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神隱記 作者:大篷車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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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06.tw 2009-1-7 19:11: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446695
cslcsl 發表於 2010-2-28 00:10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投奔

    卻說柳飛接應馬超,眾人暫於湄縣紮下,柳飛接著空擋,便來分析馬超大敗之因。只說了一條,馬超已是無語。只是聞及還有其二,便又請教。卻被柳飛說其不能容人,馬超大感冤枉,只是愣愣看著柳飛,等他解說。

    柳飛見他神態,心下有數,便道「孟起可是尚覺冤枉?你當日既得了冀城太守韋康投降,何以又為洩憤而殺之。要知你引兵急進,孤軍深入。韓遂小人,本不可持,後路大是不穩。此時便當盡力以收復人心,如何能為逞一時之快,而遽爾殺人,且殺的還是降者,如此一來,還有何人敢降?若你手握重兵,自可分兵自守,另置心腹把守。偏偏你兵微將寡,分不出人手。而你即殺了降將,卻又使降將為汝守土,期望對你忠心,安有是理?」

    說至此,見馬超尚餘說話,柳飛擺手道「汝且莫言,聽吾說完」馬超只得聽著,柳飛又道「汝自可細細思之,若是此番並無楊阜之事,其地盡心助你,安能到得如今一敗塗地的地步,至少,不用我們勞師遠來,單為解你之圍。而你也自可暫退隴西,以天水、武威安定諸郡為後盾,再起大軍。****吾等便可單一對付漢中而出的曹仁,屆時兩路夾攻,未必沒有勝出之機也。你方才欲言,可是要說那韓遂之事,呵呵,你可問問自家兄弟,你那好叔父都做了些什麼吧」說著,冷冷而笑。

    馬超疑惑。轉首看向馬休馬鐵二人,卻見二人均是臉色鐵青,目中噴火。此時眼見兄長看來,馬鐵終是年輕些,忿忿的道「大哥還指望那老賊與咱們一條心嗎?當日楊阜之反,便是曾與他計議,他雖未合謀,卻並未攔阻。甚至沒有知會咱們一聲。只管自己無事,如何管咱們死活。便是如今,聽聞大哥兵敗,即和楊阜等人一路,此時,隴西諸地,安定一帶俱是金城兵馬。大哥卻還當他是好人」說著。已是罵聲不絕。

    馬超聞聽大怒,拍案而起道「老賊可惡,安敢如此」馬岱、龐德等人俱皆惱怒。柳飛於旁冷冷地道「為何不敢?即知你成不了事,韓遂此舉實為保全自家的最好選擇,你此時難道還有能為去打殺了他不成」

    馬超被柳飛一語頂回,不由滿面通紅,怒道「先生,你」說了半句,已是說不下去。只是自己忿忿坐倒,索性扭頭不語。

    柳飛見他這般模樣,微微一歎。道「吾之所言,雖不中聽,難道卻不是事實?你當日便只一事做岔了,便延生出這許多事端。吾方纔所言,汝還不服嗎?若是當日你能容人,不殺韋康,便激不起楊阜仇視之心,剩餘姜敘等輩無楊阜牽頭。便俱皆安定。你若有識人之明,亦不會有楊阜做反於前,韓遂陳兵於後之事了。」

    馬超聞聽柳飛娓娓道來,直是羞得無地自容,待要發些脾氣,卻又尋不到什麼由頭,悶悶半響,終是歎口氣。道「先生所言。俱是有理。然今事已至此,當如之奈何」

    柳飛歎道「如今你兩翼皆失。便是返回西涼,亦不過坐地自困耳。曹操既是兵動,此時亦是欲罷不能了,定會一故而定,否則必會影響其一統大業。今其三路兵進,西涼不可回了。天水馬遵處,汝亦不要前去,免得拖累於他,吾以囑其暫時詐歸曹操,以保實力。\\\\\你等當速避開大路,化整為零,分批越過陰平,順白龍江直下西蜀,去投玄德吧。至於汝父之仇,且俟之異日,大軍北伐之時,一併清算便了。」

    馬超默然,良久才黯然歎息一聲,點點頭不再說什麼。柳飛又對馬休馬鐵道「汝二人可不必同去,自往烏孫去尋賈詡,好生經營域外,屆時亦可為一路奇兵。」馬休馬鐵相互對看一眼,眼見馬超沒甚意見,也只得應了。他二人本抱著必死之心而來,欲要為老父報仇,哪知尚未交陣,便已是大勢已去,此刻唯有暫保有為之身,俟之後日了。

    眾人說話間,酒食已是擺上,柳飛道「咱們且先用飯,用完之後,當速速離去,此地非久留之所。今曹仁雖為吾所敗,然其實是因兵力不足而退。若等曹操大軍與隴西之軍到來,吾等便是想走也是不及了」眾人盡皆點頭。

    用罷酒飯,各自帶領本部陸續而行。馬岱識途老馬,自是最前而行,後面馬超跟著,龐德殿後,逶迤去了。\\\馬休馬鐵二人,只待自己親隨,輕裝簡行,遁著天水,自武威往烏孫而去。

    柳飛恐曹軍來追,自隨龐德後軍而行。三軍一路潛行,不數日已是進了西蜀地界。龐德於路上與柳飛閒談,甚是相得。柳飛也指點些武藝於他,龐德自是大樂,直是希望能多走幾日,也能多學些東西。

    這日,三軍匯合,合兵一處,柳飛就叫人先往成都去報,大軍隨後慢慢前行。兵至綿竹,蜀將吳蘭接著,備酒宰羊,犒賞三軍,大軍暫且紮住。兩日後,法正帶人來接,眾人跟著,一同來至成都。

    劉備早率眾文武於城門處候著,見了眾人,先自給柳飛施禮問安。這才拉著馬超道「孤早聞孟起英雄,常思一見,今得來歸,甚幸也。」言下,喜愛之意表露無遺。

    馬超眼見劉備待己親厚,心下亦是感動,就於道旁跪倒,道「超早聞皇叔仁德佈於四海,又與先父稱為至交,今先父早亡,超無路可去,得皇叔不棄,收留於超。^^ ^^何敢當皇叔謬讚。只是先父之仇,超錐心刺骨,不能忘也,但得皇叔為超做主,超願奉皇叔為主,牽馬執蹬以報大恩。」

    劉備趕忙扶起,溫言道「你我兩家,本不是外人。休說汝妹與子龍姻親,便只孤與汝父同受血詔之事,為其報仇,孤便義不容辭。有何必多說。」

    馬超大喜,再拜,口稱主公。使馬岱、龐德俱皆過來從新見禮,以定君臣名份。劉備趕忙一一扶起。眼見龐德威猛,心下亦是歡喜。當下,眾人回轉府衙,劉備命大擺筵席,使眾文武俱來相陪。推柳飛坐了上座,劉備自於下首相陪。

    時諸葛亮已起兵討伐南蠻,便請龐統、法正坐了首席,卻讓馬超與之對坐。馬超大驚,道「主公不可,超焉敢與軍師平坐」龐統、法正俱皆笑道「孟起新到,但坐便是,此亦理也」馬超感動,西涼諸將俱是心下安慰,俱是相服。

    柳飛就於席上問起孔明南征之事,劉備道「諸葛軍師才走不久,恐尚未開戰」柳飛大奇,道「救兵如救火,南邊告急,如何此時方得發兵,豈不是多失許多州郡」劉備答道「也不曾失了州郡。當日得報之後,正遇馬騰將軍之事,及至馬岱走後,張任將軍卻是歸來。諸葛軍師因張任將軍熟知軍事,便讓其先發兵以救,南征之事需多做準備,至的前些日子才全部備妥,故而行的晚些。」柳飛方悟。

    馬超與趙雲尚是首次見著,眼見這個妹婿英挺不凡,心下自是歡喜,郎舅二人相談,甚是相得。便於宴後,請的馬超回府,來與馬雲相見。兄妹二人見了,自有一番悲喜。馬雲聞聽兄長已歸西蜀,也甚是高興。待得說起馬休馬鐵,思及一家人,如今老父已死,兄弟分散,卻又不禁悲從中來。趙雲馬超皆勸,方稍抑悲傷。幾人閒話一陣,方送馬超回去。自此,西蜀歷史上的五虎大將終是聚齊。

    柳飛因著玄德求肯,又加上此地離著青城甚近,便就暫留在成都,間中回去陪陪幾位妻子,已是不覺三月已過。這日卻得了劉備所請,道是有北方曹操的消息。

    來至堂上,卻見眾人皆在,互相見禮已畢,各自落座,劉備這才說起。眾人聞聽不禁俱是大怒。

    原來曹操當日得了長安,重賞諸將,大宴文武。席上思及愛子慘死,老蔡陽與焦觸張南幾將俱亡,不由傷心。及至聽聞馬超敗走湄縣,卻又突然失去蹤跡,不禁皺眉。忙派人往西涼探聽消息,卻報武威一地,早已十室九空,竟是如同一個空城一般。馬氏一家俱皆不知所終。

    曹操心下雖是疑慮,但終究算是平了西涼之地,也自放下心事。便命曹洪替下曹仁,領兵暫住扶風,以防馬超。令夏侯懋總督關中,楊阜、姜敘俱皆進關內侯。對於韓遂,曹操自是曉得他的心意,此時馬超已平,便他一人也翻不起大浪,便也以安撫為上,為他進西涼侯,仍鎮金城。移民填兵以進武威,並嚴囑其留意邊境。韓遂大喜。

    曹操諸般事情安頓一畢,遂帶領大軍自回許昌。不幾日,得報袁氏兄弟果然自行攻殺,幾方勢力大損。曹操聞聽大喜,遂再起大軍往征河北。袁氏兄弟聞聽,又復聚集,袁尚以秉持父命為由,自居冀州城,加兄袁譚為車騎將軍,領軍前往黎陽,來戰曹軍。正是西北硝煙方消散,河北風雲又復起。
cslcsl 發表於 2010-2-28 00:10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稱王


    曹操平了西涼,聞聽袁氏兄弟,各自征伐損傷慘重,不由大喜。道「果為奉孝料中矣」遂再起大軍,進駐白馬,隔岸觀望。

    袁尚等人聞聽曹操前來,遂又復聚。雙方大戰於黎陽,袁氏大敗。袁熙、高干俱皆死於亂中。袁譚與袁尚大戰之時,折損甚大,勢力早不及袁尚,否則亦不會聽話的前來抵擋曹操了。此次兵敗趁勢兵退平原,使袁尚駐於鄴城,擋在前面。

    袁尚大恨,暗暗佈置,要先取袁譚,再戰曹操。消息傳至袁譚處,袁譚憂慮,遂於郭圖商議。那郭圖專事賣國之事,這卻是他的強項。當下對袁譚道「今曹操勢大,吾料早晚難以敵之。不若遣使以投曹操,使曹操先攻袁尚,吾等卻於後夾擊,尚可擒矣。待擒的袁尚,吾得其軍而據其地,勢力大漲。便可拒之而與曹操相抗,曹操遠來,兵糧必難以為繼,俟其斷糧兵退,吾等便可仍據冀州,再圖進取。」這廝的算盤打得稀里嘩啦,卻不知全是癡人說夢,實實的將河北賣給了曹操。偏偏遇上袁譚這麼個白癡,也自相信,當下安排人前往曹營請降。

    這為使之人卻是辛評之弟,喚作辛毗,字佐治。\\\\\\此人早對袁氏灰心,此刻得了這個差事,暗暗存了心思。見了曹操,將袁譚請降之事一一說了。曹操聞聽點頭,請辛毗自去休息,這邊卻將眾謀士聚齊,共議此事。

    程昱、滿寵、呂虔盡皆不信。荀攸卻道「此事雖不可信。但卻可謀之。袁氏據四州之地,帶甲數十萬,若二子和睦,共守成業,天下事未可知也;今乘其兄弟相攻,勢窮而投我,我提兵先除袁尚,後觀其變。並滅袁譚,天下定矣。此機會不可失也。」

    曹操大喜,遂定決心。這邊請辛毗來,問袁譚究真降還是假降,他本欲借辛毗之口,迷惑於袁譚,哪知此言問出。辛毗竟是開口言道「明公勿問真與詐也,只論其勢可耳。袁氏連年喪敗,兵革疲於外,謀臣誅於內;兄弟讒隙,國分為二;加之饑饉並臻,天災人困:無問智愚,皆知土崩瓦解,此乃天滅袁氏之時也。今明公提兵攻鄴,袁尚孤城困守。譚踵襲其後。以明公之威,擊疲憊之眾,如迅風之掃秋葉也。今四方之患。莫大於河北;河北既平,則霸業成矣。****願明公詳之」

    曹操萬沒想到竟是問出這麼一個結果,不由大喜道「恨不與辛佐治早見也」當下提兵而進,逕攻鄴城。

    袁譚聞聽曹操果然攻打鄴城,不由大喜,遂引兵夾攻。於路勸降袁尚部將呂曠呂祥,卻叫二人詐降於曹操,間中取事。不料這二人亦是個玲瓏心肝。眼見袁氏滅亡在即,遂來了個假戲真做,將袁譚之計,盡數報於曹操。曹操哂笑,卻讓二人不必聲張。心下卻暗伏斬殺袁譚之

    譚請操攻取冀州。操曰:「方今糧草不接,搬運勞苦,我濟河,遏淇水入白溝。以通糧道。然後進兵。」令譚且居平原。操引軍退屯黎陽,封呂曠、呂翔為列侯。隨軍聽用。

    袁尚見曹操這般舉措,心下驚慌,忙召審配商議。審配獻計分派軍士守把險隘,卻先進兵以取袁譚,絕了曹操內應,再將得勝之兵以迎曹操。這河北謀士一個個儘是先安內再攘外,安得不敗。

    袁尚得了計策大喜,按計而行,卻不料被曹操趁勢連勝幾陣,降者無數。\\\袁尚眼見不勝,遂出城偷襲,卻被曹操識破,一陣大殺,損失慘重。及至退至西山,又被曹操偷襲,當即被許褚斬了。城內審配尚不知噩耗,兀自死守。那許攸又獻計,竟是掘漳河之水淹之。一時,水淹四門。城內軍民盡皆困於水中。曹操遂令招降。

    辛毗挑著袁尚首級,招降審配,卻被審配大罵,將辛毗一家老小盡皆斬了,自城上扔下。辛毗頓時昏厥。卻不料審配此舉卻是讓其侄審榮不滿。他素於辛毗交厚,眼見審配如此慘殺,心中不忿,竟於當夜,偷開城門,放曹操大軍入城,鄴城遂陷。審配等人盡皆被殺。

    鄴城即平,曹操遂整軍暫休。袁譚卻藉機大肆活動,召集袁尚舊部,聚攏兵卒,幾日間,竟是闊地大片,頗感勢力大漲。待得曹操召喚時,便拒不前往。曹操大怒,遂率大軍圍攻平原。

    袁譚據城而守,曹操一時不得下。時值隆冬季節,滴水成冰。曹操軍糧漸漸告罄,曹操急切間,卻見平原城低矮,遂心生一計。使人以沙石疊起,潑水成冰,竟是架起一座冰梯,直至城頭。****袁譚眼見不能抵擋,遂連夜而走,退往南皮。

    曹操揮兵急追,於南皮城下,二軍相遇,一場大戰之下,陣斬袁譚,餘眾皆降。曹操入城,傳檄各郡,薊城鮮於輔,漁陽牽招,北平閻柔俱皆歸降,河北之地遂平。

    公元二零一年冬,漢獻帝建安五年,曹操統一河北,班師還朝。一時間,威名大振,勢力暴漲。至此,曹操已俱整個北方地區和關中以及西北之地。

    曹操即平了北方,志滿意得,更是跋扈。獻帝整日便是於宮中哀哭,不意卻有更難過之事發生。曹操部下眾文武眼見丞相勢大,自是各據心思,有那靈動的,便起了擁立曹操進王位地心思。曹操聞之,心實喜之,然面上卻是淡淡的。

    自有大臣自相組織,那鍾繇自失了長安,逃回許昌。曹操便讓其留住京中,此時聽聞此事,卻極是踴躍。第二日,即連眾臣表奏獻帝,頌魏公曹操功德,極天際地,伊、周莫及,宜進爵為王。獻帝眼見眾臣逼迫,心下無奈,只得令鍾繇草詔,冊立曹操為魏王。曹操假意上書三辭。詔三報不許,操乃拜命受魏王之爵,冕十二旒,乘金根車,駕六馬,用天子車服鑾儀,出警入蹕,於鄴郡蓋魏王宮,立長子曹丕為世子。消息傳出,天下大嘩。

    劉備一口氣說至此,也是長長歎息。眾人盡皆怒不可遏,唯有柳飛淡然不為所動,眼見眾人污言穢語,罵不絕口。不由笑道「汝等便是在這罵到天黑,尚能罵死曹操否?」

    眾人正自義憤填膺,猛然間聞聽柳飛此言一出,盡皆愕然,不知何意。劉備亦是愣住,小心的道「恩師此言何意?」

    柳飛淡淡一笑道「那曹操莫說稱王,便是稱帝亦是早晚間事。他所行所為,又有哪件事不是帝皇所當為。此時,一個稱呼於他而言,實是有沒有俱皆一樣,爾等又何必如此模樣。現在爾等該思之的是,如何相據眼前局面,而不是在此如同潑婦罵街一般」

    眾人聞聽,面面相覷,盡皆尷尬不已。龐統在旁卻是眼珠一轉,恭聲道「柳公此言,想是有了對應之策,還望能言之,以解我等之惑」

    柳飛斜眼看看他,笑罵道「小龐統,可是又想考校與我」龐統裝傻道「統焉敢在先生面前放肆,實是真心求教」

    柳飛眼見他眼珠亂轉,自是知曉他的心思。見他只是不說,卻往自己身上來推,微一思索,已是明白。當下也不點破,只是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向著劉備道「曹操既是稱了魏王,汝若想和他對抗,則須在名義上不弱於他。否則,豈不是以下犯上乎。故而,汝亦可學他一學,也便稱王便是」

    龐統眼中閃過一道喜色,卻猛然見柳飛正嘴角含笑的看著自己,心中知曉定是被這隱神谷主瞧破心思。只是臉上卻是木然不見任何表情。下面眾人卻是頓然大嘩,人人面上均是一片喜色,猛然點頭不已。

    劉備卻是大驚,失聲道「怎可如此,擅自稱王,豈不如同謀反?」柳飛嗤笑,道「那汝可是巴望曹操現在趕來給你封王不成?你日前稱大將軍時的氣魄去了哪裡?何況,現今這稱王也罷,稱帝也罷,俱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又有何真正地意義。難道你以為許昌中的那位皇帝,此時還有半分權利不成。吾料,他此時的心思,恐是巴不得你趕緊稱帝,也好讓他失了被人挾持的名號,於他來講,卻是最好的結果了。」

    劉備聽的師父越說越大,頭上冷汗不由冒出,只是自家師父說的,卻又如何敢去反駁,無奈之下,只得偷偷給龐統和法正施個眼色,讓他們出來說話。卻未發現這二人早就對了無數次眼光,眼中滿是笑意。

    此時眼見主公望來,龐統輕咳了一聲,道「今曹操專權,百姓無主;主公仁義著於天下,今已撫有兩州之地,可以應天順人,即皇帝位,名正言順,以討國賊。柳公所言大是有理,事不宜遲,便請擇吉」旁邊法正憋住笑,猛點其頭。

    劉備大驚,如何求神求出鬼來了。忙道「軍師之言差矣!怎可出這謀逆之言」龐統道「非也。方今天下分崩,英雄並起,各霸一方,四海才德之士,捨死亡生而事其上者,皆欲攀龍附鳳,建立功名也。今主公避嫌守義,恐失眾人之望。願主公熟思之。」

    眾人此時盡皆開聲附和,劉備頓時頭大,眼見眾人逼迫,便道「便是要稱也最多稱王,尊號是絕不敢為」

    龐統聞聽,頓時大喜,與法正對望一眼,已是滿面笑容,延伸開來。
cslcsl 發表於 2010-2-28 00:11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病危

    卻說西蜀眾人聞聽曹操於許昌稱王,俱皆大怒。卻被柳飛一番話扯到劉備身上,眾臣本就欲隨劉備建功立業,博取功名,自是正中下懷,紛紛贊同。

    劉備心裡雖亦曾想過,有朝一日,坐北朝南。然卻只是想,真個要做了,且漢帝如今還在,卻實實是有些膽怯,只是推脫。

    眾臣中,龐統與法正兩個卻俱是心生七竅之人,二人一唱一和,終是藉著柳飛的提議逼得劉備答應了稱王,聞聽劉備親口應承,頓時大喜。

    當下法正道「主公即已應允,便當即刻擬定封號。今主公於外已是據有荊益二州,尤以得蜀是為鼎定大業之基石也,況昔日高祖亦是因之而成霸業,以正思之,封號當定為蜀王矣」言罷,自顧捋鬚微笑。眾人盡皆稱善。

    劉備聽法正連國號都擬定出來了,不由苦笑,仍是猶疑道「孤方以大義而討曹操,今而自僭大位,何以示天下?」法正正色道「主公此言差矣。主公今只進位蜀王,他日恢復中原,重興漢室,本居臣列,何有嫌疑?況此稱謂者,本是針對曹操,亦是收拾人心,以利軍事耳,願主公勿疑。」劉備又道「雖是可行,然此刻諸葛軍師遠征未回,卻不知他之意下如何」旁邊龐統笑曰「此事易耳,但使人投書問之可也,吾料孔明定當贊成。」玄德依了,遣使去問,不幾日,得孔明回書,打開看,上面只有兩個大字「甚善」。眾皆附掌而笑。

    劉備眼見推辭不過,只得允了。建安六年,公元二零二年春,築壇於成都,方圓九里。分佈五方,各設旌旗儀仗。群臣皆依次序排列。龐統、法正請玄德壇,進冠冕璽綬訖,面南而坐,受文武官員拜賀為蜀

    蜀王即已就位,遂大封群臣。()拜諸葛亮,龐統為左右丞相,領軍師職,法正為尚書令。徐庶為尚書僕射。田豐為御史大夫。沮授為御史中丞。陳群為司空,趙儼為司徒。加周瑜為大司馬,錄江東大都督事。太史慈、關羽、張飛、趙雲、馬超、黃忠、顏良、文丑為八天龍將。甘寧為海軍都督。魏延、洪銳、趙白、張鐸、嚴顏、張任、張繡、高順、高覽、張燕、雲濤、周泰、文聘為十三天狼將。徐晃為征北將軍。張合為征東將軍,張遼為征西將軍。陳宮、禰衡為將軍府督軍從事。賈詡為西域大都督,馬休為威遠將軍,馬鐵為定遠將軍。其餘各擬功勳定爵。

    立長子劉永為世子。這劉永乃是吳夫人所生,今不過才一歲。那歷史上的劉禪卻是沒有了。劉備本待為柳飛擬定稱號名爵,柳飛笑道「吾本方外之人,今不得已而暫留此間,只為助你早日一統。待大事底定,便將離去,又何必弄出諸般麻煩?汝休要拿這些俗事煩我」劉備見柳飛堅持。不敢多言,只得罷了。繼曹操稱王一月之後,劉備進位蜀王。北地張遼高順陳宮,徐晃樊綢;東北張合高覽張燕禰衡,江東周瑜魯肅,以及遼東甘寧等人俱是大喜。荊益二州更是舉州歡慶。

    表至許都,曹操接報大怒。道「劉備織席販履小兒,竟而妄自稱王,吾誓滅之。」言罷,便要起舉國之兵以討之。

    旁邊卻是轉出一人道「大王且休動怒。今我方平定河北,軍力疲乏,不易輕動。當修養生息,休戈止兵,一俟來日。吾料劉備得意,江東周瑜心必不喜。主公但遣一使,往東吳說之。使其攻略荊襄,劉備必使川中之兵來救。屆時,可令漢中征西將軍以攻西川,劉備首尾不能相顧,自可擒矣。」

    曹操閃目看去,這人卻是文曹篆司馬懿。$$這司馬懿年方弱冠,向有才名,曹操多次征辟。均推辭不來。後以威嚇手段,方懼而出仕。曹操令做文曹篆。司馬懿因拒曹操多次,心下忐忑,唯恐曹操害之,故而素日行事,盡心竭力,不敢懈怠。這時眼見曹操欲不顧國力而動,方才出班諫之。

    曹操聞聽司馬懿之言,也是稍微冷靜,微一沉吟,道「仲達實為謀國之言,某當從之」即令滿寵為使,往江東去見周瑜。

    卻說周瑜自統一江東,便按照柳飛吩咐,只是大力發展民生,鼓勵工商。把個江東治理的國富民安。只派蔣欽周泰等將日夜操演水軍,橫亙大江之上,將各個險隘之處,盡數發付精兵守禦。這江東一地,若不向外擴張,單只精於防守,實是如同鐵桶一般。眾將這些年來準備,大多數均知曉江東與劉備關係,但有不明者,自有程普、魯肅等人暗暗告知,雖是覺得不可思議,然即認定跟著周瑜便是,至於周瑜如何決定,自是不敢干涉。也有一些進諫之人,欲要周瑜自立,周瑜盡皆好言撫慰,卻是不答。久之,這些人眼見周瑜堅定,心思也自淡了。只是本是為建功立業而來,既然得知自己所歸之主竟是荊州時,便俱皆辭別周瑜,便往荊州來尋差事。周瑜俱皆放行,並不留難。江東於是漸漸穩定。

    周瑜自聞聽劉備稱王,心下已是料定最後時刻即要來臨,自是積草屯糧,早做準備。及得滿寵來時,眼見江東,厲兵秣馬,一片準備大戰的情景,心中不由暗喜,只道周瑜自也耐不住,欲要征伐荊襄。

    待得見了周瑜,便將魏王意思說了,言明兩家共取荊益之地。周瑜肚內暗暗好笑,面上卻不露出半分異色,只是頻頻點頭,只說正自準備,不日即將開赴荊州。滿寵大喜,待要回去,周瑜卻不肯放,只是將他留在江東,竟是軟禁起來。

    滿寵初時不覺,後來眼見江東眾將言語含糊,心下生疑。刻意留心之下,不由大吃一驚。要知這世上本沒什麼絕密而言,更何況如此大事,荊吳之間,來往頗密,如何瞞得住有心人。

    滿寵得了消息,心下焦急,只是此時竟被軟禁於此,消息傳遞不出,也是空自著急。幾番用計,想要尋得此地江北的探子,卻終是難以成功。最後幾次,直接被江東軍發現,對他看守更是嚴密,滿寵只得無奈認命,

    曹操自滿寵去後,卻左等不回,右等不回。派人再往江東去問,卻是尚未踏上江東,便被攔江巡視的蔣欽周泰等人趕回。回報曹操,曹操心下生疑。當下聚眾謀士商議。眾人均是不解江東何意,此時郭嘉病重,整日便是在家修養。曹操想及這位鬼才,最善揣摩,便來請教。

    這日到得郭嘉府上,小僮迎著,便要前往內室稟告,卻被曹操攔住,讓侍衛盡皆留在外面,自行往內室而來。及得到了門前,卻聽裡面傳來低低的泣聲,曹操心驚,立於門外聽去,卻是郭嘉妻室。低低的不知在和什麼人說著什麼。

    曹操正欲叫門而入,卻聽裡面傳來腳步聲,門簾一搭,一個少年已是走出,正是郭嘉之子郭奕,見了曹操忙自行禮。

    曹操扶起,問道「孤聞汝母親哭泣,不知何事」郭奕雙眼亦是有些發紅,道「回稟大王,奕父病勢沉重,自昨日便昏昏沉沉的,今日早間醒來,只進地一碗稀粥,卻咳出許多血來,母親擔憂之下,是故哭泣。」

    曹操大驚道「如何病的這般沉重,卻沒尋大夫看過?」郭奕流淚道「早已看過,俱是搖頭而歎,所開之方,每日進著,只是不見好轉。」

    曹操大怒,道「這般庸醫,竟是如此可惡」言罷,見郭奕仍自流淚,不覺歎氣,道「汝去通稟一聲,便道孤來瞧看奉孝了」

    郭奕點頭,返身回屋,向母親稟告,其母一驚,急忙退入內室,便令郭奕接著曹操入內來瞧郭嘉。

    曹操進的屋來,一眼便見郭嘉仰臥於榻上,面白如紙,眼窩深陷,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幾疑便是一個死人。曹操側身坐於榻邊,握住郭嘉的手,輕輕喚道「奉孝,奉孝,且自醒來,孤來看你了」

    郭嘉雙目微動,慢慢睜開眼來,只是眼內一片渾濁,竟似不能見物一般。曹操看的心酸,眼見昔日一個倜儻風流的佳公子,如今竟是變成這般模樣,不覺流下淚來。

    郭嘉只覺眼前有人在哭,尚以為是兒子,不由輕歎一聲,緩緩又閉上眼睛。他此時六識皆傷,神智時清時昧,難以辨認。說起這郭嘉的病來,本只是有些氣喘,可如今到了這般地步,卻是拜那方士所賜了。

    原來郭嘉學究天人,才華無雙。於世事人心揣摩的極是精到,實是不世出地一個奇才。然便是這般奇才,偏偏迷上道家方術。之所以如此,卻與柳飛也是有著莫大關係。他自當年於柳飛相識於嵩山,便多有留意其人其事,聽說柳飛所習乃是道家之術,不禁心嚮往之,後得一道人傳授煉丹之法,提煉丹藥。服後,感覺如同飄上九天一般,仿若神仙,自是大喜。這一喜卻終是喜出大禍來。。。
cslcsl 發表於 2010-2-28 00:11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猜破


    大喜之下,便嘗試煉製各種藥方。及至後來卻是得了一個名方,便是張仲景為療治傷寒的五石散。那五石散本是治療傷寒症的良藥。而當時,傷寒症實是死人無數,世人自是聞名而懼。一些無良的道門之士,便傳言這傷寒症乃是瘟疫的化身,而那五石散本是仙家之物,只是為給凡人解除傷寒之苦,而將其中許多仙家修煉之物剔除,製成此散。若能解得這方中失了哪些仙物,自可煉出神丹,得到白日飛昇的仙緣。藉以兜售斂取財物。

    郭嘉得了之後,本亦是不信,先是稍微進食,除了渾身發熱發冷外,並無大礙,只是隱隱似乎也有些飄忽之感。他覺得傳言未必全不可信,便常常自己服食,研究其中的成分。

    他自負聰明絕頂,便不信自己搞不明白,在讀了許多道家典籍後,於煉丹之時,自行加入諸般硃砂,銀汞之物。這下五石散卻是有了毒品的特性,服用之後,果然覺得自己見到了諸多異象。卻不知這正是長期服用五石散的症狀。

    五石散服用過多,便會使人神經恍惚,產生幻覺。後世多記載郭嘉疏狂放縱,便是這五石散服用後引起的。郭嘉改良後的五石散,更是厲害,非惟服食之後成癮,而且引起了金屬中毒,體內器官盡數遭劫,這才導致今天這般模樣。後來曹操的女婿,何晏更在這個基礎上加以改進,終使得五石散,徹頭徹尾的變為了毒品,卻是後話了。

    他正自昏昏沉沉間,耳中忽聽得兒子在旁喚他,努力聽去,卻是說魏王來看他,心下不由一驚。這才重又睜開眼睛來看,好半天。才看清坐於自己榻邊的曹操。

    郭嘉抖顫著,便欲起身行禮。曹操連忙按住,泣道「奉孝,孤幾日未見,如何竟變成這般模樣」

    郭嘉勉力一笑,沙啞著嗓子,艱難的道「主公不必為嘉難過,人之生老病死,乃常也。^^^^世上又安有不死之人?嘉能扶保我主這許多年。言必納,諫必聽,托以心腹。咨以國事。嘉實感之,自覺此生不枉矣。昔日嘉曾與柳公會於嵩山,得其語,言嘉可得明主,然壽終不過四十,今日思之,真神人也。」說至此,氣息已是微弱。

    曹操急忙喚郭奕取水來,親扶郭嘉起身,就盞於郭嘉口中。郭嘉喝了一口。卻引起一陣咳聲,嘴角已是微現血絲。曹操看的心疼,扭頭一邊。郭嘉笑道「主公今日來此,可是有難決之事,可趁嘉此時清醒說來,嘉亦好為主公謀之」

    曹操哪還忍心再說,待要否認。郭嘉卻道「主公但請直言,若嘉能於死前再為吾主謀劃,亦不負此生耳。主公若是不說,卻讓嘉心難安矣」

    曹操卻是急道「孤之事可暫緩上一緩,只是奉孝方纔所言,曾與柳公相談,他可曾說有救你之法?」

    郭嘉微微頷首道「是有一法可緩幾日」說著,抬手指向榻邊一個箱子,道「內有一隻玉瓶,裡面便有一丸丹藥。服之,可保七日不死。只是七日之後再無所解。其向日曾言,七日定可趕至,只是若要救我性命,便不許再管凡俗之事。故嘉一直未曾服之,實不忍棄吾主而去也」

    曹操大悲,道「奉孝何必如此,但使留的性命。後事大可謀劃。何必如此執著」郭嘉臉上露出一絲奇異之色,想了想方道「非是嘉迂腐。實是柳公絕非常人也。嘉於世人皆可用計,然若於柳公面前,實是不能用,亦不敢用也」

    曹操默然,想及柳飛手段,心下亦是暗驚。****只是眼見郭嘉此番模樣,卻是怎麼也狠不下心腸,沉默一會兒方歎息道「奉孝,孤與汝君臣一場,如何眼見你死去,便是當真今後不能共事,也當留的性命,期以日後相見才是,你還是服了那丹藥吧」

    郭嘉眼見曹操竟是沉默一會兒才開口,心中不禁暗歎,卻是搖頭道「主公不必再勸,嘉心已定。嘉去後,往主公能使嘉妻兒返鄉,勿復出仕。只耕讀以傳便可」

    曹操悲道「奉孝是何言也。汝子即吾子也。安能使其流沛,孤定當使其衣食無缺便是。」

    郭嘉微微搖頭,卻是不再多說。閉上眼睛,輕輕的道「主公此時可言欲要嘉所謀之事了」

    曹操點點頭,便將劉備稱王,自己欲發兵攻打,司馬仲達如何獻策,驅江東以戰荊襄。自己如何派滿寵往江東,如何不見回報,再派人去,卻被攔回之事,一一說了。

    最後疑惑的道「周公瑾向來安順,並無謀逆之像。然此次之事,著實怪異。若說其有心作亂,何以直至今日不見半點動靜。若說並無作亂之心,怎敢攔我使者。又如何不見滿伯寧回歸?」

    郭嘉靜靜地聽著曹操訴說,越聽眉頭越是皺緊,兩眼望著空處,冥思苦想。他一時亦是猜不透其意。便如曹操所言,以江東之安定富庶,若要作亂,有太多機會而沒用,征袁術時,伐袁紹時,平西涼時,還有最後定河北時,俱為難逢之機。為何白白放過?若說其亦是抱著漁利之心,欲待等曹公與劉備兩敗俱傷時,從中取事卻也說不通。若是如此,上次北伐河北之時,讓其攻伐荊州牽制劉備時,他便不應應諾。便是應了,也不必真的動兵,空耗錢糧。郭嘉慢慢的想著,並不煩躁。他素來便知,一旦心亂,則萬事皆休。作為一個謀主,若是心亂之下,給出錯誤的判斷,很有可能將會給其主,帶來毀滅性的打擊。所以他不急,雖然極想馬上睡去,但也知此刻之事,重要非常。他隱隱的感覺這事背後,似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縱,一陣不祥的感覺掠過。

    想到有人在操控這一切,郭嘉不由有些驚懼。怎麼會,難不成那周瑜竟是為人所控,那周瑜少年英才,又怎會甘心被人所控。若說是被迫,郭嘉暗自搖搖頭,只要想想周瑜統一江東的手段便知。迅發如雷,令人目不暇接,不及反應間,已是底定江東。這般人物,若說被人挾持,便是打死自己都不相信地。

    郭嘉想著,猛然間心頭不期然間,竟是劃過一人的面孔。心中不由一驚,那是何人,為何自己看到那個面孔時,不安的感覺會如此強烈。郭嘉努力地回想,一雙明亮的眼睛,讓人望之似乎一眼看不到底,一身白衣,總是那副淡淡的笑容。。。。。淡淡的笑容。。。。。。。,「啊」郭嘉不由叫了出來,是柳公!那個笑容是柳公的!腦中隱隱抓到了什麼,卻是一閃而逝。

    突然,一個可怕的假設,掠過腦際。郭嘉只覺渾身是汗,呼吸也不由急促起來。若是周瑜、劉備俱皆是聽命於柳公,這兩方勢力其實是一家,那麼一切便都順理成章了。這兩家既是一家,南方之地自然早已是一統了。那麼,如是早早參與進來,只能使得袁紹和曹公俱皆警覺,怕是會先聯合起來,滅了其中之一。畢竟以當時情形來說,一個統一的南方,勢力可是大於曹公與袁紹任一方的。

    更何況周圍還有張魯、劉璋、馬騰、韓遂等勢力呢。至於後來,實是打的驅虎吞狼的心思,讓曹公這隻虎將狼統統滅掉,自己也是筋疲力盡,只能趴伏下來,舔舐傷口。而其利用這個空擋,襲取四川,擴大實力。下一步,恐是便要攻佔東川,以取西涼之地。屆時一路出秦川,一路向宛洛,一路出合肥,三路並進。曹公如何抵擋?更兼江東潛伏多時,準備良久。反之,曹公這邊卻是連年經戰,疲憊不堪,各地均是殘破。如何抵得住他們強攻。

    這是一個局,一個早就布下了很久地局,一個計算極其精妙的局。佈局之人,所謀之大,眼光之遠,實是駭人聽聞。竟是如同能掐會算一般,將幾方勢力,甚至每個人的命勢走向,俱皆掌握在手,運用其中。使世人盡皆不知不覺中,墜入中。

    「定是這樣,定是這樣」郭嘉心中想著,口中不覺叫了起來。曹操剛才便見他面色不對,心中便是暗驚,此時見他竟是嘶聲叫了起來,神情駭然,滿是驚恐之色,直似看到什麼了恐怖至極的東西一般。心下亦是不禁有些發毛。

    才待探身往前詢問,卻猛地見郭嘉竟是不知受什麼力量驅使,一挺身間,上身已是抬起,探手間便已是抓住了自己的袍袖,兩眼發直,口中猶自叫著「定是這樣,定是這樣」

    曹操大駭,眼見郭嘉如同中邪一般,蒼白透青的面龐上,一片灰暗,兩隻眼睛自深陷的眼窩中向外突著,如同厲鬼一般。那抓住自己地一隻手,冰涼之間,如同鳥爪。曹操不由打個冷戰,突覺這個屋子中,竟是也變得陰氣森森,鬼影憧憧,一股冷氣已是順著脊樑直竄上後腦勺。再也不敢多留,大叫一聲,已是掙脫郭嘉揪扯,逕往屋外跑去。
cslcsl 發表於 2010-2-28 00:12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復活


    曹操被郭嘉的樣子嚇到,急切間,不及多想,掙脫郭嘉的拉扯就往外跑,耳中聽的刺啦一聲裂帛之音,袖子竟是給郭嘉扯破。

    屋內,郭奕亦是大叫一聲,搶上前來。他卻是擔心父親的身體,郭嘉因拽著曹操衣袍,被曹操這麼猛然一帶,登時便從榻上栽下,直往地上倒去。手中卻仍自緊緊的握著曹操的一角衣袍,用力太大間,慘白沒有血色的手指,骨節青白。

    郭奕急忙扶起父親,將父親往榻上抱時,只覺父親身體緊緊繃著,似是全身的力量都使了出來。將父親放至榻上,卻見父親還是保持著方才坐起的姿勢,竟是不能躺下。兩眼大睜著,面上猶是一片驚駭的神色,只是此時,額頭上一片血跡,卻是方才倒撞在地上所致。

    郭奕心中大疼,扶著郭嘉,使勁扳動他的身體,欲使父親躺臥下來。只是任憑他如何使力,也扳不動分毫。郭奕無奈,對郭嘉輕聲喚道「父親,大王已去,您先躺下歇息吧」說完又來相扶。卻眼見郭嘉仍是兩眼直視,卻不說話,額頭的血已是流了滿臉。**

    郭奕心中突地掠過一絲不祥,渾身不禁微微顫抖起來,抖索著手慢慢伸出,輕輕推推郭嘉肩頭,口中呼道「父親,父親」郭嘉身子隨著他的推動,僵硬的晃了晃,卻仍是沒有回答,面上神色亦是絲毫未變。

    郭奕心中如同擂鼓一般,耳中只覺一陣陣的尖鳴,再次抖索著手,往郭嘉鼻端探去,一試之下,猛地全身一震,就此僵在當地。

    那鼻端下早已毫無氣息,竟是已經死去。郭奕滿面流淚,心中實是不願相信,一遍又一遍的試著。終是最後噗通一聲跪倒,放聲大哭起來。他正哭著,卻是全然沒有發現,父親脖頸間掛著的一個玉牌,正自發著瑩瑩的幽光。。。。。

    哭聲乍起,後面房中便是起了一陣混亂。那郭氏本因曹操到來,避嫌躲進內室,聽的外面談了許久,接著便是一陣沉默。隨後似乎自家夫君大叫,接著又是魏王一聲大叫,撲通一聲響,過不多久,正自疑惑間,卻猛地聽到兒子,撕心裂肺的大哭之音響起。*****郭氏頓時心中一沉。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已是當即昏了過去。

    公元二零二年春,魏王麾下,首席謀臣,號稱鬼才的郭嘉郭奉孝病死於許都家中,年僅三十二歲。竟是比之歷史記載早了五年。其妻郭氏於當晚即自行吊於樑上,隨之而殉。

    魏王聞之大慟,號哭不停。表告曰「軍祭酒郭嘉,自從征伐,十有一年。每有大議。臨敵制變。臣策未決,嘉輒成之。平定天下,謀功為高。不幸短命。事業未終。追思嘉勳,實不可忘。可增邑八百戶,並前千戶」上表獻帝追諡曰貞侯。其子郭奕進饒騎將軍,封平陵男。待為父親發喪後,入魏王宮於世子曹丕伴讀。魏眾臣盡皆哀歎,魏王曹操痛哭對眾人道「諸君年歲,皆孤輩也,唯奉孝最少。本擬天下事竟。欲以後事屬之,而今半道夭折,是天喪孤也」哭罷昏厥,就此頭風復發。昏昏沉沉間,時好時壞。每每想及當日情形,心中驚懼,自是落下病根。

    這邊來說郭奕,眼見父親死去。*****尚未及反應。當晚母親又去,一日之間。雙親俱失。把個十餘歲少年痛的肝腸寸斷,哭的一夜,第二日卻仍是咬牙止了悲泣,起身為二老發喪。父母屍身卻是要停放三日地。到得晚間,打發走弔喪眾人,自來靈堂守靈,看著棺中二老儀容,忍不住又是一陣落淚,想及今後,只剩自己孤身一人,實是淒涼,心下悲苦,倒不如隨著雙親去了。

    正自神傷之際,忽覺微風拂過,白燭火光一陣急跳。待要起身關上靈堂大門,抬頭間,卻猛然看到一個白色人影,正立於父親靈前。心中大駭,究不知是人是鬼。身體僵在當地,久久不聞那人說話,耳中便是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之聲,竟是那人沒有呼吸一般。但覺毛骨悚然間,卻又不禁生出一分奢想,只盼那是父親魂魄,眼見自己悲苦,便來與自己相見。又是害怕又是歡喜之間,不禁顫聲叫道「你。。。可是。。。。」

    口中尚未說完,耳中便聽到一聲悠長的歎息,卻見那白衣人依然是背對著自己,只是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汝可是郭奕?奉孝之子?」語音甚是溫和,讓郭奕忍不住生出一股親切之情。****

    他畢竟只是一個十餘歲的孩子,突然間,雙親俱失,正感孤獨無依之際,聽到這溫和的聲音,心底又是溫暖又是委屈,淚眼朦朧中,感覺竟似好像又再與父親說話一般。聞聽那人問起,忙自點頭。旋即又想起那人背對著自己,看不到自己動作,方要答話,那人卻似背後長著眼睛,能看到一般。點點頭道「莫哭莫哭」說著,已是回過身來。

    郭奕眼前頓時出現一張清癯俊秀的面孔,長眉似劍,俊目生威。只是此時望向自己的目光,卻甚是溫和。這人長相甚是年輕,似乎還沒有父親大,只是郭奕心裡卻隱隱覺得,他卻似乎比父親更顯端寧穩重。

    眼見這人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探手間,已是拿出一塊潔白的絹帕,為自己擦去滿面地淚水。郭奕只覺他動作甚是輕柔,似是生怕碰疼了自己,心下溫暖間那股悲傷之情卻是更難抑住,終是放聲大哭起來。****這一哭猶如山崩地裂,摧肝裂膽。那人卻也不勸,只是歎口氣,默默的看著他,滿面俱是慈愛之色。

    郭奕哭的一陣,心中悲緒稍減,眼見這人一直看著自己。想及男子漢大丈夫卻如此號哭,不禁有些羞愧。慢慢收了悲聲,低頭不語。

    那人見郭奕聽了哭聲,方溫和的道「哭的夠了嗎?若是哭完,咱們便走吧,若是晚了,卻是當真來不及了。」

    郭奕聽的一愣,全不知他所言何意。卻見那人伸手撫了撫他頭,溫聲道「吾姓柳,乃是汝父舊友。汝稱我為伯父便可。」這人卻是柳飛。

    柳飛說完,沒再理會郭奕。卻是逕自走到郭嘉的棺槨旁,雙手虛空一抬,便見郭嘉屍身已是輕飄飄地憑空浮了起來,隨著柳飛雙手手勢變幻,已是直直的立到地上。

    旁邊郭奕猛然見到這般景象,登時驚的目瞪口呆,直以為自己眼花,忙自雙手揉揉眼睛,再看之時,卻是見那位伯父,已是圍著父親屍身極快的轉了一圈,雙手揮舞間,亦是瞬間在父親屍身上拍擊了無數下。那速度之快簡直如同一道影子一般。

    郭奕大驚,往前就沖,口中大喝道「你要作甚?」只是尚未跑到近前,便被一道看不見的氣牆擋住,任憑他如何使勁,也是難以往前半步。心中大駭之時,卻聽柳飛道「汝且站在一邊,伯父先為你父疏通血脈,再晚些時候,便真就無救了」

    郭奕大吃一驚,聽這伯父之言,父親竟是未死。這怎麼可能?自己親手試過多遍,如何竟能不知父親是生是死,若父親真是未死,那娘親卻是死的極冤了。無形中,自己竟然便是那害死娘親的兇手了。

    郭奕想著這些,身子已是顫抖起來。他自不信柳飛所言,但見柳飛不似瘋癲之人,斷沒有跑來消遣他的道理,是以雖心中不信,卻已不再往前,眼睜睜的看著柳飛不斷的擊打父親屍體。而且眼見柳飛面色凝重,頭頂竟是慢慢升起一道紫氣,氤氳著卻並不散去,顯然並不是玩笑。

    郭奕遠遠地看著,手心裡緊張的全是汗水。他此時心中極是矛盾,即希望柳飛是對的,父親並沒死並將之救活;又希望柳飛是在胡說,那樣自己也免去背負那,害死母親地譴責。他雙目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看著地中間兩個身影,瞬也不瞬。

    此時,屋中情景煞是詭異,若是有個膽小之人看到,定會生生嚇死。飄白掛素的一間大廳中,兩具棺材並排擺,放在一處。前方靈案上,擺滿各色供物。兩隻粗如兒臂的白燭高挑,火光明滅幽暗之際,廳中間一個少年正自滿頭大汗的盯著前方,那裡正有一具屍體,僵直的立在地上,雙目緊閉,面色慘白,滿身壽衣穿戴整齊。旁邊卻有一道白影圍著轉動,白影中紫光閃現,不是與那具屍體輕觸,隨即便是一聲聲的輕響傳出。。。。。。

    直有柱香功夫,在郭奕感覺,卻似是只過了一瞬,根本沒有覺察到時間地流逝,但見柳飛身影忽的一凝,剛剛滿屋遊走的身形,不再亂轉。雙目望向父親身體,驀然間精光爆射,紫色光華大盛,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電光閃過,整個廳中似乎都被那電光耀亮。耳中聽的一聲輕叱,便見柳飛已是伸掌擊到父親的頂門之處,「啪」的一聲脆響過後,再看父親的身體,竟是不再僵直,竟是軟軟地癱倒於地上。
cslcsl 發表於 2010-2-28 00:13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哭求


    郭奕眼見如此異狀,心頭大震。顧不上其他,生怕前面又有什麼東西擋路,拼盡力氣往前撞去,便要來察看父親。只是此時前方竟是再沒什麼攔擋,他大力之下,已是踉踉蹌蹌的直往父親身上撲去。

    便在一聲驚呼尚未出口之際,一隻手已是穩穩的扶住他,隨即那溫潤的聲音又再響起,「呵呵,莫要著急,汝父暫時無恙了,但要醒轉,卻是還要費莫大的事啊」

    郭奕耳中聽的柳飛所言,心中猶自不敢相信,看著父親躺臥地上的身體,顫抖著手往父親鼻端探去,只是才到胸間,便已是感到一絲跳動。

    他心中一跳,忙再摸去,卻又沒有反應了,心下不由一疼,只是尚不及多想,卻忽然又感到一絲跳動。

    郭奕心神大震,只覺自己此時心跳,如同驟然擂響的巨鼓,轟轟之間極是急遽。他長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終是將手穩穩的放到父親胸口上。直有兩息之後,果然一絲跳動又是傳來,那跳動極是微弱,似是若有若無一般。但於郭奕來說,卻猶若鐵錘鎮山,那自手掌間傳來的一絲微弱直直的撞進他的腦際。

    他此時腦中一片空白,翻來覆去的兩個念頭,便是:父親活著,我害死了母親。心中實是歡喜到了極處,也是恐慌到了極處。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該如何自處,只是呆呆的跪於父親身旁,已是雙目失神。

    柳飛哪裡知道其中機關,眼見這小郭奕愣愣的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尚以為他歡喜的呆了,不由上前輕輕一拍他肩膀,笑道「莫光顧著歡喜,且給汝父換身衣服,咱們這便要走了」

    郭奕被柳飛一拍,渾身一震。猛省過來。抬頭望著柳飛,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猛地跪在地上就叩起頭來。口中卻喊道「求伯父慈悲,將奕母親也自救活吧」邊說邊是磕頭不止。

    原來他想父親死去,柳飛卻給救活了,那麼母親定也是能活的。此時於他心中,這個伯父定是神仙,自己定要求的他,為母親再施一次那死而復生的奇術。

    柳飛一鄂。不由歎息。眼見郭奕渾身顫抖,滿面淚流,心中也是難過。只是這死人卻實實無法救活,自己竟一時不知該怎麼和他解說。微一沉吟,伸手將他拉起,道「汝且起來。非是吾不救汝母,實是汝母生機盡絕。不可復生矣。今汝父尚未完全脫得險境,汝當堅強起來,先顧著汝父才是。」

    郭奕哪裡肯信,只道柳飛不肯施術,便道「伯父還請慈悲。奕之父亦是死去一日了,伯父尚能救的,如何不肯救吾母生還。娘親實是因父去了,才自盡的。若不得救,豈非是奕害死了娘親,如此。奕也不得活矣。還請伯父憐憫孩兒。」說罷大哭。

    柳飛這才明白,歎了口氣道「你這娃兒,伯父尚能欺你不成。汝父所以能救活。乃是當年吾給了他保命之物,護著其元氣不散而至。汝母卻是沒有,如何救得?今若不是吾來的及時,汝父亦是必死無疑,再也不得活轉。汝母之死,與你卻是沒有半分干係,莫要多想。如今汝母已亡,汝父醒來必將悲傷。汝為人子,正當多加開導,承歡膝下解其哀思才是,如何卻自持偏執,而尋死覓活地。===汝父尚存,若你有何閃失,要汝父如何自處?若因你再生變故,卻是真不孝也。」

    郭奕聞聽柳飛一番話。方始真的明白。父親如何能得救的,而娘親當真是救不得了。心中大是悲慟。只是得了柳飛所言,心中認定是自己害死母親的執念也是淡了。但說一點自怨沒有,也不可能。卻只能等時間,去慢慢撫平了。

    柳飛見他稍抑悲緒,讓他為郭嘉找了一身衣服換過,略做收拾,便要離開。郭奕拉住道「如此便走,奕母之遺骸該當如何?」

    柳飛微一沉吟道「汝母已亡,屍身難帶。不若以火焚之,收其骨灰留存,以做供奉」郭奕大驚,道「如何能毀吾母屍身,此天理難容也,侄兒不敢為之」言下極是震驚。

    柳飛不由苦笑,知曉這個時代,自己的想法確實有些驚世駭俗了。無奈之下,只得又出主意道「如此,只得尋一忠僕為汝母行那安葬之事,待得日後得暇,再來拜祭便是。汝為照應汝父而不得親自施為,想來汝母泉下有知,也定是安慰的。===只是汝父之事,卻不得宣揚,免生無謂事端。」

    郭奕想想,也只得如此。當下,將父親所穿的壽衣等物,合著一些陪葬之物,盡數放入棺中,對著母親遺骸,又是大哭了一頓,方戀戀不捨的將兩具棺材俱皆合上釘死。柳飛自帶郭嘉隱於一邊,郭奕卻喚來一個老僕,細細囑咐,只說自己得了高人指點,要去為雙親送魂,須得於三日內趕至,不能親為云云。那老僕雖是疑惑,但主家之事卻容不得多問,只是諾諾應了,自去準備。這邊柳飛帶著郭奕,背負著郭嘉,逕往城外而去。

    郭奕被柳飛拉著,只覺身子動間,周圍景物變幻。只是一眨眼間,已是處於一座小山之上。待得柳飛喚來金翅,二人坐於雕背上,騰空而起,郭奕已是滿面震驚之色了。心中對柳飛實是崇拜到了極點。

    柳飛自得了八部之法,功力大進,此時已是能藉著金翅騰空之力,而輕附其上。雖不能真個飛於空中,但使自己不將份量加諸於金翅身上,已是能夠做到。\\\\\\否則此時,金翅是萬萬載不動三人的。

    坐於雕背上,眼見郭奕竭力瞪著眼睛,但滿面俱是睏倦地神色,知道這孩子兩日裡實是心神俱疲了。便讓他靠著自己,溫言道「奕兒可小睡片刻,到了地頭,伯父自會叫醒於你」

    郭奕實是疲累至極,聞聽柳飛之言,點點頭,依著柳飛稍一合眼,便即沉沉睡去。這一日一夜於他來說,所遇之事,不是悲慘之極,便是詭異離奇至極。他以弱齡之年,心中承受早已到了極限,此時心神一鬆,自是睡得極快。

    睡夢中,忽而驚懼,忽而微笑,竟是幻夢不斷。隱約間,似是到了仙界,花香浮動,輕風微拂。忽然好似看到了母親,正拉著一個小小的女孩兒,滿臉慈愛的看著他。母親看起來似是年輕了許多,微笑間,口中說著什麼,他卻總是聽不清。心急之下,大聲叫著娘親,向前跑去。身子一動,卻猛然醒來。

    只覺週身暖洋洋的,似是躺在一個柔軟的榻上。一隻溫暖的手,正為他抹拭滿臉的淚水,耳邊不停地有個女孩的聲音,嘰嘰喳喳的叫著娘親,問東問西的,一個女子的聲音在不斷的漫應著,卻毫不不耐之意。一如當日母親在世之時,和自己說話一般。郭奕閉著眼睛,側耳傾聽,不敢張開眼來,心中一股濃濃的溫馨之意縈繞。

    鼻息間,幽香陣陣,合著風中送來的花香,讓他週身舒暢。各種鳥兒的清脆鳴叫之音,縈繞四周,好似身處在一個山谷之中。耳中聽著女孩稚嫩的聲音和母親地一問一答,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娘親,此時卻已是天人永隔,再也不能如這個女孩般,這樣快樂無憂了。心下難過,眼角不由又是流出淚來。

    耳中聽著女孩問道「娘親,這個哥哥為甚麼總是哭呢?他不乖嗎」隨即不等其母回答,便又自己低聲自語道「嗯,定是這樣,所以道士伯伯不肯給他舉高高」

    郭奕心中正自疑惑這「舉高高」是什麼,卻覺得一個小身子努力的爬上榻來。隨即,那女孩地聲音近了好多,「你莫哭哦。變乖就好咯。香兒很乖的哦,你跟著香兒學,香兒幫你去求義父。義父說話,道士伯伯是肯聽的,便會給你舉高高了」言下,似極是得意。

    郭奕心中大是尷尬,他已十四歲了。此時被一個小女孩輕言漫哄,而且言中之意,竟似是因為自己不聽話,沒得到獎賞而哭。他自幼隨父親讀書習文,頗得郭嘉讚賞,常以大丈夫自居。此際,聽著小女孩言中呵護之意,實有些哭笑不得,臉便慢慢的紅了起來。只是心中溫暖,那股哀傷之意卻是淡了。

    此時那女孩的母親顯是發現他已經醒了,先是對著女孩道「香兒,莫要去擾哥哥,快快下來。」那女孩極是聽話,「哦」了一聲,口中答著,一個小身子已是往外移去。耳中卻聽得那女孩母親道「小哥兒可是醒了?若是醒了,便起身進點吃食吧」

    郭奕不好意思再裝,慢慢睜開眼睛。但見一個極美的婦人,正坐在旁邊,滿面關切的看著他。旁邊一個小女孩兒,粉妝玉琢一般,一身大紅襖裙,紮著兩個沖天小辮。大紅百褶裙下,一雙蔥綠的水繡花鞋露出,兩個毛絨絨地圓球裝飾其上。這女孩有四、五歲的模樣,此時,一手背在身後,一手頂在下巴上。那隻小手白皙粉嫩,胖嘟嘟的,口中正自含著一根春蔥般的食指,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望著自己。
cslcsl 發表於 2010-2-28 00:13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山谷

    郭奕臉上又是一紅,撐起身來坐起。那婦人見他起來,向他微微一笑,道「你且坐著,我這便讓人給你準備吃食。」說著轉身往外走去,卻是沒容郭奕多說什麼。那小女孩眼見母親往外走去,趕忙挪動小腳跟上,紅裙閃動,頭上的兩個小辮跟著一顛一顛的動著。待的跑至門邊,卻又回頭看來。

    郭奕衝她友好的一笑,點點頭。那小女孩頓時喜動顏色,舉起那只白皙的小手向他揮揮,嬌聲道「哥哥莫要再哭哦,香兒一會兒便來陪你,你要聽話哦」說著,眉眼俱動的向著郭奕一揚頭。那神情,分明是素日大人呵哄她時的模樣,卻被她學來在這用上了。

    郭奕大樂,只覺這女孩兒甚是可愛。眼見她不放心的看著自己,遂笑著向她點點頭,表示自己會乖的。那女孩兒大喜,這才轉身跑出屋去。隨即屋外傳來她焦急的喊叫「娘親等等香。」腳步聲漸漸去的遠了。

    趁著空擋,郭奕下榻將自己外衣穿好。這才抬眼打量四周,卻是在一個小屋之中,只是屋中擺設,卻是讓他大感驚奇。半人高的案幾、帶著一圈木背的胡凳、一個滿是格子,擺著許多怪形怪狀石頭的大櫥、案幾上掛著毛筆的木架,俱是從未見過之物。

    自己所在的木榻,卻是好似父親說起過的胡床,只是卻從四角向上延伸出一個棚蓋,自棚蓋上垂下輕紗罩著。床頭處亦有個高高的案幾,上面卻有一隻琉璃瓶。裡面裝滿了水,插著幾枝正自怒放的梅花。

    窗戶卻是分作兩邊開地,此時雖是春末之季。按理說仍是有些料峭,然此間卻甚是溫暖。柔柔的輕風,自敞開的窗戶中吹進。花枝輕搖,滿室便是暗香浮動。午後明媚地日光撒進,那只琉璃瓶便耀出夢幻般迷離的色彩,襯著花兒的清麗、鳴脆地鳥叫和滿室的幽香,便營造出了一份出塵的靜怡。

    對面那個擺放著筆架的案子,當是書案了。後面牆上卻掛著一幅大畫,畫中漫天飛雪下。一株梅樹傲立雪中。虯枝舒展間,朵朵嫣紅,承珠吐露。筆法細膩傳神,讓人望去,有如走入了畫卷,竟自感受到了那漫天的雪意,聽到了那雪落花開的靜寂。畫軸左下角一行小字:建安五年,塗鴉於青城隱神谷。下面尚有一方朱色小印。卻是看不清楚。

    那畫軸旁卻是左右各有一豎垂下來的條幅,上面寫著兩行大字,筆力遒勁,金勾鐵劃。左邊是:萬花敢向雪中出;右邊則是:一樹獨先天下春。寓意深刻,意境深遠。使人讀之,自有一股豪邁灑脫之氣,撲面而來。

    郭奕心中暗暗驚訝,究不知是何人所作。這隱神谷又是什麼所在。屋中擺設陳列。典雅大氣,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是難以猜測。只是看著那琉璃瓶,以及那方朱印,應俱是宮廷所用之物。難不成這裡所居之人,竟是皇室之人?

    他正自滿心疑惑,耳中卻聽得門外腳步聲響起。接著,紅影一閃,那個喚作香兒地小女孩已是先跑了進來,一雙大眼睛溜溜地看著他,見他果然未哭,顯然甚是滿意。

    門口一暗,外面又是走進三人來。一個是個丫鬟,托著一個食盤,一碗米粥,四個饅頭。幾樣小菜,兩葷兩素。兩樣素菜,一碟是切的細細的絲,黃光宛然,甚是嬌嫩;一碟是素炒豆芽。葷菜一碟是一條蒸的魚,另一碟卻是紅艷艷的,油光緻緻的方肉。郭奕看的肚中不禁一陣輕響,食慾大興。那丫鬟將食盤放在窗邊的桌上,便退了出去。

    郭奕不再去看那些食物,卻來看後面兩人,一個正是方才地那個美婦人,即是香兒的母親。另一個卻也是個女子,亦是做婦人打扮,只是年歲頗輕,估計最多雙十之年。長的卻是極為白皙,整個人如同一尊白玉雕成一般,瑩瑩間似有光華流轉,美艷至極,容貌竟似尚在那香兒的娘親之上。

    這女子一身紫裙,手裡提著一個小小的藥箱,顯是通曉醫術的。郭奕眼光掃過時,卻是被這女子肩上的一團毛茸茸的物事吸引。仔細看去,竟是一隻小貂,一身紫色毛皮,油光滑亮,毛蓬蓬地大尾巴翹在身後,一雙小眼卻是金光四射,凜然有威。郭奕心中暗驚,料想不是凡物。

    他正打量間,卻聽那香兒地母親道「小哥兒暫忍飢餓,容我這妹妹為你察看下身子,若是無礙,我等也好向汝伯父交待」說著,將手向那女子一引。

    郭奕連忙稱謝,只是耳中閃過「伯父」一詞,猛地驚醒。他自醒來,便被所聞所見之物震住,一時竟是忘了舊事。此時乍然聽到伯父二字,近日之事便如潮水般湧現。面上已是露出焦急之色。自己本是隨著伯父坐著一隻大鳥而飛,然後自己睡了,睜開眼睛便到了此處。只是伯父和自己父親卻在何處?自己父親如今又是如何了?心中想著,便要張口來問。

    那香兒的母親卻笑道「汝莫要著急。此處乃是青城山,便是你伯父地居所。吾等俱是你伯父妻室。」郭奕聞聽,「啊」的一聲,連忙重新見禮,口稱伯母。那香兒母親自是陳惜憐,後面提著藥箱之人則是甘媚兒了。

    甘媚兒自進屋來,一直未曾開口,等的陳惜憐介紹完,方才對郭奕道「郭家小哥莫要著急。我家公子正為汝父施術,明日定可相見,汝父既是到了此處,定不會有礙,你只管放心便是。且讓小婦人為你診看一番,你再進食」說著,已是聘聘婷婷的走過來。

    郭奕心中方自安定,見甘媚兒過來,坐於那奇怪的胡登上,卻讓自己也做。郭奕試探著往上面坐去,卻感覺處處合適,很是舒服,比之素日跪坐不知強了多少。面上不禁露出陶醉之色。卻聽旁邊香兒「咯」的一聲笑了出來,不由臉上一紅,忙自正襟危坐。

    甘媚兒給他檢查了一下,微笑點頭,道是無礙。讓他自行去用飯,自己便是先行離開了。香兒卻是走了過來,拉著郭奕走到窗邊桌子,催他趕緊吃飯,好與她玩耍。陳惜憐坐於旁邊微笑看著。

    郭奕先行謝過,這才提著進食。他自父母出事,便幾乎水米未進,此時飢餓之下,只覺四樣小菜俱是美味無比,尤其那方肉,直似入口即化一般。風捲殘雲間,已是將四個饅頭合著白粥盡皆吃下,那四樣小菜,自也是盡皆入肚。

    吃完微覺飽脹,卻見旁邊香兒瞪大眼睛看著他,口中卻道「哥哥真厲害,比典滿哥哥還能吃」一句話,卻讓郭奕甚是尷尬。

    旁邊陳惜憐忍住笑,呵斥道「香兒休要胡言。」又轉向郭奕道「小哥兒可是用好了?若是用好,便隨處走走吧。汝父之事你不必擔憂,你伯父即已伸手,定不會有半分差失。這谷中你隨處可去,只是切莫往谷外去,谷外你伯父擺下了陣勢,若是陷了進去,卻要遭些罪了。若是有任何需要,使人前去喚我便是,不需生份了。」說著,已是站起。招呼那小香兒,便自離去。

    香兒滿是失望,本望能與這個新來的哥哥玩耍,卻要被母親叫走,只得乖乖的跟著去了。郭奕起身相送,待得香兒母女走了,這才走出屋來,信步而逛。

    眼見谷內花紅柳綠,溪水潺潺,一片春色盎然。順水而行,卻見前方有一水潭,潭水清冽,綠意喜人。抬眼看去,水潭對面一道瀑布飛濺,珠濺玉碎之際,帶起一片生動。那水潭邊此時正有一個道人打扮的老人,面對潭水,閉目而坐,一動也不動。

    郭奕心中好奇,悄步往前移去。尚未走近,陡然見那老道雙眼睜開,向自己看來。那眼光如同實質,亮的怕人。郭奕心中一驚,連忙停步。躬身施禮道「晚輩郭奕見過道長,打擾之處,還望海涵」

    那老道卻正是左慈,他早聞柳飛救了一人回來,還帶了一個少年,想必便是眼前此子了。眼見這少年年紀雖然不大,然卻是彬彬有禮,心下不禁喜歡。當下呵呵一笑道「哪有那許多禮數。不妨事不妨事,來來來,到這邊來坐。」

    郭奕見老道甚是祥和,便又施了一禮,這才過去坐下。左慈已是聽柳飛簡單說起了這少年的事情,眼見他眉宇間仍是有些糾結,便尋些自己雲遊時的異事與他閒聊,郭奕聽的大是有趣,不時也做些評論,雖顯稚嫩,卻是頗有些道理。一老一少相對而談,倒也融洽。

    左慈見郭奕眉宇漸開,方問起此番事情的詳細緣由,郭奕遂將曹操如何去探視,郭嘉如何如何突發癲狂,以至驚到曹操,曹操如何心慌急走將郭嘉拖倒在地,自己又是如何發現父親已死,這才至有母親身隕的事情細細說了。

    左慈聽了亦是唏噓,想到曹操所行之事,不由沉思,心中暗有相助柳飛的心思。卻不知他的一番好意,終至奸雄斃命,漢室被篡。
cslcsl 發表於 2010-2-28 00:14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殘念


    青城山隱神谷中,在大溶洞最深處的一間石室外,典韋正在焦急的走來走去,不時搓著雙手,向緊閉的石門看上一眼。旁邊典滿微微撇嘴道「老爹,您急個甚麼,伯父若要救人,閻王也不敢留的。您當初那般情況都能無恙,更何況那個病癆鬼」

    感情郭嘉來時模樣實在難看,在典滿口中,便成了病癆鬼了。典韋聽的大怒,走過去敲了典滿的腦袋一下,低聲喝道「小子休的無禮。那書生如何容得別人這般說他,若給他聽到,定沒有你好處。」口中說著,望向石門的眼內卻是露出追思的神色。

    典滿雪雪呼痛,抱著頭躲到一邊,向自己老爹翻著白眼,卻是不敢再說。典韋卻是不再管他,只是心中暗自著急。

    他自看到柳飛將郭嘉帶回,見著郭嘉的模樣,嚇了一跳,不知自己這位昔日同僚,如何變成這般樣子。眼見柳飛面色沉肅的將郭嘉抱了進去,只是囑咐自己守住門口莫讓人打擾。心中雖是疑惑,卻是不敢多問。

    此時已是過了一天一夜了,主公尚是未出來,卻不知那郭奉孝又是怎樣了。他自在外面等的心焦,室內柳飛處,卻是到了緊要關頭。

    當日郭嘉發病之時,柳飛恰好正在谷中與左慈閒聊,這左慈眼見柳飛內功神奇,死活要柳飛說出其中之秘。他二人如今已是極熟,皆將對方看做自己的生死之交。故而左慈也沒了初時的顧忌,但凡見了入眼地。便定會想著法兒讓柳飛辦到。柳飛雖是頭疼,卻也由得他去。便將坎離真氣傳了給他。老道得了功法大喜,自是日夜習練不輟。只是他年紀已大。如何練得這般絕學,眼見自己整日打坐,雖是微有氣感。卻始終不能精進,想及柳飛所煉的丹藥,便欲討得一顆,助自己行功。

    這日正是與柳飛吹鬍子瞪眼的討要,柳飛本正笑意晏晏地跟他胡扯著,卻忽然身子一震,起身蹙眉。眼望著北方。滿面憂慮之色。

    左慈一愣,不明所以,待要再問,柳飛卻取出一顆培元丹給他,只說了聲有一人需自己去救,便急匆匆的離開。左慈瞠目間,柳飛已是走的不見影了,回過神來看看手中地丹藥。卻又大喜,自是不再去管柳飛要去救誰了。趁著那小香兒今日沒來糾纏自己,趕緊尋個安靜所在修煉是真。

    柳飛卻已是急急喚過金翅,直往許都而來。於路暗思,為何郭嘉的護身玉珮此時便傳來警訊。按照歷史記載,不應這般快便出現變化,卻不知正因著他的緣故,郭嘉卻是嗑藥將自己搞成這般。

    待得趕到。卻察覺郭嘉竟是沒有服用自己昔日留給他的丹藥。只所以尚未完全死去,實是因護身玉珮緊緊護著其最後一絲元神不滅而已。這所謂元神。其實就是人體的大腦意識。郭嘉本是因服藥中毒,被毒素侵蝕神經和體內臟器導致的衰竭,原本還能拖延個十天半月,只是他若屆時仍不服藥,肌理全部喪失功能後,便是護身玉珮也起不到作用了。卻不知正巧不巧的被曹操帶到地上,一撞之下,大腦震盪,他本已是到了油盡燈枯地邊緣,這下又受外力傷害,便進入了假死狀態。

    柳飛當日所留護身玉珮,本就是柳飛精神力凝聚地東西,主要作用便是探查人腦意識的變化,起到傳訊的作用。此次郭嘉進入假死狀態,大腦意識便傳遞出這個信息,同時將腦神經的異狀也傳導給了玉珮,這護身玉珮才得以發揮作用。

    柳飛在靈堂內看到郭嘉屍體時,正忙於以精神力檢查郭嘉的狀況,故而才沒來得及理會跪在那的郭奕,也因之讓郭奕起了誤會。待得二人返回時,見郭奕疲憊,遂對其施了手段,讓他進入深層睡眠好好休息一下。回到谷中,將事情跟幾位妻子說了,陳惜憐聞聽郭奕之事,動了母性,這才有親來照顧一事。柳飛有囑咐甘媚兒待其醒後,為他檢查一番,自己則急急的抱著郭嘉,來至密室,開始搶救。

    他在郭嘉府上之時,便已知曉郭嘉的狀況,知道除了奪天丹外,實是無法將其救活,而欲要用奪天丹,則必須自己真氣輔助才可。而郭嘉地狀況比之當日典韋有過之而無不及,實是因為其體內毒素沉積過久,既要修復其內在器官,還要拔除體內沉積之毒,所以費時才會這般久。

    此時方是將其體內之毒盡數拔淨,正是修復全部器官的階段,一旦修復完畢,郭嘉便等於是重生一般,必會活轉過來。柳飛端坐於郭嘉身後,默運玄功,引導著真氣慢慢的滋潤著那些乾癟的細胞,一點一點的修復激活,將奪天丹的藥力全部滲進去。直直過了兩個時辰,方才大功告成,郭嘉心跳也是恢復了正常的跳動。柳飛卻是疲累之極,這一日一夜不停的運功,饒是他功力通玄也是損耗極大,當下自於旁邊閉目恢復。

    郭嘉卻慢慢地睜開眼睛,靜靜地躺在原處未動,眼中一片迷茫。他假死時間過久,實是對大腦有些損傷,雖經柳飛治好,然此時剛剛想轉,反應卻是有些慢。腦中記憶也是斷斷續續的,全不連貫。

    眼見自己似是身處一個山洞之內,只是洞內明顯是經過人為地休整了,石桌石凳等物入目可見,只是自己為何會在這裡卻是一時不明所以。郭嘉緩緩閉上眼睛,細細思索著。

    自己病重,眼見已是難活,雖知柳飛或能救活自己,卻不敢走這一條活路。蓋因他實是瞭解自己那位主公,雖是雄才大略,但心嫉多疑。尤其近些年,更是尤甚從前。若當真柳飛救了自己。而自己又不能再呆在魏王身邊,以魏王脾性,又知道柳飛乃是劉備之師。定會有所猜忌。若是這樣,那自己雖得活命,妻子家人卻恐有不測之禍。柳飛能不能救得自己。尚是五五之數,何苦以將死之身,再連累家人?更何況自己既已擇其主,便當盡忠而死便是,如此家人反可得安。這才遲遲未服柳飛所留丹藥。

    當日魏王來尋自己,自己便故意將此事說出,魏王果有遲疑之意。雖是最終還是勸自己服用丹藥。但也只是當時情緒激動之下而已,只恐日後會變成一根刺,橫在心中。及見自己堅決不肯服藥,那眼中明顯有著寬慰之色。「唉」郭嘉微微歎出一口氣。

    後來呢?郭嘉繼續回憶著,頭隱隱有些發脹。輕輕晃晃頭,又繼續想著。後來魏王似是問起江東之事,自己想到了一種假設,對。是想到了那柳飛。郭嘉呼吸又是不由急促起來。

    自己想到了最可怕的一種後果,如果真是那樣,恐魏王禍在旦夕了。十餘年間,眾人的謀劃努力,多少將士地浴血廝殺,將全部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當時越想越怕,想及柳飛的手段心機,更是惶遽。急急的便要告知魏王。可是魏王似是突然看到了什麼可怕地事。急急的掙脫自己便跑,自己心中又驚又急。卻是一陣暈眩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郭嘉想到這,張開眼,感覺自己好了很多,身子似乎也是好了,全無當日病痛之時的難過。此時感覺,便如同從未病過一般,實是奇怪。

    郭嘉一時也懶得動,再次閉上眼睛。自己暈了之後,卻是好似發夢一般,夢中朦朧間似乎大家都在哭,還有人趴在自己身上搖晃。自己當時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便如同一個外在地人,眼睜睜的看著。咦,那人很眼熟,似乎是自己的妻子。郭嘉有些著急,「汝哭個甚麼」郭嘉問道,只是妻子卻是不答,只在那哭泣不停,便似聽不到一般。郭嘉有些生氣,一急之下,又是一陣暈眩。

    等到再次有些意識的時候,又好像看到一片白,放眼皆是。只是這純是一種感覺,而且朦朦朧朧的,甚不清晰。後來似乎是有好多人在轉,都是一臉的哀歎。這些人自己彷彿很熟悉,好似俱是魏王的左右文武。可是為什麼都滿面哀容,難道是魏王那終是有變?只是剛要再想,便又是一陣暈眩。及至後來,感覺自己似是身在半空,好似還有人聲,卻是沒看到任何人。莫非自己已是死去,這便是往冥界而去?

    郭嘉暗自搖頭,不知自己是不是發了癔症。只是後來似乎真地到了地府一般,又是針刺,又是火焚,再往後又好似浸在溫熱地水塘中,卻極是舒服。最後腦中一沉,再醒來,便看到了眼前的物事。這便是地府嗎?郭嘉尚未搞清楚狀況,暗自沉思。

    「奉孝可是醒來了」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郭嘉一驚,猛然睜開眼來,眼前沒人。郭嘉心中不由發毛,猛然省起,那聲音好似在哪裡聽過,而且這聲音似是在自己身後。郭嘉猛然起身,便要回頭來看。卻忽覺一陣暈眩襲來,心跳的似要蹦出來一般,忙自閉上眼睛,暗暗調整呼吸。

    「莫要起的太急,汝方醒轉,身子尚是虛弱,動作太急,定有些不適。」那聲音又傳了過來,卻極是溫和親切,似是老友問侯一般。郭嘉努力平復下翻騰的氣血,慢慢轉過身子,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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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烏龍


    這是一間石室。石室頂上,嵌著一塊亮晶晶的菱形石頭,溫潤的光芒,將石室照的一片朦然。整個室內,似是有一股淡淡的霧靄氤氳著,在柔和的光線映照下,恍若不似人間。

    角落裡,盤膝坐著一人,一身白色衣袍,潔然如雪,一塵不染。面色白皙,頭髮烏黑,年紀在二十四五之間,甚是年輕。長長的細眉之下,一雙眸子漆黑深邃,如若朗星。在這淡然的暈光中,璀璨生華。

    此時正滿面微笑,神情親切的看著自己。「你是。。。。。。!」郭嘉驚聲呼道,大腦中瞬即閃過一個名字,震驚之下,話音噶然而止。

    「呵呵,奉孝別來經年,可還識得故人否」柳飛笑呵呵的問道。「柳公,這。。。。這。。。。這是什麼所在?柳公如何在此?」郭嘉尚未反應過來,有些遲疑的問道。

    柳飛見他面色驚疑,微微一笑,道「此乃柳某所居之隱神谷也。奉孝莫急著發問,這裡卻有一個故人,急著見你呢。」說著,不知從何處拿起一個小錘,輕輕敲了下旁邊一塊黑色的石頭。\\\但聞一陣「軋軋」聲響過,牆上忽的現出一道石門,緩緩向一邊滑開。

    郭嘉驚疑之間,轉首望去。只聽得一個聲音驚喜的喊道「主公開關了。」隨著話語方落,一個粗壯的黑漢,已是閃身而進。滿面虯髯之間,一雙牛眼亂轉,滿是喜色。

    「典韋!」郭嘉駭然而叫。心中猶如驚濤駭浪一般翻起。呆愣愣的望著那鮮活的面孔,心中已是轉過數個念頭:此處難道真是幽冥?否則如何見得典韋。這隱神谷難道竟是出自冥府?若如此,這柳公當真是為神鬼了。

    曹操陣營之中,一直便以為典韋當日已死。初時未尋到屍首,尚有些疑惑。後來不見典韋出現,便以為典韋當日定是被張繡士卒所害,屍首不存了。今日乍於此處相見,如何不讓郭嘉心驚肉跳。

    他這邊正自毛髮悚然時,那典韋卻是哈哈大笑。裂開大嘴叫道「郭祭酒,許久不見,老典甚是想念。只是沒想到再見之時,你卻這般慘樣」說著,哈哈大笑聲中,已是快步至前,伸手來抱郭嘉雙肩。

    郭嘉只驚得三魂走了兩魂。七魄不守意中。眼見典韋衝來,身子急往後閃。口中大叫道「且住!」典韋正自滿心歡喜,忽聞郭嘉斷喝,不由噶然而止,愣在當場,只是定定地望著郭嘉,不明所以。

    郭嘉努力壓下狂跳的心跳,直直的望著他。沉聲問道「果然是典韋將軍?」典韋愣愣點頭。答道「是啊。」眼見郭嘉變色,又疑惑道「怎麼,祭酒可是不認得俺老典了」說著,抬手摸摸自己臉頰,顯是不知為何郭嘉如此模樣。

    柳飛在旁看的暗暗好笑,此時卻是並不出聲。他心中隱隱明白了郭嘉此時想法,卻是不加點明,只要看場好戲。這廝許久不發的惡趣味。竟是又勃然而出。自坐於一旁,嘴角噙笑,滿面促狹。

    郭嘉這時候可沒心情管他,腦中便如開了鍋一般。他自瀕死之際醒來,睜眼便處於幽暗的石室之中,所見種種如室頂照明的晶石、室內氤氳的霧氣、已死多時的同僚,加上自己醒來前地感覺,已是有些相信。*****這裡定是地府。只是他畢竟是心智超人之士。心中隱隱的,總覺得哪裡似有些不對。

    聞聽典韋問話。又深深看他一眼,方又問道「當日典將軍宛城血戰,護主身亡。嘉亦曾涕泣而歎,常思天人永隔,相見無期。今時此地,乍然相見,委實有些突然,故此失禮了。」說著,兩眼緊盯典韋,觀其反應。

    他這話中藏著機關,若是此地當真是地府,那典韋定不會有何異色。而若是典韋沒死,則定會聞言驚疑。他最善揣摩人之神情心思,故而出言試探。

    哪知典韋卻是老粗一個,竟是只聽兩頭,中間郭嘉最在意的話,卻被他略過了。此時聞聽郭嘉賠禮,顯是認得自己了,只顧歡喜,哪裡還去細思他言中之意。當下擺著大手,大咧咧的道「無妨無妨,哈哈,只要還認得俺便成」言下之意,竟似是雖在異界,然故人但能相認,便是極開心之事。無形中,算是坐實了郭嘉猜測之意。**郭嘉聞聽典韋回答,頓時臉如死灰。他雖是早存一死之心,然天生之好生惡死之情,人皆亦然。此時得知自己終是入了陰曹,饒是他智深謀廣,此際也是無一計可生。想想生前,少年風流,得遇明主,揮斥方遒,何等縱情快意。雖然每每勞心費力,卻是扶保君王,開的大好局面。然此際一日身死,遍觀自身,也不過落得個一襲儒衫,兩袖清風而已。什麼雄心壯志,功名利祿,俱皆成空。

    他思慮萬千,只覺前世所為,真真便是鏡花水月一般,心灰意懶之下,卻突地生出一絲豁然。只覺此時再無世事纏身,心頭了無所寄,不由得一陣輕鬆。頗有些生亦何歡,死亦何苦之感了。

    他本是心智高絕之士,此時一旦放下了心中計算,便頓時悟到陰間陽世不過俱為像矣。生也罷死也罷,不過只是無盡的輪迴而已。自己身處其間,只需體悟其中之趣便是,又何來那許多糾結。

    即已想開,心中只感一片清明。\\\\\\對著典韋呵呵一笑,道「嘉能與此處再見將軍,亦是不勝之喜。將軍音容猶如昨日,亦是可喜可賀啊。」說著,淡然而笑。

    他這裡於世事之頓悟,卻非旁邊柳飛與典韋二人能知。只是眼見他方才突然面色難看,只不過轉眼間,卻又突然勃勃生機,整個人氣質突變,竟有了些空靈出塵之氣。典韋老粗一個,除了覺得這郭嘉神情有些奇怪外,自是沒甚其他念想。然而柳飛卻是遽然一驚,暗感這郭嘉果然人中之傑。這短短的幾息之間,竟是生生給他參透了生死之關,這要沉心於釋道兩家,定是一個不世出地人物。

    眼見郭嘉此刻風輕雲淡,柳飛知曉沒什麼戲可看了。便在旁呵呵一笑,道「汝二人且莫急著在這敘舊。咱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奕兒那孩子怕是等的急了」說著,已是站起身來,逕往室外走去。

    典韋大頭猛點,道「正是正是,莫再讓那小娃兒著急了。」轉頭對郭嘉讚道「郭祭酒當真好手段,教出的好孩兒。遇此大變,一肩擔之,分派安置俱有條理。真是好娃兒。」說著搖頭稱讚不已。郭嘉卻是聽的渾身大震,他自己雖悟通了生死,卻不代表沒了人性。此時聞聽自己兒子竟然在此,不由大驚,實不知兒子怎會也步上了死路。當下急急拉住典韋,問道「我兒如何在此?他自無病,如何這便死了?」

    典韋本正搖頭晃腦的在那大發感慨,忽聞此言,不由一愣,道「什麼死了?誰死了」郭嘉大急,眼見他糾纏不清,索性不再問他。幾步趨至柳飛身旁,躬身對柳飛道「究竟如何,還望柳公能明告之。」

    柳飛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指著郭嘉道「汝個郭奉孝,真把此處當做幽冥地府了不成?汝要做鬼,自便去做,卻休要繞上我們」說著,已是笑聲不斷。門外典滿自父親闖入,正自急的抓耳撓腮,此際聽的柳飛笑聲便在門口,忍耐不住,跨步迎上。眼見處,父親正滿面疑惑,撓頭不已。柳飛仰天而笑,狀甚歡愉。那個昨日抱進去的病癆鬼,卻瞠目結舌地立在一旁,不知在做些什麼。典滿疑惑間,自去與老爹說話,二人嘀嘀咕咕也是不明所以。

    郭嘉卻猛然醒悟,自己全然搞錯了。想來這典韋亦是當日柳飛所救,故而方在此間。這裡雖不見天日,恐是建於地下或是山洞之中。可笑自己自負聰明,卻因先入為主,丟了老大一個人。想及此處,不由大是羞慚。眼見柳飛大笑不止,卻也只得呆在一旁聽著。

    柳飛好容易止了笑聲,這才道「罷了罷了,咱們且先出去再說」說著,領著眾人出了溶洞,往前面正廳行去。

    郭嘉出地洞外,滿眼日光明媚,鳥語花香,臉上更是不堪。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隨著柳飛身後。典家父子也是亦步亦趨的跟著,來至前廳坐定。

    待得下人奉上茶後,郭嘉也顧不上驚異眼前的各種物事了,面紅耳赤的向柳飛請罪。柳飛呵呵笑著帶過。典韋方才搞明白,原來人家一直把他當了死人,心中大是鬱悶,難道自家長的真是如此難看。郭嘉見他不樂,只得向其賠罪,典韋悶悶的擺擺手,首次為自己長相擔上了心事,自覺無顏留此,便領著兒子下去了。只是當夜對著鏡子看過半天,終是得出個結論,自己絕對不像死人!定是那郭嘉病的眼花頭昏,方纔如此。解了疙瘩,方才重又歡喜,倒塌呼呼大睡而去。
cslcsl 發表於 2010-2-28 00:14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伐蠻


    隱神谷中,碧綠如同翡翠的潭水邊,郭嘉靜靜的站立。望著對面飛濺的瀑布,獨自沉思。這兩天,他身體終是恢復過來。每日便是來此靜思。

    自那日柳飛將所有事盡皆告知他後,他便陷入了深深的哀思和無盡的震驚之中。悲哀者,乃是為了其妻,竟是因自己假死,而生生捨了性命。思及自己素日所行,多有罔顧妻子之處,如今陰陽永隔,便是欲要補償,亦不可得矣。思慮所及,更是哀傷。

    及至聞聽兒子竟也差點因之而喪,更是懊悔。幸得柳飛與左慈二人開解,終算解了其心結,才未有不忍言之事發生。否則,恐是自己如何看透,亦是難以獨存了。這些日子,得兒子常在身旁,父子間多有傾訴,感受到兒子對自己的依戀,心中大是安慰。

    郭奕在這裡很是快活,每日與典滿和香兒為伴,甚是相得。及至後來,在柳飛安排之下,郭奕與典滿結為兄弟,更將二人收為弟子。郭嘉心中方始好受。

    至於震驚者,卻是對於柳飛所言大中華之佈局。細密處滴水不漏,恢宏處磅礡大氣。直將天下眾生,全部置入一盤棋中。十餘年間,落子如飛,已是營造出了初步格局。此時自己那昔日主公,便是猶如網中之魚,便只等人家一提網,便即是灰飛煙滅之局。

    世事變幻之快,令他實有種目不暇接之感。想及自己昔日所謀,實是如井底之蛙,尚自竊喜,真可笑矣。此番如非得了這番機遇,恐自己猶是如在夢中。如何得能如現在般,靜心思慮,明鏡自持。

    他當日自在石室中悟道,此際心頭清明,於諸般世事盡皆明悟。遂不再猶疑,拋卻塵俗瑣事,遨遊天地之間。方是終途。自此。塵世間少了一個鬼才,隱神谷中卻是多了一位修士。柳飛在將郭嘉之事安排完後,便往成都走了一趟。告知劉備按部就班的往前走便是。自己便又回至青城,每日除了教授三個孩子,就是和左慈、郭嘉談道論經。左慈卻是苦練坎離真氣,得了柳飛的培元丹後,竟是給他練至了第二層。讓柳飛大是驚奇。

    老道自是得意非凡。只是在與郭嘉聊過幾次後,心中對於許都的那位魏王,卻是實實上了心。暗暗決定,早晚要往許都一行,若能說得這魏王隨自己出世,不惟柳飛謀略能得以盡快實施,也使得世間少一些殺戮,使百姓少一些災難。

    這一日,幾人正自閒聊。卻忽報成都有信使至。求見柳飛。柳飛微微蹙眉,他當日於劉備說的明白。非緊急之事,或準備北伐之事,盡可自行解決,莫來擾他清靜。此時來人,恐又是麻煩事來了。

    當下,起身來至前廳。來使拜了之後,將出劉備帛書,柳飛看罷,微微搖頭。果然是麻煩事,書中所言,卻是諸葛亮征伐南蠻之事。自孔明起兵以來,已是三月過去。初時進展甚快,幾次破軍斬將,南蠻喪膽。只是南中之路艱澀,為今不過剛過瀘水。

    然當日起兵時,乃是冬末,於北方雖是冰天雪地,在南方卻是春意融融。其時用兵於南蠻之地,最是適宜。而今天氣轉熱,南蠻之地更是酷熱。這且不說,氣溫一高,那南蠻之地便是瘴癘橫行,濕氣大盛。這般環境下,多有異蟲怪獸出沒,於林深草密之間,蟄傷咬傷蜀軍無數。諸葛亮一時難進,只得暫時駐紮。誰料得其地多雨,幾乎日日下個不停,大軍整日便是浸泡在水中。這麼一來,軍中忽發時疫,軍士多帶傷病。蠻兵眼見有便宜可佔,便又復蟻聚。....孔明亦是發愁,便作書使人回成都,問計於龐統和法正。二人一時也是無計,法正遂諫言,請柳飛前去,商討對策。這才有成都來使。

    將來使打發回去,柳飛獨坐於廳中沉思。後世所說諸葛亮南征,大獲全勝,甚至有七擒七縱孟獲只說,純屬胡說八道。且不說按照演義記載地時間上來不來得及,便是像如今這般情況,諸葛亮又如何能勝的那般容易。至於後來南蠻臣服,除了武力上確實戰勝了之外,恐怕更多的是通過內政的手段得以實現的才是。劉備書中所言的情況,看樣子費得自己親走一趟,才能明白,否則實是無法判定。

    想至此,便起身往後,與眾妻子辭別。又至前面跟郭嘉、典韋細細交代一番。至於左慈,早跑回自己處所,拚命練他的內氣去了。柳飛將谷內諸事安排完畢,這才往成都而來。

    見了劉備等人,問起詳細情況。劉備方將孔明之前地情況細細說了。原來,這南蠻叛亂卻不是簡單地土人抗漢。而是受到魏的挑唆,方才來搞事的。當日,雍據朱提郡,朱褒據郡,高定據越郡。各殺劉備委派之郡守,起兵作亂,三郡相互連接,聲勢浩大。犍為郡太守李恢急報成都。當日正逢馬騰遇害之事,南蠻之事便全由諸葛亮操辦。時正逢張任來投,諸葛亮大喜,便命張任領兵一萬,先自據住武陽,以為日後經略南中之重鎮。張任到後,結好當地土著,自小路進擊,將三郡人馬各個擊破。三郡遂退。

    諸葛亮在將物資全部準備妥後,自率魏延、顏良、文丑並各級將校二十餘人,統大軍五萬,自岷江順水而下。會和張任,使魏延領軍一萬擊,張任引本部軍馬擊朱提,自帥大部直下越。

    高定聞聽西蜀大軍來攻,遂陳兵安上,卻被顏良、文丑兩個殺神殺地丟盔棄甲,一路奔逃,堪堪奔至邛縣方才停下。這邛縣城高牆厚,是為和成都城同時期所築,實為南中四大城之一。諸葛亮大軍直殺至此,方才停下。

    與此同時,張任一路卻是高歌猛進,先是於屏山下,以突騎衝陣,大破雍三萬大軍,雍大敗。兵退鹽津,張任隨後趕到,使小隊誘之,暗伏大軍於左右。果來攻,張任伏兵四出,再破之。及至大關,當日之六萬大軍已是不足三萬,眼見大關低矮,恐難抵擋,遂直往朱提而退,欲要憑城而守。不料張任早遣人暗從小路繞至朱提,詐做鹽津敗兵。雍不防,悉數收之。及至夜半四更,四門火起,詐卒將城門大開,張任大軍殺入,雍只帶著親隨百餘人逃出,及至昭通,方攏的敗卒萬餘人,急急過了瀘江,逕往邛縣,與高定合兵一處。朱提平定。

    魏延卻是最遠一路,然其殺伐卻是最狠。這魏延即為十三天狼之首,最善弄險,他自領大,不走大路,卻經繞行女項山,自山左突然殺出,直擊朱褒後路。待得朱褒發覺,急來相救。魏延卻竟是不管他,引兵直進且蘭。且蘭之兵俱被朱褒帶走,如同空城,被魏延只一次攻城,便即拿下,得了錢糧無數。朱褒軍糧即失,心中畏懼,遂往夜郎而走。於路士兵忍饑挨餓,人困馬乏。魏延卻於平川埋伏,等得朱褒大軍一致,放過前軍,自中路殺出。朱褒士卒盡皆無力,哪能抗的,被魏延一擊而潰,斬殺士卒兩萬餘人。他因欲要打閃電戰,故而傷兵但被俘獲,盡皆坑殺了事。隨後,緊隨朱褒之後,卻不攻擊,待朱褒叫開夜郎城時,猛然殺出,朱褒方踏上吊橋,便被魏延縱馬而上,自身後一刀斬為兩段,朱褒眾軍戰即無力,主將又被斬殺,俱皆請降。一郡亦自平定。魏延自提大軍直進建寧,於建寧五十里,紮下營寨。

    等得張任平了朱提全郡,兵進存鄔,魏延已是到了三日。張任大驚,問起如何到得這般快,魏延說了。張任不由默然,對魏延如此殺戮,大不以為然。二人將捷報報之諸葛亮。諸葛亮大喜,眼見二人已是平定二郡,遂設下反間計。於二將戰後,但凡捉的士卒,只要是高定方的,便即放回。雍方地,俱皆斬殺,卻故意遺漏幾個。士卒回報,雍暗疑。

    再戰,所俘士卒仍是這般去問,雍士卒已是知曉其中機關,俱言乃是高定部卒。諸葛亮暗喜,佯做不知,盡皆放回,走前卻向眾卒言道「汝等但可回復高定將軍,雍所部已是斬殺盡了,只待再戰幾場,其兵愈少,將軍便可從中取事,亮自會遵守前約,以郡事付之。」敗卒回報雍,

    雍得報大怒,引兵來殺高定。高定早已得報,及至雍殺到,卻被高定部將鄂煥,一戟刺於馬下,梟其首級。引軍追殺,卻被諸葛亮趁兩軍混戰,突然揮兵而出,將高定大軍殺了個屍橫遍野。鄂煥正遇文丑,戰不幾合,顏良趕到,自後一刀拍於馬下,生擒活捉了事。高定不及回城,繞城而走,直往谷昌退去。越郡遂平,鄂煥歸降。

    孔明帶軍徑渡瀘水,於南岸紮住。卻遇上了上面所說地窘境。柳飛聽罷,心下瞭然,讓劉備等人密切留意北地軍報,自己逕自招來金翅,直往瀘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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