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21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3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八七章 四百億的國際游資


    “你欠我一份人情,”郭守云微微一笑,將那些支票重新塞回文件袋里,而後說道,“這件事我替你辦了,你的船具體什麼時候過來,到時候給我個話,我讓他們巡邏的時候避開那條線。”

    “嗯,”霍多爾科夫斯基點點頭,隨即淫笑道,“怎麼,還讓我欠你一份情,難道你對伊娃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少來,她可值不了那麼多錢,”郭守云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知道我的脾氣,曆來都是雁過拔毛的,這次你搞出這麼大的動作,兩艘貨輪,且不管那上面裝的是什麼東西,總之它是個麻煩事。你現在想要把這麼一個包袱扔給我,難道還不想欠我一份人情?”

    “嘶”霍多爾科夫斯基著牙花子,斜眼看了看一本正經的郭守云,不以為然的說道,“我說,你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個斤斤計較的毛病改掉啊?大家都是老交情了,用得著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算計來算計去的嗎?”

    “嘿嘿,共產主義導師們告訴我們的常識:凡是有經濟市場存在的地方,雞毛蒜皮的精打細算就不可或缺。”郭守云嘿嘿一笑,說道,“想讓我改掉斤斤計較的毛病,那還是等共產主義實現的時候再說吧。”

    “常識?你這個常識我怎麼沒聽過?”霍多爾科夫斯基悶聲說道。

    “《資本論》第五卷,開篇便是。”郭守云從沙發上站起身,將那個裝著現金支票的文件袋夾在腋下,老神在在的說道。

    “你”霍多爾科夫斯基啞然失笑,作為一個科班出身的共青團工作者,他當然知道《資本論》從頭到尾只有四卷,郭守云這個家伙東拉西扯一頓,明顯就是不打算作出半點讓步。“算啦,算啦,懶得跟你計較,說吧,你打算讓我給你什麼樣的補償?”

    “嘿嘿。你早這樣說不就好了,”面對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讓步,郭守云大為滿意。他笑道。“其實我打算讓你辦的事對你不僅沒有半點害處,相反,還能讓你大撈一筆。嗯,怎麼說呢,這里面的利潤同你這次所做地生意相比絕對是只多不少,如果說你要為此付出些什麼的話,那就是需要占用你一部分資金,而且最多不超過四個月。現在的關鍵,就看你是不是信得過我了。”

    “那還用說,”霍多爾科夫斯基笑道。“我當然信不過你,如果說你有個壞事想著別人的話,我肯定相信,至于這種既沒風險又潛在利潤豐厚的好事嘿嘿,你會舍得拿出來照顧我?”

    “哎,我可沒說過沒風險,”郭守云笑道。“對咱們來說。做什麼事沒風險啊?不說別地,就連出個門、睡個覺都有風險。更何況是賺錢的生意了。”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霍多爾科夫斯基點頭道,“那你說吧,究竟是什麼樣的好事,我估算一下值不值地入伙。”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我打算這段時間在國際貨幣市場上撈上那麼一筆,”郭守云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而後就那麼站在霍多爾科夫斯基面前說道,“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注意到,自從二月初歐洲彙率體系十二國簽訂了那個《馬斯特里赫特條約》之後,國際游資已經開始出現了持續集中地局面,很顯然,他們已經嗅到了不尋常氣息,從倫敦到羅馬,再到柏林,四處彌漫的血腥味已經煽動了不低于四百億美元的游動資金”

    “這件事我早就注意到了,”不等郭守云把話說完,霍多爾科夫斯基便搶著說道,“從他們這個條約剛簽訂那一天起,我就可以斷定,一場金融貨幣戰已經迫在眉睫了。嘿嘿,就像查爾斯.麥凱在《非同尋常地大眾幻想與群眾性癲狂》一書中所說的那樣,金錢的存在會令一個最冷靜的民族變成孤注一擲的賭徒。素來精明的英國人還有意大利人,在面對德國經濟飛速發展的時候,顯然已經失去冷靜頭腦了。無視經濟規律的存在,忽視本國經濟狀況地決策者,注定要吞下他們那份貪婪之心所帶來的惡果。對于一國的經濟決策者們來說,考慮任何一項經濟政策的實施,都不能想當然,不能僅僅立足于本國的狀況,當然,更不能立足于自己那份美妙的設想。他們要更多的考慮國際環境,考慮潛伏在四周、瞪大了眼睛准備吸食鮮血地那些投機性游資哦,我似乎說地有些遠了。嗯,我的朋友,我知道地你的打算了,怎麼說呢,這次的確是一個圈錢的好機會,我想只要有人挑頭,不出三四個月,英國、西班牙、意大利等等,他們的國有貨幣都將成為國際游資吸血對象。不過話說回來,咱們要插手進去,並不能撈到多少好處,依我看,歐洲十二個締約國里,除了德國之外,任何一個國家身上的油水都有限,英國外彙儲備不到五百億美元,依我猜測,面對危機他們恐怕連三百億都拿不出來。蛋糕小,等著分吃的人卻那麼多,在這種情況下,我很懷疑咱們值不值得進去轉一轉,如果套用幾十億的資金,最後卻連百分之十的返利都拿不到,那我可沒興趣費那工夫去了。”

    對于霍多爾科夫斯基能夠察覺到目前國際貨幣市場的異常狀況這一點,郭守云一點都不覺得吃驚,畢竟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索羅斯一個天才,歐洲彙率體系十二國所犯下的錯誤,任何一個身在高位的精明決策者都能夠察覺到。索羅斯的真正過人之處,就在于他性格的果敢以及出手的毫不猶豫。

    “不不不,你想錯了,我的想法與你所說的有些出入,”聽了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話,郭守云微微一笑,說道,“我要瓜分的,並不是英國人手中那點可憐的外彙儲備,我要動的是那四百億國際游資。”

    “你說什麼?!”霍多爾科夫斯基身軀一震,他豁然抬起頭,用一種無法置信的目光盯著郭守云。他顯然被這個中國年輕人的想法嚇了一跳。

    “怎麼,難道你對這個不感興趣嗎?”郭守云甚是悠閑的吸了一口煙,悠哉游哉的說道,“嘿嘿,那樣的話,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不是我不感興趣,當然,更不是我那胃口太大,”霍多爾科夫斯基的目光在郭守云的臉上停留了將近三分鍾,這才噓口氣說道,“說實話,我只是覺得你這個想法太瘋狂了,如果不是了解你的性格,我想我絕對會把你看成一個瘋子,而且是一個異想天開的瘋子。”

    “是嗎?那實在是太可惜了,因為我原本就是一個瘋子,嗯,和你一樣的瘋子,”郭守云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笑眯眯的說道,“否則的話,這件事我就不會率先和你商量了。”

    也許正如郭守云所說的,霍多爾科夫斯基與他一樣都是瘋子,總而言之,在這個時候,這位靠投機倒把起家的“共青團書記”是真的動心了,他那張還算是英俊的臉上浮滿了紅潤,那是因為一時的情緒激動而造成的。

    “老實告訴我,是不是英國人給了你什麼好處?”霍多爾科夫斯基坐在沙發上沉思了片刻,而後猛地站起身,他一邊在客廳里來回踱著步,一邊沉聲問道。

    “現在還沒有,”郭守云聳聳肩,笑道,“不過我想總會有的,你也許不知道,我現在已經對聯邦的女人失去興趣了,所以很想品嘗一下英國女人的溫柔滋味。”

    “那你知不知道,一個搞不好,咱們可能會賠個血本無歸,”霍多爾科夫斯基停下腳步,他站在郭守云面前,緊盯著對方的眼睛,說道,“因為這場豪賭從一開始咱們就處在被動挨打的地位上,一旦英國人頂不住的話,咱們就會跟著一頭栽進去再也翻不了身了。”

    怎麼說呢,霍多爾科夫斯基雖然很有經濟頭腦,可是他畢竟不像郭守云那樣有一段來自于前世的記憶,因此,在很多問題上他的考慮范圍就稍顯狹隘了。按照他的想法,郭守云要想把那些參與投機的國際游資吃掉,只有一種辦法,一個是與英國人達成協議,由遠東商業銀行向英國的國家銀行即英格蘭銀行提供跨國貸款,以幫助他們頂住壓力,同時呢,在另一個戰線上,郭守云還要籌集巨資,吃進貨幣投機方所拋出的英鎊空單,以最終求得利潤。按照這種思路,霍多爾科夫斯基心算了一下,前前後後,郭守云必須拿出不少于五百億美元的儲備資金,而且這還是一個相當保守的推算。

    五百億美元絕對是一筆巨款,可以肯定的是,郭氏集團的全部家當都扔進去,大概也湊不出這筆錢來,當然,遠東商業銀行的儲蓄款不能算在里面。霍多爾科夫斯基核算了一下自己手頭的資金,如果短期內不發生意外的話,他的梅納捷普能夠籌集到一百五十億,維諾格拉多夫那邊拿出六七十億應該沒有問題,如果能夠再抓一把斯摩棱斯基的壯丁,那勉勉強強湊出五百億來應該沒有問題。可現在一個很要命的問題是,這一錘子買賣的風險太大了,如果這仗打贏了,那自然什麼都好說,可萬一打輸了呢?

    “呵呵,我想你又誤會我的意思了,你看我像是那種喜歡被動挨打的人嗎?”郭守云很輕易的就猜到了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想法,他笑了笑說道,“別以為我會把自己的命運與英國佬綁在一起,在這件事上,我有自己的打算。”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3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八八章 圍魏救趙


    “哦?那你打算怎麼做?”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臉上展露出一絲詫異,他相信郭守云不是那種喜歡無的放矢、滿口吹大氣的人,既然他說另有打算,那事實肯定就是他想到了什麼最佳的良策。

    “哎,你坐下,”郭守云面帶詭異的笑容,他扯著霍多爾科夫斯基睡袍的袖子,拉著他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才壓低聲音說道,“我問你,你說如果咱們幾家聯合起來,能不能在五月份之前,將盧布的彙率在現有的基礎上再打低三到四個基點?”

    “三到四個基點?”霍多爾科夫斯基撩撩眼皮,稍一思索便回答道,“從現有的一美元兌換一百三十盧布,打低到一美元兌換一百六十盧布,這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可你想過沒有,這麼快的打壓速度,注定會在國內引發恐慌的,一個搞不好,剛剛成立起來的聯邦銀行都要垮台,而那顯然不是咱們所希望看到的。”

    “這我當然知道,”郭守云點頭說道,“而且我也沒想過要把盧布彙率一直打壓下去。”

    “那你”霍多爾科夫斯基愕然道。

    “給克里姆林宮與白宮制造點壓力,順便狠狠撈上一筆,”郭守云笑道,“我估算了一下,如果能在五月份之前將盧布彙率打低三個基點,那我應該能從炒彙市場上抽回六十億的資金,剩下的再籌措一下,湊個一百億應該沒有問題。到時候,咱們幾家一起收手,暫時放棄對盧比彙率的打壓,這樣,一方面可以賣給克里姆林宮面子,另一方面還能籌足充裕的資金應對接下來的整個計劃。”

    “接下來的計劃?說來聽聽,”霍多爾科夫斯基的精神頭顯然很足。他手扶下巴,興致勃勃的說道。

    的確,按照郭守云地計劃,如果幾位巨頭聯手在五月份之前將盧布彙率打低,大家自然能夠獲利頗豐。而隨後,一旦他們將投入到盧布翻炒市場上的資金撤回來。那就等于是一夜之間數百億的投機資金消失了,在這種情況下,盧布彙率在短期內出現平穩局面也就成為必然,如果在這個時候聯邦央行能夠采取一定的舉措,盧布在一定時間內走向升值也是極有可能的。正如郭守云所說地,這是一手一箭三雕的好計劃,它既能讓幾位巨頭賺個滿盆滿缽,又能逼迫克里姆林宮在某些問題上對他們做出讓步。同時呢,還能讓他們集中足夠地資金,投入到後續的計劃中去。

    “據我猜測,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國際游資對歐洲彙率十二國的狙擊,很有可能會在五月下旬展開。而縱觀十二國的經濟狀況,經濟最為薄弱的意大利,顯然會成為他們蠶食的第一個目標,”郭守云眯縫著眼睛,用兩根手指頭在膝蓋上輕輕的敲打著,信心十足地說道,“由穩定彙率連接起來的歐洲十二國,儼然就是一個環形的鏈條。那些覬覦于此的投機者,沒理由不選擇該鏈條中最薄弱的一環下手。”

    “這是必然的,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意大利下手,”霍多爾科夫斯基點點頭,認同道。

    “怎麼說呢,盡管意大利目前地經濟狀況較為薄弱。可它畢竟是西歐六強之一。再加上其國內經濟以加工工業為主,原料依賴進口、成品依賴出口的經濟發展模式。使它成為對歐洲彙率統一體的最忠實追隨者。因此,如果打不疼它,投機者是很難迫使它就范的。”郭守云說道,“在這種情況下,從五月下旬開始,那些投機者必須開始著手吸納里拉幣種,為其後砸沉里拉彙率做准備。”

    “你的意思是,咱們在這時候不用出手?”霍多爾科夫斯基立刻從郭守云的語氣中聽出了門道,他說道。

    “怎麼,你對西西里女人感興趣嗎?”郭守云說笑道。

    “也許吧,不過我和你一樣,對英國女人更感興趣一些。”霍多爾科夫斯基揉揉鼻子,嘿嘿笑道。

    “那我們就等吧,”郭守云聳聳肩,說道,“等他們吃進了足夠的里拉,並轉向吃進英鎊的時候,咱們就可以出手了。”

    “不要兜***了,我地朋友,”霍多爾科夫斯基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你扯東扯西的轉了半天,還是沒把關鍵的問題說出來。我現在唯一感興趣的,就是你究竟打算怎麼做。”

    “很簡單,從六月份開始,吃進德國馬克。”郭守云這次沒有再兜***,他乾淨利落的說道。

    “你要動德國馬克?!”霍多爾科夫斯基一愣,但是立刻反應過來,他知道郭守云是算准了投機者們選定的“參照貨幣”就是德國馬克,所以准備來一手圍魏救趙,直接對德國馬克下手,從而達到狙擊投機者後腰地目地。

    類似郭守云與霍多爾科夫斯基這樣的人,大都知道投機者策動狙擊英鎊地先後手甚至是具體計劃,畢竟歐洲彙率體系的漏洞擺在那,而國際經濟大環境也是穩定的,在這種情況下,國際游資的持有者與引導者沒多少貓膩可玩。

    目前,國際上的經濟環境是總體平穩的,雖然資本主義世界還沒有擺脫經濟衰退期的影響,但卻也沒有爆發大規模經濟危機的跡象,同時呢,由于東西德合並,德國的經濟發展勢頭迅猛,在其帶動下,泛西歐地區國家的經濟開始出現穩步發展的局面。再者,作為老牌的資本主義強國,英國目前的實力雖然已經大幅下滑,但是其國內的經濟結構,尤其是金融體制相當嚴謹,如果不是梅傑內閣在加入歐洲彙率體系的話,國際投機分子很難在在這個島國上找到可供攻擊的破綻。

    那麼現如今投機者們在歐洲彙率體系中找到的漏洞是什麼呢?這個說起來也很簡單:隨著《馬斯特里赫特條約》的簽訂,歐洲十二個經濟發展狀況截然不同的國家開始實行一種全新的彙率政策,即十二國貨幣的彙率不再與美元直接掛鉤,而是彼此參照,同時呢,他們還為各國的參照彙率制訂了一個硬性的浮動范圍。就拿英鎊對德國馬克的彙率來說,彙率體系規定的最低彙率是1英鎊兌換2.7780德國馬克,如果英國想要留在彙率體系內,就必須將英鎊對德國馬克的彙率維持在這個最低限以上。

    市場經濟有其自身的規律,一國貨幣彙率的浮動是要依靠其經濟現實狀況來決定的,而不是單純依靠行政命令就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現實的狀況是,在東西德合並之後,全球普遍看好德國經濟的增長勢頭,這一“普遍看好”反映到金融市場上,便是德國馬克的持續增值,同時呢,再加上德國政府為了防止通貨膨脹,在其國內實行高利息的貨幣緊縮政策,這便使得德國馬克的增值幅度更大了。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投機者吸納了足夠數量的英鎊,並在一個關鍵時刻瘋狂拋售英鎊吃進德國馬克,那麼英國人所要面對的,將是來自于兩個方面的壓力——一方面是面對德國馬克增值,為保持英鎊對馬克的彙率最低限所付出的巨大代價,另一方面則是來自投機者的英鎊拋售狂潮。換句話說,在這一場金融戰役中,英國人是兩面作戰,毫不客氣地說,只要這場戰役一發起,英國人便等于是鎖定了敗局。

    而現在呢,郭守云要在六月份便開始吃進德國馬克,按照霍多爾科夫斯基的估計,在這個時間段上,投機者們恐怕才剛剛吃進足夠的英鎊,他們應該還不及策動第一輪拋售狂潮,那麼在後續的動作中,他們要想順利的完成計劃,就不得不花大代價吃進已經被郭守云再次拉高的德國馬克。而等到這一個過程完成以後,後續的事情就是面對面的拼實力了,郭守云一方拋出馬克吸納英鎊,以實現打低德國馬克、拉高英鎊的目的,而投機者們則要傾盡全力拋售英鎊吸納德國馬克。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投機者要面對的是來自郭守云與英國兩方的沖擊,而郭守云要面對,則是來自投機者和德國兩方面的沖擊,大家捉對厮殺,就看誰手上的資金充足了。

    老實說,在霍多爾科夫斯基看來,郭守云的想法實在有些冒險,且不說那驚人的國際游資不好對付,就單單是實力雄厚的德國佬恐怕就夠人吃一壺的了,現在德國經濟發展勢頭迅猛,要想在這個關頭翻炒德國馬克,而且是想砸沉它,那能是一件容易事嗎?

    不過怎麼說呢,霍多爾科夫斯基絕對是一個富于冒險精神的人,“富貴險中求”這句話可以說是早就印在他的人生座右銘上了,因此,面對郭守云這個多少有些瘋狂的想法,他不僅沒有直接反對,反而開始積極的構思可行性。

    “不錯,我就是打算動動德國佬,”郭守云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笑咪咪的說道,“嘿嘿,我就看准德國人的經濟狀況雖然一片良好,可是他們在原東德的基建項目上投入太多,再加上一系列全新福利措施的推出,所以肯定抽不出太多的資金來應對危機。趁著這個機會,如果不狠狠在他們上榨一筆,我又怎麼能甘心?”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3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八九章 我們的金子


    “我感覺你的想法有些一相情願了,”霍多爾科夫斯基仰頭想了想,先是搖頭說了一句,繼而笑道,“不過這個計劃卻並非沒有成功的可能,關鍵是咱們能不能把別列佐夫斯基他們拉進來。如果這一票買賣他們願意插手的話,那咱們成功的系數就很高了,尤其是斯摩棱斯基,他最近又發了一筆大財,伏爾加格勒汽車總廠前段時間被他拆分賣掉了,這一票怎麼也讓他大賺了。”

    “這個問題我想過了,”郭守云點頭說道,“其實要讓他們加入並不困難,困難的是怎麼獲取他們的新任,讓他們全身心的投入進來,就因為這,我打算等妮娜生日過了,把你們都招呼到這邊來,咱們坐下好好商量商量。”

    “那你打算找什麼借口請他們過來?”霍多爾科夫斯基明顯猶豫了一下,“先說好,你別打我的主意,如果由我出面的話,我估計古辛斯基肯定不會來,前段時間康茲涅爾的事就是他指示人做的,我這段日子正找機會報複他呢,所以你要出面找他他或許會來,如果是我的話,嘿嘿,他估計會有多遠跑多遠了。”

    “借口我已經想好了,現成的,”郭守云一手按著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肩膀,不緊不慢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說道,“我的遠東證券交易中心已經正式落成了,過一段時間就要揭牌運營,大家都是朋友。我這交易中心可不想開門就轉冷,所以你們幾位說什麼也要來捧捧場吧?”

    “嗯,這個借口雖然有些牽強附會,但好歹也算說得過去,”霍多爾科夫斯基笑道,“那我就給你個面子,暫時不找古辛斯基的麻煩了,大不了等咱們正事辦完了,我再想辦法收拾他。”

    對霍多爾科夫斯基與古辛斯基之間地恩恩怨怨。郭守云實在懶得置評,更何況他也知道,在這個***里,有些事情還是少插手為妙。

    “那就先這樣定下來了,”將手中的不知何時熄滅的煙頭扔在地上,郭守云看看自己的腕表,說道,“你趕緊把衣服換上。跟我一塊走。”

    “去哪兒?”霍多爾科夫斯基愕然道,“宴會不是要到晚上才舉行嗎?”

    “宴會自然是到晚上才舉行。不過我還有樣東西要給你看,”郭守云神秘兮兮的說道,“咱們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必須抓緊一點......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我也不會強求,前提是以後不要埋怨我。”

    “這麼神秘?”霍多爾科夫斯基失笑一聲,而後從沙發上躥起來,一邊朝臥室快奔,一邊說道,“那我可得抓緊一點,免得錯過了機會。”

    看著霍多爾科夫斯基僅著睡衣的身影消失在臥室門內,郭守云的臉上閃過一絲會心地微笑。他看得出來。眼下......至少是眼下,這個前世只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是真的把他郭某人當作朋友了。怎麼說呢。有著相同利益基礎、共同觀點傾向、根本利害關系還不存在太大沖突的人,的確很容易成為朋友,只不過這種朋友關系能夠維系多久便不好說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霍多爾科夫斯基換衣服的速度很快,最多也就是兩三分鍾的工夫,他地身影便重新出現在客廳里。兩個無良的男人隨口說笑兩句,並肩下樓,鑽進郭守云地坐騎里揚長而去。

    目前,霍多爾科夫斯基的確相當信任郭守云,這次出來,他沒用自己的車,也沒帶自己的保鏢,對于他這樣地人來說,那真是相當罕見地一種做法。不過話說回來,這未嘗不是霍多爾科夫斯基的精明,畢竟這里是遠東,在這片地面上,如果郭守云想要他的命,他即便是請上一個團的保鏢也沒用,與其做那種掩耳盜鈴的無用功,何如坦蕩蕩的賣給郭守云一個面子?

    郭守云的車隊離開了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藏嬌金窟之後,在市區里七拐八拐地轉了十幾分鍾,最終才駛上一條通往北郊地坑窪土路,最多也就是七八分鍾的時間,進入了一個連廠牌都沒有,卻通有窄軌地冶煉廠。

    這個冶煉廠顯然不是等閑人能夠進入的地方,在進門的時候,霍多爾科夫斯基通過車窗看到廠外戒備異常森嚴,荷槍實彈、三人一組的巡邏士兵隨處可見,而且幾乎每一隊巡邏士兵內都配備了一條凶惡的狼犬。

    “嘿嘿,你看我這個地方怎麼樣?”坐在車後座上,郭守云用胳膊肘頂了頂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肋骨,笑眯眯的說道,“你說說,如果我在這兒把你干掉,誰還能把你的尸體找出來?”

    “嗯?我的朋友,你這話是說笑還是真心的?”霍多爾科夫斯基霍然回頭,肅容問道。

    “說笑如何,真心又如何?”郭守云擺弄著手指頭,微笑道。

    “如果是說笑,那自然沒什麼,如果是真心的話,我希望能提最後一個要求,否則我死不瞑目,”霍多爾科夫斯基一本正經的說著,但是他那雙眼睛里卻浮現出了明顯的笑意。

    “說,我聽著呢,”郭守云聳聳肩,說道。

    “讓我看看我的金子,”霍多爾科夫斯基伸手摟住郭守云的肩膀,嘿嘿笑道,“哪怕是只看一眼也好,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

    “注意!是我們的金子,我,你,還有維諾格拉多夫,咱們三個人的金子。”郭守云把臉一板,木然道。

    “哈哈,對,我們的金子,我們的金子,”霍多爾科夫斯基用力在郭守云的肩膀上拍了兩巴掌,朗聲笑道,“不過我要看的只是我自己那份,你們的我可沒興趣看。”

    看得出來,霍多爾科夫斯基對這份黃金覬覦太久了,如今聽郭守云已經已經有了收獲,這位身價巨億的年輕富翁,竟然忍不住要手舞足蹈起來了。

    “嗯,我的朋友,你的動作很快,老實告訴我,東西出來多少了,為什麼我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探聽到?”霍多爾科夫斯基歡喜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問道。

    “你的人?嘿嘿,別忘了,這是在遠東,如果不是看在咱們的情分上,你安排的那十幾個人早就被我送去喂狗了,你還打算依靠他們探聽什麼消息?”郭守云揉揉鼻子,悶聲說道。

    “無所謂,無所謂,”霍多爾科夫斯基笑的那叫一個開心,他一邊伸手在郭守云的衣服上扯拽著,一邊可勁的朝車窗外張望,同時說道,“喂狗也好,喂豬也罷,都先讓我看看金子再說......在哪呢?怎麼還拐?我怎麼沒看到一個冒煙的地方,難道這兩天停工了?”

    “呵呵,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您著什麼急啊,我跟先生來過好多次了,也沒看他這麼著急過,”前面的司機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放慢車速,頭也不回的說道,“再等等,前面再轉兩個彎就到了。”

    “瞧你那點出息,”郭守云從口袋里掏出煙盒,一邊摸索打火機,一邊說笑道,“看,被人笑話了吧?”

    “還轉兩個彎?”霍多爾科夫斯基嘟嘟囔囔的坐回座位上,先是順手在司機的後腦勺上敲了一指頭,這才喜滋滋的說道,“嘿嘿,不是我沉不住氣啊,而是這一天讓我等得太久了。別說我,包括你還有古辛斯基、別列佐夫斯基他們,咱們這些人起家的速度雖然快,目前手中可以動用的資金也不少,可是面對自己經曆過的這些風風雨雨,又有誰能將自己的全部財產寄托在那一張張的紙鈔上?貨幣,貨幣,說白了,它還是貨,是貨就有貴賤之分,就能被人為的操縱價值,而且操縱這項價值的大權,還是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里。而黃金不同啊,盡管它的貴賤也能由人為操縱,可至少克里姆林宮掌握不了這個權力,只有把黃金抓在手里,咱們的命運才能更保險一些。”

    郭守云認同的點點頭,卻沒有說話,正如霍多爾科夫斯基所說的那樣,對與自己這些能夠將盧布兌美元的彙率在兩個月內從一百三打到一百六的人來說,以紙張形式表現出來的貨幣還有什麼可信度?就像法律是由人制定的一樣,某一種貨幣的實際購買能力,也是由人來定義的,既然有人的因素參雜其中,那它就是不可信的。

    車隊拐過最後一個彎道,最終在一個看上去破爛不堪、四處漏風,但是卻戒備森嚴的大倉庫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兒?”車子才剛剛停下來,急不可耐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已經推門跳了出去,他站在車外,抬頭查看著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倉庫,皺眉問道,“怎麼連一個警衛都沒有,還有這環境......”

    “州政府的大院環境好,難道我們應該把倉庫建在那嗎?”郭守云不急不緩的鑽出車,等到腳踏實地之後,才笑道。

    “我無所謂,反正提煉的事情是由你負責的。”霍多爾科夫斯基繞過車子,站在倉庫門前,朝里面張望著說道,“我現在只想看看我的金子,除此之外......東西在哪兒?”

    倉庫里空空如也,除了一堆散放的破舊零件之外什麼都沒有,大失所望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忍不住回頭問道。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4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九零章 精誠合作


    面對一臉疑惑的霍多爾科夫斯基,郭守云微微一笑,扭頭朝緊跟身後的司機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快步跑進倉庫的大門,然後在倉庫南側牆壁正中的一個紅色按鈕上用力一按,隨著一陣兒“吱吱呀呀”的聲響,倉庫那空曠的地面上顯現出一個有燈光透出的洞口。

    “請吧,我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信步走到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身邊,郭守云伸手在他背上一推,笑眯眯的說道,“你那些可愛的金子就藏下面,下去看看吧。”

    “唔,這不會是個陷阱吧?為什麼我覺得這個大洞就像是一個吞噬人命的血盆大口?”霍多爾科夫斯基伸手抓撓著後腦勺,訕訕說道,“嗯,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沒安好心,真打算趁這個機會謀財害命?”

    “哪來那麼多廢話?”伸腿在對方的小腿上踢了一腳,郭守云沒好氣的說道,“現在離我與哈斯布拉托夫他們商定的見面時間還有不到半小時,你再不抓緊一點,我可真要走了。”

    “哦,好,抓緊一點,抓緊一點,”霍多爾科夫斯基今天的情緒出奇的好,看樣子,昨天晚上因噩夢而來的負面情緒,已經被黃金的誘惑沖到九霄云外了,屁顛屁顛的跟在郭守云身後,“老小子”一溜煙鑽進了***通明的地下室。

    郭守云選取的這個私煉黃金的工廠,原本就是遠東地區一個規模不大的黃金冶煉廠,它的原名叫“奧廖金礦業冶煉廠”,從一九五三年到一九九一年。這個規模不大但是卻異常重要地工廠在遠東運作了整整三十八年,期間共向聯盟供應了大量的黃金。不過隨著蘇聯的解體,這個工廠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去年年初遠東混亂期間,這個廠的幾位負責人捐款出逃,隨後整個工廠被憤怒的工人瓜分一空,價值數千萬的冶煉設備全都被砸爛搗毀、賣了廢鐵。自從與霍多爾科夫斯基、維諾格拉多夫敲定了私采黃金的事情之後,郭守云就選中了這個地方做冶煉廠。畢竟這里地條件都是現成的,廠房的構建、布局,都是按照正規冶煉廠的形式構建地,毫不客氣地說。只要購進好設備,冶煉的工作馬上就能動手。

    說實話,作為一個廢棄的工廠。奧廖金礦業冶煉廠地廠基不小,普通人要想把這塊地皮拿下來估計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不過幸好的是,郭守云在遠東的權勢根深蒂固,他要下這個廢棄的廠區根本沒有花費什麼力氣,波拉尼諾夫的一個電話就把事情辦成了。

    在拿下了廢廠之後,郭守云並沒有在廠區的新建上花費任何工夫,兩套煉爐設備、一套自動選礦機、兩套冷煉設備。都是從遠東那些經營狀況欠佳的冶煉廠里“搶”來的,前後花費不到兩百萬盧布,即便是那條由貨運站接通過來地窄軌,前後也沒有花費多少錢。如果說真正投入大的一項,那就是技術工人的聘請,畢竟這是掉腦袋的買賣,如若找來的人嘴巴管不嚴,很有可能就會惹來大麻煩,因此在這方面郭守云沒少費心思。

    怎麼說呢。犯法的事白道解決不了那就走黑道,腳踩黑白兩道的人總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嘴巴嚴的技術工人不好找?沒關系,可以綁嘛,現在聯邦國內人口失蹤案那麼多,政客可以玩失蹤,明星也可以玩失蹤。為什麼技術工人就不能玩失蹤了?再者。這些技術工人主要是把關地,人數上需要的並不多。有幫會那邊出手的話,解決起來並不困難。至于說需要人數最的勞力,那就更好辦了,那些試圖偷渡邊境的家伙,不管他是俄羅斯人還是朝鮮人亦或是蒙古人,只要身強體壯、能干力氣活的,一股腦的挑出來,隨手塞給邊防軍兩三萬盧布,他們就能把事給辦地妥妥貼貼地。

    就這樣,連捋帶搶的整治了不到兩個月,這個地下地煉金廠便算是組建起來了,此後,從赤塔方向運過來的礦石,便隔三岔五的輸送過來,再在這里經過撿礦、熔煉、提渣等若干道工序,轉換為1KG一塊的“塔形”標准金錠。對于廠里那三百來號苦工來說,這是他們辛苦換來卻一輩子也享用不了的財富,而對于郭守云以及霍多爾科夫斯基、維諾格拉多夫來說,這卻是他們充實財富的最佳籌碼----憑空撈來的籌碼。

    倉庫下方的地下儲存庫是新建不久的,正因為如此,從地面直通下來的走道里還顯得有些潮濕,在每隔六七步便設置了一處的高瓦白熾燈的照射下,甚至可以看到附著在牆體上的水珠。

    從走道上往地下走的時候,霍多爾科夫斯基嘴里抱怨連連,因為通向下方的這條走道沒有階梯,用水泥砌起來的下坡中間光滑,僅僅在兩側留了不足半米寬的兩道防滑線。因為不熟悉情況,霍多爾科夫斯基剛下來的時候,險些栽了一個跟頭。

    好在這條下坡的路並不是太長,最多也就是三十幾步的距離,坡度便趨向平緩,隨後,一個由兩名持槍士兵守衛的拉合式鐵門出現在眼前。

    “郭先生,”看到郭守云一行人下來,兩名士兵從各自的座椅上站起來,眉開眼笑的招呼道。

    “嗯,上校呢?”郭守云笑著走過去,隨口問道。

    “他還沒起床,”一名士兵回答道,“昨天晚上廠里有人鬧事,兩個朝鮮人企圖逃跑,最後被狗咬傷了,上校處理這事熬了夜,所以今天早上沒有過來。”

    “哦,是這樣啊?”郭守云點點頭,類似這種工人逃跑的事,廠里時有發生,他也懶得多問。”

    “先生。需要我去把上校找來嗎?”另一名士兵插口問道。

    “不用了,我就是過來看看,”郭守云擺擺手說道,“去,把門打開。”

    “好的,郭先生,”士兵應了一聲,雙雙跑到大門前。各自從軍裝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鑰匙,插進門兩側地鑰匙孔中,隨後,他們數著一二三。同時轉動了鑰匙柄。

    “叮!”“吱吱嘎嘎!”

    隨著一連串的響動,兩扇足有一寸半厚的鐵門緩緩開啟,露出里面一個虛掩著的鐵柵欄門。

    “嗯。防衛措施做的不錯,”霍多爾科夫斯基跟在郭守云的身後走進鐵門,順手在那厚重的鐵板上敲了敲,笑道,“不過這等重要的地方,卻只安排兩名守衛,是不是有點疏忽了?”

    “呵呵,如果有人打這里地主意。而且還能直接闖到倉庫,那留再多的守衛恐怕也沒有什麼效果了。”郭守云推開虛掩的鐵柵欄門,在邁進一步的同時笑道。

    “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多慮了,”兩名守衛中有一位竟然認出了霍多爾科夫斯基,他笑道,“這里可是我們軍區地金庫,別說一般人不敢打它的主意,即便是有人膽大包天,他們也不可能有機會闖進來的。您要知道。廠區外面有一個連隊在把守,而從這里到軍區總部,只不過是十分鍾地車程,我可不認為有誰能在十分鍾里消滅我們這整個連隊。”

    “哦,原來是這樣,”霍多爾科夫斯基別有深意的看了郭守云一眼,他知道。這些負責看守的士兵顯然不知道倉庫里的黃金是屬于誰的。“軍區的金庫?”遠東軍區也配有金庫嗎?他們那點吃飯的錢恐怕都要從郭守云的口袋里掏吧?

    “來吧,咱們進去。”郭守云顯然不打算讓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看守士兵聊太多,他回頭說了一句,率先朝金庫內走去。

    整個金庫顯然是倉促間建成地,一進入鐵柵欄門便可以看到,足有三百平的地下金庫在四周的牆壁上僅僅是加著了最基本的水泥牆體,一切都那麼簡單明了,沒有半點修飾。不過為保證地下空間的干燥,金庫里也安裝了四台排風裝置,四面的庫牆上各有一個巨大的排風扇,緩緩旋轉的扇葉將地下潮濕的空氣抽取出去,再從地面吸入干燥地氣流。

    當然,對于每一個進入金庫的人來說,真正吸引他們的不可能是金庫內的裝修條件,而是那一方方的存貨架以及那擺放在架子上的成塊金錠。

    因為提煉時間不長的關系,此時金庫內庫存地金錠數量還不算很多,但即便如此,在入庫地頭兩個四格金架上,已經摞滿了整整的兩架金錠,除此之外,在貨架邊地地面上,還堆放了一圈散放的金錠。兩個身穿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正通過擺放在貨架邊的X射線螢火儀一塊塊的檢驗這些金錠的成色。

    “怎麼樣,對現在情況是否滿意?”徑直走到那堆金錠旁邊,郭守云彎腰從地上隨意撿起一塊,放在手里掂了掂,而後就那麼往霍多爾科夫斯基懷里一拋,笑道。

    在沒看到金子的時候,霍多爾科夫斯基興奮的像個小孩,可如今看到了,他反而冷靜下來了。接住郭守云拋來的金錠,這狡猾的狐狸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麼急匆匆的走到兩名驗金員身邊,借著他們面前的螢火儀仔細查看著自己手上的金錠。

    “嘿嘿,滿意,何止是滿意,我的朋友,我簡直想要用贊頌上帝的言辭來贊頌你,”很顯然,親手檢驗的結果令霍多爾科夫斯基感到滿意,他隨手將那塊金錠扔回地上,而後快步走到郭守云面前,先是給他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而後才笑道,“我可以負責任的說,與你合作是我從小到大以來作出的最明智選擇,你就像我生命中的......”

    “行啦,行啦,你那些諂媚到讓人不寒而栗的話還是留給別人去聽吧,我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一把將霍多爾科夫斯基從自己身邊推開,郭守云鄙視道,“今天我之所以帶你來這,一方面是為了讓你看看進展。另一方面也打算消除你與維諾格拉多夫的顧慮,基于此呢,我有一點建議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你說,你說,我洗耳恭聽,”霍多爾科夫斯基爽快的答道。

    “你們先出去,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能進來。”郭守云沒有直接說出他地建議。而是先朝那兩個鑒定員說道。

    “是,先生,”兩個鑒定員恭聲應道,隨後放下手頭的工作。悄無聲息的退出金庫。

    “你也看到了,現在提煉的工序已經步入正規,”等到那扇鐵門緩緩閉合之後。郭守云扯著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袖子,兩人走到那堆金錠的旁邊,一屁股坐在厚重的黃金上,“在這種情況下,我相信此後的投入應該可以忽略不計了,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與你們斤斤計較。不過話說回來,這前期地投入可是不小。在我的賬簿上,先後花在這方面的資金已經遠遠超出了預算,大家都是采金的利益既得者,就像當初地約定一樣,咱們的投入也應該共同分擔吧?”

    “那是自然,”霍多爾科夫斯基眯縫著眼睛,頗顯大度的說道,“且不說維諾格拉多夫那邊,單就我個人來講。只要能夠准確無誤地拿到應該屬于我的那一份,前期的投入,我可以一力承擔,在不太過分的情況下,你說要多少,我就給多少。”

    霍多爾科夫斯基這話說的慷慨,可實際上郭守云卻聽出了玄機。這小子要“准確無誤”的拿到他那一份。這是什麼意思?很簡單,在煉金的工作方面。他霍多爾科夫斯基要朝廠里安排人手,進行監督。

    怎麼說呢,如果放在過去,郭守云肯定會想辦法抵制霍多爾科夫斯基的這個要求,不過現在他另有考慮。

    “怎麼,還擔心我會坑了你們?”微微一笑,郭守云說道。

    “嘿嘿,那倒不至于,”霍多爾科夫斯基聳聳肩,說道,“不過類似這種合作,大家多准備一份小心總不會錯地,更何況你也不希望我們整天疑神疑鬼的吧?”

    “這話說得有道理,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郭守云點點頭,笑道,“我現在的想法,是趁著遠東證券交易中心成立的機會,在中心內為你們設立專門的運營部,你可以把梅納捷普的會計師、鑒金員調一批過來。這樣,一方面可以解決這邊廠里的監督問題,另一方面也可以為幾個月後的計劃做准備...“嗯?你這是說的真心話?”不等郭守云把話說完,霍多爾科夫斯基便訝然道。要知道在過去地一年多時間里,郭守云在對待遠東的問題上,一直是執行的一種類似“閉關鎖國”的政策,他的勢力不向外蔓延,而遠東也不許外部勢力介入。現如今呢,他突然“智慧大開”,准備敞開“國門”放外人進來了,這一變化多多少少會讓人感覺驚訝的。

    不過就在問出這一句話的同時,霍多爾科夫斯基便想到了郭守云這麼做地最根本原因了,其實這個問題說白了很簡單,郭氏集團過去之所以極端排外,其根本原因無外乎就是它在遠東根基不穩。而今呢,郭守云在這片地面上經營了年余光景,從政界到軍方,再到無孔不入地黑社會組織,他都牢牢的控制在了手心,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不畏懼會有什麼外來者搶奪他地既得利益了。因此呢,他大可以大大方方的敞開門戶,送給人一個毫無價值的“開明形象”。

    別以為霍多爾科夫斯基是個老實人,即便是在過去與郭守云合作的時候,他也不止一次的打算向遠東滲透勢力,不過他在這方面做出的努力沒有收到任何失效。怎麼說呢,如今的遠東已經再不是過去那個遠東了,現在在這里,無論是各州的官員還是軍方的將領,基本上都是由郭氏集團送上位的,就拿遠東軍區那些曾經囂橫一時的二級集團軍將領們來說,在失去了軍隊的實權之後,再加上長時間的金錢腐蝕,他們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了棱角,他們現在每天考慮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下個月能夠從郭氏集團拿到多少紅利,退休之後選擇哪個國家定居最合適,退休的時候郭氏集團會給他們多少安家費等等這些問題。在這種情況下,誰要想在遠東與郭氏集團爭奪利益,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當然是真心話,”郭守云微笑道,“你近期就可以去安排,廠里進出的通行證我會抓緊為你的人辦理,不過我勸你在挑選人手的時候謹慎一點,畢竟這方面的消息走漏不得。”

    微微點頭,霍多爾科夫斯基暫時拋開一腦子的胡斯亂想,他笑道:“我會慎重的,而且你也可以放心,等到我拿到通行證的那一刻,你也能拿到你所需要的資金。”

    “嘿嘿,那......合作愉快。”郭守云伸出手,朝霍多爾科夫斯基笑道。

    “合作愉快。”在這個“金碧輝煌”的地下室里,兩個無良男人的大手握在了一起。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4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九一章 你們自己選擇吧


    如果說郭守云與莫斯科五位巨頭之間的第一場“戰爭”,是其與霍多爾科夫斯基接觸的第一次契機的話,那麼其後兩人在商業、政治、私采金礦等方面的種種合作,便是梅納捷普與郭氏集團一步步緊密聯合的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由于雙方都涉及到了與中國方面聯合的關系,所以郭守云與霍多爾科夫斯基之間的關系越走越近,如果僅從表面上看,兩人儼然就是相交多年的至交好友了。

    坦率地說,郭守云也好,霍多爾科夫斯基也罷,他們在性格上的確有著很多的共同之處,兩人同樣的陰險狡詐,同樣的不擇手段,同樣的疑心頗大,如果說他們兩個能夠成為朋友,那絕對是異數,是嚴重違法常規的事情。不過這種異數畢竟還是出現了,在經過了私采金礦一事的合作之後,郭守云與霍多爾科夫斯基之間的關系更顯密切,以至于在莫斯科的政界,流傳出了一個很時興的說法:“梅郭集團”,即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梅納捷普與郭守云的郭氏組構而成的利益集團。在大私有化改革的進程中,這個利益集團聯合維諾格拉多夫,以及哈斯布拉托夫、久加諾夫為首的左派中堅力量,在莫斯科大肆活動,竭力攢取一切他們可以夠得著的利益,其最終的結果,便是直接導致西伯利亞大油田、共青城航空工業聯合體、遠東鋁業聯營集團被納入了私有化的軌道......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如今說來為時尚早。

    參觀完屬于自己的煉金廠,郭守云先是命人將霍多爾科夫斯基送回別墅。其後便乘車前往州政府的招待所,並在那里與等候多時地哈斯布拉托夫、久加諾夫進行了一場為期兩個小時的秘密會談。

    怎麼說呢,這場會談進行的並不順利,素性耿直的久加諾夫顯然對郭守云的成見很深,畢竟在他的眼里,郭守云這個家伙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竊國大盜”,布爾什維克黨的倒台、蘇聯地解體,他都應當承擔一定的責任。至于說如今俄羅斯聯邦經濟的頹敗局面,更是由他這類人一手導致的。而作為久加諾夫口中地那個“竊國大盜”,原本應該年輕氣盛的郭守云反倒顯得老練了許多,面對會談十久加諾夫的連番指責。他臉上那份盈盈地笑意始終都沒有消失過。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無言是最大的蔑視。”的確,郭守云現在很蔑視類似哈斯布拉托夫、久加諾夫他們這樣的政客,這些人最擅長的。無非就是空口說白話亦或是喊一些聽起來慷慨激昂實際上卻空洞乏味的陳詞濫調,他們的全部才能都停留在空泛的言辭上,而一旦行動起來,他們便能瞬間由“無所不能”轉化為“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句話:“黨棍,這些人全都是黨棍。”

    在面對著久加諾夫那幾乎要指到自己鼻端地手指頭時,笑意盈盈的郭守云充分發揮了阿Q的精神,他用來壓抑心頭怒火的借口只有一個----“崇高而偉大的根納季同志已經老糊塗了,會和一個精神病人較真的。嗯,只有另一個精神病人......我就是竊國大盜,我就是應該被送進集中營勞動致死,可這世界上應該的事多了,最後又有幾件真能辦成的?竊鉤者誅,竊國者侯。老東西活這麼大年紀,卻連這個道理都看不懂,真是糟蹋糧食。”

    千萬不能小看這個遭人鄙夷的阿Q精神,在政壇上。史泰龍那樣地硬漢,只能落個身敗名裂的淒慘下場,與此相對的,只有那種能將阿Q精神發揚到極致的能人,才有機會一步步“Q”上神壇。

    郭守云的阿Q精神素來修養的不錯,當初強橫的妮娜、莎娜麗娃,被他“Q”成了自己地女人;雅科夫被他“Q”到了日本;維克托則被他“Q”成了堅強後盾。而今天。他同樣把久加諾夫“Q”地沒了脾氣。老頭沒頭沒臉的指責一番,最後面對年輕人臉上那張一成不變地笑容。才最終意識到,當初那個站在將軍樓門前悵然失神的郭守云已經永遠的隨風而逝了,如今坐在這里的郭守云,卻是他這個老頭很難撼動的一個存在了。自己可以鄙夷他,可以指著鼻子罵他,甚至還可以上去踢他兩腳,可臨到最後,還是不得不低頭向他尋求合作,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而傾盡全力的保護他----這便是久加諾夫目前所面臨的尷尬局面。

    兩個小時的談判里,郭守云即便是被罵的狗血淋頭,可始終保持一個論調,那就是代表會議中軍方的席位必須增加,而且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增加百分之二十。如果哈斯布拉托夫能夠接受這個條件,那麼出自的遠東代表以及部分來自卡累利阿、薩哈、薩拉托夫地區的代表,就會在今後的一系列決議中,支持左翼聯合力量的主張。同時,在今後一段時間內,代表會議應盡全力將邊界談判問題的決定權拿到手,以全體代表投票表決的方式對各項談判條款執行表決,表決結果必須以備忘錄的形式向全聯邦公民公布。

    在最初的時候,哈斯布拉托夫對郭守云提出的增加軍方席位的合作條款給予了反對,但是最後,面對對方寸步不讓的堅決態度,他還是接受了這個無法回避的讓步。不過作為合作後的第一項可能性提案,哈斯布拉托夫要求遠東代表在七月份的政府罷免議案中與他保持一致,即由代表會議提出議案,解散現任的、被美國人收買了的、無能的蓋達爾政府,重新組建一個至少傾向左翼,或帶有左翼性質的政府。至于說新任總理的具體人選,哈斯布拉托夫提出了左翼力量聯合的“保守提名”,即現任地天然氣聯合康采恩理事會主席切爾諾梅爾金。

    對切爾諾梅爾金這個人,郭守云並不陌生。此前去莫斯科的時候,他也曾與這個人有過接觸,其中有一次就是在霍多爾科夫斯基的私人宴會上,當時切爾諾梅爾金是攜其夫人切爾諾梅爾金娜一同出席的。要談到對這個人的具體印象,郭守云只能說一點,那就是老頭很狡猾,不苟言笑但是卻長袖善舞,這也是他能在聯邦紛繁複雜的政治環境下與各方勢力同時保持密切關系的最根本原因。

    經過短暫的思考。郭守云原則上同意了哈斯布拉托夫關于解散現任蓋達爾政府地提議,並保證在七月份代表會議罷免政府案中,示意遠東代表投選贊成票。而作為交換條件,他隨即又向哈斯布拉托夫提出一項要求。那就是在即將到來的大私有化改革中,代表會議應該盡一切可能將遠東四家主要的航空工業企業納入私有化進程,以一個統一的、成規模地企業聯合體的方式拆分股份。而在轉股引資的過程中,代表會議地議案中,應該盡可能杜絕國外資金的介入,給聯邦本土資金提供更多的優惠空間。另外,分布在遠東各地的六十四個民用衛星地面站,也應納入私有化進程,以計價拍賣或轉租吸稅的形式,將它們轉為民營。至于說計價的過程以及稅率租金的高低,決定權應下放到遠東的州一級政府。

    很明顯,當郭守云提出這一項要求地時候,哈斯布拉托夫與久加諾夫都能意識到這一要求意味著什麼----如果這兩項決議在代表會議中獲得通過,那麼胃口越來越大的郭氏集團,將有機會在年底之前,一口吞下遠東四個總資產超過三十億美元的大型航空企業。在這四個航空企業中,共青城航空工業體是蘇聯在一五計劃期間打造起來的,在過去近八十年的時間里。這里曾經出現過無數令所有蘇聯人為之驕傲的機種,前蘇聯三個享譽全球的飛機設計院,就是隸屬于這個航空工業體的。即便是現在,蘇27的全套技術也仍就是由這個企業掌握地。而除了共青城的加加林飛機制造廠之外,遠東的第二大航空工業體便是伊爾庫茨克飛機制造廠,它不僅僅是蘇30的研發基地,同時還是蘇霍伊設計局的總部所在。把它們賣掉......用久加諾夫的話來說。那就等于是“賣掉了整個國土防空軍。賣掉了蘇聯存留不多的那一點回憶,賣掉了一切。”

    當然。與私有化四大航空企業相比,郭守云對遠東六十四個民用衛星地面站地覬覦也令人無法接受,要知道,這六十四個民用衛星地面站並不僅僅是地面上地那數十億設備,它還包括了正在太空中運行的十二顆民用衛星。類似這些東西可都是蘇聯時期布爾什維克黨花費巨額財力弄出來地,而今呢,郭氏集團竟然想要一分錢不花就把它們全部拿走----本來嘛,如果將計價權、稅率租金定位權都交給遠東州一級政府,那郭氏集團拿到這些東西還用花費一分錢嗎?這可能性恐怕低的可憐吧。

    正因為如此,當郭守云剛把這兩項條件提出來的時候,久加諾夫便毫不猶豫的給予了駁斥,他並可立刻返回莫斯科,也不能接受如此苛刻的、與強盜行徑毫無二致的條件。

    “沒關系,協商協商嘛,就要大家商量著來,一次談不攏,咱們還可以談第二次、第三次,我有時間,我可以等。”面對暴怒的久加諾夫與一臉尷尬的哈斯布拉托夫,臉上笑容依舊、看上去有些欠抽的郭守云也失去了繼續談下去的興趣,在起身告辭之前,他心平氣和的與久加諾夫說了一番發人深省的話,“就目前的局勢來說,遠東四大航空工業體只有三條路可走,第一,放著發黴,等著破產,讓近三十萬工人下崗失業,淪為難民,近萬名技術人才帶著原本屬于他們抑或是不屬于他們的技術資料移民國外,為你們所謂的階級敵人效勞賣命;第二,將它以最低廉的價格賣給美國人亦或是英國人、德國人、日本人,他們會抽走全部的技術、資金、人才以及一切對他們有用的東西,然後賣掉全部設備、原料,甚至是最後一顆螺絲釘,最終留下一個讓你看著流淚、想著傷心的空架子---當然,到時候你們也可以對聯邦全民負責人的說一句,通過你們的努力,聯邦又多了幾片可再利用的有效耕地;第三,將它賣給我,這對于你們來說,是出賣了國家的利益,可在現實上,我會為這個國家留下大量的技術以及相應的技術人才,我還能為你們養活近三十萬工人,讓他們不至于為明天的一頓飽飯輾轉難眠,我可以讓遠東四大航空工業體繼續運轉下去,只要我的郭氏不倒,只要我還活著,還有一口氣,還擁有在郭氏集團的發言權,你們心目中的這個象征就會一直立在那,永遠不倒。或許在你們看來,損失國家的利益以充盈某一個商人的腰包是厚顏無恥的出賣,可在我看來,事情沒有那麼複雜,我是個商人,在我考慮問題的時候,從不理會什麼主義、什麼理想之類的空泛問題,我唯一考慮的就是經濟,就是效益。而在經濟學的范疇內,希克斯標准告訴我們,如果一個方案出台,在收益與損失相抵後,整體上仍能增進國家福利,那麼決策者就應該想辦法讓這個方案獲得通過。現在,這個決策的機會就擺在你們面前,是要顏面還是要成果,是要抱著幾個爛攤子不放,還是為幾十萬嗷嗷待哺的產業工人尋找一條活路,最終的決定權在你們手里。在這問題上,前進一步,你、他、我,我們都將承受來自方方面面的罵名,甚至是將來某一天的審判,可在此之前,我們卻為幾十萬人尋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給他們找到了明天的希望。退一步,我們誰都不用背負責任,你是人人敬仰的革命者,他是位高權重的代表會議主席,我呢,仍然做我的小商人,而換來這些的代價,便是幾十萬個家庭將會在未來幾年時間內逐一破滅......何去何從,你們自己選擇吧。”

    這一番話說完,郭守云連告辭都沒說,就那麼施施然的拂袖而去,當他從招待所里走出來的時候,仰頭望天,天氣依然那麼好,陽光普照,天空蘊藍.....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4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九二章 阿布的夫唱婦隨


    郭守云在招待所與久加諾夫、哈斯布拉托夫所說的那一番話有發牢騷的成分,也有某種程度上的欺詐成分,就拿他所說的那個“希克斯標准”來講,在經濟學的范疇內,的確存在著這麼一個具體方案可執行性的衡量標准,但是與它相配合的還有一個“卡爾多標准”,即該方案一旦通過,方案的受益方應該給予方案的受損方足夠補償。這兩個經濟學“標准”構成了資本主義社會福利體系的最基本框架,而郭守云之所以敢于拿一個簡單的、單方面的“希克斯標准”來忽悠久加諾夫,其根本原因就在于這老頭出身在前蘇聯的鼎盛時期,而在那個所謂的社會主義時代里,蘇聯政府重視的僅有一個“希克斯標准”。

    不過話說回來,郭守云發的這一通聽起來富含哲理的牢騷顯然起到了很大的效果,就在當天晚上為慶祝妮娜生日所舉辦的宴會上,久加諾夫罕有的暫時拋棄成見,親自來到郭守云的別墅區,參加了整場宴會,而且在整場宴會上,他都是笑容滿面的。

    妮娜的生日宴會熱鬧非常,在一定程度上,它能夠昭示出郭氏集團的發展已經進入了穩步的成熟期,就在當天夜里,整個別墅區可謂是高朋滿座,莫斯科主要政府部門、克里姆林宮總統辦公廳、代表會議秘書處、聯邦各地的州一級政府、除遠東軍區之外的十二大軍區、除太平洋艦隊之外的三大艦隊司令部,都或明或暗的派代表前來道賀。類似這些部門,有些與郭守云聯系密切,而更多地則與他根本沒有過任何接觸。不過大家都是在聯邦混飯吃的,且不管各自的立場如何,至少彼此間混個知名知姓沒有什麼壞處,在政壇上,多一條路往往就是多了一枚護身符。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個問題,也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郭氏集團作為起自遠東的一個實力派,它的存在已經為聯邦各方勢力所承認了。通過一年多的努力,通過無數次暗藏殺機的拼搏,郭守云終于在這個異國他鄉的地方搶到了真正地立足之地。

    而相對于這些來自政界各部門的賀客,來自經濟界的賓朋顯然更多一些。遠東各地的那些商界名流自然不用說了。他們基本都是跟著郭守云混飯吃地,因此即便是本人來不了,也必須找一個最親近的人送上一份厚禮。這就是交際場上的規矩,誰不按規矩來,誰就注定要倒黴。除了遠東地商界代表之外,莫斯科來的人也很多,像別列佐夫斯基與斯摩棱斯基、維諾格拉多夫,他們三個是聯袂而來的,古辛斯基由于近期心血管病複發無法到場,不過他卻派來了自己的隨行秘書。

    當然。在郭守云看來,妮娜的生日別列佐夫斯基他們是肯定要來的,不管是貌合神離的合作也好,真心實意的合作也罷,總而言之,大家現在還處在合作階段,因此面子上地事自然要做到位。

    要說在所有的賀客中,真正讓郭守云感覺到幾分意外的,估計要算是被別列佐夫斯基親熱的稱呼為“羅姆卡”的阿布拉莫維奇了。當這個相貌英俊、年富力強的“切爾西”老板跟著別列佐夫斯基一同出現在別墅前的時候。郭守云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而對這個此時還很年輕的幸運寡頭,郭守云也說不出自己有一種什麼樣的觀感。

    這次來遠東,阿布拉莫維奇帶來了他地妻子,伊蓮娜.曼蘭蒂娜,在聯邦國際航空公司任職的漂亮空姐,而這一對夫婦送來的賀禮。則是一頭毛茸茸、外形超可愛的玩具狗。以及一個俄羅斯國內隨處可見的套娃。老實說,這兩件禮物本身恐怕值不了幾個錢。但是郭守云看得出來,阿布夫婦在這方面著實花費了一番心思。那頭玩具狗從一拿過來就被小維克多搶走了,整場宴會都沒離開過小姑娘的懷抱,至于那個十五件套的俄羅斯套娃,則是妮娜所收到地“最好”地生日禮物,因為套娃最外層的人物圖案,正是妮娜本人地相貌,而內里所套的十四個娃娃,則是清一色的小孩形象。對于現在的妮娜來說,什麼珠寶、時裝乃至游艇、別墅之類的東西顯然不太重要了,郭氏集團的龐大資產擺在那,她要什麼搞不到啊?如果說現在還有什麼事情能讓她操心的話,那恐怕就只有兩點了,一個是丈夫對她的感情,一個是久久無法懷孕的困擾,而這一個很別致的俄羅斯傳統套娃,顯然給她這兩層顧慮都帶來好兆頭。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個原因,素來都很不喜歡應酬的妮娜,很快便于伊蓮娜打成了一片,在宴會上,妮娜甚至專門在自己的身邊為伊蓮娜安排了一個座位。

    對阿布夫婦借妮娜之手與自己套近乎的舉動,郭守云冷眼旁觀,對一切都有一種一目了然的把握,老實說,這種把戲他都玩過,而且還是玩得不玩的手段了,如今再來看別人在自己眼前耍弄這種招式,他在感覺好笑之余,還多少有那麼幾分感慨。他在想,自己當初努力向妮娜求婚的時候,維克托是不是也在背後如此嘲弄過自己呢?

    原本按照郭守云的思路,此次前來遠東的阿布拉莫維奇肯定會趁著別列佐夫斯基在場的機會,想自己提出接手赤塔鋁業的要求,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對方根本沒有提起這個話茬。不僅如此,在宴會期間,別列佐夫斯基有幾次試圖將話題朝著方面轉,也都被年輕的阿布不動聲色的岔過去了,僅從這一點上,郭守云便判斷出這個年輕的阿布的確不簡單,至少他想問題想得很深,很遠,是一個真正的足智多謀且眼光獨到的人。

    試想,如果阿布在這個時間提出接手赤塔鋁業的要求,那郭守云至少會產生兩個印象,第一,這小子是別列佐夫斯基的人,他掌控了赤塔鋁業也就等于是別列佐夫斯基掌控了赤塔鋁業,而這對郭氏集團來說絕對是一個威脅。第二,這小子要拿下赤塔鋁業並不打算依仗郭氏集團,而是打算單純依靠別列佐夫斯基,他與郭氏集團在將來並不存在多少合作的機會。不要小看這一種疑慮,要知道在很多時候某一權貴的疑慮,足以令無數人名裂身死。

    而現在呢,阿布在宴會上絕口不提赤塔鋁業的事,那以郭守云的精明便不難看出這個年輕人的立場:他是個濾得清複雜關系的人,與別列佐夫斯基的合作是一回事,與郭氏集團的合作又是另一回事,雙方井水不犯河水,交割分明。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才能在最大程度上放棄疑慮,從而使整件事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在郭守云的面前,阿布絕口不提赤塔鋁業項目的事,可這並不意味著他沒有自己的打算,在另一邊,他那位患難與共的妻子,也就是伊蓮娜,一直都在做妮娜的工作。這女人先是借著閑談的機會,將話題扯到了自己的工作上,那大概的意思,就是她在莫斯科國際航空公司的工作多麼多麼不如意,她多麼多麼想要放棄工作回家相夫教子,可又舍不得空姐這個她畢生至愛的職業。然後順著她的口風,妮娜很自然的就建議她換一家公司,畢竟現在俄羅斯的航空公司很多,她入行那麼久,經驗豐富,在別的航空公司應該很容易找到位置的。接著呢,伊蓮娜就順坡下驢,她聲稱自己之前也做過這方面的努力,她甚至還托人在遠東航空公司遞交了申職報告,不過可惜的是,因為得罪了莫斯科國際航空的幾個負責人,所以遠東這邊不願意接收她。這件事讓她很苦惱,尤為重要的是,過不了多少時間,她的丈夫就要到赤塔做生意了,而她留在莫斯科,那就等于是夫妻倆兩地分居,一年估計也見不上一面了。

    “現在的男人都不可靠,尤其是那些年輕卻囊中多金的男人,更是不可靠之極,”伊蓮娜的論調深受妮娜的贊同,可不是嘛,看看自己那一位,自個整天守在他身邊,他還總在外面沾花惹草呢,這要是天南海北的玩一手兩地分居,那還不亂了天了?

    從不善于同人鉤心斗角的妮娜,在同情心與朋友情誼的激發下,當即讓傭人傳話給同為賀客的遠東航空公司副總裁奧庫洛夫,詢問了一下伊蓮娜工作調動的問題。

    毫無疑問,妮娜上了外表清純骨子里卻狡猾萬端的伊蓮娜的當,這女人之前從未向遠東航空發出過什麼申職報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與丈夫阿布策劃好的全盤計劃。一旦她調來遠東航空公司,那麼毫無疑問,阿布就有更多機會與借口來遠東了,從而也有更多機會接觸到郭守云,走好這一層關系了。至于說這一個謊言會不會被當場戳破,夫婦兩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首先,能有資格來到郭守云別墅的人,肯定是遠東航空公司的高層負責人,類似一個空姐的申職報告,這些人根本接觸不到。其次,一個空姐的申調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妮娜真肯開口過問,那航空公司肯定會馬上辦理,即便是以後他們發現了問題,也不可能轉回頭調查什麼。難不成航空公司還會專門找到妮娜,告訴她“你說的那個空姐沒有向我們遞交申職報告”?天底下有哪個當官的能傻到那程度?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4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九三章 真實的生活


    喧囂過後是沉寂,即便是再熱鬧的歡聚,也不可能凝結為永恒,隨著妮娜生日宴會的結束,喧囂了幾天的哈巴羅夫斯克再次走向平靜,從各方趕來捧場的人們,也在或真誠或惺惺作態的依依惜別中各自踏上返程。

    從各州、各軍區、莫斯科各政府部門趕來的賀客,是在妮娜生日晚宴的第二天返回的,郭守云親自將這些人送到機場,目送他們等上一架架飛往各地的班機。而在此之前,別列佐夫斯基他們則是當夜便趕回了莫斯科,大家都是忙人,郭守云也沒有挽留他們。而相比之下,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走的稍晚一些,妮娜的生日過去之後,他們又在遠東滯留了兩天,期間,與郭守云商定了一下七月份去北京的具體事宜,隨後呢,三個無聊的人又跑去勘察加洗了個溫泉浴,這才最終各自散去。

    就在郭守云忙著為妮娜慶祝生日的幾天時間里,枯等在哈巴羅夫斯克的希奎娜,也終于得到了來自于美國那邊的通知,東部財聯的家族董事會為與摩根財團爭奪來自俄羅斯國內的潛藏利益,為郭氏集團開出了豐厚的合作條件。

    三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妮娜生日過後的第二周,在東部財聯一名常務董事的帶領下,由十二人組成的談判代表團乘坐專機趕到哈巴羅夫斯克,在其後的四天時間里,這一代表團與郭氏兄弟倆以及匆忙自紐約飛回的里爾克,在郭氏集團的總部大樓里展開閉門磋商,雙方最終在即將進入四月份的最後一天里。達成了基本地合作意向。

    按照雙方的合作協議議案,從四月份到第二年年中,即長達十四個月的時間里,郭氏集團旗下的遠東商業銀行與東部財聯旗下的芝加哥國民銀行將展開一系列的融股聯營合作,遠商行在這一過程中向芝加哥國民銀行轉讓百分之十二的原始股權,百分之二十七無決策權可分紅股權,而作為交換,芝加哥國民銀行將向遠商行出讓百分之七的原始股權以及百分之十五無決策權可分紅股權;從四月份開始。東部財聯旗下四家銀行,將在三個月時間內向郭氏集團注資七十億美元,同時,郭氏集團將抽調四十億美元。用于創立“遠東信托投資銀行”,在該銀行中,郭氏集團占有百分之四十七點三七地股份。芝加哥國民銀行占有百分之三十九點三五的股份,剩余股份將投放于“遠東證券交易中心”,從而用于吸納遠東地區的投資資金。作為遠東地區第一家合資性的信托投資銀行,“遠東信托”不承接儲蓄轉貸方面地相關業務,其主要的經營方向,僅僅局限在信托投資、風險投資、高收入人群的個人理財業務以及企業收購投資地項目上;自正式合作之日起,東部財聯將斥巨資,在遠東十二個大中型城市開設保險業務。這家總部設立在哈巴羅夫斯克的“遠東國際保險公司”將承接除人壽保險之外的全部個人財產保險業務;自正式合作之日起,東部財聯將向設在巴黎的國際商會提交申請,邀請郭氏集團加入該商會,並正式成為其會員,同時,東部財聯還將為郭氏集團安排最“安全”、最“合理”的資產、經營狀況評估。按照協議,該項評估將由畢馬威國際會計師事務所與安達信會計師事務所聯合展開,東部財聯將動用其手中的一切資源,為郭氏集團通過該項審核保駕護航;同樣是自合作之日起。東部財聯將會動用其手中的資源,促成郭氏集團對王安公司的全資收購案,同時,東部財聯還將為重組後地王安公司提供不少于二十億美元的商業貸款,以刺激其股份的順利增值......

    郭氏集團與東部財聯的合作協議談的內容很多,方方面面的事項涉及到六大方面、四十余條小欄內容,而從整體的表面來看。郭氏集團的確能夠從這次的合作中得到很多益處。比如說借助對方地資金實力迅速擴充規模。再比如順利拿下王安公司,並依托東部財聯的造勢將公司順利推想股份增值。還有,依托兩家國際性會計師審核機構的審核,將集團推想全球,徹底擺脫以往那種“皮包公司”、空殼公司的形象等等。可這話要分兩頭說,相對于郭氏集團來說,東部財聯能夠從這次合作中得到的實惠似乎更多一些,而其中最顯著、最直接的一點,便是他們能夠從這種合作中獲得進入俄羅斯私有化改革市場的最佳機會,而這個機會對于當今世界上地絕大多數商家來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地。

    當然,兩家集團的合作,也為他們各自帶來了不小地負面影響,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們徹底得罪了在美國勢大根深的摩根財團,隨著兩家談判代表閉門磋商會議的展開,潛伏在的遠東斯皮林格黯然離開符拉迪沃斯托克,很顯然,摩根已經取消了繼續爭取與郭氏集團合作的打算,而郭守云已經能夠感覺到新一輪危機的緩緩降臨。這個世界上的敵友區分有時是很簡單的,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但是敵人的朋友卻一定是敵人。

    不過現如今的郭守云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了,隨著實力的一天天增長,郭氏集團的一步步壯大,他的自信心也在逐步的增強,在遠東,憑借他建立起來的帝國,憑借那交錯複雜的人際關系,他有把握經受住來自各方面的打壓。

    就在郭守云送別了風華絕代的希奎娜,揣著與東部財聯達成的談判協議,心事重重的投入新一階段工作的時候,一九九二年三月的短暫篇章,已經作為一張作廢的日曆被永遠的從曆史中抹去了,接踵而至的四月,似乎從開頭兩天就不是很平靜。

    對于這個四月開頭幾天所發生的事情,郭守云在他的私人筆記中做了如下記錄:“......在過去的四百多天改革時間里,破碎的經濟狀況、居高不下的失業率、穩步攀升的惡行犯罪事件、近四百萬家庭的瓦解覆滅,逐一證實了克里姆林宮民主主張以及蓋達爾政府休克療法的徹底失敗。從自由民主幻想中逐漸清醒過來的俄羅斯人,開始反思他們曾經犯下的錯誤,而在這類反思中,第一波布爾什維克黨信念複蘇現象出現了,斯拉夫派的團結力量開始成型。四月一日,哈巴羅夫斯克近六萬市民冒雨聚集在列甯廣場,長達四個小時的靜坐示威只為一個象征性的訴求,他們要求重新塑立起廣場上原有的列甯雕像。他們的堅毅足以令人感動,但更可悲的是,他們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廣場上那座雕像,原本就是由他們自己在不久前推倒的。為了平息這件事,身為州長的秋羅諾夫向我征詢了意見,我很明確的告訴他,塑像能夠被推倒,自然還能把他立起來。其實,這話我只說了一半,下面半句是,有些東西推倒了就再也立不起來了。也許是對我這句話的最佳印證,當天莫斯科也爆發了有近十萬人參加的游行示威,葉氏是騙子這句話,終于被一部分人喊出來了。與當初8.19政變者采取的策略不同,莫斯科軍警再次對示威游行采取了強力鎮壓的舉措,一人死亡六十四人受傷的結果告訴人們這樣一個現實:民主是單向的,你有權力把他請進門,卻沒有權力把他趕出去......”

    “......霍多爾科夫斯基真是把古辛斯基看透了,他此前的那一番話得到了充分的認證,即便是沒有他親自出面而是由我出面邀請,古辛斯基仍舊沒有前來遠東赴約。不過這個家伙倒是對我提出的圈錢計劃很感興趣,所以這項計劃也得到了他的全力支持。之後發生的一切,令我對這個曾經稱雄世界的帝國產生了最深重的悲哀感,從三十號起,六家商業銀行對盧布展開新一輪的打擊,整個過程出奇的順利,僅僅四天時間,盧布兌美元的彙率從一比一百三降到了一比一百六,按照六家商業銀行現有的儲蓄總額來算,就在這四天時間里,近一千六百億美元的居民儲蓄被悄然蒸發了。不設身處地的站立在這個瘋狂年代,你永遠都不可能體會到那淤積在整個國家上空的深沉怨憤。就在昨天,消息報上刊登了一則消息,一對年輕夫婦帶著一對雙胞胎幼童,在莫斯科的某一所銀行取出了他們全部的二十萬盧布積蓄,隨後在走出銀行的那一刹那,擁抱著、雙雙跳進了洶湧的車流。很顯然,他們已經對生活失去了全部的希望,要知道在十二個月之前,他們的積蓄還能在莫斯科買下一套不少于一百平的房子,而現在......莫斯科的房價已經漲到近五萬盧布一平了。在看到這一則消息的時候,妮娜問我對此有何感覺,我知道,她這是在指責我,而我能夠給她的唯一答複,則是:這對夫婦已經真正認識到了真實的生活,只不過在這份稍顯殘酷的真實面前,他們選擇了屬于他們自己的路,而我則選擇了完全不同的另一條路......”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4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九四章 邪惡


    遠東的春天來得慢去得快,時進五月份,哈巴羅夫斯克的氣溫已經出現了罕見的高溫,盡管相對于部分赤道國家來說,二十幾度的溫度並不算什麼,但是對于這個素來寒冷的國度來說,這樣的氣溫已經相當不錯了。

    對于男人來說,炎熱的夏天顯然是能夠讓眼睛大發光彩的好季節,在這樣的節氣里,年輕漂亮的大姑娘們才會穿上單薄、暴露的裙裝,毫不吝嗇的展露她們曼妙的身姿與潔白圓潤的大腿。

    作為男人中的一員,如今的郭守云卻並不怎麼夏季,就像厭惡嚴寒的冬天一樣。或許正因為如此,自從這兩天氣溫明顯升高之後,他就很少去外面轉了,更多的時候,他都是悶在辦公室里處理公務。

    “早間由克里姆林宮傳來的消息,今晨,葉利欽總統以私人身份拜會了代表會議主席哈斯布拉托夫,兩人就即將召開的第六次聯邦人民代表大會的部分細節問題交換了看法。在此次會晤中,哈斯布拉托夫再次以強硬的態度重申了代表會議在解散現任政府問題上的立場......”

    寬大的電視屏幕上,莫斯科電視六台的美豔新聞主持人,面無表情的播報著今天早上莫斯科的最新消息,如果不是熟知內情的人,估計很難想像在這張冷若冰霜的表情下,其實掩蓋著一個極度淫蕩無恥的靈魂,而作為觀看新聞的觀眾,郭守云恰恰是熟知內情的那個人,閉上眼睛。他甚至還能記起這女人豐臀上地那塊青色胎記。

    “強硬的態度?哼哼,哈斯布拉托夫這老東西真是急不可耐啊,”將手里那塊用牙簽紮住的楊梅果脯放進嘴里,郭守云酸澀的牙花子,悶聲悶氣的說道,“明明後天才是人代會召開的正式日子,他卻現在就開始跟克里姆林宮叫板了,嘿。我看他是嫌自己身上的麻煩還太少啊。”

    “啪!”細小的牙簽被拋飛出去,准確無誤地落進了不遠處的廢紙簍里。

    “先生,”一直侍立在旁邊的嬌豔女秘書不失時機的上前一步,將另一枚串著果脯地牙簽遞過來。

    “不要了。牙都酸倒了,”大手一擺,郭守云皺眉說道。“真不知道是哪個狗屁專家放出來的謠言,還說什麼酸味零食有助于戒煙,幸好他不在遠東,不然的話,我非把哈巴羅夫斯克市面上能買得到酸食都塞進他嘴里。”

    嘴里這麼說著,郭守云伸手從口袋里摸出一盒剛剛拆封地香煙,隨意抽出一根,叼進嘴里。

    “叮。”秘書那雙白嫩修長的小手送上一束火苗,頃刻間,淡藍色的煙霧在小休息室那不大的空間里彌散開來。

    “給我問問,看看波拉尼諾夫回來了沒有,”吸了兩口悶煙,郭守云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用夾著煙卷的兩根手指在空中比劃一下,隨口說道。

    “是,先生。”容貌嬌俏卻有一副修長身材的女秘書應了一聲,而後扭著豐滿的小屁股,走到幾步外的小桌邊,隨手按下了電話機地通話鍵。

    “先生,波拉尼諾夫先生還沒有回來,”女秘書借著電話機同秘書處聯系了一下,她得回來的最終結果讓郭守云稍感失望。

    身邊親信的人用習慣了。這咋一找不到還真覺得不太便利。尤其是像波拉尼諾夫這麼精明能干的助手,盡管他只是離開了幾個小時。可郭守云還是覺得很舍手。

    想到波拉尼諾夫,郭守云的腦子里突然記起一件事,他在旋椅上擰了一下身子,伸手在褲子口袋里摸了摸,估計是想找什麼東西卻沒有找到。

    “對啦,列普甯娜,是不是蒂什尼娜准備辭職了?”郭守云最終放棄了尋找的打算,他扭過頭,問道,“我記得今天早上接到了秘書處送來的辭職申請,哦,那份申請我忘記放在哪里了。”

    “是的,先生,”女秘書雙手交疊在小腹前,輕聲回答道,“蒂什尼娜准備結婚了,她找了一個做玩具生意的男朋友,聽說那男人這段時間一直在追求她,因此......”

    “噢,是這樣啊,”郭守云點點頭,他手撫著下巴,稍稍思索了片刻,而後彈個響指,說道,“那你通知秘書處,就說蒂什尼娜地辭職申請我同意了,讓她到財務上加領半年的薪水,還有,順便問問她還有沒有什麼要求,比如說辭職後的具體工作安排什麼的。我記得她是學財經的,如果她願意的話,離開秘書處以後,可以安排她去商行那邊工作。”

    “好的先生,我這就去通知她,”也許是因為彼此身份相同地緣故,女秘書對郭守云為蒂什尼娜所作出地安排頗感高興,她捎帶著幾分興奮的說道。

    “嗯,去吧,”郭守云擺擺手,隨口說道。

    目送性感地女秘書快步走出休息室房門,郭守云噓口氣,挺身從椅子上站起來,而後緩步走到那扇並不算寬大的玻璃窗前,探頭朝窗外的大樓下看去。

    五月的哈巴羅夫斯克顯然已經沒有了幾個月前那副光禿禿的樣貌,從高空中俯瞰過去,可以看到一個幾乎掩映在綠樹青草間的城市,那一棟棟拔地而起的高大建築,凌越與一個個濃密樹冠的上方,顯現出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可郭守云知道,在這片虛假生機的背後,實際上掩藏的卻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城市。

    一支香煙很快在手指間燃盡,感覺到指間傳來的灼燒感,郭守云回過神來,他側轉身子,將煙頭熄滅在桌上的煙灰缸里,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煙頭即將熄滅時所升騰出來的淡藍色青煙。令郭守云心里突然浮現出一種意亂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沒有來由,但是卻令人倍感不是。

    “咚咚!”

    兩下輕微地敲門聲從休息室的門口傳來。

    “進來!”郭守云抬手揉搓了一下麻木的太陽穴,同時朝門口喊了一聲。

    “先生,”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黑色短裙職業套裝,足蹬銀色帶纏帶高跟鞋的長發女人走進來,她站在門口微笑道。

    “啊。是蒂什尼娜啊,”郭守云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怎麼。已經接到秘書處的通知了?”

    “是的先生,謝謝您的慷慨,”蒂什尼娜是四個月前才走出校門的高材生。為了能夠在最短地時間內賺到更多的錢,她和秘書處所有的女人一眼,在郭守云的身邊充當起了助手兼性伴侶地角色。

    也許是因為容貌身材的緣故,亦或是因為她在歡好時比較羞澀的關系,郭守云有需要時找她地次數多一些,自從第一次在這個小房間里被男人破了身子之後,蒂什尼娜先後在這里與郭守云歡好了六七次。原本在她看來,這次一旦離開郭氏。過去幾個月那種超高新的待遇將會隨之消失了,沒想到今天這天大的好事再一次降臨到了自己的頭上,因此,蒂什尼娜感覺自己當初做下的決定實在太正確了。

    “呵呵,不用謝我,這都是你應得的,”郭守云走回到旋椅邊坐下,有些酸澀的眼睛在蒂什尼娜著了肉色絲襪的長腿上掃了一圈,說道。“怎麼樣,對遠商行地工作有興趣嗎?”

    “當然,先生,那對我來說是求之不得的機會,”蒂什尼娜很快察覺到了男人的目光,盡管陪這個男人上床的機會不多,但是她還是知道了對方的喜好。在她看來。這個男人顯然對女人著了絲襪的優美長腿情有獨鍾。

    嘴里應對著老板提出的問題,蒂什尼娜搖曳的走過來。緊挨著男人的身子,將手搭在他地肩膀上,為郭守云做起了輕柔的按摩。

    “嗯,那你稍後從秘書處令個調令吧,我想她們會在最短時間內為你准備好的,”郭守云垂下手,用指尖在女人的絲襪長腿上撫摸著說道,“還有,你的婚事准備的怎麼樣了?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謝謝先生,您已經幫助我很多了,我沒有什麼需要了,”蒂什尼娜倒不是一個貪心不足地女人,她搖頭說道。

    “嗯,至于我們婚期,現在訂在十二號,如果方便地話,我希望先生能夠屆時出席,哪怕是去五分鍾也好,”蒂什尼娜放在郭守云肩頭的小手緩緩下移,隨著話聲最後落地,她已經半蹲在了地上,而那只白嫩修長地小手,也已經挪到了郭守云腿間。

    “算啦,我還是不去了,到時候看情況,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會讓波拉尼諾夫代表我出席的,”郭守云的語氣有些恍惚,一種內心陰暗面的情緒,使他很想再次享受一下這具即將成為他人新娘的肉體。

    “那真是太遺憾了,我......”蒂什尼娜的臉上露出一絲遺憾的表情,她拉開郭守云褲前的拉鏈,只來得及說出半句話,便被男人按住後腦,用力壓在了欲望勃起的胯下......

    “叮叮叮......”

    在休息室里那連綿不絕的女人呻吟中,一陣清脆而急促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

    “該死!”正抱著一條裹纏了破碎絲襪的大腿,做著最後沖刺的郭守云顯然被嚇了一跳,小腹下那一股積存的欲望,驟然間噴發在女人體內。

    隨手從女人癱軟的身上扯了一縷絲襪,郭守云一邊擦拭著小腹,一邊抓起了身邊桌面上的電話聽筒。

    “喂,”帶著幾分情緒,郭守云對著話筒說了一句。而在這工夫,蒂什尼娜已經從桌上爬了下來,她半跪在地上,用粉紅的小舌頭為男人清理著身下的汙穢。

    “你說什麼?!”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剛剛做完劇烈運動的郭守云,驟然間變得臉色一片煞白。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4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九五章 鄂霍次克爆炸案


    “嘟嘟嘟......”轟鳴的馬達聲撕裂了朱格朱爾山脈的甯靜,在綠樹掩映的山巒間,六架標注著遠東軍區特種直升機作戰部隊徽標的迷彩色直升機幾乎是貼著山間的樹頂呼嘯而過。

    在其中一架直升機的機艙里,郭守云面色鐵青的椅坐在軟椅靠背內,一雙殺機隱泛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在對面那名身穿少校軍服的軍官身上,他這樣的眼神,令那名少校顯得坐立不安。

    波拉尼諾夫的座位就在郭守云的右手邊,這位一向沉默寡言的前克格勃軍官此時的面色也不好看,他知道這次的事情有些大條了,如果身邊的老板不能控制住暴怒的情緒,那出現戰爭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就在兩個小時前,郭守云接到了幫會鄂霍次克分部打來的電話,打電話的人是莎娜麗娃最信任的莎拉,在電話中,那女人告訴郭守云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鄂霍次克市國立第一醫院在今天早上遭遇定時炸彈的襲擊,而懷有身孕的莎娜麗娃正在這所醫院待產。因為是在電話里,所以有很多事情說不清楚,但用莎拉的話講,那就是莎娜麗娃的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了。

    別看自莎娜麗娃懷孕以來郭守云從未過問這方面的事情,但是作為一個父親,而且還是重生過一次的父親,他的心里一直對自己有生以來第一個孩子充滿了期待,更何況莎娜麗娃的肚子里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對,是真正的龍鳳胎。

    沒做過父親的人永遠都不會了解到做父親的感覺,在父親與兒女之間,那是一種血脈的傳承,是一種心里的聯動,郭守云在聯系軍區安排直升機的時候還在考慮,他此前那沒來由的一陣心境紊亂。很可能就是由莎娜麗娃地遇險引起的。

    郭守云找軍區所要直升機部隊,而且還直接借用一個特戰作戰小分隊,這事軍區方面不可能不過問一下,身為軍區司令員的挈廖緬科試探著多問了一句,最終得到回答便是莎娜麗娃遇刺。現在生死未卜。

    作為一個郭守云親手安排上位,且一直以來都從郭氏集團領取大筆好處的將軍,挈廖緬科立刻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不知道這件事是誰做得,但卻可以肯定一點,這事絕對無法善了,如果莎娜麗娃能夠救過來。而且母子平安地話那還好說,一旦有個差錯。那脾氣越來越大、行事越來越極端的郭守云會做出些什麼事來。恐怕只有老天才能知道了。

    感覺到問題嚴重性的挈廖緬科,不敢有任何耽擱,他一方面按照郭守云地要求向駐紮在哈巴羅夫斯克北郊的直升機特種作戰第二大隊下達了命令,另一方面又與駐紮在鄂霍次克地區的坦步23旅取得了聯系,命令他們在進入緊急狀態,向鄂霍次克市區派駐小隊的戒嚴士兵,以防止事態地進一步惡化。

    就這樣,當郭守云搭上直升機北飛的時候。瀕臨鄂霍次克海地重鎮鄂霍次克市實際上已經進入了戒煙狀態----開玩笑。“老板”那懷有身孕地情婦被人給炸了,這些個靠著郭氏集團混飯吃的家伙誰敢掉以輕心啊?從上午十點開始。大批的軍警對整個市區所有的賓館、酒店、廢棄建築等所有可能藏匿外來人的地方展開了全面的清查,與此同時,成團成伙的幫會分子也在市區內公開活動,他們所搜的范圍更大,只要是能查到有外地人進入地線索,不管對方住在什麼地方,也不管是干什麼地,他們都要前去查探一番。

    從哈巴羅夫斯克到鄂霍次克之間的路程不短,近七百公里地距離如果不是乘坐直升機的話,恐怕怎麼也要在路上耽擱多半天的時間,心急火燎之下的郭守云,也顧不上自己乘機時的不良反應了,而按照他的命令,成編隊的六架直升機幾乎是以最大航速在趕路,因此,當他們飛抵鄂霍次克上空的時候,時間才到下午五點鍾。

    黃昏中的濱海城市,此刻正籠罩在一片陰雨的之中,從轉過朱格朱爾山脈的北麓之後,機隊便沖進了一股強烈的低壓氣流,尚未融化成水滴的冰粒打在直升機的外甲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脆響。如果不是因為心事重重的緣故,郭守云此刻恐怕又要擔心自己的小命了。

    “先生,地面戰傳來的信息,國立醫院的操場面積太小,只能停落兩架直升機,”在馬達的轟鳴聲中,機上的導航員扭頭大聲喊道,“他們建議到市區北面的市中心廣場駐留,23旅會派人去接應我們。”

    郭守云緊皺著眉頭,沒有任何表示。

    “不用啦,”波拉尼諾夫稍一思慮,大聲答複道,“把我們直接送去醫院。”

    “是,先生,”導航員小心翼翼的看了郭守云一眼,而後便去聯系其它的僚機。

    鄂霍次克從城市規模上來說與哈巴羅夫斯克不在一個等級上,因此在市區內只有一所國立醫院,在原蘇聯的官僚體制下,即便是一個城市里只有一所小門診,也必須起名為國立第XX醫院,而這也是鄂霍次克市第一國立醫院這個名字的由來。

    按照波拉尼諾夫作出的安排,直升機首先飛抵國立醫院的上空,在即將進入操場上空的時候,一路伴隨左右的五架僚機分列上前,先是有大批的繩索從各架直升機的機艙內拋落,緊接著,一個個身著迷彩作戰服、頭戴鋼盔的特戰士兵順索而下,那場面看起來真是跟拍電影一樣。

    郭守云所乘坐的直升機是最後一個進入操場上空的,同時也是唯一個在操場上降落的,當飛機挺穩、機艙門開啟的時候,提前著陸的那些特戰隊員已經把這個不大的操場控制起來了。在兩名持槍隊員的引領下,一位身穿上校制服的軍官,手里領著一把雨傘快步朝直升機停落的位置跑來。

    這名上校就是目前23坦步旅的旅長,他名叫奧紮里奇,是兩個月前剛剛以中校身份升任到這個職位的,他的前任在調往軍區擔任參謀之後舉薦了他,就為這,年方三十五、沒有任何背景的奧紮里奇可沒少花錢。要不說人倒了黴喝涼水都砸牙呢,他這才在旅長的位子上呆了不到三個月,防區里就出了這麼一鍋事,因此從上午開始,奧紮里奇這心里就跟揣了一百只老鼠一樣,抓抓撓撓的沒個停。這不,一聽說郭守云親自過來了,這位心里沒底的上校便從打定主意要好好表現一下,他就那麼提著傘在大雨里站了十幾分鍾,把個渾身上下淋的沒了半點干爽的地方。什麼感冒啊、發燒啊之類的事情,根本顧不上考慮了,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郭大老板能看在他這份兢兢業業的情面上,別使招把他好不容易搞到手的旅長職務再給撤嘍。

    “郭先生,23坦步旅上校旅長奧紮......”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直升機艙門前,奧紮里奇氣都顧不上喘一口,便一連串的說道。

    “情況怎麼樣?”郭守云坐在機艙里,不等上校把話說完,便直接問道。

    “啊,我們已經找到了兩處匪徒可能的藏身地點,”奧紮里奇小心翼翼的說道,“不過很遺憾,我們發現的......”

    “沒問你這個,先生問你莎娜麗娃小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還是波拉尼諾夫懂得郭守云的心思,他跳到機艙外,插口問道。

    “哦,是,是,我明白,”盡管渾身都濕漉漉的,可奧紮里奇還是感覺自己的額頭在冒汗,他低聲說道,“經過院方的搶救,兩個孩子是保住了,不過因為早產的緣故,他們現在的情況還有些不穩定,院方說需要多觀察幾天。至于莎娜麗娃小姐,她,她還沒有搶救過來,不過醫院的專家組正在......”

    “夠啦!”郭守云面無表情的低喝一聲,制止了奧紮里奇的話,隨後,他就那麼坐在機艙里,一動也不動,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些什麼,更不知道他醒過神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機艙外瓢潑般的大雨還在下個不停,波拉尼諾夫以及奧紮里奇上校還有諸多的士兵就那麼站在雨里,誰也不敢說話,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就那麼一動不動的坐了大約三四分鍾,郭守云終于有了動靜,他伸手探進衣服口袋里,從里面拿出一包香煙,掀開煙盒,看也不看的抽出一支,而後就打算送到嘴里。就在這個時候,也許是因為手指抖動太厲害的緣故,那支煙卷從他指縫間滑落下去,郭守云下意識的想要把這根煙撈回來,可他那一個反手下撈動作不僅沒有把煙卷抓住,反而將那整個煙盒都甩出去,落到了充斥著雨水的操場上。那根掉落下去煙卷彈在機艙的地面上,顛顛的蹦了兩下,最後也骨碌著滾出門外,落到了雨水里。

    “嘿嘿,嘿嘿,有意思,真他媽有意思,”保持著那個撈煙的動作,郭守云愣愣的看著那盒漂浮在水面上的香煙,沉寂半晌之後,突然神經質般的笑了起來。

    “先生!”郭守云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將波拉尼諾夫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位忠心的保鏢打了一個激靈,豁然上前一步,嘴里叫了一聲,就打算朝郭守云的臉上抽耳光----他擔心這位素來無情的老板會突然間發了瘋,那遠東的局面恐怕一個小時以後就會全面失控。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22:4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九六章 郭家有後


    “我沒事,”恰好在這個時候,郭守云已經恢複了正常,他擺擺手,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說道,“我好得很,多少大風大浪我都走過來了,這種事情還到不了打垮我的程度。”

    波拉尼諾夫噓口氣,無言的退到一邊。

    “奧紮里奇上校是嗎?”郭守云拍拍手,又伸腳在機艙地板上蹬了蹬,而後微微欠起身,用低沉且捎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奧紮里奇上校從失魂狀態中清醒過來,他上前一步,為郭守云撐起傘,同時疑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波拉尼諾夫。上校以前也聽說過郭守云的為人,按照別人的說法,這位在遠東一手遮天的年輕人應該是一個脾氣和善而且思路清晰的人,可是今天看來,真實情況顯然並非如此......“帶我去看看,”看什麼呀?

    “快,帶我們去看看莎娜麗娃小姐的情況,”波拉尼諾夫唯一皺眉,而後替郭守云解釋道。

    “哦,好好,莎娜麗娃的搶救室在醫務樓,”奧紮里奇一手撐著傘,一手指了指不遠處那棟白色外牆的五層大樓,說道。

    “孩子呢?孩子在哪?”郭守云從機艙里鑽出來,隨口問道。

    “在育嬰室,”奧紮里奇舔舔嘴唇,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跟在後面的波拉尼諾夫又是一皺眉,他真想不明白,這個多少缺點大腦的東西是怎麼爬到這個上校這個級別來的。

    “嗯,謝謝你告訴我這麼重要的消息,奧紮里奇上校,”郭守云面無表情的說道,“不過能不能麻煩你把話說清楚一點。育嬰室在什麼地方。”

    奧紮里奇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在緊張中又犯了錯誤,他懊惱的想要在自己臉上狠狠扇一巴掌。

    “哦,對不起郭先生,育嬰室也在醫務樓,就在搶救室地隔壁,”奧紮里奇慌忙說道。

    沒有再說什麼,郭守云加快腳步。踏著一路的泥濘,徑直朝不遠處的白色大樓趕去。

    因為爆炸案的關系,國立醫院的醫務樓已經被整個封鎖了。從操場到主樓的這一段路上,警方在外圍設了三個路卡,警燈閃爍的警車隨處可見,那些披著雨衣的警察更是密布各處。而在通過了警方地三道外圍路卡之後。便是23坦步旅士兵設下的最後一道隔離帶了,這道隔離帶就設在大樓的入口處。兩輛停靠在雨中地綠色裝甲車活像兩個門神。至于那些持槍站立在雨中的士兵,則是門神的幫凶。

    在一路走來的過程中,奧紮里奇一直在偷偷查看郭守云地臉色,他希望能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看到哪怕最少地一絲贊許,要知道,在醫務樓地防衛工作上他可是下了很大功夫的,他甚至還命令執勤的士兵一律不許披掛雨具,就那麼冒雨執勤。至于說他的目的。無非就是讓身邊的大佬看個樣子。

    但可惜的,最終的觀察結果讓奧紮里奇失望了。因為郭守云一路走過來地時候,臉上始終沒有任何表情。

    “先生,電梯在這邊,”走進醫務樓地前廳,奧紮里奇一把將手中的雨傘扔在地上,而後一邊將郭守云往東側地走廊方向引,一邊說道,“搶救室在二樓,啊,東側最後一個掛了紅燈的房間。”

    “知道啦,你去把熟悉情況的醫生找來,先生一會可能要詢問一些具體的情況。”波拉尼諾夫搶先一步打開電梯開合門,在聽到“叮”的一聲輕響之後,才轉頭對奧紮里奇說道。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把奧加廖夫院長找來,他十分鍾前剛從搶救室里出來,我想他對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最了解了。”奧紮里奇又不失時機的表現了一下自己的盡職,這才一溜小跑的向西側奔去。

    “先生,您無需如此擔憂,按照剛才上校所說的,莎娜麗娃小姐的情況似乎沒有那麼嚴重,”在電梯里,波拉尼諾夫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郭守云,寬慰道,“最重要的是,現在孩子保住了,我想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郭守云仰頭閉眼,語氣深沉的說道,“我現在沒有考慮這些,我在想的是,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否意味著一個警告,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間未到啊。”

    波拉尼諾夫是一個很純正的俄羅斯人,對中國的俗語他還沒有那麼高深的研究,因此郭守云最後那一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很難領悟到。

    “叮!”

    又是一聲電梯的輕響,隨即,兩扇閃閃發亮的銀色閉合門緩緩開啟,兩個看樣子是負責警衛工作的帶槍大兵出現在門外。

    “郭先生,”郭守云在遠東也算得上是個頭面人物了,因此兩個大兵一眼就認出了他。

    “嗯,”郭守云默然點頭,而後邁步走出電梯,徑直朝東側的走廊趕去。

    此刻二樓的走廊里幾乎站滿了人,什麼穿西裝的、穿軍裝的、穿警服的,總而言之,在鄂霍次克能夠排的上名號的人幾乎全來了,一眼看過去,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表情凝重的樣子,看那架勢,就像他們自己的親人正在接受搶救一樣。

    如果放在以往,郭守云很樂意與這些各懷鬼胎的家伙們套套近乎,畢竟官場上講究的就是這一套,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做作也好,虛情假意也罷,人家過來表示慰問終歸是出自一番好意。但是今天呢,郭守云顯然沒有了這個心情,他看到這些人就感覺心煩,就有一種開口罵人的沖動。

    陰沉著臉,幾步走到東側走廊的入口處,郭守云停下腳步,略帶著幾分陰森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而後也不說話,就那麼“唰”的一甩手,隨意朝電梯的方向一指。那些原本擁擠在走廊里的家伙,頓時便心領神會----“得,拍馬屁拍在馬蹄子上了,趕緊閃吧。”一大串人一聲也不吭,悉悉索索的,不到一分鍾便遛了個乾淨,只留下兩個面色緊張的白衣護士還站在搶救室的門口。

    人走乾淨了,走廊里便顯得有些空曠了,郭守云一眼看到搶救室門上那張醒目的紅燈,那燈很紅很亮很刺眼,恍惚間,他仿佛又回到了去年的某個時候,那時候的莎娜麗娃還是安全委員會的秘密警察尉官,整天出來進去的都是那麼一副冰冷無情的死樣子。之後,雅科夫出逃,她為了生存背叛了安全委員會,投靠到了自己的身邊,整日里把小腦袋懸在腰帶上,與那些亡命之徒打交道,偶爾閑暇的時候,還要滿足自己那捎帶了幾分變態的欲望。再之後,這女人懷孕了,整天東躲西藏的,唯恐自己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個心狠手辣似乎從不知道天良為何物的女人,一個原本應該被自己信任卻從未得到過信任的女人,一個為自己孕育了兩個孩子的女人......現在***躺在了搶救室,生死未卜......自己有錢,錢多的甚至可以買下一個國家,自己也有權,權勢大的可以讓遠東這六百萬平方公里的地幅頃刻間變上一個天,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在這個時候,面對一門之隔里的那個女人,自己能做什麼?

    “郭先生,您不能進去,里面是消毒的搶救室......”一只素白的小手伸過來,攔在了郭守云的面前,原來就在這胡思亂想的工夫,他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搶救室的門口。

    “嗯,我知道,我就在這看看,”郭守云回過神來,先是看了一眼攔住他的小護士,隨即輕聲說道。

    “這里什麼也看不到的,郭先生不如先去看看孩子吧,”另一個小護士的膽子顯然比較大,她在郭守云的背後小聲說道,“是一男一女,很可愛的,這段時間莎娜麗娃夫人在醫院待產,常說不知道該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字,我們......”

    小護士不僅膽子比較大,而且心眼還比較粗,她都搞不明白什麼時候不該談什麼話題,要不是波拉尼諾夫狠狠瞪了她一眼,估計這傻妮子還得滔滔不絕的說下去。

    “是啊,先生,要不咱們先去看看孩子吧,一會等那個奧加廖夫院長來了,咱們再問問詳細的情況。”站在郭守云的身邊,波拉尼諾夫小聲勸道。

    “嗯,好,”郭守云猶豫了一下,木然道。

    正如奧紮里奇上校所說的,育嬰室就在搶救室的隔壁,那房門距離郭守云現在所站的位置只有四五步遠。在一名護士的帶領下,郭守云獨自走進育嬰室,先在消毒室里做了一次消毒,而後走進了那個僅擺了兩個帶護罩嬰兒床的小房間。

    兩個小嬰兒床緊挨著,上面的護罩也是透明的,郭守云站在床邊,第一次看到了與他血脈相通的兩個孩子。這兩個大難中誕生,但是卻生來注定要富貴一輩子的小嬰兒......看上去很丑,個頭小不說,腦袋還挺大,尤其是那小小的身軀上,還附著了一層淡淡的茸毛,咋一瞅,還真像兩個小猴子。

    “這......這就是我的孩子?”郭守云是第一次擔任父親的角色,同樣的,也是第一次看到剛出生的嬰兒,床上那兩個奇丑無比的小家伙,讓他這個面對任何危機都能從容應對的人有了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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