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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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625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09-12-26 22:59
第423 章張遼和蔡琰的學術思想小踫撞!(下)

    這樣一來倒是蔡琰坐不住了,畢竟張遼可是曹清的夫君,時代的女子地位尚未如數百年之後那般地下,可“三綱五常”自董仲舒始也有了數百年的統治地位,蔡琰即便知道曹清夫婦感情深厚,也不願讓他們夫妻之間因此而產生矛盾。

    “清兒!”蔡琰拉了拉曹清的衣袖。

    蔡琰卻哪裡知道,張遼夫婦的感情又豈會被這點小爭執傷害,他們之間這類玩笑般的爭吵早已是司空見慣,張遼可是信奉夫妻間需要時不時的有些無傷大雅的小爭吵來調節夫妻間長期不變的生活節奏的。

    但是這種事情基本上算是閨中私事,而且涉及夫妻私密,便是曹清也不會告訴蔡琰,正好藉著蔡琰的勸阻,曹清也佔了上風,不待給張遼任何“反擊”的機會,便興高采烈的“收兵回營”。

    這讓佔慣了上風的張遼鬱悶不已,讓看多了兩人“爭鬥”的婉兒、罄兒二女掩面而笑。

    蔡琰也是飽經風霜,見到幾人的反應便知道自己又想錯了,但她不動聲音的微微一笑,對正揉著腰準備落座的張遼說︰“張將軍,今日有空陪著震兒他們,不知是否有空為琰一解心中惑?”

    張遼這時候頓時感覺腦袋“嗡”的一下變大了,他剛才故意插科打便是要蔡琰別朝著“探討”學術這個方面想,哪知道這位知性美女的腦子裡依舊還是惦記著自己放了她好機會鴿子的事,今天又將舊話重提。
“不知昭姬小姐有何見教?”輸陣不輸人,張遼硬著頭皮故作平靜的問道。

    “將軍地《天演論》琰依然拜讀,與將軍書中緊扣著'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理念亦是感觸頗深……”說到這裡蔡琰不由得頓了頓,面部隱隱的抽動了一下,接著說道︰“然將軍提倡'爭',卻與儒家'中庸'、道家'無為'截然相反,便是墨家的'兼愛非攻'也與將軍理念格不入,不知將軍對此何解?”

    張遼並沒有立刻回答蔡琰的問題,而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屋中張遼的妻妾兒女此時也一言不發,默默地在一邊待著,唯恐出聲會打擾了張遼地思索。

    張遼此刻腦子裡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蔡琰,中國自古地傳統文化便是中庸、無為,這兩種學說可是流傳了兩千多年,直到十九世紀末西方勢力以強勢侵入中國方才漸漸被西方學術打破了統治地位。但是即便如此,這些傳統學說依舊生命強勁,在中國知識分子和精英階層的努力之下,吸收了西方思想的東方傳統文化在二十一世紀再度煥發出新的生機與活力。而張遼腦子裡的思想卻正是來源於此,一個充滿著競爭的社會讓他地思想中也時刻充滿了看似咄咄逼人的意識。幸好漢末儒家思想並未僵化,雖然中庸已是主流,但繼承了春秋戰國的百家學說尚未徹底沉寂,大量地實用主義思想也因為亂世而迸發出璀璨地光芒。與一百年前不同,那時候王充的《衡論》,王符的《潛夫論》雖然也被部分士人接受,可依舊還是是遭到了士林主流地批判。但亂世之中正是人才輩出,思想勃發的時代,也是士人思想最活躍,最容易接受新生事物地時代,再加上張遼的身份背景,這也是張遼推出了《天演論》這部完全與主流思想相反地書籍能夠被士林接受原因。

    可是張遼能寫出這部《天演論》實際上並不算是他自己的東西,雖然並沒有大量抄襲嚴復先生的譯本,但其中的不少內容均來源於原書,剩下的也是大量後世學者以及網友們的經典評論,張遼除了將他們用自己的話串聯總結出來,並以這個時代士人的接受程度做了修改,也就再沒有多少原創的東西了。雖然在別人眼中張遼此書確實是驚世駭俗,獨樹一幟,而且標點及近乎白話的文風均係首創,可張遼自己心裡卻知道他自己的分量。

    一個大學擴招後的學子,水平遠不如他的前輩,更不可能和蔡琰、管寧這些古代精英知識分子相比,若不是有那麼多的後世的思想體系為張遼支撐著門面,他也是一個武夫而已。
想到這裡,張遼便再度萌生其退縮之意。

    “昭姬小姐,其實在書中我已將自己的觀點闡述的極為詳盡,如今便是要說也脫不開書中內容,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既然昭姬小姐曾讀過拙作,所謂讀書百遍、其義自現,自己領悟的總比讓人告知要更加的深刻明晰吧。”張遼開口推辭。

    “讀書百遍、其義自現。張將軍此言倒是深得士人讀書求知之精髓,琰佩服。”張遼隨口的一句話又讓蔡琰感到佩服,也再度對張遼的不配合相當惱火。不過言辭雖然客氣,語氣不那麼和氣了。

    蔡琰是何人?蔡女,自幼隨蔡書,不但深得其父真傳,更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雖有被劫匈奴之禍,但回歸大漢後依舊被士林熱捧,雖然蔡弟子不少,還有得到蔡書的王粲,但蔡琰還是公認的蔡門第一人。
張遼的不配合讓蔡琰心中自然不滿,可她哪裡知道張遼這才是真正的藏拙,畢竟蔡琰不是管寧、孔融,張遼能接受自己不如管寧、孔融等人的事實,卻依舊不願接受不如蔡琰的現實。這卻還是張遼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在作祟。

    張遼對蔡琰的不忿倒也不以為然,雖然他知道自己如此舉動是有些不妥當,可是這總比讓自己當著眾人的面栽了面子要好。甚至自己的這般舉動只要經過刻意的宣傳,完全可以變成一種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態度,甚至能將自己宣揚成為一個不願與人多做口舌之爭的君子。輿論宣傳的威力,來自後世的張遼卻是非常清楚,而那些明暗手段,張遼也絲毫不缺。
“昭姬小姐,其實要想知道一個人的思想是如何形成的,只要關註一下此人的成長經歷便可以大致判斷出來。我自幼生長在邊疆,從記事起便見識過兵災。長大之後更是為了抵禦入侵的胡人而親自加入戰鬥,從防禦一直到主動出擊,每一年都有近乎半年甚至更多的時間在戰鬥中渡過。雖然我也曾讀過那些聖賢之書,但殘酷的現實讓我無法相信書中的那種淡然,為了生存下去,我只有戰鬥。在邊疆,對戰爭和生存有著切膚之痛的人們都對中庸、無為不感興趣,這也是現實所迫,否則誰會放著平靜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打仗的。在和胡人的戰鬥中,我也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胡人的文化,對胡人的理念也進行過研究。於是發現胡人的歷史根本就是一場與天地人爭鬥的歷史,因為環境的惡劣,他們必須戰鬥,當然也包括從我們這裡搶奪,而我們則為了自保也只能戰鬥。

    戰鬥的精髓就是適者生存,活下來的就是精兵,這就是我的思想形成的主要原因,戰鬥而已! ”張遼頓了頓,接著說道︰“當我的書讀的夠多的時候,我也同樣發現了一點,那就是咱們的祖先也是因為不懈的鬥爭才發展至今,從軒轅黃帝南下到炎帝黃帝的戰爭,再到三皇五帝時那一場場部落兼並,直到夏啟建國,然後就是一幕幕王朝更替的戰爭。咱們的祖先口中叫著中庸、無為、仁愛,但骨子裡依舊是繼承了祖先好戰、好鬥的血脈。故而競爭無時不在,無處不在,而只有適應競爭之人才能夠更好的存活下去,這就是我要告訴人們的。一切為了活下去! ”

    張遼的話並不多,但相當實在。更因為他以無可辯駁的事實將原本那種溫情脈脈的假面具揭開,讓蔡琰也開始思考起自己之前所學是否真的錯了。

    但張遼顯然不想讓蔡琰及自己的妻妾們因為原本的思想價值觀被自己顛覆而變得神智混亂,他看了看都開始在思考自己的話的四女,又說道︰“其實無需介意,那些百家學說也並非沒有道理,只不過這是在人們的生活沒有後顧之憂後才能夠考慮的,所以才有'倉縻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一說。不過這時候的競爭也會從生存之爭變換形式,以生活條件、學識、官職甚至是戰功的競爭出現,故而我才有競爭時刻存在之說。”

    到這裡,張遼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回頭說道︰“要研究一個人的思想,那他的成長經歷就必不可少,就像我能有這樣的思想,無非是戰爭的洗禮。李耳、孔丘他們亦然。而且前往不要將不同的學術流派相互間進行橫向比較,那樣你或許能夠博採眾家之長而成為大師,但你卻永遠不能像李耳、孔丘那般成為一代宗師。只有將自己融入歷史的發展,將自己融入民間,然後再將從實踐中汲取的東西提煉出來,方能自成一家,在歷史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張遼這樣說也沒錯,春秋諸子皆是如此,而他張遼的《天演論》在別人眼中也是如此。當張遼的話流傳出去之後,這種治學之道也很快得到了士林的認可。

    不過這時候張遼可不願再接著多說什麼,乘著蔡琰還在思索時和曹清她們打了個招呼便又抱起兒女出了門。張遼不想再被蔡琰盯上,可是否能如他所願,只有天知道!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09-12-26 23:02
第424章 發現目標!

    幽州軍隊的調動雖然主要針對著北方的鮮卑,畢竟馬種證據都指向鮮卑人,不過曹軍的破壞力以及張遼這些年的名聲也讓烏桓和遼東公孫氏進入了戒備。

    在饒樂水上游,距離北岸十餘里地的一塊高地上,一個足有萬人規模的部落營地正在此處。從營地外牧民放養著的牲畜的數量及帳篷的材料來看,這個部落還算是相當有經濟實力。繼續觀察下去,還能夠看到這個部落的牧民中有著數千馬術精湛的青壯,按照草原上的慣例,這些人一旦拿起武器便是精銳的騎兵。若是深入營地,還能夠看到在營地中央那應該是族長居住的最大的帳篷前還有身著南方漢軍才有的皮甲的精銳戰士,而他們身上配備的武器同樣也是最好的,鋥亮的彎刀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厚實的刀背和鋒利的刀鋒無一不彰顯出這件凶器的優秀。

    此時已是九月底,北方的草原上也早已經落下了好幾場雪,不過因為白雪尚未將所有的草地盡數覆蓋,也沒有下個不停,牧民們還可以出來活動。再讓牲畜自己尋找些新鮮的青草,人們也能在多儲備一些乾草以待大雪封門的時候使用。

    但在這個營地外距離五里左右的一個被白雪覆蓋的土丘上,此時卻趴著十餘人。因為這個土丘已經全是積雪,所以牧民們根本就沒有想過到這裡來。而這些人的身上均披著連腦袋也一同被蓋住的白色披風,使得自己很好的融入了這個白色地環境中。若是從遠處看,根本就無法發現異常。即便是走近了,只要不注意或者這些人不動彈,也很難發現上竟然趴著十幾個大活人。

    這些人中位於最前端的兩個人此時正側著臉小心的交談著,他們不能動作太大,否則便會因為說話或呼吸而使得這塊原本應該十分平靜的雪地出現異常。要知道,這些草原部族地斥候可都是經驗極其豐富地傢伙,一點點的異常都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宗司馬,有什麼發現嗎?”

    “暫時沒有。不過看這個部落似松實緊的戒備狀態,你的那個朋友估計沒有撒謊。不過此事還需確定才行,否則是會出事地。”

    “撒謊?哦!當然不會。要知道這傢伙可是一門心思想從軍的,豈敢欺騙咱們!何況這小子和我也算是總角之交,雖然有些年沒見了,也不至於為這點事騙我啊!不過你這般行事也是照著規矩,我自然沒有意見。但我能保證,我那朋友或許有用意,但絕無惡意!”

    “或許吧!”

    “餵!宗林,你就不能多說兩句話。難道多說話會死人啊?”

    宗司馬乜眼看了一下。淡淡地說道:“不會死人!但可能會被發現。”

    “哦!天哪!”那人雙眼翻了個大大地眼白。 “你太無趣了。難道說你們斥候營地人都是這般死板嗎?”

    “哼!你公孫晟好好地一個上谷郡都尉。沒事跟著我們跑這麼遠作甚?”

    “嘿嘿……這不是地方兵團實在沒意思。得找機會回野戰兵團才是。哪怕只是個司馬。也比地方上一個都尉強。否則你以為我願意大冷天地跑這麼遠陪你們趴雪窩子?我完全可以讓高明那傢伙單獨領你們過來嘛!”

    原來這兩人一個是斥候營李奇地部下宗林。另一個則是上谷郡都尉公孫。

    在馬賊事件發生後。幽州地各部駐軍就已經行動起來。雖然沒有出動。卻也配合著地方官府封鎖交通隘口。加緊盤查往來行人、商旅。在高層地懸賞令尚未下發前。不少幽州本地地官員也向藉著此事立下功勞。於是各自發動自己地人脈打探消息。而偏偏公孫晟這個久居上谷邊地地頭蛇得到了幼年好友地消息。說是可能有馬賊地下落。於是在上報了薊縣並獲得許可之後。斥候營出動了。

    至於公孫)也在場,不過是公孫晟自己心中有些擔心,畢竟那朋友也是多年未見。同時也因為公孫還想著回歸野戰兵團,也就乾脆一同北上。

    此時,當宗林、公孫晟正帶人潛伏於雪地之中時,在營地中央的帳篷內,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帳篷中央的地上放著好幾個燒的極旺的火盆,這讓整個帳篷中變得十分暖和。火盆四周是十幾個漢子在哪裡喝酒吃肉,在火堆上烤的金黃的羊肉就著燙熱的馬奶酒被送如他們的腹中,讓這些看似粗豪的漢子吃的極為歡快。若是用後世的話來說,那就是一個字——爽!

    但在帳篷的另一邊,卻有兩個人並沒有參與這場盛宴。當帳篷中央熱鬧非凡之時,這兩人身邊卻十分安靜,他們只是靜靜的喝著已經燙好的熱酒閒談著。

    “莫護族長,這次要多謝你敢於庇護我以及那群兄弟。大王!將來張某必有厚報! ”

    “張利將軍,你是彌天將軍、安定王的侄子,也是他唯一的後人,這個忙我豈能不幫?何況你們又有塌頓大王的介紹。”

    這兩人一個是這個鮮卑部落的族長,另一個儼然就是幽州商隊被劫的罪魁禍首,馬賊的首領。而他們聚在一起,則說明了馬賊之事確實幕後不簡單。兩個人都是身強體壯,相貌粗獷之人,但若要以為他們都是憨厚豪爽之人,那便是大錯特錯。

    “張將軍,我的手下已經從南邊送回了消息。據說幽州如今正在嚴加盤查過往行人,便是蘇、田兩家據說也在清查內部人員。看來漢人是真的急了!”莫護詭異的笑道。

    “無妨!我們的消息並非直接從蘇、田兩家中獲得,便是他們查出了什麼,也絕對找不到我們兄弟身上。若是真的不慎讓幽州曹軍獲悉,我等兄弟自會離開,絕不會連累貴族。這一點莫護族長但請放心!”那張將軍瞥了莫護一眼,淡淡的說道。

    “呵呵!我卻沒有什麼不放心的。這裡距離漢人的控制區域遠得很,南邊還有軻比能大王他們的地盤。漢人即便是知道了我這裡隱匿著你們,我這裡尚有數千善戰的部民,漢軍也同樣拿我無濟於事!”莫護微微一笑,一口將手中的酒喝盡。

    “哈哈!也正是如此,塌頓大王才會介紹某家到莫護族長這裡來的不是嗎?”

    這兩人言辭中不但絲毫煙火之氣,但確確實實相互交換了幾招。

    莫護告訴張利,幽州正在加緊盤查,意圖從張利這邊獲取更大的利益。可張利直接告訴他,幽州那邊根本就查不到線索,而自己不會讓他們被牽連進去,何況自己這五百弟兄也絕不是好惹的。

    莫護又指出此地偏僻,非但在草原腹地,自己還有數千精兵。

    然而張利直截了當的就將塌頓給搬了出來。相對於手下十萬大軍的塌頓,那莫護不過是螻蟻一般。

    兩人說到這裡,倒是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們都不過是小人物,目前只能依附於大人物身邊方能生存下去,但此時他們卻同時發現對方似乎和自己一樣,有著不甘人下的野心。於是,在此時沒有直接利害衝突之時,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笑,再度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不過此時的他們若是知道非但曹軍的斥候已經摸到了他們的營地附近,草原上更是因為幽州懸賞令的頒布而引起人們的熱情,讓草原上的“閒人”們如同被打了雞血似的興致勃發的話,他們就絕對不會有心情繼續喝酒了。

    再說此時依舊在雪地裡觀察著情況的曹軍斥候們,雖然距離莫護部落的宿營地有五里之遙,但他們身為張遼最器重的部門,裝備上還是相當的精良。只看這次偵察,十二人的斥候小隊便裝備著棉衣、皮祅和烈酒這樣的冬季裝備,還有最好的馬刀,精巧的連弩以及最優秀的戰馬。這一切還不是最讓公孫感到嫉妒的,最讓他眼紅的還是這十二人中竟然擁有著三具望遠鏡。要知道,這望遠鏡可是一般的中郎將都不一定能擁有的,也就是幽州軍的斥候營,因為張遼擁有著望遠鏡的製作工藝,這才使得他們的裝備上能夠和曹操的中軍不分上下。

    “宗林,你都看了這麼久了,究竟有什麼發現沒?”公孫晟其實也不虧,雖說他身上的御寒之物都是自己的標準配置,可是此次北上卻讓他從斥候營得到了一匹絕好的戰馬,這讓他的心理舒坦了不少。

    “沒有!”宗林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

    就在這時,宗林突然感到有人輕輕拽了拽自己的披風。他微側過臉,就看見自己的部下在給自己發出信號,讓自己向另一邊觀看。

    宗林轉過臉去,當他將望遠鏡換個方向再將眼睛湊過去時,他頓時感到自己這次的辛苦絕對沒有白費。

    在望遠鏡中,宗林看到了十餘匹熟悉的馬匹,這絕對是從曹軍的馬場中北賣出去的不能作為戰馬的馱馬,這一點身為曹軍的斥候,宗林絕不會弄錯。

    更讓宗林感到不虛此行的確是他觀察到了這些馬匹旁的幾名身形彪悍的牧民身上的馬刀。這可是曹軍的裝備,除了曹軍之外,也只有部分和曹軍關係密切的家族能夠獲得一些。外界雖然也有仿造,可是細微之處卻始終不能完全一致。這一點卻讓宗林更加確認,搶劫了商隊的馬賊必然就在此地。

    看到這裡,宗林也不用再繼續待下去了。他朝著身後做了幾個手勢,然後拉著公孫晟悄悄的向後退去。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09-12-26 23:05
第425章 出兵!

    軍的消息傳遞已經相當的迅速,張遼還在并州之時便找馴養信鴿以及鷹隼用來傳信的方法,到如今已有十餘年了,經過張遼搜羅的那些漢代鳥類專家的努力,曹軍如今已經形成了信鴿、蒼鷹、雀鷹為主的高空高速信息傳遞方式。經過不斷的實踐,再輔以必要的手段和方法,在張遼道幽州開始使用這種傳信方式後一年,成功率便從一開始的不到七成提高到了十成,成為了曹軍長距離聯絡的首要手段。

    此次宗林他們也不例外,在他們出來之前他們的身邊同樣帶著兩隻雀鷹,待到大家都退回安全區域之後,宗林將記載了消息的紙捲插入竹筒,然後緊緊的拴在雀鷹的腳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宗林乾脆的將兩隻雀鷹一起放了出去,以防途中有失。

    天空本就是障礙最少的通道,雀鷹雖然體型不大,但依舊是分屬猛禽,一路上風馳電掣一般,也無禽鳥獵手阻礙,也就是兩天不到的功夫,薊縣的樞密司軍情處便收到了宗林自饒樂河畔傳回的消息。

    軍情處不敢怠慢,立刻將情況上報,這讓正因為滿寵近幾日火砲的脾氣而感到頭疼的張遼大喜過望。要知道,因為調查陷入僵局而致使滿寵無處瀉火,這幾日幽州牧下各司曹官員可是戰戰兢兢,唯恐不慎惹上滿寵,張遼也希望能轉移視線,這消息卻是來得及時。

    張遼立刻將田豫、荀找來商議此事,看究竟該如何解決這個鮮卑人地部落。

    “將軍,不是早就決定了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宗林有七成把握,那就乾脆下手。不管如何,這個部落總逃不過隱匿和銷贓一說。況且宗林還見到了幾個身配商隊被劫的馬刀之人,要知道,武者愛刀,沒人會將到手的好兵器送人的。”田豫毫不猶豫地說道。

    “國讓,莫要著急!”荀斟酌著說道:“要帶兵趕到饒樂河,距離遠就說了,近千里長途奔襲對我軍的騎兵還不算什麼。可是要趕到那裡,還需要經過鮮卑族彌加的控制區域。這就不是簡單的出兵便能解決的了。若是……”

    荀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張遼、田豫全都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張遼搖著頭笑了笑,“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宗林他們竟然能夠找到目標。原本我是想藉著此事挑起草原上地爭鬥,以便於我們渾水摸魚。可現在宗林的情報卻讓我有些為難,出兵有困難,不出兵也不行……唉!傷腦筋!”

    張遼苦笑著,他是真的沒料到斥候營竟然嗅覺如此靈敏,不過在荀到來之前他已經從先期招來地李奇那裡問清了全部的詳情,雖然感嘆斥候營司馬宗林的運氣,也對公孫)不顧身份拋下正事有些生氣,但自己的部下趴冰臥雪地完成了任務,他還是感到高興的。只不過他也對公孫的那個朋友產生了興趣,能準確的指引方向,同時又將自己的條件引而不發的人,確實值得人注意。

    “早知道斥候營能夠解決問題。咱們地懸賞令倒也不必再發了。如今倒好。進退兩難!這個李奇。我一會要好好讓他補償一下。”田豫說道。

    李奇是張遼親自拔擢地將領。雖然至今還是個校尉。但斥候營地重要性任何一個將領都無法忽視。而張遼數年來將李奇帶在身邊而不作變動。明眼人又豈會不知張遼地態度?田豫也不介意在此時趁機向李奇示好。誰都不會在乎朋友是否多了。

    “此事李奇可是早就上報了。只不過咱們誰都沒給予重視罷了!”荀說道。

    他倒是實話實說。身為幽州樞密司主官。他地印像中確實有這樣一份斥候營地報告。

    “這事是我疏忽了。”張遼當時也沒在意這樣一份並不能確認地報告。不過有錯就認卻是張遼地優點。 “但此時卻非計較之時。還是想想如何解決為好?切不能讓斥候營那些忠勇地將士長時間滯留在冰天雪地中。”張遼最大地優點便是就事論事。絕不拖拖拉拉。

    “不如讓閻柔去和彌加溝通一下。讓我軍借道通過?”田豫想了個辦法。

    “不妥!”荀當即予以否定,“素利、彌加、闕機以及軻比能之間正是劍拔弩張之時,若非我軍的動靜讓他們暫時停戰,此時可還在大打出手呢。要想讓彌加借道……難!”

    “可不試試如何知道一定不行呢?”田豫有點不甘心。

    “確實難!”張遼也對借道一說沒有信心,畢竟自己是要派出軍隊深入草原區攻擊鮮卑人,即便那個莫護部落與彌加等沒有太深的瓜葛,但張遼仍要提防鮮卑人的暗中算計。

    “那莫護部落到於彌加沒有關聯,他們確實分屬軻比能一系的。”荀掌管樞密司,對這些年蒐集的情報心中也是了若指

    “那彌加便有可能藉道啊!”田豫有些高興。

    “恰恰相反!”荀知道張遼有意培養田豫,故而他並不介意在張遼尚未交卸差事之前多“打擊”一下田豫。

    “便如查案子要避一般,若莫護部落從屬彌加,甚至是從屬闕機、素利,只要我軍擺出絕不善罷甘休的態度,再暗中許以一定的利益,那這一個不過萬餘人的部落便勢必被拋棄,彌加是一定會藉道的。可壞就壞在這個部落偏偏不屬於彌加,而從屬軻比能。關鍵是在軻比能和彌加他們相互交戰時,這個莫護部落並未介入。這便使得彌加不能,也不敢答應藉道。”

    荀說的很詳細,根本就不需要田豫再思考,便明白借道一事不用再提了。

    “借道就算了,不過並還是要出的。草原那麼大,天氣也變冷了,牧民和斥候的活動範圍勢必縮小。只要偵騎派出得力,繞過鮮卑斥候問題不大。至於天氣,我軍冬季尚且能夠出兵,何況如今不過剛剛入冬。根據宗林發回的情報,莫護部落雖然不小,可兵力也就是四五千左右。如此敵軍,我軍有三千精騎足以解決。”張遼下定了決心。

    張遼一旦下定決心,荀、田豫絕不會再多說什麼,他們的思路此時便將全部轉向如何調兵遣將,如何保障將士順利出擊和返回的問題上。

    “將軍,那主將……”荀問道。

    “此戰關係重大,主將必須要經驗豐富之人。我軍如今除了將軍本人,那也就是右北平的子龍將軍以及馬孟起、陳叔至二人了。”看到張遼徵詢的目光,田豫回答道。

    “將軍和子龍將軍決不能輕動,區區一個萬人的部落,焉能讓我軍出動大將?”荀首先否定了張遼和趙雲。

    “馬孟起亦不能隨意出動!”田豫也接著否定了馬超,“馬孟起為我軍騎兵兵團主將後,便吸引了眾多的目光。他若長時間不出現,天知道會傳出什麼消息。”

    張遼聞言微微一笑,這也是他不讓馬超率兵威懾鮮卑人的原因之一,倒在這裡讓田豫給用上了。

    四個人選被否定了三個,似乎這次領軍的任務就要落在陳到的身上了。作為同樣是被張遼一手培養起來的將領,陳到的能力和資歷毋庸置疑,再加上高順的關係和史書上對陳到的評價,張遼可是對陳到極為重視。在將騎兵兵團交給馬超後,陳到就成為了張遼直屬兵團的實際指揮官,畢竟張遼沒時間天天在軍營了泡著。

    “叔至亦不能動!”荀此時卻將最後一個人選也否定了。

    陳到位在中軍,只有主將動,中軍方能動,如此重要崗位,荀絕不會讓陳到輕易出動的。即便是臨時藉調也不行。

    “讓龐德去吧!”關鍵時刻還是張遼一錘定音。

    要知道,馬、龐德均是善戰之將,況且此時他們名位不顯,不會引人注目。而且龐德雖深受馬騰提拔之恩,但畢竟不是馬家人,張遼要削弱馬家實力,從龐德開始最方便。而且不讓馬超領兵雖然理由充分,可要讓馬超能夠接受,還是讓與馬超關係密切的龐德領兵最合適。

    “妙!”荀撫掌叫好,他第一時間明白了張遼的心思。

    田豫也反應過來,不過這完全得益於他看平日里一貫高傲囂張的馬超不順眼。

    “兵員應盡量挑選鮮卑、烏桓出身的士兵,他們對草原比我們更加熟悉。”荀又補充道。

    “騎兵兵團那裡可以抽調出鮮卑、烏桓以及匈奴出身的騎兵足有三千多,應該能滿足要求。”田豫身為兵曹從事,對幽州的兵力數據可視一清二楚。

    “不用全部是胡人騎兵,叔至原本就執掌騎兵,讓他去挑選三千熟悉北方氣候及環境的各族戰士,然後命龐德立刻隱蔽出發。國讓,立刻通知李奇派人隨行,便於聯絡宗林。再通知閻柔,命其速派兩百熟悉地理的鮮卑族戰士與龐德會合,一同北上。”張遼下達了命令。

    “將軍,我那邊還有不少人,是否一同出征?”荀突然間問道。

    張遼一拍腦門,“對!命郝昭、曹真率參加樞密司培訓的軍官隨同出征。至於人員,由友若定奪。”

    這些年輕軍官是曹軍的未來,光讓他們待在作戰室裡做沙盤推演可不行,雖然近期並無大戰,那這樣低烈度,但卻需要快速解決的戰鬥也勉為其難可以讓他們親自經歷戰場了。

    “就這樣定了。國讓你這就去傳令。友若先生,主公那邊還需你大筆一揮啊!”

    “諾!”

    “願為將軍效勞!”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09-12-26 23:09
第426章 郭、曹論張遼!

    用禽鳥傳信並非稀罕之事,非洲的埃及早就有了使用史,而中華大地上的鴿子馴養也歷史悠久。雖然鴿子可以送信這件事因為涉及機密而不被人廣為知曉,但秦漢時鴿子已經在小範圍的承擔起信件傳送的任務。

    當張遼將禽鳥送信的研究帶到曹營後,曹軍也同樣獲得了這種此時極為先進的送信方式,只不過曹操身邊還只能使用信鴿,猛禽的馴養一直沒有進展。但曹軍的這類禽鳥全部歸由郭嘉掌管,這也便於郭嘉隨時從張遼那邊打秋風曹操語。

    “主公,文遠來信。”郭嘉手持著一個小繡筒走進曹操的屋子。

    曹操瞄了一眼,“信鴿?說些什麼?”

    “幽州軍斥候營現了馬賊踪跡,文遠已經派出了三千精騎潛踪奔襲饒樂河畔。”

    “此事文遠做主就,這類事情他最拿手。十餘年前他便是草原上的'蒼狼',雖然不能親自領兵,不過讓那些三心二意的傢伙聽聽蒼狼的怒嚎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

    “此事卻非嘉今日前來的重點啊!”

    “嗯!那又是所謂何事?你郭嘉一貫是賊不走空,今日又要算計何人?”

    “哈哈哈!主公,文遠信件末尾可是提及了斥候營已將雀鷹正式應用於信件傳遞中了。此次斥候營司馬宗林便是放出了隨身攜帶的雀鷹,不到兩天便將消息送回了薊縣,那可是近千里的距離。”

    “哦?雀鷹身為猛禽,在速度和安全性上強於信鴿……奉孝你是在打文遠手下那幾個能夠馴養雀鷹之人的主意吧?”

    “主公。話可不能這麼說。應當說是邀請或調動人員協助我這里地猛禽馴養。想來文遠不會拒絕地。

    ”郭嘉笑得很賊。

    “呵呵!此操既然已交與奉孝。那一切便由奉孝處置就是!”曹操同樣也笑得很邪惡。

    若是建安五年後才加入曹營地人看到絕對會大吃一驚。不過曹操也很久沒能如此歡笑了。隨著曹軍勢力不斷強大。曹操位高權重。自身地威嚴也日漸濃重起來。即便是他起家地老班底也不敢在他面前過於放肆。可是事情總有例外。郭嘉這個因為張遼地插手而變得身體極好地傢伙依舊還是那樣放蕩不羈。而張遼雖不在曹操身邊。可沒心沒肺地他也同樣敢於和曹操說笑。不過隨著曹軍地展強大。郭嘉越來越忙而張遼也遠鎮幽州。和這還能隨意交流地唯二地兩人輕鬆地說笑已經成為曹操較為奢侈地享受了。

    “主公。若是文遠這一仗打得出色。待到來年開春。我大軍主力北上之時。遇到地抵抗或許會少很多啊!”郭嘉作為曹操身邊地親信謀士。已經開始估算張遼這次軍事行動地影響力了。同時也透露出了曹軍準備在明年。也就是建安十年春天北上作戰。

    “也是到了該解決北面問題地時候了!”曹操肅聲道:“為了確保大軍作戰只需。文遠修建了十餘個秘密物資囤積點。從各地秘密調運到幽州地各種物資被悄悄藏了起來。以備大軍北上時啟封。雖然開春地北伐對於徹底解決北方邊患作用不大。但卻能夠削弱胡人地實力。震懾住心懷不軌之輩。也便於我軍集中兵力南下。完成統一天下地大業。”

    “是啊!”郭嘉也嘆了口氣,“若非我軍在冀州集結了這二十萬大軍,單憑文遠在幽州的十餘萬軍隊若要對付胡人,確實不能一舉成事。”

    “呵呵!奉孝啊!莫要小看文遠!雖然他手上不過十萬主力,數萬守備兵力。可是北疆也是各勢力縱橫交錯,以文遠的手段,自然能將這些傢伙玩弄於鼓掌之間。有時候操也在想,這文遠究竟是像武將多一點還是像文官多一點?論起挑撥離間算計人,便是奉孝你,還有素有'毒士'之稱的賈文和似乎都不如他陰狠吶!”

    “主公,這也就算了,偏偏他指揮作戰時也不乏小動作。總是於堂堂正正之師地背後隱藏著眾多的小手段,讓敵軍防不勝防,可外人看到的卻是他張遼光明正大的戰勝敵軍。唉!悲哀啊!”郭嘉笑著說。

    “呵呵!打悶棍,下瀉藥,設陷阱,放暗箭。這就是文遠常用的手段。但不可否認,結合起來使用的效果確實很好啊!孫子曰:兵!詭道也!文遠正是將這個'詭道'揮到了淋漓盡致地地步。若將其與古之名將相比,倒無一人與其相似。”曹操此時興致上來了,身邊有沒有旁人,只有一個可以暢所欲言的郭嘉,於是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

    “對陣之時,以正兵為主,奇兵相和

    用兵一貫不拘一格,最善於將自己的優勢揮到極:通過種種手段遏制敵軍優勢,如此一來,便是不想獲勝也不大可能了。 ”

    曹操對郭嘉的話深表贊同,接著說道:“此次文遠又要出兵,雖然信件中語焉不詳,然卻能從其部署中看出端倪。以主力威懾鮮卑諸部,輔以連橫合縱之手段,一方面打消鮮卑上層之敵意,一方面卻又向鮮卑士兵施以威壓。只要文遠手段得逞,將來我軍面對鮮卑軍之時,對上地就是曾經的檀石槐率領的那支勇猛強悍地鮮卑騎兵,而是一支上層手足無措,下層驚慌失措的烏合之眾。”

    “就此事亦可看出文遠地作風。文遠素來重視將士,平日里嚴加訓練,戰時則手段盡出,其所為不過是為了在獲勝的同時盡可能地減少將士的傷亡。對於陣亡將士的撫恤和傷殘將士的安置,文遠那邊也做得最好。這使得士兵們可以放心的參加戰鬥,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待幽州整軍後,更是將此事制度化。但只此一點,幽州我軍將士的軍心穩定,士氣高漲,若非北疆的各族軍隊足有數十萬,文遠早就主動出擊了。”郭嘉說道。

    “'軍井未達,將不言渴;軍幕未辦,將不言倦;軍灶未炊,將不言飢。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張蓋。是謂將禮。'此乃《三略》之言,為數百年來將帥治軍之道。有人言及李廣愛兵如子,然李廣帶兵哪及得上文遠!李廣數次出戰,常有大敗而歸之果,甚至還有全軍覆沒之局。文遠就嘗言:陷全軍於死地乃主將之過,此實乃不負責任之舉。話雖委婉,實則對李廣甚為不屑。 ”

    “嘉曾與文遠談及先輩將帥,文遠最為推崇的便是白起。而與我大漢將帥,文遠則更親近程不識及衛青。白起長平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雖手段殘忍,卻讓趙國實力一蹶不振,直至始皇統一天下前夕亦不曾恢復。而程不識、衛青則治軍嚴謹,臨戰時更是小心翼翼,雖時常因為小心而失去擴大戰果之機會,卻能夠使耗費了國家巨資訓練出來的將士不因主將冒失而白白浪費。文遠曾笑言:'李廣所為,嚴重些未必不能扣上資敵的罪名。武帝因北伐而使國庫空虛,李廣、霍去病及李廣利未必沒有罪過。'雖此言有些牽強,卻亦有些道理。”

    “大量未經嚴格訓練的士兵去戰場上搏殺,以戰場來鍛煉精兵實屬浪費資源,因為巨大的傷亡而不斷徵兵之舉便是重複建設。沙場之上,百人存一,若以這徵召這一百人的財物去訓練士兵,卻足以獲得十名能在戰場上存活下來的精銳,這個生意不虧!看看吧,好好的治兵打仗,文遠都能和說的如此市儈。也就是外人不知實情,否則他這個名將的名頭就有點……啊!哈哈哈!”曹操大笑道。

    “戰爭無非就是另一種生意罷了,文遠如此想亦不奇怪。孫子說要廟算,算什麼?還不是計算利益得失!文遠與政務一途善於放手,卻與經濟上支持屬下官員,兼之其統軍之能,幽州方能在強敵環伺之下安若泰山。不過嘉有一事像徵詢主公之意?”

    “奉孝請講!”

    “文遠那邊似乎動力有些不足,以幽州此時的實力,便是出擊一次亦無不可啊!”

    “嗯!”曹操沉吟片刻,“或許文遠另有企圖亦說不定。你我皆身處幽州之外,卻是不可能盡知幽州之事。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09-12-26 23:11
第427章 大軍上來了!

    草原上的冬夜一片冷寂,地面上失去了牲畜野獸的踪有了飛鳥的身影,整個世界靜得嚇人。千里土色綿亙,萬古蒼原覆雪。若有人站在雪地中,在這背景之下,便愈發顯的渺小了。寒風在空曠的原野上肆無忌憚的呼嘯著,發出“嗚嗚”的鳴響,就像是草原上的蒼狼在對空嚎叫。一會兒功夫,天空中又紛紛揚揚飄起雪來,起先還小,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成鵝毛狀,再而大如笆斗,好像老天破了個大窟窿,那雪成簾成簾的向下傾,似乎根本就不打算停下來。刺骨的寒風將雪花揚的充塞著天地,其中卻還夾雜著細小的冰雹,打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這大雪從清晨下到黃昏,也一點沒見小,似乎這悠悠天地根本不在乎世上生靈,想用這漫天的大雪蕩滌著被污染的世界。

    就在這漫天的大雪中,饒樂河北岸五十里的一個背風處卻有十幾個身披著白色披風的人圍成一圈,就著一個火堆在取暖。火焰忽明忽暗的跳動著,在眾人的臉上留下明暗交錯的陰影。

    “宗林,消息已經傳出去十日了,你說張將軍他們會如何處置?”公孫拿起手邊的枯枝又向火堆中添加了些。

    這些日子他們始終在野外生活,雖然天寒地凍,不過有全套的冬季裝備和冬季野外生存的手段,他們這些人也沒有太難過。畢竟全都是意志堅定,身強體壯的軍人,非但有軍紀的約束,還有各種獎賞的誘惑,他們並不排斥這幾日的考驗。甚至其中還有些以挑戰極限為樂地傢伙,在受到了張遼的蠱惑之後,便以冬季下河游泳,以雪為浴作為磨練自己的手段,他們更是不在乎這種惡劣的天氣。就是這些日子食物不太好找,為了尋找足夠的食物,他們甚至有兩次乘著天黑摸到了莫護部落中去偷走了數隻羊。

    而在這幾日中,公孫也初步融入了這些斥候們的圈子,言辭中也不再向初次見面時那樣客氣,頗有些患難兄弟地感情了。不過這個被幽州軍政界一直暗中認定因屬於公孫家破門而出的旁系子弟地公孫晟卻是一身的痞氣,不過這也確實讓他在底層將士中很受歡迎。

    “明熾兄,將軍們如何想我不知道,亦不敢妄加揣測。不過以張將軍的脾氣,絕不會讓我們在此地久候。我已經讓人在各處留下印記,並命弟兄們輪流在幾處要點守候,只要南邊有人過來,必然能以最快的速度獲得聯繫。”宗林也算是北海宗家的旁系子弟,雖然也是從軍日久,但依舊沒有兵痞地作風。

    “但願他們能快點!這鬼地方,太TMMD冷了!”公孫)緊了緊披風,縮著脖子說道。

    “又不是我請你來的,你有何好抱怨地?”宗林乜著眼瞥了公孫晟一記,繼續盯著火堆說道。

    “你……”公孫晟剛想反駁,可看到宗林的樣子,再想想這些日子這傢伙少言寡語的做派,就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反駁成功,與其話多了更生氣,不如閉上嘴不招惹他為好。

    公孫晟的退縮讓宗林有些奇怪,不過習慣了沉默的宗林也沒有表示意外,他現在也在考慮公孫晟剛才的問題。只不過他不擔心張遼是否會派人過來,卻擔心人來了是否能在第一時間找到自己。

    斥候營是張遼在軍中地心頭肉。歷次戰役中斥候營均為張遼地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作為斥候營地司馬。宗林自然是明白張遼派他們出來地用意。對自己發回去地情報也自信滿滿。為了安撫幽州人心。震懾草原諸部。張遼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這一點他宗林深信不。

    “大哥!我們回來了。”

    這是幾個從宗林安排地潛伏點替換來地斥候。如此地天氣。為了確保斥候地精力充沛。宗林也只能讓手下們輪流值班。否則一旦錯過了接頭。那可不是鬧著玩地。

    這幾個被替換回來地斥候倒也沒有空手而歸。他們地手中還提著三隻肥地兔子。

    “大哥。路上順手打了三隻野兔。今天可以打打牙祭了!”

    幾天前他們從鮮卑人那裡摸回來地羊已經被吃光了。若是事情還沒有進展。他們便要開始消耗隨身地干糧了。只不過那些乾糧都是硬邦邦地餅子。雖然這些傢伙能吃苦。可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願在這種天氣裡去啃又冷又硬地麵餅。

    宗林此時也難得露出了笑容,這三隻兔子的油水至少又能讓他們少消耗一天的干糧,也就是說,他們又能夠在這裡多堅持一天,這多出來的一天對於缺少食物的環境下執行任務的斥候們是很關鍵的。

    “既然是你們抓的,那就由你們

    ! ”宗林談談的說道。

    “這好辦,拔了皮,烤著吃。大傢伙分分,都能沾些油水。”拎著兔子的斥候笑道。

    這時宗林身邊的一個斥候突然說道:“烤兔子就酒,絕好的享受。我這還有一壺省下來的好酒,今天也不再留著了。”

    “好啊!一人一口,輪著喝,誰也不需落下!”斥候們笑聲的歡呼著。

    在這種天氣中,雖然有火堆取暖,可是能有一口酒喝,對這些不畏屍山血海,不懼冰天雪地的漢子而言,真的算得上是一種獎賞。

    “動作小心一點。”宗林也不反對部下喝些酒取取暖,只是提醒他們小心行事。

    這些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斥候,李奇在想各個方向派出人手時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在北方這種深入敵後的任務完全都是交給從軍至少三年以上的斥候。此時他可顧不得張遼一貫提倡的以老帶新的原則,這種條件下,李奇給部下的底線甚至是完不成任務不要緊,只要人全不能安全回來就成。這些斥候可都是曹軍消耗了大量的金錢和精力培養出來的,李奇不願他們損失在戰爭開始之前。

    斥候們的動作很快,不一會的功夫那三隻兔子便被開膛破肚,剝了皮,出去了內臟,架在了火堆上烤著,而收拾下來的垃圾則被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兵拾掇的干乾淨淨。

    “這幫傢伙很不錯,即便是我這個曾經常流連在草原上的人都有些自愧不如啊!”公孫晟擠到宗林身邊說道。

    “都是老兵了,該如何他們心裡有數!”宗林頭也不抬的回答道。他此時正在閉目養神,這也是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中減少自己身體消耗的辦法,多保留一些精力,一旦有變就能隨時作出反應。

    公孫晟眼中滿是羨慕,他當初在居庸城投靠了曹休之後卻沒有及時跟著曹休離開幽州,待張遼整軍時他又錯誤的選擇了地方守備兵團。雖然當時他升任上谷郡都尉,也算得上是高官了,可手中的實力卻根本就不能夠和以前的郡尉相提並論。不但兵力數量收到了限制,管轄範圍也同樣縮水,就是兵員素質也不如野戰軍。這讓公孫晟很是後悔當初的選擇,他時常在想,若是他跟著曹休離開或者留在野戰軍中,他此時應該是什麼位置。但最少他手下的兵力絕不會少,要知道幽州曹軍野戰兵團的一個司馬就能指揮一個擁有士兵一千二百人,士官、軍官數百人的團級建制。以公孫的眼光,他甚至做出這一個團的兵力絕對能擊敗鮮卑人三倍以上的步兵的結論。現在公孫就在想方設法回到野戰軍中,而此次孤身雖斥候北上便是有意重新建立於主力兵團之間的交情。

    為了訓練自己的士兵在野外的生存能力,尤其是斥候營和山地步兵這樣的特殊單位,張遼可是將他能記住的後世的有關野外生存的要點、訣竅和注意事項盡可能的回憶出來並寫成了訓練大綱。

    同時又召集軍中那些從軍前曾為獵人和牧民的將士來一同完善,如今的曹軍士兵在野外的生存能力可以說是冠絕大漢諸軍,即便是對那些世代生活在草原和高山上的土著,曹軍中也有不遜於他們的將士存在。

    不過在適應了艱苦的野外生存之後,那些長期需要和野地打交道的將士便漸漸根據自己的需要發展出了具有自身特點的東西,比如這些斥候營的士兵,他們在出任務的時候總是會隨身攜帶些粗鹽,要知道,水分和鹽分可是人體必需的東西,雖然張遼沒有詳細說明,但這些士兵卻已經從實踐當中總結出了這些要點。如今那三隻被火烤的金黃的兔子上正被烤肉的士兵在兔子身上塗抹著鹽巴。

    這些老兵的手藝都是在野外練出來的,動作相當的快,不但處理那些皮毛內臟天衣無縫,就是烤兔子也動作簡捷快速,而且那煙火也確實掩藏的相當好,即便是公孫晟近在咫尺也沒能在空中發現異常。

    “好了!好了!現在分肉。二子,把你的酒拿出來吧。”

    兔子熟了,士兵們面帶期盼的等著分肉。

    就在此時,一直閉著眼睛的宗林突然睜開了雙眼,而那些準備享受美食的斥候們也忽然間停下了動作,他們的身上陡然間散發出一絲殺氣。

    但是很快的,隨著從呼嘯的狂風中隱約傳來的一點微弱的聲音,這些士兵剛才的警戒狀態有一下子消失了,隨之而來的卻是他們臉上難以抑制的喜悅。

    “大軍上來了!”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09-12-26 23:14
第428章 戰前眾人的心思!

    一會的功夫,被漫天飛雪遮蓋的隱隱約的的地平線的白點,就像是被固定在大地上的雪花。漸漸的,白點越聚越多,越來越大,形成了一道道白色的粗線。隨著這些白線越來越近,宗林、公孫他們已經能夠分辨出這些不過是身披白色披風,胯下坐騎被大雪染白了的騎兵。

    這支騎兵也和宗林他們一樣,身著帶著頭罩的披風,加上他們根本就沒有豎起軍旗,宗林他們也並不知道領兵的主將是何人。不過這些騎兵能夠在這種氣候環境下從幽州繞過鮮卑人的警戒線抵達這裡,宗林明白,張遼必然是派出了幽州騎兵中的精銳,而且還是熟悉北方草原的精銳。

    不過讓公孫感到詫異的確是這些騎兵應該有三千人左右,可是即便是小步疾行,也沒聽到騎兵集群發出太大的聲音。不過看到身邊的宗林一臉毫不奇怪的表情,公孫晟便知道,這不單是因為積雪抵消的馬蹄聲,一定是這些騎兵自己對戰馬的馬蹄做了預先的處理。

    想到這裡,公孫晟不禁對這些主力野戰兵團的將士更加的羨慕,也使得他打定了主意要不惜一切進入野戰軍,哪怕是降級使用也在所不惜。

    “禀報司馬,卑職與潛伏守候時遇到校尉派來的聯絡人,並等候到了我軍主力。後面的便是此次將軍派出的三千騎兵以及主將龐德將軍。”

    斥候營的潛伏士兵向宗林匯報著情況,在他們的口中,校尉則是特指斥候校尉李奇,而不指名道姓的將軍則是特指張遼,這也是這兩人在斥候營將士心中特殊地位的顯現。

    龐德是個典型的西北漢子,在馬家軍中也算是後起之秀,是出了馬超之外的第一高手,而且為人忠誠、穩重,這也是馬騰在馬超調任幽州時一定要讓龐德也隨行地原因。

    對於馬騰的用意龐德自然是清楚明了,他和馬是為了緩和馬超的脾氣而來到幽州的。可是張遼的調整卻讓他們和馬超不得不分開,雖然大家離得不遠,也無人禁止他們私下里聚會,但畢竟他們不能時時刻刻為馬超分憂。

    龐德也知道馬超的脾氣,而且他還知道馬超這段時間已經在幽州“成功”的為自己樹立了敵人,於是他和馬在商量之後便由馬及時通知馬超,欲讓馬超自己爭取這一次剿匪的機會,以求立下戰功來緩和軍中及官場的矛盾。然而沒想到馬超卻因為張遼等人地幾句話便被說服,心甘情願的留在薊縣。

    而自己卻偏偏被張遼任命為北上剿匪地主將。雖然龐德此時並沒有懷疑張遼的用意,畢竟張遼對他和馬超還是相當的器重,可是龐德已經能夠感覺到在他出發時馬超、馬岱心理上的變化。不過龐德也沒有時間去解釋,因為軍隊馬上就要出發了。而且他也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至少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但龐德不知道。他們三人之間地情況始終被一旁地張遼、荀等知情者密切關注著。即便是細微地表情變化也不會放過。而事情地發展並不出乎張遼等人地預料。也讓張遼在感嘆龐德等人憨厚老實之餘對歷代地統治者為何要嚴格控制百姓學知識有了新地認識。

    “沒有知識就是悲哀!沒文化地人就是好騙!”這就是張遼當時心中想得最多地。

    不過暫且不管張遼想什麼。也不管龐德在顧慮什麼。至少張遼為此次出擊選擇了一個優秀地主將。

    龐德出身西涼軍。肅然西涼騎兵地作戰方式和幽州騎兵略有不同。但以龐德地資質。加入曹軍後地這些時日早就將幽州騎兵地作戰指揮了解地詳細透徹。而他本人對游牧民族地熟悉。再加上軍中有大量地熟悉鮮卑草原環境和各部落情況將士存在。曹軍這一路根本就是有驚無險。絲毫沒有驚動被嚴寒和大雪逼回帳篷地沿途各部落。很順利地就憑藉著李奇派來地斥候和宗林留下地潛伏哨接上了頭。

    “龐校尉。事情緊急。我先將情況告知校尉如何?”宗林看著龐德說道。

    龐德也不是個計較之人。更加明白這種環境下兵貴神速地重要性。雖然自己這一路並未被發現。可是張遼臨行前卻有過交待。 “一定要速戰速決。最好是做到解決了問題並安全回到幽州時。草原諸部還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宗司馬請講,龐某洗耳恭聽。”

    龐德的態度讓宗林感到十分的佩服,不過轉念一想,宗林又釋然了。張遼能力主派出來擔任主將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庸才?這些年張遼的用人可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就在

    公孫與龐德在交換著莫護部落的情況時,被斥候處的騎兵隊列中的昭和曹真也在相互交談著。這兩個人也因為交往日久而從原先的對抗轉為了惺惺相惜,更因為他們自身的才能而成為了幽州本地軍官和交流軍官各自的首領。

    “伯道,這個龐令明還真有兩下子。一路上有好幾次他根本就無須嚮導指點便能夠主動的做出最佳的選擇,難怪張將軍力主此人帶兵呢?”曹真語帶羨慕的說道。

    曹真年紀尚輕,雖然軍中地位依然不低,可論及帶兵的經驗他甚至還不如昭,自然對能夠親自領兵充滿著羨慕。

    “子丹,這龐德出身西涼,具聞亦是西涼悍將。當初郭援與并州、河東發動叛亂,馬家騎兵奉鍾元常之命馳援子廉將軍,那龐德率先沖陣,並親自砍下了郭援的人頭。” 說到這裡,郝昭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我曾無意中聽將軍談及馬超、馬及龐德三人,將軍曾言,能讓其放心的方面主將非龐令明莫屬。”

    昭的話曹真絲毫不感到吃驚,長時間身處曹操身邊讓曹真的政治嗅覺遠勝郝昭。昭只是欽佩張遼的用人及龐德的能力,可曹真卻已經從張遼的部署中察覺到了張遼對馬家的不放心並提前做出了佈置。雖然曹真不清楚張遼的具體步驟,卻並不妨礙他對張遼的另類的欽佩。

    曹真知道,曹軍能夠發展到今日的地步,除了一部分兵員是自己徵召的之外,絕大多數都是收編的戰俘以及吞併的其他諸侯的軍隊。而要論及兼併的最徹底,兼併後依舊能保持著強悍的戰鬥力的,卻要數張遼親自負責過的青州軍和如今的幽州軍。而且青州、幽州的兩次整軍行動也讓曹真眼界大開,他完全沒有想到,在經歷了從夏、商、周到秦、漢這兩千年的時光,已經有眾多的兵家達人對軍隊編制做出了自己的解釋,可是張遼卻依舊能在軍隊的編成、制度上玩出如此的花樣,這實在是從根本上顛覆了曹真的認識。

    而曹真也從張遼一力主張的預備役以及軍中各項製度中看到了這樣始終保持著穩定狀態的軍隊將會為一個政權提供多麼大的支持。這讓原本只以為自己的這個乾姑丈只不過是一個善於帶兵打仗的將軍的曹真徹底扭轉了對張遼的認識,從而繼曹昂、夏侯尚等人之後,又成為一個對張遼心中充滿了崇拜的年輕人。

    “將軍用意你我無須揣測,倒是這即將展開的戰鬥,你覺得龐令明會採用何種方式作戰?”曹真可不願與郝昭談及張遼的用人,他唯恐言多有失,乾脆話題轉移到即將來臨的戰斗上。

    他們這次隨龐德北上的軍官一共有三十四人,均是荀從在樞密司參加培訓的軍官中挑選出的佼佼者。但是張遼卻在出發前給龐德及他們下了命令,他們在回到薊縣之前只是軍中的一員,一切行動必須聽從主將龐德的指揮,違命者軍法從事!有了這道命令,龐德在指揮全軍行動時也絲毫沒有阻礙,否則這些身後多少都有些背景的軍官難免會鬧出點小事情來。

    “呵呵!將軍讓咱們服從命令,到時候聽命行事就是。”昭笑道。

    昭可不是曹真他們這樣沒經歷過實戰的軍官,但凡是樞密司中的幽州軍軍官,均是從各部中挑選出來的精英,就算是他這樣一直跟在張遼身邊的人也參加過居庸塞的那場血戰。或許政治嗅覺不如曹真,但為人處事卻毫不遜色。雖然他們之間有了交情,但軍人的身份何不同的出身已經不同的從屬關係依舊讓他們之間充滿著競爭。

    就在郝昭、曹真他們私底下“溫柔”的“交鋒”時,龐德已經和宗林結束了交流。在宗林詳細的講解下,龐德詳細的了解了自己的目標的情況,並對如何作戰有了初步的計劃。

    回到軍中,龐德將郝昭、曹真叫到身邊。龐德也不是傻子,張遼讓這些軍官隨軍雖然明說是要增加年輕軍官的實戰經驗,可是身為“外人”的龐德卻不得不多想一些。所以他乾脆在離開薊縣之後,就任命昭等人為他的副將,以示自己的光明正大。

    不過對於郝昭、曹真這些人,接受的培訓也使得他們在指揮作戰上各有其獨到之處,一路下來龐德也漸漸產生了好感。

    “伯道、子丹,咱們來商量一下下一步的進攻計劃!”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09-12-26 23:16
第429章 深夜的殺戮!(上)

    黃昏時分,在宗林的斥候的帶領下,龐德及其所部三兵悄悄的越過了已經冰封的饒樂水,運動到距離饒樂水北岸莫護部落營地西面三十里處的一個隱蔽處。在這裡,他們將等待著斥候前出的偵查以及清除敵軍的哨探,而他們自己也需要在戰鬥之前給自己個戰馬補充食物,以保證戰鬥來臨時人與馬都有充沛的體力。

    士兵們隨身攜帶的干糧不過都是些麵餅、乾肉,雖然都是貼身存放,不過也早已經是硬邦邦的,唯一還能讓士兵們感到滿意的便是他們隨身的水囊中灌滿了的酒。這可是張遼特意許可他們攜帶的最烈的酒,就因為在嚴寒中烈酒不會凍結,而且還能夠禦寒。至於戰馬,他們準備了乾草和豆餅,沒有騎兵會虧待自己的坐騎。最關鍵的是這些士兵並不在乎此時自己的肚子,根據慣例,他們將會在戰鬥結束後美美的享受一次大餐,這才是他們此時最期盼的。這種規定自然是了解心理學的張遼制定的,大戰之後放鬆的心理以及美酒佳餚對士兵軍心士氣的提升可不是一點半點,這絕對有助於將士們在戰前集中精神並在戰鬥時發揮出最強大的力量。

    眺望著前方在黑暗中之隱約露出輪廓的營地,龐德長吁了一口氣。

    這次領兵出征他的壓力也不小,如今總算是將隊伍帶到了地頭。敵人的大致情報他很清楚,一個萬餘人的部落,有四五千戰士,這對於他身後的三千五百精銳騎兵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如今他要做的就是遵照命令將這個部落全殲,而其一個人都不能放過。

    前出偵察地斥候已經回來了,他們帶回了此時莫護部落營地附近的實時情況並將莫護部落的明暗哨兵盡數清除。現在,這個沉寂的營地就猶如一個被扒光了的美女證等待著曹軍的蹂躪。

    “伯道、子丹,你們有何見解?”龐德看著身旁的昭、曹真問道。

    此時斥候剛回來,曹軍地作戰部署也沒有開始,龐德知道張遼要鍛煉新人,自然要滿足張遼的要求。

    昭和曹真相互看了看,曹真開口說道:“沒有!將軍的計劃已經十分詳細,卑職等沒有補充。一切全憑將軍吩咐!”

    莫護部落地位置在饒樂水北岸十里不到,這些情況是曹軍早就知道的。龐德也在行軍途中就初步定下了東、西、北三麵包抄,留下南面由斥候營、獵殺隊以及曹軍的神射手來解決外逃的敵人。這種佈置已經沒什麼好補充的了,至於戰鬥中需要注意的東西,且不說龐德從軍經歷遠勝他們,便是曹軍自己的紀律也相當地嚴密。

    況且,了解了部分張遼用意的曹真可是不願破壞張遼的計劃,所以對於龐德,他們不但尊重他的指揮官地位,也同樣尊重他的資歷。

    曹真地回答讓龐德心中感到一陣舒服。也同時對張遼和曹操感到十分佩服。昭也就罷了。雖然他是張遼拔擢地。但畢竟還有袁軍降將地背景。曹真可是真正地曹家嫡系。曹操地養子。要知道。嫡系排斥外係將領根本就是習以為常地事情。可在幽州。曹軍中根本就沒有這種作風。或者說被張遼等高級將領將這種作風給控制住了。

    “將軍。時間差不多了。下令進攻吧!”一旁地宗林和公孫晟提醒道。

    龐德看了看天空。又扭頭看了看莫護部落地營地。對早已經圍到他身邊地各部隊地帶隊軍官道:“子丹率騎兵一團留在原地。伯道帶二團繞至敵營北兩。我率三團繞到東面。你們等聽到我自東面發動進攻時。同時自兩面向敵營進攻。至於南面。則由宗司馬率斥候營、獵殺隊和我軍神射手進行封鎖。諸位以為如何?”

    龐德將郝昭等人統統下放到軍中參與實戰。一方面是因為張遼地有要求。另一方面他自己也認為不經歷實戰地將領就不是個好將領。反正各部隊都有各自地主官。郝昭他們也不可能影響到實際地戰鬥指揮。至於說讓他們帶兵。不過是句虛言。就算是昭他們自己也不會再張遼明確要求他們不得乾預指揮地情況下違背張遼地命令

    “末將遵命!”

    龐德地命令不出乎眾人所料。即便是各部隊主官也明白郝昭他們地來意。自是不會反對。

    “我們的動作一定要小心,也一定要快,現在各部出發!”龐德也不猶豫,立刻開始動作。如今天色漸漸黑下去,他必須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發動進攻。雖然戰馬在黑夜中能夠看清道路,他的騎兵也有黑夜中行軍的能力,不過完全在黑夜中

    戰,他龐德還是頭一次,也不敢隨意嘗試。

    言黑暗的掩護下,龐德和郝昭的兩個團的騎兵迅速的向遠處部落的東、北,兩麵包抄過去。渾身粘著白雪的戰馬和被白色披風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騎兵形成的隊列就像是一**白色的波浪,這些浪花此時正在積聚著力量,等待著將被他們包圍住的敵營沖垮的那個時刻。

    看著遠去的騎兵,曹真中暗嘆自家騎兵那精湛的控馬技能以及嚴格的紀律性,此時他對自己的上司張遼有一種由衷的佩服。自光武帝起,朝廷為了拉攏北方草原民族,就在對外戰爭時大量的使用烏桓騎兵,可是烏桓人那散漫的作風和不聽指揮的態度也讓漢軍在獲得不少勝利的同時吃盡了苦頭。而張遼入主幽州之後,同樣在自己的騎兵中大量使用烏桓、鮮卑及匈奴各族的戰士,然而張遼卻以自己的方式將這些驍勇善戰卻天性散漫的戰士那散漫的一面徹底去除,如今的幽州曹軍騎兵,無論是何民族出身,對紀律一途都絕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這種大風雪天氣下的隱蔽行軍速度遠不如平日,不過這些對於訓練嚴苛的曹軍騎兵而言,也就是平添了一些難度而已,除了會延長一些時間,倒也沒有更多的麻煩。

    就在陽光已經全部消失,只有地面的積雪還有些微亮的反光時,早已經等得有些不難反的昭聽到了風聲中傳來的那一聲嘹亮的鳴鏑聲。曹真和他身後的騎兵們都知道,戰鬥開始後!

    “讓士兵們上馬,該我們上了!”曹真對一旁的騎兵三團的校尉喊道。

    騎兵三團是一支以烏桓人為主的隊伍,一千騎兵中有近七成是出身烏桓各部,而他的主官卻是漢人,只不過是一個熟悉塞外各族的漢人。而且他還是趙雲的族親,曾隨趙雲南征北戰的趙鳳。

    趙鳳早已經準備就緒,只見他口中不停的下達著命令,早已經待命的騎兵們立刻翻身上馬,在各曲、屯、隊、伍主官的指揮下,很快就排好了進攻的隊列。

    “鏘!”的一聲脆響,趙鳳從腰間抽出馬刀,大聲喝道:“弟兄們!進攻!”然後他策馬衝出,一馬當先的沖向了前方暮色中的敵營。

    “見鬼!”曹真口中暗罵。他可沒有做好準備,不過這也是他這種沒有實戰經驗的軍官最大的缺陷,若是郝昭在場,動作絲毫不會比趙鳳慢。

    就在曹真和自己身後的樞密司軍官一同策馬前衝時,曹軍的騎兵大隊早已經發動了衝鋒。戰鬥一旦打響,敵人勢必會發覺,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摧垮敵人的士氣,摧毀他們的反抗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這時候莫護部落已經被驚動了,曹軍用以聯絡的鳴鏑聲早就驚動了他們。可是這種鳴鏑卻是草原部落的特產,只不過讓曹軍改動的聲音更加響亮而已,所以起初並沒有引起莫護部落的警覺。但是當馬蹄聲和喊殺聲以隨之響起時,莫護部落的男人們首先警覺了起來。

    草原上,戰爭始終伴隨著草原部落的左右,每個部落的男人一出生就注定要為部落的生存而戰,他們是天生的戰士。當馬蹄聲逼近他們的時候,他們知道,有人對他們發動了偷襲。雖然不知道敵人來自何方,但幾乎是在剎那間,所有的男人都呼喝著,去除了弓箭來到的營地的正前方,並迅速進入了防御狀態。

    此時,天已經完全變黑了,只有營地裡還有些火光在閃耀著。

    “快!向營地前扔火把!”同樣接到警訊的莫護部落首領也衝出了帳篷,對著自己的戰士大吼道。

    這時候他已經明白,雖然敵人不只是何方勢力,可是能摸到這裡來,而且自己的哨兵沒有發出警報,這只能證明哨兵已經被徹底清除了。不過草原上戰事頻繁,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手段,針對夜襲他們同樣有自己的對策。營地之外不但實現設有陷阱,也同樣有預先準備的柴堆。

    雖然大雪可能會讓陷阱失效,火箭也不能引燃火堆,那就只能用火把了。否則黑暗之中,他的戰士根本就不可能瞄準敵人放箭。敵人的騎兵可不會給你過多的浪費箭矢的時間。

    “莫護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馬賊頭領張利也同樣穿好了衣服,提刀挎弓的從除了自己的帳篷,他最擔心的便是這次進攻是否和他有關。

    “這我哪裡知道!先擊退敵人再說吧!”莫護苦笑著。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09-12-26 23:19
第429章 深夜的殺戮!(下)

    曹軍的騎兵一旦發動進攻,便是以雷霆萬鈞之勢行摧枯。三千騎兵從三個方向飛快的接近著前方的部落。若是有人能從天空中俯瞰,則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一片白色的原野上,三條白色的浪潮向巨浪拍岸一樣狂飆著沖向當中雜色的營地。

    “殺!”隨著一馬當先的龐德口中發出的呼喊聲,疾馳的曹軍騎兵們紛紛射出了手裡的弓箭,如同一波一波的蝗蟲鋪天蓋地地飛向前方。

    與此同時,曹真、郝昭的北路和西路的騎兵也同樣發動了騎射,三千騎兵從三麵包圍了這個看似很有些規模的部落。

    喊殺聲的驟然響起,宛如夏日的雷雨般突然。這讓那些進入了防禦位置的莫護部落的戰士們有些驚慌失措,他們不等自己的同伴將手中的火把扔出營地之外去點燃外面的柴火堆以便給他們提供射擊的明確目標,便在心中的恐懼之下將手中的弓箭射了出去。似乎是為了消除自己的恐懼,他們有些發瘋般的拉動著弓弦,想利用不停的向營地外傾瀉著自己手中的箭矢來阻擋敵軍。

    這就是真正的精銳與缺少實戰訓練的士兵之間的差距,即便是馬賊張利發覺不對,他也完全不可能阻止根本就不屬於他的手下的這些戰士。此時的張利已經在盤算,東、北、西三面受敵,南面卻寂靜無聲,是否該利用南面的空當悄悄的溜走。反正對於他來說,這個莫護部落不過是暫時的避風之所,雖然這是塌頓幫他們聯繫的,但他卻沒有義務將自己和自己的弟兄的性命丟在此地。

    莫護的男人們確實不是什麼優秀的戰士,他們驚慌失措下地選擇根本就沒有給曹軍騎兵造成什麼傷害,面對著已經完全將速度提到最快的曹軍騎兵,他們手中的最大射程不過七八十步的弓箭是根本就無法阻擋這一股的鐵流的。當他們射出不到三支箭的功夫,曹軍的騎兵就已經衝到了他們地面前。

    昭策馬疾馳,他的耳畔此時今呼嘯撕扯的風聲,此時的他感覺到自己似乎又一次回到了那讓人血液沸騰的戰場,不過這時候卻不再會讓他有牧野之戰被曹軍包圍時地那種無處用力的感覺,現在的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翱翔天際地正準備擊殺被鎖定目標的獵物的雄鷹。

    前方射來的箭支在風中發出著利嘯在郝昭身旁飛過,流矢雖然散亂但也讓他身邊地騎兵有人中箭,甚至有些運氣不好的騎兵還被飛來的箭矢從高速奔馳的戰馬上掀翻。昭此時卻顧不得這些士兵的安危,他的耳朵裡根本就聽不到任何慘呼聲,因為那些墜馬地騎兵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後面跟上地同伴策馬踏成了一團模糊地血肉。

    莫護部落的防衛手段雖然還算到位,可是他們卻過分地估計了自己的位置,以為在這種氣候下身處草原腹地地他們根本就不會遇到危險。其實他們這般想也不能算錯,畢竟那幾個真正能威脅他們的部落如今卻陷入了大戰,根本就顧不上這個萬人規模地部落。然而噩運偏偏會在此時降臨,數千騎兵已經接近了他們的營地。

    因為過分的自信,這個營地的柵欄並不高,曹軍騎兵根本就不用按照訓練中的那樣,以套索套住柵欄再用騎兵的速度將柵欄拉開,這些騎術精湛的傢伙們直接一提馬韁,戰馬頓時騰空而起,越過了並不算高的柵欄。這也多虧了曹軍之前的騎射,莫護部的戰士沒有準頭,可曹軍只要對著柵欄附近放箭就行。不過三輪箭矢,柵欄邊上就沒有了抵抗力量。

    就在郝昭這一路衝進了營地時。曹真和龐德也不約而同地從他們地方向衝了進來。三路人馬速度絲毫不減。只向營地中央衝去。

    昭這一面遇到了阻擋之人。一個手持長矛地鮮卑漢子已經看到了昭披風下地鎧甲與旁人地不同。直直地就向他衝來。有過實戰經驗。又曾被張遼、趙雲這樣地高手“虐待”過地昭自然不會毫無反應。就在那漢子就要接近他時。昭突然身體一低。整個人伏在馬背上。讓過了橫掃過來地長矛。手中地馬刀卻輕巧地一揮。鋒利地刀刃飛快地略過了那漢子裸露地脖頸。此時地昭只覺得手腕一沉。接著又是一輕。回頭一瞥之下。昭分明看到了那漢子失去了頭顱地脖頸處噴湧而出地血泉。

    昭心頭一熱。已經沸騰地血液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感到自己地身體裡似乎有一種需要發洩出去地暴虐。不過郝昭卻不知道。他殺死地正是莫護部落首領地長子。此人地死讓原本守在郝昭這一面地部落戰士膽寒。紛紛四散而逃。

    這就是戰場!這就是我渴望建功立業地地方!郝昭地眼睛裡似乎湧現出一道紅色地光芒。

    已經開

    地郝昭沒有了別地心思。他此時只知道隨著戰馬地手中地馬刀。一刀又是一刀。要將擋在眼前地所有阻礙統統劈開。

    龐德的運氣更好,他直接遇上了莫護部落的首領,那身迥異於普通牧民的服飾讓熟悉游牧民族的龐德清楚自己遇到了一條大魚,不過張遼的命令卻不容他活捉,龐德二話不說,手中馬劈頭蓋腦的就砸了下去。

    那莫護雖然是部落首領,在草原上也算是個勇武之輩。但他又哪裡是漢末有數的猛將龐德的對手。且他的部落子民那隨處可聞的淒慘的叫聲也讓他分神,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只是本能的舉起了手中的鋼刀。

    只聽到一聲慘叫和“扑哧”一聲似西瓜裂開的聲音,那莫護首領的腦袋被龐德的馬的四分五裂當場斃命,鮮紅的血液混雜著白色的腦漿濺得滿地都是。

    龐德勒住馬韁,用手抹去濺到臉上的紅白之物,扭頭四處看了看,大聲吼道:“動作快點!一個不留!”

    龐德這一下更是了得,原本首領被殺就已經讓四周的部落戰士失去戰意,龐德那一下子卻好似地域出來的惡魔,徹底摧垮了他們的信心。

    “首領死啦!”

    “那是吃人的惡魔!”

    “快跑啊!”

    ………

    不遠處,也已經衝殺過來的曹真倒是沒遇上什麼麻煩,他只顧著不停地揮刀,口中也不知在嚎叫著什麼,如同瘋了一般砍殺著四周抵抗的男人。

    這種情況曹真身邊經驗豐富的老兵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每個初次踏上戰場的菜鳥都會經歷這個過程,曹真的狀況算是好的了,至少還沒有失去戰鬥力。這幫老鳥只是留下了幾個人隱隱的護衛在曹真身旁,他們可不會忽視出發前兵曹從事田豫的叮囑。

    那個馬賊頭領張利也在騎兵剛剛越過柵欄時下定了決心溜號,他根本就不管還在營地的那些弟兄,只帶著身邊幾個心腹和隨身兵器、財物從沒什麼動靜的南面逃了出去。

    不過他還算讀過些兵書,知道“圍三闕一”,只潛出一里左右邊折向東面。聽著身後同樣從南面流出來的人發出的慘叫,張利的心中不由得得意了一陣。

    “爺好歹也算是將門之後,這點小計謀焉能算計與我!不過能有如此戰力者,又擺下這般陣勢者,絕非草原上那幫不懂兵法的蠻子。難道是南邊的漢軍?不可能啊!漢軍如何能在這種天氣下避開草原諸部,向北躍進千里?可這究竟是誰?”

    就在張利一面策馬狂奔一面思考著問題的時候,就听到“嗖嗖嗖”的幾聲響,張利暗叫聲不對,就感到咽喉一涼,隨即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黑暗中,白色的雪地上突然一動,幾個白色的身影從雪地中爬了起來。幾個人走到張利幾人的屍體前,為首一人開口說道:“這幫笨蛋,我們可不是那些只懂圍三闕一的傢伙,宗司馬早就讓咱們等在此處了。”

    “行了,老三。別廢話了!搜搜他們的身上,這些人又是戰馬,又是皮祅的,所配武器也是咱們的製式馬刀,估計不是什麼小人物。正好有馬,將他們的屍體帶上,交給司馬他們處理。”

    “好咧!”

    莫護部落中的殺戮此時還在繼續,在這三千騎兵出其不意的攻擊之下,匆匆忙忙起來抵抗的莫護部落根本就沒有抵擋多久。原本倖存者還以為這只是一場草原上很常見的征服之戰,只要投降便不會有生命危險,而此後他們也會成為這支強大部落的一員,甚至還能進入這強悍的騎兵隊伍去殺戮別人,於是他們紛紛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可是他們哪裡知道,這支騎兵不要俘虜,他們帶來的只有血腥的屠殺。

    龐德此時不再動手,他還在指揮著部下搜索倖存者,並要將他們一一滅口。而昭正在安撫著已經恢復了正常,卻始終在嘔吐不止的曹真,這也算是戰場初哥的必經之路。

    “龐校尉,全部倖存之人均被拉出來了。請校尉訓示!”

    “沒那麼多廢話!”龐德揮揮手,“將軍命令,一個不留!你們動手時利索點!”

    “諾!”

    “等等!”龐德叫住正要轉身下令殺人的軍官,“動手時注意不要有軍隊的印記。再讓地下哦那個門辛苦一下,將所有軍隊的痕跡統統打掃乾淨。戰利品歸個人所有。離開時放火消滅所有痕跡!”

    龐德此時瞇著的眼睛裡流露出一股殺戮的意味,這讓他對面也同樣久經沙場的軍官都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諾!”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09-12-26 23:21
第430章 回家之路!

    龐德率領的幽州鐵騎離開了,留下的卻是白色的雪地明的血跡和身後那被大火籠罩住的營地。

    至於屍體,全部都在火堆中了,整個莫護部落男女老幼一萬零三百二十三人全在其中。

    而曹軍也帶著三十餘具戰友的屍體和七具備確認為馬賊首領的屍體向南方而去。不過他們一路上也不能筆直南下,還需要繞道而行以迷惑草原諸部。

    這一場以萬餘人死亡為結果的殺戮在草原上引起的震動絕對不遜於中原一處城池被屠沒的結果,只可惜待到因為沖天的火光和濃煙而匆匆趕來的附近大小部落的人趕到現場時,不但為時已晚,便是殺人者也銷毀了痕跡遠遁。

    但是,從龐德他們故意留下的“蛛絲馬跡”中,那些趕來的人依舊能夠分析出這次屠殺很可能和幽州漢人的商隊被劫殺一事有關,而且那些早就被懸賞令衝昏了頭的人也有不少趕到了現場。

    可是一舉將一萬餘人的部落盡數殺絕,一個活口也沒留下,這種手段絕對不是那些遊俠和小部落能做到的,能夠完成此項“壯舉”的,除了草原上的幾個大部落之外,也就剩下幽州的漢軍有這種力量了。然而思維誤區使得沒人懷此事與漢人有關,他們紛紛將懷的目光轉向了幾大部落。

    “龐令明幹得漂亮!”正在薊縣的張遼接到龐德用雀鷹傳回的消息之後拍案而起,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龐德他們是否能夠安全的、不被人發覺的悄悄的溜回來。

    “主公,是否要請友若先生他們前來商議?”張新已經習慣了張遼遇事便找人開會的作風

    “不用!”張遼想都沒想就給否了。

    這時候莫護部落被屠的消息應該已經有人知道了,有心人一定會懷疑其中是否有曹軍地影子。張遼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那些窺視著幽州的傢伙摸不著頭腦,要讓草原上的各大部落心中暗自揣測,究竟是哪一家和曹軍聯手了?若是此事剛出沒多久自己這裡就大肆活動,落在聰明人眼中必然會使得他們對曹軍的疑惑加大,就失去了在草原上繼續製造分裂的好機會。反正荀、田豫他們沒多久便要過來,這裡還有公務要處理,到時候聚齊了屬下在私下里告知即可。

    而那被屠殺殆盡地一萬多莫護部落地人。張遼此時也根本就不去想其中是否有無辜者。他這十幾年地經歷已經讓他地心變得堅硬。對與自己無關地人根本就提起任何同情之心。而且張遼總覺得莫護這個姓氏很有些熟悉。可具體是什麼他自己卻因為讀書時對少數民族地情況沒興趣而忽略了。不過對於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依然還能有印像地少數民族姓氏。張遼知道。這一定和後來地五胡亂華地那些民族有關。既然如此。也就不算濫殺。算是提前解決隱患。

    張遼不知道。曾經建立前燕地慕容地祖先原本便是出自鮮卑族地莫護氏。他地父親慕容地曾祖便是一支莫護鮮卑地部落首領。名叫叫莫護跋。與曹魏初率諸部由鮮卑山(今蒙古呼倫貝爾盟)入居遼西地區。景初二年(238年)。莫護跋助司馬懿征討遼東太守公孫淵有功。拜率義王。建國於棘城之北。慕容地祖父叫慕容木延。部落是左賢王。父親慕容涉歸西晉時因保全柳城(今遼寧朝陽地區)之功。被封為鮮卑單于。於是整個部落由棘城遷至漢族聚居地遼東北。直到其子慕容稱燕王之前。一直為魏晉政權地北方屏障。雖然這次龐德屠殺地莫護部落未必就是這莫護跋這一支。但莫護鮮卑地實力卻因此遭到重創。

    而且張遼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他真地知道。草原上地莫護鮮卑一定會成為下一個懸賞令通緝地對象。理由很簡單。莫護氏藏匿馬賊。故而被株連。這個理由在草原上很普遍。除了腦子有點秀逗地漢家士子外。草原上沒人會發出質疑地。也虧得張遼地地知識點按照自己地喜好有了空缺。鮮卑族地莫護氏還真地要多拜祭一下他們地神靈才是。

    說句題外話。莫護氏拜祭神明地時候倒不如多拜拜因為講課枯燥而使得張遼忽略了鮮卑歷史地那位歷史老師。這才是讓他們全族倖免於難地真正功臣啊!

    “張新。你現在到作戰室將龐德他們此次行軍地路線全部標出來。至於回來地路……你先讓那些參謀們預設一下就是。”張遼一旦遇到戰事還是喜歡在沙盤上推演。此時他地已經不是能隨便出手地時候了。也就是在沙盤上解解悶。況且這樣做也確實讓幽州軍地將領們開始重視沙盤。可以說幽州地曹軍是曹操麾下各軍中沙盤推演做地最好地。也就是說他們地各種作戰計劃和作戰預案是

    軍中最周密地。

    “那些傢伙們可是相當羨慕伯道和子丹,能隨軍出征對他們的誘惑不是一般的高。若是得知他們獲勝的消息,指不定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呢?”張新笑道。

    此次出擊張遼命昭、曹真隨行,這讓那些同在樞密司受訓的軍官羨慕不已,這段時間頗有些無精打采,甚至還有人要向荀甚至張遼請命,還是荀封鎖了樞密司,然後將他們給壓了下去。為了不洩露消息,荀乾脆將樞密司剩餘的軍官全部搬到了張遼這裡,讓他們待在作戰室裡推演歷代經典戰例,算是給他們洩泄火。

    “無妨!男人嘛,又是軍人,沒人願意比別人差。

    這是好事,無須壓制。不過你要告訴他們,此戰不過是倚強凌弱,真正有意義的東西卻是戰前龐令明他們選擇的行軍路線和時間,這才是我要他們搞明白的。 ”張遼提醒張新。

    “放心吧,主公。我一定提醒這幫小子!”張新可是隨張遼打老了仗的,即便他再如何不學習,這麼多年隨著張遼征戰也已經被張遼薰陶的“狡猾奸詐”了,自然是明白此次出擊真正的要點在哪裡。

    張新離開後,張遼做了一次深呼吸後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這第二代將領也算是大致培養出來了,剩下的就是實戰經歷,再繼續坐而論道是沒什麼用了。看來是到了將他們交還曹老大的時候了。樞密院!好矛盾啊!”

    張遼此時滿心想的都是他建議曹操建立的統一兵權的機構樞密院。這個借鑒了宋代軍事機構的名稱,卻骨子裡充滿了後世近現代參謀本部的軍事統轄觀念的機構是否能夠被曹操真正建立起來,還是僅僅只是採用其中的參謀制度,張遼並不能肯定。而且他作為一個有著後世觀念的人,自然希望軍隊國家化,一切都由制度說話。可是這個時代賦予官員、貴族的特權,以及他自己擁有的權力,卻讓他對自己一力倡導的這種制度又有些抵觸。所以張遼矛盾,他的官職越高,爵位越顯赫,權力越大,他的矛盾心理就越嚴重。

    雖然張遼對自己不可能取曹操而代之這樣的現實十分的清楚明白,然而要他輕易便放棄如今手中的權力,他確實有點猶豫了。畢竟列土封疆在這個時代並不是沒有,當不了天下的共主,那做一個獨霸一方的諸侯也是一種相當有誘惑力的想法。

    “唉!很有誘惑力!可惜太累了!歷史上但凡有為之君皆不長命,倒是乾隆那廝活了八十多歲。可見生命在於悠閒應該是沒錯的!”

    張遼還是怕死,好容易穿越一回,可不能活個四五十年就掛,最起碼也不能比司馬、呂這幾位差吧!

    張遼確實想的很美,司馬孚九十三歲壽終,呂更是活到九十六,再加上鉅鹿張、新野來敏、蒼梧士,這五人可是漢末三國時有記載的長壽之人。同時後世還有人考證出如今正在襄陽的廖化亦是長壽之人,估計也活了九十多。張遼想和這幾位較較勁,確實很有勇氣。

    不談張遼心裡的想法,如今草原上頂風冒雪行軍的龐德等人可是受老了罪。戰前雖然也有風雪,可是那風還不算太大。可此時的狂風讓人根本就沒辦法騎馬行軍,所有的騎兵都變成了騎馬的步兵。幸好這次打下莫護部落搜繳了大量的輜重補給,不但讓他們自己身上多了幾層禦寒的毛皮,就連戰馬也同樣被包裹的嚴嚴實實。而隨著一同行軍的牲畜雖然沿途倒斃不少,可也算為將士們提供了肉食,用不著大冷天的出去打獵了。而且繳獲的大量酒水也能暫時驅散將士們的寒意,這才使得這支踏上了歸途的軍隊至今還沒有非戰鬥減員。

    “咱們現在到哪了?”龐德向身邊的宗林詢問道。

    “大約還有一百里就可以見到烏候秦水了。”宗林對北地的地理已經相當熟悉,頭也不抬的回答。

    “接下來如何走?”龐德接著問。這會兒他可全指著這些斥候給他帶路了,他對這裡的地形可是實實在在的睜眼瞎。

    “南下!從平崗入盧龍,返回薊縣。”宗林選擇的是後世喜峰口這一路。

    “那裡可靠近遼西烏桓!”龐德不是傻子。

    “我早已派人趕赴盧龍,通知守將趙虎校尉接應。”宗林更不是笨蛋。

    “呵呵!那就好!”龐德訕笑道。

    ……
vc2008 發表於 2010-1-30 13:35
第431章 郭嘉北上!

   時間過得飛快,從冰雪消融到大地回暖不過數月的功的一年到來,歷史又將翻開新的一頁。

    建安十年,郭嘉第二次趕到了幽州,這一次他是為曹操以及大軍北上來打前站的。

    對于這個朋友,張遼自然是親自出城十里相迎,兩人一路說笑著回到了薊縣。自張遼離開曹操身邊,從青州開始獨自主政一方之後,和郭嘉就不似以往那般頻繁見面了。不過兩人的練習卻始終沒斷過,每個月最少也有兩三封信,用來詢問各自事務上的一些惑並交流一下思想認識。可以說這兩人的信件未來若能保存下來,也不會比那什麼《曾國藩家書》和《傅雷家書》的銷量差。最起碼是忠實的反應了這個時間段中最真實的歷史。

    許久未見的好友見面自然是十分歡喜,兩個伶牙俐齒的家伙更是一見面就相互斗起了嘴,雖然讓一旁的田豫等人感到有些吃驚,不過有張新這個熟知二人的家伙在,也沒有人擔心什麼。倒是陪同的眾人被二人的連珠妙語逗得哈哈大笑,甚至不顧自己也同樣騎在馬上,前仰後合之下差點有人落馬。

    一場歡迎宴會,眾人盡興而歸。至于郭嘉的來意,他自己不說,也不會有人湊過去詢問。以郭嘉的身份地位,總脫不開那些事,反正有張遼在,幽州官員們根本就不擔心自家的利益受到損害。

    在送走了眾人,郭嘉和張遼果然又圍坐在書房的茶幾邊,一面品茶一面聊天。郭嘉也確實是帶著曹操的意思過來的,不過以他和張遼的交情以及這兩人的性格,也確實從來不用不本正經的態度談事情,即便那是極其重要地正事。

    “兩件事。這便是我此次到幽州的目的。”郭嘉隨手觸摸著炭爐上煨著的水壺,口中隨意的說道。

    “說吧,我洗耳恭听。”張遼則在一邊準備著茶葉和茶具。

    “這火有點小,你就不能多放點炭!”郭嘉突然又岔開話題。

    “慢工出細活!要想泡出好茶,每一個步驟都不能隨意,否則一壺好茶就給毀了。”張遼根本不介意郭嘉說什麼,隨口回答。

    “嘿嘿!”郭嘉笑了笑。“主公采納了你去年地建議。已經將原本蝟集城地二十萬大軍裁撤了七萬余。如今城只剩下了十二萬出頭地軍隊。”說到這里。郭嘉閉口不言。只是笑看著張遼。

    “裁弱留強本就是主公一貫堅持地。當初牧野之戰和城初定。降軍均在十余萬。主公不都一一遣散。何況冀州財政如今依舊吃驚。那些家族私底下也動作不小。主公地財政上無法支撐龐大地軍隊。倒不如裁汰弱軍以保留剩余精銳地軍費充足。這是主公自己英明決斷。跟我沒關系。”張遼抬了抬眉毛說。

    “得了!別在我面前假正經地。”郭嘉突然笑了。語氣也不再如剛才那般公式化。“靠!咱們到底誰是文官?誰是武將?還有啊!好歹你也年長我一歲。就不知道讓讓我?”

    “哼!”張遼眼楮一抬。鼻孔朝天。傲氣十足地說︰“也就是你。才能在某家面前打打官腔。換了別人。你看誰敢!”

    張遼這話雖是霸氣十足。郭嘉卻還真沒法反駁。張遼這家伙明明是學問精深(別人認為地)。又有著鄭玄弟子地身份。但偏偏就抱著自己地武將出身不放。一旦遇到看不順眼地人和找麻煩地家伙那是絕不會輕易放過地。建安五年之前還好。那是張遼還講究個情調。遇到麻煩也只是想些陰謀詭計地往上使喚。絲毫沒有煙火之氣。但這之後。或許是隨著曹操地位地高升。張遼地脾氣也大漲。再遇到如此事情。從不去和別人耍心眼。直接以勢壓人。如今除了原先地那些老交情。還真沒什麼人敢招惹張遼。

    可郭嘉心里明白。這依舊是張遼地自保之策。軍中威望甚高地張遼決不能再在地方上讓眾人敬愛。所以不能讓人愛。那便不如讓人怕!這也是在曹操威信日漸深重後。這些元老重臣中地軍方將領不約而同地選擇。

    郭嘉心中感嘆,但表情絲毫不變,倒是露出難得一見的“賤賤”地笑容。這是他們昔日在兗州終日飲酒作樂,高談闊論時常常做出的怪樣。

    “文遠,我是真的佩服你!知道嗎?那些被裁撤的士兵在主公擠出錢糧發放了遣散費用後,又得知主公還親自下令命各地將領過問他們的安置,嘿嘿,如今那些回到地方的士

    了主公在民間最大的支持力量。軍隊人數的減少費,卻能夠反過來多收些稅糧。受過訓練的士兵返鄉,不但原本有些難以推廣的後備役建立起來了,那些流于形式的鄉民自衛隊的訓練也開展起來了。而且他們的存在,還使得民間的世家勢力受到了遏制。最讓人叫絕的是,主公此舉卻也消了那些保皇派散步主公欲擁兵自重,意圖篡位的謠言,更是讓其他諸侯放心大膽的相互廝殺。嘿嘿!這可是一舉多得的好計策,不但主公心中欣喜,便是賈文和那從不服人的老頭兒據聞也在私底下擊節叫好啊!”

    郭嘉對張遼的佩服確實出自真心,雖然他也有辦法化解那些問題,但絕對沒有張遼這般舉重若輕,只用一招裁軍便達到如此之多的目的。天下的諸侯如今誰不是巴不得手下兵力越多越好,又有誰敢于率先裁軍?也是張遼這樣從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人才會出此奇兵!也就是曹操這樣雄才大略的雄主才敢接受這樣的建議!

    但是張遼卻根本不為郭嘉那些夸獎之言所動,裁軍之法在他看來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後世的共和國為了大力發展經濟,追求科技建軍,不也同樣將百萬大軍裁撤了個干淨。有些事情不是古人腦子笨,而是他們眼光不夠長遠。或者說他們建軍的思路不對。就連曹操這樣被後世公認的能夠接受新鮮事物的雄主不也是在張遼數次建議,將其中利弊詳細解釋,又有青州、幽州的不少實例擺出來,曹操才最終接受的嘛。

    而且張遼此時卻還在考慮郭嘉一上來就提裁軍的事究竟為了什麼?

    如今各地曹軍的兵力最雄厚的便是城的曹操本部和幽州的張遼所部,拋開各城池的守備兵力不算,一個是十二萬,一個是十一萬。而並州曹洪軍不過三萬,長安夏侯淵手下大軍五萬,宛城及豫州地區的曹仁、陳登統兵三萬,徐州于禁統兵兩萬,再加上兗州、青州各有一萬精銳,曹軍如今共有精銳陸軍二十八萬余人。再加上甘寧、陸遜的三萬余水軍將士,曹軍野戰兵團的總兵力不過三十二萬左右。但是根據情報,荊州劉表的兵力就不下二十萬,孫權和劉備也各有七八萬精兵,涼州韓遂有六七萬西涼兵,還能召集十萬西涼羌人,漢中張魯也有十萬信徒,益州劉璋亦有兵十萬余。再加上匈奴、鮮卑、烏桓和遼東公孫氏,曹軍的數量實在是不夠多的。

    “兵力數量?看來曹老大是想強調北伐的困難,他還是如歷史上那般,想以君威震懾草原各族,然後揮兵南下,先統一天下啊!”張遼此時明白的郭嘉和他胡扯的用意。

    張遼是始終堅持在南下前一定要首先收拾了北方的敵人,而歷史上的曹操卻是僅僅將死跟著袁家的塌頓消滅,而放過了鮮卑和烏桓諸部,更是對公孫家以安撫為主,沒有動兵。張遼甚至可以肯定,若不是塌頓收留袁紹的兒子,曹操甚至會對塌頓也網開一面的。

    “年輕時那個熱血沸騰,以能任職征西將軍為榮的曹孟德已經消失了,現在的曹操可是一個真正以利益為上的雄主了!”張遼心中暗自提醒著自己。

    不過很顯然,曹操對張遼還沒有那種頤指氣使的態度,郭嘉此次前來,一定是身負了曹操交待的協調自己的任務。否則以兩人的交情,郭嘉沒必要那般繞圈子。

    張遼想到這里,心中有了底。對于曹操的想法,張遼沒有意見,反正早打晚打都沒什麼關系,但最終的戰略目標卻不能改變。也就是說,暫時放過一些敵人沒什麼,但北方一定要入張遼所計劃的那般被牢牢控制住。深受後世大一統觀念影響的張遼是絕對不想看到自己的國土上還有分裂勢力的存在,尤其是自己偏偏還是邊疆守將的時候。

    張遼這時候也不急著說話,此時正好水開了,張遼將用小勺在兩個茶杯中放了少許茶葉並示意郭嘉倒水,口中說道︰“奉孝,實話實說。主公打算暫時放過何人?”

    張遼刻意將“暫時”二字咬了重音,他這是告訴郭嘉,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但是我的信念刻意延期卻不會改變。

    郭嘉此時臉上展開了笑顏,他知道了張遼的選擇,也同樣明白,自己此次的任務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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