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神隱記 作者:大篷車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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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06.tw 2009-1-7 19:11: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446698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21:51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入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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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與沮授等人對了個眼色,沮授道「大都督怎麼如此模樣,難道是我等聽錯不成?」

    蔡瑁咬咬牙道「公與先生卻未曾聽錯,只是那劉備來了,卻是獨領一軍,並不為我荊州軍管制。冒又有何喜之有?」

    沮授驚咦一聲道「怎會如此,獨領一軍,難不成我荊州竟能出二主不成」言罷只是搖頭。

    蔡瑁恨恨的道「我那姐夫也是忒也糊塗。那劉備何等人也?豈是屈居人下之輩,今日來投,我一意阻攔,他竟是當眾呵斥於我,真真可惱。」言罷,猛地舉斛灌了一大口酒。但見他雙目微紅,已是有些醉了。

    田豐捋鬚沉吟道「劉荊州此次卻是行事有些莫名其妙了,怎可貿然聽信外人的話,而不聽取都督這自家人的勸告呢。唉」

    蔡瑁道「他何時聽過我的話來,有事的時候總是我上去頂,沒事的時候,就把我踢在一邊,每日裡只是和那蒯氏兄弟混在一起,早晚出事」言罷,重重的哼了一聲。

    旁邊沮授趕緊攔住,輕聲道「都督謹言,莫要被人聽去,惹來麻煩」蔡瑁卻是醉了,大叫道「我卻怕過誰來」

    田豐歎道「荊州若不是有都督這擎天之柱,只憑劉荊州怕是早已。。。唉,劉荊州到底在想些什麼」

    旁邊耿武接話道「是啊,當日劉荊州初來荊州,若不是都督蔡氏一族力挺之,哪有劉荊州今日之局面,如今對都督竟是如此輕視,真是令人齒冷啊」關純在旁亦是幫腔不已。

    蔡瑁越聽越怒,忍不住拍案道「我蔡氏一族能讓他上,就也能讓他下」話方出口。猛地一驚,自己亦是霎時汗流了下來。

    田豐趕緊起身。走至門邊。開門探首左右看看,這才將門關好,回頭埋怨道「都督怎的如此大意,此言莫要再說。當心引來殺身之禍啊。」

    蔡瑁此時雖是有些後怕,卻是又有些不甘,梗著脖子道「元皓先生不需擔心,在這荊州地界。卻還無人能將我蔡瑁如何的」

    田豐回身坐下,捋鬚微一沉吟,道「其實以都督之能,便是自領一洲亦是綽綽有餘的。奈何今竟為他人之下耳。只是今日之荊州,政績全歸劉府君,荊州之士但提起,便全是劉荊州如何如何,如果那劉皇叔來荊州,是自領一軍的話,恐是劉荊州分權之計。都督卻是要早做打算為好啊」

    田豐此言卻是說到蔡瑁心坎裡去了。聞言已是滿面陰霾。不由沉聲問道「以先生之見,冒當如何。才有翻盤之機?」

    田豐沮授互望一眼,田豐方遲疑道「都督與劉荊州乃郎舅之親,豐多做置喙,卻是不合規矩吧」

    蔡瑁兩眼射出狠毒的光芒,道「他卻何時拿我當至親來看過,先生有言但講無妨。今日出的你口,入得我耳。在座諸公皆為當世之名士,也無卑鄙小人。還請先生有以教我」

    田豐還待退卻,蔡瑁卻是急了,起身到田豐身前深深一揖,道「先生莫不是要看著冒就此失勢,還請先生代冒計之」

    田豐這才道「要解今日之局,卻有快慢兩途。慢地嗎,都督可早早安排,扶持自家親外甥,二公子琮盡快上位,二公子年幼,以舅輔甥,名正言順耳。」

    蔡瑁大喜,道「此時妙計。如此那快之一途又當如何?」

    田豐遲疑半天,方才慎重的道「那快之一途,卻是要用些手段了。豐近日聞聽長沙張羨有些異動,若能借此時機,讓劉荊州親征張羨,戰陣之上,多有變化。若是一個不好,劉荊州有個三長兩短地,那麼荊州無主。而都督蔡氏一族,本在荊州頗有勢力,軍權在都督手中,都督再重用自己地士人,如此,文臣武將俱在都督掌控,都督又何愁不能獨鎮一方?若如此,都督擁九郡之地,攜眾十萬。屆時,可觀天下之變,或北擊以定中原,或西征以圖川蜀,便是王霸之業,亦是可期也。」

    蔡瑁只聽的兩眼放光,胸中如同一把野火般,越燒越旺。兩眼久久的望著田豐,良久,方緩緩的道「若有此一日,先生與諸公,可願出山相助?」

    田豐與沮授等人互望一眼,沮授卻在一旁道「都督又何必問,到了真有那麼一天,很多事情則都是水到渠成之事,現在言之卻是過早啊」說罷,不再多言,只是低頭吃酒。

    蔡瑁點點頭,亦不再多言,心中卻是暗暗定了主意。

    任誰也沒有料到,讓大漢局勢大變地一刻,竟是在這一天,在這個小小的單間內,悄悄的拉開了帷幕。

    卻說劉表招來孫乾,俱言歡迎之意。讓孫乾回去告訴劉備,可盡快來荊,自己自會到城外親接兄弟。

    孫乾謝過,自行回去稟告劉備。劉備大喜,遂與眾將收拾軍馬,次日,即上路往襄陽而來。

    大軍浩浩蕩蕩,一路而來,與民秋毫無犯。荊州之民但聞皇叔兵至,俱皆簞食壺漿以迎之。這日卻是走到雀尾坡。

    劉備吩咐暫且停步,休息片刻,再啟程往襄陽。自己卻帶太史慈、關張、趙雲陳群等人登上旁邊土山之頂,眺望江南風光。

    正自臨風而立之際,卻聞聽一陣歌聲傳來,那歌聲中氣十足,隱含機禪。劉備側耳細聽,卻是一曲賢才求主不遇的詞。順聲望去,但見坡下遠遠行來一人,皂衣葛袍,雙耳麻鞋白雲襪,手持一支幡子。相貌卻是頗為年輕,正自緩歌而行,直有幾分灑脫出塵之意。

    劉備喜道「此必為賢士也,吾當訪之」逕自下了土坡,往前迎上。旁邊眾人自是跟上,到了近前,旁邊太史慈卻是驚咦了一聲,目不瞬暇地看著那人。

    那人此時也是看到眾人,見到太史慈。卻是微微一笑,先自行禮道「子義兄長別來無恙乎。昔日舊友徐福這裡見禮了」

    劉備愕然。太史慈卻是哈哈大笑道「徐兄弟近來可好?幾年不見,徐兄弟卻似是換了個人般,若是不出聲,某卻是不敢認了」說罷。上前緊緊拉住那人,顯得極是親熱。當下拉著那人,前來見玄德。

    這人卻正是當日的徐福,此時已是改名徐庶。表字元直。當日自被柳飛一語點醒,遂棄武習文。初進學館時,同窗得知他曾以武犯禁,都不願與他來往。徐庶對此毫不介意。依然我行我素,孜孜不倦地投入學習。由於他學習勤奮,天資聰穎,學習進步很快。加上他為人忠厚誠懇,豁達大度,很快就得到了老師和同學的諒解。在學館求學期間,與同郡的石韜、石廣元志趣相投。成為親密無間地好友。

    待到後來。遷至荊州,更是與崔州平、孟公威和諸葛亮、龐統等人交好。諸葛亮對徐庶之才學與人品推崇備至。徐庶對諸葛亮之遠見博學也是極為佩服,二人遂交往至密。

    時劉表聞聽徐庶之才,曾多次延召,然徐庶對其早有瞭解,知其雖有賢名,然優柔寡斷,知善不能舉,知惡不能去,只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遂堅辭不就。當日聞聽豫州劉備為柳飛之徒,心中念及柳飛當日之恩,便前往偷偷觀之。

    幾番下來,見劉備果然胸有大志,才略過人,且尊賢愛仕,當為可輔之主。又因柳飛之故,便決心前往,哪知不等動身,卻得知其兵敗往荊州而來的消息,這才演了這麼一出。

    劉備聞聽徐庶卻是來投自己地,又曾得過師父的指點,登時大喜過望。即拜為行軍司馬兼軍師。二人縱論天下時事,竟是極為投機。自午至晚,渾不覺時間流逝。直到太史慈前來催促,方猛省,二人均不覺對望而笑。遂收拾停當,逕往荊州而來。

    被徐庶這一耽擱,大軍直到夜時,方到襄陽城外三十里處紮住。次日一早,方派孫乾再次往城中送信,言劉備已到。

    劉表聞聽,忙打開城門,親來迎接。劉備以弟禮見過,甚是恭敬,劉表頗是高興,及得劉備將眾將介紹給劉表時,劉表卻是面色毫無表情。旁邊徐庶看地明白,暗暗扯了劉備衣袖。劉備愕然。

    劉表道「玄德遠來,想必極是辛苦,可先到為兄為你安置之處歇息。帶午時咱們兄弟再暢飲敘話。」說罷,為玄德分派住處庭院後,自先去了。

    劉備待其走後,方問徐庶何意。徐庶道「主公卻是仁厚君子。你初到荊州,竟是有許多文臣武將,所統兵卒又盡皆善戰精銳,如何讓那劉表安心?吾料酒宴之上,必將我等安置到新野,以據曹操。主公日後與那劉荊州說話,卻需小心了。」

    劉備方悟,大是懊悔。聽徐庶說將會將自己安排到新野,卻又笑道「元直卻是多慮了,不會地。吾兄向來賢達,我遠來相投,便是手下強些,也是對荊州實力大有好處,兄長處自會大用的。」

    徐庶見劉備不信,不由笑道「如此,庶大膽,且與主公賭上一賭。」劉備愕然,道「如何賭?」

    徐庶道「如果那劉表果然將主公安置到新野,則為庶贏。庶知主公乃柳公高徒,若庶僥倖贏了,則主公須給庶為柳公討得些好處。若反之,則為主公贏。庶則為主公獻上一份大禮,定讓主公歡喜,如何?」

    劉備莞爾,道「便是如此」說罷,就於馬上於徐庶擊掌三下。二人俱皆大笑。談笑間,到了劉表給安置地所在,各自沐浴更衣,不必細表。

    待到午時,劉備自帶眾人往赴劉表宴席。席上,眾荊州文武皆在,亦是名士群集。蒯氏兄弟眼見劉備手下眾人均為一時俊彥,不由心中暗喜,面上卻是不露聲色。蔡瑁、張允等卻是滿面陰鶩,對劉備等人戒備之心更盛。只是對著太史慈、關張、趙雲等人,卻是心下發虛,唯恐將其惹惱,對己不利。

    這邊徐庶與陳群趙儼已是換過眼色,三人俱是玲瓏心竅,早將荊州眾人心思看地明白,卻也暗暗奇怪,不知為何緣故,竟有許多人言語中,對自己主公似是多有結交之意。

    劉表坐在主位,也是看地明白,心中疑慮更盛。待到酒過三巡之後,方舉杯對劉備道「賢弟遠來,為兄甚是高興。只是荊州地域狹小,唯恐屈了賢弟大才,卻不知待如何安排才好」

    劉備道「弟走投無路,孤窮來投,得兄長收留已是大恩,何敢妄言其他,但憑兄長做主便是,弟無有不尊。」

    劉表捋鬚,微微沉吟了一下,方道「如此,離這襄陽城二十里有一小縣名喚新野,縣雖小位置卻是極其重要,不知玄德可願屈就」

    劉備聞聽,心中一凜,與徐庶交換了個眼神,面上卻是毫無異色,恭聲道「是,弟謹遵兄長之令,即日便開拔,往新野駐紮便是。」

    劉表聞聽劉備答應,似是放下心來,輕吁口氣,面皮轉松,頻頻舉杯與劉備等人邀飲。高談闊論,興致高漲起來。

    劉備卻是暗暗歎口氣,心中對劉表極是失望。荊州眾人中,唯蒯氏兄弟與蔡瑁等人知曉內情,其餘眾人盡皆不知,聞聽劉表安排,愕然者有之,憤怒者有之,更有些人卻是若有所思。

    一席酒直到太陽落山,方始結束。眾人退席,徐庶自與陳群趙儼,隨著劉備回房商議。

    進地屋中,劉備只是歎氣。徐庶卻在旁笑道「主公可是為與庶賭約一事煩惱,若如此,庶之罪也」言罷,嘴角含笑。陳群趙儼俱笑。

    劉備搖頭道「不成想,事情竟真如元直所說。他如此心胸,如何肯出力助我以討曹賊,則漢室何日可得重興,唉,此番卻是來的錯了。只不知師父卻是如何安排,現在看來,也只能屈身守時,以待天命了」

    徐庶與陳群、趙儼對望一眼,卻均是微微一笑,說出一番話來。這番話說出來,卻是讓劉備聞聽,大驚失色。也終是讓荊州政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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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江東

    劉備正自煩惱,自己絮絮叨叨,安慰自己,徐庶卻是微微一笑,道「主公,這卻也是上天給的一次機會啊」

    劉備聞聽愕然,道「元直何意?哪有什麼機會?」

    徐庶笑道「劉表其人,徒有賢名。遇事猶豫而少斷無謀。其坐鎮九郡之地,控甲十餘萬,十幾年如一日,未曾闊地一寸。其人之無為,可見一般。主公今日如何能指望他去興復漢室哉。」

    見劉備黯然點頭,又接著道「荊州之地,四通八達。民富國殷,名士輩出。外有大江之險,舟楫之利;內有甲兵十萬,控鉉犀利。於此興盛之地,中原臟腑,卻不能一展駿足,對劉表失望之人,又豈只是我等外人乎?」

    劉備聽著,隱隱似有所悟,見徐庶停下,不由催促道「元直且說下去」

    徐庶笑道「今日,我等於席間觀望,見劉表將主公安排後,荊州眾人多有不忿之色,惋惜搖頭之輩大有人在,顯是對劉表甚是失望。今主公擁有上將數十,太史子義,關張、子龍天祐皆萬人敵。藏霸、管亥、周倉、裴元紹、陳到、廖化皆忠義之人。長文、伯然多有智謀,庶也不才,於戰陣謀略也有小成。內政更有孫乾、簡雍、糜竺、陳震等人。如此煌煌陣容,若能再與荊州之眾連接,天下何事不可為?」說罷,自啜了口茶。微笑不語。旁邊陳群、趙儼眼中亦是露出炙熱的光芒,看著劉備。

    劉備只聽的手腳冰涼,霍然起身,指著徐庶,顫聲道「你可是要我,要我,謀兄之基業以為己有?此事,此事大不義也!備絕不為之!」說罷。已是滿臉鐵青,在屋中來回踱步。

    陳群、趙儼俱是滿臉失望之色。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們隨著劉備時日已久。自是知曉自家這位主公的脾性。要讓他做出這等殺其兄,佔其地的事情來,怕是比登天還難。這種事,若是袁氏兄弟碰上,多半連想也不會想,直接舉刀便去做了;若是曹操碰上,多半會立即謀算,如何才能穩妥的進行。並且再找個替罪羊來頂惡名,將實惠自己佔去。可單單自家這位主公,直接便是兩個字:拒絕。

    徐庶卻是不急,眼望著在屋中踱步的劉備。道「主公可想過沒有,劉景升之個性,性多疑忌,好於坐談。立意自守,而無四方之志。今天下相爭,群雄並起,他自擁十萬之眾,安坐而觀望。其見賢而不能助,請和而不可得,此兩怨必集於其身。之後。便欲中立而不可得矣。以庶觀之,北方之地。早晚將為曹操得之。袁本初絕非其敵。若如此,待到曹操一統北方,然後使北地百戰之卒以下江南,敢問主公,以主公觀之,劉景升可能擋得住曹操?以其個性,若是擋不住,勢必落個被殺身死之局。若此,今日主公之不取,實為他日之資敵也!主公今日取荊州,尚可給景升公安排個去處,以保其性命。若一日被曹操所獲,不惟景升公不得保全,便是主公,因無根基,又以何拒之?若主公身隕,又有何人再去管那漢室是否興復?君父是否受辱?百姓是否安生?庶今日大膽悖逆之言,衝撞主公,實為死罪。然唯望主公三思,為我大漢計,為我君父計,為我天下百姓計,且把個人虛名拋開,譭謗誹議,一肩擔之。則誠為天下之幸也!」這番話說完,徐庶離座就於堂中跪倒,伏地不起。

    旁邊陳群、趙儼早已淚流滿面,眼見徐庶跪倒,亦是起身離座,在徐庶身旁跪倒,齊聲道「望主公以天下為重,三思而行啊!」

    劉備只聽地渾身俱顫,大汗涔涔而下。腦中此時竟是一片空白,面對著三個跪在自己面前的首席智囊,已是說不出話來。

    正在此時,卻猛聽地門外傳來一陣擊掌之聲,一人地語聲已是傳進「好好好,徐元直當真是壯哉斯言!不愧為當世英傑也」

    屋中四人聞聽此言,不由齊齊色變,霍然望向門外…卻說周瑜在江東,自於柳飛於巢湖相交,接了柳飛所交之事,便著手準備。周瑜叔、祖本俱曾為大漢太尉,故於江東聲望極高。時其父尚為丹陽太守時病故,周瑜遂以稚齡而得以領太守之職。

    周瑜即領太守,更與甄家連接,軍用物資不虞缺失,暗中招兵買馬,招賢納士。先是往請江東二張。那二張一人乃彭城張昭,字子布;一人乃廣陵張,字子綱。二人皆有經天緯地之才,因避亂隱居。得周瑜禮遇,又聞周瑜將柳飛之志向說之,甚是歎服,遂出山以佐之。周瑜大喜,均拜為長史參謀。

    不久,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四人攜天狼等親衛,各領本部人馬來尋周瑜,俱言柳飛安排,周瑜先是大喜。只是不解如何四人離了孫氏來尋自己。待聞聽孫氏一家遭遇,不由大哭,他與孫策素來交好,一直以兄侍之。原本有意將大事與孫策共謀之,怎奈竟一朝得聞此等噩耗,痛哭後,誓報兄長之仇。

    待得聚攏丹陽之兵,得一萬餘人,日夜操演。方欲北上以伐袁術,卻聽聞袁術稱帝,卻被劉備、曹操聯軍大敗,袁術亦是徑往北方往投袁紹去了。無奈只得暫且罷兵。這日,卻聞聽下人來報,孫策老家中唯一所剩的一個舅舅吳景,竟因孫氏一族盡滅,被揚州刺史劉繇欺壓致死,不由大怒,道「吾兄雖已不在,但尚有我在,那劉繇如此落井下石,直是可恨,此仇不報,再不知被人欺到何般田地」遂引兵以伐劉繇。

    那劉繇本亦是漢室宗親,乃原兗州刺史劉岱之弟,太尉劉寵之侄。他本為富家子,素日便是仗著家世,強橫霸道,當時曾以億錢買的揚州刺史的官帽,卻不成想被袁術盯上,算計之下。已是被趕出壽春,此時卻是紮在曲阿。

    那吳氏一族本亦是曲阿大族。後與孫氏結親。更是水漲船高。哪知一夜之間,孫氏隕落,吳氏一族隨之被人打壓,其勢力被其餘幾家聯合瓜分,最後只剩的吳景一人,守著祖屋田地,倒也勉強能過活。哪知一日卻被劉繇看上一塊地,吳景自是不肯。由此遂種下禍根,最後終是落得人死財空,實為可悲。

    周瑜這邊起兵欲伐劉繇,早有細作報知劉繇知道。劉繇素知周瑜少年英雄了得。忙自聚集眾將商議。

    部下張英道「主公勿需煩惱,某自領一軍屯於牛渚,臨江而守,周瑜無能為也」劉繇然其說。更將樊能、於糜守橫江,自領大軍守張利。將個大江盡數封死。時有乍融,薛禮,自當日殺了趙昱,反出徐州便投了劉繇。聞聽周瑜來伐,便分守秣陵、涇縣二地。

    周瑜聞聽,笑道「此事易耳」遂令大軍繞開橫江等地。卻於虎林偷渡。走陸路直攻涇縣,乍融哪是周瑜對手。一觸即潰,大敗而走。周瑜遂將得勝之師直往秣陵,薛禮聞聽,棄城而走,周瑜大軍於後追殺,得軍械無數,男女萬餘人。隨即揮軍直進,先自背後直殺牛渚,張英一心只防前面,哪料周瑜逕自背後殺來,待要戰時,卻被周瑜大軍一衝而潰,正要整軍再戰,卻忽聞後軍大亂,卻有一將殺入,前後夾擊,大敗而走。

    待得將軍停住,周瑜換那將來見,卻道是當地一個遊俠,名喚陳武,聞聽周瑜大名,遂來相投,周瑜大喜。用為校尉。

    劉繇在張利聞聽周瑜自後繞道攻擊,大敗乍融、薛禮和張英,自料守不住,連夜撤走。周瑜卻將旌旗虛置,遣程普、黃蓋自牛渚渡江,自與陳武、韓當、祖茂自張利強行渡江,來攻橫江。樊能、於糜忙領兵排於岸邊力據,正自酣戰之際,卻忽聞陣後大亂,卻是黃蓋,程普自陸路殺來。樊能、於糜待要逃走,卻被黃蓋、程普趕上,樊能與黃蓋交戰,不及三合,被黃蓋一鞭打的腦漿迸裂而死。於糜一驚,程普早在等著,一矛將其刺於馬下。大軍合圍,劉繇軍大敗,降者無數。

    劉繇奔回曲阿,四門緊閉,只是不戰。卻被周瑜使降卒暗入城中,舉火為號,是夜,內應降卒開了城門,周瑜大軍一擁而入,曲阿平定。劉繇順小路遁走,不幾日,一人持劉繇首級來見,問其名,自稱姓董名襲字元代。周瑜大喜,使其為都尉。周瑜進入曲阿,勞賜將士。

    開始,百姓們聽到周瑜兵到,都膽戰心驚,魂消魄散,避之不迭,官長們也往往丟棄城池,竄伏草莽之中。後來,人們漸漸發現,周瑜大軍所到之處,軍士們嚴遵將令,不敢擄掠百姓,雞犬菜茹,秋毫無犯。於是,百姓十分喜悅,簞食壺漿以迎,皆呼周郎而不名。

    周瑜遂發恩布令,曉諭下屬各縣:「劉繇、笮融的鄉人和部下來投降的,一無所問;願意從軍地,可以從軍,並免除全家賦稅徭役;如果不願從軍,絕不勉強!」文告發佈後,來歸附者由四面八方雲集風湧,不長時間,就招得士兵兩萬多,徵集馬匹一千多。自此威震江東。

    既得曲阿,周瑜便整軍繼武,準備進擊吳郡。時吳郡被嚴白虎霸據,嚴白虎本一土匪,如何戰地周瑜,見周瑜軍容之壯,便欲求和。周瑜素知其殘暴,且其乃是求和,並非投降,安能容他,揮軍攻城,嚴白虎大敗,棄城往會稽而退,於路劫掠,卻被當地一對父子殺散,來見周瑜。卻是凌操凌統,均是騎射精熟,武藝高絕之士。周瑜均用為校尉。

    嚴白虎逃至會稽,會稽太守王朗接著,嚴白虎俱言周瑜厲害,強搶他人州郡。王朗大怒,便要助嚴白虎以拒周瑜。時有別駕虞翻在側,聞聽進言道「主公不可,嚴白虎素來殘暴,治下之民多有慘死於其手,民怨極深。今周瑜興義師以討殘暴,我主應將嚴白虎綁縛交與周瑜,以取民望。怎可竟幫殘暴以拒正義?是為不智也」

    王朗大怒,將虞翻呵斥而出。虞翻出門仰天長歎,遂辭官而走,王朗亦不稍留,自與嚴白虎領兵與周瑜對陣。兩軍對圓,周瑜策馬上前,向王朗道「嚴白虎殘暴虐民,我故伐之,今何故竟助逆賊與我為敵,當早日歸降,吾便不究」

    王朗大怒道「你借口興兵,先吞曲阿,後吞吳郡,今尚不知足,竟來犯我郡,卻要讓你知曉厲害」言罷,不再多言,只是揮手將軍來攻。這邊陳武早出,揮刀來戰王朗,王朗接住,二將戰不幾合,王朗部將周昕亦是殺出助戰,周瑜這邊小將凌統已是策馬挺搶而出。四將便在陣前捉對廝殺,兩方金鼓齊鳴,喊殺聲震天。

    正自酣戰之時,卻猛聽得王朗陣後一片大亂,卻原來是周瑜早已安排程普韓當領一隊,黃蓋祖茂領一隊於後埋伏,此時殺出,三路大軍合擊,王朗頓時抵敵不住,大敗而回,直將四門緊閉,並不出戰。

    周瑜連日攻打不下,甚是煩惱。這日人報有舊友來訪,及出相見,大喜。卻是原來舊鄰姓魯名肅字子敬。旁邊還有一人,卻是魯肅朋友諸葛瑾,乃是諸葛亮之兄,俱當世奇才。周瑜大喜。

    魯肅乃是聞聽周瑜起兵特來相助,他素知周瑜本領,故直接尋著好友諸葛瑾一起來投,周瑜也不瞞他,竟將自己與柳飛所約坦言告知,魯肅大驚,始知自己所投竟是別家主公,不由苦笑。待到聞聽當日柳飛所言,才深服之。

    當下就眼前戰況論之,諸葛瑾卻道「將軍卻怎的忘了查瀆。」一句話,周瑜猛省,不由哈哈大笑,道「破城便在今夜」當下暗使人虛打旗號,詐稱以取查瀆。那查瀆卻是會稽存糧之處,重要無比。王朗得知大驚,連夜引兵出城來襲周瑜大營,卻反被周瑜算計,幾路埋伏,大破王朗。王朗待要回城,卻早被將路堵死,走避不迭,被董襲趕至,一槍刺於馬下。凌操當先衝入城中,卻不慎被嚴白虎暗算,一箭射中右胸,命在垂危。

    周瑜大怒,揮軍四門攻入,會稽遂平。待見凌操,見其已是將將不治,大驚之下想起柳飛所贈丹藥,不及多想,便取出讓凌操服食,堪堪將命保住,只是終不見好轉。周瑜大急之下,想起柳飛手段,只得暫住會稽,卻使人趕往琅琊,去請柳飛前來,救治凌操。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21:53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誤解

    卻說柳飛自川中返回,與甄絡將婚事辦了,俗事已是告一段落。便每日按照自天師道隨風真人處,所得山術秘笈勤修築基,他此時功力已臻入境,返修基礎之術,自是迅捷無比,心境漸漸圓融。

    老道左慈此時卻是已經離去,原來他在此多日,與柳飛論道已久,柳飛也是將自身功法修煉之術傾囊相授,左慈雖不能修習柳飛功法,但與自己所修印證之下,卻是大有裨益。隱約間,也是時有得窺天道之機,只是進境甚慢。

    柳飛此次回來,說及青城後山溶洞之事,卻讓左慈怦然心動,他進境極慢,聞聽那溶洞竟有靜心增功之效,如何還能坐得住,當下讓柳飛細細將圖畫了,將大陣進出之法記住,只說要先去幫柳飛看守洞府,便飄然而去,臨走尚自敲了柳飛一葫蘆的玉露酒。柳飛對其無賴之術也是唯有苦笑,只得由他去了。

    老道走前,卻是珍而重之的將甘媚兒帶到柳飛面前,囑他好好對待,說是已將甘媚兒收為弟子了,如今身份不同,讓柳飛休要欺負於她。

    甘媚兒滿面紅暈,柳飛卻是苦笑搖頭。這老道說話總是不著調,自也不去當真。只是對待甘媚兒卻是也一直未曾當真拿做下人看待,只是甘媚兒性子甚是執拗,認準柳飛為主人,自以婢子自居,毫不肯篡越身份。結果讓這老道說的,到似是自己如何虧待了甘媚兒一般。幸得甘媚兒總是幫著柳飛說話,卻讓左慈老道空自吹鬍子瞪眼,深感無奈。

    甘媚兒於醫學一道實是很有天賦,不惟將柳飛所著之書全然看完,便是左慈老道關於醫術方面的知識,也被她淘的乾乾淨淨。甘媚兒即學的醫術。便時常外出給附近鄉親診治瞧病,因她容顏如花,膚如凝脂。兼且每次外出,總有百草相陪。漸漸的竟給她闖出個名號,竟是喚作「紫貂醫仙」,倒是讓甄絡大大眼紅了一下。

    這日,柳飛正與蔡琰對坐,聽著蔡琰以焦尾琴湊樂,樂曲歡暢恬淡。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在林間枝頭跳躍,那終日飄蕩於山間的雲霞也隨著翻騰舞動。霎時好看。

    柳飛斜斜坐於席上,靠著一個軟墊,手中尚自舉著一斛碧綠地猴兒酒,淺斟慢啜。旁邊貂蟬輕輕的靠著他,正自伸出蔥白的手指,給他剝著水果。不時將剝好的果肉送到他嘴邊。甘媚兒卻是站在身後,肩上蹲著百草,低眉順目,只是偶爾抬頭看到貂蟬與柳飛親暱地舉動,臉上便不時的飛起一片潮紅。

    對面亭中,吳氏正自抱著小香兒端坐,旁邊甄姜。甄絡卻是圍著。喁喁細語。甄氏姐妹偶爾抬頭與柳飛的目光交接,眼中俱是孕著濃濃的柔情。吳氏卻是端莊而坐。目不稍斜,只是每當柳飛眸光掃過之際,讓她處於這種旖旎的環境中,卻是覺得甚是尷尬。

    琴音梟梟間,已是在眾人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柳飛輕輕鼓掌道「琰兒的境界又有了進步了,卻是不愧左慈老道贊為琴仙了」

    蔡琰眼波流轉,輕嗔地白了他一眼,道「大哥又來取笑於我,在你面前,誰敢稱為琴仙,卻來拿我作怪。」

    柳飛呵呵一笑,道「這卻不是我來評說的,你自去找那老牛鼻子算賬,蟬兒還不是給他喚作舞仙。」說罷,也是笑著搖頭。

    貂蟬又剝了顆葡萄塞到柳飛嘴中,方自輕輕的笑道「左慈道長年紀雖大,卻是童真不失,妾身等與他相處,也甚是開心地。他老人家給姜兒姐姐的名號卻是喚作劍仙的,洛兒妹妹因擅制花草,卻給他叫做花仙呢」言罷,咯咯嬌笑。猶如花枝亂顫。

    眾人正自說笑,吳勇來報,說是江東有人來訪。柳飛微一蹙眉,道了聲「哦」隨即起身,往廳中而來。

    入得廳中,卻見竟是熟人,正是當日洪澤湖所見的天狼。只是此時,天狼卻滿面焦急之色,待見了柳飛,忙上前見禮,口中卻急道「小人見過柳公,奉我家將軍之命,特來請柳公速往江東會稽一行,救治凌將軍性命,遲恐不及矣」

    柳飛一愣,道「你且莫要慌張,究竟何事,慢慢說來」被他沉穩之氣影響,天狼方才面皮微緩,將周瑜揮兵一統江東之事說了,目下江東只餘豫章一郡,其餘幾郡均以納入周瑜控制之中。

    柳飛點點頭,暗讚周瑜所選時機恰當,眼光之準,不愧為這個時代傑出地頂尖人才。此時,曹操只顧北方的統一,荊州因劉備的介入,修說劉表沒有擴張地心意,便是有也被劉備之事絆住。袁術新敗,此時突然出兵,一統江東,實是將各方勢力均算的死死的,不能不讓人佩服。

    此時聞聽凌操之事,柳飛點頭,心中想想,也是該去看看甘寧與莫邪他們那邊了,遂點頭道「如此,你可自行返回,我當親往江東一行,與你家將軍相見便是」

    天狼大喜。轉身而起,正欲退下,卻突然身子一僵,雙眼定定的看向門外,雙唇顫抖,眼中已是熱淚盈眶。

    柳飛順著他眼光一看,卻是不覺暗歎口氣,原來門外卻是吳氏正抱著香兒走過,正想回後房歇息。

    天狼喉頭抽動,猛地跑了出去,衝到吳氏身後,撲通跪倒,顫聲道「二夫人,您,您竟然還活著,小的天狼給您見禮了」說罷,已是扣下頭去。吳氏乍聞天狼稱呼的「二夫人」三字,身子陡的一震,這個稱呼已是好久未曾聽到了,此時聽來,前塵往事霎那間便湧至眼前。想起了丈夫、姐姐和兒子,身子顫抖間,熱淚已是瞬即流下,緩緩回身,看向天狼。良久方才想起,眼前之人竟是兒子孫策貼身護衛,淚眼朦朧間。仿若看到兒子孫策就站在自己身前,不由輕呼出聲,道「策兒」

    天狼聞聽主母呼喚,不覺亦是大哭。道「二夫人,少主死地好慘啊。我主一門天可憐見,竟還得二夫人倖存,卻不知小姐尚安否。當日,小地們找了很久,還以為二夫人和小姐俱皆投湖了。卻哪知竟還有得見一日。」

    吳氏點點頭,伸手抹拭淚水,道「你家小姐已經沒事了。卻是得此間主人所救。難為你忠心耿耿,還能記得我孫家一脈」

    天狼大哭道「小人自小便是主公所養,焉能忘卻主公之恩,今日幸得夫人尚在。可使主公一脈不絕,主公血仇有望矣」

    吳氏聞聽,臉色卻是轉白。她自來到帽子峰,遠離了俗世那打打殺殺的環境,心境已是平靜恬然。現在每每回想,若是丈夫不去參與什麼爭霸天下,一家人過得何等快活,那得今日這般天地,直落地父子俱亡。家族淪陷。此時聞聽竟要她再次陷入那種擔驚受怕。殺來殺去的日子,如何能不心慌。可是拒絕的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一時間急火攻心,臉色蒼白,身子已是搖搖欲墜。

    柳飛自始至終便在一旁看著,他知道這種事,自己不好多做置喙,如何選擇生活,還是應由吳氏自己決定。此時眼見她便要倒地,趕緊上前一步,袍袖一展,已是將她扶穩,轉頭向天狼道「你且去吧,你家夫人當日傷了元氣,操勞不得,究竟如何行事,還待她身體好些後,才能決定。」

    說罷,向甘媚兒施個眼色,甘媚兒趕緊過來攙著,將吳氏扶下廳去。吳氏臨走前,深深地看了柳飛一眼,滿是感激之色。柳飛心中一歎,只是極微的點了下頭。吳氏方在甘媚兒的攙扶下,向後房而去。

    天狼愣愣的看著吳氏地背影,終是長長的歎了口氣,微一沉吟,方轉頭向著柳飛道「方纔小人失態,還望柳公見諒。只是舊主恩重,小人心急報仇,若是衝撞了柳公,但請責罰,小人不敢稍有怨言。只是還望柳公能在夫人處,多做勸解,讓其莫忘了吾主之情」說罷,兩眼深深的看著柳飛。

    柳飛心中不禁微怒,但轉念一想,隨即平復。只是淡淡的點點頭,道「行了,你的意思我已盡知,如何置喙,某自有道理,你且去吧」

    天狼在柳飛怒氣發作時,便感週身一緊,頓時呼吸困難,但瞬即那種感覺便消失了,方才輕吁了口氣,知道眼前這人的本領,委實驚世駭俗。方才撞著膽子說了那些話,背上早已是冷汗涔涔而下,只一會兒功夫,已是侵透重衫。此時,聽柳飛下了逐客令,不敢再多說,只得躬身一揖,默默地轉身而去。

    柳飛見他滿面黯然的離去,知道這個漢子對吳氏一事,已是灰心了,心下也自感歎其忠,但若由人在自家門前逼迫自己的客人,這般事卻是任何人也休想。反正,日後他自會知道,孫堅父子之仇,自會通過其他途徑報地,對他也算差堪告慰了。

    柳飛想了想,還是邁步往後房而來,到了吳氏房前,略一猶豫,方伸手敲門。吳氏回房後,逕自將女兒放於榻上,自坐於幾前,心中柔腸百轉,只是無計可施。正自煩惱間,聞聽響動,遂開門來看。

    待得打開房門,見竟是柳飛,不覺一愣,頓時紅霞撲面。要知她自來了帽子峰,柳飛從未單獨來過她的房間。此際,房內除女兒外,甘媚兒已是自行回去了,這時候,柳飛一個大男人,突然孤身來到自己這孀居之人的房間,若給人知道,卻是不妥的。

    柳飛卻是哪裡想到這些,他於後世地思想,自是覺得朋友有難,自當過來勸解一番,看看自己有無能幫上的地方,哪想到這許多。眼見吳氏紅暈滿面,低頭不敢看自己,卻只是站在門口,並不說話。不由微微一笑,道「怎麼,好歹我也是香兒的義父,竟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他自覺自己此話並無不妥,哪知在吳氏聽來,竟是猶如調戲一般。本來你一個孤身男子獨自來敲一個寡婦地門,就已經很過分了,此時,竟以人家女兒義父的身份要求進入女子的閨房,其中曖昧之意,讓吳氏心中微怒,不由想道:莫不是他想輕薄於我不成。若是如此,我當如何?我如不依,他是否會將我趕走,若如此,香兒怎辦?一時間,心中栗六,竟是呆在那裡,手足無措起來。

    柳飛見她呆呆的望著自己,一張精緻的臉龐,此刻陣紅陣白的。自救起吳氏以來,柳飛從未有過什麼想法,也未曾仔細打量過吳氏,此時,二人對面而立,柳飛突然發現這吳氏竟是如此美艷,加上已是婦人,那股成熟的女人氣息,哪裡是甄絡等這些青澀地少女能比。這吳氏本是江東有名地美女,便是稱為天香國色,亦是不過。此時,這婦人那種患得患失,楚楚無依的嬌弱之態,竟突然讓柳飛地心,毫沒來由的猛跳了幾下。柳飛一驚,不由暗感慚愧。此時二人對面而立,卻均是各懷心事,一時失聲。這等情景,那曖昧之意更是濃厚起來,連柳飛亦是感到有些不對了,忙自乾咳一聲,方待要轉身離開,回頭找時間再說,卻見吳氏臉色猛地慘白,淒然一笑,將身子閃開,道「吳倩母女之命俱為恩公所救,如何敢忤逆恩公,恩公要進,請進便是」說著,身子已是微微顫抖。

    柳飛大愕,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自己該說什麼了。無奈中,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子,苦笑了笑,搖頭道「算了,其實也沒什麼,我本想來勸你不必煩惱,若是不願再去沾惹塵世的紛亂,我自會於你解決,在這,絕沒人能傷害到你,你儘管放心就是。看你此時模樣,我竟似洪水猛獸一般,直是無趣,我還是不進去了,你自安歇吧」說罷,轉身而去。

    吳氏聞聽一愣,見他說完便走,竟是再也沒有回頭。方才明白是自己多想了。柳飛分明是以朋友的身份,過來安慰自己的。她方纔已是做好最壞的打算,此刻,待到柳飛已走,才長出了一口氣,直覺的身子再沒有一絲力氣。順著門緩緩的坐到地上,望著柳飛遠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湧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一些感動、一些慶幸,還有一絲,竟是期望和不忿。就這樣呆呆的坐了許久,直到榻上小香兒一聲大哭,方才猛地一醒,想及自己方纔所想,不由大羞,輕輕「啐」了一口。趕忙起身去料理女兒,走了兩步,卻又停身看了眼柳飛離去的方向,方才回身將門掩好,走至榻邊,將女兒抱起,輕輕的哄著,只是此刻,紅暈滿面,雙目迷離,心境再也不復往日之平靜了…….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21:53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局勢


    次日,柳飛已是駕著金翅直往江東的會稽而去,暫且不表。卻說那曹操在揚州一場設計,果然將劉備算計了個人仰馬翻,狼狽不堪。

    但此時之劉備畢竟不再是歷史上那麼脆弱了,曹操雖然得手,但自身所收打擊也是不小。接連三員大將不能出戰,只得暫回兗州修養。

    待要一鼓作氣將袁術殲滅之時,忽然接的袁紹書信,卻是請旨以討公孫瓚。曹操心中冷笑,遂聚眾人商議。

    程昱笑道「此必為袁紹試探我等之計也」郭嘉亦是點頭。曹操道「我亦知道,只是此時我當如何回復?」

    郭嘉想了想,道「主公可回復他,大力支持。並以幽、並、冀、青四洲之事付之。袁紹好大喜功,必喜。如此,主公可先回兗州,將後方之事盡數解決利索,袁紹見主公回,必大力攻打公孫瓚,待其兩家相攻後,我再出兵,將袁術殘兵一舉掃平,至於張繡則可傳檄而定。待到袁紹與公孫瓚分出勝敗之後,我再擇機而動,一故而下,北方可定矣。」

    曹操大喜,深以為然。即日,暫時班師回朝,只是分派人馬將北上之路盡數封斷,袁術雖不得北去,卻是有了一絲喘息之機。暫時於淮陰紮住。慢慢舔舐傷口,試圖恢復。

    卻說曹操回師到京,第一件事便是假帝召給袁紹,令為四洲總管,發兵戰公孫瓚。袁紹見曹操已是回兵,料無機會,接的聖旨,大喜。即刻起兵戰公孫瓚去了。

    曹操將袁紹搞定,便尋思衣帶詔之事。便聚眾謀士商議,欲要廢獻帝以立新君,程昱卻不同意,道「如今主公能號令四方。皆因奉漢家天子之故,今諸侯未除,便行廢立之事,豈不是走了和董卓一般的老路,若如此。必將成為眾矢之的」曹操猛省,遂罷了廢立之念。

    次日,卻將董承等人一干老小,盡皆押於市口斬殺,死者七百餘人。城中百官士人聞聽,盡皆落淚心驚。

    曹操殺了董承等人,心中怒氣猶自不平。便提劍來殺董承之妹-----董貴妃。時董貴妃已身懷六甲,獻帝與伏皇后盡皆求情,曹操卻哪裡聽的,直接讓人以白綾絞殺了。更讓曹洪領軍三千,進駐宮裡,將獻帝等人盡數軟禁了事,方才稍歇怒氣。

    待回至府衙,召眾人前來謀事。道「今袁紹正與公孫交戰,袁術雖敗而未滅,劉備遠走荊州。張繡以據宛城,而我之地卻於徐揚豫三洲太遠,不易控管,我思之欲要遷都往南,卻不知當往何處可好?」

    荀攸出班道「昔日太史令王立曾言:太白犯鎮星於鬥牛,過天津。熒惑又逆行,與太白會於天關,金火交會,必有新天子出。觀大漢氣數將終。晉魏之地,必有興者。天命有去就,五行不常盛。代火者土也。代漢而有天下者,當在魏。漢以火德王,而明公乃土命也。許都屬土,到彼必興。火能生土,土能旺木:正合王立之言。他日必有興者」

    曹操大喜。當日下令。遷都許都。獻帝哪敢不應。群臣皆懼操勢,亦莫敢有異議。遂擇日起駕。操引軍護行。百官皆從。

    至此,曹操已是將政治中心南移,不但牢牢的抓住了君權,通過此次遷都,更是將自己的勢力地盤徹底的鞏固穩妥。只是,此次遷都卻是比之歷史晚了數年。

    待到曹操將諸般事務料理妥當,卻得到了兩個令他震驚的消息,登時讓他順利遷都地大好心情盡數敗壞。

    這兩個消息卻一個是江東一統,盡數歸為周瑜所有,另一個則是荊州劉表徵伐叛亂時,不幸被流矢所傷,不治身亡。蔡氏奪權失敗,反被劉備計算,此時,荊州九郡八十一洲已是盡歸劉備所有了。

    曹操當即驚得將手中杯子失落,良久方才長歎一聲,心下已是知道,這二人已是不可能再被收服的了。急聚眾人商議,讓細作將事情詳細報來,方知原委。

    原來周瑜在會稽駐兵,以數郡之地發展,極是迅捷。不久,即開始計議出兵以伐豫章,魯肅卻道「公瑾不需如此麻煩,某舉一人,前往說之,必叫那豫章太守華歆來降」

    周瑜大喜,忙問是誰。魯肅笑道「此人卻也是江東名士,卻被公瑾你連累,至今在家韜晦呢」

    周瑜大奇。魯肅笑道「便是這會稽原本的別駕虞翻,虞仲翔。當日你兵臨城下,王朗等人皆要死戰,唯虞仲翔不贊同,進言讓王朗縛嚴白虎以獻公瑾。奈何王朗不聽,將其罵走,今時,卻是在家閒養呢。此人素於豫章華歆交好,若能得他前去,江東之地便可傳檄而定矣。」

    周瑜大喜,道「我亦素聞此人聲名,實為大賢,我當親往訪之」於是,親自前往虞翻府上相請,與語大悅。虞翻亦是深為歎服。遂出山以助。

    先往豫章,果然說的華歆來降,江東遂平。周瑜遂大力發展生產,廣練軍馬,擴置戰船,更立招賢館,召才納士。聽從柳飛建議,明確下達唯才是舉令,一時間,江東大嘩,寒門之士群湧而至,草莽英雄亦是爭相來投。文人得顧雍顧元歎,步步子山、薛綜薛敬文、陸籍,程德樞等人。武有丁奉丁承淵、徐盛徐文向、賀齊賀公苗、潘章、呂蒙、朱然、朱桓、馬忠、李異、謝旌等人。自此,江東勢力大盛。

    曹操等人聽至此,已是盡皆失聲。曹操自料此時非樹敵之時,便使人賁召封周瑜為討逆將軍,進吳侯。江東事了,卻來問荊州之事,只是荊州之事,卻讓曹操等人想破頭也是不明所以。

    卻說當日劉備與徐庶、陳群、趙儼正自說著謀算他人地盤之事,卻被人撞破,不由均是大驚失色,劉備擎劍開門,往外看時,卻是一愣,但見門外站了一人。峨冠博帶,氣質飄逸,見劉備等人緊張的開門而望,不由微微一笑,卻是繞過劉備。逕自進了屋中。

    劉備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卻均是搖頭。劉備略一沉思。將門掩好,回轉身來,看著此人,卻不多言。

    那人看劉備毫無驚慌之態,氣度凝穩,不覺點頭。眼見劉備已將門關好,方自來至劉備身前,跪倒叩頭,道「巨鹿田豐奉柳公之命,在此恭候主公已多時矣」語音顫抖,卻是激動不已。

    劉備「啊」地一聲,連忙趨前扶起,道「原來先生便是田豐,恩師在備來此之前,便囑咐備來荊州之後。當先訪先生,以聽教誨,不意先生竟以先至矣」

    旁邊徐庶等人卻是目閃奇光,對望一眼,卻見對方眼中均是一片歡愉。自是料到田豐一來,定是柳飛早有安排。荊州之事定是早已有算計了。

    田豐這邊卻是激動不已,道「豐得柳公之命,與荊州眾文武潛伏在此已是多年矣,日盼夜盼。今日卻終是將主公盼來,自此,再也不是無主孤魂矣」言罷,想及多年來,藏於人後,默然失語,其中酸辣苦澀之處。數不勝數。不由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劉備自出師之日時,便知師父為自己安排下好多暗棋。算算時日,竟是幾近十年,望著眼前的這位當時的河北名士,想想這多年來,一直為了自己竟默默的在這荊州經營佈置,不由的大是感動,亦是雙目發紅,垂下淚來。起身躬身一揖,道「備何其幸也,競得先生如此相待,先生之苦,備感同身受,在此請受備大禮一拜」說罷,竟要雙膝跪倒。

    田豐大驚,急忙扶住,道「主公切莫如此,豐所以失態,只是感懷今日終於得見主公之歡,非為別意。主公如此,豈不折殺豐嗎」

    劉備哽咽道「先生之功,豈是劉備一拜所能盡平。備實是心中感動啊」田豐聞聽,心中感動,自己多年辛苦終是沒有白費。柳公為自己等人所選之主,果是仁義之主,不由心下大慰。道「主公切莫說這些了,豐今日前來,卻是要將我荊州具體人員、佈置及一干錢糧、米物、軍馬、兵力向主公匯報的。且請主公安坐,聽豐細細道來」

    劉備、徐庶等人俱皆興奮,幾人從新落座,聽田豐細細說來。

    田豐道「目前我荊州文武將領,文臣這邊計有沮授、耿武、關純、蒯良、蒯越、伊籍、王甫、韓嵩,王桀;武將計有顏良、文丑、黃忠、黃敘、魏延、蘇飛、邢道榮。現這些人大部分俱為各郡各軍任職,部分人隨豐隱於暗處。尚有甄氏一族以商賈身份經營錢糧,囤積物資。可以說今日之荊州,只要主公正其位即可全面接收。」

    劉備,徐庶、陳群、趙儼四人聽的目瞪口呆,直直地望著田豐,猶如在聽故事一般,難以置信。

    田豐卻是自顧接著講道「除此之外,尚有一處暗兵。乃是由甘寧甘興霸將軍帶領,一直於南方各族族長組建的一支水上之師,具體兵力豐亦不深知,只知道他們自有基地。除開始向豐這裡索要了些物資啟動後,現在已是能自給自足。」

    言罷,微一沉吟,又道「似乎還有兩支暗兵,卻不知是誰帶領,只是知道一隻似乎和江東有關,一支似乎在關外活動。荊州目前總共有馬步軍、水軍共二十八萬,錢糧米物可供十年之用,此便是豐等人在荊州幾年所有所得了」

    這一番話,只聽得劉備幾乎要有暈倒的感覺。想他辛辛苦苦的在北方幾經殺伐,南征北戰,東飄西蕩,這麼多年,最後掙得些家底,如今在田豐的數據面前,簡直就是笑話一般,一時間,劉備只是木然地呆坐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旁邊徐庶,陳群、趙儼三人面面相覷。良久方才長歎一口氣。最後還是徐庶先開口,澀聲道「先生方纔所言,可是均由柳公提前佈置的?」

    田豐點頭,道「正是」

    徐庶點點頭,卻再也不說什麼了。只是心中的激動此時竟是轉為平靜,只覺這個世界竟是如此瘋狂,自己平日自負絕頂聰明,如今也不過只是一隻井底之蛙矣。

    陳群、趙儼二人此刻卻是感到深深的慶幸,慶幸自己早早遇到柳飛,能得以跟隨劉備,當日自己二人尚未這位主公沒有基業而煩惱,卻哪料到,其實,自家這位主公卻是真真的一個大財主。在目前眾諸侯中,勢力已是無可比擬。只要策劃得當,一朝而起,必將震驚天下,其後前途已是無限光明了。二人此時竟有些想哭地感覺了。

    劉備終於是從呆傻狀態中恢復過來,望著眼前安靜的田豐,點點頭,方才起身,整肅了一下衣冠,向著琅琊地方向,恭恭敬敬的跪倒叩頭,心中對師父的感激實是無法用言語表達。

    他此刻隱隱覺得師父的安排,遠不及此。定是還有後著,卻不知究竟有多大地驚喜等著自己,想及當日在義陽,師父臨走之時,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自己會有些好處的時候,那表情卻是雲清風淡的,哪知竟是如此驚濤駭浪。

    劉備施禮畢,方才起身,招呼眾人坐下,重新研究今日荊州之局。現在荊州既然已是實質地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徐庶的計策就已經不和事宜了,必須要重新計議妥當才是。

    田豐微微笑道「剛剛在門外,豐聽地徐元直之言,頗是直切振奮。我主能有元直這般賢才輔助,當真是邀天之倖啊」

    徐庶這邊現在卻只是搖頭苦笑,道「元皓先生這番話,若是在之前說來,庶定然飄飄然不知所以然了,只是此時聽來,卻唯有慚愧二字了」

    田豐哈哈一笑,道「元直卻是不必妄自菲薄,在柳公之佈置面前,又豈獨元直有此感覺,豐等當日還不是如聽天書般糊塗,卻直至前些日子,方能看出些端倪來」

    見徐庶猶自搖頭,便不再多說,卻轉過話題,對劉備道「主公即已來了荊州,卻需的廣收民心聲望,元直之計卻是不必那般激烈,主公但可安坐新野,逕自做出一番服從劉表安排的架勢,以博取荊州士民的同情。至於荊州大位之圖,豐等已是籌謀已久,主公但可閒坐觀看,不多久,定叫主公以正荊州之主。」

    田豐一席話,卻是將一個倒霉蛋推了出來,而劉表卻是已經踏上了往黃泉的大路…………………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21:54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叛亂

    公元一九七年,荊州風雲突變。長沙郡太守張羨起兵作亂,在他的聯絡下,零陵、桂陽兩郡俱皆回應,一時間,三郡皆反。

    劉表接報大怒,道「張羨賊子,我自待他不薄,竟還如此不知進退,我必殺之」言罷,召集眾文武商議平亂之策。

    原來這張羨本乃是湘人,在當地甚有聲望。當年劉表初進荊州之時,為穩定後方,早控州事,便多做妥協,許了眾多好處,於是得張羨大力協助,將南方三郡俱皆納入劉表掌握。

    後方即平,劉表方又和蔡氏聯姻,借助才是宗族在襄陽、江夏的勢力,終是將荊襄九郡盡數收服。

    只是荊南之地,劉表來前,向來是湘人自治。朝廷雖也設置府衙,歷任郡守卻都是屍餐素位之輩,根本不理政事。便有幾個能吏,想要施展一番,也因不得當地民眾支持,政令不通,而最終黯然離去。

    湘人向來團結,自有一套徵稅納稅之法。對於漢室貪官污吏所定之各項雜稅,均是不予理會。那些官吏如何肯於干休,便常常使些卑鄙齷齪手段,讓湘人更是憤恨,由是,對當日劉表空自許下的諸多好處,大為振奮,均以為終是來了個好官,能為湘人真的考慮了。

    卻不料劉表在將荊襄之地盡數掌握之後,突然派駐大軍,進入各個郡縣。雖沒有像以前那些貪官污吏般,搞出許多苛捐雜稅來剝削湘人,但是卻也要求湘人必須服從大漢制定的各項稅法,一體服從漢室管理。

    荊南之地本與其他郡縣不同,所出所產,以當時生產力和技術,如何能與中原之地相比,若沒有相應的扶助和改善辦法。根本達不到後世的那種富裕程度不說,甚至連其他郡縣的生活水平都達不到,而按照漢室的稅法,卻是一視同仁。若如此,荊南三郡之民生活將要更加困苦。

    張羨曾多次向劉表反應,希望他能按照當日約定,由湘人自治稅法,不足之數,由州牧府調配其他郡縣物資,予以補齊。

    只是劉表卻是絕不肯答應,只是卻也是每年均給湘人送些日常補給,以救助湘民實在貧苦之家。但對於整個湘民來說。實是杯水車薪。

    劉表自有自己一番打算,他需要的僅是政績,只要按量足數的上繳朝廷賦稅,便能使得自己仕途一片光明。再說,湘人窮人越多,對內地地依賴性就越大。自己每年撥物資救助,亦能收到增長民聲聲望的結果。而且等於是間接的扼住荊南三郡的命脈,讓他們乖乖地聽自己的擺佈。

    張羨初時尚以為劉表,初掌荊州,萬事困難,便也咬牙堅持,只是最後卻遲遲不見劉表兌現諾言。始知被劉表愚弄,憤怒下,便日日使人向劉表求物求財,雙方關係。便在這種拉鋸似得扯來扯去中,積累下仇恨。最終,在有心人的挑撥之下,終於使得張羨大怒,再也不願與劉表虛與委蛇,遂起兵叛之。

    劉表此時哪會將張羨放在眼中,召集文武。立時安排發兵。使黃祖為大將,帥水軍沿江之下。直撲長沙。再令武陵太守帥軍自陸路出發,兩路夾擊,來平張羨。

    張羨聞聽劉表兵至,派兒子張懌領兵,黃忠父子相隨,前往漢壽以敵武陵來兵,不必出戰,只需緊守門戶便可。黃家父子自是大樂,本就是虛應故事,接到如此軍令,更是順心。

    那武陵太守卻是鞏志,早得了田豐命令,當然也是緩慢行軍,結果,當兩軍相抵之時,連戰陣都未接,直接各自紮下營寨。便相互對峙起來。兩方士卒開始還各自警惕,到得後來,竟是雙方互有走動,多有成為至交之人,將仗打到如此地步,卻也讓人頗有些瞠目結舌。

    張羨這邊卻沒這些和風細雨,他自領魏延、楊齡揮軍而上,使魏延為先鋒,進軍巴陵,自己帥大軍屯駐巴丘。

    黃祖自江夏領軍一萬,使子黃射為先鋒,水陸並舉,亦往巴陵而來。他上次敗於孫堅之手,回去後卻巧言令色,不但沒有獲罪,劉表反而多有安慰,由是還領江夏。

    其子黃射今卻是年方二十五六,頗有勇力,黃祖常謂人道「此為我黃家千里駒也」。黃射亦是自負勇力,平日便甚是跋扈,眼中少有能入之人。聞聽張羨先鋒名喚魏延,卻只道乃是無名小卒,定要先斬其人,以立威風。遂一路催促,要建首功(壽星公催的,趕著死呢)。

    不幾日,已是先到巴陵,屯駐大營,便使人打探,看魏延幾時能到。不多時,斥候回報,魏延先鋒離此百里,估計將於晚間到此。

    黃射大喜,暗道天助我也。遂吩咐早做戰飯,飽食以待。要待魏延來後,大營未穩之際,便衝上廝殺,以逸待勞。

    卻說魏延早已得報,黃射已是屯駐巴陵。遂於左右道「那黃射孺口小兒,驕傲暴躁,急功近利,必將等我大營未穩之際,前來突襲,今日卻看吾先斬其首,來日再取黃祖狗頭。」左右皆笑。

    魏延遂使人虛打旗號,以千人為前置,卻打出三千旗號,逕往巴陵而來,自己卻使人分兵,跟於其後,另一路則於戰起之時,突襲黃射大營。

    堪堪到得晚間,大軍已是到了巴陵,天際昏暗之際,斥候又哪裡能看清虛實,只將魏延大軍已至的消息報於黃射,黃射大喜,大營只留五百人看守,其餘人等俱皆人銜枚,馬摘鈴,趁著夜色,逕來突襲魏延大軍。

    兩軍相接,頓時殺聲一片,黃射縱馬橫斧,往來衝突,手起處,蕩起如山斧影,如同斗大車輪,直殺的長沙兵敗退不已。

    黃射大喜。揮斧直追,堪堪追出五里,便聽的左近號炮連天,鼓聲震地。一彪軍馬已是殺至。為首一員大將,長眉虎目,五縷長髯,面如重棗,正是魏延。

    荊州兵頓時一陣大亂。長沙兵揮動手中兵刃,如同砍瓜切菜般,直將荊州軍殺的人仰馬翻。前軍此時亦是回過頭來,兩路夾擊,頓將黃射人馬殺的四散奔逃。黃射喝攏不住。眼見對方大將便在前面,當下拍馬來戰魏延,要來個擒賊先擒王。

    魏延嘴角掛起冷酷地微笑,見黃射輪斧衝來。猛然的也是一聲大喝,催馬直衝向前,手中大刀舉起。逕自迎上。二馬交錯之間,但聞鏘鏘之聲,響成一片,卻是於瞬間,連交兩合。

    黃射心中大凜,只感到手臂酸麻,心中對魏延已是不敢小看。勉強振作精神,將馬圈回,挺斧便又是衝上。

    魏延微一撇嘴,雙腿輕夾馬腹。胯下戰馬搖首輕嘶,亦已四蹄展開,直迎上前。二馬盤錯,刀斧連擊,火花迸射。黃射如同瘋虎,將大斧輪開,如同暴風驟雨上三斧。左三斧。右三斧,斧斧連環。如激浪滔天,延綿不絕。但見斧影如輪,閃耀生輝。

    魏延卻是大刀連振,手臂手腕於方寸之間,婉轉靈動,那大刀便如同活轉了一般,尋隙抵近,輕撥慢捻,將黃射一輪急攻已是輕鬆接下。

    眼見黃射此時一輪急攻已是氣喘吁吁,魏延方才輕輕一笑,道「小子,耍完了嗎?那便受死吧」最後一句話,卻是大喝而出。

    手中大刀橫著一撥大斧側面,已是將黃射大斧格出圈外,隨即雙臂翻處,大刀逕自在半空中閃了刀花,突然如同疾雷閃電般,「唰」的便向黃射頸間砍之,刀身之上霎時間閃起耀目地光芒,刺得黃射雙眼不覺的一瞇,再要躲避,卻是不及,只覺頸間一涼,瞬間周圍景物大變,俱皆收於眼底。

    「大軍全散了」這便是黃射沉入無盡的黑暗之前,最後地念頭。脖腔中一股熱血噴起,魏延卻是早已縱馬而出,及至黃射頭顱落下,正好接住,好整似暇地繫於戰馬頸下。方才大刀一揮,順著荊州軍的退路追了下去。

    這邊荊州敗軍剛剛跑到自家大營前,但聞鼓聲響徹天際,大隊人馬卻是自大營殺出,正是魏延安排的另一路伏兵,已是順利將黃射大營劫來。眾荊州士卒眼看無地可走,盡皆跪下請降。

    魏延令將盡數綁縛,派人送往張羨處請功。張羨得報大喜,令大軍急速跟進,定要將黃祖之軍盡數滅了,方才罷了。重賞魏延,令其進軍。

    黃祖這邊接報,卻是大哭而倒。須臾醒來,卻是提槍上馬,喝令全軍壓上,誓要給兒子報此大仇。大軍沿江之下,直進洞庭,於巴陵靠岸。

    魏延大喜。他最善用險計求勝。此時,早讓人在黃射大營遍撒硫磺,傾倒引火之物,自家卻安然坐於大帳之內,待得黃祖兵至,下令大軍急退。

    黃祖哪裡肯捨,緊隨上岸,進營追殺。方才殺至中軍大帳,但見四周萬箭齊發,俱是火矢。待得落地,轟然聲中,大營已是一片火海。四周殺聲震天,一片活捉黃祖之聲。四散奔逃的長沙兵,自四周翻身殺回。

    黃祖大驚,忙回身就走。剛退至湖邊,卻見湖中舟船遮天蔽日,正是張羨大軍趕至,各船之上,亦是漫天箭雨而至。

    黃祖身邊軍士霎時間,倒下大片。黃祖手忙腳亂的揮搶撥打來箭,撥馬往東而退,尚未奔的幾步,但聞一聲鉉響處,一箭飛射而至,正中後心,登時大叫一聲,撲通落馬,瞬間便被亂蹄踩為肉泥。

    張羨軍大勝,得物資錢糧無數,荊州軍燒死、射死無數,自相踐踏者又死無數,一萬大軍只剩地百餘人,突煙冒火而退,逕往江夏奔逃而去了。

    張羨攏的士卒,重賞魏延,升為蕩寇將軍。跨江而過,直往沔陽而來。

    張羨大破黃祖,消息傳出,荊州震動,群相側目。劉表接報,即痛又怒。心痛黃祖之喪,又怒其敗事。只得再次召集眾人商議。

    旁邊蔡瑁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出班道「主公,此時張羨聲勢大振,我荊州再無大將能壓其威風,若要取勝,恐非主公親征,方能獲勝。」說完,對著張允施個眼色。

    張允略一遲疑,咬咬牙,也自應道「大都督所言極是,還望主公能親征以激士氣」言罷,即縮回頭去。

    旁邊蒯良見火候已至,忙道「不可,主公怎可輕動。再說要勝得張羨,必得要精兵強將方可有望。今不若請新野劉皇叔急速帶兵前來,定可斬的那張羨頭來」

    眾荊州謀士均有深以為然之色。劉表見狀,臉色不由陰沉。蔡瑁卻怒道「蒯子柔,汝這是看主公不起嗎?這天下便只有那寄居地劉備勝得,我主身為荊州之主,反而便勝不得,焉有是理」轉頭向劉表道「主公,請斬蒯良人頭,以懲其大不敬之罪」

    劉表滿目怒火,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吾自叫你等論退敵之策,卻自相吵鬧些什麼?立即去準備軍馬糧草,吾將親征張羨,此事不必再議。」說罷,拂袖走入後堂。

    這邊,蒯良與蔡瑁均是怒目相對。

    三日後,大軍整束停當,劉表親帥大軍五萬來戰張羨。五萬大軍鋪天蓋地,水陸並進,一時間,聲勢震天,張羨部眾盡皆股慄。

    張羨只二萬人,聞聽劉表親帥五萬大軍來戰,亦是心驚。徑往巴丘而退,意欲拉長劉表補給距離,再以兵襲其糧道以勝之。

    哪知田豐等人暗中操作,就近湊糧,劉表方自得安。張羨卻是發愁。魏延進計道「今敵我之勢,乃兵力太過懸殊耳。將軍今當速將少將軍召回,使合兵一處,只讓黃漢升留守,多插旌旗以惑鞏志,鞏志素來謹慎,必不敢輕進。待少將軍兵到,合力取得劉表首級,則荊襄之地,可傳檄而定。」

    張羨大喜。即日暗調張懌領兵來聚。卻只與黃忠留兵一千,在營中多插旗號,每日操演,以惑鞏志。殊不知兩方俱無戰意。

    不幾日,張懌領兵到達,兵力直達三萬有餘,張羨方始心安。派人打探,武陵之兵果然未動。正自歡喜,人報劉表兵至,正於營外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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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政變

    卻說張羨聞聽劉表討戰,當下即擊鼓聚將,領兵而出。

    兩陣對圓,劉表金盔金甲,縱馬而出,以馬鞭遙指張羨,喝令其出陣答話。張羨亦是滿面怒氣,縱馬直出。

    劉表怒道「吾自待你不薄,向日如何缺的你所用,竟不知足,何敢傷我大將,亂我州郡,今日吾大軍畢至,如還不早降,更待何時」

    張羨亦怒道「當日若非我助你,你如何能得荊襄之地,汝當日所許許多條件,今日竟是一概不認,此真無恥無義之輩。你以小恩交我湘民,從中間之,如何當我不知。今日事即至此,唯有一戰!為我湘人存活,我張羨便是萬死,又有何懼」

    劉表大怒,回身道「誰與我拿下這妄言匹夫」陣中鮑應縱馬早出,直向張羨殺來。張羨大怒,舉刀便要廝殺,身後魏延早出,策馬挺刀,直迎鮑應。二馬交錯,戰於一處,那鮑應擅使一對飛叉,乃當地土人與荊人所生,因獲罪被囚,被劉表所救,對劉表極是忠心。

    二人馬打盤桓,刀叉並舉,那鮑應雖勇,卻如何是魏延敵手,戰不十合,但聽魏延大喝一聲,已是斬鮑應於馬下。

    這邊張羨見魏延斬了鮑應,大喜。揮動令旗,大軍直撲向劉表。劉表亦是抽劍前指,兩軍頓時混做一團,正自鏖戰,張羨後營卻突然一片大亂。卻是劉表仗著兵多,分兵以襲,蔡瑁蔡中自南殺入,張允蔡和自北而來,三路大軍合擊,張羨大軍頓時亂作一團。張羨大驚,亟待要走。卻被亂軍困住,刀戟齊下,死於亂軍之中。

    魏延護著張懌,急往外突。劉表大喜,正自安坐於馬上,捋鬚微笑,不妨胯下戰馬突然啟動,逕往場上奔去。眾皆大驚。劉表駭的面青純白,不知怎麼回事。

    張懌因父慘死,早已雙目血紅,如不是魏延死命拉住,早已陷入陣中,此時聞聽後面驚呼之聲,正見劉表單人獨騎直衝而來。不覺大喜,當即摘鵲眉弓,搭雕羽箭。屏氣沉息,心中暗呼父親托佑,雙目凝處,鬆手而射。那箭去如流星趕月,不偏不倚,卻是「噗」的一聲,正中劉表額頭,劉表大叫一聲。登時落馬。張懌大喜,就待去割了劉表頭來,祭奠亡父。卻見荊州兵卒已是大喊一聲,齊齊聚來,來搶劉表。

    魏延見了,急扯住張懌,回身便走,趁機收攏敗卒。得了五千餘人,抱了張羨屍身,逕自敗往長沙去了。

    這邊眾人搶了劉表回來,卻早已是冰涼的屍體一具了。眾皆大哭,無奈下,只得暫且收兵,全軍掛孝,哀聲遍野,一路哭回襄陽。蔡瑁於路之上,心頭暗喜。至此。他已是整個大軍。最高職銜,當仁不讓的領了帥印。卻暗使自家兄弟,分頭接管各營,秘密安排。

    待到回到襄陽,劉表家眷已是得了消息,一時間哭聲震天。蔡瑁亦是一副如喪考妣的神態,蒯良蒯越等人卻是暗暗冷笑。

    蔡瑁回的襄陽,便入府尋得姐姐蔡氏,密議了半天。次日,即由蔡氏出面宣佈讓蔡瑁領人為劉表治喪,安排後事。

    劉備於新野聞聽,亦是大驚。心中不由驚疑不定,不知此事究竟是天意還是人為,徐庶卻道「此等時候,不管是為天意還是人為,當下應盡早趕往奔喪才是。屆時,亦可就中取事,相機而動。」

    劉備猛省,換上白衣,領著徐庶徑往襄陽奔喪。為防荊州蔡瑁等人異動,武將卻選地趙白與洪銳相隨。四人趕得襄陽,卻被攔在城外。

    劉備於城下叫門,城上卻閃出蔡瑁,道「皇叔且請先回,今我主新喪,恐亂軍乘隙而動,任何人不得進出,待得安定之後,再往請皇叔前來弔唁」

    劉備還待再求,徐庶卻在旁拉住。四人遂轉頭回返,只是沿路上,卻是令人將此消息廣為散佈,俱言皇叔聞兄新喪,前來弔唁,卻被趕出。一時間,荊襄民眾士子俱是對蔡瑁等人不滿。

    蔡瑁卻哪裡知道這些,他自緊鑼密鼓的安排自家兄弟,逕往各個緊要所在安插。這日蔡瑁大會荊州文武,要議荊州之主推立之事。

    眾人聚齊,方由蔡氏居中而坐,身旁卻是坐的一個稚齡小兒,方才四歲大小。是為劉表小兒劉琮。劉表有兩子,大公子劉琦,此時卻是在夏口鎮守,當日聞聽父亡,亦是趕回奔喪,卻被蔡瑁以守地為重為借口,竟是未能進到府中,劉琦大哭而回。

    等眾人就坐後,蔡氏方道「今府君不幸半道崩卒,猶如天塌地陷。小婦人身為女子,本不應言及政事。奈何府君之子尚且年幼,小婦人只得暫且難為。諸位皆是先君素日倚重之人,今日請來,便是請早立繼承之主,以繼先君之位,不使先君半生辛勞付諸流水才是。便由大都督蔡瑁與眾位一起商討,小婦人僅在旁聽命便了」言罷,向蔡瑁一擺手,便不再言語。

    蔡瑁上前一步,方欲開口,卻聞一人道「且慢」眾人看去,卻是幕官李。卻見李大步上前,道「今主公新喪,若要立主,便當為大公子劉琦。然今大公子何在?且我主之弟,皇叔劉備亦在新野,前日來奔喪,為何被攔在城外,卻不得進?主公兄弟、長子俱皆不在,如何便議的推立之事」

    蔡瑁大怒道「你這腐儒如何多事,主公昔日早有立公子琮為主的意思,今大公子即不是荊州之主,自當緊守疆土,哪能擅離?至於劉備,乃外人也,如何能與我等共議本州之事。還不退下」

    李大怒,罵道「汝內外朋謀,假稱遺命,廢長立幼,眼見荊襄九郡,送於蔡氏之手!故主有靈,必當殛汝」

    蔡瑁大怒「腐儒焉敢無禮。亂言主公遺命,是為逆賊也」喝令左右推出斬之。左右兵士方待要動,卻聽一聲大喝,道「住了,誰敢動手?」

    眾人皆驚,轉目看去,卻是蒯良。蒯良道「李忠直之言,便有衝撞。怎至死罪?今日只議推立,如何竟不讓人說話?」說罷,冷冷而笑。

    蔡瑁大怒,道「立嗣之說早有定論,何必再說?汝兄弟二人早在主公在時,便多讒言欺上,今日竟還敢如此強橫。須知今時已非往日。某若要你今日死,你卻絕活不到明日」

    蒯良哈哈大笑,道「汝今圖窮匕見矣!既然立嗣已定,何來議立之說?今即召我等前來,莫不是欲要行那順逆之事。嘿嘿,卻也未必能如你願」言罷只是冷笑。

    蔡瑁自覺早已佈置妥當,此時受激,已是額頭青筋蹦跳,怒喝道「便是如此,你奈我何?來啊。將蒯氏兄弟與我拿下」屋內兵士盡皆是蔡瑁安排,聞言齊上前一步,來拿蒯良。

    蒯良大喝道「且慢」轉頭向蔡氏道「夫人可是也有此意?為何一言不發,只讓此獠在此囂張」

    蔡氏滿面陰霾,冷冷的道「小婦人不管政事,這些事皆有大都督與眾位先生、將軍商議。小婦人並無異議」

    蒯良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既如此。我等也是心無掛礙了」仰天大笑聲中,陡然回身,對著外面喝道「還不與我進來,將這些謀亂賊子拿下」

    隨著話聲才落。但聞轟的一聲響,便見大門砰然向內倒下,兩員大將已是帶著一隊甲兵,直入廳堂,立時將蔡氏等一眾人等,盡皆圍住。

    蔡氏粉面煞白,驚聲大叫中已是渾身顫抖。瞬間已是面色轉為死灰。蔡瑁亦是大驚。凝目看時,卻是顏良、文丑二人。不由頓時冷汗涔涔而下。

    他此時心念電轉。霎時已是明白自己徹底落入人家的算計之中了。蓋因他早知顏良、文丑俱是田豐推薦之人,也是當日田豐為他安排地守戶在襄陽的接應人。他此時就是再笨,也已經明白了。

    當下嘶聲喊道「他們皆是外賊,是來劫奪我荊州基業之人,你們莫要相信他們,還不快快將他們拿下」語聲淒厲,直如厲鬼。蒯良等人冷冷的看著他,俱皆不動。廳堂內大多數人都是顯出興奮之色,部分人卻是若有所思,知道今日怕是要有翻天覆地地變化了。暗暗打定主意,明哲保身,絕不多言。

    蔡瑁兀自在那大喊大叫,蒯良冷冷的一揮手,顏良已是大步向前,手中大刀一揮,已是將蔡瑁立時斬為兩段。

    蔡瑁半截身子在地上翻滾,眼中滿是怨毒暴戾之色,口中嗬嗬作響,半響方才斷氣。蔡氏此時早已是嚇得暈了過去。劉琮卻是看著眼前場面,不明所以,只道大人們在玩什麼把戲,正自看的津津有味時,突然見母親暈倒,登時嚇得大哭起來。

    蒯良將手一揮,自有人將劉琮並蔡氏帶了下去。這才轉向顏良問道「外面可是俱已掌控?」

    顏良叉手回道「尊先生吩咐,所有蔡氏宗族之人,共六百三十八口。各軍中蔡瑁張允所安排之人共三十四人,張允家**九十二人,俱皆已經拿獲。當日謀害主公,以針刺馬導致主公慘死之人,亦已拿獲,經審訊,已是供認不諱,卻是蔡瑁指使。若不是末將等暗中護著,那人早已被滅了口了」

    蒯良點頭,這才面向眾人道「某早在蔡瑁唆使主公親征之時,便已懷疑,故一直暗中盯著,直到某日發現蔡瑁竟有不軌之心,方使顏良將軍緝拿那人,哪知卻是被他先一步躲開,竟致主公遇害。那人此時尚且活著,各位如有不信者,盡可親去聞訊」

    眾人聽到此處,均是不由目眥欲裂,望著地上蔡瑁的屍體,恨恨地大罵,更有人失聲痛哭起來,一時間,廳堂上一片混亂。

    蒯良見狀,忙拍了拍手掌,待眾人略一安靜,方才緩緩的道「今日我荊州發生如此大不幸之事,當盡快請大公子劉琦,皇叔劉備回來主事。要知此時,長沙三郡未平,北有曹操虎視,東有周瑜寄寓,我荊州此時誠危急存亡之秋也。萬事耽誤不得啊」

    眾人聞聽猛省,紛紛點頭應是。當下,分派人手,一路往新野去請劉備,讓他帶大軍進入襄陽,暫時接管荊襄所有防務。一路派人徑往夏口,去請公子劉琦回來,商議接位之事。

    卻說劉備自當日回到新野,悶悶不樂。究竟不知劉表之死是不是自己手下之人所為,雖然自己並未參與,然若是自己手下所為,便是自己不知亦是不能脫了干係,至少自己良心上是絕對過不去的。

    徐庶等人眼見他此刻定是聽不進去任何言語,也不再勸,只是暗暗琢磨,田豐等人究竟是使何手段,讓劉表這麼快便被搞掉,每日裡,幾人也是湊在一起,偷偷議論。

    重武將卻全然不管那許多事,每日裡便是操演軍卒,苦練武藝,經此揚州一戰,趙雲部將趙白也是嶄露頭角,被劉備委以都尉之職。大家均是對揚州一戰多懷憋屈,摩拳擦掌,以待時日,準備報此大辱。

    這日,眾人正自閒坐,卻得人來報,荊州事變。蔡瑁弒主,已被斬殺,蔡氏宗族等相關聯的一眾人等盡被拿下,特請劉備帶軍入襄陽議事。

    徐庶等人激動地滿面通紅,霍然而起,相互對望一眼,均是點點頭,知道時機至矣。劉備聞言只是點點頭,卻未說什麼,事已至此,自己再多言無益。當下,安排大軍整束,即時開拔,直進襄陽。

    與此同時,夏口大公子劉琦亦是接到信使,通知自己趕往襄陽,與叔父皇叔劉備共掌州事,並商議平叛之事。對於父親之死與蔡氏宗族的處理,亦是全都明瞭。當下,大哭一場,將夏口軍務安排交接完畢,上馬直往襄陽而來。

    公元一九七年,夏。漢獻帝建安三年,漢左將軍、宜城亭侯、皇叔劉備帥大軍兩萬,文臣武將進駐襄陽,正式接手荊州。這一天起,劉備終於有了自己一個穩固的後方。這一天,比之歷史所載,足足早了十一年!

    歷史,在這一天,拐了一個大大的彎,走向了再也不可預知的未來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21:55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神醫

    劉備即入襄陽,眾人迎著。大公子劉琦亦至,叔侄相見,念及劉表,俱是大哭。引領眾人先是拜祭劉表。拜畢,與眾人至大廳議事。

    當下,表劉琦為荊州牧,請玄德出掌州事。遂令徐庶為祭酒,田豐、沮授為別駕,蒯良、蒯越為治中。陳群為長史,趙儼為符節令。共議軍事。其他人等亦用為從事,主簿。

    以趙雲領廖化、陳到守新野;關羽為江陵太守,領關平、周倉、裴元紹鎮江陵;洪銳為江夏太守,領靡芳、蘇飛守江夏;令藏霸為上庸太守,領王甫、邢道榮守上庸;趙白為武陵太守,領鞏志、劉磐守武陵。管亥為領軍,領近衛。太史慈、張飛、顏良、文丑、文聘等皆為將軍。其餘人等俱為校尉。

    分派已定,商議出兵平定荊南三郡事宜。田豐道「三郡之事,本是地方民事不明,政令苛刻所致。今景升公已逝,私仇俱了。主公亦不必勞師遠伐,擅動兵戈。可遣人前往說之,明確民情,釐定稅制,撥糧籌物,則三郡可定矣」

    劉備大喜,問「誰可為使?」田豐笑曰「此事不需勞動大臣,只需主公一紙詔令,讓甄氏出面,將情況說明。那張懌身側,魏延將軍、黃忠將軍皆可進言助之,此事可定」

    劉備歡喜,即刻修書一封,讓甄堯親自出面解決。甄堯接書後,既往長沙而去,求見張懌。將劉備之意盡數說明。甄家在荊州經營多年,給予湘人資助極大,張懌對其極是敬重。當日得了甄堯傳書。招來魏延等人商議。

    魏延道「昔日張將軍之所以起兵,蓋因劉表欺人太甚,我三湘弟子生活困苦。今劉皇叔仁義著於四海,手下更兼有太史慈,關張、趙雲、洪銳等上將若干,若與之為敵,我等必敗。況今張公之仇已報再無私怨。既然劉皇叔願尊重我等湘人,派人從新釐定稅法。保我湘人生活,少將軍當降之」旁邊黃忠亦是點頭。

    張懌見二人俱是此意,略一沉吟,也自允了。三郡遂平。劉備令張懌仍為長沙太守,黃忠、魏延俱皆晉封為將軍。黃敘為校尉。卻將荊南之民以移北地安置,將北地散戶充實荊南三郡,自此,荊南三郡不復反矣。

    荊州諸郡皆平,劉備亦是大力發展生產,操演軍卒。此次,雖借助長沙之亂順利接管州事,然劉表當政多年間。留下的隱患也實實在在的反應出來,荊州政權與當地地方民族政事不調,摩擦不斷。當日田豐等人多是利用這些,才能成事,然而到了今日,卻也是成了目下必須解決的首要問題了。

    況且。田豐等人雖說將整個荊州滲透地差不多了,但畢竟劉備初掌其地,根基不穩,此時。卻是不好擅動兵戈,只能努力於州事民政等事,軍事反而是最省心的一塊了。劉備直至今日,方知柳飛昔日教導自己諸多農事方面的知識,是為了什麼了。故此,派出使者與周鄰結為盟約,荊州亦是暫時進入休整發展期。

    如此以來。南方各地一時間風平浪靜。各諸侯盡皆埋首政事,積蓄實力。整個南方一片欣欣向榮之像,百姓安康。北方之地,多有往南方而來,躲避戰亂。其時,袁紹與公孫瓚、曹操、袁術、張繡或攻或盟,變化令人眼花繚亂。

    此時,廬江城外的驛道上,卻走來一老一少兩個人,均是大袖飄飄,儀表不凡。老者年約五十上下。鬚髮俱白,面容清矍,紅光滿面,猶如神仙中人。少者卻也是一身白衣,舉止灑脫,俊逸的面龐上卻掛著一絲恬淡的笑容,觀之,令人如沐春風。

    二人步履輕快,只是老者此時臉上似是微有焦急之色,不時轉頭對少者說道「柳小哥兒,這治病救人之事,能早一點還是早一點為好,你我再緊行一步如何?」

    那少者臉露苦笑,道「華老,您不必著急,以您所描述之病症,非一日之因,乃先天性,自母胎中便已經帶有,便是能治癒,也非一日之功。再說,您老都束手無策的話,晚輩實在是沒什麼信心啊」

    那老者卻正色道「小哥兒這話卻是不對,對於患者,便是能早一刻也是好的。至於此症,以柳小哥地見聞,你我二人相互研究一下,也未必沒有延緩的可能,咱們還是盡早點吧」

    少者聞言,無奈點頭,便在老者的絮絮叨叨中,二人已是加快了腳步,瞬間便是進了廬江城。

    這二人卻不是旁人,正是柳飛與華佗二人。只是他二人如何走到一起,卻是要從會稽說起了。

    原來凌操傷重,周瑜無奈,只得先將柳飛曾給他的保命丹藥先給了凌操,但也只能暫時維持,卻不得好,周瑜遂使天狼往琅琊請柳飛。天狼走後,眾將聚集,來探凌操,旁邊董襲卻若有所思,周瑜奇怪,董襲卻道「末將當年也曾受過這等重傷,卻是得了一位神醫的診治,方得痊癒,那神醫便在這江東境內。末將尋思,柳公一時半會兒怕是趕不過來,不若先請那位神醫來給凌將軍診治一番。」

    周瑜大喜,忙問其人。董襲道「此人本是沛國譙郡人,姓華名佗字元化。徐州陳曾舉其為孝廉,不去。不願為官,卻發願以布衣為天下患者去痛解災,嘗以匪夷所思之手段,為民診療,屢收奇效。更是能給人接肢續骨,以刀刨其腹而治腸癰,再以針線縫合,只幾日便愈。人皆以神醫稱之。」

    周瑜喜道「如此手段卻與柳公一般無二,此人何在,吾當親往求之,為凌將軍診治。」董襲道「那卻不用,嘗聞其人與江東一帶奔走,為民解痛,主公但使人多多尋找,定可尋得」

    周瑜於是發五百卒,不一日,尋得華佗,請來瞧看凌操。華佗也不推辭,待看過凌操情況,卻驚奇道「此人之傷,老朽自可手到病除,將軍勿憂。只是有一事不明,卻不知將軍是否方便告知」

    周瑜笑道「可是要問其為何能留地性命至今?」華佗點頭道「正是,此人若依將軍所說,恐不等華佗來此,便早已氣絕矣,若那樣,便是華佗有通天本事也是莫之奈何了。今觀此人卻是服食了一種奇藥,竟生生的將心脈等主要器官盡數護持,此等藥物,老朽行醫多年,竟是未見,直可謂神藥也。還望將軍能告知是為何藥?」

    周瑜笑曰「先生卻是不必著急,先為凌將軍治好,那制此奇藥之人卻是已在路上,不日即可見到,到時,先生便有什麼問題,便盡可向其問個明白了」

    華佗聞之,大喜。當即為凌操施刑手術,果然是飛針走線,將凌操身上大小傷口盡數縫合,又細細上藥。整治妥當。周瑜看的暗暗驚奇。

    正自讚歎之餘,人報柳飛已至。周瑜大喜,連忙出迎,那華佗卻是竟比周瑜跑的還快,幾步跨出門去,逕往外迎去。

    柳飛此時正負手立於門外,細細打量眼前建築,見多與北方不同之處,精細之處更是勝之,暗讚南人果然擅於小巧之作。

    忽聞聽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響起,便自回頭來看,卻見一白髮白鬚的老翁直直而來,滿面俱是興奮之色,不覺驚訝,方待出聲問訊,卻是那老翁先問道「先生便是那製造奇藥之人?卻是什麼藥,可能與老朽說之」

    柳飛愣然,渾不知他說些什麼,正自疑惑間,卻見周瑜出來,上前見禮,道「瑜見過先生」眼見柳飛愣神,不覺莞爾,對柳飛介紹道「此老乃是神醫華佗華老先生,只因見先生所賜給瑜的九轉還陽丹神奇,便這樣了,呵呵」

    柳飛乍聞華佗之名,不禁「啊」了一聲,滿面亦是激動之色,連忙回身施禮道「晚輩柳飛見過神醫華老先生,向聞華老之名,今日得見,幸何如之」

    華佗此時已是省的自己方才魯莽,不由老臉微紅,聞聽柳飛所言,亦是一驚,忙自回禮道「小哥兒便是柳神醫,呵呵,老朽卻是聞名久矣,今日得見,大慰平生啊」周瑜在旁笑道「二位俱是當世神醫,不若請先入內奉茶,再來細細相談如何」言罷,呵呵而笑。

    二人方才醒悟。柳飛笑罵道「便是你這周郎弄怪」轉向華佗道「華老,如此咱們便入內一敘,請」

    華佗亦是欠身肅手,三人方始進廳,落座奉茶。柳飛問起凌操傷勢,周瑜道幸得華佗伸手救治,此時已是無礙。

    華佗又是問起九轉還陽丹之事,柳飛便將方子細細列了,交與華佗。華佗見柳飛將此蓋世奇藥地方子直接給了自己,毫無不捨之態,對其心胸為人不由大起佩服,心底已是引為知己。

    只是待看過方子之後,卻也是暗暗咂舌,直是搖頭。柳飛笑道「這些材料搜集頗是費力,華老若要即時敷用,飛這裡還有一些,華老拿去便是」說著,自袖中取出一個瓷瓶遞於華佗。

    華佗略一遲疑,接了過來,只是仍是搖頭歎息,柳飛奇怪,忙問其故,華佗方才說出一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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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絕脈


    原來,這次周瑜他們能順利的找到華佗,應該說甚是有幾分運氣。佗整日在外行醫,甚少有在家的時候。

    而這次,華佗是因為在廬江遇到一樁讓他也撓頭的病例,這才回來擦汗尋一些典籍,試圖從中找出能醫治的方法,待得稍微有了點眉目,正準備再次去看看那位病患時,卻被周瑜派出的軍士找到,只說有位傷者若不馬上醫治,便有性命之險。

    華佗尋思,自己那位病患得病卻非止一日了,便是再晚幾天也是無礙,況且就是此刻趕去,也不見得能將其治好,而這邊既然如此危急,便先往周瑜這裡來了。

    沒想到,卻在這裡看到柳飛所制的九轉還陽丹。他心中便有些期待,希望這中丹藥的方子,能對自己那位病患起到些作用,哪知看了柳飛所給的方子,才知,固然此丹所需藥材極為難以尋覓,便是方子對自己那位病患也是不對症的,所以才長歎搖頭。

    柳飛大奇,能讓這位真正的神醫撓頭的病症,到底是什麼病。總不會是什麼癌症之類的吧。當下不由細細問起。

    華佗卻黯然道「若是老朽沒有看錯,此症當為六陰絕脈。實是難以用藥石之力化解,本期望小哥兒的方子,能別出機杼,或可對其能有幫助,只是現在看來卻是藥不對症,難啊」言罷又是長歎。

    柳飛聞聽六陰絕脈。不由一愣。他雖精研醫理,但對古時候地一些病症的稱呼卻是不甚熟悉。但對這六陰絕脈卻是在很多小說中聽過,不過那些大都是說什麼九陰絕脈的,他當時也是當做消遣在看,並未放在心上。

    此時,聽的華佗說出這個名詞,不由眉頭一皺,試探的問道「華老,晚輩曾聽聞過九陰絕脈。您老是否知道?」

    華佗聞聽。卻是點點頭,道「自然知道。三陰、六陰、九陰俱為絕脈。只是發病之期不同罷了。」

    柳飛卻是一愣,道「華老可否說的詳細一點。」華佗一愣,望著他道「小哥兒怎的對此病症並不知曉嗎?此症堪稱為絕症。藥石不濟。針灸不達。也非外傷可直接處理。甚是棘手。」

    見柳飛聽的仔細。遂耐心的講解道「絕脈是一種天生地人體經脈阻塞造成地先天絕症。這種絕症有輕重之分,有三、六、九三種。女子屬陰,人體十二正經皆為陰脈,故稱三陰絕脈、六陰絕脈、九陰絕脈。男子反之,人體十二正經皆為陽脈。即三陽絕脈、六陽絕脈、九陽絕脈。一般不治療的情況下,三陰絕脈27歲左右病發,六陰絕脈18歲左右病發,而九陰絕脈則在9歲左右就會病發。病發時,因為經脈長期阻塞,心臟則供血不足,所以嘴唇發紫。皮膚泛白。身體瘦弱,不能做劇烈運動。甚至不能有劇烈的感情波動,否則就隨時有生命危險。然而最令病人痛苦的是每日子時左右,渾身陰冷,全身有一種寒冷刺骨地疼痛,還可能伴隨有心絞痛。那真是一種生不如死地痛苦。」說罷,直是搖頭。

    柳飛聽了,卻是心中有些瞭然。此症其實是後世所謂的先天性心血管梗塞。西醫常常診斷為心臟病。在後世卻是也是頑症之一,非得借助精密的醫療設備,實施心血管搭橋手術,方有治癒的可能,但死亡率也是極高的。在這個時代,恐怕真是毫無辦法地絕症了,難怪讓華佗這位一代外科醫神都覺束手難為。若是能有後世的那些設備,相信以華佗的能力,當能手到病除的。只是隨即想到,便是有那設備,若沒有動力設施等周邊配套設施,怕也是不行。

    他這邊久久不語,若有所思。臉上神色卻是忽喜忽憂,嘴中更是喃喃自語。華佗卻是坐的離他甚近,隱約聽他念叨什麼心血管搭橋,什麼電力系統,定可治療什麼的。不覺心中一動。

    周瑜在旁陪著坐著,卻是甚覺無聊,他自聽不懂二人說的什麼,此際,見二人均是一臉沉重,不由地便想出聲招呼,先準備酒食。

    方一張口,卻見華佗急急地向自己擺手,暗暗指了指柳飛,示意他不要出聲,免得擾亂了柳飛的思路。他自知醫者有時候在思索病症之時,往往便是靈光一現,便能救得千萬條生命。此時,那容周瑜打斷。

    周瑜眼見這一老一少,均是癡癡呆呆地樣子,暗自搖搖頭,他知道二人均是灑脫之輩,不拘俗禮。當下也不遭這份罪了,起身對著華佗打個手勢,示意他們隨意,自己先行告退了。

    華佗點點頭,向他擺擺手,對他來說,周瑜在此自是無可無不可。周瑜苦笑,微一施禮,便自行出去了。

    柳飛這邊卻是仍在苦苦思索。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辦法,應該能解決這個難題,但那個念頭卻是隱隱約約,似乎就在眼前,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不由皺眉苦思。

    正自苦苦思索之時,旁邊華佗見他辛苦,便起身為他斟了一杯茶,輕輕送至他面前。柳飛不自覺的伸手將茶端起,輕輕啜了一口。隨即雙手捧著茶碗,呆呆的想著。望著茶水梟梟升騰的熱氣,驀然,眼中一亮,已是哈哈大笑,心中突然豁然開朗,已是想到了方法。

    原來他一直只是用傳統的思路和後世設備的角度來考慮,忽略了他自己自身的特有能力,總想想出一套什麼人都可以著手醫治的辦法,卻是走進了牛角尖。既是此病乃先天性所致,患病率也是極為稀少的,那麼自己既然碰上,能解決一個便是一個,何必去難為自己,定要找個通用的法子呢。這種病在後世都是頑症,自己又怎能一蹴而就,將醫療史上幾千年的歷程,一日達成呢。

    想明白此處,卻是看到那股熱茶冒出的熱氣,而豁然貫通的。自己身俱水神真氣,自可用水神真氣導入病患體內,將萎縮堵塞的心血管打通滋潤,再以晶石針插入,引天地之間最精純的先天元氣進行培育,便等於是模擬了一個先天的環境,來進行重新組合修補心血管,待到那封閉的絕脈疏通完後,自可用藥石之力,自外進行穩固了,如此,這所謂的什麼六陰絕脈也好,三陰、九陰的不都可以霍然而愈嗎。

    想至此,這才心下開懷,哈哈大笑。華佗見他沉思許久,不見動靜,心中本已是漸漸失望,突聞他大笑聲起,眼見他神采飛揚,心中不由狂震,難不成他果然想到了怎麼診治此症了?

    當下雙目緊緊的盯著柳飛,顫聲道「柳小哥且莫發笑,你可是已經想到如何診治的方法了嗎?老朽可有幸能得聞否?」

    柳飛此時自是心中篤定,微微一笑道「此症小可或許能治,只是這治療之術,卻非一般人能夠施為」

    華佗面色一暗,心中微微難過,但瞬即平復,他以為柳飛是敝帚自珍,不肯傳授。雖暗歎但也覺無可厚非。畢竟此時自家絕技鮮有隨意傳人之理。柳飛能將九轉還陽丹的方子,坦然的交給自己研究,便已是極難得的了,自己若再強求,卻是極為失禮的了。

    柳飛卻早將華佗的臉色看在眼中,呵呵一笑,道「華老可是以為柳飛乃是敝帚自珍之徒,不願相告?呵呵,卻是冤枉晚輩了」

    華佗一愣,老臉不由一紅,道「小哥兒莫怪,自是老朽貪心,卻非小哥兒之過。只希望小哥兒以後能多收傳人,使此法能廣惠我世人,不再受那病痛之苦也就是了。」

    柳飛聽的肅然起敬,正色道「華老此言方真醫者也!只是小可所能想到的診治之法,卻並不只是醫術的範疇,也無法教人」當下將自己身俱異種真氣之事,和自己能想到的診治之法,細細說了。最後才道「小可身俱之真氣,實是天授,非常人修習可得,故說只能由小可來治,卻非敝帚自珍耳」

    華佗此時方才恍然。對柳飛之坦然大感欽佩。起身正色道「小哥兒心胸寬廣,妙術慈心,老朽方才齷齪之處,還望小哥兒莫怪。」說罷,深施一禮。

    柳飛急忙攔住,重新就坐。經此一事,二人愈發相得,談性更濃。間中,周瑜來看過幾次,見二人始終相談甚歡,也自搖頭,吩咐下人給二人準備酒食,自己卻去安排自己的事情去了,也不來擾。二人更是自得。

    柳飛將後世諸多西醫理論,與人體解剖和對人體的臟器、血管、骨骼、神經等方面的知識盡數道出,只聽得華佗眉飛色舞,大叫深得我心,拍腿激贊。他之醫術從未拜師,皆是來自民間大量實踐與自己研悟所得,終是少了像柳飛這樣系統而全面的學習和概括,此時聽的柳飛講解,和自己素日所想一一印證,豈能不大呼妙哉。這一番相談之所得,直使其醫術之能大進。

    柳飛也自華佗處,學的許多妙方土法,雖簡單卻甚是實用,對自身之多學亦是大有裨益。二人此時俱是深引對方為知己,相見恨晚。

    華佗便即要求柳飛與他一起,前往廬江,以救病患,柳飛自是無有不允。這才有了廬江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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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心願


    卻說柳飛即與華佗論交,應了華佗所請,前往廬江診治六陰絕脈。當日便將周瑜喚過,一眾事務俱細細交代了,囑其相機行事便是。又給了他一瓶九轉還陽丹,讓其仔細使用,方才將自己將於華佗南下廬江之事說了。

    周瑜笑道「先生自可先行一步,瑜這裡稍事安排,卻也隨後便會過去」此時,整個江東,建鄴、吳郡、會稽三郡已平,豫章與九江也是傳檄而定了。廬江乃是他發源之地,此時當然要回去做些安排了。

    當下二人約定見面地點,各自安排去了。

    次日,便在老華佗的不斷催促中,柳飛與江東眾人別過,自於華佗徑往廬江而來。一路之上,二人邊行路,邊不斷探討醫術,俱是大有所得。柳飛念及家中甘媚兒甚喜醫術,更是自華佗處淘換了許多華佗的手稿,一來可讓家中那位醫仙更多學習所用,二來他可是知道,這華佗的手稿在後世的價值。雖說自己不一定會回去,但那種後世情結,卻讓他禁不住的做了次強盜行徑,將華佗的手稿能敲走的盡數敲走,讓華佗也是大為心疼。好在華佗認為這些手稿在柳飛手中必能發揚光大,最後索性便由了他拿。若是知道這廝最大的目的卻是收藏,卻不知老華佗能不能氣的直接背過氣去。

    柳飛自是拿的眉開眼笑,只是,自此一路上,卻也是被華佗軋的骨渣不存,還要時不時的讓華佗嘮叨著催逼趕路,讓他著實不爽。

    這日。二人卻終是進入了廬江城。華佗在前引路。徑往那病患所居之處而去。原本依著柳飛之意,是要先尋個所在住下,稍事休整再去的,只是方一張口,華佗便又開始念叨醫者之心,柳飛當即明智地住嘴,乖乖地隨著華佗而走。

    他一路之上,早已領教了華佗那如同唐僧般的念叨,大感頭疼。心中已是打定主意,定要將這老兒誘騙到宛城。和張仲景等一起把醫學院搞起來,屆時。這老兒的唸經便會轉嫁給張仲景,和那些可憐的弟子們。自己也就脫身了。至於這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作法是不是仗義,就非柳神仙此刻所考慮的了。

    華佗在前引著,在廬江城中左繞右拐,終是在一片草棚前停住,這裡卻是流民聚集之所。這些流民俱是破衣爛衫。面有菜色,但見了華佗,卻人人均是恭敬異常,躬身施禮,口稱華神醫。

    柳飛見他們的神情,便已知道,華佗在這些人的眼中。不啻於再生父母。甚或是神明一般的存在,那種從骨子裡的尊敬和感激。讓柳飛見了也是頗為感動。

    眼見家家戶戶,都趕著拿出自己最好地食物來給二人食用,便是那最貧窮的,也是用瓢取了淨水,巴巴地請華佗與柳飛飲用。彷彿只要二人能用他們一點東西,便是世間最大的獎賞般。

    柳飛但覺眼圈發澀,有股熱熱地東西,便要流出。見幾個孩童卻是一手拽著大人的衣襟,一手噙在口中,眼巴巴的看著父母親長手中拿出的食物,不斷的吞嚥口水。柳飛再也忍不住心中之疼,走至最近地一個孩童身側,見他雖衣衫襤褸,卻漿洗的極是乾淨。

    旁邊立著一個婦人,緊緊的牽著他,另一手卻是舉著一瓢淨水,滿面期待的看著正和其他鄉民寒暄的華佗,口中只是道「恩公,您便喝口水吧,我們實是沒有別的了」

    此時見柳飛走近,不由略顯侷促,不知如何稱呼,身子不由微微發抖。那孩童卻是極為鎮靜,輕輕握了握母親的手掌,方才雙手抱拳,向柳飛行禮。

    柳飛見他年不過五、六歲,卻似大人般動作,舉止有禮,顯是受過教育,不禁心中喜歡,抬手撫了撫他地頭。溫聲問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那孩童卻是將頭微微一側,避了開來,側頭看看柳飛,方脆聲道「你做地不對,爹爹曾言道,必須要先向人行禮方可說話的。我已經行過禮了,你怎地不向我回禮,卻來摸我頭,卻是為何」童聲稚嫩,兩隻眼睛清澈如水。

    柳飛大感尷尬,旁邊婦人卻是呵斥道「我兒怎可如此無禮?快快向這位先生賠罪」那童子大感委屈,卻是不敢違拗母親之意,便要向柳飛施禮道歉。

    柳飛伸手止住,溫聲對婦人道「大嫂休要怪他,令郎天真,所言亦是正理,是我失禮了才是」說完,正經的對著童子抱拳一揖,道「小兄弟不需多禮,方才是我的不是,這裡給你賠禮了」

    那婦人見狀,甚是慌亂,手足無措中,口中只是道「這卻是如何道理」那童子看了看母親,見母親不再生氣,方才鬆了口氣,轉眼看向柳飛時,眼中大起親近之意。道「我叫沈醉,你叫什麼名字?你沒罵我,還給我還禮,定是好人,可以跟醉兒做朋友的」說罷,很認真的點點頭,似是對柳飛甚是滿意。只是此言一出,已是盡顯孩童之氣。

    柳飛笑道「哦,你叫沈醉啊,我叫柳飛,我也很願意和你做朋友。那你告訴我,你和母親吃過朝食沒?」

    那童子睜大眼睛道「你是不是沒有東西吃啊?我們昨日吃過的,我和娘親喝了好大一碗粥。裡面還有米的」看了看柳飛,又頹喪的道「不過今日卻是沒有了,便只有這不帶米的粥了。不然醉兒定會讓與你的,爹爹曾說,朋友相交,要先及人,後為己的」言下,對只能請柳飛喝這種不帶米的粥,大是黯然。

    柳飛心中感動,拉著他的手道「醉兒不需煩惱,我還不餓。你如此乖巧,大哥哥很是喜歡,你可有什麼心願,告訴我,我定會為你辦到」說罷,鼓勵的看著他。

    沈醉卻是睜大眼睛,不明所以,問道「嗯,你比我大,我便叫你大哥哥。不過什麼叫心願?可是能吃的嗎?」

    柳飛心中一疼,道「心願就是你最想要什麼,便是要吃的也可以的。」沈醉卻是搖頭道「不要!爹爹說過,要吃的是乞兒,醉兒不是!大丈夫不為五斗米折腰!」小小年紀,此言一出,卻直是有一股氣勢。旁邊婦人欣然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卻是偷偷的抹了下眼睛。

    柳飛更是歡喜,道「你我已是朋友了。朋友之間卻是可以互相幫助的。如果我有事要你幫我,你可會幫我?」

    沈醉歪頭想了想,道「若不是做壞事,定然會咯」柳飛點頭道「如此,那麼你有什麼心願,便可對我說說,只要不是壞事,大哥哥定會幫你的」

    沈醉大喜道「真的可以嗎?」柳飛點頭。沈醉雙眼迷離,道「醉兒希望每天都可以喝到帶米的粥,讓母親、伯伯叔叔、還有好多姐姐妹妹都能喝到。這樣爹爹和大家就都不會飛走了,就可以整日的逍遙快活,母親也不用偷偷的哭了」

    柳飛一窒,抬頭望向那婦人,那婦人此時已是滿面淚流,哽咽道「我等自揚州避亂來此,我家夫君為省下吃食,於路上便已………」

    柳飛心中黯然,對沈醉道「好,大哥哥便滿足醉兒的心願」說罷,自身上取出一大把銀錢,將附近幾個男子喚了過來,將銀錢與了他們,道「你等速去米鋪將些米來,先熬成粥,讓大家吃點」

    那幾人大驚,忙自跪倒叩頭,眾人聞知,俱皆圍攏過來,齊齊叩頭而謝。柳飛滿眼望去,那一張張污穢的臉上,均是一副感激萬分之色,不由長歎口氣,中國的百姓啊,他們的要求何其之低啊,他們竟是只要求能喝上一口帶米的粥。心中難過,不禁滿臉黯然。

    肩膀被人輕輕的拍拍,柳飛回頭看去,卻是華佗。此時正讚賞的看著自己,卻聽他道「柳小哥宅心仁厚,只是這裡有幾千流民,你又有多少銀錢能與他們,今日飽了,明日卻又如何?」說罷,滿臉黯然,搖頭不止。

    柳飛眼望著眾人,那一張張淳樸的面孔,滿佈滄桑。有絕望、有無奈、有麻木。但唯獨缺少的卻是期冀和希望。柳飛心中如同翻江倒海般,一股氣橫過,不由怒聲道「明日便又如何?!我柳飛要做的事情,便有天擋之,我便滅天,若地絕之,我便伐地。只要我們不放棄,就有希望!終有一日,我華夏子民定會人人能吃飽,人人有衣穿。」

    轉頭對著眾流民大聲道「眾位鄉親父老,這幾日,你們權且忍耐,待得過得幾日,我柳飛定使人來給你們發放米糧、種物。只要我們有手有腳,終不會一直這樣下去」

    轉頭又對沈醉招手,讓他過來,拉著他的手道「兄弟,你今還小,定是沒有字的。大哥哥今日卻要早早送你兩個字,便是叫做逍遙!希望你們以後,終能憑借自己的勤勞和努力,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

    沈醉小嘴緊抿,雖不能全然明白大哥哥的意思,卻是知道大哥哥會讓人給他們送吃的,會讓大家不用再挨餓了。當下,堅定的點頭。「讓大家都逍遙快活的過日子」這句話,便這樣在這個幼小的心靈中茁壯的,不可遏止的生根發芽。直到後來他做到一洲之長,直至臨終,這句話便一直伴隨著他,成為他一生奮鬥的目標。他從沒忘記過,那一日,那個穿著一身白衣的哥哥跟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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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二喬

    看著眼前的流民們臉上露出的希望和堅定,柳飛笑了。他知道,人在最困苦的時候,需要的是什麼!

    是的,自己今日給了他們一點米,但也給了他們希望,和與命運搏鬥的勇氣,這時候的百姓少有好逸惡勞,偷吃懶做的。只要周瑜過幾日過來,讓他將這些流民集中安排,給他們發放種子、耕地,相信他們憑借自己的勤勞,定能讓自己及家人過上夢寐以求的日子。

    柳飛相信,至少在周瑜在的時候,在自己灑下的那些種子在的時候,華夏境內的政治還是有望保持清明的。自己所要做的,便是推動著,讓那華夏一統,融合的步子再快一些,再大一些。

    流民們漸漸的散了,但顯然他們的背影都挺直了好多。沈醉緊緊的拽著這個大哥哥的衣襟,小臉漲的通紅。他心中很自豪,大哥哥說的話,很多叔叔伯伯都點頭的,連母親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在他的記憶中,母親的眼睛很久沒那麼亮過。是的,從父親飛走後,就沒亮過。今天,這個穿白衣服的大哥哥說的話,讓母親的眼睛亮了,讓大家的眼睛亮了。這個大哥哥卻是自己的朋友!他很興奮,當大哥哥跟母親說,要幫自己找個好老師,讓自己以後有出息,母親很高興,自己也很高興。他又可以像以前那樣,跟著父親看好多竹簡了,還有白的跟米一樣的紙訂成的書。

    他喜歡那股油墨地味道,天生就喜歡。大哥哥說以後會有很多這樣的書給他看,這幾天大哥哥要給人看病。會在這裡待著,母親便讓自己在旁服侍大哥哥,自己很高興,他感覺自己長大了。他有了字,是大哥哥給取得。他知道只有大人,而且是有學問的大人才會有字。

    母親說大哥哥給了他很大的恩情,比天還大的恩情。讓自己不要當大哥哥是朋友,而是要當做主人。才不要呢,大哥哥說了,我們是朋友,也是兄弟。不要總拿別人當主人,要自己做自己地主人。嗯。雖然跟父親說的有些不一樣,但他喜歡聽,覺得大哥哥說的定是對的。不然怎麼那麼多人都聽大哥哥說的話。沈醉如是想著。所以,他很興奮,真的很興奮。大哥哥走到哪裡,他都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襟。

    柳飛很鬱悶。他只想讓流民們振作起來。只想讓這個小傢伙能有個好地環境,從小就學到更多的知識。林雷他準備將沈醉推薦給周瑜,讓周瑜給他找個好老師,好好照顧他們母子。以周瑜現在的能力,這種事實在是很方便地。但哪成想。那婦人一句話,自己身邊就多了個蘿蔔頭,不,簡直就是小尾巴。連如廁都要跟著的小尾巴。這讓老華佗很是取笑了一通。

    尤其是現在,自己眼前這對漂亮到了極點的姐妹花,也是用極其詫異的目光不時地打量自己。讓他忽然有一種自己像是人販子的感覺。鬱悶!真是鬱悶!

    柳飛在給流民們做完動員後,流民們自是忙著去買米熬粥。華佗便拉著他。哦。不是,是他們倆。向著稍大點的一個院子走去。那門口卻是站了三個人。

    一個老者,年約五十多歲。身上的衣服很是乾淨,雖然臉上多有風霜之色,但依然能看出,原本是個大戶人家。雖然在流離落難之際,也是有餘力自保的那種。臉上總帶著一股溫和地微笑,讓人很生好感。只是在見了華佗時,面現激動之色。

    另外兩個卻是女子,俱是妙齡之年。柳飛乍見,便有一種驚艷的感覺,嗯,很美,和自家的妻子們有的一拼。這是柳飛的第一感覺。

    那個小點的,年約十六七歲,滿臉的溫柔之色,見了華佗和柳飛,微微一笑,斂衽施禮,輕啟丹唇道「小女子見過華神醫,見過這位先生」,見完禮後,自立於一旁。一雙眼睛卻甚是靈動,眼光只在柳飛和沈醉身上轉動。大一點地卻甚是清冷,如同月中嫦娥般,似有股不食人間煙火地清越之氣,見了二人,卻也只是淡淡點頭,斂衽為禮。卻是連話也未說。

    柳飛卻是一眼看出,患病的怕就是這位嫦娥了。果然旁邊老者介紹,大女兒喚作喬朝容,小女兒喚作喬夕顏。身患六陰絕脈地便是那個喬朝容了。

    華佗紫自是將柳飛的身份介紹了一下,喬老顯然很是激動,連連致意,對柳飛能屈身來為女兒看病很是感激。

    小喬似乎很是好奇,顯是對柳飛的年紀有些懷疑,再看看柳飛身邊那個小蘿蔔頭,螓首微不可見的輕輕搖動了下,頭上的金步搖隨即一陣顫動。

    大喬卻依然是淡淡的,便好似所說與自家毫不相干一般,雙目依舊清冷如故,只是目光在轉動間,看到沈醉的小手,緊緊拽著柳飛衣襟,目中一絲訝然掠過,隨即平靜如波,再無一絲漣漪。

    只是柳飛心中,此時卻是極為驚訝。心道:莫不是這便是艷絕天下的江東二喬?算算時間,可不正是。他自然早知道演義中為了提高二喬父親的身份,便喚作喬國老,說他乃是江東大戶。其實柳飛早知,這喬氏一家卻是流離失所,輾轉到了廬江,方才遇到孫策和周瑜,同時納了二喬的。

    這喬老本名喬玄,字公祖。早年亦在朝中為官,曾官至太尉一職,只是他性格剛直暴躁,少聽人言,後來被人陷害,一貶再貶,最後自己做的也無甚趣味,索性辭官歸家,原本有一個幼子,也在十歲那年因他的剛直,得罪了仇家,被綁架致死。其夫人因心疼愛子,不久亦是辭世。

    喬玄自身甚是清廉自守,雖做了些年的官,卻是未積攢下多少銀錢。全靠祖上積累,這才免於像其他流民般那般狼狽,只是卻也不甚寬裕。本來兩個女兒出落的花容月貌,喬玄亦想為其尋個好人家,哪知大喬竟身患如此絕症,頓時讓所有提親之人紛紛躲避。小喬與姐姐甚是要好,直言若姐姐未嫁,自己也便終身不嫁。

    喬玄拗不過女兒,便只得由了她們,如是今年兒女皆已長成,卻因大喬這病,具被耽擱了,喬玄每每想起,總是歎氣。直到前陣子遇到華佗,喬玄方重新起了心思,後來華佗要回去遍尋醫書,喬玄剛起的心思又遭打擊,本以為華佗是不會再來的,哪知今日竟是回轉,而且面帶笑容,顯然是有了些把握,怎不讓他喜出望外。

    當下,將三人讓進房中,迫不及待的便向華佗問道「神醫可是已尋得診治我兒的方法了?」華佗一窒,微微搖頭。

    喬玄心一沉,卻聽華佗道「老朽雖沒尋的診治之法,卻尋得了能診治之人了」說罷,向著柳飛一指。

    喬玄方才得知竟是柳飛主治。他本在外面得華佗介紹過,初時,以為柳飛是為華佗幫襯,哪知竟是主次顛倒了。直到此時,才真的重視起柳飛來。暗思重名之下當真是無虛士啊。

    柳飛微微一笑,道「喬公也勿需客套,只是飛這診治之法,卻是有些關礙之處,還請喬公能容飛單獨說之」

    喬玄一愣,忙看向華佗,卻見華佗並無不快之色,只是面色凝重的輕輕點頭,心中不禁栗六,略一沉吟,道「如此,請先生隨我至內堂敘話」當下向華佗告罪,轉身請柳飛入內。

    柳飛方才起身,沈醉已是上前一步,拽住衣襟,柳飛不禁氣沮。轉頭對沈醉道「醉兒卻是大人了,須知大哥哥此時卻是有些事情要單獨去辦,不能帶你前去,你便在此與兩個姐姐玩耍可好」

    沈醉一愣,不由面色一暗,手卻是慢慢鬆開了衣襟。柳飛眼見他滿面黯然之色,心中不忍,正待說話,卻聞聽那小喬嬌聲道「這位小哥兒,可願與姐姐這幫個忙,你可是男子漢,當不會拒絕姐姐的求助吧?」

    沈醉聽這女子說自己是男子漢,不由的挺了挺小胸脯,眼睛卻向柳飛望去。柳飛笑道「正是,男子漢便應有承當,聞人有求,便當盡力為之。大哥哥相信你成的」說著,鼓勵的看著他。

    沈醉大喜,向小喬點頭道「好,姐姐要醉兒如何幫忙,說來便是」說著,已是一掃剛才頹唐之意,邁步而出,年紀雖小卻也有幾分昂藏之氣。

    柳飛大吁出一口氣,揮手抹了抹額頭,誇張的動作讓華佗莞爾,小喬已是「咭」的笑了出來,忙自揮袖掩住小口,只是眼中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柳飛臉色尷尬,小喬卻是對他眨眨眼睛,柳飛明白,向她施了一禮,才轉身和喬玄向後面而去。那大喬卻是自始至終,淡然的坐著,只是望向妹妹的時候,眼神方變得溫柔許多,滿是疼愛之色。

    柳飛隨著喬玄,直過了廳堂,來至一處**的屋中。於路上將沈醉的事情大略說了,喬玄也是憋不住的莞爾。柳飛只是無奈。

    進的屋中,二人重新落座。柳飛方才對喬玄道「喬公令愛之病,飛自可治癒,雖需費些時日,卻也不過旬月而已。只是這治療之法。。。。

    喬玄急道「先生儘管直言便是,我兒如今如此模樣,還有什麼老朽不能接受的!但請直言無妨。」

    柳飛見狀,遂咬咬牙,說出一番話來,卻讓喬玄當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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