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神隱記 作者:大篷車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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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06.tw 2009-1-7 19:11: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446692
cslcsl 發表於 2010-2-23 21:46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盟約


    柳飛見一應物事準備好了,忽的又想起一事,向金老爹道「你們這裡可有海帶?」金老爹聞聽,瞠目結舌,不知他所言何物。

    旁邊老呼延卻是微一凝思,道「先生可將海帶此物樣子,描述一番。我聞其名,必為於海中所產。金老哥之族人,久在此地經營,當能知曉。或許名稱不同而已。」

    柳飛猛醒,忙使人取過紙筆,當場畫出。金老爹一看,便哈哈大笑,道「我道甚麼,卻原來是昆布。這等物事,卻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柳飛喜道「即如此,便即可取來,卻也不需太多,只五七根便可,另給我預備大鐵鍋一隻,我有用處。」

    金老爹頷首答應,也不多問,讓人將所需之物盡數備好。柳飛方自進了小屋。寨內眾人聞聽柳飛要製煉海鹽,俱各驚訝。不多時,已是將小屋圍住,只是不敢靠前。

    柳飛所用之法其實甚是簡單,食鹽按加工程度的不同,又可分為原鹽(粗鹽)、洗滌鹽、再制鹽(精鹽)。原鹽是從海水、鹽井水直接制得的食鹽晶體,除氯化鈉外,還含有氯化鉀、氯化鎂、硫酸鈣、硫酸鈉等雜質和一定量的水分,所以有苦味。

    鹽的主要成分是氯化鈉,氯、鈉和鉀是人體電解質主要成分。而鈉和鉀,就像兩個勢均力敵而又互相制衡的戰友。鈉在細胞外,鉀在細胞內,兩者共同捍衛著身體細胞內外滲透壓、水分和酸鹼值的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鈉含量增多。則會對人體造成危害。而未經加工的原鹽中。如氯化鈉含量過高,自是會導致人的死亡。(此處乃誇張手法,各位老大不必深究。)

    洗滌鹽是以原鹽(主要是海鹽)用飽和鹽水洗滌地產品;把原鹽溶解,製成飽和溶液,經除雜處理後,再蒸發,這樣制得地食鹽即為再制鹽,再制鹽的雜質少。質量較高,晶粒呈粉狀,色澤潔白,便可作為飲食烹調之用了。

    柳飛之所以要海帶,是想到了後世的味精。既然製作了精鹽。便索性將味精一併做出。若能將百越一族作為一個大的生產基地。由甄家商隊將之販賣出去,一來可加強二者之間的聯繫;二來可擴大經營範圍,積累更多的財富。柳飛深深的知道,戰爭其實打的就是綜合國力。若沒強大地資金支撐,便有天大的本領也是白給。他費了這麼多時間,做了這麼多事。都是在為自己的徒兒做積累。正所謂厚積薄發,機會永遠是給予那些有準備的人的。柳飛對這句話。深以為然。

    說起味精地發明。純屬一種偶然。1908年地一天中午,日本帝國大學地化學教授池田菊苗坐到餐桌前。由於在上午完成了一個難度較高的實驗。此刻他的心情特別舒展,因此當妻子端上來一盤海帶黃瓜片湯時,池田一反往常的快節奏飲食習慣,竟有滋有味地慢慢品嚐起來了。

    池田這一品,竟品出點味道來了。他發現今天的湯味道恃別的鮮美,一開始他還以為是今天心情特別好的緣故,再喝上幾口覺得確實是鮮。「這海帶和黃瓜都是極普通地食物,怎麼會產生這樣地鮮味呢?」池田自言自語起來,「嗯,也許海帶裡有奧妙。」職業敏感使教授一離開飯桌,就又鑽進了實驗室裡。他取來一些海帶,細細研究起來。

    這一研究,就是半年。半年後,池田菊苗教授發表了他的研究成果,在海帶中可提取出一和叫做谷氨酸鈉地化學物質,如把極少量的谷氨酸鈉加到湯裡去,就能使味道鮮美至極。這便是後世所說的味精了。

    柳飛此刻不過是將這個過程重複一遍而已。將海帶的湯汁直接烘乾,便可得到早期簡單的味精了。(海帶湯中提取味精,實為YY,蓋因海帶中所含谷氨酸納極其微量,各位不需深究)。

    卻說柳飛在屋內,整整忙活了一天。屋外之人,但見屋內熱氣蒸騰,不明所以。及至最後,柳飛蒸煮海帶之時,散發出來的香氣,卻是讓眾人不禁大咽饞涎。對柳飛所制之物也是滿含期望。

    一直到得晚間,方見柳飛推門而出,含笑立於屋門之處。金老爹滿面激動,上前兩步,顫聲問道「如何?」

    柳飛微微一笑,道「幸不辱命」金老爹大喜,三步並作兩步,已是搶身進了屋內。但見屋內几上,放著兩塊麻娟。每塊上面皆有一撮白色之物,只不過一份稍細,一份卻為長形稜狀。俱皆純白如雪。

    金老爹顫抖著手指,指著這兩堆物事,道「都是?」柳飛搖頭,上前道「那些細細的便是鹽了。至於這些嗎,我卻是將其稱為味精的,至於作用,可待蒸煮吃食之時,我再說明。必不讓老爹失望就是。」

    金老爹顫巍巍的身手一根手指,輕輕的蘸了下那些細細的粉末,看了又看,方一閉眼,逕往嘴中放去。柳飛只是微笑看著。

    卻見金老爹手指乍一入口,臉上便已是泛起一陣潮紅,氣息急促,眉毛鬍子俱皆顫抖起來。旁邊金葉大驚,忙自上前扶住,待要出聲相問,卻被金老爹猛的推開。只見金老爹踉踉蹌蹌的行到柳飛身前,定定的看著柳飛,良久,深深的一揖到地,顫聲道「先生神技,若將此方傳於我百越一族,我百越一族將永感大德,不敢一時或忘。」

    柳飛忙自扶起,淡淡一笑,道「小事耳,不值老爹如此大禮。」言罷,不再多說。金老爹自是明白,定了定神,肅手請柳飛隨行。自己卻先自出門,看著門外眾人。眾人原本正自紛紛議論不休。此時見金老爹出來,不覺盡皆收聲,一時間,鴉雀無聲。

    金老爹緩緩看了所有人一眼,慢慢舉起雙手,顫抖著聲音,大聲道「祖先保佑,柳先生已將海鹽製出來了!自此之後,我百越一族終不必再為無鹽而苦了!」言罷,已是老淚縱橫。

    眾人先是一窒,然後猛然間齊聲歡呼起來,俱皆向柳飛跪倒,大聲相謝。族內一些老人想及為了獲得好鹽,不斷外出劫掠,與漢人征戰死去的那些族人來,亦是不禁淚流滿面。

    遠處,莫邪等人已是被熱情的族人舉了起來,歡呼相擁。更是有許多少女**辣的看著這幫來自大漢的年輕人。而莫邪等人卻俱是用崇拜的眼神望著,金老爹身旁那個白色身影。臉上帶著無比自豪的神情。他們知道,這些榮耀,都是那個人帶給他們的。

    柳飛卻只是淡淡的笑著,拱著手向眾人頻頻行禮。舉止溫文有禮。金老爹雙手向下一按,待眾人情緒平復下來,方滿面嚴肅的轉向柳飛。久久的望著他,半響,方沉聲一字一字的說道「年輕的智者,現在你可以提出你的條件了。」

    柳飛卻仍是一片風輕雲淡的模樣,目光自左向右掃了一遍,又自右向左掃了回來,最後定定的看著金老爹,緩緩的說著,清朗的聲音響遍全寨。他道「我的條件是,自此以後,我們結為兄弟之盟。我要你們一起努力,將所有華夏子孫結成一個大聯盟,不再有甚麼蠻族之說,不再有甚麼單純的大漢,有的只是兄弟姐妹,骨肉相連。有的只是華夏一族,友愛恭親,平等相處。不要再讓鮮血、仇恨迷失我們的眼睛。不要再讓貧窮、困苦和戰爭在我們華夏族內肆虐。這,便是我的條件!!!」

    金老爹雙眼迷濛,顫抖著嘴唇,半天才黯然的說道「年輕的智者,你的心胸無比廣闊,只是這般事情說來簡單,那些惡人如同豺狼,如何能做到你所描述的境界啊」

    柳飛抬首望著天邊剛剛升起的明月,輕輕的,似回答,又似自語,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只是將這個條件做為一個目標,為了這個目標,我們或許還要經歷一些戰火的陣痛,但我只是要更多的人,更多的華夏之人,加入進來,一年做不到,我們可以十年,十年做不到,我們可以百年。只要我們始終有人堅持在做,我相信,終有一天,終有一天,我們會做到的。華夏大地將不再有戰火,各族百姓俱皆是兄弟。。。。。。。。」柳飛夢幻般的聲音,飄蕩於這深山之中的寨子上空,飄蕩於這亙古的千年之前的時空,飄蕩於每個在場之人的心靈空間。。。。。。

    人們的神色不再猶疑,不再蔑視,慢慢的莊重起來,一股沉甸甸的感覺壓在心頭。這一刻,他們接受了這個歷史的使命,沉重的使命,一個他們今生注定無法完成的使命。但他們沒有後悔,沒有遲疑。

    金老爹雙手交叉於胸前,緩緩跪了下去。金葉跪了下去,金盞跪了下去,莫邪跪了下去,呼延藏獅跪了下去,眾長老跪了下去,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月兒將腰彎了下來,風兒在山林間停下腳步,這一刻,無人說話,但莊嚴的盟約卻從心間,迴盪於天地之間。
cslcsl 發表於 2010-2-23 21:47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對歌


    清晨,山谷中飄著一股薄薄的霧氣,花草枝葉之上,皆凝著一顆顆晶瑩的露珠,在微風吹拂中,隨著枝葉顫動,將嫩綠鮮紅映的愈發嬌艷。

    清脆的鳥鳴聲中,一座小樓上的木窗霍然敞開。柳飛一身白衣,立於窗前。山野間清新潮濕的草木之氣,撲面而來,讓他感到甚是愜意。

    兩日前的那晚,他終於成功的於百越一族完成了盟約。當晚,當一盆盆加了精鹽和味精的美食,端到眾人面前時,包括老呼延和莫邪等商隊之人,俱皆被其鮮美的味道征服。

    當晚,金老爹便迫不及待的將柳飛拉入房中,讓柳飛將兩種物事的製作方法寫出。金老爹仔細收好。眼看二人俱無睡意,索性挑燭夜談。

    金老爹問及今後具體的打算和做法。柳飛遂將南海整個海域的圖像畫出,指著台灣道「老爹請看,此處為夷州,東臨大洋,北鄰琉球群島,南界巴士海峽,西隔夷州海峽與中原相望,最窄處為兩百餘里。」

    頓了一頓,又道「此島之上,東部多山脈、中部多丘陵、西部多平原。氣候冬季溫暖,夏季炎熱,雨水充沛,河流眾多。且可耕作面積極大,,盛產稻米,一年可有二至三熟,米質好,產量高。可種甘蔗與茶,甘蔗可制糖,其白如雪,甜如蜜。瓜果種類亦是繁多。」

    說到這,見金老爹已是兩眼發亮,微微一笑,接著道「島上林木眾多。適合造船之木更是堪稱極品。再看這裡。這夷州四面環海,因地處寒暖流交界,漁獵資源極其豐富。東部沿海岸峻水深,漁期終年不絕,更可建深水良港;西部海底較為平坦,底棲魚和貝類豐富,更是昆布等絕好生長之地。此時,只幾個小部落居於其上。尚處於刀耕火種之時,不足為慮。此地扼海口之要,守東南之門戶。此蓋天賜我華夏之寶地也。」

    金老爹兩眼發亮的問道「如此,細化之事如何行之?」柳飛泯了一口水道「你自放心,我早以安排人密造大船。如今你我結盟。已是一家。我便將他們招來此處,一來方便造船,二來,正可傳授你們冶煉之術。你們今後主要職責,便是努力生產,囤積物資,將能換得物資之物讓呼延他們轉出。換回所需之物。如此。待天下有變,可頃刻而動。一戰而定。我等所望之統一可期矣。」

    金老爹大喜,二人再就細節一一分說明白,天色已是見亮。遂各自回房稍歇。臨分手之際,金老爹囑他明日好生歇息,後日卻是他們百越一族的一個大節日,謂之吃新節。屆時,全族俱皆盛裝而出,老少咸集。白日,吹蘆笙或唱歌、唱戲為樂,並有鬥牛之戲。晚間,卻是篝火大會,行歌坐月。所謂行歌坐月,便是男女對歌,若是雙方盡皆中意,自可結為夫妻。

    柳飛聽得稀奇,自是答應。想及此處,今日卻正是吃新節了。

    柳飛洗漱完畢,信步走下樓去,但見到處俱是一片喜氣,男女來少,俱著節日盛裝,簇新的包頭。少女們頭配銀飾簪花,胸前身上,俱是各種各樣地銀飾之物,頗讓柳飛有目眩暇接之感。寨中之人,但見柳飛,俱各叉手行禮,恭謹非常。間或有那大膽地少女也用火辣辣的目光偷窺著他,柳飛卻是風輕雲淡。

    正行間,卻聽得寨子西北角傳出陣陣叫好之聲,柳飛遁聲過去,卻見一幫男女青年聚攏在一起,圍成個大大的***。柳飛縱目望去,卻見莫邪正站於場中,彎弓搭箭,前方百步之處,豎著一個靶子。

    但見莫邪雙目微瞇,一箭射出,正中紅心,頓時惹得一陣叫好之聲,這小子自是洋洋得意,他在寨中幾日,因著伶俐多智,且能言巧辯,很是交了些朋友,多有女子暗送秋波,一捆捆秋天的菠菜,只將他整日搞的昏昏沉沉,渾不知天上人間,只覺此間,實是人間樂土。柳飛見他們興致極高,也不去驚擾。蓋因他身份特殊,眾人但見他到,俱是恭謹有加,反倒是少了絲自然。他在這百越大寨中,便如同那高高在上的神邸一般,哪有人敢與他開玩笑。只幾個長老與他相對方自然些。至於一些大膽的少女,雖對他頗是有些想法,卻也只敢偷偷窺伺,心底暗戀而已。

    逛不多時,便遇上老呼延等商隊幾個老人,眾人便湊作一隊,到處逛著,聽著對大歌比賽,看鬥牛表演。一整天下來,竟是未曾稍歇。眼見得太陽漸漸西沉,月兒已是露了頭了。金老爹方始宣佈,篝火大會開始。

    眾青年頓時歡聲雷動。齊齊動手,整個大寨,一堆堆巨大的篝火不多時,便熊熊地燃了起來。金老爹邀著柳飛和老呼延自坐到首席,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篝火大會先是眾多人,齊齊起身,相互手挽著手,圍著篝火唱歌跳舞,音樂曲調既多又美。一領眾和、多聲合唱。「大歌」更是聲音宏亮,氣勢磅礡,節奏自由。眾人唱罷,便跳起舞蹈哆耶,哆耶是集體歌舞,或男或女,彼此互相牽手搭肩,圍成圓圈,邊走邊唱。唱的卻是始祖追求光明、戰勝邪惡的故事。

    柳飛大感有趣。及至金老爹來拉他參與,便也起身跟著跳了幾步,眾人見他下場,頓時情緒大漲,滿場俱是大聲叫好。當晚氣氛已是達致**。

    莫邪此時卻正自與幾個男子大呼鬥酒,酣暢歡飲。正飲間,卻見金盞一身盛裝,帶著幾個小姐妹亦是跑了過來,加入進來。百越女子不似中原女子,豪爽活潑,論起喝酒,雖不如男子能飲。卻決不扭捏。

    莫邪此時已是醺然。金盞坐於他身邊,望著他紅紅的臉膛,忽然低聲問道「莫邪阿哥,那日你射箭救我,可曾想過會可能丟了性命?」

    莫邪正自往嘴裡灌酒,聞言,想也沒想,順口道「想那麼多作甚?救便救了。若去想那許多,便是你有百條命,也自沒了。」說罷,卻是猛醒,歪頭看她。卻見金盞眼波流動。紅暈雙頰。不由看的一呆,脫口道「金盞妹子,你真好看」話方出口,已是醒悟,不禁心中大是懊悔。

    正自準備聽金盞大罵,卻久久不見,不禁偷眼看去。卻見金盞雖滿頰紅暈。但眼內分明滿是喜悅,毫無半分著惱。心中不由一動。難道她竟喜歡我嗎?這個念頭一動,霎那間,已是不可遏制地鋪天蓋地地將他湮沒。

    金盞見他驀然間,忽地呆呆傻傻的,臉上一忽兒溫柔,一忽兒咬牙,雙眼癡癡的看著自己,心下歡喜,湊近他道「傻阿哥,你可會唱歌嗎」說罷,已是跳了起來,蹦跳著走了開去。

    旁邊早有小姐妹看在眼裡,不由齊聲笑道「咱們百越寨的花兒心動拉,嘻嘻,那個小阿哥,可要把歌兒準備好啊」說罷,齊聲嬉笑。

    周圍男青年聞言,雖是轟然,但多有眼中冒火的,暗自加勁,定要在對歌中贏得金盞芳心。不使寨中的花兒被別人摘走。

    莫邪只覺的暈暈乎乎,腦中翻來覆去便是柳飛曾經地一句玩笑話「幸福來地太突然了」。正自暈著,卻聽得一個美妙的聲音響起。卻見對面火堆掩映下,金盞盛裝而立,滿臉紅暈地看著他,正自唱著甚麼,旁邊眾人見他兀自呆呆傻傻,不禁大急,使勁推了他一把,莫邪方才醒悟,琅琅蹌蹌走出幾步,已是和金盞隔火相望,但聽金盞唱道:

    在我們美麗的山谷裡,

    開了一朵寂寞的花,

    它一生只開那麼一次。

    在我們明鏡般地壩子上,

    有一個孤單地姑娘,

    她一生只笑那麼一次。

    人們不知那朵花啥時候開,

    人們不知那姑娘啥時候笑。

    不是花不肯開啊,

    是美麗地春天沒有來到;

    不是姑娘不肯笑啊,是心愛的人兒沒有回來。

    對面的阿哥啊,你可知道

    那花兒的春天何時到?

    那姑娘心愛的人兒幾時回?

    金盞唱完,雙頰暈紅,白嫩的小手玩弄著,垂在自己胸前的髮梢。雙眸內柔情似水,偷偷地望著火堆對面地莫邪。

    莫邪此時只覺的口乾舌燥,腦袋中暈暈地,但覺週身俱被幸福包圍著,身體竟是微微的顫抖著。可憐這粗豪的大漢,何時嘗過這種情愛的滋味。又如何會唱甚麼情歌啊。一時間,只是面皮發紫,直緊張的使勁的拽著自己的衣角,手足無措。

    對面的金盞見他只是呆呆的望著自己,忽的想起他也許不會唱歌,不禁心中焦急,臉上便有些蒼白,淚珠兒已是在眼眶內打轉。

    正自哀怨間,卻見莫邪面色篤的一喜,張口用一種蹩腳的調子唱了起來:

    對面的阿妹吆,你莫急,

    對面的阿妹吆,你莫惱,

    不是那花兒的春天沒有來,

    只是他的腳步聲太溫柔,

    就怕碰疼了花兒的瓣兒;

    不是那姑娘心愛的人兒沒回來

    只是他的腳步聲太輕,

    怕驚醒姑娘的好夢嚇著她。

    美麗的花兒啊。

    她開時香飄千里,

    我從遙遠的地方啊

    千里尋來,

    我要用它啊

    釀出最芬芳的美酒,

    哪怕荊棘滿路也不怕苦痛。

    美麗的阿妹啊,

    你早在我心間,

    我跋山涉水而來,

    只想看你那迷人的微笑,

    我要用我的所有,

    來讓你在我的生命中,

    永遠微笑。

    莫邪唱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滿頭大汗,猶如跟人大戰了一場般。偷眼往對面看去,卻見金盞滿眼俱是幸福的光芒。臉蛋兒紅彤彤的煞是好看。正自暗叫過關之時,卻見金盞小口一張,又是一曲唱了出來。莫邪面色大變,不禁直往柳飛處望去,卻見柳飛微微一笑,向他點點頭,方自安下心來。原來剛剛正自無助之時,耳邊忽聽得柳飛的聲音道「別慌,跟著我唱」。柳飛於音律造詣極深,自然對這種山歌對唱熟悉,只是信手拈來,以傳音之法,教著莫邪即興而唱,雖然莫邪一時曲調不准,但這種時候,卻決不會有人來做那焚琴煮鶴的敗興之事。

    此時,聽得金盞繼續唱道:

    不是有網不肯撒,

    不是有秧不肯插;

    撒網沒有船來搭,

    插秧沒有水來打。

    妹妹成天淚紛紛,

    不知情哥是哪家。

    金盞唱罷,亮亮的大眼睛已是彎成月牙兒,滿心歡喜的望著莫邪。莫邪則緊張側耳聽著,滿面緊張的張口唱道:

    妹若有網只管撒

    妹若有秧儘管插

    妹撒網來哥搭船

    妹插秧來哥打水

    阿妹莫要淚漣漣

    情哥就在妹眼前。

    莫邪的唱調此時已是引得在場眾人哈哈大笑,只是雖然曲調怪異,嗓音實在不敢恭維,但好歹是能將金盞的歌兒全都對上。故此,眾人雖覺詭異,還是用充滿著祝福的目光看著他們二人。

    此時,金盞的小臉已是漲的通紅,鼻尖也細細的沁出細小的汗珠,旁邊一眾小姐妹推推搡搡,嘻笑叫嚷,讓金盞趕緊出歌,金盞心中柔腸百轉,只聽莫邪這兩首歌的調子就知道定是臨時學的,而且還是一句頓一句的,分明有人在旁現場教他。此時,若再唱下去,別把這冤家嚇跑了,想到此,不由眼睛一轉,張口就唱。

    對面莫邪一見金盞又唱,幾乎要一屁股坐地上了,心裡直道:我的姑奶奶唉,你這不是要我老命嗎?還來。只是此時,卻實在是趕鴨子上架了,不行也要行了。是以,臉上竟是一副即將就義的表情,充滿了一股訣別的悲壯之氣。眾人見了,更是大樂,柳飛也是忍不住的莞

    卻聽的金盞唱道:

    阿哥採花到妹家,

    燒起火塘把歌拉;

    叫聲阿哥莫要慌,

    聽妹說句心底話。

    妹是櫻花開山頂,

    不是燈花供在家;

    砍條道路把山上,

    山頂才得百年花。

    唱罷,金盞羞紅著臉看了眼莫邪,轉身便往外跑去。莫邪正自側耳等著柳飛教給他怎麼回,耳中卻聽得柳飛叱道「蠢才,還不去追,到山頂姻緣自成。」

    莫邪方纔如夢初醒,忍不住歡呼一聲,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拔腿追去。
cslcsl 發表於 2010-2-23 21:48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暗布

    夏日的晴空下,江南的山野之間,一片蔥綠花香。遠山含黛,蜂蝶忙碌。突然一片巨大的黑影掠過。驚得下面的小獸,狼奔豕突。

    一聲清越的鳴聲之中,崇山峻嶺之上的天空,一隻巨大的金鵬,正展翅飛過。鵬鳥背上,一個白衣人正自佇立,遙望遠方,旁邊卻蹲了一隻金猱,金光閃爍的雙眼,此時卻是露出一絲懼色,安靜的蹲在鵬鳥背上,動也不敢一動。

    白衣人轉首看到,不禁莞爾,叱道「孽畜今日卻是安靜,怎不嬉鬧了」那金猱聞言,抬頭望了主人一眼,只是搖頭。竟似能聽懂人言,顯是極為通靈之物。

    這一人一獸,卻正是自百越而回的柳飛和剛收服的金毛猱。這猿類本就是最接近人的物種,這金毛猱又是天生異種,得了柳飛丹藥和水神真氣之助,雖不能口吐人言,但與人相處久了,卻是能聽得懂人言了。

    柳飛大喜之下,便經常與它說話,藉以鍛煉它的這種能力,不使其退化。這次百越之行,甚是圓滿。莫邪那日吃新節上,競得百越族長孫女看上,在柳飛暗助之下,已是抱得美人歸。柳飛本因雙方結盟之事而來,對此姻緣當然也是樂見其成。金老爹亦然。將二人婚事辦完,卻已是一月之後了。

    柳飛索性將莫邪留於百越,做為和甘寧的聯絡之人。又和金老爹細細囑咐,定要秉持雙方盟約。金老爹自是答應。做為一個一直以來被中原排斥的,所謂蠻族,他們更期望能和漢人一樣。得到同等待遇和尊重。這也是柳飛找他們結盟的原因之一。將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心中記掛遠在長安的蔡琰,遂辭別眾人,逕自駕雕往長安而來。商隊之事,自有呼延藏獅打理,呼延藏獅老成持重,柳飛甚是放心。

    金翅飛行極是迅捷,只兩日間。便已是到得關中。只是遠遠望去,前方塵土飛揚,日光照射之下,隱見刀光閃爍,顯是正有戰事進行。看那捲起地飛塵。竟是不小地規模。柳飛心中訝異。逕自驅雕直飛上空。就近觀看。

    卻見下面已是分出勝負,一方正自在後猛追,一方敗退。敗退一方殿後的卻是一員小將,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體猿臂,彪腹狼腰;手執長槍。坐騎駿馬。此時雖處敗勢。卻仍極是武勇。但見一桿槍耍的如同梨花紛舞,落英繽紛。槍起處。追兵紛紛墮馬。那小將於陣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漸漸已是聚攏了部分敗卒。

    相隔不遠處,亦有一將,年約二十七八,卻使動一桿大刀,亦自攏了些許敗卒,只是一時間,兩方難以相聚。

    柳飛在上面看的仔細。暗暗讚許二人驍勇。凝目看去,卻見旗號正是西涼太守馬,副旗斗大一個韓字。追方卻是張濟、樊綢的旗號。柳飛恍悟,那小將必是人稱錦馬超的馬孟啟,只是另一人卻不知是誰,竟也是如此厲害。

    此時,見二人雖聚得些敗卒,卻一時不得脫身,便有心相助。當下,驅雕直往兩方交戰處掠去,及至近前,於雕背上雙袖展開,向下揮去,但見一陣狂風起處,眾追兵紛紛倒地,直滾了出去。雙方俱皆大驚,待得追方看清是誰,卻猛地發一聲喊,竟是掉頭四散而去。直把個馬超看的目瞪口呆。那邊那員大將卻是看的真切,急忙收攏步卒,迅即靠了過來,合兵一處。

    柳飛見二人脫險,於雕背上向他們溫和一笑,擺手而去。馬超呆了半響,方才轉首向那將問道「令名,那人卻是誰來?怎地如此威勢」原來這將卻是龐德。龐德此時亦是不知,遂尋了個降卒,一問之下,方知竟是柳飛。馬、龐二人俱在西涼偏遠之地,哪知柳飛之名,雖得柳飛之名,卻並未多想,只是把此番救助恩德記在心裡。二人收攏士卒,急速去追馬騰去了。

    柳飛救了馬超、龐德二人,便繼續在上空察看,卻見里許之外,尚有廝殺之處,便驅雕前往,不待到近前,卻見雙方已是罷兵,各自歸攏士卒,分頭而去,不禁暗暗驚奇,難道這馬騰用兵竟是早已買通對方大將不成,若如此,當真不愧為伏波將軍之後,真名將也。待得到了近前看去,卻見旗號竟是個韓字。微一轉念,便知必是韓遂。另一方卻是個樊字,想必定是樊綢。心中疑惑,轉念間,猛地省起,書中所記,卻是有這麼一段,只不過,這樊綢卻正是為此,將性命丟了。心念轉動間,讓金翅落下,自去擒了個小校,查問情況,那小校卻是認得柳飛,哪敢隱瞞,一五一十說了,柳飛方才知曉詳情。

    原來,自李、郭汜掌控大權以來,開始因著柳飛警告,尚多自約束。而後等柳飛走後,除了不敢在蔡府附近放肆外,於別處卻是漸漸故態復萌。飛揚跋扈,對獻帝時有不敬之舉。獻帝身邊俱是二人所遣之人,整日只有暗自歎息。時有侍中馬宇、諫議大夫種邵、左中郎將劉范三人,密謀誅殺二賊。便使人往外聯絡,終是與西涼太守馬騰、并州刺史韓遂接上頭。五人商議,內外夾攻,共誅國賊,勤王護駕。尋了機會,密告獻帝,帝大喜,封馬騰為征西將軍、韓遂為鎮西將軍,各受密詔,並力討賊。二將遂引軍十餘萬,殺奔長安來,聲言討賊。

    然二將雖安排很好,奈何李等人這邊卻有個賈詡。屢出奇謀,使得馬騰、韓遂二人先勝後敗,最終於關前成相持之態,西涼軍糧草不繼。適時,城內馬宇家僮出首家主與劉范、種邵,外連馬騰、韓遂,欲為內應等情。李、郭汜大怒,盡收三家老少良賤斬於市,把三顆首級。直來門前號令。馬騰、韓遂見軍糧已盡。內應又洩,只得拔寨退軍。

    李、郭汜令張濟引軍趕馬騰,樊稠引軍趕韓遂,方有今日西涼軍大敗之事。那邊虧得馬超、龐德死戰,又兼碰上柳飛相助,方得脫身。可這邊,樊稠去趕韓遂,看看趕上。相近陳倉,韓遂無人來救,只得勒馬向樊稠求情,俱言同鄉之誼。樊稠心軟,便讓韓遂去了。

    柳飛聽到此處。心下定計。對那小校道「你現在速去稟告你家樊綢將軍。便說讓他暫緩回城。先尋機來此見我,否則必性命不保。」

    那小校忙自應了,逕來見樊綢。俱言柳飛所言。樊綢大驚,心中栗六,待要不去,想及柳飛之言,不禁猶疑不定。最後終是咬牙。尋了個說辭。讓那小校領著,單身來見。及至到了地方。見柳飛白衣飄飄,身旁尚蹲了個金猿,目光兇惡,不禁暗自心驚。不敢怠慢,趨前躬身施禮,道「稠見過柳公,不知柳公見召,有何吩咐?」

    柳飛回身望著他,揮手將那小校打發走,方道「本來以你等之惡,我自不願多事。只是見你尚有仁慈之心。今日便救你一次。你今日戰陣之上,私放韓遂,已是惹下大禍。你手下可有個喚作李別的?」

    樊綢一驚,道「卻是有的,乃是李將軍之侄。」柳飛頷首道「你今日私放韓遂之事,他以俱告於李。李此時已是為你準備好了鴻門宴,只待你一去,便即斬殺。你可知曉?」

    樊綢大驚,道「不信竟有此事,我與韓遂並未相通,只是俱為同鄉之人,又是各為其主,今即勝之,大局已定。不忍害他性命,方才縱之。李如何便要害我?」

    柳飛見他如此愚昧,不禁搖頭,暗思自己若要他去所行之事,實不知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只是事已至此,卻只得繼續下去了。遂道「蠢材,你以為他人俱和你一般想法嗎?要知此時你們外敵剛去,即以疑你,誰還會聽你什麼解釋,只有先行將你拿下才是上策。否則你手握兵權,一旦驚擾,必成禍事。故若要取你兵權,必不給任何機會,只要你一回去,便直接斬殺了事。你手下之兵無主,自是可盡收他人所用。你若仍似現在心思,我便救了與你,他日也必死於別處。唉」

    樊綢仔細思量,方暗自出了一身冷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還請先生指點,救我性命。」

    柳飛道「你們幾個賊子,犯上作亂,已是難見容於諸侯。為今之計,只能自救。我有一策,可令你得自由之身,且能為國家盡力。只是其中艱辛危難之處,毫不小於環伺李等眾賊之中,不知你可敢做?」

    樊綢一驚,隨即面現堅定之色,道「稠亦丈夫也!前即侍賊,是因早已被視為賊也,便想抽身也不可得。今即有洗去賊名之策,且能為國家盡力,如何不敢為?!先生但請直說,稠自當校死力也。」

    柳飛點頭,道「好,如此,你附耳過來。你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可都記下了?」柳飛一番言語,只聽得樊綢滿面迷糊,道「先生要稠如此做,卻是為何?稠又如何獲得補給?」

    柳飛暗歎,只得指點道「你自管按我吩咐去做,屆時,我自會安排人去接管,你只要盡心輔之便可。若有二心,你當知我手段,便是天涯海角,我亦能將你找出。至於補給,我只給你四個字因敵取食!如此,你可明白了?」樊綢聞聽,滿頭冷汗,忙伏地道「先生所命,稠莫敢違。自當盡心以侍。還請先生放

    柳飛面色稍緩,微一沉吟,自取出一枚孕靈丹,一枚培元丹與他。道「我亦不讓你白做。此二丹為我親手所煉,一為提升你靈智,一為增你修為。你自服了吧」

    樊綢面色大變,顫手接過,滿臉俱是絕望。柳飛見狀不禁一鄂,隨即恍然,哭笑不得的道「我若要取你性命,如反掌耳,如何需費得這許多事。沒得糟蹋我兩粒靈丹。你若不願,自可還了與我。」

    樊綢心下思量,方自慚愧,忙張口吞下。柳飛伸掌貼於他後心處,道「沉下心神,細細體會」言罷,催動真氣,已在樊綢體內運行了一個大周天。

    樊綢直覺一股暖暖地氣流,慢慢流轉全身,一股莫可名狀地舒適之感,瀰漫開來。待到收功而起,但覺腦中清明,渾身精力瀰漫,直如脫胎換骨一般。始知自己實是得了天大地造化。

    思及剛剛心中齷齪,不禁滿面羞愧。跪倒謝罪道「稠謝先生成全大恩,剛剛多有不敬,還望先生念稠愚魯,莫要怪罪。」

    柳飛搖搖頭,道「你且起來吧」眼望遠方,沉吟片刻,又道「我所囑你之事,非同小可,你定要處處小心,遇事多做思量。萬不可因一時衝動,或是思慮不周而輕易亂動。否則,必成死局。今後,一切皆需你自己把握,在我所派之人沒到之前,卻是無人能幫得上你了。」轉眼又看了他一眼,始終有些不放心,便又道「我教你地行動準則,你再說來聽聽」

    樊綢點頭,稍一凝神,道「勢如疾風、一觸即揚、避大擊小、居無所定。於朔方與上郡之間密置營地。補給當因敵就食。」言罷,抬頭看著柳飛。

    柳飛吁出一口氣,道「我亦知如此有些難為於你,只望你盡心而為吧」想了想,又取出一個精巧的玉瓶,道「此為九轉還陽丹,乃醫病療傷之丹藥,亦為我親手所煉,你,帶上吧。」回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拍樊綢肩頭,輕輕的道「若你能成此事,必為我華夏之英雄,功成之日,我當為你張目,使你名垂史冊,使後人共敬之。」

    樊綢溫言,滿面通紅,翻身拜倒。大聲道「稠若有那日,俱先生所賜。便是萬死,稠也不枉了。」

    柳飛點點頭,道「如此,你便去吧。西涼之卒,皆勁旅也。你當好生待之,莫使我華夏元氣多損。此番行事,你當先行拔出不利之因,務必使手下士卒如臂使指。方可有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樊綢臉上現出一絲冷厲,回道「先生放心,稠知該如何做的。先生若無別地吩咐,稠這便告退了。」

    柳飛微一沉吟,方點點頭,未再多言。樊綢亦是默默地躬身一禮,翻身上馬,蹄聲響起處,已是漸漸去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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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冤案

    柳飛佇立原地,望著樊綢遠去的身影,久久沒有移動。金猱在一旁站著,甚是不耐,只是看主人神色沉重,卻是不敢造次。

    柳飛緩步登上一座高崗,縱目望去,但見遠處樊綢大營,一陣忙亂。許久之後,方見一隊隊士卒,整齊的開出,向著北方而去。不禁輕輕的歎了口氣。

    抬眼望著天邊,想及這許多華夏的大好男兒,如今為自己一句話,便往那未知的遠方而去,義無反顧。今後,將不知有多少忠骨,埋首他鄉,難以返回。心中不禁憑空多了許多沉重。

    腦海中驀然想起後世屠洪綱那首精忠報國,心中不由苦澀酸辣,百味俱陳。忙搖搖頭,將諸般想法盡數驅除出去。嘴角掛起一絲苦笑,自語道「我卻真的是不適合做上位者啊。如此心軟,如何成的大事?罷罷罷,我還是去那溫柔鄉,找點快樂吧」說到此處,伸手拍了拍金猱,身形晃動處,已是急掠出去。金猱大喜,口中厲嘯一聲,金光動處,已是緊隨而去。

    這邊柳飛自去找蔡琰敘話,長安城內,李處卻是已經沸反揚天。原來,樊綢軍中李別果如記載那般,已是先行返回,將樊綢私放韓遂之事,俱皆報於李。李大怒,便欲提兵以伐樊綢。

    旁邊賈詡勸道「目今人心未寧,頻動干戈,深為不便;不若設一宴,請張濟、樊稠慶功,就席間擒稠斬之,只反掌間耳」李大喜。道「善」。吩咐下去。按計而行。

    過不多久,人報張濟已到,李忙出來接著,迎進大帳。見只張濟一人,不由問道「緣何只公一人?樊綢將軍卻在何處?」張濟一愣,道「某並未於樊將軍一路。怎的,樊將軍尚未回來嗎?」

    李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已是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聞聽張濟問道。忙勉強笑道「尚未回來,想是大勝之餘,所得太多吧,哈哈」嘴中雖笑,面上卻是一片猙獰。實無一絲笑意。

    張濟看的暗暗心驚。疑慮之下。已是留上了心,偷偷打量四周。但見俱為李心腹親衛,早將大帳圍住。帳內雖菜餚熱氣蒸騰,但隱隱一股殺氣隱於其間。帳內兩側地上腳印凌亂,必是有軍士匿於其中。

    張濟看到此處,心中驚懼,腿打哆嗦。已是邁不動步。滿臉慘然地向著李道「我等盡心以侍。將軍之令,從不敢為。今日為何如此?若將軍有疑,我自將軍權交與將軍,但求活我性命,還望將軍允之」言罷,跪倒於地。

    李此時雖已是怒火萬丈,卻也知道,張濟這邊實是需要安撫。別看張濟說地好聽,他自己只身前來赴宴,卻留侄兒張繡在外領軍。那張繡傳聞乃名家童淵之大弟子,一手百鳥朝鳳槍頗得火候,素有北地槍王之稱。在張濟軍中威望甚高,自己若真的害了張濟性命,不出半日,張濟大軍準保殺到。

    當下,勉強一笑,道「公乃我之心腹,焉有相害之理。實因得報,樊綢於陣前私放賊酋韓遂,反意已顯。唯恐引起大亂,故做些安排,欲將其拿下,問清緣由再做處理罷了。公卻勿需多心。」

    張濟默然,眼見李安排,哪有給人留活路之意。心知樊綢若至,實是必死之局。只是此時,自己實無必要多嘴,徒自惹火上身。便自小心坐了,靜待變化。

    李眼見過得許多時候,猶自不見樊綢,不由心中愈怒。過不多時,探子回報,樊綢大營早已人去營空。只是許多跟隨李別之親隨,俱皆被斬殺。李大怒,道「賊子安敢如此,必是以降韓遂」遂點兵向韓遂退去方向追去,卻終無所得。不由恨恨而返。

    見張濟猶自在營內等待,遂按捺住性子,多加安撫,令其仍往弘農屯駐。自此,當日西涼十萬大軍,已是去了一路。

    李等人即已勝了西涼之軍,諸侯莫敢輕動。賈詡又屢勸撫安百姓,結納賢豪。自是朝廷微有生意。只是中央掌控之力已是幾乎殆盡。各地官吏均是諸侯自立。多有三不管之地,小吏猖獗,殘民以逞。卻終使得青州黃巾又起。聚眾數十萬,頭目不等,劫掠良民,焚燒官府。邸報報至朝廷,李、郭汜遂召大臣商議。

    太僕朱暗自打算,若要除去李、郭汜這兩個賊子,便要從外調兵,不若趁此機會在外發展勢力,然後回京勤王。心中思量,猛地想起一人,心中計議已定,便出班道「若要平定青州黃巾,卻需一人,若得他出馬,定可奏功。」

    李忙問是誰,朱道「便是東郡太守曹操曹孟德,此人腹有良謀,廣有軍兵。若命此人討賊,賊可剋日而破也。」李大喜,令人星夜賁召前往,令曹操會同濟北相鮑信共同進兵,進剿黃巾。

    曹操接召,幾日會同鮑信,共同進軍。想那黃巾皆為貧苦百姓,被少數賊子裹挾而成大軍,哪是二人對手,直被一再擊退。鮑信卻是急躁,眼見賊將滅,便有些大意,揮軍直殺入內。卻被黃巾眾賊覷個正著,亂刃齊下,為賊所害。

    曹操大怒,驅兵掩殺,大敗黃巾。直追到濟北,降者數萬。操即用賊為前驅,兵馬到處,無不降順。不過百餘日,招安到降兵三十餘萬、男女百餘萬口。操擇精銳者,號為「青州兵」,其餘盡令歸農。操自此威名日重。捷書報到長安,朝廷加曹操為鎮東將軍。

    時張邈、陳宮等俱皆為曹操之友。眼見大亂將起,陳宮對曹操道「兗州,中原之地也,四通八達,今已無主。當急速謀之。此王霸之也啊」曹操深以為然。陳宮遂在郡中散言,道「今天下分裂而州無主,曹東郡乃命世之才也,咱們若能迎他為州牧,必能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眾鄉紳遂聯名保舉,曹操遂為兗州牧。

    曹操此時武有猛將,文有賢臣,新得兗州。又得加官,心下得意。漸漸便有了些心思,脾氣也是日益驕橫起來。聞得陳留有賢才邊讓,便讓人去徵召。那邊讓字文禮,陳留浚儀人。很小的時候。就辯博能文。靈帝中平年中。公元一八六年。大將軍何進聞名欲辟之,怕他推辭不來,就謊稱請教軍事才把他請到。既至,署令史,以禮見之。

    邊讓善於占撲射覆,能辭對,賓客滿坐。莫不羨其風。當時的府掾孔融、王朗、議郎蔡邕亦深敬之。認為以邊讓的學問應該有更高地官職,便上書推薦。時年只二十餘歲。後以高才屢屢擢進。遷出為九江太守。及至後來,朝廷大亂,邊讓便辭官歸家,不再出仕。

    對這個賢才,曹操自是不會放過。怎奈邊讓卻早將曹操看透。不管曹操如何施展手段,就是不肯屈從,最後,竟是多有侮辱之言。曹操大怒,以他此時心性,如何耐得,當即斬殺了邊讓。

    陳宮聞聽,不禁大哭,他素於邊讓交好。得知消息便去找曹操,道「讓雖少禮,然高士也,公乃當世諸侯,何故因小錯而殺賢士,此絕天下才進之路也。」

    曹操亦怒,道「邊讓無禮,恃才傲物,以言語侮我,我故殺之。公台即為我謀,怎麼竟為了這麼個人,竟對我如此無禮」陳宮頓時無語,默默退出,心中實是大為後悔,竟是沒有看穿曹操地本質,害了朋友。遂自辭去,投奔陳留張邈去了。曹操亦恨,自此,二人結怨。

    卻說曹操自平黃巾,威震山東。便常思將老父曹嵩接來,以敘天倫。便令泰山太守應劭,往琊郡取父曹嵩。嵩自陳留避難,隱居琊;當日接了書信,便與弟曹德及一家老小四十餘人,帶從者百餘人,車百餘輛,逕望兗州而來。

    途徑徐州之時,卻是生了變故。這變故卻是應在太守陶謙身上。徐州刺史陶謙實為漢末難得的清官,無論在政績和軍事均有其真才實料。於當年黃巾二次起義時,大膽啟用藏霸,孫觀等人,狠狠地將黃巾鎮壓下去。使得剩下的黃巾軍無奈全數退出徐州,紛紛奔至青兗兩州。至於曹操所收之青州軍,大部分俱是當時被陶謙趕出去的黃巾餘孽。

    陶謙在徐州首創屯田,使得徐州在戰後迅速回復生產,漸漸繁榮。更兼接納當時剛剛興起的佛教。是以,當黃巾興起之時,唯獨徐州之地,太平教難以插進,只因當地具奉佛教之故。

    自當年諸侯俱伐董卓之時,唯獨陶謙不看好諸侯,便沒有參與。但卻與當時朝中朱相交深厚。後來董卓伏誅,關東諸侯戰亂不休,黃巾黑山烽火四起。關中、荊州、冀州、并州、青州、幽州、兗州、豫州都是戰火連綿。徐州卻是太平無事,因此四方流民移依徐州日益增多。對那些自相兼併的諸侯來說,「百姓殷盛,谷米封贍」地徐州無疑是一塊大肥肉。為了自保,陶謙必須在亂世尋求盟友。

    時關東諸侯分成兩派,一派為公孫瓚、袁術、孫堅,一派是袁紹、曹操。陶謙只有加入這兩大勢力地一方,才能自保。最後陶謙選擇了公孫瓚一方。陶謙地選擇不可謂不當,但事與願違。

    先是孫堅敗於劉表之手,若非柳飛暗遣田豐相助,險些喪命。自此龜縮於陽縣不出,伺機報復。後是公孫於袁紹大戰,最後相持於幽州,不敢復出。至於袁術,則是因當年向袁紹討要物資不果,於袁紹結怨,後在曹操取兗州時,夢想討些好處,卻被連連設計,最後只得逃往壽春。至此,陶謙外援盡喪。非但如此,以袁術之卑鄙之性,尚自窺伺徐州,嘗挑撥於孫堅與徐州關係,自此袁陶兩家亦是不和。

    陶謙即與聯盟破裂,便只好交好袁曹。曹操派遣迎其父的人即是泰山太守應劭,和陶謙向來交厚。基於以上原因,陶謙只有派兵沿途護送曹嵩以向曹操示好,可問題就出在護送的人身上。

    曹嵩自琅琊赴兗州,必經泰山郡華、費兩縣。便在初平初年,時下邳有一賊子名喚闕宣,聚眾數千人,自稱天子。陶謙剛開始虛以委蛇、與其合從,與共舉兵,取泰山華、費,略任城,後設計殺之,收降其眾。便是收降的這些人給他帶來了潑天大禍。

    那曹嵩曾賄賂中官及輸西園錢一億萬,故位至太尉,家財可稱億萬,在去兗州途中光家財就裝了百餘輛車招搖過市。而華、費一地地陶謙軍正多是闕宣餘黨,看見這大宗錢財怎能不心動,更且招安不久賊性未泯。於是利字當頭,磨刀霍霍,曹嵩一家頓時身首兩分,魂歸黃泉。可歎曹嵩當初要是不吝惜家財,盡予曹操起兵所用,也不會今日人為財死。

    曹嵩一死,護送之應劭,無奈之下棄官北逃袁紹,殺人之賊黨,奪財南遁淮南。天南地北讓曹操去那抓他們回來問罪?自然歸咎於陶謙。曹操本就覬覦徐州豐茂,此時大怒之下,更是抓住機會,立時揮兵討伐陶謙。而曹軍之青州軍」,正是由昔日被陶謙趕出徐州地青徐黃巾,倒是名副其實地「還鄉團」。

    一時之間,上報新仇,下記舊恨,勢不可當,曹操大軍先後攻拔十餘城,曹將於禁攻克廣威,沿泗水直至彭城。另前鋒曹仁別攻陶謙部將呂由,破之後還與曹操合兵。陶謙引軍迎之,彭城一場大戰,面對上下眼珠子都快冒血地曹軍,陶謙軍大敗,其只得逃離彭城,退保東海郯城據守,曹操乘機又破彭城,傅陽。初京、雒,三輔因先後遭董卓、李之亂,民流移東出,依附陶謙,多在彭城間,此次遇操軍所至,皆遭殺戮。

    其後曹操向東北攻費、華、即墨、開陽,陶謙於郯城一面遣別將救援被曹軍圍攻諸縣,一面飛書遣使告急於青州刺史田楷。救援各縣地援軍卻被曹仁騎兵擊破,開陽賴有藏霸等守城,得以倖免。但曹操大軍兵鋒已是直指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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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救援

    卻說陶謙在郯城聞聽曹操盡屠平民,不禁大慟,捶胸頓足道「不想為我陶謙一人,竟使百姓遭此大難。我這便自縛往見曹操,以我命換徐州百姓之安。」

    眾人大驚,急忙扯住。堂下一人忽道「府君久鎮徐州,百姓俱感恩德。今曹操兵雖眾,也難一時便破此城。某有一計,定可退得曹操。」

    眾皆大喜,轉首看去,卻是東海朐縣人,姓糜,名竺,字子仲。家世豪富,濟貧拔苦,現為陶謙別駕從事。

    糜竺道「今有北海郡孔融,尚義重情,廣有軍馬。府君可修書一封,我自親去北海,求的孔融來救,待得孔北海至,請青州田楷急速進兵,兩方夾擊,曹軍可破矣。」

    陶謙大喜,當即修書一封,俱言其事,交與糜竺。又遣陳登再往田楷處,約以進兵之事。

    卻說孔融自當日眾諸侯會於洛陽,共擊董卓,無果之後,便自回北海。養精蓄銳,鼓勵生產,北海由是興旺。這日正與賓客飲宴,得報徐州別駕糜竺求見,孔融稍楞,便請入見。

    糜竺見了,當即將前事細細說了,又取陶謙書信奉上。孔融見了書信,不禁歎道「不想恭祖竟無辜招此禍事。只是我與曹孟德並無冤仇,當先修書解和,若其不從,再發兵解之。」

    糜竺急道「那曹操依仗兵威,如何肯和?還望公速速發兵往救才是」

    孔融點頭,一面點兵,一面修書,正準備間。卻忽報有黃巾賊眾正往北海而來。孔融大驚。急點兵就往迎之。出得城來,但見對面黑壓壓一片,直無窮盡。當先一人,橫刀立馬,卻是一黑大漢,自稱乃是頭領管亥。但要北海交糧萬石,便即退兵,否則便要廝殺。

    孔融哪裡肯與。當下命部下大將宗寶迎戰。宗寶挺槍躍馬,直取管亥。那管亥卻是武藝頗是了得,戰不數十會合,大喝聲中,已是將宗寶劈於馬下。管亥大刀一揮。眾黃巾吶喊衝來。孔融收不住陣腳。已是大敗,進得城中,四門緊閉,管亥四面圍住。

    孔融心中鬱悶,糜竺更是愁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次日,孔融上的城來,但見黃巾賊眾將整個北海圍得鐵桶一般。不禁暗暗發愁。正自歎息之間。卻猛聽得遠方一聲馬嘶之聲,但見賊陣西北角處。一陣大亂,一道紫影如同迅雷閃電般,直奔城池而來。馬上一人金盔金甲,掌中一桿烏沉沉的大槍,上下翻騰,如烏龍飛舞,直殺地眾黃巾鬼哭狼嚎,走避不迭。待得到了城下,仰首大叫道「快快開門,某乃東萊太史慈也,奉師命前來相助。」說完,調轉馬頭,怒視身後眾黃巾,大喝道「汝等還敢來追」,驅動紫驊騮,大槍連出,將前面數十人盡皆挑於馬下。眾黃巾不敢再追。

    孔融在城上看地仔細,正是當日虎牢前,大敗呂布的那員驍將。不禁大喜。急叫人開城,讓了太史慈進來。

    太史慈上的城來,抱拳對孔融道「家師早算定今日之事,囑慈留心,一旦有黃巾圍城,便讓慈來解救,以報當日維護之德。今敢借精兵數千,當為北海盡戮來敵。」

    孔融大喜,卻搖頭道「昨日一敗,軍士喪氣,恐將軍一人,縱便再勇也是難敵數萬大軍。我聞劉玄德當世英雄,手下更兼關張、趙雲,俱為當世虎將。若得此人來救,北海無憂矣。」

    太史慈微微一笑,道「某與劉使君乃同門之誼,今請北海修書一封,我即去請了劉使君前來便是。」

    孔融聞聽大喜,道「如此甚好,將軍稍後,某即書來。」讓人奉上筆墨,當場寫就,交與太史慈,道「我與將軍五百士卒,護將軍衝出重圍。」太史慈笑道「卻是不必,某便單槍匹馬,亦是來去自由。」轉身便要去。孔融急扯住,道「外面數萬大軍,將軍如何大意,且選五百軍隨同方可。」太史慈豪氣大笑道「北海不必憂慮,但請上城觀之,某自有計。」說罷,往外行去。孔融等盡皆頓足,搖頭不已。旁邊卻有一小將轉出,高呼道「太史慈真英雄也,吾當同往」當下緊隨而去。

    二人出得廳來,太史慈側首問那小將,道「你是何人?可知此行之險」那小將昂然道「我姓洪名銳,字天祐,與將軍同鄉。將軍英雄,便知其險也是不懼,銳也不才,願隨將軍殺敵,萬死不辭。」

    太史慈哈哈大笑,拍了拍洪銳肩頭,道「死卻不必,當教你看我手段。」二人翻身上馬,俱掛箭持弓,另取箭靶兩個,卻叫馬匹載了,直出城來。

    當日,太史慈入城,管亥即以得報,暗思自己絕非其對手,不敢討戰,直教賊眾將城圍住,不叫走脫。涼太史慈再勇,終是一人,到時萬千人一湧而上,自可擒之。即以定計,便不再多問。只是相圍更密。

    此刻外圍下的賊眾見太史慈只二騎出城,皆十分驚駭,兵馬互出防備。但太史慈只引馬來至城壕邊,插好箭靶,出而習射,習射完畢,便入門回城。明晨亦復如此,外圍下人或有站起戒備,或有躺臥不顧,於是太史慈再置好箭靶,習射完畢,再入門回城。第三日如此復出,外圍下賊人便再沒有站起戒備,卻聽的太史慈驀然大喝一聲「走」,快馬加鞭,帶著洪銳,大槍舞動間,已是直突重圍中,堪堪殺至陣外,將槍依住,伸手摘下追魂弓,取了一支碎星箭,尾指尚捻著三支普通飛羽箭,冷笑道「且讓你等賊子見識一下某的手段」言罷,張弓搭箭,卻先是碎星,後面三箭卻直接一併射出。但見碎星僕一離鉉。便發出「嗚」的一聲銳鳴,其聲直攝人魂魄。堪堪飛近眾賊,碎星箭忽的光芒一閃,頓時化作漫天碎星,直貫入丈許方圓。頃刻間,丈許之內,竟是無站立之人,不是直接死去。便是哀號翻滾之人。眾賊大驚止步。不敢靠近。太史慈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復掛弓拔槍,二人從容越出重圍遠去。

    城上孔融等人,城下眾賊盡皆瞠目。

    卻說太史慈、洪銳二人殺出重圍,便直奔平原而來。劉備自當日與柳飛分手。心中篤定。每日只是操演軍馬。靜待時機。此時,聞聽太史慈來至,不禁大喜,道「時已至矣」。忙領著關張、趙雲來迎。

    太史慈遠遠見了劉備,忙自下馬,尚未及答話,劉備已是一揖到地。恭聲道「弟劉備。見過師兄。」

    太史慈大驚,忙自側身閃開。躬身施禮道「使君切莫如此,慈雖有幸與使君同門,但當日恩師曾有言道:要慈以身侍使君為主,不得依仗先入而失禮,否則,必逐出門牆。還望使君莫使慈難做。」

    劉備聞聽,心中大喜,口中道「這如何使得,不若弟自喚師兄,至於師兄如何稱呼,但請自便就是。」

    太史慈堅辭,劉備只是不允。太史慈心中感動。只得隨他,重又以君臣之禮見之。禮成,方道「今日慈歸主公,卻是有一事需主公定奪。」當下將北海之事細細說了。最後道「當日,慈不即時來見主公,便是為今日之事,亦是恩師當日安排。我思此事,恩師亦是早已算定。此事乃忠義之舉,主公當急速發兵,已張聲望才是。」

    劉備喟然歎道「恩師慮事,無有不中。備自要去,卻不意孔北海亦知世間有劉備焉」當下,即刻點兵,只千五之數,俱皆發出,直往北海而來。

    到得北海,人早報與管亥知曉。管亥見劉備兵少,並不在意。劉備坐於馬上,暗暗打量管亥,思及當日師父所言,再看黃巾賊眾,心中已是篤定。當下喚過諸將,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吩咐下去。眾將齊聲應是。

    一通鼓響,關張、趙雲、太史慈已是分四路殺入。劉備自督大軍,與後接應。關羽、張飛二人俱皆殺神下凡,兼之武器犀利,刀矛並舉,舞動之間,片刻便已是破營而入。

    趙雲、太史慈坐下卻俱是良駒。兩桿槍更是如出水蛟龍,亮銀槍如銀龍橫空,噬血槍如烏龍匝地,已是搶入關張二人之前。劉備雖只一千五百兵卒,卻俱為精銳,在四個殺神前面開路之下,更是士氣大漲,大聲吶喊中,護著劉備,陣成魚鱗,直接穿鑿而入。

    管亥自當日太史慈殺出重圍,失了顧忌,便日日到城下罵陣。此時正在馳馬揚威之際。卻聽得身後陣中一片喧囂,回身望時,但見自己營中已是狼藉一片,整個東面大營已是全然潰敗模樣。方要呵斥,卻猛見一白一紫兩騎,如電閃雷轟般向自己殺到。待要招架時,卻已是不及,卻見兩隻大手同時抓向自己,下意識中微一偏身,避過左邊紫影,卻被右邊白影一把撈住,提過馬去,直接按於鞍橋之上,那手勁之大,讓他竟是忍不住悶哼一聲,險些沒暈了過去。

    耳中隨即聽地一人大笑道「子義將軍,這可是天成就我,你可莫要著惱」言罷,哈哈大笑。

    另一人卻道「呵呵,子龍神勇,當有此功,某即使再惱也是無奈啊。」此時二騎已是稍停,管亥勉力抬頭看去,卻見那紫影正是太史慈,擒了自己地白影卻是一個少年人,此際,渾身透著一股殺氣,幾近凝成實質,讓他竟是難以自持。不由心中一歎,暗道自己不走運,竟不知從哪來了如許多高手。遂不再掙扎。

    趙雲驅馬而馳,單手將管亥舉起,宏聲道「賊首已縛,爾等還不下馬求降,更待何時?」

    眾黃巾順聲看去,頓時驚慌,轟然聲中,已是四散奔逃。劉備即令全軍追殺,大勝而回。暫將管亥綁了,交人看管,自領四將來見孔融。

    孔融早於城上看地分明,待要開城夾擊,卻見已是大勝。不由喟然而歎道「真虎將也」忙自領眾人來迎玄德。

    眾人見面,自是一番寒暄。孔融擺宴以待。席間聞聽太史慈已歸劉備,大是羨慕。又問起另外三人,劉備一一介紹了。眾皆大讚。孔融又引糜竺見過劉備,俱言徐州之事。劉備歎道「不意陶府君謙謙君子,竟致如此不白之冤。」

    孔融道「公乃漢室宗親,今曹操殘害百姓,倚強欺弱,何不與融同往救之?」劉備道「只恐備兵少將寡,恐難輕動」孔融道「融之欲救陶恭祖,雖因舊誼,亦為大義。公豈獨無仗義之心耶?」玄德道「既如此,文舉可先行一步,備收攏散兵,隨後便到。」孔融道「公切勿失信」劉備作色道「公以為備為何人也?即已答允,便只備一人,也必親到。」眾人方自大喜。

    宴後,糜竺自回徐州報信。孔融也收拾啟程,先自往徐州進發。劉備等人自回大營,當下將管亥提來,劉備親釋其縛,延其坐了,道「我知將軍為寇,實非得以。蓋為取糧以救百姓耳,然如此行徑,又能及得甚事?能救幾許百姓?若將軍果有為民之心,不若隨我做番事業,為百姓謀條真正出路,將軍意下如何?」

    管亥聞言,心中感動,跪倒大哭道「今敗軍之將,深閡不殺之恩。且明亥之冤屈,焉有不降之理。管亥不才,願為主公召集舊部,誓死相隨。」

    劉備大喜,忙趨前扶起,道「將軍快起,我等不日既要往救徐州,將軍卻需幾日方能收攏舊部?」

    管亥道「便只兩日即可。還請主公遣人與亥同往便是。」

    劉備笑道「不需如此費事,我便在此等將軍兩日,將軍但可自去便是。」管亥聞言,心中感動,卻不多言,只是跪倒磕了個頭,隨即起身便去。

    太史慈、趙雲、張飛俱皆點頭。唯有關羽面上稍顯遲疑,隨即也即平復。不兩日,管亥卻是回來,直領五千餘人。劉備取其青壯,得四千人,餘者皆發付回家。將所有軍卒俱皆打亂,由老帶薪,編為五營。以管亥為近衛,選五百人組近衛隊。眾皆各領一個千人隊,稍事訓練三天。便直往徐州而來。

    這邊,糜竺回到徐州,俱言救兵已至,且又請的平原劉玄德來救。陳登亦來回報,田楷已是答應,再次進兵。陶謙方始心安。

    待得劉備領兵至,來見孔融、田楷,卻見二人俱皆按兵不動。問其故,卻是懼怕曹兵勢猛,遠遠依山下寨,未敢輕進。曹操見兩路軍到,亦分了軍勢,不敢向前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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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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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劉備引軍來見孔融,問為何不進兵之事。孔融、田楷皆言唯恐曹操使計,故不敢動。

    劉備心下鄙視,卻又無奈,只得道「如此,二公且在外,成犄角之勢防之,我令雲長、子龍領兵往來策應。我先引子義、翼德入城與陶府君商議。」

    孔融、田楷俱皆大喜。依言行事。

    當下,劉備令張飛在前開路,太史慈殿後,自領軍於中間,管亥帶五百近衛緊緊護住,逕往城中來。

    正行之間,但聞一聲鼓響,寨內兵士如潮湧浪翻而至,一將已是飛馬而出,大喝道「何方鼠輩,安敢闖我大寨?」卻正是於禁。

    這邊張飛更不答話,挺起丈八蛇矛,直如一道黑風般向於禁捲去。想於禁如何是張飛敵手,戰不數十會合,已是手軟筋疲,後面玄德看的真切,雙股劍一揮,大軍登時直衝過來,於禁大敗,張飛在前,直殺到城下。

    城上陶謙等人自廝殺之聲響起,便已是登上城頭觀看,待得見到一面大旗,上書幾個大字,正是「平原劉」登時大喜,眼見已是殺至城下。急叫打開城門,將劉備等人迎入。

    陶謙下城接著,直到太守府。相互敘禮之後,陶謙設宴招待。期間,見劉備軒昂挺拔,語言豁達,不禁心中暗自點頭,已是有了定計。當下,問起現下境況。劉備略一沉吟,道「不若劉備先給曹操修書一封,以令解和,若不肯依。廝殺不遲。」

    陶謙自無不應。當下準備筆墨。劉備提筆寫了書信,著人送與曹操大營。是日,曹操正在大營與眾將議事,人報徐州有戰報來送。曹操教人取過,卻是劉備所書,備言曹嵩之事非陶謙所為,勸諫曹操有力氣應該先安定朝廷內的李、郭汜二賊,或者先去掃清外面的黃巾餘孽才是正理。如今。為了私仇,搞出這麼大動作,且殺傷無辜眾多,非明智之舉。

    曹操看罷,怒從心頭起。大罵道「劉備何許人也。竟敢給我下書。若不是看他乃隱神谷一脈。定斬他來使。如此於我將來使打出。即刻發兵,與之一戰。」旁邊郭嘉聞聽隱神谷三字,雙目一凝,稍一思量,攔住道「切莫著急。劉備遠來,好言來信,當好言相待。以慢其心。待其鬆懈,可一戰而定也。」

    曹操聞言。也是冷靜下來,微一思索,點頭答應。道「便是如此」。當下打發來人先回,容再商議。

    來使回報,眾皆大喜。劉備遂傳檄三寨,暫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曹操這邊卻是外馳內緊,使人轉而引軍渡過泗水,南破取慮、雎陵、夏丘三縣,皆屠之,雞犬亦盡,墟邑無復行人。對劉備等人這邊卻是相持不動,暗暗準備。正自準備間,卻遇上了青徐之間,蝗災大起。兩州間莊稼盡毀。徐州這邊,陶謙經營多年,儲備極是厚實,自是無虞。曹操卻是新得兗州,兵糧即刻不繼,無奈之下,只得暫時撤兵。

    陶謙等人得知,俱皆大喜。擺宴相慶。三方俱各暫回駐地養兵。陶謙卻將劉備留住,求其暫居小沛,以防曹操。並上表表奏劉備為豫州刺史。孫堅因不是漢室宗親,只得暫為劉備副手。只不過,此時漢室官職已是甚是混亂,多有官封之地,其官卻一天也未到過封地的事情。故,劉備所得升刺史,卻仍是沒見實際效益。

    至此,曹操第一次伐徐州,殺男女數十萬人,雞犬無餘,泗水為之不流,自是五縣之地,少有人煙。徐州五郡,琅琊、東海、下邳、彭城盡為曹軍光顧,惟有南之廣陵未遭兵災,那知禍不單行,陶謙同鄉下邳相笮融因懼曹操,帶領男女萬人,馬三千匹,南走廣陵,廣陵太守趙昱待以賓禮。怎料笮融垂涎廣陵資貨,酒酣耳熱之際,一刀殺了趙昱,放兵大掠,廣陵為之一空。數月之間,五郡崩壞,陶謙數載辛勞,盡為丘墟,徐州頓由樂土翻做修羅場。陶謙聞知,怒氣填膺,急怒之下,兼之老邁,頓時病倒。

    劉備在小沛得聞大驚,直往城中來探。陶謙拉著劉備之手,老淚縱橫。劉備無奈,只得好生安慰。陶謙待得情緒穩定了些,方對劉備道「玄德,你乃仁義之人,老夫今日實有一事相托,望你能允之,則老夫縱死無憾矣」

    劉備黯然道「府君不需客套,但有用劉備之處,盡請吩咐。」陶謙眼望帳頂,良久方道「老夫一生,少時不羈,敖戲無度,後為諸生,仕州郡,舉茂才,拜尚書郎,至今為一洲之牧。雖多有失誤,然在官清白,無以糾舉。但唯覺難以面對我徐州父老矣。便前稍有遺惠,也不及今日所成之惡果也。」

    劉備暗暗歎息,忙勸慰道「府君多慮了。此番之事,罪不在你,曹操殘暴,禍害百姓,後青史必有明錄。府君還應多多保養身體為上。」

    陶謙眼角流淚,道「玄德不需安慰,我自家之事我自知曉。你且聽我說完。」

    劉備點頭。陶謙喘息了幾聲,道「我一生對不起百姓,若我之後人能有非凡之才,為我多為百姓牟福,我亦無憾矣。只是奈何,家中兩個孽畜,整日只知紈褲,毫不理會政事,且多有為禍之舉。老夫著實恨之。且他日我一旦不在,若將州事付與此二子,必為他們帶來無窮禍患。老夫雖恨之,但膝下只此二子,唯望能延我陶家香火即可。故,決不敢讓其擔起這州事。老夫今日所求,便是,若老夫真有一日去了,唯求玄德能領州事,為我徐州百姓謀些福利,以稍贖老夫之罪。」

    劉備聞言大驚,道「府君如何這般說來?備豈有此心,若有異心。皇天不佑」陶謙大急。只是咳嗽。劉備忙喚眾人過來。陶謙待得平穩下來,和眾人俱言方纔之事,眾皆點頭。唯劉備只是不肯。逼得急了,便即起身離開。

    陶謙無奈,將一概事務俱向糜竺、陳登等人托付,言若自己去後,務必請劉備領徐州,二人自是應下。

    卻說曹操那邊。因斷糧而退兵,心中實是惱火,兩月過後,已是漸漸緩了過來,遂復起大軍直往徐州殺來。先拔五城。遂略地至琅邪、東海。回軍經過郯城。劉備與曹豹。屯兵郯東,邀擊曹操。雖仗著手下關張、趙雲、太史慈勇武,但被鬼才郭嘉屢屢設計,接連被破,徐州於是一日三驚。

    陶謙經此一嚇,病情更是沉重。幾近昏沉不能理事。正自一籌莫展之際,卻忽聞曹操大軍退了。眾人忙自打探。方知緣由。

    原來卻是沉寂多日地呂布,偷襲兗州所致。呂布自長安出來。四處流浪,先是袁紹,後事袁術,皆因其性子,稍有微功,便傲慢自大,故不能相容。後至張邈處,恰逢陳宮、張邈俱因邊讓之事與曹操結怨。此次又聞曹操在徐州所為,陳宮心實恨之,此際,見呂布來投,便鼓動張邈道「今雄傑並起,天下分崩,君以千里之眾,當四戰之地,撫劍顧眄,亦足以為人豪,而反制於人,不以鄙乎!今州軍東征,其處空虛,呂布壯士,善戰無前,若權迎之,共牧兗州,觀天下形勢,俟時事之變通,此亦縱橫之一時也。」

    張邈弟張超亦自贊同,張邈遂決議反曹。令呂布襲破兗州,隨據濮陽。止有鄄城、東阿、范縣三處,被荀、程昱設計死守得全,其餘俱破。曹仁屢戰,皆不能勝。急報於曹操。曹操大驚,遂收兵以回救兗州。自此,形成兗州之變。

    且不說曹操回救兗州,與呂布擺開陣勢大戰。這邊徐州陶謙卻是連驚帶病,已是彌留。讓人請了劉備來見,俱言前事,苦苦哀告。又舉北海孫乾輔助,最後以手指心而亡,時年六十三歲。

    事已至此,劉備無奈只得暫領州事,原徐州大小官員,一概不動,俱皆任用。安定地度過過渡期。

    與此同時,柳飛卻也是遇上了他來自這個世間的首個對頭,卻正是同於琅琊郡地道士----於吉。

    原來這於吉乃是琅琊上琅琊宮地道士,自稱曾於曲陽泉水上所得神書百七十卷,皆白綾硃筆寫就,號太平青領道。當年黃巾之主張角所得之天書,實是這太平經不知如何瀉出的部分,張角詭稱受自一個莫須有的神仙南華老仙。實為增加自己的神秘感罷了。

    這於吉確實是有些道號,乃是精神力修為的大行家。柳飛尚未在大珠山帽子峰定居時,周圍百姓多為於吉所愚。琅琊宮每日香火鼎盛,宮中道士過得甚是滋潤。

    然自柳飛來後,不但以醫術為百姓治病,尚幫助周圍百姓明天時,治農事。周圍百姓俱皆感激,與原來於吉所給大有不同。故琅琊宮香火一日不如一日。宮中道士甚是憤恨。只是,於吉整日在外,不知家中變故。

    只是,近日因曹操攻略山東,琅琊亦遭荼毒,有道士躲避於外,恰遇上於吉,遂將宮中狀況告知,於吉聞聽頓時大怒,立時回轉,決意給柳飛些教訓。他也非不知柳飛之名。故一直隱忍。直到見柳飛總是外出,眼見帽子峰被柳飛搞得鐵桶一般,自己數次前往,均被大陣所阻,不得其門而入。心下憤怒之餘,也是暗自心驚。也是合該有事,那日卻見吳忠外出採買,於吉便暗暗跟隨,待得到了吳忠回來,方要入陣之際,於吉便突然發動,以精神力攻擊吳忠。幸得吳忠平日修習刻苦,坎離真氣雖不是專修精神力地法門,但對精神力亦是有些抵擋作用。故乍受攻擊,自動予以保護,結果導致吳忠雖沒被於吉擒獲,但卻整個人癡癡呆呆的半天,只在大陣中遊走。直到晚間,方始清醒過來,細一回想,便即明白。連忙報於甄姜知曉。

    甄姜大驚,她自與柳飛成親以來,柳飛對她傾囊相授,除了水神心法因先天原因,不能修習外,其他功法盡皆明瞭。便是精神力也頗有所得。此時,一聞吳忠所說,便已明白,外面那人非同小可,自己不一定是其對手。當下,便用密法傳訊於柳飛。其時,柳飛正在長安陪伴蔡琰,聞訊大驚。只得暫別蔡琰,急速回來。

    卻說,這日於吉正自在陣外徘徊,細細研究這個大陣,忽聞的上空傳來一聲清越地雕鳴之聲。於吉何等老辣,一聽之下,就只絕非凡物,不禁驚喜,抬頭打量,心中已是暗自思量如何收服這只異禽。

    只是他正自瞇眼之時,忽覺眼前白影一閃,眼前已是立著一人,面色不善的望著自己,那人雖未動作,但周圍氣勢卻是篤地凝重起來,竟似要將自己擠壓地爆體而裂。不禁大驚,忙自暗提口氣,精神力開至全限,方始堪堪抵住。臉上已是變色。

    又見那白衣人揮了揮手,那只異禽竟自飛走,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嫉妒,對眼前之人是誰,已是明瞭。

    柳飛此刻也將於吉打量了個通透。自是知道對方乃是專修精神力地高手。本來,他甚是高興能遇到同為修煉之人,雖然所修不同,畢竟自己感覺上並不孤單。但實未想到,遇到地第一個人,便對自己有不軌企圖,心下實是鬱悶至極。

    當下不由沉聲問道「道長卻是何人?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對柳某家人下手?」

    於吉此時已是緩過了一口氣,聞聽柳飛問起,臉上閃過一絲青氣,細細地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緩緩地道「你便是那隱神谷主?」

    柳飛微微頷首,道「正是」

    於吉慢聲道「大家均為修道之人,你如何強自搶我香火供奉,使得我琅琊宮內,眾弟子衣食不保。老道今日,卻是要來討個公道的」

    柳飛一愣,道「此言從何說起?柳某何時對付過道家之人?絕無此事」

    於吉陰陰一笑,道「你在周圍民間,廣為施惠,但有病患,你便出手。往日這些人全賴我琅琊宮符水醫治,病好之後,自會有一份香火。而今,你中途出手,卻分文不取,卻不是斷我香火,又是什麼?」

    柳飛至此,方才明白,心中不由大怒。。。。。
cslcsl 發表於 2010-2-23 21:51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鬥法

    卻說柳飛聞聽於吉所言大怒,道「你這老道,卻原來在背後指使。你宮中弟子若是皆以正途於百姓診療,我自不管,然對於治不了的病患,卻仍以什麼符水之類的瞎搞,罔顧他人性命,我沒有即刻取其性命,已是寬容。你今日卻為此來尋我麻煩。當真以我好欺不成?」

    於吉嘿嘿冷笑道「我太平道符水,自有獨家之秘,諒你一小輩,如何能盡知之。卻在此狂吠。老道已歷幾世之人,不屑與你見識,只消你應下幾件事,我便饒過於你。」

    柳飛怒極而笑,緩緩道「好,好,好啊。你不妨說來聽聽,還有,說之前,先報上名來,讓我也認識下你這幾百歲的老神仙。」說著,語氣中卻是一片嘲諷之意。

    哪知於吉聽了,竟是毫不著惱,反而有些得意,道「好,卻讓你這小輩長長見識。老道乃是琅琊宮宮主,名喚於吉的便是。至於條件嗎,其一,老道見你那金雕還可堪調教,若放之你手,終是要糟蹋了這異禽,你將自家禁錮解去,老道費些力氣,重新收之便是。其二,日後你自可在此潛心修煉,修道之人便要有個修道之人的樣子,俗世凡塵間的這些瑣事,自有我琅琊宮弟子出面打理便是。你若依得這兩個條件,你我之前恩怨,便一筆勾銷罷了。也免得讓同道中人說我以大欺小,失了身份。你意下如何?」說完,逕自捋鬚,傲然看著柳飛。

    柳飛此時卻是已經不氣了,直覺這個於吉簡直就是個白癡。連自己的實力都沒搞清楚。就來跟自己提這樣的條件。直是讓人要笑掉大牙。

    當下,雙目微瞇,冷冷的看著於吉,慢慢地道「原來你便是於吉。呵呵,準確點說,我是否應該喚你做干吉啊?你所修功法,若只按正常方法,也不失為一個延年益壽地道家良方。只是你這惡道。竟敢有違天和,擅用奪舍之術。謀取他人身體,你當真以為這世上,沒人制的住你嗎?你修此逆天之術,不找個隱蔽之所。躲藏起來。竟還敢在我面前要這許多條件。呵呵,你可真是不知死活啊」

    柳飛一番話,只聽得於吉面色大變,霍然倒退兩步。一張紅潤的臉龐,篤然滿是陰鶩防備之態,兩眼之內,已是凶光閃爍。本來表面上一副高人的模樣已是半點不見了。

    原來柳飛剛才在聽他滿嘴胡言之時。已是用神念將他看的通透,總覺得眼前這人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也就是他到了天道之境。方能感應的到。一般人哪能看清。只是究竟哪裡不對,卻是說不上來。直到聞聽他自報姓名,方想起書中記載的一段話語,根據自己所修之境,兩廂結合,立時知道了原因。

    原來這於吉,原本叫做干吉。歷史上本就對這二人頗多爭議,一說太平經乃是干吉所創,乃是順帝時人。當時人多稱其為干室。一是說叫做於吉,乃是獻帝時人。兩種說法爭論不休,各有論據。柳飛在後世之時,也是茫然。

    及至此時,結合這老道所展示地精神力修為,和他此時所表現的狀況,立時明白,此人必是用所謂奪舍之法,在自身**至極限之時,利用強大的精神力迅速尋找合適的載體,以精神力侵佔新的宿主,從而得以延續。此種功法,歹毒陰損。被佔宿主地精氣神俱備吞噬,在極其痛苦中死去。而施法之人,卻得以生命再續。只是此法卻也有破綻,那便是施法之人雖將宿主精氣神吞噬,但卻不能獲得宿主之記憶,若宿主身邊之人,久處之下,必能發現身邊之人很多不同之處。

    而這於吉卻是聰明,所選宿主均是老年之人,雖比選擇青壯之人做宿主使用時間短上許多,但卻免去了被人識破地危險。一來,老年人多為孤寡,且容貌最易混繞,不易察覺。二來,每次奪舍,都會使自身精神力獲得增長。雖有段時間,身體頗為不適,但比之所得,又是天差地遠了。

    柳飛能立時分辨出於吉功法,還有一點,就是剛剛這老道要求地收服金翅的方式。要知擅長精神力的人,可直接用禁錮的手法,控制其他生命體的腦波,柳飛對於金翅等所施之法,只是在它們腦中留下自己的一絲意念,便於感應,不會對它們造成任何傷害。但禁錮就完全不同了。不但極其痛苦,更是會傷及腦域細胞,對於獸類,更是能因疼痛,而激發其天生的戾氣,變成主人純粹地攻擊工具。

    所以,柳飛當即喊破於吉地技倆。這讓於吉如何不驚。此時,這惡道心中除了被人揭破的恐懼,便是無限地殺機了。

    柳飛自是早已感應到了。當下,心神一提,精神力全力提起,霎時,天地、宇宙萬物俱皆如同一個立體多維世界環繞四周,只餘自己與對面於吉,憑空相對而立。只是於吉身上只有淡淡的一層血色光暈,而柳飛身上卻是一股溫潤的藍色光芒,如同太陽般照亮整個空間。強弱之勢,立時可分。

    這些其實都是柳飛進入精神力的世界所感到、看到的景象。而外人此時看來,無非這二人靜靜的相對站著,只有柳飛的雙目之中,隱有兩道藍芒射出,罩定對面的於吉。

    於吉此時,心中已是大驚,他本以為憑自己多次奪舍所獲之修為,對付柳飛這個年輕的修行者,可謂輕鬆至極,雖向聞柳飛大名,但俱是柳飛武力甚高。但精神力較量卻是無形的,也是最直接的,你便有再強悍的武力,在精神力高手面前,也如稚子一般。

    只是此時,於吉遺憾的發現,自己竟是無法看透對面這人的底細。只是隱隱感到對方的強大。自己很難攻入對方腦域空間。且自己地上丹田位置,也就是松果體附近,隱隱傳來陣陣激盪,似有不穩地跡象。乃是凝功過久的極限現象。若再不發動,恐遭反噬。不用對方攻擊,自己便要敗了。

    當下咬咬牙,雙目中血色一現,一波無形的衝擊頓時衝向柳飛。柳飛早已提放。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對方的精神力波動全是實質可見的,此際,見對方一線紅色波動,如利劍般刺來。心神微動間。也是分出粗細差不多的一股藍色集束。正面迎上。

    但見兩道光束,一觸之下,俱各大震,爆出耀眼的一團光團,旋即消失。柳飛只覺腦中微微一晃,便自平靜。可於吉就造了罪了。那是他五成地功力所凝,此時消散。頓覺腦中一片混沌。眼神渙散,身子一陣搖晃。隨之腦中上丹田一陣劇痛。心中大駭之下,深深吸口氣,閉目調息。

    柳飛也不追擊,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他此時心中已是打定主意,今日定要將這惡道剷除,否則,以其手段和心性,且不說自己這邊家人的安全是問題,便是再讓這惡道跑了,不知將有多少人將因此而喪命。

    柳飛此時,已是暗提神煉之火,準備必要之時,直接將這惡道所有精氣神,全部煉化,讓他徹底灰飛煙滅,形神俱消。現在所做,不過是給對方一個錯覺,自己之比他稍稍強上那麼一丁點,只要對方全力以赴,就可能戰勝自己的假象,才能一戰而定。

    當下,也是微闔雙目,假作調息,卻偷偷以神念將對面於吉鎖定。

    直到過兒盞茶功夫,於吉方睜開雙眼,卻見柳飛正自蹙眉,雙眼微闔,顯示和自己一樣,也是受挫不輕,心中方始放心。暗自思量,如何取勝之道。雙眉聳動間,篤然,面現喜色。偷眼打量柳飛,見其毫無所覺,不由大喜。

    柳飛正自暗暗監視,見這惡道突然面現喜色,嘴角掛著一絲陰笑,不覺奇怪,難不成,這惡道尚有什麼手段沒用嗎?嗯,卻是要小心為上。當下,將神念全線打開,此際,柳飛也是感到甚是疲倦,要知,這種打鬥不比一招一式的武功拚鬥,最是耗費地就是心力和精氣神。

    他此時將神念全線打開,登時所耗加強一倍,正自感到難以持久之際,卻突然感到自乾坤界內,傳來一陣陣地波動,卻是有一絲絲地精神力正自緩緩的補充自己的流失,雖然不多,卻是綿綿泊泊不絕,極是精純。讓他大是輕鬆。當下,顧不上去研究,只是注意對面於吉動作。

    卻見於吉,縮在袖內的手中,此時拿出一個葫蘆,色做深褐。緊緊的握在手中,眼睛盯著自己,卻慢慢往上風頭處移動。心中已是瞭然,這惡道卻是要下毒。心中不由逵怒,這惡道就是絲毫沒有一點出家人的慈悲之心,滿肚子的都是陰損害人之道。

    柳飛心中雖怒,面上卻甚是平靜。他地水神真氣,最不怕地就是毒了,可笑這惡道竟不知死,竟是期望靠這個取勝。心中不願再與他糾纏,當下,吁出一口氣來,緩緩睜開眼來,看向於吉。

    於吉此時,滿面陰鶩狠戾,獰笑著道「小輩,滋味如何?道爺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將那金雕想讓,道爺就放你一馬,從此兩不相干,如何?」說著,兩眼亂轉。

    柳飛心中膩煩,這個不知廉恥的惡道,貪婪之心竟是如此之大,既想殺死自己,還不忘在人死前,欺騙人家,妄圖騙取人家之物。柳飛心中原本對讓他灰飛煙滅,還稍稍有點不忍,此時,卻是再無半點憐憫,直覺此人不死,簡直就是沒有天理了。當下怒喝道「雜毛,你便來吧,少囉嗦。」

    於吉聞言,雙眼內凶光大勝,喝道「好,如此,莫怪我手辣心黑了」說著,但見全身一顫,雙眼猛地一睜,但見兩團如同實質般地血紅光芒急速向柳飛射到。

    柳飛微微一驚,沒想到這傢伙竟是還是留了一手,此時才是真正的實力。當下,不敢怠慢,精神力全力運轉之下,已是形成一個前面敞口的錐形漩渦,藍色的漩渦急速轉動,將射來的血紅光束盡數裹住,尚自不停吸取著。

    對面於吉此時,已是覺得不對,待要退卻,卻是不能,不得已,拼盡全力,反而將自身所能壓出來的任何一絲精氣神,全部借力向藍色漩渦底部鑽去。手中同時,以拇指扳掉葫蘆蓋子,一股紫黑色的無味氣霧,已是湧出,直向柳飛飄來,不多時,便將柳飛全身裹住。

    於吉見狀,不禁嘴角獰笑更甚。只是突然,獰笑頓止,換上的是滿面駭然,緊接著就是一聲淒厲的嘶喊聲響起。

    原來,此時柳飛的藍色漩渦已是將於吉的最後一絲潛力搾乾,柳飛心念動處,神煉之火頓時發動,這神煉之火非凡間之火,乃是看不到的一種物質,頓時將裹在藍色漩渦中的血紅光束裹住,急速焚燒起來。這種精神力被神煉之火的鍛燒,如同身處地獄中,靈魂被燒一般,其痛苦之處,豈是言語所能描述。於吉直覺自己突然從裡往外,被什麼東西點著了,一股深入靈魂的痛瞬即傳來。頓時不可自制的嘶聲慘叫起來。

    柳飛不聞不問,全神貫注的凝火鍛燒。但見那神火中,不時的閃現一張張不同的面孔,每一張面孔均是充滿著痛苦,有的竟已是扭曲變形了,可見當日死時之痛苦程度了。每張臉似乎都在發出吼叫,那些面孔的眼神,有哀求的,有憤怒的,有無神的,有痛苦的,不一而終。竟是有近十張面孔在神煉之火下,不時顯現,然後漸漸化為虛無。

    直有兩柱香的時間,這些面孔方全部煉化,再無半點渣滓。而對面於吉也早已直挺挺的橫於地上,不片刻,身上的骨肉竟是開始自行脫落,漸至成灰,山風吹過,只餘一件最外面的道袍隨之微微翻動,再無他物剩下。

    而此時,柳飛身子四周的紫黑色氣霧,也自消失無蹤,早被神火所散餘波盡數煉化。柳飛自此方長吁出一口氣來。撲通一聲坐於地上,已是滿頭大汗。回想一下,亦是暗自心驚。

    自來此世上,所遇第一個懷有能力之人,就如此難以打發。可見自己能力不見得就是在這個世間是無敵的,或許尚有不少於自己同級數的高手隱藏,卻是要小心了。

    正心想時,卻猛聽一聲驚呼,轉頭望去,卻又是一個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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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掌:戰事
    卻說柳飛正思量間,卻猛聽一聲驚呼,轉頭看去,卻是一個四十餘歲的道士,正滿目驚駭的看著他,簌簌發抖,雙腿之間,已是一片淋漓。

    柳飛不由眉頭一皺,那道士見柳飛面色不渝,不由大駭,撲通跪倒,不停磕頭,嘴中卻道「爺爺饒命,非是小的挑撥,卻是祖師爺問起,不敢不答啊,驚擾了爺爺,皆是祖師爺,哦,不,皆是那於吉的事情,於小的實無干係,求爺爺饒了小的性命吧」

    柳飛本無心管他,但聽到最後,才知於吉此事,只怕與這道士脫不了干係。遂站起身子,沉聲道「你且莫要磕頭,將此事經過細細講來,若有半字虛言,我定不饒你,似於吉這般灰飛煙滅,形神俱消便是你的榜樣。說!」最後一句,甚是嚴厲。

    那道士聽的渾身發抖,最後一聲喝,險些差點沒直接昏死過去。連忙答應著,當下結結巴巴的將事情經過和盤托出。

    原來,這道士就是那個在外躲避戰禍的琅琊宮道士,他天生膽小,對危險也有著常人難及的直覺,竟一直給他躲到揚州去了,這日,卻在揚州街市上意外的遇到琅琊宮主於吉。想及這些日子的苦楚,不禁大哭,向於吉細細說了所有狀況,將萬般苦楚的根源盡數推在柳飛身上。這才有了於吉憤而上珠山,帽子峰頂一戰,形神俱滅的事情發生。

    此時上來卻是想來拍祖師爺馬屁,得些好處的,那曉得上來正看到最可怕的一幕,祖師爺身體慢慢的化成灰。被風吹了乾淨。直嚇得呆了半響,方才忍不住駭叫出聲,被柳飛發覺。

    柳飛卻是愈聽愈怒,他一怒是這道士如此搬弄是非,事後卻如此欺師滅祖,為了活命,竟將於吉罵地分文不值,可憐於吉還為這些徒子徒孫找場子。二怒地是曹操。竟是真的如同歷史記載般,在山東犯下如許惡行。

    此時,見這無恥的道人尚自喋喋不休,不禁大喝一聲道「閉嘴」那道士本正說的興奮,此時聞聽這霹靂般一聲大喝。頓時嚇得哎呀一聲。直直的向後倒去。卻是已經暈了過去。

    柳飛滿臉鐵青,正自惱火,卻猛見陣法變化,霧氣晃動間,黃影一閃,卻是甄姜手提長劍,奔了出來。滿目焦急之色。待見了柳飛好好的站在那兒,方自鬆了口氣。

    原來。自柳飛回來,陣內之人就已知道了。本要出來,卻被柳飛以傳音之法攔住。不准任何人外出,免得他照顧不到,而受傷害。甄姜本要出來相隨,亦被柳飛攔住,囑咐她保護好陣內之人。

    故所有人皆在陣內焦急的等著,只是外面甚是平靜,柳飛、於吉二人交手,非是像武功那樣乒乒乓乓的,至少讓人心裡知道,二人還在打鬥。而這二人雖交手間凶險萬分,卻是於外並無聲息,陣內之人無從得知情況,俱各焦急。吳忠吳勇已是血貫瞳仁,目呲欲裂了,若不是柳飛吩咐地嚴厲,二人早就搶了出去了。

    貂蟬早已急的粉臉煞白,只是怕影響大家,只將甄絡摟在懷中,卻不料甄絡卻是對姐夫甚有信心,反而不斷安慰眾人,直道姐夫定能將惡人打敗。在小姑娘腦中,姐夫早已是神般存在,焉有敗字可言。怕不是早已成了超級賽亞人了。

    只有甄姜知道這裡面的凶險,是以堅決讓眾人俱皆回房等著,自己卻提了長劍,於陣邊等著,待到聽到陣外丈夫一聲怒喝,語聲中,竟有焦灼之意,方再也忍不住,直接出陣而來。

    柳飛見甄姜出來,方自醒悟,忙迎上前去,將事情說了,讓她先行回去,告訴大家不必焦急,自己把後面之事了斷一下,即便回去。甄姜方才放心而回。

    這邊,柳飛伸腳將那道士點醒,那道士一醒過來,就要哭喊,柳飛把臉一沉,叱道「住嘴」,那道士方老老實實的跪著,不再言語。

    柳飛讓其立即回琅琊宮,將宮內道士盡數遣散,各自老實做人,若再被他知曉在外坑蒙百姓,定殺不赦。那道人撿的性命,如何不聽,連滾帶爬地去了。柳飛也自懶得去看。料其不敢不從。自己反身進了谷內,自去和家人說話。這一番激鬥,也需好好靜坐下,才能恢復。

    直兩月時間,柳飛方始完全恢復。當下,喚過金猱,囑咐其在外圍警戒,休要胡鬧。金猱靈慧,自是明白。甄絡對這金猱極是喜愛,因她聽柳飛給她講過西遊記地故事,定要給金猱起名做「悟空」,還要給其做個虎皮裙子,搞得柳飛哭笑不得。連連解釋,半天才讓她明白,猱和猴地區別,現實和神話的不同。甄絡方才作罷,只是對給金猱做個虎皮裙子的想法卻是怎麼也不肯放下,柳飛無奈,只得由她。

    柳飛想及兗州之變,細思歷史記載,心中暗有計較。便與眾人辭了,逕往兗州而去。貂蟬與甄姜俱是滿目幽怨的相送。

    只一日,柳飛便已是到了兗州,但見處處平靜,並無戰亂跡象,不禁大奇。沉吟片刻,遂潛進軍營,抓了個小校問話,始得知始末。

    原來曹操這邊,急速回軍,曹仁接著,俱言呂布勢大,且有陳宮為輔,兗州、濮陽已是俱皆失了。曹操聞聽陳宮之名,面色不渝,旋即便又道「呂布有勇無謀,不足慮也,容我破之。」安排眾人自去歇息。

    曹操這邊卻也是不禁心煩,此次兗州之變,並不是一人之變,竟是舉州皆反。可見當日陳宮所言不虛,殺邊讓實是一大敗著。曹操心中雖悔,此時,面上卻是不能露出。

    次日,調兵往攻呂布。且說呂布自佔據兗州、濮陽。心中大慰。故態復萌。自以為英雄無敵,此際,聞聽曹操來攻,卻也不放在心上。傳薛蘭、李封二將駐守兗州,自帶兵往濮陽,以據曹操。旁邊陳宮大急,道「將軍怎可如此安排,我料薛蘭、李封二人必守不住兗州。到時悔之晚矣。」

    呂布哪裡肯聽,道「公台無須擔心,我自有破敵之計。你但觀之便可。」陳宮無奈,道「如此,此去正南。正是泰山險要之處。可伏精兵。曹操失了兗州,必心急奪回,等他半渡之際,必可一戰而擒矣」呂布道「不必如此,我屯濮陽,自是有良計圖之。」遂不聽陳宮之言。陳宮黯然長歎。

    卻說曹操驅兵直往濮陽而來,路徑泰山。郭嘉道「此處險要。陳宮多謀,當小心呂布半渡而擊。我軍危矣」曹操笑道「呂布無謀之輩,以薛蘭、李封守兗州,自守濮陽。定不會於此用計。你我可逕自直過。」大軍一路急行,果然無事。

    不一日到得濮陽,兩邊擺開陣勢。曹操就馬上向呂布道「我與你素無冤仇,何故奪我城池?」呂布卻道「漢家城池,人皆有份,偏你奪得,我怎麼就奪不得」,曹操大怒。兩邊派出大將捉對廝殺,卻引得呂布興起,挺動大戟,直衝過來,曹軍大敗,直出三十餘里方自下寨。

    是夜,曹操引兵偷襲,卻被陳宮早早料到,預先埋伏,大敗曹軍,若**韋勇猛,曹操幾乎不得回。由是重賞典韋。升為近衛。

    呂布得陳宮之計,大勝曹操。心下快慰。陳宮遂在此獻計,逼迫城中富戶行詐降之計,將曹操賺入城中,四門縱火,八面埋伏,幾乎使得曹操葬身其內。卻因呂布自己疏忽,竟將曹操生生自手中放走。

    待得曹操出來,將計就計,乍言身死,反誘得呂布來攻,四面圍攻之下,呂布大敗。自此雙方互有勝負,相持不下。恰逢雨季來臨,蝗蟲又起,雙方均為糧草備戰。曹操因糧就地,東略陳地,大敗穎川、汝南黃巾,得無數錢糧,更得大將許褚。軍威大盛。

    待到曹操班師而回,得報兗州薛蘭、李封二人整日外出劫掠,兗州空虛。曹操大喜,引得勝之軍,直奔兗州而來。新的大將許褚,大展神威,斬李封,敗薛蘭,布軍皆潰。於是,兗州復回曹操之手。

    攜大勝之勢,曹操謀士程昱請令進兵濮陽,曹操允了。於是由許褚、典韋為先鋒,夏侯、夏侯淵為左軍,李典、樂進為右軍,操自領中軍,於禁、呂虔為合後。兵至濮陽,呂布不聽陳宮進諫,不待眾將聚齊,便獨自出戰。結果大敗,便要回城之時,卻被當日逼迫詐降的富家,將城門關閉,攔於城外。濮陽自此也回到曹操之手。

    呂布無奈下,會和跑出來的陳宮,逕往定陶退去,張邈、張超兄弟二人接著。尚未安頓,曹兵已至。卻是連日不戰,直到等了多日,麥熟之時,卻縱兵搶收糧食。探子報給呂布,呂布大怒,引軍來攻,待到曹操寨前,卻見寨子左邊一片林木茂盛,恐有伏兵而回。曹操得知呂布大軍回去,乃謂諸將道「呂布疑心林中有伏兵,可多插旌旗於林中以疑之。寨西一帶長堤,無水,可盡伏精兵。明日呂布必來燒林,堤中軍斷其後,布可擒矣。」於是止留鼓手五十人於寨中擂鼓;將村中擄來男女在寨內吶喊。精兵多伏堤中。

    卻說呂布回報陳宮。陳宮沉吟道「曹操向來詭計多謀,萬不可輕敵前往。」呂布道「無妨,吾用火攻,可破伏兵。」乃留陳宮、高順守城。

    次日,呂布親自引大軍來,遙見林中有旗,驅兵大進,四面放火,大火燒起半天,卻沒有一人跑出。剛要帶軍殺入大寨,卻聞鼓聲大震。正自疑惑不定,忽然寨後一彪軍出。呂布縱馬趕來。炮響處,堤內伏兵盡出:夏侯、夏侯淵、許褚、典韋、李典、樂進驟馬殺來。呂布料敵不過,落荒而走。從將成廉,被樂進一箭射死。

    呂布大軍三停去了二停,敗卒回報陳宮,陳宮長歎口氣,道「空城難守,不若急去。」遂與高順保著呂布老小,棄定陶而走。曹操將得勝之兵,殺入城中,勢如劈竹。張超自刎,張邈投袁術去了。自此,山東全境,盡被曹操所得。安民修城,不在話下。

    呂布攏著敗軍,心中大是鬱悶。自覺自己只是運氣太差,非戰不敵。正自思量間,外出眾將皆陸續而回,陳宮也尋了來,一同會齊。呂布左右看了看。雄心又起,定要回頭,再找曹操決戰。

    陳宮已是攔住,備言己方沒有基地,補給不足,難以為戰,當先找個地方安頓才是正理。呂布又想再次投奔袁紹,派人前去接洽,卻聞聽袁紹聽從謀士審配之言,要配合曹操抓獲自己,已是令大將張合領兵五萬,直往曹操這邊來了。呂布方始大驚。忙問計陳宮,陳宮沉吟半響,方道出一番去處。卻原來是徐州劉備處。

    原來劉備自陶謙死後,只得暫領徐州牧。徐州一眾官員盡皆擁護。只藏霸因當時地處於曹操交戰前方,後因呂布襲取兗州,歸途被斷,遂降了呂布。劉備此時已是頗有規模,更是得了天下聞名地強兵,丹陽兵。自此,已是文臣武將皆俱,初步有了爭霸中原地力量。

    此時陳宮之意,便是要呂布暫時依附,再做定計。呂布此時尚不知太史慈已歸劉備,想及當日徐州之危,多虧自己襲破兗州而解,自覺有功,便答應了陳宮之計。整軍徑往東而來,逕投徐州劉備去了。

    這一去,卻又引發了第三變,徐州之變。而兗州之變的影響是動搖了曹操集團地統治。使得曹操不得不改弦易轍,最終定下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計策。

    柳飛自小校所述之中,已是將前因後果俱皆搞得明白了。想及徐州之變的重要影響便是端掉了劉備的根據地,使得劉備不得不重新東奔西走,歷史的焦點匯聚到了曹操與袁紹的爭鬥中。欲要提醒劉備,卻想及,此時不是歷史上劉備只有關張二將,如今,太史慈、趙雲俱皆在側,應會發生改變地,卻不料,歷史在冥冥中,仍是按著那巨大的慣性,固執的前進著,該發生的終是要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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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沛城

    卻說柳飛左思右想,終是有些不放心,即已到了左近,索性便去看看吧。想及此處,將小校放了,自行往徐州而來。

    不幾日,已是到了徐州地界。正午的陽光照射下,一座城池已是出現。正是徐州西面的門戶-------沛城。

    沛城,也稱沛縣或者小沛。歷史久遠,人傑地靈。秦時置縣,是中國最古老的縣份之一。沛縣是漢高祖劉邦故里,有「千古龍飛地,帝王將相鄉」之稱。西漢時,劉邦冊封的18個王中,有沛籍10人,沛人蕭何、曹參、周勃、樊噲、王陵先後為丞相。故歷代墨客騷人對人才尉起的沛縣,多有稱頌之作。南宋文天祥在《過沛懷古》詩中稱道:「秦世失其鹿,豐沛發龍顏;王侯與將相,不出徐濟間。」沛縣既為漢皇劉邦的發跡之地,還是明太祖朱元璋先祖故里,素有「漢湯沐邑,明先世家」之譽。

    柳飛安步當車,踱步進了小沛。小沛經歷了前面幾場戰火,多出都能看出痕跡。只是,當年陶謙治理之時,徐州便向來富裕,今劉備治理之下,也甚是上心,故,整個縣城卻是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過往的百姓,臉上多帶有滿足,不復淒苦之色。柳飛心中暗自點頭。遙看前面,卻有一處酒肆,便徑往那行去,欲要先入內坐坐,一來稍微歇息,主要卻是聽聽,看有無什麼趣聞。要知,往往。就在這等酒肆之地。最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待得柳飛走至近前,卻發現酒肆之前正自圍著一大圈人,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不時有人搖頭歎氣,滿面惋惜之色。

    柳飛見此情景,腦中猛然想起,當日自己剛出的山來。在東萊縣城的情景,雖不知裡面到底發生何事,但這景象卻和當初如出一轍。心中動處,便躋身向裡,察看情況。

    一看之下。不禁一愣。原來裡面卻是一個十二三歲地女子。一身縞素。跪在地上。面前一卷草蓆,裡面明顯捲著一人。看樣子,正是後世電視裡常出現地鏡頭,賣身葬父。柳飛心中念及,抬眼望去,果見那跪著的女子,頭上插著一支草簽。

    這等景象。當日在電視上見的多了。心中只是當做劇情來看。而今日突見活生生的景象便在眼前發生,柳飛心中卻實是有些哀歎。此時女子便真如商品般,毫無地位可言。

    眼見四周眾人雖多有可憐之意,卻絕無人出來給予幫助。想是也自是些貧窮之人,於這亂世能顧個自家溫飽,已是不易,哪有多餘錢糧來助他人。心中喟然,待要上前給些銀錢,卻突然見人群一分,閃進幾個人來。

    柳飛停下腳,凝目打量。卻見這幾人俱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滿面的憊賴之色。此時正笑嘻嘻的站在那女子面前,細細打量著,口中不時嘻嘻哈哈的相互笑鬧著,為首一個錦服青年,滿眼淫光,看著地上跪著地女子,開口道「你這女子,既是賣身,便當抬起頭來,也讓我等買家看看貨色,方才好下錢定貨啊,這麼一直低著頭,卻讓我等如何得見啊」周圍幾個跟著的紈褲,俱皆大笑,齊聲應和。

    那女子顯是甚為害怕,身子顫抖間,只得緩緩抬頭,卻見一張清麗絕俗的俏臉,現於眼前。膚如白玉,眉似遠山,一雙剪水雙瞳,此時如同受驚的小鹿,滿含委屈和恐懼,長長的睫毛顫動間,尚自帶著兩點淚珠,在眼眶內滾動。瓊鼻鼻翼聳動,一張紅艷艷地小嘴邊,滿是淒容。此女不僅美麗異常,且天生一股我見猶憐地氣質,加之年紀幼小,更讓人不禁心生愛憐。

    周圍眾人乍見這等顏色,俱皆一呆,一時竟是靜了下來。那幾個紈褲此時已是滿目驚艷,口涎直流。柳飛暗暗一歎,直覺當真是天妒紅顏,心中惻隱之意更是大起。待見那幾個紈褲模樣,暗地搖頭。

    方要有所言語,卻聽得那為首之人,已是喃喃出聲,道「妙啊,好個妙人兒。」隨即對那女子道「你要多少銀錢,這邊隨我去吧。少爺我買定你了。」

    那女子聞聽,眼淚終是忍不住簌簌落下,開口道「多謝主人可憐,便只幫小女子葬了父親就可,不需很多銀錢地。」語音嬌媚,直如黃鸝鳴啼。

    那公子早已色授魂與,連聲道「依得依得,那老傢伙的事簡單,找幾個下人埋了就是,你這便隨我去吧,好好服侍服侍少爺。」說著,便要伸手去拉少女。

    那少女一驚,忙道「公子且慢,且容小女子安葬了父親,待得孝期滿後,再來服侍,到時公子要怎樣便是怎樣,此時卻是不可」

    那公子聞言一愣,怒道「你這女子好沒道理,我即買了你,何時容你推脫,你那死鬼老爹,隨便找個人埋了便是,本公子哪有那些耐心,侯你服孝。休要多說,這便於我走吧。」說罷,逕直來拉少女。

    少女被他扯住衣袖,不禁大驚,口中只是哀求。那公子卻是毫不理會。柳飛直看得怒火大起,抬步便往前去。剛出一步,卻猛地一停,面色忽然一邊,全身篤然功力盡提,雙目已是神光大盛,轉頭望去。

    原來他突然感到一股能量波動,竟又是精神力的能量波。上次幾乎和於吉的交鋒,直讓他休息了兩月,方始恢復。此時竟又碰上一個身懷精神力的人,心中焉能不驚。回頭望去,卻是一個鬚眉皆白的道人,心中更是一凜,暗自提防,恐其又是琅琊宮一脈。

    那道人此時亦有所覺,兩眼直往柳飛這邊掃來,見了柳飛,不覺一呆。瞬即若有所思。嘴角露出一絲頗堪玩味的笑容,向著柳飛微一頷首。便直往場中那紈褲而去。柳飛見他並未露出敵意,心中稍放,卻是不敢大意,只是凝目看著。

    那紈褲正自與少女拉扯,滿嘴調笑。忽聽得耳邊響起一聲「無量天尊,這位公子,貧道稽首了」

    那紈褲一呆。回頭看來,卻是一個道士,滿面嚴肅地看著自己,神色間甚是莊重,心念轉動間。已是放了那少女。回身道「道長請了。不知有何見教?」

    那道士雪白地雙眉緊蹙,定定地看著他,滿面擔憂之色,卻不說話。那紈褲被他看地不禁心中栗六,不知所以。忍不住催促道「你這道人,直是詭異,有何言語。快快說來。少爺卻是沒有時間陪你在這瘋癲。」

    那道人聞聽,亦是點點頭。緩緩的道「正是正是,你確是沒有時間了,唉,魔障已生,難!難!難!」連說三個難字,直是搖頭。

    那紈褲聽的卻是滿面迷糊,只是聽這道士口氣中,似乎自己大是不妙,心中也自有些害怕,也顧不上那個少女了,忙向道士問道「什麼魔障?什麼難?你這道士卻是說清楚些。」

    那道士聽他問起,方緩緩道「老道乃是天柱山修煉之士,名喚左慈。今日於遠處見這城中,似有一股妖氣籠罩,便來一觀究竟。方才見了公子,才知竟是應在公子身上。」說罷,連連搖頭。

    那公子面色大變。要知此時之人,對鬼神之說,向來敬畏,並無懷疑。此時乍聞此言,不禁心中大駭,忙問道「你這道士,如何竟說是某有妖氣,且說出個究竟來,不然,定不饒你。」

    柳飛聞聽老道報名,眼中已是閃過一絲異彩。更是關注。周圍圍觀之人,聞聽那公子身上有妖氣,均是大駭,嘩的一聲,俱皆離那公子遠遠避開。那公子眼見這般模樣,臉上不禁作色,心中更是大懼。

    左慈此時卻是緊緊盯緊他雙眼,目泛異彩,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公子可細細體會,是否此刻覺得兩肋之處,似被緊抱?身上比之往日沉重一些?眼中常常見到一些兵甲之士,往來走動,但卻俱不言語?」邊說,眼中異彩更是大盛。

    柳飛看的明白,神念間,但見左慈身上黃光大盛,心中已是明瞭,左慈此時定是在以精神力誤導對方。那公子卻是聽的面色大變,左右觀望,臉上已是一片死灰,身子簌簌發抖,連連點頭不已。

    左慈嘴角微露笑意,道「這便是了,你所見俱為冤魂也,此刻正有一魂欲要進入你的身體,已是進入大半了」

    那紈褲直嚇得不禁大叫出聲,下意識地感到似乎真有什麼東西,正慢慢的往自己身子中擠來。忙自向左慈道「這卻如何是好,道長快快救我。」

    左慈微一沉吟,方道「你身上之魂,就是因你剛剛欲對那女子起意,而趁隙而入。若要施為,當先遠離那女子才是,老道也好作法。」

    那公子聞聽,尚自猶疑,道「這,這。。。。道長卻是先解了小子身上的冤魂才是,其他事情全都好說」左慈見他眼神亂轉,知曉他定為狡猾之人,自己精神力一撤,此人神智便有些恢復,尚有些不信。當下道「即如此,老道便先幫你震住此魂,至於後面之事,你自思量吧」說罷,兩手虛虛抬起,口中唸唸有詞。

    柳飛側耳聽去,卻是在念些道經之類的,眼見左慈唱作俱佳,不覺有趣,便瞇著雙眼,佇立看著。只是周圍圍觀眾人剛剛聽的左慈所說,那冤魂乃是因為那女子所起,俱皆大驚,再不敢圍著,頓時遠遠離開,不時指指點點。那女子亦是滿面驚懼之色,面色蒼白,身子簌簌而抖。

    柳飛看地不忍,忍不住傳聲道「汝莫要怕,那老道乃是胡說騙那賊子。」說著,向那女子溫和一笑。那女子篤然聞聽有人在耳邊說話,驚呼一聲,險險暈了過去,待見柳飛對自己微微頷首微笑,心中方稍稍安定,但身子兀自抖個不停。

    柳飛搖頭,卻不再理會,只是看著左慈表演。但見左慈此時雙手篤地一翻,交互一握,突然一分,雙掌之間便憑空出現一張紅綢,眾人奇奇驚呼。柳飛卻看地一呆,旋即幾乎要忍不住爆笑出來。別人眼力不到,卻如何瞞得過柳飛之眼,這左慈,分明玩的就是後世所說的魔術,那紅綢便是藏於一個特殊的指套內,柳飛看的分明,見左慈雙手互握之際,迅即將指套取下,藏於另一隻手上,卻將裡面紅綢取出,蒙騙眾人。

    柳飛眼中笑意卻未瞞過左慈,左慈心中知曉,箇中奧妙必被柳飛窺破。老臉不禁一紅,口中卻唸唸有詞道「路過各位神仙,當持正義之心,以護稚弱。以無上法力助我降此妖孽。」說著,眼神若有若無的看了柳飛一眼,大喝一聲「疾」,已是將手中紅綢覆於那公子肩頭。柳飛自是明白左慈話中之意,心中對這老道正義之心大是贊同,微微頷首,雖滿目笑意,卻並不多言。左慈見之,方始放心。此時,見紅綢落定,立時腳踏禹步,圍著那公子走了起來。

    那禹步卻是道家修習之用,相傳為當年大禹所創,極是奧妙。柳飛也是不禁心中一動,暗暗細觀,見每一步邁出,均暗含至理,心中不禁隱有所得。正自觀看之際,卻見左慈雙袖亦是舞動起來,身形越來越急,就在眾人盡皆目眩腦漲之際,篤然急停。眾人心神尚未停穩,卻見左慈驀然反掌對著紅布一按,只見一股煙霧起處,左慈掌中竟是火光一閃,但聞「轟」的一聲,如霹靂般響起。

    眾人一時大驚,俱皆跪倒,口呼「老神仙」。左慈暗自得意,偷眼打量柳飛,卻見柳飛正滿面鄭重之色地望著自己,目光頗為怪異。心中地得意霎那間不見,暗暗擔心秘密被柳飛發覺。

    那紈褲被這一聲霹靂直驚得三魂七魄,久久不能歸位,半響,方才面青唇白的回過神來,跪倒向左慈叩首,道「老神仙真好手段,竟能召喚天雷,小子身上地冤魂可是解了?」

    左慈微微捋鬚,搖頭道「哪有如此簡單?你剛才不信老道所言,心意不誠,老道只得擅動仙法,以正心雷之術將那冤魂壓住,使其不能再動,若要解之。。。」說著,忽然眼珠轉了轉,突然指向柳飛道「恐怕只有這位小友,方有此等法力,你若有心,便回去沐浴更衣,明日來此,向他求救吧」說罷,嘴角不禁微微翹起,戲謔的看著柳飛。
cslcsl 發表於 2010-2-23 21:54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捉鬼

    卻說那公子向左慈求救,哪知左慈竟將他指向柳飛,言道,只柳飛能解的。眾人包括柳飛俱是愣住。

    柳飛心思電轉之下,已是明白。瞥眼看到左慈嘴角那絲戲謔,心下更是確定。不由搖頭苦笑,指著左慈,道「你個牛鼻子,自己攬下的買賣,好處你得,為何卻要我來為你善後。你想也不要想。」言罷,轉身便作勢要走。

    左慈大急,急向那公子施個眼色,道「還不趕緊去求,當真不要命了嗎?」那公子正自迷糊,不知道怎麼這老神仙,突然讓自己去求個毛頭小子。此時聞聽性命二字,卻是不敢再慢。幾步衝到柳飛身前,跪倒大叫,道「還請先生救我,若救得小子性命,定有重謝。」說罷,叩頭不已。

    柳飛轉身望著左慈,嘴角掛上副若有若無的笑意,道「老道,你定是要抻量於我?」左慈面上一僵,微帶尷尬的道「救人一命,功德無量。小友名震宇內,修為高絕,當不致見死不救吧」說罷,口中只是宣著道號。

    柳飛恨得牙癢癢,深深的看著他,良久,方道「也好,我便接了你這所謂的冤魂之症。只是你老道也休想置身事外,須得給我打打下手,跑跑腿,你若不應,那就一拍兩散,各行其路。」

    那跪地磕頭的紈褲聽的心頭大急,又忙向左慈哀求。左慈一愣,不由哈哈大笑,道「使得使得,能給隱神谷主打個下手。卻也是老道之幸也。」左慈這句話一出。周圍眾人不由俱皆「啊」的一聲叫出,接著,便是一陣齊刷刷的目光向柳飛望來。那跪地的紈褲聞聽自己所求之人乃是隱神谷主,聽地他答應救己,心中大定,面色不禁鬆弛下來。

    柳飛直到此時,方才正眼看著他道「若依我地脾氣,遇上你這般潑皮。不打殺了已是例外,今日,邊看在左慈老道的面上,暫且放你一馬。但若日後,再讓我知道。你犯今日之惡行。我必不輕饒。你可記下了?」

    那紈褲剛放下的心。立時提起,渾身大汗淋漓,諾諾連聲。哪敢不應。柳飛看他那樣,心中來氣,有心整他,便道「我要救你,所需甚多寶貴之物。你家是哪戶人家?可能湊得出如許多的錢財?」

    那紈褲微微一愣。旋即道「請先生放心。先父乃前徐州牧,姓陶諱謙的便是。小的乃家中長子。先父所遺頗多,應能對付,先生不必多慮。」

    柳飛聞言一鄂,瞬即沉下面來,心中暗怒,想那陶謙一生何等正直,怎麼竟有此等樣的兒子,真是往他老子臉上抹黑。但念及陶謙,心中歎了口氣,道「原來你竟是陶府君的兒子,也罷,看在你父面上,此次便就算了。你於這城中可有落腳之處,明日我自去尋你便是。」

    那陶大公子忙道「有有,我陶家在各縣均有些門店,小地在城東便有一座宅院,先生明日只要沿街直走,便能到的,若不然,小的明日便親來迎接便是。」

    柳飛頷首,微一沉吟道「如此,你明日且準備些物事,來接卻也不必,我自會過去。」當下,將一應物事,囑咐他去準備,陶大公子哪敢多留,當即匆匆而去。

    柳飛又橫了左慈一眼,方轉身往店內行去。方要舉步,卻看見那個賣身的少女,正自無助的呆坐於地上,心中微酸。便舉步過去,取了一把大錢,放於她面前地上,溫聲道「且先將令先尊安置了吧,剩餘地銀錢,便自行安排,投奔親友去吧」說完,搖頭輕歎一聲,便要轉身離開。

    那少女正自淒涼之時,篤然見柳飛解囊,心中不由大是感動。及至聽他要自己去投親,不由悲從中來,失聲痛哭,柳飛一鄂,停步道「姑娘還請稍抑悲傷,先將令尊安置了才是。如此天氣,長久放置這裡,卻是不妥。」

    那少女卻兀自哭泣,柳飛無奈,又道「姑娘可是還有何難處,但請講來,在下當盡量相助。」那少女聞聽,終是稍抑哭聲,抽泣道「小女子一人,辦不得這許多事。父親安置完後,也沒處可以投奔,心傷之下,故而哭泣。若公子能予收留,小女子為婢為奴均可,定會多多做活,服侍公子」言罷又是哭泣。

    原來這女子年雖幼小,但卻極是聰慧。她自知自家容貌美麗,先前多有人相欺,就是剛才,若不是左慈出來打亂,恐怕自己已是難保,便是父親喪事也是難辦。但見柳飛是個有本事地,但看自己地眼神,卻並無**,只是清澈的欣賞。當是可依托之人,自己若不抓住,若是落入別人手中,不定會有何種命運等著自己。遂以哭聲打動柳飛。至於柳飛若能答應,之後怎麼安排自己,卻只能聽天由命了。為妾為奴,俱在一念之中,卻終是勝過落入單純貪圖自己美色之人之手要好的多。

    柳飛哪裡能料到她這許多想法,見她悲切,心中不忍,想想自己家中,幾個嬌妻也缺些女伴想陪,便稍一遲疑,終是答應下來。問起這女子姓名,女子答道「小女子本姓甘,小字媚兒。本是川中人氏,只因前時,川中五斗米教作亂,家中便出來避亂。向聞徐州一向平靜,哪知前日竟是一場大戰,父親本已染病,一驚之下,頓時不支,終是去了,只留下小女子一人,孤苦無依,還望公子憐憫。來世結草啣環以報。」

    柳飛搖頭歎息,旁邊左慈已是唏噓。柳飛見他在那搖頭晃腦的,心中來氣,道「牛鼻子,正好,既然你先出頭接下這事,便要顧個首尾,便於我一起將這姑娘之事了了。正好有你這道士在此,做些法事才是正經。」左慈聞言,瞠目以對。見柳飛逕自開始忙活。只得苦笑一聲。也來幫忙。

    三人一通好忙,直到晚間,方才將諸事安排妥當。當下,便在客棧開了上房歇下。甘媚兒初時甚為緊張,生怕柳飛就於此時提什麼要求,而自己定要為爹爹守孝,到時怕是難了。故和衣而臥,不敢睡沉。稍有聲響,便即爬起。幾番之後,終是年幼,白日又多勞累心傷。不久即沉沉睡去。至第二日,外面傳來柳飛喚聲。方才醒來。大驚之下。檢視自己,方始放心,對柳飛的不圖美色卻是大為感激。

    當下自己收拾停當,出門來,見過柳飛與左慈二人。徑往店中進了早食。略略停當,三人便往陶府而去。

    左慈一路只是思及柳飛昨日吩咐陶大公子準備之物,究竟是做什麼之用。他自昨日見到柳飛。在柳飛發現他身俱能量波動之時。提功防備,才發現人群中竟隱藏著高人。後來見柳飛神態。與傳聞中種種相印證,終是猜出柳飛身份。

    只是念及當時若不是自己凝功激發柳飛提防,運功之下,自己方有所覺,便是柳飛站於自己面前,也休想能察覺半分,這份修為卻是高過自己不止一籌了。待到後來自己施術無中生有時,柳飛嘴邊的笑意,還有自己施放掌心雷時,柳飛那奇怪的神色,俱讓左慈肯定,柳飛定也是個中好手。

    左慈自幼便喜好鑽研魔術,這在歷史上也是有所記載地。左慈,字元放,東漢末方士。廬江人也。少有神道,善魔術。故當他發現柳飛有可能也是此道中人時,不禁心花怒放。他平日多是自己研究,無人能與相談,這便猶如一個人,得到了一件頂頂好玩地物事,拿出來後發現,偏偏無人能和他分享這份快樂那種心情一般。其平日雖多自豪,卻也極是寂寞。今日一旦發現竟是有人明白,那種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了,這才有,將陶大公子指給柳飛之事。

    他昨晚本想和柳飛好好聊聊,問問他要陶大公子準備那些物事有啥用處,怎麼用,可偏偏柳飛就是不理他,讓他甚是鬱悶。他原本是準備在教訓下那陶大公子一頓,讓他吐出些銀錢來給甘媚兒,然後自己給他顆丹藥,打發了也就是了。怎料柳飛一接手,動作竟是這麼大,其中奧妙,直讓他心癢難耐,一晚沒睡好。

    只有柳飛心中無礙,他想及後世那些騙子行騙時,各種花招,此時拿出來騙騙左慈,想想到時候左慈地模樣,心中不禁大是興奮。這種惡趣味一發,心中竟是暢快無比。只是,若他知道自己今日所收的甘媚兒便是歷史上記載的甘夫人,不知他卻會不會笑的出來了,可惜,歷史已經改變,這事他卻永遠不會知道了。

    三人一路緩行,不多時,便已到了陶府。那陶大公子早早便在府門外翹首倚望,此時見三人過來,不由一愣。眼神不由自主的向著甘媚兒飄去。

    柳飛重重一哼,陶大公子但覺心神一震,心理一陣翻騰,直欲要吐。忙自收攝心神,不敢再看。肅手請三人進去。

    到得廳內,柳飛問道「讓你準備的諸般物件,可都準備齊了?」陶大公子連忙應是。柳飛讓將廳門俱皆關閉。轉首看到甘媚兒正自睜大眼睛看著,身子微抖,顯是有些害怕,不覺好笑。來時,本讓她在客棧等著,可這丫頭卻怎麼也不願意,柳飛也只好帶她一起了。

    瞥眼見左慈此時,竟是也睜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動作,肚中不覺暗暗好笑,面上卻愈發凝重。

    此時,廳門關閉,屋內已是幽暗一片。柳飛將右手伸出,微闔雙目,驀然輕叱一聲,但見手中已是突然憑空多了一把彎劍,卻正是天殘刃。他身俱乾坤界,這種無中生有之士,卻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了。

    左慈卻看的雙眼大亮,剛才他一直緊緊的盯著柳飛,他自知道內裡的道道,可柳飛這一手,卻讓他看地頓時一呆,那天殘刃卻真地是憑空出現。左慈心中地震動可想而知,登時便呼吸急促起來,看著柳飛已是滿眼熱切起來。

    柳飛卻不理他們,手提天殘,逕直走向陶大公子,左手搭向天殘末端,以兩指順底部向上抹去,但見順著他手指往上,抹過的地方已是光芒大放,至最後,天殘刃整個發出萬丈光芒,斷處亦是展現一段伸縮不定的劍芒。

    柳飛持劍對著陶大公子,身形篤然展開,頓時但見圍著陶公子不是幻化出一個柳飛的分身,直到分出大衍之數--------九個,但見每個身影俱皆形態各異,絕不相同。左慈此時已是看的瞠目結舌了。

    柳飛口中又是輕叱一聲,九個身影漸漸散去,卻見柳飛真身已是到了門前,天殘刃揮動間,突見憑空竟是閃出幾個磷火,飄飄蕩蕩,屋內其他三人直覺一股冷氣順著脖頸直下,頭髮根都要炸了起來。連左慈都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甘媚兒直接暈過去了事了。柳飛也顧不上她了,仍自表演著。

    只見點點磷火飄忽晃動,繼而向門縫處飄去,從門縫處向逃走。見鬼魂要逃,陶公子與左慈俱皆緊張,卻見柳飛手持天殘卻是與那磷火都在一起,不多時,左手一揮間,突然出現一張黃紙,磷火消失不見。

    二人直看的長長出了口氣,互相看了一眼,俱皆抬手摸了摸額頭。柳飛吩咐燃起香頭,把拘有妖鬼的黃紙放在燃香頭上引燃,只見紙上暗火慢慢燃進,最後終於燃出了鬼妖地原形,原來卻是個無頭地士兵。二人看的直是雙眼發直。

    但見柳飛伸手向空中一撈,喝道「還想走」,但見他五指張開,突然突兀地抓著一根白骨,迅即將黃紙貼於白骨之上。吩咐道「起油鍋」。

    陶公子和左慈連忙一起動手,將油鍋架上,忙去填柴燒火,不一刻,但見那油已是翻翻滾滾而開,柳飛此時方將黃紙鬆開,將所包裹的骨頭抖入鍋內,那骨頭剛一下鍋,頓時在鍋內上下翻騰,一陣淒厲的「吱吱」鬼叫聲響起,只等骨頭炸黑,聲音方消。左慈二人看的臉色大變,望向柳飛的眼神已是敬佩不已。那邊甘媚兒剛才醒來,此時,卻是直接又暈了過去柳飛見骨頭炸完,叫滅了火,撤去油鍋,將手中黃紙抖向空中,右手天殘迅即砍去,黃紙頓時分為兩半,卻見柳飛已是一口氣噴去,那口氣及至黃紙,卻是變成了水,但見那黃紙上,鮮血淋漓,那鬼已是身份屍殘,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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