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04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1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三七章 邁向深淵的一步


    郭守云把這次的莫斯科之旅稱之為“收獲之旅”,而對收獲的定義,則有很多種,收獲利益、收獲外援、收獲名譽.....收獲女人。而對于這樣的收獲,郭守云並沒有放在心上,在如今的他看來,這些都是他應得的,沒有理由,更不用講什麼道理,應得就是應得......

    將謝尼維金娜這麼個國家花樣游泳隊的金牌花旦收做自己的金窟禁臠之後,郭守云著實逍遙了兩天,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風情,細細體味,總能找到不一樣的感覺。

    就在郭守云逍遙的這兩天里,白宮私有制改革籌備委員會所召集的“全俄經濟改革論壇”會議,在白宮草草召開,又草草閉幕。正如郭守云所說的那樣,這樣的經濟論壇,根本沒有召開的必要,這完全就是一場利益瓜分的會議,是六巨頭主持下,削奪俄羅斯國有資產的協商性會議。當然,參加會議的也有一些來自全俄各地的中下層級富豪,不過他們的利益要嘛同幾位巨頭掛鉤,要嘛就被完全排斥在局外。正如來自烏拉爾區的阿瓦爾族木材巨商喬瓦克斯金所說的:“我們有說話的權力,但是卻沒有表決的權力,一個中國人外加五個猶太人和俄羅斯人,他們把持了一切,我們不是來參加會議的,而是來賣血的.....我要向民族院提出抗訴......”

    喬瓦克斯金說的沒錯,就在這場協商會議上,他的六家木材廠將被奪走百分之四十的年出口份額,私有化改革籌備委員會給出的理由是:必須給更多人創造盈利的機會。作為在烏拉爾區葉卡捷琳娜堡一帶頗有勢力地豪商,喬瓦克斯金自然不甘被人如此欺壓,于是在面對記者采訪的時候。他說出了上面那番憤憤不平的話。不過很可惜,莫斯科不是葉卡捷琳娜堡,民族院也不可能接到他地抗訴。因為就在他說出這番話之後不到兩個小時。他地座車就在花園環路上發生了意外,一輛違章行駛的集裝箱卡車,將他的座車結結實實的撞下了立交橋。而就在喬瓦克斯金發生車禍之後,保護自然和合理利用自然資源委員會與森林、制漿、造紙和木材加工工業部兩部委,宣布將于近期成立專項調查組,審查烏拉爾州的森林過度開采問題。

    “讓你拿出百分之四十你不願意,那就一點也別想要了。”霍多爾科夫斯基的一句話,道出了全部實情。

    西方所謂民主社會的資產階級興起。經過了百余年的資本原始積累過程,毫無疑問,無論是所謂充滿自由與平等地“圈地運動”,還是光芒四射的“工業化革命”,其全過程都是充滿暴力的血腥之路。而現在,俄羅斯要從原有的社會主義體制向資本主義體制過度,那也有要有一個大資本的積累過程,西方世界用上百年時間完成的資本原始積累過程。在俄羅斯要濃縮到一兩年內來做,那掩藏其中的血腥與暴力將會濃烈到何種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從更大意義上來講,這已經不再是資本的積累了,而是資本地掠奪。赤裸裸的掠奪。

    喬瓦克斯金的死,沒有引來任何震撼性的效果,面對這樣一個疑點處處的暗自,內務部甚至都沒有介入調查,這不為別人。就因為這不僅僅是一場商業上地厮殺。同時也是政治場上的角逐。處在六巨頭支持下的白宮,需要打擊代表中小資產階級利益的新興政治力量。因此,他們默許了這一案件的發生,並在事後迅速地掃平了一切影響,喬瓦克斯金面對記者所發地那一番評論,根本就沒有出現在任何報刊、電視上。而在公眾的眼里,發生在花園環路北線上地那一場慘烈車禍,完全是一個偶然的意外,車禍年年有,只不過是今年多了點罷了,或許,或許交通部門應該進行內部檢討了。

    經濟改革論壇的會議,整整持續了兩天,其間,分門別類的研討協商會,總共召開了不少于十六場,在這一類的會議里,郭守云只參加了頭一場,而且只出席了不到五分鍾便退場了。不過就是在這不到五分鍾的時間里,郭守云用極其簡單的一番話,向在場的百余位實業家證明了郭氏集團的存在與強勢。

    “你們的事可以隨便談,但請不要涉及遠東,謝謝。”

    從進場與其他五位巨頭以及主持會議的丘拜斯等人打招呼,到悄無聲息的退場,郭守云就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就因為這麼一句話,兩天的會議中,別說是遠東,就連毗鄰遠東的兩州問題,都沒有涉及。除此之外,盡管隨後的十幾場會議,郭氏集團僅僅只有兩個代表列席,但是郭守云的座位還是一直預留著。敏感的人都能察覺到,這位中國人是與真正操控所有會議的五巨頭,達成了真正的妥協,而毗鄰遠東的兩個州,之所以也沒有被列入商討的范圍,那是因為五巨頭對坐鎮遠東的郭氏集團有一種顧忌,他們需要人為的制造一個經濟緩沖區域。

    人比人真的能氣死人,這話有時候不信都不行。這個世界是靠實力說話的,其它什麼民族、種族、國籍之類的,全都是廢話:藤森能以一個日本人的身份,出任秘魯的總統,二十幾年之後,一個黑人能當選為美國的總統......這些都太無稽?那來個最現實的,就在大國沙文主義與大俄羅斯民族主義風行的俄羅斯,不也出了一個來自格魯吉亞的斯大林。時光回退幾十年,整個俄羅斯,有誰敢跑到紅場高喊一聲:格魯吉亞豬玀滾出俄羅斯!嗯哈,偉大的托洛茨基同志敢,所以他即便逃到墨西哥也未得善終,事實證明,他的腦殼終究不如“鋼鐵”堅硬。

    如果說郭守云的強勢,向所有參加“經濟改革論壇”會議的商人們昭示了郭氏集團的存在,那麼喬瓦克斯金的死,就等于是為俄羅斯中層資產階級的興起與壯大敲響了喪鍾。這些在蘇聯走向解體過程中富裕起來的人們,忽然間意識到一點,那就是就有國家體制的解體,並不能讓他們真正撈取到實惠,在“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生物鏈條上,他們很不幸的處在了“小魚”的地位上。作為“大魚”的幾位寡頭,是不可能看上“蝦米”的,吃那種小東西很難填飽肚子。面對這即將到來的危機,與會的百余名中層富豪感受到了懸掛在他們頭上的鍘刀。怎麼辦?等死?那顯然不成。有些心思的,就找一方豪強依附,沒有本事的,就趕緊向海外轉移資產。

    正是以這一次經濟改革論壇會議為分水嶺,隨後的俄羅斯國家經濟陷入了更加惡化的泥潭,受到幾大經濟寡頭排斥擠壓的大批中層富豪,開始蜂擁外套,大筆的盧布財富,被一股腦的轉移到海外。而這一局面的出現,又催發了國家經濟的進一步惡化,國家稅收的大幅削減,造成政府財政赤字的進一步增加,在這種情況下,為了能夠生存延續下去,代表著公權力的政府,就不得不進一步向幾大寡頭屈服。而反過來呢,幾大寡頭就會利用政府的公權力,進一步壓榨中層資產階級的財富......外逃、依賴、壓榨,三道程序形成一個惡性循環的怪圈,俄羅斯經濟的惡化,由此開始。

    不過,在這個時候,白宮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落進了幾位寡頭的圈套,他們一廂情願的認為,只要在經濟改革中給了這些家伙好處,那麼他們就會一門心思的支持自己執政,而一旦自己在國家大權的位子上坐穩了屁股,就可以一步步清除這些經濟毒瘤了。瘤子好生但是不好除,更何況是毒瘤呢?如果談到玩弄政治,幾個寡頭興許不是白宮那些人的對手,但是要說到搞經濟,白宮的對策專家恐怕也不如這些實干家。對策專家的理論,只是從書本上得來的,而這些寡頭的理念,卻是在商場上一步步打拼得來的,一種理論與一種理念,誰更貼合實際?一句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

    白宮在政治上有自己的考慮,他們要鞏固政權,要打擊新興的政治派系,而經濟改革論壇會議的召開,一方面是為了拉攏幾位巨頭,從而得到他們的支持,一方面也是為了從根本上打擊新興政治派系的力量來源,摧毀他們的政治基礎。從某種程度上說,白宮的決策是正確的,他們這把“刀”揮舞的很好,玩的很漂亮,可惜的是,他們沒有意識到,自己耍的不是“刀”,而是一把貨真價實的“劍”,而劍與刀最大的異同之處,就在于刀是單刃,而劍則是雙刃的。

    這兩天里,郭守云一方面棧戀與“美人魚”的床地之歡,一方面也在密切關注著局勢的發展,他知道,這次經濟論壇會議的召開,意味著一個時代到來,這是一個屬于他以及幾位巨頭老大哥的時代,是一個瘋狂聚斂財富的時代,是一個邪惡蹂躪公理的時代。他現在唯一要等的,就是蘇維埃全會的召開了,只要這場會議一結束,這個國家就真正邁開步伐----走向深淵了。

    就像葉氏在推翻布爾什維克黨統治之後所說過的一句話:“多年來,在布爾什維克的統治下,我們的國家一直處在懸崖的邊緣。現在,我終于可以自豪的宣布,打倒了布爾什維克黨,我們的祖國終于向前邁出了一大步......”

    如今,這步向深淵的一步,已經邁出去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1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三八章 蘇維埃擴大會議


    今天對于整個俄羅斯,乃至于整個蘇聯來說,都是具有著決定性意義的一天,從全俄各地選舉出來的、完全代表著“俄羅斯民眾利益”的蘇維埃民選代表齊聚莫斯科,他們當然不是來旅游的,而是來開會的。

    蘇維埃擴大會議,也就相當于中國的全代會了,代表們的權限很大,而且還享有一定的赦免權,他們什麼都可以談,什麼都可以拿到會議上去討論,大家投票以示贊成或反對,而後遵循著少數服從多數的民主集中制原則,對會議涉及的問題做出最後的決定。

    前面兩天的經濟改革論壇會議,郭守云沒有去參加,因為他那樣的會議不感興趣,但是今天這頭一場擴大會議,他卻是必須要去參見的,就像其余的五位巨頭一樣,郭守云也給自己弄了個蘇維埃代表的名頭。別問他這個名頭是怎麼搞到的,那實在簡單的很,且不說別的途徑,單單是莎娜麗娃的幫會就能很簡單的搞到一兩個名額。

    擴大會議的議程、議題,提前都有一份清單列出來,這種清單各地區的代表人手一份,畢竟他們要商討的是國家大事,而像這一類的事情,是不可能到了會場上再現做決定的,他們必須有一個思考、斟酌的時間,而後再到會場上表決。當然啦,這里面也有另一層隱含的用意,那就是各方代表可以拿著這些清單,提前與自己背後的支持者進行溝通,什麼要的問題可以贊成,什麼樣的問題必須否決,這都是要提前商量好的。

    從遠東來的各地區代表,是在會議召開的前一天,乘坐郭氏集團包租的客機抵達莫斯科的,為了貫徹一個讓各位代表“吃好、玩好、表決好”的方針,郭守云花費重金,訂下了俄羅斯飯店整個頂層地全部四十六間豪華套房。然後把遠東的代表們一股腦的塞去了那里。住的問題畢竟是小事,玩才是最重要地,為了讓各位地區代表享受到賓至如歸地感覺,郭守云還從古辛斯基名下的“柴斯諾模特沙龍”一次性包下了近八十位所謂的“鴛鴦鳥”。這些登得T台上得寬床的女人。有的是手段讓這些男人了解什麼叫樂不思蜀。

    成啦,大家是有吃有住、有玩有樂,要美食有美食,要美女有美女,要紅包還有紅包,這些小錢,郭守云都不放在眼里,可正如他對幾十位代表所說的那樣。怎麼吃怎麼玩怎麼大把花錢都是次要的,這會議上的表決必須做好,誰要是躲在下面玩貓膩,那也成,回頭莫斯科河見。

    就這樣,在昨天晚上,郭守云將幾十位代表召集起來,在俄羅斯飯店地小宴會廳開了一次秘密會議。通過這次會議,遠東一方敲定了今後幾天內所要表決的各個問題。由于是擴大會議,所以難免會有什麼突發性的問題被人提出來,面對這樣的狀況,會議有時候會中途宣布暫停。以便給各方代表一個思考的時間,而有的時候呢,主席團會要求代表們當場表決。面對這樣的突發問題怎麼辦呢?很簡單,郭守云的辦法是讓大家看他地手勢:他用左手去按表決器,那就是反對。用右手去按表決器。那就是贊成,大家跟風就行了。不用考慮太多。不要小瞧蘇維埃全會的代表,他們權力很大的,他們不僅可以在媒體面前胡說一氣且不用擔負任何責任,而且還可以通過手中的表決器引到國家政策走向。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地這些權力已經透支了,作為一支潛力股,他們已經提前把這份權力變現了。

    今天,也就是十一月十號,這對于郭守云幾位巨頭來說,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而對于蘇聯乃至全體俄羅斯人來說,這個陽光普照、萬里無云的大晴天,卻是曆史上陰云最濃、寒風最為凜冽的日子。

    會議的開幕被安排在上午十點,郭守云九點一刻從謝尼維金娜地莊園里出來,乘坐一輛毫不起眼地拉達轎車,也沒有叫上保鏢跟隨,就那麼晃晃悠悠的進了莫斯科市區,而後直奔莫斯科紅場。這次地擴大會議是被安排在克里姆林宮召開的,而會場則設在大克里姆林宮,這樣的會場安排,向所有人昭示一個現實:白宮對克里姆林宮權力挑戰進入了最後階段。

    郭守云乘坐的那輛掛了“M166KM”牌照的小拉達,由克里姆林宮西側大街進入紅場,今天的紅場看起來分外熱鬧,聚集在紅場上的游行群眾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他們舉著色彩各異的條幅,以那些充滿民族情緒的語言,表達著他們對白宮的支持。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尤其是在經過無名烈士墓前的時候,郭守云看到有不少人正圍聚在那里,他們用鮮花這種方式,表達著他們無聲的抗議。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永世長存。”郭守云知道那無名烈士墓上所篆刻的這一段話,在他看來,這句話實在太具有諷刺意味了,名字都無人知曉了,那功績還有個屁用啊?說句不好聽的,天知道里面埋得是誰,沒准還是老希同志的遺骸呢。

    郭守云的車子,在紅場人群的外圍兜了一個圈,而後由百貨商場正門所對的位置,駛進了有警衛負責把守的預留通道,而後直接進入了克里姆林宮的東側大門。

    這說起來或許過于諷刺,一個上輩子因為詐騙且涉案巨大而被槍決的人,到了這輩子卻因為詐騙涉及金額更加巨大,而成為了所謂的蘇維埃代表,不僅如此,這個超級的詐騙犯,還堂而皇之的進入了蘇聯國家最高權力的象征----克里姆林宮。這樣一個事實如果透露出去,不知道莫斯科紅場,會不會再次上演十九世紀初拿破侖東征時的那一幕。

    在克里姆林宮內的大停車場下了車,郭守云跟著一名面無表情的警衛,直接來到了大克里姆林宮外的休息廳。在時間上,他這個遠東的代表顯然來晚了,當他進入休息廳的時候,里面已經沸沸騰騰的坐滿了人,這些人中有他認識的,也更多不認識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認識的,幾乎都是真正能做主的人,而那些他不認識。則全都是傀儡。

    “哈哈。守云兄弟,你來晚了,”在休息廳里,坐在靠門一方圓桌前的霍多爾科夫斯基,首先看到了姍姍來遲地郭守云,這位近期來青云得勢地年輕人,立馬撇開身邊那位年輕貌美的女人,大跨步的朝郭守云迎過來。

    “是嗎?”郭守云同這位熱情的“兄弟”握了握手。目光在休息室里逡巡著,隨口說道,“怎麼我沒看出來?這會議不是還沒開始嘛,沒開始我來的就不晚。”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霍多爾科夫斯基湊過來,伏在郭守云耳邊說道,“像這樣的會議。還是早來一點的好,不然的話,沒准就被人賣了。你找地那些人就那麼可靠啊,你就不擔心他們會和別人勾搭到一起?”

    “呵呵,勾搭?這詞用的可不怎麼動聽。”郭守云笑了笑,伸手搭上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肩膀,而後小聲說道,“不過你說的這個,我還真的考慮考慮。回頭我查查。看看有沒有誰跟老哥你勾搭到一起了。”

    “那還用說,自然是老弟你啦。這個不用去查了。”霍多爾科夫斯基伸出大手,在郭守云背上啪啪的拍了兩下,嘿嘿笑道。

    “那,這可是你說的,”郭守云一回手,扯住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袖子,而後拉著他朝門邊走了兩步,小聲說道,“那看在勾搭地情分上,兄弟我有件事要求你,你說說肯不肯幫忙吧。”

    “什麼事?”霍多爾科夫斯基一臉愕然的問道,“還搞的這麼神秘兮兮的,咱們的事什麼時候說不行,偏要挑到現在嗎?”

    “你這兩天是大忙人啊,上躥下跳地,我要找你都不容易,不挑到這個時侯還能怎麼著?”郭守云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霍多爾科夫斯基也不介意,他知道自己這幾天的確很忙,忙到沒時間去拜會眼前這位“兄弟”了。老實說,通過這幾天的情況來看,他和維諾格拉多夫選擇與郭守云合作,是完全正確的,面對他們地三強聯合,古辛斯基與別列佐夫斯基老實了很多,在很多利益點上,這兩個家伙都選擇了退讓。正因為如此,這兩天霍多爾科夫斯基都在忙著收拾地盤,他要抓,他要撈,能抓能撈地好處,他都要設法搞到手。

    “說吧,什麼事,一家人沒什麼客套的,只要我能辦,絕不會拂了兄弟你地面子。”心里美滋滋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很大度的說道。

    “我聽說你正在往列甯格勒副市長的職位上安排人手?”郭守云也不兜***,他直接說道。

    “啊,是啊,怎麼啦?”霍多爾科夫斯基回答的也很干脆。

    “這個位子我要了,你別再安排了。”郭守云老實不客氣的說道。

    “嗯?怎麼,兄弟對列甯格勒......”霍多爾科夫斯基皺皺眉,他擔心郭守云要從遠東朝外蹦,那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別胡思亂想,”郭守云自然知道對方在顧忌什麼,他隨口說道,“我就要那麼一個副市長的位子,你替我安排給弗拉基米爾,就是現在列甯格勒的對外聯絡部主任。哎,他和他們家那位,與妮娜的關系很好,前段時間我大婚的時候,他們去了,也不知道和妮娜說了什麼,反正......你明白的。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1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三九章 欺天瞞海


    “明白明白,”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他曲起兩根手指頭,戳了戳郭守云的心口,表情猥瑣的笑道,“我說老弟,合著你這強悍就強悍在外邊了,回了家,還是病貓一頭。”

    “沒辦法,女人嘛,咱怎麼能跟她們一般見識。”郭守云一巴掌拍掉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手指頭,笑嘻嘻的說道。

    “那成啊,為了以後見了妮娜夫人好說話,這個忙我也得幫,而且是當仁不讓。”霍多爾科夫斯基倒真不在乎那個什麼副市長的位子,他所關心的是郭守云是不是要朝遠東以外發展。不過在說話的這麼個工夫,他也琢磨了一下,區區一個副市長,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啊,那東西說白了就是個閑差,拿薪水卻沒有多少活可作的官職。如果郭守云真打算朝外面跳,那他也不可能要這麼個玩意做跳板啊。

    要說起來,霍多爾科夫斯基這兩天可是春風得意,他不願意在這個當口上拂了郭守云的面子,更何況還是為了這麼個狗屁倒灶的副市長,郭守云說的那番話是真也好假也罷,都沒啥關系,他要這個職位就給他好了,反正那里是索布恰克他們的大本營,和他霍多爾科夫斯基的關系也不密切。

    “老弟剛才說的是誰?弗拉基米爾?列甯格勒市對外聯絡部主任是吧?”攬著郭守云的肩膀,霍多爾科夫斯基說道,“行啦。這事我記著了,今兒下午我就讓人安排,你回頭告訴他一聲,准備好上任吧。”

    “嘿嘿,那你可給我盯緊點,不然這次從莫斯科回去,我他媽說不定連熱被窩都沒的鑽了。”郭守云笑道。

    “放心好了。別的事我記不住,老弟你親口交代地事情,那還能忘了嗎?”霍多爾科夫斯基嗤笑道,“更何況老弟你還愁沒有熱被窩可鑽嗎?怎麼著,要不要我給你安排個有檔次的?”

    三言兩語搞定了弗拉基米爾的提升問題,郭守云算是放下了一個心病,他任由霍多爾科夫斯基拉著自己朝不遠處的桌子邊走,同時打趣道:“你還有那上檔次的?我早就聽維諾格拉多夫說過了。你選女人的檔次和你的生意一樣,都是走私過來地次級貨。”

    “嘿,你別聽他瞎說,他都七老八十了,性功能嚴重退化,那還懂得什麼叫女人啊,”霍多爾科夫斯基一臉齷齪地笑容,他拽著郭守云的手腕。壓低聲音說道,“看到坐我旁邊那個女人沒有,怎麼樣?夠檔次吧?”

    順著霍多爾科夫斯基打眼色的方向,郭守云瞅了一眼,別說。坐在那的那個女人的確很上檔次,怎麼說呢,就是兩個字:風騷,那副煙視媚行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什麼正經女人。如果放在前世。郭守云會很樂意同這種女人接觸一下。不過現在他卻對這種女人有了一種厭煩的情緒,尤為重要的是。這女人還設身政壇,在目前地國內局勢下,她這麼個年輕的女人也能做到這個大廳里,其背後的門道估計會令人感覺反胃。

    “馬馬虎虎吧,”盡管對那個初次見面的女人感覺厭惡,但是郭守云卻沒有表示出來,他淡然一笑說道。

    “怎麼,不感興趣?”霍多爾科夫斯基聽出了郭守云語氣中的清淡,他笑道,“那太可惜了,咱們這位東西伯利亞的交際花,斯吉諾娃女士的目的,恐怕要落空嘍。”

    “哦,什麼目地?你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讓人毛骨悚然啊,”郭守云一愣,隨即失笑道,“這位女士不是在打我的主意吧?”

    “你猜著了,”霍多爾科夫斯基笑道,“人家的確是在打你的主意。”

    “笑話,”郭守云樂了,他說道,“怎麼著,鵝大掌櫃剛從我那吃了癟,這就又有人找上門來了?”

    “你想哪去了,”霍多爾科夫斯基搖搖頭,笑道,“人家並不是在打你遠東的主意,而是想從你那邊借條路出來,嘿嘿,當然,還順便看看有沒有合作地機會。”

    “怎麼說?”郭守云愕然道。“嗯,怎麼說呢,是這樣的,”霍多爾科夫斯基不知道從人家那里得了什麼便宜,反正他對斯吉諾娃的事情很上心,“諾娃是烏蘭烏德人,烏蘭烏德你總該知道吧?”

    “廢話,”郭守云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烏蘭烏德說起來距離遠東很近,這個位于後貝加爾色楞格河谷地上的城市,是布里亞特共和國地首府,而從布里亞特向東,就是赤塔州,赤塔再往東,便是遠東地阿穆爾州。

    “嘿嘿,說笑,說笑而已,”霍多爾科夫斯基笑了笑,而後繼續說道,“諾娃的家族在布里亞特很有勢力,她是哥薩克人後裔,之前在布里亞特那邊主要從事漁業、肉食生意。”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郭守云皺眉說道,“我這個人再霸道,也不可能不讓人家從遠東地面上過了吧?她要做漁業出口,那去和鐵路運輸部門打交道就可以了,找我干什麼?”

    “你看看,你看看,你有點耐心好不好?”霍多爾科夫斯基嗔怪道,“我這話不是還沒說完呢嘛。”

    “那好,你說,我聽著。”郭守云無奈地搖搖頭,說道。

    霍多爾科夫斯基重新笑眯眯的湊過來,而後附在郭守云的耳朵邊上,低聲的說了一句話。

    “什麼?!”也不知道霍多爾科夫斯基說了一句話什麼,郭守云就像是被人踩著了尾巴一樣,驚呼失聲。

    霍多爾科夫斯基顯然預想到了郭守云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因此。他在把話說完之後,搶著一步就要去掩住對方的嘴巴。可惜地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郭守云這一聲驚呼沒有絲毫阻礙的發了出去。

    此時這個休息廳里雖然滿滿堂堂的坐了八九十號人,但是氛圍卻相當安靜,因此,郭守云這一聲驚呼。可算是把所有人都驚動了。不過幸好的是,這些人中除了遠東的代表之外,剩下的絕大部分都是霍多爾科夫斯基地人。面對郭守云地這一聲驚呼,大家齊刷刷的回頭看了一眼,而後又那麼齊刷刷的扭過頭去,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當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斯吉諾娃那一桌上的幾個人。他們看著郭守云,似乎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麼東西來。

    郭守云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但是霍多爾科夫斯基在他耳邊說的那一番話,實在是太有震撼效果了,別說是他了,即便是像維克托那樣的人聽了,恐怕都會做出同樣的反應。

    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郭守云朝那位瞪著一雙美目。直勾勾看著自己地女人示意了一下,而後一把揪住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胳膊,扯著他走出了休息廳。休息廳外的走廊里很安靜,沒有什麼閑人,為數不多的幾個衛兵。正在遠處的回廊口上站著。

    “我說老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國家礦管委那邊沒有半點消息?”站在休息廳的門口上,郭守云面色嚴肅的說道。

    “六天前才發現地,”霍多爾科夫斯基似笑非笑的說道,“現在維季姆斯克礦業聯合會已經把這件事壓下來了。他們正考慮著要不要向礦管委發出通報。你也知道的。維季姆斯克那邊一直都是主產鐵礦的,此前雖有鉛、鋅、鉻之類的伴生礦。但是卻沒發現過這玩意。這幾天,維季姆斯克礦業聯合會已經組織過四次勘查,他們得出地數據是,這不是伴生礦,而是一條長七百米、寬十六米、下深十二米的小型礦帶,預估可供開采的礦石量不低于三千七百噸。”

    “那他們有什麼打算?隱瞞下去?老哥,這要是放在前兩年,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郭守云嘴上不無擔憂的說道,但是他地眼睛里,卻放著一種名為冒險地光彩。

    “是大罪不錯,可還有句話不是說富貴險中求嗎?”霍多爾科夫斯基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郭守云,而後自己卻拿出一支雪茄點上了。他知道郭守云不抽雪茄,而此次准備了一包煙卷,那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那你們有什麼打算?這東西瞞是不好瞞地,從開采到熔煉,再到漂白,這一整套的過程,任何一處出了紕漏,那大家都要捆著個的玩完了。”郭守云吸著煙,眯縫著眼睛,說道。

    “所以我們才來找老弟你商量啊,”霍多爾科夫斯基笑道,“老弟你在遠東要人有人,要兵有兵,只要你加入進來,那咱們就大有可為。礦脈不大,只要有人手,有設備,幾個月就能弄出來。咱們可以利用鐵路運輸瞞天過海,把礦石拉到你的地面上熔煉,而在老弟你的地面上,要想給這些東西漂白應該沒有什麼困難吧?至于說知情的礦工......嘿嘿,一場礦難就能解決了。事後,咱們利潤三分,你我兄弟一人四成,維季姆斯克那邊拿兩成,大家利益均沾,誰都無話可說。至于說事後會不會走漏消息,呵呵,有什麼可擔心的,只要不被抓住現行,誰能把咱們兄弟怎麼樣?”

    郭守云心里有些猶豫,這玩意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別的還好說,比如說鐵礦,走私再多都沒關系,但眼下,霍多爾科夫斯基要隱瞞下來不是別的東西,而是貨真價實的----黃金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1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四零章 樹倒猢猻散


    膽子很大,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膽子的確很大,在這一點上,郭守云也不得不甘拜下風。他知道,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家伙,是真的猖狂到一定程度了,他不僅要動石油這種國有資源,還要動黃金,動金礦,而且這個“動”,還不是說在國家政策允許下的開采,而是要私自開采。

    郭守云雖然不是學地質的,但是卻也對金礦這種東西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霍多爾科夫斯基所說的這個小礦脈,其實就是一個小規模的岩金礦床,而按照蘇聯憲法中的規定,這類經濟價值極高的自然礦藏,全部歸于國家所有,私人開采將受到極其嚴厲的處罰。這個所謂“極其嚴厲的處罰”並不是說罰多少款,判多年監刑,而是槍斃。

    現在,霍多爾科夫斯基要去動這個剛剛發現、還沒有向中央申報的小岩金礦床,他這等于是明目張膽的向國家憲法發起挑戰了----雖然這部憲法已經據作廢之日不遠了。

    至于說這個膽大妄為的家伙,為什麼找自己出來合作,郭守云也非常清楚。不管怎麼說,霍多爾科夫斯基在東西伯利亞地區沒有什麼勢力,而剛剛結束的經濟改革論壇會議,也已經將赤塔、布里亞特兩個地區,化作了某一種程度上經濟緩沖區域,這是郭守云與五巨頭之間達成的妥協。而現在呢,霍多爾科夫斯基要向布里亞特滲透,那麼他首先就要活得遠東的認可。

    除此之外,私開金礦不是那麼簡單的。從礦岩地開采到熔煉,再到成品的漂白,這一系列的過程,必須嚴格封鎖消息,那麼這里面就涉及到很多問題了,比如說:工人從何而來;相關的設備從那里搞到;在什麼地方熔煉礦石;成品黃金通過什麼渠道漂白,從而得以順利進入市場等等等等。這些都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毫不客氣的說。他霍多爾科夫斯基在臨近遠東的地方沒有那麼大地能量。而相比之下呢,郭守云卻更容易把這些事辦成,因此,老霍才會巴巴地找上門來,老老實實的分給郭氏集團四成利潤。

    郭守云動心不?哼哼,說不動心那是假的,黃金啊,而且還不是一盎司兩盎司的。而是以噸來計算的,這東西放在家里,那就是一種永不貶值的貨幣,經濟學上有句話不是這麼說嗎---“黃金天生就是貨幣”。目前,遠東商業銀行還是一家殼銀行,銀行內部缺乏資金儲備,至于說黃金儲備,那就更談不上了。而今呢,一大筆黃金驟然間堆到了眼前,如果把這筆黃金搞到手,那對郭守云來說意味著什麼?毫無疑問,那就意味著他放到國際貨幣市場上炒彙的那一筆巨款。有了來自黃金儲備的強力支撐。而到了那個時候,他地遠東商業銀行,也將不再是一家空殼銀行了,他大可以把銀行打到國際上去,和國外那些儲備充足的商業性銀行分庭抗禮。

    但是話說回來。這種事情太冒險了。黃金可是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交給私人開采的,因為它是關乎國運的戰略性經濟資源。私采黃金的內幕一旦披露出去,別說是維克托,即便是維克托加白宮,也保不住他這條小命了。

    “怎麼樣,老弟,有沒有興趣?”霍多爾科夫斯基看著郭守云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倒是也不著急。將手中的雪茄抽了小半截之後,他才上前一步,摟住郭守云的肩膀說道。

    “老哥啊,你這是再給我出難題啊,”郭守云翻來覆去地琢磨了半晌,手中的煙卷抽的還剩一個煙屁,這主意也沒拿定。這可不是兒戲,倉促間拿主意是會死人的,更何況,他現在還摸不准霍多爾科夫斯基這里面有沒有陰謀存在,要是對方設個坑給他,他這一跳下去,那就再也上不來了。

    “這不是小事啊,”將手中的煙屁甩手扔到地上,郭守云噓口氣,皺眉說道,“我看這樣吧,你容我考慮考慮,回頭考慮清楚了,我再給你個答複。”

    “那你可抓緊點,我這邊也不好控制,事情既然已經出來了,那就遮掩不了多久,咱們不上,維季姆斯克那邊就得抓緊時間把發現報上來,他們那邊地日子也不好過。”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語氣異常輕松,那口吻,聽著就像在說二斤雞蛋似的,而這也讓郭守云第一次認識到眼前這個家伙的膽大妄為。

    “嘿嘿,說起來,這玩意煉出來誰都想要,可這真發現了礦,卻又都把它看成了燙手的石頭,扔了舍不得,拿著又膽小,何苦來地?”霍多爾科夫斯基自顧自地說了一句,一轉頭,卻發現郭守云看他的目光有些異樣,因此愕然道,“怎麼啦?干嘛這麼看著我?”

    “我說老大哥,我感覺你這語氣有點不對啊,”郭守云用右手地食指在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腋下捅了捅,笑眯眯的說道,“老實告訴我,你這是不是刨了坑,准備把兄弟我連骨頭帶肉的一窩埋了啊?”

    霍多爾科夫斯基先是一愣,他沒明白郭守云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大的事,你都說的這麼輕松,我懷疑你是不是准備害我呢,”郭守云仍舊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但是他這話里隱含的意思,卻是血淋淋的。

    “哦......嗨,你想哪去了,”霍多爾科夫斯基失笑道,“我要害你也不會選這麼件事啊,那不等于是把真金白銀的往水里扔嗎?你要是不信任我,那有個辦法,等莫斯科這攤子事辦完了,咱們一起去一趟維季姆斯克,然後在礦頂上來個合影,嗯,那不一切都搞定了?出事了。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大家都得悶到一個魚子醬罐瓶里。至于你說這麼大的事我為什麼語氣這麼輕松,那也簡單的很,這有什麼啊?咱們兄弟之前所干地那些事,和這有什麼區別啊?嘿嘿,那是克里姆林宮把金礦采出來,提煉好了。然後咱們去奪。現在呢,咱們直接去奪礦,那還剩了克里姆林宮的一筆投入了。要從這個角度講,咱們這不是為政府節省了開支嘛。”

    “嗯,有道理,”郭守云樂了,他從沒想到過,眼前這位貪心不足的年輕巨頭。竟然還有這麼一套科學的強盜理論,同天才的丘拜斯相比,他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不過仔細想想,霍多爾科夫斯基這個人才是真正順應這個時代而生的天之驕子,人家膽大心細,該明白的時候明白,該糊塗地時候糊塗,該伸手地時候伸手。而且從不落于人後。十幾年後,曾經叱咤風云的幾大寡頭先後破產的破產、出逃的出逃,為啥就人家能挺到最後,這恐怕與他的性格不無關系吧?

    郭守云琢磨著,自己其實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學。就拿幾位巨頭來說,維諾格拉多夫的老成持重、喜怒不行諸于色;別列佐夫斯基的沉穩老辣、心狠手毒;古辛斯基的雷厲風行、謀定後動;霍多爾科夫斯基地膽大心細、眼疾手快;乃至于斯摩棱斯基的保守謹慎。這種種性格上的“優點”,都是應該學上一學的,在這一個年代里,他們的性格上的特點。就是他們走向成功的因素。就拿今天這事來說。人家霍多爾科夫斯基可以輕松面對,甚至壓根沒把私采金礦當做什麼大不了的勾當。這固然可以說是他地膽大妄為,可從另一個角度說,未嘗不是人家對這個時代看的更清楚。

    就在兩人相對而立,各有所思的工夫,一陣兒嘈雜的腳步聲從走廊右側傳來。郭守云收回滿腹的心事,扭頭朝腳步聲傳來地方向看了一眼。只見在走廊右側的拐角處,一群人正簇擁著一個微帶著幾分謝頂、身材矮胖的人快步朝這邊走來。這個謝頂的老頭郭守云認識,而且相信除了他之外,這個世界大部分關心國際政治的人都認識他,因為他便是現任,當然,也是最後一任蘇維埃社會主義國家聯盟地總統戈爾巴喬夫。

    從走廊地拐彎處到郭守云這個休息廳的門口,足足有二三十米地距離,而戈爾巴喬夫在轉過來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郭守云和霍多爾科夫斯基,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看樣子是要過來打招呼。

    “嘿嘿,咱們進去,”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霍多爾科夫斯基伸手扯住了郭守云的胳膊,因為他在身材上比後者魁梧不少,再加上郭守云也沒想和這位有名無實的總統套近乎,因此,兩人就那麼一先一後的避開戈爾巴喬夫一行人,毫無禮貌可言的回到了休息室。

    蘇聯總統?蘇聯總統算什麼啊?現在在俄羅斯的地面上,大家只知道有白宮,誰還知道有個蘇聯總統啊?更何況眼前這兩個家伙,連白宮都未必放在眼里。

    “走,咱們坐到後面去,”進了休息室,霍多爾科夫斯基還是扯住郭守云不放,他笑眯眯的說道,“老家伙現在還是不死心啊,他這兩天四處游說,希望能夠借著這次全代會的機會,翻了白宮的盤,嘿嘿,他也不看看,現在都到了什麼時候了,他能夠做主的那一天早就過去了。”

    郭守云笑了笑,沒說什麼,跟在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身後,施施然的走到了休息廳的最後面---現在白宮當權,誰跟老戈套近乎,那就是找不自在。都說樹倒猢猻散嘛,這是人之常情,要是這樹倒了猢猻還不散,那出了人命可就是猢猻的錯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1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四一章 失控的危機


    面對白宮方面一波連著一波的攻勢,老戈頭就算是再懵懂也明白自己養大的老虎已經開始吃人了,此前,葉氏通過一系列的行動,先後奪取了數項重要崗位的人事任命權,而今,他又瞄向了國家政治生活中最為基礎,同時也是最為關鍵的財政權,如果這一塊陣地再丟失了,那克里姆林宮就真的要變天了。

    老戈頭能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知道坐以待斃絕不是什麼明智的辦法,但是作為蘇聯這個國家的總統,他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做出反擊了。長期以來,老戈頭都有一個很基本的觀點,那就是布爾什維克黨那種時刻謹記階級區分的理念是落後的,“以階級斗爭為綱,綱舉則目張”的傳統,是這個國家陷入困頓的最根本原因。所以他倡導新思維,感覺應該給這個國家制造更多、更鮮活的民主因素,要打倒包括布爾什維克黨以及團結在它周圍的那些特權階層在內的政治力量,只有那樣,這個國家的前途才有希望,才有光明。但是而今,在布爾什維克黨被徹底打倒了的今天,老戈頭才猛然意識到,這個國家舊有的一切,包括自己手中權威,都是他所致力打倒的布爾什維克黨所賦予的,亡黨不僅僅等于亡國,還等于葬送了他手中的蘇聯總統權威。在這一場爭奪國家權力的游戲中,他很可悲的充當了一次冤大頭,成了別人手中一把殺人槍,一面承擔罵名的虎皮大旗。

    霍多爾科夫斯基說地不錯。目前,老戈頭並不甘心就那麼簡簡單單的退出政治舞台,他要反撲。他要絕地反擊,可話說回來了。這事有這麼容易嗎?布爾什維克黨的舊有官僚派系,將他這個總統視為叛徒,必欲除之而後快;白宮將他視為前進道路上地最後障礙,恨不得扔上一顆炸彈把他送上西天;而經濟界的幾大巨頭,則把他看成一個貨真價實地乞丐,乞丐嘛,偶爾給上兩枚硬幣就可以了,誰還會給他上心的置田置地呢?

    說白了。就是一句話,老戈頭作為名譽上的總統,他已經在布爾什維克黨垮台之後,徹底失去了自己的政權基礎,一個沒有基礎的空中樓閣還能存活多長時間啊?

    在郭守云他們這個消息廳里,戈爾巴喬夫做了一番講話,其大概的意思,就是讓在座的各位代表以國家利益為重。以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的利益為重,以千千萬萬地蘇聯人民利益為重,審慎的投出他們手中所掌握的一票。“如今的國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再也禁不起任何的馬虎懈怠了。”

    怎麼說呢,對牛彈琴?這個比喻不太恰當。因為對牛彈琴還沒有這麼離譜。

    一番簡單的演說之後,戈爾巴喬夫走下台,象征性的要與各方代表握握手,這在過去,是國家領袖關心民意代表地一種體現。說白了。也是關心民意的一種體現。曾幾何時,像斯大林、赫魯曉夫、勃列日涅夫一干人。在每次全代會之前,也會有這樣一種儀式,而面對這一時刻,從地方選上來的蘇維埃代表們,會一窩蜂的湧上前去,打破頭的與領袖握手、交談。他們恨不得這種握手、交談能夠多延續一會,以便給記者們留下充足地拍照時間。但是而今呢,同樣是一任領袖、同樣是一干蘇維埃代表,這個握手的場面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不管是從哪個州過來的代表,仿佛都把老戈頭看成了洪水猛獸,誰同他握手都小心翼翼的,要嘛一觸即松,要嘛就干脆板起面孔回避過去,總而言之,這樣的鏡頭不能被老戈頭身後地那些記者拍走,不然少不得一番麻煩。

    而對于這樣地場面,郭守云和霍多爾科夫斯基自然也懂的回避,這兩個家伙做得更絕,老戈頭進門之前,他們溜進了休息廳,而人家到廳里之後,他們卻又悄悄地溜了出去,總而言之,那就是連個照面的機會都不留。

    當戈爾巴喬夫結束了在小休息廳內的表演,淒淒慘慘的走出門來的時候,郭守云正和霍多爾科夫斯基倚在走廊的立柱上有說有笑,看到老戈頭從門里出來,兩人誰都沒動地方,彼此該說什麼說什麼,該笑什麼還笑什麼,渾然沒拿這位國家領袖當盤菜。

    老戈頭心里能不恨嗎?這要說不恨,那是假的,但是恨歸恨,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他總不能氣勢洶洶的沖上前去,狠狠地裹人家兩記耳光吧?那是不明智的。不說別的,他要是真來上那麼一出,其唯一的結果,就是將來卸任之後,連命都別想留下了。

    戈爾巴喬夫的會前拉票之行,只是一個波瀾不驚的小插曲,盡管他的演說很感人,甚至有一種催人淚下的感覺,但是那也改變不了什麼,感動嘛,充其量就是一次心靈的震撼,是一種短時間內的良性回歸,可是這種震撼,這種良性回歸,並不能影響到各方代表的實際行動,畢竟在震撼與良性的對面,還有一個更加現實的生存問題。

    蘇維埃擴大會議的揭幕式會議與上午十點准時召開,整個大克里姆林宮主會場上,滿滿堂堂的都是人:一百四十余名各加盟共和國的列席代表,他們沒有投票權,但是可以做會議記錄;六百余名俄羅斯社會主義共和國的蘇維埃代表及其隨行人員;一百二十余名來自蘇維埃社會主義加盟共和國聯盟院、民族院、部長聯席會議的列席代表。這些人比較有意思,尤其是部長聯席會議的代表,他們將在接下來幾天的會議中,當面接受蘇維埃民選代表的質詢,其實就是炮轟;六十余名俄羅斯社會主義共和國各部委代表;一百七十余名來自工商聯合會、農商聯合會、地方駐軍以及邊防部隊、各科研院所的代表。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什麼書記、勤務、司雜、媒體記者之類的人,洋洋灑灑的也有那麼上百號人。當然,像這樣的規模在蘇聯蘇維埃擴大會議的曆史上,還不是陣容最為強大的,當年赫魯曉夫奪權的時候,曾經一次性召集了近六千人參加的擴大會議,那場面才叫一個熱鬧呢。

    整個會場的布置,是一個半圓形的結構,處在核心位置的主席台安排了六十多個座位,那座位在過去都是大家打破腦袋去爭搶的,而今呢,座位的上面都放了釘板,只有倒黴鬼才有資格去那里安坐。

    在主席台的對面,便是來自方方面面的代表席了,席位以弧形安排,對主席台構成了半包圍的形狀----這在以往,象征著地方緊密的團結在中央周圍,接受中央的領導。而今,它似乎有了另一層的含義:地方緊密團結在一起,合起伙來圍攻中央。

    郭守云的座位被安排在代表席最右手邊的第三排第四個位置上,說實話,他對著這個座位的安排很不滿意,角度這麼偏,怎麼看戲啊?!要知道,有機會親眼看到這麼大場面的鬧劇,那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上千人參加演出,各個部委的一把手來充當演員,而且還是演大反角,多有意思啊。

    而在郭守云座位的附近,安排的都是來自遠東的代表,他們這才是一個真正團結的整體,一個超脫于大中央之外的小中央,大中央將在接下來的幾天內接受炮轟,而小中央將會進一步鞏固自己的權力基礎,這一趨勢,怎是一個風起云湧能夠形容的來的。

    如果按照正常的會議安排,這全會的第一場會議應該完全是過渡性的,談不到任何實際的問題,無非就是這個做做揭幕詞,那個來個開場白什麼的,如果持續時間長的話,還有一個此前一階段國內經濟、政治形勢的總結性分析報告。而後兩個小時的會議時間也就過去了,各方代表就用午餐,然後大家有秩序的參觀一下克里姆林宮,游覽一下莫斯科的主要景點。這就是第一天的會議安排。

    但是這一次的全會不一樣了,隨著身為蘇聯總統的戈爾巴喬夫致完開幕詞,隨後作為白宮發言人的丘拜斯還沒有來得及上台呢,來自卡累利阿共和國的十幾個代表便挺身而出,就前一階段卡累利阿共和國境內的武裝騷亂事件,向國防部展開了直接的炮轟。

    這一頓沒頭沒臉的炮轟,顯然大出兩院以及部長聯系會議代表們的意料。此時的國防部長是誰?那是沙波什尼科夫,他是白宮葉氏的人,是葉氏的嫡系,而卡累利阿那一方的代表,則是受到霍多爾科夫斯基控制的。這精彩一幕的出現,令原本意興闌珊、正抬頭數著天花板上燈盞的郭守云,一下子提起了精神,他看出來了,這次的全會要失控,白宮要失算了。

    作為葉氏的嫡系,身為國防部長的沙波什尼科夫,此前一點都沒有准備,他萬萬想不到,一直同白宮保持著良好關系的霍多爾科夫斯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反水了。而與他的毫無防備相比,卡累利阿的地方代表顯然准備充分,他們提出來的相當尖銳,直指軍界核心國防部的內在問題,而面對這些問題,倉促應戰的沙波什尼科夫根本無法做出從容准確的回答。

    為什麼說地方代表的權力很大?的確,如果沒有全會的召開,這些人什麼都不是,他們充其量就是一些有發言權但是沒有決定權的小人物,但現在的問題是,全會召開了,這些人聚合到一起了,那局面下一步會朝那個方面發展,就由不得作為會議召集方的中央來決定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1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四二章 炮轟牛鬼蛇神


    如果是卡累利阿共和國的代表炮轟國防部,是整場會議熱烈揭幕的開端,那麼接下來達吉斯坦共和國代表向內務部發起的炮擊,就成為兩個小時會議中的高潮了。

    達吉斯坦共和國位于俄羅斯東部,毗鄰格魯吉亞和車臣印古什,這段時間,猶豫車臣的叛亂一直得不到鎮壓,大批的流民湧入了達吉斯坦,給這里的治安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在那里,犯罪率持續攀升,就拿馬哈奇卡拉來說,殺人、搶劫、**等暴力罪行幾乎每天都要發生數起。當然啦,將這樣的事態歸咎于內務部,是非常沒有道理的,因為如今的社會大環境就是如此,內務部這麼一個部門根本無能為力。

    但是達吉斯坦的代表們顯然不關心這個,他們揪住這一個問題,對巴蘭尼科夫所領導的內務部發起一波波的攻訐,在他們的口誅筆伐中,巴蘭尼科夫儼然就成了飯桶,尸位素餐的惡劣壞分子。看那架勢,這家伙不下台,不滾蛋,達吉斯坦就要造反了。

    郭守云在會場上做著,看著這一幕幕的精彩表演,時不時的做一些抓耳撓腮的動作,尤其是當那些代表們將桌子砸的“砰砰”作響的時候,他那表情看上去,就更是樂不可支了。

    精彩啊,啥叫民主,這就叫民主,白宮不是要民主嗎?好嘞,民主來了,來的雖然有點晚,但是卻來得很疾。各位部長們坐穩嘍,千萬別趴下。

    沙波什尼科夫可是軍中的老牌將領了,他在主席台地質詢席位上坐了近四十分鍾。被下面一群人七口八舌的一番指責,而且連個還口的機會都沒有。想想也知道他地心情如何了。而巴蘭尼科夫看上去還好一點,他在坐了四十幾分鍾之後,好歹還能彬彬有禮的走下台,不過即便如此,他那臉色也青地嚇人。

    整場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其間,除了戈爾巴喬夫的開場之外,這會儼然就開成了批斗會。兩個白宮嫡系的部長,被當成“牛鬼蛇神”狠狠批斗一番,搞的是顏面全無、威信無存。而在主席台上,坐在這兩人旁邊的,是巴卡京與擔任俄羅斯國事委員會主席的盧金,這兩人顯然已經意識到情況的不對頭了,因此,在巴蘭尼科夫挨批斗的時候。兩人不時地抹一把汗,唯恐眾代表批判巴蘭尼科夫的時間太短了。

    兩個被揪出來批斗的家伙,都是白宮的嫡系,而發起批斗的,則都是霍多爾科夫斯基的人。在此前,這小子可沒在這方面透半點口風,郭守云覺得這里面有一絲不尋常。會議期間,郭守云曾經幾次回頭打量這個小子,但是他始終笑眯眯的坐在位子上。從他的身上。沒有半點不尋常地氣息可尋。郭守云也抓住機會和坐在遠處的維諾格拉多夫交換了一些眼色,但是對方回報給他的是一臉迷茫與無奈。很顯然,他對此也毫不知情。

    小霍同志的野心太大了,他這是要出頭、要標新立異啊,他要在六巨頭中搶坐第一把交椅啊,郭守云心里如是猜測。

    “批斗會”進行到十二點整,隨著伊凡大鍾樓處傳來的十二聲鍾鳴,主席台上地眾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氣,而對于丘拜斯來說,他那顆懸著心總算是落了地。他知道,今天這會議的氣氛實在是不同尋常,如果這會照這麼開下去,那白宮的權威也別想要了,回頭散伙改選得了,當然啦,他想到更多的是,無論白宮也好,維克托他們也罷,大家都低估了幾位巨頭的野心,這次地蘇維埃擴大會議,白宮等于是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按照會議安排,中午有一小時地用餐時間,而後呢,與會代表還要休息一個小時,下午的會議,將在兩點鍾正式開始,並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曆時三個小時。

    無疑,中午這兩個小時,白宮必須抓緊行動了,會議照這樣開下去可不行,這上午才只是霍多爾科夫斯基一個人動手,白宮所操控地兩大部門就被打沉了,這剩下的還有五位大爺沒動靜呢,天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干什麼。丘拜斯覺得,自己必須約見一下六方巨頭,看看他們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現在白宮面對的局勢是,能妥協的必須妥協,不能妥協的也必須商量著妥協,不然,這次蘇維埃擴大會議不僅不能實現白宮的目的,甚至還會將局勢進一步惡化。

    夾在在諸多代表的人群里,郭守云不緊不慢的從大克里姆林宮會場走出來,在走廊里,他給自己點上一支煙,貌似悠閑的踱著步子,心里卻在“噼里啪啦”的撥動著小算盤。他相信,隨著今天上午這戲劇性的一幕,中午這頓飯是肯定吃不好了,白宮的人估計一會兒就會找上門來,而古辛斯基他們,肯定也會過來同自己會面----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做法,就連維諾格拉多夫都不清楚,更何況古、別兩人了。而霍多爾科夫斯基呢,他也必須過來做個解釋,不然的話,郭守云決定下午就給他攪局。他不是揪住白宮狠命的打嗎?那成,遠東的代表就的跳出來指責哈斯布拉托夫抑或是戈爾巴喬夫一方,如果他霍多爾科夫斯基轉換了目標,該成打擊哈斯布拉托夫,那也成,遠東的代表就去攻訐白宮。反正大家就是打對台戲,你想怎麼樣,我就偏不讓你如願。嘴里說著利益均沾,可背地里卻搞這種小動作,那郭守云還能干啊?而從上午的情況來看,郭守云也篤定一點,那就是只要他出面和霍多爾科夫斯基打上了對台戲,那維諾格拉多夫不好說,至少古辛斯基和別列佐夫斯基會立馬站到他這邊來,那這一場爛仗就有的打了。

    “守云老弟。你倒是很悠閑啊,”郭守云這根煙才剛抽了兩口,古辛斯基和別列佐夫斯基便一前一後地尋了過來。前者打個哈哈,首先開口說道。

    “呵呵。有人忙碌自然就要有人悠閑啊,”郭守云單手抱肩,叼著個煙卷,笑眯眯的說道,“我看兩位老大哥不也是挺悠閑的嘛。”

    聰明人說話就是那麼痛快,古辛斯基和別列佐夫斯基一聽這話,就明白霍多爾科夫斯基地所作所為,郭守云並不知情了。

    “哦。怎麼?老弟也不知道咱們的大忙人在忙什麼?”別列佐夫斯基揚揚眉毛,似笑非笑地說道。

    “嘿,我要說知道的話,那豈不是自欺欺人了,”郭守云吐了一飄忽的煙圈,老神在在的說道,“不瞞兩位,我今天早些時候才和大忙人有過一次交流。可惜啊,人家忙什麼根本沒跟咱透露,我這兒還是一腦袋漿糊呢。”

    “這麼看來,咱們這位大忙人的野心不小啊,他是想要上位了。”古辛斯基淡然一笑,說道,“怎麼樣老弟,現在還想幫他一把“還沒拿定主意,下午看看再說吧。”郭守云將手中的煙卷豎起來。“噗”的一聲吹掉煙頭上的煙灰,而後心不在焉地說道。

    “嗯。這樣也好,那老弟你就拿主意吧,只要我們看到你這邊有人動了,我們就動,我們支持你。”別列佐夫斯基咂咂嘴,說道。

    “嘿嘿,那敢情好,不過我怎麼有種做大頭蒜的感覺啊?”郭守云嗤笑一聲,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我說鵝大掌櫃,我那事你給辦的怎麼樣了?我這兒可還等你的答複呢。”

    “那我還能怠慢了老弟你的事嗎?”古辛斯基走上前來,他拉著郭守云的袖子,小聲說道,“你盡管去和王安那邊接觸吧,只要談妥了,收購就可以進行。美國國會那邊肯定是有反對的聲音,不過你不用擔心,那里會有更多的人為你說話地。”

    “那敢情好,這件事辦成了,我可得好好地回報你鵝大掌櫃一回,”郭守云笑道。

    “回報的話就不用說了,老弟你只要明白咱們應該緊密合作的關系就夠了。”古辛斯基笑了笑說道,“而目前呢,咱們必須要做的,就是搞清楚大忙人的目地何在,他今天上午玩的這一手有些過火,如果弄不明白他的意圖,咱們沒准都被他給算計了。”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給他兩個小時的時間來解釋,如果中午這段時間還沒信,那下午咱們就唱他的反調,讓他什麼事都辦不成。”郭守云說道。

    “嗯,這個辦法總地來說還是最穩妥地,”別列佐夫斯基點點頭說道,“那就這麼定下來了,咱們看情況走。”

    三人說話的工夫,大克里姆林宮內地代表們已經陸續離開了,人影一閃間,斯摩棱斯基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走廊上。他一眼看見了站在走廊角落里的三個人,而後帶著那副慣常的笑容,快步走過來。

    “哎,三位都在這兒呢,怎麼樣,中午有什麼安排?”來到三人的身邊,斯摩棱斯基笑道,“我在對面的百貨商場頂樓定了房間,如果幾位不嫌棄的話,咱們一塊去那坐坐?”

    “咱們那位大忙人呢?怎麼還不見他出來?”古辛斯基陰沉著臉,問道。

    “哦?”斯摩棱斯基雖然膽子小了點,但是他的心眼可不少,古辛斯基這一句話,他便知道那“大忙人”指的是誰了。

    “呵呵,霍多爾科夫斯基和維諾格拉多夫我也約好了,他們現在正在里面......那個有些爭執,”斯摩棱斯基陪笑道,“依我看,咱們還是先過去吧,他們估計一會就到。”

    郭守云同古辛斯基兩人交換一個眼色,大家都明白,霍、維兩人的爭執因何而來,小霍同志這是在玩火,今天中午如果他不把問題說清楚,那接下來五個巨頭估計就要聯合剿除了他。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1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四三章 春天的真相


    莫斯科國立百貨商場,又名古姆百貨,這家建立于十九世紀末的國有百貨,就坐落在莫斯科紅場的東側,與克里姆林宮比鄰而居,就是這麼一座三層的國立大百貨,是全歐洲規模最大的十座商場之一。

    由于蘇維埃擴大會議的召開,今天國立百貨商場在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兩點、下午五點到晚七點之間處于修業狀態,以便為各地前來莫斯科的代表們,提供一個購物、休閑的安靜空間。

    斯摩棱斯基在商場訂的作為,是處在三樓的休閑餐座,其准確的位置,正好是在商場懸空的梁橋上,在這地方,一抬頭就是豪華壯觀的玻璃天頂,一低頭則是位于兩層之下的中央大噴泉。

    也許真應了那句話:“越是有權有勢的人,就越是膽小。”盡管整個百貨商場已經被克里姆林宮與白宮衛隊層層封鎖,進出的人都必須經過嚴格審查,但是到這里就餐,斯摩棱斯基一干人還是帶著大隊的保鏢隨從。相比之下呢,僅僅帶了一個書記、一個司機的郭守云,就多少顯得有些寒酸了,當然,這只是外行人的看法,真正懂行的人才能想到,在這種場合里,帶保鏢越少的人,才是越有發言權的。

    一行人在早就安排還的餐桌前就坐,郭守云瞅著站在十幾米外的司機和書記,揉了揉下巴,而後伸手扯了扯斯摩棱斯基的衣擺,笑眯眯的說道:“哎,我說,你這午餐請的可不那麼講究啊。”

    “哦?怎麼啦,守云老弟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嗎?”斯摩棱斯基一直都對郭守云有一種畏懼的心里。他聽了這話,直覺性地陪笑道。

    “那都是跟著兄弟混飯吃的,讓人家這麼站著不合適吧?”郭守云伸手指了指自己帶來的兩個人,笑道,“要不這樣,你把經理找來,兄弟我自己掏茶資,讓他們再給安排個桌子?”

    斯摩棱斯基這個汗勁啊,他心說自個請客請你一個還不行,還得連那些無足輕重的人都算上。當然。他倒不是在乎多掏那幾個錢。而是郭守云這話說的太傷人了,這不是當面抽人嘴巴子嘛。

    “呵呵,這倒是我的疏忽了,”雖然心里頗覺尷尬,但是斯摩棱斯基可不敢有任何不滿的表示,他知道現在幾位巨頭之間的關系很微妙,郭守云成為了兩股勢力之間爭先拉攏的籌碼,而這幾位大爺。他一個都惹不起。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身穿黑色馬甲、白色內襯,脖子上還系了一條紅色蝴蝶領結的女服務生走了過來,她手上捧著一個雪茄箱盒,看樣子就知道是來送雪茄地。

    斯摩棱斯基趁著這個機會,在女服務生地耳邊低語幾句,看樣子是在吩咐加桌的事了。

    “嗯,好煙。正宗的古巴手工貨,”從女服務生送來的箱子里取了一根雪茄,別列佐夫斯基先是橫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而後淡然一笑,說道。“斯摩棱斯基,聽說你最近這兩天很是賺了一筆啊,南邊那點地方的農工行被你掏空了吧?老實說,斂了多少?”

    別列佐夫斯基說的這事,郭守云也有所耳聞。他聽說這段時間斯摩棱斯基的首都儲蓄正在南高加索一帶大肆活動。以聯合投資為名,從當地的農工行套貸巨資。而他所投資地項目呢,卻是不大的幾個小農場。斯摩棱斯基的膽子很小,他平素也就敢玩這一類欺詐貸款的“小把戲”,雖然說榨取的錢財不少,但是實業項目他不干涉及。

    “哪有,也就是小打小鬧,小打小鬧而已。”斯摩棱斯基取了一支雪茄,一邊說著,一邊欠起身子朝對面的郭守云遞過去。

    “小打小鬧也能斂上二點四個億,那以後有這樣小打小鬧的機會,你可別忘了我們啊,”古辛斯基手里拿著服務生遞過來的鉗子,鉗去雪茄煙身上地束裝,同時冷笑道。

    軟弱就要被人欺,這事亙古不變的真理,斯摩棱斯基手上有錢,他可以說是幾大巨頭中資金實力最強的一個,但是他的膽小懦弱,卻成了他最致命的要害,這些不良地家伙,誰都忘不了時時刻刻來捏捏軟柿子。可這軟柿子可憐嗎?那倒不一定,雖然說斯摩棱斯基在眼前這三個人的眼里軟弱可欺,但是對那些普通人,他卻是一個難以企及的存在。就拿桌邊這個女服務生來說,她今天該著倒黴,可以肯定,今天晚上,她就會以某種方式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斯摩棱斯基絕對不會允許她活下去。

    “我說老兄,你笑話我老土是不是?不知道這東西我吸不慣嗎?”面對斯摩棱斯基遞過來的雪茄,郭守云沒有伸手去接,他朝遠處的書記和司機揚揚下巴,說道,“給他們送過去吧,我記得這兩個小子都喜歡這玩意地。可惜啊,兄弟我財寡,沒那份財力供他們吸這個,今兒就來個借花獻佛吧。”

    “噢,你不介意吧?”一番話說完,郭守云又瞅著斯摩棱斯基笑眯眯地補充道。

    “不介意,不介意,這有什麼啊,”斯摩棱斯基籲了一口氣,盡管郭守云這一番話讓他感覺難堪,可這畢竟也讓他躲過了另一邊的話頭,要不然,古辛斯基地那兩句話,他更難應付。

    其實呢,郭守云也好,古辛斯基與別列佐夫斯基也罷,他們倒不是說就那麼喜歡欺負人,他們之所以要時不時的將斯摩棱斯基捏一捏,那就是為了更好的震住這個家伙。人性就是這麼回事,再膽小的人,三天不打他也敢上房揭瓦,所以對斯摩棱斯基這麼個財力雄厚的膽小鬼,幾位巨頭就不得不時時的敲打敲打他,以免他真的跑去上房揭瓦,那事就真麻煩了。

    “哎,我說老幾位。”等到把斯摩棱斯基折磨夠了,郭守云才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一邊給自己上火,一邊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們對今天上這會有什麼看法?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到底搞什麼鬼?”

    “不好說,”古辛斯基吐了一口煙,也許是沒過肺地緣故,這煙飄得有點濃,他往一側躲了躲,而後眯縫著眼睛說道。“依我看。他這是不甘寂寞,要做咱們的領頭人啊。他上午搞得這一出戲,看似是在給白宮下絆子,可這實際上,未嘗沒有對咱們示威的意思。”

    “的確啊,”別列佐夫斯基訕訕一笑,說道,“他現在連白宮都不放在眼里。那克里姆林宮更是不在話下,更別說咱們了。”

    聽這兩個大頭蒜一口一個“咱們、咱們的”,郭守云這心里就覺得有些好笑,大家什麼時候關系走得這麼近了?毫無疑問,這一個個的“咱們”就透著一股子離間的味道。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沒有他郭守云和維諾格拉多夫,霍多爾科夫斯基絕不敢這麼囂張,古辛斯基和別列佐夫斯基兩人合起來。能把他攆狗熊似的攆到北冰洋里去,雖然費點力氣但是卻絕不會有太大的困難。因此,郭守云認為,霍多爾科夫斯基今天上午搞了這麼一出戲,或許有那麼點示威地意思。但是卻絕不是對著他和維諾格拉多夫來地。至于說他之前為什麼沒打招呼,那可能就是在玩一手先斬後奏,因為他郭守云尤其是維諾格拉多夫,在性情上都趨向保守,辦事不那麼囂橫。所以老霍估計是怕他的做法得不到認同。因此才沒打招呼。

    剛才從大克里姆林宮會場出來的時候,郭守云帶著一股氣呢。他當時沒有多考慮,但是現在冷靜下來,他就把其中的緣故猜出了那麼幾分,所以說古辛斯基與別列佐夫斯基的挑撥,並不能在他這得到什麼收獲。總的來說,聯合兩弱抵制兩強,以達成某種程度上的六巨頭合作,這一既定的方針,郭守云是短期內不會考慮更改地,否則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野心大不是什麼壞事,但是大過了頭那就不太好了,”郭守云叼著煙,目光看著樓下往來逡巡的衛隊士兵,嘴里說道,“我考慮著,霍多爾科夫斯基可能想著要通過上午那一番舉動,給白宮那些人敲敲鍾,告訴他們,時代不同了,他們單方面拿主意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做法雖然有些過,但對咱們來說,還是有利無弊的。我現在對他最為不滿的,就是這件事提前沒有對咱們透過任何口風,這一點很不好,不利于咱們今後的合作。所以說呢,我考慮著,如果他今天中午這兩個小時里,不給咱們來個當面地解釋,那下午的會議,咱們別想開好了,大家摔盤子扯後腿吧。”

    古辛斯基與別列佐夫斯基交換一個眼色,他們都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滿意的答複。說實話,之前他們還巴望著霍多爾科夫斯基來做個解釋,現在,他們又盼著小家伙不要來了,因為只要那樣,下午這一出戲才能唱的出來,現在,他們甚至已經迫不及待地期望那種盛況出現了。

    就在三個無良的巨頭,策劃著進一步操控擴大會議的時候,商場外的紅場上,上萬名云集的群眾,正在喊出一陣陣兒齊刷刷地口號,他們在給各地趕來地蘇維埃民選代表們助威。今天上午會議中出現的那一幕,已經通過媒體傳播開了,而各方代表對兩位部長級人物地攻訐,令大部分莫斯科民眾歡欣鼓舞,他們感覺到民主的春天真的到來了。而就在這一陣陣的歡呼中,春風得意的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笑容滿面的維諾格拉多夫,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國立百貨商場的正門。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1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四四章 一鼻子爛賬


    因為位置的關系,在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走進商場正門的時候,郭守云第一個看到了他們。

    “看,咱們的大忙人這不是到了嗎?”伸出兩根手指頭,在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郭守云笑道。

    盡管現在不願意看到的這兩個人的出現,但是古辛斯基和別列佐夫斯基還是做出一副“謹慎”歡迎的態度。

    “希望他能夠給出一個足夠合理的解釋,”古辛斯基語氣冷淡的說了一句,同時豎起胳膊,朝樓下正在望過來的兩個人打了聲招呼。

    “你們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大約也就是兩三分鍾的時間,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相攜上樓,前者在距離眾人還有十幾步遠的地方,便大聲嚷嚷著說道,“我和維諾格拉多夫還以為你們會在宮門那等著呢,可沒想到,你們竟然直接跑到這來了。”

    見古辛斯基兩人都陰沉著臉,一句話不說,郭守云也不言語,他微微一笑,順手端起桌前的茶杯,放在嘴邊輕輕的抿了一

    “怎麼樣,上午我安排的那一出戲精彩吧?”霍多爾科夫斯基對古辛斯基兩人的反應毫不介意,他徑直走到郭守云右手邊的座位上坐下來,而後傾斜著身子,湊到小郭同志的耳朵邊上,笑嘻嘻的說道,“你猜猜看,白宮那些大佬們現在是不是在忙著抹汗呢?”

    “他們擦不擦汗我不知道,可我這倒是真的抹了一把汗,”郭守云放下手中的杯子,而後瞟了一眼身邊這位膽大妄為的家伙,輕笑道,“你沒發現嗎?這有兩位老大哥可是窩了一肚子的火呢。”

    “哦?”霍多爾科夫斯基自然知道郭守云說的是誰,他扭頭瞅了瞅古辛斯基,又瞅了瞅另一側的別列佐夫斯基,隨即哧的一聲輕笑,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有什麼好發火的?我這不過是給白宮提個醒吧了。他們這段時間要錢要地有點凶了,那次伸出手來都不是小數目。嘿嘿,雖然說對那些錢我並不在乎。可是這吃虧也要吃到明處,我地告訴他們,要錢,咱們有,但是這錢不是白拿的,而且也不是他們想拿就能拿的,如果拿了錢不辦事地話,那我的錢也能把他們的手燒了。哎。我說老幾位,我這麼做可也是為了大家好啊,這總不能說我自私自利吧?”

    “他們要錢你可以不給,”古辛斯基哼了一聲,隨口說道。

    “為什麼不給?”霍多爾科夫斯基笑了,他不無譏諷的說道,“我不給總會有人給的,這份好處與其便宜了別人。為什麼我就不能把它吃下來?噢,難不成這種事就只能交給你們橋銀行來做,而我們伸伸手都不行?”“現在的問題是,你前一階段連續三次向白宮提供貸款,這已經破壞咱們之間的規矩。”別列佐夫斯基語氣陰沉的說道。

    “規矩?什麼規矩?誰定地?”霍多爾科夫斯基灑然一笑。而後伸出一個手指頭,瞄著桌上的幾個人,依次點到,“你?你?還是你......”

    郭守云看他那手指頭挨個人頭的點過來,這好不好的就要戳到自己腦門上了。因此一伸手。將那雪茄鉗子從斯摩棱斯基面前抓了過來,拿在手里鉗的嘎嘎作響。那意思就是警告霍多爾科夫斯基,他要是敢把手指頭戳過來,那就等著挨鉗吧。

    不過郭守云顯然考慮太多了,霍多爾科夫斯基那手指只點了三個人,這三個人中,自然不包括與他同一陣營的維諾格拉多夫和郭守云。

    “所謂規矩,無非也就是人定的,而且此一時彼一時,時代不同了,這規矩自然就得改,你們說是不是?”霍多爾科夫斯基明顯猜到了郭守云的意圖,他說了這麼一番話,隨後扭過頭來,看著那張牙舞爪地雪茄鉗子,笑咪咪的說道,“我說守云兄弟,別擺弄這個,怪嚇人的。”

    “知道嚇人就好,你老小子囂張沒關系,可千萬別囂張到我的頭上來,否則別怪俺不客氣。”郭守云臉上笑意盎然,心中卻想到“那照你的意思,今後咱們六個人里,就要由你來做主嘍?”古辛斯基不怒反笑,他說道。

    “怎麼,你這算是提議嗎?”霍多爾科夫斯基來了個針鋒相對。

    “如果是我提議地話,那這輩子你也別想輪上了。”古辛斯基幾乎是從牙齒縫里蹦出這麼一句話。

    “呵呵,這東西能靠輪的嗎?應該是靠搶的吧。”霍多爾科夫斯基嗤笑道,“當初你和鮑里斯不就是那麼搶的嗎?”

    這飯局還沒開呢,仗先打起來了,一桌上雖然只有六個人,但是那火藥味,卻濃烈的嚇人。

    作為東道地斯摩棱斯基坐在一邊,心中暗暗叫苦,他瞅了瞅一直坐在旁邊笑而不語地郭守云,心里琢磨道:這個黃小子真是個災星,以前沒他的時候,五個人到哪都和和氣氣地,而今他一來可好,每次會面就沒有不打的時候。

    雖然心里這麼說,但是斯摩棱斯基也知道,六人之間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局面,那不為別的,就因為由于郭守云,原有的勢力組構情況發生了變化,強者不再強,弱者不再弱,在這種情況下,新一輪的利益分配結構,勢必要重新進行整合。而既然涉及到了利益的分配整合,那就少不了爭斗,這是顯而易見的。

    郭守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把弄著雪亮的鉗子,耳朵里聽著兩方巨頭唇槍舌劍的互斗,這心里別提多滋潤了。就在他這滋潤的時候,突然就覺得腳底下有人在踢自己的鞋子,他想也沒想,順腿就一腳踹了回去,而後才抬頭朝面前的眾人看去。

    不用說,這倒黴的就是斯摩棱斯基了,今天他可是東道,大家伙坐著快四十分鍾了,光顧著吵嘴了,這酒宴都還沒點呢,眼看著再有一個多小時,下午的會議就要揭幕了,如果繼續吵下去,那午餐都別吃了。

    在這個當口上,斯摩棱斯基是不敢說話的,而他對面的維諾格拉多夫,又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因此,他只得求助于郭守云,希望這位遠東霸主能夠站出來說句話,勸勸三個吵嘴的大爺。可話說回來,在桌面上斯摩棱斯基又不敢說,他只好在桌子下面搞些小動作,于是乎,就挨了郭守云這麼一腳。

    郭守云踢了人,一抬頭,正好看見斯摩棱斯基一臉苦笑的看著自己,那雙眼睛里分明帶著幾分央求。

    老實說,郭守云對這位巨富真是有這幾分的同情,他手底下錢那麼多,這膽子哪怕是大上那麼一點,眼前這幾個人恐怕也都不敢去動他,好家伙,上萬億的儲蓄款,那要扔出可以砸死一片人的。可惜,人的命天注定,他斯摩棱斯基就是這麼個性格,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人的膽子,並不單純取決于財產的多少。

    “咳!”一聲干咳,郭守云將手中的雪茄鉗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而後看也不看正在吵嘴的三個人,自顧自的嚷嚷道,“肚子餓了,吃飯!”

    “啊對,點餐,點餐,人呢,人都死哪去了?!”就著郭守云這句話,斯摩棱斯基噌的一下從座位上躥起來,扭頭朝躲在遠處的服務生們喊道。

    “守云兄弟,”古辛斯基一臉憤憤的說道,“你認為咱們六個人之間的合作,到底還有沒有必要繼續下去?”

    “有,當然有,”知道今天這一場爭端自己是無法置身事外的,更何況郭守云也知道,這個霍多爾科夫斯基是該挨挨敲打了,不然他的野心將會日趨的無法控制,將來說不定就威脅到自己的利益。

    “咱們剛不是說好了嘛,如果大忙人不給個合適的解釋,那幾天下午咱們就給他看場戲,讓他知道什麼叫糊塗爛賬沒法算。”郭守云伸手在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眯眯的說道。

    霍多爾科夫斯基雖然年輕,但是他的心思卻很密實,他一定就知道郭守云對自己不滿了,如果說這事擺不平,他今後的日子注定不好過。霍多爾科夫斯基是囂張,是自傲,可是他並不自大,他明白自己今天所能倚重的是什麼,如果郭守云倒向古辛斯基他們,那他就離死不遠了。

    “守云老弟,咱們之間有什麼糊塗爛賬啊?”霍多爾科夫斯基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取出一支遞給郭守云,而後又親自拿了火機給他點上,這才笑道,“我知道,今天上午這事我做的有不對的地方,不過兄弟你也想想,如果我提前跟你與維諾格拉多夫打了招呼的話,你們能讓我這麼做嗎?可這事要是不做,咱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抬起頭來面對白宮呢。說句最誠的話,我這絕對不是單為自己考慮,如果不是為了大家的利益,我犯得著冒這麼大風險嗎?”

    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話,無疑證實了郭守云此前的猜測,這小子是在玩一手“先斬後奏”啊。

    “當然,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思和苦衷,”郭守云笑了笑說道,“可是有一點老哥你得記住啊,咱們六個人可是一條船上的,這不管離開誰,剩下五個人的日子都不好過。這次你撇開大家伙的,自己強謀出頭,這不過出于什麼樣的目的,反正事實是擺在這了,你不能否認吧?”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1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四五章 沒辣味不行


    “不否認,不否認,”霍多爾科夫斯基知道,郭守云這明里是在替古辛斯基他們說話,可是這背地里,等于是要把他上午所做的那事抹過去,“抹過去”等于什麼?毫無疑問,那等于是造成了“既定事實”,而現在他霍多爾科夫斯基需要的就是這麼一個既定事實,有了它,他就等于是六人中某種程度上的領頭人了。

    “哼哼,不否認就好,”郭守云淡淡的哼了一聲,而後也不說話,就那麼將服務生剛剛拿過來的杯子抓起來,放在面前晃了晃。

    “來,把酒給我,”霍多爾科夫斯基心領神會,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剛剛打開紅酒酒塞的服務生說道,“今天這午餐呢,倒酒的事就是我的啦,嗯,權當是我霍多爾科夫斯基給大家賠罪吧。”

    他這麼說著,將酒瓶接過來,先是斟滿了郭守云面前的杯子,而後繞過另一側的維諾格拉多夫,徑直走到古辛斯基與別列佐夫斯基中間,一面給兩人倒酒,一面笑道:“今天上午的事呢,是我做的不對啦,沒有考慮大家的想法。不過呢,過去的事情畢竟是過去了,咱們喝了這杯酒,就把上午的事情揭過去,兩位意下如何?”

    “就這麼簡單?”古辛斯基看著自己面前的杯子,語氣冷淡的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霍多爾科夫斯基正在給斯摩棱斯基倒酒,他聞言之後。頭也不回的說道:“那你要怎麼樣?”

    “好啦,好啦,都別吵了。”郭守云一看,這還要繼續吵下去,忍不住皺眉插口說道,“你們還有完沒完了?這都吵了快一個小時了,老幾位就不覺得煩?”

    一番話說完,郭守云也不等幾個人做出反應,就那麼端著杯子站起身來,比劃一個手勢說道:“來。咱們先喝了這杯酒,這可是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親自給倒得,今天不喝以後機會就少了。至于說鵝大掌櫃和鮑里斯。你們放心,咱們這事不算完,一會兒呢,咱們心平氣和地談,我相信總有一個辦法能讓兩位老大哥消氣的。”

    聽了郭守云的話,古辛斯基與別列佐夫斯基地臉色稍緩,大家都是聰明人,誰說句什麼話,對方基本上都能猜到用意。兩人明白,郭守云挑在這個時候說這麼一番話。那多半就是要幫他們解決一個問題了----“莫斯科之聲”電台的問題。

    “好吧,既然守云老弟這麼說了,我沒什麼意見。”古辛斯基端起面前的酒杯,隨口說道。

    “喝酒!”別列佐夫斯基說得更簡單,就那麼一個單詞。

    這時候霍多爾科夫斯基也為維諾格拉多夫斟滿了酒。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先給自己的杯子里倒上鮮紅的酒汁,而後單手舉起來,笑眯眯的說道:“來,為了咱們今後的合作更加順利。干杯!”

    這開頭就不順利。那“更加”從何而來啊?

    郭守云心中暗笑,卻也跟著將杯中地紅酒一飲而盡。

    開席酒算是喝下去了。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正宴”了。郭守云看著服務生們往來穿梭,將大大小小的餐盤送上來,沉吟半晌,才開口說道:“有件事我這段時間一直想跟各位說一說,只不過就是沒抓到機會。”

    “什麼事?”霍多爾科夫斯基端著一個小瓷碗,用銀色的湯匙在桌上那份紅菜湯里舀了兩勺,而後將一塊切成片狀地黑面包扯成小塊,一塊一塊的泡進湯里。這人的喜好,是不因身份地位以及財力的變化而徹底改變的,就像郭守云,他不抽雪茄卻抽很大眾化的卷煙,而霍多爾科夫斯基呢,他有一個很特殊的習慣,那就是鍾愛普通的紅菜湯和黑面包,而且最喜歡泡著吃。

    “我要向美國那邊投資,准備收購他們的王安公司。”郭守云用叉子挑了一片俄式小煎餅,放到自己面前的盤子里,隨口說道。

    這件事情,在六個人里只有古辛斯基和別列佐夫斯基知道,其他人對此一概不知。

    “哦,那可是需要不少地資金啊,”維諾格拉多夫訝然道,“而且美國人奸猾似鬼,他們只想那別人的好處,卻一點血都不打算放,守云老弟要收購王安,美國那邊的事情,都打點好了嗎?”

    “只能說是差不多了吧,”郭守云似有意又似無意的瞟了古辛斯基一眼,笑道,“有那麼個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

    “有需要幫忙地地方嗎?”霍多爾科夫斯基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缺資金的話,我們可以給你湊點,多了不敢說,幫你全資收購王安還是不成問題的。至于說美國人那邊,我也有些門路,上院的路子不好走,但是咱們可以走下院,畢竟美國人地兩院不分家嘛。”

    “嗯,這倒是,如果守云兄弟真地有這方面的打算,我也可以幫些忙,”斯摩棱斯基也說道,“我地首都商業銀行,和華爾街那邊有很多生意上的往來,大忙不敢幫得上,幫些小忙還是不成問題的。”

    瞅瞅,瞅瞅,什麼叫人多好辦事啊?郭守云琢磨著,如果大家真這麼給面子,那他收購王安的事就是板上釘釘了,美國政府那邊的意見再不一致,也不可能選在這個時候硬駁了在場這幾個人的面子吧?那他們以後在俄羅斯搞風搞雨還指望誰啊?

    “幾位老哥的好意我心領啦,”郭守云知道,如果他要向外投資,那在座幾位肯定都會幫忙的,這倒不是說他郭守云有多大面子,而是出于大家的利益考慮。話說,現在誰不盼著他這汪禍水趕緊流到別人田里去啊。

    “如果將來有需要各位幫忙地地方。我是不會客氣的,”郭守云笑道,“而老幾位也別嘴上說的痛快。到時候甩手不管啊。”

    郭守云地話,引來幾個人一陣兒哄笑。而對于古辛斯基來說呢,他知道郭守云選在這個時候挑明收購王安的事情是為了給自己上個缰繩,那意思“你得抓緊點,不然有些事情不好談了。”

    “其實呢,我收購王安公司,與在座幾位都沒有直接的利益關系,”郭守云笑了笑。繼續說道,“當然啦,與咱們今後的合作。也沒有什麼直接的利害牽扯。我今天要拿出來說的一件事,是關于咱們鵝大掌櫃和鮑里斯老哥的,他們有些事情,需要咱們搭搭手、幫幫忙。”

    “哦?”一聽郭守云這話,霍多爾科夫斯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了,他看了看郭守云,心里猜測這位老弟是不是在態度上有了什麼轉變了,不然他為什麼要給古辛斯基兩人幫忙啊?

    “什麼事?說來聽聽。”維諾格拉多夫面帶微笑,看似毫不經意地問道。

    “是這樣的,”郭守云看都看霍多爾科夫斯基。他笑道,“咱們都知道,鵝大掌櫃與鮑里斯老哥在電視六台的事情上有些糾葛,而前兩天呢,兩位老哥達成了妥協。鵝大掌櫃打算拿下目前地莫斯科之聲電台,同時拋出電視六台的股份。毫無疑問,這樣一來,咱們六人之間所各自存在的矛盾,就能夠得到進一步化解了......”

    “好啦。我明白守云老弟的意思了。”不等郭守云把話說完,霍多爾科夫斯基便搶著說道。“就我所知,白宮現在還沒有將莫斯科之聲電台轉向私有化的意向,而咱們要想幫上這個忙,那就必須向白宮施加壓力。這個壓力怎麼施加呢?毫無疑問,那就要凍結他們的貸款。所以呢,你們的意思應該是針對著我來的,是不是這麼回事?”

    被霍多爾科夫斯基打斷話頭的郭守云,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快,他把臉一沉,也不說話了,就那麼低下頭去咬自己面前的小煎餅。

    “呵呵,我看你有些誤會了,”維諾格拉多夫感覺到了這一瞬間氣氛地變化,他打個哈哈,說道,“守云的意思應該是讓咱們聯合起來,一起去與白宮進行協商,看能不能把這個莫斯科之聲電台的私有化事項,盡早的提上日程。至于說你向白宮提供的貸款,守云老弟並沒有打算去干涉。是吧,守云老弟?“嗯,今天這小煎餅地味道不錯,”郭守云在圓圓的小煎餅上咬了一口,頭也不抬的說道,“如果放上點姜末、蔥泥之類的就更好了。這煎餅嘛,就得上點辣味,不辣就不開胃了,吃多了容易頂。”

    郭守云這抽冷子岔開了話題,桌上幾個人的表情頓時變得五花八門。斯摩棱斯基臉上那種局促不安地表情再次出現,估計他現在已經打定主意,今後再也不跟這幾位大爺同桌吃飯了,不然地話,非得了心髒不可。古辛斯基和別列佐夫斯基倒是一臉的坦然,從他們地眼睛里,甚至能看到一些幸災樂禍的神采。霍多爾科夫斯基呢,一臉的陰晴不定,很顯然,他的心里也不平靜,瞎子都看出來,郭守云對他很不滿,而旁邊的維諾格拉多夫似乎也是如此。

    “呵呵,不就是莫斯科之聲電台嘛,”避開維諾格拉多夫狠狠瞪來的眼神,霍多爾科夫斯基揉揉鼻子,頗有幾分尷尬的說道,“咱們大家畢竟是合作的關系,那守云兄弟說怎麼做就怎麼做了。我給白宮的三批貸款,現在頭批已經撥過去了,剩下兩批的撥付工作,我馬上停下來,咱們......”

    “可別,”郭守云三口兩口將小煎餅咽進肚子,而後將圍在胸前的餐巾一扯,挺身從座位上站起來,“老哥你自己的生意,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千萬別理會我們的意見,自己的路嘛還要自己走,當然,責任也要自己背。”

    這一番話說完,郭守云將餐巾朝桌上一扔,連句告辭的話也不說,就那麼施施然的走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1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四六章 你們都是瘋子


    宴會上的隱性談判又一次談崩了,六巨頭在一切的時候,根本就達不成任何形式的合作,盡管他們每個人都把所謂的“精誠合作”時時掛在嘴邊上。

    郭守云在餐桌上就吃了一個俄式小煎餅,那玩意根本就擋不了什麼饑餓,當然啦,在表面上看,他是負氣離席的,但是實際上呢,他這肚子里雖有一絲的不悅,卻絕對到不了摔桌子走人的程度,他有自己的考慮。

    霍多爾科夫斯基這個家伙太囂張了,雖然說與他還有維諾格拉多夫之間的聯盟需要維持下去,但是郭守云覺得,自己也應該給他上點顏色了,不然的話,以後他沒准就要發瘋。

    從國立百貨商場三樓一路下來,郭守云的心里就做好了打算,今天下午這場會上,他就要給霍多爾科夫斯基下下料子,反正遠東那些代表們一上午都沒找到發言的機會,今天下午說不得就要露露臉了。郭守云是這麼想的,霍多爾科夫斯基這次要不服軟,那接下來的幾天就有事干了,什麼狗屁的蘇維埃擴大會議,大家什麼事也別想坦誠,湊到一起打羅圈架吧,反正郭氏集團的利益點就在遠東,會議成功不成功,都沒有多大影響。

    “你們吃飽了嗎?”下到一層樓梯拐角的時候,郭守云停下腳步,對跟在身後的司機與書記說道。“哪吃的飽啊,我們那邊地東西才剛端上來。就看著好看,可惜,連嘗都沒嘗著。”司機就是郭守云在遠東的專用司機,有他在身邊習慣了,郭守云不想換人,所以這次來莫斯科,就把這小子帶上了。

    “別說的那麼沒出息,”郭守云笑了,他做了個要伸手打人地動作,笑罵道。“這樣吧,波拉尼諾夫,你在商場里轉轉。看看有沒有可以填肚子的東西,多少帶上點,我這頓飯也沒吃好,沒准下午不到散會就餓了。”

    “別啦,還是我去吧,先生身邊不跟個有用的人可不行,”司機倒是很懂事,他知道這個波拉尼諾夫不僅僅是個出色的速記官,而且還是原安全委員會第二總局的內衛精英,那一手槍法雖不敢說百發百中。但百發九十種估計不成問題。

    “嗯,快去快回。”郭守云也不說給人家錢,就那麼腆著臉的說道,“我們在門口等著你。”

    做為郭守云的司機,自然不會在乎那點買零嘴的小錢。畢竟一個月上萬塊地收入,他也算得上是全蘇聯天字第一號的司機了。

    “波拉尼諾夫,上午的會議記錄做得怎麼樣?”等到司機地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郭守云一邊邁步朝樓外走,一邊隨口問道。

    “扯皮。沒重點。省略了。”波拉尼諾夫這個人......怎麼說呢,很酷。人長得很帥,整天一臉的冷漠,最要命的是,惜字如金,俄語差一點的人,估計都聽不明白他說什麼。”

    “嗯,那我看你這兩天恐怕要無事可做了,”郭守云也不介意,他淡然一笑說道。

    “那就回遠東,很無聊。”波拉尼諾夫跟在郭守云身後,聳聳肩說道。

    “回遠東?哪有那麼便宜的,”郭守云笑道,“再者說了,以後這種無聊的事情還有很多,你這個專職的書記官,也要早一點學會適應才行。”

    說話間,兩人來到商場的正門門口,郭守云從口袋里掏出藍色的代表證,隨手別在胸前,正准備推門出去呢,卻發現明鏡的玻璃旋門外,面色鐵青地丘拜斯,正在幾個人的護衛下大跨步的朝這邊走過來。

    “怎麼,你們的聚餐這麼快就結束了,”丘拜斯顯然也看到了郭守云,他腳下不停,快步來到旋門門邊,一伸手,推著玻璃門就轉了進來,而後一見郭守云的面,就啞著嗓子說道。

    “是啊,你來地有些晚了,不過或許還能撿上一點殘羹冷炙。”郭守云笑眯眯的說道。

    “我現在沒心情和你說笑,”丘拜斯的表情非常嚴肅,想想這也很自然,一直以來,這老頭都是白宮方面負責與幾位巨頭聯絡的專人,如今,巨頭這邊出了問題,估計他在剛才的一個小時里,也沒少挨訓。

    “說吧,你們想干什麼?想要什麼?”站在郭守云地面前,丘拜斯語氣不善地說道,“這麼鬧下去的目地又是什麼?都說出來,咱們能談就談,不能談就各自想辦法用最極端的方式解決。”

    “我說,你好像搞錯了吧?”面對暴怒的丘拜斯,郭守云一點都不緊張,他很輕松的笑了笑,說道,“現在不是我們想要干什麼,也不是我們想要什麼,而是有極少數人有他們自己的想法,今天上午發生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不瞞你說,剛才我也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很遺憾,談崩了。”

    郭守云說到這里,還攤開雙手,做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

    郭守云不是善人,能有機會挑撥一下白宮與霍多爾科夫斯基之間的關系,他是很樂意做一下嘗試的。

    “你是說......這都是他一個人的主意?”丘拜斯顯然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他臉上的表情瞬間緩和下來。

    “千真萬確,”郭守云說道,“不過那只是上午而已,現在的情況變了,飯桌上談不攏的東西,我們現在就要拿到會議上去辦了。看在朋友的份上,我提醒你老哥一句,今天下午的會議,最好別讓重量級的人物出席了,否則的話,那結果就很那說了。”

    “你們想干什麼?”丘拜斯的眉頭攢地跟麻花似的。

    “很簡單,今天下午他批誰。我們就挑另一方來批一批,如果按照上午的趨勢,你就有福了。但是如果他轉了風向,嘿嘿,後果你應該知道了。”郭守云說地很輕松,但是丘拜斯這聽的,卻感覺眼皮發跳。他忽然意識到,白宮這次召集蘇維埃擴大會議的決定是錯誤的,他們這些高居中央的政客,被幾個操縱經濟的巨頭當槍使了。現在白宮所面臨的局面。那就是一個騎虎難下,如果六大巨頭借此機會大肆抨擊白宮各部委的領導人,那麼勢必造成地結果。就是以葉氏為首的白宮將會喪失大批的民意支持,而這將直接影響到後續地全國大選。

    幾匹性烈的駿馬帶上轡頭,那才能成為千里良駒,而要是摘掉了轡頭,那就是害群之馬,如今這一場蘇維埃擴大會議,等于是人為的解掉了幾匹烈馬身上的轡頭,那麼結果將會如何?丘拜斯這心里是哇涼哇涼的啊。

    “沒有一個和解的辦法?非要鬧得不可......”丘拜斯感覺很頭疼,他還試圖做一些勸解工作。不過他這話還沒說完呢,就聽得商場大廳里“”的一聲脆響。仔細一開,感情是一個瓷盤從樓上跌落下來,在一樓噴泉的混凝土石台上摔了個粉碎。

    這瓷盤從何而來,那自然不用說了,因為泳池頂上的那條走道。便是郭守云剛才用餐的地方。

    “你也看到了,要不要上去勸說一下?”郭守云帶著一絲似笑非笑地表情,聳聳肩膀說道。

    丘拜斯看看那一地的碎瓷片,再抬頭看看樓上那條走道,最後又瞅瞅一臉怪異表情的郭守云。好半晌。才一跺腳,從牙齒縫里蹦出一句話:“你們全他媽是瘋子!”

    罵完了這句話。丘拜斯也不上樓了,也不理會郭守云了,自個就那麼一轉身,怎麼進來的怎麼走了出去。

    郭守云被罵的一愣,好半晌才緩過神來,他扭頭看了看波拉尼諾夫,而後揉著鼻子訕笑道:“這人......真沒禮貌。看到沒,這就是咱們走民主道路所面臨地最大問題,政府官員的個人素質亟待提高啊。”

    “是,先生有理。”波拉尼諾夫嘴角抽搐著,卻仍舊是那麼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有了門口的這一番耽擱,進去買東西的司機也提著一個大袋子走回來了。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從商場里走出來,沿著密布警衛地通道朝克里姆林宮的方向走去。

    此時,莫斯科紅場上游行集會地人仍舊沒有散去,看到郭守云的身影再次出現,這些游行的群眾倒是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至少沒有上次郭守云來莫斯科時的那種喧囂咒罵了,很顯然,作為一個公眾人物,郭守云的形象在前一階段遠東商業銀行的堅挺中得到了公眾的部分認可。

    郭守云三人沿著走道一路穿過紅場,在即將進入克里姆林宮東側大門的時候,一個窈窕的女人身影,突然沖過專門為場外記者准備的黃色警戒區域,大跨步的朝郭守云沖過來。

    這一突發性的事件,把遭遇過兩次刺殺的郭守云嚇了一跳,而跟在他身後的波拉尼諾夫顯然反應相當敏捷,他在女人跨過安全線第一步的時候,已經邁步竄到了郭守云的身前,而一把不知從那里掏出來的手槍,也悄無聲息的到了他的手上。

    不過對與郭守云和波拉尼諾夫來說,他們的反應顯然是多余的,那些守衛在走道邊上的克里姆林宮內衛可不是吃素的,那女人才沖出來兩步,就被一名內衛士兵攔住了。生硬的步槍槍托,一下子砸在女人的後腰上,將她結結實實的撞翻在地,隨後,又是一名穿著軍大衣的衛兵上前,像抓小雞子似的將女人從地上提起來,扯著就往安全線後面推。

    “郭先生,你還欠我一次專訪呢!”那女人也夠“凶悍”的,被兩個衛兵揪著她還不老實,兀自一邊掙紮一邊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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