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17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1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六七章 公仆已死


    在綁架勒索案發生之後,陳家其實已經向水兵區的警局報過案了,不僅他們報過案,就連中國駐哈巴羅夫斯克的領事館,也專門為這事州內務部做過交涉,不過無論是陳家還是領事館方面,他們得到的答複無一例外都是一大堆冠冕堂皇的托詞。什麼“遠東地區人口流動量比較大,綁匪屬流動作案的可能性較高,因此調查起來需要花費一定時間”啦,什麼“由于人事調整的關系,警局的警力嚴重不足”啦,類似這種借口,即便是報案者知道警方在故意拖延,也找不出什麼應對的辦法來。要是誰追的急了,好不好的還得讓人家給上頓“政治課”,本來嘛,“遠東目前的治安狀況本就不好,你們中國人到這邊來做生意,人生地不熟的,還不懂得提高防范意識,那綁匪不找你找誰啊?”

    陳家為了綁架案的事,沒少在水兵區警局里上下打點,可里里外外忙活了幾天,錢沒少花,事卻沒辦成,那些穿著警服的所謂“公仆”們,收錢收的很痛快,可這一扭頭,還是屁事都不給辦。

    而現在呢,郭守云發話了,他是一不給錢,而不上趕著催問,從頭到尾就是那麼一句話:最多給你們兩小時,事辦不成就准備去守荒林。于是乎,人口流行性大的問題不存在了,警力嚴重不足的困難也克服了,在其後不到一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里,整個哈巴羅夫斯克市區里幾乎沒聽到什麼動靜,那個以郭紅軍為匪首、由十六名團伙成員組成的所謂“特大跨境有組織犯罪集團”,就被哈巴羅夫斯克內務部下屬的水兵區警察局一舉破獲了。

    按照警方對媒體公布地消息。這個特大的跨境有組織犯罪團伙,其實早就被水兵區警局納入了監控視野,之前警方之所以沒有對他們采取直接行動,是因為手上掌握的犯罪材料不足,同時呢,各方面的搜捕網絡也沒有安排妥當,因此^這件大案才不得不拖延到現在。而在過去的一周時間里,為了對付這個犯罪團伙,警方專門成立了一個由“州內務部特別刑事偵緝部門直接掛帥,由水兵區警察局局長蘇霍洛夫配合領導的專案組”。專案組在經過周密安排和審慎布置之後,終于在今天對該犯罪團伙實施了集中抓捕。警方在一個半小時的抓捕時間里,清剿了該犯罪團伙設在市區內地六個主要窩點,包括匪首在內的十七名犯罪組織成員無一漏網。同時呢,在該團伙的兩個窩點內,警方還解救了兩名中國籍人質,並繳獲了各類槍械十二支,子彈數百發......

    說起來也許有些好笑,陳家與領事館糾纏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解決的問題,郭守云簡簡單單兩句話就辦成了,對于這一點,陳紀財或許會感到納悶,或許會憤憤不平---畢竟作為一個商人。他在從事中俄貿易的過程中,是需要按時按量向俄羅斯政府納稅的,從這個角度來考慮,他是一個納稅人。再看看警局方面呢,這些穿制服的家伙是吃“公糧”地,他們手上所花費的每一分錢,都是從納稅人的口袋里掏出來的,可他們怎麼就不懂得飲水思源。怎麼就不懂得知恩圖報呢?

    其實這個問題說起來也很簡單,如今的俄羅斯同當初的蘇聯不同了,現在的聯邦是個民主制的國家,是個地地道道的資本主義社會,而在這樣的國家。這樣地社會里,真正奉行的一條准則是:“公仆已死,金錢至上。”在這樣的准則規范下,國家公權力機關是為有錢有權的人服務的,至于納稅人......需要照章納稅的人有多少是真正有錢有勢的啊?因此,別看郭守云的郭氏集團從不做那種照章納稅地事,但是他家里即便是丟了個小貓小狗的。哈巴羅夫斯克市的警察也得嚴陣以待。至于那些普通人嘛,即便是房子被人燒了。估計警局也就備個案了事了。

    要從這一點上看,“黑社會”與“白社會”其實沒有什麼區別,如果硬要在他們之間找出差別來的話,那唯一的異同點便是:“黑社會”收了錢辦事,誰交了保護費他就保護誰。而“白社會”則是收了錢不辦事,誰交了稅他就禍害誰。

    所以說,要做人就得做郭守云這種人----一腳蹬著白社會,一腳踏著黑社會,兩只腳交替邁動,步子走得穩,路子走得也寬,用“白”解決不了地問題,就給它來“黑”的,反之亦然。

    經曆了數天提心吊膽的生活,同時還被砍掉了左手的陳家老三最終被解救出來了,隨後,在大批武裝警察的護送下,他住進了哈巴羅夫斯克州立第二醫院,不知是補償還是為了做給郭守云看,內務部專門在醫院里給他安排了一個特護病房,同時呢,還交給陳紀財五十萬盧布的補償金。

    可以算是因禍得福吧,在經過了這一場大難之後,陳家在哈巴羅夫斯克算是真正的混開了,其後陳家往來中俄邊檢站地貨物,俄方邊檢站再沒給設任何卡子,不僅如此,原本每次進出貨物都必須繳納地“孝敬”,那些邊檢站的軍官也不要了。同時呢,在哈巴羅夫斯克市內,尤其是在中國貨市場上,那些每月定期上門地黑幫成員也不來了,按月征收的保護費就那麼在無形中免除了。最離譜的是那些警察,這些過去一向冷冷的面孔,突然之間就變得熱絡起來,那些警長什麼的,幾乎每隔一兩周就要往陳家租下的店面跑一趟,不是詢問有沒有人來找麻煩,就是詢問有沒有什麼困難,那股子親熱勁,似乎只能用“俄版活雷鋒”來形容了。

    盡管沒有人當面提起,但陳紀財還是知道,陳家之所以能夠哈巴羅夫斯克混開,並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郭守云的存在---陳老三從被綁架到成功解救,郭守云在其中是出了頭的,所以在哈巴羅夫斯克的各方勢力眼中,陳家與“老大”之間是存在著密切關系的,在這種情況下,誰都要禮讓他們三分。

    明白了這個道理的陳紀財沒有沾沾自喜,更沒有得意忘形,他真是一個很本分、很老實的人,骨子里有中國北方人那種特有實在與坦率。自從這次事之後,陳紀財再也沒有讓陳家老三踏入過遠東一步,同時呢,他一方面絕口不提自己與郭守云之間的關系,一方面手上所做的生意也全面走向正規,以前那種小偷小摸的走私生意他甚至都不做了,不為別的,他怕給恩人招惹上麻煩。

    而對郭守云來說呢,這位滿面滄桑的大叔似乎也僅僅是人生諸多經曆中的一個匆匆過客,在綁架事件處理完之後,他便再沒有與陳紀財見過面,畢竟站在他今天這個位置上,並沒有那麼多空閑的時間去關注普通人的生活。

    當然啦,陳家與郭家此後的一系列糾葛都是後話了,對于眼下來說,郭守云首先要面對的,便是那個不遠萬里從美國趕來遠東的絕代佳人----希奎娜。

    先是處理了陳家老三的綁架案,接著又虛情假意的高調前往警局,接受了警方早已安排好的所謂“質詢”,隨後,又接受了遠東傳媒一名記者的專訪,等郭守云重新返回郭氏總部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半鍾了。

    從電梯里出來,郭守云迎頭撞上了不知等候他多長時間的波拉尼諾夫,這位秘書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著急。

    “怎麼啦,我的波拉尼諾夫,”郭守云踏在走廊內的地毯上,一邊整理著因乘車而顯得有些凌亂的上裝,一邊笑道,“是不是咱們那位絕代佳人醒了,而且驟然間化作了一頭暴跳的母老虎,你......”

    “先生,虧您還有心情說笑,”波拉尼諾夫無奈的搖頭說道,“希奎娜小姐還沒醒,而且她的問題也不算嚴重。”

    “哦,那你哭喪著臉干什麼?”郭守云隨口說道。

    “先生您忘了,今天該是您做醫療檢查的日子,”波拉尼諾夫緊跟在郭守云身後,嘴里嘟囔道,“這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夫人已經打來六次電話了,那些醫生也早就在等著您了。”

    “就這事?值得嗎你?”郭守云失笑道,“要說妮娜也是,我只不過是有些腰疼罷了,最多不過就是腰肌勞損之類的毛病,至于搞得這麼麻煩嗎?一周三次醫療檢查,整得我像病秧子一樣,煩都煩死了。”

    波拉尼諾夫聳聳肩,沒有搭茬,他心里琢磨著,自己這位老板也太不知足了,作為有權有勢的男人,背後能有一個真心關懷自己的妻子,那估計得算是前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那些醫生呢?”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前,郭守云停下腳步,問道。

    “在這邊,”波拉尼諾夫伸手指了指對面的秘書室,說道。

    “讓他們到這邊來吧,把設備也帶過來,我在自己辦公室里做,”郭守云一把推開房門,同時說道,“順便我也能跟希奎娜小姐聊聊,呵呵,我對她這次的來意是真的很好奇呢。”

    “那我是不是應該為此感到榮幸呢?”辦公室里,風情萬種的希奎娜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她此時正坐在郭守云的辦公椅上,一雙赤裸的小腳,很不淑女的搭放在辦公桌的桌面上。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1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六八章 一類人


    “不是說還沒睡呢嘛?”郭守云扭頭看了波拉尼諾夫一眼,盡管他沒說什麼,但是眼神里分明帶著幾分責怪。

    波拉尼諾夫習慣性的聳聳肩,他心說:這事怎麼能怪我啊,難不成讓我每隔兩分鍾就進來看看這女人有沒有睡醒?

    其實郭守云倒不是真的責怪波拉尼諾夫失職,他只是尷尬之余通過這種動作來做掩飾罷了。

    “哦,希奎娜小姐,”扭過頭來,郭守云下意識的朝笑意盎然的希奎娜看了一眼,赫然發現這女人兀自笑眯眯的盯著自己,看那樣子似乎還等著自己給上個答複呢。干咳一聲,郭守云揉揉鼻子,干笑道,“怎麼樣,今天下午睡得可好?”

    “還可以吧,”希奎娜似乎也沒打算給郭守云更多的難堪,她縮回搭在辦公桌上的雙足,坐直了身子,淺笑道,“說來也怪,我這個人有些神經衰弱症,睡眠的地方稍一更換,往往就需要很長的時間去調整,而在你這里,嗯,條件雖然算不上多好,但是睡得卻很踏實。”

    說到這里,希奎娜頓了頓,她聳聳細長的眉毛,朝郭守云拋過一個很嫵媚的眼神,這才柔聲問了一句:“守云,你說這是為什麼?”

    “這女人不是要勾引我吧?”郭守云啞然。

    “先生,我過去安排一下,”波拉尼諾夫感覺到了房間里氣氛的曖昧,他退後一步,閃到門口,低頭說道,“如果希奎娜小姐不反對的話,我這就讓醫生們過來。”

    “醫生?”希奎娜的臉上閃過一絲關注的神采,她愕然道,“怎麼,守云難道......”

    “呵呵。只是例行的醫療檢查罷了,”畢竟是場面上混多的人了,郭守云很快便從最初的那一份尷尬中恢複過來,他朝波拉尼諾夫擺擺手。繼而走到對面的一張沙發前坐下,這才說道,“也許是這段時間太過勞累了,時不時就會感覺到腰酸背疼,我估計應該是腰椎之類地毛病,算不上什麼大病。**

    “是這樣啊,”也不知道是真關心還是做做樣子。希奎娜噓口氣,一手拍著鼓脹的胸脯,用稍帶了幾分誇張的語氣說道,“我還以為你染病了呢,要知道,這對于我們東部財聯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我看恐怕是特大的好消息才對吧?”郭守云對希奎娜這句話絕對是嗤之以鼻,他心里如是想到。畢竟由于郭氏集團立足遠東,而且內部幾個核心人物相當團結,所以類似東部財聯、摩根這一類地國際財團。才無法在遠東插足,坦率地說,這些人恐怕早就盼著郭氏出點問題呢,而在這其中,讓他郭守云出點狀況顯然是最好的結果。

    “是嗎?”盡管心里對對方的虛偽不以為然,但是郭守云嘴上說的卻是另一番話,“可我記得,到目前為止。郭氏還沒有與你們東部財聯展開任何形式上的合作呢,因此,郭氏出了什麼狀況,應該也影響不到你們東聯的利益吧?”

    “呵呵,守云這麼說恐怕就流于偏頗了吧?”希奎娜從那副老板椅上站起來。就那麼赤著一雙小腳,娉娉婷婷的走到郭守云身邊,而後一彎腰,穩穩當當地坐在沙發扶手上,這才說道,“就像你常對身邊人所說的那樣,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郭氏過去與東聯沒有任何形式上的合作。或者說沒有就合作的問題達成統一意向。可並不能表明兩家今後......嗯,准確地說。應該是今天沒有合作的機會。你說是嗎?”

    希奎娜這一番話,令郭守云心頭一動,他敏感的抓到了一些東西。

    很明顯,希奎娜將“今後”這單詞換成“今天”,其中不可能是沒有絲毫用意的,而這一個簡單的詞語變化所能透露出來的信息,也是相當豐富地,至少,它說明希奎娜這次前來遠東,的確還是為了與郭氏商談合作事項的。****同時呢,他們對這次開出的條件相當有信心,在一定程度上,他們相信自己這個郭氏集團的決策者能夠接受。

    “沒想到希奎娜小姐竟然還會注意到我的言談,呵呵,這可真讓我受寵若驚了,”心里撥打著小算盤,郭守云若無其事的笑道,“嗯,怎麼說呢,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商業合作問題,這是不會錯地,但有一個前提很重要,那就是公平互利。我這個人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也沒有學過高深的經濟學理論,但是對你們西方人所提倡的全球市場以及自由經濟論調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而且也相當認同。在我看來,囿于狹窄一地的經濟實體,是不可能走向真正意義上地發展壯大的,正因為如此,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都在尋找走出去的機會,前次的美國之行以及我們對王安公司的收購,就是嘗試性的一步,從目前的狀況看,這一步現在走地不太順利。說句不太中聽地話,你們美國人太自我了,就像那座高高聳立的自由女神像一樣,你們高高站立在那,總想著從別人口袋里掏走更多地東西,卻從沒打算作出任何的回報,簡而言之,你們所需要的不是合作,而是掠奪,一本萬利,甚至是無本萬利的掠奪......”

    “咚咚!”

    郭守云正說到這,敲門聲傳來。

    “進來,”朝房門的方向看了一眼,郭守云說道。

    “先生,醫生們來了,您是不是現在就做一下檢查?”波拉尼諾夫的身影閃進來,他看了郭守云一眼,恭聲問道。

    “啊,讓他們進來吧,我想希奎娜小姐不會介意的。”郭守云擺擺手,眼看著旁邊的希奎娜,笑道。

    “當然不介意,”希奎娜斂然一笑,點頭道。

    得了郭守云的許可,波拉尼諾夫將房門全部推開,將七八個身穿白大褂、身後還拖著設備的醫生引了進來。

    這人不管手上的權勢多麼大。他都得聽醫生的話。在兩名醫生的吩咐下,郭守云脫掉外套,撩起上身穿的線衣、內襯,露出稍顯單薄地胸脯。而後由著人家往身上粘貼那些連著導線、涼颼颼的塑膠片。

    “看到沒有,這就是我每周都要做上兩三次的麻煩事,”斜倚在沙發上,郭守云一邊任由醫生們可勁的折騰,一邊對旁邊地希奎娜笑道,“為這,我曾經跟守成說過。我說這輩子啊,我不可能死于由吸煙引起的肺病,更不可能死于老年癡呆亦或是營養不良,而是要死于心煩,無休止的心煩。有時候我就想啊,你說我還有什麼好拼搏的?做一個普通人不好嗎?每天有充足的三餐,有一個可供棲身的住處,再有一個真正關系自己,關鍵時刻能夠和自己不離不棄的女人,那將是一種多麼美滿地生活?哪象現在......一個說法。那就是累,整天不是和這個斗,就是跟那個斗的。心里即想與別人合作,可是又擔心別人算計自己,斬釘截鐵、雷厲風行全都成了虛無縹緲的套話,邁出去的每一步都幾經思慮,邁出去以後,還要如履薄冰、提心吊膽。”

    “難啊。真的很難啊。”說完,郭守云還歎口氣,那擠在沙發里的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郭守云這番話說的咋一聽相當實誠,頗有那麼幾分感悟人生的氣氛,如果眼前坐了幾個青少年地話。估計能夠從這番話里聽出那麼一兩點人生哲理來,但可惜的是,希奎娜雖然很年輕,但是她的心智已經不僅僅局限于她的年齡段了,她在聽這番話的時候,直接把那些對人生的感悟過濾了。簡單的說,她從郭守云這番話里就聽出那麼兩層意思:第一。郭氏很有意向與東部財聯合作。第二。在合作的問題上,郭氏很謹慎。東聯提出來合作條款,只要不能滿足郭氏地要求,那郭氏絕不會上這條船。

    老實說,希奎娜這個人從小就在世家門第長大,而在枝葉龐大的肯尼迪家族中,她在年輕一輩中絕對屬于那種卓爾不群的出類拔萃者,從心機智慮方面看,她能看得上眼的年輕人少的可憐。在她看來,如今那些所謂地“青年精英”,純粹都是繡花枕頭,他們的成功,不是依靠裙帶關系,就是承繼于祖輩的福蔭,這些東西不是志大才疏的草包,便是一無是處的花花公子,他們那點精氣神,不是用在了誇誇其談的吹噓上,便是用在了銷魂蝕骨的溫床上。而眼前這個比她年紀大不了多少地中國人呢,盡管彼此接觸不多,但是希奎娜還是能夠體會到,此人是個真正地“精英”,他有一對眼光獨到且深藏不漏的犀利眼神,有一副看起來不大但是卻保羅萬千、機竅百出地頭腦,最重要的,他還有一顆膽大妄為但是卻懂得臨淵即退的靈透心,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人成為成功人士的必備條件。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希奎娜那雙淡藍色眸子里,郭守云與她是一類人----超脫了凡俗與平庸的精英人群,如果不是彼此有著利益上的糾葛,她甚至覺得自己能夠和這個男人成為真正的朋友,甚至會有比朋友更進一步的關系。

    怎麼說呢,希奎娜是個很高傲的女人,她的那種潔癖就來自于她的高傲,在她看來,智力不及自己的人,都是“下等人”,所以他們觸碰的東西都帶著一種俗不可耐的氣味兒。而作為同一類的人,郭守云的身上就沒有那種低俗的氣味,所以她可以在這個男人的房間里睡,甚至赤足在他的辦公室里走來走去。

    眼下看著郭守云那張並不算英俊的臉,希奎娜明白,今後一段時間內,自己就要與這個“同類人”展開一場全面的心智較量了,她對這場較量一方面相當期待,另一方面卻又不關心勝負---游戲,這就是一場放在利益場上的棋賽,僅此而已。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2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六九章 心算很准


    “是啊,”擺弄著自己那秀若青筍般的手指,希奎娜歪著頭,意有所指的說道,“其實在很多時候,我和你有著同樣的感覺。當然,在我看來,與人勾心較量更多的時候應該算是一種樂趣,這就像女人逛商場,她所享受的並不一定就是購物時那種樂趣,也不一定是為了享受那種上帝般的服務感覺,在更多時候,她們所期待的,僅僅是討價還價那一刻才能夠享有的......嗯,類似較量般的愉悅。怎麼說呢,你們男人或許感覺這是女人那種喜歡貪小便宜的天性所決定的,實則不然,在她們的心底里,其實多花一分錢和少花一分錢並不存在多大的區別,她們真正期望得到的,僅僅是那麼一個迫使對方讓步的過程。你說我說的對嗎?”

    郭守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看得出來,身邊這個女人有著和她外表成正比的精明頭腦,剛才自己那隱晦的一番話中所隱藏的意思,這女人顯然聽出來了,同時呢,她也趁著這個機會說出了她的立場。

    希奎娜在她的這一番話中,借女人的天性作比喻,先是反駁了郭守云對東部財聯貪婪的指責,進而表明立場:在與郭氏集團合作這件事上,東聯並不是非要占取郭氏多大的便宜,他們真正需要得到的,是與郭氏合作所潛在的那部分利益。至于說此前東聯為什麼要搞出那一份近乎騙局的合作意向書,這也很簡單:在沒有搞清楚對手本事大小以及他所能做出的讓步底線之前,任何一個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提高合作門檻。這就像是在超級市場里買菜,賣方拼著命地提高價格。買方盡全力去打價,雙方你來我往的一番討價還價,絕不是為了無理取鬧,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達成一筆交易。

    而希奎娜這一番話還有更深一層的隱意,她等于是明白的告訴郭守云,在與郭氏合作這個問題上。=東聯有了新的政策,而這一政策與此前那份合作意向書相比,絕對是有利于郭氏地。至于說這個政策能不能在郭守云那里得到認同,大家還可以談,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談,東聯現在有的是耐心,就像那些逛商場的女人一樣有耐心。

    “或許對吧。”把這是東西想明白了,郭守云的心里也有了底,他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基本正確的,東聯現在對與郭氏合作地問題上已經相當急迫了,而這份急迫不應該是來自于局勢發展,而應該在于外部競爭的壓力。

    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郭守云笑道:“不過在我看來,也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逛商場或者是和別人討價還價的,比如說妮娜。她跟了我這麼長時間,我就很少看到她出去閑逛。呵呵,在這一點上,你可以問問波拉尼諾夫。當然啦,我也並不是反對女人逛商場什麼的,畢竟對于她們來說這是一種樂趣,不過凡事都應該有一個度,只有把握好了這個度。才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嘛。”

    郭守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希奎娜很容易就可以聽出來,這個男人等于是在明白的告訴她,除了東聯之外,郭氏還可以在美國找到其他的合作者。而這些人顯然雖然同樣的貪婪,但是他們的貪婪能夠被限制在一定地范圍內,因此,基于這種狀況,東聯要想拿到郭氏的認可,就必須注重一個“度”的問題,否則。他的面前將會出現很多強有力的競爭者。

    帶著一絲訝異。希奎娜在郭守云的臉上掃了一眼。的確,正如郭守云所猜測的那樣。在目前地美國,東部財聯確實遇到了強有力的競爭者,准確地說,是一直以來的老冤家對頭又撞到一起了。

    無論是在曾經的過去,還是現如今,摩根財團在美國國內,都可以說是天地第一號的“一哥”,它地商業觸角幾乎遍布了美國的各行各業,什麼石油化工、鐵路運輸、電子通訊、金融地產等等等等,總而言之一句話,凡是能賺到利潤的行業,就沒有摩根不做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不可避免的要與美國國內的其它財團,產生商業利益乃至政治利益上的直接沖突。要知道,美國有七大財團,包括東部財聯在內地幾家,像什麼洛克菲勒、杜邦、波士頓等等,都在很大程度上受摩根地壓制。而與此同時呢,摩根的家族根基還不純粹屬于美國,從某種意義上講,它是一個“外來人”,是一條“過江龍”,只不過這條龍地體積太大了,地頭蛇鎮不住它了。正因為如此,從二戰結束至今的幾十年時間里,除摩根之外的幾大財團已經開始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像杜邦財團,它選擇了依附摩根,其名下的通用公司已經變成了與摩根合營的企業,而類似洛克菲勒與東部財聯這些“更加美國化”的家族式企業財團,則走向了與摩根競爭的道路。兩大商業團體聯合的競爭在美國生活的各個層面上都能反映出來,而其中最顯著的,便是肯尼迪與里根的刺殺案件。

    隨著蘇聯的解體,准確地說,實在蘇聯走向解體的過程中,這些嗅覺靈敏的財團,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一個國家分崩離析過程中所蘊含的巨大經濟利益,于是他們爭先恐後的擠在蘇聯國門之前,翹首企盼這個他們從來未能進入過的大門顯露出一絲縫隙。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除了尋找自己的掠奪良機之外,還費勁心力的尋覓一些代理人,適時出現的郭守云,便是他們盯上的人物之一。

    坦率的講,首先發現郭氏集團潛力的,應該是摩根財團,斯皮林格的遠東之行,便是摩根與郭氏集團之間的第一次接觸,只不過那次合作協商沒有得到任何實在的結果。隨即呢,趁著郭守云親赴華盛頓的機會,摩根利用其在政治場上的巨大能量,試圖一舉搞掉郭氏在遠東的根基,甚至讓他永遠都回不了遠東,不過他們這個計劃最終失敗了,畢竟有人想讓郭守云死,那就會另外一批人不希望他死,思想與利益的對立是人類社會的永恒話題,這到什麼時候都改變不了。

    正是通過那一次,東部財聯與郭氏在某種程度上有了接觸,這使財聯的決策者認識到,在遠東這個利益帶上,他們並非沒有與摩根競爭的能力,作為郭氏集團的當家人,郭守云這個人似乎對美國的政治並不關心,同時呢,他對摩根也沒有任何趨炎附勢的想法。由此,東聯開始將與郭氏合作的問題,正式提上了日程,而在最初制定的合作意向書方面,他們也做出了很大的修改。

    不過就在這個過程中,新的變故出現了,隨著作為俄羅斯國家幣種的“盧布”出現瘋狂貶值的趨勢,俄羅斯國內幾大巨頭的資產,開始出現暴增的局面,同時呢,由于通貨膨脹率的與日俱增,俄羅斯這個剛剛從蘇聯解體中誕生出來的國家,儼然就成了金融投機者們發家致富的天堂。在這種情況下,為了能夠盡快加入到這場分贓的盛宴中去,摩根財團在與郭氏集團合作的協議方面,做出了很大的修改,就東聯所得到的消息,摩根開出了一大堆的好處,力圖按照現今的盧布兌美元彙率,從郭氏的遠東商業銀行手里購買巨額的盧布幣種。如果這項合作方案無法得到郭守云的認可,那麼摩根還會放低價碼,他們將以“等價兌換”的方式,用“JP摩根商業銀行”大約百分七的股份,兌換遠東商業銀行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而按照兩家銀行現有的資產狀況來看,摩根等于是送給了郭守云不少于四億美元的“兌換費”。

    當然,東聯絕不認為這是摩根在行善,與此相反,他們今天送出去的錢,明天就能從郭氏集團身上賺回來。現在俄羅斯的情況清清楚楚的擺在那,政府一窮二白、負債累累,幾大商業銀行資產雄厚且貪婪無度,同時,再加上盧布的瘋狂貶值、通脹率的不斷提升,這樣的局面一直發展下去,只能導致兩個可能的結果:第一,政府痛下覺醒,利用官方的公權力,一舉滌蕩幾位盤踞聯邦政權之上的“大蛀蟲”,將他們的資產充公,以緩解政府面臨的巨大財政赤字。第二,向這些巨頭們低頭示弱,以相應的國家利益換取他們手中的貸款,並以此來彌補財政上的巨額虧空。

    那麼,在這個可能性的方案中,哪一個是可能性最大、最切實可行的呢?毫無疑問,第一條不行。這一方面是因為葉氏政府承擔不起這麼大的代價,另一方面,則是他們也要考慮國際輿論的壓力,尤其對現在這個整天標榜自由民主的葉氏政府來說,他們在這方面必須更加的謹慎。

    既然第一個方法行不通,那麼聯邦政府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向私人銀行借貸了----國家向私人借錢,這固然是常有的事,可那是發行國債,而不是向私人銀行借貸。可以預見的是,只要聯邦政府走了這一步,那麼自今而後,俄羅斯聯邦的經濟命脈,就要落到幾家商業銀行的手里了。試想,在這種情況下,誰又能為身為商業銀行之一的遠商行估算價值呢?

    就這樣,為了不至于被對手搶先,東聯在沒有拿出切實可行的競爭方案之前,倉促的將希奎娜打發到了遠東,他們需要這女人做的,就是“拖時間”----郭守云的心計又一次算到了對手的心坎里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2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七零章 六度分離


    與希奎娜的一番交談,讓郭守云基本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同時呢,也讓他的心里有了底,正如他之前所說的,自己的商業對手有競爭才是好的,因為只有那樣,自己決策的回旋余地才會最大。

    醫生們給郭守云做全面的體格檢查,足足耗去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在那些全新醫療設備的支持下,他們凡是能做的檢查項目全都做了,而最終作出的診斷,則是郭守云的健康狀況一如既往的良好。

    “看到了吧,我就說我的身體不會有什麼問題,”打發走了再次百忙一番的諸多醫生,郭守云用右手在膝蓋上打著拍子,頗帶著幾分得意的對波拉尼諾夫說道,“你們啊,就是杯弓蛇影,整天不是擔心這個就是擔心那個,可憐大把的時間,都浪費在了這些無用功上。”

    波拉尼諾夫淡然一笑,說道:“這怎麼能說是無用功,至少醫生們開出來的醫檢報告能讓夫人少一份擔憂了。”

    “這倒也是,”郭守云點點頭,笑道,“算啦,就當是花錢花時間換個舒心吧。”

    “希奎娜小姐,”轉過頭來,郭守云對坐在旁邊沙發扶手上,始終一臉笑意的希奎娜說道,“我看今天的時間也不早了,如果晚上沒有什麼特殊安排的話,有沒有興趣到我那蝸居坐坐客,享用一次俄羅斯的家常菜“噢。對啦,波拉尼諾夫,妮娜她今晚是不是該回家了?”郭守云說到這兒,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對波拉尼諾夫問道。

    “是地先生,夫人下午打電話的時候說過,軍區那邊今天沒什麼事,所以晚上要回別墅區,”波拉尼諾夫回答道。

    “那正好。”郭守云點頭說道,“今晚咱們讓妮娜親自下廚,不是我自誇,我們妮娜可是有一手相當不錯的廚藝,尤其是她烹制的蘇伯湯和鲑魚餡餅,保證你胃口大開。”

    “哦?”希奎娜悄然皺眉,不過瞬即便暢快的說道,“能有機會品嘗郭夫人的手藝。想來應該是足以令人感覺榮幸的事了。對此不用守云你邀請我也要厚顏前往的。”

    郭守云並不知道身邊這個女人有很重的潔癖。她一貫在飲食方面都是相當講究地,給她司廚的廚師在烹飪之前,都需要做好消毒的工作。測試文字水印5。不過,怎麼說呢。今天希奎娜顯然沒多少選擇的余地,郭守云邀請她參加自己的家宴,這對她來說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同時呢,對于商場上有所關聯的兩個商家來說,彼此間邀請出席家宴,那就是一種搞好關系的表示。類似這種表示。希奎娜是不好拒絕地。

    “那好,咱們就這麼定下來了。”郭守云拍拍手,一挺身從沙發上站起來,他伸手接過波拉尼諾夫適時遞過來地西裝外套,一邊朝身上披一邊說道,“波拉尼諾夫,你去安排車,嗯,順便給妮娜打個電話,就說家里有客人,讓她早點回去。”

    “是,先生,”波拉尼諾夫一如既往地干脆,他點頭應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出門去。

    “希奎娜小姐,我聽波拉尼諾夫說你這過來還帶了兩名隨從,他們人呢?”郭守云記號西裝的扣子,朝希奎娜做了一個先行的手勢,同時問道。

    “謝謝,”希奎娜先是禮節性的道了一聲謝,而後先是走到休息室門邊穿上那雙高筒地黑色皮靴,這才一邊朝門口的位置走,一邊扭頭對郭守云說道,“怎麼,守云擔心他們會在你的地盤上四處打探消息嗎?”

    “呵呵,你誤會了,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郭守云失笑道,他這個人或許真的疑心很重,但是卻不至于懷疑兩個普通的隨從,能夠從遠東不著邊際的打探到什麼有用的絕密情報。

    “一句玩笑話而已,守云不必當真,”希奎娜掩著小嘴,輕笑一聲,說道,“我打發他們去紅河賓館了,來之前委托一位這邊地朋友訂下幾個房間,他們需要過去布置一下。”

    “哦,希奎娜小姐,你這未免太不把我郭守云當朋友了,”走到門邊,郭守云前搶先一步替希奎娜拉開房門,同時笑道,“既然來到了遠東,不過怎麼說也應該由我來做這個東道地,來到這里,你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而既然是到了家,那哪還有住酒店的道理?我看這樣吧,回頭我讓人到酒店去一趟,把你們地行李都拖過來,我那有專門接待貴客的別墅,位置臨江,環境好,保安措施也做得很到位,在哈巴羅夫斯克的這段時間啊,你就住那吧。”

    希奎娜自然知道郭守云說的不是假話,在來遠東之前她專門調查過了,如今的遠東旅游條件相當滯後,而相應的賓館酒店也根本夠不上什麼星級標准,哈巴羅夫斯克最出名的就是紅河賓館,而這家賓館的條件也實在不怎麼樣。按照朋友所說的,在如今的俄羅斯要想住上條件好一點的賓館、酒店,那就必須挑選原蘇聯時期留下來的政府療養院或者是度假別墅什麼的,而在遠東呢,隨著蘇聯的解體,這些地方全都被郭氏集團“收購”了,換句話說,這些原屬布爾什維克黨的產業,現在都屬于郭守云私人所有了。正因為如此,希奎娜的朋友才建議她不用預訂什麼賓館,來了直接到郭氏集團,想住哪都沒問題----“即便是要住教堂,他們都能安排”。

    不過這話怎麼說呢,到遠東來尋求合作,卻需要潛在的合作者安排行至,按照美國人的思維方式,這根本行不通。美國人很現實,他們對“上”、“下”這兩層關系看得很重,如果說這次合作是郭守云上趕著反追東聯,那希奎娜會毫不猶豫的讓郭氏安排一切,現如今呢,現實恰恰相反,所以她甯可住的簡陋一些,也沒有向郭守云提這方面的要求。

    可是現如今的狀況不同了,郭守云自己提出了邀請,這等于是送給了希奎娜一個順坡而下的階梯,作為一個從小就在優越環境中成長起來且有著嚴重潔癖的女人,希奎娜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拒絕這一善意的邀請。

    “嗯,如果守云不把這一項算到與東聯的合作條件中,我很樂意剩下這一筆包租酒店客房的費用,”希奎娜擺弄著手中那一頂粉色帶蕾絲邊的小圓帽,笑眯眯的說道。

    “哦,我能不能把這理解為你們美國式的幽默?”郭守云很自然的圈出胳膊,將身邊佳人那柔細的胳膊,輕輕巧巧的勾在身邊,同時誇張的笑道,“亦或是,希奎娜小姐已經接受了我的邀請?”

    “嗯,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吧,”女人眼波流轉,顧盼之間流露出一種白種女人所特有的嫵媚風情。她歪著頭,用稍帶著幾分俏皮的語氣說了一句。

    女人對郭守云來說絕不是什麼陌生的生物了,他雖然算不上一只飛在花叢中的“小蜜蜂”,可前後經曆過的女人也不在少數了,而在他所“品嘗”過的女人中,也覺沒有那種不堪入目的“次等貨”。可即便如此,身邊這個有著水晶般肌膚的女人,仍舊能夠在一顰一笑中,令他感受到那種砰然心動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也許並不完全來自于這個女人的容貌與氣質,她的家世背景也足以勾引起絕大多數男人的情欲。

    由于有著前一世的經曆,郭守云多少也算得上是一個博學的人了,在他的印象中,曾經看到過一個很有意思的社交學理論,也是網絡時代P2P下載所產生的基礎理論----“六度分離”,這個由美國著名社會心理學家米爾格倫提出的理論告訴人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只需要很少的中間人(平均6個)就可以和全世界的任何一個人建立起聯系。”說白了,就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之間,只隔著區區的六個人。

    手挽著來自大洋彼岸、美利堅權力世家的女人,郭守云的腦子里很突兀的出現了這個理論,他琢磨著,如果是在前世的話,他要結識身邊這個女人,那需要通過什麼樣的六個人啊?而在今世呢,他已經結識了身邊這個女人,那麼通過她,自己又能結識到什麼樣的人呢?基辛格?一老一小的兩個布什?克林頓......哦,還有那個令他“幾多歡喜幾多愁”的萊溫斯基。

    很明顯,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與東聯亦或是摩根的合作,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對郭氏集團的發展更加有利呢?郭守云認為自己應該審慎的考慮一下了。

    與希奎娜相攜走出郭氏集團總部燈火通明的大樓,坐上波拉尼諾夫剛剛安排好的坐車,郭守云在車隊駛出總部大門的時候,趁著與警衛隊長打招呼的機會,扭頭朝自己興建的華麗大廈看了一眼----這座遠東投資最大、建成時間最短、集團規模最驚人的“商業豪都”,是他郭守云在不到兩年的時間里一手打造出來的。毫無疑問,在這個過程中,他抓住了很多機會,不過是正規的機會還是不正規的機會,他都沒有放過。眼下,一個更新、更加富有挑戰性的機會,再一次擺在了他的面前,在這個岔路口上,未來的郭氏將何去何從,郭守云到了拿出最終決定的時候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2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七一章 百億美元


    “波士頓將成為美國保險業挺進俄羅斯的領頭羊?”

    坐在只有寥寥數人的頭等機艙內,斯皮林格一邊品嘗著美貌空姐送上來的醇香咖啡,一邊心不在焉的看著面前那份已經翻過好幾遍的“華盛頓郵報”,而在這份報紙尾版下方一個並不怎麼起眼的位置上,就刊登著上面這一條看似不重要,但卻令不少人頭疼的消息。在這條新聞中,撰稿人通過一段半真半假、夾帶了諸多猜測的文字,闡述了一件正在俄羅斯遠東地區發生的“趣事”。按照文稿中的說法,幾天前馬薩諸塞互惠人壽保險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代表、來自波士頓國民銀行的希奎娜.肯尼迪突然出行遠東,並與遠東地區最大的商業銀行---遠東商業銀行總裁郭守云進行了“密切而曖昧”的接觸。兩人在其後的三天時間里,在包括馬加丹、比羅比詹、符拉迪沃斯托克等遠東主要城市在內的地方“相攜而游”,據此推斷,在今後一段時間里,馬薩諸塞互惠人壽保險公司極有可能與遠東商業銀行展開某種程度上的合作,從而共同開發俄羅斯遠東地區的人壽保險市場。

    盡管這條新聞中充滿了“可能”、“或許”、“大概”等猜測的詞眼,但是其通篇的論調,卻是在強調一個觀點:波士頓要開進俄羅斯遠東了,而且他們已經與遠東第一大商業銀行達成了合作意向。為了有力的證明這一點,報道中還轉發了一幅黑白色的照片,照片上的內容,便是希奎娜正從一輛黑色的吉普車上下來,而為她看門的便是遠商行總裁郭守云。

    說實話,在董事會的董事們第一次將這張報紙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斯皮林格的確嚇了一跳,他無法想象東聯那邊是如何說服郭守云地,畢竟在他看來。那個中國小子絕不是一個耳根子軟的人,同樣的,也絕不是一個會記掛小恩小怨地人。否則的話,上一次他的遠東之行便不會空手而回了。

    而後不久,斯皮林格就從這份新聞報道中察覺到了一種陰謀地氣息。因此,就在董事會內十二位主要董事的面前,他肯定的提出了一個觀點:希奎娜在遠東是真,而東聯波士頓與郭氏達成合作協議絕對是假,他們的進展絕對快不到這種程度。他之所以這麼看有三方面的主要原因,第一個原因,自然是從郭守云的態度方面考慮,按照斯皮林格的說法,郭守云現在在遠東的處境很微妙,同時呢。他的發展步調也相對保守,基于這兩點,他絕不會允許類似東聯、摩根這樣的跨國財團在遠東大范圍地投資----別說俄羅斯聯邦政府現在還沒有放開保險業對外引資項目,即便是放開了。郭守云恐怕也會找出種種借口,限制國外資本湧入遠東。第二,遠東目前根本不具備一個可快發的保險業市場,尤其是人壽保險投資。遠東的社會現狀以及經濟狀況都擺在那呢。社會的持續動蕩以及經濟地穩步下滑,使得俄羅斯聯邦原本就嚴重滯後的保險行業進一步萎縮,毫不客氣地說,現在誰要在那邊搞保險業的投入,誰就注定要賠個血本無歸。東聯的人不是傻子,他們會去冒這種風險?第三,對于摩根來說。任何來自“華盛頓郵報”地新聞報道都是不可信的。誰都知道,這家報業集團的十一位董事有六位來自馬薩諸塞。而那里原本就是東聯波士頓的大本營,同時呢,集團現任決策者唐納德以及集團大股東“股神”巴菲特,都與波士頓財團的幕後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密切關系。過去摩根人就對這家報社相關媒體的報道不屑一顧,難道現在這一條就足以采信了嗎?

    斯皮林格觀點得到了董事會董事們地認可,同時呢,他要求將赴遠東時間表提前地建議,也在董事會獲得了通過,就這樣,他在今天臨晨的時候,等上了前往土耳其伊斯坦布爾地飛機,從那里,他將轉機前往哈巴羅夫斯克。

    斯皮林格在摩根財團內屬于極力倡導與郭氏集團合作的“積極派”,在他看來,目前摩根與郭氏的合作必須盡最大可能加快了,否則的話,摩根將會在很大程度上損失掉大筆的潛在利潤。

    根據財團剛剛獲知的消息,克里姆林宮已經接受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提供的“休克療法”經濟改革方案,為此,在小私有化改革還未全面結束的情況下,由蓋達爾所主持的俄羅斯聯邦政府部門,已經將大私有化改革的運行提上了日程。而按照從莫斯科傳來的消息,這次大私有化的改革方案,預計將分為三大部分,而其中的第一步,將會在今後一兩個月內頒布實施,其主要內容為:對一部分固定資產超過五千萬盧布,職工人數在一千人以上的大型國有企業集團實行股份制改革,對固定資產在一百萬盧布以上五千萬盧布一下、職工人數在二百人以上一千人以下的中型企業集團,實施股份與拍賣並行的辦法。

    誰都知道,股份制不是那麼簡簡單單就能做成的,這其中涉及到方方面面的諸多問題,而在各種問題中最主要的兩個,就是股票的分配問題以及股份制後企業的經營權歸屬問題。

    按照相關方面專家為克里姆林宮提供的意見,為了保證既能夠照顧到企業原有職工的利益又能夠很好的重組企業領導層,在對這些企業實行股份制的過程中,改革監督小組可以將整個企業的股份區分為兩種,即有經營決策權的股份以及沒有經營決策權只有分紅權的股份。這兩類股份將按照企業的職工人頭合理分配,從而最大限度的照顧公平合理,與此同時呢,這兩種股票都可以轉讓或出售,也就是說,現有的企業職工,可以將自己分到的兩種股票出售變現。再者,對于那些不願意出售手中股份的企業職工,他們也可以加入特定的企業管理基金會,這些基金會將會代替他們慣例其手中的股票,行使對企業的經營權。這樣,企業的職工就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基金會的股東,他們能夠通過基金會對企業經營管理獲得分紅。

    怎麼說呢,類似這樣的改革方案,咋一看似乎非常公平,任何一個接受股份化改革的企業下屬員工都能夠從中得到好處,他們等于是在國家的支持下,將整個企業很平均、很公道的瓜分了。而通過那個“工會”一般的企業管理基金會,每個員工也都有機會成為自己企業的主人、股東,他們都有機會拿到自己企業的管理權,並真正的管理自己的企業。

    可是實際上呢?這種騙術自然騙不過斯皮林格這類人的眼睛,他一眼就可以從中看出大把的漏洞。首先,兩類股票都是可以自由出讓、轉賣的,而面對如今盧布瘋狂貶值、俄羅斯大量企業經營不善的局面,絕不可能每個人都願做什麼企業的管理者,對于這些人來說,把自己手中的股票賣掉顯然才是最好的選擇。那麼面對著大批被拋售出去的股票,誰會成為它的買家呢?准確地說,應該是誰有能力成為它的買家呢?很顯然,那些苦哈哈、傻呵呵的企業普通職工是無論如何也買不起的,至少他們買不起足以影響企業所有權的大額股票。其次,那個企業管理基金會制度也存在著陷阱,最明顯的一個紕漏,這個基金會的法人是誰?誰有權主導這個基金會的決策?不說別的,即便是真正的工會還有一個工會主席呢吧?難不成所有把股票放到基金會的企業職工,都能在基金會里當家做主?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基金會還有什麼用啊?它的存在豈不是畫蛇添足了?最後,按照俄羅斯現有的法令法規,任何一個基金會的成立,都必須繳納一定數額的保證金,而根據那些股份制企業的規模----五千萬盧布的總資產,這也就意味著這家基金會的保證金應該在三百到五百萬盧布之間。幾百萬盧布對于俄羅斯那些超級有錢的寡頭們來說或許什麼都算不上,但是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講,他恐怕不吃不喝的工作上百年,都掙不到這麼多錢。或許有人會說了,自己沒有那麼多錢沒關系,可以去銀行貸款啊,或者是十幾個戶人湊錢。怎麼說呢,對于這種想法唯一的評價就是兩個字:“天真”。在目前的俄羅斯,真正敢于向市民階層提供貸款的,只有那屈指可數的幾家商業銀行,而這些商業銀行的老板,估計早就把心思動到那些私有化企業的身上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還想從他們的口袋里借錢去和他們唱對台戲嗎?至于說那種湊錢的想法,十幾個普通人或許能夠把這一筆錢湊出來,但是成立基金會並不是有了足夠的保證金就能萬事大吉的,這個過程中,還要經曆異常繁瑣嚴格的政府、銀行機構審查,而在如今的俄羅斯,隨便哪個寡頭說句話,就能讓這個審查的過程拖到十年以後。玩,幾個苦哈哈的普通人也要跟那些寡頭玩?那除了被玩死之外,實在看不到什麼別的可能行了。

    政策的漏洞就是驚人利潤的存在點,包括斯皮林格在內的摩根人早就看出了這一點,按照預估,只要摩根能與郭守云達成合作的默契,那麼憑借著郭氏集團在俄羅斯的影響力以及摩根的雄厚資本,在俄羅斯的這一步改革計劃中,兩家能夠贏得不少于百億美元淨利潤----這還不算俄聯邦後續改革計劃中的利潤蘊含量。

    百億美元,這是個什麼概念?毫無疑問,只要這個數字存在于那里,全世界絕大多數人都會在一瞬間完成一個由人到獸的轉變,摩根同樣也是如此。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2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七二章 又發事端?


    “這樣的地方不能拍照,實在是太遺憾了,”站在傍依海灣的半壁懸崖上,希奎娜看著腳下那一汪碧藍的海水,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說道,“知道嘛,我去過的地方不算少了,而在我看來,這偏遠的符拉迪沃斯托克雖然算不上繁華,但是它特有的魅力同樣也在于此,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在這里照上幾張相片,權當是留念也好。”

    正如希奎娜所說的,眼前這個佐托伊角灣的風景,的確相當的美。盡管時下遠東的氣溫還未曾回暖,但是濱海的符拉迪沃斯托克由于受海洋季風的影響,天氣已經變得暖和起來了。此刻,海灣內海面平靜無波,湛藍的海水襯托著頭頂同樣湛藍的天空,而在這兩片無邊無際的湛藍中,則裹夾著兩抹翠綠的山影。從郭守云他們所站立的這個位置俯瞰海灣,可以看到軍港內停泊的十幾艘青灰色艦艇,一艘黑漆漆的潛艇,此時正畫出一道水波,緩緩的朝軍港港口行駛,成群的白色海鷗追逐在潛艇的周圍,宛若一只只在碧波之上歡舞的精靈。

    郭守云同樣也很享受眼前這幅美景,當然,在他的眼里,靠前半步的這個女人同樣也是美景之一。由于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天氣比較暖和,今天的希奎娜沒有穿上那種厚重的外套,一雙雪色運動鞋,一身較為寬松的運動休閑裝,這就是她的全部穿扮。因為衣服寬松且質地柔軟,每當海面上暖風吹來的時候,那身寬松柔軟的衣服都能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淋漓盡致地勾勒出來,怒胸、纖腰、長腿、豐臀。柔和且不失起伏地線條。根本讓人找不出任何的瑕疵。人說黃種女人之美美在“純”,白種女人之美美在“豔”,棕種女人之美美在“媚”。黑種女人之美美在“剛”,類似這樣的說法郭守云從來沒有考慮過是否正確,但他可以肯定,眼前這個白種女人,絕對有著那中無與倫比地“豔”。

    “在想什麼?”久久沒有聽到郭守云吭聲,希奎娜忍不住收回眺望的目光,她帶著幾分疑惑的朝後看了一眼。問道。

    “哦,沒什麼,”收回那一腦門子的胡思亂想,郭守云干笑道,“其實對于這個地方不能拍照的問題,希奎娜小姐應該給予足夠的理解,畢竟在美國的珍珠港類似拍照之類地行為也是被禁止的。而作為遠東地區最大的一個軍事城市,咱們今天能夠站在這,已經是萬分幸運的一件事了。你或許不知道,就在一年多以前,這里還處在絕對的封鎖狀態里。這座城市曾經是十月革命後的流放地,當年所有的白匪以及他們的親屬,都被流配到了這里,直到一九五四年赫魯曉夫對此地做過視察之後。它才被正式納入城市建設的軌道里。不過隨後呢,隨著駐軍地進入,尤其是二十三空軍總部的設立,從一九五八年到九一年年初,也就是去年初,這里都處于嚴格的封閉狀態,非俄羅斯族人。一律不准進入這個城市。時隔短短一年。咱們能夠站在這里,似乎不得不感謝如今的克里姆林宮決策者。”

    “呵呵。沒想到你對這些曆史方面的東西也知道的這麼多,”希奎娜伸手拂開被海風吹散在額前地發穗,輕聲笑道,“嗯,不會是昨天晚上臨時查閱的資料吧?”

    “那還不至于,”郭守云聳聳肩,說道,“我的生意在遠東,而這符拉迪沃斯托克又是遠東一個主要城市,對它的情況做一些必要的了解是不可或缺的,更何況我在這里還有幾處房產,所以對這方面的東西自然了解地比較清楚。”

    希奎娜會意地點點頭,而後轉過身,朝軍港內的各類船舶看了一眼,這才岔開話題,指著停靠在碼頭最右側地一艘白色游艇說道:“軍港里停靠游艇,呵呵,這可是嚴重違法軍紀的,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那應該是屬于守云你的吧?”

    “我的希奎娜小姐,這回你可是看錯了,”順著女人手指的方向,郭守云朝那艘僅從外表看便知道價值不菲的游艇看了一眼,失笑道,“我可是個窮人,一艘要價幾千萬的私人豪華游艇,我可舍不得買來放在這種地方。”

    “哦?”希奎娜的臉上閃過一絲困惑的神色,她的目光盯在郭守云臉上,顯然是期望他說出那艘游艇主人的名字。

    “那是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菲婭號,”郭守云上前一步,負手站立在希奎娜的身邊,說道。

    “女神?”希奎娜知道在俄語中,菲婭就是女神,她隨口說道。

    “嗯,女神,”郭守云點頭道,“這家伙當初趁我落難的時候,偷偷跑到我後院里買下了太平洋艦隊原有的濱海度假別墅。”

    “就是那邊的那片白色的樓群,”郭守云說到這,指了指左側海灣上一處掩映在樹叢中的白色建築,“隨後沒用半個月,就把它們改建成了小型的別墅區,而這艘游艇也是那時候專門從日本買回來的。我跟他商量過好幾次,讓他把這一處房產轉讓給我,可是這個該死的家伙,說什麼也不肯松口。按他的說法,這一處房產他要留著,等到什麼時候和我鬧別扭了,他就要到這里來住上一段時間。”

    “呵呵,沒想到鼎鼎大名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還有這麼無賴的時候,”希奎娜笑了。霍多爾科夫斯基是什麼人她自然知道,同時呢,對俄羅斯幾位巨頭間的恩恩怨怨,她也多少有些了解,她甚至還知道郭、霍、維三家巨頭之間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合作關系,只不過她之前一直都不知道這三位巨頭之間的關系處在一種什麼層面上,如今看來,至少郭守云與霍多爾科夫斯基之間的私交相當不錯。本來嘛,對于與遠東軍方有著密切關系的郭守云來說,這個太平洋艦隊與23空軍總部的駐地,必然是一個相當敏感的存在,而在這樣一個敏感的地區,他卻能夠任由霍多爾科夫斯基安插一個“度假地”,這本身就很能說明一定的問題了。

    “無賴到也算不上,”郭守云笑道,“不過,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兩面性甚至是多面性,霍多爾科夫斯基這個人......嗯,無賴是無賴了點,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很不錯的,我與他的合作就進行的很愉快。”

    “哦?是嗎?”希奎娜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她在心里琢磨,郭守云這是在給自己吃“提神藥”呢,他在通過與霍多爾科夫斯基合作這件事提醒自己:如果這次來遠東是為了協商合作的話,那閑逛了這麼多天,也該開始談正事了。

    “當然,”郭守云笑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出海轉轉?”

    “那是自然,怎麼,你......”希奎娜現在要做的就是“度假”,消磨時間,等待著美國本部方面做出的最後決定,因此,郭守云的提議對她頗有誘惑力。

    就在希奎娜這一句話還有說完的時候,兩人身後的岩坡上驟然開上來一輛藍白相間的海軍專用迷彩式吉普車,這輛吉普車帶著嗡嗡的馬達鳴叫聲沖上來,在距離郭守云他們大約有二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當車子停下來之後,一個身穿海軍春季軍裙、身材窈窕的女兵少尉從車上跳下來,她手里抱著一個粟色的文件夾,一路小跑的朝郭守云奔過來。

    “郭先生,”這位年紀不過二十三四歲的女兵顯然在體格上不算太好,二十幾米的距離跑下來,整個人就帶了幾分微微的氣喘。

    “什麼事?”郭守云微笑道。

    “這是參謀部剛剛收到的急電,是從哈巴羅夫斯克發過來的,”少尉將文件遞到郭守云的面前,說道,“鮑里斯將軍讓我給您送過來。”

    “嗯,辛苦你了,”郭守云將文件接過來,隨手翻開看了一眼。

    電報上的內容很簡單,總起來也不過是短短的幾行而已,不過就是這份電報,令郭守云只看了一眼,便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電報是由波拉尼諾夫從哈巴羅夫斯克發過來的,其中的主要內容就是告訴郭守云“速回,丘拜斯、切爾諾梅爾金、卡列尼琴科聯袂秘密抵哈,維克托將于今夜七時抵達,莫斯科有變故。”

    “這些人到遠東來干什麼?”看著手中的電報,郭守云的腦子里第一個出現的“問號”就是這個,毫無疑問,電報上出現的這幾個人名對他來說都不是很陌生,丘拜斯不用說了,切爾諾梅爾金現如今是國家天然氣工業康采恩理事會主席,而卡列尼琴科則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軍人,他現在的職務是邊防軍總司令---有名無實的總司令,也是真正意義上的光杆司令。

    “莫斯科有變故。”這是波拉尼諾夫在電報最後專門注上的一句話,按照他的性格,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這句話是絕對不會標注在此種電文中的,那麼莫斯科究竟出了什麼變故,以至于波拉尼諾夫做出了這種違背常理的事?還弄得三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政、軍兩方要員秘密跑來了遠東。

    “怎麼啦?”看著郭守云緊緊攢在一起的眉頭,希奎娜好奇的問道。

    “啊,沒什麼,”郭守云合上文件夾,將它重新交給那名少尉,同時說道,“哈巴羅夫斯克那邊除了點事,波拉尼諾夫在催我馬上趕回去。”

    “哦?”希奎娜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她知道郭守云沒有說實話。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3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七三章 刨坑埋狐狸


    面對這一份突然傳來的電報,郭守云已經再沒有理由同希奎娜在無關緊要的“游覽”中耗時間了,就在當日,他便乘車連夜返回了哈巴羅夫斯克,而當他趕回市南別墅區的時候,他那位老岳父,也就是老奸巨猾的維克托,已經在他的書房里等著他了。

    今天的哈巴羅夫斯克是個陰雨天,從南方吹來的暖濕季風正在這個城市的上空盤旋,季風與西伯利亞刮來的一股低氣壓寒流遭遇,從而形成了遠東地區新年的第一場春雨。對于遭遇了大半個冬季干旱的遠東農業來說,這一場春雨來的相當及時,可以預見,在這場春雨的滋潤下,遠東那些從事農耕的人們,又能在初春的季節里節省一筆費用了。而對于郭守云來說,這一場春雨似乎不是什麼好事,潮濕陰冷的空氣令他原本時常酸澀的腰關節出現了持續的疼痛,雖然這種疼痛來的不太厲害,但是卻感覺非常別扭。

    “這是個富貴病,”坐在原本屬于郭守云的皮質軟椅上,維克托悠閑地抽著寶貝女婿孝敬的古巴大雪茄,老神在在的說道,“就我所知,除了多休養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嗯,當然,你也可以時常去泡泡溫泉,穆特諾夫斯克的溫泉就很不錯。”

    “那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東西,”郭守云趴在沙發上,眯縫著眼睛,一邊享受著拉麗薩的溫柔按摩,一邊心不在焉的說道,“和那些該死的醫生一樣,除了要錢的本事之外,什麼都辦不了。”

    “嗯?!”老頭顯然感覺女婿這話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他扭過頭來,朝郭守云看了一眼,同時用一種很長很重的聲調哼道,“臭小子。我怎麼感覺你這話里別有用意啊?”

    “嘿嘿,您老千萬別誤會,”郭守云陪笑道,“我只是說那些醫生而已,絕沒有半點影射您老的意思,更何況您與那些醫生也有著本質的不同,他們最多就是拿錢辦不了事而已,您老......”

    “您老不僅拿錢不辦事,回過頭來還要害人。”郭守云口風一轉,壞笑道。

    “如果我要害地話,第一個饒不了的就是你,”對郭守云這種不懂得尊老讓賢的家伙,維克托也沒有任何辦法。老頭微微一笑,隨口說道,“你老實說,你和美國之間又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這幾天與你糾纏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哎,靠下一點,右邊,對對。就這兒,”面對老頭子提出來的問題,郭守云沒有直接回答,他扭過頭,對光著一雙小腳踩在自己背上的拉麗薩說道,“輕一點,你想把我這腰踩斷了啊?”

    “這樣行了嗎?”拉麗薩吐吐舌頭,放輕腳下的力道,同時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可以。這樣就很好。”郭守云重新趴回到柔軟地靠墊上,舒服的呻吟了一聲,這才扭臉對維克托說道,“嘿嘿,這件事我就知道你會問。其實也沒什麼,我把一切告訴你都可以,不過作為交換......”

    “交換?!”維克托瞪著一雙腫眼泡。語氣不滿的插口道。“看起來你這翅膀是真的硬了,現在就懂得要跟我講條件了。怎麼,是不是以為你這郭氏壯大了,我這個老頭子就收拾不了你了?”

    “這是你說的,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郭守云眨巴著眼睛,裝出一副很無辜地樣子,繼續說道,“我只是想知道現在莫斯科到底又在搞什麼,你看看現在,丘拜斯來了,切爾諾梅爾金也來了,嗯,如果說他們來遠東的目的一致,那還有情可原,畢竟他們都是在白宮混飯吃的。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咱們那位光杆的卡列尼琴科將軍怎麼會和他們走到一起了,難道說蓋達爾亦或是克里姆林宮真有那麼大的魅力,可以把軍、政這一對由來已久地老冤家捏合到一起?”

    “像這種事你還用問我嗎?”維克托悠哉游哉的吐了一口淡藍色的煙霧,老神在在的說道,“波拉尼諾夫手上有那麼多可以動用的情報資源,莫斯科有點風吹草動,還能瞞得過你的眼睛嗎?”

    “的確,通過波拉尼諾夫的眼線,我是可以在第一時間得知莫斯科方面的很多消息,”郭守云也不隱瞞,他點頭說道,“不過,怎麼說呢,他的眼線畢竟不能同您老地視野相比,可以肯定,他能打探到地消息,您老都知道,而他打探不到的消息,您老同樣知道,所以這有些事情,我還是需要從您老口中才能得知更確切的內情啊。”

    “那這麼說來,我這個老東西還不是只拿錢不辦事的庸醫啊,”維克托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他不緊不慢的說道。

    “至少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為過,”郭守云一本正經的腆著臉說道。

    “呵呵,即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維克托同樣也不是什麼善人,他那張老臉比他女婿地更加厚實,“對于這段時間莫斯科發生地事情,我倒是不介意對你透露一些。”

    “我洗耳恭聽,”郭守云趴在沙發上,臉上浮現出一絲關注的神色。

    “其實這幕後地一切都很簡單,”維克托將手里的半截雪茄煙放在郭守云的書桌桌角上,隨即說道,“現在在新憲法的制定問題上,代表會議與克里姆林宮的沖突顯得愈發嚴重了。這是兩個中央之間的權力斗爭,具體方面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想即便我不說,憑你那顆狐狸腦袋,也能猜出一個梗概來。不過在最近一段時間里,這兩批人的爭奪方向似乎有了一些變化,而這種變化主要體現在魯茨科伊的身上。”

    “哦?”郭守云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怎麼,德捏斯特河地區前段時間的軍事沖突你沒有注意到嗎?”維克托看了自己的女婿一眼,隨口問道。

    “當然注意到了,”郭守云點頭說道,“第十四集團軍對叛亂的鎮壓動作很快......怎麼,這與兩個中央之間的爭斗有什麼關系?”

    “如果別人看不出其中的蘊意還有情可原,但是作為你。如果不能從中看出些什麼來,那就太讓我失望了,”維克托地語氣中多少帶了幾分長輩對晚輩所特有的斥責,他歎口氣說道,“必須承認,你對一些細節性問題的洞察力很敏感,但是在對大局的全盤方面,還需要進一步的曆練。嗯,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塔斯社

    在二月十七號與二十四號所發布的兩條新聞。十七日。副總統魯茨科伊發表電視講話,證實亞美尼亞與阿塞拜疆兩個原蘇聯加盟共和國確實擁有核武器。二十四日,魯茨科伊訪問聯邦與摩爾多瓦之間存在爭議的德捏斯特河沿岸地區,並在蒂拉斯波爾發表公開講話,宣稱現爭議地區為聯邦固有領土。隨後不久。德捏斯特河地區發生騷亂,第十四集團軍進駐該地區......”

    “魯茨科伊覬覦軍權?!”郭守云的腦子很聰明,之前他之所以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沒有過分關注這個身為副總統的魯茨科伊,否則地話,僅僅是這兩條新聞,就能讓他嗅到很不尋常的氣息----說到底。魯茨科伊都只是聯邦的副總統,而且在他的職權范圍內,也根本就無權涉及外交事務,更無權干涉軍方大計,因此,他所做的這兩件事,明顯是越權了。

    魯茨科伊不是傻子,更不是瘋子,他作為聯邦地副總統,毫無顧忌的做出這種擅權的事情不可能沒有既定的目的。那麼他的目的何在呢?很明顯。他是為了迎合軍方強硬派地立場,從而在軍方構築起自己的勢力根基。

    由此及彼,郭守云立刻聯想到自己之前所作出的那一番猜測:哈斯布拉托夫與魯茨科伊之間出現了矛盾沖突,而這份矛盾沖突很可能就是來源于此。

    “他何止是覬覦軍權,目前的現實是,他已經抓住克里姆林宮此前露出的那一絲破綻,並迅速在軍方拉攏起了很大一批人。”維克托冷哼一聲。說道,“說來也許你還不太了解。就連身為國防部長的沙波什尼科夫,現在都在與他魯茨科伊眉來眼去。順便,我還可以另外告訴你一個消息,科季列夫剛剛從東京返回莫斯科,按照他從日本外相渡邊美智雄那里得到的最後答複,克里姆林宮要想從日本人那里得到貸款,就必須首先歸還南千島群島。目前呢,克里姆林宮已經打算對日本人作出一定讓步,讓出爭議海區的部分領海及島嶼,以換取聯邦所急需的貸款......”

    “克里姆林宮這豈不是自掘墳墓?!”郭守云倍感驚訝,他實在猜不出葉氏集團在打什麼主意,要知道領土的問題注定會直接影響到國家政局地穩定,這里面除了有民眾地反應之外,最主要的還是軍方的態度。一屆政府出讓國家根本利益,民眾的反對還是次要的,他們大不了指責一通,撐死了也就是搞搞游行示威什麼的,對大局根本起不到什麼影響。但是軍方不同,他們要鬧起來那是會出人命的。

    “自掘墳墓?呵呵,我看倒也未必,”維克托淡然一笑,語氣悠閑地說道,“這個問題關鍵要看克里姆林宮如何處理了,而從目前地狀況來看,他們顯然不打算給自己掘墓,而是算計著要把某些不聽話的人填進坑里......比如說某些奸猾似乎地小東西。”

    “我?!”郭守云心弦一顫,他終于明白了丘拜斯三個人聯袂跑來遠東的打算。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3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七四章 問題


    “套用你剛才的那句話,”看著一臉肅容的郭守云,維克托的笑意更濃了,他重新拿起那半截雪茄,悠閑的吸了一口,說道,“這是你說的,我可沒這麼想過。”

    此時的郭守云顯然已經沒有心情開玩笑了,縝密的心機令他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正如維克托所說的,在南千島群島的問題上,克里姆林宮只需要稍稍刷弄一些手段,這刨出來的坑就能轉變成他郭守云的墓地,別說是那些智謀高深的權力核心人物,即便是一個普通的政客,也有不下千種辦法達到“壞事他做,責任你背”的目的。更何況在如今的遠東,郭守云才是實際上的幕後主事人,他一手把持著整個遠東地區的軍、政大權,與此同時呢,卻沒有相應的外交權力,畢竟外交權是屬于中央政府的,它是國家主權與獨立的象征。在這種情況下,克里姆林宮與日本人協商歸還南千島群島部分島嶼的問題,便可以直接繞開郭守云的控制力,達成最後的妥協議案。

    毫無疑問,類似這種高級別的外交協商,普通民眾是不可能知道內情的,更不可能了解詳細的過程,他們將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隸屬與勘察加的幾個島嶼和部分海區被割讓出去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將來有人在這個問題上做文章,郭守云很容易被拉下水,克里姆林宮可以通過列舉諸如郭氏集團收買遠東軍政要員、把持地方大權、煽動地方分離傾向之類的罪名,向俄羅斯人灌輸一種觀點:在俄日商討南千島群島領土爭端問題期間,遠東的大小事務都是由郭守云一手操控的。這樣一來,整個屎盆子便能順理成章的一股腦扣在他“郭大頭”的腦袋上了,對于那些不了解內情的普通民眾來說,他們將會很樂意接受這樣一個調查結果。

    不過話說回來,郭守云覺得自己並非沒有應對的機會,現在克里姆林宮才准備與日本人達成領土方面的協商。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要在媒體上做些造勢地動作,公開提出一些反對性的意見,甚至在遠東煽動起一定程度上的反對性民意,那應該可以將克里姆林宮甩過來“白金屎盆子”踢回去。可是這種想法僅僅是在郭守云的腦子里一閃而過,因為他知道,克里姆林宮既然打算給他“刨坑掘墓”了。那就不可能沒有准備後續手段,整個克里姆林宮擁有數百智囊,這些人整天沒事就琢磨著怎麼害人了,他們想出來的手段豈會是那麼簡單的?

    “真***老狐狸。說話說半句,”一個沉思地工夫最多不過一分多鍾,郭守云便將事情想清楚了,他知道,維克托的腦袋里肯定還裝了一些秘密。他這次到遠東來,肯定是有求于己,同時呢,面對克里姆林宮的陰險計謀,這老頭也不打算看著自己去送死。為此,他親自來了遠東,做交易、幫自己渡過難關,“兩手抓、兩手都要硬”,他要來一個一舉兩得啊。

    “是,是。是。”郭守云絕對是一個明白進退的人,他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跟“老頭子”較量較量而什麼時候應該明智地選擇退讓,“您老自然是什麼都沒說,所有一切都是小子的臆測。嗯,不過,不過我現在考慮的是,如果在這個時候。克里姆林宮與日本方面的談判內容泄露出去的話。那國內輿論不知道會有什麼樣地反應。”

    “這個很難說啊,”維克托密封著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北邊的反應不會有多麼大,尤其是列甯格勒那邊。說起來有些無奈啊,最近一段時間列甯格勒正在搞大動作,索布恰克准備對外搞一些大型的招商引資項目,他甚至還考慮要在列甯格勒附近地區修建一座衛星城,以刺激地方性的經濟恢複。列甯格勒人顯然對這一項計劃很感興趣,由此呢,索布恰克的個人支持率也開始持續走高。”

    “哦,”郭守云是什麼腦子,他一聽就明白,維克托這是要講條件了----政客沒有“活雷鋒”,想讓他們替你辦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對此郭守云一直都很清醒的認識。

    “不過現在索布恰克顯然遇到了麻煩,”維克托看似不經意的瞟了郭守云一眼,而後繼續說道,“莫斯科那邊有人不希望看到他地成功,更不希望看到列甯格勒變成中間力量地基地,所以呢,之前他聯系到的幾個投資方,包括意大利、荷蘭以及來自德國的資金都先後退出了.....哎,這真是一件讓人焦頭爛額的事。”

    郭守云知道,這些投資方的撤出,肯定與美國人的操縱有關系,前段時間葉氏對美國的出訪,不可能只為了求取貸款,而美國人同樣不是活雷鋒,他們地錢也不可能白借給自己地老對手。在俄羅斯扶植一個親美的政府,絕對是華盛頓地既定方針之一,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絕對不會允許俄羅斯出現某些不確定的政治因素----索布恰克一方恰恰就是不確定因素之一。

    “啊,建造衛星城?這可是一個蘊藏了巨大商機的政府項目,”郭守云毫不猶豫的說道,“正好我的手頭現在有一筆閑置的資金,如果您老能夠從中說合一下的話,我很樂意投資其中的幾個項目。”

    “投資項目就不必了,”維克托笑了,他擺弄著手中的雪茄煙,語氣悠然的說道,“用中國人的話來說,那就是列甯格勒這座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我可不想聽到索布恰克抱怨我引狼入室。不過如果你真有心出一份力的話,你與列甯格勒市政府方面可以采取另一種合作方式,比如說,嗯,提供兩億美元的十年期無息貸款,另外還可以找一下你的朋友,現在我們對與中國人合作頗感興趣,只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把列甯格勒的情況納入視線。”

    “兩個老烏龜,都老的沒牙了。偏還要玩一手獅子大開口!”郭守云臉上笑容依舊,但心里卻已經罵開了。他知道,凡是維克托借走、貸走的錢,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以前這老家伙雖然也開口要錢,但是每次要的數額都不大,最多了也就是幾千萬的樣子。因此郭守云並不怎麼介意。但是這次......這老鬼竟然一開口就是兩億美元地貸款,如果這還不算獅子大開口那就真沒天理了。

    不過同樣是在維克托的這番話里,郭守云也聽出了一個對他極為有利的趨勢----面對來自莫斯科親美政策壓力,維克托和索布恰克他們顯然也有意向中國方面靠攏了。至少在列甯格勒的引資項目上,他們希望能夠得到來自中國方面的投資注入。

    一直以來,與中國方面的關系就是郭守云最忌憚的一件事,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地影響,他在這方面就像是走鋼絲。左右搖晃、舉棋不定,同時還如履薄冰,整天提心吊膽。那麼如果維克托他們也開始拉近與中國方面的關系,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展開合作的話,那情況便迥然不同了----說到底,郭守云並不畏懼如今的克里姆林宮,在他眼里,葉氏一伙人儼然就是紙老虎,他們只有借刀殺人地本事,自身卻手無提刀之力。在內心深處。郭守云真正忌憚的是維克托一伙人。這些老東西深藏幕後,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常,可是他們一旦動了手,那絕對會是一場狂風巨浪。最為重要的是,郭守云知道俄羅斯的未來,將由他們這一派系主導,他們是在聯邦真正撥亂反正的一股強勢力量。

    “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這副笑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看到郭守云趴在那發笑。卻一句話也不說,維克托忍不住開口說道,“說吧,是不是你又有什麼困難了?”

    “不,不,不,”郭守云回過神來,連聲笑道,“別說您老提得要求小子能夠辦到,即便是辦不到,我也會想盡千方百計為您辦妥地,嗯,怎麼說來著,這就是沒困難要辦,有困難解決困難也要辦。”

    “那就好,”維克托笑了,他吸一口煙,吐著淡藍色的煙霧,說道,“貸款呢,最晚到四月初的時候,列甯格勒那邊就要用到了,至于說來自中國方面的投資嘛,你也抓緊聯系一下,幾個主要項目的投資合同,我們希望能夠在本月底達成初步共識,四月中定簽......”

    “這麼急?”郭守云愕然道,“貸款這方面我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中國的投資方不好找啊,你只給我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怕完不成任務。”

    “投資方不好找?”維克托笑道,“一直與你合作的那個中遠集團呢?別告訴我他們沒有投資的實力,也別告訴我他們看不到其中潛在地利益。”

    “可您老要知道,中遠那邊也不是容易對付地,如果不給他們拿出切實的好處,他們怎麼會這麼容易把錢拿出來。”郭守云皺眉道。

    “哼哼,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只要最近一段時間你少開口,少給他們在一些事情上添麻煩,他們會很樂意接受你某一部分要求的。”維克托顯得信心十足,他說道。

    “哦?”郭守云知道,老東西肯定還知道些什麼。

    “現在克里姆林宮正在准備重啟與中國方面的邊界談判,有人認為這個持續了幾十年的談判應該到了最終解決的時候了,阿巴該圖洲渚、大烏蘇里島的問題將成為此次談判地關鍵性問題。”維克托聳聳肩說道。

    “原來如此,”郭守云噓一氣,他終于明白克里姆林宮地全盤打算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3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七五章 連環坑


    正如維克托的看法一般,郭守云有著一個與他年紀絕不相符的精明頭腦,每當就一個問題與他進行探討的時候,對方根本不用把話說的太過明白,這個年輕人就能通過一套特有的深入且具有發散性的思維方式,將整個問題的方方面面考慮清楚,而今天情況顯然也是如此。

    在老狐狸維克托東一棒槌西一榔頭話里,郭守云很敏感的抓住了四個要素:第一,魯茨科伊在拉攏軍方的勢力,從而對克里姆林宮構成了威脅;第二,克里姆林宮要與日本人就南千島群島的歸屬問題展開談判,以獲取日本方面的貸款;第三,索布恰克在列甯格勒搞得招商引資項目,有利于彰顯他的政績,同時也有利于列甯格勒地區的經濟恢複,但是這件事遭到了美國人來自幕後的阻撓;第四,克里姆林宮要在這一階段恢複與中國方面的邊界談判,力圖一攬子的解決掉大烏蘇里島、阿巴該圖洲渚方面的存留問題。

    這麼四個簡單的要素,咋一看起來彼此之間似乎沒有什麼聯系,但是如果按照政治家們分析問題的角度來考慮,他們會首先從這四個要素中過濾出最直接、最顯著的幾個相關利益方的聯系:魯茨科伊與軍方以及克里姆林宮的關系問題、克里姆林宮與美國人以及索布恰克勢力方的關系問題、美國人與索布恰克勢力方的關系問題,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關系,那就是邊界談判與美國人、魯茨科伊、克里姆林宮、索布恰克、軍方各方的關系問題。

    任何一個人,如果能夠從這四個原本看來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件中,過濾出這幾層關系,那麼可以負責任的說,此人具備了“搞政治”的基本條件,他有很強的政治敏感性。但是更進一步說,要想在陷阱密布的政壇上混個風生水起。僅僅具備政治敏感性還是不夠的,他還要具備很強的邏輯推理能力,當這些紛繁複雜地利益關系擺在面前的時候,他必須能夠很理智的給它們“對號入座”,從而理清狀況、通觀全盤。

    郭守云理清這些複雜關系。僅僅用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對他來說,梳理這些複雜的問題已經不是一個思考地過程了,它更像是一個條件反射的過程:要素把握住,複雜的關系立刻出現眼前,隨即事態可能朝哪方面發展,這種結果就已經映入他的腦子了----一切就是這麼簡單。不要以為郭守云走到今天全都是憑借的幸運。縱觀曆史,古往今來沒有任何一個出類拔萃的權宦是依靠幸運存活的,郭守云也不是其中地特例。

    按照郭守云的思慮,面對魯茨科伊對軍方的拉攏,已經軍方本身的強硬態度,克里姆林宮根本不可能在目前的情況下在邊界談判方面對任何國家做出讓步,當然。也有一個很特殊的情況,那就是他們有把握找到一頭老老實實的替罪羊,將原本應該由他們他們背負地責任甩出去。

    誰是那頭老老實實的替罪羊?郭守云很清楚,在克里姆林宮的眼里,自己就是那頭最佳的替罪羊。自己坐擁遠東,很合適背這個萬劫不複的罪名;自己一向不聽從克里姆林宮的命令,算是他們的政敵之一。鏟除自己對他們有諸多地好處;自己同維克托、索布恰克為首的列甯格勒派系關系密切,這令克里姆林宮視郭氏集團為眼中釘肉中刺,拔掉了自己這顆釘子,也能對列甯格勒政治勢力造成很大打擊。因此,選擇自己做替罪羊對克里姆林宮來說是一舉四得的好事。他們不可能不做這方面的打算。

    郭守云又考慮,這麼一個異想天開的好計謀,克里姆林宮會如何著手安排呢?畢竟類似地計謀鋪展開,自己可以“不接招”,莫斯科要與日本人商談邊界問題,郭氏集團憑借著手中的實力,很容易就可以把這件事攪和黃了。從而讓陰謀的策動者有力使不出來。而現如今。克里姆林宮顯然是找到了最好的辦法,他們把與中國的邊界談判問題也扯了進來。從而組成了一攬子的邊界問題解決方案。這是很毒辣的一手計策啊,當維克托說出克里姆林宮正計劃與中國恢複邊界談判地時候,郭守云立刻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可以說是直接便想到了葉氏集團地心窩子里去了。

    將中、日、俄三方的邊界談判放到一起,從而將他郭守云徹底送到一個進退維谷地“山坳”里,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考慮著,如果自己將這一場談判攪黃了,那麼毫無疑問,郭氏在暗中與中國方面的合作之路就算是走到頭了,以往兩個關系曖昧的合作伙伴,將來必定會成為一對冤家,此後郭氏集團要面對的,便是來自中方的各種打擊報複。同時呢,郭氏與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合作,也不可能再像過去那般順暢了,在一定程度上,郭氏集團就算是被孤立了。

    如果放在以往,郭守云對這種程度的孤立並不畏懼,畢竟他就是從這種狀況下一步步發展起來的,但是話說回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這次的陰謀里有美國人的身影,郭守云即便是再猖狂,也不敢與整個天下為敵,因為不是有志氣的表現,而是愚蠢的選擇。

    美國人選在這個時候打擊列甯格勒政治派系絕不是沒有深意的,郭守云甚至可以肯定,克里姆林宮已經與華盛頓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統一意見----一個針對自己的統一意見。在這次的陰謀中,他們給自己安排兩個選擇的機會:要嘛投靠克里姆林宮、投靠美國人,要嘛坐在遠東等死,與中國方面鬧翻之後的郭氏集團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他們進攻的。

    如果自己不在這種壓力下選擇屈服,那麼克里姆林宮的替罪羊有了,他們不僅可以從日本人那里得到巨額的貸款,同時還能收繳郭氏集團的財產,而在有了充足的財政補充之後,區區一個魯茨科伊還不是手到擒來?如果自己選擇了屈服,徹底投向了克里姆林宮和美國人的懷抱,那麼接下來要倒黴的,不是霍多爾科夫斯基便是列甯格勒政治力量,緊接著,抽出手來的克里姆林宮便能以秋風掃落葉之勢,一舉滌蕩全聯邦所有的反對派力量---用一根竹竿撬動整座大山,這就是政客們最喜歡的手段之一。

    “不好!”在想明白了一切之後,郭守云忽然有了一絲明悟,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椅子上、神態悠閑的維克托,心里暗罵,“又上了這個死老猴子的當了!老東西肯定把這次來遠東的消息透露出去了!怪不得他要錢要投資都要的那麼急,感情這也是要埋我啊!”

    看著郭守云投來的“幽怨”目光,維克托笑了,他笑的很開心,說真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很少有這麼開心的機會了。

    “老東西!”維克托臉上那滿布皺褶的笑容,令郭守云更加郁悶,他忍不住開口說道,“害我一次至于這麼高興嗎?告訴你,我郭守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說出去的話,許過的承諾,照樣可以反悔的。”

    根本沒想到自己的男人會這麼跟維克托說話,正站在郭守云背上為他踩背的拉麗薩險些沒一頭栽到地上,要知道她跟了維克托數年,還沒見過誰敢當面罵他呢。

    失魂落魄之下,拉麗薩下意識的朝老頭看了一眼,令她險些暈倒的是,挨了罵的維克托笑的更開心了,他那副搖頭晃腦的樣子,咋一看上絕對是一個老頑童型號的人物。

    “呵呵,小猴子,你是不是君子我還能不清楚嗎?不過你現在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就像面對挑戰時無法退避一樣,你這次同樣沒有什麼選擇的余地了。嗯,我想等晚上的時候,你那位尼基塔小姐就會給你帶回來一個消息,現如今列甯格勒的各大媒體上,應該已經把這樣一個消息公布出來了:市政府代表與遠東郭氏集團達成合作意向,後者將在一個月內,向列甯格勒提供五億美元的市政貸款,以促進列甯格勒地區的經濟複蘇。同時呢,郭氏集團總裁郭守云先生與梅納捷普銀行總裁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等十五位列甯格勒、莫斯科地區的企業家以及來自列甯格勒國立財經大學的專家,將于七月份前往北京,參加由中國人民大學以及中國企業屆知名人士提議舉辦的中俄經濟問題研究會議。”打個哈哈,維克托從椅子上站起來,悠哉游哉的走到酒櫃前,隨手取了一瓶未開封的紅酒,放在眼前仔細的查看著,同時語氣輕松的說道,“哎,真不知道莫斯科得到這個消息,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嗯,我想有些人臉上的表情估計不會太好看吧?”

    聽著維克托這一番不知廉恥的話,看著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瞅著他啟開自己那瓶上萬“大洋”買回來的紅酒,郭守云真是恨得牙根發酸,他知道,在克里姆林宮和美國人准備刨坑埋他的時候,維克托一群老家伙已經跟中國那邊還有霍多爾科夫斯基搶先下手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各方勢力爭相拉攏的香餑餑。

    “這麼說霍多爾科夫斯基也有份了?”郭守云揮揮手,示意拉麗薩從自己身上下來,這才憤憤不平的說道,“哼哼,倘若我這次大難不死,看我怎麼收拾他!”

    “你現在還有時間考慮怎麼收拾他嗎?”維克托拎著酒瓶,隨口說道,“依我看,你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應付眼前的麻煩。”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4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七六章 導火索


    “你說錯了,”被維克托坑了一把,郭守云心情不爽之下,連基本的敬稱也不用了,他從沙發上做起來,聳聳肩說道,“對我來說,目前沒有什麼麻煩,我只要蹬上一列前往莫斯科的火車,你們散播出來的那些假消息就會不攻自破了。嗯,我甚至不用親自前往莫斯科,正好我這里還有一位貴客,她希望從我這里拿到一份很大的合同,如果作出適當的讓步,我想美國人也好,克里姆林宮也罷,都會從中得到某種信號的。”

    “哎呀!”說到這兒,郭守云琢磨做樣的一拍大腿,一臉懊惱的說道,“我的老岳父,你有沒有想到,這次你來遠東很是冒險啊,如果小子與美國人展開合作的話,那你還能不能回列甯格勒恐怕要重新合計合計了。不過這也沒有什麼關系,遠東這邊的經濟狀況雖然有些落後,但是小子多少也有那麼一些家底,別的不敢說,讓老岳父你在這邊安度晚年還是沒問題的。”

    “呵呵,小猴子,你會這麼做嗎?”維克托手里端著一杯紅酒,笑容滿面的說道。

    說實話,在這次前來遠東之前,維克托與索布恰克還有秘密前往列甯格勒的霍多爾科夫斯基便商議過這個問題,他們也知道,在這個時候給郭守云設陷阱很危險,因為這樣的做法會直接帶來兩個可能性的後果:郭守云可以立場堅定的站在他們一方,同時呢,也可以選擇徹底倒向美國人和克里姆林宮。前一個後果是維克托他們想要極力促成的,而後一種後果,則是他們最不希望看到的。

    最後。幾個智計深淵的人得出一個結論,郭守云這個人雖然野心很大且心狠手辣,但是他有一個最大地性格弱點,那就是念舊,正是在這種性格的支配下,他選擇的合作者往往都是固定單一的,即便出現了什麼變故。他也會給對方安排下最後的出路。

    就是出于這一考慮,維克托親自來到了遠東,他要給郭守云吃一個定心丸,同時,為他出謀劃策,解決郭氏目前所面臨的險境。

    “這可說不定,”如今的郭守云也看出來了,維克托一干人現在絕對不會坐視自己陷入困境地,老頭子這次親自來到遠東,心里肯定已經有了對策。他會幫助自己渡過難關,畢竟自己倒了他們緊跟著就會面臨更大的困境。

    “你也知道,美國人啊,他們可不是好惹的,更何況還有克里姆林宮,另外再加上一些在背後搞鬼的小人。比如霍多爾科夫斯基之流,”郭守云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他淡然道,“面對這方方面面的刁難與壓力,我是孤立無援啊,在這種情況下,做出自己原本不想做出的決定也是無可奈何的。”

    “呵呵,你沒必要在我面前裝可憐,”維克托笑道,“你是什麼情況我了解。而我有什麼打算,你也很清楚。眼下的時局對你來說的確是一個考驗,但是這一天未嘗你所期望地,畢竟你和中遠那邊的眉來眼去瞞不了任何人。至于你所說的孤立無援,這種可笑的托詞更是難以成立,至少從你這小猴子起步的那一天起,我們就一直是你背後的支持者,這一現實即便是到了今天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可現在你們已經是自身難保了,”郭守云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道。“難道你能告訴我,面對這次來自美國人和克里姆林宮的聯袂出手,你們還能給我綁上什麼忙嗎?”

    “呵呵,這次我們或許不方便直接出手,但是卻能夠為你找到更合適的合作者,”維克托語氣輕松的說道。

    “誰?說來聽聽。”盡管心中已經多少猜到了一些東西。但郭守云仍舊開口問道。

    “你這小猴子。這麼長時間別的本事沒長,裝傻充愣的本事卻是越來越高明了。”維克托笑罵道,“別告訴我你那位莫斯科的情人沒有告訴你些什麼,更別告訴我你沒從她帶來的消息中聽出些異常的地方來。”

    “哦,你是說哈斯布拉托夫啊,”郭守云干笑一聲,揉揉鼻子,說道,“嗯,他的確是個不錯地合作者,如果有他配合,再加上霍多爾科夫斯基和我在人名代表會議中的力量,要對付克里姆林宮倒也不是難事。不過我應該如何與哈斯布拉托夫接觸呢?難道就那麼莽莽撞撞的找上門去?”

    “錯!”維克托將笑臉一收,面色嚴肅的說道,“首先,在今後一段時間里,霍多爾科夫斯基不會給你任何的支持,畢竟我們只是與他合作,卻控制不了他,所以你借用不到他的力量。其次,在對待與哈斯布拉托夫的合作的問題上,你也絕不能主動找上門去,否則的話,你在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會處在相當被動地地位上。哈斯布拉托夫是個徹頭徹尾的野心家,同時呢,他在代表會議中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大了,因此,他絕對會利用這次機會狠狠的敲詐你,讓你損失慘重。”

    “那我應該怎麼做?”郭守云這次是真的困惑了,他也知道要想與哈斯布拉托夫合作,絕不能自己主動找上門去,可是他卻不明白應該如何迫使對方主動來找他。

    用一種類似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了郭守云一眼,維克托歎口氣說道:“你以後少給我在女人身上花心思,也別整天把眼睛盯在錢罐子上,多看看報紙,多聽聽新聞,多分析分析問題,對于你來說,要想謀求更大地發展,這些東西才是不可或缺地!”

    維克托這話說的相當嚴厲,他地口吻多少帶來幾分斥責的意思,不過怎麼說呢,郭守云心里反倒感到有些舒坦。這並不說郭大官人犯賤,而是因為他明白。盡管眼前這個老頭總是算計自己,可是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已經不是什麼外人了,否則依著他那老謀深算地性子,這些話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記住,以後從莫斯科發過來的消息,不要再讓尼基塔整理了。無論巨細,都讓她送來給我過目。”郭守云扭過頭,對站在身邊的拉麗薩說道。

    “是,先生。”拉麗薩點頭應道。

    “你先出去,”滿意的點點頭,維克托擺擺手,對拉麗薩說道。

    拉麗薩猶豫一下,向郭守云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去吧,”郭守云點頭說道,“告訴波拉尼諾夫。替我取消今天的全部安排。”

    “是,先生,”拉麗薩應了一聲,轉身走出書房。

    “守云,”等到拉麗薩出門之後,維克托才繼續說道。“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面對紛繁複雜地政治局面,必須時刻抓住的便是一個主要矛盾的問題,同時呢,你還要時刻做好准備,利用自己手中所掌握的資源,轉化那些對自己不利的矛盾,凸顯那些對自己有利的矛盾。只有這樣,你才能在遍布暗礁的政治泥潭里往來自由,安之若素。”

    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郭守云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維克托的身邊,親手為他將見底的酒杯斟滿。

    “對于現如今地莫斯科來說,各種矛盾交錯複雜,類似克里姆林宮與代表會議之間的矛盾、魯茨科伊在拉攏軍方勢力時與克里姆林宮之間產生的矛盾、代表會議內部盧派與哈派之間的矛盾等等等等,”維克托滿意的笑了笑,而後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這才繼續說道,“不過這些矛盾現在都沒有走到激化的程度。由于克里姆林宮與代表會議目前都在統合勢力,以便在後續地立憲之爭中徹底擊敗對方。因此他們之間的斗爭趨向緩和,月前那種彼此間針鋒相對的局面已經很少出現了。魯茨科伊在拉攏軍方勢力的過程中,雖然與克里姆林宮有所沖突,但是由于前者在軍方擴充的幅度有限,因此克里姆林宮雖然對他有所忌憚,卻沒有直接出手對付他的意思。至于說魯茨科伊與哈斯布拉托夫之間。後者雖然對前者伸手軍方事務頗感不滿。但是由于其在代表會議內的固有陣地沒有受到沖擊,因此他們之間的矛盾也沒有走到激化的程度。”

    “正是因為這種種的矛盾都相繼淡化。所以這各方勢力才有時間與精力轉頭來對付我這種人,”郭守云會意地借口說道。

    “不錯,”維克托點頭說道,“所以對你來說,要想讓自己擺脫麻煩,就必須讓莫斯科亂下去,而且是越亂越好,試想一下,如果魯茨科伊與哈斯布拉托夫公開撕破臉,克里姆林宮再次與代表會議發生沖突,魯茨科伊與克里姆林宮大打出手,那他們還有時間來考慮你的問題嗎?或者說,他們還敢于抽出精力來對付你嗎?”

    “他們當然不會做那樣的傻事,”郭守云不假思索的說道,“不過我身在遠東,要怎麼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之間矛盾的火藥桶點燃呢?”

    “很簡單,點燃那根最重要的導火索就好了,”維克托微笑道,“最基本的常識,點燃一個充滿炸藥的火藥桶,千萬不能試圖直接點燃桶里全部的炸藥,那除了燒傷自己之外,起不到任何地效果。”

    “那我現在所需要的這跟導火索去哪里找?”郭守云問道。

    “它就在你的手上,”維克托將杯中的紅酒倒出一些,灑在面前的桌面上,然後一面沾了點酒水,用手指在桌面上虛畫幾筆,一面笑道。

    看著維克托在桌面上寫出的兩個簡單俄文單詞,郭守云地眼里先是閃過一絲迷惑,隨即猛地拍了一下巴掌。

    “我知道了!”隨著啪地一聲脆響,郭守云喜笑顏開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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