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22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4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九七章 去查


    “是啊,郭先生,這就是您的孩子,您看,多可愛,”小護士的話有點多,她湊在育嬰床的邊上,指指點點的說道,“您看,左邊這個是男孩,右邊這個是女孩,嗯,因為早產的緣故,他們現在看上去還有些丑,主要是胎毛比較長,顱骨有些寬。不過您可以放心,所有剛出生的寶寶都是這樣的,等上一段時間,等到胎毛退掉了,身子發育起來,就會變得好看了,畢竟他們是混血兒,按照遺傳學的經驗,混血兒的容貌都是非常出眾的。”

    小護士的話令郭守云感到一陣輕松,他隨口問道:“早產對孩子到底有什麼影響?”

    “影響可多啦,”小護士不假思索的說道,“不過您的孩子有些奇怪,這女嬰發育的很好,幾乎沒有什麼影響,不過男嬰就差了一點。我們一小時前為他做了檢查,發現他的汗腺、神經中樞和部分內髒器官發育不成熟,而這些對孩子將來影響很大,比方說抵抗力弱,容易生病,而且導致敗血症的危險度很......”

    小護士說到這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因為她看見郭守云那張臉開始變得陰沉嚇人。

    “其實......其實這樣也並不重要,”小護士咽了口唾沫,瑟瑟索索的繼續說道,“只要,只要護理的好,等孩子成年了,自然就沒有問題了,郭先生不用操心。”

    雖然知道護士寬慰自己的面大,但郭守云還是甯願相信他所聽到的一切,他唯一點頭,而後俯下身去,將臉緊貼著透明的防護罩,細細的打量著里面的小嬰兒。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種什麼心理,現在他看著這兩個丑陋的小家伙,竟然覺得越看越順眼......

    “波拉尼諾夫先生,郭先生在哪?”就在郭守云看著自己的“寶貝兒”發呆的時候。育嬰室外地走廊里,那個奧紮里奇上校已經帶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噓,先生在育嬰室,”波拉尼諾夫一把扯住奧紮里奇的胳膊,將他徑直拖到走廊入口。這才指著白衣老頭說道。“這位就是奧加廖夫院長嗎?”

    “是的,波拉尼諾夫先生,這位就是奧加廖夫院長,”奧紮里奇點頭說道。“他對莎娜麗娃夫人現在地情況最為了解,郭先生如果有什麼問題。盡管問他就可以了。”

    “那好。”波拉尼諾夫又朝育嬰室地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對奧加廖夫說道,“院長先生,請你老實告訴我,莎娜麗娃小姐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你們有沒有絕對的把握將她挽救回來?”

    “這,這實在不好說,”老頭搓弄著手掌。情緒緊張的說道。“那安置定時炸彈地殺手,顯然是以莎娜麗娃夫人為目標的。他似乎對夫人近期地檢查安排非常了解,因此把炸彈安放在了B超室。炸彈爆炸時,夫人正好在做定期地檢查,她......”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東西,具體的情況我自己會去調查,你現在只需要告訴我她具體的傷勢,以及有沒有挽救的希望。”波拉尼諾夫不耐煩的說道。

    “啊,是,是,”老頭抹了一把汗,說道,“夫人最致命的一處傷在右胸,是刺穿性的透傷,胸內大面積積血,兩處動脈受損,而且影響到了腹腔。最嚴重地是,夫人懷有身孕,剖腹產又導致大量失血。嗯,還有一個問題,夫人地血型是O型的Rh陰性血,這種血型極其罕見,我們醫院血庫內存地儲備血幾近匱乏,如果需要這類血型,還需要根據過去的血庫記錄尋找血源。這些問題加在一起,使整個搶救過程充滿了變數,所以,現在能不能搶救過來,誰不敢給出肯定的答複。”

    “那好,情況我了解了,”波拉尼諾夫沉吟片刻,說道,“具體的搶救問題,我不好多說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想平平安安的回家吃上晚飯,還想把自己的腦袋留在脖子上,那最好保證莎娜麗娃小姐能夠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劫。剛才先生的情緒你們也看到,我可以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們,類似今天這樣的情緒,我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看見過,所以說,一旦搶救失敗,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我現在同樣也無法給出肯定的答複。剛才院長提到了血源的問題,在這件事上,你們絕不能出任何紕漏,既然醫院有血源的具體記錄,那就立刻組織人去找。上校,你最好找人跟著,如果對方願意主動獻血,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他開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倘若對方不願意配合,那你就把他捆回來,總而言之,配合有配合的辦法,不配合有不配合的辦法。我的話你明白了嗎?”

    “是的,波拉尼諾夫先生,我明白了,我馬上去安排。”奧紮里奇點頭說道。

    “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們,”波拉尼諾夫繼續說道,“一會兒先生出來,肯定要問搶救的情況,院長先生,我希望你能給出一個樂觀的答複,否則的話,後果你自己清楚。”

    “我,我明白,我明白。”奧加廖夫打了一個激靈,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去吧,先生恐怕就要出來了,”波拉尼諾夫又在老頭的臉上盯了一陣,這才擺擺手,頗顯疲憊的說了一句。

    作為郭守云的隨身保鏢,波拉尼諾夫這次是真的頭大了,他能夠體會到這件事對“老板”的刺激有多大,因此,他在盡一切能力阻擋隨時可能到來的另一輪打擊,一面形勢進一步惡化。

    當郭守云從育嬰室里出來的時候,身為院長的奧加廖夫已經在門口站了將近十分鍾,老頭這次算是倒了大黴,一大把年紀了,又忙活了幾個小時的緊張手術,而今還要在這里擔驚受怕的說謊,如果可能的話,他只希望能夠躲得遠遠的。

    “先生,奧加廖夫院長來了,”看到郭守云出來,波拉尼諾夫搶先上前,說道。

    “哦,”郭守云先是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繼而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扭過頭,朝奧加廖夫看了一眼,開口問道,“奧加廖夫先生,能不能坦率的告訴我,莎娜麗娃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到底有沒有搶救過來的希望?”

    “郭,郭先生,”奧加廖夫干咽了一口唾沫,又下意識的朝波拉尼諾夫瞄了一眼,這才磕磕巴巴的說道,“您,您可以放寬心,莎娜麗娃夫人的傷勢的確很嚴重,不過,不過經過我們努力不懈的連續搶救,她身上最致命的一處傷勢已經得到了緩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搶救工作應該不存在太大的問題。”

    “當然,”因為擔心謊話最終被揭穿的時候,自己會吃不了兜著走,奧加廖夫最後又補充了一句,“手術台上沒到最後一刻,什麼樣的情況都可能發生,我想,我想再過幾小時,等里面的手術全部結束之後,那最終的結果才能算是出來了。”

    “這麼說,你的意思是還有希望?”郭守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寬慰,他噓口氣,追問道。

    “啊,是的,是的,有希望,而且希望很大。”奧加廖夫連聲說道。

    “先生,這下你該暫時放心了,”波拉尼諾夫趁機插口說道,“您看,院長先生已經相當勞累了,再過一會,他可能還要進手術室,這......”

    “啊,對,對,”帶著幾分自欺欺人的心理,郭守云根本沒有往太壞的方面考慮,他與奧加廖夫握了握手,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院長先生,打擾你了,你回去休息吧。等過了這段時間,莎娜麗娃轉危為安之後,我一定會親自登門拜訪,好好報答你的。”

    “別提什麼報答了,我能留住這條老命就知足了。”奧加廖夫心頭苦笑,嘴上卻慌不迭的應酬了兩句,隨即轉身落荒而去。

    “波拉尼諾夫,”等到老頭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之後,郭守云轉身在一處排椅上坐下,同時口吻飄忽的說道,“你相信嗎?我有兒子了,也有女兒了,我剛才在里面待得那一會兒,竟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嗯,幸福?對,就是幸福。”

    “恭喜先生,”波拉尼諾夫笑了笑,低聲說道。

    “恭喜?如果沒有這一場意外,那倒的確值得恭喜,不過現在......”郭守云的臉色轉變的超級快,幾乎是一個呼吸的工夫,騰騰的殺機便充斥到了他的臉上,“現在莎娜麗娃生死未卜,很明顯,這是有人想讓我高興不起來啊。”

    “先生覺得這件事可能是什麼人干的?”波拉尼諾夫冷靜的問道。

    “可能性太多了,”郭守云搖頭說道,“我現在只要一想,便覺得誰都可能是凶手,要想從各種可能性里挑出一個最真實的目標,那實在是太困難了。”

    “先生說的是,”波拉尼諾夫沉聲道,“不過我們可以查,不管這件事是什麼人做的,既然它發生了,就總能找出一些線索來,而且這是爆炸案,對方使用的是定時炸彈,我們有這方面的專家。”

    “你去查吧,”沒有半句廢話,郭守云擺手說道,“只要有結果了,就第一時間告訴我,不管是誰,我都要讓他付出他承受不了的代價。”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4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九八章 一絲端倪


    打發走了波拉尼諾夫,郭守云獨自守候在搶救室的門外,也許是聽了院長那番話之後放寬了心的緣故,他背靠著走廊的排椅小睡了一會兒,而且還做了一個很是美滿的白日夢。在這個夢里,他看到自己一家人歡聚在別墅里,東婷和守成也都在場,一家人享用著豐盛的晚餐,場面隨談不上熱烈,卻也溫馨異常,席間,一堆或長或幼的孩子在飯桌邊嬉笑打鬧,一會跑過來一會跑過去的......

    令郭守云從美夢中醒轉過來的,是搶救室房門開啟的聲音,霍然睜開眼,他正好看到一個雙手沾滿血汙、臉上戴著面罩的醫生從門內急匆匆的走出來。

    “醫生,里面的情況怎麼樣了?”郭守云從排椅上站起來,急聲問道。

    “啊,郭先生,手術進行的還算順利,”醫生除下消毒手套,又取下蒙在臉上的口罩,噓口氣說道,“夫人胸腔內的積血已經抽出來了,內出血的狀況也基本穩定了,嗯,如果她的意志還能一如既往的堅定下去,那我們的成功率應該可以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百分之五十?”郭守云只覺得剛剛放松不久的心再次沉到谷底,他很快明白過來,剛才院長所說的那些話,只不過是對自己善意的欺騙,而且很可能是受了波拉尼諾夫的指示。

    “是的,郭先生,”大夫剛從搶救室里出來,他根本沒有機會與奧加廖夫院長“串供”,因此說的話也很實際,“百分之五十,這樣的幾率已經算是很高了,而夫人能夠堅持到現在,可以說是奇跡了,看得出來,她的求生欲望很強烈。以至于......啊,先生,我恐怕不能和您多說了,現在手術還在進行,我必須去催一下備用血漿,您看......”

    “噢。謝謝。謝謝,你請便,”郭守云回過神來,很客氣的目送大夫匆匆遠去。

    與大夫短暫的對話結束之後。頎長的走廊里再次恢複沉寂,那些散布在走廊各處的士兵。就像一尊尊雕像。他們只能負責守衛這里的安全,卻無法為正在進行的搶救出上半點力。

    “卡啦啦......”

    一陣沉悶地雷聲隱約傳來,看起來樓外的天氣還沒有好轉,那瓢潑般的大雨也許更加肆虐了。

    郭守云在走廊里躑躅了一會兒,那種心煩意亂的感覺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他緩緩踱到走廊盡頭的那一扇窗戶前,伸手推開掛滿雨水地玻璃窗,頓時。一股森涼地夜風裹夾著濃濃的水霧撲面而來。

    冰涼的水珠密密實實的打落在臉上。郭守云打了個激靈,那冰冷地感覺令他原本混沌一片的腦子頓時清醒過來。

    “呼......”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郭守云伸手入兜,打算趁這個工夫吸上一支煙,很可惜,摸遍了兩側地褲兜,他才猛然間想起來,自己帶出來的那包煙已經送給雨神爺了。

    “你,過來,”扭頭朝身後掃了一眼,郭守云朝站在對面的一名士兵招招手,喊道。

    “先生,”站在對面的是一個列兵,看到郭守云朝自己招手,他錯愕半晌,這才快步跑過來說道。

    “有煙嗎?給我來一支。”郭守云直接問道。

    “哦,有......啊,沒有。”列兵先是條件反射的回答了一句,繼而猶豫一下,搔著後腦勺說道。

    “到底有沒有?”郭守云皺眉說道。

    “只有一包金鹿,”列兵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尷尬,他將手中的突擊步槍掛在背上,而後從軍裝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藍白色封皮的香煙,遞到郭守云面前說道,“我,我怕先生抽不習慣,所以......”

    “金鹿”是俄羅斯市場上近期才出現地一種卷煙,這種煙根本談不上品質,甚至可以說是粗制濫造,不過它卻也有一個優勢,那就是便宜,一包從中國走私過來地北戴河可以換它五包還有富余。郭守云不挑吃穿,不講時髦,唯獨在這個煙上極其挑剔,不過今天他也顧不上講究了,別說是“金鹿”,即便是手頭有一個煙屁他也能點上抽兩口。

    “謝謝,”從大兵的手里將煙盒抓過來,郭守云隨意抽出一支為自己點上,而後微微轉過身,朝飄落著大雨地窗外看去。

    此時的天色已經黯淡下來,窗外樓下的小廣場上,那兩輛停靠的裝甲車還沒有撤走,一群冒雨巡邏的士兵正圍聚在一輛裝甲車旁邊的遮雨傘下吃晚餐,蒸騰的熱氣從傘下飄散出來,很快消失在雨霧里。

    就在郭守云吸了一口煙,准備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的時候,兩輛草綠的軍用吉普車從醫院外面疾駛而來,“吱嘎”一聲停在了樓前,緊接著,幾個背槍的士兵拖著兩個蒙著臉的人從車里跳出來,一路拉拉扯扯的朝樓里走。那兩個被黑罩包著腦袋的家伙顯然不太老實,被幾個大兵押著,他們還不停地掙動,當然,最終的結果無非是換來兩記槍托。

    “先生,”波拉尼諾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您怎麼到這來了?這里風大,小心著涼。”

    “哦,波拉尼諾夫,”郭守云沒有回頭,他隨手指了指窗外問道,“外面是怎麼回事?他們難道不知道莎娜麗娃還在動手術嗎?吵吵鬧鬧的,成什麼樣子?”

    “噢,先生,也許是奧紮里奇上校抓到的嫌疑犯吧,”波拉尼諾夫湊上前,朝樓下看了一眼,而後遮遮掩掩的說道,“不過我想他們也辦不了什麼正事,無非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波拉尼諾夫自然是在說謊,他知道,樓下那兩個被押解過來的家伙,就是曾經為院方提供過Rh陰性血的人,而今天下午他們拒絕了院方要求他們獻血的提議,隨後又漫天要價,因此奧紮里奇上校一怒之下把他們抓了回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軍隊對付這些人有的是辦法。

    “你不說我還忘了問了,”郭守云點點頭,然後問道,“你查到什麼了沒有?”

    “有一些收獲,”波拉尼諾夫回答道,“我剛才去爆炸現場看了看,從病房的廢墟里找出來幾樣很有意思的東西。”

    波拉尼諾夫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裝滿了零碎器件的透明塑膠袋,他將袋子送到郭守云面前,繼續說道:“先生請看,依我的推測,這些東西都是爆炸物制造的碎片。”

    郭守云將袋子接過來,放到眼前看了看,在他看來,這里面的東西無非就是一些被燒黑的、殘缺不全的破爛金屬片,要想從這些東西上找出什麼線索,那真是天方夜譚。

    把袋子還給波拉尼諾夫,郭守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這些東西上能看出什麼來?”

    “先生,如果是外行人的話,自然無法從這些東西上看出任何線索,不過對于那些專門研究爆破物的專家來說,這里面的每一件東西都是線索。”波拉尼諾夫說道,“剛才我已經與索科金取得了聯系,他按照我給提供的描述,初步推斷這是一枚四引線六十四位碼的雙定時爆破器,因為電話中的描述不可能做到詳盡,因此他今天晚上會趕過來親自勘查一下。”

    索科金是郭守云招收的保鏢之一,這家伙槍法差勁、格斗技能也不過關,他唯一精通的,就是制造、拆解炸彈,而克格勃解體之前,他是第“3局”反意識形態破壞活動小組的爆破專家,從一九八五年到一九八九年的四年間,他榮獲過六次總局的專項表彰,毫不客氣地說,他就是蘇聯後期克格勃組織內的爆破精英第一人。也就是郭守云對克格勃後期精英們的去向無甚了解,否則的話,他一定會記得這個人,因為在他的前世,蘇聯解體後索科金是被美國FBI招收了,“9.11”事件之後,美國成立反恐對策中心,索科金便是其核心的領導人物之一。

    “你繼續說,”郭守云垂頭思索了片刻,說道。

    “如果索科金的初步推斷正確的話,那麼我們已經可以基本鎖定爆炸案的實施者是什麼人了。”波拉尼諾夫吸口氣,幾乎是歎息著說道。“什麼人?!”郭守云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

    “可能......可能是我們曾經的自己人”波拉尼諾夫猶豫了一下,用盡可能慎重的語氣說道,“四引線六十四位碼的雙定時爆破器,其激發針的制作需要很巧妙的技巧,它的威力有限,但是制作過程卻相當複雜,與其說它是一件爆炸物,還不如說是一件工藝品,因此,除非那些有執著信念的人之外,沒有誰會去制作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八六年3局的兩個炸彈制作者研究出這種東西,並沒有予以推廣,因此這一技術只在很小的一個范圍內存在,按照索科金的說法,懂的制造這種炸彈的人,最多不超過二十個。”

    “你是說安放炸彈的人,是你們的老同行。”郭守云眯著眼睛,面無表情的說道。

    “如果索科金判斷無誤,那至少制造這枚炸彈的人,是我們過去的同事。”波拉尼諾夫點頭說道。

    “我明白了,”郭守云沉聲說道,“通知索科金,可讓他馬上到這來,我要見他。還有,告訴挈廖緬科,讓他立刻安排人手,把遠東各地所有的契卡俱樂部包括俱樂部成員,統統給我控制起來,一個都不許漏掉。”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5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九九章 亂流


    郭守云要對剛剛在遠東立足不久的契卡俱樂部下手,這讓波拉尼諾夫感到有些為難,作為一名出身克格勃而且已經加入了契卡俱樂部的人,他是絕對不希望與這個同行們組建的地下組織起正面沖突的。但是現在呢,他顯然已經沒有那麼多選擇的余地了,如果這件事真是契卡俱樂部指使人做下的,那按照郭守云的脾氣以及他現在的表現,雙方著不死不休的仇隙就算是真的結下了,而在郭氏隨後可能做出的反擊中,波拉尼諾夫只能選擇一個方向站立了。

    尤為重要的是,波拉尼諾夫已經感覺到郭守云在迫自己做出選擇了,就像他剛才所說的,要讓挈廖緬科控制住契卡俱樂部在遠東的全部組織和成員,而以遠東軍區所掌握的情報,他們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要想順利完成這項工作,他們是必須要一個了解俱樂部內情的人出面配合---這個熟知內情的人,波拉尼諾夫覺得非自己莫屬。

    “怎麼,我的波拉尼諾夫,你對此有顧慮嗎?”看到自己的秘書久久不語,郭守云歪頭問道。

    “不,先生,我馬上去辦,”波拉尼諾夫歎息一聲,搖頭說道,“不過我還是希望先生能夠慎重考慮,畢竟現在各方面的證據還不充分,倉促間作出的決定,也許會產生很嚴重的後果。”

    “我知道,”郭守云毫不猶豫的說道,“不過對我來說,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後果好考慮了,你明白這件事的最嚴重之處在哪里嗎?在我看來。不管是誰策劃的這起爆炸案。他們想要告訴我地事實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有很多辦法可以打擊我,即便我整天呆在防守嚴密地堡壘里也是如此。”

    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郭守云眯縫著眼睛,繼續說道:“如果這次我不作出近乎極端的反擊,不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守成,東婷,妮娜,甚至是你們。誰都無法在今後的日子里過上安甯的生活。金錢固然炫目,權力的確誘人,可是相比起某些東西來說。在一個特定的時刻,我們還應該有拋開它們的勇氣才行。我郭守云當初來遠東的時候幾乎是一無所有,所以我也不怕失去現在所擁有的東西。與某些人相比,這就是我最大地優勢。這次我要告訴所有人。在沒有干掉我之前,輕易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是愚蠢的,莎娜麗娃身上流出來地每一滴血,都需要陰謀策動者用百倍的代價來償還。當然,正如你所說的,也許契卡俱樂部與這件事並沒有什麼關系,那好,讓他們證明給我看。把那支隱藏在幕後地黑手給我揪出來。我願意親自上門向他們負荊請罪。我的波拉尼諾夫,這意思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先生。”波拉尼諾夫點頭說道,“既然先生作出了決定,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執行,不過我希望先生能允許我與莫斯科契卡俱樂部取得聯系,將您地意思向他們做一番說明。”

    郭守云沉思片刻,點頭說道:“可以,你可以按照你認為正確的方法去做,對你我是絕對信任的。”

    面色波瀾不驚的波拉尼諾夫再沒說什麼,他收起手上的那包證物,轉身走向電梯所在的位置。

    窗外大雨依舊,凝重的夜色在茫茫的大雨中再一次光臨整個遠東,這個初夏盛雨地夜晚,對遠東來說也許注定是無法平靜地。

    按照郭守云的要求,晚上六點四十五分,挈廖緬科以遠東軍區司令員地身份向包括哈巴羅夫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馬加丹、雅庫茨克在內的八個城市地方駐守部隊發布秘密電令。晚八點,八個城市的駐軍聯合當地警方采取行動,對當地的契卡俱樂部駐地及其成員進行了全面的清查,短短四個小時內,即凌晨時分,分散在八個城市內的十二處契卡俱樂部聚會場所被查封,上千名俱樂部成員被勒令留在住所,不得外出。

    契卡俱樂部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民間結社組織,這個由前克格勃成員組成的地下社團,實際上就是一個准政治力量聯盟,因此,遠東一夜之間被變相軟禁起來上千名俱樂部成員,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政府職員。地方駐軍私自調動,進入城區,並對政府官員實施軟禁,這實際上是一個影響很惡劣的舉動,如果是在一個中央集權的國家里,遠東軍區的上層將領估計全都要被撤換,而身為軍區司令員的挈廖緬科甚至會被送上軍事法庭。不過現在的俄羅斯聯邦中央已經元氣大傷,克里姆林宮早就失去了對地方大權的通盤把握,坐鎮莫斯科葉氏別說是威脅不了郭守云,他甚至連挈廖緬科都管轄不到。

    遠東突生變故的消息,在當天夜里便傳到了莫斯科,方方面面的人物全都預感到了那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剛剛從遠東返回列甯格勒不久,此時正在療養院里修養的維克托,第一時間打來電話,詢問狀況。這老頭被遠東的變故嚇了一跳,他之前並沒有得到莎娜麗娃遇刺的消息,只是知道郭守云匆忙去了鄂霍次克,然後遠東軍區就有了當晚的行動,在這種情況下,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遠東軍區造反了,他們囚禁了郭守云。

    維克托的電話直接打到了郭守云的別墅,電話是妮娜接聽了,這個惴惴不安了一整天的女人,將遠東此前以及現在發生的一切向父親做了全盤的解釋。

    從女兒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之後,素來老謀深算的維克托也禁不住皺眉,毫無疑問,老頭對自己女婿的性子非常了解,他知道,發生了類似的事情,這個辦事從來都不講究原則的小狐狸,肯定會采取極端報複手段的,而這種報複手段,往往就是一系列大變故出現的前兆。

    在電話中,妮娜談及目前遠東的狀況,她擔心遠東軍區再次出現不穩定的局面,因為隨著今晚行動的開始,軍區內部又有人在宣揚什麼脫離聯邦的論調,為了防止局勢趨向惡化,妮娜打算勸阻丈夫作出某些偏激的舉動。

    面對女兒的這份心思,維克托毫不猶豫的否決了,他認為在這種事情,妮娜不適合出面,因為郭守云本性多疑,此事又涉及到了家庭的內部問題,如果妮娜在這個時候出面勸阻,難保這個男人不會多心,從而對他們的夫妻關系產生影響。

    父女兩的通話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維克托最終也沒有拿出最妥善的對策,他最後所說的,就是期望莎娜麗娃能夠被救回來,那樣的話,事情還有緩和的余地,否則,莫斯科就必須找一個“嫌疑犯”出來,把全部的罪責推到這個倒黴蛋的身上,以此來平息郭守云的憤怒。

    就在維克托與妮娜商量對策的時候,鄂霍次克爆炸案的調查工作也全面展開,從哈巴羅夫斯克一路趕來的索科金,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就馬不停蹄的投入了工作。通過對爆炸現場的再次勘察以及對那些爆炸物碎片的分析研究,這個年近四十的爆破專家一口咬定,刺殺者使用的就是由當年克格勃3局研制,但是卻沒有得到推廣的四引線六十四位碼的雙定時爆破器,由此可以肯定,這枚炸彈絕對是出自當年3局某位特工人員之手。

    隨後,根據索科金的回憶,一份可能涉及本案的成員名單被羅列出來,並由波拉尼諾夫轉發到了莫斯科的契卡俱樂部總部---要搞清楚這些人目前的去向,契卡俱樂部並不難做到。就這樣,一份列有十四人名單的秘密電報,被發到了莫斯科,其時,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兩點。

    這真是一個不眠之夜,在濃濃的火藥味中,凡是能跟這件事沾邊的人估計都睡不著。而作為半個主角,郭守云更是連瞌睡都沒打一個,從下午到深夜再到凌晨,他就坐在搶救室門外干等。其間除了喝過一杯水、吃了一塊比拇指蓋大不了多少的干酪之外,就什麼飲食都沒碰過了,與此相比,他煙抽的倒是不少,整整四包煙,被他幾個小時就造乾淨了。

    在一門之隔的搶救勢里,那手術的緊張氣氛一點也不亞于外面,在十一點一刻和一點兩個時段,深度昏迷中的莎娜麗娃先後出現兩次險情,一次是長時間的休克,收縮壓降低到10.43kpa,脈壓降至2.13kpa。另一次則是劇烈的咳血,咳嗽時引發的震顫,令剛剛得到清理的胸腔再次出現淤血。對于那些執刀的醫生們來說,她每一次出現險情,都相當于一場地震,她的心率降低,醫生們的心率就升高,她的血壓降低,醫生們的血壓就上升,那場面豈是一個肝顫了得。不過正如那個醫生所說的,莎娜麗娃求生的欲望很強,意志力也超乎常人的堅定,即便是傷重到了這個程度,她愣是不肯咽下最後一口氣,她似乎要用自己的生存來說明一個事實----“好人不長命,禍害一萬年。”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5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四零零章 轉危為安


    黑夜固然漫長,但它總有過去的時候,當纏綿了一整夜的夏雨最終散去的時候,黎明的第一縷曙光也出現在平靜的鄂霍次克海上,那混紅的朝霞,在預示著新一天開始的同時,也似乎在向人們宣告著某些不詳的信息。

    “先生,”拿著一大厚厚的文件走到郭守云身邊,眼泡微微發腫的波拉尼諾夫輕聲說道,“天亮了,您是不是吃點東西?”

    郭守云從沉思中抬起頭,走廊天花板上的掛燈讓他感覺有些刺眼,心神恍惚間,他回憶了一下自己昨晚的心思,這才豁然發現,坐在這里一整晚,自己竟然什麼都沒有想。

    “您已經有三餐沒有吃過東西了,這樣下去會頂不住的,”看到郭守云沒有吭氣,波拉尼諾夫忍不住繼續勸道,“要不這樣,我去市里的中餐館為您訂一份早餐,聽奧紮里奇說,這里有一處中餐館很不錯。”

    “不用了,我不餓,”郭守云搖搖頭,說道,“怎麼樣,是不是調查有什麼進展了?”

    “是的先生,”波拉尼諾夫無奈的搖搖頭,說道,“莫斯科那邊剛把名單上那些人的具體情況發過來。”

    “說吧,他們的調查結果怎麼樣。”郭守云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秘書坐下。

    “先生,根據契卡俱樂部昨晚的連夜調查顯示,索科金所開列的十六人名單中,有七人業已亡故,而在剩余的九人中,有四人目前是俱樂部成員。為了打消先生的懷疑。俱樂部會在近兩天內將他們送到遠東。至于其它地五個人,有兩人正在中央情報局任職,一人在莫斯科凱蒂南精神病院,一人在克里姆林宮衛隊任職,一人移民海外不知所蹤。”波拉尼諾夫簡要地說了一下情況,然後將手中的文件遞給郭守云,“這是詳細的調查資料,先生可以過目一下。”

    郭守云接過文件,草草的看了一遍,隨後就往膝蓋上一放。扭頭說道:“你接下來給我辦好幾件事,第一,派人去莫斯科調查那七人的具體死亡時間、死亡原因。一定要把他們是真死還是假死的事情搞清楚;第二,聯系霍多爾科夫斯基,請他轉告克里姆林宮。把那三個在衛隊和中央情報局任職的人給我送過來,一定要說明。我不要死人,也不要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如果他們在這件事上玩什麼花招,那就別怪我姓郭的心狠手辣了;第三,告訴契卡俱樂部那邊,讓他們盡一切可能查清那個移民海外的家伙究竟去了哪兒,只要能把事情查清楚,他們要經費我給經費。要支持我給支持。總之要什麼我給什麼。還有,那個發了瘋地我也要。你找人給我把他提回來,我要親眼看看他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

    “是,先生,我馬上按您的吩咐去辦,”波拉尼諾夫應了一聲,隨後又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想讓俱樂部那邊幫忙調查應該沒有問題,不過他們剛才提出過要求,希望先生能先把他們地人放了,畢竟......”

    “那不可能!”沒等波拉尼諾夫把話說完,郭守云便斬釘截鐵的說道,“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誰都脫不了干系,你告訴他們,想讓我放人很容易,先把事情給我查清楚再......”

    “吱呀!”

    就在郭守云剛把話說到這的時候,搶救室那閉合了一晚地房門終于被人推開,一個蒙著口罩、滿身血汙的小護士,踮著腳尖跑出來,不等站穩腳跟,便連比劃帶撓地說道:“郭先生,好了,好了,夫人的情況穩定下來了,手術成功了!”

    “真的?!”郭守云先是一愣,繼而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問道。

    “唰!”原本放在他膝蓋上的那一大文件,洋洋灑灑的飄了一地。

    “噓,郭先生千萬小聲點,里面奧加廖夫院長專門叮囑過,現在夫人需要靜養,受不得半點驚擾,所以......”小護士被郭守云這一個大嗓門嚇了一跳,她慌忙叮囑道。

    “哦,對,對,是我失態了,失態了,”郭守云壓低聲音,雙手合十胸前作了個揖,連聲說道。

    “先生,這次您該接受我的恭喜了。”聽到莎娜麗娃轉危為安的消息,波拉尼諾夫也算是松了一口大氣,他那張素來嚴肅的臉上爬滿了笑容。

    “呵呵,值得恭喜,絕對值得恭喜,”郭守云那笑容有點憨,類似這樣地憨笑出現在他地臉上,那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郭先生,真是萬幸啊,我們沒有辜負您的期望,”就在這時候,一臉疲倦地奧加廖夫院長,帶著一群醫生從搶救室里魚貫而出,老頭一看見郭守云,便急不可耐的說道,“夫人的情況穩定下來了,如果這種狀況能夠維持到晚上,那就說明徹底沒有問題了。”

    “您老辛苦了,”對這個老頭,郭守云前所未有的尊重,他先是給對方鞠了個躬,繼而由衷的說道,“只要莎娜麗娃能夠好轉過來,您,哦,還有各位,你們今天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郭守云永世不忘,今後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們盡管開口,只要是我能夠辦得到的,那就絕無二話。”

    郭守云這一番話,無異于最好的興奮劑,守在手術台前近二十個小時的醫生們,頃刻間疲勞全無,他們知道對自己來說,這些話意味著什麼,不說別的,至少有郭守云這一句承諾,他們以後再不用擔心失業,也不用擔心窮困潦倒了。人的境遇變化就是這麼大,昨晚這一場手術對這些醫生來說還是一道鬼門關呢,今天早上它就又變成了躍過的龍門,這天堂與地獄之間的間隔,感情就只有這麼點距離。

    “奧加廖夫院長,”和幾位醫生熱絡的交談了一會兒,郭守云巴望著搶救室那道房門,問道,“你看,我現在能不能進去看看?”

    “這個......”奧加廖夫猶豫一下,又看了一眼正在朝他使眼色的波拉尼諾夫,這才說道,“您得心情我能理解,不過為了夫人的安危著想,我建議您現在不要進去。因為夫人現在的狀況雖然穩定下來了,但是卻極度虛弱,只要稍有驚擾,便可能發生不測......您看......”

    “哦,好,我明白,我明白,”盡管有些心急,但郭守云還是接受了專家的意見,他連連點頭,說道,“那我可以等,等晚上,晚上再說。”

    “波拉尼諾夫,”頭也不回的招呼了一聲,郭守云帶著幾分興奮的說道,“你馬上去安排,找市里最好的酒店,讓他們盡快准備好,我要給大家好好喝一杯,一方面表示感謝,一方面也算是慶祝了。”

    “先生,這麼早,哪有什麼酒店開門的?”波拉尼諾夫一邊給奧加廖夫等人使眼色,一邊說道,“更何況您已經一夜沒有合眼了,現在您最需要休息,再者,院長他們也做了一夜手術,同樣需要休息,所以,依我看您不如......”

    盡管很想去赴這個宴,以便同郭守云進一步拉好關系,可是波拉尼諾夫那眼神實在嚇人,奧加廖夫不得不違心的附和道:“是啊郭先生,喝酒的機會有的是,至于今天嘛,呵呵,還是算了吧。畢竟我們也要抓緊時間休息,夫人的情況也需要時刻關注,所以,咱們喝酒的時間不妨再定吧,您說呢?”

    “這樣啊,”郭守云歪頭想了想,“那好,那就改到明天,明天把該請的人都請上,咱們來個一醉方休。”

    又跟幾位醫生閑聊了兩句,郭守云才示意波拉尼諾夫送大伙下樓,當眾人的身影逐一消失在電梯門內之後,他從口袋里掏出煙盒,為自己美美的點上一支,而後一屁股坐在排椅上,一會扭頭看看搶救室緊閉的房門,一會兒有抻脖子瞅瞅身側的育嬰室,那雙泛滿血絲的眼睛里,全都是幸福的光彩。

    清晨的陽光從不遠處的玻璃窗透射進來,在安靜的走廊里扯下一道頎長的金輝,郭守云叼著個煙卷,來來回回的晃悠了一會兒,突然間便停了下來。

    他盯著那一縷投射到褲腿上的光線,看著那幾點在光影中往來飄舞的細小塵粒,剛剛舒展開不久的眉頭,重新擰成了一團。

    當波拉尼諾夫重新走進回廊的時候,郭守云還是保持著那麼一個沉思的姿勢,他指縫間夾著的那根香煙已經熄滅了,半截掉落的煙灰則掛在他的褲腿上。

    “先生,”伸手將那節香煙取過來扔掉,波拉尼諾夫小聲說道,“您是不是困了,要不先去休息一會吧。”

    “不,我的波拉尼諾夫,我現在很清醒,甚至可以說是這兩天最清醒的時候,”郭守云搖搖頭,沉聲說道,“記住我剛才讓你辦的那幾件事了嗎?”

    “記住了先生,我一會去辦妥。”波拉尼諾夫點頭說道。

    “嗯,你還多做一件事,”郭守云伸腳撥弄著地上那些散落的文件,最終從里面找出一份,而後他用腳尖踩在那份文件的附帶照片上,語氣森冷的說道,“記住聯系一下希奎娜,讓她想辦法調查清楚,這個該死的東西是不是跑到那邊去了。”

    波拉尼諾夫身子一震,下意識的朝郭守云臉上看了一眼,他知道,自己這位“老板”在莎娜麗娃脫離危險之後,他那精明的大腦又開始飛速運轉起來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5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四零一章 好值錢的“對不起”


    對付郭守云這種人,要嘛就一下把他打死,要嘛就別去招惹他,他就是東坡先生與狼那則故事中的老狼,垂死的時候看上去很可憐,可一旦緩過氣來,他就會吃人。

    因為聽到莎娜麗娃轉危為安的消息,郭守云混沌的腦子重新恢複了清醒,就在剛才,他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重新思慮了一遍,從策劃者策劃這起爆炸案的動機,到各方面提供的情報信息,再到事件最後可能引發的影響等等方面,他來了一個通盤的考量。他最終得出的結果是,聯邦內的各方勢力都不太可能作出類似這樣的事情,因為這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與此相反,一旦自己采取了過激的報複措施,他們還會遭受很大的損失。盡管政客們在很多時候都頗為瘋狂,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失去清醒的頭腦,損人利己的事情他們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們可能也會做,但是損人又損己的事情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做的。^^首發?君?子??堂?^^

    考慮清楚了這些問題,郭守云又開始考慮另一點,那就是在莎娜麗娃遇刺的情況下,一旦自己做出了過激的反應,那麼誰能從中漁利呢?目前,郭氏集團正在與哈斯布拉托夫合作,正在與霍多爾科夫斯基進一步加強關系,自己還准備在七月份出席北京的中俄經濟研討會議,同時呢,希奎娜也剛剛帶著一大份與郭氏集團合作的協議返回美國。這一條條一項項的舉措,能夠對很多勢力方構成威脅,類似克里姆林宮、美國政府方面、摩根財團等等,他們都有可能采取措施打擊自己。^^首發?君?子??堂?^^

    將這幾個可能打擊自己的勢力方列出來,郭守云又考慮到作案者采用的特殊爆炸物。就像索科金所說的那個什麼什麼雙定時爆破器,其制作技術只有不到二十個人能夠掌握,而在這些人中。除了已經死了的還有那個不知所蹤地家伙之外,剩下的人都可以輕易找到,在這種情況下,爆炸案的策劃者偏偏采用了這麼一種炸彈,其目的何在?很明顯,這是一個絕對值得深思的問題。

    嫁禍也好,挑撥離間也罷。郭守云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這起爆炸案的策劃者,並不是真地要殺掉莎娜麗娃,他們所希望的無非是自己與莫斯科某些勢力方發生激烈的沖突,以便讓他們有一個坐收漁利的機會。

    保持頭腦的冷靜非常重要,從暴怒與忐忑中冷靜下來的郭守云,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用自己最擅長的推理思維重新考慮了一番,便察覺到了異常的狀況,因此。^^首發?君?子??堂?^^他決定將最主要的精力放在那個行蹤不明的前克格勃成員身上。

    打發走了受命地波拉尼諾夫。郭守云依靠在排椅上胡亂想了一番心事,便開始覺得自己地眼皮越來越沉重,從昨天早上跟行將嫁人的蒂什尼娜做了一番劇烈運動之後,直到現在,他都沒顧得上好好休息。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好消息,心情放松之下,他首先感覺到便是濃濃的睡意。

    就那麼靠在排椅上,郭守云點上一支煙,迷迷糊糊的抽了兩口。很快便叼著煙卷進入了夢鄉。

    在直升機的馬達轟鳴聲中。一架嶄新的、漆著綠色迷彩的直升機降落在醫院的小廣場上,一名身材窈窕地女兵率先從機艙里跳出來,而後扭過身,將一身戎裝地妮娜攙扶下來。緊跟著妮娜鑽出機艙的,是守成與滿臉憂色的尼基塔,看得出來,昨晚的一場變故已經牽動了所有人的

    “妮娜上校!”作為直屬于軍區總指的特種作戰部隊,昨天隨同郭守云前來鄂霍次克的那些士兵。全都認識妮娜。看到上校從機艙里鑽出來,立刻有兩名配了上士徽標的士兵趕上來打招呼。

    “嗯。”妮娜整了整軍裝,將提在手里地軍帽重新戴上,這才問道,“這里地情況怎麼樣?莎娜麗娃夫人搶救過來了嗎?”

    “對不起,妮娜上校,這些情況我們不了解,先生從昨天下午開始,還沒有離開過醫務樓,不過聽奧紮里奇上校私下里說,兩個孩子平安無事。”上士搖搖頭,回答道。

    “哦,是那棟醫務樓嗎?”妮娜朝四周張望一眼,指著不遠處的白色建築說道。

    “兩個孩子?男孩還是女孩?”守成一直以來都不知道莎娜麗娃懷孕地事,當然更不知道自己多了一對侄女侄子,因此在聽了上士的話之後,他顯得有些興奮,忍不住插口追問道。

    “好像是一男一女,”上士歪頭想了想,說道。

    守成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雙目緊閉,雙手合什,仰面朝天的站立了一會兒,嘴里還念念有詞的嘟囔著。^^首發?君?子??堂?^^

    “孩子能平安已經是萬幸了,”妮娜臉上閃過一絲輕松的表情,她對上士說道,“走,帶我們去醫務樓。”

    “是,妮娜上校,”上士應了一聲,然後將槍背在肩上,領先朝醫務樓的方向走去。

    穿過軍警雙方設下的一道道警戒線,妮娜一行人進入醫務樓,又在一名院方護士的帶領下搭乘電梯趕到搶救室所在的二樓,才剛一踏進走廊,便看到在排椅上蜷縮成一團,正打著酣補睡的郭守云。

    此時的郭守云顯然已經睡熟了,走廊里的腳步聲對他也沒有任何影響,他垂頭蜷縮在排椅上,下巴頦斜墊在鎖骨上,叼著半截煙頭的嘴巴里,還接連不斷的往外流著口涎。^^首發?君?子??堂?^^

    也不知為什麼,看到丈夫此刻這幅樣子,妮娜的心頭只覺得一片酸楚,而在這片酸楚中,隱隱約約似乎還有那麼幾分欣慰與甜蜜。是啊,作為這位這個男人的枕邊人,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郭守云如此有人性化的表現了,妮娜有時候甚至會想,這個男人為了利益是不是什麼都能犧牲。什麼都不會放在眼里。而今天呢,通過眼前這一幕,她才真正的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終究還有丈夫拋不開、扔不下的東西,與金錢、利益,他的心里仍舊還有更加重要的存在。

    “妮娜夫人。^^首發?君?子??堂?^^”臨時抓來地小護士說話不敢太大聲,她湊在妮娜的身邊低聲說道,“莎娜麗娃夫人就在搶救室里,我們有專門的醫護人員在照顧她,不過她現在還很虛弱,所以不能接受探望。至于孩子,他們就在育嬰室里,您要不要進去看看?”

    “嗯,”妮娜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我們進去看看。你順便去找條毯子來。”

    “好的,妮娜夫人,”小護士應了一聲,將妮娜一行人引進了安靜的育嬰室。

    對于妮娜以及守成、尼基塔來說,他們也都是第一次看到初生的嬰兒,那兩個藏在育嬰床防護罩里的小生命,讓三人各有不同地心思,而在這其中,感慨最多的。無疑就是尼基塔了。

    在尼基塔看來。這次莎娜麗娃只要能夠康複起來,那她就算是因禍得福了,兩個流動著郭家血脈的嬰兒,再加上一場突如其來的爆炸案,令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獲得了真正的新生。且不說郭守云這兩天來的表現,單說妮娜親自前來鄂霍次克探望這件事,恐怕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了----至少自今而後,莎娜麗娃與郭守云之間的關系就算正式公開了。她在這個不大的家族中擁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而這恰恰是尼基塔與拉麗薩夢寐以求地東西。如果可能地話,尼基塔真希望此刻躺在搶救室里的那個人是自己。

    而對于妮娜來說。她此刻的心情同樣很複雜。在看著兩個小“貝貝”的時候,她對莎娜麗娃同樣充滿了羨慕,多可愛的兩個小嬰兒啊,而且還是流著守云血脈的小嬰兒,但可惜的是,這兩個嬰兒不是自己為丈夫生下的。^^首發?君?子??堂?^^

    與兩個女人比起來,守成的心情算是最好地了,這個素來沒有多少心機地家伙,此時充滿了“長輩分”的自豪感,他圍著兩張嬰兒床轉過來轉過去的,一會瞅瞅這個,一會又瞧瞧那個,時不時還要向護士問上兩個問題。比如說:為什麼自己的侄子總是哭喪個臉,而侄女卻一直翹嘴做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為什麼兩個小家伙手腳動個不停,卻總是不睜眼?為什麼......那一個個的為什麼,弄得守在一邊的小護士頭疼不已。

    妮娜是第一個從育嬰室里退出來的,她走到郭守云地身邊坐下,先把手中地毛毯蓋在丈夫身上,又扶著他的頭,讓他躺倒在自己地大腿上。

    “你來啦,”盡管妮娜的動作很輕柔,但郭守云還是被驚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扭頭看了一眼,等到發現身邊人是妻子之後,才又重新躺下,同時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嗯,”妮娜輕輕的哼了一聲,伸手將丈夫的肩膀摟在身邊,柔聲說道,“這樣睡累不累?要不要我找人給你安排個房間?”

    “不用了,”郭守云背靠著妮娜,輕輕的扭了一下身子,讓自己的躺的更舒服一些,這才握住妻子搭在自己肩頭的小手,呢喃著說道,“我就想這樣躺一會。”

    “那我在這陪著你,”妮娜說道。

    郭守云再次沉默下去,不一會兒,輕微的鼾聲再次響起。

    “對不起,妮娜,”就在妮娜以為丈夫已經睡著了的時候,郭守云那含糊不清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不起......昨天晚上,莎娜麗娃還沒有搶救過來的時候,我在這里坐了一整晚,想了好多事情。今天早上,我卻一時記不起自己想過什麼了,現在......我想起來了。”

    “哦?”妮娜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一整晚都在懊悔,”郭守云的聲音還是那麼模糊,“我感覺自己對不起的人太多了,對不起你,對不起莎娜麗娃,也對不起尼基塔和拉麗薩,嗯.....對不起好多人。”

    郭守云說到這里,側了側身,咂咂嘴,呼呼的打起了酣。

    盡管不知道丈夫這番話到底是說的夢話,還是借機向自己道歉,妮娜仍舊感覺自己的眼圈發癢。就在她准備伸手去揉揉眼角的時候,卻赫然發現了倚在育嬰室門框邊上的尼基塔,這個最近有些沉默寡言的女人此刻正雙手捂著嘴巴悶聲抽泣。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5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四零二章 遠東的瘋子


    “郭守云已經瘋了,這一次如果不對他采取最為嚴厲的措施,莫斯科甚至是整個聯邦,今後都極有可能陷入無邊無際的混亂,”克里姆林宮的彼得大廳里,身為葉利欽總統新聞秘書的科斯季科夫一走進會議室的大門,便怒不可遏的揮舞著手中的一份報紙,瘋子一般的咆哮道。

    此時的會議室里坐滿了人,這些人可謂是來自俄羅斯聯邦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白宮的各部部長、代表會議內包括哈斯布拉托夫在內的主要話事人,甚至連別列佐夫斯基與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也都來了。面對科斯季科夫的咆哮,他們有的人面泛憂色,有的人沉默不語,還有人一臉的幸災樂禍。

    “怎麼,遠東是不是又有了什麼驚人的舉動?”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克里姆林宮露面的沙波什尼科夫今天也到場了,他擺弄著手中的將軍帽,皺眉問道。

    “你們自己看吧,”走到橢圓形的會議桌前,科斯季科夫將手中的報紙摔在桌面上,憤憤的說道。

    離那份報紙位置最近的,便是一臉憂色的魯茨科伊,這位近期四處拋頭露面的副總統,這兩天真可謂是提心吊膽啊,就在兩天前,遠東媒體上曝光出來的一個消息,在聯邦掀起了軒然大波。這個消息的主要內容,就是說魯茨科伊曾經以副總統的身份,私下要求中央銀行行長馬秋欣向國際複興銀行撥款七十億美元,而且沒有提供任何理由。他這個要求很快被馬秋欣拒絕。于是惱羞成怒的副總統先生,便威脅要撤掉馬秋欣地央行行長職務。

    在這則消息被曝光出來的當天,肝膽欲裂的魯茨科伊便命令他所控制的部分媒體給予了直接地反駁,不過遠東媒體迅速給出的回應。便是他們手中有局面而具體的證據,這些證據將會在必要的時刻披露出來。

    老實說,如果這事魯茨科伊沒有做過的話,他自然什麼都不怕,可最要命地是。這事他做了,而且就是不久以前剛做的。他現在不知道郭守云是怎麼搞到的這些消息,也不知道他手里究竟握著什麼樣的證據,而且他現在也不想知道了。他只想讓那個“混賬王八蛋”收手。

    就為這,魯茨科伊連續兩天來一直試圖與郭守云取得聯系,電報他發過,電話更是一天打幾十次,可遠東那頭愣是不給半點回應,負責接聽地人只給了一個回複,“莎娜麗娃夫人還沒有醒過來,先生神志不清,他除了報仇之外。現在什麼都不想......克里姆林宮必須把他要的人送來。除此之外,這些問題沒有任何和平解決的可能。

    魯茨科伊明白,郭守云是真的瘋了,他不僅要為一個女人向克里姆林宮開炮,而且還要把他們這些人全都拉上墊背。^^首發?君?子??堂?^^

    “上面到底說了什麼?你倒是念念啊!”坐在魯茨科伊的對面,哈斯布拉托夫耐不住性子,忍不住開口嚷嚷道。

    和前者一樣,哈斯布拉托夫這兩天也不心靜。郭守云在把魯茨科伊拖下水的同時。也沒有放過這小子,兩天前。遠東一家不太出名的小報披露了他攢取休謝克大街10號豪宅的內幕。按照該報紙的報道,這處豪宅原本是蘇聯政府為勃列日涅夫修建地,總面積超過四百平方,哈斯布拉托夫在聯邦清查前布爾什維克黨資產地時候,將這處豪宅轉移到了自己的名下,卻沒有支付一分錢。^^首發?君?子??堂?^^當然,在這份報道中,該家小報采用的是“不可靠消息”之類的模棱兩可的話,最後還聲明,他們正為證實這一消息的可靠性而努力。

    哈斯布拉托夫一點都不傻,他沒有出面澄清這一指責,而是很明智的選擇了沉默,因為他知道,既然郭守云敢把這種事抖出來,那就說明他掌握了足夠的證據,現在誰要刺激他,那只能是給自己找麻煩。

    “遠東軍區切斷了從西伯利亞、赤塔通往其境內地十二條公路,西伯利亞大鐵路地東段也被迫停止運行。”魯茨科伊在報紙上掃了一眼,抱頭說道,“太平洋艦隊取消了雙周末的休假,大副以上地艦艇指揮員,目前已經進入了半戒備狀態。”

    “什麼?!”沙波什尼科夫從椅子上霍然站起,大聲說道,“難道他郭守云真的要搞獨立?!”

    “這誰能說的准?”久加諾夫搖頭說道,“他能在六次人代會正式開幕的時候,撤走全部的遠東代表,自然就敢做得更過分一些,現在的問題是,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來應付他......我想,你們應該是沒辦法的。”

    沙波什尼科夫眉頭緊皺,緩緩坐回椅子上。他知道久加諾夫說的是事實,現在的聯邦軍隊組織松散,車臣那邊幾萬人的叛軍尚且殲滅不了,更何況是遠東軍區幾十萬人的正規部隊以及一個規模龐大的太平洋艦隊了。最要命的是,在郭氏集團充足資金的支持下,遠東軍區以及太平洋艦隊這一年多來運行良好,第23國土防空軍已經成為全俄唯一一個完成蘇30換裝的空軍集團軍,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遠東真的鬧起來,那絕對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心里想著複雜的問題,沙波什尼科夫扭頭看了看科斯季科夫,他現在對克里姆林宮是越來越沒有好感了,這些剛剛執掌國家大權不到兩年的家伙們,已經充分暴露出了腐朽的官僚性質。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郭守云只是要求送去克里姆林宮的衛兵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要給他不就得了,難道說在面子與國家大事之間,面子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科斯季科夫自然能感覺到國防部長在看自己,不過在這類事情上輪不到他做決定,作為總統的新聞秘書,他只能堅定不移的執行克里姆林宮決定的命令。

    “各位,不管我們在政治觀點上存在著什麼樣的不同,現在這個時刻,恐怕大家都知道一點,那就是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想盡一切辦法解決問題了,”避開沙波什尼科夫的目光,科斯季科夫干咳一聲,說道,“你們必須清楚,郭守云這個瘋子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如果放任他這麼鬧下去,我們在坐的恐怕都不好收場。”

    “沙波什尼科夫先生,”坐在右手邊第三個位置的謝爾蓋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國防部的特戰參謀部能不能拿出一個具體可行的策略來?郭守云這個人其實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他就像是一條魚,只要離開了遠東,我們就能輕而易舉的把他收拾掉,所以......”

    “所以這件事最好你自己去做,我的謝爾蓋總理閣下,”不等謝爾蓋把話說完,沙波什尼科夫便冷言冷語的嘲諷道,“郭守云本身或許是一條沒有什麼威脅性的草魚,但是他身邊卻圍滿了吃人不吐骨頭的鯊魚,我們是軍人而不是上帝,最英勇善戰的士兵,恐怕也無法單槍匹馬、神不知鬼不覺的飛到哈巴羅夫斯克,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從把一個大活人從千軍萬馬之中帶回來。因此,這種愚蠢的辦法你根本不用來找我商量,你應該去找通靈師,我想他們會給你一個更加可行的建議。”

    “撲哧,”一直坐在旁邊剪手指尖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忍不住笑出聲來。

    “別列佐夫斯基先生,”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霍多爾科夫斯基,科斯季科夫轉頭對別列佐夫斯基說道,“您與郭守云有不錯的交往經曆,您看,您是不是能出面斡旋一下,畢竟這種亂局持續下去,對您也沒有什麼好處。”

    “我?嘿嘿,對不起,我愛莫能助,”別列佐夫斯基聳聳肩,笑道,“同清醒時的郭守云打交道,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可以使他讓步,至于現在這個瘋狂的郭守云,不瞞您說,我只希望能離他遠一點,哦,不,是越遠越好。”

    說到這里,別列佐夫斯基沉了沉,這才繼續說道:“更何況,要談交情,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與郭守云的關系似乎更好一些,類似這種事情,交給他去做似乎更加合適。”

    “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您看......”科斯季科夫要的就是這句話,他當即扭頭對霍多爾科夫斯基說道。

    “啊,問你們一件事,前幾年莫斯科有一個很有名氣的人,”霍多爾科夫斯基收起指甲刀,又用力在指尖上吹了吹,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好像叫什麼庫茲,你們誰還記得?”

    “庫茲?”魯茨科伊一皺眉,思慮半晌之後問道,“我好像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怎麼,這個人對解決目前的難題有什麼幫助嗎?”

    “難題?什麼難題?”霍多爾科夫斯基眨巴著眼睛,說道,“你們不知道,我的面包師傅昨天住院了,我一向都喜歡他親身烹制的黑面包。在住院的時候,他向我推薦了這個叫庫茲的人,可惜我卻一直打聽不到他的消息。”

    “你!”魯茨科伊險些吐了血,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手指著霍多爾科夫斯基說道。

    “哦,怎麼,午餐時間到了嗎?”霍多爾科夫斯基裝傻充愣的本事絕對一流,他看到魯茨科伊起身,忙笑眯眯的說道,“那趕緊散了吧,我都要餓死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5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四零三章 怕你不咬我


    哈巴羅夫斯克郭氏集團總部大樓內,身穿一襲藍色西裝的郭守云,靜靜地坐在棗紅色大辦公桌後面,低頭審閱著那一大堆擺放在面前的文件。很顯然,隨著莎娜麗娃的醒轉,他這位郭氏集團的大老板,也重新把精力放在了集團的日常工作上。

    “嘟!”

    隨著一聲電子音響起,擺在桌前的電話機亮起了綠燈。

    “什麼事?”郭守云頭也不抬,他伸手在電話機的接聽鍵上按了一下,隨口問道。

    “郭先生,美國那邊發來的加密電傳,”電話里傳來波拉尼諾夫的聲音,“他們已經有了調查結果,我是給您傳過去還是給您送過去?”

    波拉尼諾夫的話讓郭守云抬起了頭,他凝神想了想,說道:“你親自給我送過來吧,我可能有些事情還需要你去做。”

    “是,先生,”波拉尼諾夫應聲道。

    “啊”關閉了電話上的接聽鍵,郭守云扔掉手中的“派克”鋼筆,雙手互握,用力抻了抻懶腰,打了一個綿長的哈欠,這才從桌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支煙,很瀟灑的輕輕一拋,准確無誤的叼進嘴里。

    “叮,”全金屬外殼的ZIPPO閃出一線火光,郭守云點燃了嘴上的煙卷,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盯上了案頭的那一方相架,就在這個相架里,兩個並頭並肩的小嬰兒照片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很奇怪的是,這兩個小嬰兒雖然容貌極其相似,但是他們的表情卻截然不同,一個嘴角下彎,做出一副萬分委屈的哭像,而另一個卻嘴唇上翹。看似笑得很開心。

    毫無疑問,這兩個小嬰兒就是郭守云的寶貝兒子與寶貝女兒,那個一臉苦相的是兒子,郭守云給他起名為郭敬業,至于那個一兩笑容地則是女兒郭敬妍。正如老人們所說的,“有子萬事足。”自從升格做了父親之後,郭守云這兩天的心情那叫一個愉快,說的誇張一點,那就是睡著覺都能睡醒了。

    因為莎娜麗娃重傷未愈的關系,兩個孩子現在由妮娜帶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個孩子已經算是進了郭家門了,他們就是郭家的大少爺與大小姐,是天生注定要享受富貴地幸運兒。

    有了孩子的男人就多了一份牽掛,郭守云這兩天就是如此,他把兩個孩子的照片擺在自己辦公室的案頭,每日里工作閑暇之余,都要對著相架瞅上半天,滿腦子想東想西的,沒個完。都說“老婆是別人地好。兒子是自己的強”,這話看來是一點都沒說錯。

    “咚咚!”

    兩聲敲門聲從門口傳來。

    “咳,”干咳一聲,郭守云整整衣領,一本正經的坐好,這才開口說道,“進來。”

    “先生,”波拉尼諾夫拿著一份電傳走進來,徑直走到郭守云的身邊。將電傳稿件放在辦公桌上,這才說道,“您的猜測沒有錯,那個該死的家伙果然去了美國。他現在化名湯姆森,是紐約黑社會組織兄弟黨的一名高層人物,而根據希奎娜提供的線索,這個家伙與摩根斯坦利銀行有部分業務上的來往,不過實際的聯系並不多。”

    “我們地人證實過這些消息嗎?”郭守云將那份電傳拿起來看了看,隨口問道。

    “還沒有。不過我已經把任務分配下去了,相信具體的消息明天就能收到。”波拉尼諾夫說道。

    “很好,”郭守云大手一收,將那份電傳攥成一團,而後眯縫著眼睛的說道,“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這個家伙恐怕要開始跑路了。要嘛他就要活到頭了。因為咱們做出這麼大的動作,那些真正心懷鬼胎的人不可能毫不知情。為了掩蓋真相,殺人滅口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那咱們怎麼辦?要不要搶先一步把他弄回來?”波拉尼諾夫猶豫了一下,問道。

    “你覺得有多大把握?”郭守云眉毛一挑,抬頭問道。

    “五成,不過我們的人恐怕也會有損失,”波拉尼諾夫歪頭稍一思索,說道,“畢竟那是美國人的地盤,如果摩根派人追殺地話,我們的人很難全身而退。”

    “那就不用浪費時間了,為這種小嘍,我們沒必要多流任何一滴血,”郭守云擺擺手說道,“與其虎口奪食,不如給他來一個守株待兔,我倒要看看誰要對這個小蝦米動手。”

    “先生的意思是?”波拉尼諾夫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試探著問道。

    郭守云伸手拉開身邊的抽屜,從里面取出一本鑲了金色邊的支票夾,而後隨手簽了兩張,扯下來遞給秘書,說道:“你把這個連同那個混蛋的具體信息交給契卡俱樂部,告訴他們,讓他們出手替我辦兩件事,只要辦好了,我不僅會放了他們的人,允許他們繼續在遠東活動,還會再按支票上的數額,加付兩倍的資金給他們。”

    “先生想讓他們辦什麼事?”波拉尼諾夫接過支票,掃了一眼上面那個令人咋舌地數字,這才問道。

    “第一,立刻派最好的人手去紐約,把這個家伙嚴密監視起來,”郭守云晃了晃手中的紙團,說道,“不要殺他,但是要干掉所有他接觸的人以及那些想要干掉他的人,類似這樣的事情,我相信他們很擅長。”

    “我想也沒有問題,”波拉尼諾夫笑道,“不過就怕他跑了,如果他逃出美國怎麼辦?”

    “我不管他跑去哪,都得給我盯住了,即便他坐船跑去南極,他們也得給我追過去。”郭守云擺手說道。

    “那第二件事是什麼?”波拉尼諾夫聳聳肩,繼續問道。

    “把這份名單送給俱樂部那邊,”郭守云隨手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將它遞給秘書,“告訴他們,凡是這上面列出的基金會、商行、夜總會什麼什麼地,讓他們在三天內給我掃平了,能搶得搶,不能搶地就砸,每一家的負責人都不能放過,一律除掉,而且要做到死不見尸。”

    “這”波拉尼諾夫被老板那狠辣地語氣嚇了一跳,他看了看名單上所列的名字,別說,它們資料詳細的很,包括什麼電話、合資方、地址、負責人什麼的,都列的很詳盡。不過也正是這份詳盡,才令人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清單上近四十家機構,分布在聯邦的各個州,而且還都是有摩根參股的合資機構,這樣的事要鬧起來,那估計絕對小不了。

    “先生,這樣的事,俱樂部那邊恐怕不會接手的,畢竟他們也要考慮後果。”波拉尼諾夫猶豫了一下,為難的說道。

    “後果?有什麼後果?”郭守云冷笑一聲,“類似這樣的後果,某些人應該早就想到了,我這不過是合理的報複罷了。至于其它方面的影響,你可以讓俱樂部那邊不用顧慮,我回頭會親自與克里姆林宮聯系的,我會告訴他們,這些事都是我做的,而且是緩解目前局勢的唯一辦法。在舔美國人的屁股和留住遠東之間,他們只能選擇一個,我想在這個問題上,克里姆林宮會做出明智選擇的。”

    “先生,您,您這樣做,不怕引來美國人的報複嗎?”波拉尼諾夫感覺有些頭疼,他暗自歎息一聲,說道。

    “怕?我還是那句話,更多時候,怕是解決任何問題的,”郭守云悠然的吸了一口煙,冷哼道,“更何況美國人也不是鐵板一塊,他們也有勢力上的分化,我們得罪了一方勢力,自然會有另一方勢力站出來為咱們撐腰。”

    隨手扯了一份報紙擺在案頭,郭守云用食指關節敲打著報紙頭版上的一個人物頭像,說道:“看到了嗎?作為美國今年大選的一名候選人,年富力強的克林頓先生有可能成為一批超級黑馬,在目前的民意調查中,他已經獲得了東部諸州以及德克薩斯、加利福尼亞等地的廣泛支持,而希望獲得連任的布什先生,看樣子處境堪憂啊。”

    “哦,這與咱們有什麼直接關系嗎?”波拉尼諾夫一腦門子的漿糊,他愕然道。

    “呵呵,你這家伙,哪一點都好,就是不關心美國人的國家生活,”郭守云笑了笑,調侃道,“你看看克林頓這匹黑馬受支持的地區,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波拉尼諾夫俯下身子,在報紙上仔細看了看,好半晌,才恍然道:“先生是說,東部財聯與”

    “不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東部財聯已經與洛克菲勒、德克薩斯、加利福尼亞三大財團結成了同盟,今後摩根的日子,恐怕不會那麼好過了。”郭守云冷笑道,“所以咱們這邊動手清理一下垃圾,多少也算是為美國的盟友出份力氣了,嘿嘿,怕,我怕他摩根現在應沒有空閑的嘴來咬我了。”

    “我明白了,”波拉尼諾夫用力一點頭,挺身說道,“先生交代的事情,我馬上就去辦。”

    “去吧,”郭守云笑道。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5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四零四章 寡頭時代的開啟


    郭守云將自己的報複行動交給契卡俱樂部去處理,從更多的角度考慮,他是有其思考出發點的,作為一個從前世轉生而來的人,郭守云認為現在的契卡俱樂部,實際上就是“西羅維基”這個強力集團的前身,同時,也是它的組成基礎。根據他的了解,這個未來掌握了俄羅斯聯邦半數以上大權的秘密集團,在其組建、發展的過程中,幾乎就是以一個殺手團伙、政治集團的雙重身份存在的。

    為了謀奪某一個自己想要拿到手的職位,這個由前克格勃成員組成的組織,可以利用暗殺的方式干掉所有擋在路上的對手,然後輕輕巧巧的將大權納入囊中,其過程血腥而簡單,真可謂是只求結果不求過程。

    郭守云記得前世在九五年的時候,曾經在一份《生意人報》上看到過針對“西羅維基”集團的第一次報道,那篇報道是一個名叫克里夫托的記者發布的,此人利用近四個月的時間調查契卡俱樂部的活動情況,偷拍了大量的寫實照片,記述了該俱樂部決策委員會舉行例會時的部分場景。

    在那些登載于報紙的照片中,契卡俱樂部決策委員會的二十四名成員,清一色都身著黑色豎領風衣,頭戴黑色禮帽,臉上還掛著一副寬大的墨鏡,從而將整幅容貌遮了個嚴嚴實實。當時在看這些照片的時候,郭守云的感覺就只有一個字:“酷”。也正是因為受這些照片的影響,後來媒體在報道關乎西羅維基的新聞時,都喜歡配上一幅漫畫,漫畫中的主角就是豎領風衣加身,禮帽罩頭,墨鏡遮眼,當然。為了增加喜劇效果,他們的嘴里還會叼上一支煙卷。整個就是一黑社會老大的形象。

    不過可惜地是,針對契卡俱樂部的報道只刊登了一期便停發了,其原因是克里夫托在其家中遭槍擊身亡,他明察暗訪得來地那些資料也全都不翼而飛,而警方對案件的偵破工作,也由于安全部門的介入最終不了了之。就這樣,在長達十多年的漫長時間里,這個組織始終保持著它的神秘性,人們對它的了解僅僅局限于“成員性質單一。非常團結,對組織上層極度忠誠;每一個成員都是權力斗爭的工具,卻不是權力的爭奪者......”

    而與世人不同的是,如今地郭守云倒是多少了解到了一些契卡俱樂部的內幕,盡管波拉尼諾夫從來沒談起過該俱樂部的決策者是誰,可在自己的筆記中,郭守云依靠自己的推斷與猜測,列出了俱樂部決策委員會的24名成員身份:“列別傑夫,謝欽,伊萬諾夫......”

    正如郭守云所說的那樣。他提出的兩項要求很快就被契卡俱樂部接受了,而他們的行動,也很快在各個方向展開,對于整個俄羅斯聯邦來說,接下來的兩天。是充滿混亂與恐慌地兩天。而對那些極度排外的人來說,這卻是即解恨又值得歡呼的兩天。

    四月六日,伏爾加格勒市內著名的平克斯基金會、洛萬諾曼聯合商貿遭洗劫。上午九時,也就是平克斯基金會剛剛開門的時候,六名蒙面匪徒乘坐兩輛伏爾加轎車抵達基金會大門前,他們開槍打傷了負責保安工作地兩名警衛,然後大搖大擺地進入基金會大廳。在接下來的不到四分鍾時間里,他們打劫了基金會金庫。^^首發?君?子??堂?^^隨後又將基金會經理鎖入密封的金庫保險櫃。這才在警方漸行漸近的警笛聲中揚長而去。就在這幾分鍾的時間里,平克斯基金會損失現金近兩百萬美元。其經理也因為窒息不治身亡。

    幾乎是在平克斯基金會遭遇洗劫的同時,三名匪徒闖入兩個街區之外的洛萬諾曼聯合商貿總部,他們在不到五分鍾的時間里,擊斃了聯合商貿地六名持槍保鏢、三名公司董事。隨後,他們又在總部地休息室里喝了一杯咖啡,這才利用攜帶的炸彈將聯合商貿地奢侈品倉庫整個炸毀,三人這才有說有笑的徜徉而去。與平克斯基金會相比,以經營奢侈類商品為主的洛萬諾曼聯合商貿損失更加驚人,他們積存在倉庫內價值五千萬美元的名貴煙酒、服裝被全數炸毀,再加上人員的傷亡以及建築的損毀,那絕對是一筆數目驚人的損失。^^首發?君?子??堂?^^

    當然,這兩家基金會與商貿公司,都是由摩根下屬投資企業控股或參股組成的,類似的襲擊、洗劫,都是郭守云主使契卡俱樂部做下的,那些作戰經驗豐富的克格勃特工們執行類似的任務,真可謂是信手拈來、毫不費力。幾名特工組織起來的洗劫,就能輕而易舉的獲得成功,畢竟與這些專業的殺人工具相比起來,那些所謂的保安實在太業余了。

    短短兩天的時間,從列甯格勒到伏爾加格勒,再從莫斯科到葉卡捷琳娜堡,近四十家基金會、夜總會、商貿聯合遭到洗劫,警方做得調查,類似這樣的洗劫,為商家造成了不少于四億美元的經濟損失。

    “這是郭守云的瘋狂報複,他已經喪失理智了,如果再不對他采取嚴厲的措施,那局勢很有可能會惡化到完全失控的地步?”作為克里姆林宮的總統新聞秘書,科斯季科夫屢次在各方勢力的磋商會議上宣揚這種論調,不過應者寥寥,與此相反的是,最近兩天魯茨科伊與哈斯布拉托夫的立場也發生了變化。他們將原本那份針對郭守云的不滿轉移到了克里姆林宮的身上,在他們看來,局勢之所以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應該歸咎于克里姆林宮那些惰性的、毫不負責人的官僚們,正是由于他們拒絕了遠東的要求,才將郭守云那家伙逼急眼的。

    “焦頭爛額,”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目前莫斯科各方勢力的心態,那就只能是這個了,因此,當郭守云將主要目光瞄准到那些有摩根參股的合資企業身上時,赫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對此事表態,大家似乎都在這可以達成了共識:郭瘋子要鬧就讓他鬧好了,只要他別來騷擾自己就算萬事大吉。

    而面對連續發生的暴力事件,最無奈的要算是聯邦安全局與內務部了,這兩個部門承擔著國家公共安全與社會治安管理的重任,可時下呢,他們顯然無所作為,在社會輿論方面,民眾要求警方盡快破案,而在政治***里,則有更多人的希望警方退避三舍。在這種情況下,兩大機構可謂是被夾在了左右為難的困境當中,短短幾天時間,兩大機構的主要負責人先後辭職,他們再也受不了這種進退維谷的煎熬了。

    克里姆林宮政權在這一波混亂中的無能表現,終于引起了美國方面的強烈不滿,四月十日,美國總統布什在白宮發表電視演說,他一方面強調自己對當前俄羅斯治安狀況的深切憂慮,一方面宣布暫時停止原有的、針對俄羅斯方面的一百二億美元的經濟援助計劃。毫無疑問,這是美國的一大勢力方在對克里姆林宮的葉氏政權施壓,而這一施壓措施的真正幕後推手,無疑就是摩根財團。

    而針對白宮方面的這一表現,美國國內當即便出現了聲勢強大的反對派,就在四月十日的當天下午,美國因“水門事件”被迫下台的前總統尼克松發表評論,對布什政府的舉措提出嚴厲批評,他在談及布什的時候,甚至用了一個帶有人身攻擊性質的詞語----“來自佛羅里達的、目光短淺的鄉巴佬。”

    在這種情況下,以葉氏為首的克里姆林宮統治者已經開始意識到,他們一直以來所討好的美國布什政府已經不可靠了,前有競爭者針對美國經濟疲軟問題的指責,後有來自幾大財團的聯合擠壓,布什這個擔任美國總統職務四年的老頭子是不是能夠獲得連任,已經成為了很大的問題。一旦布什連任失敗,那麼繼之上台的,將會是由包括東部財聯在內的四大財團頂力支持的克林頓,而此刻郭氏集團在國內的所作所為,未嘗不是為了牽制摩根財團的注意力。如若這些假設都能成立,那麼現在克里姆林宮應該采取什麼樣的措施,就應該慎重的考慮一下了。

    四月十二日,也就是第六次全俄人民代表會議被迫延期六天之後,同樣,也是在遠東軍區關閉西伯利亞大鐵路以及若干條公路干線七天之後,科斯季科夫在霍杜耶茨總統別墅約見了梅納捷普集團總裁霍多爾科夫斯基與“在野人士”維克托。三方經過長達四小時的協商,最終達成了一系列的共識。其後不久,霍多爾科夫斯基與列甯格勒方面的兩名代表乘坐轉機飛往哈巴羅夫斯克,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說服郭守云,放棄之前那種近乎瘋狂的報複舉措,而作為交換,克里姆林宮會在伊爾庫茨克成立秘密的臨時性法庭,對“可能涉嫌鄂霍次克爆炸案”的三名政府工作人員執行庭審,從而追查出事件的真相。

    就這樣,在經過長達一周的對峙之後,上台執政不到兩年的克里姆林宮現任總統班底,被迫向一個地方權貴屈服了,而這也標志著葉氏權威的徹底喪失,其後續的深遠影響在于----真正的寡頭時代到來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5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四零五章 交鋒


    背靠著黑亮的車門,穿了一身天藍色運動服的郭守云叼著一支香煙,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架正在機場跑道上緩緩停靠的純白色小型客機,而在距離他左右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十幾個武裝到牙齒的大兵,正在有條不紊的執行著警戒任務。

    “嘿,我說波拉尼諾夫,”看到那架客機最終停靠下來,郭守云扔掉手中的半截香煙,似笑非笑的說道,“猜猜看,霍多爾科夫斯基那家伙見到咱們之後的第二句話會是什麼?”

    “哦?”單手揣在懷里的波拉尼諾夫聞言一愣,隨即一臉疑惑的問道,”第二句話?為什麼要猜第二句話而不是第一句?”

    “那當然是因為第一句話充滿變數過于難猜的緣故,”郭守云聳聳肩,笑道,“設想,如果這家伙一下梯子便摔了一跤,他自然會先破口大罵一番,這叫天有不測風云,我們如何能猜得到?”

    “怎麼,先生是不是不希望他在這個時候來遠東?”波拉尼諾夫愕然道。

    “怎麼會,他在這個時候過來,等于是給我送台階了,我怎麼可能不希望他來?”郭守云揉揉鼻子說道,“咱們與莫斯科的對峙已經持續一周了,是到了收手的時候了,難不成你還打算讓這種亂局一直持續下去?”

    “那當然不是,”波拉尼諾夫搖頭道,“我只是好奇...他的話剛說到這,飛機上的艙門開啟,穿了一件粉色襯衣、臉戴墨鏡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在一名短裙空姐的引領下,悠哉悠哉的走出機艙,一腳踏上了等候在機艙外的豎梯。

    “嘿嘿,我敢和你賭一百盧布,”郭守云邁開步子,一邊朝前迎去,一邊低聲笑道。“這小子的第二句話,肯定是哦,今天哈巴羅夫斯克的天氣很不錯啊。”

    波拉尼諾夫聞言啞然失笑,他心說老板真是大手筆,一賭就是一百盧布地籌碼,而在目前的聯邦,一百盧布大概還可以買得起半個雞蛋吧。

    “啊哈。我的朋友,”從豎梯上快步走下來,霍多爾科夫斯基一把摘掉墨鏡,他上下打量著郭守云,語氣誇張的說道,“只不過是半月的時間沒見。你看上去精神不少,難怪總有人說做了父親的男人更顯成熟,這話看來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是嗎?”郭守云上前一步。與霍多爾科夫斯基來了個熱情的擁抱,同時伏在他耳邊說道,“我是不是精神了許多與你無關,老實告訴我。你這次替克里姆林宮充當說客,究竟得了人家好處?”

    “哦?嘿嘿。這可是一個秘密,我不會告訴你地,”霍多爾科夫斯基撩撥著眼皮,老神在在的說道,“更何況......對啦,你的那兩個寶貝呢?趕緊帶我去看看,我這段時間在莫斯科快悶死了,如果不是為了給你創造發泄的機會。我早就趕過來了。”

    霍多爾科夫斯基這一番話令郭守云大失所望。他轉過頭,朝自己的秘書聳聳肩。無奈的說道:“一百盧布,先欠著。”

    波拉尼諾夫笑了笑,沒有插嘴。

    “什麼一百盧布?”一把揪住郭守云地胳膊,霍多爾科夫斯基一臉問號的問道。

    “沒什麼,”郭守云搖頭笑道,“我在剛才那十幾秒鍾里,輸掉了一百盧布。”

    “莫名其妙,”在對方臉上仔細瞅了瞅,霍多爾科夫斯基最終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他嘀咕著說了一句,“只不過是一百盧布罷了,輸掉就輸掉吧,現在這東西熱的燙手,誰還拿它當回事。你沒看到這兩天地報道嗎?就因為你搞的這一出大戲,盧布彙率連續四天走跌,現在兌美元的彙率已經降到了187:1,央行剛剛公布的調查數據,就在這四天時間里,又有近四百萬人淪為貧民,現在全聯邦生活在貧困線以下地國民比率,已經超過了百分之八十三。嘿嘿,我猜現在馬秋欣恐怕連一個安穩覺也睡不上了。”

    幾個人說這話,走到了車隊旁邊,郭守云一手扶著車門,示意霍多爾科夫斯基先上車,同時笑道:“你什麼時候開始關注這些東西了?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良心發現?”

    “呵呵,不瞞你說,我所生不多地那點良心,早就奉獻給了英明偉大的布爾什維克黨組織,至于現在嘛......”霍多爾科夫斯基鑽進車門,找了一個位置舒舒服服的坐下,這才說道,“現在我更關心的是,怎麼把馬秋欣那個老頑固趕下台。”

    “他怎麼惹著你了?”郭守云隨後上車,他伸手從車上的小冰櫃里取出一瓶碳酸飲料,扔給霍多爾科夫斯基,同時說道,“難道你也和魯茨科伊一樣,向人家索賄被嚴詞拒絕了?”

    “我向他索賄?他也配。”霍多爾科夫斯基也不客氣,他接過飲料,憤憤的說道,“我之所以要動他,是因為這老東西太不識抬舉了,你也許還不知道,他已經向白宮提交了一份建議,要求將中央銀行向各商業銀行提供的貸款利率提高百分之八十。”

    “提高百分之八十?”郭守云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說道,“這老東西是想死吧?”

    其實也難怪郭守云會這麼吃驚,因為一旦馬秋欣地這一提議獲得通過,那麼幾大商行今後地舉措將會大受限制,尤其是打壓盧布彙率這一項。

    自從前蘇聯解體以來,尤其是在克里姆林宮向各商業銀行舉債之後,幾位巨頭控制下的商業銀行便與聯邦中央銀行直接達成了一項很不公平地低息貸款協議。正是根據這項協議,各大商業銀行一方面能夠從央行手里獲取大量的低息盧布貸款,一方面又在炒彙市場上瘋狂打擊盧布價格,類似這樣的做法,實際上就等同于拿聯邦政府提供的盧布做本錢,轉頭回來套取聯邦政府以及聯邦國民的財產。

    以往,這一做法里存在的貓膩並不是沒人能看得出來,只不過是有人看的出來卻不敢說罷了,而現在呢,身為央行行長的馬秋欣,面對盧布瘋狂貶值、聯邦國民私人財產瘋狂縮水的局面,終于忍不住要冒頭了,他打算要一刀砍斷幾位巨頭手中的一大盧布貨幣來源,其結果自然會直接影響到幾大巨頭的私人利益。

    “他是不是想死暫時還不好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是要打算觸觸咱們的黴頭,”霍多爾科夫斯基笑道,“這次過來之前,別列佐夫斯基與古辛斯基同我商量過一次,他們打算對馬秋欣動手,不過我考慮著這件事最好跟你商量一下,因為我這段時間得到不少消息,馬秋欣與你那位身在列甯格勒的朋友貌似走得很近啊。”

    “我在列甯格勒的朋友?誰?”郭守云愕然道。

    “還能是誰,”霍多爾科夫斯基表情怪異的說道,“就是那位弗拉基米爾兄弟嘛,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他了,因為他這兩天恐怕也要過來了,為了協調你與克里姆林宮之間的矛盾,莫斯科那邊可是安排不少的說客。”

    “我明白了,”郭守云眉頭緊蹙,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他聽得出來,霍多爾科夫斯基要對付馬秋欣是假,提醒自己倒是真的,可以肯定的是,弗拉基米爾這段時間在列甯格勒搞得某些小動作,肯定已經被人察覺了,霍多爾科夫斯基這是要對付他啊。

    “嘿嘿,我的朋友,不用皺眉頭,說到底這些都是小事,”別有深意的在郭守云臉上瞟了一眼,霍多爾科夫斯基靠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嘿嘿笑道,“馬秋欣也好,弗拉基米爾也罷,他們都是小角色,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咱們沒有必要把太多的精力浪費在他們身上。要提升央行對商業銀行的貸款利率,這麼大的問題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定下來的,更何況現在克里姆林宮也老實多了,他們似乎對這一提案也不怎麼支持,咱們還有的是時間去應付。”

    “我看事情沒你說的這麼簡單,”郭守云心頭冷笑,嘴上卻用慎重的語氣說道,“不行,回頭我要好好查一下,看看弗拉基米爾究竟在搞什麼鬼,如果他真的有問題,那就得盡快把他拿掉,免生後患。”

    “哦,你就不怕妮娜晚上不讓你上床?”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臉上閃過一絲釋然,他說笑道。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郭守云失笑道,“要拿也是由你出手去拿,我有的是辦法撇清自己。”

    “狡猾,”霍多爾科夫斯基笑道,“你放心好啦,我這個人還沒那麼小氣,列甯格勒反正也不是我的,別人愛鬧就讓他們鬧去好了,我可得多留上幾分面子,以後見了妮娜也好說話嘛。”

    “嗯?這麼大方?”霍多爾科夫斯基這番話,令郭守云大感意外,他睜大眼睛,好奇的問道,“老實告訴我,你這次究竟從克里姆林宮撈了多少好處,怎麼整個人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咳咳,那個......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嗎?”霍多爾科夫斯基顧左右而言他,笑眯眯的問道。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3:0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四零六章 教父


    拉著窗簾的寬敞客廳里亮著柔和的粉紅色壁燈,正門對面的組合音響里播放著莫紮特的第五小提琴協奏曲,隨著音樂的飄舞,那串掛在客廳正中央的水晶風鈴發出輕微的“叮當”脆響。

    “哎,”坐在距離嬰兒床不遠的沙發上,霍多爾科夫斯基輕抿一口杯中的紅酒,不無感慨的說道,“說起來,你可以算是我們幾個人中最幸福的一個了,身居這遠離莫斯科角逐場的遠東,身邊有一群可以為自己所信任的人,如今,又有了這麼一對可以繼承事業、延續生命的寶貝兒......說句真心話,我很羨慕你啊。”

    “聽得出來,你這是真心話,”郭守云的目光聚焦在嬰兒車的車身上,在那里,扮相清純無邪的小維克多正跪在地上,雙手扒著嬰兒車的車沿,瞪乎著一雙懵懂的眼珠朝車子里猛瞧---或許她很奇怪,為什麼車里這兩個小東西的個頭比自己還小,而且還小這麼多。

    “別說是你,現在就連我都很羨慕自己,”將目光從嬰兒車上收回來,郭守云笑道,“知道我現在每天想得最多的是什麼嗎?告訴你,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將來上了年紀,孩子也長大了的時候,我應該怎麼對他們談起自己的光榮曆史,嗯,亦或是想著在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我的寶貝們能把郭氏的事業推向什麼樣的高峰。”

    “呵呵,那你未免想的太遠了點,”霍多爾科夫斯基訝然看了身邊的年輕人一眼,隨即不以為然的說道,“更何況在我看來,你現在應該想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應該是怎麼處理未來的產業問題。要知道,對與咱們這種為富不仁的家伙來說,上帝早就為咱們安排下了後半生的命運。像咱們這種人的後人,有幾個能和睦相處地?兄弟闔牆、骨肉相殘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所以我早就想好了,將來要嘛一個孩子都不要,要嘛就只要一個,而且我的事業也絕不會交給自己的後人,他要想得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就必須盡自己的努力去爭取。”

    “那你打算把梅納捷普交給誰?”郭守云笑道。

    “隨便。交給誰都可以,”霍多爾科夫斯基聳聳肩,心不在焉的說道,“我甚至會把它交給一個自己最討厭地人,嘿嘿,就算是離開這世界前最後一次陷害吧。”

    郭守云啞然失笑。他知道霍多爾科夫斯基說的沒有錯,對于一個沒有足夠才能的人來說,冒冒失失接手一大筆數目驚人的財富。只能為自己帶來無法想象的災難,而且災難的危害程度與財富地驚人程度成正比。

    “哎,說真的,”話說到這里。霍多爾科夫斯基好像想起了什麼,他用兩根手指在郭守云的肋骨上捅了捅。笑道,“你這兩個寶貝有沒有俄文地名字?”

    “俄文名字倒是有,是妮娜她們給起的,不過我不喜歡,因為我沒辦法把自己的姓加上去。”郭守云聳聳肩說道。

    “只是一個象征的符號罷了,你至于那麼看重嗎?”霍多爾科夫斯基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他催問道,“快。說來聽聽。兩個小家伙地俄文名字叫什麼?”

    “大的叫塔季揚娜,小地叫瑪爾法。”郭守云揉揉鼻子。小聲說道,“看看,這兩個名字,怎麼給他們掛姓?伊萬諾夫?我可不想便宜了維克托那頭老狐狸。”

    “不便宜他那就便宜我吧,”霍多爾科夫斯基拋過來一個很惡心的媚眼,嘿嘿笑道,“我可以把我的姓借給他們用用,嘿嘿,怎麼樣,你不介意吧?”

    “你?”郭守云有些心動,他明白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意思,這家伙是打算給自己的孩子當“教父”,其實也就相當于國內的干爹那意思。不過與國內的“干爹”比起來,西方的教父更加正規,更加地具有約束力,因為這種教父與教子地關系,是受宗教承認與保護的。可話說回來,郭守云又有些猶豫,自己地兩個孩子找了霍多爾科夫斯基這麼個教父,那將來會不會受到什麼牽累啊?換句話說,如果讓他們尋摸弗拉基米爾那麼個教父,將來是不是更好一點?想想,一個寡頭的子女,卻找了弗拉基米爾那麼一個強勢的總統做教父,這......想到這個,郭守云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怎麼,瞧不上我?怕我擔負不起這個教父的責任?”看到郭守云還在那猶豫,霍多爾科夫斯基有些不高興了,他又用手指頭在郭守云肋下捅了捅,催問道。

    “那倒不是,”郭守云回過神來,笑道,“我只是在想,兩個小家伙已經有了一個奸商老子,這要再找上你這麼一個奸商教父,那將來......嘶,真是麻煩事。我怕我那寶貝女兒嫁不出去啊。”

    “嫁不出去?!”霍多爾科夫斯基險些被氣樂了,他扯著郭守云胸前的衣領說道,“你郭守云的女兒,我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教子,也會有嫁不出去的時候?你開什麼玩笑,你以為天下的男人都是啥子嗎?要不要你現在出去做一個征婚,我敢保證,前來應征的男人能從哈巴羅夫斯克排到莫斯科。”

    “你胡扯什麼呢,”郭守云失笑道,“我的敬妍才睜眼幾天啊,征婚,征哪門子婚啊?”

    “那算啦,懶得跟你胡扯,”霍多爾科夫斯基歪頭說道,“女兒不成,兒子總沒問題了吧?難不成你還怕他將來找不到女人?”“如果我說不行呢?”郭守云笑道。

    “那沒說的,我現在就甩袖子走人,以後再也不進你這門了,算我高攀不起。”霍多爾科夫斯基也笑道。

    “呵呵,看來我是沒得拒絕了,”郭守云搖頭說道,“那成,你去准備洗禮錢吧,先說好,我的兒子可金貴,你這份洗禮錢可不能太寒酸,怎麼也要能拿得出手才行。”

    “那還用你提醒嗎?”霍多爾科夫斯基仰頭望天,擺出一副很自傲的樣子,“告訴你,這份洗禮我早就想好了,等到孩子過百日的時候,我會把青年大廈轉到他的名下,嗯,以後莫斯科那個青年大廈就改名為瑪爾法大廈了。怎麼樣,我這出手不寒酸了吧?”

    霍多爾科夫斯基口中所說的青年大廈郭守云自然知道,畢竟他曾經為霍爾尼科娃在那里消費了數百萬美元----莫斯科,甚至可以說是全俄羅斯最大的奢侈品銷售中心,“老霍”幾個月前才花大價錢把它買下來的,沒想到今天就要把它送出去了。

    不過郭守云顯然沒有被這點好處砸暈,他想的更多、更深,至于他最先想到的,便是天上絕不會掉餡餅,霍多爾科夫斯基死皮賴臉的要給自己兒子做教父,甚至還不惜一次扔出整個贏利良好的青年大廈,那他肯定有很大的目的,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他這次來遠東之前收到了更多的好處,與那些好處相比,區區一個青年大廈根本算不上什麼。

    就在郭守云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霍多爾科夫斯基也沒閑著,他清楚“郭小狐狸”的為人,因此,也知道與他打交道應該奉行什麼樣的策略:不能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不管談什麼事都要趁熱打鐵,一棍子捅到底。跟思維跳躍性太敏捷的人談話,那就必須將話題跳躍的快一點,最後是東扯一杠子、西輪一板磚的吸引對方注意力,而後趁對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抽冷子將話題轉到正題。

    霍多爾科夫斯基與郭守云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方那敏捷的思維方式讓他頭疼了很長時間,在吃一塹長一智的基礎上,他現在也摸索出了一條路子,那是專門對付郭守云這種人的。

    “好啦,我的朋友,”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一邊,霍多爾科夫斯基伸手在郭守云的大腿上拍了拍,抽冷子長歎一聲說道,“既然你能把某些事情看的那麼遠,看的那麼開,那眼下就收手吧,別再鬧下去了。就算是為了大家也好,為了我的寶貝教子也罷,你總要給莫斯科那些人多少留一些活路吧?”

    “嗯?什麼意思?”霍多爾科夫斯基前後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話題,果然讓郭守云大感意外,他愕然道。“我是說你的報複措施也該停下來了,”霍多爾科夫斯基心中暗自得意,他說道,“這次來遠東之前,科斯季科夫專門找過我,他的意思是,克里姆林宮願意讓步了,他們會把你要的人送到伊爾庫茨克,接受專門調查組織的審查,你也可以派人參加。不過他們妥協的前提是,你必須開放之前被封鎖的公路、鐵路交通;重新選舉人民代表參加代表會議;想辦法彌補之前曝光出去的那些丑聞。至于那些襲擊商賈的事情嘛,克里姆林宮可以不追究,不過你要找幾個替死鬼出來頂罪。”

    “這個條件似乎很公道啊,”郭守云眨巴著眼睛說道,“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莎娜麗娃到現在都還躺在特護病房里,我的孩子還要無辜承受早產的影響,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既然克里姆林宮妥協了,那他們沒可能不拿出些代價來吧?怎麼,你不打算把好處分我一些?”

    “我真不知道你這次究竟是為莎娜麗娃複仇,還是背後另有打算,”霍多爾科夫斯基懊惱的說道,“好處,好處,哪來那麼多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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