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10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0:3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零八章 病態


    “夫人,”看著倚在牆邊劇烈干嘔的莎娜麗娃,莎拉慌忙上前,一手攙扶著她的胳膊,同時說道,“您這都快三個月了吧,怎麼反應還是強烈?”

    劇烈的干嘔,令莎娜麗娃的面色顯得異常蒼白,一雙淡藍色的杏目里也盈滿了淚水。

    “呼,”好不容易忍住強烈的不適,莎娜麗娃直起腰,她伸手在莎拉的胳膊上拍了拍,笑道,“哪有那麼快就能過去,我問過醫生了,說是至少要等上十二周的時間這種反應才能減弱。”

    “那您可以吃些藥嘛,我聽說有這方面的藥物,可以讓人不用那麼痛苦。”莎拉可以說是莎娜麗娃身邊走的最近的親信,她們是上下級的關系,同時也是一種親密的姐妹關系。

    “你懂什麼,那種藥吃了對孩子不好的,”莎娜麗娃的臉上露出一絲慈愛的表情,而按照她的性格來說,這種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絕對是一個奇跡。手扶著微微凸起的小腹,這個曆來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女人說道,“你沒看見我這段時間把煙酒都戒掉了嗎?這孩子有一個最優秀的父親,也有一個最優秀的母親,他的基因可以說是最完美的,我可不希望有任何不必要的因素影響到他。”

    “一個最優秀的父親?一個最優秀的母親?”莎拉撩撩眼皮,在腦海中將郭守云與莎娜麗娃的形象綜合在一起,最終得出的結果,竟然令她有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看現在的情況,莎娜麗娃顯然已經一廂情願地將這個孩子看做男孩了,其實呢。正如她所說地。這個孩子有著“最完美”的基因,因此,無論這孩子生出來是男還是女,將來恐怕都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人物。郭守云有著過人的智商,莎娜麗娃則有著非人的毒辣手段。這兩個生下地孩子,再由他們撫養成人,那將來......

    “夫人,先生現在知道您懷孕的事了嗎?”甩甩頭,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莎拉一邊扶著莎娜麗娃走下樓梯,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還不知道。”莎娜麗娃黛眉輕攢。微微噓一口氣說道,“我前段時間是想告訴他來的,但是,但是後來想了想,我又有些擔心。”

    “擔心?擔心什麼?”莎拉一臉愕然的問道。

    “我擔心他會逼我把孩子打掉。”莎娜麗娃幽幽的歎口氣,表情落寞地說道。

    “什麼?!”莎娜麗娃地話,顯然將莎拉嚇了一跳,“這怎麼可能,夫人您懷的可是他的親生骨肉。而且他現在還沒有......”

    莎拉這話只說了半句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猛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郭守云現在還沒有孩子,准確的說,是作為郭夫人的妮娜還沒有孩。

    郭氏集團很大啊。這個資產龐大到驚人的企業集團。到目前為止還是純家族性質的,在這種情況下。作為郭氏集團的頭號當家人,郭守云的子嗣問題就顯得異常重要了。一個普通人地家庭,還難免會出現兄弟之間為分家而對簿公堂的情況呢,而放到郭氏這個財團內部,面對成百上千億的巨額家產,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之間一旦爭奪起來,那可就不是簡單的對簿公堂了,一個說不好,就會出現禍起蕭牆、手足相殘地慘劇。如果說作為集團首腦地郭守云是一個目光短淺、碌碌無為的人物,那一切都還好說,莎娜麗娃或許還不會有什麼顧慮,但不幸地是,這個男人看待問題的目光很長遠,而且他處理潛在威脅的手段也很殘酷,面對這樣一個男人,莎娜麗娃也不得不小心謹慎。更為重要的是,她作為郭守云身邊的諸多女人之一,平日里需要提防的人還有很多,那些對郭氏集團懷有敵意的人,抑或是對遠東懷有野心的人,甚至是郭守云身邊其它的幾個女人,這來自方方面面的威脅,都是莎娜麗娃所需要擔心的。這段時間她之所以很少留在哈巴羅夫斯克,其中也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

    “呵呵,莎拉,你的年紀還太小,有些事情還不是你能夠想明白的,”莎娜麗娃也不多做解釋,她微微一笑,扶著莎拉的肩膀邁下最後一級階梯。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莎拉轉口問道:“夫人,那您將來打算怎麼辦?您看,您的身材現在已經有些走形了,這件事即便隱瞞,估計也不可能再隱瞞太久了,先生他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如果到時候他真的讓您把孩子拿掉,那......”

    “這個問題我也沒有想好,”莎娜麗娃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不過這一絲迷茫一閃之後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更多的堅毅,“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說來你或許會覺得有些好笑,從我記事那一天開始,直到三個月前,我從沒覺得自己真正活過,從沒覺得眼前這個世界有任何色彩可言。但是這段時間,我卻真實的感覺到了一種新生。”

    莎娜麗娃說到這里頓了頓,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一邊在那里輕柔的撫摸著,一邊回味般的說道:“每次撫摸著肚子里這個一天天成型的小生命,我都能感覺到一種很充實的滋味,我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一點一滴流進他的身體,然後又一點一滴的流回來。嗯,那是一種真正的血脈相連的感覺,冷冷的血流過去,再回來的時候,卻變的暖暖的,那滋味很舒服,而且是說不出來的舒服,這股溫暖的感覺,總在提醒著我,自己還是活著的,是有生命的,所以......”

    “哦,”也許是意識到自己那份感情表露的太多了。莎娜麗娃猛地收住話頭。她看了看緊跟在身邊,一臉訝異的莎拉,自嘲般地笑了笑,說道,“真是地。我跟你說這些干什麼,反正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嗯,夫人,也許我不是很明白,”莎拉歪著頭,想了想,而後說道。“不過。我卻是第一次在您的臉上看到這麼和善的笑容,所以我知道,這個孩子對您來說真的很重要。莎拉這條命是屬于夫人的,從前如此,今後也是如此,對于莎拉來說,您就是主人,您地骨肉就是小主人,所以。今後不管誰要傷害小主人,都必須先過了莎拉這關,只要莎拉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小主人。”

    “呵呵,我相信你。莎拉。”莎娜麗娃微笑著說道,“你知道的。在你們幾個人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今後這段時間呢,你也不用在這邊呆著了,跟我回哈巴羅夫斯克吧,我有別的事情需要交給你去做。”

    “好的,夫人,”莎拉欣然道,“這個該死的地方我早就呆膩了,巴不得早點跟著夫人回去呢。”

    “嗯,”莎娜麗娃點點頭,她的打算,是要在近期安排莎拉去美國。現在,郭守云已經有意向美國拓展商業空間了,在這種情況下,莎娜麗娃感覺自己地動作也必須加快,這有兩方面地理由。其一,黑手黨向美國拓展空間,本身就存在著巨大的潛在利潤。其二,美國距離遠東有萬里之遙,那邊也不是郭氏集團的地盤,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如果在美國遇到什麼危險,自然也就沒有人來照應了。正是出于這一點考慮,莎娜麗娃才想著盡快將勢力拓展到美國去,只有幫會在那邊站穩了腳跟,才能給遠行海外的郭守云提供更多幫助,甚至還可以在關鍵時刻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不得不承認,如今的莎娜麗娃是將整根心弦都拴在了郭守云的身上,為了這個未來的“孩兒他爸”,這個原本心性就不太正常的女人什麼都敢作,說句很到位地話,如果美國人真的威脅到了郭守云的人身安全,這個瘋狂的女人連五角大樓、白宮都敢炸。

    兩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一前一後地從教員辦公樓里走出來,在步出樓門地那一瞬間,莎娜麗娃臉上的溫情與笑容頃刻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地,是慣有的那一副近乎帶了虐氣的冷冽。

    此刻,在教員辦公樓前的操場上,幾十個身材高挑、修長的女孩兒,仍舊赤裸裸的站在及膝深的雪地上,在零下三十多度的環境下,她們原本白皙稚嫩的肌膚,被凍成了青紫色,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具具挺立不動的死尸。

    這些女孩子從年齡上說,全都在十五六歲之間,她們都是幫會人口販子從赤塔、布里亞特兩州的移民中挑選出來的,按照莎娜麗娃的要求,這些女孩的從身材到相貌,都有著嚴格選擇標准,三圍指數、臂展寬度、大小腿的修長比例乃至皮膚色素、鼻梁挺度等方面,都有很標准的挑選尺度。這些女孩兒被挑選出來送到伊爾加斯克進修學校已經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而在這段時間里,她們僅僅接受了四項訓練:兩項語言訓練,英語、德語的訓練,一項意志力的訓練,即抗寒。與這三項訓練相比,最後一個訓練項目就顯得比較有意思了,那就是看成人影帶,各種各樣的成人影帶。當然,在這個訓練項目上,這些未經人事的女孩子還不僅僅只是觀看,每次看完一個節目之後,她們還必須寫出自己的心得體會,諸如:什麼樣的男人可能喜歡什麼樣的歡好姿勢,每種姿勢能夠帶來的快感有什麼不同,結合自身的身材特點,采取各種姿勢有什麼樣的優缺點等等等等----這是燕子營集訓的一個必修課程,從幾十年前開始,每一個走出燕子營的燕子,都有過接受這方面訓練的經驗。

    當然,按照莎娜麗娃的計劃,這些女孩子並不是僅僅要學會如何勾引、服侍男人,她們所需要掌握的技巧還有很多,比方說射擊、潛游、駕駛、追蹤、爆破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當然,在此之前,這些女孩子還必須經過一個洗腦的過程,當這個洗腦的過程結束之後,這些人將完全失去她們本身所具有的個性,她們中的一部分人,將徹底變成一個個精通各種殺人技巧,擅長各種媚人手段的豔色殺人機器,還有一部分,將成為既能夠在床上滿足主人各種欲望,又能夠在關鍵時刻為主人擋槍子的美豔保鏢。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0:4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零九章 第一個元旦節


    中國作為一個曆史悠久的國家,曆來各種各樣的傳統性節日就很多,而在這方面,緊緊相鄰的俄羅斯,形形色色的傳統節日同樣也不少,從十二月份到三月份,幾個大的節日相繼到來,比如說剛剛過去的一月七日聖誕節,以及今天這個俄曆元旦。

    郭守云作為一個中國人,他對俄羅斯的這些傳統節日並不感興趣,不過他現在身在遠東,身邊的人也基本都是清一色的俄國人,在這種節日氛圍的影響下,他置身其中,即便是自己不喜歡這種熱鬧也是避不開的。

    今年的元旦節,在郭氏集團的支持下,哈巴羅夫斯克市政府是打定主意要大肆慶祝一下的,此前一段時間,市政府的財政部門撥付專款,打算用來購買大批的煙花爆竹。只不過這一筆款子最後沒有花出去,作為郭氏集團合作方的中遠北方,無償向哈巴羅夫斯克市提供了大批的瀏陽煙花,按照孫紅羽的說法,這是一種友好的表示。同時呢,借著這麼個機會,孫紅羽還提議,在哈巴羅夫斯克市與哈爾濱市之間,建成一個友好城市的關系,從而進一步拓展兩地的經貿往來以及其它方面的類似合作關系。

    對于孫紅羽所提出的這一項建議,郭守云仔細的考慮了一段間,最終,他還是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友好城市說白了只是一個噱頭,這背後的主要利害關系,還是基于一個政治立場的考量。郭守云琢磨著,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訪華的行程在即,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他們這趟北京之行。肯定會得到他們所需要地那些東西。在這種情況下,郭氏集團地既定政策似乎也有做出一定修改的必要了。基于利益自主的前提下,適當對國內方面做一些政策上的傾斜,這一方面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持,另一方面也可以讓霍、維兩人更加安心。因此,這種政策上地調整還是很重要的。

    為了增添節日的氣氛,市政府在煙花燃放點上做了精心的布置,全市五個大區,每個區內都設立了三到五個燃放點,按照規劃,從當晚六點開始。一直到六點三十分。全市十九個煙花燃放點將會同時開動,將大批的炫彩禮花送上夜空

    今年的元旦對于遠東來說是很特殊的,原本按照遠東各州政府地打算,聖誕節地時候就應該有這麼一次盛大慶祝的,但是那時候遠東軍區出了亂子,郭守云大力彈壓各地政府機構,各州的官員們人人自危,誰都沒心情提什麼慶祝的事。而今好了,軍區那些紮刺的家伙全都被收拾掉了。遠東的政局重新恢複平穩,因此,時值元旦這個俄羅斯的傳統節日,各州的政府官員才極力提倡大辦慶典。本來嘛,操辦這種事情即能拍上郭守云的馬匹。又不用他們這些政府官員們掏腰包。同時呢,他們說不定還能從中撈到大筆地好處。像這種一舉三得的好事,誰不願意去操持啊?

    對于遠東各州政府官員們的心思,郭守云自然能夠揣摩到,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毫不猶豫的批准這個鋪張浪費的大規模慶祝活動,在他看來,遠東這些官員全都是驢,要想讓他們老老實實地圍著磨盤轉,那就得先把他們喂飽了,然後再把他們地眼睛蒙上,否則的話,他們就會偷吃,就會尥蹶子、瞎鬧騰。

    就這樣,在遠東地區經濟持續滑坡;失業率高達百分之四十;各地財政狀況一片赤字地情況下,由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牽頭,遠東大大小小十幾個州的州政府,撥付大筆的資金,熱熱鬧鬧的慶祝這個並不怎麼喜慶的元旦節。

    “嗖......”

    “噗噗......”

    伴隨著一連串的尖嘯,一枚枚炫彩的禮花在哈巴羅夫斯克市區的夜空中綻放,斑斑點點的光暈,在黑漆漆的天空中翻飛跳躍,拼湊出一朵朵七彩的菊花圖案。

    “啊,啊,好,好看......”在哈巴羅夫斯克州政府大樓頂層的大宴會廳里,小維克多揮舞著小手,一邊拍打著點塵不染的巨大玻璃窗,一邊看著窗外空中那一朵朵煙花,發出一聲聲興奮的歡叫。

    小姑娘今天不僅興奮,而且打扮的也相當漂亮,乳白色的毛領開衫,乳白色的緊身尼褲,在搭配上一雙乳白色的小筒靴,這一身素白的色調,將小姑娘白嫩的皮膚映襯的愈發鮮嫩,整個人看上去純純的,宛如一個不染世塵的小精靈。

    自從跟著郭守云以來,也許是吃得好睡的香了,當初那個干干瘦瘦的小女孩儼然就來了一個脫胎換骨式的大轉變,如今的她就像是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不管擺放在哪里,都是那麼的引人注目。不過遺憾的是,盡管拉麗薩一直想辦法教她更多的東西,但是這個小姑娘就是智慧難開,她從舉止到言談,仍舊停留在十歲小孩子的程度上,怎麼也發展不了。可這話說回來,或許正是因為智慧難開的緣故,小維克多才會一直這麼清純,純的透骨,純的令人賞心悅目。

    小維克多心智未開,她的興奮就來自于熱鬧,來自于窗外那一朵朵綻放的禮花,而與她相比,郭守云就沒有那麼開心了,從禮花開始燃放的那一刻起,他就目瞪口呆的開著窗外,嘴里念念有詞的,一個個的數著那些飛上天際的焰火。

    “十二點七五,二十五點五,三十八點二五......一千七百八十五......”郭守云數的數很有規律,只要稍稍計算一下,就可能看出來,他念的後一個數字,全都是前一個數字的倍數,准確的說,是十二點七五乘二。乘三。乘四,這麼一直乘下去的。

    “云,你念叨什麼呢?”今天地妮娜穿了一身嶄新地冬季軍服,她站在郭守云的身邊,一手扶著小維克多的肩膀。一手拉著男人的胳膊,輕聲問道。

    “一萬零二十......”郭守云念叨了最後一個數字,這才扭過頭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用無比惋惜地語氣說道,“我在數錢,我的錢啊。全都被那些該死的家伙給燒了。”

    “哦?”妮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一臉愕然的盯著自己的丈夫,問道,“什麼錢?誰給燒了?”

    “一個禮炮炮球十二點七五盧布,”郭守云扭過身,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掏出一個掌式計算器,拿在手里噼里啪啦的摁了一番之後,苦著臉說道,“五分鍾,八百枚打掉了。按這樣地速度放下去,那三十分鍾就要打掉四千八百枚,四千八乘以十二點七五,那就是六萬一千二百盧布。這還不算禮炮炮筒地造價,啊。還有。還有......”

    “噗嗤,”郭守云這話還沒說完呢。妮娜便忍不住笑出聲來,她伸手在老公腰間嫩肉上掐了一把,嗔怪道,“你這人,總是沒個正經的時候,大過節的,你算這些東西干什麼。”

    “嘿嘿,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郭守云笑嘻嘻的說道,“你知道那些該死的家伙今晚單是放煙花這一項就要從我這里掏走多少錢嗎?三百萬,整整三百萬啊。而這三百萬我要是投資出去,按照五百盧布一個月的薪水計算,那就是雇傭六千勞力一個月的總開支,這六千勞力如果分配到各地的伐木場,那一個月至少能夠采伐......哦,這個數字比較大,我先算算看......”

    “別算啦!”妮娜真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一伸胳膊,將那個計算器從郭守云地手上搶過來,然後就那麼一甩手,將它扔到宴會廳的角落里,這才笑罵道,“你真是個典型的資本家,爺爺的話一點都沒說錯。”

    “啪啦!”計算器落在大廳光滑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摔了個七零八落。

    這一聲脆響顯然驚動了感覺敏銳地維克多,小姑娘猛地回過頭,先是在郭守云地臉上瞅了瞅,轉而又在妮娜的臉上打量一番,緊接著,就那麼翹腳一蹦,嗖地一下竄到郭守云懷里。她將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緊緊圈在郭守云的腰間,兩只胳膊則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了男人的身上瘦如柴的小柴火妞了,她的身材豐滿了不少,體重也增加了不少,再加上那驟然竄過來的沖力,險些沒讓郭守云一屁股坐到地上。

    “聽話,不......乖,咬鼻子。”小姑娘掛在郭守云的身上還不老實,她用那特有的聲調,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而後就那麼探過頭來,張開小嘴,一口咬在了郭守云的鼻子上。

    小姑娘這一手威脅人的辦法也不知道是跟誰學來的,毫無防備的郭守云連躲閃都來不及,就被小姑娘一口叼在了鼻子上。幸好的是,維克多咬人是假,親昵是真,她下口並不重,兩排潔白的貝齒就那麼虛虛的印在郭守云鼻子上。

    不過對于郭守云來說,小姑娘突然做出的這個動作顯然過于親昵了,兩人這麼臉對臉的靠著,他在感受到小姑娘那兩片濕唇柔軟的同時,還能夠呼吸到一股淡淡的草莓香甜氣味。更要命的是,現在妮娜就站在邊上,郭守云一直以來雖然在男女關系上搞得很亂,但是卻從來沒有當著妻子的面跟任何女人親熱過,他很在乎妮娜的感受,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呵呵,看到了吧,寶貝兒現在可是向著我的,”出乎郭守云意料之外的是,妮娜顯然對他同維克多的這種親熱沒有任何感覺,她伸手過來,一邊替維克多疏攏著稍顯凌亂的長發,一邊笑道。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0:4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一零章 名將之後


    其實在對待維克多的問題上,倒是郭守云多心了,准確的說,是他心虛了,不管是妮娜也好,莎娜麗娃等人也罷,維克多這個多少帶著幾分智障的小姑娘,從來就沒有引起過她們的任何懷疑。現在別說她只是跟郭守云有些摟摟抱抱之類的接觸,即便是在某一天的早上,這個小姑娘出現在郭守云的床上,相信也沒有誰會朝歪處想的。

    看到妮娜的反應,郭守云松了一口氣,他微微仰頭,將自己的鼻子從小姑娘的嘴里抽出來,又伸手在她挺翹的小屁股上拍了拍,這才扭頭對站在一邊嬌笑不止的妮娜抱怨道:“你們都覺了她些什麼東西,這,這一手又是跟誰學來的?”

    “呵呵,天知道她跟誰學來的,”妮娜上前一步,攬著維克多纖細的小蠻腰,將她從丈夫的身上抱下來,笑道,“反正我沒有這麼教過她,這段時間軍區的事還忙不完呢,我都沒有時間帶她。”

    妮娜說的這話倒是事實,自從接受了軍區內衛警備旅的指揮工作之後,她這個以往的閑人也忙碌起來了,她原本就出身軍人世家,自己也在軍隊里呆了好幾年,因此對部隊上的事情可謂是熟門熟路。在出任警備旅的上校旅長之後,她對自己所帶領的這一支隊伍進行了全方位的整改,部隊原有的那些中下層指揮官,幾乎是被她換了一個遍,這些工作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卻相當複雜,因此,這段時間她連別墅區都很少回來。大多數時候都是吃住在軍營里的。怎麼說呢,相對之前那種清閑地居家生活,如今的妮娜感覺很勞累,但是卻很充實,很快意。不說別的,就單單是她地性情都開朗了許多。對于這一點,就連一向很少過問家事的郭守云都有所察覺。

    “好的不學,就學這些沒用的東西,”郭守云的目光在小姑娘身上逡巡一圈,嘴里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

    才幾個月的時間,一個沒留神。當初那個干干癟癟的小丫頭。竟然出落的這麼水靈了,嬌嬌豔豔的,跟朵花似的,都說女人是善變的,看來這話說地是一點都不假。打量著依偎在妮娜身邊地維克多,郭守云心里悶悶的想著。

    “在想什麼?”看到自己身邊的男人突然沉默下來,妮娜忍不住問道。

    “哦,”郭守云將目光從小維克多的身上收回來,聳聳肩說道。“我在考慮是不是應該給寶貝兒找個專門的啟智老師什麼的,嗯,要不就找個專門的醫生給治療一下,她現在這個樣子下去總不是什麼辦法。”

    “這樣有什麼不好?”妮娜伸手將維克多攬進自己懷里,一邊在她稚嫩的小臉上輕輕撫摸著。一邊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又不是她,怎麼就知道她不願意這麼生活下去?在我看來。寶貝兒現在地生活才是最完美的,整天都那麼無憂無慮,不用心煩,不用惆悵,更不用提心吊膽的。咱們要是硬給她把現在的毛病治好了,那對她來說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尤其是你,你整天提防這個提防那個的,要是把寶貝兒給治好了,你說不定又要怎麼算計她呢。”

    妮娜這一番話,說地郭守云頗覺尷尬,不過仔細考慮一下,人家說地確實在理,試想,如果小維克多恢複了正常,有了正常人的智慧和思維方式,那他郭守云還會像過去那樣對待這個小姑娘嗎?好會像當初那樣對她毫無防備嗎?不說別地,就拿郭守云的那件書房來講,只要他在那里辦公,無論誰進去都要首先敲門,否則他就會發脾氣,就會罵人。而在這方面,小維克多無疑是個特例,她到哪去都是用闖的,即便郭守云在書房里會見重要的客人,她都素來是照闖無誤的,郭守云從不對她發脾氣,而那些負責守衛的保鏢也從不阻攔她。因此,在這個門禁森嚴、規矩稠煩的家里,心智未開的小維克多就成了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疑心頗重的郭守云處處寵著她,幾個勾心斗角的女人也都溺著她。可是話說回來,如果她的心智被開啟了,人也恢複正常了,那如今這種局面還能維持下去嗎?毫無疑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妮娜的話郭守云能夠理解,但是小維克多顯然還理解不了,她舒舒服服的依偎在妮娜懷里,嘴里吸吮著自己的小手指頭,撲閃著一對黑漆漆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外那一蓬蓬閃爍的煙花。

    看著小姑娘因為興奮而微微漲紅的小臉,郭守云心里多少有那麼幾分感慨,他試圖通過自己揣摩人心的那些技巧,分析一下小家伙現在的心理活動,但是很可惜,那些素來無往不利的分析技巧,在這個小家伙的身上毫無用武之地,他唯一能夠看出來的,就是小維克多現在很幸福,很滿足,除此之外,他便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為了一兩蓬煙花而興奮,為了一兩枚糖果而滿足,為了別人一個簡單的擁抱而感覺幸福,這就是智障者的心理,一切的一切都簡單的很,同樣的,也正因為簡單,才很難被人看透----郭守云經過一番簡單的分析,最終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他善于看破複雜而貪婪的人心,卻看不透玲瓏剔透、點塵不染的童心,這真是一個絕妙的諷刺。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不無感慨的歎息一聲,郭守云撫摸著小姑娘腦後的馬尾辮,點頭說道,“那這件事就先放一放吧,呵呵,大不了她一輩子是這樣,那咱們就養她一輩子。”

    妮娜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咚咚咚!”

    就在會議廳里陷入溫馨沉默的時候,會議廳那兩扇豪華地紅木大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郭守云一手攬著妮娜的纖腰,一手扶著小維克多的肩頭,頭也不回地說道。

    “咔。”隨著一聲門鎖開啟的輕響,穿了一席淡藍色女式高領風衣的拉麗薩推門走了進來。

    “先生,東西都准備好了,”邁進房門之後,拉麗薩站在門口。輕聲說道,“晚宴的准備工作也都做好了,現在他們都在樓下的宴會廳等著呢,您看......”

    “知道了,”郭守云轉過身,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先把出席名單拿來。我要看一下。”

    “是,先生,”拉麗薩應了一聲,從風衣內襯地口袋里取出一份名單,快步走過來,交到郭守云的手中。

    “呵呵,今天來的人倒是很全嘛,”郭守云展開名單,草草的看了一眼。笑道。整整四片十六開的名錄,上面的人名排的滿滿地,草草一看,估計能有個上百號人,毫不客氣地說。遠東各州能夠上得了台面的官員。幾乎全都來了。

    “那是當然,有吃有喝有玩。還有紅包可拿,像這樣的好事誰舍得放過啊,”拉麗薩微微一笑,說道。

    “最重要的是,人家不來你恐怕又會不高興了,”妮娜攬著小維克多,湊趣說道,“顯然人家都來了,你反而又嫌來的人多了,真不知道你那個腦袋里都在想些什麼。”

    “我倒不是嫌他們來的人多,而是嫌他們來的不是時候,”郭守云將名單遞還給拉麗薩,繼而揉搓著鼻子說道,“平時那次聚會他們來這麼齊過啊?眼下這是趕上元旦節,說好聽了,他們這是來給咱們慶賀新年的,說不好聽了,這些家伙就是來要錢的。新年新氣象嘛,新氣象自然需要有新地投資,新的財政撥款,新的......真他馬的。”

    聽到丈夫嘴里無緣無故的罵出一句髒話,妮娜嗔怪地在他背上捶了一拳。

    “先生,這次他們過來倒是沒有空手來,”拉麗薩笑了笑,將另一份清單遞過來,同時說道,“您看,這是他們地禮單,呵呵,送的東西雖然算不上貴重,不過倒也有不少稀罕玩意,比如說卡洛辛議員送來地那份,竟然是當年布瓊尼元帥的佩槍,別洛夫議員送來的禮物則是他外祖父當年榮獲的那把蒙古戰刀。我想守成先生應該會很喜歡這些東西的。”

    “別洛夫這個蠢貨!”妮娜沉默片刻,歎口氣說道,“那把戰刀可是朱可夫元帥當年最喜歡的東西,他卻拿出來送人了,如果這件事被瑪莎女士知道了,不知道會惹來什麼樣的麻煩。”

    “哦?這個別洛夫議員是什麼人?”郭守云在旁邊聽著,忍不住開口問道。遠東大大小小上千號官員,其中的議員至少也有六七百號,他就是記性再好,現在也不可能記全了。

    “馬加丹的市議員,”拉麗薩回答道,“這段時間他已經找過我好幾次了,想要參加七月份馬加丹副市長一職的競選,我還沒有給他正式的答複。這次元旦節,他送來當年朱可夫元帥榮獲的榮譽戰刀,估計是想走一下守成先生的門路吧,他們這一類的名將後人,現在已經連半點骨氣都沒有了。”

    “這麼說,這個別洛夫還真是朱可夫的外孫?”郭守云對這個問題倒是很感興趣,他追問道。

    “那還能有錯嗎,他的母親艾德拉,就是朱可夫元帥的大女兒,”妮娜撇撇嘴說道。

    “呵呵,有意思,”郭守云收撫下巴,沉吟片刻之後,笑道,“好歹也是名將之後,我看這樣吧,回頭你安排一下,馬加丹副市長的位子就給他好了,嗯,順便告訴他,讓他這次先不要回去了,在哈巴羅夫斯克多玩兩天,我抽時間見見他。”

    “好的先生,”拉麗薩點頭說道。

    “走吧,咱們下去,”交代清楚了這件事,郭守云抖抖肩膀,伸手挽住妮娜的胳膊,笑眯眯的說道,“嗯,去發紅包,吃年飯。”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0:5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一一章 先生說的對


    郭氏集團投資興建的哈巴羅夫斯克政府大樓,雖然從外面看並不怎麼樣,但是其內部從構建到裝修,無不是極盡奢華的典型,就說樓內的這個大宴會廳,通堂可利用面積超過七百平,不說別的,就單單是綴滿各式浮雕的天花板上所懸掛的那八盞水晶吊燈,估計造價就不低于幾萬盧布----權力機構的辦公大樓嘛,那可是一個形象工程,不管政府財政狀況多麼干澀,也不管全州境內失業率多高、普通民眾生活多麼艱難,這個形象工程是一定要弄好的。

    踩著猩紅綿軟的地毯,郭守云一手挽著妮娜,一手牽著因看不到煙花而撅起小嘴的維克多,在拉麗薩和眾多保鏢的簇擁下,一路走進樓下的大宴會廳,甫一進門,那兩道濃黑的眉毛,就忍不住攢了起來。

    從性格上來說,郭守云是不喜歡熱鬧場合的,或許像他這樣的人,就沒有幾個喜歡喧鬧的,而今天呢,這個大宴會廳里卻是熱鬧異常,從各州趕過來的議員、州市長以及各個重要部門的負責人彙聚一堂,再加上那些裝扮妖豔、袒胸露乳的陪酒女郎,這上百號人簇擁在一起能熱鬧到何種程度,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郭守云在皺眉頭,妮娜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以往像這樣的場合她是從不出席的,因此,眼前這副烏煙瘴氣的景象,令她感覺很不舒服。毫無疑問,有資格出席今晚這場宴會的,都是遠東有頭有臉的政治人物了,可是看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哪有半點“體面人”的痕跡可循?

    “這些女人都是怎麼回事?”在宴會廳里掃了一眼,妮娜忍不住扭過頭,湊到丈夫耳邊低聲問道。

    “呵呵,應酬嗎。這些人是少不了的,”郭守云舒展開眉頭,淡然一笑說道,“這些家伙,不就喜歡這個調調嘛,他們一個個都五六十歲了,難不成參加這種宴會還帶著家里的黃臉婆出來拋頭露面?”

    “全都不是好東西!”妮娜微微一愣,隨即撇撇嘴,從嗓子眼里蹦出這麼一句話。

    “那是自然,要是好東西的話。我能讓他在這兒呆著嗎?”郭守云心里嘀咕一句,嘴上卻笑眯眯地說道,“你可別把我也算到里面去,我和他們不一樣,嘿嘿,至少有這方面的應酬。我總是要帶著你出席的,嗯,現在如此,將來也是一樣。”

    “說得好聽,”盡管知道丈夫說的不是真話,可是妮娜仍舊感覺心里很舒服,怎麼說呢。如今的妮娜就像是一只鴕鳥,腦袋紮在土里她就能夠感覺到安全了,郭守云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和多少女人保持這曖昧的關系,她都不關心,畢竟關心也解決不了問題。跟著這樣一個男人生活,就不能太較真,更不能太貪心,對此,妮娜是心知肚明的。

    “我可是說的實話。”郭守云嘿嘿一笑,將身邊怯生生的小維克多攬進懷里,而後對拉麗薩說道,“去,讓這些女人先出去,我有幾句話要說。”

    “是,先生,”拉麗薩點點頭,然後就那麼曲起手指,在房門上“啪啪”的敲了兩下。

    她敲門地聲音並不大。但是帶來的效果卻是相當明顯的,隨著啪啪的這兩聲敲擊,宴會廳里那喧囂的聲音就像是滾潮一般,從門口的位置開始,迅速減弱下去。直到最後變得鴉雀無聲。

    “無關地人都出去!”站在郭守云的身後。拉麗薩擺擺手,輕啟朱唇。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權力有什麼好處?毫無疑問,它最大的一個好處,就在于能讓別人聽話,而對于今天宴會廳里這些人來說,雖然拉麗薩既沒有州市長的名頭,也沒有議員的職銜,但她的權威卻沒有人會去質疑,因為在她地前面還站著一個郭守云呢,只要這個男人還站在那,還支持他身後的這個女人,那拉麗薩的權威就有若實質,牢不可破。

    “想吃什麼?”看著那些濃妝豔抹、窈窕生姿的女人前呼後擁的從側門退出去,郭守云牽著維克多走到一張擺滿了各式糕點的桌子邊,彎腰低聲問道。

    “這......”小姑娘先是怯生生的瞅了一眼大廳中的陌生人,然後舔舔粉色的嘴唇,擠在郭守云懷里,用眼角瞟著桌上的一盤越南春卷,小聲說道,“我要吃......”

    小姑娘地智力始終停留在小孩的水平上,因此對吃這件事也始終是那麼的情有獨鍾,以往在家里的時候,她從來都不講究什麼禮節,喜歡吃的東西,向來都是下手抓的,誰要不給她吃,這小姑娘也不哭不鬧,就那麼抽抽搭搭的自己找個牆角蹲著。對她這個習慣,郭守云也是沒脾氣,因此有什麼宴會之類的場合,要嘛不讓她出現,要嘛就先給她找好了吃食。

    “這個?”毫不理會滿大廳聚焦過來的目光,郭守云伸手指了指桌對面的那盤春卷,笑道,“是這個嗎?”

    “嗯,”小維克多顯然很少出席這種人多地宴會,四周那些衣冠楚楚的陌生人,讓她感覺有些害怕,不過在吃的誘惑下,她還是忍不住將小腦袋從郭守云的腋窩下探出來,蚊子似的應了一聲。

    這回不用郭守云開口,一位站在桌對面、大腹便便地中年人已經搶先一步伸出手,將那盤春卷整個遞了過來。

    “呵呵,謝謝,”這個中年胖子郭守云倒是認識,原勘察加州蘇維埃主席,現任地州長瑪什科夫。從他手里接過盤子,郭守云一邊哄著小維克多,一邊笑道,“瑪什科夫先生,這一段時間沒見,你這身型可是又發福了,都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你這靠海的胃口可得控制好了,鲑鱒魚那東西偶爾嘗嘗也就行了。吃多了對身子沒好處地。”

    “是,是,是,先生說的是,”瑪什科夫開始還挺高興,畢竟郭守云能記住他的名字是件好事,可是這話聽到後來就讓他有了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老實說,這段時間瑪什科夫沒少摟錢,自從接任了勘察加州州長這個職務之後,他名下的那個漁場可謂是生意興隆。除了正規的捕魚業務之外,他還指使人大肆捕撈受前蘇聯法律保護地鲑鱒魚,從中牟取暴利。今天郭守云這一番話,顯然就是在點他了。

    就像在場的所有人一樣,瑪什科夫或許可以不把莫斯科的法令法規放在眼里,但是卻不能無視郭守云的任何一句話。在目前的情況下,莫斯科要想查辦他這個貪官似乎有些困難,但是郭守云要想收拾他卻容易得很。司法審查、證據搜羅、法庭宣判,這些手續都不用走了,只要郭守云幾天想收拾他,估計明天他這個州長就會無緣無故的失蹤了。

    “為官是為了什麼啊?無非就是求財嘛,”將手中的春卷連盤遞給小維克多。郭守云這才繼續說道,“你們是些什麼人我清楚,我是什麼人你們也清楚,所以說呢,咱們現在的關系是彼此心照不宣,這幾個月你們搜刮了多少錢財,我懶得去理會,不過這話說回來,你們說到底也還是聯邦政府的官員,而不是占了山頭的土匪。這不管做什麼事,總還是要給別人留上幾條活路地......”

    “吃,吃,”郭守云這正給官員們訓著話呢,嘴里咀嚼著一整根越南春卷的小維克多,用那油乎乎的小手,舉著半塊春卷送到他的嘴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郭守云停住話頭,低頭看了看了腮幫鼓鼓的小家伙,失笑一聲。而後微微低下頭,在那半塊春卷上咬了一口,說道,“嗯,香。真好吃。”

    嘴里這麼說著。郭守云扭頭朝站在門邊地拉麗薩使了個眼色,後者很快走過來。連哄帶勸的將小維克多帶走了。

    “剛才說到哪了?”重新將注意力轉回到眼前這些個政府官員的身上,郭守云順手扯了一塊餐布,在嘴角上抹了抹,說道,“噢,對,活路。眼下遠東的情況怎樣,相信諸位心里都清楚:失業率居高不下,高端消費品沒有市場,低端消費品價格猛漲,另外,從赤塔、布里亞特乃至西伯利亞那邊過來的移民越來越多,每月從西邊遷過來的移民多則數萬,少則萬余,這部分人,正在一點點的增加咱們遠東原本就不輕地負擔。問題,這些都是存在著社會動蕩隱患的問題啊,對此,我不知道你們審慎的考慮過沒有。”

    在場百十號官員一個個面面相覷,老實說,這些問題他們都考慮過,可是卻沒有解決的辦法,而且有個很重要的地方,那就是目前遠東的低端消費品,比如說米、面、油、鹽這一類的生活必需品,其進貨渠道有百分之五十以上是掌握在郭氏貿易手中的,它的價格飛漲,與眼前這位強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在這種情況下,誰敢針對這一問題作出任何舉措啊?

    “今天是元旦啊,過了這一天,那就意味著咱們俄曆新地一年又要開始了,”郭守云擺弄著手中餐布,老神在在的說道,“而這全新的一年,對于咱們遠東乃至整個聯邦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各州議員的選舉再有幾個月就要開始了,在這種情況下,諸位如果沒有良好的表現,那還怎麼贏得民意的支持啊?你們說呢?”

    “對對,先生說的沒錯......”

    在場的百十號人自然是一陣兒附和,“先生”說的對與錯其實都沒有關系,關鍵這話是他說出來地,那就夠了,在遠東,“先生”說的話對也是對,錯還是對,如果記不住這一點,那即便是有天大的良好表現,也得不到什麼所謂民意的支持。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0:5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一二章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各位都是遠東幾州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遠東各地的政務全都需要勞煩你們來打理,作為一個商人,原本我在這方面是沒有發言權的,不過說到底呢,我也都是遠東一個居民,沒有發言權,總有提意見的權力吧?所以呢,對這新一年度頭幾個月的主要政府工作,我也想說一說自己的看法。”郭守云一手扶著身邊的桌子,一手在面前比劃著,說道,“首先一點,我認為遠東各州都應該在元旦之後出台一項全新的,旨在保障勞工福利待遇的強制性法令,具體的條款,至少要限定出工人的最低工資待遇,我的意見是,這個標准不應低于男工勞力每月五百盧布,女工勞力每月三百五十盧布的基准。”

    郭守云說到這里停了下來,他沿著廳中眾人閃避出來的那條通道,朝左側的宴會舞池方向走了幾步,而後才繼續說道:“對于那些認真貫徹這一標准的企業,政府方面可以給予口頭性的,甚至是輿論上的扶住支持,至于說那些拒不服從抑或是消極抗拒這一規定的企業,你們就應該下大力氣抓,下狠心去治,在這一點上,無須有任何顧忌。”

    郭守云這話說得非常清楚,真可謂是擲地有聲,而在場的諸多官員自然也能聽個明明白白,而對這番話中潛在的含義,這些人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郭守云要求出台一個限定勞工福利待遇最低限的強制性法令,這的確有利于保障遠東地區普通家庭的基本收入,但是話說來,這一項政策一旦出台。絕對會對本地就業造成更沉重地打擊。當然,通過這一項政策,受到最沉重打擊的還不是普通人,而是那些本身實力薄弱的中小型企業,面對原本就不景氣的市場環境,再加上一個勞工福利待遇的最低限定,他們除了實行裁員之外,生存的空間就更加狹窄了。

    目前,小私有制改革迫在眉睫。郭守云在這個時候要求遠東各州政府出台這麼一項政策,其用心自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怎麼樣,諸位覺得這項政策實行起來有什麼困難嗎?”用心路人皆知就路人皆知了,郭守云一點都不在乎,在走到大廳的正中央,雙手抱胸。笑眯眯的問道。

    “沒有困難......”

    “先生的這項提議實在是太到位了,其實這段時間我們阿穆爾州政府方面,已經有了這方面地構思,這是一項利國利民的好事,相信會贏得大部分人支持的。”

    毫無疑問,眼前這些官員都是真正的革命者。正應了那句話,“沒有困難要上,有困難解決困難也要上。”

    “嗯,這樣就好,那麼我來說第二點。”郭守云滿意的點點頭。“要想在新的一年里,讓咱們遠東大部分人真真正正地撈到實惠,那麼僅僅出台一個限制勞工福利待遇最低限的法令還遠遠不夠,你們還需要出台一個相關的限價法令,對低端消費品的市場價格進行命令限制。就拿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面粉來說,今年十二月份一磅面粉的價格。同比九月份已經增長了百分之三十七點五。換句話說,當初可以買到一袋面粉地錢。現在只能買到半袋多一點了,如果價格照這種幅度漲下去,那咱們遠東人還吃什麼?所以說,這種狀況必須得到限制,你們作為掌握著國家公權力的群體,應該拿出具體的措施,嚴厲打擊那些走私販私、囤積居奇的奸商。大米、食鹽、面粉等等,這些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必須在價格地增幅上接受限制,在這方面取得經營權地個人抑或是集體,他們要想繼續經營下去,那麼就必須遵守這方面的限令,否則,就要予以取締,甚至要嚴厲的查處。”

    驚人啊,實在是太驚人了,以作走私貿易起家,一直以來都以賤買貴賣為謀利手段的遠東最大的一個奸商,竟然下令要求遠東各州政府整頓市場,打擊走私以及非法漲價的活動,這,這或許已經不能用滑稽來形容了,而是真正地聳人聽聞啊。

    如果說前一項決策,遠東各州政府官員還能看出些門道地話,那麼這一項決策,他們就真是看不明白了,難道說郭氏集團這位大老總發瘋了?他要把自己的一條斂財之路活活堵死?

    他們看不明白是他們地事,郭守云在這方面根本懶得解釋,他清清喉嚨,繼續說道:“至于這第三點嘛,那說起來就比較簡單了,趁著元旦過後的這段時間,你們各州也應該來一次治安整頓了。這段時間實在是太亂了,那些從赤塔等地遷移過來的人,根本就不懂的規矩,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相信你們自己也深有體會:目前的哈巴羅夫斯克都成什麼樣子了?那些站街的賣淫女,都敢跑到十月廣場上去兜生意了,還有紅河大街,我不知道你們哈巴羅夫斯克內務部門看到沒有,現在無論白天晚上,整條紅河大街都快成肉場了,不管抓到什麼人,開口就一百盧布,一百盧布,弄得到處烏煙瘴氣,汙穢不堪。”

    這麼說著,郭守云走到一排放酒的長桌邊,隨手提了一瓶紅酒,給面前的高腳杯里斟上半杯酒,拿起來喝一口,潤潤嗓子,這才繼續說道:“當然,我也知道,國家的政策現在已經有限度的對色情行業放開了,但這並不意味著社會風化可以被無限度的糟蹋下去。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咱們遠東各個城市都劃分出了相應的街區,以供這些色情行業經營,而這些區域的劃分,是照顧到了社會影響的。就拿哈巴羅夫斯克來說,兩條風化街,各種**場所多達二百七十余家,有這麼多地方,難道還不夠他們折騰的嗎?難道說他們連那一部分稅收也想逃避過去?這顯然是不合理的。既然不合理,那麼咱們就必須整頓,我建議,元旦之後的這段時間里,各州的內務部門來一次聯合行動,徹底查抄那些違章經營的**場所,尤其是那些四處游蕩的流鶯,必須徹底的杜絕掉。”

    郭守云之所以會提出這方面的要求,其出發點也很簡單。對于莎娜麗娃的遠東幫會來說,色情行業一直的都是她們獲利的一大渠道,而這段時間呢,隨著西部幾個州的大量移民湧入,一大批衣食無著的女人紛紛下海,她們要價低,“服務態度”好,一百盧布,五六十盧布,甚至管上一頓飯,提供一個住處,就可以在街上找到年輕貌美的上等貨色,在這種情況下,幫會的利潤自然受到了很大的沖擊。的確,黑手黨有黑手黨解決問題的辦法,可關鍵的問題是,黑手黨辦事也要照顧影響,遠東是郭守云的地盤,在這片地面上,莎娜麗娃可以在暗中策劃謀殺,策劃綁架,可擺到明面上,她卻不敢做的太出格。而那些四處游蕩的流鶯人數太多,幫會今天出面把她們打一頓,明天一早,她們還能帶著一身傷出來兜生意,而且時間長了,她們把人認熟了,還會到處亂跑。就拿紅河大街來說,每天云集在那里的站街女少則幾十人,多則數百,最初她們人生地不熟,幫會的人去了就能把她們逮住。可是現在不行了,她們也懂得抱團了,幾道街口上都有放哨的,只要幫會的人一露面,她們就滿街亂竄、四處奔逃,那場面......煞是壯觀。為數上百的站街女,不躲警察躲黑幫,這種怪異的現象,估計也成了如今的俄羅斯特色了。

    有郭守云在遠東鎮著,黑手黨幫會做事不敢太出格,所以呢,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只能換一個手段去處理,那就是利用真正有權力的政府去彈壓,幫會成員追著妓女滿街跑,那說出去有些不成體統,但是警察就不一樣,他們大可以開著警車,鳴著警笛,四處追趕抓捕這些不守規矩的流鶯。

    其實說起來,這些站街的流鶯也不容易,如果有活路的話,誰願意為了幾十盧布出來干這個啊?她們拋卻自尊和羞恥,跑出來出賣肉體,那無非也是為了能夠活下去。可話說回來了,她們容不容易是次要的,這種做法擾亂了遠東的**市場才是重要的,莎娜麗娃掌控的黑手黨,並不是要把她們趕盡殺絕,而是要從她們身上謀利,畢竟對于幫會來說,她們那身皮肉就是最佳的賺錢機器。說白了,莎娜麗娃並不是想將這些女人從遠東趕出去,而是要她們配合,老老實實的繳納保護費,現在這些女人在遠東兜攬生意,卻舍不得繳納保護費,這種壞規矩的事,誰能忍受的了啊?

    “嗯,暫時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將自己要說的幾個要點講完,郭守云放下手中的酒杯,拍拍手說道,“總共三件事,諸位如果沒有異議的話,那這兩天就抓緊辦一下吧。今天,呵呵,今天是元旦節,咱們的公事就說這些吧,諸位遠道而來,我也沒什麼好招待大家的,一個簡單的晚宴,噢,還准備了一些小小的禮品。”

    這麼說著,郭守云朝站在門口的拉麗薩打了個手勢。後者心領神會,轉身走出門去,不一會工夫,便帶著六名提著箱子的大漢重新走了回來。

    “新年新氣象嘛,紅包是一定要分派的,”看著幾名大漢將一個個銀色的保險箱放在桌上,郭守云伸手在一個箱子的箱背上拍了拍,笑道,“每個紅包上都記著名字呢,大家一會兒自己領一下吧。至于說晚宴嘛,我就不參加了,諸位不用拘束,務必盡興啊。”

    一句話說完,郭守云也不理會眾人的反應,就那麼倒背著手,施施然的朝門口走去。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0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一三章 元旦之夜


    “怎麼,這場晚宴你又不參加了?”跟著郭守云從宴會廳的門里退出來,妮娜伸手挽住男人的胳膊,輕聲笑道。

    “不參加了,”郭守云聳聳肩,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像這樣的晚宴我曆來都是懶得參加的,而且里面那些家伙估計也不希望我留下來,那樣大家都會感覺拘束,誰也放不開了。”

    “放不開?他們要是再放開點,那遠東會變成什麼樣子?”妮娜似乎也想明白了,對郭守云的所作所為,她基本上就是秉承一個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的標准,既懶得理會也懶得多說,反正她知道自己即便是磨破嘴皮子,眼前這個男人也不太可能聽她的。

    “所以我才要時不時的給他們敲敲邊鼓,”郭守云自然能夠體會到妻子的心思,他笑了笑,說道,“至于我嘛,呵呵,你也看到了,如今的遠東雖然經濟嚴重滯後,失業率居高不下,但是相對于聯邦境內的其它地方,這里多多少少也算是一片樂土了,不然的話,西邊的人為什麼一窩蜂的朝這邊跑啊?”

    對與郭守云所說的這一番話,妮娜倒是不能不表示認同,畢竟活生生的現實擺在那里,相對于周邊的大部分地區來說,遠東目前的居民生活狀況的確算是較為優越的。就拿十幾個主要城市的冬季供暖問題來說,在郭氏集團的干預下,各州的天然配給雖然已經采取了收費的制度,但是收費基准卻被控制在了一個中下收入家庭所能接受的范圍內,僅僅是這一點措施,就足以保障遠東數百萬人平安度過這個殘酷的冬季了。同樣的,正是由于郭守云在背後操縱黑手黨幫會,如今遠東地區的治安狀況才能保持在一個相對平和的環境之下,就拿哈巴羅夫斯克來說,過去的兩個月里。竟然連一起重大地刑事案件都沒有發生過,這在如今的聯邦幾乎是無法想象的。現在的遠東治安是個什麼狀況?一旦發生了類似于綁架、殺人之類的重大刑事案件,內務部的警察機構還沒有動員起來呢,案發地的黑手黨幫會就先有了行動。案子是他們做下地,他們就要推一個人出來頂罪,若是案子與他們無關,那就更簡單了。他們有自己的方法,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罪犯揪出來,在這方面。他們甚至比警察地效率還高。至于說官場上,郭守云的手段也是很犀利的,他一手打造了遠東最大、范圍最廣的貪汙腐敗官僚階層,同時呢,又把這種貪汙腐敗的行為操縱在可控的范圍之內,毫不客氣的說,如今遠東大大小小地官員。他們貪歸貪。但是卻不敢把手伸地太長,就像今天的瑪什科夫,郭守云不疼不癢的點了他一句,回頭他就會老老實實的收斂起來。在這方面,即便是廉政稽查部門的威懾力,都不如郭守云的一句話有效。

    從這方面看,郭守云一手組建的郭氏集團,究竟給遠東帶來了災難還是帶來了福氣,這個問題似乎很難說清楚了。

    “算啦。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了,”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妮娜,郭守云笑眯眯地伸出手,攬到對方的小蠻腰上,一邊在那纖柔的地方輕輕撫摸著。一邊說道。“今天可是元旦節,是個喜慶的日子。怎麼樣,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喝兩杯,然後回去......嘿嘿,溫馨溫馨。”

    “溫馨你的大頭鬼,”妮娜在男人使壞地手背上掐了一把,嬌嗔道,“今天我可沒有時間,這里地宴會你可以不參加,可軍區的宴會我卻是要去參加地,更何況一會兒我還要去看看爺爺,所以今晚估計沒時間陪你了。”

    “哦?不是這麼掃興吧?”郭守云揉揉鼻子,略帶不滿的說道,“我今晚可是推開了手頭上的所有應酬,專門抽時間來做做居家男人的。軍區的宴會有什麼好參加的?一會兒我給挈廖緬科打個電話,幫你把應酬推掉,至于爺爺那邊嗎,可以明天早上再去,我陪你一起去。”

    “那怎麼行,”妮娜搖頭笑道,“軍區幾位將軍都是我的老上級了,今天的晚宴如果我不出席的話,那他們的心里會有想法的,更何況我剛剛接手警備旅的領導工作,按照慣例,今晚我還必須到軍營里去探訪的,還要和下級軍官們做一些談心的工作。所以......”

    “那麼較真干什麼,”郭守云不以為然的說了一句,老實說,他對妮娜這種認真的態度,實在是很不感冒,如今的遠東軍區是個什麼局面誰還不清楚啊?有些事情根本而不是工作態度認真就能夠解決的。不過話說回來,軍區那邊有妮娜盯著,郭守云倒是挺放心的。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啊?郭守云覺得自己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原本妮娜無所事事,整天在家里呆著,他這個做丈夫的,無論什麼時候回去,都能有個陪著說話的人。如今好了,身邊幾個女人全都有了她們自己的工作,最要命的是,她們清閑的時候,往往就是自己最忙碌的時候,而自己清閑的時候,她們又忙碌起來了,在這種情況下,過個元旦節自己都要獨守空房了。

    “算啦,算啦,”歎息一聲,郭守云伸手在妮娜的翹臀上拍了拍,無奈的說道,“你要去就去吧,嗯,我讓波拉尼諾夫送你過去,記得不要熬夜,明天早上早點回去,別忘了守成明天一早可是要回來了,他那個小情人聽說也要一起來,你這個做大嫂的好歹也得在場吧。”

    “嗯,我知道了,”妮娜轉過身,探頭在丈夫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輕笑道,“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明天晚上我再陪你。”

    郭守云攤開手,聳聳肩,沒有說什麼。

    一行人從政府大樓內乘電梯下來,在樓前的廣場上,郭守云先將妮娜送上車,這才牽了兀自饕餮不絕的小維克多,在幾位保鏢的簇擁下,朝自己的座車走去。

    “先生,去哪兒?”鑽進車里,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朝後視鏡里開了一眼,問道。

    “哦,幾點了?”郭守云伸手替小維克多撣去落在胸前的幾塊春卷渣,隨口問道。

    “七點一刻,”司機擼起衣袖,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回答道。

    “去哪兒?”才七點多鍾,這個時侯回去睡覺顯然早了點,郭守云想了想,打算找一個可以消遣的地方,可前後尋思了一番,他才豁然發現,偌大的一個哈巴羅夫斯克,他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消遣的地方。

    當然,要說起來,如今哈巴羅夫斯克的夜生活還是很豐富的,這里要酒吧有酒吧,要賭場有賭場,要豔舞歌廳也有的是,對于一個多金的男人來說,在這個地方,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大把大把的銷金窟,至不濟了,也可以找個豔舞歌廳看看脫衣舞,然後找兩個或嫵媚或純美的女郎,瀟瀟灑灑的過一晚上。可對于郭守云來說呢,他對這些東西顯然已經失去了興趣,他一不好賭,二不嗜酒,至于說女人,他似乎也不缺,不說別的,遠東所有成規模的色情場所,幾乎都是他名下的產業,在這種情況下,他哪還有出入那些場合的興趣?

    堂堂一任郭氏集團的掌門人,卻找不到什麼好的方式來排解寂寞空虛,這事說起來似乎讓人難以置信,但它卻是明白在那里的現實。沒錢的人想做很多事情沒有能力去做,而真正有錢的人,卻又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就像郭守云,他現在除了做壞事、與人勾心斗角之外,竟然就找不到任何人生的樂趣了,如果單從這方面來講,這個世界還算是很公平的。

    “回去吧,哪兒也不去了,”琢磨了半天,卻沒有任何頭緒,郭守云歎息一聲,仰身躺倒在車座里,有氣無力的說道。

    司機扭頭朝後瞅了瞅,沒有多問什麼,他發動車子,在政府大樓前的環形花圃前繞了一圈,而後徑直朝外開去。

    車隊行駛在哈巴羅夫斯克喧囂的夜街上,明亮的路燈以及一間燈火通明的店鋪在車窗外飛速後退,郭守云坐在車座上,歪頭看著車窗外的夜景,那對平素目光犀利的眼睛里,罕見的跳躍出了幾分迷茫。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原因,在這個俄曆元旦的夜晚,乘坐著自己的豪華嘎斯防彈吉普車,漫游在哈巴羅夫斯克市的街頭,感受著俄羅斯人過節的氣氛,郭守云的腦海里,竟然很突兀的聯想到了他所熟悉的哈爾濱,聯想到靜靜流淌的松花江,聯想到了那棟被他抵押出去的二層小樓。

    一直以來,郭守云都覺得自己對國內的一切都看的很淡薄了,自從加入蘇聯國籍之後,他更多的是把自己看成一個俄羅斯人,至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遠東人,可是今天,在那一份寂寞空虛的沖擊下,他不由自主產生了回憶----人更多的時候還是活在回憶中的,郭守云同樣也是如此。

    今天是公曆的一月十四號,再過半個多月,到二月的頭一個星期,也就是國內一年一度的春節了,對于這個節日,任何一個中國人都是相當看重的,那麼,自己今年的春節怎麼過?郭守云在心里悶悶的想著。

    “完了......,沒有了,”小維克多體會不到郭守云那種複雜的心情,她將最後一份春卷塞進嘴里,然後支楞這兩只油乎乎的小手,用她那特有的單音,清清脆脆的嚷嚷道。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0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一四章 街頭遇襲


    小家伙說話從來都是這麼簡單,但是卻也能讓人明白是什麼意思。

    郭守云從遐思中回過神來,伸手從口袋里取出一片素白色的手絹,接著,伸手將小姑娘抱過來放在自己身邊,替她將油乎乎的小手擦乾淨,這才擰擰她那挺拔秀氣的小鼻子,笑道:“寶貝兒,吃飽了嗎?還想吃點什麼?”

    小維克多歪頭想了想,而後“嘰”的笑了一聲,比劃著小手說道:“漢堡,好多,漢堡。”

    “呵呵,好,那就吃漢堡,”郭守云隨手將沾滿油汙的手絹扔到一邊,笑呵呵的將小姑娘抱起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寶貝兒說吃漢堡咱們就去吃漢堡。”

    這麼說著,郭守云又對前面的司機說了一句:“去列甯大街。”

    “是,先生,”司機答應一聲,隨即拿起對講機,通知了前面帶路的頭車。

    此刻,車隊剛剛開過紅河大街的街口,正在朝伊萬諾夫大街的方向行駛,而肯德基所在的列甯大街,則是在市區的西北方向上,要去往那個方向,車隊必須掉頭,向回行駛大概五六百米的距離,在二號道口轉上丘洛沃夫大道,而後向西行駛,進入紅十月街區。

    按照郭守云的吩咐,車隊的頭車在伊萬諾夫大街的第一個街口上打起了轉向,而後左拐,在街中心的位置上掉轉方向,向回行駛。此刻正值哈巴羅夫斯克市區內車流活動高峰期,公路上往來的車輛不絕,不過,由于街口上亮起了紅燈。因此車隊轉向應該並不存在問題。不過話說回來,應該的事情很多,真正能夠順利執行下去的,卻是少之又少。

    “寶貝兒,我跟你說啊,這個漢堡是純正的垃圾食品,沒有任何營養。偶爾吃兩次沒有關系,但是......”在車里,郭守云將小維克多摟在懷里,一邊揉捏著小姑娘稚嫩地臉蛋。一邊說道。

    “哄!”

    就在郭守云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車外異變突生,一輛從後面斜插上來的輕型皮卡,在距離路口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驟然加速,猛地撞向剛剛拐過半個彎來的車隊頭車。這一巨變來的太突然了,而且二十米的距離也太多了,領路地頭車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與驟然插上的輕皮卡猛地撞到了一起。伴隨著一聲轟鳴,領頭的黑色嘎斯吉普車被整個撞出去,在緊鄰十字路口的街面上翻了兩個滾,而後,又與側面街上開過來地一輛伏爾加轎車撞到了一起。

    這一連串的撞擊來的非常突然,以至于坐在車內的郭守云都被整個驚呆了,在他還沒有回過身來的時候,車外的公路上又是一陣爆響,那輛撞上嘎斯吉普的皮卡車車頭冒起一團火光。緊接著又是一連串地爆炸,從而在一轉眼功夫里,便將一大團地濃煙散布出來,彌漫了半邊街面。

    面對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手無縛雞之力的郭守云沒有反應過來。但並不意味著其他人也反應不過來。在車外撞擊發生的那一瞬間,原本還伏在郭守云懷里。像個柔順貓咪似的小維克多,猛地挺直了身子,她那雙近乎半透明的小耳朵頻頻抖動著,一雙因為瞬間充血而變的血紅的眼睛,緊緊盯著車窗的後玻璃----就在車後斜右方,兩輛乳白色地面包車,正急速朝車隊的方向插過來,而在當先那輛車的右側窗口上,赫然探出來一支黑洞洞的槍管。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大規模地刺殺行動,刺殺地目標,就是郭守云,而殺手選擇的地點,卻是郭守云勢力最強盛地地方---哈巴羅夫斯克。

    感覺到小維克多一瞬間繃緊的肌肉,郭守云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他面無表情的扭過頭,目光炯炯的朝車子後窗看去。說起來郭守云自從來到遠東,先後經曆的生死考驗也不止一次了,面對著毫無征兆的刺殺,他竟然半點害怕的心思都沒有,那麼在這一刻,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麼?也許不會有人相信,他在這一刻所想的,竟然是明天是否應該召開一個記者會,將今晚這一場刺殺活動對外公布一下,這可是很有利用價值的一件事啊。

    從頭車發生車禍,到兩輛面包車驟然來襲,再到過授予轉頭,這一連串的變故說起來很麻煩,但實際上卻只用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而在如此短的時間里,郭守云雇傭來的十幾名保鏢,已經做出了反應。

    “嘶嘶......”在一陣刺耳的橡膠摩擦聲中,緊跟在郭守云車後的那輛隨行護車,猛地從側翼車道上竄出來,徑直迎向那兩輛突襲過來的白色面包車。這輛護車的駕駛極富經驗,他挑選的撞擊位置並不是頭前的那一輛面包車,也不是後面那一輛,而是兩輛面包車之間的那一道空擋。

    “蓬!”

    “哄!”

    伴隨著一連串的巨響,護車車頭的右翼保險杠,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前一輛面包車的車尾上,巨大的沖擊力將這輛面包車撞得橫了過來,車前座上一個蒙著頭巾,懷里抱著AK突擊步槍的家伙,直接從車里被甩了出來,一頭撞在了黑色嘎斯吉普車的車門上。與此同時,後面緊隨而至那輛面包車,也結結實實的頂上了攔路吉普車的左翼,將它撞得平移出去,與前一輛面包車抵在了一起。那個被甩出車外的可憐家伙,連慘叫都沒來的及發出一聲,就那麼被兩輛車生生的擠成了肉餅。郭守云冷靜的看著窗外發生的這一切,他也說不上自己此刻是一種什麼心情,那輛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護車上,有他的三個保鏢,隨著剛才那一番劇烈的撞擊,這三個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經過改裝的嘎斯吉普車防彈效果很好。可它終究不是坦克,在車體嚴重表形地情況下,車里的人能夠留下一條命便是奇跡了。

    “嚓......嚓!”郭守云有時間考慮別的,可那些保鏢們卻沒有那麼清閑了,這就是一場保鏢與殺手的對決,隨行的十六名保鏢,他們的唯一職責。就是保障郭守云的生命安全,因此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什麼都不會考慮,唯一要想要做地。就是掩護主車撤退。

    在幾聲雜音響過之後,車載電台里傳來二號車的指揮命令---“右行,撞過便道護欄,上安全線。”

    郭守云的司機雖然不是特工出身,但是他的車技卻很好,聽到二號車地指令之後,他毫不猶豫的踩下油門。一打方向。整個車子在公路上橫旋半圈,猛地撞到便道護欄,開上了街邊的便道。

    而在他們的車後,兩輛護車同時竄過來,一前一後的堵住了通往便道的護欄缺口。

    “噠噠......”在滾滾的濃煙與刺眼地火光中,街道上槍聲大作。而在這個當口上,受到驚嚇地行人在街邊的便道上四處奔逃,無形中阻攔了郭守云座車的去路。

    這一次不知有誰策劃的刺殺,規模大的出奇。始終保持著冷靜心態的郭守云,看到身後的戰場上有大大小小二十幾處閃光點,那是開槍時留下的光影,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想要取他性命的殺手。

    郭守云扭頭朝後車窗看著。此時。在街邊護欄地缺口處,剩余的十幾個保鏢顯然已經穩住了防線。他們以防彈的吉普車車身為掩護,向那些試圖沖上前來的殺手猛烈設計,阻止他們向缺口附近靠近。

    畢竟是前克格勃的精英特工,這些保鏢在防線地布局上做地相當到位,剛才那一場自殺式的撞車行動,在缺口附近形成了一個擁擠地車陣,在這種情況下,那些蜂擁而來的殺手,要想駕車沖過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性了,因此,他們要想對沖上便道的郭守云構成威脅,那就必須下車沖擊保鏢們組構的防線。而這條防線雖然看似薄弱,可也並不是那麼容易沖破的,對與郭守云的保鏢們來說,他們現在並不是要有效的殺傷敵人,而是要更為有效的拖延時間----遠東是郭守云的地盤,要想在這片地方成功的刺殺他,那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一點,時間上的把握要相當准確,至少整場行動不能拖的太久,否則的話,用不了十分鍾,從各處出動的警察、軍隊,就能一窩蜂的趕過來,到那時別說什麼刺殺啦,能夠全身而退就已經堪稱神仙了。

    而作為被刺殺的目標,郭守云之所以能夠始終保持冷靜,一方面是因為他的見的多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心中篤定,今天這些殺手根本不可能得逞,至于為什麼這麼說,那理由也很簡單。首先一點,他們的行動太倉促了。這些家伙或許知道今晚他郭守云要在政府大樓里舉行宴會,但是卻不知道他會中途離開,同時呢,更不可能知道他會臨時起意,要轉向去一趟列甯大街。因此,這一窩蜂趕過來的殺手,多半是策劃良久但是卻驟然實施的刺殺行動,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要想得手,那還真是有些困難。其次一點,那就比較簡單了,郭守云對自己的座車可是絕對信任的,這玩意要防彈有防彈效果,要馬力沖程有馬力沖程,只要不被人堵在死胡同里,就憑這些開著面包車、手持突擊步槍的殺手,還真夠嗆能對付得了他。

    不過話說回來,經過今天這麼一場,郭守云也感覺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座車還存在一個很大的弱點----只能防守卻不能做出實時的反擊,這個問題很重要,看來有必要做一下改進了。

    “呼呼......”一向憨憨傻傻的小維克多,顯然被這一場的突如其來的騷亂激起了凶性,她趴在郭守云的肩膀上,兩只血紅的眼睛緊緊盯著幾十米外混亂一片的街道,微微張開的小嘴里,發出一種類似與野獸低吼的粗喘。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0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一五章 搏殺


    由于自己身世的關系,小維克多見不得血腥,因為任何一絲血腥的氣味,都會令她回想起當初那種鐵籠里的生活,從而激發出她心底最深處所潛藏的那一份獸性。

    小家伙口中發出的類似于野獸一般的粗喘,把坐在車里的郭守云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卻一眼看到了小姑娘那因為極度亢奮而稍形扭曲的小臉,平日里修長白嫩的小脖子,此刻也因為充血而呈現出一種醬紫的顏色,尤其是那一根根鼓脹起來的血管,凸顯在充血的肌膚下,咋一看上去就令人情不自禁的頭皮發麻。

    面對刺殺還能保持冷靜的郭守云,在這一刻是真的慌神了,他擔心同車而坐的這頭小“雌獸”會不顧一切的向自己發起襲擊,如果那樣的話,別說是他了,即便再來上幾個壯漢,恐怕也無法幸免了。郭守云忘不了當初所觀看的那場角斗是如何的驚心動魄,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只是幾個呼吸的工夫,就被這頭小“雌獸”全數搏殺了,眼下......真該死,手頭上竟然連一點能吃的東西都沒有。

    “寶貝兒,冷靜......冷靜,”盡管心肝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郭守云還是強忍著巨大的恐懼,伸出手去,試圖安撫一下身邊這個處在爆發邊緣的小姑娘。

    “呼......”口中粗喘不絕,面對郭守云伸過來的大手,維克多先是向後退縮一下,繼而又探過來頭,聳動著挺翹的小鼻子,在這只大手上小心翼翼的嗅了嗅。

    也許是這個男人手上的氣味讓她感覺很熟悉,小維克多口中的粗喘減弱了許多,她垂下頭。將小臉蛋湊到郭守云的手掌心上,來回的磨蹭著,就像是一頭向主人撒嬌地小貓一般。

    看著拱到自己手心里的小維克多,郭守云那顆跳到嗓子眼上的心總算是稍稍回落了一點,看來這段時間的接觸沒有白費啊。這小家伙即便是處在亢奮之中,也能認出自己來了。

    “啪啪!”

    就在郭守云那顆懸著的心剛剛落下,這一口氣還沒有松出來地時候,從對面街道上打來的兩顆流彈,擊中了他身側的車窗玻璃。隨著兩聲脆響,防彈的玻璃窗上顯現出兩個白點。

    一聽到這兩聲脆響,郭守云就知道麻煩了,身邊這個小家伙現在經不得任何刺激,而這兩顆流彈,注定會成為她獸性爆發的最佳導火索。

    果不其然,就在郭守云這個念頭還沒有轉完地時候。剛剛顯得有些平靜的小維克多已經發作了。她拱在車座上小身子,毫無征兆的躥起來,徑直朝她身後的車門撞過去。

    “哄!”

    一聲巨響,小姑娘看上去孱弱的後背,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厚重的防彈車門上,那驟然爆發地巨大沖擊力,將整個車身都帶地一陣巨顫。

    郭守云的座車儼然就是輕便型的裝甲車,它的防護效果很好,但同時呢。它也可以被看做是一個小囚籠,在上了自動鎖的情況下,外面的人不容易沖進去,而里面的人呢,也不容易沖出來。

    小維克多用背脊這一撞。沒有沖破車門。這似乎愈發的激起了她的野性,帶著一聲從嗓子眼里發出地嘶鳴。她背轉身子,橫起胳膊,用堅硬的胳膊肘狂猛的朝車窗撞擊過去。

    “哐!”

    “哐!”

    “哐!”

    天知道小姑娘的骨頭是用什麼做成的,能抗擊突擊步槍近距離抵射地防彈玻璃,在她持續不斷地三次撞擊之下,竟然出現一圈蜘蛛網一般的龜裂,要命地是,小姑娘顯然不知道痛楚為何物,如果讓她繼續那麼撞擊下去,車窗碎裂恐怕是早晚的事了。

    “開門!給她打開車門!”郭守云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他猛地欠起身子,一把抓住前面司機的衣領,大聲喊道。

    “是,是......”司機顯然也被這驟然間出現的變故驚呆了,在郭守云的搖晃下,他醒轉過來,一邊磕磕巴巴的答應著,一邊伸手按下了車檔旁邊的自動鎖開啟按鈕。

    “咔噠!”一聲輕響,後面兩側車門上安全自動鎖開啟了,幾乎是在同時,小維克多的一記肘擊也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龜裂的車窗上,巨大的沖擊力,將失去自動鎖保護的車門整個撞開,“”的一聲磕在了車外一方鐵皮垃圾箱上。遭了無妄之災的鐵皮垃圾箱,叮叮當當的打著滾,撒著一路的果皮紙屑,一頭栽進來了街邊服裝店的玻璃櫥窗內。

    在那一連串稀里嘩啦的碎玻璃落地聲中,掙脫了“囚籠”的小維克多化作一只靈猴,她雙手抓住車門框的上頂,就那麼一個乾淨利落的倒翻,“噌”的一下就竄上了車頂。

    “咚!”只聽到車上傳來一聲輕響,隨後,郭守云便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車子另一側的車窗外,這道身影在路燈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朦朧,但是她的速度卻快的出奇。從便道到公路護欄,近二十米的距離,這道嬌小的影子幾乎是兩三個呼吸間便竄了過去。

    “猴子,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且又力大無比的猴子。”要給獸性萌發的小維克多下一個定論的話,那麼如此形容顯然就恰如其分了。

    小家伙幾個呼吸間竄到便道護欄的前面,在距離護欄大概有個四五米遠的地方,她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做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之後,兩只小手准確無誤的抓在了護欄的欄杆上。借著這麼一個助力,小家伙在半空中驟然擰了一個身,落地之前,將一個沒有反應過來的黑衣保鏢連人帶槍踹飛出去,打著滾落到了七八米外的一輛轎車車頂上。

    就在那個倒黴的保鏢還在空中打滾的時候,小家伙已經落了地,她半蹲在地上,單手抄起一扇扭曲變形的白色車門。就那麼抖手一甩,碩大地車門便橫飛出去,打著旋的朝公路中央的一輛黑色轎車撞過去。

    這輛黑色的轎車顯然是屬于殺手們的,在大敞四開地車門後面,一個帶著面罩的灰衣人。正借著車門的掩護朝護欄缺口處瘋狂射擊。小家伙脫手甩過去的“重磅炸彈”,不偏不倚的砸在灰衣人身前地車門上,隨著蓬的一聲巨響,原本敞開的車門被撞得驟然閉合,來不及躲閃的灰衣人。有半個腦袋被車門生生夾碎。也許是襲擊來的太突然了,缺了半個腦袋的尸體一時間沒有死透,它半拱在地上,兩條大腿劇烈的抽搐著,將整個身子又向前推了半米遠,這才掙了掙,徹底沒了動靜。

    這突如其來地變故。顯然驚呆了那些守衛著護欄缺口地保鏢們。他們認得這個煞星一般的野獸是什麼人,但是他們卻不知道為什麼這位維克多小姐,會朝他們的伙伴下手。正是因為這片刻的呆滯,讓這些保鏢們逃過了一劫,亢奮中的小維克多就是一頭雌獸,她殺人是不講究理由的,更准的說,她殺人都是跟著本能性的考量來做的,誰對她有威脅她就殺誰。就像剛才那個被踢飛地保鏢。他驟然轉身時手上還端著槍呢,那火熱的槍管令維克多感到了不安,所以她才毫不猶豫的踢出那一腳。

    就在保鏢們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們停下了手上的射擊動作,也正因為如此。才沒有將維克多這個小煞星引到他們身邊去。而等到保鏢們緩過神來之後。原本還站在護欄邊上地維克多,已經失去了蹤影。她就像是一個幽靈,驟然出現,又驟然消失了。

    保鏢們找不到維克多了,而一直坐在車內地郭守云,同樣也看不到這個小家伙了,就在剛才那扇車門被拋飛出去之後,他只看到小家伙就地一個翻滾,鑽到了一輛吉普車的車底下,隨後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小家伙地身形太靈便了,按照雅科夫當初的說法,這個小女孩從小就是在殘酷的阿富汗戰場上磨練出來的,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卻能應付得了身經百戰、全副武裝的蘇軍士兵,那需要多大的戰斗天分?更何況,在被抓捕後的一段時間里,她又接受了安全委員會近乎慘無人道的訓練,她那些殺人的經驗,都是從一次次實實在在的搏殺中積累下來的。此刻,在這停滿車輛、亂象紛呈的公路上,小猴子就像是回到了密實的叢林,她要想潛匿蹤跡,實在是太容易了。

    守護護欄缺口的保鏢們停止了射擊,但是大街上的槍聲不但沒有息止,反倒是響的更加激烈了,而夾雜在槍聲中的,還有間或傳來的一聲聲慘叫,那慘叫聲淒厲異常,甚至令人有一種不忍聽聞的感覺。

    “嘟......”

    這樣的情況大概延續了幾分鍾,終于,伴隨著一陣兒的警笛聲,公路上的狀況出現了轉機,兩輛停靠在外圍的面包車突然發動起來,它們一前一後的,在擁堵的公路上打了個旋,而後調頭朝大街西側竄去。

    這會郭守云可以看到現場的情況了,只見緊跟在後一輛面包車的車尾上,一道細小的白色身影翻騰跳躥,幾個騰躍間奔到了車後,然後就那麼一個猛撞,從車後窗的位置砸破玻璃,合身躥進了車內。

    “噠噠......”隨即,面包車里響起急促但卻很短暫的槍聲,在這槍聲中,面包車就像是酗酒的醉漢一般,在公路上扭起了八字舞,最終,在開出了大約十幾米之後,車子完全失控,撞破公路對面的護欄,徑直朝一棵光禿禿的楊樹撞去。“寶貝兒......”看到這番景象,郭守云大驚失色,他一把推開車門,猛地從車里竄了出去。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1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一六章 殺人機器


    “先生!”郭守云的突然舉動,將坐在前面的司機嚇了一跳,這個關頭可不是說著玩的,雖然街上的槍聲已經平息下來了,可天知道在那些黑暗的角落里,是不是還潛藏著幾個虎視眈眈的狙擊手。老板選在這個時候跳下車,那要是被人暗中來上一槍,後果將不堪設想。

    司機喊了一聲,卻沒有能夠攔住郭守云,根本來不及細想,他也一推車門鑽了出去,幾乎是貼身擋在了郭守云的身前----在郭守云的身邊,即便是一個普通的司機,他也要有隨時充當肉盾的覺悟,這個說起來或許有些殘酷,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從郭守云跳下車,到司機擋在他的身前,前後也就是半分鍾的時間,而在這個時間里,郭守云的雙眼始終沒有離開那輛撞向路邊的面包車。

    “蓬!”

    搖搖晃晃的面包車最終未能逃脫厄運,它晃晃悠悠的,一頭撞在了路邊的楊樹樹干上,因為行駛速度過快的緣故,整個白色的車頭被撞得凹陷下去,滾滾的濃煙頃刻間便從破碎的車窗里冒了出來。

    “先生,這里不安全,快,回車上去吧,”站在郭守云的身前,司機盡管努力保持著震驚,但是作為一個從未經曆過這種場面的人,他說話的聲音仍舊忍不住帶上了幾分顫抖。

    郭守云沒有說話,他站在車前,一雙眼睛緊緊盯在那輛白色面包車的車身上,雖然他對維克多的伸手很有信心,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似乎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在車內狹小的空間中,殺手胡亂射擊。天知道他們會打中誰。

    就在郭守云下車之後,原本還擋在護欄缺口處的保鏢們,也快速朝這邊移動,盡管其中的幾個人多少掛了些彩,但傷勢不重。並不影響活動能力。當這些保鏢重新在便道上組成了掩護防線的時候,從各處趕來地警車,也先後抵達街口的位置,大批全副武裝,配備了戰術盾牌的防暴警察,從一輛輛房車內跳出來,以車輛擁堵的公路為中心,迅速組構了一個堅實的包圍圈。

    一個身材高大。但是卻肥胖臃腫地便裝官員,在兩名警察的陪同下,氣喘籲籲的跑到郭守云身邊,一邊用手中的絹布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一邊面色蒼白的說道:“郭先生,郭先生,這......這太突然了。我......”

    “現在不是解釋這些東西的時候,”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郭守云已經感覺不耐煩了,他擺擺手,而後指著那輛撞毀的面包車,說道,“看到那輛車了,告訴你地人,不要過去。還有,有一輛同款式的車跑掉了。你們當務之急要做的,就是給我把它追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郭先生,我馬上就去安排。”身材臃腫的便衣官員,就是如今哈巴羅夫斯克市的內務部負責人,在接到郭守云車隊遇襲的消息之後,他險些沒嚇得心髒病發作。今天是個什麼日子啊?元旦節啊,遠東各州的政府要員全都在哈巴羅夫斯克過節呢。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地頂頭上司,這種事情發生在這麼個時候,那且不管郭守云如何,單是他這頓臭罵估計就躲不過了。

    在郭守云交代任務的時候,隨著一陣兒馬達的轟鳴。兩架直升機一南一北的從空中飛過來。飛機機身上那兩盞通明的探照燈,在街道以及街邊的樓層建築上四處掃探。估計是在查找可能潛伏下來的殺手。

    看到這一幕,郭守云終于是放下心來,他知道,今晚這一場劫難算是有驚無險的躲過去了,而現在,他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小維克多了,這個小雌獸太難對付了,如果那些警察冒冒失失的靠過去,估計就要出人命了。

    看著肥肥胖胖地便衣官員顫顫巍巍的跑遠,郭守云伸手抖了抖身上的風衣,而後推開擋在身前的司機,邁步朝護欄缺口的方向走去。

    “先生!”司機顯然還有顧慮,他上前一步,緊跟在郭守云的身邊,說道,“您不能過去,太危險了。”郭守云笑了笑,沒有答話,他伸手在司機的肩膀上拍了拍,繼而加快腳步,徑直朝前走去。

    相對于顧慮重重的司機來說,那些簇擁在郭守云身邊的保鏢倒是更為冷靜,他們也能判別危險是否存在,目前,陸續趕來的警員又是警車又是直升機地,已經將這一段街區牢牢控制住了,那些殺手只要不是傻子,他們就不會留在這里繼續等死了。

    在眾多保鏢的簇擁下,郭守云翻過護欄,走到擁堵了大批車輛的公路上,老實說,盡管先後遭遇了幾次刺殺,但是像今天這麼大的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布滿了碎玻璃和金屬碎屑的公路上,幾乎處處都可以看到流淌地鮮血。這些鮮血有屬于幾名犧牲保鏢地,也有屬于殺手的,當然,更多地還是屬于那些無辜的行人,最可悲的是,這些人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為啥死的。

    “你們不用跟著我了,”在那沖撞兩輛面包車的吉普車前,郭守云停下腳步,他扒著布滿龜裂的後車窗,朝車里張望一眼,轉身對跟在身邊的保鏢們說道,“把里面的兄弟抬出來,看看還有沒有......”

    郭守云這話只說了半句,便說不下去了,這十幾個保鏢跟著他的時間不長,但是在過去這段日子里,彼此間相處的的確不錯,說句真心話,無論出于什麼目的,郭守云也從未把這些與他朝夕相處的人看做什麼下等人,而經過今天這一場驟然的襲擊,他更認識到,這些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隨行,實際上就是他的第二條生命。

    “我的意思你們明白,去做吧。”伸手在變了形的車身上一拍,郭守云歎口氣說道。

    “是,先生。”有人應了一句,但是卻沒有離開郭守云的左右,這些人都是久經訓練地特工了,盡管知道此刻已經沒有多少危險,但以防萬一的准備還是必須要做的。也許車內的人是他們相處多年的同事。彼此間地感情可能也根深蒂固,但是話說回來,既然干了這一行,那就隨時都要做好丟命的准備,克格勃的訓練手冊上,可沒有甯死不拋棄戰友的教條。

    六車道的公路,一路傳過來並沒有多遠的距離,可就在這十幾米的公路上。郭守云幾乎就是踏著鮮血走過來的,那平整地路面上,幾乎每輛車的旁邊都有那麼一兩具尸體。這些尸體躺倒的姿勢各種各樣,受的致命傷也形形色色,有被槍打死的,也有被車擠死的,還有一部分就死的比較誇張了。郭守云這一路走過去。看到三具死相淒慘地尸體,其中一個被人用重手法扭斷了脖子,他那蒙在面罩里的腦袋掉了個個,面朝背後,抱著一把狙擊步槍,歪歪斜斜的依坐在地上。而就在這具尸體旁邊的車窗上,還仰掛著另一具死尸,這家伙生前持有的武器,顯然是一把左輪手槍,不過這把手槍如今已經插進了他的嘴里。頎長的槍管戳穿了他口內的上膛,夾雜著泡沫的鮮血順著鼻腔和吐露口外的半截槍尾汩汩湧出,那場面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而最後一具殺手地尸體,是在對面的公路護欄邊發現的,這家伙顯然被人拎著脖子玩了個重力的大背摔,他整個身子呈對折的姿勢,躺掛在護欄的欄杆上,一截折斷的脊椎骨,刺穿了他的胸腹和棉衣,頂著一段血淋淋的腸肚。顫巍巍的展露在青紫地肚皮外,也許是死的時間還不長,那杯戳破的肚皮上還在蒸騰著熱氣,咋一看過去便令人禁不住的作嘔。

    這三具相隔不遠的尸體,在郭守云眼里無非就是三具死尸罷了。而在他那些隨行地保鏢眼里。這卻是一場令人觸目盡心、不寒而栗地殺戮。憑著以往的經驗

    ,這些保鏢能夠輕而易舉地推斷出這里曾經發生過的搏斗場面。在他們看來。這三個殺手原本就是聚集在一起的,車上那個應該是司機,而剩余兩個,一個是主狙擊手,另一個則是副手兼觀測。干掉他們的人,是從車下鑽出來的,她出現的非常突然,在三個殺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一把擰斷了狙擊手的脖子,緊接著,便是一個擰身,順手擰上副手的脖子,將他反背在肩,遠遠地甩落到公路護欄上,生生摔死。直到這個時侯,呆在車里的司機才反應過來,他在驚慌之下拔出手槍,可還沒的及射擊,便被車外的煞星趕上門來,對方先是一個重手擰斷了他持槍的手腕,繼而,便順手將那把左輪手槍插進了他的上顎。這一連串的動作說起來複雜,但在當時恐怕也就是十幾秒鍾的工夫,十幾秒鍾里連殺三人,而且都是一手致命,這對于出身克格勃的保鏢們來說,也是一件難度較高的事,可那個平素里憨憨傻傻的小姑娘,她.....很顯然,她就是一個天生的殺人機器。

    盡管郭守云推測不出當時的搏斗場面,但他卻知道,這幾個人顯然都是死在小維克多手下的,這小姑娘......文靜起來不是人,那時候的她太傻了,而暴躁起來,貌似也不是人,她太狠毒了。真不知道在這個小家伙的眼里,一個活生生的人究竟被看成了什麼東西。

    “噗!噗!”

    隨著腳步一點點的靠近那輛白色面包車,郭守云的心弦再次提了起來,他看到那輛車還在微微的晃動,而隨著這有節奏的晃動,一種類似于捶打濕衣服......這個比喻不太恰當,應該說是捶打沾滿血水的豬肉片。對,就是那麼一種聲音,隱隱約約的從車內傳出來,而在這種有節奏的擊打聲中,還夾雜著一個稚嫩嗓音的嘀咕。

    “壞人,壞人,壞人......”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1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一七章 想要我命不容易


    聽到車里傳來的這兩個聲音,郭守云也不說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情了,恐懼?這種心情有,別說是他,就連護衛在他身邊的那些保鏢,同樣也感覺到了恐懼,如果是與同樣的人打交道,哪怕是刀槍對陣,這些保鏢也毫不畏懼,可是車里這個小姑娘,她究竟算不算人,估計沒有幾個人能說得清楚了。更何況郭守云還那麼寵溺她,大家伙還不能又是槍又是炮的朝她身上招呼,在這種情況,車門一旦打開,天知道會出什麼狀況?

    “嗡......”帶著一聲轟鳴,一架直升機從街道上盤旋而過,徑直朝公路西側飛去,看那樣子,估計是追趕逃走的那輛面包車去了。

    “把槍都收起來,”抬頭看了一眼遠去的直升機,郭守云清清嗓子,轉頭對跟隨在身邊的諸多保鏢說道。

    聽了郭守云的吩咐,幾名保鏢稍一猶豫,隨即齊刷刷的將槍支收了起來,他們也知道,對付車里這個小姑娘,用槍是不太合適的。

    “把車門打開,”走到正對著車門的位置上,郭守云深吸一口氣,擺手說道。

    沒有任何多余的廢話,一名保鏢上前,伸手扯住稍稍變形的車門,雙手用力一拉,“嘩啦”一聲將車門扯了開來。

    “咚!”

    幾乎是在車門被扯開的同時,一具極度扭曲的尸體,從車門內猛地跌落出來,一頭撞到了冰冷的路面上。

    郭守云沒有理會這具尸體。他緊緊盯著車內,只見那淌滿鮮血地車廂里,一身血汙的小維克多,正靜靜的蹲在另一側的車門邊,一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剛剛被拉開的車門。當看到站在門外地郭守云時,小家伙咧開嘴。“嘰”的笑了一聲,而後伸出一根兀自滴著血珠的手指頭,指著自己面前那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脆生生的說道:“壞人......”

    順著小姑娘地那根手指頭,郭守云朝下看了一眼。直到這時,他才看清那具尸體是如何的淒慘----原本罩著頭巾的腦袋,此刻已經被完全砸癟了,紅黃相間的汁水,從線織的頭巾縫隙里滲出來,將整個頭巾浸染成了粘稠的一團。尤其令人恐怖的是,這癟癟地一團頭巾。在中央位置上有一個深深下陷地凹洞。凹洞的大小與小維克多的拳頭大小相當,毫無疑問,這個可憐的大腦袋,就是被小姑娘的拳頭一下下砸癟的。

    “壞人......死了。”也許是看到郭守云沒有反應,小維克多又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同時,她還伸出小手,一把揪住尸體的衣領,將他從車板上提起來。用力搖了搖,而後就那麼一抖手,將尸體扔到了車廂後面。“咕咚”一聲,用力咽了一口唾沫,郭守云擠出一絲笑容。拍拍手。對蹲在血泊里的小維克多說道:“寶貝兒,來。過來。”

    聽了郭守云地召喚,小姑娘沒有絲毫猶豫,她半蹲著身子,從車里“嗖”的一下竄出來,兩只小胳膊那麼一圈,准確無誤的抱在了郭守云的胸前。

    “餓......漢堡。”感情小姑娘到現在還沒忘了“漢堡”那一茬,她將沾滿血汙的小腦袋拱在郭守云腋下,細聲細氣地說道。

    如今郭守云也顧不上惡心了,他攬住小姑娘地肩頭,笑道:“好,吃漢堡,寶貝兒說吃什麼咱就去吃什麼,說吧,要吃幾個,咱們這就去買。”

    嘴里這麼說著,郭守云偏過頭,朝跟在身邊的保鏢打了幾個眼色,那意思,就是讓他們趕緊去辦事,該開車地去開車,該買漢堡的就趕緊去買漢堡。保鏢們對他的意思自然是心領神會,幾個人分開左右,悄無聲息的朝公路對面奔過去。

    從獸性中回歸過來的小維克多,現在唯一關注的就是吃,她依偎在郭守云懷里,憨態可掬的擺弄著自己那只沾滿血汙的右手,那張小嘴開開合合的嘟囔了好半晌,才將三根手指頭豎到郭守云面前,同時脆生生的說了一句:“四個......”

    看著懷里這個伸三手指頭說“四個”的小姑娘,郭守云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了,他抓住小姑娘的手,又掰開她的一根手指,湊成一個四,這才笑道:“寶貝兒,四個,這才是四個。”

    嘴里這麼說著,郭守云又伸手在小姑娘那四個手指頭上點了一遍,一邊點一邊數著數:“一二三四,這是四個,一二三,這是三個。”

    殺人對與小維克多來說可能是輕而易舉的小事,但這個數手指的技術活,對她來說顯然還有點困難,她擺弄著自己的小手,將幾根手指頭曲了伸、伸了曲倒騰好幾遍,忽而“嘰”的笑了一聲,又那麼舉著三個手指頭,對郭守云憨憨的說道:“漢堡......四個。”

    “唉,”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郭守云無奈的干笑一聲,說道,“好,四個漢堡,走,咱們回去吃。”

    這麼說著,他一手牽起小姑娘的胳膊,拉著她朝公路對面的停車處走去。而在他們一行人的身後,大批持盾抱槍的重裝警察蜂擁而至,頃刻間便把整段公路圍了個水泄不通。

    “郭先生,郭先生,”就在郭守云帶著小維克多踏上便道的時候,那個身材臃腫的便衣警官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他手里拿著一個步話機,汗流滿面的說道,“那輛逃走的車已經有消息了,不過,不過那些匪徒,那些匪徒顯然已經棄車逃逸了,我們只找到了一輛空車,這......”

    “廢物!”郭守云將小維克多送上座車,聞言雙眉一挑。頭也不回的低聲斥罵道。

    “是,是,是,”胖警官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用手絹抹了一把汗,同時連聲說道,“不過先生盡管放心。我已經調動了局里最有經驗地警員擔負搜捕工作,同時,同時還封鎖了進出市區的所有交通要道,只要那些逃逸的匪徒此刻還沒有離開市區,那麼他們就絕對逃不出去。我......”

    “算啦,”郭守云擺擺手,一彎腰鑽進車里,等到在車座上坐穩之後,他才隔著車窗,對站在外面的胖警官說道,“你還嫌今晚的麻煩不夠多嗎?看看路邊那些圍觀的家伙。我想不用等到明天。整個哈巴羅夫斯克就會出現好幾個版本的流言,而這對于穩定遠東局勢是不利地。”

    胖警官下意識的朝周圍看了一眼,可不是,就在這當口上,在街道兩側的警察封鎖線外圍,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這些人或許不知道現場發生了些什麼,但是他們會猜測,會想象。而且真實的情況經由他們一傳,往往就會變上一個味道。

    “那幾個跑掉地只是小老鼠,我現在也沒興趣去揪他們出來了,”郭守云將手指按在車窗自動檔上,一邊將車窗緩緩升上去。一邊說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現場清理乾淨。那些殺手的尸體要保管好,隨後會有人去提領。另外,編一個說得過去的故事,盡量把今晚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怎麼樣,這兩件事你應該辦得到吧?”

    “辦得到,辦得到,先生盡管放心......”胖警官連連點頭,應聲說道。

    其實對于胖警官來說,他做什麼樣的回答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郭守云在說完那番話的時候,車窗地玻璃已經緊緊地閉合了,換句話說,他所想要做的,僅僅是把事情交代下去,至于說對方能不能做到,能不能更好的完成,那就不是他所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先生,”在幾輛警車的護衛下,車隊重新開動起來,穿過圍觀者所退讓出來的一條通道,徑直朝市區南郊開去。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似乎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他從後視鏡里看了看蜷縮在座椅上小維克多,又看了看面色平靜的郭守云,這才輕聲說道,“您,您還好吧?”

    “唔?”郭守云將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朝自己地司機看了一眼。他知道自己這位忠誠的司機在擔心些什麼,也許在所有人的眼中,那些隨時可能到來的殺手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卻是身邊這個身材嬌小、憨態可掬地小姑娘。但是郭守云本人顯然不這麼想,如今地小維克多即便在狂暴的狀態下,也能夠認地出自己了,這是一個好現象。

    “怎麼,你覺得剛才那些殺手就能夠把我嚇倒嗎?”盡管明了司機的用意,但郭守云還是打個岔,說笑道,“呵呵,哪有那麼容易的,我現在好的很。其實呢,不用任何人說我也明白,現在想要我命的人比比皆是,但他們要達到目的,卻也沒有那麼容易。好人不長壽,禍害一萬年嘛,先生我哪是那麼容易就被人掛掉的?”

    “先生,我是說維克多小姐,她......”司機還以為郭守云會錯了意,他猶豫一下,直接說道。

    “哦,你是說寶貝兒啊,”郭守云從口袋里掏出一方潔白的絲帕,一邊替柔順的小維克多擦拭著手上的血汙,一邊笑眯眯的說道,“呵呵,我的寶貝兒乖巧的很,嗯,只不過......是該洗個澡了。”

    這麼說著,郭守云勾起手指,在小家伙髒兮兮的鼻梁上,輕輕的劃了一下。

    “嘰......”用那特有的音調發出一聲輕笑,小維克多拱起身子,一頭紮進郭守云的懷里,她一邊像個小貓似的用那剛剛發育起來的小胸脯在郭守云大腿上磨蹭著,一邊嘟嘟囔囔的說道,“漢堡......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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