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神隱記 作者:大篷車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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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06.tw 2009-1-7 19:11: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446688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06:31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兵主


    天空中四方黑雲翕動,漸漸圍攏。那朵赤色的雲彩,此時正停在端木龍翔的上空,燦然發著紅光,不斷抵禦著對面柳飛的紫光。

    漫空的黑雲不斷圍攏,漸漸的在那朵赤雲四周圍成一個個***,一層層的向外延綿著。只餘中間丈許方圓的一塊地方,那赤雲正不斷的翻騰著,似是有什麼東西,正欲掙脫而出。

    端木龍翔怨毒的望了柳飛一眼,淒然一笑,兩隻黑氣繚繞的手,霍然收回。口中仍是頌唱不停,他的口中不斷的發出奇異的聲調,抑揚頓挫,宛如惡靈的咒語。

    隨著口中的頌唱不斷,漫天的黑雲已是在那赤色雲朵的周圍,漸漸積起,如同一座碩大的寶塔,將半個天空整個的籠住。那頌唱聲便宣揚直上,在裡面形成陣陣的回音,天際間,惡魔的聲音在嘶嚎。。。。

    隨著他的頌唱聲不斷,雙手上的黑氣,已是漸漸聚攏。不一會兒,兩隻手掌便變得潔白瑩然,唯余兩根食指,卻是漆黑如墨,烏光閃爍。

    端木龍翔口中頌唱停下,對著柳飛桀桀而笑,笑聲中滿是瘋狂的意味。怪笑聲中,他的聲音緩緩發出,只是全無初時的清朗,而是變得刺耳噪雜,如同有人拿著一根鐵棒,在金屬上推拉一般。

    「小輩,你毀我教基,殺我教徒。身懷無上秘術,卻假作癡呆,戲耍老夫。此等深仇大恨,老夫但有三寸氣在,也必不容你。今日。老夫拼卻損失十年陽壽,便於你做個了斷。」說著,兩隻漆黑的手指,猛地向回而戳,噗的聲響中,兩根手指已是盡皆插在胸前,隨即兩道鮮血濺出。

    只是那鮮血一出。卻並不向地上落去,反而直直射向天空,紅光一閃間,霎時不見。端木龍翔發出一聲痛哼,臉色瞬即轉為煞白。噗通一聲,坐倒於地,瞬間如同蒼老了十年,原本濃密的黑髮漸漸現出些花白。

    便在端木龍翔坐倒地一刻,天空中的赤色雲朵驀然發出萬丈紅光,四週一圈圈的烏雲翻騰不休。俱皆透出一股血色。

    紅光乍亮陡收,一聲霹靂過後,一個巨大的血色人形已是現於端木龍翔身前。雙足如同牛蹄,肩生六臂。各執巨斧、鋼叉、闊劍、長戟。血紅的雙眼如銅鈴一般。

    柳飛大吃一驚。這雙眼睛便是他方才。在剛與天地合一之時所見。滿是狂暴地氣息。只是此時觀去。卻還充斥著一戰狂熱地戰意。這黑靈教主竟能以生命設祭。召喚異界魔怪。其異術之詭異。實是可畏可怖。

    柳飛正自駭然之際。耳邊卻忽聞一個雄壯地聲音響起「娃娃。你是何人?如何竟俱混沌初始之氣?」

    柳飛駭然。微微一愣方朗聲回道「晚輩乃青城山柳飛。這混沌之氣卻是機緣巧合之下偶然得之。不知前輩又是何人?」

    那血色巨人正中一頭微點。哈哈狂笑道「某乃九黎族主。蚩尤之魂也。億萬年了。這山川大河景物依然。只是卻再無人識得某了。」笑聲中。滿是蒼涼悲憤之意。

    柳飛聽地大吃一驚。這怪物便是與黃帝大戰於涿鹿地蚩尤。只是他怎地說是蚩尤之魂呢?凝目細看之下。方才恍然。

    原來這蚩尤不過是一個精神體而已。渾身雖是極其雄壯。但血霧繚繞之間。卻是隱隱通透。想來定是當日被黃帝斬首之後。一股戾氣所聚。逸於另一個空間去了。此時卻被端木龍翔以密法破開空間壁障。召喚而來。

    心下明白,不由抗聲道「原來竟是蚩尤前輩。只是前輩當日何等英雄了得,旌旗所向,莫可匹敵。如何竟聽奉小人調遣,來此為難世俗之人。豈不大失前輩的名頭。」

    蚩尤聞聽,銅鈴般的血眼內,一陣紅浪翻湧。怒聲道「某當日遭黃帝斬首,肢體分置東西,再不得聚攏。只餘一縷魂魄飄蕩無依。無奈之下,幸得當日某編著一身秘術的桑貝葉有納精聚魄之能,方得依住。今此人家族護我存身之地許久,又供吾十年精氣凝煉,某便助他一戰,從此各不相欠。某如何為難世俗,失了名頭。」

    柳飛撇嘴道「前輩所留功法,陰毒無比,多少凡人受其荼毒,直是天人共憤。今不問情由,便受得他些好處,便來阻我誅殺此獠。前輩自問還屬英雄否!」

    蚩尤聽的大怒,爆聲喝道「娃娃住口!某所遺功法,乃奪天地造化之術。只是此人蠢牛木馬一般,肆意歪曲。所練之術早入魔道,與某何干?且某今日現身,並未說要取你性命,不過救他一次,以還恩情罷了。你若要殺他,只需留待下次便了。若是仍不願意,嘿嘿,只消你勝得某一招半式,某自不會阻你行事。娃娃,你可想好了?欲戰欲退,可一言而決。」

    柳飛聞聽蚩尤所言,這才知曉始末。感情這端木龍翔家的那個絕頂聰明的祖輩,不過是別走蹊徑,曲解經意而已。只是這蚩尤遺典太過艱澀,凡人得之,於人於己恐俱非幸事。聞聽蚩尤邀戰,心下暗暗打算。

    坐於後面地端木龍翔卻是傻呆呆的看著,眼前一片血紅,混不見四周景象。無邊的寂靜,讓他直欲崩潰。原來蚩尤方一出現,便布下一個結界,與原來外間早已隔絕。他做為施術之人,自是亦被置於其中了。只是以他修為,進來之後,受結界能量所制,便已是如盲如聾,絲毫感應不到靈體的存在了。

    蚩尤眼見自己說完,柳飛低低沉吟,不由大感不耐。手中諸般兵刃不斷揮舞,臉上滿是渴求急迫之意。

    他獨自在這無聲無息地空間,甚是寂寞,每每想及昔日縱橫山河,快意打鬥的日子,便是無盡的煩躁。今日,好容易遇上這麼個機會,眼見柳飛修為精深,定能與自己酣鬥一場,如何能按捺的住。此時,他倒是生怕柳飛就此退了,自己便只得再回那枯燥之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出來透氣了。若非他獨處過久,實是寂寞,又焉肯與柳飛這般多說。

    正自心下煩躁之際,卻聽柳飛道「前輩既然執意相阻,說不得晚輩只好斗膽請教了。只是尚有一事,還望前輩應下。」

    蚩尤聽的不由狂喜,仰天長笑道「應得應得,哈哈,能再次痛快一戰,休說一事,便是千事萬事,也自應得。」語聲中,已是滿是歡喜之意。

    柳飛聽地不由搖頭,這蚩尤當日輸給黃帝,卻是必然。竟不問自己所求何事,便一口答應,如是自己讓他毀了那桑貝葉,或是讓他直接殺了那端木龍翔,他卻又當如何。

    心中苦笑之餘,卻也覺得這蚩尤未必像後世人所說的那般邪惡,竟是頗有豪爽耿直之氣,心中不禁有些好感。

    當下道「晚輩如能僥倖勝得一招半式,便請前輩應允,封閉桑貝葉,莫再使秘典上的術法流出於世,突然再出似端木龍翔之輩。前輩可是應得?」

    蚩尤一愣,不由點頭道「你這娃娃倒也好心,某便應了就是。如此咱們這便活動活動吧。」說著,已是急不可耐的,擺動兵刃上前。

    柳飛見他如此好戰,微微一笑,道「好,便請前輩指教。」口中說著,意念默動,嗡然聲中,昊天刃已是再次躍出。在這血色結界之內,朦朦豪光,將四周照的一片通亮。

    蚩尤突覺一陣靈氣湧動,不由勢子一收,口中驚「咦」了一聲,微微感覺了一下,隨即雙目放光的看著柳飛道「娃娃,你如何身上還有靈界之氣?且是浩瀚無際,當真古怪。」

    柳飛一愣,旋即明白。呵呵一笑道「那乃是晚輩無意間得了一塊怪石,自用煉器之術造就地一個空間,只是不知為何,此時竟自成一界了。喚作乾坤界。且裡面竟與這外界並無多大差矣,山川河流,草石花木,俱皆齊全。只是有些動物模樣不同,很是奇怪。裡面除了靈氣比較充裕外,也沒什麼大用。前輩卻果是高明,竟能於外便可感應的到。」

    蚩尤瞪大眼睛,實是不知該如何說了。這小子的運氣也忒好了點,所有好東西,都是偶然得之,這般獨開一界,且竟能與外界幾乎相同,天,這哪是普通的機緣啊。可聽他言中之意,竟似毫不在意。真是讓蚩尤一陣的無語。

    眼見柳飛依舊老神在在的樣子,不由搖頭。微微沉思一下道「娃娃,某有一事相求,若是你能答應,那端木龍翔,某自去處置,總叫你滿意就是。如何?」

    柳飛愣住,疑惑的道「前輩且先說來,若是不違晚輩任事之原則,且是晚輩力所能及的,晚輩無有不尊。」

    蚩尤聞聽大喜,哈哈大笑道「好好,你這娃兒,忒也精怪。汝且放寬心,總不叫你為難就是。」說罷,面容突轉凝重,看著柳飛,一字一頓的道「某所求之事,便是要你納我進入乾坤界!」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06:31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納魂


    且說蚩尤正自急迫的向柳飛邀戰,當柳飛祭出昊天刃之時,卻猛然感覺到原石之力,不由大吃一驚。及待得知了乾坤界之事,不由的大喜如狂,遂向柳飛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

    柳飛聽蚩尤所求之事,不由愣愣的看著他。半響才道「前輩所求,非是晚輩不肯,只是這乾坤界乃是晚輩繫於自身之物,如何能納的別人進入?」

    蚩尤聽聞,頓時愣住,便似看見了怪物一般的看著他,一個勁的搖頭歎氣,苦笑道「你這娃娃,某真不知該如何說你才好。竟是身在寶山之中,卻不知利用,真是暴殄天物。」

    柳飛心下彆扭,他自知自己一身功夫,俱皆是自己領悟而來。沒有名師指點之下,便是有所遺漏,也是情理之中。此時面對著蚩尤這樣一個上古魔神級的大高手,卻也只能鬱悶的聽著了。

    蚩尤歎完氣,才無奈的道「你那乾坤界其實便是一個異界空間了。只是其本為混沌之初,最原始的原石。經你後天精氣培育,這才得以成的這般異物。故你便實際已成為乾坤界的主神了。休說只是納我一個靈體入內,便是肉身凡胎,只要得你接引,亦可進入。」

    柳飛聽的大奇,道「前輩是說,我那乾坤界並不是虛擬存在的,而是真實的一個空間?」

    蚩尤點頭道「正是。那個空間由你而開,便由你而主。你在那個空間內,萬物萬事盡在你之掌握。你一念可令其興,一念可令其亡。在那個世界裡。你可移山、可填海、可飛天、可遁地。可創造眾生,可戮仙屠神。在那裡,你便是至高無上的神,萬事俱在你一念之中!」

    柳飛聽的大喜,旋即卻又疑惑的道「若是如此,為何晚輩自己進入時,還要費上許多力氣?更不要說可帶他人進入了。」

    蚩尤搖頭道「那是你自身修為尚未達到所致。要知破開空間壁障。須得承受無上輾壓之力,肉身若為達到極致,則定會被立時輾壓成虛無,形神俱滅。而且穿越空間極是損耗精神力量。若是精神力未經凝練,一入其中,便會被變成一個無意識地飄魂。否則以某之修為,又何必定要依附桑貝葉,早就進入其他空間了。」

    柳飛點點頭,卻又疑惑道「晚輩近來總覺得自己即將破開空間,進入另一個天地。若是像前輩所言。則說明晚輩已具突破空間的條件了啊。那怎會進入乾坤界,尚要費上許多力氣,難不成進入其他空間,竟比進入自己的空間。還要輕鬆不成?」

    蚩尤看著他直搖頭。氣道「娃娃。某真懷疑你是怎麼練到今天這個地步地。怎麼連這種最簡單地問題都不知道。」

    柳飛頓時有些尷尬。道「不滿前輩說。晚輩一身修為。俱是自己摸索而來。從未得人指點。故而最基本地事情。反而更是不清楚。」

    蚩尤歎口氣。點點頭。解釋道「空間突破分為兩種。一種是被動突破。一種是主動突破。當你修為達至一定程度時。往往便能感應到一種召喚和吸引。這便是被動突破。其非是由你發起。所有阻逆之力。也不需你去擔當。故而你只需順著接引之力。被動進入便可。」

    說到這。看著柳飛道「人間長有飛昇成仙只說。其實非是飛昇。實是功力修至一定程度。氣機相引。破開壁障而進入另一個空間而已。向當日炎黃二帝等人。俱是如此。若不是某被皇帝那老兒所害。定也可早離此間了。說起黃帝。蚩尤不由地一陣咬牙。」

    柳飛恍悟。道「原來如此。晚輩亦是曾做此想。那些什麼騰雲駕霧。呼風喚雨之事。定是憑空臆造。並無其事地。」

    蚩尤卻並沒點頭。只是古怪地看著他。柳飛一愣。問道「怎麼。晚輩所說可有什麼不對?」

    蚩尤搖搖頭道「某剛才所說只是第一種情況,便是被動突破。但第二種主動突破,卻是相差甚大。主動突破,卻是沒有得到接引之力,而是自行選擇空間,強行進入。其所受阻逆之大,非是你可以想像到的。世間均說神仙下凡,卻不知那所謂的神仙,又怎能輕易的下的凡來。要知每個空間俱為單向通道,可進不可出。而你進入乾坤界便是屬於後者!」

    眼見柳飛詫異,張口欲言。蚩尤卻打斷他道「你可是覺得雖然頗是費力,卻並沒甚麼太大的感覺是嗎。嘿嘿,若不是你進入之空間,本就是你所開,那一界之靈力俱為你所用,你有焉能如此輕鬆。」

    說至此,蚩尤仰首向天,聲音有些飄忽,道「你說世間沒有神仙,那些騰雲駕霧、呼風喚雨俱是臆造,卻也不盡然。似你這般為一界之主的,在你那界裡,便是真神了。只不過你這種情況,便是在某那時,亦只是傳說罷了。大家誰也沒看到,但是卻能感應到的。不想某在今日,卻是有幸親眼見到。也不知是福是禍了,唉。」說著長歎一聲。

    柳飛微微一愣,愕然道「前輩此言何意?」蚩尤轉頭看著他,良久方才喟然道「某在桑貝葉中,一住千萬年,舉目皆是虛無,處處都是混沌。實是寂寞的狠了。某若是進了你那乾坤界,是存是滅,便也俱在你一念之中了。你若有驅馳,某便只能稟命而尊,絲毫反抗不得,實是成為你地附庸了。若不是見你秉性至善,而那乾坤界非但景物如常,且又能時時與你相談,解我寂寞,某實不敢作此想法。只是世事變幻,誰又能料得今後如何?上天便總是這般,得到一些,往往都是要失去一些的。某思及這些,又怎不嗟歎!」

    柳飛愣住,實為想到蚩尤進入自己乾坤界是這般情景。那豈不是說等於自己多了一個強大的僕從?心中實是有些竊喜。只是如何將其納入,納入後又如何與他說話,需要時如何召喚,卻仍是一片懵然。

    眼見蚩尤有些失神,便開口笑道「前輩也不需為此煩心,想來以晚輩本事,在此世間,要想煩請前輩動手的事情卻是少之又少吧。晚輩也可在與前輩相約,不論何事,若是前輩不願為之,晚輩定不敢強求,全憑前輩隨心為之,如何?」

    蚩尤聞言大喜,雙目中紅光一陣閃動,急聲問道「此言當真?」柳飛呵呵笑道「豈敢誑騙前輩。只要前輩不將我乾坤界攪得一片大亂,晚輩決不敢稍有得罪。前輩亦可將此言視作晚輩地承諾便是。」

    蚩尤禁不住仰天哈哈大笑,笑聲中暢快至極,聲動雲霄。天際的一圈圈烏雲隨之一陣的翻動。他幽居這麼久,每日裡魂牽夢縈的便是那曾經戰鬥過的山川大河。無時無刻不強烈地,想要再到那壯麗的天地間奔跑。今日一朝得願,如何不讓他喜動顏色。

    這個曾經讓無數敵人,聞風喪膽的英雄,此際卻為了自由,而顯露出孩童般的純真笑顏,讓柳飛心中不由的感動。

    蚩尤直笑了半響方才停住,銅鈴般的雙目中竟是隱現淚光,急急地道「某這便將那端木龍翔送至桑貝葉中,這樣一來保住了他性命,也算報了他一家的恩德。二來他再不能現於世間,自是無法再去為惡。娃娃,你看這般解決,可是滿意?」

    柳飛微微沉吟,道「如此甚好。只是前輩送他進入後,他會不會有朝一日自行出來?」蚩尤搖頭道「絕無可能,桑貝葉中並無多少靈氣,以他修為,絕無修至那般境界的可能。便是某以靈魂之體,若是無方纔他的獻祭接引,亦是永不得出,更何況是他了。」

    柳飛這才放心,道「如此便好。只是晚輩如何才能將前輩接入乾坤界,對於其他人,又如何接引?還望前輩教我。」

    蚩尤笑道「簡單!某乃是靈體,故只要你心中存念,以精神力罩定我,某便可進入。喚某出來亦是如此。要知沒你召喚,某自己卻是出不來的。某進入之後,自可以意念與你說話,你只要心中存想,某便可聽到。」

    柳飛大驚,道「若如此,豈不是晚輩心中但有所想,前輩俱能知曉?」蚩尤氣道「你這娃兒在想些什麼?要知你才是主體,若你不願讓我知曉的,某又如何能聽的到。看你長相這般伶俐,怎的問出這般愚蠢的問題。」

    柳飛慚慚,方始放心。蚩尤不再多說,只說其他事待他進入後再說,便轉身面對端木龍翔,空著地雙手捏起一個怪異地姿勢,口中疾喝一聲,便聞喀嚓一聲,眼前結界與那端木龍翔,便在紅光一陣明亮之後,俱皆消失不見。

    四周再現光明,院中花石依舊。蚩尤癡癡的看著,半響道「好了,娃兒,你可將我收入乾坤界了。只是記住,每次喚我出來,時間卻不能超過兩個時辰,否則我必將魂飛魄散而去,再不得聚了。切記切記!」

    柳飛點頭應了,先自將昊天刃收起。心中默想,神識才剛至蚩尤,便見天際烏雲一陣抖動,隨即便是霹靂一陣地響起。。。。。。。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06:33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機關


    天空中隆隆之音不絕,寶塔形的烏雲漸漸漾起了層層漣漪,似是映入水中的景象,別人不經意的波動

    隨著柳飛的念力,蚩尤身上突地放出萬丈紅光,乍現急收。空中只聞「呼呲」一聲。蚩尤一個巨大的身形已是憑空消失。

    天上烏雲頓時一頓,旋即猛地刮起一陣狂風。呼呼風嘯聲中,烏雲不多時,便已被吹的乾乾淨淨。風聲漸漸的小了,隨即,絲絲細雨已是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天地間一片朦然。

    柳飛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如同南柯一夢。良久之後,撤去護身氣罩,仰臉向天。讓那細雨恣意的落到臉上,涼涼的,潤潤的。

    空中微風拂過,一陣清新之氣浮動,柳飛只覺愜意非常。微一思量,旋即神識下沉,進入乾坤界。

    剛一進入那顆蔚藍的球體,便已聞聽那裡面的空中迴盪著一個宏亮的嘯聲。嘯聲中滿是歡快之意,高亢蒼勁,延綿不絕。似欲將積聚的悶氣盡數放出。

    柳飛心下暗笑,念中方一閃現蚩尤的面容,便看到他正自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在一片高山平原間,奔騰跳躍。

    巨大的身形,**一抹妖異的紅帶殘影,在群山間不停的纏繞。柳飛方一念到他,蚩尤頓時感應到了。

    山頂上紅光一頓,蚩尤巨大的身形,如接天際,巍然而立。柳飛腦中頓時響起他那粗豪的聲音「娃兒,大恩不言謝了!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好地方啊!哈哈」說著已是放聲大笑起來。

    柳飛微微一笑,亦是用意念回道「只要前輩喜歡就好。等前輩盡興之後,晚輩再來請教,如何帶人進來。屆時,晚輩多帶一些朋友進來,便和前輩做個鄰居。定不使前輩寂寞便是。」

    蚩尤大喜,連連道好。柳飛不再多說,辭別蚩尤,神識退出乾坤界。此時黑靈教頭目,便只剩下一個木魈,還有一個神秘的青龍了。

    那青龍一時無法找到。且其遠在中原。自當留待日後再說。眼下卻是要先尋那木魈了。只要將那木魈除去。黑靈教便算是在南中一地。徹底清除了。便只剩些普通教眾。既然未曾習得魔功。\\\\自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柳飛抬頭打量前方。只見前面隱現一個大廳。想來定是那端木龍翔地居所。若要修建什麼密道暗室地。也定是在那個所在。心中盤算完畢。身形閃處。已是現身在大廳之前。

    這大廳整體俱是黑石砌成。巨大地石塊之間。嚴絲合縫。竟是針插不入。在這個蠻荒之地。其建築技巧不下於中原任何一座堅城。柳飛暗暗稱奇。對那木魈之能大是讚賞。

    緩步進入大廳。但見廳內以四根巨石。打磨成柱。立於四角撐起整個屋頂。幾個火盤用鐵鎖繫著。吊於各個轉彎拐角之處。使得大廳內。雖是寬敞卻甚是明亮。

    大廳正對大門地那邊牆壁前。砌出九級石階。台階上用黑石雕成一個坐榻。上面鋪著厚厚地錦墊。想來定是端木龍翔地位置。

    那台階兩側各有一個門戶通向後面。只是燈光搖曳之中。看地不是很清楚。柳飛微一沉思。便抬步邁入。入目處。卻見兩個門戶俱皆通向一處。卻是個長長地甬道。

    此時整個大堡之內,下人早已逃的不知所蹤了。更何況這黑石廳內,向來不許下人進入,柳飛踏步其上,四周便是一片寂靜。唯余自己落足甬道內的跫跫足音,四下迴響著。

    走不幾時。前方忽的一敞。卻是進了一個小院子。院內靠東邊,一溜兒排開幾間黑石房。腳下一條碎石鋪就的小徑。蜿蜒著,竟整個小院分成兩半。裡面遍植奇花異草,一片奼紫嫣紅。幾蓬竹子密密的攢成一片,在前面一個拱門處的兩邊,隨風搖曳,沙沙地響著。

    柳飛靠近那幾間房屋,小心的向裡窺探,卻見裡面只是堆些雜物。遂轉身往拱門行來。過了拱門,前面一塊嶙峋的山石聳立,四周多種些蒼松翠柏。小徑曲折蜿蜒,繞過山石,不知通向何處。

    順著小徑一路前行,及至到了近前,已是無路。四下打量,卻見右邊山石之側,那小徑已是拐了彎,直往後面通去。

    柳飛此時已是走過兩個院子,一院一景,俱不相同。那端木龍翔在所居之處,卻是煞費苦心了。轉過山石,只見後面已是個巨大的山體,延綿著直連到崖邊。旁邊亦是建著一座亭子,卻是整體以黑石雕成。

    這座亭子頂上,高高的豎起一大塊,並無一般亭子的那種雕飾。看起來極是礙眼。似乎是當時並未完工一般。亭內一張石桌,散著幾個石凳,與外間那個毫無二致。唯一不同地是,這裡所有的建築俱皆是黑石所築,少了一份華麗,多了一份詭異。

    路到了此處,已是再沒了去處。柳飛不禁心下疑惑,立於亭中,縱目四望,唯余空山寂寂,風拂葉搖之音。整個黑石堡寂靜一片。天空陰陰的,細雨仍是不斷的滴落,絲絲縷縷之間,猶如在天地間掛上了一個簾子。

    朦朦朧朧之際,那後面的山體便似一隻怪獸趴伏著。柳飛越看越怪,總覺得那山中定有些秘密。只是他方纔已是細細看過,卻並無門戶之類的痕跡。

    柳飛心中疑惑,索性依著石桌坐下,凝眉細思之際,手指習慣性的敲著桌子。只是如何想也是沒發現絲毫破綻,這木魈的機關造的竟是如此高明,柳飛心下不禁有些焦躁。

    難不成就這樣放棄不成,方才實是應該想些法子,自那端木龍翔口中再多套出些消息才是。此時被蚩尤給扔進桑貝葉中,卻是後悔也晚了。「唉!」柳飛有些懊惱,恨恨地拍了下石桌。

    「箜」地一聲響起,柳飛不由的「咦」了一聲。面現喜色的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石桌。方纔那聲,分明是石桌乃是中空的,才能發出的聲音。

    柳飛微微用力掀了掀桌面,卻是紋絲不動。眼見石桌立柱處,與地面結合地不見一絲縫隙。宛如便是生在地上一般。且那石柱也並不見如何粗大,人卻是無法鑽入的。

    柳飛微微沉吟,忽的心中一動蹲下身子,趴到桌下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大喜。原來那立柱雖是**桌面,但明顯桌面與立柱之間,留有一絲縫隙,且隱隱有磨損的跡象。

    柳飛站起身形,雙手扶住桌面,先是試著向左轉動,果然聞聽一陣軋軋之聲響起。心中大喜之餘,正待再加一把力,耳中卻猛地聽到一陣疾風自頭頂襲來。

    大驚之餘,不及細想,腳下微微點地,身子已是突地閃至亭外。方才穩住身形,便聽的一聲震天價的響起,凝目看去,不由咋舌。

    原來竟是一圈粗如兒臂的鐵柵欄,自亭頂當空落下,柵欄底部已是深深的刺入地面。那山石何等堅硬,這鐵柵欄落下之力,竟能深深的刺入,可見這柵欄地份量是何等之重了。

    此時一圈柵欄已是將那石桌緊緊地護在中間。柳飛不禁苦笑,走過去圍著柵欄轉了一圈,卻是未找到什麼可以升起的機關。心中不由有些氣惱,這般黑靈教徒倒真有些才學,竟能設計出這麼個大傢伙來。

    心中惱怒之餘,不由動了蠻火。眼中神光一現,手中已是將天殘刃擎出,真氣到處,天殘刃驀然泛出耀目地光亮。

    柳飛雙手握刀,對著那柵欄便是斬去。只聞嚓的一聲響處,那柵欄已是被天殘一刀斬斷兩根。柳飛大喜,運力再斬,嚓嚓聲中,已是開出一個入口。

    柳飛收起天殘,邁步進入,再次扶住石桌。這石桌既然能引發這種困人的機關,定然和開啟密道有關。方才是向左扭動,這回便向右轉看看。

    柳飛雙手勁力到處,石桌果然應勢而動。轉動了一圈,便聞的一陣軋軋之聲,自地底沉悶的傳來。

    柳飛心中暗凜,真氣提至頂峰,留心提防。只是那聲音響過之後,便再無動靜。柳飛不敢亂動,耐心的等了一會兒,見始終沒什麼機關之類的發出,心下方安。想了想,許是沒有轉到位,便又再次去扳動石桌。只是勁力到處,那石桌卻似已轉到頭了,再也不動分毫。

    柳飛收回雙手,蹙眉沉思。這石桌剛剛向左扳動,引來機關。向右扳動,卻是似乎牽動了什麼,但卻沒有什麼害人的機關出現。想必定是自己方才第一次扳動的方向不對。應該是先向右邊轉動才是。

    此時既無變化,不妨再次向左轉動看看,且來瞧瞧還有什麼變化。想著,雙手再次搭上石桌。先是試探的微微用力,那石桌果然可以動了。心中一喜,微微加力,石桌緩緩向回轉動。

    剛轉了半圈後,突然便覺手中石桌,竟似是自己動了起來。柳飛心中一驚,雙手霍然鬆開,身子已是晃出亭外,兩掌提至胸前,緊緊的盯著那不斷轉動的石桌,暗暗提防。

    卻見那石桌緩緩將剩下半圈轉完,忽的向上拔起。隨著慢慢的上升,柳飛身後突然傳出一聲沉悶的隆隆聲,腳下的地面也是一陣的輕顫。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06:33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淵源


    隆隆之聲不絕,整個地面都在微微的抖顫著,似是有什麼洪荒怪獸要從地下突了出來。柳飛霍然轉身,目光所到處,不由大吃一驚。

    只見原本在身後的那塊巨大的山石,此時正緩緩的向前移動著。連帶著整個的樹木均是一起移動。巨石過處,地面上顯露出一個黑幽幽的大洞。

    這般機關,便是在後世,其工程之大,設計之巧也是令人驚詫不已的。而在近兩千年前的漢末,竟能做出如此巧奪天工的機關,古人之智慧,怎能不讓柳飛歎服。心中對那個木魈,已是佩服之至。

    隆隆之聲漸漸止住,柳飛仍自暗暗留心,並未急著上前。直到確定並無什麼機關陷阱出現,才慢慢的踱至近前。

    凝目向下看去,但見一道階梯直往下面延伸,通向裡面的幽暗之處,不知深有幾許。柳飛將功力提起,緩緩的走入洞中。

    順著台階而下,兩邊俱是一片黑色的石壁,只是打鑿的甚是平整。那石階筆直向下,竟是不見盡頭。

    看看走至光亮照射不到之處,突覺腳下一陷。柳飛時刻提防著,下面方覺不對,身子已是憑空而起,直往後退。

    眼前突地光明大放,但見兩邊山壁上突然現出無數火把,第次亮起,直向深處延伸而去。將前路照的一片明亮。

    柳飛立於石階上,雙目精光閃爍,左右睃視。半響,見除了亮起火把外,再無什麼異常,方暗暗鬆口氣,抬步向前。只是此番卻是極為小心,每次前行之際,均要先用腳試探一下。方才落實。

    直走了頓飯時間,地勢忽平,面前一道石壁阻路。那石壁乃是一整塊的黑石,表面平滑整潔,上面雕刻了一副巨大的圖畫。

    柳飛凝目細看,但見那畫乃是一副獻祭圖。畫中一個方形祭臺上,一個臉戴面具之人,正自雙手向天高舉。天空中雲氣翻騰,雲中似有一雙眼睛,散著無限攫取之意。

    祭臺下。眾多身著獸皮之人。跪地膜拜。兩個似是老者地人正抬著一個幼小地軀體。跪在最前端。

    那個被抬著地分明是一個六七歲地幼童。渾身僵挺。雙臂向下垂著。整幅畫雕工精美。刻工獨到。

    柳飛正自細看之際。突然覺得似有雙眼睛正自凝視著自己。感應之下。霍然抬頭。迎面正對上一雙眸子。眸子中滿是邪惡瘋狂之色。

    那雙眼睛隱於一團黑霧之內。精芒閃爍之下。突然一隱而沒。隨即隆隆轟響自四周傳來。但見四周山石俱退。忽然現出一條通道。通道盡處。卻有一間黑石小屋。小屋窗戶上。隱有燭火搖曳之光透出。

    柳飛心中微凜。提氣輕身而進。悄悄掩近小屋。蹲於窗戶下。藉著一絲縫隙。向裡暗暗窺視。只見屋內四壁皆空。唯有中間一個黑石檯子。台前正有一黑袍老者。靜靜而立。面帶一個金光閃閃地面具。口鼻儼然。火光映照之下。冰冷地金屬光澤流動。毫無表情。兩個黑洞洞地眼眶內。卻透出一雙死氣沉沉地眸子。間或轉動一下。便洩溢出一絲瘋狂嗜血地神色。

    那老者雙手憑空直伸。掌心向下。一雙手掌宛如鬼爪。十根指甲灰嗆嗆地。長余盈寸。隱泛烏光。此時。那雙手十指不斷伸屈。似是正欲向下抓落什麼。

    柳飛順著他手勢看去,只見那檯子上,正有一個一身紅裝的女童,被緊緊的綁縛在上面,正自不斷扭動掙扎。嘴中掩著一塊黑布,嗚嗚聲中,頭不斷的搖晃著。

    那女童約莫六七歲年紀,肌膚如玉,粉嫩瑩然。此時驚慌之下,精緻如同個瓷娃娃般的面龐上,滿是淚水。小腦袋左右搖晃之際,面部正轉向窗戶這邊,但見一雙明媚地大眼睛內,滿是驚恐無助和無限委屈之意。

    柳飛在窗外正正的對上那雙眼睛,頓時只覺腦中轟的一聲,一股沖天的殺氣霎時無邊無際的展了開來。

    那小女童不是小香兒卻又是何人!只是不知怎的,卻被這黑靈教賊子擄了來。柳飛心中怒火滔然,正要大喝一聲,抬掌擊破窗戶進去,卻猛然感覺胸前一緊。似是有什麼東西抓住了自己胸前衣襟。

    柳飛一驚,以他身手,竟被人攻至胸前尚才知覺,簡直是難以想像之事。大驚之餘,低頭看去,卻是忽地出了一身冷汗。但見一隻拳頭大小的飛蟲,正緊緊的抓在自己胸前,八條細細的長腿,黑色的絨毛纖毫畢現,一對透明的窄翅疊起,背負在一個細長的肚腹之上。

    此時,一顆有著一雙彈珠大小圓眼的頭顱,高高昂起。滿是絨毛的鼻額間,一根如同地長槍般地尖喙,已是狠狠的向著自己胸前刺到。

    柳飛只覺脊背後一陣毛骨悚然,許久未曾有過,且幾乎忘記的一種感覺----恐懼!自心裡升起。慌亂之下,哪裡還容多想,一隻手掌頓時紫氣盎然,向著胸前那只巨蟲,便是一掌拍下。。。。。。

    便在此時,腦中忽的響起一個豪壯的聲音,「娃兒!出了何事?快快穩住心神!」那聲音如同鳴鐘大鼓,轟轟然乍的響起,直在腦際激盪不已。

    柳飛渾身一震,手掌頓時停住。只覺眼前發黑,急忙閉上眼睛。腦中卻是霍地一清,似是被一桶冷水,兜頭澆下。剎那間,耳中聲息不聞,胸前�***灰斐孀マ緣母芯醯慈晃藪媯�ㄓ嘧約杭貝俚拇�⑸�氐礎�br />

    他沉下心神,默運靜心訣,翻湧的氣息,瞬即平復。緩緩睜開眼睛,注目打量,卻是依然身處壁畫之前,哪裡有什麼小屋和黑袍人,又哪裡有什麼小香兒和那只恐怖的異蟲!方纔那一刻,直如南柯一夢。只有自己手掌依然停在胸前寸許之處,依然紫氣氤氳。

    他心中駭然,這一掌下去,怕是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急忙收功,放下手臂。腦中卻又是響起方纔那個聲音「娃兒,究竟何事?怎不說話?」那聲音甚是焦急,卻正是乾坤界裡的蚩尤。

    柳飛定定神,以意念回道「前輩,無妨。方才乃是誤中對手算計,幸得前輩及早出聲喚醒,否則」他微微苦笑,接著道「否則,怕是晚輩方纔已是一具屍體了。」遂將方纔之事細細說了。

    蚩尤吁了口氣,道「娃娃,某觀你心中牽絆甚多,如此極易被人攻破心中縫隙。汝當去除雜念,秉持一心修持才可。否則,恐非是幸事!」

    柳飛暗暗歎息,知道蚩尤所言極是有理。只是他本後世之人,來此世間,諸事皆明於前,若讓他真個放下,又談何容易。更可況家中七個妻子,俱皆對他一往情深,他本凡人之心,又如何能做到太上忘情,真個割捨的下。

    此時聞聽蚩尤諫言,只得苦苦一笑,岔開話題道「前輩,你如何知我方才心神失守?」蚩尤怒道「你這娃兒好不曉事!可知這乾坤界乃是應你而生,與汝心神相系。如是你一旦出了什麼是故,此界定是崩潰無餘!你心神激盪不守,此界亦是天昏地暗,搖蕩不止。某身為依附此界之靈,如何會不知曉?你既許了某置身此中,便當緊守心神,要知此刻,生死已非你一人之事,實是關係到一界生靈之安危!怎可這般大意!」

    柳飛聞言慚愧,唯唯而應。回思方纔之事,心中不由凜然,同時,卻也升起一絲感歎。遂開口道「前輩,你之功法怎的如許多惑人心神之術,真真是讓人防不勝防。竟能將精神攻擊,隱於畫卷之內,確是高明!晚輩服矣!」說著,連連歎息。

    蚩尤一愣,旋即大怒,道「放屁!放屁!某之功法,殺伐慘烈,血煞滔天。雖稍有剛烈血腥,卻絕無這般陰人之法。依你方纔所言,那只不過是夸克族的一些黑巫術罷了,如何能與某之功法相提並論?呸!呸!娃娃你真是沒有見識!」

    柳飛愕然,不想蚩尤反應如此激烈,被他一頓發作,只是吶吶無言。聽聞他說什麼夸克族,不由愣怔,忙問道「前輩所言之夸克族,卻又是怎麼回事?」

    蚩尤聞聽柳飛問起夸克族,不由一窒,面上亦是一片凝重。半響方道「夸克一族,乃是昔日蠻荒之地地一個小族。只是這一族人雖是人數極少,卻少有人願去招惹。他們一族,不知從何處習得一些異術,專一從死靈處入手,每每所行,詭秘異常。功法極盡陰毒,若有人冒犯,定是遷延不休,禍及幾代。」

    說到這,微微一頓,面頰微微**幾下,似是回想起往日之事。接著又道「夸克族人行蹤詭秘,並不與其他族人同處。只是隱於林密山深之處,奉大祭師為尊。其族之人,死後並不入土,而是被熬油抽骨,使其死靈依附,肉身則供奉給大祭師,讓其享用。謂之曰聚靈。更兼其族之人,俱皆生地矮小怪異,不若人形。遂亦稱為魈族。那端木龍翔一身功法,頗是有些魈族功法的影子。」說至此,方才停住。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06:34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奇才

    柳飛聞聽蚩尤一番話,仔細回想一下,卻是發覺,果然如同蚩尤所說一般。自己先前所遇之覡尊、巫尊、赤蛟、鐵熊等人,所用之術俱是一些陰損至極的術法。而到了黑石崖上,身為教主的端木龍翔,卻非像他手下那些人一般。雖說也帶著一絲邪氣,卻是以正為綱,以邪為奇。便是那鐵熊之功法雖然極盡殘忍之能事,卻也帶出一份剛烈不屈之意來。想及端木龍翔曾言,這功法乃是其祖來南蠻後,方才悟通的。再結合蚩尤曾鄙夷的說他們乃是曲解精義,走上了歪路,心下已是有了些明白。

    想來當日端木龍翔之祖定是在此遇到了那所謂的夸克族人,不知怎麼得了其族的功法,這才以夸克族的功法解釋,來詮釋蚩尤秘典,兩廂結合,才創出這黑靈一教的功法。可見這黑靈教與夸克一族,實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蚩尤方纔所說,既是那夸克族不與其他族人同處,但竟能將魔功傳給端木氏,想來這黑靈教內,定是有這一族人的身影了。然而自己一路殺來,卻是毫無所見。由此可知,這黑靈教遠非像表面所見那般簡單。

    端木龍翔雖說是教主,但恐其權利亦是被限定在某個範圍內。這便能解釋,為什麼那個所謂的青龍,竟可以將信息傳遞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了。端木龍翔想來對此事也是甚為懊惱的,只是整個黑靈教便是在夸克一族的相助下,才得以建立。故而也只得妥協了。

    至於教中這些頭目之功法,想來多數亦是得自夸克族的,只有教主端木龍翔。因著身份之故,才是休的自身端木氏地家傳功法。

    柳飛想明白這些事後,心下更是驚凜。那黑靈教中,剩餘的青龍、木魈二人,卻不知究是哪個才是暗中為主之人,或者說是負責聯絡之人。整個事件直至此時,才算是撬開了冰山一角,暗中隱藏的黑手,才算是稍露端倪。

    此次圍剿黑靈教,本覺得極是順暢。自己雖也覺的有些太過簡單,但始終未能引起警惕。此時此刻,再進行下去,恐那些飛雲甸之人。已是作用不大了。現下看來,竟是引出了上古時期,最詭秘的部族,其手段絕非依靠大軍人多能解決的。自己當先返回。安排眾人暫退才是,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犧牲和慌恐。至於此地,想來那夸克族經營這許久,修造了如許大的工事,定不會輕易放棄,自己回頭再回來一探便是。

    想及此處,便不再停留,回身向來路返回。此地一番大戰,黑石崖上。除了那些守戶絞盤之人外,便只剩下些殘僕。柳飛身形不停,一路飛馳,不多時便將那般躲在房內各處的殘僕盡數擊斃。反正按端木龍翔所說,這班人也無一個好人。柳飛細觀之下,果見如此。此時焉能手軟。

    及待飛身出了黑石堡,但見周圍再無一人。遂直往絞盤處奔去,遠遠便望見,二十餘身著黑袍的黑靈教徒,正自驚魂不定地圍在一起,不時的往黑石堡這邊張望。此時突見柳飛一身白衣,如幽靈般驀然而現,頓時嚇得一呆,旋即發一聲喊。便往四下奔逃。

    這幫人那個也不少腦子。黑靈教俱皆是黑袍裝扮。柳飛一身白衣,顯然不是教中之人。方才黑石堡那邊。風雲雷動,天地變色,電光霹靂之聲不絕。那般景象早就聽聞,乃是像教主那般身俱無上法力之人大戰所致。想來定是有人在內打鬥,眼見後來雲收雨住,但教主與四聖俱皆不見現身,心中早就栗六。此時見了柳飛自堡內出現,不用問,也知是怎麼回事了,那有個不跑之理。

    柳飛雙眉一軒,身形動處,兩隻大袖驀然揮動。但見場中突兀的在各個方位,頓現柳飛身影,俱是袍袖拂動之像。一時間,只見絞盤旁邊,罡風四溢,無數條人影,如同稻草般,被高高的捲至半空,隨著慘叫聲起,空中頓時綻開無數血色花瓣,隨即直往四處落下。啪嗒之聲響起,落地之時,已是俱皆魂歸往兮。

    柳飛提起神識。掃遍崖頂。已是再無發覺。這才一手扯著籐繩。已是縱聲跳下。中途三兩次借力。已是瞬即落於崖下。

    柳飛本以為崖底定是一片狼藉。伏屍遍野。血流成河。哪想到落下一看。雖說處處刀劈斧剁地痕跡宛然。但卻並無什麼屍首之類地。暗紅色地血跡印痕。倒是處處皆是

    崖底前一片開闊地上。遍及軍營。遠遠看去。正是飛雲甸旗號。此時。早有斥候發現柳飛。奔跑著報於中軍。

    及至柳飛穩步走至營前時。營內鼓角齊鳴。營門大開。吉傑率著哈吉、祝融、昆莫、阿扎、豹子等人已是遠遠迎出。祝融遠遠地看著柳飛。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多日來地心。終是落到肚內。只是一雙剪水雙瞳。卻是閃現出無盡地哀怨。

    眾人接著。回至中軍大帳。各將自己這邊情況一一說畢。及至說起此番戰事早在三天前。便已結束。只是不見柳飛下來。而那黑石崖。委實險峻。猿猴難攀。故而大家只得在此紮營相侯。

    柳飛大吃一驚。暗思自己與端木龍翔等人大戰。不過半天功夫。若說耽誤時間。必是在那密洞之中。只是如何竟是過地這多天。而自己竟是不察。此事實是有些詭異。沉思半響。卻實是不得頭緒。當下便讓大軍返回。勿需再在此處守候。

    吉傑等人此時已視柳飛為主,自是稟然遵命。只是聽的他仍要再次孤身返回,探查密道,不由的均是臉現擔憂。阿扎、豹子已是上前一步,怎麼也是不肯離去的,俱言即是兄弟,斷無讓柳飛一人前去之理。此番是任憑柳飛如何說怕他們妨礙自己施展,也是不應了。

    祝融則是不言不語,只是走至柳飛身後,俏臉微偏,滿面的執拗之色。柳飛長歎一聲,道「既是如此,且請老爹再分派一精擅機關之人相助。其餘人便請盡皆回去吧。」

    他此言說出,邊上哈吉卻是不答應了。上次便是因著酒醉之故,少見了多少異事。這些日子,每每總是拉著豹子等人,不厭其煩的讓豹子講了一遍又一遍地。豹子固然是講的眉飛色舞,哈吉也是聽的心裡如同長了草一般。此時聽的柳飛不再帶其他人,如何還能耐住,死活要去。便是吉傑呵斥,也是扭頭不理。眾人無奈,只得應了。

    即日,準備飲食清水,照明等物。分派一隊士卒留守,其餘人等俱皆開拔,回返飛雲甸。至於柳飛所求精擅機關之人,卻是難辦。柳飛微一沉思,也知這南蠻之地,恐是難找這般人物,遂也罷了。自召來金翅,做一書讓其回返成都,讓劉備尋找,便讓金翅將其載來便是。

    他自與祝融、哈吉、豹子及阿扎,乘坐吊籃返回崖上,暫且在黑石堡內歇住,等待成都人到。讓一隊士卒分為兩伍,崖上崖下,各留一伍,以做守戶和傳遞物品消息之用。

    黑石堡內所遺食物甚多,眾人自不會客氣。也知道在此不會停留過久,每日裡便是將那些精美的食物盡數煮食,頗有些鳩佔鵲巢之意。祝融隱隱知曉柳飛的心思,也不來煩他,只要能每日伴他左右,便已心滿意足。

    柳飛嚴令眾人,不得隨意往後院而去。自己便於院中亭內坐鎮,暗以神識探查,以防有人進出。只是神識在這洞內似是失去作用,總似有一股若有若無地能量,將神識隔斷。柳飛暗驚夸克族魔功厲害,只是每日小心提防。

    這日,正自在亭內靜坐,空中一聲清越的雕鳴響起。柳飛大喜,知曉定是成都找到通曉機關之術的人到了。等到領著眾人迎出來,正趕上金翅落下,在金翅背上,面青純白的爬下一個年輕人。

    柳飛閃目細看,只見是一個年才弱冠之人,身形中等,唇紅齒白。一身藏青長袍,後面尚自背著一個小箱。

    此時下了金翅,忍不住的就是一陣嘔吐,身形有些搖晃。柳飛暗樂,連忙上前扶住,手下已是度了一道真氣過去。

    那年輕人正自感到肚腸內翻江倒海一般,忽的感到自己被人扶住,隨即一道溫溫潤潤的氣流湧進體內,隨著氣流所過之處,週身如處溫熱的水中,一陣難以言表的舒適傳來,不由地要呻吟出聲來。隨著那股舒適地感覺,隨即方纔的不適,已是蕩然無存。心中大訝之餘,卻也是感激。

    抬頭看來,卻見一張溫和地笑臉正在身前,自己的臂膀此時正在這人手中,那道道溫潤的氣流,便自兩人接觸之處,汨汨而入,直無斷絕。

    心中電轉之際,已是趕緊掙脫,微退兩步,躬身道「小人馬均,見過先生。敢問先生可是青城隱神谷主柳公?」

    柳飛微微一笑,頷首道「正是柳飛。」隨即想到他方才自報的姓名,眸子一凝,問道「你是馬均?你可是重現當日指南車的馬均?」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19:31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甬道


    卻說柳飛聞聽馬均之名,頓時吃了一驚。追問之下,果然竟是這個聞名一時的牛人。這馬均出身貧寒之家,不善於與人交往,一門心思讀書,特別愛動腦筋,尤其喜歡鑽研機械製造方面的難題。堪稱這個時代頂級的大師了。

    柳飛雖是心中高興,卻也有些疑惑。據史料記載,馬均應是成年後到了魏國任職,只是一直未能得到重用。此時,怎麼會被劉備搜刮來呢。

    問起馬均時,這才知道,馬均之所以能在此出現,卻與他有著直接的關係。原來,自柳飛照著後世的樣子,指揮工匠打造出了眾多新式的農具後,這種農具便在中原之地流傳極廣。

    馬均本就喜愛動手研究,在聽到這般好東西後,立馬搞回來一些柳氏鐵鋪的農具,一番研究之下,大是佩服。後來又恰巧遇上了甄堯,兩廂交談下,對柳飛已是崇拜非常。

    此次,劉備遍傳三洲之地,尋找通曉機關之人,馬均得了消息,這才來到了成都。及至聽聞乃是去見柳飛,心下大是興奮,當下使出諸般手段,終是得到了來見柳飛的機會。

    柳飛聽到這,方始明白。只是心下也是大汗。自己壓根就不知道這方面的東西,自家隱神谷內的一些機關,還是吳忠吳勇兄弟二人,在外找的能工巧匠造的呢。沒想到當日只是興之所至,隨手剽竊的後人的成果,卻把這麼個大發明家給引來了。

    柳飛眼見馬均眼內含著狂熱,不禁有些頭疼。不過,若想要進這黑石崖秘道。卻也委實離不開他。只是這馬均憑著一股熱情,便跑了來,自己可要跟他好好說說,一旦進去,其危險程度,可絕不是說著玩的。

    當下,微一沉吟,道「德衡,你此次來這,蜀王可曾跟你說明白是做什麼嗎?」馬均一愣。點頭道「大王言,乃是過來相助柳公破解一些機關的。可有什麼不對嗎?」

    柳飛點點頭,道「沒有不對,只是一旦進入秘道。非但是些機關陷阱,還有些你根本難以理解地,匪夷所思的異術之類的。便是鬼怪出現,也非是不可能的。其危險之處。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德衡可還願意前往嗎?」

    馬均聞聽柳飛這般說,一張俊臉不禁有些發白。掃目四看,卻見幾個異族裝束的人,都在瞪大眼睛看著他,心下不由有些躊躇。

    他這一猶豫,哈吉等幾人登時露出不屑之色。馬均眼見眾人眼色,不由心下羞怒,及至見那個一身紅衣的美麗少女,也是這般神色。胸口不禁一熱。隨即挺身朗聲道「柳公世之奇人,均能得與共事,幸也!不管什麼地方,只要公去得,均自也義不容辭!」說著,眼神瞟了祝融一眼。

    他正值慕色少艾地年紀。剛才自金翅背上下來。吐得頭暈眼花之時。驀然見了祝融地絕世姿容。登時便心旌搖動。不可自已。

    柳飛覷見他地神情。不由暗中微微搖頭。暗罵祝融害人不淺。他自不會去怪馬均。似馬均這般年紀。知好色而慕少艾。很正常。故而。見他肯去。也只是輕輕拍拍他地肩頭。道了聲「隨我來吧。」揮手將金翅打發走。仍回諸葛亮處待命。自己則領著大夥兒往後院而行。

    祝融素日裡沒少被人追逐。像馬均這般模樣。心下自是明白。頗是有幾分得意。只是及待見了柳飛連看也不看。轉頭便走。登時便索然無味。嗒然若失。

    眾人來至後院。柳飛將馬均喚過。指著那個洞口道「德衡。你來看。這便是那個秘道地入口。前些日子。我頗是費了一番功夫。方才尋到。你先看看。多少有些瞭解。然後大家各自回去準備。待得德衡準備好。咱們便再探一次。」

    他這裡說著。眾人都是好奇地看著那個黑幽幽地大洞。禁不住地有些躍躍欲試。祝融更是跑至跟前。已是一腳踏了下去。

    柳飛大驚。沉喝道「快快回來!休要魯莽!」祝融身子一顫。慌不迭地將腳收回。回頭看著柳飛正自面沉如水。不由地微微吐了吐香舌。連忙跑回柳飛身邊。

    柳飛無奈的斜了她一眼,揮手讓眾人回去準備。馬均卻是早已心神沉浸到那處機關上了。自身後小箱中,取出些角尺、量繩之類的,圍著那個小亭子,一會兒跑前,一會兒跑後地,忙的不亦樂乎,早將祝融拋到腦後去了。

    直到眾人依次聚攏來,又等了半刻,方見馬均長出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柳飛一直靜靜的站著,毫無不耐之色。眼見馬均忙完,這才問道「德衡,可是搞明白了?」

    馬均點點頭,眼中露出一股狂熱之色,歎道「設計此機關之人,當真是絕世鬼才!這般機關設計之巧妙,堪稱是世所罕見。均實是佩服之至。若有機緣,當拜而求之。」口中一邊說著,一邊仍是不停地搖頭讚歎。

    柳飛見他如此模樣,不禁莞爾。看樣子但凡學者,遇到自己感興趣的物事,都是這麼一副老饕見了美食一般的神情。

    見他猶自意猶未盡見,便微微一笑道「如是大家都準備好了,那麼咱們這便進去吧。」眾人齊齊點頭,面上現出一副興奮的神色。

    柳飛點點頭,一邊往洞中走去,一邊囑咐道「待會兒進洞之後,大家千萬莫要隨意觸碰什麼東西。還有,千萬不要分散,一個接一個的跟住了。莫要落下!切記切記!」

    眾人唯唯而應,跟著柳飛依次進了洞穴。待到進了來,眾人不由的俱皆沉默,屏氣提息,暗暗防備。祝融眼見這洞穴裡,長長的階梯似無盡頭,四下裡除了眾人地腳步聲外,就是一片安靜,心中不由有些懼怕,緊走幾步,跟到柳飛身邊,望著他寬闊的肩背,心中方始安定。

    柳飛轉頭望望她,微微搖頭。不多時,眾人便已走至那副巨大的壁畫前。柳飛提起靜心訣,喝道「大家小心,此畫有惑人之能,千萬莫要觀看!」

    眾人本已不經意的看了上去,心頭忽的一片迷茫,得了柳飛一喝,頓時醒來,不由的俱皆大凜。再也不敢抬頭四下亂看,乖乖地站在一邊不動。

    柳飛對馬均擺手示意了一下,馬均面色有些發白,取出他那些個工具,便開始量了起來。半響,方才對柳飛點點頭。

    柳飛頷首,回身讓眾人盡皆站到自己身後。馬均走至眾人剛剛走過的最後一級台階處,伸手扳動上面一個火燭的燭台。只聽一陣軋軋之聲響起,眼前那副巨大的壁畫忽的向後退去,隨即向一旁隱沒不見。露出黑洞洞的一條甬道。

    那甬道深邃不知幾許,黑漆漆的一片,便是柳飛也只能看出個大概。豹子和阿扎已是先一步走到前面,為大家探路,哈吉和馬均走在其後,柳飛自與祝融斷後。

    六人小心的輕步向前移動,周圍一片靜寂。左右兩邊的石壁全是由巨大地黑石堆砌而成,上面生著些苔蘚之類地,空氣中隱隱有一絲濕氣。

    六人均是默不作聲的向前走著,那條甬道似是沒有盡頭一般,遠遠見最前面,豹子和阿扎兩人手中火把不斷搖曳地光芒。周圍空氣靜的可怕,兩旁的石壁似乎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回音壁,幾人前行之際,腳步已經盡力放得很輕,但依然可以聽到回音所放大的腳步聲,「篤----篤---篤----」十分詭異,幾人都覺後背心涼颼颼的,除了腳步聲外,就只有不知哪裡傳來的滴水的聲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旁邊祝融臉色發白,身子微微顫抖。一隻手已是緊緊的攥住柳飛的衣角,兩隻大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前面。

    幾人此時已是走了頓飯工夫,前面阿扎手中的火把已是將將要熄滅了。大家停下,重新燃起一個新的火把,這才又向前行去。

    又走了片刻,柳飛暗暗覺得不對勁了。這山體雖說是極為高峻,但是以橫斷面來說,卻不應該走了這麼久,仍是沒有盡頭啊。心中電轉之際,已是出聲讓眾人停下。

    靜寂的氛圍中,柳飛突然的聲音,讓眾人俱皆嚇了一跳。便如繃緊的琴弦,一下被人碰到一般。旁邊的祝融險險沒叫出聲來。

    眾人盡皆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的響著,在這空寂的空間裡,似是如同大鼓一般。個個都是眼望柳飛,不知他出言叫停是什麼意思。

    柳飛微微沉吟,此地不像是有機關的樣子,卻似是入了一個大陣一般,讓人只是迷失其中。只是放眼仔細觀看,卻是毫無陣法的痕跡。心中不由疑惑。轉念之間,忽的一喜,當即沉下心神,向乾坤界招呼蚩尤。

    將情況細細的向蚩尤說完,蚩尤也是默然。沉思良久,忽的抬頭道「娃兒,你休要用肉眼看,且用心眼去感應,當有所得。」

    柳飛大喜,退出乾坤界,運起神識向左右觀看。他的神識在這裡面,也只是能看清不遠的地方,似是被一層禁制擋住。

    柳飛眉頭一軒,將功力提聚極頂,雙目中忽的爆現一片紫芒,只覺眼前霍然開朗,放眼處,已是驀然發現了一處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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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驚魂


    原本深邃的沒有盡頭的甬道,忽的自左側方出現一個洞口,那洞口隱隱的一層黑氣繚繞,遮擋住了視線。而方才幾人不知走過了多少遍,卻是沒有發現。這洞口乃是被禁止擋住,除了似他這般以神識察看,一般人均是看不到的。

    柳飛心中也是暗暗驚奇,看來這術法一道,在古時實是大行其道。只是不知怎麼到了後來,卻是漸漸的失傳了。

    即已發現了進路,柳飛便讓人一個扶著一個,都把眼睛閉上,跟著他走。此時阿紮在最後,手中猶自舉著火把。另一手牽著前面哈吉的衣襟。

    柳飛待眾人排好,這才將神識再次開到最大,向著那個發現的黑洞走了進去。剛剛進入之際,只覺得渾身一緊,似是要被束縛住一般。柳飛心中一驚,默運神功向前擠去,頓聞呼呲一聲,身子已是進入了那個黑洞。

    耳中聽的後面祝融輕哼了一聲,手頓時鬆開。柳飛大驚,方待要回身去拉,卻覺得祝融的小手已是又拽住了自己。

    柳飛沉聲道「拉住了,莫要放手!」祝融在身後低低的應了一聲。柳飛放心,眼見前方一片霧氣翻騰,不由的再次提起神識,向裡看去。

    只是剛一提神識,卻忽然發現,神識竟是毫無動靜。這裡的禁止,竟是比之外面強大了不知多少,自己的神識竟是不能發揮作用了。現下,自己也不過只是一身強橫的武技可以施展了。

    柳飛輕歎一聲,不再多想。既來之則安之,當下邁步向前,慢慢的試探著前進。裡面一團漆黑。陣陣陰氣冰寒砭骨。柳飛提起水神真氣,將那股冰寒之氣阻隔開來。頭也不回的問道「祝融妹子,你可耐得?」

    他自覺身後衣襟一直被祝融拽著,唯恐這洞中陰氣過重,祝融承受不了,這才發聲問道。只是問過之後,卻是不聞祝融回答。

    心中奇怪之餘,便又問了一遍。話音剛出,猛地頓住身形。雙眼中已是閃過兩道紫芒。心中大震。

    原來他方才一直注意力在前面,只覺自己衣襟有被牽拽的感覺。並未多想。只是方才問話之際,突然感到,似是這一陣子,只聽到了自己地腳步聲。身後竟是再無別人的足音響起。若說其他人把腳步輕的,讓他都聽不到,便委實是有些胡說八道了。

    若是無人。那麼這個一直拽著自己地。又是誰呢?柳飛心中狂震之餘。長吸口氣。功力遍佈全身。側耳傾聽。

    只覺洞中陰風陣陣。不時地拂體而過。不知在什麼地方。那水滴聲仍是有一聲沒一聲地響著。滴答滴答聲中。卻是再不聞別地聲響。身後眾人。便似突然憑空消失了一般。

    柳飛雙掌暗凝紫氣。抬腳邁步向前兩步。猛地向前一竄。只覺身後一鬆。似是掙脫了牽拽。身子方停已是霍然回身來看。

    卻見眼前一片空蕩。隔著幾十步遠近地洞口處。一直到自己身邊。俱皆是微微地輕霧翻動。人卻是一個都不曾見了。

    柳飛心中一沉。身形動處。已是直接出現在洞口處。方才一進洞時。自己便覺有異。那一刻也是祝融鬆開自己衣襟地一霎。若說出了問題。那便定是在此處。

    他立於洞口處。向外探視。卻見甬道內。黑漆漆地。毫無一絲人跡。再回身看看。亦是毫無人跡。五個大活人就此在他面前。詭異地人間蒸發了。呆呆地站立那兒。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心中不禁地一陣煩躁。殺機已是充盈心頭。

    這般賊子,竟在自己面前玩弄這般手段,實是毫不將他放在眼內。心下恚怒,欲要找人發洩,卻是發現,天地間似是便只有他一人存在了,便是想要找人也是不可得。一股無名之氣,漸漸積聚,不發不快。怒發如狂之際,已是一掌向前擊去。

    一股紫炎之氣頓時排空而出,銳嘯之聲響過,將洞內地黑霧攪得一陣翻動。隨著掌風過處,洞內方才自己停留之處,忽的傳來一聲驚呼,聽聲音卻正是祝融的聲音。

    柳飛一驚,循聲電射而至。卻愕然發現,祝融與豹子、哈吉和馬均俱皆在此。正自愕然的望著自己,阿扎卻是已經不知去向。只是眾人所處之地,已是一片銀亮之光。

    柳飛心頭陣陣不祥之感籠罩。方才自己站在此處那麼久,明明並無任何人。而且這些人本來都在自己身後,此時如何竟能出現在自己前面?而且此地竟是突現亮光,此事實是透著一股詭異。

    眼見阿扎不在,柳飛不禁沉聲問道「你們喊叫些什麼?阿扎兄弟又到了何處?」馬均幾人古怪地互相看了一眼,還是祝融開口道「阿哥你方才發現了什麼,為何突然跑回去,然後接著就是向這邊打出一掌?我們一時驚訝,這才喊叫。阿扎阿哥不是一直就在你身後嗎?你看啊,那不就在你身後嗎。」說著,向著柳飛身後一指。

    柳飛聞言,強忍著心頭的狂跳,順著祝融所指的方向,回身來看。眼角卻突然發現,那祝融嘴邊掛著一絲詭秘的笑容。似是得意,又似是興奮,隱隱帶著一絲期待。

    心中一震,沒來由的對祝融那絲笑容,興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目光所及之處,果然見阿扎,正自面色蒼白的立在自己身後。兩眼有些呆滯,定定的看著自己,那目光如同死人。

    柳飛被他看的一陣地不舒服,喝道「阿扎,你如何這般模樣?方才卻又去了哪裡?」那阿扎聞聽柳飛問話,呆滯的眸子轉動了下,臉上綠氣閃過,隨即一個平板的聲音響起「為何我這般模樣?為何我這般模樣?我不知道。我去了哪兒,我哪也沒去啊。我便是一直就在這兒。就在這兒的。」

    那呆板的聲音入耳,柳飛便是傻子也知道,若不是眼前地阿扎出了問題,便是其根本就不是阿扎。聯想到方才祝融嘴角地詭笑,那指點這阿扎所在的祝融,定也是有問題的。若是如此,那和祝融站在一起的其他人呢,又會如何?

    柳飛只覺後脊背一陣的涼氣升起,心頭巨顫之際,不由的回頭來看。卻見那幾個人仍自站在原地。只是此時,卻俱皆是滿面驚恐的,看著自己背後。

    心中大凜猛地回身,只見眼前一個紅裙佳人。正自巧笑倩兮的看著自己。柳飛只覺的自己心跳突然停了一般,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祝融。

    此時此刻,柳飛但覺腦中已是有些混亂。怎麼會出現兩個祝融?那原來那個呢?心中巨震之下,身形霍地後退,已是往旁邊直退。

    身形才動,猛地感覺背後一隻手掌探近,直往自己肩頭搭落。他隨時心神失守之際,卻又如何會容人近身,腳下微錯,肩頭已是偏過,左手大袖順勢拂去。只聞「啊」地一聲大叫傳來。似是一人已被掃出。

    耳中同時響起了幾聲驚呼,腦際中也同時響起蚩尤的怒喝「娃兒,還不醒來!」隨著這些聲音,眼前突地一暗,明暗轉換之際,柳飛腦中電轉過一個念頭。自己又中招了。

    凝目看去,卻見祝融等人俱皆站在眼前,旁邊傳出微微地痛哼,卻是哈吉正自抱碗倒在地上,滿頭地大汗淋漓。

    柳飛只覺額頭冷汗涔涔而下,轉頭問道「怎麼回事?」說著,已是走至哈吉身邊,將他扶起,眼見他手腕已是向後翻轉著。顯是已然折斷。當下將他骨頭扶正。暗送水神真氣,為他療治。不多時。便已恢復。

    哈吉痛哼著道「兄弟,俺好心拉你,你怎麼動手就打啊?」柳飛面上不禁發燒。幾人一起進來,自己還千叮嚀萬囑咐,讓別人莫要著道兒,可偏偏是自己先自挨上了。聞聽哈吉發問,不由慚慚難言。

    旁邊豹子卻是看出些端倪,上前道「大哥,你可是有些不妥?」柳飛黯然點頭,又問道「剛才究竟怎麼回事?」

    豹子道「我們隨著大哥進來,才走了不遠,你便突然停下。然後就一直那麼呆呆的站著。我們不知何事,亦是不敢多言。只是方才大哥你突然對著崖下跳去,我們都是嚇了一跳,虧得哈吉就在你身邊,及時出手相攔,只是卻被大哥一袖拂倒了。」

    柳飛聞言,順著豹子指的地方一看,不由的倒吸口冷氣。原來這洞內,左邊是一片高壁,右邊卻是深邃不見底地深淵。自己一行人正是走在依著山壁開鑿出的一條小道,方才自己突然一退,卻正是往深淵內跳去,若不是哈吉,空自己當真是不知要身存何處了。

    拍拍哈吉和豹子的肩膀,柳飛卻是蹙眉沉思。想想不得要領,記起方才似是蚩尤也曾喚過自己,連忙將意識沉入。

    蚩尤正自憂心不已,見了柳飛影像出現,方始放心。柳飛將方纔之事,細細說了。隨即疑惑的道「前輩,為何同行六人,他們俱為平凡人,反而沒事,而單單晚輩以修道之身,卻遭算計。此時何故?」蚩尤歎息一聲,遂道出一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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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屍魅

    蚩尤歎道「昔日夸克族,最擅長的便是詭秘之技。聽你所言,當是屍魅之術。其術法便是逢強則強,直指本心。你之所以被其所惑,非是別的,正是因你太強之故!想必你一進此地,便是將全身功力俱開,神識提至顛峰了。」

    柳飛點頭,疑惑道「難不成晚輩這樣做不對嗎?」蚩尤搖頭道「非是不對,而是正因你太強,能量波動太巨,故而引得那屍魅將力量俱皆放到你身上了。」

    柳飛驚疑不定,問道「這屍魅又是何物?聽前輩之意,難不成竟是活物不成?」蚩尤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道「屍魅者,乃死靈之體。因人而至,最擅惑術。乃是夸克族取極陰之體的女子,在其尚未死去之時,以密法將其魂魄禁住,使其肉身因無魂而慢慢枯死,怨念極深。屍魅攻擊之時,便如同水面,將被攻擊之物的所有心魔,盡數反射而出。故而,你方纔之所以那麼容易著道兒,實是等於自己攻擊自己,你又如何躲得過?」

    柳飛聞聽大驚,道「若如此,這妖孽,豈不是無人可制了。」蚩尤搖頭道「不然。屍魅最難防者,便在於她總是隱於暗處,使人能以接近。攻無所攻,自是難制。然其一旦現身,俟其不備,以天精之火煉之,立可滅也。」

    柳飛大喜,問道「如何將其引出?」

    蚩尤道「你當深斂鋒芒,屍魅覺察不到你最強,便會轉而攻擊他人。你同路之人,皆凡人耳,其威力亦是隨之而弱。那屍魅必會現身以惑。屆時,你便可善加分辨,一舉擊之可也。只是,你神功不轉,亦如常人一般,在這危機之地,當要多加小心才是。此地多設禁錮之術,對某這般靈體限制頗多,難以現身相助。若以某當日實體尚存之日,這般破爛玩意兒。某頃刻間便可將之盡滅。」口中說著,已是鬚眉俱動,威猛睥睨之氣頓現。

    柳飛暗笑,卻不多言。辭別蚩尤而出。目光到處,卻見祝融等幾人,俱皆離得他遠遠的,想是見他方才又是出神良久。怕自己再發飆。

    微微一笑,道「某已盡知方纔之古怪了。不會再有事了,你們大可放心,不必躲得如此之遠。」說著,不由呵呵而笑。

    眾人見他言笑晏晏,並無不妥,亦松下面皮。哈吉猶自嘟囔「還是小心點好,小心點好。」眾人莞爾,也不理他。

    此時柳飛已是盡收玄功。頓覺眼前一片幽暗,目力不及身前三尺。無奈之下,只得讓大家依然分批而行。此處並無機關,柳飛唯恐馬均有何閃失,遂自與馬均隨在最後。仍有豹子阿扎開路,哈吉與祝融走在中間。

    火光搖曳之際。前面忽現彎處,隨即便見眼前一暗,那火光已是轉入石壁之後。馬均腳下踉蹌,勉強跟著。柳飛見他辛苦,遂伸手扶著他手臂,慢慢跟著而進。

    剛剛轉過拐角。便見祝融正自站在前面。面色蒼白。柳飛皺皺眉。道「怎地一人在此?哈吉他們呢?」

    祝融嘟嘴道「前面分了岔路。他們讓我在此等你。引你跟上。」柳飛聞言。邁上兩步向前看去。果見前面似是分成左右兩條路。

    柳飛急問道「他們自那條路去了?如何竟不等我與德衡過來?定是哈吉又來魯莽。快走快走。莫要等他們中了機關。悔之晚矣。」

    祝融連連點頭。指著左邊道「他們便是走地這邊。咱們快走幾步。定能追上。」口中說著。卻是怯怯地看了那黑幽幽地通路一眼。身子往後。自站到馬均身邊。那意思自是讓柳飛打頭先進了。

    柳飛微微搖頭。不再理她。方走了兩步。突聽前面一陣奔跑之聲。立時停住身子。暗自戒備。隨即見火光搖晃處。正有四個人跑了出來。

    及至柳飛身前。最前面正是阿扎和豹子。阿扎微微喘息道「大哥。前面全是骨頭。好多人地屍骸。右邊那路卻也是繞至那個所在。我等怕中了機關。便趕緊折回了。」

    柳飛點頭,瞥眼間,見後面祝融與馬均正自偶偶細語,似是相談頗歡的樣子,不由微微一蹙眉。回過頭來,眼中紅影閃動,心中突地一突,全身瞬間便崩了起來。這眼前,竟是隨著哈吉,又出現一個祝融。

    豹子眼見柳飛面色大變,不由一愣,及至見了和馬均站在一起的另一個祝融,立時也是驚呼一聲,拉著阿扎迅速站到柳飛身邊。

    眾人這才注意到,眼前竟是出現了兩個一摸一樣的祝融。兩個祝融固然是同時愣住,二人身邊的哈吉和馬均也是目瞪口呆。

    柳飛心知肚明,這定是那個屍魅現身了,只是此時必要先分辨出真假來才行。腦中不期然想起西遊記,裡面便有這麼一個橋段,如來佛祖分辨真假美猴王。只是眼前卻是自己來分辨真假祝融了。他雖沒有如來佛祖的法力,但是卻有天精之火這般秘密武器。

    這天精之火上次曾用來對付過赤娃,本就是專門對付靈體的術法。對於凡人卻是並無作用,只要將昊天刃祭出,天精之火試煉之下,那屍魅定會顯形。只是若是使用昊天刃,其作用範圍太大,若是在這裡面一旦發動,引起崩塌,可卻是大大不妙了。故而只能選准目標,自己有針對性的發動,以自身之力祭出天精之火方可。

    而此刻,那屍魅既是潛身眾人之中,定是打的慢慢相隨,逐一暗害諸人地心思,現在卻是無害。想至此,揮手將馬均和哈吉俱皆召至身邊。向哈吉問道「方纔你們是一直在一起的嗎?你有沒有讓祝融在分路處等我們?」

    哈吉抬手搔搔自己的大腦袋,道「有的,只是我方進去不久,阿妹便追進來,說是自己一人在外害怕,催促大家趕緊看看,再出去匯合你們便成。」

    柳飛心中暗道「果然,看來這屍魅便是利用這個空擋,鑽了大家地漏子了。看樣跟在自己身邊的這一個八成就是假的。也正因為如此,在真祝融的催促下,哈吉他們才能這麼快出來。只是也不排除那個是假地,特意這般做作,迷惑自己。不如便試著將真的說成假的,自己上前將那假的拉住之時,暗以天精之火試探便可知道。」

    主意打定,當下讓眾人向後,自己走至兩個祝融面前,沉著臉看著二人,跟著哈吉的那個祝融滿面通紅,珠淚在眸中打轉,急聲道「阿哥,我才是真的。你相信我啊。」柳飛尚未說話,另一個卻也是急著表白,表情竟是毫無二致。

    柳飛微微一笑,道「你們兩個不需著急,某已經分辨出了,誰是真的了。」說著,突然對著跟著哈吉的那個祝融,喝道「你便是那個假的,你是屍魅。」口中說著,手上已是暗運天精之火,一把將另一個祝融拉住。

    方才拉到自己身邊,天精之火猛地發動。只見那祝融身子突地一顫,突然便是「蓬」地一聲,全身燃起一團碧火。柳飛不敢稍慢,身形一晃之間,已是趨至祝融身邊,攔腰將她摟住,身形再閃之際,已是和眾人立在一處。祝融早已是嚇得面白唇青,哆嗦不已,此時哪還有個叱吒沙場的巾幗模樣。

    卻見那屍魅此時面部扭曲,渾身抖索,淒厲的叫聲不絕發出,直如九幽鬼嚎。在這通道之內,激盪迴繞。

    眾人在那叫聲方起之時,便俱是渾身一顫,隨即面色大變,個個慌不迭的雙手掩耳。只是那聲音卻似並不從耳中而入,似是直接刺入人的腦中。陰測測的,如哭如泣。眾人盡皆頭皮發麻,身子已是搖搖欲墜。

    柳飛眼見屍魅已是現身,不再收斂功力。眼見眾人痛苦,當下提起靜心訣,突地慢聲長笑起來,清朗地聲音頓時將那股魔音壓住。

    眾人只覺身上忽的一鬆,腦中頓時清醒。便在柳飛的長笑聲中,但見一團碧火之間,忽的顯現一個只著獸皮圍裙,裸著上身的女子。身段兒緊致苗條,甚是惹火。一身栗色的肌膚便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瑩然發著光芒。面容甚是美貌。

    只是此時,被天精之火的煉燒之下,肌肉痙攣。姣好的面容早已扭曲變形。兩隻眼睛內射出怨毒無比的神色,在碧綠地火焰映照下,真地便如那厲鬼一般。

    柳飛想及蚩尤所言,知曉這女子也是受害之人。不忍再看,揮掌又是加了一道火焰,那火中的淒厲之聲更甚,猛地爆起一團光焰,霎時便消失在通道內。只是那股如同鬼泣般的叫聲,卻是仍然迴盪在通道內,漸聲漸小,良久,方才消失。

    眾人均是大大鬆了口氣。眼見此地再無什麼可做的,幾人便往豹子他們探出的那個滿是骸骨的通道而來。

    及至到了前面,但見一片磷火瑩瑩,東一簇,西一簇的浮在半空。隨著幾人的到來,空氣中氣流湧動,那堆磷火,霎時間如同一顆石子投入鏡湖之中,打破了靜隘,隨之漫空飛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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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驚怖


    四周青幽幽磷火打轉,森森白骨堆徹如山。放眼望去,直無盡頭。火把光芒閃爍之下,遙見前面已是沒了去路。

    柳飛等人均是心下凜然。此地已是不同於前些地段,兩旁石壁俱皆不見,整個三丈方圓所在俱皆是白骨堆就。一股子悶悶的氣息回轉。

    四下裡靜謐無聲,眾人呼吸之聲隱聞,伴著火把上嗶嗶剝剝的燒灼聲,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顯得甚是滲人。

    偶爾一抬腳,便是喀吧喀吧的碾碎骨頭的聲音。柳飛閃目細看,卻見這些枯骨俱皆是真人的骨頭,並不是什麼假扮之物。心下不由的恚怒,須不知這裡究竟殺傷多少無辜人命,才得了如許多的骨頭。

    眼見四下並無出路,便似到了一處墳骨倉庫一般。心下微微沉思,將馬均喚過,道「德衡,你且來仔細看看,此地是否有機關埋伏。且尋了出來,俺們也好早些離開。」

    馬均自入洞之後,經了這般多事,早已是面青唇白,心下驚懼了。眼見此地氣氛恐怖,有心勸眾人便是回頭好了,卻想想所來一路,實是凶險。此時便是立時回頭,以此地這般設計,恐亦是難了。終不知自己這條小命,是不是就要交代在此了。

    心中正自栗六之時,聞聽柳飛呼喚,兩忙定定神,上前查看。自身後小箱中取出一個小錘,做敲敲,右量量的,眉頭卻是不覺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這裡按照他的計算,已是發現了蹊蹺之處。只是勘測之下。卻是發現了兩處通道,實是難以分辨應該走哪一條。這裡設置詭秘,若不是真正進入下一個所在,著實難以分析。

    當下將所發現一一向柳飛說了。柳飛亦是頭疼,蹙眉沉吟。旁邊哈吉卻又是焦躁,出言道「恁的麻煩,你這酸儒,且先將這機關尋出再做道理便是。」

    馬均聽地哈吉所言,不由氣的臉白,暗自鄙視這蠻荒野人。只是礙於柳飛顏面。卻是不曾說話。

    柳飛聽的哈吉所言,雖說是魯莽之言,卻也好過在這瞎猜。當下示意馬均,且先將機關之處找出,再定行止。

    馬均面色發白。心中實是把那哈吉罵了個底兒掉。 這潑才胡說八道。那機關俱是牽一而發全身。如何敢輕易讓其顯現。偏偏柳公也是聽了。心中猶豫。臉上已是顯出躊躇。

    柳飛知他所想。輕輕拍拍他肩膀。向他微微一笑。馬均抬頭看著柳飛。見他滿是鼓勵之色。不由地歎口氣。點點頭。道「好吧。只是此等機關一旦觸碰。定是難以停止。柳公當小心為上。」

    見柳飛點頭。略一猶豫。方才指著一處所在道「若均所算不差。那個地方地枯骨之下。當有個開啟機關之物。」然後又指著對面地一具屍骸道「那具骸骨甚是奇怪。某料亦是機關所在。只是不知這兩個機關。哪個是真正通向後面地開關了。」

    哈吉聽地馬均所說。眼光不由得瞟向自己身旁那具骨骸。打眼細看之下。不由地驚叫道「咦。古怪。甚是古怪。」

    眾人聽得他叫聲。不由俱向他看來。哈吉卻仍是舉著火把。湊近那骨骸細看。一邊道「兄弟。這具骨頭架子。怎地會發光。你且來瞧瞧。」

    柳飛微微皺眉。眼見眾人都是驚懼模樣。心下喟歎。舉步向哈吉所在走來。看著哈吉看地那具骨骸。便是方才馬均所指另一處機關所在。

    凝目細觀之下。亦是不由的一驚。那具骨骸便是個**大小。只是骨骸內隱隱光華流動,似是流水奔淌,連綿不絕。那光自骷髏兩個黑洞洞的眼眶內劃過之際,便似那骸骨突然活轉了一般,一股目光已是將眾人盡數看遍。

    眾人初時不覺,直待柳飛已是面露驚異之色,這才注意。只是一望之下,俱皆面色大變。只覺那骸骨竟是似乎一直變在那裡看著自己,眸光冰冷陰森,似欲擇人而噬。

    柳飛見這骸骨古怪,不由皺眉。方纔他一觀之下,已是發現,這具骸骨卻是這裡面微一一具假的人骨。似是由一種稀罕的玉石雕琢而成。只是那雕琢之人手藝極是精湛,讓人一打眼之下,在這滿地骸骨之中,絕難發現這一具竟是假的。

    看這骸骨緊緊地貼附在身後的一堆骸骨之上,四周並無支撐,卻能屹立不倒。想來定是後面有所牽扯才是。

    柳飛微微沉吟,有轉向馬均方纔所說的另一個方位看去。卻見那處是一堆頭骨,看似雜亂,其實卻是按著一種玄妙的方式疊加著。

    他正自在這暗思其中的門路,哈吉卻無所事事。眼見眾人都是跟著柳飛對著一堆人頭骨,皺眉沉思,心下無聊。轉頭看向身旁這具會發光的骨骸,卻見那骨骸眼眶內,微光一閃,似是定住,直直的看著自己。

    這哈吉素來莽撞,心性實是有些童真。此時見著骸骨竟如同活了一般的看著自己,初時甚覺有趣,及至見那眸光似是凝住一般,不由心中打了個突,連忙轉身要待不看。心慌意亂之下,不覺碰到那具骸骨一下。

    那骸骨隨著他的碰撞,卻是慢慢的向一邊轉去。只是那眼光卻是始終望著他。哈吉心中恐懼,不由驚呼一聲。

    眾人聽得他喊叫,俱皆轉頭看來。馬均卻是面色大變,驚道「你這莽漢,怎地就隨便動了。」哈吉心中喊冤,才待要說,卻見柳飛猛地面色一變,身形霍然而動。一雙大袖已是將他捲起,帶向一旁。

    耳中聽得嗤嗤之聲不覺,眼角掃到一片寒芒已是自身後一個黑洞洞的入口射出,那洞口只容得一人大小,卻是被那骸骨帶動後顯出的,竟開在他地背後。方纔若不是柳飛眼光犀利,怕是他早已是這裡遍地屍骸中的一個了。

    哈吉出了一聲的冷汗。待要解說,卻見柳飛面色凝重的望著那個入口。此時洞中的溫度似是突然下降了好多。一股股的冰冷氣息,不斷地自四面八方湧至,卻不知是從什麼所在透出的。

    那洞內驀然傳出一陣莫名的聲息,似是有著無數的東西在爬動,又或是什麼東西在嚙噬著什麼似的。隱隱約約,似近似遠的響著。一會兒好似就在耳邊,一會兒又好似在極深處。

    整個骨骸的空間內似是有一股莫名的騷動在醞釀著,一股淡淡的輕霧慢慢地氤氳起來。只是那輕霧凝聚地速度看似緩慢,實則極是迅捷。不多時,眾人便如同置身濃霧之中,影影綽綽的只能看見同伴地模糊身影。

    那個聲音愈發的響了起來,好似裡面的東西也是耐不住等待,已是向外走了出來。隨著聲音的臨近,尚有一種骨骼摩擦的刺耳之音傳來,讓眾人不覺的身子各處都有些發酸發癢,便如同是自己身上傳出了那聲音一般。

    柳飛略微上前幾步,自己面對那個洞口,卻將眾人盡數擋在身後。正自雙掌凝聚功力,留心盯緊洞口之際,卻猛的聽到身後傳來一身慘叫。

    大驚之下,急忙回身來看,卻見眾人已是驚呼著,紛紛往中間空地處聚來。阿扎左腿鮮血淋漓,滿面驚怖的往身後看去。

    四周濃霧之中,突現眾多的身影。咯吱咯吱的聲響中,突然亮起無數刀光,逕向眾人殺來。

    柳飛大驚,低喝一聲,已是瞬間擋在最前,大袖凝聚功力,猛地一個旋身,向著四周掃去。只聞一陣骨骼碎裂之音傳出。霧氣翻騰之際,襲來的身影便化作萬千殘片向四周倒飛而出。

    柳飛不由的一呆,自己何時有了這麼恐怖的能力,竟能將人直接擊成碎片了。正自愣神之間,卻又猛的聽到身後一陣陣的驚叫之聲。其中祝融的聲音尤其尖銳,直似見了什麼恐怖之極的事情一般。

    轉頭回望之際,入目處,卻也不由的激靈靈打個冷戰。卻見眾人眼前一具乾枯的屍骨直直的矗立著。兩個眼眶內早成兩個黑洞,似有一條什麼不知名的小蟲一閃而沒。週身便是一具骨架,外面包著一層人皮。只是那人皮早已是皺褶墳起,緊緊的貼在骨架上。

    十隻骨骼嶙峋的手指,尚自緊緊的握著一把彎刀。一身裝束,卻正是方才不知被什麼攻擊收受傷的阿扎。

    柳飛大駭,心中暗痛阿扎的遇害,卻也不由驚懼是什麼東西,竟能在瞬間將一個一身血肉的人,變成這般模樣。

    眾人此時眼中滿是驚怖之色,祝融渾身抖顫,銀月雙刀已是緊緊的握在手中,目中流下淚來。豹子和哈吉已是滿面慘白,俱皆目呲欲裂的看著阿扎直挺挺的站在那處。馬均卻是倒在地上,想來定是被嚇的暈了過去。

    柳飛心中驚駭之下,卻見四周影影綽綽的出現了無數的黑影,咯吱咯吱的聲音已是連成一片。心下凜然之際,雙掌已是提聚起紫氣東來。待要出手之際,忽然空中一陣急遽的能量波動,排空而至。。。。。
cslcsl 發表於 2010-3-2 19:33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骨靈


    鬼影憧憧中,邪惡的氣息四溢。**的氣味漸漸愈發濃了起來。暗洞之中,喀吧喀吧的腳步聲,已是到了洞口。

    眾人眼見柳飛面色凝重,緊緊盯著洞口,不期然的都是轉頭看去。洞中那聲響亦是在耳邊響起。

    幾個人心緊緊的拎著,全身繃的猶如那一觸即發的弓箭。正自大氣不敢透的當兒,驀然,在那突現的洞口處,啪的一聲,一隻白骨嶙峋的手掌已是探出。

    那是一隻全是白骨的手爪,根根指節突起,環環作扣,慘白中帶著一絲螢光,散發著詭異的白色。死亡的氣息瀰漫。

    隨著那隻手爪的探出,隨即喀吧聲大響中,呼呲一下,便是冒出一個慘白色的骷髏,那骷髏整個與外面機關處的骷髏一摸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只骷髏兩個眼眶之內,卻是紅光閃爍,幽幽的血色掃過之處,便使人如同置身血池煉獄之中。空間中的一股異樣的能量,頓時呼嘯著向著眾人壓來。

    柳飛雙掌早已滿蓄紫氣,眼見這白骨骷髏甚是兇惡,待要直接拍去,卻見四周黑影已是漸現。眾人定睛看去,卻是俱皆不由的倒抽口涼氣。

    這四周圍攏來的竟然全是那些原本散亂在地上的骷髏。此際,一具具骷髏便似大軍列陣一般,緩緩前進,直往幾人立身處逼來。一陣沙沙的聲響過處,卻見地上不知是什麼時候,竟然爬滿了密密麻麻的一些怪蟲。

    那些個怪蟲只有指甲般大,週身披著堅硬的甲克,兩隻大螯生於嘴邊。幾於身子等長。此時不惟在地上形成一**如同海浪般的波動,便在那些骷髏的身上,亦是爬地慢慢的。

    八條細腿幻成一片虛影,行動之間,快捷無比。豹子等人已是便了顏色,便是似哈吉般大條,也是禁不住的面頰**。那些骷髏尚不足懼,只是這些小蟲子,甚是可怖。體型太小,根本難以以兵器抵擋。兼之數量太多,若是容其上身,恐是頃刻間,便會變成另一個阿扎。

    柳飛亦是明白,揮掌向著眾人前面,已是先自雙袖拂出。狂風大起間,頓時帶起一片殘肢碎片,地上的蟲群亦是被掃空一大片。

    手上不停,嘴中沉喝道「豹子,速將德衡喚醒,點起火堆以驅惡蟲。背背相靠,圍成一圈抵擋骷髏。快!」說話之際,那些骷髏和怪蟲卻又是蟻聚而來。方纔那一掌,只如同在水面上激起了一個水花,打個旋兒便旋即不見。

    眾人聞聽柳飛沉喝。遽然而醒。忙不迭動了起來。此時卻聽得一聲淒厲地吼叫響起。那聲音中滿是狠戾暴躁之意。充斥著沖天地怒氣。卻正是那白骨骷髏。眼見柳飛一掌之威。竟將眾多骷髏擊碎。頓時暴怒。

    紅光閃爍地雙目。直直地盯著柳飛。腳下喀吧喀吧地響著。已是向著柳飛逼來。兩隻枯骨手臂緩緩提起。抬至胸前。

    柳飛將功力提聚起十成。心下暗自煩躁。在這個封閉地空間內。自己卻是不敢展開昊天刃。唯恐威力太大。引起坍塌。固然是能將眼前之敵擊退。卻也將自己等人活埋了進去。

    正自焦灼之際。忽覺懷中一陣攪動。卻是白蛇玉兒。感應到了邪異之氣。不安地扭動著。柳飛大喜。探手自懷中取出。意念之中已是傳出信息。命玉兒以炙熱之力。燒灼那些異蟲和骷髏。

    玉兒嘶叫一聲。白光現處。已是直入蟲堆之中。圍著眾人已是瞬間奔行了一圈。周圍溫度遽然升高。眾人如處熔爐之中。噼啪地聲響響起。陣陣青煙乍現。隨即便是熊熊地火光燒起。

    那些異蟲和骷髏在火光中。不斷扭動。陣陣地腐臭之氣升起。吱吱之聲大作。如同魔音貫腦。眾人臉上一時俱皆升起一層黑氣。身子搖搖欲倒。

    柳飛瞥眼看見,心中大急,腦中突地傳來蚩尤的聲音,「娃兒,外間出了何事?」柳飛急急回道「前輩,我等被一些骷髏和奇怪的蟲子圍攻,現在前面尚有一個如玉般白地骷髏,模樣似極不好鬥。晚輩同伴似是俱皆中毒了,為之奈何?」

    蚩尤聞聽,急聲道「什麼?如玉似的白骨骷髏?」柳飛道「正是。」蚩尤道「快讓某看看。」柳飛方要說話,卻聞蚩尤急聲道「你只需心中存想,讓某與你同一所視,某自會看到。快!」

    語聲急促間,顯得甚是焦躁。柳飛不敢怠慢,依言而行。隨即便聽聞蚩尤驚呼一聲「萬年骨靈!」

    他這邊正自驚呼,卻見那白玉骷髏已是一聲厲嘯發出,一步踏前,對著白蛇玉兒,屈指就是彈出。玉兒本正往來遊走,緊緊護著眾人,此時眼見白玉骷髏逼近,竟是迅即往後直縮。兩隻金光燦然的眼晴內竟是流露出恐懼的意思。待到那骷髏彈出指風,玉兒竟是身體抖瑟,盤成一團,動也不敢動,竟似要引頸受戮一般。

    柳飛看的大急,不及再和蚩尤說話,斷喝一聲,亦是屈指彈出一道指勁。紫氣瑩然間,已是正正迎向白玉骷髏的那道發著白氣的指勁。不待兩股勁力相碰,右手已是虛空一抓,已是將玉兒抓回,隨即塞入懷中。

    一白一紫兩道勁氣終是觸碰到了一起,並無想像中的那般轟天大響。而只是哧的一聲,如同利刃劃破布帛之音。只是指風相交處,篤的憑空掀起一陣狂風,登時將一地地殘破骨灰吹起,漫空飄飄揚揚之間,似是突然下起了一場黑雨。

    那白玉骷髏見柳飛屢次出掌冒犯,不由的眼中凶光閃爍,怪嘯一聲,已是猛然向著柳飛撲來。一股惡風頓時應聲而起。

    玉兒即已回來,那些骷髏和異蟲便又是圍附上來。豹子等人早將馬均救醒,此際雖是渾身抖得如同篩糠,卻依然抖瑟著,從箱中翻處一個圓筒,圍著眾人灑了一圈。隨即將火把扔上,頓時火光大起,且伴隨著一股辛辣刺鼻的氣味。

    地上地異蟲頓時躲避不迭,豹子等人鬆口氣,各執兵刃,揮打圍上來的骷髏,但見四下殘骨碎片橫飛,火光到處皆是。

    柳飛眼角瞥見豹子等人暫時沒有危險,也是暗暗鬆口氣,此際見蚩尤口中的萬年骨靈撲來,立時功凝雙掌,向著骨靈便是擊出。

    兩道紫朦朦的光柱,如同長風乍起,瞬間已是越過空間,隔空便向骨靈擊到。那骨靈卻在疾奔之中,突兀的立住身形,兩隻白骨手爪,自胸前猛地推出,兩道白氣隨之迎向紫氣。

    哧然聲中,二人俱皆渾身俱顫,連連倒退。柳飛心中大駭,哪成想這怪物竟是如此厲害。心中正自焦急之際,蚩尤的聲音卻忽地響起,「娃兒,何以不用你那靈物取勝,此等凶靈最忌靈物,定可斬之!」

    骨靈此時正是一爪探出,直往柳飛胸前擊到,柳飛便揮掌抵擋,便回答道「此地乃是一封閉空間,晚輩若出昊天,必將引起坍塌,吾等將俱皆埋葬於此。」

    哧然聲中,二人又是一震。兩人此時離得已是很近,柳飛展開無形幻影身法,頓時但見滿場俱是柳飛身影,紫氣縱橫之間,骨靈一時竟是手忙腳亂,招架不迭。他雖是萬年靈物,終不及活人腦子,哪裡分得清那是虛影那是真實,只是見圍著自己的,到處都是敵手的身影,頓時不分虛實,便是幻出漫天爪影,一一對付。

    柳飛將身法施展至極致,乘虛抵隙的不斷進擊,骨靈嗓間吼聲不斷,雙目紅光亂閃,亦是顯得焦躁無比。

    此時蚩尤的聲音又響,「娃兒,若如此。你可用血祭之法,能短時間破除這裡的禁錮,將某釋出,某來對付這個凶物。這般好物事,對某卻極是有用,真是天可憐見,竟讓某在此遇上。快!快!」

    柳飛聽著奇怪,但此時卻非發問之際,只是說道「敢問何為血祭之術?如何施展?」蚩尤氣道「你這娃兒忒的笨了,竟連這等術法都不會。聽好,你只需提聚一口精血,默念某之靈噴出便可。心中須得存想將某釋出。切記切記!」

    頓了頓,又道「娃兒不必擔心,此術與你並無傷害,只會稍減你我之間的血契聯繫。快快施展吧。嘿嘿,某好久未曾活動一番了,當真是渴望啊。待某敗了那骨靈,這遍地垃圾自會消失,汝不需擔憂。」

    柳飛聞聽大喜,有這上古戰神出戰,定是會將這惡物打敗。且自己也是甚為渴望一觀蚩尤神勇,看看傳說千萬年的戰神,究竟有何手段。

    當下滿口答應,手上卻是突然一緊,將功力提聚至頂。堪堪神完氣足,突地收身停住,滿場身影頓時俱皆一頓,隨即緩緩地由濃變淡,漸漸隱去不見。

    那萬年骨靈雙爪舞成一團幻影,望空處將那些幻影一一擊碎,正自興奮,卻猛見柳飛正自好端端地站在身前,頓時眼中紅光爆射,又是厲嘯一聲向著柳飛便要撲來。身形將動未動之際,卻見柳飛嘴角噙著一絲微笑,口中猛地噴出一蓬紅霧。隨即便見虛空一陣動盪,一股無窮的氣勢頓時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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