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神隱記 作者:大篷車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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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06.tw 2009-1-7 19:11: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446699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21:45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埋伏


    卻說紀靈在靈璧,面對曹操十萬大軍,心中自是踹踹。每日巡視,不敢稍有懈怠。他雖粗莽,但對袁術極是愚忠,從不肯半點違拗袁術之意。

    這日正在衙中發愁,如何才能退得對面大軍,卻突然接到袁術旨意,要他速退,回保壽春,不禁大驚。雙手接過聖旨,已是全身顫抖。

    他從軍多年,自是知道這道聖旨意味著什麼,心中不由苦道:主公啊主公,我這一退,曹操大軍必會緊緊跟進,如此,靈能不能再見到您都是未知了,又如何回保壽春啊。心中雖苦澀,卻是不敢違拗。

    當下,聚集眾將,安排退兵之事。眾將聞聽,俱皆失色,心中已是暗自盤算。紀靈眼見眾將默然,知道眾心將散,不由輕輕一歎。

    次日,紀靈命人虛插旌旗,使人多置草人立於城頭。自己卻開了南門,帶隊悄然出城,直往壽春而退。行不多遠,斥候來報,下蔡大路早被曹軍截斷,正有大隊軍馬駐紮,看旗號,實為曹軍主力。

    紀靈聞聽,不敢往前,只得轉頭徑往泗縣退去。

    卻說曹操這日正與眾謀士論事,忽得軍卒來報,靈璧紀靈大軍異動。曹操大喜,站起身來,令全軍準備,隨後追擊。眾將應諾。

    此際紀靈這邊已是過了泗縣,大軍默默前行,眾人心中均是沉重。遠處天空飄來一朵烏雲。不一會兒,那烏雲越聚越大,直將整個天空籠罩。天地間變得陰暗起來。一如此時紀靈等人地心情。

    紀靈抿嘴看了看烏沉沉的天空,緊了緊身上的大紅披風,下令眾軍加快步伐。此時,眾軍已是揮汗如雨,天空陰雲密佈,卻是突然變得沒有一絲風,悶悶地。眾軍士得了加快行軍的命令。均是抱怨。汗出如漿之際,身子愈發沉重起來,然軍令難違,只得盡力加快雙腿的交替速度。

    旁邊梁剛進言道「將軍,天氣如此悶熱,且大雨將至,軍士均以疲憊不堪,可否暫時休整一下再走。否則便是再快也快不到哪去啊」

    紀靈聞聽,正自遲疑。卻猛聽後面一陣馬蹄奔騰之聲,轉頭望去,卻是一個派出去的斥候,此時,滿頭汗水,全身是土。至大軍隊前,並不稍停。直奔至紀靈面前。就於馬上抱拳稟道「啟稟將軍,離我二十里。曹操大軍夏侯、典韋、許褚已是追至,曹軍漫山遍野,難以查明具體數目,只是看旌旗判斷,應不下五萬之眾」

    紀靈聞聽臉色大變,不禁橫了梁剛一眼,微微頷首道「再去探來」,回身吩咐道「全軍急速前進,梁剛、樂就領軍繼續前行,自己卻與李豐留下在後殿後。」

    梁剛臉上一紅,聽的紀靈安排,急道「將軍怎可親自殿後,還請將軍先行,我等來殿後」紀靈看了看他,微微搖頭,口中道「休違我軍令,速去」

    說罷,自己撥轉馬頭,帶著李豐領著本部人馬向後而去。梁剛滿目通紅,微一咬牙,扭頭大聲喝道「全軍加速前行,快」與樂就二人提僵帶馬,往大隊之前帶隊快行。

    二十里路只是半刻功夫,夏侯、典韋、許褚大軍已是到了,眼見前方袁軍已是排開陣勢,也不搭話,發一聲喊,霍然便向前衝來。曹軍士卒憋得日久,再加上是為追敵,士氣之盛,猶如長虹貫日,江水勃發,沛然莫可御之。紀靈。李豐臉色大變中,全力抵擋,仍是漸漸招架不住。

    天空此時突然吹過一陣風來,風中帶著一股極強的濕氣。緊接著,便是天際一道亮閃閃的電光耀起,天地間突地一亮,亮光中,耀地廝殺雙方的臉孔更顯猙獰。

    電光才過,在一聲喀喇喇的巨震中轟雷聲中,紀靈猛聽一聲大喝,眼角餘光處,看到李豐已是被一個黑大漢一刀揮為兩段。鮮血激濺處,大漢已是滿臉滿頭都是,卻見那廝卻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舌頭舒捲處,白森森的牙齒露出,眼中臉上卻滿是一股滿足之色。

    李豐半截身子斜斜的落於馬下,僅存的右手撐著半截槍桿,努力想要起來,卻瞬間被湧上的士卒一陣亂刀砍成肉泥,斗大的頭顱沖天而起,雙目圓瞪,滿是不甘憤怒之色……

    紀靈只覺心中一緊,手中三尖兩刃刀不由急速地揮舞著,將對面的這個滿臉虯髯地曹軍大將逼退,自己則掉轉馬頭,回身便走。那員曹軍大將,他卻是認得,正是曹操的兄弟,夏侯夏侯元讓。

    紀靈心中悲痛屈辱,這樣的奔逃,這段時間來,竟是已經有了多次。先是面對那太史慈,接著便是管亥、張飛,今天卻又是這夏侯。但不跑怎麼辦,主公那還等著自己去解救,自己決不能死在這裡,自己還要把這幾萬大軍帶回壽春,保護主公呢。

    眼見得夏侯緊追而來,而那個殺死李豐的黑大個正得意的哈哈大笑,與一個使雙戟的黃臉醜八怪大聲的吹噓著,亦是向自己追來,滿臉地不屑神情。

    紀靈心中屈辱無比,若不是為了主公,他寧願死在與敵決戰之中,也勝過這樣如喪家之犬地奔逃。迎面的風越來越大,奔跑中地紀靈但覺臉上突然一疼,接著便是密密麻麻的疼連成一片,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卻是大雨降了下來。

    他一手提著心愛的三尖兩刃刀,一手拿著韁繩,沒法抹去滿臉的水漬,只得努力的搖搖頭,將雨水、汗水和淚水盡皆搖落。口中大喝一聲「駕」,催馬急進,身後不斷的傳來陣陣自己士兵地慘叫。和敵人的狂笑聲。

    老天似是個被遺棄的怨婦,淚水不停。天地間已是濛濛一片,雨勢之大。竟已看不清道路。不多時,紀靈便感到渾身衣甲盡透,迎面風吹來,便是一陣陣地寒顫。只是如此大雨也讓追兵很是困擾,漸漸追擊速度放慢。

    不知過了多久,紀靈已是聽不到追擊的聲音,天地間唯余晶亮刺目的閃電和震耳的雷聲、雨聲。他略微停馬。努力辨認了下方向。口中輕叱一聲,縱馬直往前軍追去。

    雙溝河上游,李典早在兩日前便已到了,這雙溝河並不深,平日也只是能淹至人的腰部。河面寬不過十丈,若在平日,人馬渡過很是容易。而現在自己將水壩堆起,河水更是淺到人的小腿處。簡直可以說,騎著馬。眨眼便能衝上對岸了。

    他不知道郭嘉先生如何能算定這兩日有大雨,他只知道這位郭嘉先生很厲害,厲害到看你的時候,似乎能一眼把你看穿。雖然那人整日笑嘻嘻地,但李典從不輕視任何一個人。更何況這個給自己那種感覺地人。所以,他很忠實的執行著郭嘉的安排。盡量將水壩築高,然後就窩在水壩之後。靜靜的等待。他自小便跟著父親。隨著丞相轉戰四方,東征西討。後來父親戰死。家族中只有他一個男兒了,父親留下的千餘人馬需要人帶,於是,他年紀輕輕,便已是都尉了。這在曹操軍中,實是個異數。

    但李典很自律,他記得父親生前教過自己的很多東西,不爭搶,不出頭。與人相處,平和淡然,但與敵接戰卻勇敢無比,又肯用腦子。所以,年紀雖輕,曹營的將領,還有主公曹操都對他甚是器重。

    李典嘴中咬著一根青草,瞇著眼想著心事,不多時,卻發現天空似乎暗了許多。睜開眼看時,原來天空此時竟已是陰雲密佈,低低的似乎壓在人地頭頂。不多時,大雨便傾盆而下。雙溝河的水位迅速回升,自己築地堤壩幸虧很高,堪堪將水攔住,只餘少許向下溢去。

    李典翻身而起,吩咐士卒做好準備。因為他此時隱隱的聽到下面似乎傳來些許人聲。不多時,斥候來報,袁軍果然來了,正在準備渡河。李典心中暗暗佩服,那郭嘉先生果然厲害。隨即下令,所有人準備開挖河堤。

    不多時,便聽的下面人喊馬嘶之聲大作,李典果斷的一揮手,口中叱道「挖」,命令一下,萬把器械齊揮,但聞「轟」的一聲,那座堤壩已是瞬間而開,囤積許久的河水,如同開閘的猛獸,嘶吼著,向下方猛衝而去。李典大喝一聲「上馬,殺」頓時,狂風暴雨中,萬條矯健地身影騰起,直往下游衝去,天地間,雨勢更盛。似在為蒼生地隕落而哭泣。

    樂就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倒霉。他本富家子,練了好些年的武藝,直到袁術將軍招兵,自認為找到了大樹,便馬上前往。誰不知道啊,袁家四世三公,勢力龐大。那可是真正地大樹啊。到時候,自己跟著混兩年,怎麼也能光宗耀祖,榮顯而歸。

    可誰知道,自家這位主公先是跑去折騰孫堅,後來又跟自家兄弟袁紹鬧翻,接著又去招惹曹操,然後就是劉備,一圈下來,自己這些個將領個個累的跟狗似的,卻是什麼實惠也沒撈到。

    可就在這時候,自家這位主公又偷偷把孫策給弄死了。想起那孫策,樂就就是一陣不寒而慄,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如同殺神降世,當時那種情況,那麼多人竟是不能攔住他,反而被他殺的四散奔逃,那雙血紅的眼睛,經常令他在夢中驚醒,總是在夢中夢到孫策渾身如同刺蝟般插滿箭矢,向自己索命。任憑自己如何解釋,自己只是奉命而行,孫策卻只是不管,逕自來追,讓他每次都是一身大汗的嚇醒,擁被而坐,不敢再睡。

    就這樣,自己這位主公卻又來了當皇帝的想法,開國稱帝。不過也不錯,自己也跟著水漲船高,官升三級。可好日子沒多久,就馬上開始遭罪了,曹操和劉備聯合起來,攻打自己的國家了。自己隨著紀靈那沒腦子的蠢貨去抗曹操。主公自己去打劉備。那劉備才多少兵啊,主公御駕親征,那還不是反掌而定。當時怎麼就沒去要求跟著主公呢?真是失策啊。樂就憤憤的想著。

    現在倒好,跟著紀靈這個蠢貨,一仗沒打,直接往回跑,看看,被攆的跟兔子似得,累的跟狗一樣,真是倒霉。這還不算,又碰上這麼大的雨,這汗水,雨水混在一起,被小風一吹,那滋味可真是,唉。眼望著眼前這條河,嘿,現在還要到河水裡再泡泡,這一遭下來,體力稍差點的,不在榻上躺個十天半月的,是休想能下的了地。

    樂就邊想著,邊也慢慢的進到了河裡。這次回去,我也回去躺個三五天再說,任誰也不能說什麼,樂就如是想到。正自想著美處,卻猛聽耳邊傳來一陣如雷鳴般的轟響,怎麼了這是?樂就疑惑的抬頭打量,猛然和所有人一樣,突然發出一聲驚叫,轉身往河岸上就跑,人在水中,又穿著一身鐵甲,如何能跑的起來。

    但見上游一股大水直掀起丈餘高的浪頭,如同化身為邪惡的凶獸,奔騰肆虐而下,瞬即將眼前的生命盡數吞噬。「真倒霉」這是樂就腦中最後的念想。隨即,便感覺身子猛地一震,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一場大水直將十萬大軍沖了個七零八落,處處浮屍。梁剛沒有下水,他正在岸上指揮,卻幸運的躲過了被水淹死的命運。正在他暗自幸運的功夫,卻猛地聽到喊殺聲大起,急抬頭看時,卻見一年輕小將,帶著無數的曹軍掩殺而至。那小將手中一桿大槍,上挑下刺,銳不可當。梁剛方欲喝問,卻見那小將已是快馬衝了過來,手中大槍挽起斗大的一個槍花,眼前一陣銀光閃爍,接著胸口一疼,已是被一槍刺於馬下。梁剛費力的抱著槍桿,勉力將要問的話問出「你是何人」,那小將冷冷的道「在下李典李曼成」隨即手一抖一縮,長槍抽離。梁剛隨即噴出一口鮮血,兩眼已是失了神采,頹然而倒。

    風雨如晦,血腥瀰漫,天地間,侵侵然一片慘絕。。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21:46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事洩

    紀靈仍在打馬狂奔,他知道自己那兩個副手,梁剛雖忠義卻沒什麼帶兵的經驗,樂就卻是個標準的紈褲,雖有些武力,只怕一旦到了緊急之時,最先投降的就是他了。

    心中焦急,便愈發的加急催促戰馬。胯下戰馬不耐的長嘶一聲,心中只是奇怪主人為何如此相待,自己已是盡力了,還要如此鞭笞。只得努力將身體內的潛力使勁發揮,四蹄奔騰,猶如飛起來一般。

    紀靈堪堪追到前面,便見零零散散的自家士卒,踉踉蹌蹌的往後跑來,遠處一片喊殺之聲。紀靈忙自將馬勒停,怒喝聲中,將這些敗卒聚攏過來,一問之下,不由大驚,身子搖晃,幾欲從馬上摔下,心中已是一片苦澀。

    眼見這些士卒俱皆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不禁咬咬牙,穩住自己的心神,大聲道「眾位兄弟,後面便是曹操的幾萬大軍。你們向後退,遇到只有死路一條。此時此地,我們只有並力向前,以死絕之,方能有一絲活路。畢竟前面只是埋伏之軍,兵力較少。若眾兄弟信得過我紀靈,便招呼散隊的兄弟,隨我死中求活,戮力以赴吧」說罷,已是一馬當先向前而去。

    眾軍卒互相看看,突然有人大聲道「往後是死,往前也是死,娘的,老子就隨著紀將軍生死走一回了,也算是個有卵蛋的漢子」語音落下,但見一個漢子已是隨著紀靈後面衝了出去。眾人但見有人帶頭,終是紛紛緊了緊手中兵器,陸陸續續的跟在了後面。只是此時。眾人臉上均是一片默然,不復驚懼了,默然無聲中,一股肅殺之氣漸漸升起,是的,人真地被逼至絕境之時,爆發的力量是不可估計的。

    紀靈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沒有選擇,現在回頭已是不可能了,至於最後。究竟能不能衝回壽春,能回去多少,現在已經不是他該想的啦。

    紀靈輕策著坐騎,慢慢將散落的士卒聚攏,竟得了五千多人。隨即派人向前打探道路,選了處水勢最緩之處,帶隊徑往。

    堪堪到了,卻聽的左面一片殺聲傳來,卻見一小將挺槍躍馬直殺過來,馬首下尚自懸掛著一顆人頭。卻正是梁剛。紀靈心中大痛,眼見那小將已是策馬而來,不由胸中一股怒火勃發,不由仰天一聲大叫。那叫聲中滿含憤懣不郁之氣,嘶聲大喊中,胯下戰馬似是也感應到主人的心情,煩躁的刨了刨蹄子。^^首發君子堂^^

    卻見紀靈叫聲不絕,猛然一催戰馬。舉起手中三尖兩刃刀,直向那將衝去,勢如瘋虎,如電閃雷鳴。

    這將卻不是別人,正是李典,他放完水,帶隊順勢殺下來,將袁術十萬大軍直殺的七零八落,更兼斬地對方一員上將。心中暢快。此時正帶隊沿河剿殺漏網之魚,怎知卻碰上了對方主帥紀靈。

    眼見紀靈如瘋如顛,雙目血紅,心中不敢大意。就於手中大槍橫擺,抖擻精神,與紀靈戰在一起。二馬盤錯嘶鳴。鏗鏘兵刃撞擊之聲。如密珠般響起。紀靈叫起兩膀之力,三尖兩刃刀劈、砍、勾、抹、刺如疾雷電閃。似狂獅搖頭。那邊李典長槍盤、打、挑、帶、戳如風擺殘荷,似蛟龍出海。二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堪堪戰了百餘回合,不分勝負。

    紀靈畢竟正值壯年,力氣持久,李典卻是年幼,已是有些氣喘。兩邊廂兵士搖旗吶喊,聲震入耳,堪堪又是五十餘合,李典槍法漸漸散亂。紀靈提起精神,大喝聲中,手中三尖兩刃刀猛地打出幾個刀花,隨即猛然遞出,一刀刺中李典前胸,李典大叫一聲,已是被從馬上直擊出去,卻是被紀靈一刀尖戳中護心甲上,直慣了出去。李典親衛大駭,一擁而上,急將李典搶下,回身便走。

    紀靈在後稍微追了幾步,便即停下,帶隊迅即渡河,逕往壽春而去。此時,大雨已是略微轉小,眾軍士個個疲勞不堪,困頓不已。自靈璧退軍,一路廝殺,粒米未曾下肚,又被大雨,大水一頓折騰,此時,實已是將近極限了。

    紀靈見狀無奈,只得讓人稍事休息,不敢生火造飯,只將著雨水,取些乾糧果腹。略微休整後,方領人徑往浮山而來,哪知才將將到了浮山腳下,突聞一聲鼓響,浮山之上頓起殺聲,紀靈大驚,急望去,但見山上此時磨盤大小的石塊,滾木轟轟而下,自軍士卒躲避稍慢者,便已是腦漿迸裂,骨斷肉糜。

    大驚之下,急忙喝令眾軍向後躲避,但見前方之路不多時便已被堵個嚴嚴實實,山上金鼓齊鳴,漫山遍野,正不知多少曹兵直奔而下。紀靈哪敢戀戰,揮動三尖兩刃刀,忙自旁邊斜坡處搶出,就往小路拐去,身後士卒急速跟上,狼狽而去。幸虧山路難行,不多時便已甩脫追兵。

    紀靈抬頭辨認方向,心中盤算,眼前唯一之路就只有再橫穿新縣,自板橋而回壽春了。回頭點算士卒,卻只得千餘之人。不由心中悲愴。

    一行人,淒淒慘慘而行,一日後,方到得新縣。但見新縣已是一片狼藉,官府衙門早已人去樓空,百姓逃逸無蹤。剛欲暫時於此落腳歇息,卻聽得遠處蹄聲震天,隨即一軍卒進來稟告,夏侯大軍已延大路追至,再有半刻,既能到達。

    紀靈大驚,哪敢再多做停留,吩咐眾人盡皆起身,倉惶出城,直往板橋而來。那板橋本是個小村,地勢平坦,兩邊俱是密林,只餘一條小路貫穿其中,離壽春不過五六十里。

    紀靈咬咬牙,領著千餘殘兵,急速奔進。堪堪進的半里,後面夏侯等已是趕至。紀靈無奈,只得回身,邊戰邊退,逶迤而行。

    眼見出的林中,便是一片坦途,只需快馬加鞭,不消個把時辰便能趕回,眾人不由盡皆士氣一振,努力抵住追兵,向林外奔去。

    哪知剛一出地林子。便聽一聲鼓響,閃出一彪人馬,為首一將正是夏侯淵,眼見紀靈東遮西擋,救得殘兵無數,極是勇猛。不由大怒,縱馬提刀,猶如一道閃電般奔至,大喝聲中,已是一刀劈下。可憐紀靈一路奔逃,幾番惡戰下來,早已是精疲力竭,哪裡還能擋得住這雷霆般的一刀。只覺得頸間一涼,便見自己越飛越高,隨即一陣疼痛襲來,眼前一陣黑暗,一縷魂魄已是飄飄蕩蕩不知到了何方了。

    夏侯淵一刀將紀靈斬於馬下。隨即驅馬上前趕殺,袁術殘軍眼見紀靈陣亡,已是發一聲喊,四散而逃。十萬大軍就此風吹雲散,煙消隕滅了。

    曹操大軍兩日後俱皆跟進,匯合一處。次日,曹操趕至,揮軍將壽春已是緊緊圍住,只東面因臨湖水。而暫留空隙。卻也是圍三闕一之策。

    袁術正在壽春城中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紀靈帶軍回援,哪知竟盼來了曹軍。待到看到了紀靈的首級,不由大叫一聲,吐血而倒,想及閻象之語。後悔不迭。自此。身子已是每況愈下,聚眾文武商議。最後商定,派人往河北聯絡族兄袁紹,將帝位禪讓於袁紹以求庇護,只是確須得自己過去才行。袁術無奈,只得暫時勉力守城,安排後撤諸多事宜。至此,三家進入短暫的相持。

    卻說這日,曹操正自於營內和眾人商議進兵事宜,卻報京中急件。曹操急叫人呈上,待得看畢,不由大怒,道「賊子安敢於背後算我,吾必殺之」。就叫將信件遍傳眾人,眾人方才知曉,不由均是冷汗之下,暗道僥倖。

    卻原來這信正是荀所寫。原來,董承等人終於劉備聯絡上,得了劉備回書,俱是大喜,暗暗準備。卻不知一舉一動盡在荀監視之下。更是因董承家僮與妾私通之事,被董承撞破,董承怒而罰之,而使家僮懷恨逕自出首,直將整個事情盡數抖落了出來。

    荀原本以為只有京中之人和一個遠在西涼的馬騰參與,待到搜得盟書,猛然見到左將軍劉備五字,頓時大汗津津而下,急叫人送信與曹操,讓他小心提防。這也卻正是曹操惱怒地原因,他自以為只有自己算計劉備的,哪成想劉備亦在暗暗算計自己。想想若不是荀精細,自己這次怕是終要載於劉備之手,忍不住怒氣填膺。

    旁邊程昱勸道「主公不需惱火,此正給我等口實,可名正言順討之了。」眾人皆然。曹操始怒氣稍歇。只是突然想及細作回報劉備大敗袁術的細節,不由擔心,將此事說出,問計於眾謀士。

    郭嘉笑道「劉備上次破袁術,可謂以有備伐無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自是大勝。只是此時我等即已明瞭其手段,破之易如反掌耳」

    曹操忙問其計。郭嘉笑道「要破劉備戰車,只需兩道壕溝即可,定叫他偷雞不成蝕把米。」曹操聞言,不由哈哈大笑。這般簡單之事,大家往往最是容易忘記,直往難處去想,如何解得。當下,眾人細細定計,以待劉備先動,便將予以痛擊,將豫州直接納入掌中。

    這邊劉備卻哪裡知道此事已經洩露,仍自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這日見曹操大軍已是趕到,忙將眾將召集來,商議下一步如何進行。

    陳群道「此時袁術已是末路,群料得袁術必走盱眙,我等可先於塗中埋伏大軍。盱眙背後便是大湖,屆時待其初到,我既襲之,定能將其逼入絕境,術可破矣。今曹操只圍壽春之北,其意亦在此也。」

    劉備點頭,道「這個我亦猜得到,只是衣帶詔之事如何行地?」

    陳群微微蹙眉,略一沉吟道「此事須得破袁術之後,方可施為。否則打虎不成,必被反咬一口。只待將袁術殲滅,主公可將壽春讓與曹操,曹操必喜。屆時主公可向曹操辭行,只說豫州事務多忙,不克久留。如此,主公離去之日,曹操必來送行,屆時,可使眾位將軍領軍埋伏,待曹操出城相送之際,一舉拿下。令三將軍揮軍將歸路斷開,太史慈將軍將渡口守住,一旦我軍將曹操拿下,各路大軍俱進,先滅其黨羽,然後太史慈將軍自蕭關而進,三將軍自小沛而進,二將軍自豫州而進。三路齊進。主公自統大軍於中策應。如此,曹賊可除,漢室可興矣。」

    劉備聞聽大喜,連連點頭,道「如此,能否在曹操送行之時將之拿下,便是關鍵中的關鍵了」

    陳群點頭,卻蹙眉道「只是,群終覺得似有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說罷,連連捶頭,甚是苦惱。

    劉備道「長文勿需煩惱,有道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只需用心做了,便是當真老天不仁,定要我漢室蒙塵,那亦是天意不可為了。我等也當屈身守時以待天命便了。」

    陳群想想也是,只得無奈點頭,眾人方各自散去。

    卻說曹操這邊,亦是正自謀劃。郭嘉道「袁術目前已是山窮水盡之局,其人貪生狡猾,此時左右無援,定會想起那位遠在河北的族兄,吾料其必奔盱眙,明著是奔往死路,實則定會暗置渡船,自湖上遁走而遠赴河北。然介於目前有劉備這個變數,嘉覺得可暫時放過袁術,我等卻在袁術走後,令劉備急速追之。備即不知我等已經俱知其密,定會尊詔而行,我等便可就其後,相機行事,將此二人盡皆滅與徐州、揚州之間,以除心腹之患。」

    頓了頓,見曹操正捋鬚傾聽,便繼續道「可令曹仁將軍,暗使人與豫州關羽部下聯絡,關羽部下多為黃巾舊部與山賊,最是貪利忘義,那劉備為招攬賢才,不得已暫時收錄之,我等可以利誘之,以言語動之。如此,必有人心動,則我或可將心動之人作為內應,或可將消息洩之,以亂豫州之政,使其相互猜疑。如此,待其變成,我以外兵突進,則豫州可一戰而定。」

    曹操聽罷,哈哈大笑。正是:算人者人恆算之,只看機緣與高低。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21:46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中計


    卻說袁術果如郭嘉所算,暗暗遣人至洪澤湖多備船隻、木筏。只是卻不是三萬人所用,竟只是萬餘人所用之數,打定主意是要用兵士的性命來延緩對方的攻擊了。

    他這邊直用了五日時間,方將所需船隻數目搞定,直將方圓百里內的所有船隻盡數收了,又使人拆了百姓家許多門板,扎束成排。均偷偷藏在湖內,派人嚴密看住。

    待得諸事安排妥當,袁術方暗暗吁了口氣。壯著膽子到城頭對守城士卒一陣鼓勵,軍心士氣倒也大振。只是此事到了郭嘉這裡,卻是等於給郭嘉報了個信。

    當下,郭嘉已是對曹操言道「今晚袁術必走,主公可按計而行了」曹操大喜。卻故意延遲到傍晚之時,方派人提醒玄德,謹防袁術自湖上逃遁。

    劉備得訊大驚,打蛇不死反被所害,這種事列已是數不勝數,如何肯放過袁術。一面囑來人讓曹操設法圍堵,一面召集眾人商議。

    眾人聞聽盡皆一愣,還是陳群最先反應過來,跌足歎道「吾當日便覺不對,只是未曾想及卻是如此」

    劉備忙問其故。陳群道「那袁術當日大敗,既是要往江東而走,便當急行,如何肯在城內多留這許多天。我原本以為他必是要分批而行,先拍些替死鬼打前站。卻不想此人心性如此歹毒,竟是想用壽春為餌,將我們俱皆吊在此處,竟以滿城守軍為餌,真真大手筆啊。此時,定是早已造好船隻等物了,遁湖而走,北上去尋袁紹。如是二袁聯手。打通青徐,對我等極是不利,於後伐曹更是平添無數變數。唉,群一時智短,竟致此因,實是愧對主公,還望主公降罪」說罷,伏地請罪。

    劉備連忙上前扶起,道「長文莫要如此,你又不是神仙。如何能事事先知。事已至此,我等當如何對策?」

    陳群起身謝過,蹙眉想了一會兒才道「如今計劃不得不變了。曹操即已想到袁術行動,必會早早分兵以攔,畢竟二袁聯手,首當其衝便是他的兗州。我等前日所定之計也盡數廢了。主公可著人讓太史慈將軍急速渡河,以觀動靜,我們這邊趕緊收攏所有能收到的船隻,另派人抓緊時間,趕造渡船木排,隨後追之。今曹操既是已經分兵而截,我等正可各個擊破。可先破曹操,然後攜大勝之勢以取袁術殘軍,此亦為良機耳。只是當先探知曹操動向。」

    劉備大喜,忙自安排。不多時細作回報,曹操派夏侯延泗縣往淮安堵截,派夏侯淵延穎水而下往追袁術,李典因傷,與樂進引兵屯壽春,曹操自己卻帶典韋許褚往徐州先去了,欲從前方堵住袁術。此時曹營卻只是虛插旌旗。並無多少士卒。

    劉備得知消息,忙使人送信張飛。叫就從細陽出兵,待曹操到時,勿使其紮穩大營,逕直從後襲之。而後將徐揚之間要道扼住,勿使人通過,唯恐徐州得到消息,出兵接應。令太史慈領軍徑襲夏侯之後。以趙雲、洪銳取壽春。自帶文聘、管亥自後追擊袁術,只待夏侯淵與袁術接戰。便從中擊之,相機取利。

    堪堪將各部安置好,士卒來報,袁術已是出了壽春,正往盱吁而去。劉備點頭,讓探子繼續打探,看夏侯淵軍何時與袁術接戰。一面催促船隻安排加快速度。

    及至次日黃昏,方堪堪勉強將渡船數目湊齊。劉備隨即下令,大軍開拔,向盱吁急趕而來,待得到了盱吁,但見盱吁早已是人去鏤空,果然如所料定一般,袁術並未南下,而是北上渡水而去。

    玄德就將士卒先上,急急追趕,留下五十隻木排,於後將戰車運過湖去,自後接應便是。

    洪澤湖形如一個橫著的,巨大的青蛙。左前腿接穎水連著壽春,後腿卻是和另一湖,白馬湖相連。從白馬湖順水而下,便是大江,直入江東地界的曲阿了。右後腿登岸後,不出十里即為淮安。

    劉備為防夏侯淵尚未與袁術接戰,便自這只青蛙的左腿登岸,準備繞路追上,算算時間,正可在雙方接戰之時趕上。只是登岸走了許久,仍未見斥候來報前方戰事。劉備不禁疑惑,將陳群尋來,二人就馬上商議。

    陳群已是疑惑不解,沉思半響,猛然神色大變,道「莫不是曹操鯨魚袁術勾結,欲先算我等?如此,我軍危矣。」劉備大驚,道「怎會如此?長文莫非發夢?」陳群方待回話,卻猛聽得前方一通鼓響,一彪人馬已是將出路封死。為首一將,卻正是曹軍夏侯淵。

    劉備大驚,目瞪口呆。方要問話,卻聞夏侯淵大喝道「背義小人,竟敢與人暗謀,妄圖害我家丞相,某於此等候多時了」言罷,將手一揮。但見曹軍士卒均張弓搭箭,漫天箭影已是頃刻而至,非但如此,所射之箭,竟然全是火箭。

    陳群見狀,臉色大變,急忙打量四周,果然到處皆是引火之物,隱隱一股硫磺之氣。旁邊文聘、管亥一邊撥打來箭,一邊大聲吆喝士卒,將劉備與陳群緊緊護住。

    陳群拉著劉備,惶急道「主公,事洩矣,此處死地也,快急速退往湖上,尋路回返」劉備方悚然而省,撥轉馬頭,往上岸之處狂奔,文聘、管亥緊緊護住。幾萬大軍在這一個窄小地地方,人擠馬塞,落水著火者無數,一時間如同人間地獄,整個上空瀰漫著一股炙燒人肉的臭味。

    文聘、管亥奮力向前,搶的一艘小船,將劉備、陳群扶上,急往湖中蕩去。劉備呆呆的立於船上,眼望岸上,一片火光沖天,豫州士卒哭喊聲震天,爭搶舟楫,自相殘殺致死者,不知凡幾。自己這多年來。所帶之精兵,竟在頃刻間便化作灰燼,所剩無幾。又想起剛剛夏侯淵所語,才知定是衣帶詔之事已洩,既如此,那自己所派幾路人馬,只怕此時俱是危矣,想到此處,不由急怒攻心,哇的一口鮮血噴出。已是仰天便倒。

    慌得文聘管亥急忙扶住,連聲急喚,良久,劉備方悠悠醒轉。見陳群等人正滿面惶急的看著自己,不由一把抓住陳群的袖子,顫聲道「長文。如今師兄、二弟三弟、子龍天祐俱皆不知情況,定是危急萬分,如之奈何啊?」

    陳群滿面黑灰,聞言亦是雙目垂淚,道「主公,群慌愧,此時竟無一策可救之。實是無用至極。不過想子龍將軍那應是危險最小之處,且子龍將軍向來精細,應可放心。子義將軍與主公一師所出,想柳公天人也,子義將軍從師最久,定有辦法化解危機。三將軍處,亦有伯然策劃,且藏宣高深悉地理,當不致吃甚麼大虧,唯二將軍處。手下之人駁雜,若一旦有變。恐肘腋之變,難以應付。故當今之計,我等應盡快趕回壽春,察看動靜,若子龍將軍與天祐將軍,幸能奪得壽春,自是最好。否則。當匯合二位將軍,先往豫州而回。再派人尋找聯絡子義與三將軍才是」

    劉備呆呆的聽著,良久方木然點頭。幾人正自商議,卻見湖面上飄來一具木排,幾個豫州士卒正趴伏其上,看其裝束卻俱是戰車兵,眾人不禁大驚,忙近前問話。

    那幾個兵卒乍見劉備等人,不由大喜,聞聽所問,卻均是大哭。原來他們在後往運戰車,剛至湖心,便被人派水鬼將木排劃開,戰車沉重,連車帶人不及退出,全部已是葬身湖底,他們幾人是仗著身手靈敏,方攀住一個木排,才得以活命。

    劉備聞聽,心中絞痛,自己一番心血,此番卻是盡皆付諸東流了。如若幾位兄弟再出了意外,自己實是再無顏立於這天地間了。想及師父柳飛對自己多年來的淳淳教誨,每每總是有三思而行四字,自己近期卻是因勝仗連連,勢力日漲而均忘諸腦後,實是愧對恩師。

    劉備越想越羞,不禁大叫一聲,伸手抽出身邊管亥地佩劍,就欲自刎。旁邊文聘卻早見他神色不對,時時盯著,生怕主公想不開,此時見了,大叫一聲,已是探手抓住劍刃,不顧手中鮮血涔涔而下,跪倒大哭道「主公不可啊!今尚不知諸位將軍生死,局勢未清,怎可就要輕生。若主公去了,我等卻又如何?」言罷大哭。眾人盡皆大驚,皆跪倒相勸。

    劉備見文聘受傷,不禁腦中一清,再聞此言,不禁羞愧,忙棄劍扶起文聘,就自身內袍撕下一角,親為文聘包紮。包好後,方泣道「備無能之輩,若不是隨備受累,今皆以建功立業了,不若棄備而去,另謀高就才是。仲業怎可竟為備受此傷害,備實是愧對之」

    眾人聞聽,盡皆跪倒,垂淚說誓道「主公何言也!我等不才,俱願追隨主公,萬死不辭。唯望主公莫棄我等,善報身體才是」言罷,俱是叩頭不已。

    劉備心中感動,將眾人一一扶起,連聲撫慰,眾人方休。當下,眾人發力,急往岸邊靠去,卻來尋趙雲與洪銳二人。欲待再合眾將,以回豫州。卻不知幾路人馬此時俱是已經大敗,紛紛四散。

    卻說趙雲與洪銳,待劉備走後,收拾大營並一眾人馬,逕自開赴壽春。先與曹軍李典樂進匯合,四人匯合,便來取壽春,此時壽春內袁術兵卒早知主公棄了自己,已是逃了,哪還有人顧著守城,紛紛在城內燒殺搶掠一番,趁亂外逃,直將好好一個壽春糟蹋地面目全非。

    四人肅清殘敵,出榜安民。李典樂進請趙雲洪銳共同進城,於府衙中擺酒相慶。趙雲洪銳對望一眼,均是看到對方眼中警惕的神色。原來,劉備臨走前,和他們一起定下的取壽春的計謀,便是設宴請李典樂進赴宴,然後就於宴上,將二人拿下。

    此時,還未等他們邀請,對方卻先來了,二人登時便聯想到此處。只是,此時若不答應,定會讓人看破。

    趙雲微一沉吟道「既如此,就叨擾二位將軍了」說罷,卻回頭對洪銳道「你且回營,將諸般事務細細安置妥當,莫忘了主公吩咐。待我這邊事了,咱們再去接應主公」說罷,自行回身與李典樂進說話,卻是不再理會洪銳。

    洪銳如何不明白趙雲之意,只是此時已是不能多言了,只得深深看了趙雲之言,躬身道「是,謹遵將軍將令」言罷,對李典樂進二人施了一禮,轉身便去,毫不停留。

    李典樂進二人一愣,二人對望一眼,均是無奈。原來此二人打的算盤正是與趙雲二人一樣。此時,卻是不料趙雲搞出這麼一手。眼見洪銳已是走了出去,李典突地咳嗽了起來,嘴角微微滲出些血跡。樂進大驚,忙自扶著,問道「曼城,你的傷…..」

    李典偷偷向樂進施個眼色,虛弱地道「不礙的,只是氣血尚自有些不暢。不若由文謙兄暫時陪同趙將軍共飲,典先去後面暫歇,待會兒再來與將軍賠罪,如何?」最後一句卻是對趙雲所說。

    趙雲此時心中已是雪亮,當下道「唉,既是李將軍身體不適,雲如何還好意思打擾,咱們不若改日再行暢飲也就是了。你我兩家聯手除賊,何必如此客氣。雲這便告辭了」說罷,對著身邊的趙白施個眼色,轉身便要往外而去。

    此時,趙雲洪銳身邊俱是只有幾個親衛,其餘軍士都在外面等候。李典樂進眼見機會難得,如何容得魚兒脫鉤,二人對望一眼,均是輕輕點頭,樂進哈哈一笑道「二位將軍太也見外了,既是已經來了,怎可如此便就走了,這卻不是嫌棄我等招待不周嗎?還是留下來吧」說著,突地一揮手,將旁邊幾上一隻酒杯掃落地上,清脆地碎聲中,旁邊已是無數曹軍士卒圍了上來,將趙雲洪銳一眾人緊緊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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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失散


    趙雲驀然回身,仰天大笑,隨即笑聲一停,面向李典樂進道「二位此為何意?以為便憑些許人手就能將我二人拿下不成?」言罷,鏗鏘聲中,趙雲洪銳及所有親衛俱是刀劍出鞘,望向李典樂進。

    李典樂進二人相對一眼,李典已是轉身而去,樂進卻道「你主預謀害我家丞相,早已為我家丞相盡知矣。進素知二位將軍武勇,今不忍以鍵卒力拼,唯望二位將軍能識時務,放下刀劍來降,我家丞相對二位將軍早已聞名久矣,必不會薄待二位將軍。不知二位將軍意下如何?」

    口中說著,卻亦是慢慢的向後退去。此時,洪銳在門口,趙雲在廳內,二人身邊俱是圍滿曹軍軍卒,趙雲眼見李典已是轉到後面去了,此時聽著樂進滿嘴胡言,卻也是在向後退去,哪還容得他退身。

    當下,突然輕叱一聲,道「既然樂將軍如此深情厚誼,便暫時陪雲共飲一杯吧,卻是休要急著退席才好」語音未落,和身邊趙白交換個眼色,已是同時長身向外而沖,兩把劍起處,耀目之光奪人心魄,周圍頓時揚起一片殘肢斷臂,血霧瀰漫。二人身形不停,直往樂進身前衝去。

    劍光霍霍中,二人這一突然發動,已是霎時砍到一片,幾步便是躍到樂進身前。樂進本待退到後面,以弓箭對付他們,此時竟是走不及了,忙自抽出身畔長劍。急遽招架。這廳中原本空間頗大,只是突然湧出許多兵士。後面之人根本施展不開,此時,主帥又被攔在裡面,曹軍眾兵士越發有了顧忌,最後變成只是前面一圈人配合著樂進,和趙雲趙白二人接鬥。

    趙白本是趙雲自趙家村帶來的子弟兵,乃趙雲千挑萬選出來地親衛長。素以彪悍著稱,此時揮劍大開大合間,已是將趙雲四周兵士的攻擊盡數接下。樂進獨鬥趙雲卻是頗有不及了,直被趙雲攻地手忙腳亂,心中叫苦不迭,怎麼也想不到竟會演變成這般局面。

    趙雲眼見將局面控制住了,立時大聲招呼洪銳。直擔心洪銳安危。他卻不知隱神谷弟子,最不怕的就是這種馬下近戰。魚龍三幻身法直是如鬼如魅,奇幻玄奧至極。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狂風訣更是武林中人近戰之術。洪銳既得了柳飛認可,這些絕技太史慈自是傾囊相授了。加上洪銳此刻天地二橋已通,內力到處,源源不絕。

    在趙雲發動之初,他便已經發動,便是憑借一人之力,愣是將曹軍兵士盡皆攔住。一個也未放入廳中。洪銳心中明白,只要趙雲能制住樂進。他們就可安然脫身,否則,一旦讓樂進脫身而走,到時候萬箭齊發,便是大羅金仙也只有喪命的份了。

    此時聽的趙雲召喚,手中招式不停,口中回應著。刷刷刷又是將三個近身的兵卒刺死。趙雲聽的洪銳語音輕鬆。方始放心。手中招式更是凌厲,他不會什麼近戰小巧之術。手中長劍揮舞間,俱是戰陣之上,長槍大戟招數變化而來,兇猛實用。此時,一旦放開,樂進登時連連遇險,不多時已是身上多處掛綵。

    眾人正自打的不亦樂乎,卻聽得外間號角聲震天,殺聲一片。趙雲洪銳知道,定是李典帶兵正自追殺豫州兵士。他此時竟是如此冷靜,竟不來先救樂進,而先殲敵,定是算到自己等人不會殺死樂進,反不如先將豫州兵士殺散,如此,便是放走自己兩個人,也是難有作為了。

    趙雲洪銳心中怒極,卻是無奈。洪銳身形晃動變幻之際,偷眼往廳中觀望,見趙雲已是完全控制了攻擊地主動,趙白亦已將四周兵士俱皆殺散。心中放心,對趙白喊道「趙白將軍,休要和他講什麼仁義,先將那廝擒住再說」趙白聞聽,為難的看了眼趙雲,卻是沒有行動。趙雲卻是大喝一聲,道「不用,且看我的手段」大喝聲中,手中劍光猛地大盛,驅步急進中,已是連連刺出三劍,樂進躲無可躲,連接三劍,不由渾身巨震,手中劍再也拿捏不住,琅琅一聲掉落地上,臉色一紅忽的又是一白,哇的一聲,已是一口鮮血噴出。

    趙雲幾步上前,長劍已是擱置在了樂進頸間。便於此時,卻聽得外間,李典厲聲喝道「二位將軍,你們已經敗了,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吧」

    趙雲臉頰肌肉一陣抖動,卻是毫無表情,只是俯身將樂進提起,仗劍與趙白一起來到洪銳身邊,此時三人皆是渾身浴血,只不過,洪銳身上卻全是別人的血,他自己卻是毛皮都沒傷一點。

    三人對望一眼,趙雲當先而行,趙白與洪銳緊隨在後,已是自府衙大門徑直而出。趙雲將樂進往身前一檔,也懶得說什麼廢話,直接喝道「讓開,如若不然,我等先殺此人,再以死相拼便是,其他的話,休地刮燥。」

    說罷,舉步便行,逕往西門而走。趙白、洪銳緊跟其後。李典面上陣青陣白,眼見樂進臉如淡金,雙目緊閉,胸口卻是微微起伏,知道人還活著。見趙雲三人已是鐵了心往外走,知道難以挽回,終不敢拿樂進性命去搏。咬咬牙,將手一揮,曹操眾軍紛紛讓開,趙雲三人走至衙左,紛紛搬鞍上馬,將樂進往馬上一橫,回身道「莫要使人相跟,出得城外,我等自會放了此人,如若不然,休怪趙雲翻了面皮。」說罷,三人齊齊大喝一聲,蹄聲遽起,已是如一陣風般往城外馳去。

    趙雲、洪銳、趙白雖只三人,但在曹操千軍萬馬中,擒敵捉將,直殺了個血透衣甲。最後卻安然而出。雖只三人,氣勢卻如同萬馬千軍般。直讓曹操一眾軍卒記憶頗深,深為所懼。及至後來。但見三人旗號,便直接轉身而逃者不計其數,其因蓋由今日而起,卻是後話了。

    卻說三人出的城外,趙雲將樂進往地上一扔,回身望了望城上李典一眼,回身大喝一聲。與趙白洪銳已是如飛而去。

    這邊李典安排人救治樂進不去提他。卻說趙雲三人出來,逕往大營來看,到得近前,卻道一聲苦也,整個大營已是屍山血海,到處皆是豫州兵士地遺體。大營幾被焚燒乾淨,到處梟梟的冒著青煙。洪銳在旁勸道「將軍不必自責。此事既是早被算計,吾恐主公那邊也是不好過,我等還是先在附近找尋一下散逃地兵士,然後去迎主公方是正理」

    趙雲黯然點頭,三人分頭尋找,卻攏的散卒不過三百餘人。當下,不敢再在壽春遊蕩,只得尋了船隻,先往安風津一帶等候,卻是和劉備等人前腳差了後腳。

    按下他們各自相尋不說。單說張飛。自早早開了出來,與藏霸、趙儼到了細陽。找地暗暗潛了下來。這日,卻忽的接到劉備手令,令其進兵靈璧,以扼曹操歸路,並將前事俱皆告之。

    張飛接令便要行動,卻被趙儼攔住。張飛向對讀書之人極為敬重,眼見趙儼攔住。不禁疑惑。卻見趙儼蹙眉在那團團而轉,不由不耐。大聲道「先生卻要如何?便請說來,只是莫要再轉,轉的老張頭暈。」隨著他的話聲,卻見趙儼猛地停住,臉色大變,道「主公中計矣」

    張飛聞言大驚,連忙問道「我大哥怎麼拉,你這先生倒是快說啊」趙儼道「主公得曹操所告,袁術要遁湖而逃。如此曹操在壽春之北,當應明確讓主公在後佈置攔截,莫要急於追趕。而主公卻言曹操讓主公急速跟上,此必為有謀於主公也」

    張飛大驚道「如此,現在我等該如何是好?不行,我要立時回兵,以救大哥」說著,便要下令返回。

    趙儼急急拉住,道「將軍莫急,此事即已洩露,我軍行蹤必早為曹操所知,今若見我軍急速回兵,必急追而來,而我兵卒不知,只道敗退,如此大軍必潰,則大勢去矣。今將軍可先使兵往靈璧而動,待至半路,才緊急回頭,速速而走方是上策」

    張飛只是要回去救護大哥,至於怎麼走並無意見,當下便要去安排,連夜趕路。哪知剛剛走至帳門口,便聽的喊殺聲震天。趙儼掀簾而出,急至張飛身旁問道「怎麼回事?」張飛尚未及回答,便見藏霸催馬趕至,大聲道「將軍與先生快快上馬,曹軍襲營」

    趙儼臉色大變,喃喃自語道「卻是誰在謀劃,竟是如此狠辣果決,竟是要致我等於死地耶」他正自念叨,張飛已是大怒,綽矛上馬,就要廝殺。藏霸急忙攔住,道「來不及了!曹軍自三面殺到,我等要趕緊離去,否則必陷於重圍,如此,誰去救援主公?且趙先生在此,誰來保護?」

    張飛猛醒,恨恨不已,只得將趙儼一把拉到馬上,三人由親衛護持著,一路徑往外殺去,直奔穎陰而走。至此,四路大軍,卻是已經敗了三路了。

    單只剩太史慈與廖化一路,卻是大勝。原來,太史慈亦是接到劉備軍令,當下起兵直往淮陰而來。但太史慈卻並未如劉備安排直殺夏侯,卻是拐了個彎,先往盱眙而來,只怕夏侯察覺,卻不成想,誤打誤撞,竟將夏侯伏兵繞過。

    直到斥候來報,於泗縣發現有敵軍潛伏,太史慈才猛省,必是消息洩露,曹軍早有準備,不用說,那伏兵必是原本準備對付自己地。此時既然被自己察覺,那就只能說夏侯命不好了。

    當下,與廖化分兵兩路,自南向北,直插夏侯伏兵腰肋。夏侯正自在前面,苦苦等著太史慈來投,哪裡料得太史慈竟出現在自己南面,倉促間,急忙迎敵,卻如何是能擋住。直被太史慈、廖化兩路大軍殺地四散奔逃,死傷慘重。無奈,夏侯帶著成廉、魏續、宋憲、侯成五人來戰太史慈。

    太史慈大展神威,銳金決運至極致,噬血槍刺、挑、盤、扎。六人便如走馬燈般直戰了個天昏地暗,兩旁軍士均看地目瞪口呆。堪堪戰至百餘回合,太史慈大喝一聲,已是將侯成刺了個對穿,卻就馬上將大槍輪圓,將侯成屍首直直砸在成廉頭上,二人登時斃命。

    魏續、宋憲看的亡魂皆冒,回身亟待要走,那太史慈胯下紫驊騮何等快捷,只一展蹄,已是到了身後,噬血魔槍槍尖爆出尺許槍芒,揮動間,兩顆六陽魁首竟是同時飛上半空。夏侯堪堪趕至,手中長槍尚未遞至,便見太史慈猛然回身,雙臂竟是徑向後戳來,卻是以噬血槍後尾椎刺來,夏侯躲避不及,被一錐刺中右臂,登時伏鞍而走,太史慈隨後便追,直追出二十里,方始收兵。二人一商議,均覺此時恐怕其餘幾路大軍都是危險,但要救援卻是不及了。

    太史慈念及柳飛曾言,曹操軍中謀士郭嘉智謀厲害之處,便在環環相連,一扣緊接一扣之說。登時想起此時最薄弱之地,卻是豫州了。當下與廖化說了,二人不敢怠慢,急速領軍徑往汝南而來。卻不知汝南城中此時,已是亂作一團了。

    關羽自劉備領大軍開拔之後,便每日操演眾降卒和泰山賊寇,這些個兵簡直讓關羽大是皺眉。和兄弟幾人帶出來的兵士一比,簡直就如同垃圾一般,卻偏偏一個個還都是潑皮無賴的性子,操練的稍一辛苦,則乾脆賴在地上不起。幸得周倉、裴元紹的兵丁卻甚是精悍,稍微訓練,便已具備精兵地樣子查勘告慰。最後,惹得關羽火起,直接斬了一溜人頭,方使眾賊股慄,不敢再鬧,只是心中卻甚是憤恨。幾個頭領已是暗自後悔跟來受罪,偷偷地開始尋找機會,準備開溜。

    便在此時,曹軍細作已是盯上了他們幾人,將幾人每日作息時間和每日必去地地方暗暗報於曹仁知道。終是尋了一個時機,將這幾人聚攏,密議之下,汝南的大門,已是在不知不覺中,打開了個縫,一場混亂,不可逆轉地發生了。。。。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21:48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聚將


    卻說關羽這日正在校場操演士卒,忽的人來報,劉備軍在壽春與曹操陣前翻臉,被曹操算計,大敗而潰,眾將盡皆走散,不知所蹤,不由大驚。

    急忙趕回衙中,傳令聚將,想要商議出兵接應劉備。才剛剛坐定,軍卒來報,曹操大將曹仁領兵已是到了城外。

    關羽聞聽,心中一凜,暗道曹操軍來的好快。心中電轉,已是明白。這曹操謀算豫州已非一日兩日之事了。只怕早在出兵之時,就已經準備動手了。念及城中兵卒力量,便不敢輕易出城了。自己守住汝南,大哥等人尚能有個落腳的地方,早晚必能趕回。若是自己丟了汝南,大哥等人可就真的無處可去了。當下,打定主意,只是將四門緊閉,並不出戰。

    不幾日,果有敗卒陸續返回,關羽不疑有他,盡數放入城中。吩咐眾將小心守城,不得出戰。是夜,城中突然火起,各處亂聲一片,有道是曹軍入城的,有道是有人造反的,竟不知來了多少敵軍,滿城均是沸沸揚揚。眾皆驚慌。正自亂間,卻見關羽跨馬提刀而來。大喝道「休的驚慌,此必是曹軍細作亂我軍心,焉有一城皆反之理?速速與我清查。其餘人等盡皆上城,以防曹仁偷襲」言罷,當先而去。

    不多時,周倉便將人拿到,卻正是日間所回的幾個軍卒,乃是曹仁所派,欲趁亂開城。引大軍進入,不成想被關羽識破。直忙了一夜。方將騷亂安息下去。

    次日,曹仁眼見城頭掛出一溜首級,知道事洩,乾脆直接領兵前來搦戰。關羽只是不應。曹仁見狀,便讓士卒脫去衣甲,百般侮辱,謾罵。言語尖酸刻薄。漸漸竟罵至劉備頭上,關羽不禁大怒。

    下得城來,提刀上馬,帶領本部五百削刀手,領著周倉,出城來戰曹仁。曹仁見關羽出來,不由大喜。拍馬舞槍來戰關羽。

    曹仁如何是關公對手。堪堪只戰了十餘回合,便已是渾身大汗涔涔,雙臂酸麻,心中大駭,急忙刷個刀花,猛攻幾招,回身便走。

    關公此時恨極,那容他走脫,領兵隨後便追,直追出二十餘里。因心憂汝南城,便停住追殺。返身徑往回轉。

    哪知才走不過里許,但聽兩邊號炮連聲,鼓聲震天,左邊閃出於禁,右邊閃出晏明,已是將關公圍在中間,後面曹仁也是回身殺來。三路大軍一齊殺來。關公抵敵不住。直往汝南退來。

    堪堪退至汝南。卻見城中一片混亂,喊殺聲震天。城門洞開,豫州士卒與曹軍士卒正捉對廝殺,竟是亂成一片,關公大驚。急於周倉奮力向前衝進城中,後面曹仁、於禁、晏明大軍一哄而入,汝南已是陷了。

    關羽心中焦急,也顧不得城池了,逕往府衙衝去,要知劉備家眷盡在府衙之中,如何能容半點閃失。

    待到接近府衙,便聽的殺聲大振,縱眼望去,卻見一將使動雙錘,渾身浴血,將府衙大門牢牢守住,圍攻者卻正是泰山群賊孫觀、吳敦,尹禮、昌。原來這四人早已與曹仁約定,在關羽出城之後,即開了城門,將曹軍引入。

    四人卻徑往府衙來尋玄德家小,欲拿了去曹營邀功,卻不料被裴元紹發覺,如同瘋虎一般守在府門,手中一隊八楞紫金錘竟是勇悍無比,四人費了幾番力氣,雖將裴元紹弄得遍體鱗傷,卻硬是沒能攻地進去。

    關羽眼見此景,早已是怒火中燒,旁邊周倉更是血貫瞳仁,他與裴元紹八拜之交,眼見自己拜弟已是搖搖晃晃,雙目散亂,卻兀自揮錘不退,不禁熱淚盈眶。與關羽同時大喝一聲,向著幾個賊子直衝過去。

    泰山四賊聞聽喝聲,俱皆大驚,轉身便要奔逃,卻如何快得過那赤兔的腳力,但見紅影閃出,青龍刀已是急旋而過,孫觀、吳敦先自授首。周倉卻是大刀一展,將昌揮為兩段。剩下一個尹禮,手中一慢,卻被裴元紹大喝一聲,手中一隻紫金錘已是脫手飛出,正中面門,直打地腦漿崩裂,撞下馬來。裴元紹眼見眾賊盡滅,方始鬆手放開大錘,仰天而倒。

    周倉大叫一聲,忙趨前抱住。關羽馳馬趕至,急問道「元紹如何了」周倉含淚道「元紹傷的頗重,怕是挺不住了」

    關羽聞言亦是黯然,道「你先將元紹好好安置,某去接了嫂嫂,先殺出城去再說」周倉點頭,安排士卒將元紹抬著,自去準備車馬等物。不多時,關羽護著糜夫人等一干內眷,匆匆出來,急忙上車,逕往南門而去。

    此時城中已為曹仁大軍所佔。關羽剛剛殺到南門,身後曹軍已是緊追殺到,為首一將卻叫童霸,使一條槊,口中大叫,關羽休走,直趕上來。

    關羽大怒,吩咐周倉護著車馬先行,自己回身,舉刀相迎,只一個照面,青龍刀起處,已是將那童霸斬於馬下,殺散士卒,逕自在後追上周倉。

    方走出城門不遠,便聽的兩邊號角連天,又是四將殺出,關羽護著車馬,不敢戀戰,且戰且走。四周護車馬的軍卒卻是越來越少,正自焦急間,卻猛見東邊曹軍一片大亂,但見一將,逕直殺來,一條大槍直舞的如同風車一般,將曹軍殺的哭爹喊娘,四散奔逃,後面大軍緊緊相隨,一桿大旗飄揚,上書一個斗大的漢字,旁邊副旗卻是太史兩字,正是遠自壽春趕回救援地太史慈到了。

    關羽大喜,縱馬迎上,後面廖化帶著大軍已是將曹軍盡數殺散。幾人匯合,不敢多留。眼見汝南已是陷了,只得暫往南邊退去。走的兩日。遙見前方一座小城,打聽之下,道是義陽,派人打探,見城內卻是無人管理,只住著百十戶百姓。此地已是遠離曹軍,遂暫時將大軍紮住。派人四處接應尋找玄德並一干眾將。

    卻說玄德淒淒惶惶間。徑往壽春而來,將將行至成德,便見豫州敗退地士卒,忙攔下細問情況,卻聞聽趙雲、洪銳盡在城中被困,大營已是被李典破了。劉備大急,忙與陳群、文聘等人商議。如何相救趙雲洪銳。正商議間,人報趙雲洪銳殺出壽春,已是往別處去了。

    劉備方始鬆了口氣,陳群道「既是趙將軍他們都已經脫險,必回汝南,我等且先回汝南,再派人四下接應吧」劉備無奈點頭,遂整隊往豫州而來。

    這日正在行進中,卻見前方奔來一些百姓,攜兒挎女。老幼相扶,中間間雜著一些衣裳殘破的士卒。細細看去,卻正是豫州兵士。劉備大驚,忙叫人上前查問。一問之下,登時背過氣去。這些兵士和百姓卻俱是自汝南跑出來地,俱言汝南如何被曹仁打破,關將軍等人護著皇叔家眷不知去向。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心中頓時一片茫然。劉備悠悠醒轉。只覺天地雖大。竟是沒有自己一片立身之地,不由心中蒼涼。此時。兄弟失散,眾將分離,家小不知所蹤,棲身之地被人所佔,茫然四顧,竟不知該往何處去了。

    正自惶然間,卻猛地省起,當日師父曾給過自己一個錦囊,道是兄弟失散、盲無去路之時開啟,可不正是現在模樣嗎?想起師父神通,不由臉現狂喜,探手顫抖的將隨身貼肉收藏的錦囊取出。

    眾人正自惶惶然間,突見劉備臉現喜色,竟摸出一個錦囊,不由大感奇怪。陳群問道「今日如此模樣,主公因何反而如此歡喜?」

    劉備道「當日我出山之際,家師便已料到備有今日之災,早已留下錦囊,為我備下計策矣」

    陳群聞言大驚,直歎柳飛真天人也。卻不知柳飛當日所留錦囊只是根據後世看書時地情況,加上自己的惡趣味才搞出來的,與今時今日的情況已經全然不同了。

    劉備這邊卻依舊是百般激動,他自不知其中故事,只是心中對自己師父早已神化,哪裡還有懷疑,當下打開錦囊,卻見裡面寫著:古城聚眾將,直下賺荊州。南方起騰龍,天下始三分。以師門之令面見攬月樓田豐。

    劉備看地暈頭懵腦,完全不知所云。和陳群商議良久,也只是大略猜到,似乎是讓他們先往古城去,好像說在那裡和眾將能聚集起來,然後讓自己往荊州去。至於後面兩句,則完全不知所以了。最後一句很是直白,看來只有先到古城,再去荊州找田豐,才能明白了。

    只是此時,古城便在汝南西面三十里處,曹仁大軍正在汝南駐紮,如何過得去?幾人研究半天,終是不得。最後還是陳群道「離汝南南邊兩百餘里,有一小城,喚作義陽,向為三不管地界,不如咱們且先往義陽暫去,派人偷往古城察看再說。」

    劉備無奈,只得如此,眾人這才各自束扎停當,逕往義陽而來。這日,正行間,卻見前方斥候本來相報,俱言,關將軍與太史將軍俱已紮在義陽,正四處派出斥候接應,剛剛接到這邊消息,即時便來接應。

    劉備大喜,眾人亦皆大鬆口氣,這許多日來,似無主遊魂般,心中實在沒著沒落的,乍聞找到大軍,竟還有一地落足。眾人心中方始安定,隊中眾人臉上也是帶出些難得的興奮之色。

    不多時,便聽前面一陣蹄聲震天,遠遠見旌旗招展,上書一個斗大的關字,卻是關羽親自來接。劉備熱淚盈眶,急驅馬向前,兄弟相見,抱頭痛哭。大軍匯合逕自回到義陽。待到眾人沐浴更衣之後,聚到堂上,細說分別之後情況,各自唏噓不止。

    劉備又說出柳飛錦囊之事,關羽太史慈亦是不明所以,只得派人前往古城打探。又派出多人,四處搜尋其餘眾將下落。這日,卻得人來報,糜竺糜芳兄弟並簡雍三人,一同歸來。劉備大喜,忙自接著。三人卻是自糜家而來,失散後不敢亂走,只得歸家,後聽的關羽太史慈在義陽落腳,遂前來投奔。

    眾人正歡聚間,軍卒來報,東面正有百餘騎正自往義陽而來,卻未打任何旗號。太史慈霍然而起,道「主公少坐,帶某去看看,若是曹軍,當先斬之,以收些利息」劉備眼中掠過一絲痛恨,點頭應了。

    太史慈這邊點兵兩千,竟出東門以迎。排開陣勢,縱目遠望,不多時,便見天邊閃出一隊騎士,氣勢如虹,百餘騎進退如一,瀰漫著一股威猛之氣。太史慈心中一凜,知道定是勁敵,雙目凝處,臉上已是隱現淡金色。胯下紫驊騮亦是興奮的直打響鼻。馬首搖動,四蹄輕踏。

    眼見騎士越來越近,太史慈地氣勢卻是陡地一洩,滿臉俱是驚喜之色,不等對方奔近,便已是縱馬而出,大聲喚到「可是子龍與天祐到了嗎?」

    對面亦是一陣歡笑聲響起,回應道「正是末將,可是太史將軍來迎,可是折殺我等了」言罷哈哈大笑。只是那笑聲中卻帶著哭音。

    只眨眼間,雙方已是奔近,到得近前,俱是跳下馬來,緊往前幾步,幾人已是抱在一起,熱淚盈眶。

    太史慈哽咽道「走走,快隨我去見主公,主公這許多日子,便是念叨著你們,唯恐你們出什麼意外」

    趙雲洪銳趕緊點頭,緊隨太史慈進城,逕往府衙中來見玄德。君臣相見,自有一番哭訴。待到說起只餘張飛沒有消息時,趙雲洪銳相對一眼,趙雲道「我與天祐自與主公失散,便想到安風津去尋太史將軍,只是到了,卻與太史將軍錯過。無奈中,我與天祐便在那左近遊蕩,收攏些士卒。前日卻是聞聽,似乎三將軍正在硭碭山一帶活動,本欲去尋,又怕是曹軍所設計謀,正自猶疑,卻遇到主公所派出地斥候,方知主公等已到義陽,這才先來稟過主公,由主公定奪。」

    劉備聞聽大喜,霍然站起道「如今只差三弟一干人等,即知其所在,怎能不去,我這便親去接應」

    眾人忙自攔住,關羽道「大哥不需如此,邊讓小弟走一遭吧,定會接的三弟回來,望大哥允准」劉備見關羽要去,自是放心,道「如此,你多加小心。子龍天祐說的對,定要防備莫是那曹操詭計」關羽應諾,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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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計議


    卻說關羽點起本部五百削刀手,俱騎戰馬,直往徐州方向而去。此時,曹操因連傷幾員大將,卻最終使得劉備還是脫逃了,雖說終是將劉備的勢力逐出了豫州,但實是未撈到什麼其他好處,便將一股子氣,盡數撒到袁術頭上,大軍展開,對袁術展開了圍追屠殺。

    關羽一路之上,也不打旗號,便只五百人,來去如風,順利的進入硭碭山。找尋多日,卻是未見張飛蹤影。

    關羽心中焦急,無奈只得又向北邊深入。這日到得界首,卻是猶自不見,悶悶不樂間,旁邊軍士道「軍侯,前方有一莊子,不妨前去打探一番。若再不見三將軍,只得暫時回去了」

    關羽歎口氣,輕輕點頭,催赤兔,逕往那莊上投去。莊內一老翁攜杖出迎,自稱亦是姓關,名定。聞聽關羽打聽,沉思了會,方搖搖頭道「卻是未曾聽聞三將軍行蹤,且待我再去問問,我長子關平常在外行走,頗有武藝,或能知曉」

    關羽大喜,忙自相請。不一會兒,一個長身虎目的少年進來,猛抬頭看見關羽,不由驚喜,道「可是關羽關將軍當面?」

    關羽愣住道「汝怎知我名?」關平興奮的道「吾向聞將軍英雄,扶皇叔,破黃巾,虎牢關前,溫酒斬華雄。將軍面目,誰人不識」

    關羽微微點頭,問道「今吾來尋我家三弟,你可曾聽說過?」關平道「可是張翼德將軍?」關羽道「然」

    關平道「前日聞聽張將軍似在徐州硭碭山進出,後來好似往豫州方向而去了,平本欲前往投之,卻未曾趕上。」言罷甚是遺憾。

    關羽探的張飛消息,不由大喜,便要告辭,往尋張飛。關定在旁拉住。道「老兒素聞皇叔與將軍威名,今只恨年老不能相隨,我長子平一向學武,差堪人意,將軍若不嫌棄,可令其隨之,以代吾身。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關羽一鄂,轉眼看向關平,卻見其正一臉期待。微一尋思,笑道「既如此。不若我收其為義子,也算少報其通報消息之德吧」

    關平大喜,就於莊上拜了關羽為父,一行人隨之往豫州而回。關羽尋思,張飛既是往豫州去,定當知道豫州已經丟失之事。旁邊又有趙儼和藏霸在,斷不會有什麼差錯。定是不知貓在什麼所在,不若先回義陽,告知兄長。

    當下打定注意,便帶了關平,逕往義陽而回,才進的府衙。便聽的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裡面大吼大叫的,卻不是張飛是誰。不由大喜,快步急進。道「可是三弟回來了」口中問著,眼中已是落下淚來。

    卻聽得裡面突然了無聲息,然後毫無徵兆的一條黑影撲出。緊緊抱住自己,已是放聲大哭起來。關羽心中一顫,亦自抱住。道「三弟,想殺哥哥了」言罷,語音哽咽。

    二人哭罷,關羽方才問起別後情況,卻見劉備等人正在看著他微笑,忙上前見禮道「兄長,弟回來了」

    劉備點頭微笑。眼見兄弟們重相聚首。心中甚是歡愉,見關羽身邊站了一人。問起。關羽始把事情說了一遍。劉備連連稱好。

    關羽就叫關平見過伯父與三叔。這才又問起張飛情況。張飛這才抱怨道「剛剛就在說著這些,卻被二哥打斷,小弟又要重頭說過」眾人聞聽哈哈大笑。

    原來,張飛殺出來後,仗著藏霸熟悉地形,便在硭碭山好一陣轉悠,卻也給曹操填了不少麻煩。曹操正全力對付袁術,雖知張飛在後,但其只有幾十人,實在成不了氣候,便沒有理會。卻不知張飛的搗亂,卻是打聽劉備地戰況。最後得知劉備終是逃了出去,心中方始放下。

    這日在硭碭山正欲收拾好回豫州探聽劉備下落,卻是抓了個奸細。一問之下,不由驚訝,此人卻是袁紹手下,叫做陳震的。原來,當日劉備得了衣帶詔後,亦曾派人遠赴河北,聯絡袁紹,準備一舉拿下曹操,唯恐其向北方逃逸,便請袁紹攔截。

    哪知袁紹當日卻因小事,不願出兵。劉備也沒強求。這次,陳震卻是來見劉備,欲要聯合劉備,準備伐曹。哪知陳震在半路便已經得到劉備戰敗的消息。陳震素知劉備名聲,又不願再回袁紹那裡,此時正好聽到張飛在此遊蕩的消息,便先來投張飛了。

    張飛自是大喜。當下帶兵徑往汝南而來,待知道汝南丟了,張飛等人也是無奈,遊蕩到古城時,軍糧將盡,便去借糧。那縣官卻不願給,惱的張飛性起,便直接殺了縣官,將那古城自行佔了。時曹仁方自取了豫州,一時半會也顧不上他。卻不料因著柳飛錦囊的緣故,劉備派人前來打探,一看之下,竟是張飛,細作大喜,求見張飛,俱言劉備等人已是到了義陽,張飛大喜,這才一起棄了古城,直奔義陽,終於兄弟得以聚齊。

    眾人聽的俱是唏噓,卻是怎麼也不明白,當日柳飛如何算定張飛會在古城。剛才在堂上,正是在議論此事,張飛卻是甚是佩服柳飛,正自在為柳飛吹噓,卻被關羽回來碰上。

    此次大敗,劉備在北方的基地已是全然失去,徹底失去了北方爭霸的資格。好在終是將眾將聚齊,又得了陳震、關平。並清除了隱患泰山群賊,亦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至於裴元紹地傷,當日太史慈回來,便已經用柳飛所給的九轉還陽丹治癒。柳飛當日曾給他三粒,救洪銳用了一粒,此番救裴元紹又用了一粒,目下也就只剩一粒了。

    眾人即已聚齊,便商議南下荊州之事。此時,似乎還可往江東發展,但劉備思及當日柳飛所言,江東不必去多費心思,似乎有所安排,又念及孫氏舊部的去向。眾人雖多疑惑,卻無人敢於去懷疑柳飛的決定。

    於是。劉備先安排孫乾先往荊州去探劉表口風,以便決定如何去的方式。他們在這等待期間,太史慈也派人回琅琊,欲向師父再討要些丹藥,順便將近期之事報於師父知曉。劉備也希望柳飛能就下一步的走向給出更明確地步驟,不要使自己被搞得雲山霧罩的。

    卻說柳飛在帽子峰過得甚是愜意,每日擁美在懷,整日價依紅偎翠,詩酒論道。除了面對甄絡越來越是哀怨的眼神,心中甚是狼狽外。真是逍遙無比。甄絡今年已是十五歲了,早已出落地亭亭玉立,加之整日在這天地靈氣濃郁的環境下長大,更是越發的如仙露明珠般艷麗。柳飛雖看著心癢,但每當想及是自己的小姨子,心中卻總是有股怪怪地感覺。若說沒有感情。純屬胡扯,朝夕相對這麼多年,兩人其實都知道對方的感覺,便是甄姜與貂蟬、蔡琰亦是明白。只是柳飛自己不說,礙於他的身份,別人也不好強逼於他。

    甄逸也曾多次在柳飛面前暗示過,但每次柳飛都是才鼓起心氣。說不上幾句,便又洩氣。每次總是對自己說,再等段時間,等甄絡再大些才說,這樣對甄絡也是好的。便將此事拖著。搞得甄絡心中極是不忿,便日日整些法子,給他製造些麻煩來撒氣。柳飛亦頗是頭疼。

    這日。恰逢接到太史慈書信,待看到問起錦囊之事時,不由大是尷尬。這些日子,也有些靜極思動,更被甄絡搞得心煩意亂,便想接著這個機會出去走走,也好好想想自己和甄絡間的事情。如何處理才好。當下。便讓傳信之人回去,道自己自會解決。

    次日。柳飛收拾行裝,整備前往義陽,一會劉備等人,也順便出去發散發散。左慈老道正給他介紹川中道教地情況,卻聞聽身後腳步聲響起。對面地左慈卻面現古怪之色,向著柳飛搖搖頭,便逕自走了。

    柳飛一窒,已是知道來者是誰了。緩緩回身看去。果然正是甄絡。此際,正娥眉輕蹙,癡癡的看著自己。

    柳飛心中一震,輕輕地咳了一聲,道「洛兒,找姐夫可是有事嗎?」甄絡幽怨的看了柳飛一眼,輕輕的道「姐夫可還記得,多久未曾帶洛兒出去遊玩了嗎?」說著,眼望著天邊,緩緩的道「姐夫曾經答應洛兒地,只要洛兒想去哪,姐夫便會陪著洛兒去的。洛兒這次卻是想到了,洛兒也想去川中看看,不知姐夫會不會答應呢?」說著,盈盈秋水卻是罩定了柳飛。

    柳飛靜靜的看著甄絡,知道她所問地其實並不是遊玩地事情,而是自己的終身大事。心中不禁想起和甄絡相處地點點時光,那時候,小丫頭很小,什麼心事都沒有,便是只要在自己身邊就總是很快樂地樣子。如今,她依然在自己身邊,但卻是日漸消瘦,不復往日歡容。自己前世便是喜歡這位洛神,今世和她又是相處時間最長。眼見她此刻泫然欲泣的眼神,柳飛心中不禁一疼,終是忍不住輕歎口氣,道「那你還不去準備」

    甄絡本沒報什麼希望,只是如果不親耳聽柳飛拒絕,總是心中有些念想。哪成想竟是聽到這麼一句。心神狂震中,嬌軀竟是忍不住微微顫抖,兩行情淚已是瞬間流下,喃喃的道「你答應了,你答應了」一時間,竟是癡了。

    柳飛眼見她如此,心中更是柔情湧動,緩步上前,輕輕為她將腮邊淚水擦去,稍一遲疑,終還是將她稚嫩的身子輕輕攬入懷中,歎道「姐夫本來打算好好想想,等回來再與你說話的。罷了罷了,既然已是如此,你我便順其自然吧。」

    甄絡正自歡喜之際,突然被柳飛攬住,多年來經常夢裡才有地事情,竟是突然的就活生生的發生了,心中一時是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想想自己幾年來地委屈,再也忍不住,使勁的抱住柳飛,大哭道「姐夫,你為什麼不理洛兒,你為什麼不要洛兒?你知不知道,洛兒好苦的」

    柳飛任憑甄絡抱住,微微歎口氣,等到甄絡情緒稍微穩定下來,才幫她將淚水擦去,牽著她的手來到亭中坐下,自己卻站在亭邊,看著天邊翻轉不定的流雲,良久,似是自語,似是對甄絡道「你知道嗎,其實很久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知道你們每一個人。知道你們每一個人的所有的事。現在想來,如同一個夢。那時候,我總在想,你們究竟是什麼樣子地?真地有那麼美嗎?若是有一天,我能遇到你們,我一定要把你們一起都娶回來,我定要好好疼愛你們,再也不讓你們受那麼多苦。」

    說到這,柳飛自嘲的搖搖頭,又道「那時候,自己想想也是感到很好笑。且不說遇到你們根本是不可能地事情。便是遇到了,又怎麼會都喜歡我?我又怎麼可能娶到你們?根本就是自己的癡心妄想,無限意淫罷了。可是沒想到,老天跟我開了個玩笑,開了個好大的玩笑。他竟真的讓我來了。而也真的就遇到了你們。你可知道,當時,我有多興奮嗎?呵呵,比你現在要興奮一百倍。」柳飛說著,眼神漸漸迷離,停了下來,回想著自來到這個世間的一切。

    甄絡初時尚自抽泣著,可慢慢的,她突然發現,姐夫的不同,姐夫似乎要告訴她一個天大的秘密,這一刻,她卻沒有興奮,突然竟有些緊張,還有那麼一絲絲期待。她期待自己真的走進姐夫的心裡,走進他的生活裡。可是她又很怕,她怕知道了那個秘密後,不知道會生出什麼變化,讓自己所得終是一場空。

    耳中聽著姐夫低沉的聲音在訴說著,心神不由自主的沉了進去。姐夫說很久之前就知道我們,很久是多久?知道我們的一切,啊,她說想娶我們,他終於說了,咦,為什麼要說妄想呢?意淫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老天爺開玩笑,才讓他來了,他在說什麼呢?

    見柳飛心神似是不屬,竟然不說了。甄絡不由輕聲問道「遇到我們不好嗎?洛兒今生能遇到姐夫,卻是洛兒最幸福的事了。那個夢是怎麼回事?夢裡我們不好嗎?夢裡,我們是什麼樣子的?」

    帽子峰上,一個少女臨風沉思,沉思著一個本不屬於她的夢。。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21:49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古寨


    耳中聽到甄絡的問話,柳飛方才驀然一驚,醒覺到自己說了些什麼後,不禁搖頭苦笑,自己的心境終是還有些問題的。回頭看著甄絡,溫和的一笑,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姐夫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姐夫並不是不喜歡你,而是怕承擔不起你們的深情」說著,輕輕一歎。

    眼見甄絡猶自眼帶迷茫,柳飛道「姐夫本是一個平凡人,機緣巧合下,得了一身的本領,但姐夫終究只是個人,並不是神仙。本來得了你姐姐為妻,便已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了,後來又有了你琰兒姐姐、蟬兒姐姐。如今,又加上你。姐夫一顆心,裝了很多事,裝了你們這麼多人。唯恐哪天冷落了你們,因為姐夫不能給你們每個人一份完整的感情,所以才總是遲疑,哪知這樣反而傷到了你。唉」

    甄絡側著頭想了想,道「洛兒沒想那麼多。不過洛兒想,幾位姐姐和洛兒都是一樣的心思。喜歡便是喜歡,能和喜歡的人相伴一生,還要要求什麼呢?和二姐、三姐、四姐比起來,洛兒和幾位姐姐都是很幸運的。因為我們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而二姐她們,出嫁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什麼樣子的,洛兒直到今天還記得她們當時無助害怕的樣子」說著,也是不覺出神。柳飛見她低著頭,癡癡的想著,白玉般的臉龐光暈轉動,猶若透明。長長的睫毛眨動下,大眼睛中分明有著一絲憂慮,想是想起了已經出嫁的幾個姐姐。

    柳飛想起這個時代女子的命運,也是不覺輕歎口氣。是啊,在這個以男性為尊的社會中,女子如果能和自己喜歡的人相伴一生,簡直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哪還會去想其他。自己卻是不知不覺的。又把後世地思想融進來了,這才對甄絡的感情瞻前顧後的,想想甄逸對自己的多次暗示,柳飛心中不覺敞亮了起來。

    自己本來就是想改變她們原本的命運,讓她們能快樂的生活,那麼即便是她們都嫁了自己,只要她們心裡歡喜,不也就行了,自己幹嘛還要別彆扭扭的,欲拒還迎呢。只要自己好好珍惜。好好疼愛她們也就是了。

    柳飛心中想明白,心情大好。見甄絡猶自在凝眸想著心事,不由一笑。坐過去,輕輕攬住她,道「既是如此,等咱們這次回來。姐夫便向岳父大人說,將咱們的洛兒娶回來,可好?」

    甄絡正自想著心事,乍聞此言,心中先是一驚,接著便是如飲醇寥。身子酥軟在柳飛懷中,聲若蚊吶的道「洛兒不知道。姐夫說怎樣便是怎樣吧」

    柳飛見她暈上雙頰,眼波流轉,嬌羞不已的模樣,心中亦是情動。將自己臉頰輕輕摩挲著甄絡微燙地臉頰,二人便相擁著。靜靜的坐在那,看著天邊燦爛的雲霞變幻,直如天上人間。這一日。便在柔情似水中滑過。

    次日,告別眾人,在金翅一聲長鳴聲中,柳飛和甄絡二人帶著金猱,已是直向義陽而去。

    半日的功夫,金翅已是到了義陽,雙翅一斂。已是落入府衙的院中。劉備等人早聞雕聲。俱皆出來迎著。眾將逐一上前見禮,到了太史慈卻是嘻嘻一笑。他自是早知甄絡對柳飛的苦戀,今日見二人地神態,心中明瞭,也是替甄絡高興。大聲對著甄絡道「慈給小師母見禮了」

    甄絡小臉兒羞紅,心中卻是極是歡喜。將柳飛給她的玉瓶取出,道「拿著吧,知道你便是為這個惦記著,卻來拿我說笑」

    太史慈大喜接過,輕輕一掂,就知道裡面絕不止三顆。不由暗喜,遂大聲唱諾道謝。眾將皆笑嘻嘻的在旁看著。柳飛怪他搞怪,側目微撇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邁步入衙。

    太史慈被柳飛一瞥,嚇了一跳,不敢再搞,乖乖的跟在後面而行。只是甄絡身旁的金猱卻是突然回身,對著太史慈一呲牙,做了個怪臉,到嚇得太史慈一跳。他卻是知道,這只師父在百越所收的金猱,渾身堅歟金剛不說,更是身法如電、爪利牙尖。素日,除了師父外,就是與這個小師母極為親近。若是惹惱他,被他纏上可不是玩的。眼見它向自己作怪,定是不喜自己開小師母玩笑,哪還敢往前湊合,連忙又往後躲了躲。眾將何曾見過威震天下地太史慈這般模樣,見狀無不哈哈大笑。

    待到堂中落座,劉備將近期所為和得失俱向柳飛言明,柳飛點頭,道「你自照計而行便是,少不了你的好處」劉備大喜,知道師父如此說,定是有份天大的好事等著自己。

    柳飛又幫忙看過裴元紹的傷勢,幫其將傷勢治好,方才與眾人作別。劉備等人自是準備南下荊州。柳飛卻是帶著甄絡,乘雕直飛川中。

    青城山,位於蜀中西南,也稱丈人山。為邛來山脈的分支。青城山靠岷山雪嶺,面向川西平原。全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諸峰環峙,狀若城廓,故名青城山。

    丹梯千級,曲徑通幽,以幽潔取勝,素有「青城天下幽」地美譽。與劍門之險,峨眉之秀,夔門之雄齊名,青城山背靠千里岷江,俯瞰成都平原。有三十六峰、八大洞、七十二小洞、一百八景之說,乃是道家第五洞天。柳飛之所以這次要來這青城山,主要還是為了自己心境問題。自上次長安城外殺戮,激起魔性,他的心境便出現了縫隙。雖終是被其以絕頂功力壓下,但不得排遣,終是不妥。向聞道家有些養性鎮魔之術,問之左慈,左慈卻向他推薦青城天師教,說是乃道教鼻祖,應能解決他的問題,才有了這次地青城之行。

    白雲寨位於青城腳下,說是寨子,卻當以白雲堡稱之。蓋因此寨全由巨大的條石圍砌而成。所謂白雲之名卻是因著寨中的白雲觀而來。

    那白雲觀卻是這青城山中五斗米教的弟子所建。素來便是香火極盛。觀中住持乃是五斗米教的親傳弟子婁梅子,據說道法高深,頗有些火候。

    這日,白雲寨中卻是走來兩人,這二人一進寨子,就已是引起當地之人的側目。不為別地,只是此二人一男一女,男地飄逸,女地,竟然還跟著一隻金色的猴子。那猴兒肋下卻還繫著兩根棒棒,卻是一黑一白,極是惹眼。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柳飛與甄絡二人。

    二人到得青城,眼見這個寨子頗是熱鬧,甄絡便又起了玩心。央著柳飛來遊玩一番。故柳飛也未急著上山,便找了個所在下了雕背,二人自引了金猱,進了寨中。但見寨中居民俱是短衣小褲,白布包頭,穿著打扮迥異於中原。寨中建築除了石塊便是木製,居民往來嚷嚷。卻是極為熱鬧。

    甄絡看地頗是高興,領著金猱左顧右盼,幾乎每個攤子前都要佇足良久,將所販賣之物細細把玩。攤主們也是極為友善,因著甄絡長相甜美。一口官話又是糯糯軟軟的,便是有些見她只看不買的攤主,也是不忍呵斥。

    柳飛見她喜歡。便自在後面跟著。他性子恬淡,對自己的女人又是愛護備至,自不會去多加管束,也就由著甄絡如同一隻偏花蝴蝶般,左飛右去的。

    二人正自逛的高興,卻猛聽地街上一陣嘩然,眾商販和行人紛紛向兩邊閃避。臉現恭敬之色。柳飛心中奇怪。忙自拉著甄絡也站在一旁。縱目看去。

    卻見是三個道士正自長街東頭而來,沿路多有百姓施禮問安。那三個道士。中間一個年紀似乎甚大,鬚髮俱白。只是一張臉卻猶如嬰孩一般,甚是紅潤,竟是無一絲皺褶,皮光肉滑。兩道白眉之下,細長的雙目開闔間,隱有精光瀉出。五縷長髯隨風飄動,一派仙家之姿。

    柳飛看的卻是微一皺眉,感覺此人所修之術,似乎並非什麼正道之學。不然臉色絕不會如此般模樣。要知事務反常即為妖了。

    再看後面兩個年輕道士,雖是低眉順目,只是兩隻眼睛卻是四下亂轉,似在不停的找著什麼,卻總在一些女子身上多有停留。

    柳飛暗哼一聲,心知這些道士必為邪之徒。果然,不多時,兩道便在一個頗有些姿色的女子前面停下,連比劃帶說的一陣,那女子卻是面色陡然一變,陣紅陣白地,身子竟是微微顫抖起來。

    此時柳飛卻聽得旁邊眾鄉民議論起來,某甲道「看來這桑家媳婦也是沾了邪性了,竟被白雲觀的道長盯上了,真是可憐。」某乙卻撇嘴道「看她整日花花哨哨的,我便覺得不對,這女子竟會生的這般好看?定是被狐妖鎮住的,方纔如此。前幾人不也如此?」某甲道「也是,婁梅子道長何等法力。這些妖孽也真是大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來作亂。前面幾人經道長化解的也不過一二人罷了,其餘地盡皆死去,竟還敢出來作怪。真是作孽啊」

    柳飛聽的心中逵怒,暗道這道定是藉著道術的幌子,實行禽獸之舉。甄絡卻是年幼,不明所以,不由開口向身邊之人問起緣故,那人才待要答,驀然見到甄絡的如花嬌顏,卻突然色變,如遇蛇蠍,急速向後躲去,一時間,竟是將盤兒缽兒的碰地滿地都是,人群登時一片騷亂。

    那三個道士聞聽,皺了州眉頭,俱是扭頭回顧。柳飛見那老道看向甄絡時,眼中分明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隨即唸唸有詞,與身邊兩個弟子低語了幾句。那兩個弟子亦是目射奇光的看著甄絡,有匆匆地向那個桑家媳婦說了幾句。

    那桑家媳婦渾身顫抖,良久方才垂淚默默點頭,自行往白雲觀而去。那兩個道士卻是向著甄絡、柳飛這邊大步行來。

    柳飛心中暗暗冷笑,心道:我正要尋個由頭平了你這窟,你等卻敢來招惹與我,當真是不知死活了。當下也不出聲,只是兩眼卻是慢慢瞇起。

    甄絡雖不知怎麼回事,但卻對姐夫極為瞭解,見姐夫兩眼微瞇,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她自是知道,姐夫每次怒極殺人之前,便是這幅模樣。可見這兩個道士比不是好人,那麼剛剛那個女子的處境就極其危險了。

    她雖知危險,心中卻極是篤定,並不害怕。隱隱的還有絲興奮。每次隨姐夫出來,總是能碰到些新奇刺激的事情,讓她每每回味,總是興奮。當下,也自安靜的看著這兩個道士過來。

    那兩個道士卻不知他們此時已是半隻腳踏入了地獄,尚自勉強按住心中狂喜,心中決定定要將這絕色拿下,回頭等師父嘗完新鮮,自己等人也可大快朵頤一番。

    來到二人身前,先自豎掌打個稽首,方才面色凝重的對甄絡道「這位姑娘請了,我等乃是五斗仙師座下弟子,今日見你滿面泛有桃花顏色,這寨中常有狐妖出現,貽害女子,不但讓女子受苦,且總是先害其身邊親人,猶是狠毒。我等觀姑娘氣色,實是被狐妖所鎮,還望姑娘速速隨我等回觀,以便我師以無上**解救方是正理。」言罷,口中宣號不斷。

    甄絡聞言驚愕的看著這二人,她何等聰明,瞬間已是明白怎麼回事,不由氣地銀牙暗咬,直欲怒斥其非。臉色羞紅之間,卻見姐夫兩眼愈加瞇起,隱隱間似有藍焰閃爍,心下轉念,卻是裝出一副懼怕之色,顫聲問道「二位道長,如此卻怎生是好?難道非要到你們道觀去才能解去禍事不成?小女子卻是不識地路的,不若我與我家夫君共往如何,也可請你們師父給我家夫君一觀,是否有礙。小女子則感激不盡了」言罷,已是珠淚晏晏,那嬌柔模樣只讓人心碎。

    柳飛看地暗暗好笑,心道這個丫頭卻演的好戲。見那兩個道士此時卻是已經有些色授魂與了。兩眼癡癡的盯著甄絡如花嬌顏,目不少轉,簡直就差口水直流了。不禁心中大怒。只是怕驚了那道,方勉強壓住怒火。亦是裝作懼怕模樣,上前一步,做了一揖,請道人成全,卻是將二人那邪的目光擋住。

    二道此時方才一醒,忙自暗暗收攝心神,心中卻已是如同千百隻手抓同時在撓了。此時見柳飛只是一文弱書生模樣,二人對望一眼,眼中戾色一閃即逝。分明已是準備對柳飛暗下毒手了。柳飛自然早覺,心中更是怒極。

    二道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柳飛,方驚道「啊,你家夫君果然已是大大不妙了,只是能否挺過去,卻需我家師父救治一番看看了,你們這便與我趕緊走吧。」說罷,已是急急的轉身而去。眼角餘光卻是緊盯柳飛甄絡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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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怒殺


    柳飛與甄絡交換了個眼神,二人遂趕緊做出緊張的神態,唯唯諾諾間,愈發的顯得老實可欺。

    那個老道卻是先行走了,想必對自己兩個徒兒的辦事能了甚是放心。一路上,兩個道士卻是甚為不耐,頻頻催促柳飛二人快些走,眼中望向甄絡之時,已是毫不掩飾的貪婪**。

    柳飛心中逵怒,殺氣隱隱的又要冒出。正自心神激盪間,卻覺得一隻柔軟的小手牽了過來,輕輕的搖了搖,腦中頓時一清。抬頭看去,卻是甄絡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愛憐的看著自己,只是裡面似乎滿含著喜悅,讓他不由一愣,不知道這妮子歡喜什麼。

    甄絡湊過頭來,輕聲的在柳飛耳邊道「姐夫為他們對洛兒不敬而生氣,洛兒很喜歡呢,嘻嘻」

    柳飛聞言恍然,不由哭笑不得,此時甄絡竟還有這般心思,當真是孩子氣的很。心中那絲戾氣卻也不覺消散了開去。

    甄絡見他臉色正常了,才又輕聲道「姐夫可是感覺好些了,你剛剛臉色很是怕人,洛兒擔心被那些賊子發覺,打草驚蛇,可就不能救那些可憐的女子了」

    柳飛心中一凜,方才知道甄絡剛才是故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心中暗讚她機靈。看到姐夫讚賞的目光,甄絡卻是真的甚是開心了。

    幾人腳下不停,沿著寨中青石所鋪的石板路,一路蜿蜒,直走了半個時辰,方才在寨子的東南角一所道觀外停下。

    柳飛凝目打量。但見這道觀建的頗有些規模。飛簷雕樑,層層疊疊,往裡看去,竟是不知深有幾許。兩邊圍牆甚是高大,直延伸出去十餘丈遠。可見當初建造此觀,靡費之巨。便憑此一點,就可知這五斗米教在川中地實力了。

    那兩個道人到了門前,卻未進去。而是帶著二人逕自繞到後面,在院牆側面一個小門上,輕輕的扣了幾下,卻是三長兩短。不多時山門打開,一個道士探頭出來看了看,歡喜道「啊,道清道明師兄回來了,師父卻是問了幾遍了已經,快快進來」說著。已是讓開身子。讓他們進去。眼光轉到甄絡身上時,登時變得炙熱起來,待看向柳飛時,卻是如同看向死物般,一掠而過。

    柳飛見狀,心中殺機更盛。要知道如果這些道人,單只是壞人清白,如果此時見的自己跟入。定會感到奇怪。而這道人眼見自己跟入,卻是面上毫無表情,漠然視之。那就是說。他們做這種淫人之妻妾,害人之性命的事情已是輕車熟路,多有發生了。

    既是面對如此一幫惡人,卻是要多加小心了。柳飛暗暗取出一粒避毒丸,塞在甄絡手中,讓她置於舌下。這避毒丸卻是他在帽子峰上,閒來無事時。從百草銜回的諸多藥草中選出的解毒聖品所制。只要將其放置口中,則是幾近百毒不侵了。此時。取出給甄絡,卻是防患於未然了。

    幾人進的院中,卻是不再說話了,幾個道人面色凝重,雙目緊盯著地面,不緊不慢的走著。柳飛看地暗暗哧鼻。原來這道觀卻也是有些本事,裡面竟是布有些陣法,只是這陣法在柳飛這等大家眼中,猶如孩童玩尿之舉,實是不堪一觀。

    轉頭看看甄絡,見這丫頭也是面現不屑之色。只是眼中興奮雀躍之意卻是昭然若揭。想來此次行動對她來說,是極為刺激好玩的一件事。金猱早得了囑咐,只是柔順的跟著,並不多事,故那些道士雖是對這金色的猴子感到好奇,卻也並未多想。

    在他們想來,這男的文弱,女的乖巧,那猴兒定是女子的寵物。若是知曉甄絡這小魔女能在百招內和黃敘打的不分勝負,而那金色的猴兒更是撕虎裂豹地主兒,不知將會做何感想。

    不多時,二道士將二人讓至一間靜室,卻對柳飛道「這位先生可跟我道明師弟,到另一處靜室等候,以便我師給二位作法」說罷,伸手請柳飛。柳飛卻是搖頭,道「不行,咱夫妻二人卻是從不分開地,還請道長見諒。若是你們師父沒有這份功力,那麼咱們夫妻也不用你們麻煩了,我等自去青城山尋那隨風道長,據說他法力無邊,很有本事的,應能將我們夫妻的問題解決的。」

    二道聞言一窒,道明臉上怒氣湧動,便要發怒。卻被道清拉住,道「這樣也罷,你們在此等等,我等自去稟告師父,有師傅來定奪吧。」說罷,拉著道明已是走了出去。

    柳飛見二道出去,悄聲對甄絡道「洛兒在此稍後,姐夫出去看看,這些惡道到底有多少齷齪,我去之後,你切不可隨意走動,也莫要觸動任何東西,記得了嗎?」

    甄絡點頭道「洛兒知道,姐夫多加小心,我有金兒陪著,沒事的」旁邊金猱連忙猛點其頭,意是大感贊同。

    柳飛不及細說,身形晃動間,已是出了門來,身形立定處,卻是正在房頂之上。縱目看去,自己所處的地方卻只是整個道觀的一角。與前面大殿相隔甚遠。心思微動間,展開身法,逕往前殿而去,沿途但見這些道士大多眼眸清正,並無適才所見幾個那般,不由大感奇怪。

    幾息之間,便是已到前殿,但見前殿一片香氣繚繞,往來百姓,絡繹不絕,均是滿臉虔誠,幾個道士正自立於殿上,各自坐著功課,一派道家沖淡恬然之氣。

    柳飛略一沉思,身形閃動,已是將整個道觀大體轉了一圈,這才明瞭,原來只有自己所在之地**於道觀,且是那婁梅子的精修之地,旁人是不許擅入地。正觀看間,卻見剛才那兩個道士已是手捧一物。正自鬼鬼祟祟的往自身所在地精舍而去。

    柳飛跟在旁邊,凝功聽去,卻聽那道清埋怨道「你凡事就知道衝動,那二人雖是不見有什麼礙眼之處,但小心總是沒錯。更何況咱有這等物事,只將此香燃起,半刻功夫,這兩人還不是任你我擺佈。何苦費那等力氣」嘴中絮絮叨叨說著,那道明卻是臉上微紅,連連點頭。

    卻又聽那道清道「這個小娘卻是極品地,須得等師父用過後,咱們方能嘗得滋味。師父正自運功,說這個小娘尚是處子之身,以為爐鼎,定能使功力大進。那個桑家媳婦,只能用來聊以解饞了。咱們先去將那二人拿下。你自去將那男的解決掉。然後咱們可以先去找那桑家小娘快活一下,等師父這邊功行圓滿,到時,嘻嘻」說到這,兩人已是一陣淫笑。

    柳飛只聽的怒火中燒,若不是尚未查的他們的淫窟所在,定是一掌一個,將他們提前送往真武大帝處報道。眼見他們已是快到自己精舍。忙先一步回到屋內,卻見甄絡正大瞪著雙眼,極是警惕的。從門縫看著外面。躬身之際,因身體緊張,將曼妙的身姿盡皆展現,此時挺翹著圓滾滾地小屁股,讓柳飛看地不禁心中一熱,不由微感尷尬,輕輕咳了一聲。甄絡已是嚇了一跳。曾得跳起,回身來看。待見是柳飛,方拍拍自己鼓掌的胸脯,嗔怪道「姐夫,你進來一點聲音也沒,嚇死洛兒了」

    她自柳飛認可之後,心情放開,一舉手一投足,已是盡顯女子嫵媚。此際,白嫩嫩地小手輕拍胸口,娥眉微蹙,眼波流轉,那股輕嗔薄怒之態,讓柳飛心中又是一跳。忙自乾咳一聲,道「他們來了,要用迷香對付咱們,切和他們玩玩」說著,將頭別過。

    甄絡一呆,眼珠轉了兩轉,卻是明白了,心中不禁暗感得意。身子卻是挨了上來,膩聲道「嗯,洛兒都聽姐夫的」臉上卻是帶著促狹的笑意。

    柳飛心中跳了跳,揮手輕輕拍了下甄絡的屁股,道「還鬧,快快做好」手掌抬起,卻猛醒過來,只感手掌處一陣滑膩,趕緊收攝心神,閉目微瞌。

    甄絡卻是輕啊了一聲,手撫被打之處,眼波流轉處直欲滴出水來,暈紅雙頰,不敢再鬧,輕輕坐於柳飛身畔,心中卻是猶如翻了蜜罐一般。偷眼看了柳飛一眼,見他正自正襟危坐,不覺「咭」的輕笑一聲,忙自掩嘴,眼珠轉了兩轉,亦自安靜的坐了。

    柳飛卻覺自己臉上一紅,心中暗自惱怒,心道:這小妖精年紀如此小就已是這般,日後定要好好教育一番,免得再來撩撥,沒大沒小地。

    耳中聽地外邊腳步聲接近,卻是躡足而行,不一會兒,但見一股青煙順著門縫飄進來,一股異香頓時便傳遍內室。柳飛腦中略微一沉,隨即清醒,細細辨之,卻是極品龍涎香摻雜著迷香而制。暗道這道觀的富有。

    轉頭去看甄絡,卻見甄絡臉上已是春情盎然,剛自一驚,卻見甄絡睜開雙眼,眸中卻是一片清明。卻聽甄絡啐道「這幫賊道,直是可惡」柳飛暗暗好笑,卻也是放下心來。

    二人對望一眼,點點頭,順勢躺了下來,那金猱在香氣剛飄進之時,已是被柳飛直接封了五識,反掌按下。金猱通靈,自是不動。

    過不多時,聽的門響處,柳飛微瞇眼睛看去,卻見那道明輕手輕腳的進來,伸腳踢了踢自己,見沒動靜,始出了口氣。俯身將自己提起,看了躺在旁邊的甄絡一眼,手伸了伸,卻終是放棄。柳飛在他伸手之際,就已暗提功力,只待他要猥褻甄絡,便顧不得許多,只有先將他斃於掌下了,見他終是放棄,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那道明提著柳飛出了房門,外面道清接著,二人便往後山處行去,待到拐角,道清逕自去了,道明嘟囔一聲,卻是要將柳飛往後山處帶去。柳飛此時如何還能容他,身形一晃,手掌輕按他頂門,道明已是軟做一團,渾身骨骼寸斷,七竅流血,霎那間便已斷氣。柳飛輕起一腳,將他屍首踢到草叢中,方縱身跟在道清身後。

    但見道清逕自拐個彎,直往自己精舍後面行去,到得一間獨院處,在門外開聲道「師父,爐鼎已是安置好了,師父可以享用了」

    屋內傳出一個清和的聲音道「好好,且先燃起催情香,一支香後,為師再去,此等極品卻是不能糟踐了。你可自去行功房,今日那桑家女子,便賞賜與你了」語意中甚是喜悅。柳飛聽的殺機爆湧。

    道清應了一聲,滿臉歡喜。轉身快步往甄絡所在而去,進的房中逕自燃起一根香,又戀戀不捨地恨恨盯了甄絡一眼,方自走到香龕處,探手進去,扭動神像,但見旁邊地面卻是露出個洞口,有階梯向下延去。眼見道清滿臉興奮之色鑽了進去。

    柳飛卻是先到甄絡身前,輕輕叫起甄絡,甄絡翻身坐起,滿目興奮,輕聲道「姐夫,咱們這便跟去嗎?」柳飛道「下面局勢不明,且恐是齷齪的很,你還是留在上面,替我把風,那老賊道一支香後才會過來,姐夫盡快完事,上來與你匯合」

    甄絡才待不依,突然似是想起什麼,滿面紅暈的應了,只是道「姐夫且要小心」柳飛點點頭,從新搬動機關,閃身進了地道。

    但見地道中一排火把,照地甚是明亮,堪堪走至勁頭,但見幾個房間並排。柳飛探頭看時,不禁怒火填膺,只見每個屋中,俱有兩名女子,卻是赤著身子,相擁而泣。尚有幾個屋中,傳來一陣交合的聲音和男子的淫笑聲。

    柳飛不及救人,先往發聲處而去,只見幾個出聲的房間內,皆有道士於內宣淫,柳飛也不多看,閃身而進,俱是一掌一個,直接了賬。那些女子尚待驚呼,卻被柳飛直接拍暈。

    柳飛一間間房挨次施為,不多時,已是殺了十餘人,來至最後一間,卻見白日所見之桑性女子,正自昏迷不醒,自也是身無寸縷。那道清卻正自在旁邊大施錄山之抓。柳飛心中恨極,趨身近前,已是一掌將其打飛,直貫到牆上,如同個柿餅般滑下。

    出來巡視一圈,見再無活著的惡道,方才將所有房門盡數開了,自己卻是閃身往外而去,至於這些女子醒來後,出去如何圓說,自己卻是不好置喙了。待奔至入口,卻猛聽上面淫笑連連,不由心中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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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天師

    柳飛聽到上面傳來的笑聲,竟是那個老道士的,讓他心中狂震的卻是,那笑聲中分明鼓蕩著一絲精神力,登時心中大急。

    要知道,論武力,甄絡此時的功夫足能自保。但這種精神力修為,卻屬於上丹田修為,絕非一朝一夕可以練出來的,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自行修煉出的。

    柳飛雖能快速讓甄姜等人具備初級精神力修為,憑借的卻是合體後的雙修,用自身的心法,強行灌輸而來。而且,還需他經常予以引導,使之在受體內形成固定的功行線路,受體才能慢慢自行修為。

    如今,他與甄絡尚未成婚,以甄絡目前純內力的修為,要想抵擋精神力的攻擊,那是絕無可能的。此時乍聞這老道的笑聲,竟含有精神力攻擊,哪能不急。

    當下,也顧不得去尋那開關了,猛吸一口氣,兩袖向上揚起,一股剛烈絕倫的勁力已是向著封閉的石板轟去。

    但聞「轟」的一聲,頭頂那塊石板已是盡成齏粉,柳飛縱身而起,口中隨即以靜心訣長嘯。碎石迸濺中,隨著這聲長嘯,柳飛的身形沖天而起,直躍出地道。

    身形立定之後,隨即凝目看去,頓時雙目盡赤。只見,此時甄絡已是粉面含春,正自動手脫衣解帶,外衣已是堪堪解開,露出裡麵粉嫩晶瑩的肌膚,一抹大紅肚兜,已是露出大半。

    此時乍聞柳飛靜心訣的嘯聲,驀然停住手中動作,眼神自迷茫中漸顯清明。而來時路上所遇的那個老道,則正滿臉不信之色,驚愕的望著一躍而出的柳

    柳飛身形晃動間。已是將甄絡帶入懷中,伸手將解開的衣帶幫她掩好。雙目已是凝聚神念,將那老道緊緊罩住。

    此際。甄絡已是清醒過來,想起方纔之事,忍不住一聲驚叫,滿臉驚駭,檢視了一下自身地衣物,但見自己羅裳半解,頓時粉臉煞白,嬌軀顫抖。一雙秋水雙眸,已是射出如寒刃般的目光望向那老道。隨即有哀憐的看向擁著自己地柳飛,口中顫聲叫道「姐夫」

    柳飛輕輕的緊了緊手臂。擁住甄絡。溫柔的看著甄絡,輕聲道「洛兒莫怕,姐夫來了」。說罷。轉頭望向那老道,已是冷聲道「賊道,你可是那什麼婁梅子」

    那老道卻正是婁梅子,他本來要一支香的時間才來,只是念及甄絡的絕世容顏,心中發熱,忍不住便提早過來。哪知剛一進門。就看到甄絡正雙目圓瞪的看著自己。登時心中大驚。知道事洩。

    甄絡見這賊道竟提前跑來,不問可知其邪惡用心。羞憤之餘,已是自袖中取出短劍,向著婁梅子攻去,婁梅子起初尚未在意,只道是普通武林人士,但等接了幾招後,不由大是驚訝,這小丫頭招式凌厲,深厚,自己竟是難以抵擋。當下,不敢怠慢,運起獨門神功攝魂術,兩眼中射出奇光,定定的看向甄絡,口中已是開聲道「且慢」

    甄絡本來甚是得意,眼見將這老道逼得手忙腳亂,勝利在望了,此時耳中忽然聽到婁梅子的喝聲,腦子中頓時一僵,手中短劍不禁停了下來。抬眼看去,卻正看到一雙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自己,只覺那眼神黑的深不見底,將自己地魂魄似要吸了進去,意識已是漸漸模糊。朦朧中,似是看到姐夫正微笑地看著自己,溫柔的將自己擁入懷中,輕憐密愛。羞喜中,腦中卻又傳來讓自己寬衣解帶的指令,雙手便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婁梅子正自大喜,猛吞口水之時,卻猛聽轟然響處,地底**已是爆開,隨著一聲長嘯,一個白衣人卻眨眼間將眼前的小美人兒樓入懷中,立於自己面前。那嘯聲直讓他心神震盪,幾乎魂魄失守,不覺大驚。方知自己已是惹上大麻煩了。

    此時聞聽柳飛問話,卻並不回答。雙眼一陣滴溜溜亂轉,便要打定主意開溜。柳飛見狀,微微冷笑,伸袖一拂間,但聞聽一聲厲嘯起處,地上原本躺著的金猱已是身化一道金光,直撲婁梅子而去。

    那金猱自始至終便是清醒著,但因被柳飛制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此時,禁制一解,想及這老道對主人的無禮,哪還忍耐的住,身形晃出,已是一爪探出,直抓向婁梅子頭頂。

    婁梅子大驚失色,如何料到一隻猴子竟是如此厲害,腳步錯移間,堪堪避過,卻聽「刺啦」一聲,身上道袍已是被金猱一爪抓破,險險給他開膛破腹。

    婁梅子眼見柳飛正自站在門口,已是將退路封死,無奈只得先打發這只發瘋的猴子,身子半轉間,攝魂術已是提起,正要發功,以精神禁制對付金猱,卻猛聽得柳飛一聲沉哼,直覺腦中暈眩,眼前一黑,已是一口鮮血噴出。卻是被柳飛以精神力攻擊,自身攝魂術反噬所致。

    正自身形搖晃處,卻感到一股勁風臨之,勉強努力將頭歪向一旁,卻感到肩上一痛,已是被金猱一爪抓住,登時肩上多了五個指洞,鮮血頓時將把個身子染紅。只是借此劇痛,腦中也是霎時清醒過來。望向柳飛地雙眼中,已滿是駭然之色。

    他縱目四望,卻見自己此時已是臨近窗戶,不由大喜,偷眼看向柳飛,眼見他只是臉色鐵青地望著自己,身形穩穩的擋住門卻並不出手,心中暗喜。眼角餘光見那金猱又是猛撲過來,不由亡魂皆冒,縱身便向窗戶撞去,妄圖撞破窗戶逃走,卻猛然感到身子撞到一層柔韌地膜上,瞬即,被彈了回來,卻是柳飛伸袖拂了一下所致。

    婁梅子眼見退無所退,不由滿臉淒厲,喝道「小子。道爺自是認栽了,你當真要趕盡殺絕不成?須知我五斗米教也不是好惹的」口中說著,身形連連晃動。躲避著金猱的攻擊。

    柳飛卻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滿面的漠然,也不動手,只是在他要逃的時候,或伸袖一拂,或直接將他震退。只是讓金猱進擊。心下已是鐵了心,要讓金猱給他破腦吸髓而死,那等疼痛卻是殘酷到了極致。

    金猱自是明白柳飛之意,他自被柳飛收服。凶戾之性大斂,甚少再去吸食活物腦髓。今日得主人允准。哪會放過如此美味。口中怪嘯聲中,身形愈發快捷,過不幾招。婁梅子已是氣喘吁吁,身形減慢,金猱覷準空擋,身形猛竄,臨近婁梅子後,已是單臂猛然爆伸,右爪探出。在婁梅子淒厲地一聲慘叫中。五爪已是直其頭頂,隨即毫不停留。五爪一扣,身形起處,婁梅子天靈蓋已是應手而起。

    婁梅子但覺頂門一疼,隨即眼前於是血紅一片,再無其他顏色。在金猱一聲歡呼中,一股徹入靈魂深處的疼痛自頭頂傳來,手腳顫動,雙目翻白,一時卻不得死。金猱歡快的吸食之際,柳飛方冷冷地掃了婁梅子一眼,擋著甄絡的視線,攬著甄絡走了出去。

    甄絡雖未看到婁梅子最後的慘樣,但只聽那慘叫聲,便不禁毛骨悚然,又念及自己清白之軀被人看去,心中羞憤加上驚嚇,再也支撐不住,呻吟一聲,已是暈了過去。

    柳飛大急,忙自察看,見她只是怒火攻心所致,方才放心,抱著她走至院中,方慢慢的度出真氣,不一會兒,甄絡嚶嚀一聲,始醒轉過來。

    睜開雙眸,便看到姐夫關切的眼神,不禁大是委屈,放聲大哭,道「姐夫,洛兒清白已失了,再也不能隨侍姐夫了」言罷,痛哭不已。

    柳飛一鄂,不禁搖頭,心道這哪跟哪啊。忙自安慰道「休的胡說,有姐夫在,如何來的清白已失之說,你尚是完璧之身。小小年紀,便是胡思亂想。」

    甄絡聞言,仰頭看著柳飛,瑩白的臉上尚自帶著兩顆大大的淚珠,顫聲道「可是娘說過,咱們女子地身子不能給別人看到的,否則就是失了清白地,那便不能嫁人了。」

    柳飛見她此際猶如海棠帶雨,滿臉痛苦懊喪之色,不由苦笑道「你娘說地不盡然是全對的,那只是看情況而定,主要是看你的夫君是否介意,若他不介意,何來失了清白不能嫁人之說。更何況,你也並未讓人看到啊,姐夫來地尚算及時,那賊道並未看到,且放心吧」

    甄絡聞言,雖心中尚有疑惑,卻是大為放心。她心茲念茲便是嫁與柳飛,只要這點不變,那便是好的。所為清白在她腦中,也只是一個嫁與柳飛的基本條件而已,既然柳飛說自己尚有,那便是有了,姐夫說話從來就是對的,她自小便深信不疑。此刻自是轉嗔為喜。心思盤算該到什麼地方去繼續遊玩了。至於柳飛下去是否將人救了,在她心中,自是毫無懸念的。姐夫出手,豈有失敗的道理。當下,便問起下一站的去處。

    柳飛見她長長地睫毛上,兀自掛著兩顆晶瑩地淚滴,這會便歡喜的問自己下面到何處遊玩,亦是不禁莞爾。遂牽了她手,指著青城山,道「咱們便要去那裡,拜訪一位道長。你可累嗎?若是累了,咱們便先歇息下再走。」

    甄絡搖頭,道「不累不累,姐夫千里而來,定是有要事辦地,咱們且先辦事,辦完事再來歇息不妨。」說罷,在前拉著柳飛即走。

    金猱已是心滿意足的蹦了出來,才至甄絡身前,便被柳飛一腳踢飛,呵斥道「先去洗乾淨再來」金猱一縮脖子,身形晃動間,已是不見。自去找地方清洗去了。

    午後的青城上,日光已是被層層疊疊的密葉遮擋住,通往山頂的路上,竟是微微帶著一絲涼意。此時,這條路上,卻是走來一男一女兩人,那女子身邊尚有一隻金猱,竄前跳後,不肯有一絲安靜,卻正是柳飛與甄絡二人。

    青石鋪就的山道蜿蜒而上,兩邊種著大片的竹林,間或山風吹過,便是一陣搖曳,枝幹婆娑起伏,似是代主邀客般。縱目枝葉掩映間,遠處隱露一角飛簷,磬聲雲板之音,不覺入耳,一片超塵脫俗之感。

    柳飛緩步其間,心中但覺沖淡恬和之氣盈胸,暗讚此處真個是道家修心養性的絕好所在。

    甄絡偏過頭來,問道「姐夫,山下那個惡道亦是這五斗米教的,如今咱們去見他們掌教,可會有麻煩嗎?」

    柳飛眼望著前方,微微搖頭,道「且先看看吧,左慈道長珍而重之的介紹,應不會為邪惡之地。便是那白雲觀,大多也是真正的道人,只是出了婁梅子幾個敗類而已,卻是不可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妄下評論。」

    甄絡聽的吐吐舌頭,不再多言。只是將手伸過去,牽著柳飛寬大溫和的手掌,心頭一片平安喜樂。柳飛溫和的看了看她,緊了緊掌中的小手,二人默然間,已是拾階而上,到了觀前。

    觀門大敞,柳飛二人抬步而入,旁邊已是轉過一個道士,稽首問訊。柳飛還禮道「還請道長通稟一聲,就說東萊柳飛,得左慈道長引薦,前來拜會貴教掌教隨風真人,求賜一見」

    那道士聞聽他名,又聽是左慈介紹的,略微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方稽首道「如此請居士稍後,小道這便去稟告我家掌教。」

    柳飛點頭,與甄絡立於門口,只是觀賞西周景致。不多時,便聽的身後腳步聲響起,柳飛回身來看,卻是一個年約四十上下的道士,身後跟著的,便是剛才那個通告的道人。

    那道士身形甚是高大,一張淡紅臉膛,面容清矍。長眉細目,三縷長髯飄於胸前,頭髮烏黑,甚是精神,一身淡藍色粗布道袍穿在身上,雲襪雪白,手持拂塵。一派出塵脫俗氣象。

    遠遠見柳飛回身,便稽首道「天師觀能得柳真人大駕光臨,甚是榮幸,貧道隨風有禮了」說著,已是來至柳飛身前,拂塵一搭,單手豎掌見禮。

    這人卻正是當代五斗米教掌教,天師張道陵嫡傳弟子,隨風真人。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21:50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入荊(一)

    柳飛連忙見禮,又將甄絡介紹了,方道「飛今日來的魯莽,還望掌教真人莫怪只是飛於修業上有些障礙,今特來求教指點,還望道長慈悲。」

    隨風真人呵呵一笑,道「真人過謙了,真人能遠來我青城,咱們便相互切磋印證一番,卻也是我道家一大幸事也,還請真人入內奉茶詳談吧」說罷,閃身肅手相邀。

    柳飛大喜,幾人遂步入觀中,逕往大殿而來。大殿上書上清二字,殿內供奉為始祖老君,柳飛與甄絡皆上前焚香拜之。待得柳飛二人拜畢,隨風真人引二人至後面精舍坐下。

    柳飛遂將自己心境之事和盤托出。隨風真人聞聽大驚,道「真人所修莫不是內丹之術?」言罷,已是滿目放光。

    柳飛苦笑道「飛自得機遇,皆是自行摸索而來,如何得知內丹、外丹之說。還請真人祥言告之。」

    隨風真人聽柳飛如此回答,不由古怪的望著他。問道「如此,敢問柳真人,此時腹內丹田處,可有內丹內氣?可能感應?」

    柳飛聞聽他問的地道,略一沉吟,道「正是,飛自修習以來,丹田已是自成一界,直如天地初始般,浩瀚璀璨而不知邊也」

    隨風真人滿臉艷羨之色,道「如此,真人已是達至天道之境了。至於真人所言心境,竊以為乃是築基初始,遺留之問題。蓋因真人休息之時,無人指導,自行進益,修為快而修心慢,快慢不一,而至此遺漏。」

    言罷,轉身去身後拿出一本絹冊,地獄柳飛道「此為我手錄先師之參同鍥。真人可細細觀之。當有所助益。真人所遇乃我道家稱之為山術。此是心境中殺氣滋生,蓋因天地間本分為生死二氣,二氣交替出現,乃生天地、陰陽、日月等物。真人當日築基不穩,後經情傷,乃至築基震動,是以一旦接觸大範圍死氣。則引動山術中死氣直接積累。壓迫陽氣所致。真人可與每日子時至午時之際,納氣入體,此六個時辰為生氣,餘下時辰為死氣也。」

    頓了頓。見柳飛聽的仔細,又道「修習之時,要循序漸進,開始時以鼻吸氣,以口微吐,做到吸多吐少,還要吸吐無聲達到自己的耳朵聽不見,鴻毛放在鼻口之上而不動,要盡量延長吸氣後到開始吐氣的時間.初學的人心中暗數到一百二十,再微微吐出,漸漸練習到能數一千或更長.最後達到能不以鼻口噓收,如在胞胎之中。如此已成胎息之術,築基方始算成。」

    柳飛大喜,忙將絹冊小心放於懷中,以便日後按冊實施。後果如隨風所說,築基穩定之後,心境遂平,不復魔性。殺機已是可控了。

    柳飛此行能得此結果,心情大好。便日日與隨風真人論道。將自己諸般見解亦是講解給隨風而聽。想柳飛自隨風處所得,不過基礎之學。而柳飛所授,卻為極高深之道。兩廂比較,直不可同日而語。隨風等人俱是收益匪淺。對柳飛愈發尊敬,時柳飛說道之時,多有道士參與旁聽,漸漸,柳飛之名傳於川中蜀地。

    這日。柳飛卻是問起當日山下之事。隨風真人聽罷。臉色陰沉,半響方道「此乃我門中醜事耳。那婁梅子實為北天師之人。向來多習和合之道,此道本為正道,然需心正道深之士方能修之。誰知當日,我天師分為南北兩系後,已是漸漸對本派所著理解產生歧義,自此,次亂便即種下,唉」說罷,長歎口氣。

    柳飛聞聽方始恍然,遂不再多問。自回去與甄絡囑咐少言。甄絡這些時日卻是頗覺煩悶,便趁機磨著柳飛帶她在這青城山遊玩一番。柳飛憐她多日獨處,便自答應。去與隨風真人說過,隨風卻甚是豁達,笑道「此卻是我等不是,明日,我便親陪二位一遊青城。」

    次日,隨風領著柳飛二人幾將青城前山遊遍,甄絡大是歡喜。及至到了後山,隨風道「這後山卻是少有人至,我等所居盡在前山,這裡,我與二位卻是一般,均是首次而來呢」

    柳飛聞言,反而興致大增。他在後世,便知道所謂風景區多為人為開發,實是沒什麼可看可觀之處,但越是那沒有開發之處,卻是深藏甚多真正的野趣。

    當下,也不用隨風相陪,自己與甄絡二人徑往後山而來。隨風自然知曉二人的關係了,只道他二人不欲外人打擾,遂也不相強,自行回觀去了。

    柳飛卻是興致勃勃的開始到處閒逛,甄絡卻是無所謂,她只要跟在姐夫身邊,便爛泥塘亦是眾香國,更何況能與姐夫獨處,心中自是大樂。

    二人一路說說笑笑,極盡溫馨之事。當轉到一處河沿處,卻是發現了個深邃的洞口,二人均感好奇,索性進去一探,當進入之後,二人頓時目眩神迷。原來這裡卻是一處溶洞。

    但見空間開闊,景色奇特,石橋、石筍蔚然成林。洞內倒垂鐘乳,千姿百態,冰瑩玉潔、璀璨奪目。數個小塘和湖泊,波光瀲灩,碧水粼粼。

    柳飛突地感到自己體內地內氣在這裡竟是活潑潑地,比在外面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且心境的潛在感覺竟是比之在外,更易平和,不由大喜。心中對此地已是極為喜愛。二人在洞內仔細察看,見這溶洞面積可謂巨大無比,且自然分出多個房間和廳堂,若是日後要想在這住下,只要稍微收拾一下,便是天然的住所。

    出的洞來,柳飛又刻意在四周巡視了一番,越看越是高興,這裡簡直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般。原來,這裡竟是一個巨大的山谷,四周崖壁高峻,聳峙林立,將這片山谷緊緊環抱其中,而那溶洞在谷內靠近崖壁處,竟還有個出口。外面卻是個深潭。深潭右側一條瀑布正順山壁而下。落入潭中如珠碎玉濺,漾起一片晶亮。

    柳飛當下在谷口設置了大周天陣法,宣佈將此谷佔有。又在溶洞兩個出口處,都加了陣法禁制。忙完這些,已是天色見晚,二人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上清觀。

    到得觀中,見隨風真人已是命人準備了幾個小菜。正等著他們回來一起用餐。柳飛就於席間問起後山為誰所有?隨風真人笑道「天產地載之物,均是無主之地,真人可是有心來與老道做個鄰居?」

    柳飛呵呵笑道「正有此意。只是不知於道兄可有妨礙?」隨風真人大喜,道「哪有此事。若真人真能來此,當使青城填色不少啊。我等是歡迎尚且不及,如何會有妨礙。若是有需要我天師道出力之處,請儘管言之。柳飛大喜,連道沒有。只是讓隨風真人囑咐觀中之人,盡量少到後山,自己已是在那設下大陣,莫要使人進去,誤陷其中,卻不是美事了。隨風自是應允。

    柳飛眼見此次出行。甚是順利,將所要解決地事情均是解決完畢。便擬動身返回,遂向隨風告辭,只說日後,待時機成熟,自會搬來。隨風雖是不捨,卻只得應了。

    次日,柳飛二人出的前山。招來金翅。已是沖天而去。回到帽子峰,將此行細細與眾人說了。眾人盡皆喜悅。柳飛又將自己決意將甄絡娶回,甄逸一家均是大喜,帽子峰張燈結綵,一片歡喜之氣,眾女皆來向甄絡賀喜,把個小姑娘搞得滿面紅暈,然而卻是心喜至極。他們這邊正自喜氣洋洋,荊州卻因柳飛的策劃,終是迎來了大變。

    卻說劉備使孫乾至荊州來見劉表,俱言依附之意。劉表將孫乾安置到館驛,這邊使人聚集眾人商議。

    蒯良蒯越聞之大喜,卻俱不言語,只待劉表說話。蔡瑁卻是仗著自己乃是劉表內弟,又恐劉備來後,分奪其權,遂出聲反對,道「主公切莫收留此禍根。那劉備乃梟雄也,安肯久曲於人之下,況且今日其得罪了曹操,若收留他,曹操必恨主公,屆時引北方之眾以攻我荊州,如何能擋?今當立絕劉備,方保我荊州無事。」

    劉表疑慮不定,又問計與蒯氏兄弟。蒯良蒯越對視一眼,方由蒯良道「那劉備本與將軍乃是兄弟,此為將軍家事耳。至於曹操那邊,劉備本是奉帝之詔命而為之,實為以正伐逆,若以此為由拒之,恐天下人俱責將軍為賊也。」

    劉表道「若納之,卻恐生不測,當如何是好?」蒯越道「此事易耳,可先納之,使之守北地,如此,若曹操來,便使其去擋,若曹操不來,他自居一隅,兵糧財物皆賴於我荊州供給,若有變,可立絕其補給,如此,又如何能亂。此越之謀也,將軍可自定奪。」

    劉表聞聽大喜,決意納之。蔡瑁見劉表不聽自己意見,不禁發性道「主公若納之,是養虎為患也,冒決不敢領命。」

    劉表大怒,道「玄德,吾弟也,若不納,是為無情。若因懼怕曹操不納,是為不忠。天下人如何看我,你且休要多言,我自有主意」當下,將蔡瑁喝退。使人至館驛,請孫乾商議,迎劉備入荊州事宜。

    蔡瑁退下,心中暗恨。蒯良蒯越暗使人告之田豐。田豐大喜,通知甄堯當日擺下一宴,宴請蔡瑁。

    甄家此時在荊州可謂當之無愧的大家,家族生意遍佈中原南北各地,攬月樓更是生意火爆,因其菜式考究,吃法多變,使得當時之人逐漸生成一種檔次和品味地感覺。如果請客能被在攬月樓請地話,說明被請地人很有身份。故此,攬月樓生意之好,竟到了要提前很久預定,才能訂到位子。

    田豐等人當世素有清名,自到荊州,便利用攬月樓這種優勢,為其很是造就了一番聲名。都知道攬月樓掌櫃的很是敬重田先生,但凡田先生出面,攬月樓總是能想方設法的給空出位子。

    田豐與蔡氏家族也是通過這種手段交往的,他與蔡瑁之間,早以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蔡瑁對田豐也是信服不已,和田豐交往,也讓蔡瑁自身覺得很有些名流的感覺。

    當日,接到田豐的帖子,心下高興。日間因劉備入荊地怒火也是發散不少。到得晚間,換了身便服,施施然來到攬月樓,自有小二將他領到早已準備好地單間去。

    待到蔡瑁推門而入,見到一屋子的人時,頓時感到自身地骨頭都輕了幾兩。原來今晚所在地竟然都是這幾年荊州的名流。

    田豐自是坐於主位,旁邊的赫然竟是沮授、耿武、關純三人。這些人本就是河北名士,自移居荊州以來,多是和司馬徽、龐德公、石廣元。孟公威等人縱論時事,名聲甚是響亮。往日很少與蔡瑁這等武人坐在一起。今日竟是能和這些名士交往,怎不讓蔡瑁受寵若驚。

    當下,趕忙見禮。眾人對他卻均是甚為客氣,言語中竟多有推崇之意。蔡瑁直有些薰然之感,彷彿自己已是當世名流一般了。

    田豐親自與他斟酒布菜,眾人頻頻舉杯,笑語晏晏。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田豐舉杯道「今聞將軍手下又添精兵,權勢大漲,我等荊州士人俱皆振奮啊。豐這才略備薄酒,以慶都督啊」

    蔡瑁聞言一鄂,道「元皓先生此言何意?什麼又添精兵?怎的冒卻是不知」田豐佯作不快的道「大都督如此,是信不過我等了。」

    蔡瑁愈奇,道「元皓先生莫惱,冒卻是真的不知,還望先生明言」

    田豐道「我聞今有皇叔劉備劉豫州前來相投荊州劉府君,想來將軍乃是我荊州屏障,身為大都督,那劉豫州來投,還不是都在大都督手下聽令。大都督一日間,手下精兵強將增加無數,更有那百招敗呂布地太史慈這等猛將相佐,難道不是喜事嗎?如何卻對我等密之」言罷,做不悅狀。

    蔡瑁聞聽,臉上不禁青一陣紅一陣地,額頭之上青筋已是微崩,半響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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