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12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2:3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三七章 除夕夜


    在招待所那屬于自己的房間里,臉色微紅的郭守云,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在他的對面,那台十九寸的長虹彩電,正在播放著中央電視台弄出來的春節聯歡晚會,姜育恒的一首《再回首》,曲調悠揚且帶著幾分感傷,說實話,真有些不太適合今天這樣的喜慶日子。

    中午的那一場午宴,郭守云酒喝的不少,都說茅台喝了不上頭,可要是喝多了,那照樣是不太好受。更何況今晚是大年夜,兄妹三個聚到了一起,多少喝兩杯意思意思自然是無可避免的。就這樣,郭守云現在喝的就有些高了,他感覺腦子有些混沌,眼前到處雪亮一片,這胃里也上下翻騰,鬧個沒完。

    在郭守云的身側,東婷和守成兩人並排坐在一起,兄妹兩個正湊在桌子前面剝花生。除夕夜嘛,中國北方人的老規矩是“剝銀子”,在除夕夜里,各家各戶都會擺出花生、瓜子、糖塊之類的東西,大家吃完年夜飯,就湊在一起看春晚、吃零嘴。這是一種習俗,也是一種講究,它並不因身份地位的不同而產生任何變化。

    今晚湊在一起過大年夜的,只有郭守云兄妹三人了,劉冉在今天午宴結束之後,就搭乘班機趕去了上海,人家家里是有老人的,大年夜必須得湊在老家過。至于孫紅羽,她也有自己的老父,之前郭守云聽她說,那位老爺子也從北京回了哈爾濱,目前就呆在老宅里,郭守云當時還琢磨呢,這初一早上。是不是應該去給老頭拜個年。

    “哥,你怎麼不吃花生啊?”電視上,姜育恒那一首《再回首》唱完了,緊接著就是魏積安幾個人唱的《鄉音》。東婷顯然對這首歌不感興趣,她扭過頭來,伸手在郭守云的膝蓋上推了推,說道,“這花生咸鹵的。吃著很不錯,你倒是嘗嘗啊。”

    “唔。”郭守云沒精打采地哼了一聲,然後心不在焉的捏起一粒花生,放在兩指間輕輕一拈,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兩粒粉白色的花生豆滾了出來,嘰里咕嚕地滾到了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喝高了,還是心思沒放在這兒,郭守云就那麼傻呵呵的將兩半花生殼送到嘴邊,看也不看的就朝嘴里塞。

    “哎,干嘛呢你?”幸虧東婷眼疾手快。她一把拍開郭守云送到嘴邊的大手。嗔怪道,“那東西能吃嗎?”

    “哦?”郭守云下意識的朝手上看了一眼,這才瞅見自己手上拿地是什麼。他訕訕一笑,甩手將花生殼扔到一邊,而後歎口氣,腰一松,仰身躺進了沙發靠背里。

    “東婷。去給大哥倒杯茶水。”守成比東婷想事情要多的多,他知道。大哥今天地心情不好,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可以斷定的事,絕對和今天的午宴有關。

    東婷小心翼翼的在郭守云臉上看了一眼,然後欠起身子,朝客廳一角擺放水壺的位置走去。

    “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等到東婷離開沙發之後,守成欠起屁股,朝大哥的身邊湊了湊,又給他遞上一支煙,這才輕聲問道。

    “算是吧,”郭守云手撫額頭,在腦門上用力揉了揉,將今天孫紅羽所提出的那份要求,以及午宴上所發生的一切,對守成簡單的複述了一遍。

    “哥,很明顯,這是國內希望你表個態啊,”守成聽完後,稍稍考慮了一下,皺眉說道,“他們這是嫌咱們之前地態度過于曖昧,因此要更進一步,甚至是想要把咱們直接栓到他們地繩子上。”

    看得出來,如今的守成也在一步步成熟,有些問題,他也能看出貓膩來了。

    “這就是我發愁的原因啊,”郭守云苦澀一笑,咂咂嘴說道,“這件事咱們只要插手了,那我敢肯定,莫斯科絕對會有人拿這件事大肆炒作,即便別人不炒,霍多爾科夫斯基也會炒。現在不僅是國內要把咱們往繩子上拴,他也想把咱們往上拴啊。”

    對郭守云這個觀點,守成絕對是百分之百的贊同,他在莫斯科呆過一段時間了,幾位巨頭之間的矛盾有多深,彼此間的顧忌有多重,他也是深有體會的。

    “要依我說啊,這件事咱們就是不管,”東婷端了兩杯茶水過來,她將其中一杯放在郭守云地面前,同時憤憤地說道,“天大的事也逃不出一個理去,做人多多少少總是要講些良心地吧?當初咱們困難的時候,他們干什麼啦?沒給咱們任何幫助不說,還在背後落井下石。就我剛去加拿大那會,身上還背著通緝令呢,就為這個,我可沒少給渥太華那幫子狗屁議員們送錢。現在好了,郭氏發展起來了,有了自己的生存空間了,他們還可著勁上來擠兌,今天要個這協議,明天要個那表態的,咱不該他不欠他的,憑什麼啊?”

    東婷那性子向來直白,正所謂快意恩仇,再加上心里藏不住話,因此那張嘴真是逮著什麼說什麼。說句很實在的話,她這樣的人活得舒心,可前提是,自己家里必須有錢有勢,不然的話,那下場估計會很淒慘。

    “小婷啊,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郭守云搖搖頭,失笑道,“快意恩仇固然來的爽快,可那解決不了問題,咱們郭氏在遠東發展,那就免不了要和國內打交道,這件事啊,到什麼時候都改變不了的。”

    “那有什麼,大不了咱們離開遠東,”東婷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段時間我在加拿大接觸的人也很多,就像渥太華現任的市長霍華德,他就向我提過很多次了,希望咱們郭氏能夠到渥太華投資,他們會給出最優惠的政策。嗯。還有安德斯,他可是國會議員,而且還是保守黨的重量級人物。我考慮著,如果咱們郭氏能夠轉移到加拿大。那未嘗就找不到更好地發展空間。”

    東婷這番話,令郭守云和守成都笑了,在他們看來,東婷還是年紀小啊,她對這個世界的認識還沒有那麼深刻。因此,有些問題她還看不到、看不清。加拿大的那幫子政要。或許真的希望郭氏集團到加拿大去投資,但是如果郭氏舍棄了遠東,把全部家當都挪到加拿大去,那估計就會是另一副場面了。再者,如今地郭氏集團能輕易挪窩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不說別的,如果郭守云真的把郭氏集團全盤挪到加拿大去,那他最好整天都不要出門了,否則來自俄羅斯的殺手,早晚有一天會把他干掉。他在俄羅斯這段時間里。知道地東西太多了。郭氏在俄羅斯,所有人都不會去動他,或者說動他的時候還有太多地顧忌,但是一旦他人跑去了加拿大,郭氏失去了在俄羅斯的影響力,那他這個曾經的巨頭就算是徹底完蛋了。對于這一點,不僅郭守云自己有很深的認識。守成同樣也明白的很。

    “東婷啊。”讓東婷這麼一個插科打諢,郭守云那郁悶的心情反倒好了一些。他伸手拽住妹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這才笑道,“你說什麼把咱們郭氏轉移到加拿大去,那充其量只能當做一句笑談,這個想法太天真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在加拿大多結識一些政要,那倒是沒有什麼壞處。說起來呢,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多多少少的,你也該懂事了。我跟你二哥在俄羅斯,有很多地方都無法照顧到你,所以呢,你自己在加拿大生活,這凡事都該多留個心眼。這段時間我聽人說起過,你在渥太華搞了不少的投資項目,而且還在不少地政客身上做了投資。怎麼說呢,你有這份不甘寂寞地心思,那是好的......”

    郭守云說到這,伸手拍了拍守成的肩膀,這才繼續說道:“像你二哥,他就是性子太沉穩了,不管在什麼事上,他都不願意出風頭,所以我說,你在這一點上,比你二哥強。”

    郭守云這一番話,顯然是說到東婷的心里去了,小姑娘頓時喜笑顏開,還示威般的朝守成眨了眨眼睛。

    幸好的是,此刻孫紅羽沒在這,不然的話,她肯定要張嘴說一個詞----“不過”。“不過呢,”果不其然,郭守云緊接著說道,“你這愛出風頭地心思過于強盛了,就像你做地那些投資,總的算來,好像也沒有幾個能拿到回報地吧?說得難聽一點,你那都不能算作是投資,只能算是扔錢,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被人騙走了。當然,咱們現在的家業擺在那,錢這個東西,充其量就是一堆數字了,你花多少,怎麼花,我和你二哥都不會在乎,可最為關鍵的一點是,這些錢花了,它應該對你有所幫助,哪怕你用幾十萬買回來僅僅是一個教訓,那也足夠了。”

    郭守云說的這些,同樣也是事實,東婷這小姑娘固然是性子直,可她和守成一樣,對大哥都是非常信服的。

    “那些騙......”東婷的俏臉微紅,她唯唯諾諾的說道,“我正在想辦法追回來,那些該死的家伙,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會放過他們的?你打算怎麼做?”郭守云笑道。

    “打官司唄,再不然的話,我就雇人去追債,加拿大有的是專門負責追債的人,”東婷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嗎?”郭守云仍舊是那麼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他說道,“永遠不要忘記,你是一個華人,加拿大對你來說,永遠都是異國他鄉,在那個地方,你和別人打官司,永遠都是站在下風的。而找那些黑道的人去處理這些問題,那對你的影響很不好,對于一個正規的商人來說,一旦和那些人有了交往,你的身上就會永遠背上一個汙點,洗都洗不掉。”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2:4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三八章 反制


    郭守云這一番談經論道,不僅是讓東婷對今後所要走的路有了一個大概的把握,同時呢,也讓守成的心里少了一分擔憂---小妹去加拿大這麼長時間了,大哥卻對她在那邊的生活不管不問,他擔心三兄妹之間的關系,會因此而走向疏遠。不過有了今晚這一出,守成感覺自己真的有些杞人憂天了,大哥還是當初那個大哥,他不是對小妹疏遠了,而是他在尋找一個最佳的機會。

    “咚咚咚......”兄妹三個正在這聊著,客廳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了,郭守云掐著額頭,朝坐在旁邊的守成說道:“應該是波拉尼諾夫把東西找來了,讓他進來。”

    守成點點頭,起身走到門口,將房鎖啟開。

    “守成先生,”果不其然,門外站著的,正是手里抱著一大遝粗麻紙卷的波拉尼諾夫,他看到站在門內的郭守成,先是打了一聲招呼,這才說道,“先生要的東西服務生給送過來了,您看還需要些什麼?”

    “拿過來吧,”不等守成說話,坐在沙發上的郭守云已經開口了,他朝波拉尼諾夫招招手,笑道。

    “先生,您找這些東西干什麼?”波拉尼諾夫走過來,將手上那摞砸滿銅錢印的粗麻紙放在茶幾上,而後撓撓頭芯,一臉疑惑的說道。

    “這些事情你不懂,”郭守云笑了笑,他將那些粗麻紙拿到面前,小心的扯開一大張,折疊成燒紙的紙卷。同時說道,“按照我們中國人的習俗,初一是上墳地日子,哦。也就是掃墓的日子。而在我們這邊呢,掃墓是需要燒紙錢的,也就是給陰間......天堂的親人送些錢財、香火之類地東西,我要的這些麻紙,就是用來折紙錢的。”

    郭守云的解釋堪稱詳細。可惜的是,波拉尼諾夫地理解力還不夠。像這種東西,他是無論如何也搞不明白的。

    “天堂也需要錢財嗎?”波拉尼諾夫聳聳肩,面無表情地說道,“我還以為天堂已經實現共產主義了呢。”

    波拉尼諾夫屬于那種不苟言笑的人,但就是在這樣一個人的嘴里,才最容易爆出冷幽默來。他這麼一句話,將郭守云兄妹三人全逗樂了。

    “哥,”笑了幾聲,守成顯然又想起了郭守云現在所面臨的煩惱,他學著大哥的樣子。從桌上取了一遝麻紙。一邊折著燒紙,一邊皺眉問道,“按你剛才說的,這次的事情恐怕有些棘手了。小妹剛才的想法固然不可行,可是你有什麼應對的良策嗎?”

    “良策?”郭守云手上不停,嘴里苦笑一聲,說道。“像這種兩難的決定啊。永遠都不可能有什麼解決地良策,最好地選擇。恐怕就是就是找一個折中的辦法了。”

    “怎麼折中?”守成追問道。

    “我現在還沒有什麼頭緒,”郭守云搖頭說道,“不過這次回遠東之後,我會盡快與列甯格勒那邊取得聯系,在這件事情上,我要首先詢問一下維克托他們的意見,看看他們對這種事是個什麼態度。”

    “哎,國內這些人,就看到了咱們在遠東的勢力很大,卻根本不關心咱們的難處,”歎口氣,郭守云繼續說道,“其實誰都應該看得出來,咱們郭氏的生存一直都是走在兩面瀕臨深淵的獨木橋上,步子邁大了、邁小了,或者是向左、右傾地幅度大了,都有可能會招惹到難以擺脫地麻煩。哎,怎麼說呢,功利啊,太功利了。”

    “算啦,這些讓人煩悶的事情,咱們今晚不去考慮,”該發地牢騷發了,郭守云的心情似乎也舒緩過來了,他嗤笑一聲,將手上折疊好的燒紙放在一邊,看著站在對面的波拉尼諾夫說道,“一會兒你去餐廳那邊看看,問問我要的面、餡弄好了沒有。嗯,如果弄好了,就讓他們送過來。咱們今晚一塊動手,包餃子!”

    郭守云倒也算是一個有情調的人,在他看來,過年嘛,無非就是為了這一頓團圓飯,除夕的年夜飯,初一的餃子,這都是不可或缺的吃食,尤其是初一早上這頓餃子,那就得一家人自己包出來的吃著才香,才有味道。正因為如此,他才拒絕了招待所為他們兄妹提供的現成餃子,轉而要了面、餡自己包。

    “是,先生,我一會兒就去,”波拉尼諾夫應了一聲,卻沒有離開,他看了東婷和守成一眼,猶豫了一下,這才從西裝內袋里取出一個塑膠信封,遞到郭守云的面前,說道,“先生,這是下午咱們的人送來的密函,發件人是莎娜麗娃夫人,您最好過目一下,哈巴羅夫斯克那邊還在等著您的回複。”

    “哦?”郭守云微微一愣,隨即拍拍手,將信封從波拉尼諾夫的手上接了過來。

    塑膠信封並不厚實,但是密封的很嚴,這種信封是一次成型的,除了信口之外,沒有其他的沾合點,而在裝填了新建之後,信口都會用四種花紋鋼印砸實,以起到密封及做標記的效果。以前,克格勃就使用這種塑膠密封信封,而郭守云同樣在用,只不過郭氏采用的二十四種隨機花紋鋼印以及塑膠防偽暗碼,都是自己圈定制造的。怎麼說呢,這種信封的用途因為本身有很大限制,所以並不常用,一般情況下,就是短途傳達秘密文件的時候才用得上,而這次郭守云還是第一回用。

    “希望這次她沒有給我惹出什麼麻煩來,”郭守云瞅了瞅信口上的鋼印花紋,嘴里嘟囔一句,而後從茶幾上抓過一把水果刀,將密封的信口挑開,從中抽出一份由三張信紙組成的文件。

    很明顯,這次莎娜麗娃並沒有惹上麻煩,她這份文件等于是一份工作彙報----經過近一個月的調查,月前哈巴羅夫斯克刺殺事件的幕後真相,已經被她理出頭緒來了。

    在這份文件中,莎娜麗娃簡要的敘述了調查人員在烏拉巴托以及布里亞特兩地的調查情況,根據對那些蛛絲馬跡的調查以及對各種情報的分析,她先是揪住了一個名為桑拉諾的蒙古商人,隨後,又從他的身上揪出了一個印度人在蒙古開辦的肉制品加工公司。這個在烏拉巴托開廠的印度人,名叫拉瑪爾,印度拉賈斯坦邦阿傑梅爾人,類屬達利特。在印度,達利特即第五種姓的人,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賤民,在正常的情況下,拉瑪爾這個賤民出身的人,是不可能擁有什麼財富的,但離奇的是,莎娜麗娃手下的特工,竟然發現他日子過得相當富裕,哈巴羅夫斯克刺殺事件中所涉及到的資金,全都是由他提供的。

    半個月前,幫會的特工將這個家伙的一家老小全都捋到了遠東,通過一些小手段,撬開了這個家伙的嘴巴。由此,莎娜麗娃得知,這個拉瑪爾其實並不是個正規的商人,他在烏蘭巴托所從事的,也不僅僅是什麼肉制品生意,他的真正身份,其實就是一個類似于情報員的小角色,隸屬于印度調查分析局設在蒙古的情報站。

    莎娜麗娃本身出自前克格勃,她在過去的幾年里所從事的,就是與潛入蘇聯的形形色色的外國諜報人員打交道,因此,她對各國的情報機構都有一個大概的了解。按照她在文件中所介紹的,印度的情報機構曆來分為三部分,也就是印度人自誇的“三套馬車”,即:內閣秘書處領導的調查分析局;直屬于內政部的情報局、中央調查局;國防部領導下的軍方情報部門。現在,這個拉瑪爾既然隸屬于調查分析局的國外情報站,那麼很明顯,此前哈巴羅夫斯克發生的刺殺事件,就肯定與印度內閣政府有關。

    針對這種情況,莎娜麗娃提出三個可選擇的反制方案:第一,隱忍,除掉拉瑪爾,以此作為對印度方面的一個警告;第二,相對保守的反制,搞掉調查分析局設在遠東符拉迪沃斯托克以及布里亞特的兩個情報站,這兩個情報站,是印度人趁著蘇聯解體的機會,剛剛在俄羅斯國內建立起來的。布里亞特情報站的情況莎娜麗娃現在不清楚,但是符拉迪沃斯托克那邊的情況,全早就處在她的視線之內了。只要郭守云點頭,她隨時都能把那邊的情報站清理乾淨,而且保證一條小魚都跑不掉;第三,偏激一點的做法,雖然拉瑪爾是條小蝦米,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上線是什麼人,但是莎娜麗娃卻知道,她甚至知道,調查分析局在那邊負責蒙古情報站事務的人就是內閣第二機要秘書阿洛克----這些情報都是原來克格勃整理出來的,如今蘇聯才剛剛解體,這些情報應該還沒有過時。

    在莎娜麗娃看來,第三條反制措施顯然是最好的,除掉阿洛克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它所能起到的效果卻非常顯著,最重要的是,除掉這個人,既能夠給印度人提個醒,又不會引發多大的反響,畢竟印度一直都很亂,總理都能被人刺殺,更何況是一個內閣機要秘書呢。

    “嗯,這次她總算是辦成了一件事,告訴她,我很滿意。”郭守云將文件草草看了一遍,而後點燃火機,將文件付之一炬,這才對波拉尼諾夫說道,“不過對她提出來的三條反制措施,我更看中把兩條捆起來一起施行。替我轉告她,該遭到報應的人一定要受到懲罰,而那些小魚小蝦的,最好也能一網打掉,畢竟符拉迪沃斯托克距離咱們那里太近了,我不想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整天還有一群小鬼在那里瞎折騰。”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2:5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三九章 心涼了


    大年夜在不知不覺中就那麼過去了,在中國人的觀念里,只有過了陰曆的春節,這新的一年才算是真正的到來了。

    作為一個沒有什麼親戚的小家庭,郭守云兄妹三個現在算是混出來了,要錢有錢要勢有勢的,可是話說到實處,他們在國內這年過的有些淒涼。三十晚上小睡三個小時,兄妹三個起來吃了餃子,這天才朦朦亮的,可是哈爾濱市區的街道上已經熱鬧起來了,人們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四處串訪著拜年,有親戚的走親戚,沒親戚的訪鄰居,總而言之是要過的熱熱鬧鬧的。

    可郭氏兄妹三人呢?他們盡管都想要回國過年,可一者國內沒什麼親戚,二者又沒有什麼舊好,郭守云當初跑中俄貿易的時候,倒是有那麼幾個生意上的朋友,可這些人郭守云並不想再去接觸,畢竟他們都是前世那個“小郭”所結識的。

    兄妹三個中,除了郭守云之外,都早有心思回國過春節,可是如今回來了,他們面對冷冷清清的場面,心里又感覺分外別扭。以前每年春節,兄妹三個都是這麼過的,但是這段時間,隨著郭氏集團的崛起,湊到他們身邊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就像之前東婷在加拿大過的聖誕節,那是什麼場面?豪宅里觥籌交錯,訪客不絕,通宵達旦的都沒有片刻安靜。至于說郭守云那邊就更不用說了,遠東軍政兩界數得上字號的人,全都湊活他去了,耳朵邊想安靜一會兒都很困難。國內國外。兩下里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在這種情況下,兄妹三個心里自然別有一番滋味----國家,國家。都說是有國才有家,可從現實來看,沒家也不見得還會有什麼國。

    吃過了新春的餃子,郭氏兄妹三個在招待所地房間里小坐了一會兒,東婷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那冷冷清清的房間里,她可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因此,在她的提一下,兄妹三個絕對提前出門,先坐車圍著哈爾濱轉一圈,然後就去給早逝地父母墳前燒紙。

    不過東婷的這個提議才剛剛獲得通過,波拉尼諾夫就過來敲門了,按他的說法,那就是有客上門了。

    郭氏兄妹在國內沒有親人朋友不假,可是他們在遠東有勢力,而在一定程度上。國內也有求于他們。在這種情況下,給他們拜年的自然也就不乏其人了。

    第一批給前來探訪的,自然就是中遠北方集團地十幾位核心人物,在孫紅羽的帶領下,這些人一起過來,表面上是來恭賀新春地,實際上。更多的意圖還是過來套套近乎。拉拉關系。畢竟現在郭氏與中遠的合作項目很多,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彼此間常走走、多見見,那對兩家集團的合作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就在中遠北方一干人到後不久,黑龍江省委、省政府以及哈爾濱市委、市政府的一批官員也相攜上門,話說這年頭還沒有團拜那一說,而這些人一大早的上門擺放,那並不意味他們同郭守云有什麼過硬的交情。怎麼說呢,國內講究的就是一個關系,而在官場上,則講究一個立場。在郭守云看來,北京方面在對待郭氏集團應該采取什麼態度這件事上,肯定也存在著一定的分歧,而眼下,這些趕在新春之際,就來與他套近乎地人,顯然是屬于相對友好一方地。

    正因為如此,在與這些人打交道的時候,郭守云才刻意保持著低調,盡量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而就在昨天晚上,他卻單方面的決定了以為印度內閣高官的生死。

    至于說第三波前來拜會郭氏兄妹三人的,則是黑龍江商界的人物,毫無疑問,官方此前肯定對這些人透露了口風,因此,這些旨在從事中俄邊境貿易地商人們,明白郭守云以及郭氏集團在遠東地地位。怎麼說呢,盡管如今的中俄邊貿,已經不像郭守云起家時那麼鼎盛了,但是具體到一定地商業領域上,其所存在的利潤潛力仍舊是相當驚人的,比如說鞋帽、煙酒乃至零零碎碎的小商品。像這些貿易,郭氏集團有的在做,而有的根本就沒有涉及,只要郭守云這個大亨能夠松松手、**油水出來,那一轉眼可能就是幾百萬人民幣的利潤。而這年頭國內是什麼情況?“萬元戶”就是財主,家底過十萬的,那就非同凡響了,而幾百萬的利潤,自然足以讓大部分人趨之若鹜了。

    正所謂“熙熙攘攘,皆為利往”,從片刻前的冷清,到片刻後的喧鬧,小小一個哈爾濱共青團招待所里,可謂是全面上演了一出人世間最常見,但卻又最難讓人理解的話劇。郭守云對此自然是習以為常,而守成和東婷呢,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卻是失望的念頭比欣喜的念頭還要多的多,過去落魄的時候,兄妹三人過年吃糠咽菜,卻沒有半個人登門,而今呢,家底豐厚了,這認識不認識的,全都趕早登門賀春,在這一切的背後隱藏了什麼,即便是再傻的人,恐怕也能一眼看個清楚。

    “時代在進步,國家在改革,以金錢和權勢為代表的主體階層,在這個世界上所占據的地位,將會越來越高,笑貧不笑娼不再是一句茶余飯後的笑談,而是一個活生生的現實。”在眾人簇擁下,郭氏兄妹三人登上一輛嶄新的桑塔納2000,在上車後,郭守云對表情落寞的守成、東婷說了那麼一番話,“面對錢與權的強大攻勢,什麼禮義廉恥,什麼良心倫理,統統都要讓位。在現實環境下,人們關注的並不是你如何起家,而是你有沒有起家。說白了,資本主義國家與社會主義國家最大的一個區別,就在于二者的功利性不同。前者注重結果,後者注重過程,對咱們來說,值得慶幸的一點是。蘇聯解體了,而中國正在改革開放,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一切地過程都被忽視了。大家唯一關注的,只有一個結果。而對于你們來說。最應該清醒認識到的一點,就是郭氏能夠發展到今天這一步,至為關鍵的一個要素,就是只看結果不看過程。說句不太中聽地話,如果郭氏沒有走到今天,那咱們兄妹三個即便是再可憐、再寥落,估計也沒有誰會多看咱們一眼,在俄羅斯是如此,回到國內同樣也是如此。”

    的確上,在給先父母上墳的時候。場面相當熱鬧。郭家二老的墳塋,顯然之前就有人整修過,原本設在漫荒地里的兩個墳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圈建了起來,兩圈新植地小松樹,娉娉婷婷的佇立在四周,緊緊相鄰地兩座黃土墳塋。也砌上了混泥土的外殼。同時呢,墳前那兩座大理石的墓碑。也顯得華貴而氣派。說實話,當車隊停在墳前的時候,郭氏兄妹幾乎認不出父母的老墳來了,畢竟當年慈母下葬的時候,家里窮的是叮當響,別說築碑修繕了,那一口薄木棺材,都是傾家蕩產打出來的,而今......

    怎麼說呢,這有些東西留是留不住的,還是那句話,錦上添花永遠比不上雪中送炭,事後殷勤對那些暴發戶來說也許效果不錯,但對于心思細膩的人來講,那就是一種做作,一種令人厭煩地表演。

    郭守云,他不必說了,這醃潑才就是一個人精,兩世為人了,他還有什麼看不透、想不清地?而對于守成和東婷來說呢,他們固然沒有大哥那麼精明,但卻絕對不傻,九一年回來過這一個春節,對他們來說,儼然就是一場生動活現的教育課,如果說他們以往只經曆了世間的“冷”,而沒有經曆世間的“暖”,那麼如今呢,他們的體會算是全面了----只不過這份“暖”來的有些另類,有些令人難以接受,怎麼說呢,如果說以往守成和東婷對一些事還看的很重地話,那麼經過這麼一個春節,他們地觀念也發生了某種程度上的變化。以往曆來看重地東西變得輕了,而過去看的輕的東西,現在卻顯得越來越重了。

    伴隨著大年夜的一連串鍾聲,准確的說,是伴隨著初一凌晨那一頓香噴噴的韭菜豬肉餃子,預示著一連串變革與機遇的一九九二年,正式到來了,對于國內來說,這是邁向發展與進步的關鍵一年。蘇聯的解體、東歐的劇變以及國內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建設的穩定發展,似乎在向人們昭示著一個逐漸演變的思想發展過程。就像郭守云前世所看過的一片新聞報道一樣:“四九年,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七九年,只有資本主義才能救中國;八九年,只有中國才能救社會主義;兩千零九年,只有中國才能救資本主義。”當然,這也許是一句笑談,但總的說來,它卻標志著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中國人自信心的穩步提高。

    而對于郭守云來說,九二年,同樣是一個充滿了機遇和挑戰的新年份,在這一個新的年份里,他有很多事情亟待解決:小私有化改革已經進入關鍵階段,郭氏集團對遠東小企業資產的掠奪,也將隨之進入收尾環節;王安公司的收購工作即將展開,而在這其中,還融合了郭氏與美國、國內的關系問題,這個很複雜,需要認真對待;電信業作為全新的利益增長點,已經在西方國家乃至中國國內全面凸顯出來,目前,遠東的電信發展狀況嚴重滯後,即便是傳呼機這種東西,遠東也未曾出現。作為遠東第一大實力財團,郭守云應該而且必須涉足這一領域,這一個問題,郭氏集團也必須認真考慮;兩個較大的圈錢計劃,郭守云已經醞釀了很久,按照他的估計,如果計劃進行順利的話,他手上的活錢有可能憑空增加三十五到四十億美元左右;莫斯科的政治權力斗爭有了新的看點,新的硝煙將會在人們的視線中冉冉升起,而在這份硝煙中,自己應該添一把火還是加一瓢水,這個問題,郭守云也要慎重考慮......

    哈爾濱的春節很熱鬧,家鄉的空氣也很新鮮,但對于郭氏兄妹三個人來說,九一年的春節,卻是他們在在國內度過的最後一個春節了,守成回國的心淡了,東婷的心也淡了,對此,郭守云倒是很樂意看到的。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0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四零章 追悔莫及


    怎麼說呢,心淡歸心淡,世態炎涼歸世態炎涼,對如今的郭守云來說,既然回國了,那一些該做的事情還是需要做的,該撒出去的一部分好處,也必須要撒出去。

    在哈爾濱的春節剛過,從初二到初六之間的一段日子里,郭守云以郭氏集團總裁的身份,同國內以中遠北方集團為首的一部分企業集團,簽訂了一大筆的商業合同。從大面上看,這些商業合同涉及到了進口與出口的兩個方面:包括低端消費品、服裝、食品、家電等領域的大筆進口訂單以及以鋼材、鐵礦、木材、重型機械為主要內容的出口訂單。從總數來看,這些訂單項目核算到一起,總價值高達四億人民幣之多,算得上是大宗的貿易了。

    除了這些訂單之外,孫紅羽還提出,在大連與符拉迪沃斯托克之間,建立一條長期性的海上貿易通道,對往來與兩地的客貨輪渡,遠東與國內兩方均給予一定的優惠措施。不過這一項提議,被郭守云婉言拒絕了,盡管誰都知道,長期的海上貿易通道一旦建立,能夠在很大程度上降低貿易運輸成本,有利于邊貿的繁榮,但是在這方面,郭守云卻有著自己的考慮,他這個遠東實際上操控者,也不得不考慮各方面的影響。

    就拿這段時間來說,自從郭守云攜弟弟妹妹回國過春節以來,俄羅斯國內還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在日本、韓國尤其是西方的媒體報端上,一些相關方面的報道已經出現了。尤其是在美國卓有影響的《華盛頓郵報》,更是直接點了郭氏集團地名。以“中國的遠東戰略”猜測為名,臆測郭氏集團領導層的中國之行將標志著中國在遠東勢力的進一步拓展。

    “走自己地路,讓別人說去吧。”這一句名言聽著有那麼幾分道理,可實際上。它卻是絕對的扯淡,尤其是像郭守云這樣的人,他的地位高,顧慮自然也就更多,他或許可以不理會美國人那些胡說八道的東西。卻不能不考慮這些輿論在俄羅斯方面所引發地深層次問題。正是基于這一點原因,他才婉言拒絕了孫紅羽所提出的大連、符拉迪沃斯托克貿易直航地要求。

    一系列的商業談判。以及對仙逝父母墳塋的整修,令郭氏兄妹在國內耽擱的時間從計劃中的一周,拖延到了整整的十天,如若再扣除路上所耗費的工夫,那就是整整十五天了。而在這十五天的時間里,俄羅斯國內的情況,尤其是莫斯科政壇上的風云,再次展現出緊張地氛圍,而在經濟方面,全俄地狀況則走向更加惡化的趨勢。

    繼年初克里姆林宮下令全面放開對物價的宏觀調控之後。全俄各地的物價全面失控。在莫斯科,各大商店物資奇缺,很多原蘇聯時代國營商店的貨架上空空如野,包括肉、鮮奶、食用油等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幾乎全都掌握在私營性質的商店里,而這對于普通地市民來說,儼然就是一個災難。不說別地。就單單是雞蛋這種東西。普通人就已經吃不起了,十個雞蛋便宜的市價高達十八盧布。而根據莫斯科市目前地工資狀況來說,百分之六十的從業者,一個月的工資都買不起一百個雞蛋。更加嚴重的是,除了生活必須品價格飛漲之外,客運的價格也在調漲,根據剛剛轉為集體聯營的莫斯科十月鐵路公司的規定,莫斯科市郊鐵路客運客運價格,將在年前的基礎上提高五倍,而市內地鐵票價,將增至零點五盧布。

    一邊是高漲不停的物價,另一邊卻是失業狀況的進一步惡化,根據聯邦居民就業委員會主席普羅科波夫在公開場合下提交的數據,今後幾個月內,俄羅斯國內的失業狀況將會迅速惡化,據保守估計,此後幾個月中,全俄失業人口將在原有基礎上再增七百至八百萬。

    失業率激增、生活品短缺、物價飛漲,這幾大因素和在一起,再加上幾大巨頭在背後的人為操縱,在進入新年份後,在國際貨幣市場上,盧布價格出現了暴跌的局面,跌幅高達近二十倍,到二月中旬,按照聯邦儲蓄銀行開出的兌換率,一美元即可換取一百二十盧布,而在黑市上,一美元可兌換三百六十盧布。這意味著什麼?毫無疑問,這意味著,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里,俄羅斯一個普通家庭的繼續,驟然間便縮水了二十倍。而在這個過程中,包括郭守云在內的俄羅斯六大商業銀行,等于是通過一個不為人知的手段,奪走了俄羅斯人畢生積蓄中的絕大部分。正是在進入二月份之後,遠東商業銀行對外公布的保證金數額,首次突破了二百四十億美元,至此,這個一年前還是空架子的“殼銀行”,就那麼忽忽悠悠的成了舉世公認的正規大型商業銀行了。按照時下的盧布面值計算,遠商行僅保證金數額一項,便高達兩萬八千八百億盧布,而根據遠東居民的儲蓄存貸量,遠商行顯然已經具備抵抗任何風險的能力了。

    上億的俄羅斯人窮困潦倒了,那麼誰富裕了?很顯然,聯邦政府沒有從蘇聯的解體中富裕起來,因為根據副總理蓋達爾公布的信息,在進入新的年份之後,聯邦政府仍舊沒有通過小私有化改革擺脫財政赤字的困擾,按照最樂觀的估計,聯邦政府在新年的第一個季度里,財政赤字將高達115億美元。

    國家沒有變富裕,老百姓沒有變富裕,那麼不用說了,在改革過程中所流失的大筆財富,全都落到極少數人的手里去了。

    面對被成功打壓下來的盧布彙率,郭守云可謂是欣喜若狂,二月十五日他從哈爾濱返回哈巴羅夫斯克,第一件事,便是審查遠東商業銀行的資產狀況,隨後,郭氏集團內部以及“遠東權力論壇俱樂部”,開始進行新年第一個季度的內部分紅。作為集團兩大核心人物,守成和里爾克的賬戶上平添了五億美元的巨款,而遠東軍區內部的一、二級將領,則每人收到了來自郭氏集團的三十萬美元大紅包,至于那些政客,從州長到州議員再到市長、市議員乃至各部門的主要負責人,也都有從十萬到兩萬的紅包可拿。

    同樣是在這個二月份,俄聯邦服務部公布數據,正式宣布由于經濟崩潰、生活條件惡化、社會治安混亂等因素,俄羅斯在繼一九一五年以來,第一次出現了人口負增長,同時,人均壽命也開始呈現下降趨勢。

    為了實現心目中所推崇的那種民主,上億俄羅斯人同由布爾什維克黨領導的前蘇聯抗爭了若干年,也許那時候,他們認為類似這樣的抗爭,可以讓他們得到自己不曾擁有的某些東西。如今,蘇聯解體了,布爾什維克黨風光不再了,可絕大多數的俄羅斯人得到了什麼?毫無疑問,他們什麼都沒有得到,更准確的說,他們不僅什麼都沒有得到,還把曾經擁有的東西也給失去了。

    理想與現實的巨大差距,令一些俄羅斯人的心中再次萌發了強烈的不滿,同時,一種對前蘇聯時代的緬懷之情,重新進入了他們的腦海,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二月六日,也就是郭守云回國過春節的時候,由“勞動俄羅斯”、“勞動莫斯科”、“俄羅斯共產黨”等左派勢力牽頭,在莫斯科練馬場舉行群眾集會,抗議克里姆林宮解散布爾什維克黨、分裂蘇聯的行為。這一天,距離當初莫斯科市民支持葉氏,抵制蘇維埃的時間很短,但是自發前來參加這一場集會示威的人數,竟然多達十萬人。

    當初,迫于外界的壓力,布爾什維克黨領導的蘇聯政府,沒有對此起彼伏的示威游行采取強行驅散的措施,而今呢,民主的俄羅斯聯邦政府卻沒有了這些顧慮。面對十萬人的大規模游行集會,莫斯科出動了大量軍警,在催淚彈、高壓水槍、橡膠棍的作用下,有上百名示威群眾受傷。

    以這一事件為發端,莫斯科“兩個聯邦中央”之間的政治斗爭再次進入白熱化。擔任議長的哈斯布拉托夫,在接見意大利參議院代表團的時候,公然宣稱:“目前正形成這樣一種態勢。它已經使人可以建議總統更換事實上毫無行為能力的政府。”毫無疑問,哈斯布拉托夫在外交場合下的這一系列強硬言辭,等于是公開向克里姆林宮宣戰了。

    與此同時,身為副總統的魯茨科伊則公開提議,停止對國家緊急狀態委員

    會成員的訴訟程序。

    而作為反擊,擔任副總理的蓋達爾在接受《東京新聞》采訪時,則公開宣稱:“經濟改革一旦失敗,俄羅斯現政府將讓位于新的行政機構,但問題在于取代它的將可能不是一個民主政府。”

    除此之外,克里姆林宮還加快了向西方尋求資助的動作。葉氏先是公開宣布,今後部署在俄羅斯境內的戰略核武器,將不再以美國為目標,緊接著,又宣稱獨聯體國家的軍隊,將在今後一段時間內削減兵力七十萬。

    裁軍固然是一件好事,可前提是,裁撤下來的軍隊,國家要有能力給予安置,而在目前俄羅斯經濟條件急劇惡化、失業率激增的情況下,七十萬被裁撤下來的軍人將何去何從?

    熱鬧啊,簡直就是非常熱鬧啊,在返回遠東之後,郭守云對莫斯科現狀的唯一一點認識,就是這個----當然,這也是他所喜歡的,畢竟如果莫斯科不亂的話,有些人就又要來打遠東的主意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0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四一章 小插曲


    郭守云喜歡莫斯科這份熱鬧勁,這話說的是絕對沒有絲毫錯處,毫無疑問,如果俄羅斯沒有這份熱鬧勁,那就沒有可以投機取巧的中俄邊境貿易;如果俄羅斯沒有這份熱鬧勁,那郭氏集團就不可能有投機倒把、收買軍政官員、乃至最後發家崛起的機會;如果俄羅斯沒有這份熱鬧勁,那郭守云這個前世的騙子,就根本沒有機會在遠東渾水摸魚、大肆斂財。

    郭守云的個人才能固然很卓絕,但是他的那份才能全都屬于歪才一系列的,像他這種人,只有在亂世中才有崛起的機會,也只有在亂世中才有最好的存活空間。“時勢造英雄,”這句話固然不適合用在郭守云的身上,但是“時勢造梟雄”這樣的說法,卻是絕對適合他的。

    從國內回到遠東,郭守云一方面對莫斯科新一輪的混亂局面樂觀其成,一方面也面臨著一系列的問題亟待解決,很坦率的說,這些問題有一部分相當棘手。畢竟遠東是屬于俄羅斯的,郭守云喜歡混亂的局面,喜歡騎牆看戲,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自己就能完美的獨善其身,基于他本身的地位和實力,無論是政治斗爭的哪一方,都會盡一切努力來拉攏他,如果拉攏不到,那自然就會想辦法除掉他。還是那句話,在矛盾激化的情況下,任何勢力之間都只存在“敵”、“友”這兩種關系,而一旦沖突發生,最先遭難的,也絕對是想要保持中間立場的所謂溫和派。

    二月十七號,哈巴羅夫斯克初春里難得的一個細雨天氣。從一大早起來,天空就陰沉沉地,厚重的烏云沉甸甸的壓覆在整個城市上空,帶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沉悶感。而到了上午九點半鍾地時候。隨著一律東風的吹拂,淅淅瀝瀝的小雨終于落了下來----這是九二年遠東的第一場春雨。

    在遠東商業銀行內那間屬于的辦公室里,郭守云坐在豪華而不失典雅地棗紅色辦公桌後面,神情專注的審閱著面前地一大堆銀行資金賬目。這兩天,對銀行里的事務。郭守云感覺很鬧心,這倒不是說銀行的資金賬面出現了什麼問題。在這方面,行里的會計師團隊一向做的很好,他們做出來的賬目明晰細致,不會有任何問題。況且郭守云作為銀行的總裁,他對自己的錢袋子也抓得很緊,憑著他那個腦袋,一般人要想做假賬欺騙他,還真是不太容易。

    不過賬面清晰並不意味著行里的錢不會被人“偷”走,就在前天,銀行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分行就出了狀況。兩名現金出納伙同分行經理。卷走了分行准備投放到米利科沃聯營木材公司的一千七百萬盧布現金。這三個家伙在這件事上顯然籌劃了很久,他們連去往日本地簽證都辦好了,在侵吞了這筆現金之後,他們直接在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登上一艘去往日本劄幌地客輪。不過盡管他們的計劃很巧妙,可還是低估了郭守云在遠東的強大根基與雄厚實力。直到他們所乘坐的客輪出了港的時候,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分行方面才察覺到出了狀況,隨後。便向哈巴羅夫斯克方面做了彙報。

    說實話。一千七百萬盧布的現金,在郭守云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麼。但是他和東婷不同,他可以隨手把這一千七百萬盧布花掉,也可以把它送人,甚至可以把它扔進水溝,卻絕不能允許別人用騙、搶地方式從他手里奪走,更何況,這三個家伙還是銀行旗下地員工。如果這次他郭守云不采取嚴厲的措施,那麼今後還沒准會出什麼狀況呢。

    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也沒做什麼,他就讓身為秘書地波拉尼諾夫給身在馬加丹的莎娜麗娃掛了個電話,而在隨後的四個小時時間里,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的幫會就行動起來。說實話,在如今的遠東,莎娜麗娃的幫會比警察能干,警察能夠查到的東西他們肯定能夠查得到,而警察查不到的東西,他們同樣也能夠查得到,畢竟在幫會里,有很多中高層的骨干,都是前蘇聯克格勃旗下的精英特工,再加上從克格勃手上接過來的線人體系,如今的遠東幫會已經可以算作是真正意義上的黑“社會”了。

    幾乎沒有花費多大力氣,幫會就查到了這三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能人,不過到了這個時候,這三個家伙已經乘客輪飄揚海上了。幫會的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把手伸到茫茫的大海上去。出于無奈,莎娜麗娃一方面同日本方面幾個有聯系的幫會取得聯系,希望他們配合抓人,另一方面,又將調查的結果回報給了郭守云。

    小樣,逃到海上去就算完事了嗎?莎娜麗娃的幫會無法把手伸到大海上去,但是在遠東,卻有的是人可以把飄行大海上的三個家伙揪回來,不說別的,至少駐紮在遠東的太平洋艦隊巡邏艦就能把這事辦了。

    了解行情的人都知道,從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乘船去往日本劄幌,必須繞過薩哈林島,從韃靼海峽入海口橫穿過去,而在這一帶海域負責駐防的,便是太平洋艦隊的濱海區艦隊。

    面對這種情況,著實有些懊惱的郭守云,直接聯系了濱海區艦隊司令阿布拉莫夫中將,而在電話里,他僅僅交代了幾句話:“我現在只要人,把人帶回來,所有錢都是你們的。”

    一千七百多萬盧布,按照現在的市值計算,那就是一百多萬美元,這一筆錢對郭守云來說也許什麼都不是,但是對一向不怎麼富裕的濱海區艦隊來說,那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因此,在郭守云打了招呼之後,濱海區艦隊當即對游弋在附近海域艘火炮護衛艦向客輪航線地帶移動。

    就這樣,三個卷款出逃的家伙。逃走得快回來的更快,在免費乘坐了一趟軍艦之後,他們鼻青臉腫的被押回了位于符拉迪沃斯托克金角灣地太平洋艦隊基地。

    隨後,這三個家伙得到了擔任太平洋艦隊動員局局長費多羅夫中將的親自護送----對于費多羅夫來說。他早就期盼著有這麼一個機會了,作為一個出生在中國的太平洋艦隊將領,他希望能夠借此機會同郭守云這位強人結識一下,而今,這個機會總算是送上門來了。

    三個膽大妄為的家伙。在被押解到哈巴羅夫斯克之後,郭守云根本沒有直接出面去處置他們。對他來說,只要知道這些人被抓回來就夠了,至于說後面地事情如何處理,相信幫會和內務部方面能夠達成最佳的妥協。

    抓這麼幾個小毛賊,畢竟只是一個小插曲,郭守云沒心思理會這些小事,他現在更加關心的是,銀行名下的大筆富裕資金應該用到什麼地方去----錢少了人會發愁,因為不夠花,而錢多了。人同樣也會發愁。為投資方向而愁。

    “咚咚咚......”就在郭守云剛剛在一份文件上簽下名字的時候,辦公室那扇奶白色地開合門被人敲響了。

    “請進,”郭守云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

    “先生,”波拉尼諾夫推門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兩份文件,徑直走到郭守云地辦公桌前,說道。“瑞士銀行那邊的簽函發過來了。他們說還需要您的親筆簽名以及指紋信息,因為涉及到保密度的問題。他們希望您能夠親自去一趟瑞士,當然,如果實在脫不開身的話,他們也可以派專人過來替您辦理。”

    “讓他們派人過來吧,”郭守云將手上兩份文件上的數據比對了一下,然後一邊說著,一邊提筆在其中一份文件的尾頁上簽下了名字,“開一個私人的保險櫃而已,我犯不著往瑞士跑上一趟。”

    “那好,我稍後就去回複他們,”波拉尼諾夫點頭說了一句,隨即,他將手中的文件放到郭守云面前的辦公桌桌角,又說道,“先生,這是從莫斯科發過來兩份加密傳真,是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給您發來地,他剛才還專門提醒了一句,希望您盡快看一下,然後和他聯系一下。”

    “哦?”郭守云手里抓著鋼筆,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波拉尼諾夫,笑道,“這家伙從北京回來了?我還以為他這輩子也不回來了呢。”

    “好啦,看看上面都有些什麼東西,”郭守云繼續看著自己地文件,說道,“你給我念念。呵呵,照我估計啊,這個霍多爾科夫斯基肯定沒什麼好事,他這個人屬夜貓子的。”

    文件是加密傳真發過來的,那就說明里面的內容是保密程度較高的,而郭守云現在讓自己的秘書替他念,這直接反映出來的,就是他對波拉尼諾夫地信任。

    老實說,這段時間跟在郭守云地身邊,出身克格勃的波拉尼諾夫雖然感覺很勞累,但是他地心情卻好得很,因為他能發自內心的感受到郭守云的那份善意。更何況,郭守云給他的待遇很高,每月三萬五千美金的本薪,再加上時不時發放的紅包,足以讓他和家人在俄羅斯過上過去只有上流人物才能享受的生活。最為重要的是,跟著郭守云,他波拉尼諾夫收獲的不僅僅是金錢,還有更加崇高的地位和權力,而他的家人乃至親屬,都能從中得到最誘人的實惠。

    波拉尼諾夫是一個沉默寡言、心思深沉的人,他的個人好惡與喜怒,從來都不會表現在臉上,就像莎娜麗娃所說的,波拉尼諾夫就是克格勃精英中的精英,是被抽掉了神經中樞的人,即便在他身上捅一刀,都很難從他臉上看到肌肉的抽搐。可臉上沒有表現,並不意味他就沒有心理活動,對于如今的波拉尼諾夫來說,他最珍惜的就是眼下的生活,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企圖打擾他這種幸福生活的人,所以說,郭守云給與他信任是很正確的。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0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四二章 久加諾夫要來遠東


    沒有做任何的推辭,波拉尼諾夫按照郭守云的吩咐,將傳真從文件袋里取出來,展開那一張張的打印紙,先是草草的瀏覽了一遍,這才將里面記錄的內容詳詳細細的複述了一遍。

    就在這份傳真上,遠在莫斯科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告訴了郭守云兩件事。第一件事,可以說是商業上的消息,至于第二件事,則是關于莫斯科政壇的重大問題。

    先說第一件事,按照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說法,目前在莫斯科,包括副總理沙赫賴、商務部長布爾布利斯在內的一部分人,提出了一個扭轉時下聯邦困境的新舉措,即由聯邦下發文件,嚴格限制嚴重短缺的日用消費品及個別商品出口,同時,對幾類主要的食品實行限價措施。

    老實說,對莫斯科所采取的這項措施,郭守云相當的不以為然,情況很明顯,眼下俄羅斯聯邦日用消費品極度匱乏以及物價飛漲的問題,其根源並不在于市場,而在于輕工業尤其是食品加工工業嚴重滯後以及境內、國外兩方勢力對盧布彙率的肆無忌憚的操控,這兩項結合在一起,再加上國內政局的持續動蕩和經濟的崩潰,像盧布貶值、物價飛漲這類事情,根本就是無法避免的。當然啦,郭守云也知道,莫斯科出台的這兩項措施也並非沒有必要,畢竟這類措施對那些企圖大發國難財的人是一個限制,可也正因為如此,這兩項措施能不能落到實處,恐怕並不容人樂觀。就郭守云所知。一直以來別列佐夫斯基和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都在做著與郭氏進出口貿易公司相同的生意,他們一方面囤積大宗的消費品物資,一方面大肆哄抬物價,毫不客氣的說。莫斯科周圍地區地市場物價,完全是由他們這些人操控的。在這種情況下,克里姆林宮和白宮要想出台限價措施,且不說它是否能夠得到通過,即便是通過了。估計也無法有效的頒行下去。總而言之還是那句話,如今的俄羅斯已經不是當初地蘇聯了。中央集權的喪失、地方政府權限的擴大,使克里姆林宮的影響力大幅下跌,類似這種影響范圍較大的政策,如果得不到幾位巨頭地認可,是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的。

    這不,克里姆林宮和白宮地政策制定者們才剛剛作出這麼一項提議,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便收到消息了,同時呢,他們已經開始采取應對措施了,而作為主要的應對措施之一。他向郭守云提議。在今後三個月內,六家巨頭應該聯手,將包括肉制品、奶制品在內的十二種生活消費品價格,在原有基礎上拉高百分之十----你不是要限價嗎?我非給你把價漲上去,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毫無疑問,莫斯科那幾位巨頭擺明是要跟克里姆林宮唱對台戲了,准確地說。他們是要跟政府中那些還有著幾分良心的官員們唱對台戲。按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說法,現在白宮和克里姆林宮里新提拔的一些人“很不聽話”。如果讓這些人繼續留在權力中央,有些事就會變的相當麻煩。此前兩天,霍多爾科夫斯基和別列佐夫斯基他們已經達成了基本的協議,提價措施先保持三個月,三個月內,包括副總理沙赫賴在內的一部分白宮官員必須被解職,否則的話,三個月後,這十二種生活消費品地價格,還將繼續上調。

    郭守云手里旋轉著自己高價買來地黑色派克鋼筆,眉頭微皺,現在他的心里有些矛盾。不得不承認,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這一手很惡毒,明擺的事,目前聯邦國內的生活消費品價格已經很高了,幾乎要超過普通民眾的可承受能力了。如果現在十二種上品的價格再上漲百分之十,那人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衣食住行,這是關乎人們生活地四大基本要素,而在這四項要素中,前兩項顯然更加要命,總地來說,住的破一點、活得累一點都沒關系,但是吃不飽穿不暖地日子,卻不是人們所能夠忍受的。飯吃不上、衣穿不暖,人們會怎麼做?毫無疑問,人們會鬧,會把所有的怨憤都發泄到政府的身上,那倒時候不僅白宮,恐怕克里姆林宮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至于說從這件事上所能反映出來的一個深層本質,那也很是明顯,毫無疑問,這是幾位巨頭聯合起來干預政府人事問題的最深刻體現。隨著手中實力的逐日增長,幾位巨頭已經不滿足于僅僅操控地方政府權力了,他們要干預中央人事,而身為副總理的沙赫賴將是他們拿來祭旗的第一個犧牲品。

    那麼作為遠東的當家人,可以一力操控遠東市場的郭守云作何打算呢?很顯然,身為郭氏集團的總裁,郭守云與剩余幾位巨頭的情況有同也有異,坦率地說,如果能有機會操控中央人事更迭,郭守云絕對樂意在其中插上一手,但在是不是應該采取提漲物價這種極端措施,他並不能認同,畢竟郭氏集團是立足于遠東的,把遠東幾百萬普通人朝絕路上逼,並不符合他的長遠利益。郭守云是奸商,是沒有半點良心可言的超級惡人,可是在更多的時候,他又是一個理智、目光長遠的惡人,他知道,作為一個外來人,他這個中國人要想在遠東永遠屹立不倒,那就必須在最大程度上獲得民意的支持,至少在關鍵的時候,他需要更多人念他的好而不是給他落井下石。在這種情況下,他勢必不會支持這種近乎瘋狂的極端舉措。不過話說回來,不支持歸不支持,這件事畢竟是五位巨頭聯合提出來的,他郭守云在某種程度上怎麼也應該作出配合,六位巨頭雖然暗地里存在著各自的矛盾沖突,可對外,他們卻是聯合一體的,不敢說共退,但共進卻是肯定的。

    遠東禁不起進一步漲價的折騰了,可五巨頭那邊的決定還必須配合,在這件事上,郭守云感覺自己應該好好籌劃一下。

    至于說第二件事,那就比較複雜了。

    怎麼說呢,隨著莫斯科權力斗爭的尖銳化,各方勢力對地方政府的支持也越來越重視。郭守云之前也聽說了,現在克里姆林宮的“府院之爭”已經進一步激化。在新憲法的修改以及現任政府是否稱職這個問題上,以葉氏為首的克里姆林宮與以哈斯布拉托夫、魯茨科伊為首的代表會議,已經打的不亦樂乎。

    由于聯合了久加諾夫、波塔波夫等俄羅斯聯邦內部的左派力量,哈斯布拉托夫等人目前的實力大增,再加上幾大巨頭所控制的人民代表保持了相對的中立,所以克里姆林宮幾乎被壓得透不過氣來,面對來自各方面的指責,白宮現在幾乎成了過街老鼠,力主改革的丘拜斯、蓋達爾等人快連門而不敢出了。

    正是趁著此刻所掌握的優勢,哈斯布拉托夫派系向克里姆林宮發起了全面的挑戰,繼之前在公開場合點名抨擊白宮政府之後,這兩天,哈斯布拉托夫等人一方面在莫斯科召集二十五個黨派、運動和組織,籌劃建立聯合反對派,另一方面,還提議召開新一屆的全代會,以商討解散現任政府、確定新憲法的制定等問題。

    毫無疑問,哈斯布拉托夫等人這是在逼克里姆林宮站到台前來與他們進行決戰,而這卻是克里姆林宮現在正在極力避免的。

    現在一個對于爭斗中的“府院”來說,很關鍵的一個問題,就是幾位巨頭手中所控制的那部分政治資源,這部分力量現在站在哪一方,就意味著哪一方能夠取得絕對的優勢。

    一個懂得西方政治體制的人能夠很容易的看出來,對于六位巨頭來說,俄羅斯實行總統制政體並不符合他們的利益,而相比之下,實行議會制他們的手上才能掌握更多的籌碼----一個人手中的權力過大,那就意味著不好控制,意味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失控局面。而議會制講究的就是權力分化,中央的大部分權力都被成百的議員們分化掉了,在這種情況下,幾位巨頭只需要控制住相當一部分議員,就能夠保證自己的利益。所以說,聯邦實行議會制,才是對幾位巨頭最有利的。

    在傳真里,霍多爾科夫斯基沒有明確表明他在這件事上的態度,他只是說近期內,久加諾夫本人可能會親訪哈巴羅夫斯克,他的借口是要來遠東籌劃重新組建俄羅斯共產黨的准備工作,但其真正的用意誰都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同盤踞在這里的郭守云進行一次會面,以取得這位巨頭的支持。

    也許有人會說,既然議會制的實行對幾位巨頭有利,那郭守云他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直接出面支持以哈斯布拉托夫等人為首的左派力量不就成了嗎?對此,咱們只能說一句,政治遠沒有這麼簡單,尤其是當經濟利益和政治問題糾纏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問題就更複雜了。

    的確,聯邦實行議會制對幾位巨頭很有利,可另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就是主張實行總統制的克里姆林宮,才是私有化改革的真正倡導者,而以哈斯布拉托夫等人為首的左派,卻是反對目前這種私有化改革政策的,他們的主張顯然嚴重影響了幾位巨頭的商業利益。面對這種矛盾,選擇誰、支持誰,這個問題絕不是那麼容易做出決定的。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1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四三章 契卡俱樂部


    波拉尼諾夫將傳真上的內容一五一十的讀了一遍,而後走到辦公桌的前面,伸手將傳真稿件遞到了郭守云的面前。

    “先生,看樣子,這次您是真的無法置身事外了,”波拉尼諾夫雙臂抱肩,低聲說道,“久加諾夫這個人,怎麼說呢,很有手腕,他出身軍旅,在軍隊中加入布爾什維克黨,其後又轉入教育界,曆經數年,才正式進入政界,先後主持過共青團、布爾什維克黨以及各方的宣傳鼓動工作。僅從這方面看,也能知道他的交際范圍有多廣了。這段時間我和莫斯科一些原來的同事保持著密切的聯系,從他們的口中,我了解到久加諾夫現在一方面致力于布爾什維克黨的重建工作,另一方面,還在極力倡導建立一個廣泛的、政治傾向上有相同點的左翼愛國力量聯盟。目前,包括勞動俄羅斯在內的二十五個政治團體,已經對久加諾夫的倡導做出了回應。由于這些政治團體大都是地方性的,所以他們聯合在一起,已經對地方力量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所以呢,他們已經對古辛斯基他們幾個人的利益構成了沖擊。最重要的是,二十五個政治團體中,有兩個起身列甯格勒州,他們現在有心爭奪下一屆列甯格勒州州長的大權,從而與索布恰克的政治力量產生了直接的沖突。月前,久加諾夫與索布恰克、維克托三人有過一次會晤,他們會晤的具體內容咱們不得而知,但據情報猜測,很有可能就是關于州長競選的妥協問題。從目前的情況看。他們地談判顯然破裂了,因為現在久加諾夫正在對原克格勃組織成員展開清查,一些具有克格勃身份,但卻躋身政界的要員名單已經被公布出來。同時呢,由于克格勃不得人心,所以這些政界要員將直接面臨被迫退出政壇的命運。這一事件對維克托的打擊很大,至于說他會采取什麼樣地反制措施,現在還沒有具體的消息。不過我已經囑托了部分老友,他們會盯緊這件事的。我想只要有了消息,咱們就會第一時間了解的。”

    “這件事做得很好,”郭守云點頭笑道,說真的,維克托將波拉尼諾夫這個人物引薦到遠東,絕對是送給了郭氏一件寶貝。怎麼說呢,維克托地勢力盤踞在原克格勃的上層,而波拉尼諾夫地交際范圍,則圍繞在克格勃的下層,如果從政治能量的角度來考慮。那自然是克格勃的上層人物實力雄厚。但要說到消息靈通,那就得說是下層特工了。郭氏將波拉尼諾夫拉攏在旗下,至少搜羅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久加諾夫要來哈巴羅夫斯克,”郭守云皺眉想了一下,而後說道,“他這一方面是要將重組遠東的原布爾什維克力量,另一方面。也是要查探咱們郭氏的立場啊。這老頭現在肯定有兩個打算:如果咱們能夠支持他。並與維克托徹底割裂,那自然什麼事都沒有。如若反之,那我想接下來,咱們遠東又要熱鬧起來了,畢竟我之前與維克托的關系他久加諾夫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要打掉了咱們,不僅可以削弱維克托地力量,還能接手遠東地龐大力量,類似這樣的好算盤,別說是久加諾夫,換成了我,我也會這麼做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波拉尼諾夫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說道,“久加諾夫這次是來意不善啊。先生,您做何打算?”

    “打算?”郭守云哼了一聲,冷笑道,“我為什麼要做打算?當初維克托來了,我郭守云有自己的立場,後來白宮來了,我還是有自己的立場,現在久加諾夫......哼哼,我該是什麼立場還是什麼立場。”

    “這恐怕不太好吧?”波拉尼諾夫猶豫了一下,說道,“久加諾夫這個人看似隨和,可實際上卻是一個性格果斷地人,在他地眼里,只有別人對他妥協,而沒有他對別人妥協的道理,先生現在既然不打算對他讓步,那咱們最好還是早點下手地好。嗯,我想,咱們是不是應該,應該讓他消失。這件事做起來並不困難,有一個叫索科亞辛的人,現在是久加諾夫的隨行護衛,是原五局特勤處的人,現在則是莫斯科契卡俱樂部的成員。這段時間,由于久加諾夫四處揭露原克格勃的私密檔案,甚至公布組織成員身份,已經引起了俱樂部方面的極大不滿,如果不是俱樂部的資金周轉不暢,俱樂部早就采取極端的手段將久加諾夫解決掉了。先生,如今咱們只要通過隱秘渠道向俱樂部提供一筆資金,那麼久加諾夫想來遠東,恐怕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波拉尼諾夫的話,引來郭守云心頭的一陣兒震顫。克格勃啊,這個在前蘇聯存在了近百年的龐大組織,果然是不同凡響了,它可以被看做是一個組織,但更准確地說,它應該算是一個社會,至少是一個龐大的族群,從克格勃里走出來的人,幾乎都是被洗過腦的人,他們隱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平日里沉默寡言、不顯山不露水的,可若是一旦聯合起來,那其龐大的實力,足以在俄羅斯聯邦引發一場大地震。最為重要的是,隨著克格勃的解散,大批精英的特工被迫離開原有的崗位,他們中的一部分人,都在為政經兩屆的要員擔任保鏢,不說別人,就郭守云自己,他身邊的保鏢就全都是克格勃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利用克格勃的族群特性,策動一些暗殺之類的陰謀,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說實話,波拉尼諾夫說出這一番話來,那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畢竟現在克格勃的人可以安排索科亞辛刺殺久加諾夫,那將來有一天,或許就會有人來干掉郭守云,正所謂推人及己,像郭守云這種疑心很大的上位者,他不可能不就此產生疑慮。不過話說回來,波拉尼諾夫這也是無奈之舉,原克格勃成員組建“契卡俱樂部”,這件事已經有一個月之久了,而在初創的時候,這個俱樂部僅限在莫斯科建有一個一百多號人的總部,而到目前,他們已經在全俄境內建立了四十七個分部,俱樂部會員達五六萬之眾,最要命的是,他們已經開始進入遠東了。

    波拉尼諾夫以及郭守云身邊的幾位克格勃保鏢這次從哈爾濱回來,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得到了這方面的消息,而作為原克格勃的成員,現在他們也感覺很為難,他們一方面很珍惜目前的生活,另一方面呢,又不好不在這方面作出一個表態。波拉尼諾夫很清楚,在遠東,任何事情都瞞不過郭守云的眼睛,契卡俱樂部要想在這邊立足,那第一件事就是要獲得郭氏集團的許可,否則的話,那一場隱藏在明面下的對決就為期不遠了,永遠不要忘記,郭守云的身邊還有一個莎娜麗娃,這個出身克格勃的女人是不念舊情的,只要郭守云使一個顏色,這女人絕對會朝舊日的同事舉起屠

    當然,波拉尼諾夫他們可以對這一場爭斗坐視不理,任由兩方大打出手,可他們也明白,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郭守云或許可以不讓契卡俱樂部在遠東立足,但是面對俱樂部極端手段的報複,他的安全系數恐怕也要降上幾個點了。舉個例子,就像前段時間哈巴羅夫斯克那一場刺殺事件,如果那件事是由克格勃成員策動的,那郭守云還有機會全身而退嗎?他身邊的十幾個保鏢都是克格勃的精英,可契卡俱樂部那邊也都是克格勃的精英,而且人家或許沒錢卻有的是人。面對一個批次一個批次的刺殺者,郭守云身邊的保鏢能夠存活多久?他自己又能夠存活多久?

    正因為如此,波拉尼諾夫才借著這麼一個機會,將契卡俱樂部的事擺到了郭守云的面前,他知道,憑著這位強人的頭腦,俱樂部的事肯定會提起他的重視,至于說他要做什麼樣的選擇,在對待俱樂部的問題上,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那就不是波拉尼諾夫所能決定的了。

    怎麼說呢,波拉尼諾夫的經驗很豐富,他在這件事上作出的猜測也很准確,在聽到“契卡俱樂部”這個名字之後,郭守云不僅感覺到了震撼,同時也想到了更多的東西,而依照那種看問題首先抓關鍵的思路,他第一個想到的問題,就是這個俱樂部的背後究竟有什麼人,他們在做什麼樣的打算。

    一個組織、團體的出現,肯定是抱著一定目的的,而在目前的時局下,俱樂部背後的神秘人物,借重原克格勃的人脈關系,迅速拓展勢力根基,其用意肯定離不開政局,換句話說,這些人和維克托一樣,他們都在利用原克格勃的組織力量謀求一定的政治目標。

    這個人或者團體是什麼來路?

    郭守云不用細想,就把別列佐夫斯基他們這幾位巨頭從懷疑名單上摳除了,因為剛才波拉尼諾夫說過了,現在這個俱樂部缺乏資金,而它若是在幾位巨頭支持下建立起來的話,那就絕對不會出現什麼資金匱乏的困難了。同樣的,這個俱樂部也太不可能是在維克托他們的支持下建立起來的,因為維克托有克格勃的勢力作支撐,況且他在克格勃內走的是上層路線,像這種中低層的克格勃成員能量,他估計是看不上的。

    而除了維克托和幾位巨頭之外,還有誰能把手伸到克格勃的圈子里去?郭守云的腦子里,浮現出了一種可能性。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1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四四章 郭守云的罪行

    弗拉基米爾啊,那個有這一頭金色頭發、眼光犀利的人,郭守云在聽到“契卡俱樂部”這個名字的時候,第一個聯想到的人就是他了。很明顯,在野心的支配下,這個過去沉默寡言、做什麼事都不喜歡出風頭的人,已經邁出了他通向政治神壇的堅定一步,而且從目前來看,他也找到了自己身上的優勢----抓住克格勃的身份,走低端路線,在“下層”這個為各方勢力所忽視的階層上,殺出一條屬于自己的政治道路。

    如果說這個俱樂部真的是由弗拉基米爾主持建立起來的,那郭守云會感覺到一種欣慰與失落相交雜的感受:他欣慰的是,作為自己所支持的一名政壇新人,弗拉基米爾顯然是越來越成熟了,一個人是否成熟,不僅要看他是否能發現自己身上的弱點,還要看他是不是能看清自己的優勢。過去,弗拉基米爾是個很內斂的人,而這份內斂就說明他缺乏自信,看不清自己的優勢,現在,這一點顯然開始發生變化了。至于說失落地方,那也很明顯,創建契卡俱樂部不是小事啊,而在這件事上,弗拉基米爾沒有同自己商量,甚至沒有給自己通個氣,更沒有從自己這里索要資金,這說明了什麼?毫無疑問,這個未來政治強人,正在試圖擺脫自己所造成的陰影,他有意無意的,要拉開與自己的距離,在這一點上,郭守云能夠體會的到。

    不過話說回來,郭守云的失落情緒是有的,但對弗拉基米爾會不會基于他自己地利益考慮而徹底隔斷同郭氏集團的聯系這件事上,他卻並不怎麼擔心。因為一個政客同商人之間的聯系,並不是某一方想要隔斷就能夠隔斷得了的,這是一個印記,誰背上了就不可能再抹掉。更何況。在今後地俄羅斯國內,郭氏集團的影響力還將繼續保持下去,弗拉基米爾要想向莫斯科中央發展,他就離不開郭氏的支持,離不開郭氏手中的政治籌碼。

    “先生。您看我的想法有沒有可行性?”看到郭守云皺著眉頭沉默不語,波拉尼諾夫干咳一聲。輕聲說道。

    “啊?噢,”郭守云回過神來,他看了對方一眼,沉默良久之後,才擺擺手說道,“這件事不可行,且不說久加諾夫先生與我有一定地淵源,即便是沒有這層關系,對他這樣一個影響力頗大的政客來說,刺殺也絕不是什麼好地選擇。畢竟我們也要考慮到一個後續性的影響問題。”

    郭守云這話說得相當冠冕堂皇。不過說句真心話,他現在不去動久加諾夫,並不是因為他口中所說的那兩個原因,畢竟像他這種人,又怎麼會將一個刺殺政客這種事放在眼里,如果真有必要的話,別說是久加諾夫。即便是那個坐在克里姆林宮的葉利欽。郭守云也敢去動一動。那麼話說回來,郭守云不去動久加諾夫究竟是出于什麼考慮呢?其實這個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因為無論是現在還是在將來,久加諾夫都是俄羅斯政壇上的一個“反對派”,而且還是最堅定、最不妥協、實力最強大的反對派。怎麼說呢,這個出身布爾什維克黨,且又一直高舉社會主義大旗的馬列主義“苦行僧”,似乎天生就是為了同聯邦政府作對的,葉利欽擔任兩屆總統期間,久加諾夫是反對派,弗拉基米爾擔任兩屆總統期間,他還是堅定的反對派,毫不客氣地說,他所領導地俄共及其政治聯盟,為這兩任總統制造了無數麻煩。作為一個足踏政經兩屆地巨富,郭守云認為在未來的俄羅斯,為了郭氏的利益,他需要有久加諾夫這樣一個實力強悍的反對派存在,以便為“新沙皇”弗拉基米爾制造一個麻煩。

    權術,這全都是出于權術的考慮啊,像郭守云這種人,如果他不時刻考慮著這些問題,那他這個大佬恐怕早就掛掉了。

    “那這老家伙一旦來了,又與先生撕破了臉,那估計麻煩很快就會來了,”波拉尼諾夫仍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他語氣平淡的說道,“先生要提前做好應對地准備,以免將來被打個措手不及。”

    “麻煩,咱們郭氏身上地麻煩還少嗎?”郭守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鋼筆,用兩只手指頭在桌面上敲打著,說道,“所以對我來說,多他久加諾夫一個不多,缺他一個也不少,他要來就來吧,就像我們中國人所說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給他來個見招拆招就是了。”

    “先生千萬不要過于樂觀了,我建議您還是謹慎一點的好,”波拉尼諾夫語氣嚴肅的說道,“我看,最近郭氏所有企業的賬面最好再清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留了漏洞的地方,畢竟郭氏現在的事業太大了,而起家的時間又快,如果久加諾夫在這方面做文章,那您豈不是很被動?”

    盡管波拉尼諾夫說得很隱晦,但是郭守云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位出身克格勃的秘書,是在提醒自己,郭氏的起家很不光彩,走私販私、操控市場、侵吞國家財產,這些罪名隨便拿出一個來,都夠郭氏喝上一壺的,而一旦久加諾夫在這方面做文章,那麻煩顯然不小。

    不過......怎麼說呢,郭守云對此卻毫不擔心,他知道,久加諾夫即便是要對自己下手,也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做文章,不是他想不到,也不是他沒有能力這麼做,而是他不敢,只要他還沒有老糊塗了,他就絕對不會把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掀出來。為什麼這麼說?不為別的,就因為這種事情牽涉太大了。

    的確,郭氏起家的過程中,卻是有很多的罪行,而在這其中。侵吞前蘇聯地國家財產顯然是最惡劣的一件,但是現在誰敢把這種事情抖摟出來,那就是自尋死路,因為這種做法能夠撼動的決不僅僅是一個郭氏集團。而是整個聯邦政壇、商界。試想一下,如果久加諾夫在郭氏集團起家這件事上做文章,揭露郭守云侵吞數十億甚至上百億、數百億美元國家財產的大罪行,那麼接連而至地一系列連鎖反應會是什麼?毫無疑問,這件事會在聯邦內部引來喧然大嘩。郭守云自然是無法幸免了,可是在收拾掉他之後。全部俄羅斯人會自然而然的想到一個問題:一個中國人,卻能跑到俄羅斯來侵吞國家財產,他是怎麼做到的?如果國家上層沒有人給他創造條件,他能做得到嗎?如果有人在背後給他支持,那這個人是誰?!

    幾個疑問,就能將一個郭氏集團的案子直接引向莫斯科,引向克里姆林宮,引向整個聯邦政壇,其後果,對整個聯邦政壇來說將會是災難性的。在這種情況下。久加諾夫以及他身邊那些團結起來地政客。也逃不過世人懷疑的目光,包括他、如今地白宮整體團體、克里姆林宮權力階層,除了全體辭職退出政界之外,再沒有另一條路可走了。

    貪汙腐敗、以權謀私、侵吞國家資財,類似這一類的罪行的確是政客們用來打擊政敵的最佳手段,但是這種手段用起來卻有很多的限制,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打擊的策動者必須有能力控制事態的發展。說白了,就是他們必須有能力將丑聞限制在一定的范圍內。不讓影響面朝更深、更廣的方面發展。那要想做到這一點,策動者必須具備兩個基礎,即占據壓倒性優勢地政治實力與全面控制下地國家輿論。

    舉個例子來說,如果久加諾夫要用這些罪名處理郭守云,那麼他的政治實力就必須在聯邦政壇占據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發言權,只有那樣,他才能毫無顧忌的策動這一場“戰爭”,否則的話,他在動郭守云的時候,那些與郭守云有關聯的勢力以及那些存在著同樣問題地勢力,就會一股腦地撲過來,將他這個“不安定因素”生生掐死。而除此之外呢,久加諾夫要想采用這種方式,還必須牢牢控制住聯邦境內的絕大多數地新聞媒體,准確地說,就是掌握住大部分俄羅斯人的“眼睛”和“耳朵”,因為只有那樣,他才能將這件事的影響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內。普通的國民大部分都是盲信的,只要絕大多數的新聞媒體統一口吻,一律宣稱郭守云的罪行只牽涉到了少數幾個“替罪羊”,那大多數人就不會在這件事上想太多,在這種連篇累牘的宣傳報道之下,久加諾夫他們拋給公眾的“調查材料”也就成了一個“千真萬確”的“事實”。

    可如今的現實如何呢?久加諾夫他們固然勢力很大,可是還沒有在政壇上構成壓倒性的優勢,同時呢,國內的主要媒體機構,還掌握在幾位巨頭的手里,不說別的,在遠東,所有的輿論引導工具就全都掌握在郭守云的手上。在這種情況下,久加諾夫怎麼敢在這種事情上動手?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那估計莫斯科以及聯邦各州會跳出一大批人來為郭守云保駕護航,而在這里面,自然也包括別列佐夫斯基他們那五位巨頭----這些人或許有很大一部分都盼著郭守云早點死,但是他們絕不會允許郭守云死在這件事上。

    想想看,郭守云憑著兄弟兩個,在短短不到兩年時間里,在遠東打造了一個資產驚人的郭氏集團,如果說他是正正當當起家的誰會相信?可在政敵遍天下的情況下,卻始終沒有人在這方面做文章來打擊他,這是為什麼?不為別的,就因為這方面的東西沒人敢碰,這是一個擺在桌面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又視若無睹的“罪證”。無論是政壇的權人也好,商業的權貴也罷,他們要想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的牢靠一些,就必須把大多數國民蒙在鼓里,像這種牽涉太廣的汙穢之事,絕對不能曝光出去,恩,准確地說,這是他們***里的秘密,無論哪個勢力還是哪個個人,誰要動這個秘密誰就必須死!可以肯定的是,克里姆林宮也好,白宮也罷,甚至是人代會的常設機構,他們甯可把整個聯邦廉政機構的工作人員都送進監獄,也絕不允許郭氏集團侵吞國家資產的罪證曝光出去。

    處理小人物要給他定大罪,而處理大人物則必須給他定小罪,這是政壇上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而且是放諸四海而皆准的法則,郭守云這麼個精明的人,他哪能看不透這種事啊,在他看來,要貪汙國家的資產嘛,要嘛別動手,要動手就玩大的,大到將國家錢袋掏空,自己富可敵國的地步,到那時,誰要動你,他就得先摸摸自己的腦袋是否能保的住了。

    正是因為明白了這一點,郭守云才不擔心久加諾夫會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他甚至可以斷定,久加諾夫也不會指責自己操縱政治、偷逃稅款,因為這些罪名雖大,但是卻必須調查取證,而在目前的時局下,這種調查取證的工作根本就沒法做。說句也許有些囂張的話,誰要敢來遠東做這種調查取證的工作,郭守云還真敢讓他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遠東前段時間都要鬧獨立了,內斗頻繁的莫斯科還能拿他怎麼樣啊?信不信他郭守云今天放一句話,明天遠東各州就會把獨立建國的事提上議程?信不信他郭守云今天漏個口風,明天遠東軍區的部隊就會向西線運動?

    為什麼這段時間克里姆林宮不來找郭氏集團的麻煩了?為什麼老謀深算的維克托不來掏郭守云的腰包了?為什麼郭氏兄弟回哈爾濱過春節這件事莫斯科沒人炒作了?為什麼國內對拉攏郭守云這件事更上心了?為什麼一度陷入停頓的收購王安公司項目美國人又松口了?這一切的一切沒有任何別的原因,就因為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在遠東這六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郭守云有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力,這一地區是保持現在的穩定還是走向頻仍的戰火,全都在郭守云一念之間----在這個現實的世界上,一個人有罪沒罪不是看證據的,而是看實力的,證據是給普通人看的,而實力是給宣判者看的,可悲的是,普通人決定不了審判的結果。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1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四五章 見招拆招

    那麼久加諾夫要想打擊自己,會從哪方面著手做動作呢?在這個問題上,郭守云考慮之下,他感覺自己最有可能被拿來當成靶子攻擊的,就是自己這個中國人的身份,目前俄羅斯國內的形勢擺在那,國民的大俄羅斯民族主義情緒很高,伴隨與此的,便是近乎極端的排外主義情緒。如果久加諾夫在這件事上做文章,那一方面可以在遠東挑起一種民眾對郭氏集團的抵觸情緒,另一方面呢,又不會引來各方的抵觸,可以預見,現在有很多人都願意看他郭守云的笑話,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那幾位貌合神離的巨頭。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是久加諾夫在這件事上做文章,郭守云也不擔心遠東會出什麼亂子,更不擔心會有人對他的郭氏集團使用暴力,畢竟在遠東的地面上,大規模的暴力活動,只有郭氏集團才最有資格去組織,至于其他人嘛,還是老實安穩的呆著比較安全。現在郭守云真正擔心的,是久加諾夫要以此為依據,對郭氏集團在聯邦各項私有化改革中所享有的權利橫加限制,由于郭氏集團的法人代表是享有俄羅斯國籍的外國人,所以久加諾夫要提出這一類的要求,完全符合聯邦現行的法律法規,任何人都提不出什麼異議來。

    本國企業集團、合資企業集團、外商獨資企業集團,這三種類型的企業集團,在任何一個國家享有的權利都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在目前俄羅斯聯邦私有化改革的大環境下,郭氏作為一個實際上地外商獨資企業。它可以在私有化改革中享受到的權限更是低的可憐。之前,郭氏集團渾水摸魚,迅速獲得了發跡,之後呢。在實力大增的情況下,這個潛在地問題沒有人願意去提了,因此,如果久加諾夫以此來打擊郭氏集團,那對郭守云來說還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有麻煩要來怎麼辦?退縮。避讓?這顯然是不成的,一方面郭守云根本沒得退縮。也沒有避讓的余地,另一方面,那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作為郭氏集團地當家人,郭守云曆來都可以對普通人謙和有禮,但對那些有意和他別苗頭的權貴,他一向都是玩硬碰硬那一手地,因為他知道,自己對普通人謙和有禮,人家會感激他,而對權貴們示弱。他們只會蹬鼻子上臉。

    郭守云不怕麻煩。但是他卻不希望現在出什麼麻煩,因為在近期,郭氏集團面臨著一系列的大宗投資項目,如果麻煩出在這個關頭,那有很多項目就不得不做延後安排了。

    坐在自己的皮質辦公椅上,郭守云單手撫摸著下巴,扭動著腰部。令可旋轉的辦公椅來回轉動幾圈。仔細琢磨了一番,說道:“集團目前的帳面上不存在什麼問題。況且在這方面做工作也沒有任何必要,像久加諾夫那種人,他要是想在咱們集團的賬面上找毛病,那就一定能夠找得到,即便咱們把各方面的東西都做得滴水不漏也沒有絲毫用處。至于說現在咱們該做的嘛......”

    郭守云拿起桌上的那份傳真,拿眼掃了掃,稍稍沉吟片刻之後才繼續說道:“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希望用物價的調控來給克里姆林宮施加壓力,這一點上,咱們需要進行配合,畢竟咱們幾家現在在坐同一條船,面對這種類似地聯合行動,咱們要是一點配合工作都不做,面子上也過不去。”

    “先生地意思是,咱們遠東也要把這十二種必需品的價格提上去?而且一提就是百分之十?”波拉尼諾夫歪頭想了想,猶豫道,“可就目前遠東的情況來看,物價調漲百分之十,普通家庭是根本無法承受的。遠東與聯邦其他地區不同,這里的在過去幾十年的時間里,居民的收入狀況就一直處在中下水平段上,這種情況,從咱們遠商行地儲蓄狀況就能看得出來。如果咱們貿然將物價提漲上去,那......”

    擺擺手,打斷了波拉尼諾夫地話,郭守云說道:“這件事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遠東是個什麼狀況我明白,可是現在類似這樣地決定,咱們必須做。”

    “這樣,”郭守云咂咂嘴,噓口氣道,“你馬上替我辦四件事:第一,通知守成,讓他今天下午召集哈巴羅夫斯克所有貿易公司旗下的一級批發商,向他們透一個口風,咱們郭氏進出口貿易公司今後兩個月內的供貨量有可能將會在原有基礎上縮減百分之五十。至于原因嘛,可以含糊的告訴他們,莫斯科方面正准備對郭氏集團展開資產清查,為了規避風險,集團不得不縮減在進出口方面的貿易額度。第二,通知拉麗薩,讓她替我取消今後兩周內同各州官員的全部會面安排,至于原因,就放出風去,說我的健康狀況出現了問題,總而言之,要表現的越嚴重越好。第三,讓莎娜麗娃馬上著手散布傳聞,內容方面嘛,就是莫斯科的政治斗爭已經蔓延到了遠東,郭氏集團成為首當其沖的受害者。怎麼說呢,總而言之要越是危言聳聽越好,最好是能給人一種印象,那就是沒准郭氏明天就會倒閉了......”

    “先生,這麼做不太妥當吧?”郭守云說得前兩件事在波拉尼諾夫看來還沒有什麼,可是這第三件實在是太難理解了,要知道最近隨著盧布的大幅貶值,遠東商業銀行的儲蓄款已經出現了大幅下滑的趨勢,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有這樣的謠傳到處散播,那遠商行的儲蓄款恐怕下滑的速度就要更快了。可波拉尼諾夫不知道的是,現在郭守云,准確地說是遠商行已經不在乎遠東人是不是會把繼續存到行內了,這倒不是說遠商行看不上遠東人大幅縮水的個人儲蓄了,而是郭守云知道,如今的遠東人除了遠商行之外,已經沒有別的儲蓄選擇了。前蘇聯時期的蘇聯國家銀行已經被改為聯邦央行了,而這家銀行現在的儲蓄項目已經不承擔保值風險了,它的盧布彙率直接與國際掛鉤,也就是說,國際貨幣市場上盧布今天跌多少,聯邦央行的盧布彙率也跌多少,普通人的積蓄根本不會存放到這家銀行里。如果在月前,在遠東地面上還有一個儲蓄銀行,這家銀行在彙率的兌算上還有一定的後延性,把積蓄存在那里,普通人有一定的時間去躲避風險,但是就在不久前,這件聯邦國有的銀行關門大吉了,面對幾位巨頭瘋狂打壓盧布價格的浪潮,這家從前蘇聯時期存活下來的國有銀行終于還是被掏空了口袋里的最後一枚硬幣,不堪重負的轟然倒下了。毫不客氣地說,在如今的遠東,盡管遠商行也不承擔儲蓄的保值,但是由于郭守云實行的是以三天為一周期的彙率調整制度,所以遠東的儲戶在面對盧布突發性大貶值的時候,還有一個時間段可以做出應對措施。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的遠東商業銀行幾乎是在遠東對金融業實現了壟斷經營,普通的儲戶在存款的時候,除了遠東商業銀行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別的選擇。當然,也許有人會提出疑問,遠商行實行以三天為一個周期的盧布彙率調整措施,郭守云就不怕在面對盧布瘋狂貶值的時候賠錢嗎?這個怎麼說呢,郭守云還真是不擔心,因為面對突發的盧布大幅貶值,儲戶規避風險的唯一辦法,就是將手中的盧布存款兌換成美元等外幣,而兌換的手段也只有兩種,一種是在銀行兌換,另一種則是在黑市兌換。可俄羅斯現在所有的銀行都不能以盧布無限量的兌換美元,遠東同樣如此,同時呢,莎娜麗娃的幫會死死的控制了黑市的行情,每次盧布出現大幅貶值的時候,黑市的行情都會立刻出現大幅的變動,而且變動的幅度往往大與盧布彙率下跌的幅度。在這種情況下,普通人等于是被郭氏集團玩弄于股掌之上,說到底,他們唯一可以作出的選擇只有兩個,一個是把積蓄放在銀行里貶值,另一個便是讓積蓄在自己手上貶值,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路子可走。

    就像一位知名政客在筆下所形容的那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俄羅斯人為了挽回自己的積蓄,鮮血淋漓的往來奔波與黑市、銀行之間,可他們的奔波始終未能逃脫那極少數人的“銀色餐盤”,唯一的區別,就是“刀”與“叉”的分別而已。

    對波拉尼諾夫的擔憂,郭守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後繼續說道:“第四件事,是對咱們集團內部的,一會你去通知幾個部門的財務,讓他們今天中午到我這來吃午飯,我有新的財務政策需要宣布。”

    “哦?”波拉尼諾夫見老板沒有理會自己的建議,自然也就明白郭守云有他的用意了,因此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他也知道,要論商場上的事,自己這個腦袋瓜子絕對比不上老板的好使。

    “呵呵,新年新氣象嘛,”郭守云伸手推開面前那些成堆的文件,舒了一個懶腰,笑道,“現在物價漲得這麼厲害,咱們遠的管不了那麼多,集團內的員工怎麼也是需要照顧一下的。我打算從即日起,將集團員工的薪水在原有基礎上上調百分之五十。”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2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四六章 並不公平

    看著郭守云那雙笑意盎然的眼睛,繞是波拉尼諾夫出身克格勃見多識廣,也忍不住在心底里升起一股子透骨的寒意,如果說剛才他還對眼前這位大老板的用意有所懷疑的話,那現在,他算是摸清郭守云的真實意圖了---這位遠東天字第一號的強人,是打算給不懷好意的久加諾夫設一個套,等著對方來鑽啊。若是郭守云把這一切都布置好了,而久加諾夫卻沒有作出恰當處理的話,那所能引發的後果將會相當嚴重,一個搞不好,遠東才剛剛出現回潮苗頭的“回蘇”傾向,便會再次被打進底谷,今後俄共要想再在遠東立足,估計會變的相當苦難。

    民心民意這東西雖然無法絕對主宰政局,但是它卻能夠在很程度上影響一個政客的生命力,正因為如此,不管是廉潔愛民的政治家,還是旨在鑽營投機的野心家,都必須具備一個最基礎的才能,那就是玩弄民意民心,而如今的郭守云雖然算不上正牌的政客,但是他顯然已經掌握了這種才能,而在對付久加諾夫這件事上,他就要把這個能力動用起來。

    波拉尼諾夫不是遠東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目前遠東狀況的了解,他知道,如今的遠東人已經真的走到山窮水盡那一步了,生活上的窮困潦倒,前途上的徹底迷茫,信仰上的完全淪喪,已經在這數百萬人的心里淤積了太多的憤懣和怒火。平時,在沒有人為煽動的情況下,他們還可以稍加隱忍,可是一旦有人利用輿論加以引導。再加上幾個冒頭的站出來領路,那這個巨大地火藥桶就會一觸即發。那麼這個火藥桶有多大的威力呢?往前追溯年余光景,也就是在郭氏集團還沒有崛起的時候,遠東各城市普遍出現的動亂局面便是前車之鑒了。而這一年余時間里,由于郭氏集團操控遠東黑幫、政府機構、國家暴力機構,它等于是在遠東實現了全面且隱蔽性很高地高壓統治,沒有郭守云的默許,任何地方都鬧不起事端來。但是如今不同了。一旦久加諾夫正式對郭氏集團動手,那一場“自上而下”的騷亂。肯定會在遠東上演了,這是躲都躲不過去。

    為了打擊一個政敵,准確地說,是為了應對一個還存在不確定性的威脅,郭守云便要將幾百萬遠東人“打包”拖上他的“戰艦”,讓這些對內幕毫不知情且一直遭受郭氏集團盤剝地奴隸,去為郭氏集團沖鋒陷陣,而最根本的一個目地,卻是為了保護郭氏集團的利益,保護幾百萬遠東人脖子上的那一道“枷鎖”。

    想明白這些。波拉尼諾夫在心悸與感慨之余。還有一種深深的自嘲。想想,自己以前是干什麼的?克格勃特工人員,在前蘇聯時期,克格勃組織的工作職權中就包括這麼一項:處理類似郭守云這類怙惡不悛、十惡不赦的“國家敵人”,在那段年月里,有無數和郭守云品格相同但是為惡遠沒有他那麼大的人全都被秘密逮捕、處決了,對這類人。克格勃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處決,甚至連審判都不用。但是現在呢?別說克格勃已經不存在了。即便是存在,按照現在人代會、政府聯合監督情報機構的組織原則,克格勃也對付不了郭守云這種人了----人代會里有為他說話的人大代表,政府機構中高低層里都有他地代言人,在這種情況下,誰還能對他下手?再看看自己,波拉尼諾夫感覺最諷刺地,就是自己也失去了曾經的那種信念,因為自己的生活里已經再也離不開郭氏集團了,為了自己和家人能夠在這個國家生存下去,他心甘情願的充當了郭氏集團的......超級打手。

    當然,波拉尼諾夫的腦子絕對沒有郭守云的好使,前者想明白地這些並不是後者地真實用意,至少不是全部。作為郭氏集團的當家人,郭守云辦事曆來有一個很大地特點,那就是花費最少的代價,贏取最大的收益,就像他與東婷的那番談話一樣,在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慎重思考,盡可能把原本看似不貼邊的事聯系到一起,然後通過一次出擊,將這一攬子的問題全數解決掉,即一箭多雕、一石數鳥。

    回頭看看郭守云作出的四項安排,他降低遠東十二種生活必需品的供應量,必然會導致此類商品的價格激增,這顯然滿足了霍多爾科夫斯基等人的需要,從而使郭氏集團避免與其他五位巨頭過早的產生隔閡;與此同時呢,通過一系列的謠言以及輿論宣傳,他將由此產生的民怨,轉移到了久加諾夫一方,這方面使郭氏集團從漲價風波中擺脫了,同時又打擊了自己的敵人。毫無疑問,面對湧動一觸即發的民意危機,久加諾夫在遠東之行結束後,只要不想自尋死路,他就要慎重考慮對郭氏集團的態度。通過這一系列的措施,再加上前階段遠東獨立訴求所招惹的風波,郭守云能夠自然而然的在遠東民眾中引發一種“中央政府信任危機”,他要通過遠東物價上調、郭氏集團內部薪水上調等一系列舉措,提醒所有遠東人:在遠東,郭氏集團已經與所有人的生活有了息息相關的聯系,六百萬遠東人可以依據“俄羅斯是俄羅斯人的俄羅斯”這種信念排外,但他們還必須清醒的認識到,他們除了是俄羅斯人之外,還是徹頭徹尾的遠東人。遠東之外的俄羅斯人可以排斥郭氏集團,因為他們的利益和郭氏沒有任何關系,但是“遠東人”卻不能排斥郭氏,因為沒有了郭氏的“遠東人”,將失去很多生存的機會----要民族信念還是要生存,這方面的選擇權在全部六百萬遠東人的手里,何去何從,他們必須自己作出決定。

    不得不承認。隨著身份地位的提高,尤其是隨著郭氏集團地一步步壯大,郭守云作為一個外來人,他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從最初以隱性的形式挑戰激進派,到現在的公開與反對派聯盟針鋒相對地開戰,他的立場越來越堅定,行事風格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誠然,郭守云之所以敢這麼做。也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勢力大了,膽子大了。這里面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看出來一點,那就是莫斯科這個聯邦的政權中樞不團結,而在各方勢力纏斗不休地情況下,他單獨跳出來對付任何一方,都不會出現任何危險,因為他的背後永遠都不乏支持者。人說水至清則無魚,可是這水一旦渾了,那就免不了有泥鰍,渾水之下。要想揪住郭守云這條賊泥鰍。絕不是那麼容易地事。

    “先生,”將郭守云交代的幾件事一一簡要的記在備忘錄上,波拉尼諾夫猶豫了一下,說道,“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呵呵,我的波拉尼諾夫同志,”看到波拉尼諾夫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郭守云笑了。他一挺身,從辦公椅上站起來。踩著厚實綿軟的地毯,走到辦公室右側那面寬敞明淨的大落地窗前,這才說道,“你應該知道的,無論是我也好,還是妮娜,抑或是守成,我們這一家人,從來都沒有把你們當作外人,在我的面前,難道你說話還需要有所顧忌嗎?”

    瞧這話說的,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至少讓人聽著倍感舒服,啥叫推心置腹啊?所謂地推心置腹並不是是不是給些好處、獎勵之類地東西,那是需要是不是來兩句貼心話、體己話才能真正起到效果的。

    “那我就直說了,先生,”波拉尼諾夫點頭說道,“我是這麼考慮的,先生,您的這幾項決定似乎出手的太早了,畢竟現在久加諾夫人還沒有來,他對咱們是個什麼態度,會提出什麼要求以及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咱們,現在都不得而知。在這種情況下,咱們如果搶先出手,那即便不會起到反效果,至少會令咱們在無形中少了一條退路。所以,我覺得在這件事上,還是再慎重考慮一下的好。”

    郭守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低頭思索片刻,而後伸手在那面巨大地玻璃窗上敲了敲,回味般的說道;“還記得當初在設計這扇窗戶時你對我提出地那項建議嗎?當時考慮到安全因素,有很多人都建議我將這扇窗戶加裝防彈玻璃,而你給我的建議,則是拆除對面那棟屬于州政府的辦公大樓,因為防彈玻璃的作用相當有限,如果位置選擇良好的話,襲擊者大可以用肩扛式火箭彈達到襲擊目的。”

    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郭守云笑眯眯的說道:“告訴我,當時你提出這項耗資巨大的建議,究竟是出于一種什麼考慮?”

    盡管郭守云沒有直接表明他的態度,但是這一個很簡單的隱喻,已經讓波拉尼諾夫明白了很多。的確,再好的防禦措施也會存在漏洞,刺殺者絕不會在一扇防彈玻璃的面前退縮,只要有實現目的的條件,他們就會蜂擁而至。同樣的道理,那些志在與郭氏集團為敵的政客們,也絕不會因為郭守云的避讓而退縮,他們只會變本加厲,無所不用其極的使用人們想得到抑或是想不到的手段,來實現他們的目的。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防禦手段,就是趁對手還沒有耍出花招來的時候主動出擊,一舉打亂他們的陣腳,讓他們找不到出手的“條件”。

    “先生,我明白了,您的吩咐我馬上就去辦妥。”波拉尼諾夫垂下眼皮,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就打算朝門口的方向退去。

    “如果有條件的話,就和你那些契卡俱樂部的朋友聯系一下,”郭守云沒有回頭,他手撫著面前的玻璃窗,語氣悠然的說道,“你可以隱晦的向他們透露一個消息,歡迎他們到遠東來建立分部。恩,除此之外,郭氏集團還有意抽調兩千五百萬美元的資金,建立一個愛國者扶助基金,該基金的主旨,就是為那些曾經為了國家利益而戰斗在隱蔽戰線上的愛國者。嗯,是的,在我眼里,在你們之中,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愛國者,現在這個時代,准確地說,是世人對你們的譴責......並不公平。”

    剛剛轉過身去的波拉尼諾夫聞言身軀一震,他背對著郭守云,低頭沉默了良久,這才輕聲說了一句;“我記住了,謝謝先生。”

    一句話說完,波拉尼諾夫大步流星的走出門去。 本帖最後由 sundoll882 於 2014-4-14 03:2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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