓婉兒和罄兒再也坐不住了,雖然她們知道自己將來必然被張遼收入房中,但如今她們還只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婉兒率先掩面跑出了裡屋,而罄兒卻惡狠狠的瞪了張遼一眼才跟著婉兒離開,那少女的風情到讓張遼有些期待未來的日子。

    未來的生活是豐富多彩的,即使沒有電視,沒有網絡,張遼也一樣能活得精彩!
寶樹 發表於 2008-12-13 16:01
第三卷 第一二二章

   這次張遼得子的慶宴算是結束了,張遼原本以為此後沒什麼事情了,在派張成給高順他們悄悄送些回禮後,張遼就又想藉著照顧媳婦兒坐月子為由躲清閒。哪知道曹操卻派人上門,讓張遼的算盤珠子算是白撥了。

    「張將軍,主公請你速去將軍府。」曹操派來的信使將曹操的命令傳達給了張遼。

    「木頭,主公招我,可是有什麼軍情?」張遼想信使問道。

    「沒有。」這個信使搖搖頭。他叫曹林,也是曹家的家僕出身,因為武藝不錯,但卻不通軍略,又不願讀書,曹操只得將他帶在身邊,沒有像曹海一樣放到下面帶兵。張遼和他們從酸棗大營時就認識,玩笑慣了的,因為他的名字裡有一個林字,張遼就叫他木頭。

    「姑爺,別想了。還是趕緊過去吧。客人還等著呢。」曹林如此稱呼張遼,也是因為張遼娶了曹清,算是他們曹家下人的半個主人。

    「客人?」這會兒張遼更糊塗了,什麼客人需要他來出面。

    「是北邊的袁公麾下的那個謀士。」曹林揭開了謎底。

    張遼這時才明白是什麼人,但他心裡一陣火氣。「搞什麼!郭圖這廝要談事情直接和主公談就是了,找我做什麼?」張遼嘴裡埋怨著這個袁紹派來的郭公則。

    「嘿嘿!這咱可就不知道了,誰曉得那些個讀書讀得滿腦子心眼的人在想什麼。」

    「你這傢伙……」張遼無語了。

    張遼回屋裡和曹清打了個招呼,換了件衣服出了門。他雖然對郭圖不滿,卻不會怠慢曹操的詔令,沒有任何耽擱的趕到了曹操的將軍府。

    可是到了那裡才知道,郭圖要曹操找他過來不過是為了給他的主子袁紹送禮。這禮物不是給曹操的,也不是給張遼的,而是送給現在正在兗州地鄭玄的。因為鄭玄目前正在閉門修書。除了張遼這樣的弟子和荀等少數人能見到他外,鄭玄不見任何人,郭圖也只有讓張遼轉交袁紹的這份禮物。這才有了今日地事情。

    憋了一肚子火的張遼此時也不能有失身份的對著郭圖發作,人家也是好意給自己的老師送禮。至於為什麼要指明讓張遼過來。人家也有理由。就是要見見康成公的這位關門弟子,見見這位改進了「蔡侯紙」的製造工藝並發明了印刷術地張遼將軍。(此時張遼雖然給予了這群工匠很高的生活待遇,但卻暫時無力改變他們政治地位,所以這紙張的改良和印刷術的發明都被曹操安在了張遼的頭上。)

    而且郭圖對張遼的讚譽可謂肉麻之極,什麼好話都被他說了,說的張遼似乎已經是曹操麾下的頭號大將(貌似現在也差不多)。簡直可與古之名將相提並論,可力壓王翦、李牧,不輸衛、霍。幸好張遼還清楚郭圖的為人,雖有才,卻無德,除了耳朵有點難受外,倒也算是免費看了一場表演。

    在郭圖離去後,張遼先是對著曹操一通抱怨,然後又對著郭嘉一陣埋怨。對曹操是抱怨不該把他叫來。浪費了他照顧媳婦地時間。對郭嘉是埋怨你們穎川這麼除了這麼一號人物,絕對有損穎川「名士之鄉」的名聲。

    曹操倒是不和張遼爭執,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張遼和自己的手下鬥嘴。荀則在一旁幫著郭嘉,維護這穎川郡的名頭。這也怪張遼自己,他對著郭嘉埋怨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身邊還有一個穎川出身的荀文若。

    鬧了一會,張遼主動結束了「戰鬥」,他向曹操問道︰「主公。此次郭圖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哼!」曹操這是一聲冷哼,不屑地說︰「郭圖說袁本初在擊敗公孫瓚之後傷了元氣。如今大軍缺乏糧草,跑來要我支援糧草了。」

    「主公,河北自古就是富庶之地,冀州亦是天下糧倉。諸侯討董之時,僅冀州一州之地就能支應數家諸侯的糧草消耗。袁紹又佔據了并州。擁有了河內地糧草。僅僅一個公孫瓚。絕不會讓袁紹元氣大傷的。」郭嘉這時也嚴肅的分析著袁紹的意圖。

    「奉孝所言極是!就算幽州因為戰爭而導致糧食減產,也不至於顆粒無收。冀州就更不用說了。雖然袁紹強行徵兵令部分土地誤了農時,但冀州的糧食供應卻並沒有出現缺口,完全能支應袁軍一年地供應量。」荀也從他地角度質疑了袁紹的意圖。

    「那袁紹此意究竟何為?」程昱沉聲問道。

    這個問題也是在座地所有人的腦子裡正在思考的問題。

    張遼對郭嘉說︰「奉孝,你那裡收到的河北方面近期的情報裡都有些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沒有。我如今手頭人手緊張之極,河北雖已布下棋子,但卻時日尚短,暫時打探不到重要的消息。」郭嘉搖搖頭。

    「不!我不要什麼袁紹和他的謀士們的秘密會議內容,我想知道冀州近期的糧食價格和供應量是否有大的波動。」張遼說。

    「對啊!若袁紹真的缺糧,冀州市面上的糧食價格和供應數量一定會有波動的。咱們從這裡就能推斷出袁紹此意是真是假。」程昱一拍巴掌,高興的說到。然後還拋給張遼一個「小子不錯」的眼神。

    郭嘉卻沒有程昱這般興奮,張遼早就說過要建設一個覆蓋方方面面的情報網,還要利用糜家在各地的店舖和渠道來建起曹營自己勢力。可他現在是事多錢少,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冀州和兗州隔河相望,這點消息還是沒問題的。

    郭嘉也沒有去翻看他帶來的那些資料,這些東西早就被他記在腦子裡了。「冀州的糧食雖然因為戰事而減產,但是市面上價格波動不大,這是因為幾個世家都放出了部分存糧。想必這是袁紹穩定地方的方略之一。

    「那袁紹此意就是要逼著主公表態了!」荀皺起了他那雙好看的眉毛。

    此話一出,連同曹操在內的所有人都皺起了雙眉。雖說如今曹操也佔據著三州之地,但卻因為內部建設而導致兵力不增反降。而鄉民警衛隊這類的後備役部隊和水軍的建設則讓近二十萬精銳曹軍只能防守卻無力大規模進攻。糜竺已經動用了他的一切力量在為曹軍搜尋糧草,奈何江東和荊州都面臨這戰爭,沒人會將寶貴的糧食讓出來。糜竺想盡了辦法,也才能維持著曹軍軍糧的略有盈餘。不過糜竺顯然不滿足,他在周邊無果後,現在都派人去交州搜尋糧食了。

    「表態就表態。說兩句話又不費什麼事情,也沒什麼損失。」張遼打破了眾人間的沉寂。

    「文遠此言差矣!主公豈可隨意表態,將來若有反悔,豈非讓主公信義大失,圖惹人家笑話。」荀當即就表示了反對。

    張遼看看其他人的表情,曹操、郭嘉、程昱三人卻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並沒有隨著荀的意見反駁張遼。

    看來這荀文若這是和為人方正的主,雖然沒有讀書讀僵了腦袋,但還是不習慣「兵者詭道」這一套。而曹操他們就不同了,郭嘉本身就是不拘一格、機變百出的人,程昱也不是迂腐之輩。曹操就更不用說了,帶過兵打過仗的人是不會拘泥於什麼信義的。

    張遼心中想著,嘴上也沒有停,「說兩句話嘛,惠而不費的事情。何況……」

    「何況主公只是重申了袁紹盟主的身份,反正咱們暫時也無力出兵,不如讓袁紹去做這個大頭。」郭嘉接過了張遼的話題說到。

    「啊?」荀雖然想到了張遼的意思,但不代表他能接受這種做法,而郭嘉的直接,更是讓他驚訝。

    「哼!此事斷非袁本初之意,必是他身邊的郭圖、逢紀之流為邀功而謀劃的計策。也罷!就給我這個老朋友一個面子。仲德和奉孝去向郭圖重申我尊重本初盟主之位,但我軍糧草亦是供應緊張,卻無力支援河北,要他想本初轉達我的歉意。」曹操接受了郭嘉和張遼的計策。

    「我軍的糧草緊張,河北之人也並非全然不知,否則他們就應該加強對我方的防禦而非過來讓主公表態了。」程昱此時也計算清楚了袁紹的意圖。

    「奉孝,我覺得你要讓你的手下抓緊打聽最近袁紹和其謀士議事的內容,我覺得裡面有點蹊蹺。」張遼有些懷疑是袁紹的謀士們開始了相互的算計才會有今日郭圖這一齣戲,所以他建議郭嘉加強情報搜集工作。

    「放心。我回去就給那幫小子加加碼,省得他們太清閒了。」郭嘉笑道。

    這時候荀也死心了,他雖然不屑此類算計,但他卻知道郭嘉的計策方式正確的選擇,他既然為曹操臣屬,自當替曹操分憂,也就不再去計較郭嘉他們的辦法會不會失了信義。
寶樹 發表於 2008-12-13 16:06
第三卷 第一二三章

   正如郭嘉他們所料,袁紹不過是看到曹操如今實力大增,而想要曹操的一個態度。但是,這件事情在被袁紹的謀士們討論的時候,確確實實是意見不一。

    田豐認為曹操將是袁紹將來的大敵,因而要在此時就將戰略重心轉移到曹操這邊,並盡一切可能削弱曹操的實力,甚至可以在曹操如今軍糧緊張的時候出兵攻擊。

    沮授雖然也同意田豐關於曹操將為大敵的結論,但沮授不認為此時就該直接出兵攻擊曹操,而是應該用出戰爭以外的一切手段削弱曹操,同時再派人去長安。沮授說︰「將軍弱冠登朝,則播名海內;值廢立之際,則忠義奮發;單騎出奔,則董卓懷怖;濟河而北,則渤海稽首。振一郡之卒,撮冀州之眾,威震河朔,名重天下。東討黃巾,西擊黑山,揮師北上,公孫敗亡。主公如今之勢力橫大河之北,合三州之地,收英雄之才,而擁百萬之眾。此時當迎大駕於西京,奉天子都鄴城,後挾天子而令諸侯,畜士馬以討不庭。以此爭鋒,誰能敵之?」沮授之意是建議袁紹取得朝廷的大義名分,再收拾曹操不遲。

    但沮授的計策雖好卻依然有人反對。淳於瓊、郭圖、逢紀和許攸等人就紛紛想袁紹表示不妥,他們認為找個皇帝來鄴城實屬自討苦吃,到時候皇帝的命令你聽不聽。聽了,自己的權威喪盡,數年之功盡付流水。不聽,那至少一個不尊朝廷的帽子就跑不了。到時候再被有心人加上一個「漢賊」的名頭,那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袁紹一聽也對,於是否決了沮授的意見,順帶著也將和沮授交好的田豐的意見給否了。

    這時,郭圖他們才拋出自己的意見。他們認為只需要以軍糧不足為由讓曹操支援糧草,他們也知道曹軍糧草緊張。他們就是要看曹操在此情況下會對袁紹抱有何種態度,再來確定對曹操地對策。

    袁紹此時也想起了當年在雒陽和曹操的交往,那時雒陽的少年官宦子弟分為兩派,各自以袁紹、袁術為首。而曹操就是袁紹的堅決擁躉。他們飲酒作樂、彈劍高歌,大有五陵子弟之風。袁紹心中一熱,也就同意了郭圖他們先試探地意見。

    可袁紹卻不知道他的這些謀士的想法,他們均非河北之人,雖然投靠了袁紹,卻在曹操的勢力趕上袁紹時起了兩面討好的意思。許攸本就和曹操有交情。郭圖他們也和曹營不少人交情不錯,他們聯合起來否決了田豐、沮授的建議,等於賣給曹操一個面子,將來若有變故,亦有見面地機緣。

    在這樣的背景下,郭圖就藉著張遼得子的機會,以賀喜和給鄭玄送禮為名來到了鄄城。

    這些事情,目前曹操這裡還一無所知,但曹操的謀士和將軍們卻已經將袁紹列為頭號大敵。郭嘉、劉曄加大了河北的情報搜集,張遼他們這些將軍則針對河北也進行了多次沙盤推演。雖然曹軍不會在近期出兵,但準備工作曹軍已經明顯比袁軍佔據了優勢。

    鄴城一個偏僻小巷裡的小酒館中。

    「郭圖、許攸,皆誤事之人,吾觀曹孟德之勢,將來必成我方之大患。如今他糧草緊張,正當挾戰勝公孫之餘威。攻入河南,即使不能一舉滅曹。亦可削弱其勢力。甚至還可聯絡呂布、袁術一同進攻。那時,主公方才真正是天下最強之諸侯。進,可得王霸之業。退,亦是自保無虞。如今……唉!痛失良機啊!」

    鄴城的一個小酒館裡,田豐正端著酒杯在感歎袁紹失去了削弱曹操的最佳時機。而他的對面坐著地正是和他一樣沒有靠向袁紹任何一個兒子的沮授。他們正是因為心情不快而找了一個僻靜的小酒館喝酒散心。

    「元皓。此事已然過去。莫要再多言了。」沮授雖然心中也甚為不甘,蛋撻卻不似田豐這般剛硬耿直。他不想田豐因為醉酒後的胡言亂語而被袁紹冷卻。

    「怎麼……偏他們做得,就……就不許我說得……」田豐這時候確實有點喝多了,臉上已然一片彤紅,眼楮瞇著,眼神迷離間來回的晃著腦袋。

    沮授雖然也喝酒了,可他卻一直控制著量,看到田豐醉了,趕緊將他扶住,不讓他倒下。

    「許子遠……郭公則……還有……還……皆為該……該殺之……人……我必要向主公……進……進言,殺了這……這些誤事之人……殺……」

    田豐酒勁一上來就不管不顧的大聲嚷嚷,這一下個把沮授給急壞了。他知道田豐這是喝醉了,可這要是傳到袁紹的耳朵裡,指不定會傳成什麼樣子。

    沮授一把拉過田豐,讓他靠在自己地肩頭,然後四下裡看看,沒發現有什麼扎眼的人物。這時沮授叫過店家,從懷中掏出一把錢塞給店家說︰「記著!你今日什麼都沒聽到。可明白了?」

    店家看到那明顯超過酒錢數倍地錢幣,早已心花怒放,再加上沮授也是官員,他一把將錢幣接過,口中忙不迭的說道︰「當然。當然。小人適才在後廚幫忙呢。」

    沮授看他倒也乖巧,此時也只得如此。於是扶著田豐出了這小酒館,向小巷口停著的自家馬車走去。

    就在沮授他們的馬車離開後,從那小酒館不遠處的一間屋子後面轉出兩個人來。一人三、四十歲,書生打扮。另一人和他年紀相當,一身家僕裝束。

    那家僕對書生說︰「老爺,這田豐如此詆毀老爺,著實可惡。不若老爺將田豐今日所言報於袁公,也好治他個妄言之罪。」

    那書生卻對家僕地話不置可否,只是頂著馬車消失地方向,半晌後才開口說︰「糊塗。若是將此事報於袁公,即使袁公將田豐治罪,卻於我有何好處?罪輕了,與田豐毫無損害,卻平白結下兩個死敵。罪重了,沒了田豐,那郭圖、逢紀和審配不是要將我列為大敵。此等損人不利己之事,又豈是我許攸會做的。」

    「是是是!老爺英明!只是如此就放過田豐,小人心有不甘啊!」

    「放過他?哼!」許攸冷哼一聲,瞇起雙眼說︰「田豐性情剛戾,喜好直言犯上,此人根本無需我出手,他自會將袁公得罪。到時候,無需我出手,郭圖他們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讓他們相互爭鬥就是,我卻不會得罪河北之人。左右逢源方才是生存之道。」

    「老爺學問精深,是小人多嘴了。」那家僕對著自己就是輕輕地兩記耳光。

    「呵呵,你這是護主心切,我豈會怪你。走吧!」許攸一甩袍袖,轉身向反方向走去。那家僕連忙跟上,一步一趨的緊跟在許攸身後離開了這個小巷子。

    「孟德啊孟德,我承認當初是我看走了眼,沒想到你這幾年間竟然能獲得如此的成就,勢力已接近了本初。這次我算是幫了你,將來若有巨變,想必你不會不管我這個老朋友吧!」許攸心中想著,但腳下絲毫不慢,很快就帶著自己的家僕消失在巷

    不說鄴城袁紹那裡謀士們的暗戰,也不談曹操那裡的日新月異。正在江東丹陽郡的孫策在從句容退兵之後就開始為西進做起了準備。

    他這也是不得已的,誰讓他沒能擊敗劉備掌握江東呢。如今東面是劉備,江北有徐州和袁術的壓力。袁術已經知道了孫策是徹底脫離了自己的勢力,若非他的周圍有曹操的強大壓力,他早就想出兵滅了孫策了。

    而孫策現在容身的丹陽郡並不是個富裕的地方,地方雖大人口卻僅有六十餘萬,雖然北方動亂讓大量的流民南下,但大都流入荊州或是徐州,即使有人過了江,也多集中於沿江的城池。而前幾次的戰鬥,讓這些人口再度遷移躲避戰火。因為吳郡較為安寧,這些人口十之七八都去了吳郡,留給孫策的不過是些老弱。

    再加上孫策並未完全佔據丹陽郡一緊丹陽郡南面的山中有著大量的山越族人,他們對漢人有著天生的敵視,也讓孫策必須分出兵力防禦。

    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孫策必須擁有更多的人口和更大的地盤。既然東進無果,那西進就成了必然。

    西面是章郡和荊州的江夏郡。

    豫章郡屬於揚州,也是個大郡,人口也有六十餘萬,孫策的目標也不是豫章郡全境,而是人口集中的那些城池。戰爭最終還是要看各自的潛力如何的,人口就是最重要的因素。而且豫章郡現在沒有主官,劉表向朝廷表奏的太守諸葛玄在上任沒多久就病逝在任上,此時豫章太好搜一職空缺,真好是孫策下手的好機會。

    而江夏郡則有著孫策的殺父仇人黃祖,在向東進攻受阻後,孫策必須向西發展時,原本本壓下的仇恨就再度從孫策的心底冒了出來。

    周瑜知道此時西進亦是必然之舉,也不做勸阻,只是眾人一起做著出征前的準備。

    於是,長江中游地區再度戰雲密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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