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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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607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4 20:18
第一六一章 入主臨淄城

    張遼對青島水軍大營的視察工作結束後,他就帶著護衛回到了臨淄,這裡才是他青州牧的治所。

    西周時,因為齊國的開國君主呂尚----也就是民間所謂的姜尚姜子牙,助周武王滅紂後,被封於齊,是為姜太公,建都於此。而這裡以臨淄得名卻是因為齊獻公的緣故。臨淄原名營丘,在齊王位傳至六世胡公靜時,為避東方萊夷侵擾,被迫遷都薄姑(今博興縣境內)。公元前859年,七世齊獻公率營丘人殺其兄胡公,返都營丘。因東臨淄水,故更名臨淄。此後,臨淄為齊都城,歷時638年。秦亡後,項羽以齊國故地立故齊王族人田都為齊王,都臨淄(今山東淄博市東北舊臨淄)。在秦楚爭戰之際,田氏宗人儋、假、市、都、榮、廣、橫7人相繼統治臨淄,並有三齊之地。

    這座古城歷經兩周、兩漢一千二百餘年歷史,始終都是天下聞名的大都市。自古以來就興工商之業,便漁鹽之利,十分興盛。至於紡織業更是發達,齊地從春秋時期開始,織工的手藝技術最負聞名,絲麻織品銷往全國各地,號稱「冠帶衣履天下。」

    西漢皇室也在此設服官之所,稱為三服官,專為皇室製作綺繡、冰紈、方空吹絮綸等精細絲織品。到東漢時齊郡雖沒有服官之名,但仍屬官府手工業。起先,三服官絲織物不過十箱,到漢元帝時(公元前四八至二三年),三服官擴至各有織工數千人,每年費錢數萬萬。正因為如此的繁榮,臨淄才與洛陽、成都、邯鄲、宛被當時人稱為「五都」。

    臨淄城築於淄河西岸,西依時水,由大小兩城巧相銜接而成。總面積達六十多平方里。當初齊國在修建都城時也是經過周密考慮和科學安排的,它利用時水、淄水作為西、東天然屏障,又在大、小城南北牆。挖護城河,使水系相連。四面環繞,構成了一完整的排水網絡。使當時具有7萬戶,達30多萬人口的繁華城市內的廢水、積水得以順利排出,即使大雨滂沱也能安然無恙。雖說十年來曾數次經受黃巾戰火。可是畢竟沒有破城,而在曹操掌控青州,將黃巾隱患一掃而空後,不到兩年的功夫,臨淄已再度是一片興旺、繁榮的場景。

    「使君,這就是整個青州所有的文檔資料。」在一間堆滿了簡牘地大屋子裡,孫乾對張遼恭敬的說道。

    張遼看著這滿滿一屋子地簡牘。腦子頓時就漲了起來。要讓他天天對著這麼些個東西,他是絕對不幹的。還好在出來之前和主公打過招呼了,這一來可以表明我的態度,二來也可以順理成章的偷懶。呵呵,一舉兩得哦!張遼面無表情地心中想到。

    想到這裡,張遼轉身就走,邊走便對孫乾說道:「公佑,你是州牧的屬官,如今我手下除了宗元那老傢伙的兵曹從事外。就是你這麼個治中從事了。所以,你要擔起擔子來。凡事放心去做,我自是你的後盾。以後有什麼事情,你看著處理就是,不必事事報我。」

    「使君。這……這怎生使得?這……」孫乾本追著張遼身後。但一聽張遼的話,頓時連自己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有什麼使不得的?州牧以下之所以要安排如此眾多地屬官。不就是處理具體事務地嘛?我只不過讓你的權力比以往又大了些,這也不算什麼不對的。你孫公佑既然能得到我老師的推薦,想來也不是什麼徇私之徒,你只需謹記有多大的權力就要承擔多重的責任就行了。凡事秉承公心去做,沒什麼不行的。」張遼用鼓勵的話語說道。

    張遼這番話讓孫乾心中感動,但凡是出仕的讀書人,沒有不希望自己能不斷上進地,當初他得到鄭玄的推薦投奔陶謙時也存著做一番事業的心思。可天下動盪,徐州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面對精銳的曹軍,徐州就像是不設防般地輕送易手。那時他還想著借助沒什麼根基地劉備在幫助陶謙,但徐州那根深蒂固的世家力量一旦發力,就將劉備掀翻在地。就在曹軍進入郯城地時候,他也想過學習先賢「終生不仕曹操」,可康成公再度將他舉薦給了曹操,而更沒想到的是曹操的大將張遼竟然也想曹操舉薦他出守一郡。這讓孫乾心中感動,不但將琅琊的政務處理的井井有條,更是讓琅琊百姓能安居樂業。於是,他再度被曹操調至家鄉青州,擔任青州牧的屬官。而青州牧則是對他有舉薦之恩的張遼。對於張遼的信任(他並不知道這是張遼自己想偷懶),他心中抱定了鞠躬盡瘁的信念。雖然沒有繼續說話,但堅定的面容已經說明了問題。

    不過孫乾的心理活動張遼完全不知情,他可是一直走在前面的,而且也沒有回頭。在走到正堂,張遼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了劉曄正朝他這裡走來。

    「公佑,子揚來了,估計是找我有什麼事情。你先去忙你的吧。」張遼轉身對孫乾說。

    「諾!屬下告辭。」孫乾朝著張遼施禮一禮後轉身而去。

    「子揚,今日過來有何事啊?」張遼笑著招呼劉曄。

    「將軍,曄此來可是向您要人的。」劉曄也面帶微笑的說道。「要人?」張遼先是一愣,因為劉曄是郭嘉的下屬,負責的就是曹軍的情報,人手必須由郭嘉那裡安排,怎麼也不可讓讓張遼這明面上的州牧派人。

    不過張遼轉念一想,明白了劉曄的意思。他眉頭一挑,說:「子揚,你是要打手對吧?」

    劉曄這次跟著張遼再度回到青州,名義上是擔任張遼身邊的祭酒,但實際上他是青州曹軍情報組織的大頭目,負擔著青州對內、對外的軍事、經濟情報的收集、整理工作。

    「將軍,這段時間曄將原本我軍的探子梳理了一遍,雖然看上去還不錯,但尚未如兗州一般深入青州各處,而且對於追蹤、找人這一類的事情常常力不從心,所以想……」劉曄斟酌著語句說到。他是張遼的祭酒,自然用不著稱呼張遼為使君。

    「子揚,這件事情我不能插手。情報是重中之重,似我這樣的地方大員是絕對不能涉及這一點的。至於你人手不足,我可以從軍中調一百精銳給你,但一來需有主公的命令和奉孝的正式書函,二來這些士兵也只能給你做打手。」張遼也字斟句酌的對劉曄說道。

    因為張遼深知,正是因為他平日裡的小心謹慎,曹操才放心的讓他出鎮一方。而且他如今雖然看上去身為一方封疆大吏,但先不說青州的底蘊遠不如兗州和徐州,就算是青州的軍隊,一旦張遼有異心,趙雲和甘寧也不會跟著他亂來。而他真正能夠指揮的動的不過是趙虎手下那三千士兵,就算是他的親兵,在定期調換的制度下,能死心塌地跟著他的也不過張新一人。所以他對這類事情絕對是有多遠躲多遠,平時朝郭嘉要點消息可以,但涉及其中的人事安排就絕對不要找我。況且張遼的作為多有不合時宜之處,也只有曹操能容得下他,他又豈會放棄這棵能為他擋風遮雨的大樹。

    劉曄也明白張遼的顧忌,他對張遼這樣不願攬權的人還是很有好感的,可如今他也是重擔在肩,面對這青州內部勢力和黃河對岸的袁紹,第一次獨當一面的他又怎能不感到壓力沉重。

    「將軍,曄如今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唉!你傻呀!」張遼看到劉曄的表情是真的急了,也不想因為情報的跟不上而使自己吃虧,於是打斷了劉曄的話,準備指點他一下。

    「子揚,但凡情報的收集,目標的追蹤等等,需要的就是一張大網。我軍在青州為時尚短,你這裡捉襟見肘也實屬正常。不過我可以提醒你,商舖、作坊、酒館、客棧、青樓以及車馬行都是情報收集、傳遞的最佳場所,地方上的混混也可以為你織起一張大網。我支援你一百士兵,至於你如何使用我就不管了。但是,你用完後,必須將他們全部還給我,畢竟他們都是軍中的精銳,不能長時間的泡在地方上。如何?」張遼提點這劉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劉曄也不是笨蛋,被張遼一提醒若還不知道該怎做能就不是劉曄了,他高興的說道。

    「好!你要出一個正式的書函,我批准後你就自己到軍營裡去挑人手,一百人為限,不許多挑。」張遼說。

    「將軍請放心,曄必定會精挑細選的。」劉曄解決了心中的壓力,也放開了心情對張遼笑著說。

    正在他們兩人開始閒聊的時候,夏侯尚走了過來,對張遼說道:「姑丈,外面有人求見。說是你屬下的兵曹從事。」

    「宗元?他來幹什麼?」張遼看著劉曄,然後對夏侯尚說:「請。請他進來。」

    「子揚,你就在此稍待,你的事情就在這老傢伙身上了。」

    「諾!」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8 01:34
第一六二章 鹽鐵專賣(上)

    「張使君,屬下宗元求見!」

    夏侯尚出去了沒一會功夫,張遼就聽見外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根本就不用張遼分辨,那就是宗元的聲音。當年進軍劇縣的時候,張遼就住在他家,對他的聲音又怎會不熟悉。

    「行啦,老宗。別再外面玩啦,進來吧。」張遼對著外面說道。

    只見宗元從外面亦步亦趨的走進來,雙手抱拳,朝著張遼就是深深的一鞠,嘴裡還說著:「宗元見過使君。」

    張遼見他這般做派,知其必然有事,微笑著說道:「老宗,別玩了。有話你就說,只要是我能幫你的,自不會推辭。不過我也正要找你,你倒是自己過來了。一會兒說完你的事,咱們再說我的事。」

    宗元直起身子,走近幾步道:「那我當真說了?」

    張遼搖搖頭,沒好氣的說:「你說就是,又沒人堵你的嘴。說吧。說不定咱們倆的事還是同一件呢?」

    「哦?」宗元一愣,隨即說道:「使君,當日我遵使君之命擔任這兵曹從事,又將我兒送入軍營,使君可是許下了軍械的採購,可如今這事卻為何由孫乾在管?」

    「呵呵,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來。坐下說。」張遼指著身邊的一張空椅子說。說句題外話,自曹洪在兗州搞了一個傢俱作坊後,這新式的傢俱就從兗州開始向四周的州郡風靡,如今不但是曹操治下的三州到處充斥這新式的傢俱,就連其他諸侯的地方也紛紛採購和仿製,具曹洪家的管事說,這最遠已經賣到了成都的劉璋家。

    宗元沒有拒絕,坐下後繼續看著張遼。

    張遼笑道:「當日我卻曾答應青州駐軍從你家的作坊採購兵器,但是我軍中有相應地迴避制度,故而也只能將採購兵器的職責從兵曹這裡撥給治中那邊。我知你老宗不會弄虛作假,可不見得所有的人都如此想。這也是保護你老宗和宗家的措施嘛。」

    宗元聽了,眼角微微一翹,皺起眉毛,說:「那這兵器採購的事兒不會黃了吧?」

    「不會。」張遼笑容更盛,說:「不但不會減少採購,而且我還要再給你宗家一個好處。」

    宗元皺起的眉毛舒展開了,但他還是小心的問道:「敢問使君。是何好處?」

    「老宗,你家是靠地鐵器起家的吧?」張遼問道。

    「正是。」

    「之前的鐵器均是官營專賣,即使是你宗家也還掛著官營的牌子。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東西,可畢竟沒了這東西就是犯法。可自武帝以來地這個鹽鐵專賣的國策究竟對不對?有何利弊?利大還是弊大?有識之士都很清楚。可為什麼死抱著不放?不過是各有各的私心罷了。別的不說,單就專賣導致的官營作坊人浮於事、質量下降以及走私猖獗、稅款流失。就足以引起重視……」

    「莫……莫不是使君欲……欲放開鹽鐵專賣?」張遼的話讓宗元心中震驚,他顫抖的說道,連打斷了張遼地話都沒有顧及。

    「你這老宗,倒會舉一反三,竟然從鐵想到了鹽。」張遼沒有介意宗元的態度,反而對他的商業嗅覺大加讚賞。

    不待宗元說話,張遼又接著說道:「不是我欲放開鹽鐵專賣。而是我徵得大將軍曹公的同意,在青州進行試點,單放開青州一地的鹽鐵買賣,允許私商進入。但是鹽和鐵則必須分開經營,也就是說,沒有商家能夠同時經營鹽和鐵。」

    對於鹽鐵專賣,張遼原本是不太清楚的,他以前也不過是喜歡歷史,但卻對歷史上的那些國家政策知之不詳,倒是到了這個時代。才對鹽鐵專賣這一國策有了瞭解。在聽明白這個國策後,當時張遼就破口大罵,從制定者桑弘羊一直罵到批准人漢武帝,索性的是他身邊當時都是他張家的親信,才沒有被傳出去。

    其實鹽鐵專賣的弊端何止張遼剛才說地那兩點。因為當時的漢武帝急於對外開戰,而他的國庫已經因為前幾次的戰爭而面臨枯竭,所以他急需要從民間獲取財物用於軍費開支。而且,這種搜刮,顯然不單指糧食。因為當時的朝廷專門設置有「太倉」糧庫,國家糧食貯備基本上可以滿足軍用。但是。各式各樣的軍用物質則只有通過工商行業才能夠獲得,由此可見,當時的漢武帝的鹽、鐵、酒國營制度,除開他要通過鹽、鐵、酒行業去籌集軍費外,他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中央政府要國營操控國家工商經濟市場。試圖通過國家行為去從工商行業中獲取朝廷急需的各式各樣地軍用物質。

    但是,無論是銅、鐵器和鹽及其酒的供銷。漢武帝都任命了大量的官員,組成專門的機構去執行。中央政府有職官管理鹽、鐵、酒,地方也有各式各樣的鹽鐵官員。這些地方鹽鐵官吏,許多原本就是本地地鹽、鐵、酒商賈。這樣一來,不但形成了一個強有力地徵收、征管的官僚體繫了,還因為這些官僚體系是依附在各鹽鐵酒和其他工商商賈身上生存地,這樣的官商勾結甚至官商一體,當然就免不了會發生越來越嚴重的地方官員的花樣百出的貪污腐敗的現象。

    而且,由於這種鹽鐵專賣的經濟制度是一種「指令性計劃經濟」,所以,當時的鹽鐵生產就不是民間自發的權利合作組織生產情況,因此,鹽鐵生產中的用工,大多都是犯人,這就把這些鹽鐵生產的場所變成了罪犯勞動改造的地方。那時候可沒有後世的監獄和勞改農場那樣的條件,各鹽鐵生產工場中的官吏和警備軍隊對這些犯人折磨甚多,所以,各地的鹽鐵工場,歷來是罪犯舉事之地,這主要是因為這些工人無法活下去了。

    這最終導致的結局就是改朝換代。可以這麼說,一旦讓官僚過多插手地方經濟,那將必然造成官商勾結現象的大量發生。因為,商人們為了獲取自己的更大利益,他們肯定會巴結甚至拉攏地方官吏下水以操控地方政治和經濟資源為自己所用。這樣,就出現了王朝的中後期,中央官員遠遠沒有地方官員生活富裕。這是因為,那時候隨著皇帝素質的下降和中央對地方控制力的減弱,那些地方官員幾乎就是一方的土皇帝,是事實上的一方有職有權的諸侯。再加之各地方官員的頂頭上司就是這些「封疆大吏」,所以,地方就越來越成為了水潑不進的獨立王國了。這些獨立的小王國,不僅僅破壞國家公平法制,他們還離心離德於中央,在國家遭遇各種戰爭或者自然災害的時候,他們就是表現出了極端的自私,置國家危亡於不顧。所以,中國歷朝歷代的中後期,因為以上所說的原因,原本統一的國家都會因此而嚴重腐敗,最後而走向衰敗和分裂。由此可見,中國歷史上的分分合合,也有歷代王朝都沒有處理好官商勾結和官商合一這個極端不公平社會現象的原因。

    而漢武帝之後,一位主政的大臣霍光決定逐步取消國有專營經濟制度,以試圖遏制當時越來越嚴重的官商勾結和官商合一的社會痼疾。但是,這個禁止令從來都沒有真正落實過,或者,被許多地方官府和官員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扭曲了。這是因為已經成為龐大的利益集團的一份子的地方官府和官員們已經不可能再將他們口中的肥肉吐出來。而中央也不敢冒著天下大亂的危險去撼動那個利益集團。於是乎,到漢元帝時期,鹽鐵酒再次被國家宣佈國有專營。

    至於張遼剛才說的官營作坊人浮於事、質量下降以及走私猖獗、稅款流失這兩個原因,不過是為了掩蓋真像而找出來的理由。

    但是張遼讓原本就涉及鐵器生意而又身為官員的宗家參與放開後的鐵器買賣是否也是官商勾結的問題,張遼對曹操也有過自己的觀點。

    張遼認為:目前的局勢下,鹽鐵專賣制度已經形同虛設,與其還死抱著這個不合理餓制度不放,倒不如將其放開。可選擇一處作為試點,有什麼問題也好及時改正,就算不行,也不會危及大局。至於參與的商人。在無力徹底清除原本的商人集團的時候,可以讓原本的鹽鐵官商進入,再引入大量的私商,用官府的力量保證這些新人不被舊人吞併。讓他們各自競爭,從而達到相互削弱、合併,最終重整新的經濟秩序,以靈活的經濟體制取代舊的專營制度。而官府則制定相應的商法,以此來規範經濟行為,約束商人。

    曹操原本並不同意張遼的建議,但專營的弊端也讓他少了很多稅收。在屯田為他提供了大量的糧食時,稅收的減少就十分的明顯了。再加上現在皇帝和大量官員需要他養活,盡快的增加收入就成了關鍵。於是,在張遼再度提出單以一地進行試點時,終於同意了這個建議。並且在和荀等人商量後,乾脆將張遼即將上任的青州作為試點。

    張遼原本只是想看著別人忙,沒想到卻落到了自己頭上,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決議已經形成,張遼除了肚中腹誹外,也只得接受。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8 01:35
第一六二章 鹽鐵專賣(下)

    「使君,你的意思是說,我宗家依然還是只能經營鐵器?」宗元不會去管曹操放開鹽鐵專營的幕後情況,他現在關心的只是他自家的生意

    「對!只限於鐵器。」張遼肯定的說。

    「那不等於什麼都沒變?」宗元眼睛一瞪,從椅子上站起來。

    張遼一看宗元有點急了,趕緊伸出手讓他坐下。「老宗,你得讓我把話說完吧!聽話聽一半你就坐不住啦?」

    宗元一聽,感情這小子話還沒說完。老臉一紅,對著張遼說:「使君,有你這麼玩兒的嘛?說話還帶大喘氣的。」不過宗元埋怨歸埋怨,人還是坐了下來。

    「好好好。都怨我。」張遼一點都不生氣。宗家在青州並不算頂尖的世家,勢力只限於北海一地。而且家中勢力不是在商場就是在軍中,和那些士林、清流渾身不搭界,甚至一度是士林眾人鄙夷的對象。這也是曹操、郭嘉為什麼選擇宗家作為合作對象的緣故。

    「老宗啊,你們家的生意僅僅局限在北海一地,而且還沒有完全控制北海的全部鐵器買賣。這我說的沒錯吧?」張遼說道。

    宗元一聽,就知道張遼肯定事先已經調查過了,而且根據他對張遼的認識,一定是有了詳細的資料才會選擇攤牌的,所以宗元也決定不隱瞞。他笑了笑,說道:「使君說的沒錯。我宗家的生意一直就限於北海,而且也就佔了七成不到。」

    張遼將宗元地話和劉曄地調查結果一對照,知道宗元沒有撒謊。於是他的笑容就更加濃了。

    「老宗。我之前說的是奉大將軍曹公的許可。以青州作為試點,放開鹽鐵專賣。也就是說,只要你獲得青州牧的批准,你地生意將可以擴展到青州全境。這和你原本單單一個北海相比,是賺還是賠?」張遼戲謔的笑道。

    「整個青州!」宗元乍聽之下有點發愣。但他明白張遼不會騙他,再想想他家的生意擴張到青州全境,他覺得自己剛才的怒氣確實是沒有必要。可是宗元突然間又回想起張遼剛才說的另一句話,「獲得青州牧的批准」,這不等於就是說張遼才真正掌握了這件事情的主導權。宗元想到這裡,剛有點熱地腦子陡然冷靜下來。

    張遼看到宗元地表情的變化,心中也不由得對其重新評價。「不愧是能夠存在數百年的家族。由小到大,由弱到強,他們一步步走到了現在,每一個當家人都不簡單啊。」

    「使君,那這個所謂的批准是何章程?」宗元一臉正容的問道。

    「呵呵。老宗不愧宗家的當家人,經驗果然老到,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張遼笑著說。不過他倒沒有在這地方隱瞞的想法,畢竟事情是要做下去的,騙人一時可不能騙人一輩子。

    「老宗。這次放開專賣是試點,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不得不慎重。而且專賣的弊端你也清楚,你們家就是靠這個起家地,可之後也沒少在這上面吃虧。如今放開專賣。官府將不再控制商家。任由商家自行根據市場來決定自己的買賣行為。但是……」

    張遼一邊說,宗元一邊仔細的聽。他聽到張遼說到鹽鐵專賣餓弊端,他也心有慼慼然,因為他們家也是從小做到大,其中吃了多少苦,又用了多少手段,他這個家主自然是門清。就是在黃巾暴亂之前,他們宗家也僅僅在北海擁有四成不到的市場,還常常受到青州真正的豪門地壓制。若不是黃巾將青州各大豪門幾乎一掃而空,而他們家又正好在軍中有些勢力,如今怎麼也不可能將生意擴大一倍。但他雖然對張遼地話頗為贊同,可他也知道張遼必有轉折。乳清果然聽到了「但是」二字。

    「使君請講。」宗元沒有意外,反而讓張遼繼續。

    張遼嘴角微微上翹,說:「但是,為了規範商人的行為,我們將制定一部在青州暫行地《商法》。」

    「《商法》?」宗元又被張遼說的一愣。

    「對,就是《商法》。我大漢對商人並無專門的法律來進行約束和保護,所以才使得商人和官員的勾結無法禁絕。若是有一部法律的存在,相比商人也不會再害怕官員找麻煩而行賄或是乾脆勾結官員了吧?」張遼說。

    宗元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知道張遼說的沒錯,並不是所有的商人都願意和官員勾結的,因為那樣做,他們將損失大量的利潤。也正因為這樣,以次充好,以假當真的行為才屢禁不絕。而這起初是為了減少成本的行為,在越來越嚴重的官員的剝削下就成了一個惡性循環,這才有了如今的爛攤子。

    「而且,在制定這部法律時我們會廣泛徵詢各方面的意見,並組織一個以商人、世家、士林以及百姓在內的臨時機構。到時候老宗你可別缺席啊!」張遼笑道。

    「讓商人和百姓也參與其中?」宗元今天的心臟算是被張遼折騰慘了,忽上忽下的好幾回。這不,又是一次。

    「對。如果商人不參與進來,對商人正常行為的保護就談不上。百姓不參與進來,那對商人的約束也就談不上。至於官員和士子,他們也算是一個利益階層。各階層在內相互制約,相互妥協所制定的法規,我看才是最合適的。反正這也只是暫行,若又不妥當之處,還能再修改嗎?」張遼說。

    「好!好啊!」宗元連聲說道,甚至開始盤算起以後能將生意擴大多少了。

    張遼看著宗元的高興勁,也沒有去打擾他。對於這次鹽鐵專賣的放開,張遼不準備像之前地紙張、書籍生意那樣拉著曹家和夏侯家一起入股。畢竟這時曹操已經是大將軍了。而且鹽鐵買賣地名聲絕對沒有紙張、書籍的名聲好聽。但是張遼還是暗中準備讓曹家也涉足其中。畢竟曹洪和曹德都各自管著一攤生意,讓他們獨自進來,也等於將曹家的利益參進來,不但讓曹操放心,也能在這放開的生意中保留一份制約其他商人的可靠地力量。如果曹家的掌櫃能和其他商人聯手。還能將別人和曹家綁在一起,這利益依然會糾結起來。不過若是曹家後人不尊法令,那就是他們自己找死,張遼也不準備管他身後的事情。

    「老宗,還有件事要跟你說。」張遼看宗元回過神來,對宗元說道。

    「使君請講。不管是使君要參一份子,還是別的什麼。只要我宗元能辦到的。絕無二話。」宗元一聽,以為張遼也要參與進來,趕忙說到。他對這種事情並不反感,反而會感覺很正常。

    張遼一聽宗元理解岔了,笑道:「老宗,這種事情我可不會參與。就算是你,也因為身為官員的原因,必須迴避。所以之前的軍械採購我才交給了公佑。我知道官員地家中大都有各種生意,所以但凡涉及官員地生意。官員都必須迴避。」

    宗元一聽,知道自己理解錯了,雖然自己要迴避,但是自己的家族還是可以繼續參與的,所以他也沒什麼意見。反倒是對張遼的這個迴避制度感到很有必要。

    「那使君的意思是……」

    「宗家的發家史我多半也知道。其中多有不合法令之處。如今宗家也算青州大族。這暗中的東西不碰也罷。老宗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張遼看著宗元笑道。

    宗元看到張遼那雙微笑的眼睛,此時他只覺得渾身難受。宗家起家靠的是各地地地下勢力。雖然他們的生意僅限於北海,但這地下勢力卻遍佈青州各地。這也是他們家能生存下來並不斷擴張的真正的底氣。可沒想到張遼卻打上了他們的主意,宗元地背上冒出了冷汗。

    張遼沒有說話,只是向著一旁地劉曄甩了一個得意的眼神,就向後一靠,閉目養神了。

    劉曄看到張遼地做派,不由得心中暗笑。但他對張遼這樣的做法雖然心存疑慮,可只要能解決數百年來的問題,他也不介意看著張遼試試。而且還能為他的情報組織擴充力量。

    張遼在養神,劉曄在研究坐著的椅子,宗元則心中在盤算得失。一時間,整個屋子寂靜無聲。

    良久,宗元用手抹了抹額頭,開口說道:「使君之意宗元盡知,但憑使君吩咐。」

    張遼聞言,唰的睜開閉著的雙眼,看著宗元,漸漸的嘴角翹起,笑著說:「老宗果然老到。好!到時候此事自有子揚和你交接。」說著,張遼將手指向劉曄。

    劉曄也適時的對著宗元一欠身,算是打了個招呼。

    正事談完了,宗元心中念著趕緊回家佈置,也就向張遼告辭了。

    宗元走後,張遼對劉曄說:「子揚,如何?這地下勢力我可是幫你弄過來了。至於如何整合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劉曄朝著張遼一拱手道:「多謝將軍幫忙。不過,這宗元能將所有的力量都交出來嗎?」

    「當然不會全部交出來!」張遼肯定的說:「可是,我們不是是要一個鍥入點,若是全盤使用他的力量,你會放心嗎?」

    劉曄笑了,笑得很歡暢。「將軍既然是要放開鹽鐵專賣,這宗家是鐵器生意的帶頭人,那這鹽的生意要何人帶頭呢?」劉曄又問道。

    「呼……」張遼長出一口氣,笑著說:「子揚,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蒜?你難道不知道《呂氏春秋》中的那句名言。單以鹽業的利潤就足以讓那些傢伙們掙破了頭。到時候咱們只要等著收錢就是了。」

    「將軍好算計!」劉曄向張嘹亮出大拇指讚道。

    「算不了什麼,這是給他們好處,他們又豈能不接?」

    張遼說完,和劉曄相視而笑。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8 01:35
第一六三章 大賢管寧的回歸!

    不說張遼在青州的動作,他的師兄國淵此時已經乘上了返回青州的大船。而他的身邊就是被他親自從遼東請回來的王烈、邴原和管寧。他自建安元年十月再度回到遼東之地,為的就是幫著自己的師弟張遼將幾位戰亂時避禍遼東的名士請回青州。

    這次回遼東,他的信心滿滿,因為他不但和這幾位名士有著當初一同避禍的交情,他的懷中有著曹操和老師鄭玄的書信,再加上臨行前張遼暗中對他的囑咐。所以,他感到自己即使面對最麻煩的管寧也能將其說動。

    事實上也正如國淵所料,對於王烈、邴原,國淵並沒有花費太多的力氣,他只是將曹操和鄭玄的書信拿了出來,這二位一看就決定隨國淵回青州。管寧則不為所動,僅僅對鄭玄表示了感謝,就收起書信回了自己的住處。

    國淵既然早就料到會在管寧這裡遇上麻煩,自然也有了應對之道。管寧此人重情重義,剛到遼東時,因為見到避禍的難民缺衣少食,在遼東天寒地凍的環境中裹著僅有的破被瑟瑟發抖。於是管寧不但用自己的事務接濟難民,還將難民們組織起來,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伐木建屋、擔土築城,硬是在條件艱苦、缺少工具的遼東建起了一座簡單的城池,把苦寒遼東變成人間樂土。隨後他還在當地教化百姓,組織百姓抵抗欲行不軌的異族,令百姓知禮而不畏戰。即使是當時的遼東太守公孫度也因為管寧而約束自己地手下不要騷擾管寧所在地流民。所以,國淵決定暗中動員這批已經在此安居的流民返回家園。因為管寧不願離開的原因之一絕對是為了這些難民的安全。反正張遼向他做了保證。不管回來多少流民,一切安置費用均有青州官府支付。國淵即使提前墊付些金錢,倒也不虞會顆粒無收。

    不過國淵的行動也只能在暗中進行,因為遼東太守公孫度看著中原大亂,也急切地需要人口來充實自己的實力。因此他嫉妒重視這些給他帶來稅收和兵源的難民。這也是他約束手下不來騷擾的原因之一,他不能讓自己的手下將這些人口給趕跑了。所以,國淵的動作不能在明處,更不能大張旗鼓。

    另外國淵此次回到遼東還得到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邴原即使不用他請也會在近期回到中原。這是因為邴原性情豪爽,雖然身處遼東,算是寄人籬下。卻不知道韜光養晦。常常就時事大發議論。其內容不但有鼓動百姓回歸家鄉之嫌,也經常涉及太守公孫度。公孫度正擔心邴原會讓百姓成為不安定的因素,又知道他在議論自己,於是起了殺心,若不是他身處管寧身邊,估計早已身首異處。此時他正準備尋機會逃離此地,返回中原。而以管寧和邴原交情,這也是國淵信心十足地原因。

    這次國淵回到遼東也不是一個人,跟著他地還有張遼派出的數十名曹軍精銳。而駕船的則是甘寧水軍中的豪傑。遼東郡地廣人稀,又多有山脈密林,百姓只需躲入山林,隱蔽行進,足以躲開公孫度士兵的追捕。而管寧此地就在遼水邊上。而青州水軍只需派出船隻就足以將人全部帶走。

    於是。國淵也不驚動管寧,只是和邴原、王烈私下裡商議返回的步驟。並在拿出簡單的計劃後派人去青州向甘寧請求船隻的支援。而王烈也因為他在難民中僅次於管寧的威望,開始想人們暗中宣傳回到家鄉地想法。

    中國的百姓自古以來講究的就是自己的根,若不是黃巾攪亂了百姓的生活,甚至連生命都無法得到保障,百姓們又如何會選擇背井離鄉地來到遼東這種苦寒之地。雖然他們在自立已經生活下來了,但是在得到家鄉已定地消息後,就再也無法抑制返鄉的念頭。

    幸虧王烈一開始找地都是年高德重的老人,而這些老人們雖然心中急切的想著回到家鄉也不會在事情尚未定論的情況下洩露出來。這也讓這裡的居民們沒有產生騷動,而引起公孫康的注意。

    王烈的任務是勸說百姓,而邴原的任務就是繼續勸說管寧。雖然國淵那裡有張遼的種種承諾,但此時的張遼正出使江東而並沒有敲定鎮守青州的事情,國淵也不敢輕易的向管寧說什麼,只能由著邴原去和管寧忽悠,而他自己則在這座新興的小城中四處轉悠。

    國淵越是看的多,越是對管寧的才華感到震驚。僅僅一個多月,就帶著一窮二白的一群難民空手修建了這樣一座小城,還將百姓教化的彬彬有禮,國淵自認自己沒這樣的本事。

    而且他從百姓的口中得知了管寧的幾樁事情:在他們剛剛修好房屋的時候,他們這裡僅僅只有一口水井,雖然他們距離遼水不遠,但每天到水井打水的人卻很多。一時間男女錯雜,還常常為了爭水而吵罵鬥毆。管寧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自己拿出了許多水桶,每天早早地把水打好放在井邊後就自己躲開了,當打水的人來了後都能有現成的水,於是就爭吵不起來了。但是人們雖然不爭吵了,卻都在奇怪究竟是誰在這麼做。當他們知道這是管寧所為後,都為自己以前的行徑感到羞愧,他們不但將管寧準備的水桶還給了管寧,還想管寧道歉,而且在打水的時候主動地遵守起秩序來。如此一來,爭水的問題便徹底解決。另外還有一件事。百姓們在熬過了冬天後開始在附近開墾荒地,種植莊稼。因為他們都是流民,逃難時根本就沒帶出多少家當,也僅有少數的幾家人帶著耕牛,所以大多數百姓只能人工耕作。而管寧也不例外,開了一塊荒地種起了糧食。有一回一戶百姓的耕牛跑到管寧地地裡啃莊稼。管寧不但沒有將牛據為己有。還把牛牽到樹蔭下,弄了些草料清水供牛吃喝,照料得比牛主還要好。牛主人聽說自家地牛在管寧那裡,趕過來一看,頓時羞愧萬分。可他要賠償管寧時卻被管寧拒絕了。以後。他不但將牛看的緊緊地,還主動的用自家的牛幫助鄰居。

    聽到如此多的管寧地事情,國淵對自己的這位老朋友是深深的佩服。而且,他也沒有因此而對管寧產生妒忌的心理,他此時更希望的就是能將管寧請回青州,將青州也治理的如同這小城一般的美好。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很快地就到了年底。而這個時候。不但被國淵派回青州地士兵帶來了數十艘大船停泊在遼水入海口的消息。王烈也將城中所有的宗老聯絡到位。於是國淵再度登門拜訪管寧,向管寧攤牌。

    誰知道他剛剛踏進管寧的家門,管寧就一口揭開了他們是事情。原來他們這段時間的動作,管寧也是看在眼中。可他不但沒有阻止,還幫著他們在暗中遮掩,不但糊弄了公孫度派來的人,還適時的提供了方便。當他看到國淵登門時,就知道他們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也就不再保持沉默了。

    國淵見管寧已經知情。也不再有任何隱瞞,將事情向管您和盤托出。而此時他也知道了師弟張遼官拜青州牧的事情,也就將張遼之前向他囑咐地邀請管寧回青州建立青州公學一事說了出來。

    管寧一生致力於教化百姓,即使當他到遼東避禍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這一點。而張遼偏偏知道管寧這個「軟肋」。這一下正好讓管寧無法拒絕。畢竟無慾無求的人是不存在的。雖然管寧志氣高潔,卻也有著讀書人「欲教化天下」的通病。而唯一讓管寧放心不下地只有此地與他相依為命了數年之久地百姓。可這件事情也讓國淵解決了。於是,管寧終於答應了國淵回青州的邀請。

    管寧地反應讓國淵感到張遼看人的眼力之準,雖然他也曾聽說過張遼眼光高明之類的言論,但此次卻讓他真正見識到了。

    就這樣,在一個深夜,曹軍的大船順著遼水逆流而上,而小城中的百姓也在管寧、邴原、王烈以及各家各宗的老人的組織和安排下,靜悄悄的收拾好了細軟離開了小城。而國淵帶出來的曹軍精銳則早早的為這次行動探明了道路,並提前在路上做好了接應,為此,甚至連水軍的士兵都有不少人上了岸。在這種周密的安排下,雖然百姓拖家帶口,也沒有落下一個人。僅僅是在所有的人都登上船後,留下了一條從小城到遼水邊的被人踩出來道路。當公孫康得到消息時,數十艘大船在已經順著遼水駛進了大海,向著青州而去。

    公孫康看著空蕩蕩的小城和那條被眾人踩出來的道路,仰天長歎後哈哈大笑三聲,什麼話都沒說,上馬而去。

    這條路也被這些百姓稱作「回家之路」,甚至在曹軍攻入遼東後,有出身於這批百姓的士兵甘願留在此地駐守。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而此時乘坐在船上的百姓和管寧等人都在各自的心中憧憬這未來的生活。雖然他們的追求不同,但此時他們的臉上無一例外的都流露出了笑容。

    「將軍!張將軍!」

    清晨,正在州牧府邸後院練槍的張遼突然聽到劉曄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張新,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張遼收住槍勢,對立在一邊的張新吩咐道。

    張新點頭而去,張遼這時也無心練習了,將長槍扔給一旁的衛士,拿過搭在一邊的手巾擦起汗來。

    不多會兒,張新就陪同著劉曄來到了後院,張遼扭頭一看,能從劉曄的臉上看出明顯的喜悅。

    「子揚,何事讓你如此驚喜?」張遼扔下手巾,迎上去說道。

    「回來了!回來了!」劉曄回答道。

    但張遼卻被這沒頭沒腦的回答給搞得一愣一愣的,不過他看到劉曄的手中有一份書簡,於是張遼將它一把抽過,打開後看了起來。

    還沒看上幾眼,張遼的臉上也同樣露出了笑容,而且還有擴大的趨勢。

    「好!好!好啊!子尼師兄果然說道做到,不但將管幼安、邴根矩、王彥方三位賢士請了回來,還帶回來了上萬流落遼東的青州百姓。好!好!」張遼興奮的大聲說道。

    「對了,子揚,他們現在到了哪裡了?」張遼隨即向劉曄問道。

    劉曄也喜笑顏開的回答:「他們的船隊是在樂安的蓼城上的岸,國子尼他們上岸後就離開大隊臨淄而來,現在估計快到博昌了。」

    「嗯。百姓的安置要重視,讓公佑行文樂安太守,根據百姓的要求,盡快將百姓安全的安置到位,行文接收百姓的各城,盡一切力量幫助這批返鄉的百姓,讓他們吃穿有度,盡快恢復生產。」張遼對劉曄說。

    「諾!曄這就去通知孫治中。」劉曄說完就轉身離去。

    張遼看到劉曄要走,趕緊叫住他,說:「子揚,你通知完公佑行文各地後,帶著公佑一起過來。我這就去換身衣服,一會兒我們一起去迎接這幾位賢士。」

    劉曄笑道:「請將軍放心,曄也久仰這三位賢士大名,欲一觀其風采。公佑相比也不會放過此機會。請將軍稍等片刻,我和公佑一會兒就來。」

    說完,劉曄就一路疾走而去。

    張遼這時又看看手中的報告,感歎道:「如此條件下的舉動稱之為壯舉亦不為過。縱然是敦刻爾克也不過如此啊!」

    張遼的聲音不大,但張新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他對張遼口中的什麼「敦什麼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但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只是跟著張遼向前走去。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8 01:37
第一六四章 安排

    博昌城中,國淵並沒有讓管寧等人住到博昌長騰出的屋子裡,他的家族就是樂安本地世家,每一個城中都有家族的產業,博昌自然也不會例外。國淵將管寧一行安置在了自家的別院中,他已經接到了張遼的通知,就在博昌等待著張遼的到來。

    張遼沒有興師動眾,他只是帶著劉曄、孫乾和自己的親兵快馬從臨淄趕到了博昌。因為有早已等候在城門口的國淵的家僕引路,張遼毫無阻礙的就來到了管寧等人的住處。

    張遼沒有讓僕人通報,而是直接推門而入。一進門,張遼就看見自己的師兄正和三個人圍坐在一起聊天。

    張遼雙目一掃,就看見國淵左手之人一臉正容,頜下三縷長鬚異常齊整,雖然年紀明顯是四人中最大的,但他的一雙眼睛卻清澈異常且始終直視前方,身上也沒有一般文人那常見的酸氣,由此可見此人必是君子之流。國淵右手之人則面容白皙,雖見之已是三十許人,卻容貌英俊,眉宇間有一種罕見的靈動之氣,自有一番不遜於前者的風采氣度。

    這兩人的風采足以讓張遼為之喝彩,但國淵對面之人則更將讓張遼感到吃驚。此人衣著樸素,除了束髮的頭巾之外,渾身上下全無配飾,單看其打扮必是出身寒門的士子,年紀在三十許間間。相貌雖然普通,但眉宇間有一種叫人見之難忘的風采。最讓張遼感到他與眾不同的是他那無憂無喜的神情,讓張遼見之似有見到羅丹的沉思者地感覺。他地平淡,他的恬靜,讓張遼感到了一種罕見的氣勢。

    張遼的到來也同時驚動了屋中的四人。國淵看見是張遼來了,立刻起身欲將另外三人介紹給張遼。

    張遼笑著伸手止住了國淵地舉動。自己則向三人長掬一禮。口中說道:「張遼見過三位先生。」

    管寧三人雖然都是當世有名的士人,但卻不是狂妄之輩,面對張遼這樣的高官還是禮節不缺的。他們見到張遼如此做派,心中感動之餘也紛紛起身向張遼還禮。

    這時國淵適時的介入進來,為他們雙方作了介紹。國淵左手之人是王烈。右手之人是邴原,而正對著的那人就是管寧。張遼也將劉曄和孫乾介紹給了管寧他們。眾人又是一陣相互施禮。

    隨後,眾人落座,張遼率先打開了話題。

    「遼久聞三位先生大名,又從子尼師兄那裡得知了三位的消息,正好我主曹公現正輔助天子治理天下,廣徵天下有才之人。故而遼向主公建議請三位回來共襄盛舉。自師兄走後。遼就日夜盼望,今日終得一見,遼三生有幸也!」

    三人見到張遼如此推崇,心中雖然欣欣然,口中卻不住地謙虛。在張遼花樣翻新地吹捧下,三人和張遼竟似多年未見之好友般熟稔起來,各自的稱呼也從「先生」和使君變成了互稱表字。

    又閒話了一陣,王烈開口問道:「文遠,子尼在遼東時曾言道。文遠欲在青州試行一種有別於以往的法令,可是真的?」

    「呵呵。此話不假。不過在想彥方兄解釋此事之前,我還要想三位說明一件事。此次請三位回來,曹公曾允諾,三位及子尼師兄可隨意選擇是留在青州為官還是進入中央為官。無論是曹公還是我張遼。均不會對思維的選擇指手畫腳。」張遼說道。

    國淵是早就知道此事,而其他三人則對曹操的大度甚為意外。而邴原則因為在遼東的遭遇,相比下更覺得曹操為人開明。但他們還是要問問清楚才會做出選擇。

    「文遠,不知中央和青州有何差別?」邴原問道。

    張遼看了看三人,說:「中央之地均為清要貴重之所,幾位若去中央,三公九卿雖得不到,但必也是兩千石的大員。青州則不同,我能給幾位的最大不過太守,或者是六百石地州牧屬官。」

    「文遠,這俸祿之事不談,我們想知道的是能讓我們做些什麼?」邴原顯然是不滿意張遼剛才的回答,緊接著又問道。

    張遼說:「中央的安排非我所能知之,但青州卻是我說了算。我得到主公的允諾,將一些心中地想法在青州進行試點。其中包括了軍事、經濟、教育、司法這四大類。軍事、教育方面則秉承了以往在兗州地做法,軍隊正規化,教育普及化。而經濟則在青州一地將首先放開鹽鐵酒專賣,讓商人自行選擇,官府僅僅從旁進行指導和監督。司法則除了將地方官員的審判權進行剝離,另行委派專門地司法官外,還將在大漢原有的律條上重新修改並制定新的法律,包括了刑法、民法和商法這三種分別針對刑事犯罪、民事糾紛和經濟犯罪的法律。大致的情況就是這些,至於如何選擇,還需幾位自行決定。」

    張遼這麼說倒不是他矯情,他也希望這四人能全部留在青州,可是曹操那裡也需要人手,張遼也只能如此說。幸好當初他推薦的五人中的王修已經被任命為北海太守,國淵也私下明確了留在青州的決定,張遼才能顯得如此大方。

    管寧三人在張遼說完後相互用目光進行交流,片刻後,王烈對張遼說道:「文遠,青州既然欲行新政,那會如何安排我等?」

    張遼一聽,心中頓然一喜,他知道王烈既出此言,必有留下之意,情景,說不定就是三人全部留下的格局。

    張遼微微笑道:「既是新政,我的屬官也有所調整。下設治中、戶曹、兵曹、法曹、功曹、典學六名從事。戶曹掌錢糧、稅收;兵曹掌後備兵源的訓練和補充,以及軍械的管理;法曹掌司法、審判之責,我擬將各郡縣官員的審判權收回,由法曹從事安排專人至各地執掌審判權;功曹掌各地官員的監督、考核;典學掌教育;治中則負責協調各曹屬間的關係。」

    說到這裡,張遼停了下來,看著四人。

    管寧這時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柔和但蘊藏著堅定,說:「文遠,你這安排如舊瓶裝新酒,確實有其新意。既如此,我想我也不必去兗州了。想來青州典學典學從事一職文遠必是留於我的?」

    「幼安兄猜得不錯。如今我這裡是人手匱乏,幾位大才我是一個也不願意放手。幼安兄心懷教化百姓之志,典學一職非你莫屬。彥方兄為人素來清嚴,法曹一職還望兄不要推辭。根矩兄秉德純懿,志行忠方,功曹之職正為兄所準備。子尼師兄雖出身世家,卻以恭儉為美,老師稱汝美才,弟欲將戶曹托與師兄。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張遼說完後就不斷的看著管寧三人,他這樣的安排,是秉承了之前從鄭玄那裡對三人的瞭解而安排的。但究竟別人是否能夠認可,張遼心中可沒什麼底氣。

    國淵不愧是師兄,他率先表態道:「文遠,戶曹事關緊要,但既得文遠信任,師兄也不推辭,必會管好自己的職責。」

    「多謝師兄!」張遼趕緊想國淵道謝。

    王烈接著也說道:「文遠,這法曹一職我也接了。不過文遠將審判權從各地官府手中收回,一來增加的官員數量和俸祿開支,二來這抓人的權利是否還在各地官府手中?」

    「彥方兄,我欲行的新政實際上環環相扣,經濟的放開將會增加官府的收入,但就一個商業稅的增加就絕對是各位所想像不到的。法曹的存在等若在官吏頭上懸了一柄利劍,讓他們時刻謹記清廉自守。而開明的司法制度,清廉的官吏也將保證商人會更加喜歡青州這塊地方。教育的普及又將為我們提供更多的知書達理、能文能武的人才。所以,單單一點人手和俸祿的增加並不要緊。而且,我也讓治中和功曹在經過核定後規定各級官員的屬員的上限,凡事超過上限者,不但要進行裁員,還要視其情況給予處分。」張遼解釋道。

    「嗯!如此甚善!」王烈點點頭,笑著坐了回去。邴原和管寧此時則亦是面帶笑容,邴原說:「文遠,功曹之責尤其重要,可你如何考察功曹呢?」

    張遼笑道:「我會在年終召集各級官員會議,屆時若功曹真的有錯,我又怎會不知。何況我已讓公佑在州牧府邸大門口安放了一個州牧信箱,百姓若告狀無門,皆可將狀子投入信箱,將會由公佑或我酌情處理。」

    「文遠,這青州公學是否一如兗州舊例?」管寧緊接著問。

    「然。當初老師主持兗州公學,待公學步入正規後即退隱幕後,閉關修書。如今的兗州公學由主公親掌,文若、公達、仲德及文舉先生和太尉楊文先先生皆在得空時去講學。徐州公學有漢瑜先生主持,並常常和兗州公學進行交流。唯有青州,因為大亂後尚未完全安定,又缺少主持之人,只得拖至今日。不過學舍依然在建,就在昔日稷下舊地。如今幼安回歸,自當交與幼安執掌,惟願青州學子能在幼安的教導下學有所成、學有所養,讓青州公學重現往日稷下學宮之輝煌。」

    「文遠高義,但有所命,寧唯爾是聽。」管寧離座而起,向張遼深施一禮。
寶樹 發表於 2009-1-19 15:21
第三卷 第一六五章 立法

    在管寧四人相繼進入張遼的幕府後,張遼這個州牧的屬官也基本上到位了。孫干是大管家,國淵負責財政大權,邴原考核官員,王烈負責司法,管寧則一頭撲進青州公學的建設中。再加上宗元管著後備兵源,劉曄為張遼負責情報提供和戰事策劃。趙雲、甘寧分別管著水陸兩軍,張遼終於等到了解放的一天。他除了每天起床練武,就是各處跑跑、看看,有事了解決一下,沒事了就找人閒聊,再不就跑到軍營裡找趙雲或甘寧打架,然後就接著糟踐山裡的野味和海裡的海鮮,小日子過的別提多舒坦了。

    不過終有他逃不過的一天。這一日,王烈這位新任的法曹從事就在張遼出門溜躂之前提前在府門口堵住了他。

    「使君!」王烈對著剛剛走出大門的張遼行了一個大禮。

    「呃!」張遼一愣,他這些日子舒坦的都沒邊了,卻沒想到今天被王烈堵上了。張遼這時也不能擺什麼架子,誰知道王烈有什麼事呢。

    「彥方兄,這麼一大早的過來,究竟有何事?可是法曹那裡有困難?」張遼和顏悅色的問道。

    「使君,法曹並無困難。但使君曾定下的新法令的修訂如今已按照使君的意思將各方代……代表召集,請使君前往主持。」王烈明顯對張遼這個所謂的「代表」不太習慣。

    張遼聞言一怔,他這些日子逍遙自在,再說這事情也已經交待下去了,他也就等著屬下出結果,所以也根本沒去在意,沒想到直到現在才剛剛將人召集好。

    張遼忍住一股火氣,吸了一口氣道︰「彥方兄,立法一事事關大局。亦是我青州新政之基礎,若我青州試點能夠成功,當可向全國推廣,為我大漢立下萬世之基。今日既然人手召集到位,我這個青州的主官當然要去看看,也要為參與者鼓鼓勁嘛!」

    王烈已經是五旬之人,人越老越精明,他豈會看不出張遼依然動氣,但就這麼一個立法臨時機構的人選問題就爭論了良久,直到宗元擺出兵痞子的架勢。那些世家又擔心張遼的大軍方才勉強通過。如今他來找張遼,也是指望著張遼能去鎮鎮場子,最起碼讓那些世家和士子不要在糾纏於細枝末節。

    張遼當初建議曹操在青州試點時就明白會又阻礙,這也是他壓住了火氣的原因,因為他明白這幫世家的嘴臉和那些士子的酸氣。

    「張新,你去通知一下。讓諸曹主官也去法曹那裡。立法嘛,官員也要有代表參與。」張遼扭頭對著張新吩咐道。

    說完後,他就上前挽住王烈說︰「彥方兄,走,我去給你鎮鎮場子,一會兒還有幼安他們。我倒要看看這幫傢伙能玩出什麼花兒來?」

    就在張遼和王烈攜手走近法曹為了修訂新法而準備好地大屋子時,屋子裡正涇渭分明的坐著四堆人。分別佔據了屋子的四角。

    張遼一進門就將屋內的情況看的清楚。年紀最大,身著華服,一臉平靜的是世家代表;那身著青衫、白袍,面帶傲氣,對四週一臉不屑的則是士林中人;而另一群身著華服卻面帶笑容的是商賈代表、最後是衣著樸素,面容不安的就是百姓的代表。

    張遼走進屋子,四方代表也被驚動了。他們看到是張遼親臨,立刻前來向張遼見禮。商人最快,百姓緊隨其後,他們對張遼地態度絕對恭敬。士子們拍在第三位。也因為鄭玄的關係收斂了傲氣,客客氣氣的向張遼行禮。只有世家的代表,雖然也走到張遼面前,但卻只是隨意的拱了拱手,道聲「見過使君」就完了。只有幾個人十分恭敬的向張遼問好,張遼一看,倒都是熟人,一個是他師兄國淵家中地,一個是孔融家裡的,還有一個沒見過。

    張遼雖然沒什麼架子。可也被氣的不輕。他知道世家的力量,可那也只有和平時期才能發揮出能量。可這幫傢伙就是自我感覺良好,竟然不把張遼這個州牧放在眼裡。張遼心中斟道︰如今是亂世,雖然能生存到現在的世家也各自有一定的武裝力量,可面對我軍。你們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卻還敢和我擺架子。哼!走著瞧!不把你們折騰了底掉,我就不是張遼。

    王烈在張遼的身邊能清楚地感到張遼身上剛剛曾散發出一陣殺意。他雖然有些不忍,嘴角微微一動,但最終還是暫時選擇了沉默。

    「好了。諸位都坐吧。」張遼一揮手,笑著坐到了主座上。

    當張遼和王烈都入座後,屋中的諸人也紛紛坐回原位。可就在他們等著張遼開口時,張遼卻只是一言不發的坐著,反而是王烈看了看氣氛不好,開口說道︰「諸位,此次得朝廷許可,在以我青州為試點修訂新法,使君為使新法能更加實用,故將諸位招至此地。他家也可以看到,諸位分別代表這世家、士林、商人和百姓。不過我們覺得似乎還少了官府,故已派人去請管幼安、邴根矩和國子尼等人,請諸位稍等片刻。」

    「這時候各位也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你們覺得這新法當有些什麼條款。要知道,這律法乃是治國的重器,修訂律法者也將名留青史。諸位切莫小視啊!」

    王烈說完後,張遼也開口了。不過他一開口就是名留青史,讓那群士子的臉上溶出了狂熱的表情。這是讀書人的通病,張遼對症下藥,那是絕無疏漏。

    張遼的話讓屋子裡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他們各自在自己的***裡議論著張遼剛才地話。還好他們還明白這是什麼地方,上面坐著的都是什麼人,才沒有讓這裡變成市場一般。

    隨後,管寧等人也陸續趕到。士子們看見管寧那就如粉絲見到了明星一般,紛紛圍了上去。商人們看見後面的宗元,也想見到了親人,頓時有了主心骨。百姓們還是那樣的膽怯,世家依舊端著身份。

    張遼看到百姓代表的樣子,心中暗歎。雖然他明白這時候的百姓在這種場合還能做的住就已經是屬於膽大而見過世面的了,可依舊有些失望。他這次藉著修訂新法的名義,讓百姓也挑出代表參與,就是想讓百姓們看到些希望,可如今還是讓他失望了。

    當管寧他們擺脫問候的人群各自入座後,王烈敲了敲桌面,說︰「如今人都到齊了,請使君……」

    張遼這時候似乎回到了後世地會議現場,領導入座,代表入座,請領導發言等等……至於王烈在說些什麼他竟然是全然沒有在意,倒是想起了後世會議時如何躲在角落睡覺的事情而露出了笑容。「使君!使君!」

    張遼被一陣叫聲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定楮一看,原來是王烈在叫他,管寧等人也對他剛在的走神表示了關心。

    「使君是否操勞過度?不如今日暫且不議了,讓使君好好休息休息。」宗元討好的說。宗元的話倒是讓管寧他們直翻白眼,張遼最近一直四處閒逛,哪裡來地操勞一說。

    宗元這過分關心地態度讓張遼不禁蕪爾,他知道宗元是因為他默許了鹽鐵放開後讓宗家在青州的擴張而對他如此關心,可這畢竟是人家地一番好意,張遼也不會拂了了人家的心意。

    「老宗,我那裡會操勞過度。不過是想到些事情有點走神罷了。」

    張遼這時候也想通了,他不準備過多的過問立法一事了,畢竟他所知道的那些法律條文明顯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還是讓這個時代的人自己來做,他只需要在一旁看著就行了。

    張遼咳嗽了一聲後朗聲說︰「諸位,此次立法,是我青州試行新政的一件大事。是關係到我青州新政是否能在全國推廣,諸位參與者是否能名留青史的大事。法律對一個國家的意義我也不再多說,這裡大都是有學問的人。我想說的是,我們的新法要在最大程度上保證各階層的利益。在座的有世家豪門,有士林清流,有商賈家族、有底層百姓,還有官員。這五個階層,可以說基本囊括了青州所有的利益階層。由小及大,也囊括了全國的所有階層。只要我們的新法能基本照顧好這五個階層的利益,那就等於照顧到了全體人的利益,等於治理好了國家。縱觀歷史上的風波,無不是某一階層的利益受到了損失而引發的動亂。一個階層引發的動亂會使國家動盪不安,所有階層引發的動亂則會改朝換代。所以,我要請諸位注意,在討論確定法令條文的時候,一定要據理力爭,否則你所代表的階層的利益因為你的膽怯、懦弱而受到損失,你將會成為自己階層的千古罪人。另外,我要告誡大家,爭論要有禮、有利、有節,不要漫天要價、死不鬆口。遇到爭議,不妨暫時擱置爭議,換位思考,求同存異。人後大家各退一步,相互妥協,以保證法律的順利出台。不要以為妥協就以為著退讓,意味著失敗,在任何時候,一味的強硬只有一事無成。至於我本人,本就是外行,所以,此次立法我會置身事外,等候各位的佳音。好了,這裡就交給各位,我先告辭了!」

    張遼說完,不顧在場人的反應,逕自揚長而去。此時,屋內所有的人都一臉的震驚,也唯有管寧、邴原、王烈、國淵四人臉上露出了笑意。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1 21:54
第一六六章 各方反應

    兗州東平的司空府中,曹操正揚著一封書信對荀等人說道:「諸公,都來看看。這文遠在青州又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啊!」曹操自從將大將軍一職讓給袁紹後就任了司空兼領車騎將軍,府邸的匾額也換成了司空府。

    「明公說的是青州牧屬官名稱、職責的變化和什麼新法的修訂吧?」荀面帶微笑的走了過來。

    「正是如此。文遠那裡熱火朝天,咱們這裡也是熱鬧非凡啊!」曹操話音中帶出了一絲寒意。他實在是被朝廷中的那些只會說不會做的混蛋給惹毛了。

    「唉!文遠也是的。弄什麼新政就悶頭弄就是了,還搞得沸沸揚揚。而且修訂什麼《商法》,更可氣的是他竟然讓商人和大字不識的百姓也參與進去,這能不讓人詬病嘛!」程昱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仲德此言就冤枉文遠了。」曹操擺擺手,冷笑道:「文遠為人,你我皆知,豈是那張揚之輩。青州和兗州如此之近,朝廷中又不乏青州出身的官員,在有心人的關注下,文遠就是想保密都保不住。若非青州軍隊盡皆在文遠手中,文遠又是鄭公弟子,還不知道他們能說出什麼話來呢!」

    郭嘉在一旁接上話題道:「其實文遠也並不孤單。且不談我們對他的支持,單就他收攏的管寧等人就足以應付旁人的攻擊。」

    「哼!」曹操一聲冷哼,說道:「這個混蛋,竟然將管寧等四人全部留在了青州,還給我送來一封信,說這四人皆擔心在中央會受人掣肘。願留在青州幹些實事。他當我不知道他將四人全部留下的想法?這個傢伙!」說完,曹操又撲哧一聲笑了,他說:「不過他倒也知道我會生氣,還寫信讓小妹和老太爺來說清,真是個憊懶的傢伙。」

    「呵呵!」郭嘉也和眾人一樣隨著曹操的話笑了,但他接著說:「主公,也多虧了文遠留下了管寧四人。否則,他不但在青州的新政無法展開,就是朝中地攻訐也會更加厲害。」

    「嗯!奉孝所言不差。管寧是春秋時齊國賢相管仲之後,管子以商強齊。管寧自然不會歧視商人。而管寧、王烈、邴原等又因避禍遼東,深知底層百姓疾苦,也會支持文遠善待百姓的做法。看來文遠也不是什麼準備都沒有的。」荀微笑著說。

    「他呀!就是個喜歡偷懶的傢伙。子揚的報告大家也都知道,他將事情統統安排下去後,自己就徹底撒手不管了。若不是他還記得統籌大局,我早就派人將他換回來了。」

    曹操的話讓幾個人不覺暗笑,他們都知道張遼的做法是得到了曹操地許可的。而且青州的鹽鐵專賣在放開後。已經吸引了不少其他地方的商人趕往青州。根據青州戶曹地估計,青州目前的稅收至少要比以往的同期提高三成以上。若是新的《商法》定稿執行後,青州的稅率再一調整,青州的稅收將會至少翻上兩番。這個計算當時就讓曹操及眾人為之震驚,但他們依據推測的情況重新計算後才發現,青州戶曹已經將這個數字經過了壓縮,否則還要高。即使算上某些意外,也能保證兩番地收入。所以,曹操對張遼是格外地寬容。嘴上是要打要罵,心裡還不知道多高興呢。而且張遼在青州的作為是曹操頂著朝廷中的壓力爭下來的,只要青州成功了,曹操也就能獲得巨大的聲望。

    「文遠的新政倒也名副其實,無論軍、政、商都被他玩出了新意。軍隊的就近兵役制。政務上重拾漢初的分權制。經濟上放開鹽鐵酒專賣,又制定新法來約束商人。呵呵。朝中諸公之所以對文遠攻訐不深,卻是以為這些皆是管寧等人所為。這一連串的動作,使得青州地官員、商人、世家和文人再加上普通百姓盡皆被他裝入闔中,一層層佈置環環相扣。若非我等熟知文遠的作風,也不會相信這些東西是那個在青州逍遙自在的張文遠所為。這傢伙隱於幕後,讓管寧等人在前面拋頭露面,這是夠壞。」郭嘉笑著說。

    「那也是管寧他們心甘情願。」曹操走回自己的那張堆滿了文件的桌子,略略地翻了一下,從中抽出一張信箋說:「管寧一生致力於教化百姓,即使在遼東也不忘以身作則。文遠不但在臨淄地稷下學宮的舊址修建青州公學地校舍,還鼓勵管寧要讓青州公學重現稷下學宮當年的輝煌。如此一來管寧能不賣力的幫他嗎?」

    「這倒讓我想起文遠說過的一句話。」郭嘉接過曹操手中的信箋瞄了一眼說。

    「哦?」曹操三人頓時興趣盎然的問道:「奉孝,說來聽聽。」

    「文遠說過,請賢士出山就像是釣魚。釣魚時要針對不同的魚準備不同的魚餌。說服人的時候則要找到他們心中的慾望,抓住他們的弱點。管寧既然致力於教化百姓,文遠自然會在這上面下功夫,如此,管寧就是這樣被文遠說動了。」

    「這傢伙……」荀沒想到張遼會是這個說法,用人和魚來相提並論,頓時直搖頭。

    但程昱卻不以為然,他說:「文遠此喻雖對賢士有些不恭,卻也十分恰當的道出了如何說服人才為我所用的方法。不過這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若不能找到真正的弱點,不也是一籌莫展!」

    「可文遠的眼光獨到,他就可以辦到。我對他在青州的動作很有信心啊!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曹操微微的點點頭說。

    東平王府,天子行宮。

    「這些人只知道攻訐張遼違背祖制,可張遼的作為,除了修訂新法,被商人和百姓以一定的權利外,哪裡有違背祖制的地方?他的治中居中調節,功曹、法曹和地方官府相互制約,就猶如當年高祖建國時的丞相和御史大夫相互制約一般。而將軍獨立領軍,也是太尉不受其他官員制約的翻版。給予商人和百姓一定的權利也不過是緩和矛盾。也就是修訂新法,人家也說了是僅僅在青州一地試點。難道我大漢朝如今四分五裂了,也不允許人家做一番改革?簡直是荒謬!」

    劉協在自己的宮殿裡來會踱步,邊走邊說。

    「陛下息怒!火大傷身啊!」一旁的伏皇后勸解道。

    「唉!皇后啊!朕心中苦啊!朕以為離開了長安就能夠自由了,能夠親政了。可沒想到回到了雒陽,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如今曹操雖然恭敬,但政務仍然把持於曹氏一門,朕依然是個傀儡天子。當初楊太尉為朕設下那分化離間之計,可也是功虧一簣。荀、荀攸將政務處理的井井有條,堪比高祖時候的蕭何丞相。而那張遼,更是在青州大展身手,雖然遭到群臣的攻訐,但朕確知其胸中必有一番抱負。為何人才都在曹操那裡,就沒人能來幫著朕呢?」

    「陛下……」

    「唉……」

    青州某城的一間密室中。

    「諸位,這張遼小兒行得所謂的新政,無一不是在針對我等。若我等再不反抗,結局必然淒慘啊。」

    「張遼身為州牧,身後有數萬精銳,還有宗貝和那群商人在錢財上鼎力支持。如此強勢之下,我等如何反抗?」

    「正是!只怕我等稍有異動,那枕戈待旦的曹軍就會將我等連同家族一起毀滅。那時,又會有何人來可憐我等?」

    「我等家族皆是詩書傳家,縱然為在亂世中保全家族而武裝了家丁,卻不是曹軍的對手。何況這位張使君也是朝廷任命,在青州也不過試行新政。雖多有不和祖制之舉,但有管幼安、國子尼等相助,想來也不會過於為難我等的。」

    「正是。正是。這位張使君還是康成公的關門弟子,雖是武將,也算我儒門中人。又改進造紙術,發明了印刷術,為傳播典籍做了努力。還修建公學,欲再現稷下輝煌。我等不應給予掣肘,反應大力相幫才是。「你們正是迂腐!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們還不急不慢。哼!不足與謀也!」第一個說話的人站起身,摔門而出。

    「唉!都散了吧!回去好好想想,莫要誤了自己和全家的性命啊!」那個說要幫助張遼的老頭緩緩的說道。

    而他們身處的密室外的不遠處,卻在黑暗中隱伏著幾個人。

    「頭兒,這幫傢伙這是吃飽了沒事,都聚在這裡密談什麼啊?」

    「哼!」幾人的首領輕聲哼道:「他們在裡面談什麼咱們管不著。咱們的任務就是跟著這幫傢伙,記下他們各自的行蹤。去過哪裡?見過什麼人?至於別的,自有別人去管,咱們少問!」

    「嘿嘿!我不是隨便說說嘛。」

    「噓!他們有人出來了,看來是要散了。等會你們各自跟上自己的目標,記下你們看到的,等回去後到我這裡來匯總。還有,各自小心。」

    「放心吧,頭兒。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1 21:55
第一六七章 平谷伏擊戰

    幽州漁陽郡

    公孫續正率軍與袁紹軍大將鞠義大戰。鞠義經驗豐富,背後又有著袁紹的支持,如今已經佔據了半個漁陽郡,如今正從安樂、狐奴、平谷三城同時出兵,向公孫續佔據的漁陽城進發。

    平谷城西北通往漁陽的方向上有一地,距漁陽城百里。只有一條被人長期踩踏而成的道路。道左是一片濕潤的窪地,一片片乾枯的蘆葦東倒西歪的杵著。右邊是一座矮丘,大片低矮的灌木中夾雜著些高大的喬木。一眼看去,這裡靜悄悄的,除了風吹過葉子發出的聲音和偶爾的鳥鳴,就是一片寂靜。可是如果有人能走到蘆葦叢和灌木叢去,他就會發現正有一支軍隊埋伏在此處。

    「國讓兄,此次平谷之敵竟然是王門這個叛賊,等他來了,我比要親手宰了他!」

    「仲治,王門背叛,大家都恨不得手刃此賊。可如今是三路大軍圍攻漁陽,我等必先將此路敵軍退去,方可再尋王門算賬。」

    若是趙雲或是他的族人趙炎在場,一定會認出這兩個人。那個要殺了王門的人正是趙雲在青州放走的田楷的族弟田青。而那個被田青稱為國讓兄的則是幽州漁陽人田豫。

    這次袁紹大軍分三路進犯漁陽。左路是以被公孫瓚殺死的劉虞之子劉和及劉虞舊部鮮於輔率幽州舊兵,以閆柔為烏桓校尉,糾集烏桓、鮮卑騎兵數千,合兵進兩萬,由安樂進兵漁陽。中路是袁紹大將鞠義率精銳袁軍兩萬,自狐奴進攻漁陽。右路則以公孫瓚的叛將王門率胡漢聯軍進兩萬自平谷進攻漁陽。

    針對此次三路大軍來犯。身處漁陽的公孫續在叔父公孫范、長史關靖、將軍嚴綱、田楷等人的協助下,分兵拒敵。左路由公孫續、公孫范率精銳騎兵迎敵,公孫續的手中還有近千自易京撤出地白馬騎兵。右路由田楷率田青、田豫等伏擊王門。中路則有嚴綱率小股部隊沿途遲滯鞠義的進攻速度,關靖則整頓漁陽的城防,以備鞠義來犯。

    如今的田青和田豫正是被田楷派出在此地準備伏擊王門。

    「國讓兄,你說嚴綱將軍能頂得住鞠義的進攻嗎?」田青嘴裡咬著一片枯黃的蘆葦葉問道。

    「怎麼?擔心啦?」

    「嗯。」田青哼了一聲,說:「鞠義是袁紹的大將,界橋一戰。就連我們最精銳的白馬騎兵也被他率兵擊敗,我……」田青沒有接著說下去,他可不想自己一語成讖。

    田豫明白田青地心思。他安慰田青道:「仲治,休要想得太多,此戰我軍並非沒有勝算。左路的劉和等人雖然戰意十足,可軍中派系眾多,主力又是連番敗於白馬騎兵的烏桓人和鮮卑人,有小將軍率白馬騎兵出戰,勝算在八成以上。我們這裡。王門地部下也大都曾是我軍士兵。真打起來,反水的幾率極大。就算是中路,縱然嚴綱將軍不能擊退鞠義,只要關長史能守住漁陽,待左、右兩路勝出後合擊鞠義,漁陽也就安全了。」

    「呼……」田青長出一口氣,「被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

    「等著吧,等王門來了。咱們就可以活動了。」田豫笑道。

    田豫雖然是如此安慰田青的,但他自己的心中去沒什麼底,雖然左、右兩路確實如他所言,可鞠義的中路卻不是那麼好啃的。當初在界橋,鞠義手下八百步兵就敢於對著三千白馬騎兵衝鋒。還戰而勝之。如今他麾下更是有兩萬大軍。嚴綱是絕對擋不住的。唯一可以依靠地只有漁陽地城防,只要不丟。撐到兩路大軍回師,這仗就算勝了。若漁陽守不住,即使左、右兩路獲勝,也無益於大局,還等於幫著袁紹清理了垃圾。

    「嗨……難啊!」田豫暗自長歎。

    他是幽州人,雖然也姓田,但卻和田楷、田青兄弟沒有親戚關係,倒是祖上據說和巨鹿大族田家有些淵源。這也是他雖然才幹出眾卻未獲重用的原因。因為袁紹的謀士田豐正是巨鹿田家的家主。田豫當初也曾為劉備所看重,但也因為劉備南下徐州而失去聯繫。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來了!」田豫被這一聲從沉思中驚醒,他抬頭一看,一個士兵貓著腰疾步向他們這裡走來。

    田青是他們這一部的主將,那士兵對著田青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後就迅速離去。再看田青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戰意。

    「國讓兄,王門已然進入我軍的伏擊圈,我兄長正率軍和此賊激戰。兄長傳來軍令,此地是王門唯一的退路,命我等不得放過一個敵人。」田青側過身,對田豫說。

    「正當如此。王門叛變,單經將軍因此遇難,我等當在此為單將軍報仇。不過,仲治你且記住,只誅王門,降者不罪。收攏降兵,可壯我軍實力。」田豫說道。

    就在他們說話地時候,東北方的喊殺聲已經傳來,而且越來越近。這表明王門的潰軍已經接近了他們的位置。田青立刻和田豫分開,兩人各司其職,決心務必要在此留下王門。

    片刻後,就看見一個衣甲不整的將軍騎著馬跑在前面,身後是一群倒拖旗幟、丟盔棄甲地士兵。再後面,則是一支打著「田」字大旗地追兵緊緊的追著他們。

    「為單將軍報仇!」那支追兵口中高喊著,緊追不放。

    「田楷欺人太甚!」只見那逃兵地將軍突然停下來,大喝一聲,轉身就想和追兵拚命。

    可他身後的護兵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圍上去來住他道:「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今我軍雖敗,但只要將軍能逃出去,我軍依然能東山再起。」說完,幾人就簇擁著他繼續向前逃去。

    漸漸的,這群怪逃兵接近了田青的伏擊地點。當那個將軍進入這條路時,就聽到一陣吶喊,在道路的盡頭,一員將領帶著近千士兵堵住了出口。而道路兩邊的窪地和矮丘也豎起了「田」字軍旗,上千士兵張弓搭箭,瞄著潰軍。

    那個將軍停了下來,可他身後的潰軍卻不管不顧的一頭撞了進來,直到他們發現前路不通,抬頭觀看時才發現他們再度陷入了包圍。

    「王門叛賊!今日看你往哪裡跑!」堵著出口的田青厲聲喝道。

    那個潰軍的將軍正是王門,他看看前方的田青,又看看道左蘆葦叢中的田豫,突然間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當初公孫瓚不識天數,硬要對抗本初公。他找死,我卻不願與他一同找死。良禽擇木而息,良臣擇主而事。我哪裡有錯?」

    田青不是善辯之人,他對王門的話正不知如何反駁。可此時卻聽到了田豫的聲音。

    「王門,你休要巧言詭辯,你另擇他主我們不管,人各有志,豈能強求。但你卻將單經將軍害死,我等豈能容你!」田豫厲聲道。

    「正是!我等絕不能容你這叛主弒友之人活在世上!」田青接著喝道。

    「殺!」田青說完後,手一揮,發出了進攻的命令。隨即,他自己一馬當先,揮動著手中的長矛,向王門殺去。

    這時,王門潰軍的兩邊箭入雨下,中箭之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而隨著前方田青的進攻,兩邊的弓箭手身後也轉出手持刀盾、長矛的士兵,他們配合著弓箭手的射擊,向道路中央壓了過來。

    田青率自己身邊的三十餘騎兵急速突進,矛刺、馬撞,攪得敵軍一片混亂。相互擠撞踩踏下,王門的潰軍那原本就不高的士氣已然跌入了谷底。這時候,尚有潰軍被追兵趕得向這裡逃來。一時間,路深處的慌作一團,路外的不知情要投入,路淺的要撤出來,路口的潰散逃跑不止。而潰軍的身後,田楷的追兵也已趕至。四面包圍下,王門已然無路可退。

    王門軍大亂,田青這數十人一路捅扎猛烈,人人以一當十,在刺穿了王門軍後,又返身回殺過來。王門此時也知身臨絕境,將田青挺矛向他衝來,連忙拍馬揮矛迎了上去。可他心慌意亂之下,那裡是田青的對手。不到三合,就被到田青刺中心窩落馬身死。

    「王門已死!降者免死!」田青記著田豫的話,在刺死王門並梟去王門首級後,大聲喊道。

    田青的舉動被田豫看在眼裡,他也命令身邊的士兵配合著田青高喊「降者免死」的口號。

    這樣一來,已經士氣盡喪的潰軍見到了一線生機,立刻丟下手中的兵器,跪於地上,等待著被收容。

    鞠義策劃的三路大軍圍攻漁陽之右路王門就這樣被圍殲了。田豫看著正興高采烈的收拾戰場的士兵,以及在士兵中高聲呵斥的田青,心中也微微有些喜悅。但他又想起另外兩路那至今未傳來的消息,又不覺黯然。
寶樹 發表於 2009-1-23 09:33
第三卷 第一六八章 教育後輩

    「將軍,這是北方傳來的公孫續和鞠義在漁陽的戰況。」劉曄拿著一張紙走到張遼身邊說道。

    張遼此時正在看一封東平送來的家書,聽到了劉曄的聲音,他頭也不抬的說︰「子揚,你那有什麼好看的,無非就是你贏了、他輸了,殲敵多少,繳獲多少。哪裡有我手裡的東西好看!」

    劉曄這時已經走到張遼的身後,他聽張遼這麼一說,笑道︰「哦,那究竟是何事?是否也能讓曄知道呢?」

    張遼這時似乎是看完了,他站起來,轉過身對著劉曄,手中抖動這那張信紙說︰「呵呵,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我夫人又懷孕了。」

    「哦!好事啊!」劉曄驚喜的說道︰「那要恭喜將軍啦!」

    「嗨!這算不了什麼。又不是第一胎了。」張遼連連擺手,但他臉上的喜悅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不過張遼說歸說,劉曄送來的情報還是要看的。尤其是劉曄這個極為稱職的祭酒從不會事無鉅細的全部送給他,但凡事送來的都是值得注意的。

    情報中表明,公孫續面對鞠義的三路大軍應對還是極為得當的,中路以小股部隊遲滯鞠義的行軍速度,左、右兩路則各自安排了精兵強將,而且均戰而勝之。左路擊潰了劉和的聯軍,右路更是圍殲了王門的叛軍。但是,中路的嚴綱還是沒能讓鞠義的速度放慢,以至於鞠義的兩萬大軍開進到漁陽城下時,漁陽城內總共不過三千守軍。可是就是這三千守軍在將軍嚴綱、長史關靖的指揮下頑強的抵抗這鞠義地攻城。而漁陽城的百姓也對能夠對著異族強硬的保護他們的公孫瓚心懷感恩,自發的協助漁陽守軍防守。一直到左右兩路傳來捷報,鞠義也沒能攻下漁陽。為了避免自己的軍隊陷入敵軍的合圍。鞠義不得已之下選擇了撤兵,漁陽之位隨解。但當公孫續回到漁陽城時,他才發現,漁陽城傷亡慘重,關靖輕傷,嚴綱陣亡,三千守軍陣亡七成。剩餘地士兵也個個帶傷。百姓更是因為協助守城而傷亡近萬,漁陽城一片素白。

    「唉!袁紹也就算了,劉和這是在造孽啊!」張遼合上情報後沉沉的說道。

    劉曄明白張遼的意思,張遼是對劉和、鮮於輔引烏桓、鮮卑入寇幽州而生氣。因為張遼少年時就沒少和鮮卑人打交道,甚至還一度殺進了草原,滅掉了好幾個鮮卑人的小部落。劉曄相信。若是張遼當時帶兵在場,劉和、鮮於輔二人絕對會被他幹掉的。而那些烏桓、鮮卑的士兵估計也沒幾個能活著回到他們地草原上去。

    「將軍,曄這裡還有一份情報。」劉曄在張遼合上第一份情報後又如同變魔術一般從袖子裡再亮出了一張紙。

    「嘿嘿!子揚你還有這個興致啊!」張遼被劉曄這一手逗得一樂。但當他接過情報看完後頓時大喜。

    「好啊!袁紹自毀長城,竟然因為漁陽之戰未竟全功而殺了鞠義。好!太好了!這下袁紹自損一員大將,也會讓他的部下產生異樣的心思。」說到這裡,張遼忽然轉身對劉曄說︰「子揚,奉孝那裡可是讓你借此機會離間平原的袁軍將領?」

    劉曄笑瞇瞇的回答︰「將軍果然英明。曄這裡確實接到郭祭酒的密令。」

    「行。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要人我給人。要錢我給錢,反正我們還有一筆秘密入賬的軍費,用不著到我師兄那裡去打官司。」張遼雙手一合,拍板了。

    「謝將軍!」

    劉曄走後,張遼繼續坐回到自己地椅子上,沉浸在妻子地信中。那封信不但給張遼帶來了妻子曹清再度懷孕的事,還在字裡行間充滿了對張遼的思念。當初張遼沒有帶著妻子一起來青州,一是青州並沒有兗州安全,二是他需要後方的絕對支持。而如今。他決定在妻子三個月後,也就是三月份,就派人將妻子接到青州。

    「那時候可就真的是獨門獨戶過日子嘍!」張遼美美的想到。

    他自從娶妻後就和母親生活在一處,倒不是他或是他的母親願意這樣,只是因為一開始是袁紹進攻并州。並長時間和黑山張燕交戰。而使得道路不靖。之後曹、袁兩家也不再親密無間,袁紹也將曹操北方的商路盡皆封鎖。雖然也有其他隱秘的小路。可張遼卻不敢讓自己地母親冒險。後來馬邑那裡又傳來袁紹派外甥高干到馬邑城造訪過張家,這使得張遼更加不能然母親回家了。也就造成了他和母親住在一起的事實。不過這雖然讓張遼暗自不爽,但也符合現實的社會氛圍。也就是張遼存有後世的思想,才會如此彆扭。

    就在張遼瞇著眼楮美滋滋的想著妻子來時地情景,得意地將椅子前面兩條腿翹起,單以後面兩條腿支地,在那裡一晃一晃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脆生生地「姑丈!」,讓張遼差點兒摔了一跤。

    張遼不用回頭,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夏侯尚。他站起來,將椅子拉開後對夏侯尚說︰「我說尚兒,你不能不這麼嚇人嘛。要知道,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

    夏侯尚笑嘻嘻的看著張遼。在他們這些曹軍的第二代人裡,除了已經身有職守的曹休和跟著曹操的曹昂之外,他夏侯尚就算是年紀大的了。平日裡這些小輩們也常常湊到一起玩,而因為年齡的關係,也只有曹清和張遼那裡他們去的最多。再加上他們的長輩裡也就張遼對他們沒架子,能夠以平等的姿態和他們一起玩,一起聊天,甚至一起分析戰事。所以,在張遼面前,也是他們將孩子的天性發揮的最充分的時候。

    「姑丈,我的功課做完了。」就在張遼看著夏侯尚的笑臉,忍無可忍的準備教訓他的時候,夏侯尚笑著從身後拿出一疊紙送到張遼面前。

    這是張遼為了培養夏侯尚的戰略大局觀而根據現實給他佈置的作業,題目根本就緊扣目前的局勢,比方說︰若袁軍過黃河進攻青州,我軍當如何如何?袁軍若進攻兗州,我軍當如何如何?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甚至還細化到進攻的具體城池和路線。而夏侯尚則可以在劉曄那裡借助曹軍的情報來做出兵力的部署。該如何防守,如何反擊,如何進攻,都要他一條一條的寫下來。然後再交給張檢查,並給予評分。今天夏侯尚就是來向張遼交作業的。

    張遼拿著手中的紙,一頁頁的略略翻了一下,他看的雖然不細緻,但他卻從夏侯尚的佈置中看到了不少新意,其中就包括了他在應付袁軍進攻時抽調水軍封鎖黃河,並在反擊時用水軍將軍隊直接投送在冀州和幽州各地。這完全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不具備的戰略眼光,因為這時候,除了張遼和已經熟知本方水軍威力的於禁和甘寧外,包括曹操在內,還沒有人能清楚的知道水軍真正的力量。

    可是夏侯尚卻在見識過一次水軍的戰艦之後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就此而言,這小子確實不愧為曹魏的大將,夏侯家第二代子弟中的佼佼者。

    而且張遼讓夏侯尚如此做,也有著借此機會,在青州建起一個參謀部門的想法。未來的參謀部門將不但收攏經驗豐富的老將,也將收入初出茅廬的小子。這些人將在戰時負責調兵遣將,為君王提供專業的講解,免得君王因為不懂軍事而瞎指揮。平時則將負責制定作戰計劃,應急預案並接管軍隊的一切事務,避免將領擁兵自重的危險。張遼並不清楚後世的總參謀部的結構組成,但這並不影響他現在慢慢的試著建設。而且張遼連這個參謀部門的名字都想好了,就用樞密院這個名稱,主官就稱樞密使,下設幾大司職。而對夏侯尚的教導,就是開始,因為夏侯尚的作業根本就是張遼為準備為曹軍做的戰鬥方案和應急計劃。

    「不錯,雖然我還沒有細看,但卻已經看出的不少東西,你確實是用心了。不過這紙上的東西終究不太讓我放心,不如我們到沙盤上去推演一番如何?」張遼笑著對夏侯尚說。不過他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狐狸在騙小雞。

    「好!去就去,誰怕誰啊!」夏侯尚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壓根就不擔心會被張遼在沙盤推演上給予打擊。聽到張遼如此一說,立刻答應下來,而且拉著張遼就向張遼的作戰室走去。

    這小子現在氣性很高嗎?看來要好好的教訓一下才行,免得小小年紀就目中無人。對了,教訓完了在給你留一大堆的作業,之前是針對袁紹的,下面讓你針對袁術、劉備、呂布、孫策,還有那什麼劉表、劉璋之流的統統的給你當作業。進攻的,防守的,全都要。嘿嘿!小子,若是你真能全部解決,我的樞密院的第一人就交給你了。張遼看著前方的夏侯尚,眼楮已經笑的瞇成了一條縫。
寶樹 發表於 2009-1-23 09:34
第三卷 第一六九章 袁術稱天子

   建安二年三月初,一騎快馬向著臨淄城西門急速馳來。城門的守軍士兵正準備上前攔住奔馬,卻被循聲而來的城門官叫住了。

    「都不長眼楮嗎?那是兗州來的鴻翎急報。必是有急事發生,誰攔誰就得倒霉,打死你都不用償命。趕緊,將城門處的百姓疏散,再疏散從城門到州牧府的道路。快快快!」那個城門官見手下的士兵還有些拖沓,厲聲喝道。

    長官一發火,小兵自然會行動起來。守軍士兵立刻分出人手,一部疏散城門,一部前往州牧府的路上確保道路通暢。

    那快速疾馳的騎士趕到城門口時,道路已是一片暢通,雖然他很感謝為他疏通道路的士兵,可現在卻不是他停下來的時候,他也只是在馬上匆匆一瞥,記住了正在指揮士兵的軍官,就向著自己的目標而去。

    那個城門官果然沒有估計錯誤,這名騎士的目標真的就是州牧府。當他進入州牧府後不一會,就看見州牧府的大門也大開,從裡面衝出數名騎士。

    而此時的州牧府中,張遼正拿著一份急報在來回的晃悠。如果此時有人接近張遼,就能聽到他在說些什麼。

    「就知道袁術這小子要鬧事,可惜當初讀書不細緻,就記住了是今年,卻不知道是那個月,沒成想竟然是三月份。還好曹老大現在實力雄厚,也不願因為袁術這廝浪費自家的精銳。要不然咱剛派人回去接媳婦,大舅子就要調我出兵,那就沒意思了。不過這袁二好歹跟黃河對面的袁大是兄弟,咱要不要借此機會將袁大在青州的暗樁全都給拔了呢?」

    就在張遼在府中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派出去的人也將臨淄所有地官員通知到位。並陸續想他的州牧府趕來。

    如今他的屬官各有各的事務,甚至管寧為了監督公學校舍的修建,更是日日都泡在城外的工地上。再加上趙雲這個幾乎天天待在軍營裡的木頭和時不時地到軍營裡晃一圈的宗元。要想在短時間裡將所有的人都找齊還真不容易。幸好這時候不是轎子橫行的年代,孔子的「六藝」還是文人必學的東西,管寧等人不但舞得一手好劍,就是縱馬疾馳也不是難事。

    「使君!」

    「見過使君!」

    「雲參見將軍!」

    臨淄城雖然在此時算是大城,卻遠不如後世地城市大。而且道路非橫即豎,也並不複雜,等趙雲、管寧這兩個身處城外的人趕到時,所有的人也就都到齊了。

    「好,大家都到了。我這裡有一封朝廷剛剛發出的鴻翎急報,各位可以看看。」張遼說完就將手中的信箋交給了他身邊的孫干。任由他們各自傳閱。

    「什麼?」

    「大膽!」

    「袁公路喪心病狂!」

    「朝廷當起大軍討伐之!」著各自地意見。

    張遼沒有開口,他心中巴不得袁術此舉能進一步打擊劉家皇族在天下百姓中威望。

    劉曄也沒有開口,雖然他是皇族,但他卻清楚地明白,劉家的統治地位已然沒有了根基,換句話說就是劉家氣數已盡。至於以後如何。他已經不再介意了,即使曹操登上皇位,他也不會因此而有什麼不滿和憤怒。

    趙雲和管寧都是沉穩的之人,他們看完信報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張遼。他們要看看這位青州如今的第一把手是如何的態度。

    不得不說,張遼雖然時刻小心,但他在曹軍中還是擁有了極高的地位,這不是說他的官職,而是他在曹軍中的威望。至少軍隊中地大批中低級軍官都是當年在張遼的訓練營中出來的,而這些人才是真正掌握著軍隊的人。

    「諸位!」看著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後。張遼開口了︰「諸位,此次袁術妄稱天子,自是人神共憤。朝廷也已下達討伐令,傳檄天下。不過這卻用不著咱們青州出兵。但也不能就此輕鬆。諸位,黃河對面那位也是姓袁地。兩人可是嫡親地兄弟。」

    聽到張遼這麼一說。除了劉曄以外,所有的人都有點轉不過筋來。這說著袁術,怎麼就轉到人家袁紹頭上去了呢?

    「使君,袁紹和袁術歷來不和,這可是總所周知地事情啊!」王烈起身說道。

    「彥方兄,坐下,坐下。」張遼抬起手對著王烈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說︰「袁紹、袁術不和這我也知道,可兩人畢竟是兄弟,打斷骨頭,不還連著筋嘛。縱然袁紹明著不支持袁術,咱們也要防著他暗中搞破壞,以牽制朝廷平叛的力量。」

    張遼這番話說的大義凜然,讓其他人紛紛點頭。可劉曄知道,張遼這依然是在暗示袁紹和袁術的關係,只不過說的隱晦而已。

    「平定叛亂是不會用到我們青州駐軍的,而至於今日召集諸位來此,就是要借此機會整肅一下青州官場。」張遼接著說到。

    「戶曹那裡要統計青州所有的存糧,並派出專人進行清點,務必要保證每一粒糧食都在倉中。」

    「諾!」國淵二話不說,起身應道。

    「法曹要和地方官府配合起來,安撫民間百姓,若力有不怠,需要出動軍隊的,可行文地方守軍給予配合。這一點兵曹隨後要通知下去。」張遼說完就看向宗元。

    「諾!!!」孫干、王烈和宗元齊聲應道。

    「功曹也不是沒事情。正好借此機會考核各地方的官吏,平時看不出賢愚,這時候可就會一目瞭然了。」

    「諾!」邴原也應道。

    「子龍那裡擔子也不輕,要讓各地駐軍緊張起來,對要緊的隘口、渡口要加強戒備,將警戒等級提高一級吧。」張遼對趙雲說。

    「諾!」趙雲站起來沉聲應道。

    「至於幼安這裡也不是沒事情,要在現有的學生中宣揚袁術的悖逆之舉,只要這些士子們不亂,青州就絕對亂不起來。」

    「請使君放心。」管寧起身向張遼一拱手,和聲應道。

    「既如此,各位就各忙各的吧。子揚留下。」張遼見事情都說完了,也就下了「逐客令」。

    「告辭……」

    當其他人都離開後,張遼對劉曄說︰「子揚,正好趁此機會剪除那些心存不軌者。你這裡可有把握。」

    劉曄正色道︰「將軍請放心,青州所有的反對勢力都以被我監控,只是若動靜太大,空造成青州的動盪。」

    「不要緊。只要你能保證情報的準確,在動手後拿出確實的證據,有幼安他們安撫世家和士林,就不會產生動盪。」張遼想了想後說。

    「可是……」

    「可是他們還是會心存疑慮,對嘛?」張遼打斷了劉曄的話。

    「是。」

    「只要他們不再背後搞什麼小動作,那就隨他們去。等到我們的各項工作都落實到位,青州的好的變化一旦出現,他們自然就會轉變態度。」

    「明白了。曄這就去佈置。」

    「嗯!」張遼點點頭。

    袁術的行為確實引起了天下的震動,雖然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手中有當年的傳國玉璽,也都知道他心中的企圖,卻沒人想到袁術竟然愚蠢到身處強敵包圍之中的時候竟然敢於做出如此不智之舉。或許他真的腦子不清醒了,以為憑借這樣的舉動就能讓周圍的諸侯臣服與他。以至於他不顧屬下的勸諫而一意孤行。

    曹操得到消息之後也確實吃驚,可他沒有亂了分寸。司隸、兗州、青州的軍隊他都不會動,而和九江接壤的徐州,他也沒有讓曹仁大規模調動兵力。在以朝廷的名義想各地諸侯發出討伐檄文後,曹操只是命令曹仁派出適當的兵力應應景就可以了。

    但是曹操的消極態度卻不能影響其他諸侯。汝南的呂布第一個積極的響應討伐令,並派出親率成廉、宋憲、魏續和五萬大軍進攻九江。孫策也沒有猶豫,他也率領潘璋、徐盛、蔣欽、周泰及五萬大軍進攻廬江。荊州牧劉表也派出江夏太守黃祖進攻廬江。而那個時刻不忘自己是漢室宗親的劉備也對袁術如此不敬漢室的舉動而怒火滔天,在明確了孫策和陳登不會阻擋他的軍隊後,他率領張飛和太史慈,也帶著三萬大軍向九江進攻。

    當張遼通過劉曄得到這些消息之後,他分外的吃驚,因為他記得歷史上的袁術似乎是在稱天子之後兩後才被徹底平定。而如今看呂布他們的架勢,似乎袁術根本就撐不了多少時間。雖然袁術有三十餘萬軍隊,但不過兩郡之地,缺乏戰略縱深,又缺少兵源補給和糧草,再加上四面都被諸侯包圍,根本就無路可退。就算是曹操命令曹仁故意放水,袁術也絕對不是殺氣騰騰的四大諸侯的對手。

    「難道袁術竟然這麼快就要完蛋?」張遼心中暗自嘟囔著。

    可是不久之後發生的一件事情才讓張遼明白了為什麼袁術能在四面被圍之下還苟延殘喘了兩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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