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神隱記 作者:大篷車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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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06.tw 2009-1-7 19:11: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446681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06:26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鬼徒


    三人趴在縫隙上,看的大是奇怪,不知那人在做些什麼。若說他在進食,卻又不見盤盞等物,而且也斷沒有吃了這麼久的,實是古怪。有心往四下看看,卻是因那縫隙只有長長的一道,卻是看不到周圍的情況。

    眼見那人過不多時,便是一低頭,隨即那令人牙齒發酸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心下疑惑,只得耐住性子等著。

    那人似是極為醉心眼前之事,坐在那處,這半天除了手臂和一個黑帽罩著的腦袋,不時的動一下,身子竟是動也未動。

    柳飛看的不耐,提起神識向裡探去。只是神識方一進入,立時便感到一股極寒的陰氣圍了上來,如同置身於萬載冰窟一般。

    要知這所謂神識,其實就是精神力凝聚的一股能量,很有些類似靈魂的意思。將主人的六識,通過精神力聚起,游離於體外,感應肉眼看不到的景象。此時柳飛乍一進入,被這股陰氣一激,無備之下,險險散了心神。

    忙自猛吸一口氣,真元運轉,自乾坤界提取靈力充入,方才穩住。\\\\\心中卻已是大為驚凜。以他神識之強大,便是當日於吉亦不是他對手,今日在此竟是吃了個小虧,可見室內之人,絕非等閒之輩。

    神識重新穩住,再往前探去。及到那人丈許之處,猛然感到一股鋪天蓋地的異種能量充斥四周,那股能量中滿是暴戾毀滅的氣息,奔騰咆哮不休,似欲掙脫一股無形的束縛。柳飛神識才一接觸,便似置身於修羅地獄,耳中隱隱的,竟是似有無數冤魂嚎叫,讓人毛骨悚然。

    那股能量完全不似在飛雲甸墳陵外林間的那股,除了亦是帶有暗黑氣息外,宛如活轉了一般。竟是恍若有自己的意識。當與柳飛的神識碰觸後,立時,便有無數信息循著神識傳回。

    只是這些信息雜亂無章,且數量繁多。根本讓人無從辯起。便如是成百上千的人聚在一起,各說各話,吵嚷不休,除了讓人頭昏腦漲之外,毫無其他用處。偏偏這些信息竟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凝在一起,便是想要分開也是不可得。

    柳飛心中凜然,定下心來。\\\\\全然不顧,只是繼續往裡探去。哪知這股能量見柳飛神識不理睬,登時暴戾之氣大盛,浪潮翻湧一般,向著柳飛神識攻了過來。

    柳飛大驚,兩眼猛地神光大盛,神識霍然壯大,隨即急向後退。他可不想在這裡展開這般無聊的比鬥。只是兩股力量方一碰觸。便見那屋中坐著地人。身形微微一顫,帶著黑帽的頭已是抬了起來,對這兩股力量的碰撞竟似有些感應似的。柳飛更是大驚,心念急動下,已是霍然收回,脫離了那股暴戾能量地圍堵。旁邊豹子和祝融,正自疑惑之間,滿然感覺周圍空間驀然一沉。直似欲要把自己壓死一般,不禁俱皆大駭。

    正感到承受不住之際,那股威壓卻又突然憑空消失,這突如其來而又遽然而去的力量,讓二人大感難受。好在只是瞬間便已好轉,微微晃晃頭,再要看時。卻見柳飛已是滿面驚容的瞪著裡面。

    二人好奇心大起。齊齊往裡看去,登時俱是大吃一驚。但見裡面那人已是微微轉過頭來。昏暗的燭光之下,一張青慘慘的面容出現,如同厲鬼一般。*****

    很身上黑袍連成一體的黑帽之中,一個瘦的皮包骨頭地臉龐,兩腮無肉,顴骨高聳。眼窩深陷,竟似沒有眼皮,唯余兩個黑洞洞的眼珠,深嵌其內,幽幽的發著詭異的眸光。一個鼻子似是被生生的拍了下去,只餘兩個鼻孔裸露在外。嘴唇薄薄的兩層皮,上面滿是褶皺,緊緊的繃在頜骨上,露出了兩排參差不齊的牙齒,隱泛著烏光。

    二人直看地心底發毛,這人簡直就是一個骷髏骨架。隱在一襲黑袍之中,一舉一動俱帶著一份鬼氣,混沒半分人間氣象。

    那人轉頭向四周看了看,竟是毫無發現,似是感覺疑惑。兩隻詭異地眸子微微晃動了下,緩緩站起身來。這一起身,幾人才發現,原來他方纔所坐之地的前面,竟是向下陷出一個坑洞,此時卻是看不到裡面有些什麼。

    眼見這人站起,黑袍飄動之際,在室內已是迅疾的走了一圈。兩隻鬼眼內,碧光油油,四周空氣一陣的波動。一股陰寒之氣遽然而生,室內似是如同下了一層薄霜,現出霧濛濛的一片白氣。\\

    白霧之中,這人身子如同風送浮萍,飄飄悠悠的,竟似是足不沾地一般。一圈下來之後,面上卻顯出疑惑的神色。

    外面三人中,豹子和祝融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這人是在發什麼瘋癲。柳飛卻是暗暗點頭,心中對這人大起提防之意。

    原來這人方才奔行了一圈,外人感覺不出,柳飛卻是明明地感覺到了,隨著這人的奔走,一股無形的能量已是遍佈四周,不斷的延展試探。竟是亦能駕馭精神力探查敵蹤。其精神力修為竟似尚在昔日於吉之上。

    錯非自己所修心法已是進入天人合一之境,暗暗發出真氣,將自己三人盡數罩起,頓時與天地融為一體。那人神識掃過,才沒有發覺異樣。

    此時,那人見探查一圈並無異樣,雖是心中有些奇怪,卻也未再繼續。眼見他緩緩走至那個坑旁坐下,只是此番卻正是面向柳飛等人這邊。想來心中仍是不太放心。^^

    柳飛暗暗傳音,將內中緣由告知豹子和祝融,二人這才大驚,心中暗暗後怕,舉動間更見小心,生恐惹了這個怪物出來。雖說有柳飛在此,但一來還未聽到任何消息,二來,柳飛雖能敵住這人,但他二人遇上,卻是砧板上的肉。萬一一個不小心,遭了池魚之殃,卻是不美了。

    柳飛見二人面上大有畏懼之色,不由微微一笑,擺手示意無妨。指了指那道縫隙,當先湊了上去,向裡窺看。方纔那般打草驚蛇,便是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此時,他即已轉過身來,柳飛自不會再蠢的去亂動了。

    豹子與祝融,藉著微弱的光線對望了一眼,這才又將眼睛湊上。但見此時室內那瘦竹篙,正盤膝坐在對面,青慘慘地面上,雙目微瞌,似睡非睡。只是室內地白霧卻好像收到了五行的吸引一般,竟是慢慢地向那人身內進入,不多時,室內又是恢復方纔那般模樣。

    柳飛心中暗驚,這妖人竟能將能量凝實外放,實是非同小可,只是這般功法卻絕非正途而來。那股白霧之中死氣森森,怨氣沖天,定是取人魂魄凝練而成。昔日那於吉是施奪舍之術,化人魂魄而佔其體。這人卻是只奪人魂魄,卻不知是如何辦到的。心下疑惑,不由緊緊盯著。

    卻見那人將室中白霧盡數收進體內,臉上青氣竟又是濃重許多。竟似要滴出水來一般,幽光瑩然。隨即,一雙手自袖中探出,向那坑中伸去。那雙手卻如同十根白骨,毫無一絲肉感,指節清晰可見,隱泛灰色。

    三人都是對那人身前坑中之物好奇,眼見他要來取,登時都是瞪大了眼睛。只見那人雙手似是托著寶貝一般,自坑中取出一段灰敗的物事。先是舉在胸前,闔上雙眼,口中喃喃念叨著。半響,突地雙目一翻,兩道粼粼綠光爆射,乍現即收。

    隨即見那人手中托著的物事,竟微微抖顫起來,不一會兒,一層淡淡的,肉眼幾乎難見的白氣便浮於其上。那人眸中現出歡喜的神色,頭一低,已是一口咬在上面,隨即一聲「咯吱」的聲音,便隨之而起。

    柳飛三人見他一口咬下,那物事便是一陣顫抖,隨即一塊白生生的肉塊便被咬下。三人這才看明白,那人手中的物事,竟然是一個小兒的小腿。那小腿顯然是個已死了幾日的,只看上面有些地方已是有些潰爛之處,就能知曉。

    三人頓時只覺得胃中一陣翻騰。祝融更是喉頭蠕動,張嘴便要乾嘔。柳飛眼疾手快,一把掩住,方才將祝融的一聲嘔堵了回去。眼見祝融面色蒼白,渾身顫抖,一雙明眸之中此時早無半分神采,滿溢著恐懼之色。

    柳飛心中此時已是怒火熊熊燃起,直至此時,方才知曉,這黑靈教實是古巫中的鬼徒派。怪不得他們竟能飼養出赤娃那般的凶靈,還能擺出五煞聚元陣那樣的邪派陣法。這鬼徒派,本就是專門在死人身上玩花樣的。

    這一派之人可以說俱是喪心病狂之輩。他們不斷的尋找合適的鼎爐,這鼎爐便是他們看上的死屍,甚或是活人。只是若是活人,定會給他們害死,隨即將屍首盜走。或取骨凝練法器,或收其魂魄祭煉凶靈。

    只是似眼前這人般,直接將屍首吃了,卻是其派內最高手段,將死者的血肉靈魂俱皆化為本身能量,錘煉自身。實是滅絕人性的功法。

    柳飛正自怒不可遏之際,卻不防猛聽身邊豹子已是一聲怒喝。。。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06:26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巫尊


    卻說柳飛正自怒火升騰的時候,卻不料旁邊豹子已是按捺不住,一聲暴喝響起,已是霍然起身。

    室內室外幾人,俱皆大驚。只見室內那人,遽然抬頭,兩道森寒的目光已是直往這邊看來,隨即原地坐著的身軀,已是彈射而起。一股煞氣隨之漫空而至。

    那人此時已是發現了幾人的位置,伸出鳥爪般的手指,彈出一點碧火,直往那縫隙處射來,一到牆壁上,登時「蓬」的形成一團碧油油的火焰,一股混雜著腐屍氣息的熱浪,循著縫隙,直往外面幾人面上撲來。

    柳飛在豹子喝聲才出之時,就已經有所準備,此時見眼前碧光一片,熱浪翻滾。立時鼓足一口氣,對著那縫隙吹去。

    瞬間只見那蓬碧火如同遭了什麼驚嚇一般,「呼呲」一聲,已是急速回捲,直往你、室內那人身上而去。

    那人兩眼霎時大睜,口中突然發出一聲鬼嘯,忙不迭的雙掌一錯,平平向前推去。掌風碧火相交之際,眾人耳中但聞一聲大響,似是整個山洞都在搖晃一般,細石沙粒簌簌而落。^^^^

    柳飛伸手拉住祝融和豹子,腳下微微使力,已是如飛倒退而出,立於了洞口之處,迎面正撞上裡面奔出的兩人。

    見這二人也是一身黑袍,俱皆三四十歲模樣,面上帶著一股死氣。此時卻是滿面的震驚和怒氣充盈。

    二人手中尚自握著一截枯骨,突然見眼前白影晃動,已是現出三個人影來。頓時眸中精光爆射,同時沉喝一聲,已是齊齊將手中骨頭祭起,對著三人猛撲而來。

    柳飛眼中紫藍相間的光芒一閃而過,先將祝融與豹子二人往後一推,自己卻上前一步,大袖沸然拂出,一股罡風隨之而起。迎著兩人撞上,砰的一聲響,兩聲慘叫已是自罡風中傳來。

    只見二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直直的飛起。直往壁上撞去。隨即傳來兩聲悶響,血花崩現,二人如同全身沒了骨頭般,軟軟的滑下。竟是被這一撞,直接將全身骨頭盡皆撞碎,霎時斃命。

    便於此時,只見洞口處一暗。裡面室內的那個黑袍人,已是出現。^^^^眼見柳飛這般辣手,眼中頓時凶光炯炯,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

    「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擅闖某靜修之地,殺我弟子?」說著,兩隻裸露在外的眼珠,一陣晃動。

    祝融看地心頭翻動,想起方纔的景象。忍不住彎身一陣的乾嘔。豹子卻是怒喝一聲道「賊子。你害我族人,掘我祖墳。竟然還損毀我族人的屍身,你與我拿命來吧」說著,已是不管不顧地向著那人撲去。

    手中彎刀耀起一片精芒,如同一輪滿月,霎時已是臨近那人脖頸。刀氣銳芒之中,但見那人面露不屑之色,兩隻鳥爪般的手驀然探出。已是穩穩的拿住了豹子劈來的刀刃。

    漫天精芒霎時不見,一聲金風破空之音方才響起。豹子滿面血紅,眼中似欲滲出血來,急促的呼吸聲中,猛力回奪彎刀。只是任他如何使力,究是如蚍蜉撼樹,難有分毫移動。

    旁邊祝融眼見事急。勉強抑住胃中的難受。嬌叱一聲,兩把飛刀已是電射而出。一取咽喉,一取胸口。勢如流星趕月,疾電霹靂。**

    那人陰陰一笑,手臂微動,豹子但覺一股大力帶動,便要往祝融的飛刀迎去,大駭之下,急忙撒手後退,勉力躲開。只是渾身氣血翻騰,兩腿打顫,噗通坐於地上。

    與此同時,只聞叮叮兩聲輕響,那人竟是五指捏著豹子地彎刀,用刀把將兩柄飛刀,盡數磕

    眼見祝融站在柳飛身側,美眸圓睜,似是驚訝於自己的動作之快。不由嘿嘿一笑,道「你這丫頭,竟敢偷襲本座,膽子著實不小,也接本座一刀看看。」

    說著,已是振臂將彎刀拋出,一股銳嘯聲起,那彎刀帶著一抹電光,已是直往祝融身上投到。將至祝融身前,卻蓬的一聲,炸起漫天碎芒,將柳飛與祝融盡數籠住。

    原來這黑袍人,在內室與柳飛隔牆換了一招,已是知曉定有高手潛至。方才豹子和祝融俱皆出手,早已知曉那高手定不是這二人。眼見柳飛淡淡的立在一邊,雖是隨意一站,但卻隱隱然與周圍融為一體,自己竟是感應不到其人的氣息,心中不禁大是驚懼,知曉此人才是真正的勁敵。^^

    眼見祝融飛刀偷襲,心下電轉,已是計上心來。藉著祝融說話,卻是暗布真氣於刀上,直至飛近柳飛與祝融二人身前,以真氣爆開,偷襲柳飛。

    他這裡打的如意算盤,眼見得逞,不由的一絲陰笑浮現。只是突然間,滿面愕然,望著前面,如遭雷擊。

    但見那漫天地碎芒方至柳飛二人身親半尺之處,竟是猛然頓住。呈半弧形地凝在一個淡藍色的光罩面上。

    那淡藍色的罩子,流光轉動,紫氣隱然。竟是將二人盡數護住,將那碎成千百片的流星,生生的擋在半空中。一時間,藍光紫氣之中,星星點點,霎是瑰麗。

    正自驚駭中,卻聽柳飛輕笑一聲,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某一招吧。」隨著語音方落,但見那些凝在光罩上的碎片,同時一震,隨即以比方才快出一倍的速度,倒射而來,瞬間將眼前丈許方圓盡數籠住,咻咻之聲大盛。

    那人面色陡然大變,再也不復方纔那般輕鬆,口中鬼嘯之聲遽然而起,整個身子便在原地突地急速轉了起來。\\\

    但見身處之地如同平地兜起一股旋風,呼嘯四溢。隨著身形越來越快,整個人已是如同一條黑龍扭動,一股黑氣氤氳,緊緊裹住。漫天的碎芒如被狂風捲住地稻草,隨之轉動,不時的被這股旋風甩出,壁間只聞叮叮噹噹的一陣急響,如同雨打芭蕉一般。隨即便在這漆黑的空間,綴上了一片星光。

    柳飛伸臂將尚自坐在地上的豹子拖回來,置於自己身後,免得他被偶爾飛出的碎片傷到。自己仍是風輕雲淡的靜靜而立,毫不急於出手。

    對面黑袍人猶自轉了兩圈方才停下,黑帽已是退到背後,露出一個濯濯光頭,配上那恐怖地臉面,真如同一個骷髏頭一般。

    此時,氣息微促,兩眼碧光閃閃,死死地盯著柳飛,陰柔的聲音又起,問道「閣下好手段,不知仙修何處?某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與某為敵?」

    柳飛淡然哂笑,道「某乃青城柳飛,你可是黑靈教中人,且報上名來。」

    那人咋聞柳飛說出「黑靈教」三字,眼中碧光又是閃爍了一下,緩緩地道「看來柳公是有心人啊,不知卻是如何知曉本教的?本教又是何時與閣下結過冤仇?本座嘛,乃是黑靈教左右二尊的巫尊。」

    柳飛聞聽一愣,仔細打量對面這人,卻怎麼也沒看出此人竟是一個女的。要知在鬼徒教中,男子稱為覡,女子稱為巫,乃是承襲古老巫教的習慣。

    只是想想這黑靈教的秘術,休說是這女人或許本就醜陋,便是就真的原來是個美女,在修煉了那種滅絕人性的功法後,也會被惡靈反噬,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不過這女人既然是和那覡尊地位相當,應能知曉不少教中之秘,卻要好好利用一番。

    想及此處,點點頭道「哦,巫尊。卻不知你這什麼左右二尊在教中是什麼地位,若只是些小腳色,卻也不配再問。」說著,臉現不屑之色。他料想一般女子多是氣狹量窄的,越是有些身份的,你如果看不起她,那定會讓其暴走。

    果然隨著柳飛的話音才落,那女人已是怒道「本座身為教主坐下二尊之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等尊榮,你怎敢如此無禮。」

    旁邊祝融卻是聰明至極,暗思柳飛用意,當下撇嘴道「什麼萬人之上,你們能有幾個人,就敢稱萬人,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她向來嘴上不饒人,此時一言既出,便直接讓人冒火那巫尊目中碧光大盛,冷冷的道「丫頭,你最好給本座消停些。否則,本座就將就些,拿你做了鼎爐也不是不行的。」

    祝融聞聽,雖是心中發毛,嘴上卻是不甘示弱。微微撇嘴道「等你打敗我阿哥時,再來胡吹大氣吧。看你們黑靈教,大概也就三五個人吧,只怕不夠我阿哥一巴掌拍的,還在這吹什麼啊。」

    柳飛微笑聽著,心中暗讚這祝融聰慧。那巫尊只氣的渾身黑袍,無風自動,怒喝道「我黑靈教教徒三千,門下二尊四聖五方眾,便你們幾個小輩,便想來捋虎鬚,真是想找死嗎?」

    柳飛在旁聽的眼睛一亮,回頭向著祝融微微一笑,意是嘉獎。幽幽微光之間,祝融眼見柳飛的微笑,頓時覺得這黑暗陰森的洞穴內,竟是如此的溫馨,心中歡喜,回應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對那巫尊卻是理也不理。言笑晏晏之際,那巫尊已是一聲歷喝,怒氣勃然。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06:27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幻境



    那巫尊眼見二人眉目傳送,直將自己視若無物,不由心中恚怒,厲聲喝道「兩個小輩,休在此眉來眼去,沒得讓人噁心。兀那柳飛,你究是如何知我聖教之名,又是如何尋來的,快快從實說來!莫要以為你有點小本領,就可以在這橫行,要知我聖教手段,非是你等凡人可知的。若不實說,本座定要你受盡酷刑,哀嚎七日方死。」

    柳飛微微蹙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們左右二尊,除你之外,另一人可是稱作覡尊的?」

    那巫尊傲然道「正是。小輩,你們今天錯非遇到本座,若是我那黑木大哥在此,嘿嘿,管教你們血干精枯而死。」

    柳飛聞聽這巫尊之言,方才知道,原來那覡尊卻是喚作黑木的,聽她猶自不知那覡尊的死訊,心下暗暗歡喜,如此看來,想必黑靈教也定是不知這個消息,如此一來,卻是給自己空餘出好多餘地。只是眼前這個妖婆子,既是遇上了,卻不能將她放過,正好逐一擊破,以斷黑靈教臂膀

    當下道「好,好的很。既然你如此崇拜你那黑木大哥,某這便送你去見他吧。*****」說罷,已是身形一晃,突兀的在原地消失,直接出現在那巫尊的面前,雙掌幻起一片紫影,向著她當頭罩下。

    一股磅礡之氣頓生,周圍空氣幾乎凝成實質一般,紫影嘯空,一股灼熱的氣息滿佈洞穴的空間之內。

    那巫尊大吃一驚,渾沒想到柳飛如此不顧身份,竟是說打便打。而且聽其言中之意,竟是黑木大哥,好似已經遭了此人毒手。心下一時慌亂。手足無措之間,不敢硬接,身子一錯,已是帶起一片黑霧,勉強閃過。口中同時怒喝道「且住!」

    柳飛卻哪裡肯聽她來嗦。他自與黑靈教接觸一來,前面一個覡尊,現在這個巫尊,哪個不是泯滅人性之輩。所修功法,傷天害理。加上那覡尊當日修煉的凶靈赤娃,最後竟能破開空間,召喚異界妖物前來,實是讓柳飛大生警惕之心。

    早已暗自決定,對這些妖物。卻不會去和他們講什麼規矩,一切以將他們斬盡滅絕為最高目標。\\\\若是自己稍一疏忽,緊守身份,被其鑽了空子,自己雖是名聲無損,但給普通人帶來的災難可就恐怖了。況且自己本就不在乎什麼名聲,愛怎麼說說去。

    是以,聞聽巫尊怒喝。不但不停。反而身子一頓,腳下發力,更是緊緊的逼上,不給其施展地空擋。

    那巫尊被柳飛搶了先機,逼得步步後退,一時根本無法緩出手來,施展魔攻,只能靠著普通武技。勉力抵擋。只是這武技一道,在柳飛面前也是縛手縛腳,難以痛快施展,直被逼得,口中厲嘯不斷,滿面淒厲。

    心中急怒之間,忽的靈機一動。目中碧光幽幽變幻不停。直直的射向柳飛面上,口中的嘯聲也是突地一變。高一陣低一陣的,恍如突然自極遠的地方傳來一般,冷幽幽的帶著森森鬼氣。

    嘯聲乍起,旁邊的祝融和豹子,就覺得腦中忽地一疼,似欲要炸開來一般,面色瞬即轉為慘白,渾身抖瑟間,眼前已是幻象叢生。

    二人只覺得如同突然走進大霧之中,四周白茫茫一片,直無邊際。**幽幽鬼火在遠處隱約閃爍跳動著,陣陣陰風嗚咽,拂過身子之際,冰寒砭骨。

    二人此時雖是近在咫尺,但卻誰也看不到對方,心慌之下,不由疾步向前,只是方一落腳,便聞卡嚓之聲不絕,低頭一看,頓時魂飛魄散。腳下之地竟是為纍纍白骨鋪就,每一步踩上,便是陣陣的哀嚎之聲,似是那白骨感到了疼痛。遍地的骷髏頭中,驀然出現了一雙雙碧油油的眸子,隨著一些蛆蟲的進進出出,不停的翻動著。

    祝融看地直欲暈去,不禁大聲驚呼,不停的喊著柳飛。正自驚駭欲死之際,忽聽得一陣清嘯響起。頭腦中那刺骨的疼痛,豁然消失。眼前一暗,發現自己還是處身於那個幽暗的洞穴之中,前面柳飛與那巫尊,此時已是幻成交織在一起的黑白兩色的一團霧氣。只是兩種不停的嘯音不斷。

    祝融滿頭大汗,渾身只覺陣陣的冷意襲來,卻是方才早已汗透重衫了。眼見右邊豹子亦是雙目驚懼,駭然地看著前面柳飛與那巫尊交織在一起地身影,瑟瑟發抖。\\\\

    她無力的依靠在石壁上,卻是覺得身上已是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勉強收攝心神,慢慢的貼著牆壁,緩緩坐下,胸中一顆心猶是仿若要跳出嗓子一般,全身控制不住的輕抖著。

    這般結果卻正是方纔那巫尊以精神力,借助嘯音發出攻擊造成的。柳飛一時不察,被她嘯音一發,自己雖是無礙,但祝融與豹子卻是頓時吃了大苦頭了。耳中聽的二人不斷的驚呼聲,頓時反應過來,立時提起靜心訣,清嘯嘬唇而出。

    清爽之音響起,頓時將巫尊的鬼嘯沖地蹤影全無。眼見巫尊雙目閃著妖異的光芒,直直的盯著自己,心頭微微一晃,瞬即穩住。知道這巫尊已是使出了精神力攻擊,不由暗暗冷笑。

    當下手上招式毫不停頓,如同長江大河一般,源源不絕的遞出。他自始至終便只是一招,一隻帶著紫氣繚繞的手掌,插空抵隙的對著巫尊擊去。巫尊不斷地變幻招數,卻是左右支拙,只得不停地圍著***後退,心中煩躁無比。\\\\\只是不斷的催動精神力,將之提至最高。

    柳飛嘴角帶著邪邪地冷笑,並不急於反擊。他自水神心法進入第九層境界後,這種級數地精神力攻擊,對他已是幾乎失去作用,全無的當日對抗於吉時地緊張。他在等,等到這巫尊將功力提至最高峰時,一舉擊潰她。那時,巫尊將毫無力量回守,只能任他宰割了。

    二人身形疾轉,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讓人目眩神馳。兔起鶻落之際,殺著連綿而出。柳飛默默感受著,直到覺得這巫尊發出的能量不再提升了,才驀然身軀一挺,雙眼中神光大盛,乾坤界內靈氣瘋狂湧入體內,精神力瞬間提至頂峰,直直的反擊回去。

    巫尊正自拚命調集精神力,欲要將柳飛引入幻境。眼見柳飛雙目毫無變化,只是如同一個無限的黑洞,默默的接受著自己的攻擊,不見任何不適,也沒有什麼反彈的跡象,愈發放心的將最後一絲能量發出。

    正自拚命之時,突然覺得對方的眸子發生了變化。一霎那間,那雙眸子竟如同兩輪耀日一般,放出萬丈光華。霎那間,只覺眼前一片光明大放,到處都是一片金光燦燦,如置身白晝。

    同時,腦中驀的一陣錐心的刺痛,那種痛便如無數的鐵鑽同時自腦子中各個地方一齊向外鑽動,直欲將頭蓋骨掀開一般。

    疼痛未過,便又突然覺得眼前一暗,自己恍若走在一個滿是野花的山谷中。一個小女孩,正自一手握著一把五顏六色的野花,歡快的蹦跳著,邊唱著熟悉的山歌,邊兀自到處採摘著美麗的各色野花,清脆的童音是那麼的熟悉,一如當年的自己。。。或者,那正是自己,那時候自己也是那般無憂無慮的。。。。巫尊心裡漾起一陣久違了的溫馨感覺。

    正自陽光明媚之際,忽的眼前景物變幻,自己似是走進了一個虛無的空間,到處是白霧迷濛,抬頭看不到天,低頭看不到地。到處都是一片灰濛濛的,嗚嗚咽咽的風吹過,身上不由猛地打著寒戰,一股濕濕涼涼的感覺,就那麼肆無忌憚的,驀然滲了進來。

    正自抖瑟之間,忽的聽到遠遠的,飄忽的傳來一陣哭聲,哀絕的情緒瞬間闖進了心裡,滿滿充塞著。巫尊不覺感到鼻間發酸,直欲掉下淚來,這般感覺卻也是好久沒有了,她心中想到。她心中忽然對這種感覺升起了一種渴望,渴望著,這種感覺能永遠的填滿自己的心。

    於是,她努力的側耳聽去,漸漸的,各種哀哭之音,自四面八方匯至,直往耳中傳來,如同魔音貫腦。讓她在淒寒的冷霧中,雙手抱著頭顱,不覺也是哀叫出聲。循著她的叫聲,無數的魂靈,飄飄蕩蕩的四面聚來,無頭的,斷臂的,身子化作兩半的,各個渾身潰爛,滿是黃水白膿淋漓著。都向她伸著手,不停的哀求著,哭號著,求她將魂魄還回去。。。。。

    巫尊驚恐的大叫,「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沒有。。。。我沒有啊。。。。。。」淒厲的叫聲,傳到自己的耳中,竟是把自己都嚇了一跳。是誰?是誰在喊,為什麼,為什麼在我的口中喊出,這不是我!這是誰?

    「是誰----?」她猛地又是一聲喊叫,聲音中滿是慌亂驚懼,雙手不停的揮動亂舞,直往後不停倒退著。七竅之中,鮮血已是汨汨的湧出,隨著她那顆光頭,不停的搖動而揮灑出一片腥腥血點。。。。。。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06:27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求兵


    赤石峽的山洞之中,巫尊已是陷入無盡的幻境之中,受到柳飛強大精神力的反擊,整個神識已是毀壞殆盡。

    一時間,歡喜的、悲哀的、興奮的、恐懼的,各種念頭紛至杳來。大腦已是極度重創,自內向外的崩潰著,滿面血肉模糊。

    她此時只覺自己被無數冤魂,緊緊圍住,不斷的推搡撕拽,最後便是無數只手,無數的嘴,紛紛撲到身上,不停的咬噬著自己,口中的淒厲慘嚎愈發響了起來。

    此時柳飛早已負手閃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在巫尊展開精神力攻擊時,他便已經知曉結果了。若是巫尊單以武技對付祝融和豹子,他最多不過是直接將其擊斃。然而這巫尊竟然以精神力,這種屬於異能的手段去攻擊普通人,登時惹的柳飛大怒,如何肯輕易放過她。故而這巫尊此刻的結果,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祝融和豹子卻是看的傻了,何曾見過如此詭異的場景。一個形如骷髏的老女人,滿面七竅流血,自己尚不停的在身上拍打撕拽,口中慘嚎不絕。

    幽暗的山洞內,淒厲的哀叫聲,血肉模糊的一具骷髏不停的扭動。這場景讓祝融看的不由心中驚懼,面色蒼白中,怯怯的往柳飛身邊靠住。

    柳飛待要躲避,卻見祝融眼中露出哀懇的神色,不由心中一歎,任她抱住胳膊。三人正自看著,卻聽巫尊已是一聲厲嘯,手臂亂舞間,已是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豹子大急,跳起身來就欲阻攔。柳飛揮出大袖將他攔住,微微搖頭。豹子愕然,道「柳大哥,就這麼放過她?」

    柳飛輕輕一歎,道「她此際已是深陷魔境。活不了了。不必多加理會。咱們且往洞裡察看一番。」說著,已是當先往洞中走去。祝融如同個小尾巴一般,緊緊拽著柳飛的衣袖,緊跟而入。

    豹子愣然一會兒,終是歎口氣,跟著走了進去。三人進得洞內,卻是俱皆不由的怒氣填膺。

    但見洞內到處散亂的放著一些枯骨。從形狀上看,卻都是小兒形體。眼前這麼多的數量,究不知這幫黑靈教的賊子害了多少人命。

    豹子勉強抑制住胃中的翻騰,趨前細細撿看,從一些飾物和腐爛的碎布上。果然發現不少飛雲甸墳陵中地遺骸,心中更是惱怒。

    祝融卻是決計不去多看一眼。殺人她不怕,可是讓她在一堆散發著腐臭的枯骨堆中,翻翻揀揀,那是打死也不去的。

    柳飛不再多看,伸掌虛空對著那堆腐骨按去,但聽蓬的一聲。那些骨頭便俱皆化為齏粉,粉塵飛揚之際,柳飛大袖一揮,已是瞬間將之統統送出洞去。

    招呼豹子一聲,繼續走入那巫尊方纔所待的內洞。一入洞中,便見地中間一個方方正正的土坑。裡面卻是用麻布墊著。上面一個端端正正的擺著一坨白花花地物事。

    祝融只是探頭看了一眼,便是面色大變,回頭便是劇烈的嘔吐起來。那物事正是一個連著頭的小兒腐屍。身上雖被清洗乾淨,但那滿是被蛆蟲嚙噬過得斑斑駁駁卻是歷歷在目。整個頭面上,兩眼已是變為黑洞洞的兩個窟窿。面頰上,鼻骨和半邊牙齒裸露,滿面的灰白色腐肉翻開著,毫無一絲血色,一股刺鼻地腐臭味道瀰漫著。。。

    豹子亦是胃中翻騰,面色蒼白中,兩隻眼睛卻是血紅一片。回頭對著柳飛咬牙道「這孩兒正是族中前幾日才葬的那個,卻是被偷在此處。」說著,已是不忍再看。回身站到一旁。

    柳飛點點頭。歎口氣道「此地已無什麼需要再看的了,咱們這就回去吧。」說完。揮掌向地面擊去,將那小兒屍首掩住。

    三人一路返回,俱皆沉默不語。不多時,已是出的洞來,但見漫天星光閃爍,夜風吹拂下,花香浮動,空氣清新。

    三人對望一眼,俱皆是輕輕的吁出口氣。這一夜的所行所見,便如同在地獄中走了一圈,此時乍回陽間,不覺心神俱暢。

    三人循著來路直行,方到谷口處,卻見前面一人伏地而臥。走至近前,豹子伸腳將那人挑翻,一張扭曲的面容顯現,正是那方才跑出來地巫尊,只是此時早已斷氣多時了。

    豹子恨恨的踢了那巫尊的屍首一腳,猶自不解氣。又是一腳踢去,直將巫尊的屍首踢得高高飛起,直往旁邊草叢中落去。只是那巫尊身子騰空之際,卻是「吧嗒」一聲,自懷中掉出一個黑色的牌子。

    柳飛輕「咦」了一聲,探手虛虛一抓,已是將那牌子吸入掌中。祝融慌不迭的鬆開一直拽著柳飛地衣袖,退開兩步,口中不由嗔道「阿哥,那妖婦如此噁心,你怎的去拾她掉出來的東西。」

    柳飛並不搭言,低頭細看,卻見手中那是一塊鐵牌,滿是符和一些古怪的花紋,反面卻是一個奇異的符號,想來當是這巫尊地令牌了。心中大喜,有了這令牌,便可使飛雲甸中人能悄聲的混進去,剿滅黑靈教又是多了許多把握。

    將令牌交與豹子,告知自己的想法,豹子亦是大喜。三人不再多留,直往寨中返回。直到天交近午,方才趕回。

    待到見了吉傑,將此行一一稟明,吉傑已是悲憤莫名。遂將四周探子回報的消息也與三人說起,正說間,卻有人來報,道是蠻王孟獲派來使者求見。

    吉傑大怒,道「他與那黑靈邪教勾勾搭搭,傷我族人性命無數,尚有何面目來見,與我亂棍打了出去便是。」下人應了一聲,便要出去。柳飛趕忙攔住。

    吉傑不解,望著柳飛。柳飛道「今飛雲甸與孟獲俱屬南中,若直接這般交惡,豈不又是埋下惡鬥。不妨且先讓他進來,聽他如何說話,只在面上維持也就是了。」

    吉傑聽柳飛發話,只得勉強抑住怒氣,讓人將孟獲使者喚進。不多時,一頭跣足之人已是隨著下人走了進來。大聲唱諾,給吉傑和祝融見禮。

    吉傑看了柳飛一眼,見他微微點頭,方始壓著怒氣,也不叫坐,就緩緩問道「貴使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那使者進屋後便已看見柳飛,心下奇怪,如何竟有漢人在此。眼見這人架勢,並非什麼赤黑之流,正自心中暗暗猜測,卻見吉傑面有不虞,連坐也是不讓,便問來意。心下有著不妙的感覺。

    只是於此卻不敢稍露,恭聲應道「我家大王與蜀軍大戰,漢人狡猾,屢次弄計暗算,致使大王損兵折將,現已退守銀坑洞。今蜀軍大軍壓至,為保南中不失,我家大王特遣小人前來,望叟帥急速發兵前往匯合,共退蜀軍。飛雲甸與銀坑洞乃是姻親,兩家既是一家,還請叟帥剋日點兵,以免延誤。」

    說罷,又轉向祝融道「大王在小的臨來之際,囑小的向王妃問安,並讓小的給王妃捎來幾件小玩物,待會兒王妃可著人點收就是。大王言道,待得退了蜀軍,便當親來迎娶,此際軍務倥傯,實是脫不開身,還望王妃諒解。」

    祝融聽的這人一口一個王妃,心下頓時又慌又怒,妙目不斷暗窺柳飛面色,生恐柳飛不悅。待那使者話音方落,已是嬌叱一聲,道「住了!我並未與那孟獲結親,你喚地哪門子王妃。你且回去自與那孟獲說,那黑靈教害我族人,掘我族墳陵,我飛雲甸誓與其周旋到底。孟獲竟與其暗通款曲,祝融不敢與之再有瓜葛,前事就此作罷,休要再提。他那禮物,也請一概取回,祝融決不敢受。」

    那使者被祝融一番話說地暈頭轉向,不明所以。只是一事卻是明白,那就是祝融不知為何,竟要與大王毀約,心中不由大驚。方待再言,旁邊吉傑已是咳了一聲。

    那使者心中一突,忙自回身恭聽。吉傑緩緩的道「你且回去寄語大王,我飛雲甸受黑靈教所害,此番正發兵交戰。恐是無法調兵前去相會了。至於大王與祝融地親事,便按咱繁多規矩,由祝融自定,老朽也是不多置言。我這邊正欲起兵,戰事多忙,無暇招待,貴使這就請回吧。送客!」

    那使者眼見飛雲甸如此態度,心中無奈,只得灰溜溜的走了。只是如何回去向大王回稟,卻實是頭疼。一路愁眉苦臉,逕往銀坑洞去了。

    柳飛聽的使者所言,心下暗喜。知曉諸葛亮大軍離著完勝已是不遠,心下甚是輕鬆,面上不覺帶出一絲喜色。

    祝融在旁一直留心柳飛神色,此時見柳飛面有歡容,直道是因自己明確態度所致,心下不由歡喜。知曉柳飛此刻心茲念茲的便是剿滅黑靈教,當下,如何還用柳飛開口,這邊已是起身向吉傑請戰,便要兵發哀牢山。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06:28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哀牢


    哀牢山,乃是雲嶺南延分支。起於大理州南部,至於紅河州南部,山勢延綿三千餘里。龐大的橫斷山脈,刀劈斧削,在山西側,鬼斧神工的篤然嵌出一個個谷地、河灣。突變的落差,使得這裡炎熱潮濕,瘴癘橫行。

    這一日,通向哀牢山最為險惡的黑石崖的小路上,卻走來一個白袍飄飄的年青人。大袖展動之際,身形便如同虛幻一般,在崎嶇的山路上,忽隱忽現。不多時,已是漸近崖底。

    這人正是獨自一路先行的柳飛。那日在寨內,當吉傑辭退孟獲來使後,祝融為討柳飛歡心,便極力請戰,直搗哀牢山黑靈教總壇。吉傑即已知曉了黑靈教的消息,自是欣然答應。當下分派人馬,起兵一萬,由哈吉、阿扎、豹子和族內另一位長老昆莫分領。兵分兩路,俱皆從彌渡而出。過南澗,一路自禮設江放排而下,自水路直插哀牢之東;一路過虎、鼠、龍三街,順無量山山腳,直攻哀牢之西。

    兩路大軍各領四千山地卒,吉傑親領兩千本部親兵,帶同祝融於後接應。一時,水路並進,直往黑靈教殺至。

    那黑靈教內部,除了個教主外,左右二尊已是早已授首,其餘四聖乃是四個教中長老,各煉有魔功,眾人商量,連帶那教主,便由柳飛對付。至於那什麼五方眾,卻不過是低階弟子,只是練了些簡單的武技,不過勝在人數眾多而已。都是分佈在哀牢山周邊,分屯而駐。飛雲甸大軍自兩邊合圍。便是為著犁**掃穴,力爭不使其走脫一人。至於那巫尊的令牌,自是會充分利用進去,卻是題中應有之意,不必細表。

    祝融本待隨著柳飛前去,只是柳飛卻是不肯再給她機會了。直言既是自己對付黑靈教頭領。那便當暗暗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能先剪除一個是一個。若帶個旁人,於自己施展甚為不便。至於地形之事,大不了到了那兒,隨便擒一個人,自己自有手段讓其帶路就是。

    眾人也覺有理。只得應了。柳飛也不等他們。眾人計議已定,便是轉身就走,只道自己先往那邊探看,讓他們隨後跟上便是。祝融眼見柳飛身形已杳,空自頓足,卻是無奈,只得隨著舅父而行。一路上卻是將吉傑埋怨個不停,直怪他答應讓柳飛孤身涉險,吉傑唯有苦笑不迭。

    柳飛知曉大軍出動。非是刻時便可起行地,故而一路並不甚急,悠悠逛逛的只拖到三日後。方才進了哀牢地界。眼見此地多有黑袍之人四下遊蕩,知曉已到了黑靈教的勢力之內。便自收斂,只扮作一個遊歷的書生,以掩耳目。

    他自到了天人合一之境,外表看來已是返璞歸真,毫無異處。黑靈教教眾雖見一個漢人在南中之地遊蕩,心下奇怪。但尾隨看了幾日,見他每每只是登高唱賦。並不理會旁人。似無不妥,便將其當做一個腐儒發癲。不再理會了。

    柳飛卻覷機擒了一個倒霉蛋,一番手段下去,將教內地勢之形盡皆摸透,隨即反手結果了其性命,便優哉游哉的直到了黑石崖下。

    此時立於崖下,縱目遠望,但見前面遠處,隱約露出個峰頂,淡藍色的霧靄厚厚地凝在半空,將一切都深隱其中,渲染成一片迷離。

    這幾日來,柳飛是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天無三日晴」了。這裡幾乎每天都要下點兒什麼,也無論時間和地點。

    此時,淅淅瀝瀝的細雨漸漸的小了,只微微飄著一絲絲濕氣,拂面而來甚是涼爽。整個山色空靜謐,在如煙的細雨中,如同一幅輕墨揮灑出的水墨畫,淡然而雋永。

    柳飛佇立在一個小崗上,望著眼前的美景,實是難以和那邪惡的黑靈教聯繫到一處。山裡地天氣說變就變,就在他暗自低歎地時候,剛才還是綿綿細雨,現在已然雲開霧散。雖然太陽還被擋在山的後頭,霧氣卻早被山風吹得無影無蹤。原本籠罩在霧靄中的黑石崖,已是顯露出他的真容。

    眼見前方層巒疊嶂,密林幽幽。阿莫江橫穿哀牢,水氣升騰起來,在半空形成磅礡的雲海。數條銀鏈般的潺潺溪水和山泉,把山嶺攔腰捆住。便在那水鏈銀河的中間,突兀的聳起一道山崖,巍巍然直有幾十丈高。

    崖壁間草木不生,陡峭直立,山石俱做黑色。凝目看去,峰頂似有一個巨大的絞盤,幾道粗如兒臂地巨籐垂下,繫著幾個吊籃。這黑石崖上下便是*著這吊籃扳動。崖底下建有一排竹屋,隱見火光悠悠,顯是守護吊籃的教眾。

    這黑石崖東側卻是一道深澗,下面黑幽幽的不知深淺。幾塊突出地巨石探出深澗上空,緊緊依住崖壁,巨石四周數棵老樹,倔強的將根系深深的紮在石中,在一蓬半人高的草中舒枝展葉,如同一個蓋子般,將下面全部掩住。整個崖底便也就是那處,無人守護。

    柳飛看了一圈,心中已是有數。那山崖雖高,但於他來講,卻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沒有什麼人在崖頂特意恭候,暗算於他,自可攀躍而上。

    眼見前面竹屋內此時已是炊煙梟梟,自是眾黑靈教眾生火造飯了。柳飛身形展開,直往那斷澗處掠過。及至近前,微提一口真氣,腳下發力處,但見白影在空中帶出一道長長的幻影。幻影橫空未散之際,柳飛已是身形立於一株老樹之下。

    仰頭上望,高高的崖頂似欲壓下來一般,柳飛並不稍停。長吸一口氣,真氣在體內瞬時連運了兩個周天,兩足輕輕一頓,身子便已騰空而起。及至三丈多高時,雙袖向下連拂,身軀扭動,雲氣激盪之際,身形憑空又是向上拔起兩丈。

    遠遠望去,但見一個白影在空中如同雲龍探爪,嬌躍多姿。每每大袖拂動之際,那白影便向上升去,不消多時,已是隱入雲霧之中。

    柳飛這時施展的正是自己領悟的絕世輕功——節節高昇。丹田內一口真氣流轉不停,充盈溫潤,體內無一處不至。只半刻功夫,已是眼前一亮,身形已是躍至崖上。

    身形略一扭動,已是如同驚鴻一般掠至一顆大樹之後。停住身形,縱目望去。但見整個崖頂似是被人憑空削去似得,現出一大塊空地,佔地極大,足有數百丈寬闊。

    崖頂四周略高於中間,將那中間空地抱在懷中,形成一個獨特地山谷。山谷內一片黑石築成地小屋,間中花草茂盛,如同春日。幾團白雲絲絲縷縷的飄蕩於上空,將整個山谷裝扮地分外瑰麗。四周高出的峰頂上,有些地方竟是白雪皚皚,和下面山谷的一片奼紫嫣紅相映,顯出一份矛盾卻又和諧的景致,如同身處仙境。

    谷中*著北面,卻有一片高大的黑石建築,在一片小石屋中顯得格外顯眼。柳飛微一沉吟,展開無形身法,幾個起落便已到了那片建築外面。仔細打量之下,卻驚奇的發現,這個黑石堡竟是被一道數丈高的圍牆整個圍起,但是,卻沒有任何門戶。

    柳飛心中驚異,功凝雙目,向遠處望去,但見在南邊那個上下崖頂的巨大絞盤旁,卻是有幾個黑袍人在往來巡視,只是一到黑石堡十丈的距離,就直接離開,並不*近。正自觀看之際,耳中忽聽得圍牆裡面響起腳步聲。隨即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赤蛟兄,怎麼好一陣不見覡尊了,也不知他的赤娃煉的如何了,教中這麼多人同時飼育靈體,便只有他煉的,連教主也對之甚是讚歎。咱家卻沒能得見,這幾天便一直惦記著,也不知他何時回來,也好讓咱家一開眼界。」

    「嘿嘿,鐵熊,如果你想活著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熄了此念。」一個蒼老的聲音隨之響起。

    「為何?能不成覡尊還能為這點事,找咱的麻煩不成」

    「哼!你真是笨熊一個,你自以為比教主如何?教主尚且不敢看那靈體,你卻在此刮燥!要知那靈體乃是用人血飼育,最是凶狠不過,便是覡尊能否降住,尚在未知之數,你竟還在此惦記,當真是嫌命長了不成!」

    「當真如此邪門?難道那個青龍所說的禍事,真的將要應在那物事上不成?」

    「唉!」一聲長歎,顯然此話將那赤蛟的愁緒勾起。「青龍算無遺策,乃一代奇人也!當年若不是教主曾對他有恩,他又怎會遠隔千里的,竟然還肯投身聖教,來做咱們什麼四聖之首。他即說禍事將應在這靈體上,就八成不會錯。」

    二人一路說著,聲音漸漸遠去。柳飛聽的心下一凜,這黑靈教竟是隱藏如此之深,那個什麼四聖之首青龍又是何人?竟能得這赤蛟如此推崇。剛剛這二人想來定是四聖中人了。青龍、赤蛟、鐵熊四聖之中已知其三,那最後一個卻又是誰呢。

    柳飛心中正自暗自尋思之時,突然,一聲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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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教主


    卻說柳飛到了黑石堡外,聽到二聖的****,正自暗暗思量,耳邊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響起,那聲音溫潤清朗,讓人不禁心生親近之意。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有賢士駕臨黑石崖,何不請進來一敘。」語音綿綿密密,凝而不散。柳飛聲才入耳,大吃一驚。

    要知以他修為,若要隱藏,立時便會與天地合為一體,讓人查無所查。而自己方才不過是心下思量時,稍稍有了一絲放鬆,便立時被人察覺。這人之修為堪稱驚世駭俗了。

    此時眼見被人發覺,也不好再隱藏了。當下亦是朗聲道「山間野人,來的冒昧,驚擾之罪,還望主人休怪。」

    裡面那聲音又響「呵呵,賢者高明之士,即肯駕臨我這荒谷,如何敢有怪罪之說,快快請進。」說著,牆上忽然突兀的現出一道門戶,悄無聲息的向旁邊滑開。

    柳飛暗暗凝起功力,注目向內看去。但見裡面乃是一個花園,芬芳絢麗之間,亭榭隱然。遠處一個小譚,幽碧的潭水如同鏡面,在微風的吹拂下,漾起層層漣漪。

    潭水邊,此時正有一個黑袍人,面帶微笑,卓然立於那處,向自己頷首招呼。那人年約五十上下,膚色白皙,長眉朗目。頭簪鑲金黃玉冠,身披黑色錦官袍。腰繫同色絲絛,綴著一個晶瑩潔白的玉。五縷長髯微現花白,飄飄的垂於胸前。整個人立在那,隱隱然似欲同周圍融為一體。眼見柳飛後。目中不由閃出一絲奇光,一閃而逝。

    柳飛暗暗定了定神,舉步而入,拱手施禮道「多謝主人雅量,在下便厚顏叨擾了」說話間,身後地門戶。便又無聲的合了上。

    柳飛心中暗凜,面上卻是不露絲毫異色,安步當車,微笑著向那人走去。那人亦是呵呵笑著,快步迎上。到了近前,肅手向那邊小亭一讓,道「小兄弟非是俗人。便請往亭中一敘。臨風賞花,稍進一杯濁酒。請!」

    柳飛頷首,微笑道「全憑主人安排,在下無有不從。」說著,已是隨之往亭中而來。那小亭狀做八角,飛簷流丹,雕樑畫棟。四根朱紅石柱撐起,玉石為欄,雕徹打磨的甚是精細。

    亭中一張石桌居中放置。幾個石凳散在周圍。柳飛細細看去,這石桌石凳,卻俱是整塊上好黃玉石雕琢而成。溫潤瑩然。

    二人分賓主落座,那人提起桌上的一個小錘,對著一旁的罄上輕輕一敲,「叮」的一聲清音響起,遠遠傳了出去。

    不多時,便見水潭那邊轉出幾個黑衣人,俱皆提籠拎匣地往這邊走來。那人對柳飛拱手微笑問道「還未請教小兄弟高姓大名,若是方便。還請賜下。」

    柳飛回禮道「不敢。在下青城山柳飛。」說著,看著那人也是問道「敢問主人高姓?這裡又是什麼所在?」

    那人呵呵一笑。大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道「老朽黑靈教教主,端木龍翔是也。此處乃是老夫靜修之地,亦是我黑靈教總壇之地。」

    柳飛微微一挑眉梢,緩聲道「原來是一教之主當面,卻是在下失禮了。聽教主名諱,當是我大漢之士,如何竟會在此開宗立派?」

    端木龍翔微微一笑,傲然道「老夫乃是先祖子貢二十三代孫,自是漢人。然當日家族處於離變之際,分了老夫這一支遠赴嶺南之地,仰仗祖上舊卷,方於此開了個小局面而已。」

    柳飛先是一鄂,隨即笑道「吾向聞子貢乃是孔子高徒,機巧善辯,乃一代名士。只是似無貴教這般手段啊。還望教主有以教我。」

    端木龍翔仰天哈哈一笑,道「世人皆道我端木一族始於子貢,卻不知我族實是乃黃帝后裔。黃帝生二子,長子少昊,次子昌意。至二十餘世祖鬻熊,生二子。長子熊麗,次子端木,端木生典,典以父姓,稱端木典,始有我端木氏。昔日涿鹿一戰,先祖斬蚩尤,得蚩尤秘典,賜予我二祖昌意,代代相傳。只是那秘典甚是玄奧艱澀,無人能得悟透,故我端木氏不顯於術。幸得到了吾祖父一代,家族中出了一個絕世之才,體天地之變化,悟生死之秘奧,才將這一驚世絕學揭開,就此創下我黑靈一教。隱身於南荒邊鄙之地,經祖父兩代之力,不斷完善,方有今日之蓋世之學。」

    說至此,兩眼盯著柳飛,接著道「老夫今年已近七旬,因醉心神術,未曾婚娶,無有後人以繼。常思尋一個骨靈清奇之士,以傳我不世之學。然遍歷中原各地,雖是多有俊才,然始終少了一份靈氣,甚以為憾。只道世間渾濁,人之靈性俱泯,此心願終是難以得償。不想今日竟是能得見小兄弟這般靈氣滿盈之才,實是快慰無比啊。」說著,捋鬚呵呵而笑。

    柳飛聽的啼笑皆非,這端木龍翔話裡話外之意,竟是想收自己為徒。眼見他明知自己來意不善,卻是毫不理會。想來一是心胸廣闊,二來實是對其功法深為自信,對自己毫不看在眼裡之故。眼見他並不問自己來意,便也索性裝傻,有心套問一些情況。

    此時眾僕人已是將杯盤碗盞俱皆擺上,幾樣精緻小菜做的色香味俱全,俱用玉盞裝盛,一派奢華之氣。

    柳飛暗暗打量這些僕從,卻見一個個俱是身體殘缺,不是少幾個指頭,就是跛著一條腿。各個目光低垂,緊閉雙唇。偶爾抬頭眼光掃過,便不經意露出一絲狠戾之氣,柳飛心下暗驚,默默思索。

    端木龍翔見他眼觀僕從,面上若有所思,不由笑道「你可是奇怪,這些人為何如此模樣麼?」柳飛聞言抬頭看他。

    端木龍翔嘿嘿一笑,轉向那幾個僕從,面容忽變,一片沉凝之氣頓現。霎時間,周圍空氣忽的一滯,隨即一股陰寒之氣升起。

    那幾個僕從頓時面色大變,噗通一聲,俱皆跪倒,口中嗬嗬做聲,不停的叩頭。幾下便已是額破血流,卻竟似不覺。砰砰聲中,滿面求肯之容。

    柳飛在端木龍翔氣勢乍現之際,便已察覺。只覺一股融合天地之力自四面圍攏,其中絲絲縷縷的死氣之盛,讓他水神心法不由自主地應勢而行。隨著心法運轉,那股煩悶壓抑氣息方始退去。柳飛心中暗暗咋舌。這般高手卻是他自出道以來,首次遇上,其實力幾於自己不相上下,相差甚微。

    端木龍翔卻亦是暗自偷眼觀察柳飛,見他初時面色微變,身形不穩,但隨即便恢復正常。心中驚異之下,暗以氣勢探查,卻感覺柳飛突然似是消失了一般,自己靈覺探出,竟是空無一物。眼見柳飛仍自安靜而坐,毫無所覺地樣子,不由的心中亦是暗暗一驚。

    柳飛早知他暗探自己,只裝做不知,口中問道「教主,這是何故?」端木龍翔面色微微一變,旋即氣勢一收,哈哈笑道「這些個人,俱是窮凶極惡之輩,被吾拿來,割去舌頭,廢了經脈用作奴僕,以示懲戒。」

    柳飛心下恚怒,暗道:你這黑靈教便是惡中之惡,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去惡懲凶,實是無恥之極。

    心下雖怒,面上卻是淡淡的輕哦了一聲,道「教主果然好手段。只是不知子貢先生有知,會不會認同。」

    端木龍翔聞聽柳飛譏誚之言,眸中怒氣一閃,隨即斂去,突然一掌揮去。一聲慘叫發出,登時將一個殘僕打的直飛出去,立時斃命。口中卻淡淡的道「若是子貢先祖能有如今這般手段,何以有暴秦一事。這些惡徒俱已非為人,吾要殺便殺,便如雞犬耳。」旁邊剩下幾個殘僕登時渾身抖成一團,愈發的拚命磕頭。

    柳飛眼見他信手殺人,卻是眼睛眨也不眨,面容平靜的望著他,並不多言。端木龍翔眼中又是閃過一絲喜愛。遂放緩面皮,緩緩的道「小兄弟天性靈氣充盈,若能得名師教之,不出數載,當有莫大做為。只要持續修持,便是與天地同壽,也非不可期之事。今日你我相見,實是有緣。吾亦不必問你之來意,便是你有什麼要求,也盡可提出,吾當盡力為你解決。只是,解決後,你當拜我為師,以傳承我不世功法,你可願意?」說完,兩眼已是緊緊盯住柳飛。

    柳飛聞言,先是呵呵一笑,道「教主厚愛之情實是令飛感動。只是教主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嗎?」

    端木龍翔聞聽柳飛此言,面上漸轉冰涼,望著柳飛良久方道「你可知你拒絕了什麼嗎?你若答應,立時便是富可敵國!立時便會得到無盡的壽命!立時便是這黑石崖地少主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你拒絕了,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將你立斃掌下嗎?你莫以為身俱不俗武技,便可橫行世上,當知世上奇功異術,比之武技一道,實是天地之別!」

    柳飛微微一笑,方待要說話,便聽的天邊傳來陣陣的號角嘶鳴之聲。隨即亭外已是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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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秘辛


    山下此時已是一片大亂。眾多飛雲甸士卒,彎刀長矛齊施,直將黑靈教眾多教眾殺的四下奔逃。一片青山綠水之中,滿是斷肢殘臂,屍橫四野。一片大好的景致,霎時便如同被人碰翻了染缸,染成了血紅一片。

    崖頂亭中,柳飛與端木龍翔仍是相對而坐。面上卻是好整似暇的,掛著淡淡的微笑。端木龍翔目中冰冷,直直的看著他。

    外面腳步聲響起,只見一個鐵塔般的黑大漢和一個乾瘦的老者,聯袂而來。見了亭中景象,不由一呆。

    柳飛轉首望去,見那黑大漢年約四十上下,身高幾有兩米,魁梧至極。黑黝黝的一張臉上,殘眉橫臥,豹眼環睜。獅鼻闊口,一部亂蓬蓬的鬍子繞腮而生。滿頭亂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一襲黑袍鬆鬆的披在身上,裸露出滿是黑毛的胸膛。一雙大手骨節粗大,青筋遍佈,背後尚自背著一把如同門扇般的大砍刀。整個人真如同一隻巨熊一般。此時雙目凶光閃爍,猶自一臉憤怒之色。

    那個老者,卻是長眉細目,花白的鬍鬚垂在胸前。兩眼微瞇著,不時有精光閃爍,一臉陰柔。柳飛注意到他的雙手,微微泛著赤色,想來他號稱赤蛟,一聲功夫當是就在手上了。

    二人此時已是反應過來,那老者向端木龍翔躬身稟道「教主,崖下遭到蠻人圍攻,足有上萬人。自東西兩面圍住,教眾死傷無數。恐是抵擋不住了。該當如何,還請教主示下。」

    端木龍翔如同未聞,仍是死死的看著柳飛。赤蛟、鐵熊二人見端木龍翔不語,亦皆不敢多言,只是站在一旁。鐵熊疑惑的看看柳飛,身軀扭來扭去。覺得甚是煩悶,不時的身手摸摸自己的大刀,眼光在端木龍翔和柳飛身上。睃視不停。

    良久,端木龍翔才冷冷的對著柳飛道「下面之人,可是你帶來的?不錯啊,兩面夾擊。我黑靈教兩代人的經營,便被你一朝盡毀了。」

    旁邊鐵熊聞聽端木龍翔之語,登時瞪大了眼睛,凶光爆射而出。唰地一聲就將背後的大刀擎在手中。怒喝道「原來是你這沒卵蛋的兔兒爺搞事!真真可惱,趕緊過來,讓咱一刀劈了你了事。」說著,已是爆吼連連。

    赤蛟微微皺眉,不及說話,便聽地端木龍翔忽的怒叱一聲「黑狗熊,你給我閉嘴!」口中喝著,面上已是忽然閃過一道青氣,眼中青芒閃爍。一股威壓瞬時將鐵熊禁錮。

    鐵熊聞聽端木龍翔的喝聲,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感受到教主的怒火威勢。登時心中大駭,噗通一聲,已是跪倒於地,渾身瑟瑟而抖。

    旁邊赤蛟也是趕忙跪倒,口中連連喊道「教主開恩,教主開恩。」端木龍翔怒哼一聲,大袖霍的拂出,頓時一陣狂風湧動。將二人拂開。

    回頭看向柳飛。見柳飛猶自面帶笑容,靜靜的望著自己。不由心下氣急。只是想到如此美材,若是殺了終是再也難以尋到。只得長吸一口氣,沉聲道「小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現在老夫再問你一遍,是否願拜老夫為師。只要你答應了,今日毀教之事,便一筆勾銷,老夫絕不會多說一個字。」說著,兩眼間凶光隱現。言外之意,便是柳飛再不答應,便要不惜將他毀掉了。\\\\\\

    柳飛微微一笑,緩緩起身,方要回答,卻見一個黑人教眾急惶惶的跑了過來,離得遠遠地,便大聲驚喊道「教主,教主,完了,他們把四下裡全圍住了。五方巡山使俱被他們用箭射死了。。。」話剛出口,就猛地一個激靈,看到了教主滿面地猙獰之色,不由的大是驚恐。

    端木龍翔被人再次打斷,而且還是口出如此不祥之言,心下實是怒極,兩眼青光迸射,怒哼一聲,已是屈指向那報信的教眾一指。

    便見一點青光瞬間橫過空間,射到了那教中身上。那教眾身子猛地一顫,隨即便臉容急遽扭曲起來,渾身抽搐著縮到一處,倒於地上。旋即便見自那人口中、鼻中衣衫之內,四處冒出碧油油的火光,隨即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方才響起。

    旁邊跪著的的赤蛟和鐵熊均是滿面駭然之色,額頭冷汗涔涔而下。教主這青絲煉心是個什麼滋味,他們俱是心中有數。早在之前見過有人受了這酷刑,直直哀嚎了兩個時辰,方才斷氣。\\\\\只是等那火光熄去之時,赫然發現,火中之人,竟是變成了一具乾屍,面目上七竅皆空,外皮卻完好無損。這青絲煉心實是自內向外,將整個人體內的全部水分盡數燒乾,,因是自裡及外,故而一時不死,其痛苦非是常人可受的。

    柳飛冷冷地看著,面上毫無表情。端木龍翔轉頭看著他,冷冷的道「你方才要說什麼?這會兒便說吧,只是卻要考慮好了再說,否則,哼哼。」

    柳飛點點頭,卻並不回答,只是問道「我聽聞黑靈教有四聖,好似青龍遠在千里之外,眼前只有二聖在此,那另一聖卻在哪裡?某很想見識一下。」

    端木龍翔臉上青氣閃過,道「你如何知曉青龍在中原的,又問木魈作甚?」柳飛心中一動,原來這青龍竟在中原,卻不知是在什麼地方,姓甚名誰。眼見端木龍翔問起,不由心中一動,遂微笑回道「我如要拜你為師,這黑靈教自然俱是我地了,自當問清楚教裡的實力,看看夠不夠吸引力啊。莫要搞個爛攤子,不過是扔給我個累贅而已。\\\\\至於青龍的消息,便是他說出來的,我只在一邊聽到的。」說著用手一指赤蛟。

    他眼見那鐵熊實是莽夫一個,那赤蛟卻是滿面陰柔,便欲想借端木龍翔之手,最好是先除去他,這樣自己也能省下好多事來。

    他這裡滿心陰暗打算,赤蛟卻是心中大駭。霍然抬頭看向他,眼中滿是怨毒之色。只是一個身子卻是瑟瑟而抖,驚恐不已。

    端木龍翔橫了赤蛟一眼,微哼一聲,卻沒再管他。赤蛟登時大出一口長氣,只覺背後衣衫冰涼一片,卻是方才瞬間被冷汗浸濕。

    只聞端木龍翔點頭道「你既是答應了,便該讓你知曉一些。嘿嘿,我黑靈教真正的力量非是那些徒眾,實是左右二尊和四聖及五方巡山使。二尊此時俱在外辦事未回,日後你傳我衣缽後,他們自會對你惟命是從,你不需擔心。五方巡山使卻,唉。」說到這,瞪了他一眼。

    接著道「可惜他們卻死在你的人手中。否則,他們向日管轄我黑靈教各處教眾,雖說只有些通常的武技,但勝在人多,便是用作探子也是好地。此番你自作自受,回頭再想法子慢慢聚攏吧。」

    看了跪在地上地赤蛟鐵熊二人一眼,又道「至於四聖,除這二人外,尚有青龍和木魈。木魈精擅土木工程和煉製各種法器。一直隱於我教聖地之中,待得日後再為你引薦。至於青龍,卻是我教最大的秘密,等你接過本教之日,我自會單獨告知與你。你還有什麼問題?」

    柳飛見他並不處置赤蛟,心中暗叫可惜,面上卻是絲毫也不顯露。裝作思考下,又問道「教主即說青龍遠在千里,卻又怎麼與他聯繫,難不成他只是掛個名號而已?若如此,單靠這幾人怕是沒什麼作為。」說著,微微撇嘴。

    端木龍翔看了他一眼,眼睛微瞇,半響才緩緩點頭道「好,本來這事亦屬本教機密,不過今日我既已答應與你,除了實在重大地事情外,我便盡數告知與你。青龍乃是一大族子弟,當日我機緣巧合救過他一命,方才將之收服。至於於他聯絡之法,卻是依靠飛禽之力。由其訓練一些特殊的飛禽,專做傳遞消息之事。只是當日他歸附之時,便是有約,他所謀者大,不便現於人前。便只隱於人後,為我教謀劃。一旦時機成熟,必將我教尊為國教。至於各項消息傳遞之事,為保機密,須由他來發起,他自會定時將飛禽派來,本教有何事情,便使飛禽帶回便可。」

    柳飛聽的心中大凜,這青龍慮事之精,謀劃之細,實為罕見。他雖名義上為黑靈教護教四聖。但其實不過是雙方相互利用而已,只通過一個消息傳遞之法,已是將自己抬上一個超然的位置。更是深悉人性本心,利用黑靈教亟欲出頭之心理,大做文章。便使如端木龍翔這般人物,亦是不覺入了中。此人,實是大敵也!

    端木龍翔見他沉思良久,不由不耐,沉聲道「這些事情你一時那得全部清楚,待你接任教主之位後,自會全部明白,此時卻不需多想了。老夫幾年內也不會離去,這些事自有我來思量便是。我已將你問題全部答完,若是無事,便速速行拜師之禮吧。」

    柳飛見他說得篤定,而且明知山下大軍圍攏,卻兀自不急不慌,和自己在此閒扯,不由心中一動,問道「如今山下大軍合圍,教主尚不速求退兵之策,何必著急這些事情?」

    端木龍翔冷冷一笑,道「那些蠢牛木馬,喜歡圍便讓他們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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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斬蛟


    柳飛聽得端木龍翔根本不在乎山下大軍圍困,更是疑惑--遂不停追問,端木龍翔冷笑道「我黑石崖壁高千仞,上下均*絞盤帶動,他便有萬千軍馬,又能耐我何。更何況我自有通路可退,他們想困死我卻也是妄想。」

    柳飛聽的恍然大悟,想想四聖中的那位木魈,一下就明白過來了,想來這裡定是有密道通向外面。

    他二人在這一問一答,旁邊赤蛟和鐵熊卻是心中暗暗叫苦。這少年眼見得了教主青睞,看這架勢,定是要以少教主的身份出現了。鐵熊心裡是壓根看不起柳飛,見他那小身膀兒,便是自己一掌拍下去,恐怕就能將他怕死。心中實是不明白教主看上這小子哪點了。不忿之餘,只是瞪著一雙牛眼,看著柳飛。

    赤蛟卻是心中暗恨。方才柳飛一句話就差點將他葬送了,若是其成為少教主,自己今後的日子可就有的受了。此時眼珠轉動,心中暗打主意,若是教主真的收了他當弟子,自己可要想個法子,外出才行。否則早晚死在這小子手中。

    端木龍翔神氣已經甚是不耐,雖說下面大軍攻不上來,但被人殺了自己那麼多教眾,若是不能去收取些人命,實是對不住自己。是以,只是催促柳飛拜師。

    柳飛嘴角含笑,眼見已是再也打探不出什麼了,呵呵的道「端木教主,在下想來想去,你這黑靈教還是不適合我。恐是要辜負你的好意了。」

    眼見端木龍翔雙眉漸漸豎起,眼中已是滿含殺機,也不理會,接著說道「而且,在下拙見,黑靈教所謂的蚩尤功法也不見得就怎麼了不得。練了之後,實是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在下可不想變得跟貴教那位巫尊一般。唉,遺憾甚是遺憾啊。」說完,嘴角噙著一絲譏諷,微笑著看著端木龍翔。

    端木龍翔心中已是怒發如狂,他此時已是知道柳飛方才一番做作,便是為套取消息而已。自己素日如何被人如此戲耍過,而且竟是利用自己的一番愛才之意。實是不可饒恕。

    眼中冷芒閃動,微微點頭,道「好,很好,小子。你成功的將本教主的怒火勾了起來,那我就伸量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敢在我教中聖地尚且如此狂妄」

    轉頭對赤蛟和鐵熊道「你二人去玄機堂尋木魈,自暗道出去。我要你們將山下首腦之人的人頭給我帶回來。若是做不到。你們也就不用回來了。」

    赤蛟和鐵熊聞言大喜。眼見形式急轉,教主終是收了收徒的心思,哪裡還不趕緊應諾。

    只是二人方待要走,柳飛卻發聲道「慢來慢來,在下好不容易來此一趟,尚未會過二位好漢。怎可就這麼走了,怎麼說也應當留下來招呼客人一下的。端木教主,這可是你這做主人的不是了。」說著,呵呵而笑。

    端木龍翔怒極而笑,「哈哈哈,好個狂妄地小子,難不成你要憑一人之力,戰我們三人不成!」

    柳飛微微一笑道「若說都是跟教主一個級別的,柳飛確實要好好思量一番。只是好像貴教除了教主之外。盡多酒囊飯袋之輩,在下不過是順手捎帶而已。算不的什麼的。」他自是打算盡殲黑靈教首腦,此時便不再含蓄。

    赤蛟鐵熊聞聽柳飛所言,不由氣的渾身哆嗦。鐵熊更是雙手緊緊的握住大刀,狠狠的瞪著柳飛,若不是怕教主惱怒,此刻定是早已暴起了。端木龍翔卻是忽然想及一事,眼睛微微一縮,道「你方才提及本教巫尊,你何時見過她?」

    柳飛呵呵笑道「哦,不是很久,就在幾天前。她與在下相談甚是投緣,臨別之際,還贈送了一塊令牌,否則我山下大軍,如何能這般容易就到了崖下呢。」

    他這話半真半假,便是要擾亂端木龍翔心神。他自知對面這位黑靈教主委實非同小可,自己若要勝他,恐是要頗費一番力氣。但又怕那赤蛟鐵熊真地下去,對諸人不利,只得裝癡拌狂,將二人留下。如此自己以一對三,勝算實是難料,便要用上些心機了。

    端木龍翔果然驚疑不定,若是不信,這飛雲甸大軍來的實是突然。按正常來說,山下的佈置,怎麼也應早點報來,又怎會讓人到了家門口才知曉。但若說真是巫尊投敵,卻是心中萬般的不信。心下疑惑間,卻忽的冷靜下來。冷冷的道「你既要求死,本教主便成全了你,你便先跟他二人玩玩吧。」

    轉頭對赤蛟鐵熊道「記住,我要活的!」說著一揮手,自顧負手立於一邊。赤蛟鐵熊二人大喜,轟然應諾,左右一分,已是將柳飛圍在中間。

    柳飛卻是大喜,端木龍翔如此托大,正好讓他可以分而滅之。當下對著二人微微一笑,道「既是教主如此客氣,飛便愧領這份大禮了,你們還等什麼?來吧!」說罷,卻是手中一晃,天殘刃驀然出現在手中。卻是仍然藏拙麻痺端木龍翔,要單以武技擊殺這二人。

    鐵熊早已不耐,眼見柳飛手持一把銹跡斑斑的破刀,卻在那狂吹大氣,心中怒火升騰,狂吼一聲,已是疾步進身,手中大刀突地泛起一片黑氣,猛然向著柳飛劈至。黑氣中鬼聲啾啾,原是將魔功注入刀氣中,以魔音制敵。柳飛心神微微一動,瞬即平復,這般把戲尚不如巫尊,如何能對他有什麼影響。手中天殘刃忽地爆出耀眼地光芒,剎那間,天殘盡現本來面目,晶瑩剔透,如同一輪耀日般。

    隨著柳飛腳下魚龍三幻步法使出,身子幻出三個虛影,帶著黑氣地大刀已是自一個虛影中穿過,尚未及撤回,那輪耀日已是如同迅雷奔電一般,直刺前胸。

    隔著三尺遠近,一股銳利如同實質的刀氣,已是將鐵熊的前襟刺破。胸口微疼之際,鐵熊面色大變,雄壯的身子突然變得如同麵條般柔軟,軟嗒嗒的一折,已是堪堪躲過這一刀。一個斜插身,大刀猛地拄地一頓,身子猛退。

    柳飛嘴角噙著冷笑,如何肯輕易放過,手臂忽的憑空一長,天殘斷刃驀然爆出一溜精光,刀氣霍然再次暴漲,突兀地長出三尺,直插鐵熊胸口。鐵熊已是臉若死灰。

    旁邊赤蛟眼見二人方只一招,便要立見生死,不由大驚。口中忽的發出一聲長嘯,兩隻手掌已是瞬間暴漲,如同兩隻巨靈掌印般,向柳飛後心擊到。

    那兩隻手掌赤光瑩然,如同兩個紅玉雕刻一般,帶著炙熱的氣息。空氣中一陣焦臭的氣息瀰漫,中人欲嘔。

    這赤蛟所煉乃是血靈掌,需用活人鮮血,混合著金蠶蠱每日浸泡,取血中靈氣以魔功凝練。掌出之際,以本身精氣催動,中掌之人立時便會被其所帶的高熱炙烤成乾屍。而且出掌時那股氣息,亦是含有蠱蟲的毒氣,中者必定哀嚎三日方死,端是狠辣無比。

    柳飛感應到赤蛟掌中的凶險,急速厄將天殘撤回,腳下驀然向左玄妙的踏出一步。身子已是轉到一側,手中天殘卻是順勢帶著長長的刀芒,由下向上直撩赤蛟胸腹。

    他這一招,早已算計多時。方才緊逼鐵熊之際,就是誘赤蛟來攻。此際見赤蛟果然上當,當下更是加了一份力,水神真氣猛提。只聞嚓地一聲輕響,半空中突地掉下一雙人手,那雙巨靈掌已是忽然不見,竟是生生地給柳飛天殘斬斷。

    赤蛟淒厲的哀嚎頓時響起。伸著一雙光禿禿地小臂,斷口處卻不見一絲血跡,只見兩道金光一閃而沒,正是本名元蠱失了壓制,急速反噬的現象。

    赤蛟那慘嚎不過是才響一聲,便是戛然而止。瞬間滿面金色燦然,七竅流出黑血,仰面而倒。

    他所煉血靈掌本是刀劍難傷,更兼功法歹毒,向來少有敵手。只是不成想遇到柳飛這個怪胎,手中所持竟是天殘這般高階的神兵。那血靈掌雖是蠻橫,卻如何能抗的天殘一擊。更何況柳飛從一開始就將主意打在他身上,為的就是先破其魔功。一個有心算計,更兼持有神兵。一個卻是毫無防備,倉促出招救人。兩邊一湊,頓時將個絕頂高手生生葬送了。

    只是赤蛟冤就冤在柳飛只想先破其魔功,毫不知曉,他所煉魔功卻是與本身元神相系,血靈掌既是攻敵之利器,也是培育震服體內金蠶原蠱的所在,雙掌一斷,本命元神便已斷絕,如何不死。

    他二人相交不過一招,兔起鶻落之際,異變突生,便是端木龍翔亦是不及救援,不由的滿目怒火,面色鐵青。只是他見柳飛便果然只是武技強橫,心中雖怒,但自持身份,仍是袖手立於一邊,只是早已下定心思,定要將柳飛精血盡數吸光才肯罷休。

    柳飛斬了赤蛟,自己也是微鄂,哪成想斬人手掌也能傷人性命,此時雖說大出意外,卻只有更是開心。開心之際,耳中已是傳來一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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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屠熊


    鐵熊眼見赤蛟為救自己害了性命,不由的心中大悲,仰天大哭一聲,猛地深吸口氣,身子突然微微顫抖起來。柳飛看的奇怪,卻見鐵熊週身突然迸射出無數絲絲縷縷的黑氣,乍現急收,隨即便見鐵熊原本就雄壯的身子,忽然急速膨脹起來。

    後面正自滿面鐵青的端木龍翔,一見鐵熊這般模樣,不由面色震動,身子微晃之間,已是霍然向後退出老遠。身上黑袍微微漲起,如同被充了氣一般。

    他自然知曉鐵熊此時施展的,乃是秘典上記載的一門異術,喚作巨靈變。這種魔功不惟對修煉之人的根骨要求的極為苛刻,便是修煉之法也是極為不易。首先必須是骨架粗大,身高九尺以上之人。且必須是童身而練,否則必被內火煎熬而死。

    修煉之時,必要取剛剛成型的活胎,連同胎盤一起,搗碎之後服食。服食之時,必須取五毒口液混合多種藥材將全身浸泡進去。運轉心法,將服食的肉糜以外面的毒液進行淬煉。此功修煉之時,非但手段極是殘忍,便是對修煉之人也是極為痛苦,週身每寸筋骨都要被毒素錘煉,每日兩個時辰,需一年後方有小成。

    功成之後,戰鬥時可變身成巨人,渾身堅歟金剛,刀劍不傷,兼且力大無窮,極是悍勇,乃是昔日蚩尤為訓練衝陣的魔卒所用功法。只是此法施展之後,其反噬之力也是極為歹毒。渾身皮翻肉爛不說,一旦被人破功,登時便是自爆的下場,只是自爆後的血肉骨骼盡皆帶著劇毒,遇物即蝕,可謂是先傷己後傷人的歹毒之術。

    這鐵熊當日聞聽這功夫的厲害處。死活要練。為了練這個魔功,已是不知禍害了多少有孕的婦人,所過之處。斷人子嗣,哀聲一片。柳飛如何知曉這些,只是見這鐵熊,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心中極是驚異。

    在柳飛愕然地眼神中,鐵熊已是瞬間長成一個三米多高的巨人。只是這個巨人,渾身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一團濃郁的黑氣繚繞著,銅鈴般地雙眼中。已是不見瞳仁,唯余一片血紅。口中發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嚎叫,已是大步向前,「咚」的一聲,地面一震,變身後的鐵熊已是一步邁近柳飛身前。雙手握著那把巨大的砍刀,摟頭劈面的斬下。

    刀光如電。如同半空打了一個急閃。隨即一聲刺耳的刀氣破空的銳嘯響起。柳飛突見這鐵熊的招式快了兩倍不止。心中也是微驚。不敢再用魚龍三幻步法,身子晃處,無形幻影身法已是展開。

    但見場中突然似是多出幾個柳飛,圍著一個巨人周圍,各自奔跑跳躍。鐵熊巨大地身影卻毫無呆滯之感,竟也是靈活無比。反應之速異常快捷。手中大刀,橫砍豎劈,在場中結出層層刀網。

    柳飛在刀網中身如游魚,急趨閃避之間,手中天殘刃不斷的抵隙而進,刀光瑞氣千條之際,但見血肉紛飛,不斷的自二人打鬥的***內甩出。鐵熊身上血肉紛落,痛的臉龐上肌肉抖動。一雙血紅的雙眸中。赤色更濃,遠遠望去。直如兩個紅燈籠。吼聲連連之際,巨大的身軀毫不停滯,雙臂起處,刀影排空,酣鬥不退。

    堪堪數十招過去,柳飛心下鬱悶。他雖連連得手,將鐵熊巨大地身軀上地皮肉刺得血跡淋漓,但是以天殘刃的鋒利,竟也無法傷其內在。除了讓這怪物更加暴怒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幫助。待要顯露真實功力,又恐觀戰的端木龍翔有所防備,或者直接跑掉。身形進趨之間,亦是暗暗心急。

    場中此時黑氣翻翻滾滾,刀光閃耀。猶如暴雨前天際的烏雲一般,電光隱隱,雷聲隆隆。沉悶的氣息將四周迫的花伏草偃。

    眼見鐵熊吼聲連連,刀勢已是越來越急。柳飛幾次傷他,他卻如同未覺一般。柳飛心下電轉,眼中已是紫影一閃。既然外力不傷,說不得只有以內力取勝了。他實是還有一門絕學,便是在魚腹浦參悟了八部之法後悟得地,喚作紫氣東來。上次在八納洞,結果木鹿大王時,用的便是這招。原本想盡量的不顯露過多的實力,只是這鐵熊這門功法,委實邪門。說不得只好再暴露一點吧,想來那端木龍翔也不見得就能識得。

    心中算計著端木龍翔,不由覷空偷眼看去,卻猛然見端木龍翔正自滿面凝重的看著這邊,身形卻是離得老遠,柳飛不由的一驚,心中不由暗暗警惕。那端木龍翔一身玄功,不在自己之下,竟然還要遠遠躲避,想來這鐵熊的施展的功法,定是險惡無比。心下留神之際,雖不知這鐵熊有自爆的手段,但進退之際,已是不若方纔那般輕漫了。

    心中打算,手上卻仍是妙招紛呈,沒有絲毫停頓。眼見鐵熊又是一刀斜砍而來,腳下一錯,身子已是驀然出現在鐵熊身後,不待停頓,卻又身子連晃,在鐵熊轉過之後,仍是在其背後。

    身形連轉之際,左手忽然微現紫意,旋即便是一陣氤氳之氣繚繞,慢慢地竟是發出螢光,在黑霧中透出一絲磅礡之氣。

    他即已決定用內力傷敵,手中天殘刃便不再遞出,只是不斷晃動,發些虛招。以刀芒遮掩左手紫氣,一個身子便滴溜溜地圍著鐵熊打轉。鐵熊幾次轉身,砍不到柳飛。見他只是不停的換位,心下暴躁。怒吼聲中,也是猛提功力,直追在柳飛之後。場中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霎時攪成兩道流光,流光急轉間,一點紫影隱現。

    眼見鐵熊已是只顧追逐,胸前空門大放。柳飛心中暗喜。疾馳之中,覷個空擋,已是忽然頓住,霍然轉身迎著鐵熊撞來。他在疾馳之中,毫無徵兆地說停便停,讓鐵熊一時間竟是毫無反應。迅雷不及掩耳之間。鐵熊那把門扇般的大刀,尚且蕩在圈外。

    此時,柳飛與鐵熊。還有端木龍翔三人,正處在一條直線上。柳飛精準的計算著這一刻,眼見時機已到,藉著鐵熊高大的身影遮擋,口中輕叱一聲,身子輕躍,已是搶入鐵熊懷內,一隻紫氣氤氳的手掌,突兀的拍向鐵熊前胸。

    鐵熊待要再躲。已是不及。只聞「蓬」地一聲悶響過處,那掌已是結結實實的拍在了胸口處。氤氳的紫氣猛地一漲,瞬即沒入鐵熊巨大地身軀內,柳飛已是借勢倒縱而出。

    鐵熊只覺一股浩瀚的氣息,突然自胸口處湧入。體內魔功尚不及反應,那股氣息已是洶湧而下。那股氣息湧過之處,體內魔功便如潑湯遇雪一般。霎時間盡皆化為烏有。心頭只覺的空空蕩蕩的。方才渾身瀰漫的精力盡數消失。一個巨大的身形稍稍一頓,猛地飛了起來。

    那巨大的身形乍才飛起,便聽的鐵熊一聲絕望的吼叫。隨即在空中便是「蓬」地一聲炸成漫天血雨。但見黑氣之中,無數血肉碎骨,如同萬點流星一般,劃起道道紅絲。向著四面激射,嗤嗤之聲幾乎連成一片。

    柳飛早已警惕,此刻突覺無數道勁風襲至,大袖立時鼓蕩起來,向外急拂而去。勁力相交之際,但覺大袖上,數股強勁的力道撞來,身形不由一陣輕晃。轟轟的氣流撞擊連爆聲中,柳飛已是又向後倒退幾近三尺。待得停下身形。低頭看時。不由暗暗心驚。

    原來自己袍袖上此時已是斑斑洞孔,尚有幾個地方。袍袖抖瑟之間,已是紛紛碎落。此時,黑氣漸漸消散,鐵熊巨大的身形,已是化作了虛無。滿園中,瀰漫著一片腥臭之氣。地上花草一片焦黑,如同被火燒過一般。裸露出的黑色山石上,也是星星點點的洞孔。這鐵熊自爆後的威力一至於此。若不是早見端木龍翔地異常,暗自留心,此時恐怕定會搞個手忙腳亂。

    正自心中暗道僥倖,耳中卻忽傳來一聲怒哼。柳飛抬頭望去,見那端木龍翔正滿眼似要噴出火來,直直地望著自己。口中鋼牙緊咬,一字一字的道「小輩,你好辣的手段,竟然連傷我教,兩大護教聖使。老夫若不將你拆皮抽骨,魂魄俱喪,當真是枉為一教之主了。」

    柳飛即去了兩個大患,心神大定。好整以暇的將天殘收起,微微笑道「教主此言當真可笑,方才是你要將此二人送我,如今言猶在耳,怎的卻怪起在下了呢。」言語中,滿是譏誚之意,卻是欲要使他惱怒失神。

    端木龍翔聽他調侃,一張清矍的臉上頓時滿佈猙獰。方要發作,卻又突然深吸口氣,恢復平靜。緩緩踱步向前,走至方才鐵熊葬身之處,細細查看。半響轉頭道「小輩,你方才用地什麼手段,竟然破去鐵熊的巨靈變神功。」

    柳飛見他瞬間便已將情緒穩定,暗叫可惜。聽他問話,卻不接茬。只是笑道「如今教主的大禮送完。在下也當回禮一番了。端木教主,你可是準備好了?」說著,身形突動,一掌已是突然擊出,紫光瑞氣之中,一道紫影驀然橫過半空,向著端木龍翔擊到。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06:30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鬥法


    端木龍翔見柳飛非但不回答自己問話,竟然還突然出手,向自己出招,不由的怒氣勃然。大喝一聲「無恥!」身形急轉,已是躲了過去。

    柳飛掌隨身走,向左踏前一步,左掌劃個半圓,一道勁氣發出,將端木龍翔後方退路盡數封死,右掌攸然直出,一道紫氣霍的排空而出,直擊端木龍翔前胸。

    端木龍翔心中怒火翻騰,不再後退。雙膝微屈,兩隻手掌一前一後,突然如同震顫一般,向著當空而來的紫氣迎去。

    兩道黑氣霍然而現,一道直接撞向那股紫氣,另一道卻直往柳飛身上擊來。黑氣紫氣當空相撞,只聞一陣「啵啵」之聲,不絕響起。隨即半空如同響起了一陣輕雷。

    二人身前空地之間,宛如突然刮起一陣狂風,霎時間草莖殘花漫空飛舞。紛紛揚揚之間,另一道黑氣已是悄然而至。

    柳飛身子微微一晃,突兀的自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端木龍翔的一側。水神真氣猛提,左掌當空一頓,猛地一顫,頓時如同綻開一朵蓮花,幻出無數紫影,直直的向著端木龍翔當頭壓倒。

    右手卻不稍停,食中二指並指如刀,向前急點。一聲銳嘯頓時響起,直刺端木龍翔胸口膻中大**。

    漫空紫影閃爍,一點流星如同奔雷迅電。端木龍翔面色一變,身形急退,雙掌並起,一掌擊向那朵碩大的蓮花,一掌猛地畫圓,凝出一面黑盾,抵擋柳飛指力。

    黑氣正正擊中蓮花,漫天紫影頓時如被狂風吹散。端木龍翔卻猛地一個趔趄。那朵蓮花卻竟是一招虛影。掌力落處,竟是擊在空出。端木龍翔左邊一虛,右邊黑盾頓時色澤黯淡。已是被這一式帶動的勁力弱了許多。

    然聲中,那點紫星霎時正正的擊在黑盾之上。才一接觸,黑盾上頓時爆出耀眼的光芒,那點紫星剎那間猛地一爆,竟變成一股沛然之力,紫氣頓時大漲,將那黑盾蓋過。

    端木龍翔只覺右臂篤然一震,一股沛然莫可御之的大力,循著右掌直往胸前襲來。心頭惱怒柳飛狡猾的同時。已是大喝一聲,身子扭動,已是借勢直向左邊翻出。

    身子凌空急翻兩轉,已是把那股襲來地力道卸去,左掌對著地面虛空擊出,蓬的一聲,身子藉著這股力道。已是退出***。

    立於三丈外。目中精芒亂閃,胸口微微起伏。方才一招,實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一招失算之下,幾乎陷於萬劫不復之地。

    柳飛眼見幾招急攻,並未傷的端木龍翔,心中暗叫可惜。知道此時再上前攻。已是於事無補了。

    他們這種級數地高手對陣,若是開始能搶得先機,抓住機會,給對手瞬間一擊,當能立判生死,分出勝負。但若是在那一瞬間未能得手,就只有謹慎出招了。否則若像普通人那般,一味的搶攻,只能使自己陷於巨大的危險之地。

    只因若是對手於那時突然發動術法。這邊卻在全力搶攻。定然會遭到致命的打擊。故而,柳飛眼見不勝。立時穩住身形,全身功力提起,精神力亦是大開,警惕著端木龍翔的遽然反擊。

    端木龍翔此時身上黑氣大盛,雙目中隱然現出兩道幽幽碧光。恨恨的向著柳飛道「好個小輩,竟是如此狡猾。能將武技修到這般地步,確實值得驕傲。只是,嘿嘿,今日你遇到本教主,便是你的死期到了。老夫便讓你見識下真正的絕學。」

    口中說完,目中碧光大盛。身子微微一晃,頓時變的模糊起來,黑氣猛然向外一張,已是化作模糊一團,將端木龍翔身子隱住。

    一陣艱澀難懂地吟唱,驀然自黑影中傳出。柳飛凝目細看,卻見黑影中的端木龍翔雙手急遽的在胸前不斷的結印。那手印彰顯出一種古樸而蒼拙的氣象,每一個手印打出,便會有一股黑氣竄出,端木龍翔眼中碧光更亮。

    周圍忽然沒了聲息。似乎一切俱皆靜止不動了,便是連那風兒也似被凝住一般。天際慢慢的暗了下來,層層的黑雲聚攏,將整個天空俱皆堆滿。間中電光繚繞,暗雷隱隱。

    忽地,一道電光大起,突兀地在天地間出現。霎時間,風兒似是被放脫了束縛,急速的奔跑起來,一時間風聲大作。漫天的塵土飛騰起來,夾雜著花絮草葉,在真個空間狂躁的刮著。

    柳飛暗暗心驚,注目打量四周,只見那山石、草木、枯籐,甚至包括那譚幽水,霎那間似是俱皆顫慄起來,隱隱然向著天際發出莫名的波動,似是在迎接王者的到來。

    天地間一股莫名地力量在匯聚著,沉悶之中充斥著一股邪惡的氣息。天空中閃電狂竄,雷聲愈發響了起來,轟轟的似是就在人的頭頂。

    耳邊聽到遠處一陣陣的嘈雜傳來,正是峰頂剩餘的黑靈教眾,在壓抑的情緒中,騷動起來。

    遠處天邊驀然出現一朵赤色的雲朵,慢慢的向這邊飄來,一股令人不安地感覺騰起,慢慢地在天地間擴散開來。懷中的白蛇玉兒,似是在瑟瑟發抖,緊緊地拳成一團,一動不動。

    柳飛心頭大凜。似玉兒這般洪荒靈獸,對力量的感應最是靈敏,它如此模樣,卻是首次見到,可見端木龍翔所施術法非同小可。

    正自暗凜之間,忽的感覺空中落下了雨點,低頭看時,不禁又是一驚,那雨點竟是赤紅一片,隱泛腥氣,竟似是鮮血灑落。一股龐大狂躁的力量自四周湧起,將自己緊緊縛住,胸口傳來一陣憋悶,如同突然壓下一座大山。

    柳飛心跳加速,腦中微暈。這般感覺是從未有過的,心中大駭。正自難受之際,忽的身子一震。丹田八部同時燦然發出光華,水神內丹已是瑩瑩然發出藍色的光焰。旋即,八部突然動了。圍著水神內丹,按著一種玄妙莫測的軌跡開始轉動起來。

    每轉一圈,水神內丹的光華便亮一分,八部光華亦是跟著同時亮起。不一會兒,丹田內已是一片大亮,如同突然置入了一個太陽,光芒大盛之中,竟是透體而出,內丹、八部地光亮匯成一處。變成一片瑩然的紫光。

    柳飛微瞌雙目,便在那紫光之中,宛如天神突現,面上現出一片莊嚴肅穆之色。乾坤界已是不甘寂寞,靈氣便如同個開閘般,轟然湧出,霎那間已是將柳飛身體的每一寸所在。俱皆佔據。一陣錐心地刺痛瞬時傳遍全身。旋即變成一股強大的神識。

    柳飛霍然睜開眼睛。兩道紫電光耀長空,天地間驀然一片紫光瑩然。身體再也感受不到那種束縛,心頭呼吸順暢,忍不住縱聲長嘯起來。

    那嘯聲直如蒼龍長吟,拙樸遒勁。其音高亢清越,響遏行雲。漫天的黑雲似被激動起來。微微震顫著,似欲散開。

    那朵飄來的紅雲已是飄至峰頂,受到這股嘯聲所激,頓時紅光大作。天地間,紅光紫光交織衝突,山川、河流、草木、石塊俱皆披上一層瑰麗的色彩。萬物不顯其色,俱是一片紅紫光芒流動。

    就在紅光紫氣兩廂相撞之際,柳飛與端木龍翔俱皆身形大震,同時悶哼一聲。嘴角滲出一絲鮮血。柳飛嘯聲戛然而止。端木龍翔手印突地凝住。只是那紅光紫氣卻是愈加明亮起來。

    端木龍翔面現驚駭之色,驚懼的望著對面全身紫光大放的柳飛。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一般,實未想到對面這人竟也是修術之士。且所修之法滿是王道之氣,隱隱然竟是克住自己,枉自己竟然還想收他為徒,真是可笑之極。

    想到從一開始就被柳飛糊弄,不但白白葬送了教中兩大高手,還讓自己出了如此一個大醜,不由的怒不可遏,眼中直欲冒出火來。

    柳飛此際卻根本連看都不看他,心中沉浸在一種玄妙的境界中。只覺得天地間萬物俱在吟唱,不斷地吟頌著不朽的意義。這一刻,他方才是真正的與天地融為一體,只覺不論花草樹木,還是山川河流,他們的一絲一毫的變化均明映心中,纖毫畢現。

    無論高山大河,無論輕風驟雨,俱皆隨著自己的呼吸,而歡呼吟唱。念之所致,一切萬物,俱皆稟然而尊。

    明照之中,忽現一雙銅鈴巨眼,滿含著狂暴的瘋狂之意,直直地瞪視著自己。柳飛一驚,再仔細看時,卻是攸然毫無所見。凝目看去,只有對面端木龍翔,滿面恨意地怒視著自己。

    柳飛心中一片淡然,向著他微微一笑,天地間的陰霾,便在這一笑中蕩然無存,萬物重煥生機。整個天地便盡皆籠在他的一笑之中。

    端木龍翔被他一笑,只覺渾身氣息似欲破體而出,眼暈目眩之中,險險心神失守。大駭之餘,猛地一聲斷喝,再次結起手印。黑氣繚繞之際,兩手豁然分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已是長聲頌唱,天空中篤然異象突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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