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神隱記 作者:大篷車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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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06.tw 2009-1-7 19:11: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446704
cslcsl 發表於 2010-2-25 08:15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悍衛

    張繡大驚,問道「如此奈何?」賈詡略一沉吟道「今有二途可決此事。一為直接歸附曹操,曹操正圖北方,力弱於袁紹,今我附之,必備重視。二為南下以投荊州劉備,只是其初掌荊州,根基不穩,內部狀況更是匪夷所思。若去附之,後果委實難料。」

    張繡聞聽驀然,良久方道「如此只得暫歸曹操,再圖後事吧」二人商議已定,遂遣使者往見曹操,方出城三十里,便見曹操大軍,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暗呼僥倖。遂將張繡書信呈上,曹操大喜。

    當即將大營紮下,卻帶一軍來接宛城。使者先回宛城,俱言所見,張繡信服,自與賈詡賁符印出城以迎。

    曹操接著,既往城中而來。一路與二人相談,言語溫和。至晚間,於府衙設宴,以賀取宛城,封張繡為關內侯,討虜校尉。以於禁為宛城太守,張繡輔之,還鎮宛城。

    席間,曹操與賈詡相談,見賈詡深通謀略,相談甚歡。便道「文和才具,無可限量,不若來我營中,我必虛位以待,如何」

    賈詡微一沉吟,道「詡自歸張將軍,言聽計從,從無相悖。不忍離之,望丞相見諒。」曹操聞聽,心中不虞,面上卻假笑道「文和真忠義之人也」不再多言,頻頻舉斛邀飲。賈詡卻是留心,見曹操眼中殺機掠過,不由暗暗心驚。假意不勝酒力,早早退席,來尋張繡,囑其小心。

    張繡此時頗為鬱悶,曹操雖對自己溫言有加但其防範之心顯而易見,自帶親衛胡車兒於營外遣散,此時聞聽賈詡之言,不由一驚,忙問其故。

    賈詡搖頭道「曹操欲辟詡為參謀。詡未答應,見曹操之眼神不對,是故擔心。但願是詡多心吧。但將軍今宜多派軍士,暗中留心,以防不測。」張繡點頭。

    一連幾日。張繡均是親力操辦宴席,以宴曹軍。唯恐曹操挑刺,給其機會下手。曹操見張繡聽話,慢慢放下心來。只是如此一來,痞性漸顯。

    一日酒醉,問身邊人道「這城中可有妓女否?」眾人皆不明所以,唯侄子曹安民心中瞭解這位叔父,遂上前低聲道「侄兒昨日在這左近,見一婦人,顏色美麗。乃是張繡之叔張濟的遺孀,喚作鄒氏。可堪一樂」

    曹操心喜,密囑曹安民將鄒氏帶到,一番恐嚇誘騙之下。那鄒氏如何不怕,遂從了曹操。曹操暗喜得計,每日取樂。鄒氏卻是膽戰心驚,唯恐被人發覺。曹操見她多有憂慮。問其故,鄒氏方道「久處城中,侄兒張繡處萬一發覺,恐有禍事,便是外人非議,亦難自處。」

    曹操笑道「如此好辦,你卻與我到城外軍中去住」當下讓典韋為中軍護衛。搬至城外大軍中。不得召喚,任何人不得覲見。自此,內外不通,曹操每日便是與鄒氏取樂行淫,直有些忘乎所以。

    張繡自得賈詡告警,自是暗派多人監視,聞聽此事,偷偷報於張繡。張繡聞之大怒,道「真無行之輩也!吾誠心而降,尚如此侮辱於我,實是忍無可忍」遂請人喚賈詡商議。賈詡聞聽亦是搖頭,尋思良久,方道「將軍可前往尋曹操,便道新降之卒,軍心不定,多有偷逃,請將軍卒盡數移往中軍,令大軍圍住,可解此猶。曹操必然允之。屆時將曹操中軍之卒盡數外調,卻換上自家兵士,待夜半,四方俱起,曹賊可擒也」

    張繡大喜,前來見曹操,俱言逃卒之事,曹操果然同意。張繡遂秘密安排,將曹操大帳圍住,只待下手。

    卻說典韋自跟了曹操,日子過得甚是愜意。他平生只好武藝,於軍旅廝殺直似如魚得水。隨曹操南征北戰,立功無數。每日也不必多想多思,只是顧著將大碗酒、大塊肉直接倒入肚中便是。

    這日,被曹操喚來做中軍護衛,卻是未曾多想,在他想來,自家主公做什麼自己勿需過問,只需把主公安排的事情做好,則萬事大吉。於曹操淫人之妻的事情,也是不知,直道是於城中尋得妓女。雖不以為然,卻並未多心。

    雖有時候也有念及當日柳飛所言,但這許多時候過去,卻未見什麼禍事發生,早已經將柳飛之事忘卻腦後了。

    這日午後,卻正在巡視中軍,見中軍士卒盡皆換了人,不由奇怪,使人去問,卻道是丞相命令,以防新降之卒逃逸,才將這些兵卒全部圈於中軍,斷其逃路。典韋又驗過曹操手令,方始放心。

    正在忙碌間,卻見胡車兒湊至近前,滿面諂媚,道是向來欽慕他的武勇,欲要宴請於自己,典韋大喜,他這等廝殺漢,平日無甚所好,唯獨好這杯中之物,今聞聽有好酒,如何不心動?況今時並無戰事,四周皆自家兵丁,便痛快應下。

    當晚在胡車兒帳中大擺宴席,一時間水陸俱陳,那胡車兒果然有貨,竟不知從何處覓得好酒,雖不如當日柳飛的玉露酒,卻也比之尋常酒水好味許多,當下,甩開腮幫子,敞開腸胃,已是將酒肉進了個痛快。不多時便是已經熏熏然了。及至最後,那胡車兒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卻是一概不知了。

    一覺好睡,睡中發夢不斷,一忽兒爬山,一忽兒過河的,竟不知過了多久,卻又似置身於鐵鋪之內,叮叮噹噹的鐵器相撞的聲響不斷。

    典韋大是惱怒,待要喝罵,卻是怎麼也睜不開眼睛,正自焦急之時,猛覺頭上、身上一涼,猛地醒來,卻見一個親衛卻慌張地將一個泥盆扔了,自己則渾身上下,濕答答的。

    正欲發怒,卻聽得外間噪雜一片,火光沖天,不由大驚。軍士報道「將軍,張繡作亂,還請將軍定奪」。典韋聽的渾身一激靈,哪裡還有半分酒意。忙喚人將自己雙戟取來,便要去保護曹操撤離。

    只是軍士回報,那雙戟卻是不見蹤影了。典韋氣急。無奈,只得隨手扯了把腰刀,便大步而出。徑往曹操大帳尋來。

    出地帳來,但見處處火光沖天,人喊馬嘶之聲,慘叫哀號之音不絕於耳,竟不知亂兵多少,整個中軍大營已是亂作一團。典韋暗暗心驚,顧不得其他,拔腿便往曹操大帳跑去。

    不出幾步,卻聞聽一聲大喝,道「典韋休走。」典韋大怒。回頭看時,卻見正是胡車兒,心中登時明白。怒道「汝這殺才,賺我喝酒。卻來偷我兵器,謀主作亂。須知你家爺爺便是沒有雙戟在手,亦能將你斬為十七八段。」說罷,舞動手中腰刀。已是如同暴怒的獅子般撲來。

    胡車兒大驚,他本見典韋酒醉,定是手腳無力,哪知這瘋漢此際尚能勇武至此,眼見那刀光耀目,如同電光石火,只須臾間。已是奔著自己胸腹而來。不敢怠慢,忙舉兵刃招架。這胡車兒素以力大聞名。能力負五百斤。此際見典韋揮刀砍來,自持力大,欲以力勝之,卻不曾想典韋是何等力氣,兩刀相接,但聞卡嚓一聲,胡車兒手中之刀已是被典韋砍為兩段,刀勢不停,順左頸間之下,直到右胯,登時被斬為兩截。

    張繡眾軍士大駭,不敢近身,紛紛以長槍戳之。典韋身上無甲,不多時,便身被十餘槍,典韋卻是毫無退意,單刀揮舞間,但凡近身之敵,俱皆斬死。直幾步戰至曹操大帳之前,便自揮刀大戰,邊大聲呼喚曹操快走。

    曹操早在亂起之時,便起來察看,卻被告知是張繡調動兵馬以防逃卒,遂不在意,哪知過不多久,便是一片喊殺聲起,直道莫要走了曹操,曹操方始大駭,知曉必是被人偷營,待要再出,已是不及。

    此際聞聽典韋大叫,心中歡喜,才待要出,卻見漫天飛蝗,槍戟如林,不由暗暗叫苦。幸得典韋在帳前拚死力敵,張繡兵不得入。曹操卻使人在帳後打開缺口,由曹安民,長子曹昂護著,逕往外衝。至於典韋卻是顧不得了。典韋但覺自己週身無一處不痛,腦中陣陣發懵,知道是流血過多所致。若再不走,恐是要交代在這了。只是此時主公便在身後,如何走得,無奈下,只得咬牙苦戰。

    不妨手中腰刀卻是不堪負擔,在斬殺胡車兒時便已受損,此刻竟是喀嚓一聲斷為兩截,眾軍士大喜,持槍並進,登時刺中典韋多處。典韋身上一痛,不由狂性激發,大吼一聲,不退反進,探手已是抓住兩個軍士,一手一個提起,便當做兵器來使,橫掃豎磕之際,登時打死一片,兩個軍士早已是如同兩團爛肉,典韋身上、臉上,血跡嗒嗒滴下,渾身上下一簇簇,一團團的掛著不知是碎肉還是內臟,直如地獄爬上來地惡鬼一般。

    眾軍盡皆駭然而退,不敢近前。眼見典韋兀自揮舞著兩具屍體,喘息如牛,如瘋如顛。校官傳令,俱皆後退,弓箭手上前,咯吱吱,弓鉉拉動聲中,萬箭齊發。。。。。。
cslcsl 發表於 2010-2-25 08:16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續命


    典韋努力瞪著雙眼,他要看清楚敵人,想要給敵人最猛烈的一擊,只是,感覺不論怎麼努力,似乎眼前均是一片血紅,什麼也看不到。

    頭腦渾渾噩噩中,只是下意識的揮動著手中的物事,免得被人所乘。他知道自己好累。真想就此停下,再也一動不動,但潛意識告訴他,不可以,否則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覺得自己似乎開始飄了起來,遠處似乎有個光亮的所在,隱隱的吸引著他,天上似乎下雨了,只是那雨點似乎很大,大到落在身上,竟然能打進肉中去,可是他卻是感覺不到多少疼痛,只是一陣陣的麻木和暈眩越來越沉。

    他漸漸沒了意識。在徹底昏厥之前,隱隱的似乎覺得自己身子一緊,意識朦朧中,似乎突然看到柳飛來了,還在對自己說著什麼。只是他實在好累,累的不能再說一句話了。「俺先睡會」他如是說,然後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什麼也不知道了。

    公元一九八年,曹操五萬大軍,突襲宛城。宛城太守張繡投降,後因曹操**其叔母,張繡大怒反之,在毒士賈詡的策劃下,反敗為勝,一舉將曹操擊敗,五萬大軍一時皆潰。

    此戰中,曹操長子曹昂,侄子曹安民俱皆身隕。大將典韋先是在中軍帳前,以一人之力,血拼千餘之眾,斬殺張繡親衛胡車兒,將校級尉官數十人,打死打傷兵士無數。終始曹操得以逃出。只是最後亦被張繡眾軍萬弩攥射後,卻無故突然失蹤。只餘一地的血水碎肉,竟不知是被射為肉醬了還是化為血水了。成為此戰最大的疑竇。

    此戰過後,張繡亦是元氣大傷。只得黯然後撤,往投襄陽劉備,暫時安身。劉備遂令關羽率江陵之眾以進宛城。與新野趙雲成犄角之勢。共禦曹操。令大將文聘為江陵太守,進駐江陵城。

    曹操雖敗,卻未傷筋動骨。敗返許昌途中。聞聽劉備不費一兵一卒。得了宛城,氣的大叫一聲,頭疼復發,自馬上摔落。眾人忙將之救起,暫回許昌養病。暫無力南下以對劉備。卻令於禁接掌夏侯之位,以駐徐州。命夏侯領兵三萬,進剿淮陰袁術。以解此次敗軍之恨。只因若無袁術挑動,焉有此次出兵之事。至於自己淫人之妻,導致大敗的責任。則盡數扣在袁術的頭上。

    冀州袁紹聞聽曹操大敗,暗暗後悔。當初沒聽審配之言,決斷出兵,致使妄自喪失一次大好機會。至於此時袁術,於己已是並無多大利益了,遂不再管其死活。反將精力佈於幽州涿郡的公孫瓚身上,決心先將後患清除,免得下次再有機會,導致自己猶疑。

    想袁術此刻境遇,哪裡是夏侯的對手,稍觸擊潰。先使人戰於淮陰,卻被夏侯兵分兩路夾擊。殺地袁術軍屍橫遍野。血流成渠。直往淮安而退,不料屋漏偏逢連夜雨。素日地一方諸侯,竟被盜賊盯上,一番截殺,將錢糧草料盡數劫走,無奈中,只得望鹽瀆而去。

    時值盛夏,尚未及鹽瀆,因缺糧少水,馬無草料,軍卒已是不到千餘。袁術但覺天熱難行,便使人停下進食,好容易於當地農家尋些吃食,進於袁術,卻是粗糲難以下嚥。袁術令人尋些蜜水下飯,下人卻道「如今哪有蜜水,唯余血水了」袁術聞聽,不由仰天大叫「某縱橫一世,何至於此」叫罷,吐血不止,是夜,不治身亡。袁術即死,部下隨之四散。至此,東漢末年,又一諸侯消散於歷史的長河中了。夏侯班師回京,揚州平定。曹操至此亦是以據兗、徐、豫、揚四洲之地。隱隱於袁紹具備對抗之力。

    袁術即亡,曹操病發。天下又進入一段相對穩定的時日。帽子峰頂,柳飛卻是愁眉緊鎖,立於封頂處,苦苦思索。

    柳飛所愁地不為別人,卻正是典韋這個莽漢。原來,宛城之變地當日,柳飛正在五玄觀內。他自將南陽醫苑幫著進入良性循環之後,便欲離開返回帽子峰。

    當日正欲走時,卻忽聞曹操大軍進城,登時便想起典韋在宛城身隕一事,雖則今日之歷史已是面目全非,但有些事情卻依然沒變,故他對典韋之事很是擔心,索性便又留了下來,暗中讓人打探。

    只是自曹操進城之後,似乎極為平靜,據聞府衙一直是連連飲宴,並無兵事進行。柳飛暗自思慮:難道是歷史真的改變了嗎?

    卻說這日正在精舍內靜坐用功,卻突聞曹操似乎引兵出城了。柳飛更是奇怪,他此時委實記不清典韋死時的具體情形,只記得似乎是曹操淫辱了張繡的叔母,導致張繡兵變,典韋為救曹操,力戰而死。具體情節卻是記不清了。

    此時聞聽曹操出城,不禁疑惑,難道這便結束了不成?心中不安之感卻是愈發濃烈了起來,遂決定跟出去看看。

    他遠遠望著曹操進了軍營,一連幾天卻是無事發生,心中漸漸安定。決意再留一日,若是無事,自可安心回返帽子峰。

    是夜正自在山崗靜坐,卻忽聞喧嘩之聲隱隱傳來。不由心中一驚,起身縱目望去,卻見曹軍大營方向,天空已是一片通紅,卻是被火光所映,頓時知道,怕是歷史還是按照軌跡運轉了。

    不敢怠慢,身形晃動間,已是立於曹軍大營之外,但見營內火光處處,曹軍士卒狼奔豕突,四下亂竄。到處皆是殘屍斷肢,最混亂處卻正是中軍大帳處。

    柳飛更不少待,意念動處,已是身處中軍,遠遠便聽的一陣陣的驚呼傳出,他身形不停,快速移動著,四周兵士但覺眼前白影飄忽,卻不知究是何物,只是微微愣神,便再次投入殺戮的爭戰中了。

    柳飛不一刻便已感到曹操大帳,遠遠便看見那個渾人雙手拎著兩截屍體,正自揮舞著,只是看那神態,便知已是強弩之末,油盡燈枯之時了,四周軍士俱是張弓搭箭望空攥射。

    柳飛不敢停留,身形動處,已是至典韋身旁,探手將他抓起,腳下卻是不停,微一扭動已是頓時消失於原地。

    待將典韋帶至山崗,將其放下細看時,不由倒吸口涼氣。原來此時典韋渾身幾無一塊完整的地方,渾身上下皮翻肉綻,許多傷處更是露出白森森的骨頭碴子,多出傷口竟是已無血液流淌。肩膀手臂腿上卻是插著不少箭枝。胸腹間之所以沒有中箭,卻是因自己到得即時,為其擋住,否則此時,典韋定是一具冰涼地屍體了。

    便是如此,以目前典韋的狀態,能否活下來卻也是未知。柳飛微一沉吟,盤膝坐於典韋身旁,取出一粒九轉還陽丹,捏開典韋嘴巴,將丹藥投入。九轉還陽丹本來入口即化,此時卻是幾乎不動,只是卡在吞嚥處不動。柳飛歎了口氣,知道典韋實是身上血液幾乎流盡,口中已是不再分泌唾液,九轉還陽丹自是難以化開。

    無奈,只得單手托著典韋的頭,右手食指和拇指虛拿,如同鎖喉手,默運玄功,輕輕點其腮上牙關緊閉的結合之處,陰手點過,立即掌心向上,翻成陽手,一陰一陽,交互變換。直到十餘下後,典韋方喉頭一動,將丹藥緩緩吞下。

    柳飛並不稍停,右手貼其胸前一吸,將典韋身子扶正,左手順勢貼於典韋後心處,雙手掌各自為界,右掌為陽,左掌為陰,將一股水神真氣緩緩度入,將九轉還陽丹送入典韋腹中。

    隨即水神真氣周轉全身,每過一處,便見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癒合收口,身上箭枝在真氣到處,亦是自行彈出,帶起一蓬血霧,只是那血霧卻不曾擴散,乍一爆出瞬即又縮回體內。

    如此,真氣一路自下而上,典韋身上便不斷的一支支羽箭彈出,一蓬蓬血霧乍現還收。此時,若有人遠遠望去,定是會詫異莫名。但見典韋身上紅光依次閃動,此起彼落,詭異非常。柳飛將所有外傷處理一遍,將箭枝盡數逼出,以內勁催動典韋體內尚餘不多地血液流動,右手則不斷鼓動內勁,震盪其心脈,以助心臟恢復跳動。如此,直直忙了個多時辰,典韋心臟方始開始了微弱的跳動,慢慢的臉色稍微有了些血色。

    只是此時,頭顱面上所收之傷,卻非九轉還陽丹所能奏效的了。沒有藥力相助,柳飛真氣縱再神奇,已是不敢輕易竄入典韋腦中。當下,輕歎一聲,起身召喚金翅。他知此時,典韋實在是不能顛簸,只得等金翅來了。

    只半日後,金翅方到,柳飛雙手虛抱典韋身子,縱身躍上金翅,低叱一聲,金翅引頸長鳴,雙翅急揮,已是穩於空中。

    立於金翅之上,柳飛回首望向宛城,但見宛城已是一片混亂噪雜,城內火頭處處,不禁暗歎一聲,意念動處,金翅已是明白,雙翅急扇,加速而去。
cslcsl 發表於 2010-2-25 08:17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奪天


    金翅急展,非止兩個時辰,已是回到了帽子峰頂。眾女眼見柳飛抱著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下來,俱是一驚。

    甄姜、甄絡卻是認識,甄姜驚呼道「是那個典壯士,怎會如此模樣」。柳飛臉色凝重,微一點頭,疾步往房中走去。

    眾女見柳飛臉色陰鬱,不敢多言,均默默的跟在身後。甘媚兒卻是微一沉思,即去準備溫水,包紮等物。

    待得進了房中,甄姜回身對眾女道「各位姐妹,咱們且各自去吧」又轉頭對柳飛道「大哥,若需我姐妹做什麼,你可招呼一聲。典壯士吉人天相,你莫要太傷神了」想了想,又道「媚兒妹子精研醫術,不若讓她與你一起,也可稍有裨益」

    柳飛點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姜兒,你們先去吧,我要好好想想,怎麼救這混人。對了,讓吳忠來見我」轉頭見甄絡、蔡琰、和貂蟬俱皆擔心的看著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你等放心,我不會為難自己,只是盡一份人事罷了」眼光到處,卻發現吳氏也自在門口俏立,眼中亦是流露出擔憂之色,不覺一怔,卻是向她溫和一笑,點了點頭。

    吳氏給他眼光一掃,不由莫名的臉上一紅。心底卻湧過一絲暖意,緩緩轉身而去。眾女均未察覺,正轉身往外走去,獨貂蟬善於觀色,已是看在眼內,只是眼珠轉了轉,卻未多言,隨著眾姐妹一同出去了。

    吳忠進來請安,柳飛道「你速去許昌,秘密尋找典韋之家人。他應有一子,名喚典滿,找到後,莫要多言,直將他們俱皆接回來便是。記住。莫使他人察覺,行事要密」吳忠點頭應了,自去準備。

    他兄弟二人自隨柳飛,已是漸漸的適應了管家一職。平日做事甚是到位。吳忠穩重,吳勇靈活,二人搭配,將柳府大小一應事務管理的井井有條,頗是有序。

    待得吳忠下去,甘媚兒端著溫水進來。柳飛看的點頭,自懷中取出一沓紙,遞給她道「媚兒,這是我給你討來的寶貝,乃是醫神華佗老先生的心血所繫。你當好生研讀、保存,莫要大意了」

    甘媚兒見柳飛出去一趟,尚記掛著自己,不由心中大喜,忙雙手接過。她自隨柳飛以來,衣食無缺,在這如同仙境般的所在。更是忘俗解憂,整日便是精研醫術,與一眾姐妹談笑;每天的日子便如神仙一般。而看到經自己之手治癒的那些病人,歡喜感謝地眼神,心中更是快樂。

    她心知這些,這都是自家公子給予的,對柳飛自是敬如神明。她很是羨慕其他姐妹,能得柳飛那麼疼愛。自己卻是不敢稍有非分之想,只覺便在公子身邊做個小丫鬟也是快樂的。只要時時的能看著公子,心中便是平安喜樂。公子囑咐自己好生珍惜這些手稿。那還用說。自己便是性命丟了,卻也不容公子所賜之物,受的半點損傷。

    柳飛見這小丫頭,將手稿緊緊抱在懷中,眼眸中波光流轉,雙頰暈紅,還以為她是歡喜的呆了。不覺好笑又是一個醫癡。便輕咳一聲。道「你先將手稿收好,再來與我一起。看看這人的傷勢,你如今醫術已成,咱們正可一起探討一下,看如何著手診治。」

    甘媚兒聞聽,慌忙答應。滿面紅暈的低頭便跑,生恐被柳飛看破自家心底的小秘密。耳中卻聽到柳飛喊道「莫跑,小心摔著,不急在一時半刻地」言中顯是頗為關切的,不由心中一甜,口中卻是輕輕應了,小步急挪的去了。

    待回到屋中,卻見柳飛正自將手搭在典韋腕脈上,蹙眉沉思著。甘媚兒放輕腳步,慢慢接近,探頭往榻上看去,卻見那人此時已是擦洗乾淨。只是一張臉上滿佈傷痕,使得原本一張醜臉,看上去更顯猙獰,不由心神一顫,掩口輕「啊」了一聲。

    柳飛看了她一眼,道「海水不可斗量,觀人豈可貌相?他醜雖陋,但卻是極忠義之人,我故重之。你亦當敬之,不可存了輕視慢待之心」

    甘媚兒趕緊點頭。柳飛道「你也來看看吧,可有什麼意見」說著,將位置讓出,讓甘媚兒上前來看。

    二人在典韋房中一呆便是一天,只是商討半天,卻是始終沒什麼頭緒。無奈下,柳飛只得暫時放棄,讓甘媚兒暫時留在房中,照看典韋,自己卻到崖頂,苦苦思索。

    他**於崖頂,苦思解決之法。但覺腦中思緒如潮,各種方子、各種藥材不停的組合、分開、再組、再分。。。。。時光不覺流逝。眼見金烏西墜,玉兔東昇,月光遍撒帽子峰頂,一片銀光瀉地,他猶自不覺。

    諸女此時俱皆無法入睡,只是每次出來看時,均見柳飛仍是立於崖頂,苦苦思索,便不敢上前打攪,只是均暗暗擔心不已。

    柳飛卻不自知,他腦中此時猶如一台精密的儀器,正以常人無法企及地速度在急速的運轉著。此時,不惟是藥方與藥材的組合了,因他思慮良久,各種學過的,看過的知識均一一湧現,甚至一些道家煉丹延生之術,也跳了出來。這些知識時而攪在一起,時而**閃現,柳飛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些什麼,但待要細想之時,又突然毫無所獲,似乎那念頭只是一閃而逝,難以捉摸。這一夜,他便是在這種不斷的捕捉中慢慢度過了。

    次日,天邊隱現魚白,一忽兒,便轉成微紅。那紅光並不耀眼,只是很執著的向上延續著,但見雲騰霧靄,翻翻滾滾,整個天邊似乎是突然開了鍋般,驀然,一抹紅彤彤地半圓向上一跳,接著又是一跳,霎時跳出一半。太陽終於露出他半張臉龐,遠處的雲霧,近處的草木,崖頂的柳飛突然俱都似有了一絲佛像。金光燦然間,如同羅漢現身,菩提降世。

    柳飛心中驀然一動,兩眼中篤然大放光明,心中已是霍然開朗,不禁仰天而笑。笑聲如山呼海嘯,瞬即傳遍群山,於是四周呼應,到處都是一陣陣的歡愉之氣。

    帽子峰眾人均被這陣大笑驚動。只是卻無人出來觀看,只是都露出了久違的笑意,甄姜,蔡琰、貂蟬、甄絡、大喬均是長出一口氣,臉上輕鬆。她們從自家夫君的笑聲中。便已知道,困擾夫君的難題定是解決了。

    典韋房中,甘媚兒一雙晶瑩白皙地雙手合拜,臉上一片虔誠,喃喃自語,感謝上天諸神,終於聽到了她一夜的祈禱。讓愁緒遠離了自己地公子;後房中,吳氏亦是極輕極輕地吐出一口氣,轉身輕輕吻了吻身邊的小香兒,喃喃的道「可算過了….」閉上雙眸,逕自沉沉睡去。

    柳飛立於峰頂長笑,心中實是歡愉。此次,一番思索,竟是大有所得。他自日至夜,又自夜至日,眼中但見日月交替。陰陽互換。腦中所思。渾身真氣亦是忽沉忽升,循環交替,於青城山天師道隨風真人處,所得之山術築基篇已是霍然貫通。

    築基本為萬物之根本,無基則無道,無道何來術。現在這個時代,佛教尚未大傳。只處於萌芽狀態。但後世佛教卻是極盛,很多佛家至理。柳飛自是讀的極多,多有感悟。他在到了這一世,卻是多接觸的道教,而忽略了佛教,在這一番思量之後,心有所思,體有所會,卻是念及佛教許多至理,兩廂結合,終是抓到了生命創造之真諦。

    由無而生相,相生眾態。生命亦只不過是態之一種形式。那典韋雖然經自己費力將命維持住,其實內在生機已絕,生命之基已是坍塌。既是如此,自己又何必在這個已毀掉的廢墟上費力?既有破而後立,自可放棄舊有地,而重築生基。

    以典韋目前狀態,軀體細胞皆為**,只要自己在旁助其重組便是了。可笑自己卻是只妄圖修理,卻忘記了可以更替。唯一堪慮地是自己要煉製地那種築基丹藥,卻是奪天地之造化,自天地之道中竊取生基之分子,恐有不可預測之事發生,然現在卻不是他首要考慮的事情了。

    即已考慮明白,柳飛便不再遲疑。凝目看了看眼前滿是生機盎然地景色,長嘯一聲,身形晃動間,已是自峰頂消失,下一刻便已出現在典韋房中。

    見典韋此刻呼吸雖仍是時斷時續,卻是生機不絕,只要自己再給他用晶石針引著天地元氣培住,自可堅持到自己採藥回來,並煉製出丹藥來。

    轉眼見甘媚兒卻是趴在榻邊,正自鼻息沉沉地睡著,不由搖頭。他卻不知這個小姑娘為了他祈求了一夜未曾合眼。柳飛取出晶石針,手臂揮動間,典韋天突、華蓋、璇璣、期門、紫陽諸穴上已是插上晶石針。頓時一股淡淡的氤氳之氣慢慢聚集在屋中,與典韋形成一股奇妙的循環。

    做完後,柳飛方輕輕喚醒甘媚兒,甘媚兒一驚,見柳飛正溫和的看著自己,不由一羞,卻急問道「公子,可是解決了」

    柳飛篤定的點頭,緩緩的道「吾要煉丹,丹名,奪天!」
cslcsl 發表於 2010-2-25 08:17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玉龍

    柳飛功運全身,身形已是縱於樹梢之上,腳下微點之際,已是直如雪線之內。迎面冷風吹拂,竟有種御空而行的感覺,讓柳飛愜意不已。

    越往上行,林木已是漸少。滿目均是白雪冰塊,一些地方,尚未被白雪覆蓋,便裸露出一些青黑色的巨石黑巖。白雪掩映之下,如同兀然突立的怪獸般,欲要擇人而噬。

    柳飛身形不停,直往前行。漸漸的眼前便只剩一種眼色,滿目的雪白,整個天地間,竟是毫無聲息,仿若亙古以來的真空所在,自有一股威勢。人身處其間,方覺自身之渺小,天地間一股凝重氣息,卻是空氣已是稀薄。

    柳飛瞬即調整內息,水神真氣形於體外,形成一個淡藍色光罩,將自身護在其中,呼吸已是轉為內家胎息之術,久久方才輕微的吐納一次。

    往上數十丈,地形便已是複雜難辨,地上已經不是細細的積雪,而是一些大顆的粒雪了,有些地方已是發著藍幽幽的光芒的冰塊。卻是進入了冰川地帶。

    柳飛自也讀過當年梁羽生先生的冰川天女傳,於書中描寫的景致極是嚮往。在後世時,卻是不曾有這種能力觀看,不想在這一世,卻有了這般造化。當下停下身形,細細觀賞起來。

    但見冰川冰面上覆蓋著大小不等的石塊。人行其上,倒影鬚髮盡顯,如同鏡面,鏡面之下,卻是激流奔蕩,隱聞水聲。冰川之上有無數水深莫測的冰面湖、數百米深的冰裂縫,還有淺藍色的冰融洞、冰鐘乳、水晶牆、冰塔、冰椎、冰蘑菇、冰桌。諸般物事在日光照射下,泛著冷幽幽的光芒,如夢如幻,堪稱奇境。

    山勢參差多變。時有地方如同被一刀劈開般,形成深幽的峽谷。待走近看時,便見深不知幾許,一片藍光瑩然,寒氣凝成團團霧氣,便靜靜的浮於峽間。天地間寂寂無聲,如同死域。

    柳飛甩甩頭,不再貪看景色,步履輕抬。繼續向上攀爬。天空便如同善變的婦人,一忽兒晴空萬里,一忽兒大雪飄降,竟是毫無規律可言,在這裡。老天爺的心情便是規律,在他地地界裡,什麼狗屁定律盡皆是胡說八道了。

    柳飛又往上行了百餘丈,漸漸離了冰川所在。正行間,眼角卻突然一亮,只見在不遠處,青幽幽的寒光中。一抹玉也似的白影顯現,定睛看去,卻正是一株雪蓮傲然挺立,柔靜多姿,潔白晶瑩。如粉徹,如玉雕,風骨凜然。

    柳飛大喜,知道多半是到地兒了。縱身過去,極目遠眺,果見目力所及之處。多有瑩瑩潔白。傲立雪中,白色的花瓣兒在寒風中,微微顫動,卻是毫不退卻,盡顯崢嶸。

    柳飛細細觀察,分辨品種。卻多是膜圓葉綠的,乃是棉頭雪蓮和小果雪蓮。心中不由略感失望。只是若就此放過。卻是入寶山而空回了。當下,也不客氣。盡可能將能採摘的,盡數摘了。只可憐這些雪蓮長在此處,許多年方才有此規模,竟被他一陣採摘,竟是去了百餘朵。

    堪堪將能入得眼的摘完,柳飛方直起身子,身形展動,逕往上去。他要尋的,卻是那全白的根、葉、莖、花均為白色地極品貨色。更是要層疊細密的異種--水母雪蓮。此處沒有,卻是只得往峰頂來尋了。

    寂寂空山之中,皚皚白雪之上,一道白影飛馳。山頂風勢愈發強勁,卻是阻不住那往上馳去的身影。

    柳飛此時已是接近山巔,體內損耗卻也不小。透出體外的水聲真氣護罩,已是堪堪將身子裹住,不復剛剛那種明顯的形之於外了。

    柳飛停下身形,微瞌雙目,稍微調理了下腹內有些混亂地真氣,重新調整呼吸的節奏,方才睜眼向上搜尋。眺望良久,突地面上一凝,隱約間,見百餘丈外一處峭壁之上,似是一片黑影,黑影中有一抹白玉之色閃爍,只是此時風雪漫天,雪霧翻騰,一時看不清楚。只隱約間,那花兒似是竟有碗般大小,若是雪蓮,定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柳飛心下暗喜,略微調整了下內氣。便頂風向那崖壁縱去。待得到了二十丈處,仔細看去,不禁心花怒放。那株花兒卻正是自己久久尋之不得的水母雪蓮,只是看那模樣大小,卻非尋常之物,至少已是具有百年以上火候了。

    當下,不再多留,縱身而上。堪堪到得近前,卻突然挺身,滿面戒備的停身而立,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那花兒的後面。

    那花兒**於峭壁之上,四周竟是不與其他地方相似。方圓三丈內竟是毫無一絲積雪。方才在遠處所見那片黑影竟是裸露出來地巨大巖面。

    此時,那株花兒後面,卻是盤著一個小小的白影,兩點紅光閃爍,間或有細細的紅舌吐動。竟是一條極為罕見的白蛇。

    此時,那白蛇已是盤身成陣,兩隻黃豆大的紅眼內,精光四射,稟然有威,紅信吞吐間,卻是緊緊的盯著柳飛,動也不動。

    柳飛暗感詫異,心知這般天材地寶,定有靈物守護。眼前這個傢伙雖個頭不大,恐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心中暗自提防,雙掌凝功,緩緩接近。

    那白蛇見柳飛向前移動,瞬即將身子昂起,嘶嘶聲中,眼內紅光爆射,已是充滿凶戾之氣,身子亦是左右搖擺不定。

    柳飛拿眼望定白蛇,一隻手已是緩緩向雪蓮靠近,堪堪靠近,突地疾伸手臂,欲將花兒取下,卻突然感到一陣熾烈的熱風撲近,白影閃動間,那白蛇已是到了面前,柳飛急錯雙腳,不敢再摘雪蓮,卻是回手彈向白影,只聞叮的一聲響,如擊玉磬。其音清越。

    白影隨之翻身而回,柳飛已是感到手指一陣灼熱。凝神看去。不禁暗感駭然。原來自己手指此時竟是通紅一片,直如被沸水煮過一般,若不是自己神功玄妙,只這一下,自己這根指頭就算是交代了。以他如今的修為,便是直接將手放到火上炙烤,也不至於此,卻不成想只是彈了那白蛇一下,便成此模樣。心中暗驚,凝目望去。

    卻見那白蛇,似乎卻也甚是不好受,身軀在地上瞬即盤成一盤,眼中紅光微斂。但卻是不肯稍退半步。

    柳飛心中咄咄稱奇。他卻不知這白蛇實是天地間一個異種,名喚雪炎玉龍。實乃上古物種,不知怎地竟是遺下這麼一條。此蛇生於極寒之地,卻偏生身俱極反屬性,所居之地,必以自身屬性炙烤一番,劃為禁臠。不許他物容存。口中尚能噴出極寒之氣,可瞬間將人畜凍斃。週身上下,卻是堅逾金剛,不畏水火,刀劍難傷。

    這雪炎玉龍守候這株水母雪蓮已是非止一日了,近日雪蓮已是盛開,正準備吞服,以增自身修為,那容別人染指。不料今日卻來了柳飛,雖只短短地交手一個回合。便即吃了個虧。此際被柳飛彈中之處。竟是痛疼難忍,方知眼前此人實不好惹,只得盤身為陣,緩緩恢復。

    柳飛眼見這白蛇,來去如風,迅捷無比,心中也是暗驚。今日錯非是自己。換一個人來。定是已經傷在這白蛇口中。只是此時若要取那水母雪蓮,定要將這白蛇打發了。這白蛇雖然厲害。但自己如鐵心要收拾它,卻也容易,只是眼見此蛇甚是靈異,若就此打殺了,甚是可惜,但若要收服,卻也一時沒什麼好法子。此時,卻真有些撓頭了。

    一人一蛇,就這麼對峙起來。便在此時,卻忽聞的一陣清香飄過,柳飛心神清爽之際,卻見那朵水母雪蓮已是盛開,陣陣清香便是那雪蓮盛開之際所散發的。心中對這朵雪蓮更是熱

    那白蛇顯然也是急迫,此時竟是不顧柳飛在側,身子竄起,便直往那雪蓮咬去。柳飛口中輕叱一聲道「孽畜,於我留下」扣指一道指風直擊白蛇七寸,指風才出,便發出一聲銳鳴,顯是甚是犀利,白蛇似是識得厲害,小小的身子扭動,已是避了開去,那多雪蓮卻也是未曾落入口中,不由亦是恚怒。

    身子才一落地,尾尖一點地面,已是如同利箭一般射向柳飛。柳飛身形展開,只以指風相擊,一人一蛇頓時斗在一處。但見兩道白影團團而轉,已是分不清那個是柳飛,那個是那白蛇了。那白蛇卻是邊鬥,邊口噴白霧,週遭霎時便結了一層白霜。

    柳飛與白蛇抖得興起,欲要看看這畜生還有什麼手段,便只用身法閃避,間或以指風退敵,只是偶一回頭,卻見那雪蓮已是開盡,似有回縮之意,不由大驚。顧不得再玩耍,輕喝一聲,水神真氣猛地提至十二成,五指箕張,遙遙對著白蛇一抓,但見五道藍光迸射,形同實質,如一個空心圓球般,已是將白蛇凌空抓住。

    白蛇大急,在球內左衝右突,欲要脫身,卻是如何也擺脫不了。柳飛不敢少待,縱身向前,已是將那雪蓮連根拔起,直接丟入乾坤界內。整個動作如同迅雷星火,一氣呵成。做完之後,方自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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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雪崩


    那白蛇此時卻也靜了下來,顯是見沒了指望,只是盤起身子,兩隻紅光閃爍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柳飛。

    柳飛卻暫時顧不上他,忙自沉下神識,看了眼乾坤界內,但見乾坤界內瑞氣千條,那朵雪蓮卻是好好的,沒有絲毫變化,靜靜的漂浮在空中,方才長出一口氣。

    大事既定,柳飛心情大好,這才回頭來看白蛇。見它兀自怒視自己,不由打趣道「你這孽障,真以為我奈何不得你嗎,現在卻是誰贏了」

    卻見那白蛇眼光中竟是露出睥睨之氣,顯然甚是傲氣,並不服輸。柳飛愈發覺得驚異,這蛇兒似乎竟能懂人言。心下驚疑中,不由出言試探道「你若不服,不如咱們再來打過,只是你若輸了,卻要以我為主,終身不得反叛,你可敢應得」說罷,兩眼瞬也不瞬的盯著白蛇。

    卻見白蛇似乎露出一絲遲疑,隨即卻是蛇頭輕觸罩住自己的光暈,示意將其放開。柳飛大喜,不想這蛇兒果能聽懂人言。

    當下,將五指一收,水神真氣收回,凝神以待。那白蛇得了自由,卻是圍著柳飛遊走不停,似是要尋隙而進。

    柳飛雙眼緊緊盯住,唯恐栽在一個畜生之手,那可是丟人丟大了。卻見那白蛇突然將身子定住,驀然回頭便走,如同一道白線直往北邊竄去,竟是不戰而逃。

    柳飛一呆,不由大怒,喝道「好個狡猾的畜生,今日若容你逃了,柳某這姓便倒過來寫」言罷,無形身法展開,在後直追。

    那白蛇卻哪管他姓倒過來念啥,只是急速奔逃。它方才被柳飛困住,便知自己恐非其敵手。待聞聽柳飛欲使自己為奴,哪有答應之理。它自在這天山絕頂修煉千餘年,依靠雪蓮之力,更得了許多珍奇藥材之助,方到今日之境,豈肯輕易自縛,被人役使。即覺不敵。豈有不逃之理,當下只是猛竄。

    柳飛心中羞憤,將無形身法展至極限,已是驀然出現在白蛇之前。雙手十指連彈,白蛇猝不及防,頓時一頭撞上,身上連連中招。直痛的紅信頻吐,嘶嘶連聲。身軀左躲右閃。抵隙而逃。

    柳飛在後緊跟,一人一蛇翻翻滾滾的從峰上直打至峰腰,卻一直是白蛇被動挨打,只覺渾身無處不痛,心下方始大懼。眼見柳飛怒氣勃勃,不敢再逃,只是將身子盤起,將頭俯下,哀哀嘶叫。

    柳飛見狀,收手指著它怒道「你個孽畜。竟敢在吾面前耍這些花招。我若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若不是憐你修煉辛苦,定要取了你之性命,你且看來」說罷,不再藏拙,真氣運出。立掌為刀。向下急揮,但見一道藍光迸射。地上一朵冰蘑菇立時如同潑湯遇雪,上半節直接汽化,無影無蹤了,下半節,外面無事,只是裡面的堅冰卻俱化為水了。

    白蛇看的身軀微抖,它雖不畏水火刀劍,但若遇此等掌力,只怕真的就只能剩下一張蛇皮了,畢竟它硬的只是外面,卻是怎樣也不能將血肉也練成如同外皮一般。

    柳飛將其呵斥完畢,方才道「你可是服了?若是服了,便需以我為主,自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白蛇鬆開身子,往前遊走幾步,輕抬蛇頭,又連連觸地,仿若叩頭狀。柳飛方始滿意。取出孕靈丹、培元丹各一顆,遞於白蛇,道「我知你進食雪蓮,便為提升修為,這兩顆丹藥卻是比你直接進食雪蓮,效果要好地多,自去吃了吧」

    白蛇乍聞得丹藥香氣,兩隻眼睛已是紅光閃閃,聽聞竟是給自己服用,頓時歡嘶不已,紅信一卷,已是將兩粒丹藥盡數吞下,待到吞下丹藥,立時盤身為陣,蛇頭微昂,蛇首向天,靜靜不動。

    柳飛點點頭,看了看它,嗖的一指點出,卻是以真氣相助,白蛇眼中露出感激之色,但見它渾身一陣抖動,在地上翻滾不停,不多時,竟是退下一層蛇蛻。待得蛇蛻脫盡,竟是似乎身軀又小了許多,只是一雙眼睛已是隱泛金光,渾身更是瑩白如玉。白蛇游動間,將蛇蛻銜起,送至柳飛面前。柳飛明白,伸手將蛇蛻收了。

    這蛇蛻可是一味好藥,更因這白蛇的特殊,此蛇蛻當至少俱有解百毒的功效。柳飛自界中取出一朵先前所採的雪蓮,遞於白蛇道「以後,你便喚作玉兒吧,這雪蓮於你有好處,你可食之,只是那朵水母雪蓮,我卻是要救人來用,休的再有覬覦之心。」說罷,又順手將自己精神印記打入白蛇體內。

    玉兒忙自點頭,將雪蓮吞下,自顧竄到柳飛前面,嘶嘶而叫,柳飛一愣,揮手道「你自在前面走便是,我在後跟著」

    白蛇歡嘶一聲,白影如電,已是往東竄去,柳飛緊隨其後,急速奔行間,卻是一路向下,竟是回至冰川地界,卻見白蛇在一小洞旁挺身嘶叫,見柳飛過來,便自行鑽了進去,不大工夫,卻見它拖出一枚玉米大小的物事,通體雪白,隱泛紅筋,根須粗長,頭面竟如同嬰孩。

    柳飛大驚,忙撿起細看,竟是好大一顆雪參,看年頭怕不要上幾百年地火候,不由大喜道「好你個滑頭,既有如此好東西,還要貪圖那雪蓮,今日可知這貪的害處了吧」言罷不由哈哈大笑。

    他正笑間,卻見白蛇猛地一挺,雙目紅光大盛,左顧右盼,隨即蹭的竄入柳飛懷中,只露個頭在外,嘶嘶急叫。

    柳飛一驚,猛然省起。忙自轉頭四下打量,不由叫一聲苦也。原來他們一路疾奔,卻是到了當地人稱為「雪海」的博格達峰。這博格達峰乃天山東部最高峰,終年積雪不化,乃是冰川匯聚之地,最易發生雪崩。博格達峰下面,便是著名地天池了。

    此地莫說柳飛這樣大笑,便是沒有聲息,也是經常自發的有雪崩發生。此時受柳飛笑聲激盪,但見峰頂似是起了一陣輕霧,飄飄揚揚而起,突然辟雷一聲震天響,抬頭望去,不遠處的雪塵滾滾飛揚,飛瀉而下,掀起數十米至數百米高的雪浪。騰起的雪霧,像蘑菇雲般上升、擴散。這次雪崩規模之大,卻是百年罕見地,此俱皆拜柳飛大笑所賜。

    柳飛此時卻是笑不出啦,身形急晃間,已是瞬間出現在幾百米外,再一晃,又是百餘米,但見一個人影如同星丸彈射,身後卻如同是跟了一個無比巨大的魔獸,轟轟隆隆的緊追而下。

    群山間,四谷回應,雪崩已是越聚越大,整個天山東部似是憤怒了起來,整個東部山區的上空白霧迷濛。柳飛此刻臉色鐵青,暗暗懊悔,也不及分辨方向了,找準一個方向,便是將身法發揮到了及至。但見幾百米高的雪霧中,一個身影乍隱乍現,上一刻剛被雪霧吞噬,下一刻便出現在前方,還未等再走,又是隱於雪霧之中,然後又是出現在雪霧之前,一路追追停停,直往山下而來。

    山腳下,蒙古包內,察爾其面色憂慮,看著遠處山上的漫天雪霧,雙手交叉舉於胸前,跪地喃喃祈禱。

    而此時在博格達峰下,一個黑衫少年亦是面色大變,轉身急行,只是腿腳間似是極為不便,跑不多遠,便已是踉蹌摔倒,只得奮力爬起,再跑,行不多遠,卻又是摔倒。

    眼見身後雪崩之勢雖是漸漸小了,但等到了自己眼前,便是淹沒十個自己這般的人也是頃刻間事,不由目眥欲裂,胸間一股不平之氣勃發,便要在臨死前長嘯以發洩。

    只是方一張嘴,眼角卻瞥見一個白影閃動,似是有人掠過,隨即,耳中傳來一聲驚咦。待要再看時,卻突覺眼前白影晃動,接著身子一輕,眼前景物突兀的變幻著,自己已是被人拎起,正以令他難以置信的速度移動著,只是速度之快,讓他眼睛極是不適,胸間煩悶異常,直欲嘔吐。心中不禁大駭,竟不知是碰上什麼山中魈魅之流的東西。

    他是一個刺客。本乃是極為沉著冷靜之人,一顆心更是練得堅愈鐵石,多少次無論事情如何緊急,卻均是靠著自己地冷靜沉著而化解,但此際卻也是不禁臉色微變,難以自禁了。蓋因這速度實非人類所能達到地。

    縱使面對再多的敵人,他也不怕不懼,但面對自己未知的東西,人類心底最原始的恐懼卻是始終無法消除的。他只覺景換物移之中,已是不覺徹底昏厥過去,不省人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少年方始幽幽醒轉。努力搖了搖頭,將那股還困擾著自己的暈眩感覺從那種驅除,睜開眼來,卻是發現已經停了下來。只是似乎身處在一個晶亮的洞中,整個洞中均散發著一股青幽幽地亮光。自己仰躺著,洞似乎不大,大約只有一人高。洞中寂靜無聲,卻是異常暖和,並無在外地那種刺骨的寒風,不覺大是奇怪。

    正自沉思間,耳邊傳來一個溫和地聲音道「你醒了」少年聞聲一顫,抬起上身努力看去,卻見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正在看著自己。。。。。。
cslcsl 發表於 2010-2-25 08:18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解毒


    那少年剛一醒轉,聞聽人聲,頓時一喜。努力看去,卻見一個白衣人正自悠然的盤膝坐在自己對面,兩眼饒有趣味的看著自己。

    少年一呆,開口問道「你是何人,這裡卻又是什麼所在」這少年似是極少和人說話,語氣冰冷,聲音艱澀。

    白衣人聽少年問起,似是臉上有些尷尬,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子,道「我姓柳,至於這個地方嗎,嗯,卻是不知該怎麼說了」原來他卻正是柳飛。

    他和雪崩賽跑,一路飛馳,堪堪將要跑出時,卻是發現了正在奔逃的少年,眼見少年頃刻便要葬身於雪崩之下,便出手將他救起。哪知便是這稍一耽擱,沒出多遠,便終是被雪崩追上,轟然聲中,已是將二人頃刻埋於下面。

    所幸到了這裡,雪崩之勢亦是強弩之末了,否則,單只是那股衝擊力道,就不是二人所能抵抗的。

    柳飛在被埋的霎那間,便是長吸口氣,轉為內息之法,將水神真氣盡力在體外形成一個保護膜,雪崩雖是將他們埋下,卻是被他生生的留出了一個空間。待到聲音漸停,方讓白蛇出來,利用自身屬性,迅速將容身之處擴出個更大的空間,便如同一個雪洞一般,然後順著一個狹小的縫隙,讓白蛇一直向外,終是費了半天力氣打通了一個通氣孔。這才安心坐下。準備待雪崩徹底停止後,再想法子出去。

    如今被少年一問,柳飛頗是有些不知怎麼回答才好。難道告訴人家,我在峰頂一時忘情,大聲呼喝,引來這場雪崩,所以咱們被活埋了?這話卻是打死也不能說的。

    少年卻是沒有再問,只是閉上眼睛回想,記得昏過去之前。似是一個白影一直抓著自己,那如鬼如魅的身法和速度,難道是眼前這人不成?還是另有曲折?為什麼此人說話似有什麼顧忌一般,這裡又究竟是何處?唉,還有自己身中之毒,怕是多半要發作了,自身的仇卻是今生無望了。想到此。少年不禁咯吱吱的咬起牙來,腿上傷處一跳,隨之那股冰寒之感又復引發,似是要鑽入骨髓之內一般。少年臉色瞬即變得青紫一片。

    柳飛正自打量著他。眼見他面色忽青忽白,變幻不停,想是在想著自己心事,也不多問。世上之人哪個沒有自己隱密之事,更何況與這少年不過萍水相逢。更是不願多問。此刻見這少年突然臉現青紫之色,卻是中毒之像,不覺咦了一聲,道「你可是中了毒?怎不早說」

    少年勉力點了點頭,渾身顫抖,卻是說不出話來。柳飛探手將他手腕提起,搭脈查探,一探之下,不覺一驚,道「好古怪的毒」當下不敢怠慢。反手取出一枚解毒丹。讓少年服下,少年略一猶豫,卻是張口吞下,不一會兒,便覺一股暖氣將那毒逼住,身上痛苦大減,心中不由大是感激。

    抬頭卻見柳飛依然眉頭微蹙。沉思不語。知道他在想自己所中之毒的事情。遂道「多謝先生,先生不必費神了。在下這毒卻是無藥可解的,除非,唉」說至此,輕歎一聲,不再開口。

    柳飛眉梢輕輕一挑,沉聲道「你傷於何處,且容我看看」他此時斂容相問,卻是不覺一股威勢頓起。少年只覺對面之人似突然變了,直如天君臨凡,不可稍違。心中暗驚之餘,卻是將腿伸出,撩起褲腿,但見小腿處,一個箭簇釘於其上,那箭簇卻是以骨做成,白森森的,周圍一片青色,青白相映,分外醒目。一股帶著香甜地氣息隨之淡淡的飄散。

    柳飛輕輕嗅了下空氣中的這股味道,不覺一愣,問道「阿修羅花?」少年卻是一驚,茫然的搖搖頭,卻又是輕輕點頭。

    柳飛奇怪,看著他等他說明。原來這阿修羅花,又名魔鬼花,便是後世所謂的罌粟,盛產於金三角一帶,而此時中國境內應無此花。這阿修羅花本身既是藥品也是毒品,花開極美,但若與其他藥物混合,即可製成救人性命的良藥,也可合成取人性命的毒藥。

    少年見柳飛望著他,滿是問尋之意,不知柳飛之意,瞠目不知所謂。柳飛微蹙眉頭道「是什麼人傷地你?」

    少年方道「一個波斯人,是群馬賊。因為我殺了他們的頭領。」柳飛點了點頭,心中恍然。這阿修羅花原本便產於波斯,古希臘多有流傳。若說是一個波斯人出的手,便是無疑了。

    柳飛正欲說話,卻猛見少年滿面駭異,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胸前,不由一鄂,低頭看去,卻是白蛇探出個蛇頭來,紅信微吐。不由一笑道「莫驚莫驚,此乃我豢養之物,名喚玉兒」

    那少年聞聽,方才稍斂驚容,只是依然戒備地盯著白蛇,他自知這等異象之物,定是奇毒無比。卻見白蛇挺直身子,小腦袋左顧右盼,紅信頻頻吐出,似在分辨空氣中的味道。

    柳飛心中一動,也不管它,向少年擺擺手,示意他不妨,只是看著白蛇。白蛇嗅了一陣,卻縮回柳飛懷中,很快又爬了出來,口中卻是銜著日間的蛇蛻,順著氣味,逕往少年傷處而來。

    少年一驚,便要縮腿站起。柳飛卻是有些明瞭,探手將少年按住,道「稍安勿躁,它不會傷你的」少年被柳飛一按,頓時無法動彈,心中不禁一驚,這才知眼前之人,實具大本領,聽他言中並無加害之意,心中稍定,只是眼見那白蛇蜿蜒而來,心中還是不停打鼓。

    柳飛察覺他脈息急促,知他緊張,便向他微微一笑,道「此蛇乃天地間異種,我無意中在這天山之巔所得,看它此刻所為,定是能解你身中之毒。你可放心,他無我之命,定不會傷人的」

    少年聽地柳飛說天山之巔,不由又是一驚,卻只是默默點頭,身子放鬆下來。卻見那白蛇游到少年傷處,將那蛇蛻放到傷口處,卻回頭對著柳飛嘶嘶而鳴,轉頭又對著那尚留在少年腿上的暗器輕輕一觸。

    柳飛心中明白,探掌過去,在少年腿上輕擊一掌,卻見那枚骨頭箭簇嗤的跳出,隨即帶出一股黑血。柳飛卻是二指輕夾,已是將那箭簇夾住,拿在手中細看。那白蛇在黑血濺出之際,卻是白影一閃,避了過去,速度之快,讓一直盯著的少年不覺「啊」了一聲。見黑血噴過,白蛇方始將蛇蛻放於傷口之上,不一會兒,便見那雪白的蛇蛻竟變為黑色。

    白蛇卻在一旁圍著個小圈,急速轉了一圈,頓時地上出現一個小水灣,白蛇將蛇蛻取下,扔進水灣中,不一會,水灣中的水便變成黑色,而蛇蛻重新變為雪白,白蛇便將蛇蛻再次放到傷口上,如此反覆三次,少年傷口處所流出的血已是紅色,周圍青紫之色盡消,卻是將那毒完全解了。

    白蛇將蛇蛻銜了,游至柳飛身前,嘶嘶而叫,似是賣功一般。柳飛輕笑道「你這畜生,做點小事,便來邀功」口中說著,卻是取出一朵雪蓮遞於白蛇,白蛇頸間一動,已是將那雪蓮捲入口中,方才施施然爬回柳飛懷中,不復出來。

    少年直看得目瞪口呆。探手試試自己的傷腿,竟是已經全無中毒之像,之餘外傷而已,不覺大喜,起身便要跪謝。

    柳飛卻將他按住,口中道「勿需多禮,小事耳」口中說著,卻將手拿住少年小腿,水神真氣發出,但見少年小腿傷處,已是迅速止血,收口,最終只餘一個一字型小口,柳飛方取出一塊布來,將其包紮起來。

    少年此時腦中已是一片混亂了,只覺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神仙了。他此時已是斷定,日間將自己拎在手中奔行的定是柳飛。想及那個非人地速度,一條如此靈異地白蛇,還有,那白蛇所食之物,分明就是自己此次上山,欲尋的天山雪蓮;而剛剛自己腿上的傷口,竟然眼睜睜的看著開始閉合,直如神跡。想想自己曾多次聞聽這天山上,乃是眾神與王母飲宴之地,多有仙人出沒,難不成自己真是莫大造化,得遇神仙了不成?若真如此,那自己一身血海深仇可是有望了。

    少年越想越是激動,不由的面色潮紅,渾身顫抖起來。忽然對著柳飛跪下道「凡人云濤求仙師指點,使濤能報得大仇,濤必日日供奉,決不敢停。」說罷,叩頭不已。

    柳飛頓時愣住。他不是沒被人當做過神仙,只是這少年的轉變太過突然,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定定神,他伸手將少年扶起。道「你叫雲濤?嗯,不過我卻不是什麼神仙啊,否則,也不會和你一起被埋在這雪底下了」

    雲濤聞聽一愣,這才想及目前處境。他自醒來一直就被種種奇事吸引,竟是幾乎忘了這是哪裡的事了。聽柳飛一說,這才明白,感情兩人說了半天,卻均是被雪崩埋了地人而已。
cslcsl 發表於 2010-2-25 08:19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脫困


    少年雲濤滿心的希望,頓時自天堂一路跌至地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雪。自己究竟有無性命活著出去都還不知,竟如何去報那血海深仇?一時間,心情激盪,便覺胸口煩悶,一口逆血便要噴出。

    柳飛在旁看的分明,知他心結已深,眼見他面色變化,知道不好,遂輕叱一聲,反掌輕拍其後心,一股雄渾的真氣注入,霎時,將雲濤的心緒穩住。

    雲濤得柳飛一聲叱喝,腦中一清,頓時清醒過來,念及剛剛自己情況,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忙向柳飛叩謝。

    柳飛皺眉道「我不知你究竟遇到什麼難題,只是此刻,卻實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你自己身上傷勢未復,且我等尚困在地底。便是有千般想法,也待出去後再來分說吧。你先把傷勢料理好」說罷,自坐於一邊,不再說話。

    雲濤大窘,自己今日竟是大失往日心態,暗感慚愧。也自定下心來,平緩自己呼吸,調理身體各處機能。作為一個刺客,尤其是像他這鍾頂級刺客,自有一套調整的法門,當下,依法施為,不多時,已是進入波瀾不生的境界。

    柳飛暗暗觀察,亦是不由驚奇,眼見這雲濤並不懂內功,卻靠著調整呼吸頻率和機體的配合,愣是將身體各處調整到了最佳狀態,實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此刻將雲濤調息已畢,遂取出上山前,察爾其為他準備的酒肉食物,道「咱們且先進食,待會兒便要想法出去,體力卻是最重要的」

    雲濤眼見柳飛身上並無包裹之類的,卻是不斷拿出諸般物件,大感奇怪。只是今日已是見識了多件奇事,此時便默然點頭,不再多言。只是取了酒食自用,見柳飛不吃,心中疑惑。柳飛笑道「你自取用,我便三日不食,亦是無礙的」雲濤雖覺驚訝。卻不再多言,只默默的將食物吃完,酒卻是點滴不用。

    柳飛暗自點頭,卻不再管他,自顧打量所處地方,暗思出去的方法。其實,若在平地。柳飛只需一掌,最多兩掌,便可轟開頭頂積雪而出。可是在這雪崩頻發的天山,卻實是不敢再搞出太大的聲響。

    萬一再引來一次雪崩,那不等自己竄出去,更大的雪崩再次蒞臨,他便有天大本事。又怎麼抗拒得了這自然之威。所以,他寧可慢一點,也不願再次冒險,更何況,現在多了一個雲濤。

    他這邊自顧算計,雲濤那邊已是吃完,將嘴一抹。道「恩公要如何定計,便請說來,濤還有把子力氣,自當為恩公打打前站。」

    柳飛點頭道「我剛剛計算了一下,此處離著上面大概有五十餘丈。你我可認準一個方向,斜著向上挖去,估計最多兩日,便能出去了」說著指了指東南角處一個縫隙,道「便從此處起開挖,我感覺此處總是有些微風傳進,應為最薄弱之處了。」

    雲濤點點頭。也不多言。逕自走到那縫隙處站著,自懷中取出一把精光閃爍地短劍。便向前挖去。

    柳飛也將白蛇放出,讓它在前盡量將大塊堅冰融掉,後面挖掘便能省事許多。白蛇鑽了進去,融冰為水,柳飛與雲濤二人交替向前,果然甚是快捷。

    二人均是身俱功夫之人,一刻不停,進展極是迅速。堪堪挖了幾近一日,已是斜斜向上挖了近三十丈了。二人不停手的行進著,柳飛不覺氣悶,便道「此際也是無趣,若是方便,你便將你的事情說說。一來,開略解氣悶,二來,看看我能否幫得上你」柳飛此言其實是給自己心理上求個安慰。要知如非是他在峰頂忘情大笑,怎會惹下這大麻煩,雲濤好好的,又怎會被埋在此處。雖說自己終是解了他所中之毒,但焉知人家沒有其他法子療治。他自見了張仲景、華佗之後,深感在醫術上,實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除了西醫理論上比二人精通之外,單論中醫,卻是拍馬難及的。故此時,一點也不敢小看古時民間地一些醫方。

    加之劉備在北方的一系列的軍事動作,和曹操、郭嘉等人的對策,便是在軍事政治上,古人的智慧實是高出現代人不知多少,自己錯非知道歷史,否則,在這些古人面前,當真是被算計的死死的。

    雲濤聞聽柳飛所言,默然半響,方揮動手中短劍,砍下一大塊堅冰,道「濤本三輔人氏,先父乃是大漢禁軍都尉雲奇,當年遭董卓之亂,役於軍中。濤便奉母移居扶風,後又經李郭汜之亂,不得已遷往徐州。濤字滄浪,今年已二十三歲。」說到此,卻是停了下來,只是面色卻甚是沉鬱。

    柳飛點頭,道「然卻如何受地這般重傷,又跑到此處?我救你之日,你可是準備上山?你家中老母卻是由誰照看」

    雲濤輕歎口氣,道「老母早已被仇人所殺。濤今日之所以在此,俱皆拜那仇人所賜,濤在有生之日,若不能手刃大仇,當妄稱丈夫也。」言罷,似是要發洩胸中怒氣般,短劍揮動更是急了,直將冰雪砍得四處飛濺。

    柳飛本欲問問他仇人是誰,但見他避而不談,知他尚有顧慮,也不再問。只撿後面之事來說。

    原來雲濤當日全家被仇人殺了個乾乾淨淨,自己亦是被人一刀劈倒。那一刀自肩頭至肋間,差點開膛。雲濤當即暈死過去。仇人以為他已死掉,也未多加留意,便自去了。雲濤醒來,眼見全家慘狀,目眥欲裂,發誓要報此血海之仇。

    自己身上傷勢直養了半年,方才養好,便一路尋訪名師。後來竟給尋得當時大俠王越,學的一身武藝。這王越卻是漢末一個有名的俠客,只是似乎有些熱衷於名利,曾多次往京中權貴門下投貼,欲尋個一官半職,卻因無錢打點,而最終作罷,最後只得在洛陽開了個武館度日。

    雲濤自王越處學的武藝,自襯仇人勢大,自己若就這樣貿然前去,必死無疑。念及當日父親在日,曾多次講道春秋戰國時期的一些刺客,甚是推崇。雲濤大受啟發,仇人勢大,自不會與他單打獨鬥,但若自己練好隱蹤匿跡之術,以刺殺之術行事,多半能成。

    遂遠走塞外,苦練行刺之道。他為了實踐,也為了生存,乾脆便以刺客為業,幾年來,因其冷靜沉穩,刺殺無數,漸漸闖出了不小的名頭。人們但聞黑殺之名,卻不知這黑殺只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小子。他後來在一匈奴大當戶家中偶然得了一本昔日刺客手錄,對照苦練之下,於刺殺之道更是精通。

    前些日子,卻是接了一單買賣。要他刺殺草原馬賊地頭領,他追蹤半月,潛伏了三日,才將那馬賊頭子刺殺於一個妓寨中,哪知那些馬賊當日遇上買賣,來尋頭領,卻正好撞上,纏鬥之間,被其中一個外來的波斯人一箭射中,他雖是奮力將眾馬賊殺死,但箭上之毒卻是怎麼也解不了,後來聞聽天山之上有蓋世奇藥雪蓮花,可解百毒,遂冒險上山,試圖採摘。哪成想卻遇到柳飛搞怪,差點命喪天山。只是他不知,若非如此,他便是採到雪蓮也是解不了毒的,等待他的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柳飛聽完,也是唏噓。卻笑道「這可真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了。卻不知哪個告訴你雪蓮花可解百毒的,你沒死在他手裡,卻真真是幸運的很了」

    雲濤大驚,忙問其故。柳飛笑道「天山雪蓮卻是不世奇藥,卻並沒有解毒功效,便是能解毒,也定是配合其他藥物合成才可。」說罷,搖頭不已,直歎庸醫害人。

    雲濤卻是大窘,扭捏道「我卻不是找地大夫,只是聽的當地牧民流傳,神乎其神,便自去碰碰運氣。」

    柳飛哈哈大笑,道「你這運氣卻是碰的好,若非遇上我,怕是早已變成這天山上的一尊冰雕了。只是福兮禍所依,卻不曾料得竟和我一同被埋在這雪下吧。有趣有趣」說罷,呵呵而笑。心中卻想終不用對其負疚而感輕鬆二人說說談談,手下卻是不停。時間不覺逝去,轉身看看身後,已是開出一條長長的甬道。正自觀望之際,前面白影閃處,白蛇玉兒,已是到了身前,嘶嘶歡叫,狀甚愉悅。

    柳飛心中一動,道「怎麼,可是找到寶了,這麼高興。」白蛇卻是依然歡叫,只往前去。柳飛對雲濤道「你我且加把勁,看樣,這傢伙卻是找到出路了」

    雲濤聞聽能得出去了,也是精神一陣,點頭不再說話,二人一陣猛挖,挖不多遠,便見一陣清風吹進,頓時帶進大量地空氣,滿是清新的感覺。二人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驚喜,不約而同的同時向前挖去,不多時,便見前方一點光亮,越來越大,劍掌齊出,碰的一聲輕響處,洞口大開,一片銀光雪亮已是耀目生輝。。。
cslcsl 發表於 2010-2-25 08:19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神威


    天山之上,博格達峰下,雪崩之後,已是將眾多低矮的草木均埋於下面。只是此時,在一方巨石之旁,卻突兀的現出一個洞口,片刻後,洞口處人影晃動,已是竄出兩個人來。

    這二人一人一身白衣,一人一身黑衣,卻均是滿頭滿臉的冰渣雪屑。一條純白色的小蛇卻是盤曲於那白衣人肩頭,口中紅信頻吐,嘶嘶作響,狀甚歡悅。

    這二人正是方自雪崩後脫困的柳飛和雲濤二人。二人於雪洞中,尚未感到如何,只是此時乍得出來,聞著滿山的清新空氣,不覺心胸暢快,直有兩世為人之感。

    二人迎風而立,一時間均是無語,只顧貪看著無邊雪景,體味著自由的空氣。良久之後,雲濤突然後退一步,跪倒叩頭。

    柳飛一愣,旋即恍然,袍袖一拂,已是將之扶起,呵呵一笑道「可是要走了?卻也不需如此大禮」

    雲濤雙目微紅,低頭叉手道「濤得恩公多次活命之恩,無以為報,本應隨侍身邊,以主奉之。奈何濤身負血海之仇,此仇不報,濤晝夜不得安也。經此之事,濤只覺世事無常,不敢再多做耽擱,這便要去了斷此事。若僥倖得手,自當前去尋恩公,終生奉之。若不幸,則恩公大恩,只能期以來世再報了。唯望恩公諒解」柳飛微微沉吟,擺擺手道「報答一事,休要再提,不過舉手之勞耳,況你此次被埋,實與我有著莫大的關係,不說也罷。」

    見雲濤微愣,卻不多再解說,接著道「此次相見,頗是有緣,你既然主意已定。我也沒什麼好幫你的,這樣吧,我便傳你一套步法,若在危急之時,或可仗之以活你性命。我只演練三遍,至於你能得多少,便全看你的造化吧」

    說罷,也不管雲濤作勢欲拜,便於雪地之上,將魚龍三幻身法展開。雲濤哪裡還敢多言,眼睛瞬也不瞬的看著。

    但見雪地之上。一個白色的身影,輾轉騰挪,趨前頓後。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身形飄忽若風送浮萍,扭動閃避間如魚躍龍門。白影越來越快,最後竟如同幻象,那身影似已虛無。於極不可思議之處乍現乍隱。

    雲濤直看得心旌搖動,目眩神迷,心中之激動莫可言之。睜大眼睛極力記憶之際,但聽柳飛輕叱一聲道「注意了,最後一遍」

    雲濤心神一震,凝目注視。但見柳飛大袖飄飄,衣袂閃動。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展動開來。只是雖快,但一舉一動卻是清晰無比。直如一個唱作大家,雖唱詞繁多,但段落清楚,讓人心曠神怡。

    柳飛雙足交替。前馳後趨,猛然間,雙足停住,卻是依然立於原先所在,竟是未差分毫。衝著雲濤微微一笑,道「此套身法謂之魚龍三幻,便於萬軍之中。也能保你性命。今日相見之緣已盡。你當好自為之」說罷,身形騰空而起。已是消逝冥冥。

    雲濤滿面感激之色,跪倒相送,卻見空中突然白光一閃,一朵顫巍巍的天山雪蓮插於地上,半空中傳來柳飛的聲音,道「你即為此花而來,送君一朵,以作留念,某去矣」語音梟梟,漸漸消散於空中。唯余一朵雪白的蓮花,傲立於白雪皚皚地岩石之上,迎風颯然。

    武威,史稱涼州。東臨蘭州,西通金昌,南依祁連山,北接騰格裡沙漠。乃是中原與西域經濟、文化交流的重鎮,是「絲綢之路」的要隘,一度成為北方的佛教中心,東漢自宣帝時,多有僧人由此進入中原,故城內佛教昌盛,與中原之地,道教林立,大不相同。

    西漢時,班超出使西域,霍去病討伐匈奴,俱由此而出。歷來為中原向西域進發的橋頭堡,向有「通一線於廣漠,控五郡之咽喉」地說法,實為中原大門的鎖鑰之處。故這武威城建的頗是高大堅實,實乃涼州第一大城。

    這日午後,武威城外的古驛道上,卻馳來一匹駿馬,馬通體色做栗色,龍頸長鬃,兩隻馬眼如同寶石般黑亮閃耀,四蹄有力,實是難得一見的關外良駒。馬上卻坐一人,一身白衣,卻做文士打扮,只讓人替這馬大叫冤屈。

    這等好馬若是配一個昂藏的少年將軍,揚鞭提韁,方是絕配。如今落入一個腐儒之手,真叫人有種明珠暗投,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所幸馬上這位老兄,長相頗是有些看頭,否則,恐怕定有人會看不下眼去。

    柳飛卻哪裡會管這些,他與雲濤分手,悄悄潛回察爾其地居所,給他留下一朵雪蓮後,本想直接乘雕回返,但這兩日來,處身雪中,搞得自己一身雪屑冰沫的,直是難受,他向來愛潔。自來這個時代,家中眾妻又服侍慇勤,何曾如此邋遢過,便欲先尋個所在沐浴一番再說。正好想起察爾其送他的那匹好馬,卻是難得的良駒,雖說比之關羽的赤兔、太史慈的紫驊騮多有不如,但經自己真氣滋潤調教之後,如今卻也是相差不多了,若真的就這麼扔了,委實可惜。不如找個大城暫時寄了,回頭再讓人來取便是。

    如此想來,便未召喚金翅,自行騎了這馬,逕往中原而來。待得騎馬回返,方知勞累之苦,速度與金翅沒法比擬不說,一路之上,風沙撲面,尚要打發多如牛毛地剪徑小賊,煩的他透頂。後來乾脆,但見只要不是商隊,便是呼嘯而過,若人有敢來嗦,直接大袖左右一揮,也不管後面人仰馬翻,自行驅馬便走。便是如此,直行了七日有餘,方到了這武威城。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只想找個客棧,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才是正理。眼見前方旗旛招展,正是一家客棧,打眼一看,規模也自不小,便不多挑,直接走進去,將馬交與小二,囑咐細細照看,這邊卻讓小二開房,準備熱水。

    他此次天山之行,尚算是順利,除了最後自己搞出個大烏龍,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外,收穫卻是意料之外的大,幾百朵上好雪蓮,一朵極品水母雪蓮,一支極品雪參,一匹良駒,一條異種雪蛇。只是想起這條小蛇,現在竟是頗有些頭疼了,原來這小蛇近日卻是嘴巴吃的叼了,除了雪蓮外,就是對他所煉製的丹藥感興趣,其他東西卻是不吃,惹得柳飛頗為惱火,只是若讓他整日拿這些東西喂蛇,自己想想,都該被天打雷劈,所以,最後好歹在威逼利誘之下,那白蛇玉兒總是勉強答應吃些肉食,卻又是只吃雞肉,氣的柳飛整日罵它,前生定是狐狸轉世。那玉兒卻仍是自顧自行,毫不理會,頗有些「走自己地路,讓別人說去吧」的氣概,讓柳飛直是無奈。

    他正自盤算著此次收穫,卻聽得小二呼喝,卻是熱水弄好了,大喜開門,讓人將浴桶抬進,注滿熱水,取出一把大錢與了小二,揮手將小二趕了出去,自己將衣物盡除,跳入桶中,渾身直舒服的要呻吟出來。腦中卻對甄姜諸女甚是想念,此時此刻,尤其想念的卻是貂蟬和大喬。蓋因諸女之中,於夫妻間事最能放開的,便是貂蟬和大喬了。每次洗浴地時候,必是貂蟬或者大喬侍候,總能讓他大感滿意。

    他這自滿腦子胡思亂想之際,卻猛聽得外面一陣混亂,似是陣陣歡呼之聲。接著便聽到房門被敲得震天響,卻是小二驚喜的聲音喊道「客人客人,快快起身更衣,神威將軍來訪」語音間甚是激動。

    柳飛卻是大怒,他這正自Y的舒服之際,卻被這麼一攪,登時滿心煩躁,轉頭怒喝道「甚麼神威鬼威的,某一概不見。你這小二,好沒規矩,回頭一發與你算賬。」

    他語音清朗,怒喝之中自有一股威勢,那小二本來甚是興奮,此時卻是頭一縮,再也不敢多言,只是在肚中腹誹。要知道神威將軍在西涼,哪個不知,哪個不曉,端的是西涼第一好漢,不但漢人敬服,便是那些胡人,羌人,哪個見了,不得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好。

    往日,像他這般小人物,只能遠遠的看一眼。哪有與之說話地機會,今日卻是撞了大運,也不知誰通知了神威將軍,說自家客棧住進一位客人,帶有一匹千里神駒。那神威將軍素日什麼也不缺,獨好寶馬神駒。此時聽了,便來相看。自己才能得以和他老人家說上幾句話,沒成想,神威將軍一眼便看上了那匹馬,直圍著那馬相看了多時,方才請他帶路,要來與這客人相商,欲要買下那馬,哪知這客人竟是這般大脾氣。不由偷眼看了眼神威將軍,生恐將軍惱怒。

    卻見神威將軍並不惱怒,只是微微一笑,朗聲道「客人不需惱怒,卻是某來地魯莽了。在下便在這店中相侯,還望客人洗漱完畢,謀求一唔。定不使客人失望便是。打擾了」說罷,轉身而行,逕往店中尋位子坐了,竟是當真便在那等著了。
cslcsl 發表於 2010-2-25 08:20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贈馬

    柳飛於房中聽了,卻是奇怪。聽這聲音,這神威將軍年紀應該不大,只是這氣度卻倒也不凡。他本以為定是本地的地痞之流,聽了自己的呵斥,恐會惱羞成怒,不成想,此人竟是說完便走。

    嗯,如此見見也是無妨。柳飛想到,卻是不知來尋自己所為何事。當下慢聲道「某正在沐浴,你等且候著吧」說完便不再理會。

    門外小二,還有那神威將軍幾個伴當均是面帶怒容。只是見那將軍卻並不生氣,雖亦是有些焦急,但卻仍是氣度沉穩。

    柳飛這一洗,便是半個時辰。外面幾人的茶水卻都喝的淡了。那神威將軍面容焦急之色愈濃,只是卻仍然動也不動。

    那幾個伴當卻是不停的起身來看,其中一個已是怒氣填膺,低聲道「少主,不如由我等進去,將那賊斯揪出,交與少主處理。何苦在這如此苦等」

    那神威將軍雙眉一軒,低喝道「笨蛋,你不看看那匹馬嗎。何等神駿,根本不容人近身。能降的如此烈馬之人,豈是等閒之輩。這點眼力都沒有,以後如何隨的我疆場殺敵?還不退下。」

    那人一聽,臉色赫然,不再多言,只是眼中不服之色卻是顯而易見。那少年將軍眼見他模樣,不禁輕歎口氣,暗暗搖頭眾人正自氣悶,卻見房門打開,柳飛一身白袍立於門口,讓小二進去收拾,自己卻是往廳中而來。

    柳飛乍出來時。那少年將軍目光便是一凝,眉頭微蹙,若有所思。隨即卻是輕「啊」了一聲,竟是立時起身,快步迎上前去。

    幾個伴當見自家少主疾步向前,以為便要動手,哪還忍得住,不禁同聲暴喝,向前便沖。那少年將軍聞聽手下暴喝。卻是一呆,隨即反應過來,卻待要喝止,卻哪裡還來得及。

    但見幾人已是拳腳齊出,俱是向著柳飛招呼。柳飛出門之後。只是眼光一掃,便已經看到那個少年將軍,只覺甚是眼熟,似是在何處見過,正自思量間,卻猛見那少年將軍的手下,向自己出手。不由臉色微沉,輕哼一聲。

    那幾人堪堪到了近前,卻突然覺得一股沉重至極的氣勢直壓過來。隨著柳飛一聲輕哼,耳邊卻似響起一聲炸雷般,直震得幾人心旌搖動,不可自己。頓時臉色煞白,身軀搖搖晃晃地,站立不穩。

    幾人心中大駭,方知自家少主所言不虛。此人如此威勢,實非自己幾人所能抗衡的。此時那少年將軍卻是已經反應過來。怒喝道「爾等休的無禮」說著,已是疾步向前,將眾人盡皆推開。柳飛心中微微恚怒,只是冷眼看著,卻並不答話。店中此時已是圍了不少人觀看,眼見那少年將軍趨步向前,均道定是要出手。教訓一下那個狂生了,臉上都是浮起一絲期待與興奮。

    卻見那少年將軍滿面激動之色,及至柳飛身前,做了一個動作,卻頓時讓滿店之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和下巴。

    原來那少年將軍竟是長身一揖,竟是大禮叩見,口中卻是喊道「恩公可好?不意竟能在此得見恩公。實至幸也」

    柳飛微微一愣。側身避過,方始還禮道「將軍何人。為何施此大禮?」那少年將軍恭敬的道「先生可是姓柳?更有一隻大雕座駕?」

    柳飛微微一鄂,道「你如何知道?可是認得柳某」心中卻是急轉,只是雖覺此人面善,卻實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那少年將軍卻是面色更顯恭敬,道「恩公自是大度,可曾記得長安城外,汜之亂之時,於大軍中救過兩個西涼之人」

    柳飛聞聽此處,登時想起,不由啊的一聲,道「你是馬孟啟?」原來這少年將軍卻正是西涼太守馬騰之長子,馬超馬孟啟。當日在長安城外被柳飛所救,與龐德二人多方打聽,方知救自己之人,乃是柳飛。無一日或忘。

    他雖弱冠之年,但因驍勇善戰,素為本地外族之人敬重,均以神威天將軍呼之而不名。兼之父子對本地居民多有恩惠,極得人心。

    他平日便是喜愛良駒駿馬,曾聞呂布之赤兔,太史慈之紫驊騮俱為天下名馬,身為武將,自是甚是羨慕。下人也多有為他搜集,只是北地雖多產良馬,但像赤兔。紫驊騮那樣的神駒,實是百年難遇。故此,總是遺憾。

    這日卻有下人來報,言道有一個客人,午時進城,卻是有一匹極是神駿的栗色駿馬,非是凡物。只是騎乘之人卻是個儒生。此時,已是進了客棧。

    馬超聞聽,哪還忍得住,立時便前來探看。他本以為所謂駿馬,定是和以前下人所尋馬匹差不多,只是愛馬之心甚強,這才著急來看。哪知一看之下,大吃一驚。這匹馬之神駿,絕非一般良馬可言,想及下人所說,乃是一個儒生騎乘,心中更是不敢輕慢,知道定是異人也,這才能定心等候。哪知一看之下,竟是柳飛。心中暗呼僥倖。他卻是見識過柳飛手段,自知絕非敵手,更兼受過柳飛恩惠,語氣更是恭謹。

    其他人如何得知這些緣由,眼見素日崇拜的神威將軍對此人執禮如此恭敬,不由暗暗猜測,不知柳飛乃是何方神聖,竟能得神威將軍如此推崇。馬超此刻聽柳飛竟能叫出自己地字,不由大喜,道「正是馬超,卻不知恩公如何竟到此處,即識得馬超,怎不去府中相尋,卻如何住的客棧?莫不是瞧馬超不起」言下,頗有些不忿。

    柳飛呵呵一笑,道「孟啟卻是誤會了,某自關外而回,也只是路過此處,如何得知孟啟便在此處。再說,當日也只是適逢其會,舉手之勞而已,如何敢去相擾,再說,我自有事在身,這便要趕路,卻是不能多待。孟啟卻是多心了」

    馬超如何肯放得,扯住柳飛道「恩公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即來得我涼州,焉能不吃杯酒便走,卻沒有這般規矩。還請恩公移駕,便隨超至寒舍暫歇。再說,家父對恩公亦是渴思一見久矣。還望恩公莫要退卻」

    柳飛見馬超熱情,推脫不得,只得依了。馬超大喜,便安排下人要幫柳飛收拾行禮,柳飛卻笑,道自己實是沒什麼行禮,隨身便是一匹馬而已。

    馬超至此方記起此來目的,不由目光更是熱切。只是此時卻非說此之事的時候,只是肅手相請,與柳飛並轡而行,直往府中而來。

    早有下人回報馬騰,馬騰聞聽,嚇了一跳。要說別人不知,他卻是深知柳飛大名,前些時日進京,更是多有所聞其人其事。論身份,更是當今皇叔之師。此刻聽得兒子竟是將柳飛請來,哪敢托大,立時親往府外來迎。

    過不多時,便遙見兒子馬超與一個白衣人並轡而行,言語晏晏,似極歡暢。此時馬超與柳飛也自看見門外地馬騰,二人趕緊緊催了幾步,下馬來見。

    馬騰待得柳飛近前,卻是執禮甚恭,叉手報名相見,道「漢領征西將軍,西涼太守馬騰見過先生。」柳飛連忙向前扶起,連稱不敢。

    馬超見父親如此見重,卻是不解。卻聽馬騰道「先生乃皇叔之師,騰乃漢將,焉敢無禮乎」馬超始驚,這才知自己這救命恩人竟是如此來頭。心中對求那良駒之事卻是冷了一半。

    這邊馬騰早將柳飛迎入廳中,將茶奉客,囑咐置辦酒席。柳飛笑道「馬老將軍勿需麻煩。飛此次實是因去關外辦點私事,路過此地。不意竟與孟啟相遇,特來給馬老將軍見禮,稍後便要離去的」

    馬騰卻不知當日柳飛曾救馬超與龐德之事,聞聽柳飛之言,微微愕然。馬超遂把當日之事細細說了。馬騰感動,重新見禮,道「不想先生竟是馬家恩人,騰卻是失禮了」

    柳飛卻是向馬超問道「孟啟匆忙來尋,卻不知是何事」馬超聽柳飛問起,登時吱唔起來,俊面微紅。柳飛奇怪,馬騰卻惱道「我兒怎的如此無禮,還不快回先生問話」馬超吭哧半響,方將自己前去欲向柳飛求馬一事說了,柳飛哈哈大笑。馬騰卻是冷汗涔涔,直是後怕不已。

    柳飛笑道「這等小事,孟啟早言便是,偏生搞得這般複雜。這馬與我本無大用,只是不捨遺棄,這才有入涼州之事,既是孟啟喜歡,我便將之送與你便是,只望你為我華夏多立功勳,也不枉了我一番奔波與今日之緣」

    馬超聞聽大喜,不想自己心願,竟是這般容易便即達成了。當即大禮叩謝。柳飛此時卻是想起日後馬騰被曹操所算之事,便將衣帶詔洩露之事細細說了,又囑馬騰切不可輕入京中,免遭其害,馬騰聞聽大驚,憤然而起道「曹賊竟無禮至此,我誓戮之」恨恨不已。只是對柳飛所言,卻是並不放在心上。

    柳飛見狀,暗暗擔心,眼見此時無憑無據多說無益,不由暗自打算。
cslcsl 發表於 2010-2-25 08:20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征西


    卻說柳飛見馬騰並不在意自己所言,心中暗猶,卻不好多言,只是心中暗自打算。待得酒宴安排好,馬騰兒子、侄兒俱皆已至。馬超特意將龐德喚來,以謝當日相救之情。龐德聞聽柳飛來了涼州,亦是興奮。見了柳飛納頭便拜。柳飛趕緊扶起,與語大悅。馬休、馬鐵、馬岱三人亦皆上前見禮。柳飛見了,心中暗暗計較。

    席間,馬騰問及劉備此時狀況,柳飛遂詳細說了,馬騰大是振奮,連進數斛,大呼漢室可

    柳飛見馬騰忠義,亦是感動,略微沉吟,始將自己當日之謀劃稍微表露,以試探馬騰等人反應。不想馬氏父子竟是激動莫名,眼見酒宴之上非議事之所,便匆匆結束。將柳飛請入書房,詳細商談。

    龐德本欲退下,柳飛卻言道「令明乃忠義之人,若行此事,豈敢相瞞」一句話,令的龐德大生知遇之情,滿面激動。跪下道「先生如此信得龐德,德若相悖,豬犬不如也。」柳飛大喜,連忙扶起。

    眾人進了書房,柳飛方將自己昔日安排一一道出。直將馬氏眾人聽的雙目放光,摩拳擦掌,恨不能即刻揮軍,一展伸手。要知馬家祖上本是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後,先祖之英雄事跡,素日便是馬氏一族的驕傲,如今得有機會重現先祖戰績,如何不令馬騰等人熱血沸騰。

    頻頻催促中,柳飛方手繪一圖,卻是涼州以及車師、烏孫、龜茲、疏勒、鄯善、焉耆諸地。正是後世整個新疆省的全貌。

    馬騰等人駭然的看著柳飛,此刻卻是有些發懵了。他們本以為只是西進以復先祖功業而已。那曉得柳飛所畫竟是要納六國於華夏。這單單只靠涼州一地如何可得?馬騰等人均是神色木然。

    柳飛卻是笑道「怎麼,將軍卻是覺得飛有些異想天開嗎?」馬騰面容苦澀道「先生規劃固然是好,只是我涼州一地地瘠民貧,便是單圖中原之地都不可成事,如何能有納六國之力?」言罷只是搖頭。

    柳飛冷冷一笑,道「將軍如此說。可是欲要行那割據之事?若是如此,此事自是決不可為了。」

    馬騰聞言,騰地站起,怒道「騰雖不肖,卻不敢使先祖蒙羞。如何會有如此大逆之心。先生何出此言」

    柳飛沉聲道「如此,我且問你。若中原一統,讓你奉一統之人為主,你可願意。當然,此人定是大漢正統」說罷,兩眼緊緊盯住馬騰。

    馬騰聞言一震,亦是雙目盯著柳飛。良久,方緩緩道「先生可是預先為皇叔張目」柳飛微微一笑,道「若非要如此理解,也無不可。今漢帝被囚,形同虛設。吾料早晚必備曹氏所篡。若那時,定要一漢室之冑出而代之,若其能興復漢室,便是玄德亦無不可。只是,屆時將軍將持何立場?」

    馬騰聞言。雙目閃動,沉思良久,方道「若真如先生所言,我漢室被篡,而玄德公果能興復之,騰便永為大漢征西。但如是他人為之,嘿嘿。騰卻也不會自縛手腳,甘為鷹犬,不知先生對騰所答滿意否?」

    柳飛哈哈大笑,道「好,你我便擊掌為誓。」馬騰亦是大笑,笑聲中,兩雙手掌已是互擊三下。這三掌擊下。卻是提前擊出了一個璀璨的華夏。

    眾人方才均是緊張地望著二人。此際,方始大大的鬆了口氣。面上均是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柳飛目光轉了一圈。卻是呵呵一笑,道「怎的?卻是怕我與你等父叔反目不成?卻是不必擔心,在你等地盤上,我焉敢造次啊」語氣頗含調侃。

    馬超幾人卻是互換了下眼色,臉上均是一副尷尬之色,想要說些什麼,卻是吶吶的不知所言。馬騰見柳飛如此直言,亦是苦笑搖頭。

    柳飛卻忽然正色道「你等均以為我為劉備之師,必是為其謀劃。大錯矣」見眾人一愣,方道「柳飛雖為玄德之師,然則首先乃是一個中國人!乃是一個華夏子孫!某今日之謀劃,俱為心痛我華夏先祖之基業,四分五裂。長此以來,我華夏之人終日斗於內而忘於外。卻不知外族早已視我華夏為膏腴,一旦中原有變,紛紛四起,我華夏之民何以御之?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不思復祖宗之基業,內不能保兄弟姐妹,外不能禦敵克賊。但日便是慼慼於一把椅子。便是坐於其上,可能久乎?一帝之位,是為一姓榮耀,可知我華夏豈止百姓?汝等為一姓之尊而內鬥不休,可還曾記得我等尚有一共姓,是為炎黃乎!一姓尊,不可久。百姓尊,方始固。孰大?孰小?爾等至此,難道還是執迷不悟嗎!」

    柳飛言至此,已是聲色俱厲,不啻於當頭棒喝。馬騰等人先是滿面迷茫,漸漸的不覺冷汗直流,滿面慚愧。

    柳飛復道「好男兒生於天地間,當捨小利而存大義,為民族之崛起持戈而戰。若如那小人般,整日慼慼計較,於民族大利又有何益?但能使我華夏一族屹立不倒,炎黃一系延嗣不絕,便不為帝皇,汗青史冊又豈能忘乎?片石蒼茫立天地,群山奔赴若波濤。此方為大丈夫之不世之功也,又豈是一帝皇之位可能比哉」柳飛說至此,兩眼神光爆射。

    馬騰等眾人俱是渾身大震,柳飛這一番言論實是將民族概念提前了千年提出。在這個時代甚是給人以震撼。馬騰等人再也壓抑不住心頭地熱血奔騰,不由齊聲相合,小小斗室之中,頓時充盈著一股壯逸思飛,激情豪邁之氣。

    待得良久,眾人方始心緒略平,馬騰慨然道「先生之言,震發聾,我等先前實是慚愧,今即立志,不復反矣。只是西征六國之事,當如何進行,還望先生指教,我等定不負華夏之期望,炎黃之姓氏!」

    柳飛道「問得好,若只是涼州一地,自難以抗六國之力。然我今日卻非讓你等即刻出兵伐之。而是讓你等利用自身之優勢,扶弱擊強,就中間之。如非必要,切勿參與其間的殺伐,只宜以物資供給,以為制約。待其疲軟,方可乘間納之,使其歸於漢土。然雖歸漢土,卻由其自治之。如此,其人即掌國權,便不覺國滅,我以軍資軍備扼之咽喉,使其生存皆賴於我,一日不可或缺,久之,非漢地亦屬漢地。非漢民亦成漢民矣。此時,可以此國為樣板,扶持其對外征戰,遠交近攻,更使間於各國,使其彼此相鬥,我大漢則只作壁上觀,哪方弱則助哪方,待其內耗已成,便使最初歸降之國納之。這樣,循序漸進,使六國並於一國,卻以州待之,以漢法為準,民事允其自治。卻將軍事權柄由我涼州監管,派兵進駐以協助維護治安,巡查四疆。然後,可適量將兩地居民進行雜居融合。如此,兵不血刃,可得六國矣。只是,此事需緩緩而行,不可燥進,否則事必敗矣!」

    馬騰聞聽,歎服不已。卻不知這等手段,卻是後世常用政治手法。而自治卻是後世中國和平解決少數民族的法寶利器。至於軍權集中監管,派軍進駐,更是和平保障之基礎。一來將一切反抗萌芽扼殺於初始,使其無兵可用;二來,邊疆防禦、巡查俱有駐防之軍進行,更使州內之人感到被保護的恩德。只要後面加強加快民族融合的步伐,自可達到納地於無形的目地。

    柳飛將諸事細細安排了,暗暗打定主意,要為馬騰這邊尋個謀士,以助其進行此項偉業,思來想去,已是圈定了一個人。

    幾人在書房內一夜規劃,將諸般細節一一記錄。待到大致商議完畢,東方已是微現晨曦。遂各自回房暫歇。

    第二日,柳飛卻將馬超、龐德、馬岱三人單獨喚出,秘密囑咐。要他們一旦得聞許昌曹操召喚馬騰入京為官時,即時發兵,以防不測。三人雖是一頭霧水,但因牽扯馬騰安危,卻是不敢馬虎,均是凜然受命。柳飛卻是囑咐勿要馬騰知曉。

    隨即,又將馬休、馬鐵二人喚出,要二人一旦有日隨馬騰入京,必須裝備齊全,並暗伏兵士於左右,以策萬全。二人見柳飛神色鄭重,不敢輕視,俱皆領命。柳飛至此,方始暗吁口氣。料馬騰定不會像歷史描述般,再枉死於許都城外了。

    眼見諸事俱已安排妥當,柳飛方始決定離開,返回帽子峰。臨去之際,自將那馬留給馬超,馬超大喜,為其取名「烈日」。自此,馬超便憑借胯下烈日,掌中一桿虎頭槍,橫掃西域,無人可擋。

    柳飛卻在當日逕自出城,飄然而去。待到無人處,喚來金翅,直向帽子峰而回,金翅急扇,不消幾日,柳飛已是返回。眾女見柳飛無恙而回,俱皆大喜,待見了白蛇玉兒,卻均是大叫,卻有幾個女孩不怕蛇蟲之類,柳飛無奈苦笑。這白蛇即無人待見,自是整日隨著柳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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