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入荊(一)
柳飛連忙見禮,又將甄絡介紹了,方道「飛今日來的魯莽,還望掌教真人莫怪只是飛於修業上有些障礙,今特來求教指點,還望道長慈悲。」
隨風真人呵呵一笑,道「真人過謙了,真人能遠來我青城,咱們便相互切磋印證一番,卻也是我道家一大幸事也,還請真人入內奉茶詳談吧」說罷,閃身肅手相邀。
柳飛大喜,幾人遂步入觀中,逕往大殿而來。大殿上書上清二字,殿內供奉為始祖老君,柳飛與甄絡皆上前焚香拜之。待得柳飛二人拜畢,隨風真人引二人至後面精舍坐下。
柳飛遂將自己心境之事和盤托出。隨風真人聞聽大驚,道「真人所修莫不是內丹之術?」言罷,已是滿目放光。
柳飛苦笑道「飛自得機遇,皆是自行摸索而來,如何得知內丹、外丹之說。還請真人祥言告之。」
隨風真人聽柳飛如此回答,不由古怪的望著他。問道「如此,敢問柳真人,此時腹內丹田處,可有內丹內氣?可能感應?」
柳飛聞聽他問的地道,略一沉吟,道「正是,飛自修習以來,丹田已是自成一界,直如天地初始般,浩瀚璀璨而不知邊也」
隨風真人滿臉艷羨之色,道「如此,真人已是達至天道之境了。至於真人所言心境,竊以為乃是築基初始,遺留之問題。蓋因真人休息之時,無人指導,自行進益,修為快而修心慢,快慢不一,而至此遺漏。」
言罷,轉身去身後拿出一本絹冊,地獄柳飛道「此為我手錄先師之參同鍥。真人可細細觀之。當有所助益。真人所遇乃我道家稱之為山術。此是心境中殺氣滋生,蓋因天地間本分為生死二氣,二氣交替出現,乃生天地、陰陽、日月等物。真人當日築基不穩,後經情傷,乃至築基震動,是以一旦接觸大範圍死氣。則引動山術中死氣直接積累。壓迫陽氣所致。真人可與每日子時至午時之際,納氣入體,此六個時辰為生氣,餘下時辰為死氣也。」
頓了頓。見柳飛聽的仔細,又道「修習之時,要循序漸進,開始時以鼻吸氣,以口微吐,做到吸多吐少,還要吸吐無聲達到自己的耳朵聽不見,鴻毛放在鼻口之上而不動,要盡量延長吸氣後到開始吐氣的時間.初學的人心中暗數到一百二十,再微微吐出,漸漸練習到能數一千或更長.最後達到能不以鼻口噓收,如在胞胎之中。如此已成胎息之術,築基方始算成。」
柳飛大喜,忙將絹冊小心放於懷中,以便日後按冊實施。後果如隨風所說,築基穩定之後,心境遂平,不復魔性。殺機已是可控了。
柳飛此行能得此結果,心情大好。便日日與隨風真人論道。將自己諸般見解亦是講解給隨風而聽。想柳飛自隨風處所得,不過基礎之學。而柳飛所授,卻為極高深之道。兩廂比較,直不可同日而語。隨風等人俱是收益匪淺。對柳飛愈發尊敬,時柳飛說道之時,多有道士參與旁聽,漸漸,柳飛之名傳於川中蜀地。
這日。柳飛卻是問起當日山下之事。隨風真人聽罷。臉色陰沉,半響方道「此乃我門中醜事耳。那婁梅子實為北天師之人。向來多習和合之道,此道本為正道,然需心正道深之士方能修之。誰知當日,我天師分為南北兩系後,已是漸漸對本派所著理解產生歧義,自此,次亂便即種下,唉」說罷,長歎口氣。
柳飛聞聽方始恍然,遂不再多問。自回去與甄絡囑咐少言。甄絡這些時日卻是頗覺煩悶,便趁機磨著柳飛帶她在這青城山遊玩一番。柳飛憐她多日獨處,便自答應。去與隨風真人說過,隨風卻甚是豁達,笑道「此卻是我等不是,明日,我便親陪二位一遊青城。」
次日,隨風領著柳飛二人幾將青城前山遊遍,甄絡大是歡喜。及至到了後山,隨風道「這後山卻是少有人至,我等所居盡在前山,這裡,我與二位卻是一般,均是首次而來呢」
柳飛聞言,反而興致大增。他在後世,便知道所謂風景區多為人為開發,實是沒什麼可看可觀之處,但越是那沒有開發之處,卻是深藏甚多真正的野趣。
當下,也不用隨風相陪,自己與甄絡二人徑往後山而來。隨風自然知曉二人的關係了,只道他二人不欲外人打擾,遂也不相強,自行回觀去了。
柳飛卻是興致勃勃的開始到處閒逛,甄絡卻是無所謂,她只要跟在姐夫身邊,便爛泥塘亦是眾香國,更何況能與姐夫獨處,心中自是大樂。
二人一路說說笑笑,極盡溫馨之事。當轉到一處河沿處,卻是發現了個深邃的洞口,二人均感好奇,索性進去一探,當進入之後,二人頓時目眩神迷。原來這裡卻是一處溶洞。
但見空間開闊,景色奇特,石橋、石筍蔚然成林。洞內倒垂鐘乳,千姿百態,冰瑩玉潔、璀璨奪目。數個小塘和湖泊,波光瀲灩,碧水粼粼。
柳飛突地感到自己體內地內氣在這裡竟是活潑潑地,比在外面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且心境的潛在感覺竟是比之在外,更易平和,不由大喜。心中對此地已是極為喜愛。二人在洞內仔細察看,見這溶洞面積可謂巨大無比,且自然分出多個房間和廳堂,若是日後要想在這住下,只要稍微收拾一下,便是天然的住所。
出的洞來,柳飛又刻意在四周巡視了一番,越看越是高興,這裡簡直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般。原來,這裡竟是一個巨大的山谷,四周崖壁高峻,聳峙林立,將這片山谷緊緊環抱其中,而那溶洞在谷內靠近崖壁處,竟還有個出口。外面卻是個深潭。深潭右側一條瀑布正順山壁而下。落入潭中如珠碎玉濺,漾起一片晶亮。
柳飛當下在谷口設置了大周天陣法,宣佈將此谷佔有。又在溶洞兩個出口處,都加了陣法禁制。忙完這些,已是天色見晚,二人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上清觀。
到得觀中,見隨風真人已是命人準備了幾個小菜。正等著他們回來一起用餐。柳飛就於席間問起後山為誰所有?隨風真人笑道「天產地載之物,均是無主之地,真人可是有心來與老道做個鄰居?」
柳飛呵呵笑道「正有此意。只是不知於道兄可有妨礙?」隨風真人大喜,道「哪有此事。若真人真能來此,當使青城填色不少啊。我等是歡迎尚且不及,如何會有妨礙。若是有需要我天師道出力之處,請儘管言之。柳飛大喜,連道沒有。只是讓隨風真人囑咐觀中之人,盡量少到後山,自己已是在那設下大陣,莫要使人進去,誤陷其中,卻不是美事了。隨風自是應允。
柳飛眼見此次出行。甚是順利,將所要解決地事情均是解決完畢。便擬動身返回,遂向隨風告辭,只說日後,待時機成熟,自會搬來。隨風雖是不捨,卻只得應了。
次日,柳飛二人出的前山。招來金翅。已是沖天而去。回到帽子峰,將此行細細與眾人說了。眾人盡皆喜悅。柳飛又將自己決意將甄絡娶回,甄逸一家均是大喜,帽子峰張燈結綵,一片歡喜之氣,眾女皆來向甄絡賀喜,把個小姑娘搞得滿面紅暈,然而卻是心喜至極。他們這邊正自喜氣洋洋,荊州卻因柳飛的策劃,終是迎來了大變。
卻說劉備使孫乾至荊州來見劉表,俱言依附之意。劉表將孫乾安置到館驛,這邊使人聚集眾人商議。
蒯良蒯越聞之大喜,卻俱不言語,只待劉表說話。蔡瑁卻是仗著自己乃是劉表內弟,又恐劉備來後,分奪其權,遂出聲反對,道「主公切莫收留此禍根。那劉備乃梟雄也,安肯久曲於人之下,況且今日其得罪了曹操,若收留他,曹操必恨主公,屆時引北方之眾以攻我荊州,如何能擋?今當立絕劉備,方保我荊州無事。」
劉表疑慮不定,又問計與蒯氏兄弟。蒯良蒯越對視一眼,方由蒯良道「那劉備本與將軍乃是兄弟,此為將軍家事耳。至於曹操那邊,劉備本是奉帝之詔命而為之,實為以正伐逆,若以此為由拒之,恐天下人俱責將軍為賊也。」
劉表道「若納之,卻恐生不測,當如何是好?」蒯越道「此事易耳,可先納之,使之守北地,如此,若曹操來,便使其去擋,若曹操不來,他自居一隅,兵糧財物皆賴於我荊州供給,若有變,可立絕其補給,如此,又如何能亂。此越之謀也,將軍可自定奪。」
劉表聞聽大喜,決意納之。蔡瑁見劉表不聽自己意見,不禁發性道「主公若納之,是養虎為患也,冒決不敢領命。」
劉表大怒,道「玄德,吾弟也,若不納,是為無情。若因懼怕曹操不納,是為不忠。天下人如何看我,你且休要多言,我自有主意」當下,將蔡瑁喝退。使人至館驛,請孫乾商議,迎劉備入荊州事宜。
蔡瑁退下,心中暗恨。蒯良蒯越暗使人告之田豐。田豐大喜,通知甄堯當日擺下一宴,宴請蔡瑁。
甄家此時在荊州可謂當之無愧的大家,家族生意遍佈中原南北各地,攬月樓更是生意火爆,因其菜式考究,吃法多變,使得當時之人逐漸生成一種檔次和品味地感覺。如果請客能被在攬月樓請地話,說明被請地人很有身份。故此,攬月樓生意之好,竟到了要提前很久預定,才能訂到位子。
田豐等人當世素有清名,自到荊州,便利用攬月樓這種優勢,為其很是造就了一番聲名。都知道攬月樓掌櫃的很是敬重田先生,但凡田先生出面,攬月樓總是能想方設法的給空出位子。
田豐與蔡氏家族也是通過這種手段交往的,他與蔡瑁之間,早以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蔡瑁對田豐也是信服不已,和田豐交往,也讓蔡瑁自身覺得很有些名流的感覺。
當日,接到田豐的帖子,心下高興。日間因劉備入荊地怒火也是發散不少。到得晚間,換了身便服,施施然來到攬月樓,自有小二將他領到早已準備好地單間去。
待到蔡瑁推門而入,見到一屋子的人時,頓時感到自身地骨頭都輕了幾兩。原來今晚所在地竟然都是這幾年荊州的名流。
田豐自是坐於主位,旁邊的赫然竟是沮授、耿武、關純三人。這些人本就是河北名士,自移居荊州以來,多是和司馬徽、龐德公、石廣元。孟公威等人縱論時事,名聲甚是響亮。往日很少與蔡瑁這等武人坐在一起。今日竟是能和這些名士交往,怎不讓蔡瑁受寵若驚。
當下,趕忙見禮。眾人對他卻均是甚為客氣,言語中竟多有推崇之意。蔡瑁直有些薰然之感,彷彿自己已是當世名流一般了。
田豐親自與他斟酒布菜,眾人頻頻舉杯,笑語晏晏。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田豐舉杯道「今聞將軍手下又添精兵,權勢大漲,我等荊州士人俱皆振奮啊。豐這才略備薄酒,以慶都督啊」
蔡瑁聞言一鄂,道「元皓先生此言何意?什麼又添精兵?怎的冒卻是不知」田豐佯作不快的道「大都督如此,是信不過我等了。」
蔡瑁愈奇,道「元皓先生莫惱,冒卻是真的不知,還望先生明言」
田豐道「我聞今有皇叔劉備劉豫州前來相投荊州劉府君,想來將軍乃是我荊州屏障,身為大都督,那劉豫州來投,還不是都在大都督手下聽令。大都督一日間,手下精兵強將增加無數,更有那百招敗呂布地太史慈這等猛將相佐,難道不是喜事嗎?如何卻對我等密之」言罷,做不悅狀。
蔡瑁聞聽,臉上不禁青一陣紅一陣地,額頭之上青筋已是微崩,半響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