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神隱記 作者:大篷車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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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06.tw 2009-1-7 19:11: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446696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12:34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收網


    公元一九五年,漢獻帝建安元年。此時的建安元年卻是比歷史上早了一年。豫州牧劉備受封征東將軍,領徐州牧。奉旨討伐袁術。

    壽春袁術得知,大怒。對下道「劉備織席販履小兒,我尚未討他,他竟敢來犯我州郡,實可氣也。吾必殺之。」

    旁邊主簿閻象道「主公切勿著惱。想那劉備初領徐州,如何敢輕易來伐。況且即稱奉旨,像料此定為曹操之計也。我等可調兵先往迎之。若劉備當真動手,則予以痛擊罷了,若那劉備不動,我等也自可暫時相持。曹操即設此計,定為算計劉備、呂布二人。我等於對峙之時,可密往徐州打探,若徐州一旦有變,待其變成,可一擊而定也。」

    袁術大喜,曰善。當下令大將紀靈領兵十萬,出壽春徑往泗縣駐紮,以觀動靜。卻令張勳領兵五萬於下蔡安營,以為策應。

    徐州這邊,劉備自領旨,便調兵遣將,調配物資。整個徐州一片熱鬧。呂布聞聽,召陳宮商議。道「今玄德說奉旨以討袁術,真耶假耶?」

    陳宮沉吟道「奉旨是真,討伐未必是真。多半是曹操詭計。只是將軍如今處境,城小兵微,實是難以展開手段。便知是計,說不得亦要試上一試了。」

    呂布問道「如何試的」

    陳宮道「將軍可多派探子,看劉備是否真與袁術交手,若大戰一起。則為真打,我等可覷準機會,伺機而動。若雙方只是相持,則必為計也,我等不可輕動。」呂布以為然。遂派探馬打探。

    劉備這邊卻是準備妥當,令太史慈領兵三萬,逕發泗縣。自引關、張率兵五萬合後接應,俱往靈璧而來。卻令小將洪銳守城,陳登佐之。又令趙雲鎮守蕭關,以防曹操。

    卻說太史慈領兵直往泗縣而來。離泗縣三十里紮下營寨。紀靈率兵迎住。兩陣對上,紀靈出馬大罵「劉備小兒,何故竟敢擅自犯我疆界」口中說著,心中卻是極為發虛。蓋因對陣之人非為旁人,卻是那百招敗呂布的太史子義。紀靈自襯絕非對手,此時,也不過是硬著頭皮,勉強而為罷了。

    太史慈於陣中看的明白,亦縱馬而出。道「我主奉旨來討,哪有許多理由,你我便先戰上一戰。方是正理。」語調輕鬆。顯是並不把紀靈放在眼內。

    紀靈心中逵怒,卻是無奈。後面卻惱了陳瀾,飛馬而出,拍馬舞槍,逕取太史慈。紀靈大駭,待要阻止,卻是不及。只得佇馬而觀。

    太史慈見對方陣中飛出一騎。向自己殺來。嘴角不由泛起一股冷笑,心道「若不給你些厲害。量這些傢伙也不知我地厲害」。當下,亦不答話。一提紫驊騮,那馬長嘶一聲,遽然加速,如同一道紫電閃過,太史慈大喝一聲,手中長槍一翻一抖,已是一槍刺陳瀾與馬下。

    紀靈看的激靈靈一個冷戰,那邊太史慈已是大槍一揮,徐州兵大喊一生,已是直衝而上,紀靈無奈,只得勉強應戰,雙方一陣亂戰,紀靈抵敵不住,兵退二十里方歇。太史慈卻是並不來追趕,自顧回營。

    紀靈來時得了袁術吩咐,見太史慈如此模樣,心中已是有數。當下,雙方每日皆是互相喝罵,間或亂戰一通,卻俱是少有損傷。打仗打成這樣,雙方兵士俱感有趣。

    卻說劉備在後,到了靈璧,便將大軍屯駐。第二日,關羽、張飛俱皆潛回,營中卻仍是打著二人旗號,逕往下蔡迎去。劉備卻於當要所在,紮下盤口,過往之人盡皆攔住,當真是一個人俱不放過。

    劉備每隔幾日,便派人回徐州催糧催物。如此,雙方你來我往,已是戰了近半月時間。

    卻說呂布在小沛,派出的探子,不是回報說前方交戰,道路被封,便是蹤影皆無,不由大是鬱悶,當下,找來陳宮商議。

    陳宮沉吟半響,方道「此事多有蹊蹺,將軍最好莫要輕動,且待再多看上幾日,方是上策。」

    呂布不禁焦躁,道「公台,每次問你,總是說多看幾日,這已是半月多了,那劉備已是幾次派人回來催討錢糧,以我觀之,必不假矣。今所幸那太史慈與關羽、張飛俱皆不在,單剩一個趙雲,尚在蕭關。那徐州城內只得一個姓洪的小輩,此時不取,還要等到何時?難不成就一直這樣下去不成?」

    陳宮勸道「將軍休急。曹操詭詐,劉備手下陳群趙儼亦是多謀之輩,我等自應小心為上。此時,一旦輕動,為人所乘,悔必晚矣。」

    呂布擺擺手,道「你且下去吧,某再思量下。終須得個法子才是。」說罷,滿屋內轉悠,蹙眉沉思。陳宮苦勸,呂布不聽,只得無奈退下。

    陳宮出的門來,仰首天邊,也自推算,卻終是不得要領。眼見呂布已是不耐,恐早晚便是要動手了,細細思之,方抬手叫人過來,去喚藏霸。不多時,藏霸已至,陳宮拉著藏霸,細細囑咐,藏霸初時愕然,隨即點頭,自行去了。陳宮眼見藏霸離去,方暗自吁出一口氣來,喃喃的道「是成是敗,且待分曉吧」說罷,方自去了。

    卻說洪銳在城中,得了劉備將令守城。自思隨了太史慈,得了柳飛同意,得授銳金決,武藝也是日漸高明。只是這許多日來,寸功未立,心中也自煩惱。思及此次劉備行前囑托,便將陳登請了來,細細商議。

    陳登聞聽,微微沉吟,道「此事不難,將軍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洪銳聞言大喜。因此設計。解甲休兵,每日招來軍卒飲宴。一連飲了七八日。

    細作探知,來報於呂布知道。呂布大喜,道「如此村野鄙夫,豈堪大將。今彼既自驕自肆,上下各無鬥志,不如乘機破之,徐州可得矣」當下叫來陳宮,俱陳所見。陳宮尚自遲疑,呂布怒道「公台不欲助我乎」陳宮無奈,微一思量。道「若將軍執意要去,可先派人前往試探,方可去的」

    呂布喜道「計將安出?」陳宮喚過一個小校,道「我今令你前往打探虛實。只說呂將軍聞聽前方戰事激烈,甚是關心,若有所需,可徑往告知,今前方路途不通,請洪將軍轉告他家主公」。小校領命。來見洪銳。

    入得府衙中,但聞笙歌聒耳,嬉戲的妝生妝旦。抹粉塗朱。在堂中搬演雜劇。那個洪銳將軍與眾人盡皆酒氣熏天,沉酣狼籍,略無紀度。小校在傍細看了一會,也沒有人來查他姓張姓李,又是半晌走到桌子邊,洪銳方見。醉眼斜,喝道「汝是何人」那小校方將陳宮所教言語說了。洪銳不耐地擺擺手。道「某知曉了。回去自去告訴你家將軍,涼那袁術怎會是我家主公對手。早晚必被擒矣,無需他多費心」說罷,自顧飲酒作樂,不再理會。

    小校轉頭出來,逕自來見陳宮,俱言所見。呂布大喜,拿眼看陳宮,陳宮歎息一聲,雖心中仍是忐忑,卻不好再勸,便勉強點頭。呂布見陳宮應了,不由大喜,自席上挺身而起,便去喚眾將商議。

    聚得眾將,呂布道「今劉備遠伐袁術,徐州空虛,且守將憊賴,整日飲酒作樂,今日竟對我頗有不敬之言,我欲取之。只在今夜,殺入徐州,取了那洪銳狗頭」言罷,看著眾將。

    時張遼在側,聞聽勸道「我等戰敗來投,得劉府君接納,不曾薄待,今日趁其遠伐而攻之,是為不義。況其手下太史慈、關張、趙雲皆萬夫不當之勇,陳群趙儼皆多智之輩,如何不提防我等,一旦有變,必為所乘,且對主公之名多有傷損,望主公三思」

    呂布聞聽大怒,道「張遼竟有二心耶?」喝令左右綁了,推出斬之。眾將忙勸,方熄了怒氣,便叫張遼守小沛,不需參戰。張遼出門長歎一聲,仰天自語:以不義伐友軍,安能不敗乎。言罷,黯然離去。

    呂布這邊於眾將細細安排了。是夜一更,俱皆出的沛城,逕往徐州而來。早有人報於洪銳知曉,洪銳大喜。囑咐按計而行。

    三更時分,呂布大軍到得徐州城下,但見城上軍卒盡皆熟睡,早有日間混進城中細作,打開城門,大軍一擁而入。呂布道「不需殺傷士卒,逕直殺了洪銳便是」當先引軍徑往府衙,來殺洪銳。

    分出兩路兵馬於城中竟天價放起火來,城中頓時一片混亂。呂布心中得意,催動赤兔馬當先衝入,到得衙前,見衙門大開,隱見內堂杯盤狼藉,一將正伏案而睡,呂布大喜。大戟一揮,眾軍鼓噪而入,齊往前衝,來拿洪銳。

    堪堪衝到院前,但聞轟地一聲巨響,卻俱都落入一個大坑之中,卻是洪銳早讓人挖的陷馬坑,坑深達數丈,下面俱是兩頭尖的鐵釘、狼牙、虎爪,陷入即死。仔細一看,地上儘是草人。呂布大驚,退步而走。忽聽得一聲炮響,伏兵四起,東南北三面,密如鐵桶的軍士殺將攏來。止有西方兵馬少些,呂布即命令軍士投西而走。

    城中此時已是喊殺聲震天,俱都大叫,休叫走了呂布。呂布正惶急間,但見高順領著幾將俱都冒煙突火而來。原來,高順剛一入城,便覺不對。蓋因雖聽城內混亂,卻少見兵士,只是慘叫之聲不絕。高順臉色大變之餘,顧不上兵士,幸得剛剛入城,眾將尚未全部散開,忙將眾人喚住,便要撤出城去,只是卻不見呂布,待到聞聽呂布已是殺入府衙,不由暗叫苦也,只得領了眾將一起來救。

    直到城西方追上呂布,眾將已是各自帶傷。城中徐州兵正不知多少,但見火光閃爍中,放眼皆是,蟻附而至。當下,高順藏霸在前開路,呂布在中,其餘眾將殿後,逕往西門衝出,堪堪出地西門,卻聽得一聲響,那西門已是關閉,竟將眾多兵士盡皆關於城內,再不得出。

    眾將無奈,只得保著呂布急速往小沛而撤。行不多遠,但聞路旁一聲炮響,一將閃身殺出,吼聲如雷,黑馬長矛,正是張飛,大喝道「三姓家奴,無義小兒,竟敢謀奪我哥哥城池,且與你張三爺爺並個三百合來」長矛揮動,已是殺了上來。

    眾人大驚,幾將同時擁上,齊齊擋住。呂佈滿面鐵青,卻是無心戀戰,逕自撥馬繞過而走,直氣的張飛哇哇大叫,長矛閃處,已是將曹性挑於馬下,眾將皆駭,紛紛打馬而走,張飛就後猛追。

    呂布只顧往前,未出裡地,右邊又是一聲炮響,卻是一彪削刀手,為首一人,蠶眉鳳目,長髯綠袍,正是關羽,手舉青龍刀,大喝一聲,逕直殺來,正自趕上郝萌,郝萌眼見來勢兇猛,閃避已是不及,只得抬起手中長槍去擋,卻只聞聽一聲輕響,竟是被青龍刀輕易斬斷,刀勢不停,連人帶馬,已是被劈為兩段。呂布無奈,只得揮動大戟接住,那邊高順藏霸雙雙接住張飛,眾將邊戰邊退,直往小沛而去。

    眼見的離小沛已是不遠,卻聽得又是一通鼓響,喊殺聲中,一員小將正在前方,橫槍立馬,微笑看來。呂布凝目看去,卻不是那賺了自己的洪銳是誰,不由得怒發如狂,大喝一聲,手中大戟急攻三招,將雲長逼開,催動赤兔,逕往洪銳殺來,心中實是恨透了這個狡詐地小輩。

    赤兔奮蹄向前,剛奔出兩步,卻猛地自地上彈起一條絆馬索。赤兔長嘶聲中,神威大展,竟是一跳而過,方才著地,竟又是彈起一條,赤兔再躍,連過三條,卻已是力竭,堪堪到了第四條,卻是前蹄方抬,那索卻向後猛撤半尺,未能越過,落下時,堪堪攔在蹄上,赤兔悲嘶聲中,轟然倒地,馬上呂布卻早有防備,單手一按,身子已是縱起,遠遠落於地上,手中大戟一揮,將索斬斷,他此時已是兩眼血紅,滿面猙獰,見赤兔已是站起,也不捎帶,並不等赤兔,卻於馬下徑向洪銳衝去。。。。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12:35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大勝

    卻說呂布從赤兔上躍下,逕自殺向洪銳而去。

    赤兔卻在嘶鳴聲站起,便待向主人衝去,冷不防後面關羽趕至,手疾眼快,已是一把將赤兔轡頭挽住,一把扯住。呂布此時已是衝至洪銳馬前,大戟揮動間,招招奪命,洪銳雖得太史慈傳功,畢竟時日方短,如何是這名馳遐邇的飛將對手,堪堪擋的幾招,已是險象環生。幸得呂布不在馬上,身上盔甲沉重不便,身後眾兵士一哄而上,來拿呂布,洪銳方得脫身,卻已是雙膀酸痛,渾身大汗了。

    呂布被圍在人群中,猶如被困的惡獸般,大戟展開,橫掃豎劈,猶自勇不可擋。只是週遭兵士越聚越多,漸漸力氣有些不濟,此時若在馬上,自可驅馬闖出,奈何,失了赤兔,便如同沒了雙腿般,舉步維艱。正自危險之際,卻聽得小沛方向傳來一陣喊殺聲,一員大將揮動長槍,縱橫開闔,銳不可當,正是小沛城中的張遼,得知消息,趕來相救。此時身後各將也是慢慢退了過來,眾人合力殺退圍兵,取了一匹馬讓呂布乘了,呂布方始帶頭,與殘餘眾將殺透重圍而去。

    待到奔至小沛,卻見陳宮早護著家眷出來,原來,卻是蕭關的趙雲突然出兵,逕襲小沛,陳宮眼見大事休矣,忙自逃出,眾人合兵一處,逕往九里山中退去。徐州諸將眼見追之不及,也自收兵回營。

    這一戰,呂布損失慘重,折了曹性、郝萌二將不說,竟將赤兔也生生丟了。若不是張遼來得及時,只怕轉眼間就是個身首兩分的下場。此時。心中之鬱悶,實是言語難以表述。見了陳宮,自覺難以面對,只低頭而行。

    陳宮卻是面上寵辱不驚。沉聲道「將軍不必憂慮,此次雖敗,卻也未必讓我們沒有再戰之力,只是日後需當謹慎而行才是。」呂布沉默點頭。

    不說這邊呂布受教而去,又設陰謀。單說徐州這邊,大獲全勝,眾將齊齊恭賀。對小將洪銳大是讚賞。洪銳羞赫。道「此皆陳元龍先生之計,末將只是依計而行罷了,卻不敢當諸位將軍誇讚。」

    張飛哈哈大笑,掄起蒲扇般的手掌,拍著洪銳肩頭道「小子休要謙虛,陳元龍自是設的好計,但你能從容佈置,更兼那絆馬索一事,做的甚是地道。還有竟能想到通知子龍接應,直取小沛。這種本事。卻是頗有大將風度啊」眾皆點頭。

    當下,重新分派人手,趙雲仍回蕭關坐鎮,洪銳卻鎮小沛,關羽則將戰果連同赤兔,同往靈璧,將戰果報於玄德。

    到了靈璧。關羽俱言前事。將洪銳之事細細說了,玄德大喜。加封洪銳都尉之職。關羽又將赤兔獻上,劉備卻道「此即為洪銳設計所得,便一發賞了他吧」。關羽應了。後洪銳得知,哪裡敢受,道「計雖出自銳之手,然並未擒地此馬,若非二將軍出手拿住,必為呂布復得,若此,當日銳已命絕矣。今不敢受他人之功,主公若要賜之,當賜予二將軍也。」劉備聞聽,對洪銳品格大讚,重賞金珠等物,遂將赤兔賜了關羽。關羽再三推卻不得,方自收了。終像歷史般那樣,青龍刀、赤兔馬、揚威於華夏。

    劉備後方即已穩定,便聚眾人商議眼前之事。陳群道「今徐州初定,然呂布未滅,實為隱患也。今有兩個方案可供主公選擇。」劉備道「哦,長文且說來聽聽」

    陳群道「其一,全力以赴,南下揚州,然後以收江東之地。江東六郡八十一洲,北有大江天塹,國險而民附,以主公之仁義治政,更得民心,屆時只要廣開言路,招賢納士,不出幾年,必能興旺。屆時,接好劉表,南撫彝越。進圖兩川之地,以觀天下,此誠高祖之業也。」

    頓了頓,陳群又道「其二,若袁術不能卒除,當先據豫州,以犄角之勢,保有兩州之地,亦可暫保無虞。南向交好劉表,西連張繡,以為臂援。北順曹操以觀天下。吾料北方,曹操、袁紹之間必有一戰,屆時,全力向南,聯合劉表,以圖揚州。而後。據三洲之地,發展生產,蓄兵練馬。進圖北方,亦不世之業也。」

    劉備聞聽兩策,暗自點頭,君臣正自商議間,人報豫州孫家有人求見。劉備一愣,讓人將求見之人帶進。

    劉備乍見來人,不禁一驚,蓋因此人一身全孝,滿目紅絲。見了劉備,便是跪倒大哭。劉備忙使人將其扶起,問起因由。

    那人卻正是報信的天狼,便將孫氏父子俱皆遇害之事細細說了。劉備大驚,道「不意孫文台才喪,其子也去了。此天不佑我大漢也。」言罷,唏噓不已。

    趙儼在旁又將事情經過細細問了,方道「此事定於袁術有關,他袁氏兄弟向對玉璽存有染指意圖。此番孫伯符才出揚州便遭暗算,實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只是袁術之狠辣,竟是斬盡殺絕,直是令人齒冷。」

    天狼將程普等人意思俱皆報於劉備知道,又說起孫策臨行囑托。劉備方安排其下去休息。眾人圍在一起,細商此事。

    陳群喜道「主公,此天賜主公機會矣。孫氏俱喪,曹操後有袁紹掣肘,不敢輕動。袁術這邊,亦是被我徐州兵馬拖住。此時,豫州空虛,當先安排人前往打理,聯絡孫氏舊部,則不費吹灰之力而得兩州之地,若不早圖,恐為他人圖之,將悔之晚矣。」

    劉備頓悟。當下,令關羽、趙儼領兵一萬,急取豫州。與孫氏舊部合兵一處,分守豫州之地。使豫州、徐州成犄角之勢。派孫乾往荊州聯絡劉表,以結盟友。自己剋日進兵至泗縣,會和太史慈,準備盡下揚州之地。

    關羽、趙儼臨行前,陳群卻將二人叫過一旁。微一沉吟,方道「二將軍,伯然兄。群有句話想要再囑咐一下」

    趙儼笑道「長文不需多說,可是讓我二人盡量悄聲行進。莫要讓人知曉?再就是到了之後,當先應允孫氏舊部報仇之請,再囑其暫不洩露孫氏已亡的事情。」言罷,望著陳群呵呵而笑。

    陳群亦笑,道「我便知瞞伯然不過,只是暫應孫氏舊部報仇之事,還請二將軍多多擔待。且莫要說與主公知道。以主公脾性。必不會答應為其向同宗開戰,此事只能你我暗地操作,況且荊州之地,我等也勢在必得,不得不為啊」關羽愣然半響,方自應了。只覺這般謀士,心思實是詭異多變。

    他們這邊商議完畢,關羽、趙儼遂領軍先行,自有天狼隨行。後面劉備帶陳群、管亥領大軍徑往泗縣而來。

    卻說袁術得知劉備破了呂布,料得必將全力來攻。不敢怠慢。自與閻象也至泗縣紮下。紀靈接著,將前事細細說了。閻象進策道「劉備遠來,可讓張勳將軍直插靈璧,主公自領軍拖住劉備,前後夾擊,劉備可擒矣」袁術曰善。

    次日,袁術傳令張勳自下蔡向靈璧進發。自己領軍出陣。兩軍對圓,於陣前喊話。劉備出來接著。袁術罵道「織席小兒,販履之輩,安敢犯吾疆界」劉備就於馬上答道「某奉旨討賊,汝暗害孫氏,當真以為能一手遮天乎,你為匿國寶,殺絕人子嗣,真無恥之賊也」

    劉備一通罵,袁術臉上陣青陣紅,怒氣沖頂,大喝道「誰與我拿下此賊」後面大將橋蕤早出,挺槍躍馬,直取玄德。這邊太史慈方欲出戰,管亥攔住,道「將軍且住,俺自來到,寸功未立,這一功且讓與亥吧」言罷,揮動手中大刀,直接殺出。

    就於場中截著橋蕤,二馬盤錯,各展手段,兩邊鼓聲震天,喊殺聲震耳。管亥抖擻精神,大刀一刀緊似一刀,直如黑雲盤蓋。管亥武藝本頗不凡,便是與雲長尚能交手數十合,橋蕤如何是他敵手,戰不幾合,直覺手足俱軟,被管亥瞅準空隙,一刀砍做兩段,劉備見己方勝了,雙股劍一擺,大軍直殺了過去。

    太史慈在左,管亥在右,護著劉備,直將袁術大軍殺的大敗而逃。太史慈今日卻不再放水,那紀靈如何是太史慈地對手,只接的三招,便掉頭就跑。直追出三十里,劉備方才收軍,繳獲物資無數。

    當下回營,陳群道「今日大勝,那袁術心胸狹小,必心不甘,今晚當小心在意,當心袁術劫營。」劉備點頭為然。

    當晚虛扎向前,只在營外紮了,太史慈埋伏於左,管亥埋伏於右。到得子時才過,袁術果然來劫,待得衝進大營,卻見並無人在,知道事敗,待要回轉卻是不及。但聽鼓聲震天,左邊太史慈,右邊管亥,中間玄德一起衝出,將袁術大軍截為三段,直殺地屍山血海,十萬大軍已是剩的不到五萬了。直敗退到壽春,閉門不出。玄德揮軍將城圍了。這日探子來報,言張勳大軍已是殺奔靈璧,劉備大驚,道「如此,截我歸路,扼我咽喉,如何是好?」

    陳群進策道「主公勿憂,可使人報張將軍從徐州直接出兵,從後而擊。那張勳必是整日惦記截我後路,提防我回兵擊之,我卻偏偏不回,卻叫人在其之後擊之,這邊讓太史將軍多豎旌旗,留主公大旗於此,主公卻帶管將軍逕取下蔡。袁術聞之必驚,張勳定要回救,待其兵動,前後邀擊,一戰可定」劉備大喜。依計行事。

    袁術果然中計,使人急傳張勳回救,卻被劉備張飛擊潰於泗縣西南平原,五萬大軍竟是片甲不得回,張勳自刎而死。劉備叫張飛逕自回去,仍守徐州,自己掉頭再下下蔡,與太史慈夾擊壽春。

    袁術聞聽張勳戰敗,大懼。召集眾人,商議退敵之策。主簿閻象獻計道「壽春城高糧廣,劉備一時不得下。吾聞呂佈兵敗退往九里山,今可修書,叫其襲取徐州,斷劉備後路,劉備必往救之,待其兵動,可分兵擊之,備可擒矣。」

    袁術大喜,當下修書,令人往九里山來尋呂布。持書之人出城不遠,即為劉備軍士拿獲,將書信呈於劉備。劉備招人商議,陳群大喜,道「破袁術便在此時」劉備急問「計將安出?」

    陳群道「可使人扮作回信之人,俱言呂布以應。待到幾日後,主公可與太史將軍同時後退,來此之時,我見離此百里之處,有一山,山左卻有一林。屆時,主公帶一軍隱於林中,卻叫太史將軍領一軍伏於山上。待袁術追至,一起殺出,可得全勝。」

    劉備大喜。當下,暗暗佈置。將那送信之人一箭射死,埋於歸路上。卻使人暗扮成呂布回信之人,回報於袁術,直說回城之時,送信之人被流矢射中而死。俱言呂布已是答應,只待這邊劉備軍動,便可動手。

    袁術得信大喜。整日便暗觀劉備軍動靜。這邊陳群對劉備道「主公過幾日,可徐徐後退,每日只退三里,即扎一營,以堅袁術之心。」劉備喜道「真妙策也」。如此過了幾日,探子報於袁術,劉備大軍動了,只是每日只退三里,隨即紮營,卻並不急於趕路,不像回去救援的模樣,那邊太史慈亦是如此。

    袁術心中琢磨不定,遂召閻象問計。閻象略一思索,便道「此定為劉備之計,以此迷惑我軍。主公可使人暗暗跟著,若其幾日後,還是如此,則定為算計我等,若是一離我揚州疆界,便即趕路,則必為徐州事變,主公可徑往追之。」

    袁術深以為然,每日使其哨探。果然幾日後,方離壽春七十里,劉備與太史慈兩軍已是會和,迅即回撤,再不停留。袁術大喜,點起五萬大軍,隨後緊追。

    袁術直追出百餘里,但見沿途多有丟棄的物資,不禁大喜,催促大軍猛追不捨,堪堪追到山邊,卻猛聽得鼓聲震天,但見兩邊林中,山上,正不知多少徐州軍士衝出。兩面大旗招展,卻正是劉備與太史慈,舞劍挺槍,直殺過來。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12:35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終失

    卻說袁術發兵追擊劉備,到的追上,卻被埋伏的徐州軍士一通好殺。袁術大驚,忙自回身,只顧逃命。五萬軍士,死的死,傷的傷,降者無數。

    袁術一氣退回壽春城,深溝高壘,不與接戰。本以為劉備軍定會再來圍城,但左等右等,卻不見徐州軍半個軍士。心中不禁疑惑,卻不敢鬆懈。直等了十餘日,卻得知劉備早回,卻是徐州真的出了狀況。竟被呂布將徐州得了。袁術頓足長歎,空自煩惱。

    原來,劉備當日殺敗袁術,正要順勢來下揚州。卻被人來報,徐州失了。劉備大驚,忙問緣由,報信之人卻是語焉不詳。劉備正自焦急之時,人報,趙雲將軍護著眾人家眷,與張將軍俱皆回來了。

    劉備忙自將二人接了大營中,問道「怎麼只你二人到此?天祐何在?徐州又怎麼的丟的?」

    趙雲搖搖頭,看了張飛一眼,但見張飛滿身狼狽,一張黑臉泛紫。方歎口氣,這才說出一番話來。

    原來,徐州眾將殺退呂布,安排張飛守徐州。洪銳守小沛,趙雲守蕭關。張飛自覺自己位於後方,呂布又是新敗。心下便是放鬆。

    這一放鬆,平日間的脾性卻是又漏了出來。整日便是飲酒。他脾氣暴烈,飲完酒後,常因小事而鞭笞士卒。眾皆恨之。陳元龍前來相勸,也被他三言兩語打發出去。搞得陳登甚是沒有脾氣,即管不住,只得隨他去了。只是暗暗擔憂,便送信給小沛的洪銳和蕭關的趙雲知道。二人得信,也是無奈,只是趙雲精細,便暗暗安排人,在左近盯著,一旦有變。便速速報知。

    張飛失了管束,這日卻在府衙大宴眾官。席間,把盞與眾人相敬,待到曹豹處,曹豹只是不飲。張飛怒道「你若不飲,便是違我軍令」曹豹無奈,只得吃了一盞。張飛大喜,不停舉斛邀飲,旁邊陳登再勸,張飛只是不聽。堪堪已是醉了。醉眼斜中。但見百官俱各舉斛,唯曹豹愁眉苦臉,不禁怒道「我請你來吃酒,是為歡暢,何來這等模樣。定是看我不起。且與我連進三斛,方是道理」曹豹素不飲酒,今日被逼,正自難受,聞聽三斛。哪裡肯幹,直是不飲,張飛大怒,喝令綁了便打。眾人苦苦相勸,方自罷了。眾皆不歡而散。

    曹豹回家,滿身傷痛。心中憤恨不已。正自咒罵間。家人來報,姑爺派人來見。曹豹大驚。忙叫人進來。這曹豹姑爺卻不是別人,正是呂布。當日呂布屯小沛時,曹豹將女兒嫁與呂布,因是做小,並未大擺,旁人卻是不知。

    那人進來,曹豹自領人進了書房,秘密商議了許久,方將人送出。目送那人走後,曹豹臉上方顯出一副冷厲,喃喃自語道「非是我曹豹賣主,實是張飛賊子欺人太甚,此仇不報,妄為丈夫。」言罷,見無人注意,自去安排去了。

    卻說那呂布,自到九里山,卻發現這裡早已起了一處大寨,兵甲眾多,頗有規模。不由奇怪。陳宮微微一笑,道「將軍觀此地尚能入眼乎」呂布當然點頭。旁邊藏霸道「此乃當日,公台先生為防有事,叫霸暗暗安置的所在,由小沛地下設置密道,出口便在不遠」呂布聞聽大喜。

    陳宮道「我等暫時在此安置,我料劉備即已將我等戰敗,必全力以攻揚州,待其將勝之時,我等可與城中曹將軍密約,取徐州易於反掌耳」呂布大喜,每日於寨中操演兵馬,叫人緊緊盯住徐州方面。

    這日,有人來報,道劉備大勝袁術,正圍城以困袁術。陳宮霍然而起,道「此其時也」呂布忙問其故。陳宮道「壽春城高牆厚,積糧無數,劉備一時如何能下得,定會分兵用計,此時他兵力最是薄弱之際,我等暗謀之,內連之,得徐州便在反掌耳。」呂布大喜。

    當下,點起人馬,潛至小沛,暗窺情況。卻說洪銳在小沛,兢兢業業,極是用心,將小沛打理的頗有條理。這日忙至子時,方自歇了。朦朧中卻覺得屋中似是有人,急忙睜開眼睛望去,不禁頓時呆住。卻見呂布帶著一干兵甲,正自冷冷的望著自己。聞聽外面已是漸漸亂成一團。

    洪銳大怒,翻身欲起,卻被呂布上前一腳踢倒,吩咐眾人綁了,洪銳氣的大罵。只是對於呂布如何進的城來,猶是不明所以。

    呂布對洪銳卻是深恨之,吩咐人將洪銳狠狠一通折磨,渾身筋骨俱斷,卻是不讓死去,命人帶了下去,準備用其換回自己的赤兔馬。

    他們之所以能如此順利進入小沛,自是利用當日陳宮暗設地密道。此時,既得小沛,不敢多做停留,即刻分派人手肅清殘敵,安排接防。呂布自帶大軍便往徐州而來。

    是夜,月暗星稀,正是偷襲的絕好時候。小沛離徐州只四五十里,不多時候,便到了城下。城上軍士見許多兵士自小沛方向而來,不覺驚訝,便於城上喝問來處。下面有人答道「我等乃洪將軍部下,奉命來見三將軍,這是洪將軍軍令」說著,將小沛所得之令牌遞上。

    城上軍士驗過令牌,忙派人前去通報,這夜卻正是曹豹按約定換防當值,接過令牌,心中已是暗喜,便叫開城放行。傳令官剛到城頭傳令,卻猛聽得遠處軍馬嘶叫,蹄聲如雷。不禁一驚,卻見蕭關方向,一隊兵士已是如風般趕至,當先一人,白袍白馬亮銀槍,不是趙雲卻是誰來,遠遠便大叫,「不准開城,不准開城。」

    此時,徐州城門剛剛落下吊橋,呂布眾軍眼見已是緊急,當下一湧而上,直往城門搶去。後面陳宮見狀,急令大軍火速進城,卻拉住呂布,讓其喚人分兵逕取蕭關。這邊由呂布抵住趙雲,其他人等只管入城廝殺。

    原來趙雲安排之人早將日間之事報於趙雲。趙雲素來精細,聞聽此事,便知不妙,當下親自引軍來看,不料方到城下。便見大隊軍馬正欲進城,此時正值四更時分,便有軍務,如何會有這般多軍馬辦理,定是有人詐城,心下大急。待得大喊之時。卻已是不及,城中曹豹早已經得手,將城門大開,呂布軍士轟然而入,徐州城內頓時一片大亂。

    這邊呂布吩咐完畢。已是挺戟躍馬來戰趙雲。趙雲無奈。只得先自接戰,二人方一交手,俱皆心中一震。二人都是早聞對方之名,向無一戰,今日普一交手。俱是心中暗道,果然名不虛傳。

    當下俱皆拋開其他念頭,二馬盤錯間,已是戰作一團。趙雲此時卻是使出師父童淵所創之百鳥朝鳳槍,銀光閃爍間,如同繽花紛落。瑞氣千條。槍槍不離呂布要害。呂布大戟揮動。亦是著著緊逼,以強對強。二人翻翻滾滾。直殺了四五十合,不分勝負。兩邊手下兵卒早已殺做一團,只是他二人週遭卻是無人敢於近身。只那股殺氣,便讓人刮面生寒。

    趙雲眼見戰不下呂布,心中暗暗焦急,耳中聽的城中殺聲震天,卻至今不見張飛身影,明明見呂布是自小沛而來,也不知洪銳死活。心下急怒間,大喝一聲,槍法已是一變,突地使出自己下山後獨創的七探蛇盤槍。但見槍槍走圓,如輪如盤,直中求曲。槍頭忽的顫動起來,瞻之在上,忽焉在下,竟是不知下一槍刺向何處。但見空中亮銀點點,蜿蜒而進,迴旋盤打,如蛇反噬。

    呂布原本正打地興起,突地遭遇這等變化,登時一陣手忙腳亂,忙自穩定心神,以力破巧,大戟直來直往,二馬盤錯間,鏗鏘之聲不絕。堪堪二百個回合,不分勝負。戰至此時,二人俱是有些氣喘。正自相互對峙之時,卻見城門處一陣大亂,一人爆吼連連,聲如霹靂。趙雲大喜,知是張飛終於到了。猛地連出幾槍,將呂布迫退,圈馬跳出***,便往城門處來接應。

    呂布亦驚,與趙雲一戰,頗為費力,若再加上張飛,絕無勝理。當下不敢阻攔,自繞過二人,逕往城中而去。

    這邊趙雲轉頭望去,卻見張飛此時,卻是極為狼狽,盔甲不齊,兩目通紅,此時坐於馬上,雖悍勇依舊,但其實是強弩之末了,後面眾多軍士相護,一大幫徐州文武和玄德家眷俱在中間。十八騎燕騎在後殿後,努力殺了出來。

    原來,城中亂起之時,張三將軍仍自高臥,不省人事。旁邊近衛情急之下,找來一盆冷水直接潑之,方才清醒,急忙提矛上馬,至後面招呼眾人與自家嫂嫂,保著向外突圍。一路之上,連連碰上呂布手下大將,俱被他神態所鎮,不敢多加逼迫,待到遇上張遼高順,二人皆忠義之輩,自覺慚愧,只是象徵性的對了幾招,便自去了。張飛方得脫身,好容易殺到城門處,卻見外面趙雲正與呂布大戰,兩方軍士混戰成一團。張飛此時已是徹底醒酒,心焦之下,不禁爆吼連連,卻將呂布驚走,渾不知此時,咱們張三將軍實是紙老虎一個。

    當下,趙雲接著張飛與眾人,逕自招呼徐州士卒,但能出的城中的,盡皆跟來,略一點數,也有五千之眾。二人心下稍安。只是同時問了一句,「可得見天祐何在?」問完同時色變,相對默然。正自難過之時,有軍卒來報,城西一隊人馬正自趕著一輛大車而來,城內亦有人追來。

    二人對望一眼,點點頭,同時向著城門迎去,決意先斬追兵,再回身迎敵。這追來之人卻不是別人,正是曹豹,他自恨張飛入骨,此時欺張飛宿醉,便想來撿個便宜,堪堪剛追出城西,但見兩匹馬,一黑一白,竟同時殺來。等瞧清楚騎白馬者是為趙雲時,直驚得三魂七魄俱失,不等反應,卻早被張飛一聲大喝,刺於馬下。張三將軍也聊算報了仇了。

    二人即斬曹豹,曹豹所帶軍士卻俱是原徐州兵士,本不知為何而來,此時見了張趙二人,才算明瞭,俱皆隨行,又得千餘軍士。

    二人調轉馬頭,分兵兩千護住各文武與家眷,自各帶兩千兵馬,來迎西面之敵。到得近前,才知是押送洪銳之兵卒,二人哪還客氣,一通狂殺,直殺的血流成河,將眾軍殺散,俱來看洪銳,一見之下,二人俱是倒吸口涼氣。卻見洪銳雙目緊閉,渾身上下竟不見一點完整之處,如同血人。除胸脯略微起伏,直似死人一般。好好一個少年將軍,如今竟是這般模樣,眾人盡皆落淚。

    眼見此等模樣,二人也不敢怠慢,商議先回蕭關,派人報於玄德,再想法回攻徐州,哪知走到半路,卻見自蕭關方向奔來一隊人馬,為首卻是趙雲親衛趙白。趙雲怒道「汝如何敢擅自領兵出來,我走之時,如何吩咐你地,此時若是有敵偷城,我蕭關定然不保」

    趙白一愣,道「末將乃是接地徐州三將軍軍令,說是讓我盡起蕭關之兵,前來接應。如何敢不應令」

    趙雲一聽,便即明白。定是呂布得了徐州,利用令牌,將蕭關之兵盡數調出,此際,恐怕蕭關亦是不保了,忙將大軍紮住,派人回去打探,不多時回報,果然,蕭關已是被呂布軍藏霸佔了。

    趙雲張飛二人面面相覷,無奈之下,只得重新整隊,大隊人馬俱向靈璧方向退來,會合玄德,再議其他。

    待得趙雲將前因後果說完,張飛已是無地自容,跪倒請罪。劉備喟然長歎,只是把他扶起,卻未多說什麼,只是道「咱們先去看看天祐吧」。待到見了洪銳模樣,劉備不禁流下淚來。太史慈忙將柳飛當日所賜九轉還陽丹餵了一粒給洪銳,將其傷勢穩定住。只是那渾身筋骨俱傷,卻是毫無辦法。

    眾將聚集,陳群道「今徐州已失,我等後無所依,目下戰不能戰,幸得天賜豫州一地,主公當速往避之,以防袁術、呂布聯合,若如此,我軍危矣。」劉備點頭應了,大軍調整,急速往豫州而退。

    正是方待敲響金鐙鼓,哪知收兵鑼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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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救援


    卻說劉備大敗袁術,正待乘勝以下揚州,卻忽聞徐州已失。此時,後無糧草相繼,根基被毀,哪裡還有餘力去攻壽春,若不早退,單只糧草,便能將大軍拖死,無奈只得往豫州退卻。

    於路之上,洪銳已是醒來,見自己幾已成為廢人,不禁嗒然若喪,萬念俱灰。太史慈勸道「天祐卻莫要灰心,待得到了豫州,我即修書,往請恩師前來,以他手段,定能將你醫好。只是那呂布卻實是歹毒,非英雄也。我故知他心中恨你,大丈夫快意恩仇,只消一刀了斷了你,也就是了,卻用這般手段,真叫人不恥!」

    旁邊趙儼卻道「太史將軍卻是冤枉那呂布了,我料他沒將洪將軍殺了,卻是為了那赤兔馬吧。而心中恨意實難排遣,若將他完好的來與咱們交換,心又不甘。故才對洪將軍施刑」太史慈猛醒,對呂布卻是更加厭惡。

    洪銳聞聽能請的柳飛前來,心中頓起希望,心情方始好轉。張飛幾日間卻是盡在洪銳榻前轉悠,不知該說些什麼。洪銳自是知道他心意,便勸慰道「三將軍不必自責,此事本與你無干,便是無你之事,那呂布恨我入骨,也必不肯放過於我,今我自失了城池,主公卻未責罰,該當自責的,卻是銳了。將軍若再如此,還讓銳活是不活了」言罷微笑。

    張飛知他是寬慰自己,心下感動,卻無話可說,只是輕拍了拍他,勉強一笑,心中卻也是多少有些安慰。

    眾人一路急行,不幾日。已是進入豫州地界。劉備早派人快馬通知了關羽等人。待到大軍方到頂城,關羽已是派人接著,迎入汝南。劉備等人方得稍安。

    太史慈與劉備商議,洪銳身上所傷一事。劉備道「天祐乃我豫州大將,焉有不救之理,我這便修書一封,師兄也來具名,速請師父辛苦一趟。前來救人吧」太史慈點頭稱是。當下,修書一封,派人急往琅琊而來。劉備等人卻是在豫州,抓緊一切時間,安民整頓。厲兵秣馬。以備不日面臨的局勢。

    卻說柳飛,自與蔡琰、貂蟬大婚。日子過得甚是愜意。每日與三女或游於山林泉間,或於閨房畫眉以樂。閒暇之餘,與左慈老道煮酒手談,或指點甄絡與甘媚兒各種學業。期間,也曾去看過吳氏,見她已是日益開朗。也自安心。又見那女嬰甚是可愛。索性便認作義女,待問起孩子名字時。吳氏卻道尚無起名,只是有個小字,喚作香兒。柳飛知道原本孫堅之女是喚作孫仁的,此時聞聽小字叫做香兒,想起演義中的名字,索性便給這嬰兒起名尚香。只是他高興之餘,叫著孫尚香這個名字時。吳氏卻是先是一驚。隨即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卻未多說什麼。蓋因她從未透漏自己夫家姓氏。而柳飛竟能一口叫出孫尚香來,可見早已知曉自己身份了,只是顧全自己臉面,竟是從來不問,心中不禁大是感激。

    甄姜等三女,聞聽柳飛收了香兒為義女,俱皆大是興奮,女子天生的母性爆發,這個小香兒在襁褓之中,便已是享盡了母愛和寵溺。吳氏與三女遂也正式以姐妹相稱,才知吳氏閨名乃是一個倩字。

    這日,柳飛正與左慈在樹下品茶閒談,卻得吳忠來報,道是太史慈差人送有書信來此。柳飛微微一愣,微一沉吟,讓吳忠將人領進來,至書房等候。自己隨後便到,回身與左慈辭過,方施施然向書房而來。

    到得書房,不禁莞爾。原來來人已是被此地景色,和房內佈置設施,搞得有些陷入癡呆狀態了。柳飛細細問起劉備狀況,得知最終徐州還是丟了,心中也是一歎。他當日雖做了荏多準備,但心中也未嘗沒有賭一下的想法,看看歷史究竟能不能因為自己地到來而改變。此時聽來,雖徐州丟了的結果沒變,但卻是最終又有了豫州之地,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來人呈上劉備和太史慈的書信,柳飛看過,微一沉吟,想起白門樓之事,心中已有定計。遂將來人打發了,只說自己已經知道了,來人不敢多問,當下辭別柳飛,自行回去了。

    柳飛這邊將諸事稍作安排,便要啟程而去。左慈卻甚是厭煩到處跑來跑去的生活,只在此處自修,卻叫柳飛將酒給他準備足了,便已是滿足。柳飛無奈,只得照辦,然後喚來金翅,直往豫州而來。

    只半日功夫,金翅已是到了豫州府衙上空,盤旋了兩周,逕自落下。劉備等人此時正在前廳議事,聞聽後院傳來侍衛驚呼之聲,與太史慈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同時起身,面帶喜色的道「師父到了」,隨即二人在前,眾人在後,俱向後院而來。

    到得後院,卻見柳飛白衣飄飄,正自立於院中,此時聽的腳步聲響起,回身微笑看來。

    劉備、太史慈俱向前來,跪倒請安,口稱恩師。柳飛大袖一拂,讓二人起身。尚未及答話,卻猛聽到一聲驚喜的喊聲「恩公,果然是您」柳飛抬頭看去,原來卻正是祖茂。

    此時祖茂滿面激動之色,疾步向前,跪倒叩頭,口中道「茂多謝恩公活命之恩,上次失禮,還望恩公海涵。多日不見,恩公一向可好,茂給恩公見禮了」語音中極是激動。柳飛心中一暖,伸手將他扶起,道「祖將軍忠心為主,柳某巧遇碰上,不忍將軍受宵小所害,當不得什麼,將軍還請快起。」

    祖茂不敢違拗,忙起身垂手立於一旁。柳飛看了他旁邊幾人,兩個四十餘歲地自然是黃蓋和程普,那個和祖茂般大的定是關西韓當了。見三人也是滿面激動之色,便對他們點點頭,道「你們的事,我已都知道了,待此間事了,咱們再來敘話。我亦有些想法要與你們說知」程普等人忙叉手躬身道「願聽先生差遣」

    柳飛微微一笑,對著劉備身後陳群和趙儼道「長文、伯然別後可好?你們這個主公可還使得?」說完,呵呵一笑。

    見柳飛與他們打招呼,陳群和趙儼方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我等見過柳公,多謝柳公安排,我主卻為仁義有為之主也。」

    柳飛呵呵一笑,道「好好。如此便好」轉頭對太史慈和劉備道「如此,我們先去看看咱們的小英雄去吧」

    劉備遲疑道「恩師才來,不先休息下?不如待沐浴洗漱完後,再去不遲」柳飛微微搖頭道「不必了。免得那小傢伙著急了,走吧」

    劉備忙答應。自在前面引路,到得一所精舍前,道「天祐便在裡面,恩師請」說著,伸手給柳飛挑簾,待柳飛進去,眾人方在劉備身後魚貫而入。

    洪銳正在榻上躺著。百無聊賴。心中這些天卻是患得患失。終不知太史將軍的師父能不能將自己治好,自己後半生究竟能否再隨主公殺敵立功了。若是治不好。唉,若是治不好………….心中想著,正自難過,口中卻是不覺說了出來。

    卻聽地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溫和地聲音道「若是治不好,你自可將我這隱神谷的牌子砸碎便是」接著便是一陣笑聲。

    洪銳一呆,忙自榻上轉頭看來,卻見正是柳飛。仍是那一身白衣。正讚賞的看著自己,心中感動之餘。不禁也是微窘,自己在人背後質疑人家的能力,怎麼都不是那個意思,方欲告罪,柳飛卻向他微微擺手。

    逕自走到榻邊,坐在旁邊,伸手將他手腕抄起,閉目探脈。水神真氣細細的在洪銳體內走了一圈,已是明瞭。

    起身對劉備等人道「便在這裡吧,我大概需要一天的時間,你讓人不要隨意進入這個屋子,我自會設下禁制,免得誤傷。你們準備些酒食之類,估計晚上,洪小哥就會上席大食特食了」

    眾人聞聽,俱皆大喜。紛紛向洪銳道喜,隨即全部退出。柳飛待人都出去後,取出五塊晶石,擺出五行迷蹤陣,隨手一揮,隨著晶石沒入五個方位,整個小屋頓時隱入一團霧氣之中。

    柳飛將洪銳扶起,道「可忍著點痛,你即已地我傳承,我便一發成全了你吧」洪銳大喜,忙不迭點頭。

    柳飛坐於他身後,雙手慢慢置於他前後心,將洪銳整個納入雙掌控制中,雙目微闔後,輕叱一聲,雙手急動,瞬間便捏遍洪銳全身骨節斷續之處,雙手或撫,或推、或捏、或送。舞至急處,竟如千手觀音般,似是生出千百條手臂,同時擊打洪銳全身。

    洪銳滿頭大汗,直覺柳飛雙手過處,一陣陣地鑽心疼痛,直如又經歷一遍當日酷刑。疼痛剛過,接著便是一陣地灼熱,整個身子如同掉入火爐中鍛燒,才剛燒完,忽地又冷,冷時如同突然置身萬年冰窟之中,那種寒入骨髓的感覺,使他幾欲張口大叫。

    方要喊出,猛覺丹田處被一隻大手拍住,那喊聲便被封在嗓子裡面,一口氣急速轉動起來,耳邊傳來柳飛的聲音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可開口,以洩元氣。速運功法,全力衝擊,能否衝過天地之橋,便看你的造化了」

    洪銳心中一凜,忙自收攏心神,咬牙拚命運起銳金決氣勁,在體內一遍一遍地不聽運轉,終於越來越快,最後,竟是不用自己催動,那股氣勁便在體內急速轉動起來,每轉一周,便聽的週身骨骼一陣爆豆般響起,噼噼啪啪的聲響中,便感覺一股溫和到了極致地氣流隨著周遊全身,所過之處,多有斷續之處,竟似能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迅速癒合。溫溫潤潤間,竟是已達至鍛骨階段,待到三十六個周天過後,全身骨骼盡數接續,且皆全部鍛過,直覺一股精氣瀰漫,全身湧出無窮之力,一片舒泰。

    洪銳便在這種痛苦與舒緩的交替中熬著,不知過了多久,在他感覺中,如同經歷了幾千百年一般,週身氣勁猛然向外一漲,卻又猛地一縮,三漲三縮之後,耳際傳來轟地一聲,已是暈了過去。

    良久之後,洪銳終是醒了過來,迷糊之中,猛然發覺眼前站立一人,不由霍然躍起,滿面提防。待看明白是柳飛正讚賞地看著自己,方才醒悟,伸手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笑笑,笑到一半,卻又猛地愣住,伸出雙手看看,又渾身活動一下,但覺全身無痛無恙,竟是全已好了,再一提真氣,直覺身體內真氣,猶如長江大河一般,奔騰不息,竟比之受傷之前,不知壯大了多少倍,全身精力瀰漫,直感自己身立天地間,一股睥睨之氣橫生,不禁引亢長嘯,嘯聲如龍吟虎嘯,清越直上,雄渾的氣勢隨之湧動,沛然莫能御之。

    這嘯聲翻翻滾滾,只有半盞茶地功夫方才停歇。洪銳滿面淚流,呆呆的站了半響,猛然轉身看著柳飛,恭恭敬敬的跪倒叩頭,口呼「師父」行的卻是拜師大禮。

    柳飛微微頷首,等他行完禮後,方抬袖一拂,道「起來吧,你這小子卻也機靈。日後隨著你三位師兄,努力建功立業,休要負了為師一番心意」

    洪銳恭敬的點頭道「是,徒兒不敢有負師父教誨」柳飛點點頭,卻拿出一桿長槍,遞給他,道「你是用槍吧,這是為師方才為你所煉,槍名破軍,望你能持之縱橫沙場,休負了這破軍二字。回頭,自叫你大師兄傳你雷霆槍法,你定要勤加練習,休要懈怠。」

    洪銳大喜,接過破軍,摩挲著喜愛不已。柳飛道「即已無事了,咱們這便出去吧,你也需沐浴一番,更衣後再來見我」說罷,抬手收了陣勢,當先出屋。

    屋外,劉備等眾人已是早已恭候,見柳飛出來,忙紛紛見禮。待要問起洪銳,卻見門簾挑處,一少年將軍,手持一桿黑黝黝的大槍,正端然而立。雖未說話,但一股威猛的氣勢已是噴湧而出。正是洪銳。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12:37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水淹

    洪銳此時因剛剛衝突天地二橋,體內真氣鼓蕩,尚不能自如控制,便將體氣形之於外,是故,給人的感覺上,氣勢極是渾厚。

    劉備等人不知原因,但見只一天功夫,經柳飛調理,便使得一直纏綿於榻上的洪銳重新站了起來不說,而且明顯是修為大增,俱皆心中駭異。暗想,若是柳飛肯出手,那將兵士均改造一番,怕不是各個俱都是勇猛無敵的將軍了。想想幾萬軍士變成幾萬將軍,衝鋒陷陣,何人能擋?

    眾人面上均是一副遐想呆滯之狀,柳飛看的暗暗好笑,知道他們怕是想左了。要知道洪銳之所以能達到這個境界,卻是因為早在救援北海時,便已經得太史慈授以銳金決,多日苦練不輟,早已積累了大量的內氣,只不過因玄關未破,大部分均散落在體內經脈之中,而非在丹田內。此次,經這場大變,體內經脈大受損傷,原本囤積的真氣,已是溢出,游於體內,不再受身體控制。若沒有柳飛協助收攏,怕是過不多時,便會爆體而亡。而此次經脈的受傷,也暗含破而後立的武學要旨,加上洪銳本身身體素質極富武學天賦,(若非如此,柳飛當日也不會允許太史慈傳他內功了)再有柳飛以水神真氣的催動助力,方能一舉衝破天地玄關,而達此時境界。卻也是凶險至極了。看這些人的眼光表情,要想隨便找人就造就一個高手出來,簡直就是異想天開,柳飛不禁下意識的搖搖頭。苦笑不已。

    劉備等人見柳飛苦笑搖頭,方才猛省,想想也覺尷尬,忙上前向洪銳賀喜,眾人一番熱鬧,洪銳先自去沐浴更衣,眾人方開宴以賀。席間自是一片歡騰,不必細表。

    次日。柳飛將程普黃蓋等四人叫出,與他們四人單獨敘話。柳飛問起他們打算,四人相互看了看,由程普回答道「我等只求劉豫州能為故主報仇,願奉劉豫州為主,萬死不辭。」

    柳飛點點頭,道「你等心思,我自明白。可是玄德與那劉表畢竟乃是同宗,此時若驟然向其開戰。且不說能否勝過,單只道義上便說不通。更何況,此時局勢,若是再與劉表起了齷齪。。。。」

    柳飛說到這,停了一下,微微搖頭。看著他們接著道「你們現今實力如何,週遭局勢怎樣。你們均是帶兵許久的人了。你們自思現在可是復仇之機嗎?」

    程普等人暗自思量,半響終是滿面黯然。道「然如此,我等舊主之仇便如此了了不成?」言罷,憤懣不已。

    柳飛微微一笑,道「此時不打,不代表以後不打。況且,怎麼打也是需要個謀劃不是,你等若要如此心急。只怕不等報了你們舊主之仇。自己反倒先賠了進去。兩害相權,你等自己思量。可是這般道理?」

    四人中,程普多智,祖茂精細,韓當悍勇,黃蓋忠直。柳飛此話一出,程普與祖茂眼睛一亮,對望一眼,心中已是明白,暗暗歡喜,黃蓋與韓當卻是滿面迷茫,終不知柳飛之意,是打還是不打。

    程普心中即已明白,便一拉二人,也不多說,直接向柳飛問計道「既如此,還請先生指點,我等現在應如何做?」

    柳飛笑道「所有消息暫不洩露,你等也暫時不必呆在玄德這邊。」說著,取出一塊令牌遞於程普,道「你等攜此令牌,可徑往江東舒縣,去尋伯符生前兄弟周瑜周公瑾,先助他完成江東之略。待到時機成熟,你家舊主之仇自可報的,卻也不需打死打活地」言罷,不再多語。

    程普大喜接過令牌,又遲疑道「如此,劉豫州這邊,我等已奉為主,那。。。。。」柳飛笑道「此事你等不需煩惱。公瑾那邊自是明白。對外乃是兩家,對內麼,主從之分,公瑾自是早有安排,你等前往,但聽其吩咐便是」

    程普躬身領命。柳飛又道「你們主公這邊,我自會與他去說,你等可立時前往,休叫他人知曉,否則,我的安排可就不靈了」程普四人俱皆應諾,自去收拾,逕往江東而去。

    柳飛待四人去後,便來尋玄德,將之喚到屋內,師徒二人細細說了半天,柳飛自飄然而去。眾人問起,劉備但笑不語,眾人無奈作罷,只是將精力全部放在豫州的建設開發之中了。豫州不多時,便已是生機勃勃,一片興旺氣象。

    劉備這邊發展豫州暫且不提,卻說兗州曹操,得知荀計謀已成,呂布終是襲破徐州,不由大喜,只是聞聽劉備竟又跑到了豫州,與孫氏合在一起,不由又是一愁。遂聚集眾謀士議事。

    郭嘉聞聽曹操憂慮,笑道「主公不需煩惱,此際劉備新敗,兵無戰心,將無戰意。曲於豫州之地,立足不穩。與孫氏後輩兩家苟合,那孫氏乃劉表死敵,必有防備劉備之心,如此,破之易也。如今,且先讓他們攪在一起,前後掣肘,兩家均無能為也。」

    頓了頓,伸手用几上擺設,簡單示意地圖,手指壽春道「揚州袁術,被劉備所破,新敗之人,膽色已寒,今只龜縮不出,亦無能為也」接著指著徐州道「此時,徐州新破,呂布以不義而篡州權,民心背之,此天賜良機,正是破呂布之時。主公只需以義討之,徐州百姓安能不簞食壺漿以迎之。待得了徐州,將都城南移至許昌,攜大勝之勢,以壓劉備,密使人以間孫劉,則二人不攻自破矣。」一番話,說的曹操哈哈大笑,喜道「奉孝真鬼才也」當下,整備三軍,擬伐呂布。

    公元一九六年,漢獻帝建安二年。曹操起馬步軍二十萬,三伐徐州。此次,卻是奉旨以大義而動。討伐篡奪漢家城池,迫害漢室宗親的逆賊呂布。名正言順,以堂堂正正之師而來,徐州百姓一時感慨不已,心中實不知是該恨還是該迎。只是徐州世家之人均表歡迎。暗暗接洽。

    卻說呂布在徐州,自偷襲徐州得手,暗自得意。雖說終是丟了赤兔馬,但畢竟換來這麼個富裕之地。也差堪告慰了。此時,聞聽曹操起大軍來攻,亦是一驚,忙召眾將來聚,商議對敵之策。

    時陳宮正在蕭關整治防務,聞聽曹操來攻,急回徐州,來見呂布。呂布接著,大喜道「吾正欲著人去尋公台。今曹操勢大,如何御之」

    陳宮道「徐州四戰之地,將軍宜深保沛城,宮自守蕭關,曹操遠來,我等只宜堅守。待其糧盡兵退之時,我等於後進擊。操可破矣」呂布大喜,著陳宮回蕭關。自提大軍來守小沛。

    卻說曹操這邊,探子將呂布佈置報上,曹操遂聚眾人商議。郭嘉獻計道「今陳宮、呂布分犄角之勢成為好計,奈何兵力太少,主公當使人派兵往小沛,只將城圍住,卻不與接戰。主公自帶大軍進發蕭關。卻使人分兵經梁郡。出細陽。直插靈璧。軍到之後,多豎旌旗。卻將主公大旗打在靈璧,小沛與蕭關俱皆不與接戰,派人傳言,我軍已經繞至關內,將直下徐州。呂布聞聽必慌,待其兵動,可於後追之,拖延其速度。蕭關孤城,反掌可破,主公大軍揮進,徐州城內自有內應獻城。」曹操大喜,按計而行。

    是日,曹仁領兵五千竟將小沛圍了,呂布出戰,曹仁方一接戰,便往後退。呂布思及陳宮所言,急回兵不追,方一回城,曹仁又至,日夜擊鼓吶喊不停。待得呂布出城,曹仁又退,如此反覆幾次,呂布心中惶惑。遂派人往蕭關問計陳宮,卻被曹仁將路攔死,信使不得過,呂布愈發焦慮。

    忽一日,人來報,靈璧忽現曹操大軍,曹操大旗亦在靈璧出現,卻是繞路進擊,欲要直下徐州。呂布念及家小,不由大急,顧不上陳宮,急急回兵以救徐州。後面曹仁緊緊咬住,呂布無奈,只得回身再戰,曹仁卻只是游鬥。呂布急喚魏續,先回徐州搬取家小往下邳安置,自己回身抵住曹仁。

    早有人報知曹操,曹操大喜,是夜,盡起大軍,猛攻蕭關,一時間,蕭關火光沖天,曹操眾軍蟻附蹬城,陳宮拚命抵住,卻得知呂布已離小沛,不由跌足長歎,只得棄關而走,來會呂布,後面曹操大軍緊隨其後,並不稍歇。

    待到呂布、陳宮趕至徐州,卻見城上已是便插曹軍旗號,卻是城中富戶早早將城獻了,靈璧李典樂進已是取了徐州,幸得魏續腳快,已是提前護著呂布家小出了徐州。

    呂布陳宮無奈,只得棄了徐州,逕往下邳而去,侯成出來接著,進入下邳,四門緊閉,並不接戰。

    曹操大軍在徐州並不停歇,一鼓而圍,將個下邳城圍得水洩不通。城內陳宮問及呂布如何棄了小沛,呂布盡言前事,陳宮道「我走前如何囑咐?那曹操遠來,如何得大軍不進近途,而望遠走之理,他糧草如何接濟?」

    呂布面紅耳赤,心中卻是逵怒。勉強壓下怒火,問道「事已至此,如之奈何」陳宮道「今將軍宜速帥步軍出城紮寨,與我成犄角之勢。再使人往壽春袁術處求救。我聞袁術有子,尚未婚配,將軍之女已屆妙齡,可使人前去求親結為秦晉之好。若此,待袁術發兵,前後夾擊,操了破矣。」

    呂布諾諾,回返家中,與妻商議,妻嚴氏大驚道「如此,妾不復得君也。且吾女年幼,怎生出的大軍,望夫君思之」呂布煩惱,來見曹氏,曹氏亦低泣道「將軍若輕出,一旦有事,妾不復君所有也,請先賜死」呂布忙自一頓好哄。卻出來對陳宮道「內人不捨小女年幼,且大軍相圍,如何得出?」

    陳宮無奈,又道「如此,請將軍早做準備,出城屯紮,吾料曹軍糧草不多,我等可覷準機會,劫其糧道,彼軍無糧,軍自退矣。」

    呂布道「我聞曹操奸猾,生平但劫人糧道,我思此時一動不如一靜,且靜觀之」陳宮再三相勸,呂布只是吱唔推脫。陳宮出門仰天長歎「吾等盡皆死於婦人之手矣」遂不復再言。呂佈於是每日只與妻妾飲酒為樂。

    卻說曹操每日攻城,亦是傷損無數,漸漸糧草不濟。這日卻有人來報,道是河內太守張揚反叛,欲領兵進犯兗州,以奪獻帝。卻被部將楊丑所殺,將欲來獻丞相,卻被張揚舊部眭固所殺,反投犬戎去了,曹操急令史奐前去追殺。又念及北有袁紹,南有劉備、張繡之患,便心有退意。郭嘉卻是看的明白,眼見下邳地勢低下,遂獻計,決泗水以灌之。曹操大喜,立時按計而行,一時間,洪浪滔滔,下邳城,一夜之間變成澤國。

    呂布當日正與妻妾飲酒為樂,大水一到,頓時驚醒。忙自提戟上城巡視,但見處處皆是大水,兵士百姓俱皆被困。此時曹操大軍順水勢而來,竭力攻城。呂布見狀,只得親自上城,竭力以退曹兵。好容易將曹兵第一波次進攻打退,呂布已是渾身疲乏,暗驚酒色傷身,當即下戒酒令。

    時有呂布內弟魏續,平日便多受呂布呵斥,平日亦素愛飲酒,本被大水一泡,渾身皆冷,欲叫士卒少進酒水御寒,今聞聽呂布突然禁酒,便來相勸。呂布大怒,道「我方下令禁酒,你便來相勸,敢莫依仗關係違我軍令,當我真斬不得你嗎」當即下令推出斬之。魏續叫道「主公休怒,續非為己,今水泡甚寒,軍士身子寒冷,乃為解軍士之苦,若無軍士抵抗,如何守得住下邳」

    呂布大怒道「我匹馬單槍,怕地誰來?卻來拿士卒說話」喝令推出,眾將齊齊求情,呂布方罷,卻教人重責一百鞭子,直打地皮開肉綻,魏續大恨,眾將亦是心寒。

    是夜,眾將商議,俱言呂布只顧家小,不吝士卒,遂密謀降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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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要求

    這邊呂布手下眾將即已定下心投降,便先寫了書信,待到夜半之時,偷偷將書信射入曹營。約定次日以白旗為號。

    曹操接到書信自是大喜,次日即令大軍攻城,下邳被大水一沖,本就岌岌可危,此時更是很多地方都已經是坍塌,呂布士卒抵擋的甚是艱苦。呂布眼見如此狀況,只得充當滅火隊員了,哪裡有需要,就飛身過去,一上午過去,呂布已經甚是勞頓。魏續幾個眼見差不多了,忙就北門打起白旗。

    城下,曹操看到,大喜下令,大軍絕不停歇,直接揮軍全力攻向北門,可憐呂布直累的如同狗一般,就差伸舌頭喘氣了,好容易又打退曹操一次攻擊,實在忍不住了,就依住城上門樓,竟是睡了過去。

    魏續等見狀大喜,幾人找過一根繩子,將呂布直接綁縛起來,打開城門,曹操大軍已是一湧而進。

    呂布軍本就士氣低落,此時見城門洞開,幾個將軍竟是將敵人直接引入,自也不會再多做抵抗,直接往地上一坐,投降了事,好多士卒已是累的早已支撐不住,此時,眼見大戰結束,竟是直接找地睡了過去。

    此時南門下,陳宮正自大急,聞聽城池已破,急往城外奔去,方沒行的幾步,已是被曹軍一哄而上,直接堵住,陳宮長歎一聲,閉目等死,便在此時,卻突聽周圍一聲驚呼,然後便感到自己似是騰雲駕霧般的飛起,一股極為強烈的暈眩感襲至,直接暈了過去。

    待到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一片翠綠。竟是置身在一座林中,不遠處,正長身立著一個人,一身白衣,背對自己。

    陳宮晃晃頭,思及種種,已是明瞭,定是此人救了自己。心下感動。忙自起身,趨身來拜。口中道「宮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那白衣人緩緩轉過身子,陳宮看去卻是不禁一怔,原來此人竟只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人。只是陳宮卻是不識。

    這人卻正是柳飛。他自在豫州救了洪銳,讓給孫氏舊部將後路俱都安排好,才將一些事情告知劉備。只是很多外在佈置,目前還起不到作用。也未多說,只說日後江東今可放心作為同盟,至於劉備能否防住豫州,及今後如何安排,卻是隻字未提。

    劉備雖覺奇怪,但見師父不說,也不敢多問。柳飛又指點了劉備幾個學業上地問題。方始離開。直奔下邳而來。

    堪堪等到他到了下邳,卻正趕上水淹下邳。無奈之下,也只好先尋了個落腳的地方安置,這日聽的下邳傳來喊殺聲震天,便起身前往一探,卻正趕上陳宮被抓。他本為這幾人而來,自是不會袖手,當下,展開無形幻影身法,就在曹軍眼皮底下,將陳宮救出,曹軍眾人直覺眼前似有白影晃動了一下,就見被自己等圍著的人不見了蹤影,只道遇上了什麼山精水怪之類的,齊齊一聲驚呼,趕緊跪下叩頭。待到起身,卻是什麼也沒有。想想自覺荒唐,也不敢上報曹操,就這樣,卻被柳飛輕鬆將陳宮已是先救了出來。

    此時聞聽陳宮道謝,遂擺手微微一笑,道「公台不需客氣,我之所以救你,也是有事相托,你大可將之看做一次交易」言罷呵呵一笑。

    陳宮不禁一愣,他從未見到這樣人物,將救人性命當做交易的,只是剛被人家所救,自己這條命自然也是人家的,卻由不得他說個不字,只得低頭道「先生但有所吩咐,請儘管明言便是,但有所命,宮無有不聽」說罷,身子微躬。

    柳飛卻是笑道「你卻不必著急,先自去那邊歇息,我去曹營要點東西,稍後即回,咱們再來聊過吧」說罷,身子晃動間,已是消失於原地。陳宮忙自揉揉雙眼,看看空無一人的樹林,又摸摸自己地臉,已是滿面呆滯,直覺今日之事實是匪夷所思。超出了自己所能瞭解的範疇。

    卻說柳飛已是展開身法,直接往曹營而來。他此次本來就是打定主意,直接向曹操開口要人地,故也不迴避會。到得曹營,卻聞聽曹操已是去安排入城善後事宜去了。

    柳飛無奈,只得站立於樹下等著這一代梟雄的歸來。他兩次救援曹操,均是乘雕而至,曹軍眾多軍士皆知此事,只是此次前來,卻是隻身而來,卻不曾帶金翅,是以,曹操之軍反而不知他到底是誰了。只是見他派頭甚大,卻也不敢怠慢。

    直等了半天,方才聽說曹操已回。正要提審一干人犯。柳飛想了想,便先立於一旁,要看看各人表現,是不是真的如同小說所描述那般。

    第一個被帶上地正是呂布。長大的身子被綁的如同粽子一般。此際,正渾身扭動,口中叫叫嚷嚷,柳飛側耳聽去,不禁哂笑。原來呂布口中所喊竟然真是那具最經典地「縛太緊,乞緩之」,當下搖搖頭。

    呂布正自叫嚷間,驀然抬頭眼神卻是正好與柳飛不屑的目光碰到一起,頓時全身如墜冰窟,面色死灰,渾身發抖。他生平最怕柳飛,剛剛還想以其一身本事打動曹操,必能得以保全性命,故才口中叫嚷。此時,突然見了柳飛,卻不知他怎會在此,心中滿是疑惑懼怕,腦中竟是只在思索此事,竟是不再嗦。押解他地兵士倒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滿面死灰,誤以為他是臨頭怕死之故,才說不出話來,不覺甚是鄙夷。待見他全身竟是簌簌而抖,更是嗤之以鼻,心道什麼無敵將軍,面臨死亡,還不是一樣嚇得跟死人一樣,當下,更是作踐與他。使勁拉著繩索將他直接帶上白門樓。

    不一會,就見呂布被帶下,一會兒已是呈上人頭。原來呂布上的城來。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讓曹操看的甚是解氣,待要諷刺幾句,再來招降,只是呂布似乎已是神遊物外,竟是自顧喃喃自語,渾不知身外何物,曹操大怒。以為他看不起自己,當下便令推出去斬了。可憐呂布竟是活生生被柳飛驚嚇,才導致被殺。柳飛若是明白,卻是不知該作何感想了。

    他此時卻是悠閒的看著。旁邊軍士亦是奇怪,這人剛剛要見主公,怎麼此時竟是不急了。此時帶上之人卻是一個粗豪地漢子。只是滿臉剛毅之色,面色漠然。行動之間。步履輕快,竟如同是漫步於自家庭院中般,氣度恢宏。柳飛看地暗暗點頭,暗猜此人定是那高順。

    隨口問過旁邊士卒,果然正是高順,但見那士卒也是滿面敬佩之色。眼見高順被直帶上城樓,臉現不忍之色。

    柳飛見狀。微微一笑道「怎麼。可是不忍如此好漢子,就這麼被斬了了嗎?」那士卒不覺點點頭。突然又急忙搖搖頭,驚恐地四處看看,見無人注意方吁出一口氣,狠狠的瞪了柳飛一眼,卻是不再接話。

    柳飛卻呵呵一笑,道「你現在速去稟告你家丞相,就說當日滎陽舊人來見,告訴他,我姓柳,自會讓你心中地漢子保得活命」

    那士卒一愣,卻是遲疑著沒動,柳飛臉色一沉,喝道「還不快去!」隨著柳飛的變臉,頓時一股威嚴至極的氣勢,已是沛然而出。

    那士卒大驚,這才曉得眼前這人厲害,忙不迭的點頭,撒腿而去。柳飛淡淡一笑,轉身眺望著遠處。過不多時,就聽得一片雜亂地腳步聲響起,伴隨著曹操焦急的聲音道「人在何處?人在何處?你這混賬東西,竟敢讓柳公站在此如許之久,真真是嫌命長了」呵斥聲中,聽地眾人已是走到身後。

    柳飛緩緩轉身,望向來人,但見曹操如今已是大不一樣,膚色較當日已是少黑,滿面風塵之色,只是滿面精幹之色愈發濃重,唇上留著髭鬚,一雙眼睛卻是分外銳利。一身金盔金甲,腰佩一把古劍。柳飛特意注意了下,卻不知是那倚天還是青虹。

    曹操見柳飛轉過身來,臉上泛起一股激動之色,上前一步,雙手過頂,環保成圓,一揖到地,道「操見過恩公,一別經年,恩公清健如昔,真神仙之姿也。操今日能再次拜見芝顏,操之幸也。」

    旁邊那報信的小卒本來正自暗罵,他上去稟告之時,正值主公在怒聲問話,他被柳飛氣勢所攝,心慌意亂中,竟是沒容曹操說完話,就打斷曹操而大聲稟告出來。報完之後,方始醒悟,心中大是懼怕,只道自己小命今天卻是交代在這了。

    哪知曹操聽完,竟是意外的沒有發火,只是愣怔了一會兒,接著就是直接往下衝來,邊跑嘴中還在怒氣沖沖地說著什麼。這小卒哪裡知道曹操是在罵他,還以為定是這個讓他報信之人是主公的對頭,才讓主公如此憤怒失態。心中越想越怕,肚中已是把柳飛家中所有女性盡數問候了個遍。

    此時,見了自家主公如此態度,卻登時瞠目結舌,傻傻的看著這個白衣人,竟不知是哪路神仙,竟讓主公如此敬重。只是心中隱隱覺得,自家地腦袋似是安穩了好多。

    柳飛見曹操如此大禮,只是點點頭,道「曹丞相客氣了,山野閒人不敢當丞相大禮」曹操見柳飛言語淡然,想起當日洛陽城外之語,知道柳飛是怪自己殺戮太重,心下也自踹踹,臉現尷尬之色,但只一晃間,又恢復如初,只是伸手躬身請柳飛到城內一敘。

    柳飛皺皺眉,道「恰才聞聽丞相此戰大勝,正在過堂審問俘虜,怎麼,可是不方便讓我觀看嗎?」

    曹操見他皺眉,心中一跳,忙道「恩公哪裡話來,操只是怕慢待了恩公。若是恩公有興趣,便請恩公一同前往」

    柳飛點點頭,道「那便一起前去開開眼吧」曹操聞聽他話中語意不善,心中不禁栗六。偷眼掃視四周,卻見眾將均是滿臉驚疑,唯獨典韋似是眼睛放光,躍躍欲試。曹操只道這傢伙想要掂量掂量柳飛,心中不禁大駭,他當然知道,以柳飛的實力,要殺他們這幾個人,不過是衣袖拂幾下而已。當下,向著典韋直打眼色,示意他不可造次。

    典韋卻是渾然摸不著頭腦,不知主公何意,接了曹操眼色,反而滿面迷茫了,曹操見他安靜下來,心中也自定了。

    幾人來至城頭門樓處,將柳飛延至上座,柳飛推辭不過,逕自坐了。曹操待他坐下後,方才就坐。將剛才自己喊話地高順帶過,再次喝問降是不降。卻見高順猶自是默然不語,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曹操心中不禁逵怒,他今日心情本來極好,下邳破了,呂布敗亡,自己去除了一個心腹大患。只是從下人來報,走脫了陳宮開始,心情便越來越糟。先是呂布跟自己裝瘋賣傻(呂布在九泉下大喊冤枉),接著是這個高順根本不理他,還未等他發作,卻突然來了柳飛,偏偏柳飛對他不冷不熱,也不說明來意,讓他心中焦躁莫名,此時見高順兀自這幅模樣,如何還能忍住脾氣,大喝一聲道「推出去,斬了

    他這裡大喝一聲,那最後斬了二字了字還未出口,卻聽得耳邊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慢」曹操大怒,霍然轉頭看來,心道誰敢如此大膽,待到看清是柳飛時,不禁一鄂,忙緩聲道「恩公有何吩咐?」

    高順本早決意赴死,故此心中甚是淡定,但此時見曹操這一世之雄,竟是露出如此討好模樣,也是不禁好奇的看了柳飛一眼,記得似乎是剛才站在下面的一個人,卻不知是誰,竟能坐在曹賊上首。心中正自思量,卻聽得那人道「這人我要了」語音淡然,便似在菜市買顆白菜般隨意,聲調毫無起伏。

    曹操心中此時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瞬間已是想到,他乃是劉備之師,這是來挖人啊,只是如此冠冕堂皇的攜恩要挾,卻讓曹操幾乎有要吐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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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北地


    柳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輕聲道「丞相可是以為,我要給劉玄德要人嗎?卻是錯了」

    曹操聞言一鄂,看著柳飛,實不知柳飛到底什麼想法,要知道,以柳飛的身份以謊言相欺,是極為**份的。所以柳飛一開口,曹操反而糊塗了。

    柳飛淡淡一笑道「玄德雖是吾徒,這些俗事卻是要他自己去辦。至於此人,我自有用,卻不知丞相給是不給?」

    曹操心道:你都開了口了,我能不給嗎。既然不是給劉備,那倒也無妨了。心中打定主意,臉上卻是堆滿微笑,道「恩公言重了,便是給玄德賢弟也是無妨的,先生既要,自是隨的先生」說著,讓人將高順放開,推到柳飛身前。

    柳飛起身,拍拍高順的肩膀,卻並沒說話。只是指了指自己身後,便又逕自坐下,微闔雙目。

    高順在柳飛伸手拍他肩膀時,雙眼驟然瞇起,眼內突然閃出一縷寒光,只是才待要有所動作,竟是突然發現,柳飛的手掌竟是已經拍到肩上了,那看似極慢的速度,自己竟是偏偏躲不過去,心中大震之下,不由睜大雙眼看向柳飛。隨即覺得拍在肩上的手掌似在傳達著一股善意,不由心下一怔,見柳飛指了身後的位置,懵懵懂懂間已是走了過去站好。兩人之間動作,就似排練了很多遍一般,甚是自然。

    曹操看的一陣咬牙,臉色鐵青的低喝道「接著帶」。下面士卒很快帶上一人,卻是個年約二十五六的青年人,滿臉煙熏火燎的模樣,甚是狼狽。只是卻腰桿筆直,滿面桀驁。邊走邊恨恨不已。

    曹操看的臉色愈發陰沉,待到眼前,那人看到柳飛和站在柳飛身後的高順。不自禁的一愣,隨即面現不屑,朝著地上「啐」的一口,便斜眼看著曹操。

    曹操氣地額頭青筋跳起,良久方深吸口氣,呵呵一笑,道「這人卻是好生面善啊」那人卻也笑道「你卻是不記得了嗎?當日濮陽城中。卻是見過面的,如何卻是忘了?」曹操笑道「原來你也曾記得啊」卻是取笑那人今日之境了。

    那人卻是恨恨頓足,道「可惜,可惜啊」曹操愕然。道「可惜什麼」那人昂然道「可惜那日火卻是不大,不曾燒死你這國賊。」言罷兀自罵聲不絕。

    曹操大怒,道「敗軍之將,安敢辱我」抽出腰間寶劍便要親來殺那人。剛一站起,卻聽得又是一聲「慢」。曹操一窒,身形停下,渾身不自覺的輕抖著,慢慢回身,待到回轉身來。已是滿面含笑,道「恩公莫不是對此人也感興趣?」

    柳飛饒有趣味的看了看曹操,道「丞相手中之劍,可否容我一觀。吾聞其音清越。似不是凡品啊」說著,兩眼盯著曹操手中長劍打量

    曹操只覺好似一拳打出。直打在空出,實有股說不出的難受。只是沒聽柳飛說要人,心中卻也有一絲輕鬆。見柳飛正自打量自己手中長劍,便將劍遞過,呵呵笑道「此劍名為倚天,相傳為戰國名家歐冶子所制,恩公若是喜歡。操願奉上。以供恩公把玩」說著,伸手將劍鞘一併解下。雙手遞於柳飛。

    柳飛抬眼瞄了眼高順,高順微一遲疑,隨即上前一步,將劍鞘接過。望著柳飛似欲說些什麼,隨又黯然輕歎一聲,轉身立於柳飛身後,雙目微闔,又似剛才模樣。

    曹操見柳飛伸手彈了彈劍脊,倚天劍發出一聲清越的顫鳴,不禁點了點頭,知他滿意此劍。眼見他只是看劍,心中一鬆,轉頭指著那人道「將此人….」話音剛起,耳中卻又聽到一句「這人我要了」。

    曹操身子一晃,差點沒一頭栽倒地上,滿面通紅間,回頭望去,卻見柳飛兀自低頭看著手中長劍,似在欣賞。只是那個聲音絕對就是眼前這個人所發,卻是毫無疑問的。見柳飛大馬金刀地坐在那兒,嘴中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將自己心愛的佩劍騙了去,又將自己辛辛苦苦一場大戰的俘虜盡數要走。偏偏自己還像個小丑般,表演了半天。心中之逵怒已是快要破額而出了。

    眼見柳飛身後站立地高順,臉上雖是平靜,但胸間起伏急促,臉孔微紅,知他是在極力忍笑,不禁更是憤怒。終是忍不住高聲道「恩公當真是要此人?」說罷,手已是撫向腰間,一撫之下,卻是撫了個空,卻是忘了自家將佩劍已是許了人了。身子又是一陣顫抖。

    柳飛此時,卻是霍然站起,手臂微動,但聞「鏘」的一聲,那倚天劍已是準確的落入劍鞘之中,雙目淡然的罩定曹操,道「正是,如何」

    柳飛這一站,頓時便有一股沛然之勢而起。曹操被他看了一眼,猶如落入寒冰地窖,霎時腦中一清,猛省過來。背後不禁冷汗津津而下。努力平復了下肌肉繃緊的臉頰,做出一副笑臉,道「沒什麼,恩公既是看好,自當有恩公處置」說罷,施施然坐回座上。臉上已是不見一絲怒意。

    抬手吩咐給那人鬆綁,柳飛卻逕自走到那人身前,大袖一拂間,那人身上繩索已是寸寸斷落。柳飛輕輕的道「文遠,可是受苦了」這人卻正是張遼。

    張遼此時已經被眼前變化震驚的瞠目結舌,此時突聞柳飛說話,不禁一驚,道「你是何人?怎知我名」

    柳飛微微一笑,道「我乃東萊柳飛」張遼及在場所有人俱皆身子大震,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只曹操、典韋和躲在人群中的郭嘉沒有反應。只是郭嘉卻是饒有深意地看著柳飛,眼中光彩流動,若有所思。

    柳飛微微一笑,轉身向著曹操一拱手,道「還請丞相人情做到底,將他們二人的部下及馬匹兵刃等物歸還,我們這便要走了。今日之情,他日飛必有一報」

    曹操聞聽柳飛還要張遼、高順的部下,心中來氣。只是此時卻已是三十六拜都拜了,也就不差最後那一哆嗦了,聞言呵呵一笑,道「原該如此,卻是不敢當恩公異日有報之說。操這裡恭送恩公了」語氣誠懇,毫無不爽。

    柳飛心中暗暗佩服,梟雄畢竟是梟雄啊。當下帶著張遼、高順往城下而行。到得下面,卻見早有一隊騎兵列隊等候,見了高順,齊齊行禮。為首一個大漢大聲道「標下郭勇,帶陷陣營六百八十七人,恭迎將軍」

    柳飛聞聲止步,將身子側讓,將高順讓至前面。高順面上一陣激動之色,雙目瞬間泛紅,大步上前,恭敬回禮,而後大喝道「隨我出城」眾人其聲應道「諾」

    高順此時疾步立於柳飛身前。躬身道「請主公上馬,末將前面開道」說著,這個沉穩的漢子,雙目已滿是熱切和感激。

    柳飛見了。欣慰地一笑,他知道。這一刻,這個忠直執拗的漢子已是真地歸心了。他輕輕的拍拍高順地肩膀,溫聲道「走吧」然後,回身拉著剛剛趕到的張遼,亦登上一匹戰馬。轉首望望尚自站在城頭的曹操,微微拱手,然後回身。輕叱一聲。「走」大隊人馬便如同一陣風般,迅速捲過城門。直向遠方馳去。

    城頭上曹操,滿臉鐵青,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氣,揮手將頭上金盔摘下,憤憤的摔在地上。一轉身,卻猛然見那個剛剛來報信的小子,不禁怒火中燒,大喝一聲,道「將他綁了,重責八十」說罷,頭也不回地去了。

    那小校雙腿一軟,卻是直接暈了過去,他自地獄到天堂,又自天堂到地獄,來回折騰了兩遍,心中實是承受不住,這種如同雲霄飛車般地刺激,終是直接「幸福」地暈倒了。

    柳飛帶著高順、張遼出了下邳,便徑往硭碭山而來。等地到了與陳宮分手的那個林子,卻不見陳宮身影。

    柳飛知道定是這大隊人馬的聲勢太大,將這位智囊嚇著了。當下讓眾人停下,隨即開口朗聲道「公台先生勿驚,還不出來見見你地老朋友們」語音清越,聲音雖然不大,卻是瞬間傳遍林中。

    過不多時,便見陳宮自一棵樹後轉出,柳飛與張遼、高順相視而笑。陳宮剛剛遠遠看見塵頭大起,心中驚駭,忙自躲避。剛進入林中深處,便聽得柳飛召喚,方自鬆了口氣。此時出來,突然見了如許多人馬,不由一驚。待到看清竟是張遼、高順之時,不由大喜,疾步趨前,道「你們是如何出來的?恩公卻又如何尋得了你們」

    張遼、高順自是將經過細細的講了一遍,把個陳宮聽的又是敬佩,又是好笑。想想曹操氣憤而又無奈的樣子,心下極是暢快。只是突然念及好友邊讓及舊主呂布等人,卻又不由面色一暗,輕歎口氣。

    柳飛呵呵一笑,道「你們幾人可是說完了?若是說完了,咱們且先尋個所在安置。我卻是有些話要說」

    高順等這才省起,自己幾人這一激動,竟將主角給忽略了,忙自躬身請罪。柳飛擺擺手,示意無妨。

    陳宮道「啟稟恩公,對面九里山中,宮曾密起一座大寨,極是隱密。不若咱們且往那裡去,稍事休整。」

    柳飛笑道「可是當日襲小沛的所在?」陳宮面上一紅,尷尬的道「正是,當日各為其主,卻是….」

    柳飛呵呵一笑,道「無妨無妨,這些子爛事,我卻是不管的。既有如此好去處,你我便前往一聚吧」眾皆應諾。

    當下,撥轉馬頭,逕投九里山大寨而來。進的寨中,但見往日所存之糧米等物俱在,當下,安排軍士埋鍋造飯。陳宮引著柳飛等人於寨中大廳坐了,方才敘話。

    陳宮等三人再次向柳飛拜謝救命之恩後,陳宮方問道「我等之命俱為先生所賜,卻不知先生究竟如何打算,但請吩咐,宮等無有不尊。」

    柳飛沉吟了下,方道「公台,文遠及高順兄弟,爾等俱為當世之英傑,不知對今天下之勢如何看來?」

    陳宮三人一愣,三人對望一眼,方由陳宮答道「今天子闇弱,朝廷不振,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大漢天下實是已經名存實亡。各地諸侯並起,紛紛割據,實為春秋戰國時之態勢。今時之勢,北方已是曹操與袁紹之爭了,南方雖稍安,卻亦是暗流激盪。荊州劉表、宛城張繡,豫州劉玄德,此三方若能結盟,當為中原強主,然三方也是各有心思。江東有吳景、嚴白虎與交州士家,亦是各自劃界而治,但宮曾聞似有一股暗勢力正在經營,勢力極為龐大,卻不知是誰,想來江東不久,必有大變。再有便是西川劉焉,漢中張魯、西涼馬騰、韓遂。其中劉焉與那張魯素有世仇,早晚必有一戰,但不論誰贏誰敗,最終必為他人口中之食。殆因其地偏居一隅,若其主有鵬程之志,則此地為一養兵良地,後勁勃發,不可限量,但吾觀之,此二人皆守戶之犬耳,不足論也,是以,早晚必備他人所並。西涼馬騰、韓遂雖有羌族之援,但畢竟地遠且偏,地產貧瘠,若無機遇,想要衝出卻是太難。」

    說到這,陳宮看了靜靜地聽著的柳飛一眼,方道「此即為宮對目前天下之勢的看法,還請先生指正」

    柳飛點點頭,道「公台看的倒也明白。只是眼界太窄。我且問你,若果這樣下去,不管最終誰一統天下,我漢人百姓還能剩下多少?我華夏名將能剩下多少?似公台等這般智謀名士又能剩下幾何?」

    頓了頓,方沉重地道「今日若非我出手,你們三人能有幾人活命?以此來論,整個爭霸大戰下來,我惶惶中華,眾多能臣名將勢必凋零殆盡,若那時,外族突然殺入,誰來抵抗?誰來護我華夏血脈?誰來保我華夏土地、同胞、兄弟、姐妹?沒有!沒有了!!我們華夏將會陷入漫長的黑暗之中,直至滅種。這些,你們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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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偽帝


    陳宮三人呆呆的聽著,他們一生中都在想著如何建功立業,青史留名,但對柳飛所說這些都有些發懵,實在說不出什麼,只是此時聽了,卻實在有些膽戰心驚,震饋發聾之感,一時間俱是冷汗津津而下。半響,陳宮方顫聲問道「如此,我等當如何?」

    柳飛冷冷的道「你們俱為華夏子孫,自三皇五帝開創我華夏一脈,朝代更替,為皇為帝者更替繽紛,但你們就沒有發現,唯一沒變的是什麼嗎?」

    三人聞言,不禁皺眉苦苦思索。良久,高順突然大叫道「我知道了,是血脈!是我華夏之血脈未變。」

    柳飛欣然的看著他,點頭讚賞,道「不錯!是血脈!是我們華夏之血脈從未改變。」看著陳宮、張遼恍然的樣子,柳飛又道「每朝每代,咱們華夏能人輩出,但俱是只想著盡忠於當朝之帝君,何曾有人想過,開創我華夏一脈的祖先呢?那麼多的賢臣良將,他們金戈鐵馬,揮斥方遒,血灑華夏大地。但看看咱們華夏之地,卻是越打越小,今天東少一塊,明天西少一塊,每少一塊,我們的華夏子民就要被奴役一片。但這些個皇帝們,誰去看過、想過、做過呢?偶有所為,也只是為了面子,一旦達到政治目的,便將他的子民拋棄。他們從來沒想過,其實,真正承擔起延續我華夏血脈的人,正是那些百姓,用他們的堅忍和屈辱,默默的將我華夏語言口口傳承,將我華夏血脈代代延續。」

    說到這,柳飛站立起來,用手在空中畫了個半圓,道「看看我們周圍,那些異族今日盤踞之地,那個不是當日我等祖宗之基業?在那些異族之地的我華夏先民們。不是被屠戮殆盡,就是長期被奴役驅馳,做牛做馬。有誰想過去解救他們?大家今日只盯著中原這方寸之地,殺來伐去,損失的卻全是我華夏之精英,長此以往。今日之異族之地,就是他日我華夏中原之地的前車之鑒!」

    陳宮、高順、張遼三人聽到此處,早已是面白唇青,滿頭冷汗。張遼亦是面色沉重的道「我等愚昧,還請先生指點」

    柳飛道「公台剛剛分析了中原之勢,其實中原之勢只是腹地之爭,若只著眼於此,怎能將這盤棋盤活?我等當放目遠眺,將周邊所地盡數納入眼中。提前布子於周邊。既能在與異族的戰鬥中壯大自己,也能給予異族以打擊,在敵人之地練兵,在敵人之地納兵,一旦中原有變,則中間開花,四地齊至,於最短時日,最低代價,一舉底定大勢。如此才能保我華夏元氣。然後方有餘力復我華夏之地。救我華夏遺民。納天下之地以充我華夏之地,納百族之民,教育之、同化之,以充我華夏之民。如此,是為萬世之基也。」

    柳飛慷慨激昂一番話,描繪出一個嶄新的世界。置於三人眼前。三人只聽地熱血賁張,不能自已。試想。若能參與到這樣一項偉業之中,方是不負大丈夫來此世間走一遭啊!

    三人已是不約而同的霍然而起,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其聲道「願隨先生創此大業,萬死不辭。」

    柳飛點點頭,微微一笑道「卻不是為我,你等盡皆華夏子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豈能為一人一朝乎?當為天下萬民而戰。我柳飛本一世外之人。機緣巧合下,來此世間。即不能久留。便以我之辦法來盡一分華夏子民的責任吧」

    三人口中喃喃自語「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短短八個字,卻是道盡丈夫心胸。不覺間,將這八字大聲喝出。整個九里山大寨,突地一靜,過不多時,竟是所有人同時大喊起來,一時間,九里山上,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之聲響徹山野,響徹天空。這聲音不久的將來,必能響徹在華夏的每一寸土地上,響徹在每一個華夏人的心靈深處。

    當下,柳飛就他們三人地安排細細說了,卻是直指向河套地區的賀蘭山脈。以戰養戰,就糧於敵,淬煉精予諸侯以口實,若群起來攻,我揚州危矣。望主公三思啊」

    袁術心中正是害怕自己沒能享受一天皇帝待遇,就被滅了,才如此急於登基稱帝,此時聽的閻象所言,猶如火上澆油。登時暴躁,怒道「我袁姓本出於陳。陳乃大舜之後。以土承火,正應其運。近日又有語道:代漢者,當塗高也。吾字公路,正應其讖。又有傳國玉璽。若不為君,背天道也。吾意已決。多言者斬」遂不聽閻象所言。當即宣佈開國稱帝。

    是年秋,袁術於瘋狂中開國稱帝。建國號「仲」。都城壽春,設立台省等官,乘龍鳳輦,祀南北郊,立妻馮氏為後,立子為東宮。

    消息一出,天下大嘩。諸侯震怒。時曹操已是於北方立穩腳跟。北方最大敵人已只剩袁紹、公孫瓚二人。常思伐之,又恐張繡、劉備、袁術趁自己北伐之時。於後施展手腳。此三人雖都較之自己弱小,但若聯合起來,卻是大敵。便是單個而來,也是頭疼。正自煩惱間,卻聽得袁術稱帝,不禁大喜,道「此天所以賜我之機也」遂召眾謀士論事。

    待得眾謀士到了,曹操以袁術之事問之。郭嘉已是嘻嘻一笑,拱手向曹操稱賀,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曹操捋鬚微笑道「敢問奉孝,吾喜從何來啊」

    郭嘉笑道「恭喜主公將得豫州,後患將除。」曹操大笑,指著郭嘉道「好個郭奉孝,真真鬼才也。某只感到其機可乘,卻未想到細處。奉孝卻是一言點出,心中必有成算,還不快快道出」

    郭嘉微微一笑,道「今日北方之地,主公位於中,袁紹、公孫贊位於後,張繡、劉備、袁術位於前。於前之三位若能和盟以結之,實為大敵。今袁術喪心病狂,妄自稱帝,是自絕於諸侯也。非但聯盟不成,反成仇讎。此時,只要主公一紙詔書,令劉備再次領軍伐之。我等卻於中取利,則豫州為我囊中之物也。更以檄文以布天下,以正名聲。」

    微微一頓,接著道「而我此時亦可同時而動,此時動則袁紹不敢動,蓋因我以正而伐不義。袁紹若動,是為天下公敵也,待我將前面之敵一一盡破,則一統北方之日不遠矣,如此,不該賀喜主公嗎?」言罷,呵呵而笑。

    曹操聞聽,仰天大笑,道「郭奉孝,真妙人也」當下,令人擬檄文以遍傳天下,號召諸侯共伐偽帝袁術,以正大漢威名。更以詔書以驅劉備。

    卻說劉備在豫州,經過一段時間修養,漸復元氣,更設招賢館,招攬賢才,附近多有相投者,計有昔日黃巾舊部周倉、裴元紹,廖化,南陽人文聘來投,不幾日,更有高順所召之藏霸領著孫觀、吳敦,尹禮、昌來投。劉備大喜,俱皆用為都尉。

    陳群暗諫道「孫觀、吳敦之輩皆無良之人,不可用之」玄德道「我故知曉,然藏宣高大才也,若不用之,恐其心不安。只要將其分開,不是四人獨自領軍便可」陳群進言道「可借曾為黃巾為由暗貶之」劉備道「若如此,周倉、元紹,元檢處卻如何說」陳群道「此三人卻是忠義之輩」劉備道「然何獨貶孫觀等人,如此,人人心寒,不復有人投矣」遂不聽。

    待到收到曹操詔書時,劉備亦有伐揚州之心。陳群、趙儼俱諫,道「此時我豫州內部不穩,不宜動兵,當緩圖之」劉備道「我本宗親,又離袁術賊子最近,若不動,天下何人肯再為漢室效死?且有詔書在此,雖知是計,卻不得不往。」二人俱皆沉默。

    劉備遂起三軍,以趙雲、洪銳為先鋒,領兵兩萬進發安風津,自領張飛、文聘、管亥、藏霸為中軍,陳群、趙儼為隨軍參贊。太史慈、廖化為合後,盡起豫州大軍六萬來攻袁術。雲長領周倉、裴元紹及泰山眾將,留兵一萬守豫州。

    曹操自兗州亦是起兵十萬,以典韋、許褚為先鋒,自領夏侯、夏侯淵為中軍,程昱、荀攸隨軍參贊。李典樂進為合後。出蕭關自靈璧向壽春進發。卻又密使曹仁、郭嘉領兵兩萬,暗至南頓,以窺豫州。

    袁術聞聽劉備、曹操俱來,不由大驚,忙喚眾臣前來商議。閻象道「事已至此,吾等實無退路。陛下可使紀靈將軍領兵十萬暫抵曹操。陛下當御駕親征,自領大軍十萬去迎劉備,以多勝寡。只要擊退一路,便可合兵邀擊另一路,可得勝也。」袁術大喜,依計而行。

    這兩邊均暗自定計,卻說在兗州地漢帝。自被曹操接到,本以為終得擎天保駕之臣,那曉得竟是再次落入虎口。曹操之跋扈竟是更甚董卓、李郭。

    某日,曹操謀士程昱,暗勸曹操行王霸之圖,曹操卻怕朝中漢帝股肱之臣尚多,不敢驟然行之。便設計逼迫獻帝圍獵,及至到獻帝射獵時未能射中,曹操更借借弓為由,用獻帝之金枇箭射之,待到射中獵物,眾軍見是金枇箭,皆以為是獻帝所射,便俱皆口呼萬歲。曹操卻是搶身向前受之,以觀眾大臣動靜。眾臣中多有憤懣者,眼見曹操篡越,卻是不敢多言。曹操自此愈發驕橫。

    獻帝當日回來,不敢表露。直至此時曹操帶軍去討袁術,離了朝廷,方敢稍露心思。念及自己繼位以來,所受種種,心中悲苦,不由與伏皇后抱頭痛哭,憂懼不知何日便要身首異處。國丈伏完於旁勸慰道「陛下休要煩惱,我舉一人,可制國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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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血詔

    卻說這日獻帝因想及曹操跋扈而大慟,旁邊國丈伏完勸慰皇帝,要保舉一人除賊保駕。獻帝大喜,忙問何人。

    伏完道「臣聞聽那袁術謀逆,曹賊雖廣發檄文以討之,但卻唯獨假召與一人,令其進兵以繳。此人姓劉名備,字玄德,卻是漢室宗親。臣曾細細打探過此人底細,乃中山靖王之後,漢景帝閣下玄孫。祖劉雄,父劉弘。昔劉勝之子劉貞,漢武時封涿鹿亭侯,後坐酎金失侯,因此遺了他一枝在涿縣。昔日先帝在時,黃巾作亂,此人曾以千餘人大破黃巾,後為平原相。當日,曹操老父在徐州被黃巾餘孽殺死,曹操舉大軍以屠徐州,卻是此人馳援當日徐州牧陶謙,力挫曹操威風,方始曹操退兵。曹操深懼之。」

    說到這,微微一頓,獻帝此時聽的滿面潮紅,兩眼放光,催促道「愛卿接著說,接著說」

    伏完微微一笑道「曹操退後,陶謙病死,舉那劉備為徐州牧,曹操不忿,以假召令其攻袁術,暗使呂布襲其後,被此人先破呂布,而後大破袁術。袁術亦深懼之。後因其弟好酒誤事,而致徐州丟失,目前暫領豫州牧,左將軍之職。手下兵精糧足,可謂英雄也。兼且,素聞此人乃是那當世奇人隱神谷主之徒,陛下若能使人與之聯絡,令其見機行事,與曹賊會獵袁術之機,突襲曹賊,大事必成。何愁我漢室不興哉」

    獻帝只聽得熱血沸騰,連聲道好。在殿中不停踱步,忽然停步道「此人當真是漢室宗親?速取族譜來,朕要驗看。」卻是獻帝被人挾持怕了,若不是宗室之人,再來個董卓、曹操之流的,還不是才出狼窩又入虎口。

    當下,內侍將族譜搬來,獻帝就於堂上細細驗看。一查之下,不由大喜。原來論排起來,這劉備竟是自己嫡親的族叔。

    獻帝合上族譜,揮手讓人抬下,興奮的在殿中走了幾圈,方道「不意想朕竟有個如此英雄之叔。漢室有救矣」言罷,已是激動的滿面淚流。

    正激動間,卻猛然想及一事,臉色頓時黯然,呆滯愣住,全無方才興奮之色。伏完見了,忙問其故。

    獻帝苦澀的道「朕這叔父雖是英雄,只是朕如今如同籠中鳥,網中雀。左右均是曹賊之人。而朕這皇叔卻是遠在豫州,朕如何能與其聯絡上?」眼見大援便在咫尺,卻終因自家處境,方纔所有的歡喜,俱化作鏡中月,水中花,心頭大是沮喪。

    伏完沉吟道「這卻無妨,老臣見朝內眾人,車騎將軍、國舅董承,向來忠心侍君。對我大漢忠心耿耿,陛下不妨找個由頭,宣他入宮,密置詔書與他,讓其代陛下行事,必能成矣」

    獻帝沉吟半響。道「董國舅多赴國難,朕躬素知;可宜入內。共議大事。然左右皆操賊心腹,倘事洩,為禍不深。如之奈何?」

    伏完近前,低聲道「臣有一計,陛下可製衣一領,取玉帶一條,密賜董承;卻於帶襯內縫一密詔以賜之。令到家見詔。可以晝夜畫策,神鬼不覺矣。」

    獻帝大喜。遂咬破食指,就寫血書。使伏皇后縫於玉帶之內。次日,宣國舅董承覲見,以念及昔日救駕之功為由,引董承至太廟。及至功臣閣內,俱數前功,以身上衣袍玉帶贈之,暗以目示意。囑其要深知其意,忠心為國。董承見狀,心中明白,俯身謝恩辭出。

    此時兗州卻是荀坐鎮,曹洪輔之。當日得宮中眼線來報,荀使曹洪前往盤問,曹洪卻是粗莽性子,就於帝宮之外,攔住董承,也不多話,將董承從裡到外,細細查遍,連頭髮發轡亦皆打開,卻是全無所獲。只得回報荀知道。荀尋思良久,密使人盯住董承府上,但見有人進出,俱皆來報。又將此事細細寫了,讓人速速送去與曹操知曉。曹操得報,微一尋思,暗暗冷笑,遂使人往南頓召郭嘉。

    卻說董承被曹洪如此無禮,即驚且怒,不敢多言,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已是渾身冷汗。將下人俱皆打發,自於燈下驗看獻帝所賜衣袍、玉帶。終是發現其中隱密。待得取出血書來看,卻是滿目血淚之言,令人觀之心酸,不禁目眥欲裂,咬碎滿嘴鋼牙。心知事大,不敢怠慢。思索良久,終是不敢讓下人去辦,正自煩惱間,人報好友王子服來訪。

    董承急收血詔藏於袖中,待得王子服進來,二人相談。董承神思不屬,不意間,竟將血詔遺落地上,卻是未見。王子服訝異,拾起看時,董承已是發覺,不禁大驚,要來爭搶,王子服卻詐言出首,董承臉若死灰。王子服看完,卻是拍案而起,道「好你個董承,如此大事,竟不教吾參與,敢莫是以為服為卑鄙小人嗎?」

    董承見狀,先是大喜,後而大驚,急向前掩住,道「茲事體大,休要大聲,卻來商議」王子服道「將軍吳子蘭忠義,向與我交厚,可為同謀」董承道「我朝中唯長水校尉種輯、議郎吳碩可參與此事。只是事關國家命運,我等既要同舉大事,當作血書盟誓。方可信賴。」

    王子服然其說。當下董承取來白絹,破指以血寫上自己名字,王子服亦於其後跟上。隨即著人去請吳子蘭、種輯、吳碩。三人到後,看完血詔,盡皆憤憤,俱書血字,同聲殺賊。幾人即已結盟,董承方道「陛下有旨,需送與豫州劉玄德,欲使其在此戰中,就於中取事。據陛下書中所言,玄德實乃當今皇叔,深可信賴。只是我等俱為京官,如何得個緣由出京?此事太大,卻是不可交由下人,我正自煩惱」眾人聞聽,皆是鬱悶。

    正說話間,下人來報,說西涼太守馬騰來訪。王子服眼中一亮,道「若要將血詔送與皇叔,當著落此人身上。」董承道「我等與其素少交往。如何能信得過」

    王子服道「當日圍獵之時,曹賊篡越,我曾見此人滿面憤怒,當為忠義之輩。今日突然來訪,必有所言,國舅不妨以言語挑之。觀其言行。若事果如此,則送信之事無憂矣,且皇叔在外亦得一大助力。屆時,我等於內,裡應外合,曹賊可滅矣。」

    董承大喜,遂出來見馬騰。接著馬騰,入內坐下。董承道「將軍今日怎得閒,卻來訪我?」馬騰道「今賊子篡越。把持朝綱,公乃宗親,特來相商」董承聞言,詐做驚容道「將軍如何說?當今天下太平,曹丞相治國有道,何來賊子篡越之說?」

    馬騰聞言大怒,霍然而起,戟指發張,怒喝道「我本以為你為宗親,又有救駕之舉。當為忠義之人。卻不料亦是一貪生怕死之輩,奸狡鷹犬之徒。今日卻是白來,這便告辭」說罷,怒沖沖舉步便走。

    董承急忙攔住,道「將軍且慢,但是有話。還請直言。如此兩句即走,卻讓承甚是糊塗。」

    馬騰霍然轉身。森然道「董國舅莫不是想要留下馬騰,卻不妨試試」言罷,已是手撫佩劍,殺意凜然。

    董承忙擺手道「將軍切勿誤會,承所言卻是實情。實不知將軍所言何物,何不暫息雷霆,為承解惑」

    馬騰怒道「還有甚子好說。那日圍獵之事。俱皆看到。難道你有目盲不成?妄你為宗室至親,我一外人尚且氣滿填胸。你竟視而不見,猶自視曹賊為好人,吾羞於與你說話,閃開了」言罷,已是擎劍往外便闖。

    董承見馬騰果然忠義,大喜。忙低聲道「將軍,陛下有旨」馬騰正自怒火填膺,突聞此言,不禁一呆,回身望向董承。董承卻是點點頭,肅手請他後堂說話。

    馬騰疑惑,還劍入鞘。隨董承入內,手卻是未離佩劍。待得到了後堂,猛見這許多人,又自一驚,卻見董承將出一副白綾,上面血跡斑斑。馬騰疑惑接過,待得看完,已是毛髮倒豎,咬齒嚼唇,滿口流血。集眾將,將血詔取出,就於堂上宣旨。眾人起身後,劉備問計。陳群蹙眉道「此時行事,殊不是時機,不若待勝得袁術,養練兵馬後再論」趙儼亦是點頭。

    劉備雙目泛紅,道「吾身為皇叔,今陛下如此危急,安能為一身之得失,而棄君父社稷而不顧。況今陛下血詔已至,備便是萬死亦在所不辭」陳群趙儼皆歎:真仁義之主也。遂不再勸,凝思破敵之策。

    良久,陳群道「為今之計,可密使一軍密返汝陰,偷渡穎水,至細陽埋伏。其餘諸軍全力先破眼前之敵。待將袁術擊敗,袁術必窩回壽春,我等可藉機跟進,與曹操會獵於壽春,迫使袁術棄壽春而走,屆時在曹操大勝之時,乘間謀之,再以細陽之兵斷其歸路,前後邀擊,事或有可為。」

    劉備細細思之,也覺唯有此法了。見眾將均無異議,遂派張飛、藏霸領軍,趙儼為行軍參謀,領兵一萬密渡穎水。藏霸本為當地之人,路徑熟悉,可為嚮導。三人領命而去。又使人調太史慈、廖化扎於安風津,以保退路。其餘之人,並力向前,勢要大破袁術。

    夏末的天空陰沉沉地,一場將決定歷史走向的大戰,已是拉開了帷幕,誰,將是這最後的得益者呢。。。。。
cslcsl 發表於 2010-2-24 21:44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敗


    卻說劉備這邊大軍已是扎於廬江城外,陣勢擺開,竟是一副背水而戰的架勢。袁術聞聽不敢怠慢。親帥大軍十萬進駐廬江,欲以兵力優勢以勝之。

    次日,兩軍對圓。門旗開處,只見一隊軍馬,打龍鳳日月旗旛,四斗五方旌幟,金瓜銀斧,黃鉞白旄,黃羅銷金傘蓋之下,袁術身披金甲,腕懸兩刀,立於陣前。兩邊排出四將,正是韓暹、楊奉、雷薄、陳蘭。卻是一個方形大陣。

    劉備亦驅馬先前,趙雲、洪銳、文聘、管亥四將壓住陣腳,亦自相隨。所擺之陣卻是柳飛親傳之螃蟹陣。兩翼俱為騎兵,卻是隱於旗門之後,中軍大陣乃是魚鱗陣。只是此時,前方俱是弓弩手,讓人看不到後面情況。

    袁術催動逍遙馬向前,道「劉備小兒,你我遠無怨,近無仇,何故一再犯我州郡」劉備回道「袁公路,你殺人子,匿國器,今更謀朝篡逆,我奉旨討賊。何來許多緣由」說罷,對著袁術大軍提聲喝道「爾等皆漢家男兒,朝廷知你等皆是被脅迫而來,今日朝廷大軍已到,汝等當速速來降,朝廷當既往不咎。若要一意孤行,便當真不怕被誅九族嗎」他內功頗有火候,深深記得柳飛曾說過的,軍心士氣向背之論。這一番話下來,果然,袁術大軍內便是一陣騷動。

    袁術一見大驚,哪還來得及再在此嗦。大喝道「織席販履小兒。休在此蠱惑人心,我等便一見真章吧」言罷,手中金刀一揮。整個大陣同時一聲大喝:殺。轟然聲中,亦是盡數壓上,顯然是欺劉備人少。

    劉備嘴角冷冷一下笑,反身回陣。右手舉起,前排弓弩手俱皆彎弓搭箭,斜斜指向天空,各部曲長。大聲喝報距離。角度。忙而不亂,眼見俱是精兵。

    劉備見對方漸漸加速,已是進了長弓射擊範圍,當下將手向下猛力一揮。長弓手頓時鬆開弓弦,一片嗡然聲中,天空忽地一暗,竟是用的齊射。但見弓矢落處,袁術的方陣頓時出現一片空白。五千弓弩手地兩輪齊射之後。袁術已是喪了近四千人馬,不由心中大疼。怒氣勃發中,大喝傳令手呵斥眾軍加快速度,急速向劉備大軍靠近。命令自家弓弩手亦是以弩箭還擊,一時間,空中箭矢蔽日,雙方各有損傷。

    堪堪待得袁術大軍衝至半途,卻見劉備陣前旗門急往兩邊閃去。弓弩手俱往後撤。螃蟹陣,兩個如同魔刃般的蟹螯已是露出了他的獠牙。呼喝聲中。以趙雲、洪銳兩人為鋒尖的鐵騎,轟然而動,向著袁術大軍的兩翼已是直衝而去,瞬間便已撞入其中。

    這二人如同兩尊魔神下凡,手中兩桿長槍飛舞抖動之間,沾之即死,碰之即亡。亮銀槍如同雪花飛舞,但見亮晶晶的槍尖點點爍爍,隨著白龍馬的快速前衝,劃出道道令人炫目地光暈。

    那邊破軍槍卻如同黑龍翻身,四爪齊探,盤旋舞動。直如一條黑帶纏身,舞到急處,已是如同一團黑霧,竟是分不清哪是人,哪是馬了。微聞陣陣沉悶地霹靂之聲隨著響起,氣勢迫人,呼吸困難。

    兩隊騎兵如同兩條烏龍,又似兩把死神的鐮刀,瘋狂的收割著撞到的一切生命,殘肢斷體,鮮血飛濺中,淒厲的慘叫和眾馬的嘶鳴聲,轟隆隆的奔騰聲匯成一曲死亡之音,撼人心魄。

    袁術臉色鐵青的看著面前地景象,哪裡料到竟會是這個情況,他此時就是變陣已是來不及了,除了堅持外,別無他法,否則一旦輕動,就是萬軍皆潰的局面。眼見那兩隊騎兵已是殺到隊尾,卻見領頭地兩人輕撥馬頭,已是相對馳過,兩隊騎兵各自交叉,呼嘯而過,竟是自後又向前殺回來。

    袁術看的心中滴血,揮手令中軍前壓,方形陣中軍渾厚無比,皆是重裝刀盾、長戟兵,只要能擺脫對方的騎兵衝殺,就能憑借強大的兵力優勢,如刀牆戟海般,將攔在面前的一切摧毀。袁術有這個信心。

    螃蟹陣的兩隻巨螯,眼見衝殺了一個來回,已是沒有了後勁了,正自從對方中軍兩側向陣後奔去,只是這兩隻巨螯的後面,已經是屍山血海,生生地奪去了袁術大軍近兩萬人地生命。到處都是一片哀號痛叫之聲。

    袁術雙目冒火的盯著對面劉備地中軍,卻見對方似乎甚是平靜,心中隱隱覺得不妙,卻又不知對方將會出什麼手段。這種未知的恐懼讓他極度不舒服。坐在逍遙馬上不禁輕輕的扭動著。

    眼見雙方的距離在慢慢的接近,袁術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獰笑。只是笑著笑著,突然僵住,兩眼瞪得如同鈴鐺,身子微微抖了起來,慌不迭的嘶聲下令道「全軍散開,全軍散開」

    但見在袁術的嘶聲喊叫中,劉備軍的中軍終於動了,只是又是前排的兵士向後邊兩側退去,待到兵士褪盡,卻露出了一排排的馬匹,每匹馬後面均是拉著一個斗子,不是別物,竟是被淘汰許久的一種兵器----戰車。

    只是劉備的這戰車似乎太缺德了些。眾馬皆披甲不說,而且後面的車廂均是半人多高,車廂兩側佈滿伸出車體的明晃晃的刃尖。就連車轱轆中軸上都安裝的三稜尖刃。這樣的戰車要是衝入密集的隊形中,不啻於是讓列隊密集的兵士去白白送死。這車卻是當日柳飛所傳的武鋼車的改裝版。此次尚是首次亮相於戰場之上。劉備拚命的準備,也不過有了這百餘輛。實是這車所需馬匹和鐵器委實太多了。

    這百餘輛戰車一露面。便充分地展現了他們邪惡殘戾的本色,轟聲響動間,百餘輛戰車。竟是從豎排的兩列,漸漸排成個橫幅面巨大地一字,萬馬嘶鳴聲中,車上御手同時一聲暴喝,戰車已是衝向面前的獵物。

    大地在一瞬間顫動起來,似也被這沖天的殺氣嚇得哆嗦了起來,一片黑色的鋼鐵洪流加速流淌。袁術雖然在狂呼嘶喊。奈何一個人的聲音在這等氣勢面前實是太微不足道了,待到傳令兵弄明白他們的皇帝陛下喊得什麼的時候,雙方已是不可避免地親密接觸了。一時間,方圓十幾里地戰場上,如同瞬間變成了修羅屠場。

    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似凝固在上空,整個天地間皆是一片紅濛濛的霧氣,地上的血水已是淹過人的雙足,人足馬蹄踏於其上。儘是噗嗤噗嗤之聲,袁術滿面死灰。下令急急敲響收兵鑼聲,急遽的鑼聲中,袁術的十萬大軍已是瞬間崩潰,四散奔逃。

    劉備也被眼前景象所震住,他只是照著師父當日所教,造出了這些師父口中所謂的土坦克,哪知竟會是有如此威力。旁邊地陳群等文官早已是吐得連苦膽水都乾乾淨淨了。他們不是沒見過殺伐戰場。可是如此慘烈的場面實是讓人難以忍受。光看那戰車所過,竟是將人整個削成片狀。下面車輪過處,更是將所過之處盡皆旋為肉泥。

    劉備手下地軍士此時本性的殺戮亦是被全部激發出來,個個眼中發著狼般的光芒,更有許多人是伸出舌頭舔舐著嘴唇,滿眼熱切的望著自家主公,等待著總攻命令的下達。

    劉備緩緩的閉上眼,略微鎮靜了下心神,方將手一揮,喝道「殺」。此令一下,但聞轟的一聲,所有兵士俱是腳下一跺,口中回應,連同剛才殺回來休整地騎兵,紛紛上馬,同時衝出。

    袁術甚至連廬江城都未能進入,眼見追兵已是太近,只得撥轉馬頭,直接往壽春方向退去。劉備軍卻是不緊不慢地緊隨其後,只是不斷的收割著落後地袁術兵士,對於跪地投降的兵士,則是直接採取無視,默然從旁閃過,繼續往前追擊。

    廬江離著壽春不過七八十里的路程,這一追直追了個多時辰,便已是到了壽春,袁術急急奔進城中,忙不迭的下令關閉城門。竟是絕不再顧後面未進城的兵士了。劉備軍到,遂將壽春城西南兩門直接圍住。方始下令紮營。

    此一戰,殲滅袁術大軍近六萬餘,俘虜無數,得錢糧物資旌旗等物,堆積如山。消息迅速報知靈璧的曹操處。

    曹操聞言大驚,道「劉玄德何時兵勢,已是如此之盛,竟是一戰而潰袁術十萬大軍,真英雄也。」忙召集眾將齊聚大帳,商議對策。

    正與眾將說話間,軍卒來報,言郭嘉已是自南頓趕至,曹操忙叫快進。待到郭嘉入內,曹操俱言所聞。郭嘉亦是面色凝重,低頭沉思。

    少頃,方始抬頭問道「主公可知劉玄德兵力多少?所用何種戰陣?何種戰術?又是何人領兵指揮?」

    曹操聞言愕然,半響方道「某只知道劉備兵力為六萬,乃是那劉備親自帶隊。其餘皆是不知。」

    郭嘉皺著眉頭道「如此,請主公速速派人前往打探,務必探明此次大戰細節,嘉總覺得裡面似有什麼不對。否則,以袁術之能,雖差卻不至於此。」

    曹操深以為然,急速派出細作,前往打探。郭嘉又道「袁術此戰既是如此狼狽,城中兵士必剩不多,此時我對面之敵,嘉料得不日即將退至壽春,以助守城,主公宜早做安排,待其兵動,一舉而下,則袁術無能為矣。」

    曹操點頭。郭嘉又道「待袁軍退時,主公可派一將領兵直插下蔡,將大路封死,迫使其走泗縣小路。待其轉向小路,下蔡之軍可隨後掩殺。夏季多雨,泗縣向南三十餘里有一地為雙溝,前有一河乃洪澤支流,袁軍若退,必經那裡,主公可使人提前趕至上游,填土為壩,待得大雨過後,袁軍經過之時,放水淹之。然後可順水而下,隨後掩殺。此地再向前五十餘里有一山名浮山,可再使一人領兵於山頭埋伏,待敵軍退至,不必下山,只需推石下山封路即可,袁軍退路被封,必往新縣經板橋而回壽春,主公可派一將提前往此處埋伏。待袁軍退至,前後夾擊,賊可破矣」郭嘉一番話,直將袁術大軍算的死死的,曹操大喜,當即下令依計而行。

    派夏侯領兵兩萬徑往下蔡,虛打旗號,詐稱大軍主力。令李典領軍一萬,速往雙溝築壩。令樂進領兵一萬徑往浮山準備滾木石。令夏侯淵領軍一萬,沿路直插板橋埋伏。其餘各軍俱皆準備停當,但等對面袁軍一動,隨即於後追擊。

    卻說袁術回到壽春,驚魂稍定,點算城內兵士,只剩三萬餘人。隨即下令讓紀靈急速回援。旁邊閻象急忙攔住,道「主公不可,今主公雖敗,然只劉備一路兵馬於外。壽春城高牆厚,積糧如山。以劉備區區六萬兵力,如何攻的下來。他遠途而來,兵糧運轉極為吃力,只消我們守得月半,彼糧盡自會退兵。而如今紀靈將軍正將曹操攔於靈璧,若使其歸,必為曹操所乘,屆時前後夾攻,紀靈將軍休矣,一旦紀靈將軍大軍敗了,則我軍外無援兵,且尚要面對多出一倍的敵軍,只憑城中三萬新敗之卒,則壽春危矣,還望陛下明察啊」言罷,叩頭不停。

    袁術此時哪裡肯聽,大怒道「是何言也,朕只是讓紀靈緩緩而退,回城駐守,又怎會一退便敗,汝分明是取笑於朕,怪朕日前不肯聽你進諫,今竟出此不詳之言,來人,與我將這腐儒推了出去,斬了。」

    閻象大驚,不敢多語,只是叩頭。旁邊大臣均苦苦勸諫。袁術方才罷了。卻將閻象亂棍打出。

    閻象出的門來,仰天長歎,思慮良久,回家將眾家人盡數遣散,只帶家小,逕自開了東門,直往江東去了。城門來報,袁術大怒。將一眾求情的大臣,盡數罵了個遍,方才解氣,隨即派出信使,急往紀靈大營而去,傳令紀靈起兵回撤,以保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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