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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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594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8 18:41
第三卷 第一五二章

    大別山區直到後世的二十世紀都沒能完全將交通修到山中,更別說在一千多年前的漢末了,人跡罕至的山中就連山民踩出來的小道都沒有。幸好張遼手中有新製作出來的小型指南針,那三百山地步兵中也有經驗豐富的獵手和遊俠,曹軍到不擔心會在山中迷失方向。而曹軍的速度也不慢,一來隊伍名為使節,卻實際上全都是精銳的戰士;二來又沒有太多的累贅和敵人,整個曹軍在山區行動自如,倒是對不同的地勢進行了作戰演練。

    就這樣,曹軍速度不減的向著南方前進,就是偶爾出山也根本不打擾當地的官府。在靠近江夏郡治所西陵城時,也是繞城而過,除了讓士兵化妝入城採購一些必要的東西外,根本就沒有和江夏守軍照過面。雖然荊州牧劉表是漢室宗親,但江夏郡還是黃家的勢力範圍,否則劉表又怎會讓黃祖這個廢物坐在江夏太守這個位置上。

    過了西陵,曹軍方向一轉,朝著東南方的蘄春城進發。要到豫章,就必須渡過長江,而能夠快速渡過五百人的渡口只有蘄春和對岸的下雉才有。而從下雉向東不過六、七十里地,就到了豫章郡的柴桑城。

    張遼選擇了從下雉北岸過江,他沒有尋找到足夠的船隻,但他的士兵卻全都是會水的漢子。那三百山地步兵就不用說了,張遼挑選他們地時候就以水性作為先決條件。剩下張遼的親兵和一百禁軍也在以前的訓練中被張遼扔到黃河中。還有曹操治下的東平湖、大野澤、南陽湖、獨山湖和微山湖也又曹軍士兵訓練的身影。所以,曹軍中除了極個別的旱鴨子外,水性是新兵訓練的必修科目。

    過了長江,張遼就讓全軍明著打出了旗號,中軍更是亮明儀仗,天子禁軍的鮮亮衣甲更是引人注目。張遼也手持天子符節在全軍前方,帶著士兵向下雉前進,他要讓這個黃祖的長江要塞出點血。

    天子儀仗地到來讓下雉守將十分震驚,他能被安排在這個緊要的地方。本身就說明他是黃祖的親信,但這不代表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出兵對付漢天子的使節,而且他手下不過五千守軍。雖然人數佔據了絕對優勢,但這批護送使者的士兵一看就不好對付,他又如何敢造次。而張遼偏偏選擇的又是大白天出現,皇家地儀仗讓整個下雉城地百姓都看了個清楚。這也讓下雉守將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時侯也不能過江去想黃祖請示。下雉守將只能一面心中詛咒張遼,一面捏著鼻子滿足張遼的要求。

    好在張遼也沒有難為他,只是讓他準備了不少食物和酒水,然後張遼命令所有的士兵將鎧甲重新整理一新,就帶著從下雉敲出來的補給向產桑而去。在全軍出發之前,張遼還派出了十人的前導,為的是給孫策一點準備的時間,為此,還讓下雉守將出了十匹軍馬。

    「將……將軍。東西都準備好了。下面……」下雉守將對張遼喏喏的說。

    「好了,沒什麼需要的了。至於你這次對我們地幫助,我會在回去後上奏朝廷和陛下的。」張遼說。這是他在開空頭支票,但若是能借此收買控制長江中游的一個守將,他也不會介意的。

    下雉守將聽到張遼的話。心中暗噓一口長氣。心中暗道:這次是被這位張遼將軍逼得不得不答應地,若是能有時間準備。一定不會如此地。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對張遼的稱呼已經是張遼將軍了。

    張遼不會在下雉待得太久,畢竟黃祖是絕對不想看到孫策得到朝廷地承認的,即使不會當眾對付他們,誰知道他會不會在野外下手,所以不能給江夏軍又任何的反應時間。

    下雉到柴桑不遠,曹軍又都是精銳,半天的功夫就看到了柴桑的城牆,而這時柴桑的守軍也得到通報後派出了迎接的隊伍。

    「末將徐盛見過張將軍。」柴桑的孫策軍將領在馬背上向張遼抱拳行禮道。

    徐盛,又是一個歷史上的名人。張遼想到。

    「原來是徐將軍。」張遼向徐盛點點頭,拱了拱手道。

    「不敢,不敢。末將不過是我家將軍暫時任命的柴桑長,當不得將軍之名。末將表字文向,張將軍如此稱呼就是。」徐盛連連擺手。

    張遼一看,對徐盛的好感立時提升,他是知道徐盛未來不但官居將軍之職,更是被孫權封侯的江東忠臣,而如今雖然地位不高,但為人如此謹慎,難怪將來能身居高位。

    張遼呵呵笑道:「文向過謙了。如今不是將軍,可將來未必不能當將軍。我幾年前可也不是將軍啊。」

    張遼的話讓徐盛心中感激,沒有一個從軍的人不是以將軍為自己的目標的,雖然他也得到了孫策的重用,但張遼能如此看好他也讓他興奮,畢竟張遼已經是個名聲赫赫的將軍了。

    「多謝張將軍吉言,盛不勝感激。」徐盛有些微微激動。

    還顯得有些嫩啊!張遼看到徐盛的樣子,心中思量。不過他可沒有挖孫策牆角的念頭,雖然徐盛是琅琊莒縣人,但他可是全家都搬到了江東,鄉情是打動不了他的。

    「張將軍,請帶著這些兄弟們入城休息吧。我家孫將軍前段時日回了丹陽,盛已經派人快馬去報,還請張將軍在柴桑稍待幾日。」徐盛說。

    張遼一聽微微皺眉,心中對孫策直嘀咕:這孫策也是的,已經打下了豫章,不在這裡穩定局勢,跑回丹陽幹什麼?難道是劉備不安分了?早知道我就不從汝南過來了,直接從徐州過江不是更好?

    張遼想問問徐盛,不過轉念一想徐盛這種穩重的人也不會對他多說什麼,乾脆也不想了。但他不想在柴桑等著孫策,因為他還想著回家過年呢。

    「文向,既然令主不在豫章,那就煩勞文向派人領個路,陪我們直接去丹陽就是。」張遼說。

    「啊?」徐盛沒想到張遼會如此說,在他看來,張遼身為天子使節,是應該擺擺架子,讓孫策親自前來迎接的。而且,張遼還是實力雄厚的諸侯曹操的愛將,有點架子是很正常的。「張將軍,這似乎不太合乎規矩,還是等我家孫將軍前來吧。」徐盛說。

    「用不著。我這次的使命就是將天子的詔書交給你家將軍,早些完成使命,我也可以早些回去和妻兒團聚。」張遼無所謂的說。他如此做法也不是單純的為了早些回家,他這樣的行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削弱劉姓皇室在民間的聲望。

    「這……」徐盛現在雖然被孫策安排獨當一面,但還不是那個能夠統籌全局的將軍,他被張遼的決定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文向,用不著猶豫了,你先派人通告你家孫策將軍,我們今晚在超桑休息,明早出發去丹陽。就這麼定了吧。」張遼不容徐盛再說什麼,自說自話的將事情定了下來。至於曹軍中的其他人,從許褚一下,完全都是為張遼馬首是瞻,更不會有意見了。

    徐盛見此情景,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畢竟人家才是正牌的朝廷使節,他不過一個縣長,哪裡有資格來質詢張遼的決定。

    「是,張將軍。末將這就派人向我家孫將軍報信。現在就請張將軍入城休息。」徐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讓他的士兵讓開大道,請張遼和曹軍先行。

    「好。今日就要麻煩文向了。走。」張遼手向前一擺,在徐盛的陪同下,帶著自己的部下向柴桑前進。

    徐盛在張遼全軍進城安頓好後就派出快馬想正在丹陽郡宛陵城的孫策報信。張遼則在第二天在徐盛安排的一百士兵的陪同下前往宛陵城。2617

    徐盛的快馬時刻不停,不過一天功夫就將消息送到了宛陵城的孫策處。孫策在得到消息後大喜,因為他正是得到了朝廷的認可並集成了他父親的爵位,立刻派人去請自己的好兄弟周瑜前來。

    周瑜趕來後就察覺除了張遼如此行為的不妥,他對孫策說:「伯符兄,這張遼的行為明顯透著古怪,雖然文向所報的理由也可以成立,畢竟這位張將軍對妻子的愛護在曹操的治下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但也不至於如此著急。」

    「呼!公瑾,你有何見解?」孫策疑惑的問。

    「呵呵。」周瑜想了想,笑著說:「伯符,如果瑜沒有猜錯,咱們的陛下雖然離開了李、郭汜的掌控,但卻依然不能真正掌控朝政。曹操絕不會將手中的權利交給皇帝的。」

    孫策一聽也笑了,「這是自然,就我而言,也不願意將自己拼盡血汗打下來的基業拱手讓人。何況曹操足有三州之地,數十萬之眾,又豈是區區小兒可以命令的。不過這與咱們無關,我們要的只是一個正式的名義罷了。至於曹操,我還是要感謝他的,畢竟他將父親的爵位交給了我。」

    「那還要感謝這位張遼將軍才是,人家可是翻山越嶺的將天子詔書送到你這裡哦。」周瑜見孫策心情大好,也調侃的說道。

    「正是。那我們要好好的歡迎這位張遼將軍!啊!哈哈哈!!!!」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8 18:42
第三卷 第一五三章

    東漢建安元年十一月七日,丹陽郡宛陵城西十里地處,三千孫策軍士卒以及宛陵附近的官員、將領在孫策的帶領下早早的趕到此地,為的就是迎接代表當今天子來給孫策封爵的張遼一行。

    今天的天氣十分的不錯,清空萬里無雲,陽光直接照射在大地上,曬得人暖洋洋的。若不是在場的除了精銳的戰士外大多都是久經沙場的將官,他們能夠在這種讓人感到憊懶的陽光中依然保持著嚴肅的神情和挺拔的姿態,那這個歡迎的場面就會變得讓人提不起勁來。即使如此,孫策也被身後的那些文官的那種疲軟的狀態給氣得不輕。但這種場合明顯不是訓人的好地方,孫策也只能將他的不滿壓制在心裡,等著機會合適的時候在和這幫傢伙算賬。

    孫策是個年輕的武將,所以他不太會掩飾自己的表情,但總算他不是笨蛋,還知道在流露處不滿的神色前將頭轉過來,反正他在最前面,不會有人看到他的表情。

    但一旁的周瑜將孫策的表情看了個清楚,他按捺著心中的笑意對孫策說:「伯符,你說這次當使者的張遼將軍是個怎樣的人呢?」

    周瑜的話很好的轉移了孫策的注意力,「這……我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指揮打仗有一手,而且作戰悍勇,當年敢以五十騎兵衝擊數萬西涼軍。可是之後他似乎就沒有什麼驚人的戰績了,反倒是常常作為曹軍牽制、震懾臨近勢力的力量,總是帶著軍隊引而不發。而且後面更是讓人差異,他不將精力放在軍隊上,反而不務正業的搞什麼造紙和印書……呵呵,我看不透。」孫策想了想說。

    「嘿嘿!那不就是是文武雙全。聽文向傳來的消息,這次他們是從汝南呂布那裡,估計這次是和袁術有關。聽說袁術已經忍不住向藉著玉璽而稱帝了。」周瑜說。

    「哼!袁術匹夫。若非我讓其放鬆警惕,無論如何都不會將玉璽交給他的。」孫策憤憤的說。

    「伯符。故人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今曹操挾天子,若玉璽還在伯符處,劉備、劉表就會不顧一切的進攻我們了。現在矛頭指向了袁術,劉備、劉表也不能再輕易的對我們動手了。」

    「或許吧!」孫策無奈地笑笑。

    這時候,就看見遠方出現了一面軍旗,漸漸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支數百人的軍隊。

    「來了。」周瑜說。

    孫策抬眼望去,當先一面「張」字軍旗,軍旗下一員將領胯下青鬃馬。手持天子符節,渾身流露著一股沙場悍將的氣勢。隨後是一片天子儀仗,雖然規模不大。但在雄壯的士兵的襯托下,依然透出了一種的威嚴。

    「好精銳的士兵。」周瑜沒有如身後的文官一般只關注儀仗,他地注意力完全被那數百名精銳的曹軍士兵吸引了。

    「好強悍的將軍。難道他就是張遼?」孫策地注意力則完全在那個手持天子符節的武將身上,那名武將讓他身上的戰士熱血開始沸騰。

    周瑜轉眼一看。對孫策說:「伯符。那個拿符節的不是張遼,據說張遼留得是兩撇八字鬍,而那個人則完全是絡腮鬍。」

    「哦?那張遼人在何處?難道……」

    「別瞎猜。就在那人地身後,你看,那個騎著胭脂馬地應該就是張遼。不過這似乎有些……」周瑜看到這一幕心中覺得有些不對,這天子的符節應該是使者持著的,可張遼卻將它隨意的交給部下,在想到張遼屈身前來宛陵就孫策一事,周瑜心中有了點底。

    「公瑾。你看。那匹馬真是匹難得的好馬啊!」周瑜看到了張遼是想著的是張遼行為背後的含義,而孫策則看到的是張遼胯下的阿拉伯戰馬。他也是個將軍,有著對戰馬地異常的喜愛。

    「嗯,嗯。」周瑜這時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思考中,只是嗯了兩聲作為回應。孫策也沒有介意。他和周瑜的關係用不著恪守所謂的君臣之道。

    其實孫策看到得手持符節地絡腮鬍武將是許褚。張遼如此做法自然也是他那種落漢室面子地情緒在作怪,他希望有心人都能夠注意到這一點。當然。他如此作為也只是借了個人的名義,反正不會讓老闆曹操吃掛落。而一方面他也借此機會好好地回憶一下丹陽郡到底有些什麼寶貝,至少後世著名的馬鞍山市就在現在的牛渚東北面,那可是豐富的鐵礦產地。

    「將軍,我們到了。孫策他們已經過來了。」張新看到迎接的人已經朝著他們迎了上來,趕緊在張遼身後提醒了一聲。

    「嗯。」張遼得到張新的提醒後收回了四散的思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對面的人群上。

    對面當前的一人一眼看去就是個帥氣的陽光男人,還帶著征戰沙場培養出來的英氣。他身旁一人落後他半個馬身,也是個帥哥,只不過他多了些俊美之感,臉上的微笑讓人一見就有若飲醇醪,不覺自醉的感覺。

    張遼此時就已經知道了這兩人是誰。最前面的肯定是孫策,落後半個馬身的應該就是有「美周郎」之稱的周瑜。

    這時候張遼也催動戰馬,越過許褚,迎著孫策過去。

    當各自的戰馬相拒六、七丈的時候,兩邊的人都紛紛下馬,將馬韁扔給身後的士兵,步行碰頭。這時,張遼也接過了許褚遞上來的符節,先接受了孫策等對天子的致禮。此時他也不再出什麼蛾子了,凡事不能太過。

    接著就是張遼和孫策敘話,這時候張遼又藉著他當年和孫策的父親孫堅同時參加討董聯軍之事在孫策面前充了大輩兒,但他詼諧幽默的話語卻讓孫策完全沒有火氣,只能哭笑不得的看著張遼。

    「張將軍,我們還是回城說話吧。」周瑜雖然也被張遼詼諧的話語逗得嘴角上翹,可還是能夠忍得住不笑。他看到孫策那無奈的表情,趕緊找了個機會打斷了張遼那似乎沒有完結的話語。

    張遼如此做也是在試探孫策和周瑜,而且他感覺孫策雖然會在將來成為自己的對手,但就個人而言,還是個不錯的朋友人選。孫策的豪爽,周瑜儒雅,確有讓人心儀的風度。

    見到周瑜如此說,張遼也就不再廢話,說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煩勞伯符、公瑾帶路,咱們入城再說。」

    「請!!」孫策趕緊說道。接著他又在張遼身後悄悄的抹了一把汗,讓他身後的周瑜看了心中逕自暗笑不已。

    「張將軍,此次多謝將軍為策送來的好消息。」中午的接風宴後,孫策將張遼請入後堂敘話。周瑜作為孫策的摯友和部下在一旁作陪。

    張遼故作謙虛的說:「伯符,讓你承襲令尊的爵位是我主孟德公的主張,畢竟他和令尊頗有些交情。在得知伯符起兵江東之時,我主還讚歎伯符不愧孫文台之子。我不過是藉著此次機會見見南方的風情,順便躲躲天子來後可能接踵而至的繁忙事務。當不得伯符如此感謝啊。」

    「張將軍太過謙了。但就將軍能冒險穿過江夏一事,就足以讓策感念將軍之情了。」孫策說,他的話語中帶著真誠的感謝。

    「哈哈哈!唉,說起這事也夠冤的。早知道伯符回了丹陽,我從徐州過江就是了,何必在大山中晃悠呢。雖然山色確實不錯,可畢竟道路難行啊。」張遼自嘲的說。張遼說的是實話,若事先知道孫策不在豫章,他很有可能會選擇從徐州過江的路線。不過他從汝南出來後也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至少他探明了從大別山直插江夏的路線,將來若要進攻荊州,有一支精兵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江夏城外。

    「將軍說笑了。」周瑜說。老實說,他對這位張將軍頗有好感,不但因為他的戰績和地位,還因為他改良了造紙術和發明了雕版印刷術,讓天下的文人都能方便的讀書。而且他還是大儒鄭玄的弟子。對這位大儒,周瑜還是極為敬仰的。

    「公瑾,這次我過來其實不單單是為了伯符的爵位。」張遼說道。他邊說邊看著孫策和周瑜的神情,心中明白這二人早已有了預計。

    「看來二位對此也早有預計,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張將軍請講。」孫策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此次我來,為的就是袁術之事……」

    張遼將袁術可能自立的估計和孫策、周瑜聊了起來,間或周瑜也插上幾句,說說他自己的見解。

    雙方就在這種輕鬆的氣氛下就共同預防分裂分子袁術分裂國家一事達成了共識,並做出了口頭承諾,在必要時孫、曹雙方將共同出兵打擊分裂勢力,維護國家的統一。同時,還明確孫、曹兩方將擴大雙邊貿易的決定。雙方的氣氛熱烈而友好,成果卓然。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8 18:42
第三卷 第一五四章 孫尚香

    「大哥,大哥。」

    就在張遼正和孫策、周瑜在達成數項共識後正在閒聊的時候,孫策的屋外突然間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這個聲音一傳過來,孫策和周瑜頓時變了臉色。在張遼看來,這兩人這樣聞聲色變,似乎完全沒有沙場戰將的氣勢。張遼對屋外的小姑娘有了好奇心。

    「小姐……」這時張遼又聽到了屋外孫策衛士的聲音。

    「你敢攔我?」小姑娘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

    聽到這裡,張遼已經在猜測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她是不是那個在歷史上嫁給劉備的孫夫人,那個「才捷剛猛,有諸兄之風,身邊侍婢百餘人,皆親自執刀侍立」的江東郡主呢。張遼心中想到。可他不敢確定,雖說孫策只有一個妹妹,但誰知道他的到來會改變多少歷史。但是先不管屋外究竟是誰,張遼卻發現他竟然從小姑娘的聲音中聽到了後世獨立女性的感覺,也不知是真的如此還是後世的記憶影響了他。

    「讓開!」隨著一聲孩子的嬌喝,屋門被推開了。一個身著紅衣,嬌美可愛的小姑娘站在門口,她梳著兩個可愛的丫髻,垂下來的頭髮編成辮子一晃一晃的,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就像黑夜中的星星。

    「大哥,母親叫你過去。」小姑娘走進屋子,撅著紅紅的小嘴氣呼呼的說。

    「哦!小妹,知道母親叫我是什麼事嘛?」孫策的表情一下子輕鬆下來,問道。

    不過張遼很清楚的看到了孫策輕輕地長舒了一口氣。難怪孫家小妹未來會有那種記載,看來在小時候就讓孫策這個沙場猛將的兄長為之頭疼啊。張遼好笑的想到。

    「哼!這我怎麼會知道嘛。母親又不跟我說!還有啊,你和周瑜哥哥都不去陪兩個喬家姐姐,倒是……」小姑娘不滿的說著,但這時候。走進屋子的小姑娘也發現了屋子裡不但有大哥地好友周瑜哥哥,還有另一個陌生的男子,她立刻停下了對孫策、周瑜的抱怨,看著張遼好奇的問道:「咦!你是誰?」

    「是在問我嘛?」張遼用手指著自己的臉,笑著對小姑娘說。

    「對啊。就是問你。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小姑娘眨著可愛的大眼睛好奇地問。

    「小妹,休要胡言。」孫策此時反映了過來。趕緊開口要制止小姑娘。

    周瑜也對小姑娘說:「小妹,這是朝廷的天使,是代表陛下前來給伯符兄封爵的張遼將

    「啊!」小姑娘一聽頓時一聲驚叫,但聲音中卻透著一股驚喜。「你就是張遼將軍?那個做會飛的燈的張遼將軍?」

    張遼原本還以為這個應該是孫尚香的小姑娘會驚喜是因為他的戰績,沒想到確是為了那個已經被剝奪了名字的「孔明燈」,他的臉上也不知是該又什麼笑容了。

    這時候,小姑娘幾步就衝到了張遼面前,一雙小手拉著張遼的衣袖說:「大哥哥,你給香兒做個會飛地燈吧!」

    小姑娘,不。應該是香兒。香兒站在張遼的身邊,仰著可愛的小臉,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中滿是期盼的目光,她的雙手還不停地晃著張遼的那支被她抓住地衣袖。

    張遼看著香兒那抓著他衣袖的白嫩的雙手,視線上移又看到那嬌嫩的幾乎可以擰出水來的紅紅的小臉,張遼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鵝米豆腐!俺是正人君子!俺是正人君子!媽呀!誘惑太大了。面前這絕對是極品羅莉啊!不行,俺有妻兒的。俺是好人。不是怪大叔!張遼心中直念叨。

    「香兒,不要胡鬧!」就在張遼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孫策開口拯救了他。

    孫策將香兒拉到一邊,然後不顧香兒的不滿,歉意的對張遼說:「張將軍,這是策地小妹,她年紀尚小,今年才六歲,還不懂事,往張將軍勿怪。」

    「不妨事。不妨事。令妹天真活潑,那個,啊。不妨事的。」張遼被小姑娘那「巨大」的殺傷力「驚」得連話都說不周全了。

    「張將軍。伯符兄的小妹就是這樣的天真爛漫。我和伯符兄娶妻之時也學著張將軍紮了幾個飛天燈,雖然不多,卻讓小妹記掛了很久。那時候她也知道了張將軍是始作俑者,今日才有這般舉動的。」周瑜在張遼耳邊輕聲的解釋道。

    張遼沒想到他當年迎娶曹清的佈置很快就有人跟風學習,而且還是兩對歷史上著名的帥哥美女的組合,他也沒有想到會有個小姑娘對那個可以飛起來地燈那麼感興趣。

    「呵呵。張某戎馬沙場,沒想到卻有人不是因為我的戰績而記住了我。有意思。」張遼看著面帶委屈的站在孫策身後的香兒笑道。

    「伯符啊,小孩子天性活潑。咱們沒必要時時事事的拘著他們,讓他們充分地享受快樂地童年才是咱們這些成年人對孩子們最好的禮物。」張遼又對正衝著香兒瞪眼睛地孫策說。

    「張將軍大度,策佩服。」孫策回過頭,對張遼說道。

    「哎!什麼大度啊,我只是知道。草原上的小馬駒若要成長為真正的駿馬就必須讓它從小就自由的奔跑。而老是被養在馬廄裡的戰馬則是會退化的。」

    張遼的話讓孫策和周瑜的眼中一亮,但他們都沒說什麼。只是配合的笑了笑。

    張遼走到香兒面前,看著這個身高還不到自己腰間卻依然倔強的看著自己的小姑娘,隨即做了一個讓孫策、周瑜都感到吃驚的舉動。他蹲下身子和藹的說:「小丫頭,你是誰?為什麼喜歡飛天燈啊?」

    這個時代沒有那個男人會想張遼那樣對待女子和孩子,在他們的眼中,男人就是天,不應該遷就女人和孩子。孫策、周瑜或許是有些例外,因為他們對自己的妻子也和張遼差不多,但對小孩子。他們則明顯沒有張遼的耐性。所以他們只能看著張遼在和小孩子交流。

    「我叫孫尚香,我就是喜歡能飛在天上的燈。」香兒瞪著張遼,嬌聲說。

    果然是孫尚香,歷史沒有太大地改變。張遼暗想。這丫頭雖然還沒有將來的強悍,但這性子卻預示著她有向著舞刀弄劍的方向發展的潛質。

    「嗯。既然是文台公的千金,我自然要滿足你的願望。」

    「哦。好啊!」孫尚香一聽立刻拍著小手歡呼起來。

    「不過,」張遼地話讓孫尚香又立刻安靜了下來,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張遼,這讓張遼倒有些不好意思再都小孩兒了。「不過我有個條件,你答應了,我就幫你做好多的飛天燈。」

    「嗯……好吧。你說吧。」孫尚香考慮了一會兒後說到。

    「呵呵,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你不能再叫我大哥哥,而應該稱呼我叔叔。」張遼要糾正孫尚香進門後對他的稱呼,畢竟從曹操算起。他和孫堅應該是同輩。

    「嗯?可是你就是哥哥呀!」孫尚香用她那天真的聲音疑惑的說:「你的年紀還沒有我大哥大呢,為什麼要叫你叔叔呢?」

    張遼一愣。我還沒有孫策大?這是從哪裡說起。他抬頭看看孫策,卻發現孫策將頭抬起,一手覆面,而一邊的周瑜則滿臉通紅,一副尷尬的表情。

    「香兒,你為什麼說我還沒你大哥大呢?」張遼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當然沒有大哥大啦。因為大哥的鬍子比你多。」

    孫尚香地回答讓張遼被「雷」到了。他沒有想到孫尚香分辯年紀的方法竟然是這樣的,僅僅因為孫策比他多蓄了下巴上的鬍鬚。這時他想到周瑜那個樣子,終於明白了原因。因為孫策有鬍子,而周瑜卻是白面無鬚的英俊小生。

    張遼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香兒啊,你真是太可愛了。」張遼站起來,對表情尷尬的孫策、周瑜說道:「伯符、公瑾,你們無須如此,不過是童言無忌罷了。」

    說完,他又低下頭對孫尚香說:「好吧。既然香兒喜歡飛天燈,那叔叔就給你做。」

    「哼!是哥哥。」孫尚香不滿意張遼這個叔叔的自稱,但張遼能給她做燈她還是很開心地,「不過看在你給我做燈,我就不計較了。」

    孫尚香故作大人狀的樣子又引起了張遼的一陣笑聲。

    張遼在宛陵城留了幾天,除了和孫策、周瑜及孫策的其他部下聊天並校閱孫策的士兵外,還陪著孫尚香做飛天燈,做紙鳶,和小姑娘玩的不亦樂乎。在張遼準備啟程回去時,孫尚香甚至還捨不得的大哭一場。

    張遼在走之前將自己的佩刀送給了孫尚香。原因就是他在陪小姑娘玩的時候「不小心」又說了一千多年前那位商王武丁的王妃地故事,讓小姑娘對做一個巾幗英雌有了興趣。可張遼卻在臨走時想到,歷史上的孫尚香能讓久經沙場的劉備為之懼怕,如今的孫尚香愛上習武卻是因為張遼的「教唆」,天知道這筆帳究竟該怎麼算了。

    離開宛陵的張遼看著城門外送行的人群中的那個身著紅衣的小姑娘。感慨的想到。但他卻沒有注意到。那個小姑娘眼中地戀戀不捨的目光。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8 18:42
第三卷 第一五五章 江上遇陸遜

    看著遠去的曹軍隊伍,孫策對身邊的周瑜說:「公瑾,你說這位張將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知道。」周瑜回答的很乾脆。「我看不透他。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私下裡,他會是個很好的朋友。」

    「有道理。只是不知道將來見面會是什麼樣子?」

    「想那個做什麼,我們還是先做好現在的事情吧。」

    「唉,公瑾,我不過是想感慨一下,你……」

    「伯符,咱們的周圍還有強敵,東面劉備,北面袁術,西面劉表,南面山越,事情太多。而且曹操讓你承襲伯父的爵位,不過是讓我們和劉備拚死一戰,那裡安的什麼好心思。」

    「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了。不說了,咱們回去吧。」

    張遼回程時並沒有選擇從廣陵對岸的江乘過江而是選擇了從春谷城登上廣陵派來的五艘大大小小的戰船,因為劉備軍正在和丹陽郡接壤的地域秣馬厲兵,孫策擔心張遼一行或遇上麻煩。但是張遼知道這不過是孫策的借口,他真正的目的不過是不想讓張遼看出他的士兵的真正的戰鬥力。張遼沒有介意孫策的借口,因為他知道郭嘉早就派出了足夠的探子,情報會源源不斷的彙集到郭嘉的手中。

    當張遼登船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因為目前江東局勢的緊張以及曹軍廣陵水師的實力尚顯弱小,為了全體將士的安全,張遼也不得不選擇夜間行船,以避開可能出現的劉備軍的水軍戰船。而且他們此行又是順流,明日清晨之前定然能抵達廣陵。

    入夜後的長江之上有著一番別樣的精緻,浩浩湯湯的江水此時正是一片波光粼粼,月華如醉,灑落粼粼光華,江上映著一輪明月倒影在水中。江水之中不時地濺起幾許水花,倏然回復平靜,正是水中地魚兒調皮地活動。

    張遼站在船舷邊上,心中卻在想著遠在北方的曹軍水軍。若不是因為在實力不足以徹底平定南方前對自家的水軍進行保密,甘寧早就帶著強悍的水軍殺到長江裡來了。當年威名赫赫的「錦帆賊」也並不介意以官軍的身份衣錦還鄉一回。想到甘寧那傢伙,張遼笑了。這次回去。他就將鎮守青州,那時候,對駐紮在膠州灣地甘寧,他必然會不是的「騷擾」一番。

    「將軍,那邊有艘小船。」就在張遼正想著如何從甘寧那裡多「騙」些海鮮的時候,曹軍戰船上的望手發現了一艘小船,立刻就向船上的最高長官報告。

    張遼順著望手指出的方向望去,只見在虛空的夜月之下,兩岸的群山之間,波光粼粼的長江上正有一葉扁舟在獨自順水漂流。並漸漸接近了曹軍的戰船。舟上站著地是一個只有十餘歲年的少年,身形長碩,淡然儒雅的面容上隱隱地流露出一絲悲慼之色。他身著一襲青色的長衫,腰間懸著一柄長劍,站立的身體如兩岸的群山般沉穩,清秀的面容如平靜地湖水般波瀾不驚。即使在他看見江上曹軍的船隊時也沒有改變。

    「陸公子,那似乎是廣陵那裡的曹軍戰船。咱們要不要讓讓?」操船的船夫對那少年說道。

    「不用。都已經看見了。沒什麼好躲得。」那陸公子沒有回頭,沉聲說道。

    「好一個少年郎!」看到少年的表現,張遼心中暗暗誇到。

    「是哪家的少年?可敢上船一敘?」張遼對著小船朗聲說道。

    那少年抬頭看著張遼,又低下頭略一思索,然後抬起頭說:「有何不敢!請將軍放下舷梯。」

    「好!」張遼聞聲讚道。接著他對船上的水手說:「快,放下梯子,將人接上船來。」

    曹軍的水手立刻動作,放下了繩索編製的舷梯,不但將那個少年接上了船,還將船夫也一同拉了上來。

    「將軍。這船夫不過是學生雇來的,還望將軍不要為難與他。」少年對張遼說道。

    張遼仔細地打量這這個少年,心中暗讚道:好一個丰神俊朗的翩翩書生,雖然尚未成年。但卻早已流露出未來的帥哥本色。但就相貌而論,唯有剛剛告別的周瑜能與其相提並論,就是趙雲都略顯粗糙。而仔細觀察之後,更讓人難以忽略的則是他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儒雅和英氣兼具的不凡氣質。

    「哈哈!我軍不會隨意為難百姓的,只不過讓他在船上待上一會兒,他的船也被拴在了我們的大船上,不會丟地。」張遼笑道。

    「如此就多謝將軍了。」少年拱手謝道。

    「你從哪裡來?欲往哪裡去?」張遼說出了後世一句經典的問句。

    「學生從廬江來。準備回吳郡去!」設少年面色平靜無波,和聲回道。

    「廬江?去廬江做什麼?」張遼眼中精光微閃,似乎很感興趣的問道。

    「學生是去祭拜祖父。」少年面色平和如故。

    「你的祖父何時身故的?」張遼再問。

    張遼地問題讓那少年平靜地面容終於有了變化,片刻後,少年回答道:「兩年前。」

    張遼聞言點點頭。嘴角微微一翹。突然說道:「你可是姓陸?」

    那少年似乎料到了張遼有此一問,面不改色的說:「正是。將軍好精明。」

    張遼見此情景。卻又無奈地搖搖頭,似乎為自己沒有打破那少年的鎮定而感到有點沮喪。

    「你這少年很有意思,能否相告姓名?」張遼希望這少年就是他想到的那個人,但在這之前還是要問清楚。

    「學生陸遜!」

    「陸遜!陸伯言!」張遼臉上的笑容漸漸擴散,喜悅的表情就是個瞎子估計都能感覺到。

    「正是學生。」陸遜答道。但他的心中卻有了些許疑問,這位將軍與我素未謀面,究竟是如何得知我的表字。

    這個問題就是打死陸遜他都想不出來,張遼不過是有了後世的記憶,當然對他這位歷史上的「東吳四英將」之一,東吳的大將軍和丞相無比熟悉。

    不過陸遜自幼便雙親亡故。不得已寄居於叔祖陸康家中,後來陸族又失勢舉族南遷,在這十年間陸遜經歷種種變故,看遍世間人情冷暖,心態已比同齡之人成熟許多,對人際之間關係尤為敏感。往往一眼就能看穿他人對待自己究竟是虛情還真意。此時此刻,陸遜就能夠從對方地笑容中切實地感受到對方的確是由衷的高興。

    江水嘩嘩東流,粼粼的波光閃爍,在天上的明月的映照下,皎潔地月光在江面上反射著如霜般的光芒。

    船上的甲板上,張遼和陸遜正相對而坐。當然,他們沒有席地而坐,而是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品嚐著香茶在聊天。

    此時張遼也將自己的身份告知了陸遜,不過他看到陸遜的表情,估計這個小子也早就猜到了。畢竟船上有自己的軍旗。而且天子派出使節讓孫策襲父爵之事也並沒有保密。

    「伯言,吾嘗聽人言道吳中多俊傑,原本還半信半疑。今日見到伯言,防治此言非虛。伯言才華果然不同凡響!」張遼大笑說道。

    「遜平庸之資,實不敢當將軍之贊!」陸遜謙和地回道。

    「伯言,你之才幹我已深信不疑。不知伯言願意隨我到兗州否?若伯言願出仕我主曹公,料以伯言之才。出將入守只在返掌之間吶!」張遼已經想將陸遜忽悠到曹操麾下了。若是再算上現在正在船上的陳到,他這次的江東之行倒也是收穫頗豐的。

    「張將軍謬讚了,遜愧不敢當。但對於出仕曹公一事,遜此時不敢自專,還需問過族中長者方可。」陸遜思索了一會兒後回答道。

    「啊……是這樣啊!」張遼雖然很希望陸遜此時就答應他地要求,但心中卻沒有報太大的希望,能得到陸遜這樣的回答他已經覺得有收穫了。畢竟從郭嘉那裡得到的消息中得知,吳郡四家中的陸家不過是跟在其他三家之後,並尚未完全投效劉備。

    陸遜看著張遼沒有任何波動的面容,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他知道有些人會抱著「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地念頭毀掉不願投效他們的人。雖然他從沒聽到過有關張遼的負面傳聞,但此時也心中忐忑。可他早已經歷過廬江的血腥戰鬥,縱然心中如何想,表情還是依然平靜。

    「呼……」張遼長出一口氣,「伯言,說實話,你的才幹讓我心動,也讓我感到了危險。若你投奔了我主的敵人,一定會跟我主造成麻煩的。不過即使如此,我也無法狠下心來除掉你。因為我覺得和你很是投緣。也罷!反正我也知道你們陸家至今尚未真正投效劉備,而你陸伯言又是個睿智之人,一切就交給上天來決定吧。」張遼微笑著說道。

    「張將軍如此大度,伯言佩服!無奈伯言非獨身一人,身後還有偌大的家族。此時也只能讓張將軍失望了。若族中長者能應允將軍之請。伯言也希望能和將軍共事。」

    「哈哈哈!好!那我就在北方等候伯言的好消息了。」

    張遼在戰船接近江乘之時,將陸遜和他的船夫放了下去。並留給了陸遜一個信物,若陸遜能夠北上,持此信物就能得到徐州曹軍地幫助。

    看著陸遜的小船漸漸遠去,張遼不禁好笑。他笑自己太過於一廂情願的招攬陸遜,卻忽視了陸遜身後的家族。不過真要讓他在此殺了陸遜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他沒那麼心狠。而且他也根本不擔心陸遜會在投靠劉備後給曹軍帶來多大的麻煩。先不說他這個「先知先覺者」的存在,單就恢復健康的郭嘉和曹軍的其他謀士就不是一個陸遜能夠對付的。而且曹軍實力強悍,在絕對地實力面前,任何計謀都是起不了決定性作用的。這就是他放過陸遜的真正原因。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8 18:43
第三卷 第一五六章 吳郡四姓

    清晨,曹軍的五艘戰船考上了廣陵郡江都城的碼頭。張遼帶著部下下船時,就看見了陳登正站在碼頭上。

    「元龍,你怎麼過來啦?」張遼一愣,隨即笑著迎了上去。

    陳登也朝著張遼走了過來,邊走邊笑著說:「你張文遠可是我們家的財神,若是你到了廣陵我卻不來,要是讓家中的老爺子知道了……嘿嘿!我可沒有好果子吃。」

    「哈哈哈!那是漢瑜先生抬愛。不過能讓你陳元龍親自來接我,我是心有榮焉!」

    張遼和陳登的關係是從曹軍掌控徐州後聯繫上的,再加上張遼搞的生意將陳家拉了進來,讓陳家不但收穫頗豐,還在士林中名聲大噪。陳家和張遼的關係也和糜家與張遼的關係一樣越發的緊密了。而且陳登也是個活躍氣氛的高手,張遼幾次接觸下來,兩人的關係就自然拉近了。

    兩人略一寒暄,就並肩向碼頭外面走去,下船的曹軍士兵自然有許褚和各級軍官帶領,張遼也不去煩心。

    「元龍,這次你坐鎮江都,是因為那邊吧?」張遼大拇指衝著身後的長江的方向翹了翹。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確實如此,劉備在得到了吳郡世家的支持後,又開始大肆招募士卒,修建戰船。從江對面傳來的消息,丹陽郡從北面的江乘往南,經句容、故鄣到於潛,正好對上吳郡的丹徒、曲阿、烏程、餘杭、錢塘、富春。這兩條戰線針鋒相對。再加上孫家是富春人氏,孫堅和孫策都是烏程侯,這衝突就將更加嚴重了。曹公真是好算計。一個爵位,就讓孫、劉兩家不得不戰,我們反而坐收漁利。呵呵!登佩服啊!」陳登說。

    「元龍,看來你在吳郡那裡關係也不少啊?」張遼聽陳登說的如此詳細,不由得有些好奇。

    「當然,原來也不過就隔著一條大江而已。就是郭祭酒向吳郡安排人的時候,也多是借我地關係安插過去的。」陳登笑道。

    「原來如此。那元龍可知吳郡四家對劉備的態度究竟如何?」張遼忘不了剛剛分手的陸遜,於是想陳登打聽吳郡四大家族的事情。

    「文遠怎麼對這四家感興趣了。」陳登眼中閃著別樣的光芒。

    對於陳登這樣的聰明人,張遼不會編瞎話。而且他見過陸遜的事情船上的水手也都知道,陳登事後也會從水手那裡得到消息地。再說了,陳家已經和曹操利益相連,張遼也不擔心陳登會壞自己的事情。

    「只這樣的,我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張遼將事情對陳登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同時還極力誇讚陸遜的才華,大有後悔放走了陸遜的意思。

    「哦!」陳登對張遼的話也大感興趣,這些年他也對張遼有了瞭解,對於曹營中流傳的「張文遠勝過許子將」地傳言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對張遼想曹操舉薦的幾個人的才幹更是看在眼裡,心中自然對張遼的眼光十分信任。如今聽到他盛讚一個十餘歲的少年,雖然有些吃驚,但他還是選擇了相信張遼。

    「文遠,若此子真有如此才華,倘被劉備招入麾下,至少將來會讓我們頭疼一陣。」陳登說道。他也知道按著曹、劉兩家的實力對比。陸遜就是才華再高,也不可能逆天。

    「所以啊,我向你打聽吳郡這四大家地底細。畢竟人才咱們是不嫌多的,天下大得很,光憑咱們是占不完的,要多拉上些人才行。」

    張遼的意思就是要拉攏吳郡四大家族,雖然世家會對曹操的發展造成一定的阻礙,而孫權歷史上也是極力打壓四家的勢力,為此不惜逼死陸遜。但張遼不擔心,因為曹操已經建起了公學在培養寒門子弟和軍中子弟。他們將是對抗世家的力量。張遼從不然為徹底消滅是好事,而且世家子弟中也是精英輩出,若是不加以利用,那豈不是曝譴天物。人才的重要性,張遼比任何人都清楚。況且,有點阻礙並不是什麼壞事,一個優秀的當權者就是要聽取各方面地不同的意見,要照顧到各方面的不同的利益,這樣也就照顧到了大家的利益,從而會形成一個良性的發展趨勢。張遼實在不願意見到數百年一次的王朝更迭頻繁的發生。這將會對漢民族造成多大的損失如今也只有張遼一個人知道。

    張遼看著陳登,做出了一種很有誠意的表情。讓陳登忍俊不止。

    「文遠,你別這麼看著我,我說還不行嘛。」陳登沒好氣地說。

    「這吳郡四姓自百年前開始壯大,而且四家多有聯姻。如今已成為吳郡頭號家族。勢力也不再限於吳郡,向周邊擴散。這四家分別是顧、陸、朱、張。除了朱家的勢力完全在軍中外,其餘三家除了陸家因為陸康的緣故在軍中有一席之地外,也就張家還和軍隊沾個邊,顧家直接就是和軍隊毫無淵源。如今的四家的家主分別是朱家家主朱桓,張家家主張溫,顧家家主顧雍,而陸家則因為家主陸康與廬江戰死,其子陸績年幼,家族中事務由極為長老兼顧,具體事務有由陸俊出頭打理。

    這四家雖相互照顧,但私下裡也各自拆台。其實原本四家中陸家地實力最強,已故地陸康就精通軍事,當年廬江賊黃穰等與江夏蠻連結十餘萬人,攻沒四縣,官府無力反擊,朝廷遂拜陸康為廬江太守。陸康到任後,招募士卒,訓練精兵,軍中風氣為之一振。他又賞罰分明,善待百姓,民心也為之聚攏。隨後陸康找準時機出兵,數戰後擊破黃穰的主力,又適時地對其餘黨進行招降,廬江局勢頓時安定。廬江百姓感念陸康之恩,這才有了袁術軍屢挫與廬江城下之事。但陸康死後,陸家失去了擎天柱,其他三家沒少做手腳。若不是顧家和陸家關係親密,又不願陸家過於削弱而暗中照顧,陸家早就不符吳郡大族的實力了。

    如今四家與劉備的關係也極為微妙。他們當年也是因為陸康被孫策處死才極力對抗意圖佔據吳郡的孫策,若非如此,即使劉備的反應再如何快,以孫家在吳郡的底子,劉備最多只能保住一個會稽郡而已。就算是現在,也就是朱、張兩家是真正投靠了劉備,而顧家不過是虛與委蛇,陸家就更不用說了。這從顧雍堂堂家主不過區區一個婁縣長就足以證明。哦,對了,顧雍還是蔡邕蔡伯喈先生的親傳弟子呢。」

    陳登一口氣將吳郡四大家族的事情擇要緊的想張遼做了說明,張遼聽著聽著臉上的笑容就多了。

    陳登說到這裡,張遼才想起來顧、陸、張三家在歷史上的百年後可是著名的文壇大家,陸遜的孫子陸機、陸雲,還有顧雍和張溫的子侄均在歷史上留下了他們的名字。還有那個東晉著名的畫家顧愷之,據說好像也是顧家的子弟。這三家後人的成就也造就了吳地三大文學家族的輝煌業績。而與這三大家族並稱的吳郡朱氏則因為始終保持著尚武的特點,終於在文化高速發展的時期而使得原本顯赫的家族大大衰落了。想到這裡,張遼笑了。

    「嗨!文遠,你別光笑不說話啊。」陳登推了推張遼。

    「嘿嘿!我這是高興。照元龍你的說法,如今這四家也不再是一條心了,而且陸遜的才華除了陸家根本就不為人知,甚至就連陸家也不過數人知曉。按照世家一貫的做派,他們很有可能會讓陸遜投效主公,為陸家多開出一條路。不過元龍,這事你可得將嘴巴閉緊,傳出去可是會壞事的。劉備這廝對人才那可是渴望之極,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張遼說。

    「這你放心,將來若曹公要打過長江去,我徐州子弟必然是軍中主力,我可不想讓陸遜投靠劉備而導致我徐州子弟過多的傷亡。」陳登正色道。

    「確實如此啊!」張遼歎道。「不過當前你陳元龍的主要任務可別忘了。」陳登笑著說:「這哪裡會忘。不就是要極力平衡和限制劉備、孫策的實力嘛,我如今可是天天命令廣陵水軍在大江上巡邏。雖然實力不強,卻也是刀出鞘,弓上弦,讓劉備和孫策的水軍成天的緊張兮兮。不過你張文遠這一趟,孫策那裡就輕鬆了,劉備就更緊張了。」

    「那就要看你的調節功夫了。你得將我造成的影響調整過來,要撥亂反正嘛。」

    「去你的吧。你搞出來的事情讓我給你收拾,我冤不冤啊!」陳登苦笑道。

    「那沒辦法,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得找主公和奉孝算賬去。」張遼哈哈笑道。

    「算了,不跟你這無賴計較了。」陳登也笑了。

    張遼在結束了和陳登的交談後,就帶著隊伍離開了江都,這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了,他要在月底趕回家中,這樣才有充足的時間準備過年。至於陳登會如何折騰劉備、孫策,他張遼才不管呢。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1 15:57
第一五七章 讓他三分又何妨!

    張遼回兗州的速度並不快,這是由於他們南下時翻山越嶺,讓士兵吃了不少苦,因而在回程時讓士兵們輕鬆一些。但徐州、兗州已經安定,一路上暢通無阻,張遼一行於建安元年十二月六日回到了兗州東平城。

    因為天子將在雒陽完全修繕好前住在東平,曹操身為輔政大臣,他也將自己的所有機構全部由鄄城搬到了東平,雖然城池的規模小於鄄城,但短時間集中了大量的達官貴人和軍隊還是讓這個沉寂了多年的小城爆發出一股異樣的繁華。

    張遼一行人來到東平城外後就散了,畢竟這裡是天子的行宮所在,大規模的軍隊是不能隨意行動的,因此三百人的山地步兵早早的就由專人帶著去了軍營,而剩下的兩百人則在張遼的帶領下進了城後各自分道揚鑣。張新帶著親兵回張府,許褚則將禁軍帶回駐地,至於張遼,他的目的地則是曹操的大將軍府。

    雖然張遼對東平城的佈局不熟悉,但他畢竟是曹軍的大將,東平城中即使多了不少陌生人,可城內外的駐軍依然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張遼只是隨手在城門處拉了一個門官,就讓他帶著自己想大將軍府邸走去。

    一路上,張遼向那個門官詢問最近的一些情況,對於上層的情報,張遼因為有郭嘉的關係,早就在回程的途中瞭解清楚了,他現在想知道的就是下層百姓的生活。

    從那個門官的口中,張遼得知如今百姓的生活還算不錯,隨著曹操「屯田令」的不斷深入,大規模的流民安置基本結束,而今年地秋收更是熱鬧,不但糧食產量再創新高,就是開鐮時。曹操還帶著荀、任峻等官員下田和百姓一起收割。而東平城則因為人數地增加。新開了大量的商舖。還有門官的鄰居家娶新媳婦等等。

    張遼從這些話中聽出了百姓對曹操的擁戴,他更佩服的就是曹操竟然親自下田收割,這不是僅僅到場作秀,而是當著大批官員和百姓地面真正的割了整整一隴莊稼。

    曹老大不愧是數千年歷史上少有的豪雄,我不過給他略略的提了一下。他竟然能發揮地如此之好,難怪人家地名氣能歷經千年不衰。張遼心中嘟囔著。原來,曹操的這場政治秀也是張遼在臨走前提議的,目的就是爭取民心。

    可是。當張遼走進大將軍府的時候。他卻聽到了曹操的怒喝。

    「袁紹匹夫,欺人太甚!」

    張遼一聽頓時下意識的就向四周張望,昂他看到周圍都是曹純一手帶出來的曹家子弟後,他才長吁一口氣。接著他立刻對著一個什長招招手,然後對他說:「曹純將軍在哪裡?」

    「回稟張將軍,曹純將軍去了城外大營,尚未回來。」

    「大將軍府中有何人負責?」

    「回稟張將軍,大將軍府中衛士皆由典韋校尉統領。」

    張遼點點頭,說:「好。你現在去告訴典韋。就說是我說的,大將軍府加強戒備,任何人不得許可不能放進府中。」

    張遼進府地時候就沒有受到守衛的盤問,雖然張遼知道這些士兵都是因為認識他才沒有攔著他,但他的心裡就是覺得不妥。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們加強守衛。

    「諾!」那個什長躬身應道。

    就在他準備轉身的時候。張遼又說:「記住。我說的是任!不要忘!」

    那個什長身子微微一頓。躬身道:「諾!是任!」說完轉身而去。

    張遼則施施然走進大堂,一進門。他根本就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大聲道:「主公,張遼回來了。」

    張遼這一嗓子一下將屋裡地人嚇了個激靈,至少張遼就看到荀、荀攸地身子抖了一下。倒是程昱、郭嘉沒有反應。

    這時曹操也一改剛才的怒容,笑著迎了上來說:「文遠,你何時回來地?為何不提前通知一聲,曹某也好去迎接啊。」

    「主公,遼這是回自己家,還要提前通知做什麼。」張遼笑道。

    張遼的話然給曹操聽了極為舒心。回自己家。這就是我曹孟德的大將!我的妹夫!曹操自豪的想到。

    「對了,我忘了啊!」張遼突然說了一句,然後對著曹操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禮,嘴裡還朗聲道:「張遼參見主公!遼自江東歸來,特來向主公繳令。」

    「行了!」曹操一把將張遼拉起來,笑著罵道:「你這個張文遠,就會搞怪!哈哈哈!」

    曹操的笑聲頓時讓荀等人原本擔憂的表情為之舒緩,他們知道張遼的到來將會讓曹操的心情變得好轉。就算是張遼沒有按照制度先向天子交還符節,荀也沒有開口質問。

    「回來就好啊!就快過年了,小妹那裡天天念叨你,家中老母也常常怨我不該將你派出去,可是讓我好一陣難受啊。如今你回來了,我也就輕鬆了。啊!哈哈哈!」曹操的心情確實是隨著張遼的回來而大好,連說話都帶著歡笑。

    可是張遼卻似乎不願讓諸人高興,他接著就問道:「主公,剛才因何發怒?」

    張遼的話讓剛剛好轉的氣氛又冷了下來,荀、荀攸皆呆在一邊,程昱則眼睛一瞪,怒視張遼,只有郭嘉依然輕鬆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曹操的笑容也沒了,只見他緊閉著嘴唇,胸口上下劇烈起伏,然後猛得吸了一口氣,沉聲說:「文遠,此事你也當知道。是袁紹來信,要我將天子遷往鄴城。而且心中言辭極為不恭,甚至對前些時候任命他的太尉一職及鄴侯的爵位不滿。隨信還有一封表奏拒絕封拜。奉孝那裡也得到鄴城傳來的情報,說是袁紹其實是對太尉位在大將軍之下而不滿,意圖要朝廷封他大將軍之職。如此豈非欺人太甚!」

    「的確欺人太甚!」張遼也憤憤不平的說,「袁紹匹夫……」張遼將袁紹一通好罵。

    荀等人一聽,頓時覺得張遼這是在火上澆油,但他們細想下又覺得張遼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如此必有所圖,於是精神一振,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張遼的話讓曹操感到了欣慰,剛才的發洩已經讓他的怒火散去了大半,現在有人對他的支持更是讓他心中的憤怒煙消雲散。他也不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袁紹,只不過一時怒火中燒,發洩一下就好了。

    「呵呵,還是你文遠會勸人。好了,我已經沒事了。」曹操拍拍張遼的肩說道。

    「主公既然沒事了,那我也不算白費口舌。」張遼也笑著說。

    荀等人見曹操平靜下來,紛紛圍了過來和張遼見禮,郭嘉還在暗中對著張遼翹起了拇指。

    「主公,袁紹雖然言語不恭,但此時我軍也因控制地域的擴大,事務增多而無力出兵。況且袁紹的北方雖然不靖,但整體實力也並不遜於我軍。故此事還望主公深思。」荀和聲說道。

    「嗯。」曹操悶聲哼道。他雖然不忿袁紹所為,卻也明白荀說的都是事實。

    「主公,文若所言非虛。如今袁術日漸驕橫,所建宮室盡皆逾制。雒陽那裡事務繁忙,還剛剛經過一場大戰,又要防備弘農的張濟。我軍壓力也甚大,此時並不宜於袁紹翻臉。」郭嘉這時候輕聲說道。

    「難道要滿足於他?」曹操眼一瞪,沉聲說。

    荀等人皆點頭示意,曹操一看就明白自己的四大謀士已經達成共識,可他還是心有不甘,扭頭看向張遼。

    張遼見曹操將視線轉向他,對著曹操笑道:「主公下棋否?」

    曹操一愣,道:「自然是下的。」

    「主公下棋時是喜歡爭實利還是喜歡吃子?」

    曹操和荀等人呢此時明白張遼的意思,他們的臉上再度綻開笑容。

    曹操輕輕一笑,道:「文遠之意我已明瞭,區區大將軍的虛位,曹某也不在乎。只要曹某天執掌朝政,即使曹某官職再小,也能借助天子詔令號令袁紹。即使他是大將軍也一樣得乖乖的聽從命令。」

    「主公英明。無論太尉還是大將軍,不過一個官職罷了。如今的大勢,無論你官職再高,能號令的也不過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何必為此而在我軍無暇他顧時惹一強敵。況且主公是心懷天下之人,何必於袁紹這只知小利之人斤斤計較。讓他三分又有何妨!」張遼說道。

    「好!!!」

    張遼的話讓曹操和荀等人齊聲叫好,程昱更是拍著張遼的肩膀,連聲稱讚後繼有人。這讓張遼很是鬱悶,畢竟他的老師如今可是大儒鄭玄,你程老夫子湊什麼熱鬧嘛。

    「文若,明日某將向天子奏明,將大將軍之職讓於袁紹。到時還要煩勞你起草詔令啊。」曹操說。

    「此乃荀分內之事,不敢推辭。」荀和聲說。

    「好!哈哈哈!今日之事就此瞭解。文遠你也趕緊回家,出去幾個月了,回家去吧。給你三天假,好好休息。明日曹某還有一份大禮送給你。」曹操說。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1 15:57
第一五八章 回家

    雖然張遼不認識自家在東平的新居,但有了曹操派人帶路,也沒有迷路之虞,加之東平也不是什麼大城,不多時就到了自家門口。

    「老爺回來了!」門口守門的家丁遠遠的見到騎著馬的張遼,一人立刻大聲喊著跑進府中報信去了,另一人則跑到張遼的馬前,牽住馬韁,準備等張遼下馬後將戰馬送入馬廄中。待張遼下馬走到府門口時,留在家中的張成已經跑了出來。

    「拜見主公!」張成一見張遼就行大禮參拜。

    「行了,行了。別玩虛的。家中可好?」張遼問道。

    「一切都好。老夫人和夫人處都已得報,不過夫人那裡說要等主公見過老夫人後放才能與主公見面。」張成滿心歡喜的說。

    張遼對自己妻子這種做法雖然心中不以為然,但卻知道這是這個時代對孝道的要求,而且他也希望自家能夠婆媳和睦,對妻子的行為也就一笑了之。

    「行。我先去拜見母親,你讓廚房晚上多準備些好吃的。好酒好菜的給張新他們準備充足,這一趟,他們可是吃了不少苦。」張遼對張成囑咐道。

    「主公請放心,虧不了他們。」張成笑著應道。

    張遼囑咐完了就拾階而上,可尚未跨進門檻就因為看到大門裡面的東西而楞了一下。門裡面直直的豎著一堵牆。這個格局張遼一點兒不不陌生,後世的北京四合院裡,這玩意比比皆是。

    「不錯嘛。看來咱們如今這府邸倒是個貴族的居所。」張遼指著面前地牆說道。

    「主公明鑒。這地方原本是故東平王的直系子孫的府邸。」張成說。

    張遼如此說自然是有道理地。這堵牆名為影壁,又被稱為照壁,是建在大門的對面或大門內正對著門外的。他現在的府邸明顯是建在門內的。而影壁地出現則是從西周之時就有了,千年來一直沿用至今,只不過對能夠修建影壁的資格是有著嚴格的規定的。據《周禮》規定,只有王家宮殿、諸侯宅第、祭祀建築才能建築影壁。而這個規矩一直到漢代雖然有所變化,但唯有皇室、貴族方可修建影壁地規矩依然有效。所以張遼才說他現在地居所原來必是貴族的府邸。而張遼原來在鄄城的府邸卻是一個富商所有,雖然面積遠遠超過了現在的府邸,但大門處是沒有資格修建影壁的。

    當然,張遼現在也沒有封侯。照理說也沒有資格住這類房子。但曹嵩和曹操都是縣侯,張遼此次回來也必然會被曹操封侯,提前住在這裡,也沒有多少人會出來嗦。

    張遼笑笑,後世時還曾想著等有錢了去北京賣一個四合院住住,如今卻不用他出錢,自然有人給他安排更好的房子。一邊想,張遼的腳步可沒有放慢,他繞過影壁。向自己母親的住處走去。

    兒子遠行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拜見家中父母,這就是孝。縱然張遼有著後世的記憶,他也對這種要求沒有牴觸情緒,因為孝道是漢民族賴以生存、發展地重要的道德標準之

    不過張母卻是個爽快之人。在張遼向她行了大禮之後。就將張遼趕出了屋子,還一個勁的讓張遼趕緊回去看看自己的妻兒。張遼見自家婆媳如此融洽。自是喜笑顏開,樂得屁顛屁顛的向自己地住處走去。

    曹清此時正坐在自己屋子裡地梳妝台前,她已經接到了通報,得知離家數月的丈夫已經回到了家中,此時她正心中滿懷期盼地等待著丈夫的到來。她的身邊就是一張小木床,裡面躺著的就是她那一歲多的兒子,如今已是吃飽喝足正在酣睡。

    突然,曹清似乎聽到了什麼,她側過頭,細細的聽著。她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正是丈夫那久違了的熟悉的腳步聲。

    夫君!夫君回來了!曹清心中一喜,忽的從繡墩上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門口,不顧外屋中被她的舉動嚇到的兩個丫鬟,猛得拉開屋門。頓時,她的丈夫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張遼被嚇了一跳,就在他剛剛走到自己屋子的門口時,屋門就猛然間被人打開,動作之猛,縱然是張遼這樣的沙場宿將也心中一驚。可是隨即,張遼就看清了開門的是誰。站在門口的正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曹清。

    「清兒!我回來了。」張遼回過神後,深情款款的說道。

    曹清微張著的紅唇抽動了幾下,「夫……夫君。」曹清喃喃道。

    張遼走到曹清面前,張開雙臂將妻子緊緊的抱在懷中,他的動作猛烈卻帶著溫柔,讓曹清雖然感到不習慣卻也沒有掙扎,反而在張遼濃厚的男子氣息中漸漸的迷失了自己,雙手不自覺的環住了張遼的腰,越抱越緊。

    屋中的婉兒和罄兒此時早已羞紅了臉,雖然她們注定最終也將成為張遼的女人,可現在看到夫妻倆的舉動還是覺得羞澀不已,不敢直視。就是平日裡擔子頗大的罄兒此時也將頭低下,恨不得讓臉能和胸口貼在一起。

    良久,張遼終於將手臂鬆開,他將妻子和自己的距離微微分開,仔細的端詳這妻子嬌美的臉龐,他眼中那濃濃的情意,讓曹清的臉越發紅的誘人。夫君……」曹清受不了張遼那咄咄的目光,微微低頭,羞澀的輕聲叫道。

    「清兒,你瘦了。這段日子,家中事務均要你一人操心,苦了你了。」張遼深情的說。

    「夫君哪裡的話,這不是為妻分內之事嘛。再說還有母親照顧,又能辛苦到哪裡去。倒是夫君。出去數月,此時才是真的瘦了呢。」曹清地手撫摸著張遼的臉,心痛的說。

    張遼那裡能讓妻子如此擔心。趕緊想著岔開話題。「清兒,不說這個了,咱們地兒子如今可好?」

    張遼一說到兒子,立刻激起曹清濃濃的母愛,她眼中閃爍這慈愛的光芒說:「夫君。震兒很好,如今剛剛吃飽,正在裡屋睡著呢。夫君進去看看。」

    「好。」張遼也很想看看分別數月的兒子,他出發時因為事情緊急。連兒子的抓周都是匆匆舉辦。除了親戚,不過一二好友,此時心中正有些愧疚。

    「夫君,輕點兒。別將孩子吵醒。」曹清從張遼地懷中脫開身,輕輕拉著張遼的手走進裡屋。

    張遼看到臥室的佈局和鄄城的宅子完全一樣,就知道妻子沒少花心思,畢竟單單在原有地屋子中加一個火炕就能讓人煩死。

    可是火炕旁邊地小木床卻讓張遼顧不得去想別的,他走到床邊,看著正在熟睡的兒子。床上鋪墊的是厚厚的獸皮。底下還有厚厚的一層棉花。在獸皮上,一個粉嘟嘟的小孩正在呼呼大睡。他的頭上帶著一頂毛絨絨的虎頭帽,身上穿著黑錦為面地小棉襖,還蓋著四周縫了柔軟兔絨的紅色小棉被。越發映襯的他那張圓圓的小臉欺霜賽雪,粉嫩可愛。

    「這臭小子。睡得真香。就是長得太白。將來上了戰場會被人輕視的。」張遼拉著妻子地手,站在床邊柔聲說道。

    曹清沒想到張遼會想到如此之遠。雖然他地兄長、丈夫都是叱詫風雲的武將,但不代表她也願意自己地兒子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可她還明白,這根本就不是她能說了算的,她的兒子身為張家的長孫,將來也必然接過父親張遼的職責,她也只能在一旁都給些照顧罷了。

    雖然如此,曹清也還是不想讓張遼在此時說這些,她輕輕一拉張遼的手,將張遼拉到外屋說:「夫君一路鞍馬勞頓,不如去洗個澡。家中已經修好了一個浴池,夫君可以在裡面泡泡,也好解解乏。」

    「哦!」張遼眉頭一抬。

    他早就想在浴池中洗澡了,可鄄城的屋子卻不太好大範圍動土,他也只能作罷,讓人打造了一個大大的木桶過過癮。如今曹營的重心由鄄城遷至東平,張遼作為曹營的核心成員,自然是首批選擇住所的人家,雖然張遼不在場,但曹清卻記住了張遼的遺憾。在搬進來之前,曹清就讓張成找人將住處照著鄄城張府的佈局重新裝修外,還乘著機會修建了一個大浴池,地下預先留出了加熱的通道,完全可以讓張遼在熱水中泡個舒服。

    「清兒。謝謝!」張遼微笑著對曹清說。

    「這是妾身該做的。」曹清也微笑著說。

    曹清帶著張遼走進新修好的浴室,張遼看著打磨的光滑的漢白玉(其實就是大理石)圍成的一個池子,雖然不大,但也足夠裝得下十來個人。白玉般的池中是一池正冒著熱氣的清水,清澈的足以看見池底鋪著的那一層鵝卵石。看著這個環境,張遼的眼睛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說道:「清兒,為夫在此洗澡,不過清兒你也要在此陪著為夫才是。」

    「呀!要死了!你在這裡說這種混話。」曹清被張遼的話驚得滿臉通紅,說話間就想甩開張遼拉著她的手。

    可是張遼這是早有預謀的,手指緊緊一扣,又豈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夠甩開的。反而被張遼用力一拉,跌進了張遼的懷中。張遼不顧曹清的連聲嬌喝,也不脫去衣服,只是蹬掉腳上的鞋子,抱著妻子就躍入了池中。然後張遼緊緊抱著愛妻,嘴唇深深的印上了愛妻的紅唇。

    此時,曹清也無話可說了,對丈夫的愛意也讓她抱緊了張遼,同時嘴唇上回應著張遼的熱情。夫妻二人的衣服漸漸少了,池中一片春色……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4 20:16
第一五九章 官拜青州牧

    幾個月單身的張遼終於在一解相思之苦後認認真真的洗了個澡,不過也害的曹清重新洗了一次。雖然曹清事後害羞的躲入房中不肯出來,張遼也不擔心有人說他白日喧淫,他的家中可是真正的軍法治家。不過到了晚餐時,曹清還是從房中出來了,因為曹嵩夫婦聽到女婿回來了,也上門探望。

    這樣一來,晚餐就變成了張遼在陪著老曹嵩,而張母則和鄒夫人拉著曹清一起逗著小孫子,雖然曹操他們這些當舅舅的沒有登門,一家人也其樂融融,屋子了充滿了家的溫馨。

    曹嵩他們走後,張遼也和妻子回了自己的屋子,白天浴室裡那一場激戰後,張遼晚上也沒心思再顛鸞倒鳳了,他只是緊緊摟著妻子睡了一夜。

    第二天,休息夠了的張遼又精神抖擻的起身鍛煉身體,曹清則抱著他們的兒子在一邊看著張遼練武。雖然張震只有一歲多,但他在看到自己的父親將長槍舞得花團錦簇的樣子時,也揮舞著小手呀呀的亂叫,還不停的在母親的懷中扭動著身子。

    兒子的表現讓張遼這個父親胸懷大慰,他對曹清說:「此子如今就如此表現,將來也必是一員虎將也!」

    曹清見丈夫如此高興,也只能搖搖頭。可是她卻不知道張遼這不過是一時性起的戲言,他才不會在兒子這麼小的時候就為他定下將來的道路,張遼深知,最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他兒子的路將會讓他兒子自己選擇。

    到了中午,曹操和郭嘉聯袂來訪,還順便帶來了封賞張遼的詔書。

    「文遠,這是天子的詔書,裡面是對你的封賞,你自己看吧。」曹操進了張遼的家就不客氣地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順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卷軸很隨意的扔給了張遼。

    張遼沒料到曹操會有此舉,正手忙腳亂的接著卷軸時,郭嘉從他身後越過。留下一句「恭賀文遠高昇」後就拉著張成要他趕緊上酒菜。

    張遼打開卷軸觀看,在略過前面那些廢話後,張遼看到了他地官職和爵位。原來他不過是個驍騎將軍,如今天子下詔,拜張遼為建威將軍。領青州牧,封壽張亭侯。

    「呼!」張遼吁了一口氣,將卷軸捲起後放在桌上,呵呵的笑道:「主公。你可真照顧我。說給我弄個侯爵就弄個侯爵。如今我該是老兄弟中第一個封侯的吧?」

    曹操看著張遼也笑著說:「當然!就是文若他們雖然官職俱在中央,卻也尚未封侯。至於你第一個封侯,那也是你應得的。若沒有你,曹某的軍隊又哪來今日地強悍。就是你率先封侯,也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

    「文遠,請客吧!青州牧加一個亭侯的爵位,你從要對我們這些尚未封侯的朋友表示一下吧。」郭嘉在一旁戲謔的說道。

    「哼!」張遼一聲哼道:「不過區區一個亭侯,我地目標可是將來能得一個晉侯地爵位。亭侯算什麼,再往上。還有鄉侯、縣侯呢。」張遼不屑的說。

    其實張遼能得到這個爵位,心中還是蠻高興的。畢竟他底子裡還是一個來自後世的人,而那個時代早已沒有的貴族。可是他始終對三級侯爵制度感覺不是很爽,這完全是因為他看多了歐洲中世紀風格的小說,對公、侯、伯、子、男五級爵位記憶猶新。而且他也知道。中夠在秦以前的爵位也是這樣的五級。所以他心底裡就覺得公爵更加的氣派。

    「其實我對如今地爵位分級感到不妥。雖然亭、鄉、縣三級爵位等級分明,可這畢竟得明白人才知道。若是幾個爵位不同的人一同出門,遇到了一群什麼都不明白的百姓,他們哪裡分的清哪個猴大,哪個猴小。所以我覺得這爵位還是恢復先秦時的公、侯、伯、子、男五級爵位制度更加好。」張遼一面接過張成送來地酒菜擺上桌面一面說道。

    「你啊……」曹操聽了張遼地話不禁覺得好笑,可一回味張遼說話的語氣,也不知該怎麼說他好,只得無奈地笑著搖搖頭。

    郭嘉則是一開始就聽明白了張遼的意思,早就在一邊捂著嘴笑呢。如今這屋子了就有曹操和張遼兩個侯爵,只不過一個是縣侯,一個是亭侯而已。

    酒菜上桌,張遼也不再廢話爵位的事情,先不說曹操想不想改,就是有此想法,也不是現在就能動手的事情。張遼也不會沒事找事做,還是拉著曹操一起喝酒的好。

    幾杯酒下肚,曹操打開了話題。雖然國人有「食不言」的古訓,但這是對正式的吃飯時的要求,至於酒宴,也就在眾人的忽略下沒人去提了。否則遠的不說,從先秦至今的國君和天子、諸侯,沒有一個能逃掉的。

    「文遠,你這次去青州都有些什麼打算?」曹操問道。

    張遼明白這是曹操在問他未來在青州的施政方針,可是他對政務確實是一竅不通,雖然他之前也有些好的建議,但這不過是他借鑒了後世的經驗,真要讓他親自動手那絕對抓瞎。幸好他也早早的就想曹操要了幫手,而且他的師兄國淵也已經寫信邀請避禍遼東的幾位好友出山,這才讓張遼沒有心焦。

    「呵呵,主公,我是武將,對政務上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哪裡能有什麼打算。不過是在大的原則上照搬兗州的條令,然後針對青州的實際情況再進行修改。反正主公已經將孫乾調至青州,他下面還有其他的官員,我只需掌控大局,實際把握軍隊就行了。」張遼無所謂的說到。

    「哈哈哈!」曹操聞言大笑道:「好!好!好!文遠不愧為康成公弟子,單就這番奏對,足以表明文遠的才能。我等上位者,只需會用人才,用好人才就行,若是手中還能掌控住當地的軍權,就不虞會有禍事發生。文遠甚至放權及用人之道,曹某放心矣!」

    「那是。我堂堂一個將軍,讓我天天埋首文牘,那我不得憋屈死啊。那麼多屬官不用,我又不是自虐狂。」張遼撅撅嘴說。

    「唉!」郭嘉一聲歎息,在將曹操和張遼的目光都吸引待他身上時,他惋惜的說:「可悲!可歎!青州牧的屬官們怎麼就攤上這樣一個上司?不但將公務下壓,還能振振有詞,搞得名正言順的。唉!真為這些人感到悲哀啊!」

    郭嘉這個舉動讓曹操和張遼都笑了,不過他們想想也對,張遼上任後必然不會久坐官邸,那時眾多的公務一定會被分給眾人,想到青州牧麾下的屬官繁忙的樣子,曹操和張遼豈能不笑。

    笑過一陣後,張遼說:「主公,我曾建議軍政分開,怎麼這次還是授我州牧之職?」

    曹操看著張遼說:「我還以為你不問了呢。那知你還是忍不住。奉孝,你來說吧。」

    郭嘉舉著筷子夾了口菜吃下去後對張遼說:「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今名以上還是漢天子在位,主公不過輔政而已,又豈能對朝政大加修改。不過兗、徐二州我軍控制力強,軍政分離也早在實際上辦到了。可青州我軍控制並不得力,黃河對岸還有平原郡落在袁紹手中,若想在青州實行軍政分離,這州牧的人選就極為重要。能擔當此人者不過元讓將軍、子孝將軍和你張文遠等寥寥數人,正好天子又有意任命文遠你為青州牧,主公正好將計就計,將你派去青州主持大局。而且你與水軍甘寧也交情頗好,水軍在青州的發展也不會因此收到影響,這豈不是一舉多得。」

    張遼一聽立刻鼓掌歡呼,「好好好!這太好了,我就不耐煩那繁瑣的政務。到時候我讓孫乾實際主持全部政務,讓王修和我師兄他們從幫協助。呵呵,軍中還有子龍在,我就可以到甘寧那裡去吃海鮮了。」

    「啊?……」曹操和郭嘉沒想到張遼會如此說,猝不及防下都張大了嘴。

    「你這傢伙!太過懶散。真不知道讓你去青州是對是錯?如今也不能改了,你就先去做著看,若真不行的話,我還是要將你換回來的。」曹操沒好氣的說。

    張遼一聽,將臉轉向郭嘉一邊,偷偷的吐了下舌頭之後又轉了回去。

    「文遠,此去青州,你要緊的就是對黃河的防禦,青州我軍得到的太輕鬆,內部必定還有大量袁紹的暗子,你切不可掉以輕心,務必要將他們剷除。我會將劉子揚也同時派去青州,他將負責青州的鋤奸事務。此時當由你親自掌管,不可讓他人知曉。」

    「請主公放心。我師兄從遼東延請的大賢中有一人名叫王烈的最合適執掌青州刑罰,我讓子揚隱於其身後,一明一暗,必不會讓心懷異志者脫逃的。」張遼鄭重的說。

    「你能如此安排自是最好,你上次說的那幾個人都是青州人氏,對我們徹底消化青州極為關鍵,若真能請來,你務必要用好他們。」

    「那沒問題。不過我還有是和主公商議。」

    「哦?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4 20:17
第一六零章 青州!水軍!(上)

    建安二年一月底,張遼帶著隨行的士兵趕到了青州,接任青州牧一職。而此時,原北海太守孔融則被調回中央,擔任將作大匠,而北海太守一職則被到任的張遼任命北海營陵人王修接任。原北海都尉宗元被任命為青州兵曹從事,都尉一職被張遼交給了孫觀。而他的長子宗貝則被張遼安排到了趙雲的麾下,和他一統被張遼扔給趙雲的還有陳到。不同的是陳到去了騎兵隊而宗貝去了步兵隊。雖然只是讓宗貝擔任步兵中的一個司馬,但他的頂頭上司卻是張遼的嫡系趙虎,得到張遼囑咐的趙虎給與了宗貝「最好的照顧」,一番歷練下來,西歐那個被再也不負昔日紈褲的樣子,未來的他倒也不負張遼所望,成了獨擋一面的大將。

    至此,青州實力大的北海郡從表面上已經完全被曹軍掌控,而張遼也在做完這些安排後,將政務統統移交給從事孫乾,並讓孫觀全力配合他。而他自己則帶著張新和自己的衛隊去了膠州灣。雖然這時候還不是海鮮最鮮美的季節,可張遼心急著看到曹軍自己強大的水軍,那裡還會去顧及海鮮的味道。

    「文遠,你看。我這水軍的格局如何?」甘寧對著身邊的張遼自豪的說。

    張遼此時站在軍港中,看著港口裡停泊著的兩艘大型戰艦,以及伴隨著它們的數十艘中小型戰船,心中不覺感慨。雖然這裡面最大的船也不過是排水量接近五百噸的木船,無法和後世那些動輒就數千噸、上萬噸的鋼鐵戰艦相比,但在這個時候卻已是龐然大物一般地存在。在場地人也就甘寧和他的部下以及張遼還面不改色外,包括張新等一批跟著張遼南下江東的親兵都紛紛被這兩艘巨艦震得合不攏嘴了。

    「興霸。不是有三艘大船嘛?怎麼港內只見兩艘?」張遼問。

    「還有一艘被承淵帶出去訓練了。這次的方向是南下。還有不少船派派往……」甘寧的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自己的衣角被人一拽。一看真是自己身邊的張遼,這是他才發掘差點說漏嘴,趕緊哼哼兩聲糊弄過去。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沒看見這小子呢,原來現在都能帶船出海訓練了。不錯。對了,老甘,這種戰艦的建造時間有多久?速度還能夠加快嗎?」張遼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甘寧的樣子,平靜的向甘寧問道。

    「修建這種巨艦,關鍵是木料和工匠。如今我們地木料都是從遼東用船運回來的,那可是上好的經年巨木。工匠也好找,如今流民眾多。哪裡找不到人。這樣一艘船,大概十個月就可以下水了。可是文遠,我覺得這種巨艦的建造速度無需太快。」

    張遼聞言,看了甘寧一眼說:「是因為合格的水軍士兵的數量不足吧?」

    「哈哈!人都說文遠你精明,今日我才相信,果然是神目如電……」

    「別!興霸,你誇就誇吧。別說的這麼誇張。」張遼打斷了甘寧地話笑道。

    「現在咱們的水軍還在保密中,這士兵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招募。當初我這裡不過就三萬人,被於文則帶走五千,如今也還是三萬人,等於沒長進。而且水軍的戰船最是吃人,這些船一分,這人就基本上光了。如今就是我們這裡的外圍守備都只能讓其他的步兵來做,搞得我老甘是很沒面子啊。」甘寧對水軍的總數不能擴大還是心中有氣,真好趁著張遼過來,好好發洩一番。

    「如今你的外圍是何人守衛?」張遼問道。

    「這些士兵都是當年在東萊收編的黃巾。統領他們的人你是知道地,原來是孫觀,如今被你調走了,現在是那個投降的黃巾頭領將楊鳳的。不過這人還是有些本事的,從賊前還讀過書,這些士兵被他調教的倒是不錯。」

    「呵呵!」張遼聽甘寧這一說不由得笑笑。

    「文遠,你因何發笑?」

    「哦!我是在想,主公若要成就大業,麾下就必然要有各種人才。而人才的獲得途徑卻有很多,最簡單也是最省事的就是從自己的內挖掘潛力。剛才聽你說起那個楊鳳。我倒想見見,看看是否有培養的潛力。」張遼解釋道。

    「好事啊!」甘寧一怕巴掌怪叫一聲道:「你文遠的眼光可是人盡皆知,就連出使一趟江東都能順回來數萬人,而且還立刻就能派上用場。這次你可得好好看看,楊鳳他們那群士兵都是高大地青州漢子。而且會水的不少。我可是正發愁沒有好的兵源呢。若是能將他們劃到我這裡,那你上次說的那個什麼陸戰隊就不缺士兵了。」

    甘寧的話讓張遼會心一笑。他說地是龔都他們那批躲入桐柏山地黃巾殘部。在得到張遼的書信後,龔都他們就帶著數萬人晝伏夜行,向穎川前進。索性穎川郡地守將正是曹洪,他見到張遼的書信後二話沒說就調出了大批糧食接濟這些傢伙。而這時候屯駐在梁縣的楊奉卻因為不願意接受曹操的改編而使得軍中缺衣少食,而此時他卻又看到雒陽城那裡源源不斷運入為了修繕雒陽城而籌集的錢糧,終於他在韓暹的挑唆下忍不住了,發兵向雒陽進攻。可是鎮守雒陽的滿寵、於禁和臧霸也不是易與之輩,雒陽令滿寵一面命令於禁、臧霸率兵阻擊,一面向東郡的夏侯和穎川郡的曹洪求援。不過這時的曹洪卻早在沒有接到求援信前就發現了楊奉的異動,他一面從龔都帶來的人中抽出四千精壯,再加上一千正規的曹軍,總數五千人藉著楊奉傾巢而出之際攻陷梁縣,又率兵北上和於禁、臧霸一同夾擊楊奉。這一仗,讓楊奉的勢力徹底煙消雲滅,韓暹也在亂軍中被臧霸殺死,楊奉則不知所蹤。之後,曹操不但對曹洪主動出擊的舉動大加讚賞,還賞賜了參戰的龔都等人。他們帶來的數萬人中除了願意繼續從軍的近五千人被編入軍中,歸曹洪指揮外,其餘近三萬人則被安排到了雒陽附近的村莊安居,不但有了房子,身為雒陽令的滿寵還擠出部分耕牛分給他們。而因為他們是張遼安排回來的,雖然只是無意之舉,卻又在張遼的功勞簿上添了一筆。如今甘寧舊事重提,張遼自然也感到高興。

    「我看這事不是不行,反正嫩剛被安排在這裡來的士兵也都是進過甄別的,最少在他們過來之前都是沒有背景的。那個楊鳳反正也在召見之列,若他真的有才,我會向主公建議的。」張遼說道。

    「對了,興霸,帶我上船看看,我還沒上過這麼大的戰船呢。」張遼不等甘寧說話,接著說道。但張遼說的這這一世,他的前世可是登上過萬噸輪的。

    「沒問題。你如今可是我老甘的頂頭上司,你要上船又怎麼會有問題呢。走!我來引路。」甘寧說著就自己走到前面,將手一擺,欲為張遼領路。

    張遼舉起右手微微按了一下,示意甘寧等等,然後對著碼頭邊的一群傢伙喊道:「都給我過來,別像個沒見過世面的人那樣丟臉。一會兒甘將軍會領我們上船,你們別到處亂跑。」

    隨著張遼一聲喊。張新他們紛紛聚攏到張遼身邊,不過其中有一個矮個子十分顯眼。他身上的皮甲雖然小了一號,腰間的長劍卻是成人的尺寸。但無論皮甲和長劍,卻都不是軍中的制式,從做工來看,明顯是屬於高手匠人精心之作。再看人,眉清目秀的小子,一臉的稚氣,但眼中卻有著一種堅定,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會是個有出息的小子。而且肯定是曹軍高層將領的後輩子弟。不過以曹軍的嚴格的規章制度,他若不是一直跟著張遼他們,根本就進不到這個地方。

    「尚兒,怎麼樣,看了這些戰船有何感想?」張遼將這個小子拉到自己身邊問道。

    「姑丈,尚兒從來沒見過這般大的戰船,不過尚兒想,若是這戰船再多些,並且能駛入黃河和長江,那我們豈不是可以根本無懼大河、大江的天險。」

    這個小子就是夏侯淵的侄子夏侯尚,今年虛歲也有十四了。曹操本著培養族中後輩子弟的想法,將曹家和夏侯家的適齡子弟紛紛發配到各處學習,大公子曹昂就被曹操親自帶在了身邊。而張遼這次出鎮青州,曹操又將被眾人看好的夏侯尚交給了張遼。張遼原本不願意管著孩子,可夏侯尚他們卻跟曹清關係很親密,因為當他們的父輩隨曹操出征時,他們都是跟著曹清的,有了這層關係,再加上曹操和夏侯淵的關係,張遼也只能做一回「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4 20:17
第一六零章 青州!水軍!(下)

    不過張遼在接受了夏侯尚後也想到了一點,據說歷史上的夏侯尚和曹丕的關係極好,若他能藉著此時的機會讓夏侯尚不要和曹丕太過於親近,那不等於提前砍掉曹丕在軍中的一條臂膀。鑒於此,張遼一路上一職將夏侯尚帶著身邊,不但盡心盡力為他解惑,還將自己的經驗盡數交給他。雖然張遼也沒下了不少東西沒交,可他這種架勢,讓人們都以為張遼這是在教徒弟。這事情傳到東平,不但曹清滿意的直點頭,曹操和夏侯淵也滿意笑容滿面,就是曹嵩也捻著鬍鬚呵呵的笑道「文遠辛苦了」。

    「嗯。尚兒你能慮及這一點,單就層次而言就高人一等,只要繼續努力,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現在咱們上船去,你要多看、多聽、多問,甘將軍可是我軍中水軍的頭號大將,有什麼問題你盡可向他詢問。」張遼愛惜的拍著夏侯尚的肩膀說。

    「是。姑丈。」小夏侯尚挺直了身子,聲音嘹亮的應道。

    登上戰船,就猶如登上了數丈高的城牆,在高處向四周張望,軍港的全景盡收眼底。

    這時候雖說已是近二月,可氣溫還是偏低,縱然軍港建在海灣的避風處,上船後張遼也被寒風吹的渾身一抖。在將張新和夏侯尚他們趕到一邊讓他們自己跟著甘寧安排的人參觀後,張遼在甘寧的陪同下在船上轉悠開了。

    「這上邊比下邊可冷多了。興霸,士兵的衣服可還暖和?」張遼問道。

    「暖和!那塞著一層棉花的裌襖再加上外面套著的皮衣,縱然風再大,士兵們也凍不著。時不時地我還讓人出去弄些酒來。一口下去就渾身發熱。還有啊,我水軍九月時有一艘大船從北邊訓練回來,拖回來一條大魚,估計就是文遠你說過的那個什麼鯨魚。」甘寧邊走邊說道。

    「行啊!老甘。這麼快就弄到鯨魚啦。怎麼抓到的?快說說。」張遼一聽甘寧他們搞到了鯨魚,立刻興趣大漲。

    「嗨!還不是承淵這小子帶船出海訓練嘛。他腦子一熱,就順著三韓的海岸線一路向南。到了盡頭之後再向北航行,結果回來的路上就發現一條大魚擱淺在一個小島的岸邊沙灘上。你知道地,這小子是聽你說過這大魚的事情的。他對這些東西最感興趣。性子一上來,乾脆讓士兵剝樹皮、搓繩索,然後就用繩索拴著大魚地尾巴,又用島上的樹木做了木筏,將大魚拖到木筏上再用船給拉了回來。不過當時他們發現這大魚的時候魚就已經死了,屍體也部分開始腐爛,我一看沒辦法啦。只能讓他們給分解了。不過還真如文遠你所說的。這鯨魚渾身都是寶啊。那鯨皮我做了好些東西,有皮甲,有水靠,不但結實、保暖,關鍵是防水。我也給你留了件皮甲,不過你不是水軍,水靠就沒你份了啊。」

    「成。你能想著我比什麼都強,不過你們拉回來的鯨魚是什麼樣子的?」張遼想知道這鯨魚的種類,於是問道。

    「這我可不知該怎麼說。」甘寧撓撓頭。「不過這大魚地骨頭還在,雖然肋骨被我拿去做弩臂了,可它地頭骨和椎骨還在。不過你得下了船才能去看了。」

    「沒事。那這條魚的長度和你的這條大船相比如何?」張遼問道。

    「絲!」甘寧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後說:「大概是我這戰船長度的一半多一點。」

    張遼心中微微一算,這艘戰船長度接近十丈,換算成後世的單位就是有二十米。而一半多一點應該是十一、二米的樣子。再加上尾部,應該是十二、三米的長度。這個長度在鯨類中並不算龐大。

    「還有什麼特徵?」張遼對於確認這條鯨的種類很感興趣。

    「啊?哦!還有。這魚的嘴裡長有長鬚,我把這些鬚子收集起來,做了個刷子,比用豬鬃做地刷子好用多了。」甘寧說道。原來是須鯨。張遼心中想到。但究竟是那種須鯨依然無法分辯。若這條鯨已經成年,那根據長度和發現的地域,應該是小須鯨。可若是幼鯨,那也有可能是長鬚鯨。不過這已經無關緊要了,畢竟鯨的發現,將給他們帶來極大的好處。先不說鯨身上全是寶元,但就以捕鯨船來訓練出源源不斷的強悍地水軍士兵,就足以讓張遼心動了。而且張遼畫出了三弓床弩地圖樣,但水軍的床弩卻必須防水,用鯨地肋骨來做弩臂就成了最好的選擇。對於是否會因為大肆捕殺而導致鯨魚的提前滅絕,張遼不這麼認為,因為這時候的水軍還沒有能力圍殺全世界的鯨。就算是亞洲的鯨,張遼也會為此制定一些保護條款的,而且他相信甘寧他們這些將領也不會不明白竭澤而漁的壞處。

    「算了,不管它究竟是什麼種類了,反正只要能給咱們提供好處就行。現在你帶我去看看那用鯨骨做的床弩吧。」張遼想不通就不想了,乾脆讓甘寧帶他去看看船上的戰具。

    「這東西甲板上就有,不過船艙的下層甲板也有,一旦同時射擊,這就是上下左右都能形成交叉射擊,敵方的船那是躲都沒處躲,就算是小船,我上層甲板不好揍他,下層的照樣讓它吃不了兜著走。走。我帶你去看。」

    一說起船上的武備戰具,甘寧就興致勃勃,拉著張遼下了船艙。

    「瞧!這就是我的寶元。那些巨大的弩箭一旦發射出去,足以在三百步遠射穿三寸厚的船板。我不知道還有誰家的戰船能用更厚的木板來製造。嘿嘿嘿!」甘寧帶著張遼下到二層甲板後指著甲板上的幾架床弩興奮的說道。

    張遼走上去,看著雪白地鯨骨做成的弩臂,用手撫摸上去,一陣冰涼的感覺。這架床弩此時並沒有張開。只是靜靜的躺在這裡,旁邊十餘隻長矛狀的弩箭。雖然沒有張弩搭箭,張遼依然能感覺到這件殺器的身上蘊藏著地巨大殺機。

    「好啊!」張遼讚道:「有了這傢伙,再加上如今將作營正研究的投石機小型化,我設想的不接觸地無跳幫的水上戰鬥就有了實現的可能。」

    「那才好呢。若是每戰都不用跳幫接戰,我們也輕鬆不少。」甘寧雖然縱橫長江多年。但也為此失去了不少兄弟,大都是跳幫戰時的損失。如今能不用跳幫而解決敵人,他才沒什麼意見呢。至於這樣是否有損他勇猛的名頭。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列了。他甘寧水匪出身,只要能解決敵人,他不在乎用什麼方法。

    甘寧又帶著張遼下到底層,「文遠,這裡就是槳室,若有需要,我們的水手會打開船舷地側窗。將這些船槳伸出去。原本在造船前我也考慮過你說地車槳。不過這東西需要外置,而破壞起來就太容易了,漁網和水藻都能纏死它。所以我就沒在大船上採用,而是用在了部分走舸上。」

    張遼看著整齊的大槳,點點頭道:「這原本就是要你們根據實際情況自行處置,如今我看就很好。只要興霸你將現在的士兵訓練好,讓他們最少要擁有指揮十個人的能力,將來一旦人員、錢糧能跟上,我們的水軍立刻就能擴大規模。」

    「沒錯。老甘我就是這麼想的。」

    張遼這時跺跺船板說:「這下面就該是水密艙了吧?」

    「對。下面就是。有兩排水密艙和壓艙石。有了這種佈置,我就不擔心別人鑿我的船底了。」甘寧指著船尾的一個裝置說:「這裡通到下面的密封也很好,而且工匠還為我們造了這個排水地裝置,就算滲水,也能用這傢伙給排了。不用擔心水會漫上來。」

    至此。張遼算是對戰船有了一個大致的認識。至少在這個時代,這艘船在武器裝備和戰鬥人員配備整齊的時候。絕對是屬於無敵的存在。三艘戰船配合相應的其他船隻組成地艦隊,足以橫掃大漢其他編有水軍地諸侯。

    「興霸,這船確實不錯,下面就要看你練兵的本事了。你說承淵他到過三韓是嗎?」

    「是。」甘寧一看張遼要說正事,也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我們訓練地時候不但到過三韓,還順著弁韓海域的小島發現了幾個極大的島嶼。我聽你說過徐福的事情,估計那就是徐福所謂的海外仙山吧?」

    張遼一聽就明白,他們發現的就是日本的九州島或是本州島,而海中的小島則應該是對馬島。

    「你們上去過嗎?」張遼問道。

    「三韓那裡我們沒有靠岸,只是放下小船去弄過些補給。那個大島我們上去過,不過沒有深入,但發現了一些個子不高的野蠻人和他們的部落。」甘寧說。

    「好。其實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海外仙山,不過是一群矮小的野人罷了。我從一個殘卷中發現過,當年光武帝就曾賜金印與這裡的首領,似乎是漢倭奴國王金印。倭不就是矮人的意思。」(注1)

    「那麼說這地方也該算是咱們的屬國?」甘寧等大了眼睛問道。他對張遼說的話完全沒有異議,因為他知道張遼是大儒鄭玄的弟子,既然敢這麼說就必然有他的依據。

    「是不是的都沒有意義。如今朝廷中誰會知道這件事?而這個得到過光武帝封賞的地方又幾時向我大漢朝貢過?你也說了,島上的都是野人。還有,當年始皇帝曾被方士徐福糊弄的派出了一隻船隊和三千童男童女由徐福帶領去尋訪海外仙山,很有可能要他們就落腳在這幾個大島上。也就是說,這島上的野人也有可能是這群棄民和野人們的後代,是一群雜碎罷了。」張遼幽幽的說。

    「那……」

    「既然他們都是野人,又不尊我大漢正統,那我們就完全沒有必要和他們客氣。新兵訓練必須見血,這些野人是最好的訓練對象。殺了他們的男人,搶光他們的女人。正好兄弟們也需要發洩,總是找附近的村婦也不太好,就讓這些倭女代替就是。」

    張遼的聲音不大,但甘寧卻能從中聽出濃濃的殺意。雖然心中疑惑,甘寧也沒有發問。在他看來,一群野人,殺了、搶了也無所謂,用不著大驚小怪的。只是手腳乾淨些就是,免得那些道學先生們找麻煩。甘寧只是對張遼聽到倭人就能又如此重的殺機而感到不可思議,因為在他的意識裡,出身并州的張遼應該和海中島嶼上的野人沒什麼仇恨才對。

    可是甘寧哪裡知道張遼心中想的是什麼。張遼此時的腦海中完全是後世中國百姓那淒慘的遭遇。明朝時肆虐沿海的倭寇,甲午時的旅順,東北大地上的慘案,還有南京城三十萬慘死的冤魂,更可氣的是倭人的無恥行徑,種種的一切,這才讓張遼才有了如此濃重的殺意。如果有可能將那島上的野人殺得精光,他絕對會為做出此事的將軍和士兵頒發大獎。

    「呼……」張遼的控制力還算好,不多會功夫就回過神來。他收斂起渾身的殺氣,呼了一口氣說:「興霸,你這裡地勢緊要,水軍能向南北兩個方向活動,所以千萬要抓緊建設。你這裡以後就叫青島,對面的地方就叫黃島,這個海灣就叫青島灣。倒是在青島和黃島駐紮軍隊,水軍就能封死海灣。至於這地名你盡快報上去,然後在地圖上做好標示。」

    「諾!」

    「好啦。看的差不多啦,也該吃飯了。興霸,你這裡可是寶地,雖然這時季節不對,可海鮮總少不了的。你得請客哦!」張遼笑道。

    「文遠但請放心,我早命人準備好了。縱然季節不對,我老甘也絕對讓文遠吃的滿意!」甘寧拍著拍著胸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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