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09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5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六七章 打點行裝


    包括郭守云在內的幾位巨頭已經起家了,他們牢牢的保持住了國家經濟命脈,因此,俄羅斯政局受大財團控制的局面已經無法遏制,這就像是洶湧的漲潮一般,誰阻在前面誰就要被活活淹死。而與此同時呢,弗拉基米爾這一群年輕政治家也開始浮上水面,他們也有一條自己要走的路,誰擋在他們的前面,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將對方碾個粉碎。

    一場別墅內的晚宴,讓弗拉基米爾平生第一次面對面的接觸到了霍多爾科夫斯基這位財豪,而兩人之間長達十余年的恩怨糾葛,也將從這一天起正式開始,而在這兩個人的交往中,郭守云很微妙的成為了一個即處身局中,又脫身其外的旁觀者----有時候旁觀者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他至少要學會演戲,演那種很精彩、很到位的戲。

    表演是一門藝術,但是對于充當演員角色郭守云來說,他卻感覺很痛苦,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同時呢,他的心里也始終有著一絲悸動,一種撕開大幕,除掉弗拉基米爾的悸動。這份悸動,甚至在他親自送弗拉基米爾一行人登上前往列甯格勒班機的時候,還在冥冥中蠢蠢欲動。

    可......怎麼說呢,如今的郭守云雖然仍舊執迷于金錢和權力的誘惑之中,但是他在看待問題的思路上,已經較為清晰了,他知道,單單除掉一個弗拉基米爾。甚至是把她身邊那些人全部除掉,都不一定會有什麼效果。那句話怎麼說的“除掉一個弗拉基米爾,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弗拉基米爾站出來”,未來的俄羅斯。並不是完全由弗拉基米爾打造出來地,而是俄羅斯的需要打造出了一個弗拉基米爾。與其除掉一個自己所熟知的弗拉基米爾。並將俄羅斯的未來交付給另一個自己所不了解地“弗拉基米爾”,郭守云甯可在這個時候繼續扮演他那個演員的角色。

    當然,演員不可能整天都在演戲,他們也要有自己地生活。尤其是對郭守云這個演員來說。他的生活還很忙碌,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說,為他的美國之行做好最後地准備工作。

    “親愛地,你看看,我穿這件大衣怎麼樣?”在溫暖華貴的臥室里,僅穿了一條粉色小丁字褲的霍爾尼科娃,手里擺弄著一條白色的呢料大衣,在寬大的玻璃鏡子前面旋了個身。嬌聲說道。

    “嗯,不錯,和你很配。”郭守云半躺在床上,目光聚焦在對面的電視屏幕上,心不在焉的說道。

    此時電視上正在播放新聞。里面的主角。則是正在准備參選莫斯科市長一職的盧日科夫,這位風趣幽默地“寡頭支持者”。此刻正對著上千萬莫斯科市民煞有介事的高談闊論,而他所講的內容,竟然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養殖蜜蜂----莫斯科上千萬人口都要養不活了,他還有心情談什麼養殖蜜蜂,真不知道那些選他當市長的人心里在想些什麼。

    在郭守云地身邊,穿著一身緊身線衣線褲地謝尼維金娜,正小心翼翼的替男人按摩著太陽穴,他說了,今天有些頭疼。當然,這完全是他地心理作用,因為再過一個小時,這位暈機暈的厲害的大富豪,就要登上前往美國的飛機了----這一趟旅程比去遠東可要漫長多了,坐火車......過于不現實。

    “是嗎?”霍爾尼科娃將那件大衣搭在胸前,對著鏡子照了照,而後說道,“可我怎麼感覺不太好?而且美國那邊也不知道氣溫怎麼樣,穿這個是不是有些單薄了?”

    “是啊,是啊,那就換一件,”郭守云頭也不回的說道。

    聽了男人的話,霍爾尼科娃順手將大衣扔到地上,轉身就去床邊的那一堆衣服里翻找。

    “嗯......你看這件怎麼樣?”霍爾尼科娃看上了那件帶毛領的白色裘皮外套,她伸手抓住外套領內的衣架,一邊向外面抽,一邊說道。

    可是這一堆衣服被她翻得太零亂了,一件件的摞在一起,她這一抽沒把衣服抽出來,卻把衣架給扯脫了。

    就在霍爾尼科娃提著一個空衣架,准備再次彎腰去抓衣服的時候,郭守云那邊又開口敷衍了:“嗯,很好,很好,就穿這件吧。”

    “噗嗤!”一直跪坐在床上謝尼維金娜看著手里提著空衣架,嬌軀半裸的霍爾尼科娃,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麼啦?”謝尼維金娜的笑聲,將郭守云的注意力從電視上拉了回來,他扭頭看了看,卻赫然發現霍爾尼科娃正挺著那對半球形的豪乳,雙手掐腰,在鏡子前面撅嘴生氣呢。

    “既然你說穿這件好,那我就這麼穿著出去了!”看到男人將目光轉過來,霍爾尼科娃憤憤的說道。

    “哦,你隨意好了,不過我的提醒你,今天室外氣溫是零下十三度,”郭守云愛答不理的說了一句,而後就那麼轉過頭去,繼續看他的電視。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霍爾尼科娃也沒脾氣了,她訕訕的嘟囔一句,然後一抬腿,將那件呢料大衣用腳趾頭勾起來,一甩手扔到床上,“人家這麼精心的打扮,還不是為了給你看的,真是的,掃興。”

    “掃不掃興倒是其次,”郭守云拍拍謝尼維金娜的小手,示意她扶自己坐起來,同時說道,“反正還有不到一個小時飛機就要起飛了,到時候你再收拾不完,那你就留在莫斯科別跟我去了。”

    霍爾尼科娃真想說一句“不去就不去,”但是這話她尋磨了一下,沒敢說出口。她擔心郭守云還真就那麼不讓她跟著了。

    扶著郭守云依到床頭上,謝尼維金娜很識趣的拿過一支煙,放進男人的嘴里,又隨手替他把煙點燃。這才猶豫著問道:“先生,您這次去美國。還回莫斯科嗎?”

    “說不好,”郭守云吸了一口煙,悶聲說道,“不過回來地可能性不大。現在都十九號了。到聖誕節還有不到一周時間。嗯,之前妮娜已經叮囑我好幾回了,讓我一定要陪她過聖誕節,所以呢,我得在此之前趕回遠東去。”

    “哦,”謝尼維金娜那張俏麗的小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她扶著郭守云的胳膊,坐在床上愣神,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

    “怎麼啦?”郭守云瞟了她一眼。用兩個手指頭在女人胸前那突起的“櫻桃”上捅了捅,隨口問道。

    “啊,沒,沒什麼,”謝尼維金娜身子一顫。帶著幾分慌亂地說道。

    “沒什麼?”郭守云皺皺眉頭。隨即恍然道,“噢。是不是給你們投資的事?這個簡單。”

    郭守云這麼說著,將煙卷叼在嘴角上,一伸手從床頭上抓過鑲了炫彩金邊地支票夾,抽出票夾上副掛的微型鋼筆,就那麼“刷刷刷”的簽了三張票據,隨手一扯,將它們扔到了謝尼維金娜的身前。

    “回頭去梅娜捷普總行提款吧,他們會照票據給你辦理地。”將票夾重新扔到床頭上,郭守云說道,“其中兩筆是給你們地投資,剩下那一筆留給你做花費了。雖然說以後我還會來莫斯科,但是估計不會很頻繁,把你自己照顧好點,省的我下次過來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個憔悴的流浪婆。”

    “哎,這可不公平,為什麼有她的沒我的?”霍爾尼科娃這當口剛好穿上一件內襯,她撲到床上,膩在郭守云懷里嬌嗔道。

    “滾一邊去!”抬起一腳踹在女人胸前的怒峰上,將她從自己身邊踢開,郭守云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段時間收斂的還少嗎?我警告你,以後我不在莫斯科地時候,你別給我整天和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混在一起,打打秋風沒關系,但是你要敢參活他們的事,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還有,守云以後可能會常駐這邊,你給我多動腦子幫幫他,別整天耍弄你那些花花腸子,知道不知道?”

    霍爾尼科娃也不說話,她仰面朝天的賴在床上裝死----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而什麼時候又該保持沉默。

    “先生,”謝尼維金娜不像米沙,她的膽子很小,而且也不知道如何討好郭守云這樣的男人,因此,她想要什麼往往也不敢直接開口,更不敢像米沙那樣耍弄手腕,打著郭守云地幌子去招搖撞騙。

    “嗯?什麼事?”郭守云將視線從霍爾尼科娃顫巍巍地胸脯上移開,隨口問道。

    “您,您前段時間說過,可以在遠東投資興建一個綜合性的訓練場館,這件事......”謝尼維金娜籌措良久,才用比蚊子叫喚也大不了多少地聲音說道。

    “哦,這件事啊,”郭守云很想說:那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但是這話到嘴邊了,他又沒狠心說出去,在他看來,身邊這個女人其實很可憐,單純、臉皮薄可是卻又如此的執著與她那點人生理想。從某種程度上將,她和霍爾尼科娃是一類人,可是因為性格的關系,她恐怕這一輩子也不如後者吃得開。

    “你先說說看,你打算把它建在哪?”將送到口邊的話又重新咽下去,郭守云轉而說道。

    “我,我不知道,”謝尼維金娜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她揉搓著手指頭,低頭小聲說道。

    “那還不簡單,”霍爾尼科娃又“活”了,她在床上翻個身,趴在謝尼維金娜的大腿上,笑眯眯的說道,“主要的訓練場館,就可以建在哈巴羅夫斯克,至于說帆船什麼的,就建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哈,在丘利曼咱們還可以建一個天然的滑雪......”

    “你不說話會死是嗎?”不等她把話說完,郭守云便老實不客氣的說道。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5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六九章 只要一個大腦

    一句訓斥令霍爾尼科娃這個女人閉上嘴巴,郭守云稍稍考慮了一下,而後對謝尼維金娜說道:“等我這次回來吧,這段時間你們也可以做一些准備工作,等到過了聖誕節之後,帶上幾個信得過的人去一趟遠東,實地選擇一下建館的位置。嗯,這個建館的大概位置嘛,還是不要選在哈巴羅夫斯克了,依我看啦,就符拉迪沃斯托克吧,其他的你們自己做主就好了,需要什麼幫助到時候可以提出來,我負責給你們籌辦。”

    “嗯,謝謝先生,”謝尼維金娜輕聲道謝,她知道郭守云為什麼要在建館的位置上避開哈巴羅夫斯克,因為在那個地方,有一個叫妮娜的女人呆著,而這個女人比自己幸運的多。

    自己答應在遠東投資興建全方面的體育訓練場館,而身邊這個女人卻沒有誇張的興奮表現,郭守云有點索然無味的感覺。他伸手在謝尼維金娜蜷曲起來的大腿上拍了拍,欠起身來,一伸腿,從床上翻了下去。

    “米沙,趕緊去穿衣服,”把手中的煙頭掐滅,郭守云坐在床沿上說道,“估計這會

    “呤......”他這話還沒說完呢,床頭上的電話倒是先響了起來。

    “哎呀,不好!”一聽到電話鈴聲,原本還趴在床上的霍爾尼科娃噌的一下躥起來,她站在床上,手忙腳亂的抓起內衣,就那麼沒頭沒腦的往身上套。之前那種挑挑揀揀地閑適半點也沒了。

    “喂,”郭守云瞟了她一眼,順手抓起了話筒。

    “大哥,時間到了。你該下來了。”電話里,守成的聲音傳過來。

    “嗯。知道啦,我馬上下去。”郭守云答了一句,便將電話掛上了。

    “先生,還用我跟你們去機場嗎?”在郭守云接電話的工夫。謝尼維金娜也從床上爬下來。她赤著小腳丫,跑到臥室門口,從衣架上取了男人的西裝外套,同時說道。

    “不用了,你就在家里休息吧,”郭守云將外套接過來,披在肩膀上,“昨晚你也沒睡好,自己再補上一覺吧。”

    “嗯。”謝尼維金娜輕嗯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等一會兒郭守云踏出這道房門之後,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里,這座豪華闊綽地莊園里。就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呆著了。每天能陪她說說話地,或許就只有那幾個傭人和一大群面無表情的保鏢了。

    如今的謝尼維金娜恐怕自己都不出對眼前這個男人有一份什麼樣的感情。說怨恨吧,談不上,說喜歡吧,似乎就太過虛偽了,可要說淡漠到沒有絲毫感情吧,那又不對頭,畢竟在心底,她也有那麼一絲奢望,奢望這個男人能夠多在她身邊呆一會,當然,如果沒有那個米沙就更好了。

    郭守云體會不到謝尼維金娜地心情,當然,他此刻也沒有心情去體會。

    將西裝穿好,郭守云伏身在謝尼維金娜薄柔地粉唇上親了一口,而後繞過她,徑直朝臥室外走出。

    “哎,等等我,親愛的,”霍爾尼科娃這會兒還沒把衣服穿好呢,她支愣著一條胳膊,一邊將腦袋往線衣里套,一邊嚷嚷道。

    郭守云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先生,”睡房的客廳外,幾名早就等候在那里的保鏢看到郭守云出來,齊聲說道。

    “呵,都挺精神的啊,”郭守云的目光在幾位保鏢身上一掃,隨即笑道,“怎麼,聽說去美國都心盛了?”

    幾位保鏢笑而不語,毫無疑問,他們的心思被郭守云給猜著了。

    “你們啊,就跟米沙一樣的心態,”郭守云搖搖頭,不以為然地說道,“美國有那麼好嗎?嗯,紐約或許是比莫斯科繁華,但是那里同樣也有貧民窟,而且就在離華爾街不遠的地方。”

    郭守云說著,邁開步子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總的來說呢,咱們的根基還是在這俄羅斯,這里地狀況再不好,那也是屬于咱們地,而美國的繁華,只屬于他們美國人,”一邊走,郭守云還在一邊念叨著,他這話不像是說給保鏢們聽地,反倒像是在提醒著他自己。

    幾個人前呼後擁的從樓上下來,一進入樓下客廳,便看到守成、里爾克正站在客廳門口的位置。

    “守云,”里爾克首先問道,“米沙呢?她不是也要跟去嗎?”

    “不用理她,”郭守云笑了笑說道,“女人亂七八糟的事就是多,我得治治她那些毛病。”

    守成笑了笑沒說話,現在他也懶得去過問大哥的私生活了,畢竟那個當嫂子的妮娜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他這個做弟弟哪還有什麼資格多說啊。

    “那咱們這就走?”里爾克失笑道,“剛才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打電話過來,說是要去機場送送咱們,現在他們已經出發了。”

    “搞什麼,還來送行這一套?”郭守云走到門口,在傭人的服侍下換上鞋子,而後笑道,“我看啊,他們這是打算盯著我上飛機,不然的話,他們今天晚上的覺還是睡不好。”

    “哎呀,感謝上帝,那個災星總算是走了,”里爾克難得有個好興致,他捏著嗓子,學著古辛斯基的腔調說道。

    “災星今天走了,明天還會再回來,”郭守云一腳踩在門前那道鋪了地毯的台階上,用力跺了跺之後,扶著里爾克的肩膀笑道,“要知道,災星是很粘人的,哪有那麼好打發?”

    “呵呵。”里爾克笑了笑,拉著郭守云的胳膊走出門別墅正門。

    “守成,”幾個人來到別墅前地石板小路上,郭守云手扶著車門。對跟在身後的弟弟說道,“今後的一段時間。莫斯科的事情就要交給你了,你要記住,和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這些人打交道,你必須用心去看。用心去聽。用心去想,他們地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甚至是每一聲咳嗽,可能都隱含著某種信息。和他們這些人相比呢,你還太稚嫩了,所以說今後這一點時間對你來說,是一種很大的考驗,不過呢。我提前也想過了,他們不太可能在這個時候算計咱們什麼,所以說這樣地考驗對你也是一個曆練。你曾經說過,想要在遠東涉足移動通訊方面的業務,這一點很好。但是我之所以一直都沒有讓你去碰它。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你現在還沒有完全具備那種獨當一面的能力。哥怕你會吃虧。這幾天呢,你和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好好接觸一下,一個最簡單地方法,他們說地每一句話,除去明面上的含義之外,你要多考慮出兩層以上的深層含義。等過了這幾天,我會讓霍爾尼科娃回來幫你,她這個家伙雖然沒多少正經的時候,但是那份心機卻深沉的很,每次與霍多爾科夫斯基接觸之後,你可以和她全盤回顧總結一下。不要怕麻煩,咱們走的是這條路,吃的也是這碗飯,哥不希望整天拿著指揮棒在你背後東指西指,告訴你這個該做那個不該做,就像始終把你當成小孩子,你明白嗎?”

    “嗯,我明白了哥,”守成點頭說道。

    “哎,你們等等我!”就在郭守云交代完了最後一番話,打算彎腰鑽進車里的時候,手里提著呢料大衣的霍爾尼科娃,風風火火地從別墅里跑出來,她腳上那雙高筒馬靴將水磨地板踏的“噠噠”作響,還一邊跑一邊嚷嚷。

    “真是的,還有半個小時呢,你們這麼著急干什麼啊?”三步並作兩步的竄到車邊,霍爾尼科娃緊跟在郭守云的身後鑽進車里,這小嘴里還不忘可勁地抱怨,“你看看,我連頭發都沒來地及疏攏,哎呀,也不知道飛機上有沒有梳妝具,我可不想像個瘋婆子一樣的去美國。”

    “開車,”郭守云沒理會滿腹牢騷地女人,他朝車外的守成擺了擺手,而後對前面的司機說道。

    車子很快發動起來,在別墅前的繞車道上轉了一圈,徑直朝莊園外面開去。

    “守云啊,你這次將守成一個人放在莫斯科,是不是有些......”在車子駛出莊園大門的時候,坐在前座上的里爾克扭過頭來,看了郭守云一眼,問道,“你也知道的,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這些人可都不是什麼善茬,讓守成合著些打交道,那還不被他們當猴子耍?”

    “我現在就擔心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不肯耍弄守成啊,”郭守云依靠在車座里,目光凝視著窗外,歎口氣說道,“一個人要想成熟起來,那就要學東西,而學東西則是要交學費的,守成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雖然說進步很多,但是卻要遠遠落後與我的需求。我想要的是一個能思考,有能力的決策者,而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執行者。守成現在還達不到我的要求,所以我必須給他機會去鍛煉。”

    “嗯,這倒是也在理,”里爾克點點頭,贊同道。

    “在什麼理啊,”霍爾尼科娃挺著身子,借著前面的後視鏡疏攏自己的長發,同時還不屑一顧的說道,“一個國家也好,一個企業集團也罷,那就像是一個人,人嘛,就只能有一副可以思考的大腦,它獨自指揮兩條胳膊兩條腿,只有這樣,一個人的動作才能協調。如果這人要是長了兩個大腦,甚至是每條胳膊每條腿都有了獨自思考的能力,那這個人還能活得下去嗎?”

    霍爾尼科娃這一番漫不經心的話,令郭守云和里爾克不約而同的身子一震:是啊,一個人有了兩個能夠獨立思考的大腦,那還能活得下去嗎?女人這個比方打的很恰當,很到位,它令郭氏集團的兩位高層從心底里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2:0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七零章 真正的布爾什維克


    隨著一聲裂空而過的轟鳴,郭守云所乘坐的圖式客機從莫斯科國際機場的十六號跑道上騰空而起,徑直向西方的天際處飛去。此時從蘇聯境內直達美國的航道還沒有開通,因此異地轉機變成了必經的一道手續,而郭守云他們的這次的轉機地,則是選擇的希臘雅典。

    而就在圖式客機逶迤西去之後的第五個小時,又一個黑夜降臨到了列甯格勒的上空,在傍依著大涅瓦河的一棟別墅里,眉頭緊鎖的維克托,正依靠在掛了厚重窗幕的落地窗前思索著什麼。他那雙目光凌厲的眼睛,緊緊盯著窗外平靜流淌的大涅瓦河,河面上,一艘***通明的漁船,正在緩緩的駛出港口。

    在維克托身後的客廳中央,看上去蒼老許多的索布恰克正坐在沙發上,同鑽在他懷里的一個金發小女孩玩著國際象棋,而弗拉基米爾則很有耐心的站在一旁,時不時的替小女孩支招。

    “不!我不要走這一步,我改變主意了,”棋盤上,弗拉基米爾支出了一招臭棋,小女孩那枚白色的“車”被對手橫插過來的“大象”踹出了棋局。金發碧眼的小女孩顯然不知道什麼叫“出棋不悔”,她伸著小手,將自己的“大車”攥在懷里,噘著小嘴,蠻不講理的說道。

    “呵呵,我的寶貝兒,”索布恰克彎下腰,用下巴在小女孩的額頭上摩挲著,笑道,“走出去的棋是不能反悔的,這才是規則,你應該學會遵守規則。”

    “不,我偏不!”小女孩使勁搖晃著肩膀。嚷嚷道,“這是弗拉基米爾叔叔落得棋,是他的決定,不是我,所以我可以重新做出選擇。”

    “可是剛才你不是也默許了嗎?那就表示你也做出了選擇,”索布恰克笑的皺紋都攢成一團,他將小女孩攬進懷里。抱著她放到自己地膝蓋上坐好,這才說道。

    “可是。可是......”小女孩歪著頭想了想,似乎還想爭辯什麼。

    “沒關系,克塞尼亞,咱們只不過是丟了一枚棋子而已,”弗拉基米爾伸手在小女孩的頭上親昵的拍了拍,笑道,“這一盤棋未必就會輸掉。只要咱們的王還在,那就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真的嗎?”小孩子的心性就是如此,很容易哄騙。小女孩聽弗拉基米爾這麼說,頓時來了精神,她問道。

    “當然是真地,”維克托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緩緩轉過身,插口說道,“不到最後,一盤棋誰也不能輕易論斷輸贏。只要王還在,那這棋就可以繼續下下去,而且是必須繼續下去。”

    索布恰克聞言抬起頭來,他看了正朝這邊走來的老友一眼,淡然道:“怎麼,是不是想清楚什麼了?”

    “想清楚?”維克托來到客廳中央地沙發前,先是對朝弗拉基米爾打了個手勢,示意他送小女孩出去。而後才說道,“現在還有什麼可想的?所有的一切都很清楚了。咱們現在首要的任務,並不是把所有一切都考慮清楚,而是要想出應對目前局勢的第一步計劃。就像你說的,走出去的棋是不能反悔地。我們也必須遵照這個規則。根納季這次離開。是絕對不會再回來了,他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他說出去的話,就是放出去的箭,你要讓他把箭收回來,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將懷里不太高興的小女孩哄到弗拉基米爾的懷里,看著兩人走出房門,索布恰克歎口氣說道:“說起來,這件事情上未嘗沒有咱們的責任,咱們完全忽視了根納季的想法,而這便是咱們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最根本原因。”

    “不,你說錯了,安納托利,”維克托搖搖頭,淡然道,“與根納季的分道揚鑣,早就在我地預料之中,我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罷了。”

    “哦?”索布恰克微微一愣,一臉不解的看著對面的老狐狸。

    “咱們的思維方式與根納季的思維方式不同,”轉到沙發前坐下,維克托掃了一眼桌上的棋盤。他伸手拿起一枚白色的棋子,將它放在手心里掂了掂,說道,“咱們考慮的,或者說咱們所為之奮斗地,是這一盤棋,而根納季所為之奮斗的,則是......它。”

    維克托說著,將手中的棋子四平八穩的放在了桌面上,而這枚棋子赫然就是一個“王”。

    話說到這份上,對于索布恰克來說,就已經很清楚了。

    棋局上,先失一“車”的白棋已經敗像畢露了,更何況,現在它地“王”都已經被維克托以非正規地手段拿掉了,那麼剩下來的,就只是一些可以沖鋒陷陣地“小卒”、“小馬”了。

    這些東西放在棋盤上,只是一些沒有任何生氣的棋子,但是如果對應到現實中,那就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物。曾經的也是久加諾夫所捍衛的布爾什維克黨,就是那個逝去的白色王棋,而包括維克托他們在內的這些人,則是曾經在白色王棋指揮下的“卒馬車象”。至于說處在對立面上的那些黑棋,自然便是以如今白宮為主導的一批人物了。

    維克托的意思是,久加諾夫目前還沒有從這盤棋局中跳出來,他仍在為那已經出局的“白色王棋”而奮斗,心甘情願的去做那份可悲可歎,卻又實際無用的徒勞挽救。棋子走出去是不能反悔的,這是規則,很殘酷、很無情的規則,久加諾夫聚攏雙手,企圖挽回那已經逝去的曆史寸光,其最終的結果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索布恰克還知道,身邊老友這是在迂回的勸解自己,他看出了自己這幾天情緒上的不穩定,可是這樣的勸解究竟有沒有用,自己心里很清楚----從大局著眼,以整個國家的利益為重。這句話說出來很簡單,但是要真正去身體力行,那實在是太難了。

    說白了,誰心里沒個念想啊?尤其是對于一個光陰磋磨、大半身埋進黃土中的老人來說,對他自己所效忠了幾乎一生地一個政黨,若是沒有感情的話,那就真的是騙人了。

    “哎。”想到憤然離開列甯格勒的久加諾夫,想到他在割裂前夜痛心疾首的那番話。索布恰克忍不住又是一聲歎息,老實說,這幾天里,他真有一種打算永遠退出政壇的沖動,這個圈子太折磨人了。它能讓一個人前一刻還處在風景秀麗的伏爾加河邊,而下一刻就將你扔到了冰寒刺骨地西伯利亞荒原,而這前後轉變中的巨大心里反差。足以令一個心腸火熱地人頃刻間變得心灰意冷。

    “我今天接到了消息,”維克托解開胸前衣襟上的口子,同時隨口說道,“根納季現在正在秘密召集力量,准備研討重組政治力量的問題,而且准備向年後各州州、市長,議員的選舉發起沖擊,他還宣稱,要就布爾什維克黨的合法性問題,向白宮發起責難。今天下午。他約見了哈斯布拉托夫、魯茨科伊以及雷日科夫幾個人,因為他們進行的是密探,我的人得不到他們協議地具體內容,但是可以斷定一點,那就是他打算聯合這些人大搞動作了。”

    “這是必然的,”索布恰克朝維克托敞開的前襟內看了一眼,那里有一絲淡淡的金光閃爍而出。他知道,自己這位老友雖然是布爾什維克黨倒台的真正幕後推手。但是他對這個黨還是很有感情的,直到今日,他內襯的胸前,還一直懸掛著布爾什維克黨的黨徽,即便是睡覺。他也舍不得將這枚金紅色的徽章取下來。

    “我早就料想到了。根納季要想在短期內就將人手聚攏起來,而且還要躲過白宮方面的打擊。那就必須要聯合哈斯布拉托夫他們地影響力,這是趨勢,也是必然。”索布恰克說道。

    “但他這卻是在玩火,”維克托搖頭說道,“如果是一個明智的人,絕對不會選擇那麼做的。白宮現在的權力已經捉襟見肘了,一場擴大會議讓他們與克里姆林宮兩敗俱傷,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一伙人趁機解脫了桎梏,一躍成為了最強悍的一股力量。如果真是為了這個國家著想,根納季就應該像咱們一樣,在這個時候保持沉默,甚至是在暗中給白宮一絲助力,讓他們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因為相對白宮來說,這些人更加危險。根納季選在這個時候去聯合哈斯布拉托夫一干人,那只能更加分散白宮的注意力,從而讓他們對那些危險人物更加依賴,這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讓這個國家地亂局火上澆油。”

    當然,這個道理索布恰克也知道,而這一段時間,列甯格勒這邊之所以一片平靜,就是為了給白宮一個喘息的機會,讓他們能夠騰出手來去收拾幾位巨頭,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目的是實現不了了,久加諾夫的分裂行徑,一下子打亂了全盤的計劃。

    “你有什麼想法?”沉默良久,索布恰克低聲問道。

    “沒辦法,”維克托聳聳肩,皺眉說道,“如今我們只能看,只能等了。我看小狐狸似乎對弗拉基米爾很看好,對他地支持力度也很大,在這一點上,我一直都很疑惑,想不通小狐狸有什麼具體地打算。等等看吧,等他從美國回來,我親自去找他聊一聊,探聽一下他的虛實。”

    “不過有一點,”維克托說完前面一番話後,臉上露出一絲悲涼地苦笑,他說道,“從目前的情況看,在有生之年,咱們恐怕是無法看到這個國家平靜下來的景象了。”

    ......維克托再次一語成緘。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2:1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七一章 西半球


    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美國佬的國家政治中心,在前一世的時候,郭守云只有機會在報紙上看到這個名字,卻從來都沒有奢望過能有機會親自到這個地方轉一轉。在郭守云的心目中,這可是一個好地方啊,自二戰之後,世界上任何地區所發生的每一場地區性戰爭,都和這個地方有關,這個人口不到六十萬,地幅不到一百八十平方公里的城市中,彙聚著全世界技術最高超的演員,好萊塢全部的影星彙聚起來,也沒有這里的演員們表演精彩,踩踏著云集與此的那些政客的臉皮,任何人都能輕而易舉的攀上月球。這些臉皮厚到空前絕後的政客們,口口聲聲呐喊著民主,宣講著人權,但是在背地里,他們卻是雙手最為肮髒的一群“政棍”,至于說華盛頓這個城市,則是數滿了各色“政棍”的原始叢林。

    而現在呢,郭守云踏進了這個作為“現代戰爭策源地”的城市,而是還是作為一個尊貴的客人來的。不得不承認,古辛斯基在美國猶太人圈子里的影響力的確不小,同時呢,他在為郭守云打前站的工作上,也肯定是花了不少力氣,也正因為如此,郭守云在華盛頓國家機場下了飛機之後,立刻就被一群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黑衣人”迎進了機場特別通道,連最基本的入境檢查都沒有做。

    前來迎接郭守云的,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年輕人,據小伙子自己介紹,他名叫考科曼.范德比爾特,典型的猶太裔美國人,說來有趣的是,他的父輩竟然是從當年的蘇聯潛逃過來地。至于說他的祖籍,便是遠東的比羅比詹。

    按照范德比爾特的說法,他現在是在“猶太人公共事務委員會”工作,職務則是委員會內的聯絡秘書,其主要任務,就是負責接待像郭守云這一類的重要客人。盡管小伙子對自己的介紹很簡單,但是郭守云卻不會把他當成一個不起眼地小人物。因為他知道,“猶太人公共事務委員會”這個機構里。就沒有什麼小人物存在。

    “美國控制著世界,而猶太人控制著美國。”這句曾經風傳一時的話,絕不是什麼空穴來風,猶太人團體在美國地影響力之大,絕對是超乎人們想象之外的。就拿這個“猶太人公共事務委員會”來說,它本身就是華盛頓最大的一個政治游說團體,上百名精英說客的存在。令它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整個美國的政治走向。

    或許,“猶太人公共事務委員會”的能量,僅從他們為郭守云安排的迎接車隊上就能看出一些門道來了。因為郭守云是個普通地商人,因此委員會方面不可能調動警車為他開路,但是為了給足這位俄羅斯大佬面子,委員會調動了十二輛車:兩輛草灰色的HMMWV開路,隨後是清一色的雪弗蘭商務房車,而郭守云所乘坐的銀色加長林肯,則排在車隊四號的位置上。

    就這樣一個車隊,從華盛頓國家機場出來。一路開過五角大樓,跨過波托馬克河,穿過獨立大街,由國會圖書館左近拐上賓夕法尼亞大街,而後一路開到了緊依著杜邦堡公園的大片別墅區內。

    車隊一路開過來,路上沒有絲毫的停留,什麼堵車、紅燈之類現象,對這個車隊來說似乎只是謠傳一般----金錢既然能夠把道貌岸然的政客變成婊子。自然也能疏導擁擠的交通。

    作為接待人,范德比爾特能夠說一口相當流利、地道的俄語,他一路上為郭守云介紹接到沿線地幾個重要景點,像什麼五角大樓、傑斐遜紀念堂、國會山、國會圖書館等等,聽他那輕松的語氣。就好像郭守云是來華盛頓旅游的一樣。

    一個地道的俄語通。令原本對充當翻譯角色躍躍欲試的霍爾尼科娃,徹底失去了用武之地。這個失去了出風頭機會的女人,根本就對風景名勝之類的東西毫不感興趣,她朝著要跟郭守云來華盛頓,可不是為了玩的,她是要進一步顯示自己存在地。

    而郭守云呢,他這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他就那麼笑眯眯的聽范德比爾特為自己介紹風景,介紹華盛頓的風土人情,至于這次來華盛頓的正事,對方不提他也不朝那方面引----介紹風景?自己這一群人從地球那半邊趕過來,就是為了看看華盛頓街景的嗎?開什麼玩笑,一堆鋼筋混凝土有什麼好看地?有這些功夫,在哈巴羅夫斯克隨便找個脫衣舞酒吧一坐,那豈不是更舒服?

    在范德比爾特漫無邊際地胡扯中,車隊最終在別墅的一棟白色獨立小樓前停了下來。

    “郭先生,”當隨行人員將車門打開之後,范德比爾特對郭守云做了個請地動作,同時帶著他那溫文爾雅的笑容,說道,“我們到了。”

    “哦?”郭守云不動地方,他笑眯眯的朝窗外看了一眼,而後說道,“這地方叫什麼名字?風景很不錯。”

    “噢,這是委員會方面名下的一處地產,”范德比爾特回答道,“平素就是專門用來招待尊貴客人的,哦,先生看到右邊那片林帶了,從這片林帶穿過去,就是國會大廈高地了......”

    “不錯,不錯,這地方我很喜歡,”郭守云仍舊是那麼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他隨口說了一句,而後突然轉口問道,“那我和貴方的談判什麼時候開始?也是在這里舉行嗎?”

    “談判?”范德比爾特微微一愣,隨即失笑道,“對不起郭先生,這方面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我接到的指示,就是安排先生在這里暫作休息,至于其它的......”

    “是這樣啊,”郭守云笑容不變,他用兩根手指頭敲打著膝蓋,看樣子似乎在考慮什麼。

    坐在對面的里爾克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知道,猶太人公共事務委員會那邊可能是有意要刁難一下自己這一伙外來人,他本身是個猶太人,因此對這個***里的情況要比別人更清楚。猶太人很團結,但是這份團結並不是“全世界無產階級團結起來”地那種團結,而是同一種族之間的團結,與此相對。他們在對外人這一方面,則相當的排斥。如今。自己這一行人來到了華盛頓,公共事務委員會也出面接待了,那就說明這次的事情最終肯定能談成,但是在此之前呢,這邊可能會給郭守云出些難題,讓他多多少少的難堪一下。怎麼說呢,就算是一個下馬威吧。

    如果這事放在里爾克自己身上。抑或是放在守成的身上,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談生意嘛,怎麼不得有個從接觸到合作地過程啊,大家上來不了解彼此的性情,因此采取一些試探地手段,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話說回來,這次主要負責談判的對象不對頭啊,作為郭氏集團天字號當家人,郭守云的脾氣那是誰也摸不准的。趕上脾氣好的時候,他是什麼都有的商量,而要是趕上脾氣不好地時候,聽見個蚊子叫喚他都能大發雷霆。而今天呢,他的脾氣估計不會怎麼好,所以里爾克擔心這筆生意還沒談,就要陷入僵局。

    “啊,郭先生千萬不要誤會。”盡管郭守云臉上笑容不改,但是范德比爾特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異常,他說道,“我估計委員會那邊也是考慮先生旅途勞累,所以打算先安排您休息兩天。”

    “理解。理解。我完全能夠理解,”郭守云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拍。隨口笑道,“我也想請范德比爾特先生向委員會方面轉達我的一個......嗯,就算是謝意吧。不過呢,這話說回來,我這個人舒心的日子過慣了。”

    郭守云伸手指了指車外那棟兩層的別墅。

    “這麼小的地方,我住不習慣,”嘿嘿一笑,郭守云一把摟過旁邊的霍爾尼科娃,一邊伸手在她光滑的臉蛋上揉捏著,一邊說道,“對啦,米沙,來之前我記得你說過,什麼什麼頓酒店,嗯,你不是說那個地方很出名嗎?”

    “親愛的,是希爾頓酒店,告訴你八百次了你還是記不住。”終于找到了一個顯示自己存在地機會,霍爾尼科娃趴在男人的肩膀上,順著對方的語氣,眉開眼笑的說道。

    “啊,對,對,希爾頓酒店,”郭守云笑道,“我看啊,咱們還是到那里去下榻比較穩妥。”

    “可不是嘛親愛的,”霍爾尼科娃一眼就瞧出了郭守云的心思,她嬌滴滴的說道,“這希爾頓啊可是一個品牌,咱們到那去住上兩天,這一趟華盛頓好歹也算是沒白來。”

    郭守云對自己女人的捧場實在是滿意至極,這女人就是有一顆玲瓏心,總能明白自己地暗示。

    “怎麼樣,范德比爾特先生,送我這一趟不麻煩您吧?”伸手在霍爾尼科娃的翹臀上拍了拍,郭守云笑了笑說道。

    “郭先生,您肯定是誤會了,我們......”范德比爾特顯然還想解釋什麼,但是郭守云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不,不,不,我沒有誤會,我知道你們的用意何在。”擺擺手,郭守云臉上笑容頃刻間一掃而空,“曾經有人說過一句話我不站著等,而對我來說呢,無論是站著、坐著還是躺著,我都不等。我此行的目的,你們應該很清楚,生意就是生意,需要投入多少,需要付出多少,我都不會眨眼地,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清楚一點,那就是這一筆生意是公平地,絕不是你們施舍我。你們可以選擇不與我合作,甚至可以玩一些手段來刁難我,不過我要說的是,我不在乎,因為我會找機會把別人加給我地東西全數奉還回去。在華盛頓這片地面上,你們說了算,你們可以排斥我,也可以刁難我,但是你們也要多想想遠東,在那里,我可以排斥、刁難很多人。”

    這一番話說完,郭守云也不等對方做出回答,就那麼一伸手將車門帶上,而後干脆利落的說道:“開車。”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2:1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七二章 該得的跑不了


    郭守云面無表情的一番話,令范德比爾特意識到,這位華裔俄羅斯大財閥並不像委員會所預估的那樣,為了獲取利潤就可以放棄“一些東西”,別人是為了得到好處可以低三下四,而他呢,則是為了得到別人的好處,還要先咬人家一口。

    猶太人之所以能夠在如今這個世界上以一個族群的方式混的風生水起,這一方面因為猶太人天性的精明,一方面因為他們濃烈的憂患意識,而更主要的一個方面,就是因為團結。這次,美國猶太人公共事務委員會之所以會選擇給郭守云提供助力,其中固然有利益方面的考量,同時呢,也有一些長遠上的合作打算,委員會內的高層,打算借助郭守云的郭氏集團,為遠東的猶太人族群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目前,全世界的猶太人還不足一千六百萬,而在俄羅斯就有超過二百萬,再加上曆史的一系列原因,俄羅斯的猶太人族群又主要集中在遠東,那里有一個以比羅比詹為中心的猶太人自治區,而這些猶太人,大部分都一直生活在遠東社會的底層。

    就像郭守云所說的,猶太人的力量在美國很強大,這里的很多問題都可以由他們說了算,但是在俄羅斯,尤其是在遠東,美國的猶太人族群沒有任何影響力。在美國,公共事務委員會可以刁難他郭守云,但是在遠東,他郭守云隨手扔出來的兩三個經濟性的調整政策,就可以讓無數人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你的地盤你做主,我的地盤我做主,兩個地盤上的主人要想實現互通,那就別彼此刁難。”郭守云地意思很明確,就是這麼一點。收購王安的確是他的計劃。但是這筆生意能做成固然好,做不成也無所謂,他大不了另起爐灶,一切從頭開始。

    面對郭守云這種強硬的態度,最尷尬的恐怕就要數里爾克了,他本身是個猶太人,而且也是郭氏集團旗下的重要一員。如果郭守云與公共事務委員會委員會一方起了沖突,那他夾在中間的日子鐵定不好過,畢竟從某種程度上考慮,他這個出身遠東猶太人族群地長者,已經算是那邊族群的話事人了。

    而對于范德比爾特來說,郭守云的激烈反應,顯然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按照他的了解,中國人都是很......怎麼說呢。很中庸的,克己善忍是中國人骨子里的一種天性。但是現在,這個才去了遠東不到一年時間的家伙,怎麼在性子上就如此的鋒芒畢露了?難道遠東冷風不僅寒冷刺骨,還能把人地性子也吹硬了?這真是無法理解。

    既然郭守云一定要去希爾頓酒店住宿,那范德比爾特也沒有辦法,他總不能讓隨行人員一湧上前,將這個黑發黃膚的小子抬起來扔進別墅吧?那回頭估計古辛斯基就要拿把菜刀從莫斯科飛來殺人了。

    萬般無奈之下,范德比爾特只得命令車隊重新開起來。一路從別墅區轉出去,再開往位于市中心位置的首都希爾頓酒店。

    因為事先沒有絲毫的准備,因此無論是委員會方面也好,郭守云一行人也罷,都沒有在酒店訂下房間,不過幸好的是,這年頭有錢什麼事都好辦,郭守云自己掏腰包,在酒店內訂下了兩間總統套房,前後十分鍾都沒用。一行人就搬進去了。

    “守云,”送走了一臉無奈加忐忑的范德比爾特,里爾克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跟著郭守云去了他的客廳。

    “嗯?”客廳里,郭守云正透過大落地窗,朝窗外繁華的華盛頓市區眺望。他所站地位置很好,從這里開出去,能夠看到巍峨高聳的世界銀行大廈以及遠處的國會山。

    “你今天的態度。是不是有些過激了?”將自己的外套交給站在門口的保鏢,里爾克走進客廳,徑直來到郭守云的身邊。

    “看到了嗎,這就是華盛頓,和莫斯科同樣的一處所在。”郭守云沒有直接回答里爾克的問題。他伸出一根手指頭,點在眼前的玻璃窗上。輕聲笑道,“當初我為了能夠堂堂正正地走進莫斯科,險些把命都賠進去,其間的勾心斗角、刀來劍往......呵呵,如今想起來,那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親愛的,可你終歸是在莫斯科擁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這絕不是做夢,而是活生生的現實。”霍爾尼科娃走過來,雙手扶著郭守云的肩膀,將自己那光滑的小臉蹭到男人的頸間,笑眯眯地說道。

    從身高上說,霍爾尼科娃比郭守云要高了半個頭,她做出這樣的動作,咋一看上去多少有些別扭。

    “是啊,”郭守云回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拍,笑道,“夢境變成現實,這一個過程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卻很困難,從過去的這段時間里,我體會最深的一點,那就是這個世界上地任何事情,都是要憑實力來說話地。談生意也好,談政治也罷,相互間的妥協固然很重要,但是在妥協之前,雙方都需要一個彰顯自己實力地機會。如果說一味的為妥協而妥協,拋掉自己的立場,放棄自己的自尊,呵呵,那並不是不擇手段的謀求利益,而是不加思量的出賣利益。”

    反手將霍爾尼科娃牽過來,輕輕的攬在懷里,郭守云繼續說道:“美國是個好地方,這一點我們必須承認,但是好地方並不意味著遍地好人,這個以吸納移民而著稱的淘金天堂,也並不是誰想進來就能進來的。而今天呢,咱們的腳已經踏到了這片地面上,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會產生一系列這樣抑或是那樣的利益糾葛,有人會想盡千方百計的排斥我們,給我們制造成堆成堆的麻煩,面對這種情況。咱們怎麼辦?整天掛著笑臉,在這個面前低三下四,在那個面前俯首帖耳?嘿嘿,別人或許會做這樣的事,但是我郭守云絕對不做,因為商場不等與政壇,政壇上那叫忍辱負重。商場上地孫子始終就是孫子。”

    “守云啊......”里爾克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老爺子,我明白你的意思,”郭守云不等他把話說完,便搶著說道,“但是我的主意已經定下來了,明天,咱們只在這里等到明天,如果明天上午還沒有能拿主意的人過來同咱們接觸,那咱們就去紐約。呵呵。一趟美國不能白來,我聽說紐約可是美國人才的彙聚地,咱們到那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用的人。”

    “那收購王安的事怎麼辦?”里爾克愕然道。

    “放心好了,是咱們地東西它就跑不了,”郭守云倒是很輕松,他笑笑說道,“今天晚上我就會與守成聯系,讓他給我在莫斯科透個口風出去。我相信有些人會比咱們更著急。”“哦?”里爾克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笑容。雖然說他不知道郭守云在打什麼主意,但是這個年輕人的鬼點子一向很多,既讓他說有辦法了,那就肯定是智珠在握,成竹在胸了。

    “好啦,你們都去准備一下,一會兒咱們一起出去轉轉,”郭守云似乎也沒有要多做解釋的意思,他推開懷里的霍爾尼科娃。隨口說道,“畢竟來了一趟美國,咱們沒可能不出去見識一下的,嗯,我得籌劃著給妮娜她們帶些禮物回去,不然的話,回去之後的日子恐怕要不好過了。”

    “呵呵,要去你們去吧。我這麼大年紀了,沒有那份好奇心了。”里爾克笑了笑,轉身朝門外走去。

    “老爺子真是沒情趣。”霍爾尼科娃嘻嘻笑著說了一句,轉身朝臥室的方向跑過去。

    等到兩個人都離開之後,郭守云走回到客廳沙發前坐下。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充當保鏢的波拉尼諾夫。而後又朝他招了招手。

    “先生,”波拉尼諾夫悄無聲息地走過來。也不等郭守云招呼,就一臉坦然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邊的人手你還聯系的上嗎?”等到波拉尼諾夫坐下之後,郭守云壓低聲音說道。

    “問題不大,”波拉尼諾夫簡單明了的回答道辛斯基給他的那份名單,輕輕巧巧的放在桌子上,“去給我把這些人的具體情況核實一下,我要更詳細地資料。”

    波拉尼諾夫將名單接過去,草草的看了一眼,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個人的名字上。

    “怎麼啦?”郭守云立刻察覺到了對方情緒上的波動,他下意識的問道。

    “我們的人,”波拉尼諾夫將名單重新放回到桌面上,伸手在一個名字上指了指,說道,“六二年期,德裔,東德部派遣,隸屬喬科安斯基上校,歸檔文號196200432.”

    郭守云一臉的驚訝,他將名單拿過來,仔細看了一眼,而後猶豫著問道:“你確定?”

    “他的檔案我看過。”波拉尼諾夫面無表情的說道。很簡單地一句話,充分表現出了他的自信。

    “那個喬科安斯基上校......”郭守云試探著問道。

    “一九八六年九月十二日一點三十五分,在卡斯達韋爾的勝利農莊四十三號公寓被清理,原因是有企圖叛逃之嫌疑,挈巴諾夫少尉參與了此事,詳細的情況,先生可以問他。”波拉尼諾夫儼然就是克格勃的活記錄,“不過他人在遠東,遺憾。”

    “我知道了,”郭守云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容,他掏出鋼筆,隨手將那個人名從名單上勾除,而後說道,“去查吧。”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2:1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七三章 割裂的浪潮


    “理查德.萊切斯特?”目送波拉尼諾夫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郭守云嘴里默默的念叨著這個名字,心里卻有一種好笑的感覺。按照古辛斯基那份資料上的顯示,這位萊切斯特先生是來自弗吉尼亞州的參議院議員,今年六十三歲的他,不僅是民主黨的資深黨員,而且也是一名卓有才能的政客,同時呢,還是一個堂堂的百萬富翁,他在里士滿擁有大片的房產,同時還有四個屬于自己的大農場。而根據波拉尼諾夫的說法,這為美國政壇上的顯貴,卻又是近三十年前就加入了克格勃的精英間諜。

    這一切的一切,說起來似乎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但它卻是活生生的現實。冷戰期間,東西方陣營的對抗,催發了克格勃這個龐大間諜情報機構的迅速發展,前後二十多年的時間里,克格勃以每年一百二到一百四的速度,向美國輸送間諜情報人員。這些情報人員有的接受過專門的培訓,而有些人則連最基本的訓練都沒有接受過,說句不好聽的,他們更多的只是承擔一個炮灰的任務,為那些真正的精英作掩護。可話說回來,在大批的炮灰中,那面就有一些人會存活下來,他們潛伏在美國,隨著時間流逝,逐漸的融入了這個國家的生活,成為了這個國家中正式的一員。像理查德.萊切斯特,他就是這麼一個例子。

    老實說,如果不是有波拉尼諾夫這麼一個克格勃活記錄本的存在,萊切斯特的身份。可能直到他死都不會暴露出來,因為如今地克格勃已經完蛋了。它被割裂為兩大部分,原有的那些文檔要再整理出來。恐怕還要花費很長地時間,同時呢,當年那數以萬計的諜報炮灰會不會有人去關注還得另說。但是現在好了,郭守云獲知了這一信息,作為一個無良地商人,他是不可能不在這上面做些文章的,首先一點很重要,那就是他要盡快讓萊切斯特這頭“迷途的羔羊找到組織”。

    同樣也是經過這麼一個事件,郭守云又認識到了克格勃原有成員的一大價值,他覺得。自己似乎有必要招收更多的人手,尤其是像波拉尼諾夫這一類的人,畢竟他們都是具備很大潛在價值的。

    不過,此時的郭守云還不知道,他的這個想法已經來的有點晚了,在他之前,已經有很多人在打這方面地主意了,就像莎娜麗娃,她為了能夠將幫會做大,擴展到海外。林雷就一直在動前安全委員會海外情報網絡的心思。而別列佐夫斯基在這方面的動作更大,安全委員會第十處前段時間發生的起火事件,沒准就是他在背後預謀操縱的。作為專門的收藏統計文獻和檔案資料的“檔案處”,第十處所發生的起火時間,令國家情報部門損失慘重,大批珍貴的名錄、紀實性資料遺失,這也是蘇聯解體後,俄羅斯情報部門陷入長期困境的最直接原因之一。而蘇聯解體之後。一大批潛藏國外數十年之久地諜報人員,像美國中央情報局高官尼克爾森之流之所以會暴露身份,也與這些檔案資料的遺失走漏不無關聯。

    郭守云沒有想過要把克格勃的海外網絡全部接過來,畢竟那太不現實了,那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組成的網絡。也不是十個八個人。而是整整二十余萬潛伏人員所構成的龐大諜報體系,在過去的幾十年時間里。這個體系負責為蘇聯政府提供方方面面的准確情報信息,這一筆資源,別說他郭守云用不了,即便是用得了,他越不敢用,那是會玩出人命的。

    至于說現在,郭守云所想地只是接收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小到不會帶來什麼重大影響,同時又能為他提供所需要的信息就足夠了。

    “親愛的,你看我這身打扮怎麼樣?”就在郭守云思量這些問題的時候,進臥室里換衣服地霍爾尼科娃重新走了出來,她在臥室門前旋了一個身,滿臉嫵媚地說道。

    收回思緒,郭守云看了她一眼,別說,女人這一身穿扮的確很亮眼,粉色地緊身高領毛衣,白色的休閑喇叭褲,那纖細的腰肢上,還纏了一條銀色的帶有金屬片的寬幅束帶。

    “不錯,”郭守云點點頭,笑道,“不過,你穿著一身出去,不怕冷嗎?”

    “不是還有外套可以穿嘛,”霍爾尼科娃踮著腳尖走過來,一扭身撲進郭守云懷里,眉開眼笑的說道。

    “有道理,”郭守云一臉木然的點點頭,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女人......就是腦子有病。

    “怎麼樣,親愛的,咱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走了?”膩在郭守云的懷里,霍爾尼科娃嬌聲說道。

    “走吧,”郭守云伸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

    “哦耶!”霍爾尼科娃聞言之下,猛地從男人懷里跳起來,嘴里還發出一聲歡呼。

    “快點,快點,我都等不及了,”歡呼過後,她一把抱住郭守云的胳膊,將他從沙發上拉起來,嘴里還連聲催促道。

    郭守云這次也不駁女人的面子,他從沙發上站起來,順手抓過搭在沙發背上的西裝外套,任由女人在背後推著,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先生,您要出去?”郭守云帶著的幾個保鏢正在門外站著,他們看到兩人出來,便上前問道。

    “嗯,我和米沙出去轉轉,你們來兩個就行了,其他人回房休息吧。”郭守云笑了笑說道。

    “好的先生,”保鏢們應了一聲,然後也不用分配,就有兩個人走出來,跟著郭守云和霍爾尼科娃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首都希爾頓酒店的電梯是開放式的,電梯的內側,正好對著通堂的大廳,隔著電梯內的透明玻璃鋼隔板,可以看到樓下大廳里往來穿梭的住客。而當郭守云他們走進電梯的時候,梯間里還有一個身材臃腫的白人婦女,這大肥婆的胳膊上挎了一個黑色的皮包,手上拿著一份報紙。

    幾個人在侍應生的招呼下走進電梯,郭守云的位置正好是處在大肥婆的身後,為了保險起見,一名隨後進入電梯的保鏢,邁步走到了郭守云的面前,而後就那麼側身一擠,將肥婆頂開兩步,從而隔開了她與郭守云之間的距離。

    大肥婆顯然對這個西裝革履的大漢頗為不滿,她上下打量了保鏢兩眼,而後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什麼。

    老實說,郭守云的英語水平實在是有夠差勁,他只聽出肥婆說了一個英國人常用的口頭語,至于其它的,就是有聽沒有懂了。當然,在這個時候他也不關心肥婆是在罵人還是在誇贊人,他關心的是人家手上拿的那份報紙。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報紙背面的一個圖版新聞,新聞的內容他看不懂,但是卻能看懂照片上的東西。在那副隨消息刊登出來的照片上,一共有五個人,這五個人郭守云都認識,他們分別是現任哈薩克斯坦總統納紮爾巴耶夫、烏茲別克斯坦總統卡里莫夫、塔吉克斯坦總統拉赫莫諾夫、吉爾吉斯斯坦總統阿卡耶夫以及土庫曼斯坦總統尼亞佐夫。

    這五個人可是蘇聯中亞五大加盟共和國的領袖,他們集體出現在美國的報紙上,那麼毫無疑問,蘇聯那邊又出了大問題了,而按照時間上推算,郭守云估計,這五個國家的獨立已經成為定局了。

    而就在郭守云打量那份報紙的時候,霍爾尼科娃也在看,與前者不同的是,她精通英語,因此,報紙上播報的是什麼內容,她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一位今天剛剛出版的《華盛頓郵報》,而報紙上登載的這一篇報道,則是剛剛從莫斯科發過來的----蘇聯完了,徹底完了。俄羅斯、烏克蘭、白俄羅斯三國領導人正式發布了“明斯克宣言”並簽署了《獨立國家聯合體》協議,按照這份協議的規定,“蘇聯作為國際法的一個主體和一種地緣政治現實已不複存在”,三國將全面廢除蘇聯舊有的一切法律和國家准則。而作為對這一協議的回應,中亞五大加盟共和國領導人在阿拉木圖發布通告,宣稱五國正式全面退出蘇聯,並以創建國的身份,加入獨立國家聯合體。根據《獨立國家聯合體》的協議,所有成員國之間的地位是平等的,國與國之間不存在任何隸屬關系,各國軍事、政治、經濟、外交完全獨立,本國政策由本國政府自行決定並予以實施。

    按照華盛頓郵報的報道,目前蘇聯各加盟共和國的分離趨勢已經無法逆轉,民主獨立的思維如同浪潮一般,席卷著這個佇立東方近一個世界之久的紅色獨裁帝國。現在,各個加盟共和國已經開始著手接受各自境內的國有資產以及軍隊、政府機構等等一切權力,盡管在極少數地區有還存在著少數的抵制勢力,但是他們的頑固抵抗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

    同樣是在這一版的新聞上,還播報了昨天發生在克里米亞半島的一場小規模軍事沖突,司令部設在塞瓦斯托波爾的黑海艦隊,同企圖前去接管艦隊防務的烏克蘭軍人發生交火,黑海艦隊的岸防火力,擊毀了擅自闖入其防區內的四輛烏克蘭軍方坦克。整場沖突持續十三分鍾,四名烏克蘭士兵在沖突中陣亡,另有十二人負傷,黑海艦隊方面的具體損失,現在還沒有明確公開。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2:1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七四章 遠東共和國?


    “看到了嗎?今後咱們自己的事情,終于能由咱們自己說了算了,”等到從酒店里出來,上了酒店外勤服務人員安排的豪華房車,霍爾尼科娃依進郭守云懷里,笑眯眯的說道。

    “看到什麼了?”郭守云笑了笑,心不在焉的說道。

    “當然是剛才的那份報紙啦,”霍爾尼科娃將剛才看到的消息講述了一遍,這才繼續說道,“這一天,咱們俄羅斯人可是等得太久了。”

    “咱們俄羅斯人?”郭守云淡然一笑,心里琢磨著,“哪來的咱,哪來的們啊?老子從哪看像個老毛子啊?”

    “不要想那些事情啦,”伸手在女人的臉上擰了一把,郭守云說道,“它和你離得太遠,無論是誰上台誰主政,都不可能讓你這騷狐狸撈到什麼切實的好處。”

    “切,那可說不好,”霍爾尼科娃皺皺小鼻子,不以為然的說道,“現在到處都在吵吵著要民族自決,要地區獨立,哎,說真的,親愛的,你在遠東就沒想著要獨立一下?那里離莫斯科......”

    霍爾尼科娃這話只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看到郭守云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投過來了。

    “管好你這張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自己不知道嗎?”迎著女人忐忑的目光,郭守云沉聲說道。“好嘛,不說就不說啦,”霍爾尼科娃擠出一絲笑容。附到男人身上,在他嘴上狠狠的親了一口。而後嬌聲道,“不過我不說。卻不能擋的住別人去說,現在這個當口,就是人心思變地時候,我敢肯定啊,遠東必然也有人在籌劃這方面的動作,畢竟這里面蘊含地權力是足以令人為之瘋狂的。”

    女人地話,令郭守云的心里猛然一顫。是啊,在這個時候,誰能保證人心不會思變啊?一直以來遠東在蘇聯就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它地處蘇聯版圖的極東位置。廣袤的西伯利亞荒原,在很大程度上割斷了遠東同莫斯科中央之間的聯系。在更早的一些時候,遠東甚至可以說是蘇聯的“流配地”大批的政治犯、受迫害的民族,幾乎都被遠遷到了這里,就像曾經地幾十萬猶太人、幾十萬布里亞特蒙古人等等。蘇聯存在的時候,遠東可以平靜無波,但是一旦出現了政局的動蕩,尤其是像如今這樣的大分裂,那麼地方上的再有人跳出來挑唆一番,這個分離的勢力很容易就會興起。林雷前段時間雅庫特共和國出現的獨立思潮。這就是一個警告了。

    把遠東從紛亂中的俄羅斯獨立出去?自己做個一方之王?這個主意很有誘惑力,但是郭守云決不會那麼做,因為且不說能不能成功,單是成功以後他所可能面臨的局面,就足以令他不寒而栗了。

    人的貪婪欲望是根本無法遏制地,郭守云知道,自己如今之所以能夠在遠東稱王稱霸,將整個遠東軍區、遠東各州的政府首腦抓在手心里。其根本原因一方面是他有錢,那些人不得不仰仗他,而另一方面,便是因為遠東的上面還有一個莫斯科中央。

    遠東軍區的領導層也好,遠東各州的政府首腦也罷。他們知道。如果沒有了郭守云這個強有力的存在,那麼莫斯科的政治影響力很快就會卷土重來。將他們這些魑魅魍魎一棍子掃落馬下。而有郭守云橫在那里呢,莫斯科要想打遠東的主意,就要首先把他收拾掉,因此,只要郭守云不倒,只要郭氏集團還在,那他們這些地方上地豪強,就能安安穩穩的過著舒心日子---聽誰的話不是聽啊?與其投靠莫斯科然後給他們當苦力,哪如支持郭守云大把撈錢來的舒服啊?

    那麼反過來,如果沒有了莫斯科中央的存在,遠東各州真地走向了獨立,那麼會出現什麼樣地局面?毫無疑問,首先的一點是,郭守云沒有存在地必要了,原來支持他的遠東軍區也好,各州政府也罷,將會羅織上一大堆的罪名,一股腦的扣到這位大老板的頭上,從而將他徹頭徹尾的打入地獄,到那時,遠東將由他們這些人說了算。畢竟頭上有一個人壓著,哪如輕輕松松的自己當家做主來得好啊?

    郭守云是一個野心家,但是他的野心還沒有大到無所顧忌的地步,他知道什麼樣的事情可以做,而什麼樣的事情不可以做。還是那句話,“做自己該做的,拿自己該拿的。”他的准則到任何時候都不會發生改變。

    當然,拋開自己的利益與安危,郭守云也覺得遠東沒有獨立的基礎,因為那里和什麼塔吉克斯坦啊,吉爾吉斯斯坦啊之類的加盟共和國不同,人家有建國的基礎,所以他們的獨立有曆史依據可循。而遠東呢?遠東有什麼啊?幾個邊疆區、幾個州,外加一個雅庫特共和國,像這麼一個閑散的地方,怎麼搞獨立啊?一點曆史朔源都沒有嘛。正是基于此,郭守云雖然擔心遠東出現類似的分離傾向,但是卻並不怎麼看重,他覺得,唯一一個值得擔心的地方,那就是雅庫特,而雅庫特之前已經被他搞過一次清理了,那些剛爬上領導崗位的人,估計還沒有膽子耍弄手段。

    但是郭守云並不知道,他對蘇聯的曆史了解實在是有些缺憾的地方,遠東並非沒有獨立建國的曆史可循,而且還是相當的有,因為就在蘇聯剛剛建國之初,在以赤塔州、阿穆爾州、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濱海邊疆區為地域的一片版圖上,曾經有一個具備自己國旗、國徽以及政府首腦機構的“遠東共和國”。

    這個曾經的遠東共和國,成立于一九二零年,屬于布里亞特蒙古人的自治共和國,按照當時列甯同志提出的政策,新生的社會主義國家應該廢除帝國主義時期的一切不平等協約、政策條款,因此,當年帝俄非法從中國攢取的領土,應該無償的歸還回去。正是根據這一項政策,在西伯利亞貝加爾湖以東、包括外興安嶺在內的廣袤地域上,一個過渡性的共和國被建立起來,這個共和國雖然隸屬蘇維埃國家控制,但是它有自己的共和國政府,甚至還有了貨幣的發行權。不過很遺憾的是,隨後,日本帝國主義對蘇維埃新政權的干涉到來了,日軍從東北出兵,向遠東腹地推進,一舉占領了遠東共和國的大部分領土。隨後,戰爭爆發了,並一直持續到一九二二年。再之後,列甯病逝,斯大林上台黨政,遠東共和國又以一個加盟共和國的身份,重新並入了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存在了不到三年時間的遠東共和國,正式成為了一個曆史的符號。

    郭守云並不了解這段曆史,但是卻有人了解----最權力的誘惑下,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甚至可以把埋在地核里的陳芝麻爛谷子都翻騰出來,更何況是幾十年前的一段曆史。

    就在郭守云帶著霍爾尼科娃在華盛頓四處游蕩的時候,遠東的哈巴羅夫斯克正好是深夜,而對于妮娜來說,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在哈巴羅夫斯克南郊的郭氏別墅區里,最南側的那一棟別墅里,徹夜燈火通明,寬敞整潔的客廳里,妮娜穿著一身配了校官軍徽的軍裝,端端正正的坐在正座上,而在她的面前,莎娜麗娃等人以及從軍區趕過來的諸位將軍統統在座,從在場每個人臉上的嚴肅表情可以看出來,今晚的事態有些非比尋常。

    在妮娜面前的小茶幾上,擺放了一面綢料的寬布,從樣式上來看,這應該是一面國旗,旗子通體大紅,在左上角的位置,有一個藍色背景的方形圖案,而在這個藍色方形框里,用黑體印繡了三個字母:“Д、B、P”,三個字母成品字形結構,“B”在上,“Д、P”在下。這樣一幅旗子,也許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它是哪個國家哪個時期所采用的國旗,但是包括挈廖緬科在內的幾位遠東軍區將領卻都知道,這是二十年代“遠東共和國”的國旗----有人在趁機渾水摸魚,挑動遠東的分離傾向。

    就在今天中午一點的時候,駐守赤塔州雅布洛諾夫山麓南線區域的獨立坦四十九師發生嘩變,師長莫羅廖夫少將公然打出成立“遠東共和國”的旗號,以此作為對前階段赤塔州蘇維埃主席沙瓦科洛夫的回應。

    莫羅廖夫的坦四十九師駐地,就在阿穆爾州的邊境位置上,他們的嘩變,直接影響到了伊萬諾夫的獨立十六師,現在,遠東軍區內部軍心開始出現浮動,畢竟成立“遠東共和國”這個口號很有煽動力。用沙瓦科洛夫的話,那就是:“遠東是被莫斯科遺忘的角落,遠東人的死活,從來都沒有進入過莫斯科那些政客的視線,現在,土庫曼斯坦人有了自己的民主,哈薩克斯坦人也有了自己的民主,他們獲得了主導自己未來的權力,那麼為什麼我們遠東人不能?”

    分離傾向一旦與軍事力量相結合,那後果是嚴重的,傾向是一種傾向,它只存在于思想之中或者是口頭至上,而若是有了軍事力量的參與,那它就要將一切付諸實際了。

    雖然說赤塔州並不屬于郭氏集團的勢力范圍,但是兩者距離太近,而且沙瓦科洛夫所倡導的那個“遠東共和國”,也將郭氏集團的大部分地盤囊括其中了,在這種情況下,郭氏集團必須做出反應。但是郭守云去了美國,誰都聯系不上他,在這個關頭,應該怎麼辦?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2:2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七五章 再出亂局


    滿滿堂堂一客廳的人,如果按照軍銜來排隊的話,那妮娜這個小小的校官,似乎只能排在最後,大大小小的十六名軍區將領中,除了她之外,級別最低的也是少將;如果按照手中政治資源的大小來排隊的話,那毫無疑問,她也排不上號,別的不說,拉麗薩放在那里,這方方面面的事情,就輪不到妮娜來做主;如果按照掌管勢力的強弱來排隊呢,那很明顯,莎娜麗娃手上的黑幫,才是目前遠東規模最大的團體。但是現在,這些人誰都不拿主意,他們都在等,等天字第一號的“郭夫人”做決定。

    地區分離主義傾向一旦出現,那就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了,而是以一個族群乃至一個階層為基礎大范圍思潮,就像莎娜麗娃提供的消息,目前遠東南部諸州,尤其是赤塔州與伊爾庫茨克的兩個布里亞特民族區,已經出現了大范圍內的騷亂趨勢,而在比羅比詹、布拉戈維申斯克、哈巴羅夫斯克等遠東主要城市,也有一定規模的騷亂現象。現在,挑動騷亂的還主要是年輕人,他們對現實的社會生活不滿,尤其是大規模的失業潮、飛速提升的物價、動蕩的社會局面,令他們看到自己的未來,因此,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這些年輕人就會乘機發作,尋求一種不現實的社會變革。

    總的來說,如今的局面很危急,遠東軍區內部也有了不同的見解,一些出身遠東的中下層官兵更傾向于赤塔州的分裂勢力,至少對他們給予了同情,而在政府方面,也有不少官員態度曖昧,他們對眼下這一場事端顯然是樂見其成的。

    “妮娜,”在場的所有人中,除了郭守云身邊的幾個女人之外,真正和妮娜關系密切的,就只有伊萬諾夫少將與蘇西霍夫上將兩個人。對于他們來說,妮娜是即使老部屬,又是老上級的女兒,這關系上自然非同一般,因此,這兩位老將軍在態度上倒是十分積極。

    “現在的局勢很明顯了,”坐在妮娜右手邊地第二位置上,伊萬諾夫面色嚴肅的說道,“我們必須盡快作出決定,采取最為有效的策略。沙瓦科洛夫的宣傳很具有鼓動性,他們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煽動起這麼大范圍的騷亂,那就說明他們在赤塔與伊爾庫茨克兩州內的影響力不低,而且現在這兩個州內部,布里亞特人口超過五十萬。林雷雖然說總人口數不是很多。但是一旦鬧起來,那也是一個大麻煩。哈巴羅夫斯克這邊的情況相對來說還好一點,而阿穆爾州那邊就很不樂觀了。今天下午,布拉戈維申斯克市內就有了上萬人的游行示威,如果今晚不能采取進一步的防范措施,那明天地情況估計會更加糟糕“是啊,”蘇西霍夫也憂心忡忡的說道,“像這一類型地事件,往往就是一個多米諾骨牌效應。一個地區出現問題,就會迅速向周圍地域輻射,車臣印古什那邊的現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早做決定,那我們今後的立場將會變得非常被動。”

    “莫斯科那邊地反應如何?他們還沒有拿出對策來嗎?”妮娜想了想。問道。

    “莫斯科?”伊萬諾夫與蘇西霍夫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周圍地諸多將領,隨即沉默下來。

    莫斯科早就有了反應。從中午到現在,俄羅斯國防部已經先後向遠東軍區發出了六份緊急命令,要求遠東軍區調動布拉戈維申斯克、比羅比詹、雅庫茨克三地的駐軍,向赤塔州周圍地域移動,同時,要求駐紮在桑加爾的摩步第六十四師開進伊爾庫茨克州首府伊爾庫茨克;駐紮在阿爾丹的第一一六裝甲旅,開進安加爾斯克;莫格恰邊防軍獨立步兵第六旅,開赴布拉茨克,以防止事態朝更加惡化的方向發展。

    但是面對這樣的緊急命令,遠東軍區總指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這一方面是因為包括軍區司令員挈廖緬科、總參謀長席賈霍夫在內的一干人另有打算,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事關重大,一旦出了問題,這個簍子沒人能夠補得上。雖然說如今的蘇聯中央已經名存實亡了,但是從名義上講,軍隊還是應該隸屬于蘇聯國防部管轄的,軍區部隊地大規模調動,需要有蘇聯國防部的批准,俄羅斯國防部說了不算。另外,即便是蘇聯國防部下達的命令,像這種極有可能會引發軍民沖突的調兵行動,軍區方面也必須見到實打實的命令文件,這不僅僅是一個授權地問題,也是一個責任背負地問題。試想,如果部隊調動起來了,並且迅速的進入了作為指定地點地城市,隨後呢,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同參與游行示威的民眾發生了沖突,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傷亡---這樣的事是很可能發生的。那麼一個問題出來了,這樣的結果由誰來承擔?毫無疑問,如果有國防部的命令文件,那麼責任歸屬國防部,而若是沒有這份文件,那責任就要由軍區方面承擔了。軍事法庭也是講究證據的,不管是誰,空口無憑的都不可能把責任推卸掉。就拿目前來說,無論是挈廖緬科還是席賈霍夫,如果真的依靠一份口令就去調動部隊,那將來出了問題他們怎麼交代?“國防部給我下的命令,是口頭的。”這麼說有用嗎?到時候國防部來個一推二六五,死不認賬,軍區該怎麼辦?不要以為這樣的事莫斯科做不出來,出了大問題之後,他們會很樂意找一群替死鬼來背黑鍋的。

    遠東軍區領導層的諸多將軍們,都是戎馬一生的人了,他們自然能夠看清這其中存在的危險,像這種吃啞巴虧、充大頭鬼的事,他們是萬萬不會去做的。

    至于說軍區另一層考慮,那說起來就有些曖昧了,挈廖緬科一干人之所以這麼風風火火的找上門來,尋求郭守云的意見,他們本意,就是希望能夠效仿一下赤塔州的做法。現在到處都在鬧獨立啊,韃靼斯坦共和國、達吉斯坦共和國,甚至連阿爾泰共和國那邊的獨立傾向都在甚囂塵上,既然這些地方都能鬧獨立,那為什麼遠東就不能?從地域上說,遠東距離莫斯科數千公里,其間還橫亙著一個廣袤的西伯利亞荒原;從經濟上來說,遠東的經濟與莫斯科周圍地區的經濟聯系幾乎能說是沒有,一筐土豆從莫斯科運到遠東,那價格能比得上一筐豬肉了,數千公里的距離,能將兩地的市場徹底割裂;從民族成分上說,遠東有大批的少數民族,匈奴族、楚瓦什族、布里亞特族、猶太族等等等等,這些少數民族的人口加起來,雖然超不過俄羅斯族的人口總數,但是也能占到總人口的三分之一強了。結合這種種的現實,遠東儼然就成為了俄羅斯的飛地,相比韃靼、阿爾泰,這里顯然更具備獨立的條件。

    遠東的獨立,對于在場的諸位將軍來說自然是有莫大的好處,別看那些呼喊著獨立的民眾聲調很高,但是一旦獨立成功了,真正能夠從中得到實惠的,還是像挈廖緬科他們這樣的人物。

    不過單單是一批軍人,還鬧不起獨立來,沒有媒體和政客的支持,他們那不叫獨立,而是叛亂,所以這一次挈廖緬科一群人急急忙忙的過來拜會郭守云,就是為了探聽他的意思,看看他在這件事上是個什麼態度。如果郭守云表示支持,那麼這件事就算成百分之七十了,郭氏集團手上有雄厚的資金,有覆蓋整個遠東的新聞媒體機構,有大把大把的政治資源,不僅如此,郭氏集團的決定,甚至還可以影響整個遠東的市場。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支持遠東的獨立,再加上遠東軍區的響應,那一切還不是水到渠成嗎?杜達耶夫能帶著千把人起家,在車臣就鬧了個天翻地覆,把整個高加索軍區弄得沒了脾氣,遠東軍區上下幾十萬人,而且在郭氏集團的扶持下兵強馬壯,海上還有一個太平洋艦隊陳戟待戈,誰能拿他們怎麼樣?

    反過來說,如果郭守云不支持的話,那也沒有關系,他不是和莫斯科關系密切嗎?那好,背黑鍋的事就由他來做吧,軍區的部隊調動需要經費,郭氏集團把經費劃撥過來,有了資金上進出單據,那麼隨後發生的問題,就能一股腦的推到這位“大老板”的身上,大家誰都不用擔責任,可謂是皆大歡喜啊。

    妮娜雖然不善于勾心斗角的爭斗,但是她也不傻,赤塔州的變亂,莫斯科不可能得不到消息,而得知了這方面的消息之後,那邊也不可能不迅速做出反應,現在的局面擺在那,這些將軍們就是想要推著自己的老公朝獨立那條路上走啊。

    “好啦,諸位將軍,既然莫斯科那邊還沒有消息,咱們也不要輕舉妄動了,”沉思良久,妮娜咬咬牙,說道,“伊萬諾夫將軍,阿穆爾州那邊你要多加注意,部隊可以進入戒備狀態,尤其是雅布洛諾夫地區,我們可是暫時不干涉赤塔那邊的局勢,但是也絕不能讓他們的影響力向東蔓延。至于其它的,我會盡快想辦法和守云取得聯系,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好吧,妮娜,”挈廖緬科站起身來說道,“你抓緊一點,局勢很嚴峻,我們必須盡快做出決定啊。”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2:2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七六章 昂貴的會員卡


    “哎呀,可累死我了,”從電梯里出來,一進入金碧輝煌的走廊正廳,霍爾尼科娃便一把摟住郭守云的胳膊,將整個身子都掛在他的身上,同時翹起右腿,用力的揉搓著馬靴內的腳踝。

    “站好了,”抖抖肩膀,將女人從自己身邊推開,郭守云笑罵道,“你還知道累嗎?我看你精神頭不是挺足的嘛,再轉轉,再轉轉,哎,那邊去看看,”這話都是誰說的呀?”

    “哎呀,人家就是嘴上一說罷了,瞧瞧你,抓住個機會就要認認真,”伸嘴在男人的胳膊上咬了一口,霍爾尼科娃嬌嗔道。

    “嘴上一說?”郭守云回頭瞅瞅跟在後面的兩名保鏢,以及幾位酒店內的工作人員,嗤笑道,“你好意思嘴上一說,你看看,我的隨行被你當成什麼啦?托運工嗎?”

    “哦?”霍爾尼科娃聞言朝後看了一眼,只見跟在後面的兩位保鏢,手里提的、懷里抱的、肩膀上抗的,全都是她今天一下午買回來的東西,那大包小包的,幾乎都要把兩個大漢埋起來了。

    “嘿嘿,”捂著小嘴一笑,霍爾尼科娃說道,“怎麼,這就心疼了,哼,也沒見你這麼心疼過我。放心吧,大不了你們下次去莫斯科的時候,我給這兩位兄弟好好介紹兩位美女認識,哼哼,我可是認識不少好姑娘。”“呐,這可是你說的,你們兩個,還不快謝謝米沙小姐。”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走廊拐角處,郭守云一扭身,隨口笑道。

    “謝謝米沙小姐。”跟在後面的一名保鏢笑道。

    “嗯,不客氣,”霍爾尼科娃臉皮厚的可以做城牆,她老神在在的把手一揮,欣然道。

    從走廊處轉過來。就能夠直接看到寬敞小廳盡頭處的一個雙扇門,而那便是郭守云他們訂下的套房,此刻,門口處還站著兩名郭守云帶來的保鏢,看到這一行人轉過走廊,兩名保鏢快步朝前迎了過來。

    “先生,米沙小姐,”走到郭守云的面前,兩名保鏢禮節性的問候道。

    “嗯,今天下午有人過來嗎?”郭守云點點頭。隨口問道。

    “兩點鍾地時候,那位范德比爾特先生來過一次。他在這里等候了將近半個小時,走的時候,給先生留了三份請柬。”保鏢回答道。

    “噢?看來咱們紐約之行的計劃勢必要朝後拖延一下了。林雷”郭守云隨手解下外套,遞給身邊的保鏢。同時笑道。“請柬呢?”

    “在老爺子那里,”保鏢接過外套,虛挎在臂彎里。

    “哦,老爺子沒有休息?”郭守云問道。

    “休息了。中午睡了兩個小時,范德比爾特先生來的時候,他才起來的。”保鏢回答道。

    “那現在他人呢?”郭守云扭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那間套房,問道。

    “在先生您的房里呢,”保鏢說道,“老爺子剛才說起呢。說是不知道先生是否回來吃晚餐。”

    “噢,好啦,我知道了,”郭守云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趁著保鏢為他開門的工夫說道。“你們去隨便叫些吃地。讓他們送到房間里來,嗯。盡量豐盛一點,還有,要兩份盡量火候大一點的牛扒,一小份朗姆酒,老爺子喜歡這一口。”

    “是,先生,”空著手地那名保鏢應了一聲,然後轉身朝外走去。

    “守云,回來啦,玩的怎麼樣?”套房的客廳里,里爾克正坐在沙發上悠閑的喝著咖啡,看到郭守云一行人進來,他站起身,笑呵呵地問道。

    “問她,”郭守云在霍爾尼科娃地腦門上戳了一手指頭,憤憤的說道。

    “很好啊,很開心,”霍爾尼科娃張張嘴,做了一個要咬人的樣子,這才一邊指揮著“托運工”將她的豐碩成果放下,一邊頭也不抬的回答道,“不過太可惜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不然的話,非要盡情的逛個夠不可。”

    這一番話說完,霍爾尼科娃從那一堆花花綠綠的大兜小袋里,扯出一個包裝很精美地方形盒子,喜滋滋的抱在懷里,一溜煙的跑到里爾克身邊。

    “老爺子,看,這是我專門給你挑的,”將盒子拆開,霍爾尼科娃從里面取出一頂黑色的寬沿紳士帽,趁里爾克不注意地時候,一下扣在他頭上,同時笑道,“哈,真合適。”

    “不要胡鬧,”郭守云把眼一瞪,訓斥道。

    “呵呵,沒事沒事,”里爾克將帽子摘下來,放在手里反過來掉過去地看了看,說實話,這頂帽子還真挺和他的心意,作為一個猶太人,他也對這種寬沿地紳士帽有別樣的感情,“難得米沙還能想著我這個糟老頭子,嗯,正宗的意大利手工活,不便宜吧?”

    “嘻嘻,反正不是我掏腰包,老爺子就別為我心疼了,”霍爾尼科娃一扭腰,做了一個很淑女的造型,同時笑眯眯的說道。

    “哦?”里爾克一愣,隨即看了一眼郭守云,開懷暢笑。

    老實說,如今的里爾克也是身價不菲了,多了不敢說,至少幾十萬盧布美元的,不一定會被他放在眼里。但是這個精明的猶太老頭素來節儉,不喜歡奢侈鋪張的過日子,他打理郭氏貿易方面的財務工作,一向都是精打細算,哪怕是幾十塊錢的開支,他也是能省就省,因此呢,他在以色列的生意圈里也算是很有名了,那些熟悉他的人都在背後稱呼他“阿巴貢”。

    “老爺子,聽說中午的時候范德比爾特送來了幾份請柬?”走到里爾克對面的沙發前坐下,郭守云從口袋里掏出香煙,豎著煙頭在手背上磕打著,隨口問道。

    “嗯,是啊,”里爾克伸手入懷,從內襯的口袋里,掏出三枚晶光閃閃、銀行卡般大小的卡片,隨手遞給郭守云。說道,“明天中午,克拉倫登社交俱樂部。”

    “嚯,好精致,”郭守云拿著那三枚卡片式的請柬,仔細的看了看,又放在手心掂了掂,說道,“這是請柬嗎?”

    “哼哼,看清楚了嗎?足鉑金的。”里爾克淡然一笑,說道。

    “是嗎?”郭守云將卡片放在眼前。重新看了一遍。只見最上面這一張,正面用標准英文字體刻寫著兩大一小的三行字母,字面上的意思,郭守云忍不住來。但是他卻認識卡片右上角那娟細地一個刻文:“PT990”。這是九九足鉑金的標志。

    “拿來我看看,”一聽到足鉑金這麼一個詞,霍爾尼科娃頓時來了興致,她一屁股坐在郭守云的身邊,將幾張卡片搶過來,放在眼前端詳著,那紅彤彤的小嘴里還自言自語的嘟囔著,“美利堅合眾國,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克拉倫登社交俱樂部專用。”

    “哎,怎麼沒有名字啊?”將最上面那張卡片翻過來,霍爾尼科娃又瞅瞅了背面。只見卡片的背面是一副形象逼真的人物頭像,這個人物像霍爾尼科娃也認識,這是猶太教崇信的主神雅赫維。

    “沒有名字。那就意味著不需要印刻名字。”郭守云笑道,“一卡一人。有卡則進,無卡則退,這個克拉倫登社交俱樂部,看來很不簡單啊。”

    “守云說的沒錯,不僅是不簡單,而且是相當不簡單,”里爾克笑道,“知道為了這三張卡,咱們要付多少錢嗎?”

    “付錢?不是吧,哪有送一份請柬還要客人掏錢的?”郭守云失笑道。

    “呵呵,這就是他們這個俱樂部地規矩,嗯,准確的說,是民主黨選舉募捐基金會地規矩,”里爾克說道,“按照范德比爾特的說法,這三張卡是拿來給咱們看看樣子的,等到明天出席宴會的時候,他們還要把卡收回去,然後以一個慈善募捐地形勢,再當眾把它賣給咱們。把它拍下來,那就意味著咱們能有三個人,在今後地兩年時間內,可以免費到克拉倫登俱樂部享受服務,而咱們的名字呢,也會被載入俱樂部名人簿。”

    “這算什麼倒灶的破事啊,”郭守云笑了,當然啦,花多少錢他倒是不在乎,他只是覺得美國人玩弄這種虛偽的形式有些好笑,“免費享受兩年的服務,我又沒打算在華盛頓定居?享受他們兩年的服務干什麼?難道他們還在遠東開了分部?”

    “呵呵,這只不過是個噱頭罷了,你以為掏這份錢的人,還會有誰真的看重什麼俱樂部的服務嗎?”里爾克笑道。

    “那我要是到時候不拍呢?”郭守云說道。

    “不拍?那怎麼可能,”里爾克搖頭說道,“范德比爾特已經說了,明天上午九點,他們地人會過來取支票,給咱們的拍價,是一張卡一百二十七點四萬美元。”

    “怎麼還他媽有零有整的?”郭守云笑罵道,“一百三十萬不就得了嗎?那我至少還能剩下點墨水。”

    “有零有整的才真實嘛,不然拍賣拍出來的都是整數,那難免會有人起疑心地,”里爾克說道。

    “那,給錢我不在乎,問題是錢給了,我那事他們能不能給解決掉啊,”郭守云在心里將一干子美國政客狠狠地鄙視了一番,這才問道。

    “這個范德比爾特沒有明說,不過他告訴我,克拉倫登俱樂部是民主黨名下的政治募捐機構。”里爾克笑眯眯地說道。

    “那還說什麼,這錢我給了,”郭守云將三張卡片從霍爾尼科娃手里拿過來,放在眼前晃了晃說道,“只要能給我把事辦了,別說三張,三十張我也拍。”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2:2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七七章 間諜們的困境


    說到民主黨,郭守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克林頓再有一年多時間就要上台執政了,出身共和黨的喬治.布什在任四年,雖然他的外交政策很成功,但是其國內經濟建設成果卻是糟糕至極。持續幾年的經濟大衰退,導致美國失業率激增,美國國內方面,反對布什的聲音很大,在這種情況下,明年的美國大選,布什能夠獲得的機會實在渺茫之極。

    當然,對于有了重生經曆的郭守云來說,他雖然對美國的曆史不太了解,但是出身民主黨的克林頓,在九三年出任美國總統職務這類的大事,他還是略有所知的,而現在有一個能夠同民主黨拉上關系的機會,他當然也不會放棄----如果說美國的政客同蘇聯的政客相比還有一點高尚的地方,那就是美國的政客收了錢就會給辦事,而蘇聯的政客,收了錢沒准倒會咬人。

    “成啦,這件事就這麼辦吧,”郭守云將三張鉑金卡扔到面前的桌子上,隨口說道,“對啦老爺子,波拉尼諾夫回來了沒有?”

    “好像還沒有,我今天一下午都沒有看到他,”里爾克回答道,“怎麼,他出去辦事了?”

    “嗯,”郭守云也不多做解釋,他點點頭,從沙發上站起來,轉口說道,“酒店方面的國際線路接駁上了嗎?我想給守成打個電話。”

    美蘇之間的意識形態戰爭打了幾十年,其間,兩國的對立形勢之嚴峻。僅從彼此地跨過通訊方面就能體現出來。在美國,任何一個撥往蘇聯境內的國際電話,都需要申報安全部門審批,然後再進行接駁,這個接駁是雙向的,美國這邊批複了。需要連線接通蘇聯通訊部門,然後那邊再審查。審查通過才能完成連線。而在整個通話過程中呢,兩國的安全人員還會全程監聽。當然,隨著戈爾巴喬夫的新思維改革,蘇聯國內這種繁瑣的手續已經逐漸被廢止了。但是美國這邊還保留著呢。所以郭守云同留在莫斯科地守成通話,首先要走這一套手續----什麼叫兩大陣營啊,那就是敵我雙方的持續對抗,沒可能戰場上打著仗呢,敵我雙方地士兵還能沒事打電話玩。

    當然,這次郭守云來美國,也攜帶了軍用的微型高頻衛星加密電話,但是那東西的使用太過複雜,什麼公鑰、密鑰的換算一大堆。林雷什麼話怎麼說都要嚴格按照約定格式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地時候,沒人會用那東西。

    “不清楚,”里爾克聳聳肩,他也對兩國間這種通話地不方便頗為不滿。不過如今的情勢如此。不滿也沒有辦法去改變,“找人問一下吧。不過開通的可能性不大。”

    “嗯,”郭守云點點頭,朝坐在旁邊的霍爾尼科娃使了個眼色,那意思,這事交給她去辦了。

    “又是我,這瑣碎的事為什麼總要我去做?”霍爾尼科娃從沙發上站起來,撇撇嘴,將那堪容一握的小蠻腰用力一擰,扭啊扭的朝臥室里走去。

    “先生,”就在霍爾尼科娃的身影剛剛消失在臥室門內的時候,波拉尼諾夫從客廳外走進來,他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回來了。”

    “哦,”將手上的煙卷叼進嘴里,郭守云隨口笑道,“我剛才還向老爺子問起你,來,過來坐。”

    波拉尼諾夫也不客氣,他徑直走到客廳中央的沙發前,一屁股坐下去。

    “怎麼樣,人都聯系上了嗎?”郭守云彎下腰,將自己還沒有動過的那杯茶水推到波拉尼諾夫面前。

    “聯系上了,”波拉尼諾夫一邊說著,一邊從西服內里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輕輕放在桌子上,說道,“不過他們中地大部分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活動過了,所以手頭上掌握地情報有限,我彙總了一下,這些估計就是先生現在能夠用得上的。”

    郭守云將那份文件袋拿起來,拆開袋口地封線,從中取出一遝厚厚的文稿,一目十行的將前面幾張瀏覽了一邊。

    “現在這邊這些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在郭守云翻看文件的時候,波拉尼諾夫將茶杯端起來,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而後歎口氣說道,“他們雖然說大都有自己的掩護性身份,也有一定的收入,但是沒有了上面的撥付,這活動經費卻是不可能拿得出來的。而且先生可能體會不到,干他們這種工作的人,那是一輩子都不太可能上岸的,情況好的,將來或許能夠熬到退職的那一天,而情況不好的,那就做好准備在監獄里度過余生。他們沒有外交官的身份,因此也享受不到外交豁免權,一旦身份暴露,不是被自己人處決,就是被美國人判刑,嘿嘿,美國人對間諜案的最低量刑是二十年監禁,而我認識的這些人,估計沒有人願意在監獄里呆上二十年。”

    郭守云是什麼人啊,他最善于從別人的一言一行中推斷對方的心思,因此,波拉尼諾夫這番話一說完,他便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了。

    “嗯,他們的情況我能理解,我也明白你的意思,”郭守云放下手中的文件,隨口說道,“回頭你把他們的名單和歸檔號列出來,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的底子消掉。”

    “那就多謝先生了,”波拉尼諾夫的臉上閃過一絲含有的感激。

    的確,對于目前潛伏在國外的所有克格勃諜報人員來說,他們所面臨的最大問題還不是經費的短缺,而是心理上的沉重壓力。克格勃間諜一般都分為三種,一種是“上線”,也就是帶有外交官身份的情報工作人員,這類情報人員被視為“明”字頭的間諜,也就是身份公開的間諜。他們在目的國一般都有外交官職,要嘛是武官、要嘛是參贊,至少也是個秘書什麼的,因此,一旦他們的間諜活動被偵獲,那也沒什麼關系,大不了被驅逐出境。而且國際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兩個涉及間諜案的國家,一旦有一方以間諜案為借口,驅逐對方的外交官,那麼另一方也會有一個對等的反制---你驅逐我十個外交官,我也驅逐你十個,大家誰都不吃虧。而第二種間諜,就是隱性的了,即所謂的“暗雷”。這些間諜有種種的身份打掩護,或是商人或是學者什麼的,他們手上掌握的資源很多,能量很大,身份也很隱蔽,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們沒有外交豁免權,一旦出了紕漏,那不是自己人滅口,就是被目的國的安全部門處理掉。當然,也有些幸運的人可以解脫出來,那就是通過兩個國家的間諜互換,這種類似于交換人質的國家間操作,美蘇兩國在幾十年對抗中只進行過少得可憐的七次,因此,第二種間諜中大部分暴露身份的人,都被蒸發掉了。至于說第三種間諜,那就跟不值一提了,他們本身與其說是間諜,還不如說是等同于金錢的另一種賄賂方式,“美色”是他們的武器,“性交易”是他們達成目的的唯一方式,人們茶余飯後常常提到的“燕子”、“烏鴉”就屬于這一類人。這第三種間諜的身份最為低下,但是他們所受的訓練,卻是最為嚴格、最為殘酷的,就像尼基塔和拉麗薩曾經說起過的,從這種訓練營里走出來的合格生,那就是廉恥與良知完全泯滅的行尸走肉了。

    而波拉尼諾夫所掌握的這些人,就屬于第二種、第三種諜報人員,這些人潛伏在華盛頓,有的是政府工作人員,有的是富商,有的是交際花,甚至還有人打進了中情局。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們的身份都掩飾的很好,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們在莫斯科還有檔底,只要那份檔底存在,他們即便成了美國總統,也無法擺脫沒完沒了做惡夢的生活。更何況如今蘇聯的形勢越來越惡化,安全委員會的整改,勢必會造成打量機密文檔的泄露,換句話說,這些潛伏人員的身份,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在這種情況下,誰的日子還能過的舒心啊?

    “先別忙著謝我,這件事情操作起來很麻煩,究竟能不能做成,我自己也沒有把握,怎麼說呢,我也只能盡力而為。”郭守云搖搖頭說道。

    “先生有這份心意我們就很感激了,”波拉尼諾夫也知道郭守云這話是大實話,畢竟那些檔件是存在莫斯科安全委員會總部的,而目前呢,安全委員會被一劈兩半,原來的十處又發生了一次火災,那些檔件有多少保存下來,存放在什麼地方,就連他這個原來的局內人都不知道,因此這事要辦起來,自然難度很大了。

    郭守云和波拉尼諾夫交談的時候,里爾克就坐在旁邊聽著,盡管這兩個人都沒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但是老頭還是能夠從中猜出一些門道來,毫無疑問,這位郭氏集團的大老板,是在打情報系統的主意啊。

    “親愛的,”就在客廳里的談話告一段落的時候,霍爾尼科娃從臥室里探出頭來,她朝郭守云嚷嚷道,“我問過了,電話已經接駁過去了,接駁端口的密碼我記下來了,你要不要現在和莫斯科聯系?”

    “嗯,去撥通了,聯系上之後再告訴我,”郭守云擺擺手,隨口說道。

    此時,天色漸晚,客廳窗外的華盛頓,已經陷入了一片茫茫的夜色之中,而在地球的另一端,哈巴羅夫斯克則正在迎來一個新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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