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08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3:1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八八章 誰有異議請舉手


    “看樣子只有波克金老哥對這些安排不滿意啊,”郭守云的目光在會場上來回掃了兩圈,最終定格在面色尷尬的波克金身上。他將手中咬了兩口的蘋果重新放回到果盤里,而後豎起兩根手指頭,朝身後招了招,同時說道,“其實呢,這也可以理解。畢竟這聖誕節都到了,大家本來應該輕輕松松的好好放幾天假,可現在這一搞調動,大家估計又要忙碌幾天了。”

    “先生,有什麼吩咐?”莎娜麗娃的身影從門外閃現,她徑直走到郭守云的身後,躬身說道。

    “恩,這一點我也可以理解,”沒有理會身後的女人,郭守云用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打著,說道,“波克金老哥家大業大,兒孫滿堂的,這聖誕節自然是希望能和家人多聚上一聚了。呵呵,從遠東到瑞士,這一趟行程說遠不遠,可要說近也不近啊。我看這樣吧,等明天,明天上午九點有一班從咱們這兒發往薩拉熱窩的班機......”

    “莎娜麗娃,”說到這里,郭守云才微微側過身,看著身後的女人,說道,“你立刻去辦一下,把波克金將軍所需要的機票,簽證,還有行李什麼的東西統統准備好,明天上午九點之前,我要你親自送將軍登機。怎麼樣,這麼點小事,你應該能處理好吧?”

    “是,先生,我馬上去安排。”莎娜麗娃面無表情的說道。

    “還有,”郭守云繼續說道,“明天將軍登機之前,記得將集團為他開設的瑞士銀行帳戶轉交給他,另外,再為他准備一百五十萬美元的現金,呵呵,瑞士那邊和咱們這里不同啊,那邊干什麼都需要錢的。這次將軍過去,我想應該不會再想回來了,作為老朋友,咱們必須將他今後的生活安頓好,千萬不能出任何岔子。恩,這件事情你也要親自去辦,而且必須辦好。”

    “是,先生,”莎娜麗娃淡然一笑。說道。

    郭守云這一番話,令波克金的面色變得煞白一片,他知道。“大老板”這是要打發他走人了,明天早上那一趟班機,將會將他永遠的帶離這個國家,今後再想回來。那除非有郭守云的點頭。否則便是自尋死路。

    坦率地說,在遠東軍區地諸多將領中,波克金雖然權勢很大,但是卻沒有多大的野心,早在幾個月前遠東變亂的時候,他便已經有心出國,到瑞士去安度晚年了。只不過隨著郭氏集團在遠東的崛起,他這個出國的打算也越來越淡漠了,他希望多干幾年。s多撈上一點錢,然後再甩手走人,因此呢,他對郭守云也是較為忠誠的,這次的赤塔變亂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怎麼說呢。那猴子永遠都比雞精明。但是人們卻只說“殺雞儆猴”,而不說什麼殺猴儆雞。這不為別的,就因為雞比猴子好對付。現在,波克金就是那一支可以殺來儆猴的雞,所以郭守云首先就要對他下手了。

    不得不承認,郭守云這一手玩地很有效,隨著他輕而易舉的擺平了軍區實權最大的波克金兵團,會場上剩下那些將領全都變成了霜打地茄子,他們一個個縮在自己的位子上,恍惚不定的目光左搖右擺,一面躲避著郭守云的目光,一面又查看著別人地舉動。

    “哎,”沉默半晌,被發配離境地波克金深深歎了一口氣,他用顫抖的雙手解下腰間的武裝帶,輕輕放在桌子上,又隨手摘下帽子,揪下胸前、肩頭、領口的將軍徽標,這才面色平靜的說道,“好,我接受守云的提議,明天上午九點,我准時離開遠東。在此之前,我會把辭呈和......和我該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那份文件給我,我,我簽字。”

    郭守云面沉如水,他也不說話,就那麼放下手中的文件,輕輕的擺了擺手。很快,一名挎著槍地士兵走過來,將那份文件拿起來,徑直送到了波克金的面前。

    “從十七歲入伍,一轉眼,到現在已經快五十年了,”拿著士兵送上來的鋼筆,在面前的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波克金抖動著嘴唇,強自笑道,“呵呵,半個世紀地時間,一個人總能夠改變很多,也能夠忘記很多東西,不怕大家笑話,我波克金到現在甚至都記不起當初入伍時面對黨旗所發下地誓言了。嗯,不過這樣也好,有些東西只有忘記了,才能讓自己的明天過得更好。”

    一番話說完,波克金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平舉著緊握地右手,緩緩將五根擰在一起的手指頭松開,同時說道:“好啦,我累了,守云兄弟,能不能讓人送我回房間休息?”

    “丁零當啷......”在波克金的話聲中,一枚枚血跡殷然的金色星徽從他手上滑落下來,接二連三的跌落在平整的桌面上,發出一連串叮叮當當的脆響。

    “恩,你們,”郭守云點點頭,指著身邊幾個挎槍的士兵,說道,“送將軍回房間休息,沒有軍區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進去打擾。”

    “是!”在這些士兵的眼里,就仿佛郭守云才是軍區的司令員,他們聽到命令,很自然的並足挺胸,朝坐在椅子上的年輕商人行了一個禮,而後快步走到波克金的身邊,簇擁著他走出會議廳的大門。

    “哎,波克金老哥是個好人啊,說實話,我真希望他能夠永遠留在遠東,”等到波克金出門之後,郭守云抓起面前的手套,輕輕的擦拭著幾根手指頭,同時歎口氣說道,“不過這人各有志嘛,他要去瑞士安度晚年,我也不好強人所難啊。恩,話說到這我又想起來了,嘶,我記得約瑟夫老哥好像以前一直打算調往莫斯科任職的?我沒記錯吧?”

    “啊,過去是,過去是,”被郭守云直接點了名。約瑟夫背後的冷汗都出來了,他訕笑道。

    “過去是?那老哥的意思是,你現在又不想去了?”郭守云俯身半趴在桌子上,笑眯眯的說道。

    “哦,是,是的,”約瑟夫帶著幾分尷尬說道。

    其實郭守云這個問題問的相當沒有必要,像今天在場的這些將軍們,有誰敢在這個時候回莫斯科啊。那和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而北遠咨詢團隊的專家們,抓住地便是遠東軍區二級指揮層的這一大弱點:先把他們牢牢控制起來,讓他們無法策動兵變。等這一步做到了,那就不怕他們不老老實實的就范。從根本上說,郭守云擅奪軍區二級指揮層的兵權,這是完全不合乎程序的。如果這些將軍們本身沒有“瘡疤”。那他們大可以鬧到莫斯科去,鬧到最後,大家誰的臉上也不好看。但是現在呢,這些將軍的身上全都不乾淨,他們別說是去莫斯科鬧了,即便是郭守云派專機送他們去,他們都不敢去,因此,當郭守云把他們圈起來之後。他們除了交出兵權之外,就再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呵呵,好,好得很,”郭守云笑了笑。說道。“大家怎麼說都是朋友,你們能夠安心留下來。守云我自然是萬分歡迎,畢竟多一個朋友就多一股力量嘛,大家說是不是?”

    “是......”現場應和聲一片。

    “席賈霍夫將軍,”沒有理會現場眾人的奉承,郭守云扭過頭,看著坐在左手邊地席賈霍夫說道,“那個,軍區獨立防衛旅的切斯瓦琴科上校率眾叛亂,圖謀不軌,現在已經被處決了,那麼接下來呢,這個軍區的內衛重任說什麼也要有人接過來。在這個人選地問題上嘛,嘿嘿,守云我內舉不避親,你看妮娜她怎麼樣,能不能勝任這個職務?”

    “嗯,妮娜上校雖然年輕了點,但是無論資曆還是職銜,那都是符合標准的,”席賈霍夫的嘴角劇烈**一番,而後強自笑道,“所以我認為,由她出任防衛旅旅長一職,那,那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呵呵,是嗎?”郭守云失笑道,“將軍可要實話實說,千萬不要因為我和妮娜之間的關系,就說上一些違心地恭維話。”

    “哪里,哪里,我地話句句發自肺腑,”席賈霍夫一繃臉,面色嚴肅的說道,“我今天就以軍區總參謀長的身份提議,任命妮娜上校為軍區獨立防衛旅的旅長,對于我的提議,在座諸位誰有什麼異議嗎?”

    “王八蛋,什麼叫你的提議?!”挈廖緬科站在郭守云的身側,聞言忍不住將這位總參謀長狠狠的鄙視了一番,而在鄙視之余,他卻毫不示弱的說道,“不過,這項提議我剛才已經向各位轉達過了,現在誰有異議可以舉手。”

    在這個時候,誰還敢舉手啊?不說別地,就單是身後那些挎著槍的大兵就已經夠滲人的了。放在之前,諸位將軍還不會把這些大兵放在眼里,因為他們知道,無論是挈廖緬科也好,妮娜也罷,都不敢命令這些大兵朝自己這些人開槍。但是,但是如今郭大老板回來了,以這個人的性情,誰都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吧,”郭守云雙手在桌子上一撐,搖搖晃晃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他一手扶著莎娜麗娃地肩膀,一面轉身朝外走,一面說道,“我今天有些累,想要早點回去休息了,你們商量商量,沒有什麼意見的話,就把那份調動命令也都簽了吧。”

    “噢,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即將走到門口地時候,郭守云又停下腳步,他頭也不回的說道,“赤塔那邊鬧得太不象話了,這件事我懶的去查,你們自己考慮清楚,誰和他們有關系、能說得上話的,就抓緊時間讓他們消停一下吧。後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我希望那邊能夠平靜下來,至于那個什麼莫羅廖夫,我不希望再聽到他的名字了。”

    一句話說完,郭守云施施然的走出門去,偌大的會議廳里,僅留下一干面面相覷的將軍。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3:1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八九章 物是人非


    哈巴羅夫斯克南郊的郭氏別墅里,郭守云叼著一支頭上掛滿煙灰的煙卷,靜靜的站在明淨透亮的落地窗前,目光凝沉的注視著窗外那一輪逐漸西沉的斜陽。他已經在這里站了將近半個小時了,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繼昨晚那一次軍區會議之後,先是波克金將軍與今早九點離開哈巴羅夫斯克,悄無聲息的去了瑞士,緊接著,伊萬諾夫和蘇西霍夫兩位將軍,也向軍區遞交了辭呈,他們願意交出手中的一切兵權,身無牽掛的告老還鄉。在這個問題上,郭守云沒有做任何挽留的表示,他可以說是很痛快的便應允了兩位老將軍辭職的要求。

    說實話,在心底里,郭守云對伊萬諾夫兩位將軍還是很有感情的,畢竟大家相處的時間長了,如果沒有這兩位將軍,他郭守云絕對走不到今天。回想一下,幾個月前,在布拉戈維申斯克的挈西諾度假別墅,郭守云依托雅科夫與伊萬諾夫、蘇西霍夫兩位將軍的威嚴,籌建起遠東的第一個政治權力俱樂部,那時候他所依仗的,就是安全委員會與獨立十六師的強大支持。而今呢,短短幾個月過去了,先是雅科夫出逃境外,安全委員會被一分為二,權威不再,緊接著,又是遠東軍區被全面整頓,伊萬諾夫與蘇西霍夫兩位將軍遞交辭呈。當初挈西諾的兩大權力支柱全都成為過眼云煙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大權獨攬的郭氏集團了。

    感慨嗎?那是必然的,郭守云的心腸再黑,手段再殘忍,面對如今這種物是人非的局面,他也會心生頗多感慨的,但是話說回來,在感慨之余,他仍舊需要沿著自己的路一步步繼續走下去。開弓沒有回頭箭啊,像他這種人,注定身邊就不可能留下多少有權有勢的朋友了。

    當孫紅羽從客廳外面走進來的時候,郭守云手中地煙卷已經燃盡了,只留下一條慘白的煙灰顫顫巍巍的掛在煙頭上。

    “小狐狸,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徑直走到郭守云的身邊,伸手將那截煙頭從他手上拿過來,扔到一旁的煙缸里,孫紅羽笑道。

    “哦。紅姐,”郭守云回過神來,他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瞅了站在身邊的孫紅羽一眼。笑道,“沒什麼,就是......呵呵,怎麼說呢。感覺心情有些煩悶。”

    “為了伊萬諾夫將軍他們的事?”孫紅羽秀眸一閃。輕聲笑道。

    “算是吧,”郭守云放下抱在胸前的胳膊,緩步走到客廳中的沙發前,先是一屁股坐倒在松軟的沙發墊套里,繼而噓口氣說道,“你知道地,伊萬諾夫兩位將軍是我來到遠東後所認識的第一批朋友,呵呵,妮娜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其實這個是很容易理解的。”孫紅羽笑了笑,她走到郭守云地身後,將雙手扶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揉捏著說道,“要想走一條不平凡的路。那就要付出不平凡地代價。小狐狸。你走地是一條權力之路啊,這就像是一個攀登金字塔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你越是朝高處攀登,能夠跟隨在你身邊的人就越少,當你攀到頂峰的時候,也就是你成為孤家寡人的時候了。呵呵,頂峰的空間太小了,那里容不下太多的人。這一次,伊萬諾夫兩位將軍主動請辭,其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們都是在權力場上打滾半生的人了,這其中的種種看地要比一般人都清楚。這次你沒有去削奪他們的兵權,他們卻執意要辭職,其根本原因,就是他們......”

    “我知道,我知道,”郭守云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笑容,他不等孫紅羽把話說完,便歎口氣說道,“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也不會允許挈廖緬科接受他們的辭呈了。”

    “嗯,”孫紅羽似乎很能夠理解郭守云地心情,她岔開話題說道,“這次遠東軍區地人事調動規模很大,三級部隊領導層的人事變更幾乎達到八成以上,其次呢,再加上波克金、伊萬諾夫、蘇西霍夫三位二級將領地辭職,軍區的人事調整恐怕要花費上很大的工夫。現在一個最大的問題是,軍區總指對二級部隊的指揮官沒有直接任命的權力,所以說波克金等人離去後空出來的職位,難免就會引來莫斯科方面的覬覦,對于這個問題,你有什麼好的應對措施嗎?”

    “這個我已經想過了,”郭守云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帶著幾分心不在焉的說道,“明天早上,我就會讓挈廖緬科起草一份建議書,恩,以代行其職的名義,像莫斯科舉薦幾位出身軍區內部的二級指揮官,將空出來的幾個職位暫時補上去。”

    “那如果莫斯科不同意怎麼辦?沙波什尼科夫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孫紅羽笑道。

    “呵呵,我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但是同樣的,他更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角色,”郭守云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況且明智如他那樣的人,也應該知道單單調動兩三個將軍過來,根本無法扭轉遠東軍區的局面,與其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無用功,他應該更多的考慮送我一個便宜人情。”

    “呵,”聽了郭守云這番極富自信,甚至是偏帶了幾分自大的話,孫紅羽輕笑一聲,豎起兩支手指在他臉上劃了劃,說道,“小狐狸,你自己又沒察覺到,最近這段時間你不僅是脾氣變大了,而且說話的口氣也變得......”

    “守云,”孫紅羽這話還沒說完呢,穿著一身軍裝的妮娜風風火火的從門外沖進來。她一手抓著自己的軍帽,一手拿著一遝厚厚的文件,一進門便迫不及待的嚷嚷道,“你看看......哦!”

    妮娜這話還沒有喊完,便囫圇個的咽了回去,因為她看到房間里除了坐著自己的丈夫之外,還站了一個豔光四射的“紅姐”,尤其令她感覺尷尬的是,這兩個人現在地狀況有些曖昧。紅姐那修長白皙的小手,還撫摸在自己丈夫的臉上呢......

    “哦,那個,我,我.....你們......”當場撞破丈夫與別的女人調情,妮娜一時間愣在了門口,她看著客廳中的那一對男女,磕磕巴巴了好半天,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老實說,作為郭守云唯一的妻子。妮娜也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他和莎娜麗娃等人的關系有多麼複雜,她都知道。只不過一直以來郭守云都很尊重她,他與莎娜麗娃等人胡搞亂搞,那都是背著妻子地,因此呢。妮娜也一直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男人嘛。總是貪圖一個新鮮,妮娜的要求也不高,她就希望自己的丈夫在舔嘗別的女人地溫柔之時,能把心思放在自己身邊就夠了。而在這一點上呢,郭守云以前一直做得不錯,但是,但是今天......看著孫紅羽那兩只撫在丈夫臉側的小手,妮娜感覺心里頗有幾番不是滋味。

    “怎麼啦?”郭守云看到妮娜站在門口的位置,愕然道。他到現在還沒有察覺到什麼。本來嘛,在他看來,同自己關系曖昧的女人有很多,但是這其中絕沒有紅姐地事,因此。他同紅姐地接觸也沒有任何避諱的地方。

    “呵呵。妮娜妹妹是不是拿到軍區的整頓方案了?”郭守云感覺不到的東西,孫紅羽卻能夠感覺到。不過她卻並沒有把手抽回來,而是輕輕揉捏著男人的肩頭,嬌聲笑道。對妮娜,孫紅羽也說不上自己抱著一份什麼樣的感情,從心里,她很喜歡這個英姿颯爽但卻又性格內向的小妹妹,而從骨子里呢,她又對人家有著很濃的妒忌情緒。這兩種情緒交錯在一起,將女人彼此間的情感問題展露地淋漓盡致。

    “啊,是,是的,”面嫩的妮娜顯然是不是孫紅羽的對手,人家和她的丈夫調情還能一臉坦然,可她呢,卻兀自尷尬地要死。

    “這是挈廖緬科將軍剛剛派人送過來地,”猶豫了一下,妮娜走到郭守云的身邊坐下,將手中地文件擺放在茶幾上,這才繼續說道,“他說是讓你過目一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軍區就要陸續將這些新規程頒布下去了。”

    “哦?”郭守云掃了那份文件一眼,並沒有直接伸手去拿。他轉了身,一仰頭躺倒在妮娜的懷里,後腦勺枕在她的大腿上,雙眼微閉,語氣失落的說道,“我沒心情看了,你現在好歹也是軍區的人了,這些事情你自己去處理好了。”

    “那怎麼行,”也不知道為什麼,當男人躺倒在自己懷里的那一瞬間,妮娜的心里似乎有一股暖流淌過,剛才那份尷尬頃刻間消失無蹤。她伸手撫摸著男人的頭發,柔聲說道,“挈廖緬科將軍說過了,這份文件很重要,必須要你親自過目的,因為它涉及到今後幾年間遠東軍區的一系列人事調動問題,而且......”

    “你念給我聽好了,”不等妮娜把話說完,郭守云便在沙發上蜷起了身子,他將腦袋朝妮娜的雙腿間拱了拱,又伸手摟住她的纖腰,這才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妮娜臉一紅,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孫紅羽。

    “呵呵,你們談吧,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天一天精神頭都不太好,”孫紅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她隨口說了一句,邁步朝門外走去。

    “小狐狸,真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念舊的人,”在走出房門的那一瞬間,孫紅羽喃喃的說了一句。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3:1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九零章 一個時代的終結


    遠東軍區這次人事調整的動作做得很大,從軍區總指到下屬三級部隊的直接指揮官,至少有數百人的職位需要接受調動,而在這一系列的調動中,師、旅一級的指揮將領調動項目,就多達六十余處,這幾乎是把全軍區整個翻了一遍。

    而作為相應的配套規定,軍區總指下達命令:軍區下屬的四級部隊,即團級以下的直屬作戰部隊,其直接指揮將領的從屬崗位,每三年輪調一次;軍區下屬各三級部隊,即師、旅級以下的直屬作戰部隊,其直接指揮將領的從屬崗位,每四年輪調一次;軍區下屬的二級部隊,即軍、集團軍、獨立師以下的直屬作戰部隊,其直接指揮將領的從屬崗位,每五年輪調一次;校級軍官的實職升遷(即旅長、參謀長),不得在其原隸屬的作戰單位內完成,例:第七十九摩步師第一九四自行火炮營營長、中尉丘爾金,因軍功升任上尉,晉職團級作戰參謀,其任職單位必須調離七十九摩步師,進入其他平級部隊述職;各二級部隊指揮部內衛部隊,即各獨立防衛團、營,其指揮官的任免權一律收歸軍區總指,軍區各下轄部隊指揮系統,未經軍區總指授權,無權任免防衛部隊指揮官......

    很明顯,通過這一系列的人事政策調整,包括軍區二三級部隊指揮員在內的大批將領,將會被全面剝奪原有的兵權,幾年一次的崗位輪調,尤其是那個“實職升遷不得在原隸屬作戰部隊完成”的命令,等于是在最大程度上削奪了二級部隊將領手中的人事權,從而使他們無力培植自己的嫡系人馬。同時呢,各二級部隊的內衛部隊,也被軍區抓到了手心里。這樣一來。像約瑟夫他們這樣地將領,等于變成了砧板之肉,一個不老實,軍區隨時都能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拿下。同時呢,由于妮娜出任軍區獨立防衛旅的旅長職務。因此,整個軍區的防衛工作都是由她來處理的,通過她,郭守云等于是用一根細線。就把整個遠東軍區牢牢的捆在了自己地船幫上。

    “兵無常將。將無常兵,”中國幾千年的曆史,其實就是一篇權力制衡的發展史,正所謂“帥才難及帝王術”,統治階層歪歪頭就能想出來的計策,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一大群手握重兵地大將置于死地,在這種“帝王術”的作用下,一個遠東軍區的將領層實在是太薄弱了。

    “8.19”事件前的遠東軍區,其大權完全把握在布爾什維克黨的手里。各級指揮官要想調動部隊,首先要經過部隊政委的同意,然後還要經過軍區參謀部、黨委的批准,這之後呢,相應的調動批文還需要呈交莫斯科國防部、蘇維埃兩院。其後。隨著“8.19”事件的失敗。布爾什維克黨被宣布為非法,其設立在軍隊中地政治委員制度。也頃刻間失去了原有的存在基礎,那一整套從上到下、從軍區延伸到各連、排級的“黨軍”制度被廢除,大批的軍權被各部隊的指揮官攬入囊中,在這種情況下,各級指揮官權限過寬、尾大不掉地局面自然也就會隨之出現了。

    軍人地權限過大是很危險的,那意味著動亂,意味著隨時可能爆發地戰爭,而現在幸好的是,郭守云所在的遠東,局勢還沒有惡化到那個程度,他采用北遠咨詢團提出的策略,有驚無險的削奪了軍區將領過大的權限,從而避免了遠東局勢的動蕩。按照北遠咨詢團的策略,經過調整後的遠東軍區,將會從另一個層面上達到“三權分立”的權力平衡:軍區總指有權調動二級部隊,而二級部隊有權根據軍區的明文指令調動三級部隊,三級部隊則需要根據軍區總指、二級部隊指揮機構的明文電令調動下屬各四級部隊,這是一個環環相扣的過程,依照這個過程,兵力調動的大權,就被依次分散到了團、營一級的下層部隊。由于三、四級作戰部隊的人事權被軍區所掌握,二級指揮官無法在各自下轄部隊內部足夠親信,因此,他們在沒有拿到軍區電令的情況下,根本調不動下屬部隊的一兵一卒。對于團、營一級的指揮官來說,如果上級指揮官下達的部隊調動命令不完整,缺乏旅師、集團軍、軍區三層級中的任何一道手續,他們都可以拒不服從命令,甚至還可以越級揭發。

    不得不承認,北遠咨詢團的這一系列政策很毒辣,它等于是把直接帶兵的權力,全數分散到了團營一級的小單位部隊指揮官手里,從全軍區范圍內來講,真正能夠抓到兵權的,就只有這些小人物,同時呢,正因為他們是小人物,所以才惹不出大亂子。至于說那些高層的指揮官,像什麼少將、中將之類的,他們的職銜雖然很高,但是手中沒有實實在在的兵權,說白了,他們更像是一個個的命令中轉機構,其存在的價值,就是將從上級傳達下來的命令,轉遞到下級部隊中去。在不發生大規模戰爭的情況下,他們要想鬧上點兵變,那實在是太困難了。

    將自己的男人摟在懷里,妮娜將文件中提及的內容一五一十的讀了一遍,而後撫摸著郭守云的臉頰,輕聲說道:“云,怎麼樣,你看這里面有沒有什麼問題?”

    “嗯,”郭守云在妻子懷里拱了拱腦殼,無意識的哼了一聲,然後磨磨蹭蹭的掏出一支鋼筆,瞅也不瞅的就在文件下角上簽了一個名字。

    “怎麼啦,云,”看著懷里男人有氣無力的樣子,妮娜心疼的柔聲問道,“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扶你回房睡一會兒?”

    “不,我不累,就是這心里堵得慌,”郭守云搖搖頭說道。

    “為伊萬諾夫兩位將軍的事?”妮娜輕咬嘴唇,猶豫片刻之後,小聲說道。

    “算是吧,”郭守云將下巴墊在妮娜的大腿根上。仰起臉來說道。“算啦,不說這些啦,你剛才去了軍區是吧?赤塔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撫摸著男人的脖頸,妮娜心中暗自歎息一聲,她知道。自己這位丈夫又緩過勁來了,他這個人,怎麼說呢,似乎只有在失意、落寞的時候。才能稍稍展現出那麼幾分人性。而在這樣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顯得很靦腆,很和善,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但遺憾地是,這個男人地承受力太強了,他那堅強的神經決定了他很少會有失意、落寞的時候,而且這樣的時候即便偶爾出現了,往往也維系不了多長時間。

    “恩,”輕輕的嗯了一聲。妮娜說道,“赤塔那邊今天中午才有消息傳過來,莫羅廖夫今天上午十點鍾地時候,丟掉他的部隊,帶著幾個隨從逃向了蒙古境內。現在還是下落不明。”

    “哦。那傑里楊斯基的部隊運動到哪了?”郭守云的確是緩過勁來了,在大筆黃金地誘惑下。他那點良心發現根本就維持不了多久。

    “已經到了卡伊紮姆,估計今晚就能進入高原地區了,”妮娜伸手在男人地後背上輕輕撫摸著,隨口說道,“我真不明白,傑里楊斯基少校指揮的只是兩個工兵營,你讓他們跑那麼快干什麼?現在別說赤塔那邊的叛軍已經申請投降了,那即便他們不投降,兩個工兵營過去好像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吧?難道你想讓他們用工兵鏟去對付莫羅廖夫的坦克師嗎?”

    “呵呵,對付某一類的敵人,工兵鏟往往比坦克師更有效,”郭守云翻了個身,平躺在妮娜的懷里,笑眯眯的說道,“這就叫各有專長啊。”

    “真不知道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妮娜曲腿用膝蓋在男人的腰下撞了一下,嬌聲嗔怪道。

    “呵呵,別著急,以後早晚會讓你知道的,”郭守云舉起胳膊,以一記“烏龍搶珠”地拿手絕招,將妮娜胸前那一處高聳的**抓在手里,用力的揉捏兩下之後笑道。

    “去,別動手動腳的,沒半點正經,”妮娜回手護住胸口,笑罵道。

    “什麼正經啊,都老夫老妻的了,”郭守云翻身從沙發上坐起來,一臉齷齪笑容地說道,“哎,對啦寶貝兒,我這段時間總忘了問你,咱們都結婚這麼長時間了,這該做地事也都做了好多回了,怎麼你這肚子,嘿嘿,還沒有半點反應啊?”

    “啪,”一把打掉男人伸向自己小腹的大手,妮娜輕笑道,“什麼反應啊?說得莫名其妙地。”

    “嘖嘖,你看看,你看看,”郭守云砸砸舌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這回可是說得正經事啊。想我郭某人這天下是越打越大了,家業也越來越豐厚了,可是直到現在,卻連一個兒子、女兒的都沒混上,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關我什麼事,”妮娜的小臉韻紅一片,她將翹在沙發上的大腿放下去,嘴里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

    “啊,對對,這是我的事,我的事,”郭守云伸手將女人扯進懷里,一面在她身上四處摸索著,一面笑道,“什麼都別說了,這兩天趁著時間空閑,我說不得要好好努力一......”

    “先生!”郭守云這話還沒說完呢,客廳的房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穿了一身裘皮大衣的莎娜麗娃,心急火燎的從外面沖進來。

    “怎麼連門也不敲啊?”被受了驚嚇的妮娜從懷里掙脫出去,郭守云揉揉鼻子,看了一眼沖進來的莎娜麗娃,頗為不滿的說道。

    “先生快看莫斯科中央台!”沒有理會郭守云那不滿的語氣,莎娜麗娃徑直奔到客廳右側的電視機前,先是一把將電視打開,而後調好了頻道,這才回頭說道。

    這個時候已經不用莎娜麗娃多說了,因為電視畫面上所播放的內容,已經將郭守云的注意力吸引住了----莫斯科紅場,克里姆林宮正門,那面飄揚了近一個世紀的蘇聯國旗,正在緩緩落下,而在旗杆的下面,幾名衛兵正簇擁在一起,將一面三色的俄羅斯聯邦旗幟展開......沒有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也沒有波瀾壯闊的國歌樂曲,更沒有禮炮的轟鳴。一切都是那麼靜悄悄的,毫無聲息,而就在這份寂靜中,一個屹立半個多世紀的紅色帝國,終于轟然倒下了,而這,也意味著一個時代結束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3:2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九一章 快樂的新時代


    一個舊的時代的結束了,結束的有些倉促,一個新的時代開始了,開始的同樣有些倉促,毫不客氣地說,在將維系了近一個世紀之久的蘇聯推進墳坑之後,繼之而起的白宮,根本就沒有做好全盤接收國家大權的准備,不說別的,他們甚至連一個屬于自己的國歌都沒有商定出來,就那麼急匆匆的走馬上任了。

    打江山難,坐江山更難,這是任何一個朝代的統治者都深為了解的一條規律,但是甫一遷入克里姆林宮的激進派,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一方面沉浸在勝利奪權的巨大喜悅之中,一方面又牟足力氣,准備用一種“想當然”的舉措,來繼續治理這個國家。

    “私有權天生的合理,政府計劃則荒謬無比,”新組構起來的克里姆林宮政權領導層普遍接受了這麼一種觀點,他們將美國想象成了一個高效的資本主義典范,一個樂于幫助俄羅斯發展經濟並逐步走向成功的友好國家。基于這種想象,一個怪誕的邏輯便順理成章的出現了:如果俄羅斯要變得和美國一樣富有,那就必須聽從美國外交家以及經濟學者們的提出的建議----如果俄羅斯變得富有了,那自然最好不過,如果國家還在受窮,那只能說明問題的根源,在于俄羅斯人沒有足夠認真的采納西方提出的建議。

    這種怪誕的邏輯聽起來很滑稽吧?但是在解體後的俄羅斯,從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末,這種邏輯幾乎為每一個俄羅斯人所崇信,在他們看來,美國人就是俄羅斯的救世主,俄羅斯要想走上複興之路,就必須多聽聽來自大洋對面的聲音。

    總的來說,白宮的當權者們入主克里姆林宮的時候,俄羅斯的國家經濟狀況是相當糟糕的。國家財政上地積留資金,只有少得可憐的一百二十七萬盧布,而相比之下,郭守云的一輛改裝嘎斯吉普,其造價就遠遠超過了這個數。一國政府的財政經費,買不起商人屁股下面坐的一輛轎車。這說起來很難讓人相信,可它卻是活生生的現實。說句最直白地話,此時剛剛獨立起來的俄羅斯,其國家財政已經破產了,“政客們西裝革履的出現在電視鏡頭面前,實際上,他們已經窮的連內褲都買不起了。”因此,可以毫不客氣地說,剛剛獨立起來的俄羅斯聯邦政府,從其誕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是一個要靠借貸過日子的“乞丐政府”。

    迎著聖誕節過後的大雪,葉氏領導的克里姆林宮新政權,一方面接受著來自各個方面的“恭賀”,一方面也開始著手組織大規模地借貸游說活動。

    作為最先承認俄羅斯政權合法性的美國,它的出手無疑是“慷慨”的,大國就是大國,友好國家就是友好國家。美國佬甩手就是十億美元的政府援助性貸款,而這一筆貸款,也讓大批的俄羅斯徹底感受到了來自大洋彼岸的那一份“真摯友好”。不過話說回來,這一筆貸款顯然不是那麼好拿地,在向俄羅斯聯邦政府提供這一筆貸款的時候,美國人提出了一系列的條件:首先,這一筆貸款不是無償提供的,它是高息國際貸款的形式出現的,換句話說,俄羅斯聯邦要想用這筆這錢。就必須承擔一份沉重的國際債務;其次,這一筆貸款不能投入到俄羅斯國內的福利建設、支付拖欠工資以及向企業發放應急貸款等方面,其最主要的使用方向,應該是用來穩定盧布彙率方面,說白了,就是這筆錢需要用來促使盧布升值;最後,為了能夠保證這一筆貸款得到最合理的運用,美國將向俄羅斯派駐一個經濟性地顧問團體,這個團體將會在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為克里姆林宮的治國施政提供咨詢。

    “貸給你一筆錢。你不僅要支付給我巨額的利息,同時呢,這筆錢怎麼用還得由我說了算,再者,你要想拿到這筆錢。還得聽我指手畫腳的告訴你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這就是美國人的所謂“友好貸款”。

    其實,作為俄羅斯國內的改革者。有一部分人已經在這個時候感受到了美國人的邪惡用心,他們所提供的貸款以及由這些貸款所衍生的一系列附加條件,並不是為了促成俄羅斯地複興,相反,他們是要徹底摧毀俄羅斯的工業體系,並將這個國家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工業成品進口國、原材料的生產地。

    任何一個稍具宏觀經濟學常識的人都知道,在面臨經濟困境地時候,國家最好地政策,便是提高社會福利以擴大內需增長,同時呢,有限度的促成本國貨幣貶值,也有利于催發出口地增長。俄羅斯現階段的問題,在于國內工業萎縮,失業率激增,同時呢,出口渠道不暢,貿易逆差驚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國家繼續穩定盧布彙率,甚至促成盧布的升值,那麼原本就近乎萎縮的國家出口,勢必會遭到進一步的打擊,從而走向最終的徹底消亡。

    不過話說回來,美國人所提倡的穩定盧布彙率政策,並不符合郭守云等俄羅斯本土經濟巨頭的利益,對于這些巨頭們來說,只有盧布貶值,而且是大層面的貶值,才能讓他們尋得更多的利潤----只有盧布大規模的貶值了,他們才能一口吞下俄羅斯人畢生所積蓄的那一點存款;只有盧布貶值了,他們才能夠進一步的干預國家政治;只有盧布貶值了,他們才能雇傭到更加廉價的勞動力,大幅降低工人工資等方面的開銷。

    也許在美國,郭守云這些巨頭什麼都不算,但是在俄羅斯,他們的力量聯合在一起,即便是萬能的上帝也要退避三舍。

    就在聖誕節之後的第四天,隨著美國十億美元貸款援助項目的出台,郭守云等六位巨頭迅速作出反應,他們向克里姆林宮作出承諾,只要政府進一步放寬國家的金融政策,那麼,六大商業銀行將在未來四個月的時間內,向克里姆林宮提供不低于九億美元的政府貸款,以幫助克里姆林宮應對目前的財政困難。

    毫無疑問,六大巨頭所作出的這一應對措施,就是針對美國人去的。在作出這一應對措施決定的時候,郭守云正好在做按摩,他躺在溫暖舒適的大水床上,一邊享受著兩位靚麗少女無微不至的按摩,一邊聽取守成從莫斯科打來的電話。及至聽到幾位巨頭准備各自拿出一億五千萬資金,沖擊美國影響力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那麼打個響指,輕輕松松的說了一句:“這錢我給了。”

    俄羅斯六位巨頭作出的強烈反應,讓美國人很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那就是俄羅斯本土的巨富寡頭已經形成規模了,因此,美國的政策要想推行到俄羅斯的廣袤領土上去,就必須要首先考慮這些俄羅斯本土財閥的利益。美國人是很聰明的,他們在資本主義經濟道路上行進了幾個世紀,對所謂自由經濟體制下的種種陰謀詭計,都有著很深的造詣。面對來自俄羅斯本土六位巨頭的抵觸情緒,天才的美國經濟學者很快想出了一個更加天才的折中策略。在聖誕節剛過,新年伊始之際,由美國經濟顧問團牽頭,剛剛成立起來的俄羅斯中央銀行,同六大金融巨頭達成了一項旨在穩定盧布彙率的“遠期合約”。所謂遠期合約,實際上就是一種應用于炒彙市場的交易形式,它的真實含義,就是在交易雙方中,一個時間段為限制,一方必須賣出、一方必須買入的交易形式。而在六巨頭同俄羅斯中央銀行的遠期合約中,俄中央銀行必須動用起外彙儲備,在“未來”的某個時期,以“當前”的彙率為基准,從六大商業銀行內買入盧布貨幣。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遠期合約的生效期定在92年1月1日,而當日盧布兌美元的彙率,為2.7:1,那麼到一個月後,合約開始履行,即便那時候盧布兌美元的彙率已經降低到2000:1,俄央行也必須以2.7:1的價格,從六大商行手中收購巨額貶值的盧布幣種。

    從表面上看,美國人的這一項提議,的確是為了未定盧布彙率而作出的,因為有了這一項政策的刺激,六大商行才不會大筆拋售自己手中所掌握的盧布資金,從而在一定程度上穩定盧布貨幣的價格。但是,從深入的角度來看,這里面存在了很大的悖論,那就是美國人的這一項提議,顯然把六位巨頭當成了形象高大的慈善家,他們增持抑或是拋售盧布的最基本出發點,就是“不賠錢就行,賺不賺的不要緊”。這樣的理論行得通嗎?很顯然,那是絕對行不通的,郭守云也好,剩余的五位巨頭也罷,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牟利,而不是為了保持社會的穩定,抑或是做什麼該死的慈善事業。就在央行與六大商業銀行簽訂遠期合約之後,郭守云的遠東商業銀行便從國際炒彙市場上,陸續撤回了大筆的盧布資金,這一筆資金同其余五家商業銀行提供的資金彙聚在一起,凝聚起了兩萬四千億盧布的雄厚資本----六位巨頭要用這一筆雄厚的財力,在三個月時間內,將盧布價格徹底打沉。而後呢,俄羅斯人的盧布存款將會大幅縮水,剛剛成立起來的俄羅斯中央銀行,將成為欠債累累的“破落戶”,至于說真正從中受益的,除了心懷叵測的美國人之外,就只有六位巨頭控制下的六大商業銀行了----一個政府對六大私人銀行欠下無法償還的巨額債務,那麼這個政府距離被六大銀行徹底操控的那一天,還會太遠嗎?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3:2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九二章 采金大計


    “想讓你的國家保持穩定嗎?那就不要給金融資本家們太多的自由,以各種形式存在的、形形色色的金融資本家,是如今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一條蛀蟲。”作為金融資本家中較為出色的一員,郭守云對這句話可謂是有了最深的體會。

    工人以勞動創造財富,學者以智慧創造財富,藝術家以分門別類的藝術創造鍛造財富,金融資本家以什麼創造財富?一家農場,每年春季播種,秋季收獲,這一個輪作的過程,就完成了一個社會財富創造的完整作業;一家工廠,雇傭工人進行生產,以真實可靠的勞動以及及時完備的技術更新,完成一個工業財富的創造過程。從這個角度來看,農場的作物,工廠的產品,那都是實打實的生產成果,兩者的盈利都能夠一目了然的看個清楚。而相比之下,金融資本的財富創造過程又是什麼樣的?很明顯,對于金融資本來說,他的生產工具是作為金錢的資本,而收獲的果實呢,則是翻了幾翻的、更加可觀的一批資本。毫無疑問,一張百元大鈔放在那里,哪怕是澆再多的水、施再多的肥,它也不可能變成兩張百元大鈔,那麼這樣一來,一個問題就出現了,金融資本的利潤從何而來?很明顯,是依靠基于資本的剝削榨取而來的。

    因此,從這方面看,無論是西方的所謂自由主義經濟也好,蘇聯所倡導的蘇維埃體制也罷,其從根本上來說,都是一種純粹的剝削體制----它們都有各自的銀行,而在這些銀行系統內,貨幣便開始以資本的形式進行流通了,既然“資本”出現了,那麼口頭上所說的“姓資姓社”的意識形態之爭,似乎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當然啦。對于更廣大的人群來說,姓資姓社其實終歸是個小問題,大家最為關心的還是自己地生活:年少的時候,能夠享受到合理的教育,**了,能夠找到一份衣食無憂的工作。年老了,能夠有所依有所養。總而言之,就是能夠平平穩穩、安安定定的過完這一輩子就滿足了,其間,哪怕有些辛苦、勞累也無關緊要。的確,對于俄羅斯大多數地普通人來說,他們畢生的願望,就是這麼一點少的可憐的東西,但是面對著毒液一般四處蔓延的金融資本,他們的這點願望也成為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布里亞特的維季姆斯特高原。一直以來都以富產各種金屬礦而享譽蘇聯,高原自東向西,鐵、鉛、鋅、銀、鎘、銦等各類金屬礦藏的儲量都相當驚人,而對于金礦的發現,今次還屬于是首例。

    連日來地暴雪,將整個維季姆斯特高原區掩埋在了一片蒼茫的純白色調之下,清晨。當雪後第一縷金色的陽光出現在高原上空的時候,一隊由索斯諾沃奧焦爾斯科耶方向開來的軍方車隊,帶著隆隆的轟鳴聲,風馳電掣般的開上了一座覆滿積雪地山崗。

    “啊,這該死的地方可是比哈巴羅夫斯克還要冷得多,”圍著一條毛茸茸的圍巾,戴了一頂厚實的絨皮帽子,裹了一件密不透風的裘皮大衣,郭守云抱著一個小碳爐,嘟嘟囔囔的從一輛裝甲車里跳出來。

    “可你的哈巴羅夫斯克地底下沒有金子。”緊跟在他的身後,幾乎是同樣穿扮的霍多爾科夫斯基也從裝甲車里跳出來,他用穿了一雙高筒馬靴的大腳,在車前地雪地上踩了踩,笑眯眯的說道,“而這里,嘿嘿,這地下卻有金子,黃澄澄、實打實的金子。”

    “先不要高興的太早,”維諾格拉多夫是最後一個從車上下來的。他年紀大了,這手腳自然也不太靈便,尤其是現在,因為身上穿的衣物厚重,所以。他干什麼都得要有專門的人來攙扶著。“埋在地下的金子,說白了還是一堆石頭。只有開采出來放進自己的兜里,那才能算是金子,所以說呢,現在談什麼金子金子的,還是為時過早了。”

    “我說你什麼時候能夠別再那麼掃興了?”霍多爾科夫斯基撇撇嘴,帶著幾分不屑一顧地說道。“你沒看到這里的情況嗎?”霍多爾科夫斯基說著,兩步跨上山崗的頂坡,他半蹲著身子,朝西北方向張望了兩眼,這才繼續說道,“有守云老弟從中操辦,咱們的金子距離面世之日還能有多遠嗎?”

    的確,在這一點上,即便是謹慎小心地維諾格拉多夫,也不得不承認郭守云地動作確實快的驚人,這種事怎麼說呢,背後有軍隊作支撐,他就比單純地商人好辦事。就拿這一帶區域來說,自從幾天前遠東軍區的兩個工兵營進入之後,方圓兩三公里的范圍內,已經拉起了鋼絲隔離網,同時呢,一條長十七公里,由金礦淺土地域通往索斯諾沃奧焦爾斯科耶鎮的軍用支線鐵軌,也即將投入鋪設。一旦這條支線鐵軌鋪設完畢,以密封集裝箱轉運而來的大型采礦設備,就會陸續運抵這一區域,隨後呢,整個開采工作就將全面投入運行了。

    從現在三人所在的山崗望下去,可以看到一排排或建成或正在搭建中的簡易行軍棚,這些行軍棚的外牆材料,全都是采用的纖維三防板,隔溫、防火、抗震,其每平米的造價在十四到十六美元之間,郭守云花大價錢從日本把這些東西走私過來,其本意就是為了用在這件事上的。對他來說,現在遠東軍區的大兵就是集團下屬的私產,這家伙,餓死一個凍死一個,那可都是集團的損失,尤其是在這該死的維季姆斯特高原上,目前氣溫已經低到了零下三十多度,如果沒有良好的後勤保障措施,那這兩個營的工程兵,估計用不了幾天就得全交代了。

    做生意嘛,總是要先投入才能有所產出的,沒有那大筆的投入,哪來的豐厚回報啊?再者說了,反正一筆開銷也不用他郭氏集團單獨來出。

    “恩,現在這先期工作算是做的不錯了,”雙手按在膝頭上,維諾格拉多夫眺望著西北的遠處,在他的視線之中,除了那被鐵絲網隔離起來的礦區之外,還有一片紅頂白牆的民居建築,那些建築處在礦區之外大約一公里到半公里多一點的地方,因為紅頂的緣故,在這片白茫茫的雪原上顯得格外清晰。

    “不過,那邊那片是干什麼用的?農場的居民區?”指著那片民居,維諾格拉多夫說道。

    “這個別問我,我並不比你知道的多多少,”郭守云將懷里的碳爐交給身邊的士兵,而後一彎腰,從雪地上擰了一個雪球,一甩手,“乒”的一下砸到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後腦上,這才笑呵呵的說道,“像這種事啊,你直接去問傑里楊斯基少校就對了,這邊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哎呦,嘶......”霍多爾科夫斯基捂得不如郭守云嚴實,雪球砸在他後腦勺上,有一大部分碎屑一股腦的湧進了他的脖領子。這老小子打了個冷顫,也顧不上反擊了,就那麼一厥屁股,拽著衣領一陣兒狂抖。

    “嘶,冷冷冷,”好不容易將衣領里的雪花抖摟乾淨了,霍多爾科夫斯基才站起身來,他瞪了郭守云一眼,說道,“我說你要玩擲雪球也別選在這兒啊,這該死的地方連個人煙都沒有,要換個衣服都沒處換去。”

    “呵呵,誰說沒有人煙的?這下有軍營,遠處還有民居,你到哪不能把衣服換了?”郭守云嘴上這麼說著,心里卻也意識到這里不是打雪仗的地方,不說別的,就這麼一會功夫,他那插在手套里的雙手,就已經感覺有些發木了。

    “恩,這回頭啊,我得讓軍區後勤去操辦一下,”將煦暖的小碳爐從身邊士兵的手里接過來,郭守云哈了一口濃濃的霜氣,隨口說道,“到這維季姆斯特出勤的士兵,每人都得給我配發一個隨身的取暖設備,不然這冰天雪地的,別說掄錘子了,能把手握緊就不錯了。”

    “依我看啊,那些問題還是次要的,只要這先期工作做完備了,咱們大可以等到天氣轉暖之後再動手,”維諾格拉多夫又瞟了一眼遠處的民居,而後說道,“我看啊,那邊那一片住宅區的范圍好像很廣,應該是個農場之類的東西。雖然說他們在那影響不到咱們的計劃,但是......這多一個保險總讓人心里踏實。依我看啊,最好還是想個辦法將那一片住宅區平了。”

    “這好辦,”郭守云想了想,說道,“回頭你們出錢,把他們遷到索斯諾沃奧焦爾斯科耶鎮上就成了,嘿嘿,我可是聽說了,最近你霍多爾科夫斯基已經把手伸到這邊來了,怎麼,你那鼻子是不是嗅到這邊動亂之後的腥味了?”

    “嘿嘿,哪的話啊,我這不是過來為咱們的合作大計鋪路搭橋嘛,”霍多爾科夫斯基出奇的臉皮厚,他打個哈哈,輕描淡寫的將郭守云那話頭引開,“那片住宅區的情況我知道,那是紅十月集體農場的社員公寓區,恩,三百多住戶吧。要想把那一片鏟平了很容易,回頭花上點小錢,把農場給它收購了,那片社員公寓區自然也是咱們的了,到時候咱們是想鏟平了也好,翻修成倉庫也罷,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嘛。”

    “說得這麼輕松,”郭守云失笑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辦砸了,小心我們拿你填冰窟窿。”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3:2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九三章 霸主的思維


    “這件事你們就放心好了,”霍多爾科夫斯基用戴著手套的大手在胸前拍了拍,信心十足的笑道,“最多兩到三周的時間,我就把那邊徹底清出來。嗯,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再在那邊建上一些娛樂休閑的設施,一則做個掩護,二則也讓老弟的這些大兵有個消遣的去處。”

    “呵呵,那可是件好事,”郭守云抬腿朝山崗下坡的方向上邁了兩步,嘴里笑呵呵的說道,“不過先說好,這部分開銷得算你自己的,我可沒有閑錢花在那上面。”

    山崗上的積雪很厚,幾乎能夠沒過膝蓋,郭守云踏足的地方,是一道裝甲車履帶碾過後留下的通道,通道中的積雪連同下面的地皮,都被履帶上的防滑鉤整個犁翻過來,因此踩上去松松軟軟的,並不打滑。

    “好,好,好,都算我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倒是很認頭,他知道自己那點花花腸子瞞不過年少精明的郭守云,因此也就懶得去掩飾什麼了。

    相對而言,赤塔也好布里亞特也罷,它們的經濟發展都相當滯後,在過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因為這邊是少數民族聚居的區域,因此,蘇聯政府並沒有在這兩個地區發展大型工業,與此相反,這兩個地區在很大程度上都可以看做是一個原料產地---木材和各類金屬礦藏的來源地。經濟滯後的地區,對于金融性集團來說屬于雞肋,因為這類地方獲得收益的可能性太小,不說別的,就拿這維季姆斯特高原一帶來說。盡管這里金屬礦藏豐富,但是道路交通設施卻相當不完備,如果不是有金礦的誘惑,郭守云他們怎麼可能跑到這種地方來修橋鋪路?同樣地道理,如果不是為了金礦,霍多爾科夫斯基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跑到布里亞特謀求發展?

    什麼收購農場、建立娛樂休閑設施,這些都是借口,說白了,老霍這是要在礦帶邊上砸個釘子。以便就近監視礦區的運作,從而避免郭守云從中揩油。

    對于這一點,霍多爾科夫斯基有自己的打算,維諾格拉多夫有自己的小手段,郭守云呢,同樣也有自己的計較,大家表面上同氣連枝,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可在背後呢。卻又彼此謹慎防備,時時刻刻留上一手----生意人嘛,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送給你都沒關系,但是這送要送到明處,送到明處地利益那叫交往、叫合作,而送到暗處的利益則叫做吃虧了。

    就像現在,只要郭守云開口。相信無論是霍多爾科夫斯基還是維諾格拉多夫,都會很痛快的取包掏錢,多了不敢說,幾千萬的應該還不在話下,但是反過來,如果他不開這個口,卻在背後耍些小手段揩油,那這兩位合作伙伴估計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起風啦,看樣子,今後兩天這里還要降溫啊。”在山坡上轉了個身,維諾格拉多夫走回到裝甲車的旁邊,他先是伸手在那厚厚的裝甲護板上拍了拍,而後笑道,“我之間專門問了一下,聽那些專家的說,這一片地區每年進入一月份之後,都有一個封凍期,單月氣溫最低可以降到零下三十六七度。在這樣的氣溫條件下,破土開礦地成本無疑將會增大很多。不說別的,單是這破冰鑽估計就要耗去一大筆費用了,所以我的意見是,真正動工的時間最好向後拖一拖,等到天氣回暖之後再動手。”

    “哈。看到沒有。”幾步跨到郭守云的身邊,霍多爾科夫斯基伸手在他肋下捅了一手指頭。笑咪咪的說道,“咱們的維諾格拉多夫總裁又在撥弄他地小算盤了,對他來說,能花一塊錢辦妥的事情,那就絕不會再多花上哪怕一分錢。”

    “嘿嘿,你們如何精打細算我不管,”郭守云嘿嘿一笑,而後先是朝站在遠處的波拉尼諾夫招了招手,繼而說道,“反正今天啊,這前一階段的開銷,你們得給我算清楚。”

    隨著這一個手勢,波拉尼諾夫帶著幾名肩扛工具的士兵跑過來,他們在距離郭守云三人不遠處的開闊地上忙碌著,只用了四五分鍾的工夫,就在雪地上搭建起了一個簡易的行軍帳篷。

    “看到沒有,”在避風的行軍帳篷里,郭守云一屁股坐在剛剛撐起來的皮質短凳上,指著波拉尼諾夫手上地一個賬本說道,“這是咱們先期投入的耗資明細,你們看看吧,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回頭趕緊把錢給我撥過來。”

    “哦?”維諾格拉多夫撿了個位子坐下,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需要多少?”

    “需要多少看看賬簿不就知道了,”霍多爾科夫斯基更加直接,他一把將波拉尼諾夫手中的賬簿扯過來,攤在自己的膝蓋上,只是隨手翻了幾頁,那濃黑的眉毛便攢成了一團。

    這霍多爾科夫斯基查賬很有一套,他看賬本明細並不像一般人那樣從頭到尾一項一項的查看,而是直接從後向前翻,即先看資帳總目,而後再查看細則,而且在查看細則的時候,他也不會去一一核對每一項細則中的資金耗費名目,他所看地,僅僅是細則上的條款,即開銷的項目是什麼,至于說那一筆筆的錢數卻不是他所關心的東西。怎麼說呢,像霍多爾科夫斯基這一類靠投機倒把起家地人,他們從來都不相信別人開列地賬目清單,在他們的心里,有一份更加翔實可靠地賬目,就拿這次的采礦項目來說,先期需要什麼樣的投入,每一項投入大概需要多少資金,他們心里都是有譜的,因此郭守云要在賬上作假揩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話說回來,郭守云那小腦子也不是白生的,明面上的油揩不到,他可以換一個方式擠兌一下兩位大財主,就像這本賬簿上所羅列的:遠東軍區兩個工兵營,每天每位士兵基本食物配給包括90克鮮果、120克肉食、200克鮮蔬以及一定數量酒品、煙草,除此之外,每位士兵的月薪還將在原有基礎上上調百分之三十。坦率的說,別說是如今的俄羅斯了,即便是在全歐洲的大多數國家,這兩個營的福利待遇之高,恐怕也要排到前列上去了。

    “我說守云老弟啊,”將賬本草草翻了一遍,霍多爾科夫斯基聳聳肩,苦笑道,“你雇傭的這批工人開銷未免太大了,幾百人的勞力就耗去了一兩千人的開銷,咱們這生意要是這麼做下去,那將來可真是有得瞧了。”

    “嘿嘿,一分價錢一分貨嘛,”郭守云蹺起二郎腿,笑眯眯的說道,“兩位必須得承認,我這幾百號人可要比普通的一兩千號勞力省心的多,不說別的,把我的這些人擺在這兒,咱們就連雇傭保衛的那筆開銷都可以省掉了,你們倒是算一算,雇傭一隊配備了裝甲車的保衛需要花費多少?幾個月下來,沒有兩三百萬恐怕對付不過去吧?”的確,郭守云說得這話也很在理,兩個工兵營除了自身配備的四十輛嘎斯卡車之外,還有臨時抽調過來的九輛裝甲車,另外,這部隊雖然是工兵營,可士兵的基本武器配備還是很全面的,像這樣一個工程隊擺在那,還要什麼保衛啊?

    “好吧好吧,這方面算你說得有道理,”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交換一個眼神,兩人都能從彼此的臉上看到幾許無奈的苦笑。怎麼說呢,現實就擺在那,采金這件事為什麼缺了郭守云不成啊?其根本原因不僅在于地緣,同樣也在于一個人力,說實話,在遠東周圍這一片地區,能調動軍隊過來采礦的人,估計除了郭氏之外,就再沒有第二家分號了。

    “不過,守云老弟,”將賬本推回到郭守云的面前,霍多爾科夫斯基揉揉酸澀的眼角,苦笑一聲說道,“你要保證這幾百號人的後勤供給,那我們沒有意見,不過這有些東西,嗯,比如說瓜菜蔬果什麼的,就地采購就可以了,從這兒到烏蘭烏德也就是百余公里的路程,把那些基本的采購放到這邊,咱們不是還能節省一筆開銷嗎?另外啊,你看像什麼普通的螺紋鑽頭,線纜,枕木之類的東西,也可以在布里亞特這邊采購到,咱們何必還要從幾百公里之外的遠東調運過來呢?別的不說,如果能夠把這方面開銷去掉,咱們不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就節省掉......”

    “哎,兩位老大哥啊,”不等霍多爾科夫斯基把話說完,郭守云已經懶得再聽下去了,他將面前的賬簿拿起來,隨手遞給侍立一旁的波拉尼諾夫,這才歎口氣說道,“你們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兄弟我這遠東的經濟基礎如何你們也都知道,從北到南、由東往西,大大小小幾個州,雖不能說是一窮二白吧,但總體而言也是落後的可以了。現在這近六百二十萬平方千米的地面上,養活著七百多萬人,其中百分之六十以上處在失業狀態,另外呢,從前兩個月份起,從赤塔、布里亞特、雅庫茨克等地湧入遠東地界的難民已經超過了六萬,這些人都是赤貧啊。兄弟的郭氏集團立足在這麼一個地方,那要是再不想點辦法,將來哪還有進一步發展的空間啊?對于咱們這些人來說,全民富裕自然不符合咱們的利益,可這人要是都餓死了,咱們的利益不是同樣沒有立足的根基了嗎?所以呢,兄弟現在想得就是,盡可能把好的機會留給遠東,嘿嘿,就像這次的合作,必要的設備、物資,在哪兒買都是買,反正也就是百十來萬的差距,兩位老大哥何不把這個面子賣給兄弟,讓兄弟那圈里的羊也好多吃上點草啊。”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3:3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九四章 魔鬼的游樂場


    正如郭守云所說的,對于他以及霍多爾科夫斯基這樣的人來說,兩三百萬盧布根本算不了什麼,更何況這筆錢拿出來,他們將要換回去的,卻是以噸來計算的大筆黃金,所以這一點點的付出就更算不上什麼了。但是相比之下呢,以每月四百盧布的中等薪酬計算,三家各自拿出兩百萬,那就是六百萬盧布,這些錢足夠讓一萬五千人找到一份不錯的短工,至少在一個月里,這些人以及他們背後的家庭能夠不用再為生計發愁了。

    對于郭守云來說,私采金礦這件事,其利潤並不僅僅局限在那一堆堆的金磚上,在更大程度上,它還意味著各個相關產業的同步激活:修路要有枕木,要有鋼軌,要有壓路碎石,一百根枕木、一公里鋼軌,一噸壓路碎石,說不定就能讓幾百號人獲得就業的機會;礦工維系生活需要有後勤保障,一天幾十公斤的水果,幾十公斤的蔬菜,幾十公斤的面粉,幾十公斤的取暖木炭,那就意味著一大批小商人能夠從中牟利;開礦要有設備,破凍土層要有破冰鑽,熔礦需要有高溫爐,而這些東西一旦運作起來,就能帶動幾家甚至是十幾家機械工廠的生產,從而為數千人創造就業機會。

    郭守云或許不是慈善家,但他也不是那種涸澤而漁的蠢蛋,郭氏集團是一個商業帝國,而這個帝國立足的根基則是遠東。這片面積六百二十余萬平方公里。人口七百余萬地地幅上,存在著一條條的食物鏈,而郭氏集團居于這個食物鏈的最頂層。就像草原人都知道的那樣:要想掃滅茫茫原野中神出鬼沒的狼群,最好的辦法就是多打野兔,食物鏈最有意思的地方並不在于大魚吃小魚的殘酷,而在于獵食者與被獵食者之間所存在的那種休戚相關。而單就遠東的社會來說,郭氏集團可以看做是“狼群”,幾百萬遠東人可以看做是“野兔”,如果野兔全都餓死了,那麼狼群距離絕跡地那一天還會太遠嗎?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呢。郭守云在遠東人身上所花費的每一筆資金,那都可以看做是一種投資。作為一個窺破世間百態的商人,郭守云一方面摒棄了華而不實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原理,一方面鄙視著亞當斯密的經濟理論體系,但是有一點他卻是相當贊同的,那就是以貨幣為體現的資本,其本身是不可能創造財富的,一個資本家,要想將自己手中的一塊錢變成十塊甚至更多。那就必須把這一塊錢花出去,花在能夠創造剩余價值地勞動力身上。在整個遠東,由于郭氏集團處在各種食物鏈的頂層上,所以郭守云花在普通人身上的每一分錢,最終還是會流到他自己的口袋里,而這些錢在流動的過程中,又以資本的形式不斷擴大。它裹夾著無數遠東人辛苦勞作的血汗,以一塊變兩塊,兩塊變十塊地速度迅速增值,翻著倍的擴充著郭氏集團的錢袋子。

    當然,相對于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來說,郭守云的確算得上是一個慈善家,他的郭氏集團與其他幾家巨頭的集團相比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那就是郭氏立足遠東,郭氏的利益等于整個遠東的利益,整個遠東的利益也直接影響著郭氏地利益。因此,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不可能看著遠東幾百萬人活活餓死。至于說剩余幾位巨頭,那就不是這樣了,他們是蝗蟲,席卷一切、吞噬一切的蝗蟲,而且還是吃乾淨就拍屁股走人的那種。

    “哎,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咱們俄羅斯聯邦的總統,我一定提名由你來擔任我的政府總理,”在郭守云的臉上仔細打量了幾眼。霍多爾科夫斯基聳聳肩,玩味般的說笑一句。

    “呵呵,附議,”維諾格拉多夫從大衣口袋里取出一票價,隨手簽下一張支票。遞到郭守云的面前。同時笑道,“不過前提是。守云兄弟必須把手上的一部分權力交出來,比如說......嗯,就像外面這幾百號人,他們太危險了。”

    “嘿嘿,這算不算是對我的誇獎?”郭守云將兩位合作者遞來地支票接到手里,又屈指在票面上彈了彈,這才笑眯眯的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做了聯邦總統,我肯定會提議由霍多爾科夫斯基老哥出任央行主席,至于維諾格拉多夫先生嘛,呵呵,那中央財長的位置,自然是非你莫屬了。”

    郭守云這一番話說完,三個無良的投機奸商相視一笑,彼此間倒真有那麼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韻味。

    這三個家伙地玩笑之談或許不具備什麼現實意義,但是細想一下,如果郭守云真地出任了俄聯邦總理,那麼他所要做得第一件事是什麼?毫無疑問,他會將那些西方所謂的經濟學者一股腦投進監獄,然後提著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顧問團地脖領子,把他們統統扔到北冰洋里去。若是霍多爾科夫斯基出任了央行主席,那麼不說別的,至少那部分打算盜竊國庫的家伙要倒黴了,這位大仙能用幾個月的時間,搬空蘇聯若干地方央行分部的資金儲備,那手段豈是別人學得來的?至于說由維諾格拉多夫執掌的中央財政部門,那估計也很有的看,憑他那精明的腦袋、吝嗇的手腕,誰要想從他那多支走一分錢,恐怕都相當困難了......走私起家的別列佐夫斯基負責進出口貿易,嗯,順帶著做作打黑除惡的工作;權錢交易起家的古辛斯基負責廉政稽查;膽小怯懦但聞到腥味就死咬不放的斯摩棱斯基負責國家彙稅......這個,這個,這樣一屆政府估計會很有看頭了。

    六大寡頭領導的俄羅斯聯邦政府?這玩意想想就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簡單的敲定了采礦先期計劃,又如願的拿到了兩張巨額支票,郭守云朝波拉尼諾夫使了一個顏色。後者接到示意,快步走出行軍帳篷,沒一會工夫,便帶著三名士兵重新走了進來。

    “哎呀,這該死的地方什麼都沒有,”看著幾名士兵將一個個鐵皮保溫箱擺放在門口,郭守云揉搓著臉頰說道,“嘿嘿,不過幸好的是,兄弟我早有准備,不然的話,今天下午咱們就要餓著肚子趕回烏蘭烏德了。”

    “呵呵,你知道我的口味的,”霍多爾科夫斯基瞅了一眼士兵送上來的銀質托盤,笑道,“三百萬你可不能讓我白出了,這漫天雪地里的一餐,你得給我准備下合胃口的東西。”

    “那還用說嘛,”郭守云打個哈哈,隨口說道,“紅菜湯,黑面包,我真搞不明白,你這麼一個窮酸的胃口還掙那麼大一副身價干什麼?”

    “呵呵,要說這一點啊,你就沒有守成看的透徹了,”維諾格拉多夫接過一副冒著蒸汽的刀叉,拿在手里打磨兩下,笑道,“口舌之欲豈能是人生的全部?那個......哎,那句話怎麼說的,錢財本是身外之物是吧?人生最大的享受,應該來自與精神層面的滿足......”

    “停,打住,”這話聽得郭守云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擰著眉頭,用手中的餐刀在桌沿上敲打兩下,說道,“你們不說我還想不起來了,守成這段時間在莫斯科呆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好的長進?”

    “嘿,守云老弟啊,不是我說,”霍多爾科夫斯基揪著一塊面包,搖頭笑道,“守成這孩子,嗯,終究還是個孩子,他和咱們可能永遠都走不成一路人,你啊,在這方面最好還是看開一點,畢竟這有些東西不是單靠學就能學得來的。”

    “是啊,”維諾格拉多夫說道,“守成,怎麼說呢,他說到底也只能充當一個執行者的角色,他考慮問題的角度和咱們不同,說句最實在的話,咱們看待一個問題,首先著眼的角度,是如何讓自己的利益實現最大化,而守成第一個著眼的角度呢,卻是如何照顧公平。他的理念......說好聽一點,那就是太理想化了,說難聽一點,那就是幼稚,嗯,就像剛才霍多爾科夫斯基所說的,如果將來我做了聯邦總統,那麼我肯定會提名守成出任教育部長這個職位的。”

    “恩,”嘴里叼著一口面包,霍多爾科夫斯基含含糊糊的連聲說道,“這個提議不錯,我舉雙手贊成。另外,如果守云你將來打算將郭氏的決策權交給令弟的話,那別忘了提早通知我,也好讓我有個准備。大家朋友一場,你在遠東基業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我呢。”

    “美得你,”郭守云聳聳肩,不屑一顧的說道。

    “呵呵,大家是朋友我們才會這麼提醒你,”維諾格拉多夫笑了笑,說道,“說老實話吧,守成根本就不屬于這個圈子,他的同情心太泛濫了,你想想,他竟然能把斯摩棱斯基看成弱者,還屢次在公開場合下替那家伙說話,這不是玩火嗎?咱們這些人一直以來壓著斯摩棱斯基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因為他的實力太強嘛,守成他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還怎麼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

    “是啊,”霍多爾科夫斯基接口說道,“咱們這個圈子就是魔鬼的游樂場,絕不是上帝的伊甸園,進來玩兩把還想全身而退的人,就根本不能帶著什麼同情心。守成啊,嘿嘿,如果是我的兄弟,我甯可每月給他幾千萬零花養著他,也不讓他過多參與我的生意,那太危險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3:3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九五章 縮水的財富榜


    郭守云知道,也許自己同霍、維兩人之間的關系存在著太多的利用,但是在目前這種狀況下,這種關系還算是良性的,為了對抗來自與別、古一方的壓力,這兩個人絕不希望自己的郭氏倒下去,正因為如此,他們所提出來的建議也是很懇切的。

    就像維諾格拉多夫所說的笑話一般,守成適合出任聯邦的教育部長,他的那種思維方式、是非觀念適合絕大多數人,並能夠為絕大多數人所接受,但是將這個“絕大對數”調換一個角度去觀察,那它就意味著普通,就意味著與超凡脫俗無緣。而郭守云他們所游戲的這個***,顯然是與“絕大多數”這個概念無緣的,甚至是彼此對立的,守成做不到這一點,也就注定他成不了這個圈子里的某一號決策者。

    “一副身體有一個大腦就足夠了......”精明的霍爾尼科娃曾經如是說過。

    “你走的路,就是一個攀登金字塔的過程,登的越高,身邊的人就越少......”狡黠的孫紅羽曾經如是說過。

    一直以來,郭守云都有一個覺悟,那就是他要走的路絕不是什麼平平常常的康莊大道,而是一條曲徑通幽的懸崖棧道,正所謂高處不勝寒,他不希望這條路走到最後時候,自己會變成除了錢、權之外一無所有的孤家寡人。想想看,每天見一百人,要用一百種心思去面對,要玩弄一百根花花腸子。耍弄一百種心計,而唯獨不能拿出來示人的,就是那份獨一無二的真心。有時候真心話沒有地方傾訴,那也是一件很痛苦地事。正因為如此,郭守云一直以來都希望將守成帶入自己的***,讓他以一個決策者的身份,參與到集團地每一項事務中來。一則,這樣可以讓兄弟倆共同分擔繁重的工作,二則,也可以共同分擔精神上的巨大壓力。

    郭守云的打算的確不錯。但他畢竟還是太貪心了。上天給了他一次重生地機會,又給了崛起成功的巨大機遇,那就不可能讓他在方方面面都心想事成了----守成天性平淡,平常心重,鉤心斗角的名利場不是他,他也不適合名利場,在這一點上,郭守云手中的錢與權是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地。

    “也許你們說得都對吧,我一直以來對守成地期許終究還是太高了。”猶豫了片刻,郭守云歎口氣說道,“等段時間吧,等過上些日子,我就招他回來。呵呵。我現在正打算對集團進行改組。把各方面的職能做一些細化的安排,守成他喜歡做什麼。就由他自己決定好了。”

    “你要對郭氏進行改組?怎麼改?”郭守云的一番話,令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又來了興致,兩人一臉好奇,不約而同的說道。

    “問那麼清楚干什麼?”郭守云插過一塊肉排,放在自己面前的銀盤里切磨著,隨口說道,“等我改完之後,你們自然什麼都知道了。”

    “不是吧,這也值得保密?”霍多爾科夫斯基失笑道。

    “守云,你的謹慎也有些過頭了吧?”維諾格拉多夫聳聳肩,笑道。

    “多一份小心總不是什麼壞事,”郭守云將一塊小肉排送進嘴里,慢條斯理的咀嚼著,“嘿嘿,你們想想啊,萬一我打算將遠商行推出來,學著美國佬的樣子搞一個配股融資,那這方面地消息能提前向外透露嗎?”

    “噗!”郭守云說話的時候,霍多爾科夫斯基剛巧將一勺湯送進嘴里,他一聽這話,那一嘴的湯水立馬一股腦的噴了出來。

    “守云老弟,你這是信口開河還是真在打這方面的主意啊?”維諾格拉多夫大張著嘴,愣神好半天之後,才打個激靈,問道,“這個......哎,怎麼說呢,你要是急需資金地話,盡管開口好了,我和霍多爾科夫斯基怎麼拆借一下,估計也能幫你把問題擺平掉了,這個遠商行配股融資本身風險性就很大,而且還選在這麼個時候,這......”

    “這絕不可行!”霍多爾科夫斯基顯然被湯嗆得不輕,他一緩過勁來,便斬釘截鐵地說道,“別說現階段不可行,即便是在未來的三五年時間內,也絕不可行!”

    說實話,郭守云說什麼要把遠商行拿出去融資配股,純粹就是一句戲言,他要對郭氏集團進行重組是真地,不過這種重組,只不過是要把遠東傳媒、郭氏商貿以及遠東商業銀行三部分的獨立性重新確立一下,然後呢,再在三大分支之上,組建一個真正的郭氏集團,也就是所謂的“母公司”。在郭守云的計劃中,作為母公司的郭氏集團,將成為了郭氏整個商業體系中的核心中樞,集團各分支機構的核心決策,都必須經過這個中樞作出認可才能予以執行。當然,這個“母公司”從某種程度來說仍舊是一個“殼”,一個有實權有實力,但是卻讓大多數人摸不清看不透的“殼”。

    目前,郭氏集團是越做越大了,而隨著規模的擴充,全世界無數來自明暗兩方面的眼睛,都已經盯到了郭守云的身上,對于這一點,他自己非常清楚----先是古辛斯基對遠東大打出手,繼而摩根斯坦利找上門來,現在呢,那個該死的東部財聯也發出了合作的信號。樹大招風,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就是任何一家商業集團在發展道路上所必經的一個階段,因此,郭守云要混淆外界的視線,要規避來自方方面面的風險,要讓別人摸不清郭氏集團的底細,他就必須走出重組的這一步。

    在郭守云那一套堪稱龐大的重組計劃中,幾乎囊括了現代避稅、轉資方面的種種手段,說句實話,他這套計劃拿出去,絕對可以送到稅務部門充當糾察逃稅、非法轉移資產等經濟案件的經典教例。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新成立的郭氏集團母公司,將會托殼成為一家真正的股份公司,其主要的注資機構共有七家,而在這七家公司中,郭氏兄弟以及妮娜名下的遠東集團,將以持股百分之三十二的基准,成為郭氏集團母公司的最大股東。至于剩下的六家,那就有些複雜了。這六家國際性投資公司,分別來自巴哈馬、開曼、列支敦士登、維爾京、香農、盧森堡,這六家公司合起來,將持有郭氏集團母公司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至于說集團剩余那不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則基本由集團幾位重要人物把持。

    面對這樣的集團組構形式,明眼人輕而易舉的就看出一個問題,那就是郭守云名下的資產大幅縮水了,縮水幅度甚至超過五分之四,也就是說,如果他原有一百億美元的個人資產,那麼在經過這一系列的重組之後,其帳面上的個人資產,就還只剩下不到二十億了。而在郭氏集團這麼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中,真正占據最大資產份額的,卻成為了六家名不見經傳的海外投資公司。至于說這六家公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它們本身如何運作,投資的資金來源于何處,公司由什麼持股等問題,那估計誰也說不上來了,對于這一點,僅從它們的所屬地便能窺出一

    在如今的世界上,就存在著那麼一些專供國際游資、非法資金、偷逃稅金活躍的避稅港,無論是巴哈馬還是英屬維爾京,抑或是愛爾蘭的香農、盧森堡,它們都是類似的地方。這些地方,本身不征稅或者是稅率很低,同時呢,它們一方面都有著各自僵硬的銀行、商業保密性法規,資金持有人在這類地區注冊的信息,永遠都不可能為外界所獲取,另一方面呢,它們的外彙政策相當開放,在國際性資金的進出方面沒有任何限制。再者,這些國家和地區也從不簽署任何國際性的稅收協議,不與其他國家展開稅收合作。其實從根本上講,這些國家和地區,儼然就是獨立于這個世界之外的金融性飛地。

    郭守云把自己的龐大資產,以殼公司的方式分流到這麼幾個地方,別人要想查清楚他的身價,那可以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為要做到這一步,首先就要把這些國際避稅港身上的“蓋子”掀了,而這層蓋子掀開之後,那暴露出來的就不僅僅是一個郭氏集團了,其中還可能存在一大批足以導致新一輪世界大戰的強大風暴----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無可辯駁的事實。試想,如果愛爾蘭共和軍接受某某國資金支持的真相披露,英國作何反應?哥倫比亞毒梟暗中向某大國政府要員行賄的信息被揭發,國際社會有何反響?某某國家的分裂勢力,一直以來都在接受所謂“友好國家”的資金支持,這種消息發布出去會產生什麼後果......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秘聞羅織在一起,本身就成為了這些國際避稅港最好的保護傘,全世界都知道它們這些避稅港是毒瘤,但是卻沒有哪個國家公然跳出來制裁它們,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此。也正因為如此,郭守云可以放心的把六家殼公司放在這些地方,他不怕那些潛在的“敵人”去查,因為即使他們查出來,也絕對不敢把秘密公開,否則的話,不用他姓郭的做什麼,全世界也會有無數只大手伸過來,把那些敢于“造次”的家伙活活捏死。

    秘密放在什麼地方最保險?毫無疑問,放在一大堆秘密的里面最保險----這就是郭守云保存自己秘密的訣竅,同時,也是全世界無數神秘人物保存秘密的訣竅,如果這些秘密都被揭發出去,別的不說,至少全球財富榜的前五十位都要換換人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3:3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九六章 話里有話


    通過一個集團的改組,將自己的身價零零碎碎的分成十幾塊,這樣一來,郭守云一方面可以逃過稅收方面的條條框框,一方面也可以避免出太大的風頭,盡管分流後他的財富數字也龐大的驚人,但至少和全球首富占不到邊了----這個世界永遠都是這麼奇妙,不管是普通人還是高高在上的人,都竭盡全力的隱瞞著真相,有錢的人擔心別人知道自己有錢,沒錢的人擔心別人知道自己沒錢,類似這種欺瞞遮掩交錯在一起,才最終構成了這個世界的豐富多彩。

    另外,郭守云對集團進行改組的目的遠不止以上這些,在國際避稅港建立六個殼公司,除了能夠避稅、分流財富之外,還能實現很多目的,比如說轉移資產、規避風險、多向性投資、建立洗錢網絡等等等等,這些獨立于世界金融體系之外的避稅港口,能夠將無數非法的資金往來輕而易舉的轉為合法。經過這一番改組之後,郭氏集團首先會變為一個堂堂正正的合資型集團,它可以名正言順的將大筆財富轉移到國外,同時呢,還可以通過那六家殼公司,大搖大擺的向那些有利可圖的國家伸手。像這種一舉多得的好事,郭守云是不可能不去嘗試著做一下的。

    “干嘛這麼激動?”面對著一臉嚴肅的霍多爾科夫斯基,郭守云失笑道,“我只是說笑罷了,坦率的講,別說目前我還沒有將遠東商業銀行股份化的打算,即便是有了這方面地打算。兩位難道以為我會這麼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嗎?”

    “是說笑就最好啦,”霍多爾科夫斯基拿起白色的餐布,在嘴角上抹了一把。說道,“如果將來兄弟你真要打這方面地主意,那也必須提前招呼一聲,你要融資多少,我們都負責吃進了。總而言之,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外人進來。”

    “是啊,”維諾格拉多夫定定神,放下手中的刀叉。說道。“咱們這潭水已經夠渾了,千萬不能再放新水進來了,否則的話,天知道會出什麼意外。再者,目前咱們貸給克里姆林宮的那一筆款子馬上就要過賬了,這接下來,就該到咱們收獲的時候了,兄弟你要是挑在這個時候融資,那豈不是把即將到手地便宜。拱手讓給外人了嗎?”

    “呵呵,好啦,好啦,我知道兩位老大哥都是為了我好,剛才那話只是一句戲言。當不得真。當不得真的,”郭守云站起身來。拿了桌邊的伏特加,為兩位“好心”的朋友斟上酒,笑咪咪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等過上幾個月,我還真有一筆生意打算融資配股,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參進來玩玩。”

    “有利可圖嗎?”霍多爾科夫斯基搶先問道。

    “預計投資多少?”維諾格拉多夫緊隨其後。

    這兩人開口問地問題,直接就暴露了他們彼此的風格。

    “投資肯定是個大數,至于盈利嘛,呵呵,可能需要過上一段時間才能看到效果,”郭守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說道。

    “沒興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說道。

    “不是吧,你們就不關心一下是什麼生意?”盡管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但郭守云仍舊忍不住失笑出聲。

    “投資大,回報期限長的生意,那做著還有什麼意思?”霍多爾科夫斯基聳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道,“現在小私有化改革眼看就要著手落實了,隨後就是大規模的私有化進程,不瞞你們說,我現在正等著克里姆林宮拿出決定來呢,只要大規模的私有化改革進程一啟動,我就要把那個該死西伯利亞石油工業體拿下來。”

    嘴里這麼說著,霍多爾科夫斯基揪著一塊面包放在嘴里,緊接著又舉起酒杯,朝郭守云兩人示意一下,說道:“這件事上,你們將來得幫幫我,我看現在在打這方面主意的人不少,克里姆林宮的口風也很緊,一群該死地東西,就知道伸手要錢,卻不想著拿出點像樣的回報。”

    “我是沒有問題,就看守云兄弟的意思了,”維諾格拉多夫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烈性伏特加,咋咋嘴說道。

    “我的意思?”郭守云歪頭想了想,沉吟片刻,等到霍多爾科夫斯基臉上露出不耐地時候,才嘿嘿一笑,說道,“我地意思,當然是要支持嘍,而且全力支持,嘿嘿,咱們是一家人嘛,我不支持你梅納捷普還能去支持誰啊?”

    “嘿嘿,這才是我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朋友,”盡管大家都是行事不擇手段地奸商,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彼此交往的信諾還是存在的,因此,霍多爾科夫斯基得到了郭守云這一句話,也就相當放心了,“你們都放心好了,我絕不是那種受恩不知回報的人,只要將來這件事辦成了,我肯定不會讓二位空手而回的。”

    “呐,這話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郭守云笑道。

    “嗯,要是我將來食言的話,守云老弟還可以把我塞進冰窟窿里,”霍多爾科夫斯基吃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道。

    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話,引來郭守云與維諾格拉多夫的幾聲暢笑。

    “大規模的私有化進程,那說起來畢竟還需要等上一段時間,”笑了幾聲之後,維諾格拉多夫擺弄著手里的刀叉說道,“聽丘拜斯的口氣,今明兩年內大概不會有什麼動靜。相比之下,我倒是覺得這擺到眼前的小私有化同樣有利可圖。說到這,維諾格拉多夫伸手指了指郭守云,繼續說道:“守云老弟這遠東得天獨厚啊,中小規模的企業數量龐大。而且主要集中在礦業、木材加工兩大方面,如果你能把它們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類似康采恩性質的礦業聯合。那郭氏集團或許就能夠在短時間內實現固有資產地翻倍了。”

    郭守云笑了笑,沒有接口。他現在還聽不出來維諾格拉多夫這番話有什麼用意。

    “不過遠東地幅很大,這里除了礦業與木材加工兩大產業之外,還有很多本身也頗具潛力的行業,比如說建材、運輸以及濱海地區的漁業。”維諾格拉多夫繼續說道,“對于這些,不知道守云老弟你有什麼打算?”

    “沒有打算,”郭守云吃著肉排。聳聳肩。貌似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怎麼,你們有什麼好的意見?”

    “呵呵,兄弟不要誤會,”霍多爾科夫斯基插口說道,“我們並不是想對遠東的事情指手畫腳,只是擔心

    你這邊出什麼狀況。你也知道,遠東這麼大地方,這麼多的產業。你們郭氏一家即便是占據主導,但是也不可能把各行各業都壟斷起來。這樣一來呢,在某一部分空間上,就難免會給一部分別有用心的人留下發展地機會。現在咱們三家的利益是一體的,我們可不希望兄弟你的遠東出任何問題。所以說呢。在這方面你還是多留點心,最好是想出些穩妥地辦法。嗯,以防萬一啊。”

    “哦?怎麼,兩位可是聽到了什麼消息?”郭守云淡然一笑,放下手中地刀叉,隨手扯起鋪在腿上的餐布,同時說道。

    他估摸著,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說出這麼一番話,大概是有那麼三層可能性:第一,他們看上了遠東的某些東西,希望借這個機會敲敲邊鼓,看看有沒有機會把資金投進來。霍多爾科夫斯基一再申明什麼三家利益一體,其用意估計也就在這里。第二,霍多爾科夫斯基在莫斯科又要搞大動作,而且這個“大動作”可能會與別列佐夫斯基、古辛斯基一方的利益產生沖突,這小子擔心郭氏不會堅定的站在他那一方,因此借機挑撥,為這個即將到來的“大動作”鋪路搭橋。第三呢,那就相對簡單一些了,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身在莫斯科,各方面的消息都很靈通,在這種情況下,不能排除他們聽到什麼風聲的可能性。

    至于說在這三種可能性哪一種才是真的,郭守云猜不出來,因此他只能試探一下。

    還是那句話,交談是一種藝術,也是一種技巧,尤其是在名利場上,一個人說什麼樣地話,動什麼樣的心思,都是需要細細揣摩的,那種說話不經大腦的人並不是什麼直爽,而是傻,他們在名利場上,往往找不到什麼活路。

    “呵呵,有些事不好說啊,”郭守云聰明,可人家也不傻。霍多爾科夫斯基打個哈哈,推開面前的湯盤,笑眯眯地轉口說道,“哎,維季姆斯特這邊我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是對它地了解卻比你們兩位要清楚的多。你們知道嘛,這里豐富地可不僅僅是那些埋在地下的礦產,就在那廣袤的針葉林帶里,還有好多可供娛樂的項目。”

    “噢,比如說?”維諾格拉多夫揚揚眉毛,接口說道。

    “比如說獵鹿,”盡管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但是郭守云也不著急,他笑了笑,說道,“這可是當初那些莫斯科大員們最喜歡玩的游戲了。”

    “哈,沒想到守云兄弟還真是知道的不少,”霍多爾科夫斯基拍掌笑道,“怎麼樣,你現在怎麼說也是半個東道了,有沒有這方面的安排啊?”

    “你們有興趣的話,那還不容易嘛,”郭守云微微一笑,而後朝站在簡易棚門邊的波拉尼諾夫打了個手勢。後者轉身出來,不一會兒便帶了一名上士進來。

    “郭先生,572營,上士丘莫連諾夫向您報道!”上士一走進來,便挺直身子,大聲說道。

    “呵呵,不用這麼拘謹,丘莫連諾夫上士,”郭守云笑了笑,說道,“過來坐,我有些工作需要交給你去處理。”

    “樂意為您效勞,郭先生,”上士稍一猶豫,跨步走到郭守云的身邊,恭聲說道。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3:3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九七章 融進來走出去


    布里亞特共和國五分之四以上的土地,全都由大片大片針葉叢林所覆蓋,而位數高原的維季姆斯特,則算是森林覆蓋率最高的一片地區。就拿郭守云他們私掘金礦的這一片地區來說,由起向北,大約四公里之外的布雅思洛叢林區,就是一片方面四十多平方公里的大林帶,在這片廣袤的林地里,除了有成片成片的冷杉木與紅松之外,還棲息著不計其數的野生動物。像什麼雪兔、猞猁、駝鹿、狼獾、熊、馬鹿之類的,堪稱是應有盡有。

    霍多爾科夫斯基本人愛好廣泛,他除了喜歡金錢和女人之外,同樣也喜歡一些血腥暴力的......“限運動”,比如說打獵,這便是他的諸多愛好之一。

    高原上有狩獵的自然條件,郭守云手底下的人有的是槍支彈藥,雖然說正兒八經的獵槍他們沒有,但是他們卻有很多威力更為強大的東西----地下開著裝甲車、天上還帶著直升機,這樣的打獵方式,一般人估計都沒經曆過。當然,至于說能不能打到東西,那就要另說了,反正這些人也不在乎那個。

    布雅思洛叢林區的植被不算多麼茂盛,針葉林帶特有的稀疏性在這里有著很完美的體現,但與此同時呢,它還具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積雪厚實,以至于一腳踏上去,雪層幾乎能夠沒過膝蓋骨。

    丘莫連諾夫上士是純粹地布里亞特人。他對維季姆斯特高原上的情況相當熟悉,正是在他的建議下,郭守云一行人在出發前,統統換上了高及膝蓋骨的大馬靴,同時呢。大腿上還綁縛了厚厚的一層裘皮----這東西不僅是為了防寒,也是了防咬,那人跡罕至地叢林里什麼都有,天知道厚厚的雪層下面藏著什麼東西。

    “我說守云兄弟啊,”站在一棵被裝甲車掛倒的冷杉樹樹干上,霍多爾科夫斯基抱著一杆裝著PSO准鏡的SVD,瞅著站在幾步外的郭守云說道,“你能不能讓這些該死的大家伙都停下來,不然的話。照這樣下去,我都搞不懂咱們是來打獵還是來趕獵的了。”

    冰原上氣溫很低,人呼出的水氣,能夠在極短地一瞬間里,變成濃濃的霧水,這些霧水覆在鼻下的胡須上,又變成白白的一層冰霜。就像此時的郭守云。他嘴邊那一層冰霜都快覆滿了,咋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滑稽的白胡子小丑。

    “打不成最好,我都快要凍死了,”郭守云的懷里也抱著一把SVD,不過他那明顯就是拿來裝樣子地,不說別的,他連槍上的保險恐怕都不會開,“真搞不懂,你們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不人道的游戲。不僅對那些動物不人道。對自己也不人道。”

    “呵呵,好啦好啦,”維諾格拉多夫畢竟年紀大了,在雪地里走了這麼一段路,這位老爺子已經感覺有些氣喘了,“這打獵嘛,無非就是一個消遣罷了,至于能不能打到獵物,並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其實幾位先生要想打到些東西並不困難,”丘莫連諾夫一直跟在郭守云的身邊。他這時候插進來笑道,“這片林區規模並不是很大,咱們可以把裝甲車都停了,然後讓直升機沿著雪線從西面迂回著飛過去。今天風向偏西,馬鹿有一個天性。那就是一旦受到驚嚇。都朝上風的方向奔跑,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把林帶深處的馬鹿都趕出來,朝咱們所在的方向奔逃,那......”

    “好主意,好主意!”不等丘莫連諾夫把話說完,興致正濃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已經忍不住連聲贊同道,“就這麼辦了,上士,你馬上去安排,今天我要大顯身手......”

    霍多爾科夫斯基嘴里這麼說著,整個人也從樹干上跳了下來,嘭地一聲落進了厚厚的雪堆里。

    “去安排吧,”郭守云聳聳肩,對看著他的丘莫連諾夫說道。

    隨著郭守云的一聲令下,丘莫連諾夫轉過身,快步朝兩輛裝甲車停留的方向跑去。

    大約過了幾分鍾的時間,一直盤旋在前方叢林上空的直升機轉了向,帶著“嗡嗡”的轟鳴聲,徑直向西北方向飛去,與此同時,兩輛裝甲車也在雪地上擰了個圈,卷著一蓬蓬的雪花,朝後方退去。

    “走,咱們再向前推一推,”霍多爾科夫斯基扛著步槍,雄赳赳氣昂昂的說了一句,然後也不等郭守云兩人反應,就那麼自顧自地朝前走去。

    “你難倒不知道有個詞叫做守株待兔的嗎?”郭守云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這才搖搖頭,將近十斤重的步槍扛在肩上,邁步朝前走去。

    “呵呵,守云兄弟看起來需要多加鍛煉啊,”維諾格拉多夫緊隨其後,笑眯眯的說道,“像咱們這些人,難得有一兩次出來輕松地機會,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嘿嘿,將來相比更是如此了。”

    “哦?”郭守云聞言放慢腳步,他微微側過頭,瞟了維諾格拉多夫一眼,試探著說道,“是嗎?可我覺得今後你們應該能夠輕松一些了才是啊,畢竟莫斯科如今地局勢已經緩和下來了。白宮那些人如願以償的進入了克里姆林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大局也算是把握到了咱們地手里,你們還有什麼可忙的?”

    “說是這麼說啊,”維諾格拉多夫聳聳肩,又歎口氣,這才說道,“但是有些事不是咱們國內定下來就能解決的,還有其他一些方面的利益需要照顧啊。”

    “噢?其他一些方面地利益?”郭守云多少有些明了了。他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

    “嗯,其他一些方面的利益,”維諾格拉多夫點點頭,朝郭守云的身邊湊了湊,小聲說道。“比如說大洋那邊的情緒,咱們也要多少地照顧一下啊。”

    “咱們?嘿嘿,我和他們可是沒有多少交易,”郭守云笑了笑,無可無不可的說道,“王安公司的事,到現在都沒有敲定,而上次在華盛頓的時候,遠東出了亂子。美國人的態度也有些曖昧,所以說,他們的情緒,我沒興趣去考慮。至于你們,呵呵,我也不認為你們真的那麼在乎美國人的所謂情緒,否則的話。前幾天那筆提供給克里姆林宮地貸款......”

    “那說明不了什麼,”維諾格拉多夫笑著插口道,“合作嘛,總會有發生沖突的時候,你給我敲個邊鼓,我給你使個絆子,雙方甚至在某些情況下大打出手,但是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實現一種妥協。呵呵,現在妥協有了。那麼接下來的還得是合作啊。”

    “是嗎?”郭守云皺了皺眉,他知道維諾格拉多夫不可能毫無緣由的把話題引導這上面來。

    “嗯,”維諾格拉多夫嗯了一聲,而後繼續說道,“這是一個開放的世界,即便是在俄羅斯,咱們這些人,也不可能單單依靠自己地力量,就無限制的發展壯大下去。咱們的每一步發展,都可能會影響到很多的利益。涉及到很多隱藏勢力的利益底線,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一定的外部支持,咱們是不可能獲得多少存活空間的。”

    “你或許還不知道吧,古辛斯基與別列佐夫斯基他們從起步那一天起。就一直在為美國人與英國人做事。”維諾格拉多夫淡然一笑說道,“而斯摩棱斯基也是如此。至于我和霍多爾科夫斯基,呵呵,也差不多吧。單拿我的集團來說,不但有美國人的股份,還有英國人和法國人的股份,雖然說我基本持股超過百分之八十,但是在某些問題上,同樣也要看別人地臉色。”

    “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一個羅斯柴爾德,那就不可能再出現第二個了,”維諾格拉多夫最後又來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話說到這份上,郭守云已經基本明白了:這一次,維諾格拉多夫和霍多爾科夫斯基是為某些人來做說客的。這個某些人,看中了遠東的一些東西,因此他們想要把這些東西抓在手里。

    這些人是誰?郭守云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是他卻知道這些人想要什麼----他們就想要遠東那些郭氏集團無力涉足的產業,換句話說,他們有意進入遠東,但是又不想和郭氏集團產生利益上的直接沖突,因此,才托付霍、維兩人前來,一方面進行游說,一方面也是敲好邊鼓、打好前站。

    至于說這件事為什麼要由維諾格拉多夫來開口,那也很好解釋,因為他不像霍多爾科夫斯基那樣,具備無法遏制的野心,因此,也不容易引來郭守云自己的抵觸。

    在這一點上,郭守云會有什麼樣的想法?他會贊成還是會直接拒絕?老實說,如果放在幾個月,甚至是一個月前,郭守云都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是現在,他地思想轉變了。正如維諾格拉多夫所說的,這是一個開放的世界,郭氏要想完全獨占遠東,那是很困難的,甚至可以說是不現實的,對于這一點,去了一趟華盛頓地郭守云已經有了很深刻地體會。

    “是啊,這個世界已經不可能再出現另一個羅斯柴爾德了,”猶豫了一下,郭守云順著維諾格拉多夫的口風說道,“不過很遺憾地是,我的郭氏不像你們老幾位,我起步晚啊,而且也和美國佬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系,因此,這遠東的一切,暫時還必須由我自己來應付。”

    “呵呵,起步早晚並不是很關鍵的問題,”維諾格拉多夫笑道,“其實你的思路很好,我們都看出來了,你想從遠東走出去,走到美國去,但是實際上你還是少考慮了一點,那就是要走去,首先就要融進來,這一融一走,是兩個密切相關的步調啊。”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chkuo1952

LV:6 爵士

追蹤
  • 27

    主題

  • 3489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