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15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2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四七章 權力政治的至上原則

    波拉尼諾夫是一個不善于表達自己內心感情的人,但是作為出身克格勃的特工人員,他很清楚郭氏集團這個“愛國者扶助基金”的建立具有多麼大的意義,它不僅能夠為諸多原克格勃工作人員解決後蘇聯時代中的生活困境,同時,還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為克格勃平反正名的作用。郭守云是一個公眾人物,他在俄羅斯聯邦享有的不僅僅是那一筆驚人的巨大財富,也不僅僅是他手中所控制的強大政治力量,同樣的,在經濟力量與政治能量的支持下,他還享有著很大的社會聲望,他的一言一行雖然不能代表社會思想主流,但是卻能在很大程度上引導輿論傾向。

    設想一下,倘若郭氏集團正式出面創辦旨在資助原克格勃工作人員的基金會,並將其命名為“愛國者扶助基金”,那就等于是郭守云在克格勃是非功過的評價方面做出了他的表態----“愛國者”,這顯然是一個傾向于正面性的評價。而隨著他的這一種表態,定然會有一部分對克格勃給予同情,卻迫于社會輿論壓力而一直保持沉默的人站出來說話,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情況再差,也會構成一種社會輿論的辯論局面,那對聯邦內上百萬原克格勃工作人員來說,顯然是值得揚眉吐氣的轉變。

    老實說,在聽了郭守云的那一番話之後,尤其是在他將克格勃歸于“愛國者”群體的那一刻,波拉尼諾夫的心潮格外澎湃,他感覺身後那位老板,不僅僅是為他提供了如今的安定生活。同時,他還是自己最佳地知己,是一個能夠用真正理智的目光、冷靜的觀點看待如今這個時代的智者。能夠跟隨在這樣一個人地身邊,波拉尼諾夫感覺自己很榮幸----在這一刻。波拉尼諾夫在離開克格勃之後,再一次找到了精神上的寄托,而這種精神上寄托,用克格勃工作人員的詞語來表述,那就是“信仰”。

    郭守云這個人固然有著千般的毒辣。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這個人基本還算是言而有信的。他承諾要投入兩千五百萬美元地資金創建“愛國者扶助基金”,那這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兩千五百萬美元,這在九十年代初的時候可不是一筆小錢,更何況這資金是以基金形式存在地,在其運作過程中,這兩千五百萬的底金是會隨著投資項目的擴展而逐漸增值的,若是郭守云親自出面主持這項基金的話,憑著他的投資眼光,那估計用不了幾年時間,這兩千五百萬就會翻上幾番了,至于說這些錢可以解決多大的問題。還真是不太好說。

    當然。郭守云設立這麼一個基金,其本身未必就是真的為那些克格勃退役特工們抱不平,兩千多萬美元的資金可不是小數目,對于他這麼一個資本家來說,帶不來收益的投資是任何時候都不能做地。至于說在這方面地投資能為郭氏集團帶來什麼樣的收益,現在或許還看不出來,但是在不久的將來。郭守云相信自己會收獲個滿盆滿缽的。

    靜靜的站立在明淨透亮的寬大玻璃窗前。郭守云俯瞰著窗外處在陽光沐浴下的哈巴羅夫斯克市區,一抹淡淡地笑意浮現在他地嘴角----他知道。波拉尼諾夫很快就會同“契卡俱樂部”的那些人取得聯系,同時,他也會將郭氏集團地立場一五一十的轉達過去。現在,且不論這個無形中崛起的神秘俱樂部是由誰操縱建立起來的,也不管這些操縱者對郭氏集團是個什麼態度,總而言之,當波拉尼諾夫將郭氏的態度轉達過去之後,這個新近崛起並且將來注定會大有作為的俱樂部,肯定會考慮同郭氏建立一種基于善意和理解的同盟關系,否則的話,它就會直接面臨第一輪內部分裂的危機。

    本來嘛,在現今的時局環境下,一方面是世人對克格勃的大肆聲討,一方面是郭氏集團視其為“愛國者”的寬容理解,一方面是俱樂部資金匱乏、原克格勃組織成員生活所面臨的巨大困境,另一方面卻是郭氏集團的無私資助。面對一冷一熱、一親一疏的兩面對比,如果說契卡俱樂部成員中沒有半個動心的,那絕對是一句徹頭徹尾的謊言。在這種情況下,那些俱樂部的組織者如果不接受郭氏集團的善意,甚至頑固的要與郭守云作對,那唯一可能帶來的後果,就是俱樂部出現內部分歧,並最終走向瓦解,不說別人,就拿波拉尼諾夫來說,他肯定會由此與俱樂部疏遠的。而作為原克格勃中一個很有代表性的中下層人員,波拉尼諾夫的黯然退出,勢必會引來一連串的反應,那麼剛剛嶄露頭角的契卡俱樂部將會走向何方,恐怕很難估計了。

    最重要的是,郭守云在了解到契卡俱樂部的那一刻,就已經打定主意要籌建“愛國者扶助基金”了,毫不客氣地說,無論契卡俱樂部接不接受他的善意,這條路他都會堅定的走下去----自己的善意對方能夠接受自然最好,反之,如果不接受的話,那郭守云就會另起爐灶。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郭氏要資金有資金,要影響力有影響力,在資金與善意的支撐下,再打造一個全新的契卡俱樂部未必就會多麼困難。

    阻止潛在的對手成為真正的對手,這是權力政治不言自明的至上原則。正是基于這一原則,郭守云在對待契卡俱樂部的時候,只准備了那麼兩手計劃:要嘛侵蝕它,將其拉攏為自己的盟友,甚至令其為己所用,要嘛蠶食它,令它無法對自己構成真正的威脅.....就是這麼簡單。而除此之外,什麼克格勃是愛國還是害國,這個時代公平還是不公平之類的話,統統都是堂而皇之、華而不實的借口。

    正如郭守云所構想的那樣,因得到理解而深受鼓舞的波拉尼諾夫,在當天下午便通過自己所掌握的渠道,將郭氏集團的態度轉達到了莫斯科,同樣,也像郭守云所猜測的那樣,就是否接受郭氏集團資助並與郭氏集團建立進一步聯系的問題上,契卡俱樂部莫斯科總部內產生了很大的分歧。

    契卡俱樂部雖然在名字上帶有“俱樂部”這麼一個單詞,但是從組織形式上,它更像是一個“圓桌會議”機構。目前,俱樂部設有常務委員會,該委員會就類似于原克格勃的蘇維埃代表會議,只不過在該委員會內,沒有設立什麼主席之類的職務,所有委員都是平等的,委員會的決策按照民主集中制原則,以少數服從多數為基本決議准則。俱樂部內的任何重大決策,都要由該委員會二十五名委員投票決定,按照克格勃曆來所奉行的基本原則,任一委員都只能在投票時作出截然相反的兩個選擇,即:要嘛贊成,要嘛發對,不得棄權,同時呢,對任一項表決,投票委員都必須為自己的選擇承擔責任。毫無疑問,這一原則的實行,等于是對每一位委員提出了相當嚴格的要求,在此原則的約束下任何人都無法逃避、推諉責任,任何人都不可尸位素餐、毫無作為。

    面對波拉尼諾夫所傳遞來的消息,委員會內存在反對與支持兩個截然不同的意見。反對者的理由很充分:首先,郭守云是個“外人”,他作為一個從中國過來的移民,根本無權參與聯邦重大問題的決策;其次,郭守云是個“壞人”,在推翻布爾什維克黨、解體蘇聯的過程中,他的所作所為,為事態的進一步惡化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再次,郭守云是個“敵人”,他在起家的過程中,涉嫌參與了大肆攫取國家財富、偷漏稅款、行賄舞弊、操縱權力等諸多罪行,因此,從根本上看,他屬于俱樂部的敵人,應該是俱樂部著重清除的對象之一。

    而針對反對者的這些理由,支持者也給予了相應的反駁,他們的理由同樣很充分:郭守云是外人不假,可要論到對聯邦重大問題的決策,他伸的手還不是最長的,同那些主導國家改革的美國顧問相比,他至少還有俄羅斯國籍呢;郭守云是個“壞人”也不假,在推翻布爾什維克黨與解體蘇聯的過程中,他的確做了一些有利于激進派的事情,可是話說回來,在當時那種社會思潮的沖擊下,誰沒有作出錯誤的決定?不說別的,就說克格勃人員本身,當數百激進派支持者沖擊安全委員會總部的時候,總部里共有兩千余名持槍的工作人員,那時候大家都做了什麼?當激進派衛隊逮捕克留奇科夫同志的時候,他身邊那些訓練有素的衛隊士兵又做了些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作為當初的“叛國者”,克格勃出身的俱樂部成員,又有什麼理由去聲討郭守云這麼一個“外人”?郭守云是個“敵人”也不假,但是現在這個敵人與其他那些形形色色敵人相比,終歸是較為正派的一個,更何況如果按照當初克格勃的評罪准則,現如今的聯邦政壇、商界,又有誰不是“敵人”?原蘇聯廉潔調查程序明確規定,國家首要領導人年薪不得超過十五萬盧布,各級部長、兩院議長年薪不得超過九萬盧布,各州一級蘇維埃委員年薪不得超過五萬盧布。克格勃調查人員評定各級官員是否有巨額資產來路不明的時候,就是根據這些規定執行調查的。而今天呢?身為聯邦總統的葉氏,年薪高達五十至七十萬美元,他在莫斯科擁有房產十六處,而且全都是以他私人名義登記的,至于說政府其他級層的官員,那就更不必說了,簡直都是腐敗到底的家伙。在這種情況下,誰又能用類似盜竊國家資財、行賄舞弊之類的罪名譴責郭守云這樣一個“外人”?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3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四八章 老東西的擔憂

    當然,支持者們提出的最有力的一條論據,還要說是目前殘酷的現實決定了俱樂部不得不同郭守云以及他的郭氏集團合作。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一點現實是,時下俱樂部方面的力量過于弱小:政治上,俱樂部雖然成員不算少了,可是在聯邦的中央、地方,政界、軍方,都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影響力。經濟上,不說別的,俱樂部的很多成員連生活都相當困難,更不要說什麼充裕的俱樂部經費了。在這種情況下,俱樂部要想擺脫困境,並加快發展速度,那就勢必需要得到來自外部的強力支持,在一定程度上,建立一個類似聯合陣線的團體,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集中力量掌握更多、更大的政治發言權----俱樂部的組建,是基于對現行國家制度以及社會狀況不滿的,俱樂部的全體成員最終的行動綱領,就是要參政,就是要將自己的政治訴求付諸現實,如果這個目的實現不了,那麼整個俱樂部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難道轉行做黑幫嗎?

    就這樣,在俱樂部委員會的內部會議上,就是否與郭守云建立深層關系的問題上,支持者與反對者辯論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時間,其間,二十五名委員會一次發言,闡明他們各自的觀點,而在最終舉手表決的時候,支持者以十六比九的比例獲得勝出,而這也預示著,剛剛組建不久的契卡俱樂部,將會與郭守云所領導的郭氏集團,建立起一種長期且緊密的伙伴關系。至于說這對俱樂部以及郭守云來說各自意味著什麼,現在還無法作出有效的評判,但可以預料到的是,愛國者扶助基金的建立,將會為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原克格勃成員的困頓生活帶來一絲曙光。

    列甯格勒市政府辦公大樓,索布恰克地市長辦公室內。當愁眉緊鎖的維克托在兩名隨從的簇擁下推門進來的時候,愈顯蒼老的索布恰克,正在兩名護士地指點下服藥。最近一段時間,隨著初春的到來,由于氣溫變化較為頻繁所以原本體格就不怎麼好索布恰克得了一場重感冒。對于一個身強體壯地年輕來說,感冒也許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毛病。大不了難受兩天也就過去了,但是對于一個老人來說,感冒卻是相當危險的,一個搞不好惹來中風,那就離死不遠了。所以這段日子。身為列甯格勒市長的索布恰克幾乎放下了手頭的全部工作,老老實實地在家養病了,而今天則是他重返工作崗位的第一天。

    索布恰克作為一個資深的政客、列甯格勒市的最高行政長官,他地疑心同樣也不小。在他身邊地所有人中。除了弗拉基米爾之外,他幾乎誰都不信任,因此,在抱病的這段時間里,弗拉基米爾就以副市長的身份抓起了整個列甯格勒的全部要務。

    怎麼說呢,索布恰克信任弗拉基米爾不假,兩人之間那份師生關系也不假。可是這份信任、這一層關系。並不意味著索布恰克就能對政務全盤撒手,更不意味著弗拉基米爾就能肆無忌憚的任意妄為。這不。在健康狀況剛剛有所好轉之後,索布恰克就迫不及待的返回了工作崗位,而他回崗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檢查弗拉基米爾這一段日子來地所作所為----權力斗爭啊,這玩意來不得半點馬虎,一個不經意間地疏忽,很有可能就會招來大禍。

    通過一上午的工作檢查,索布恰克個人地感覺還是比較滿意的,在他修養的這段時間里,他的學生很守本分,在政府官員的人事問題上,他沒有搞任何小動作,而在政務的處理方面,他也是完全按照“老師”的既定方針安排的,這很好,至少說明這個“學生”是真正值得信任的。

    看到老朋友風風火火的從門外闖進來,索布恰克微微一愣,隨即他放下手中的水杯,對站在身側的兩個護士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出去。^^

    “怎麼,是不是久加諾夫那邊有消息了?”等到護士出門以後,索布恰克將手中的幾粒藥片放進嘴里,隨即重新端起水杯,一仰脖,含著一口水將藥片送服下去,這才咳嗽兩聲,問道。

    “不僅僅是他那邊有了消息,我還收到了小家伙從遠東打過來的電話,”彼此間都有幾十年的交情了,維克托也不跟索布恰克過多的客氣,他自顧自的走到一張沙發前面,一屁股坐下來,同時歎口氣說道。

    “哦?這不是好事嗎?”索布恰克揚揚眉毛,隨口笑道,“他可是有很長時間沒有與咱們直接聯系,你之前不是一直懷疑他翅膀硬了,所以不打算理會咱們這些老家伙了嗎?而今好了,事實證明,你得這份顧慮是多余的。”

    “顧慮或許是多余的,但麻煩卻是實實在在的,”維克托皺眉說道,“告訴你,久加諾夫要去遠東的事,小家伙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得到了消息,他現在打定主意,要跟咱們這位叛離組織的老朋友硬碰硬的打一場。”

    “這應該算是好消息吧?”索布恰克故作輕松的說道。其實他心里也知道,維克托既然這麼慎重其事,那郭守云顯然又做了什麼驚人的決定,而這個“驚人的決定”,肯定會惹來很大的麻煩。

    “如果他僅僅是一門心思的要與久加諾夫作對,那對咱們自然是一個好消息,可是他的打算顯然還不止于此,”維克托搖頭說了一句,而後將郭守云所做的幾項決定一一說了出來。索布恰克也好,維克托也罷,他們都是耍弄心機的老油子了,郭守云這幾項安排中包含著什麼樣的心思,自然是瞞不過他們的眼睛。正因為如此,在聽了維克托的簡述之後,索布恰克那張老臉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郭守云要大張旗鼓的對付久加諾夫,要在遠東調漲物價、操控市場,這對于兩頭老狐狸來說都無所謂,反正現在國內的政壇亂成了一鍋粥,經濟狀況也一竭不振的跌落底谷了。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玩弄這些東西便算不上什麼大事了。但是除此之外,在這一系列的手段中,還涉及到了一個很大地問題,那就是操縱民意民心。制造地方與中央的隔閡與矛盾,這顯然是一種危險。不要忘了,前段時間遠東才鬧過一場獨立風波,盡管那時候郭守云保持了正確的立場,可誰知道他現在在打什麼主意?尤為重要的是,這段時間郭氏與中國方面走的越來越近。此前郭守云前往中國東北過節,並在哈爾濱停留了將近兩周,他在那里見了什麼人、出入了什麼場合,維克托都通過諜報探查地一清二楚。面對這樣的局面。他怎麼可能不對郭守云懷上一兩份戒心?

    “嗯......”沉吟良久。索布恰克試探著說道,“你有什麼看法?”

    “現在什麼都很難說啊,”維克托歪著頭,看著對面牆壁上懸掛地那面聯邦三色國旗,說道,“小家伙現在在遠東的勢力根深蒂固,大大小小十幾個州。被他經營的如同一副鐵桶。可謂是潑水不進。克里姆林宮如今對他的存在也是頗為忌諱,這一次久加諾夫敢公然去遠東招搖。我一直懷疑他們是不是在背地里和克里姆林宮達成了什麼協議。嗯,這些咱們權且不去考慮,就說咱們自己。說一句.電腦看小說訪問www.1бk.cn真心話,小家伙怎麼也是我的女婿,對他地秉性,我算是比較了解的,在我看來,憑他那副心機,分裂這條路他是不太可能去走的,畢竟那不是他最好的選擇。我現在真正擔心地,是他同北京走地太近,那樣的話,遠東的未來將會充滿變數。”

    索布恰克顯然對維克托的話深以為然,中俄兩個國家直接接壤,而且邊界線漫長,這兩個大國肩並肩的站在一塊,彼此間都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威脅。在前蘇聯時期,由于兩國間的實力存在很大差距,所以蘇聯地政客們還不怎麼擔心來自中國地威脅,但是而今呢,隨著蘇聯的全面解體、俄羅斯政治經濟地全面混亂,再加上中國因改革開放而迅猛發展起來的經濟,聯邦權力層內對來自中國的威脅是越來越重視了。尤其是遠東以及阿爾泰地區,中國以經濟為先導的政治影響力顯然已經擴散到了這邊。

    “這次小家伙在電話里還提了一件事,”維克托沉默片刻,繼而又說道,“他提到了赤塔州的鋁業引資項目,按他的說法,這個項目直接關系到了他的利益,因此不希望日本人拿到這項投資的最終合同。在這件事上,他希望咱們能夠稍稍操作一下,如果咱們不管,他就要親自動手。”

    索布恰克知道,赤塔州的鋁業引資項目現在只有兩個競爭者,一個是日本另一個就是來自中國內地的晉鋁,郭守云不打算讓這份合同落到日本人的手里,那他心里打的什麼主意還有誰能看不出來啊?

    “他這是威脅咱們,還只是為了通知咱們一聲?”索布恰克沉吟道。

    “我希望他是在威脅咱們,”維克托悶頭來了這麼一句。他這不是在說反話,索布恰克也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很明顯,如果郭守云僅僅是借機威脅,那就說明他不打算在這件事上過多插手,從而也撇清了他與中國方面那種過分親熱的關系。而若僅僅是通知一聲的話,那就是令一回事了。

    “依我看啊,你最好近期去一趟遠東,”索布恰克噓口氣,最後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妮娜的生日就快到了,你正好借這個機會與小家伙見個面,提醒也好,做工作也罷,至少要搞清楚他的態度。”

    維克托沒有說話,他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3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四九章 添亂

    說到妮娜的生日,維克托在心里真是倍感慚愧,女兒是自己親生的,可是從小到大,他這個做父親的就沒有為她操辦過生日宴會,說句更讓他感覺慚愧的話,如果不是索布恰克提起,他甚至忘了妮娜就要過生日了。今年妮娜的生日他是不會忘記了,可惜的是,這個“不會忘記”里面包含了什麼樣的因素呢?

    說來也許是湊巧,妮娜的生日就在三月十五號,而郭守云的生日則是七月十五,不過前者是按公曆算的,而後者則是按中國的陰曆月份算的,前者的生日是個比較平常的日子,而後者的生日卻恰逢中國國內的“鬼節”,也就是鬼門關開啟,百鬼夜游的“大好日子”。按中國民間的迷信說法,這一天出生的人都命硬,百無禁忌卻克星加身,而從郭守云的身上看,這種迷信似乎多少也有些可信之處。如果根據這種迷信的說法推演,郭氏兄妹父母早亡,那是被郭守云前身給克死的,而他現在之所以能夠在俄羅斯胡作非為,那是因為他的命硬,別人沾上他就倒黴,而他卻能百無禁忌。

    當然,像這種神神鬼鬼的無稽之談,說到底就是人們在感受到世間不公之余,所以捏造出來的一種邪說,是人們的一種心里寄托,是絕對當不得真的。不過若是再換一個思維角度,僅從郭守云自己的身上看,他作為一個轉世而來的......孤魂野鬼,這種神鬼之說似乎也不能全然不信。

    的確,現在的郭守云就是一個克星,誰和他沾了邊他就克誰,回想那些當初與他合作抑或是與他作對的人,現在還有幾個在遠東立足的?舉一個最明顯的例子,雅科夫。這位曾經地克格勃遠東部負責人,如今已經流亡海外了,俄聯邦還沒有撤銷對他的通緝,國際刑警組織也在四處緝拿他,如果不是莎娜麗娃的幫會還在給他提供保護,他在日本絕對無法過的那麼舒心。

    不過話說回來,郭守云現在大概是把雅科夫這個大舅子給忘記了,他做出要在赤塔州排擠日資力量。為中國鋁業投資項目提供便利決定,顯然在一定程度上傷害了遠東過去同日本方面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比鄰關系。在這種情況下,雅科夫還能不能在日本繼續逍遙下去,恐怕就要另說了。

    為了能夠抵制以久加諾夫為首的聯邦左翼政治力量干涉遠東事務,郭守云做出了四項應對措施。由于郭氏集團是家族式的經濟權力集團。集團內部的決策不存在民主協商那一說,因此,郭守云做出地四項決定,很快就在遠東推行開來,而伴隨與此的,便是整個遠東在短短不到一周時間內,產生了劇烈的動蕩。

    由于郭氏集團一直以來操控著遠東的海關以及進出口貿易市場。因此。從東西伯利亞到楚科奇,從勘察加到阿穆爾。遠東大大小小十幾個州的進口商品尤其是主要地生活必需品,有近百分之六十是控制在郭氏進出口貿易公司手中的,在很大程度上,郭氏集團已經壟斷了這方面的市場。

    就在接到了大哥的命令之後,正在主持郭氏進出口貿易公司日常工作的守成,當即作出了安排,他一方面整閉庫存。將公司在遠東各延邊、沿海城市的貨物倉庫暫時關閉;一方面暫時隔斷貨源。將公司近期內即將起運遠東、但還停留在國外的貨物全部截斷;另一方面轉移資金,將公司賬面上地大筆富裕資金。全部以“清還貸款”地名義,轉回到了遠東商業銀行的賬面上。怎麼說呢,現如今地守成.電腦雖然遠不如郭守云那麼精明,但是他的智慮也比較成熟了。當大哥的命令傳達過來之後,他便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因此,為了避免將來出現不必要的麻煩,他才做出了閉庫、斷源、轉移資金這三項決定。囤積居奇嘛,要想做這種壞事,這三步准備工作是必須要做好的,不然的話,說不定就會被人抓住小辮子。

    當作好了這三項准備工作之後,守成才召集了與公司有業務聯系地各地一級批發商,並通知他們,從即日起,由于受“不可抗力”因素地影響,公司提供給各地批發商的貨物,將在原有基礎上縮減百分之五十,這種狀況會持續多久現在還不好說,但可以預見地是,未來兩個月內,公司手頭的貨會越來越少。

    正如郭守云所預料的那樣,守成的通知在下發之後,遠東各地的市場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做出了反應,從十七號開始,遠東各地的生活必需品價格出現了暴漲的現象:一千克豬肉的價格,在短短一天時間內暴漲二十七盧布;五百毫升的瓶裝食用油,每瓶價格狂增三十盧布;一打雞蛋的價格,從原來的二十盧布,增長到三十六盧布,平均一個雞蛋三盧布。

    物價的暴漲所帶來的後果是相當嚴重的,不說別的,單說走私一項,由于遠東物價的不正常調漲,各沿海延邊地區的走私現象再次出現猖獗的趨勢,僅僅在勘察加一州,邊防軍便在三天時間內抓獲了十三艘走私艇。這些走私艇沒有走運大宗的汽車、家電之類的走私品,而是從韓國輸送過來的食用油,按那些走私犯的說法,現在走私一船食用油比走私兩輛轎車還賺錢......

    當然,物價暴漲所帶來的最直接後果,還應該說是遠東居民的強烈抵觸,此前,由于郭氏集團采取的一系列的“惠民”措施,遠東人的基本工資維系在八百盧布的基線左右。八百盧布,這個工資線在如今的俄羅斯算是比較高的了,但是現在呢,隨著生活必需品物價的暴漲,遠東人的收入已經徹底縮水了,原本就有經濟上入不敷出的窘困,如今再加上盧布的貶值以及物價的暴漲,遠東人對莫斯科中央的各項經濟政策愈發不滿了。

    還是那句話,老百姓的思維方式是相當簡單的,面對經濟上的困境,他們不會考慮太多政治上的因素,而是首先會想到奸商的盤剝,繼而誘發對整個國家的不滿,至于說那些深層次的問題,比如說這場物價調漲的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人為的陰謀,他們很少去考慮,而這一次呢,同樣也是如此。

    有郭守云的黑手在背後操縱,大量的謠言開始在遠東人之間傳揚,而類似這樣的謠言,一方面轉移著人們憤懣的目光,另一方面也將一個人們從沒有意識到的問題擺到了明面上,而這個問題,就是如今的遠東是不是還離得開郭氏集團。

    誠然,對于俄羅斯聯邦來說,郭氏兄弟這一對黃皮膚黑眼睛的中國人是地地道道的外人,他們盡管有了俄羅斯的國籍,卻決不是純粹的俄羅斯人,可是話說回來,郭氏集團在遠東這麼長時間了,卻沒有人去關注這家集團的真正背景,准確的說,是沒有人關心郭氏兄弟是不是俄羅斯人這個問題。而今呢,伴隨著各種謠言的出現,郭氏兄弟的身份問題可以說是第一次公開的擺在了遠東人的面前,那麼對這個問題,大多數遠東人抱著什麼樣的觀點呢?

    毫無疑問,他們對此並不關心,或許在他們看來,郭氏兄弟是不是俄羅斯人這個問題距離自己的生活太遙遠了,而與此相對,則是郭氏集團在遠東存在的意義,這一點對遠東人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郭氏集團的大本營設在遠東,它的各個下屬公司雇傭了大量的遠東勞工,這些人都是依靠郭氏存活的,而除此之外呢,郭氏進出口貿易公司的對外貿易,也為遠東大量的企業存活提供著機會;同樣是貿易公司的對外貿易,為數百萬遠東人提供著急需的生活必需品;來自遠商行的貸款,則是一部分遠東人賴以創業致富的重要保證......毫不客氣地說,郭氏集團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里,通過各種或明或暗的手段,已經將自己的存在同幾百萬遠東人的利益緊緊的聯系在一起了,在這種情況下,人們所看重的只是一個郭氏集團,至于說郭氏兄弟是不是俄羅斯人,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

    為了能夠將全部工作都做到實處,這段時間,隨著遠東各地物價的暴漲,郭守云這個郭氏集團的當家人也開始變得高調起來,他頻頻接受新聞媒體的采訪,一方面大肆批評時下聯邦的經濟狀況,一方面高調宣揚郭氏集團在今後一段時間內的發展舉措。與此同時,郭守云還公開向莫斯科提議,鑒于目前盧布持續貶值、國內物價持續暴漲的狀況,聯邦應出台硬性的法律法規,保障國民的生活待遇,而在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出台“最低工資法”,以法律的形式,確定勞工的最低工資限額。

    很明顯,郭守云的高調,決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更不是為了露臉出風頭,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彰顯“存在”,讓更多的人看到他,看到他那張黃色的面孔,並由此逐漸接受他。

    郭守云的高調以及他在遠東鬧出來這一場禍事,絕對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尤其是他所提倡的“最低工資法”,更是給財政極度困難的白宮與克里姆林宮惹來了很大的麻煩。就因為他抽冷子的這一個提議,二月底,莫斯科爆發了醫務工作者的全面罷工,近二十萬各大中小醫院的醫護人員走上街頭,要求聯邦政府提高工資待遇......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3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五零章 新的采購


    哈巴羅夫斯克遠東軍區作訓場上,一輛天藍色、體型看上去與悍馬軍用車型極其類似的嘎斯吉普車,裹夾著濃濃的煙塵,在開闊的靶場上風馳電掣的疾駛著,大功率的馬達在高速的運作中,發出震耳的嗡鳴,“哄哄......”那聲音咋一聽上去,根本不像是機動車的引擎,反而倒更像是裝甲車在狂奔。

    在靶場的外圍,穿了一身黑色西裝的郭守云,一邊看著靶場上那輛試演的“2”型吉普車做各種高難度的表演動作,一邊聽取身邊那位設計專家的介紹。

    自從上次哈巴羅夫斯克刺殺事件之後,由于自己的幾輛防彈車受損嚴重,再加上原有車型不具備反擊功能,郭守云便向共青城機械設計院提出了新車型的訂購意向。為了這一項新車的訂購合同,郭守云一次性向設計院提供了兩千萬美元的巨資,按他的說法,新車型需要走兩條設計路線,一條是具備武裝反擊功能的,一種是通用型的,前者走實用路線,防禦功能越強大越好,實用度越高越好,而後者則要走豪華型的路線,其功能上強調美觀、舒適。而這兩種車型,都必須具備幾個方面的要求,大馬力、高平穩度、良好的防護效果等等。對郭守云來說,兩種車型里,前一種是他所需要的,畢竟現在希望他死的人太多了,所以他必須為自己配備上最有效、最實用的防護坐騎。至于說後一種,那是用來送人的,這年頭,小財主都買車送禮,而大富豪則要自己造車送人了。

    共青城機械設計院這是第二次接到來自郭氏集團的設計訂單了。而同上一次相比,這次郭守云的出手顯然更大方,而要求也高了許多,不過怎麼說呢,現在設計院缺地是錢,至于說設計技術,他們那里充裕的很。

    在拿到了郭氏集團的具體設計要求之後,設計院的專家設計小組很快便投入了工作。而這次主持設計的總設計師,就是設計院資深設計專家亞曆山大.米夏金。對于這位設計專家,後世的軍事愛好者應該頗為熟悉,因為俄羅斯著名的BTR-90。即“羅斯托克”裝甲車的設計方案,便是這個家伙地設計。

    有錢什麼事都好辦,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里。設計院方面不僅做出了全新實用地設計方案,還弄出來了一輛樣車。當然,鑒于時間倉促的關系,這兩樣車是屬于高防護且帶有反擊功能的車型,畢竟這才是郭守云現在最為需要地。

    “米夏金,這噪音是不是有些大了?”看著靶場上那輛樣車輕而易舉的爬上場地右側的土崗,郭守云先是滿意地點點頭,繼而扭頭對身邊擔任解說的米夏金說道。

    “郭先生。”米夏金微笑著說道。“噪音是無法避免地,因為咱們采用的是三百七十五千瓦的柴油發動機。這原本是設計院為軍方提供的引擎設計方案,嗯,先生這款車型,配備了此種發動機,爬坡度可以達到三十四度七,最高時速一百三十公里,壞路最高時速也不低于六十公里。另外,由于車體采用的是鋼裝甲與複合材料、鋁合金搭配而成的三明治防彈材料,內部還加隔了凱芙萊防脫落襯層,車底盤又添加了五根鋼構支撐橫梁,所以整個車體重量較大,如果沒有大功率的引擎作動力,這車是跑不動地。”

    “哦,這樣啊?”郭守云手扶下巴,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其實先生根本無需擔憂,”米夏金繼續說道,“噪音的問題,我們在設計地時候已經考慮到了,因此,車內設置了良好的隔音組件,我可以向先生保證,只要坐在車內,您絕地聽不到任何的噪音。”

    這次郭守云沒有說話,他伸手摸摸口袋,掏出一包香煙,隨意抽了一根遞給米夏金,又給自己叼上一根,而後就著波拉尼諾夫遞上來的火機點燃,這才重新將視線投向那輛做著表演的吉普車。

    此時,那輛天藍色的吉普車已經從土崗上沖了下來,而後徑直沖進了土崗下的泥池。

    這個泥池是軍區警衛隊作訓時使用的“仿沼澤池”,平日里作訓的時候,士兵們就在這個池子里做涉水強渡訓練。整個池子寬三米,長三十米,內部池深一點二米,一個人跳下去,池子里泥泥水水的能夠直沒胸口。

    吉普車沖進池子里之後,沒有絲毫的停頓,它就那麼攪著一池子的泥水,“哄哄哄”的一路闖了過去。這樣放到一般的越野車上,隨著泥汙和流水的侵入,車子恐怕開不了幾米就要熄火報廢了。

    “郭先生看到了,”米夏金此時說道,“這一款車型,從中央穩壓裝置,到動力傳動部件,我們一律采用的密閉技術處理。另外,車體部件之間都由抗蝕材料軟管連接,中央濾清器的排氣管道有兩條,一條通向車尾,一條通向車後翼的頂置排氣管,因此,在關閉了車尾排氣管道的情況下,整個車子可以在一米半的水下行駛一整天。”

    “不錯,不錯,”郭守云看著那輛竄出泥濘、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吉普車,滿意的點頭說道。

    “嗯,反擊功能呢?”郭守云點頭之後,追問了一句,“你也知道,這才是我最關心的地方。”

    “先生,”米夏金回答道,“目前,在火力系統上,我們准備了兩個方案,具體采用哪一種,還沒有最終確定下來。”

    “哦,說來聽聽,”郭守云扭過頭,說道。

    “鑒于車體空間的限制以及車身的負重平衡,”米夏金說道,“我們考慮的第一種方案,是在車前身加裝十二點七毫米機炮一門,此一方案的優點是,反擊火力強大,而在配備了紅外線探測的情況下,反擊精度也很突出,至于缺點,則是反擊角度有很大限制,即只能攻擊前方九十度傾角內的有限目標。至于第二種方案,則是舍棄十二點七毫米機炮的設計,改成與車體兩側加裝七點六二毫米自旋轉機槍兩挺,這種設計的優點,是火力自控且覆蓋面大,可以直接打擊車體周圍三百六十度內的所有目標,而缺點則是火力較弱且精准度有限制。”

    “突突突......”

    米夏金這兒正說著呢,正在靶場上做著表演的吉普車已經開始了火力試射表演。只見吉普車車翼一側的隔雨板驟然翻開,緊接著,一挺黝黑發亮的小號機槍騰的伸了出來,那黑洞洞的槍口微微一轉,徑直瞄准了車身左側二百米處的一塊槍靶。隨著一連串沉悶的槍聲,那塊木質的槍靶上先是碎屑翻飛,繼而轟然倒了下去。

    “先生看到了,在樣車上,我們采用的是第二種方案,車體兩側暗掛的是兩挺七點六二毫米機槍,”米夏金介紹道,“嗯,槍體采用的是自供彈系統,兩個備用彈鏈,各自備彈二百六十發。”

    “二百六十發?”郭守云顯然對這個數字不太滿意,他皺皺眉頭說道,“這不是少點了?我看照這樣的射速,二百六十發恐怕用不了三兩分鍾就打光了。”

    看著眼前這位囊中多金的大佬,米夏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琢磨著,七點六二毫米機槍,二百六十發子彈打出去,如果還不能把刺殺者搞掉,而且還無法脫離戰場的話,那估計備上幾萬發子彈也沒用了,畢竟刺殺者不可能等你把幾萬發子彈打完才發動最凌厲的襲擊。說白了,這車型設計的再好、功能再強大,它終歸也只是一輛吉普車,它所能抵禦的,最多也就是那些持槍的刺殺者,要是人家拿反坦克武器來打你,你機槍子彈多有什麼用啊?

    當然,像這樣的話,米夏金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要讓他說出來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對于設計院來說,郭守云是目前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個“金主”,來自他那里的訂單,就是設計院賴以生存的根基。說句不太厚道的話,現在設計院巴不得郭守云在設計要求上高一點、多一些呢,因為那意味著更多的投資,更多的設計經費......

    “郭先生,”心里考慮一下,米夏金干咳一聲,解釋道,“關于這個備彈的問題,我們是經過慎重考慮的,其實在我們的設想中,這一款車型仍舊是以防禦為主的,它的武器系統最主要的用途,就是一個掩護性的存在,其設計理念,是為車輛在遭遇突發事件時提供撤退掩護的。正因為如此,我們的設計才偏重高機動性。嗯,怎麼說呢,這畢竟只是一輛吉普車而不是真正的裝甲車,其實即便是裝甲車,它的備彈量也是有限的......”

    “嗯,這也未嘗沒有道理,”郭守云笑了,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要求顯得過于挑剔了。

    “波拉尼諾夫,你看怎麼樣?”雖然是自己訂購的車,但是對于郭守云來說,他更多的時候需要照顧的還是保鏢們的感受,畢竟這些人才是保障他安全的真正籌碼。

    “我感覺沒有什麼問題,”波拉尼諾夫用欣賞的目光看著那輛緩緩駛來的吉普車,面無表情的說道,“對于我們來說,原來的車型就已經很不錯了,而眼下這一款新的,顯然更高一籌。”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3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五一章 賺個好名聲

    “既然你說沒有問題,那就這麼定下來了,”郭守云盡管挑剔,但卻也足夠開通,因此,在聽了波拉尼諾夫的話之後,他微笑道,“米夏金,你們的設計方案算是通過了,至于說這之後的事情,咱們就比照前一次的合作方式來做,你們盡快提供實車,而我呢,會在今後兩天內把後期的款項打到設計院的帳戶上去。至于說普通型的設計方案,你們搞出來之後就不用給我看了,去找拉麗薩吧,那是她需要的東西。”

    “好的先生,”聽到郭守云認同了自己的設計方案,米夏金的心里總算是踏實了,別看郭氏和設計院方面沒有簽訂任何合同,但是他卻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很講信譽,最重要的是他不缺那幾個“小錢”,因此,既然他說會在今後兩天將尾款打入設計院帳戶,那就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現在,對設計院來說最重要的事,便是盡快按照設計方案,將郭守云所需要的十六輛吉普車生產出來,然後呢,院里今年下半年的研究經費和必要開銷的資金就全都有了,原本被迫停頓下來的幾個重要研發項目,也可以在近期內重新啟動了。

    與郭氏集團合作真是一件好事啊,至少現在作為軍方設計師的米夏金是這麼想的,盡管新款車型的設計在很多方面都違反了前蘇聯的國家相關法令法規,尤其是武器的加裝以及軍用柴油機的配備違反了軍事技術條例,但在目前的環境下,像這種事情還有誰會去給與關注啊?

    “我看這樣,你們把進度趕一趕,爭取下個月月中的時候趕出四五輛來,這沒有多大問題吧?”郭守云將手中才吸了半支的香煙扔在地上,又抬腿在上面踩了一腳,同時說道。

    “哦,應該沒有問題。”米夏金笑了笑說道,“對了,今天來的時候,祖布茨耶夫院長專門與我說起,他說下月中就是妮娜夫人的生日了,不知道先生准備慶祝。如果有類似宴會的話,希望先生能夠給我們設計院預留兩張請柬。呵呵,先生也知道地,帕基特諾夫自從來到我們設計院之後,一直想要找機會去拜會一下妮娜夫人,可惜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正好,這次趁著夫人過生日的機會,他考慮著......”

    “噢,你不說我還險些給忘記了。”不等米夏金把話說完,郭守云已經笑了,他可是個地地道道的人精,對方說這番話的真正用意是什麼,他心里可跟明鏡似的。說白了,祖布茨耶夫想要參加妮娜地生日宴會,無非就是存了兩方面的心思,一方面,他希望通過這次機會,與郭氏集團拉近關系。另一方面呢,他這也是伸手要錢來了。

    自從年都以國家資產的方式被政府回收了,至于那些想要繼續住下來地,就必須自己掏錢來買。這話說起來或許令人費解,自己住了大半輩子的房,如今國家一民主,自己卻不得不掏錢再把房子買下來,難不成這就是所謂地“為民主買單”?

    費解歸費解,沒有房子住還是不行的,而在如今的遠東,大部分生活不太富裕的人,都是花錢從政府手里租房子住的,設計院的那些設計專家們同樣也是如此。現在,郭氏集團要投資興建商品住房,而且還要免費向設計院提供一批,毫無疑問,這對于設計院的全體研究人員來說,這絕對是一個相當有誘惑力地大好事,與此相比,那每月十萬盧布地反饋金,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如果說之前米夏金對郭守云這個“土財主”還有什麼看法的話,那現在他可真是徹底地改變觀點了,在他眼里,眼前這個年輕人儼然就是國內最出色的企業家----年輕有為、態度謙和,最重要的是,人家心善啊,這與那些為富不仁、滿身銅臭的奸商絕對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米夏金不知道的是,郭守云拿來興建商品房的資金,正是從集團收取的大筆房租以及住房轉售金里拿出來的,而且還是極少的一部分。說白了,遠東相當一部分被政府回收的住房,都落到了郭氏集團的手里,正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現在,郭守云要用搜刮來的羊毛,為他在羊群里賺一個好名聲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3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五二章 放蕩的女人

    “你今天的廢話好像很多啊,”深深的籲了一口濁氣,郭守云伸手從床邊的立櫃上取過香煙與打火機,悠哉的給自己點上一支,這才將左臂枕在腦後,斜瞄身邊的女人一眼,心不在焉的說道。“人家這不是心疼你嘛,”霍爾尼科娃將手中那面沾濕的絲絹隨意拋到床下,而後將汗漬漬的身子依偎在男人的腋窩里,柔聲說道,“難為人家這麼大老遠的從莫斯科趕過來看你,你還嫌人家話多。”

    “少來,你是什麼人我還能不清楚嗎?”郭守云淡然一笑,隨口說道。“你就屬夜貓子的,沒事求我你會無緣無故的來遠東才怪。哼哼,別以為隔了幾千公里我就對莫斯科的一切一無所知了,告訴你,每天我這里都有不下百條消息從那邊傳過來。包括你地一舉一動,我都心知肚明。這段時間你在莫斯科鬧騰的很歡嘛。像個大馬猴一樣上躥下跳的,依我看啊,說你是什麼白宮交際之花實在是低估你了。”

    “討厭,”霍爾尼科娃也知道自己在莫斯科的所作所為不可能瞞過身邊這個男人的耳目,當然。她原本也沒打譜要瞞著這個男人,因此,在聽了郭守云地話之後,她沒有感到絲毫的詫異。

    伸手將男人兩腿間那處疲軟握在手里。一邊輕輕地律動著。霍爾尼科娃一邊嬌嗔道:“怎麼說人家是猴子,我哪看起來像猴子了?”

    “你哪兒看起來都像猴子,”郭守云笑了,說實話,對霍爾尼科娃在莫斯科的作為,他並不覺得多麼反感,本來嘛。這女人原就是那種不甘寂寞的性格。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正因為如此,只要她不做的太過分。不影響到自己的利益也做出那種背叛自己地事情,郭守云也甯可對她的作為來個充耳不聞,最重要的是,遠東距離莫斯科太遠了,郭氏在那邊保持一定的影響力並不容易,而有這麼一個女人在那里折騰,未必不是一個替郭氏傳聲地好辦法。

    用夾著煙卷地兩根手指在女人顫巍巍的胸部上指了指,郭守云笑道:“尤其是這兒,怎麼看怎麼像母猴子。”

    “那這麼說,你們男人就全都是公猴子,”霍爾尼科娃嘻嘻一笑,伸出兩根手指頭,在自己右胸那粉紅色的櫻桃上輕輕一撚,嬌聲說道,“不然的話,為什麼你們都喜歡我這樣的女人?哼,這段時間頻頻出席各種宴會,那些個男人表面上對我敬而遠之,可是他們那賊兮兮的眼神包含了什麼,我心里可是清清楚楚的。”

    “那不是正好滿足了你地虛榮心嗎?”郭守云語氣冷淡地說道。

    “嘻嘻,吃醋啦?”霍爾尼科娃顯然聽出了男人語氣中的不滿,她喜滋滋地說道,“放心好了,對我你大可以完全放心,別以為我是個放蕩的女人,其實我的這份放蕩,只有在你的面前才會表露出來,至于別的男人,哼,只能是有的看沒得吃了說到這兒,霍爾尼科娃轉了轉淡藍色的眼珠,而後湊到郭守云的耳邊,媚聲說道:“令那麼多男人垂涎三尺的身體,卻是屬于你自己的,別人只能隔著一層層的布料猜測這副身體的赤裸樣子,而你呢,卻能把她壓在身下肆意享受、盡情愛撫,親愛的,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很有成就感嗎?”

    真是個淫蕩的女人!

    也不知是出于一種什麼變態心理,在聽了霍爾尼科娃這番說辭之後,郭守云剛剛沉寂下來的欲望,又有了勃起的趨勢。不得不承認,霍爾尼科娃這個女人對男人的心態很有把握,同時呢,她為了討好自己的靠山,也可以真正做到不擇手段,她可以完全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一種工具,一種為自己謀求地位與名利的工具。她這種人或許足夠為人所不齒,但是毋庸置疑,在如今的俄羅斯,也只有她這種女人才能生活的更好,日子過的更舒適。中國在走向改革開放之後,有一句俗語相當流行,“笑貧不笑娼,”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將世態炎涼展現的淋漓盡致了,而在如今的俄羅斯,這種炎涼表現的更加充分,更加具體。

    分明感受到了手中那個綿軟的物事又有了硬挺的趨勢,霍爾尼科娃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意,她嫵媚的瞟了男人一眼,而後緩緩起身,將披散在臉側的長發攏到腦後,隨即一個俯身,將俏臉埋進了男人的腿間

    “說吧,這次你悄無聲息的跑到遠東,又這麼刻意的討好我,到底心里有什麼打算?”看著霍爾尼科娃舔動猩紅的小舌頭,將殘留在唇邊的白濁液體舔進誘人的小嘴里,一股腦的吞下肚去,郭守云歎口氣,意猶未盡般的說道。

    “難道人家就不能因為想你過來看看嗎?”霍爾尼科娃重新趴伏到郭守云的懷里,嬌聲說道。

    “是嗎?”郭守云對她這番話嗤之以鼻,“這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在這邊多住幾天吧,不過咱們事先說好,錯過了今天,以後咱們任何公事都不談。”

    “你這人真是的,一點情趣都沒有,”霍爾尼科娃撫摸著男人算不上多麼結實的胸脯,嗔怪道,“人家今天才下飛機,原本像跟你多溫存一下的,你卻偏要逼著人家談公事。”

    “你可以不說,我樂得耳根子清淨,”郭守云嗤笑道。

    “好吧,好吧,說就說,”正如郭守云所說的那樣,這次霍爾尼科娃到遠東來,的確是帶有目的性的,因此,面對郭守云此刻的態度,她自然不會再拐彎抹角了。

    “是這樣的,親愛的,”霍爾尼科娃沉吟片刻,在心里安排了一下說辭,這才說道,“我這段時間在莫斯科聽到不少風聲,說是你同久加諾夫他們之間鬧得有些不愉快,至于說原因,聽說是與久加諾夫即將展開的遠東之行有關”

    “久加諾夫?”郭守云愕然道,“真想不到,你的路子走的蠻廣的嘛,怎麼,久加諾夫那些人也和你有關聯了?你這次來遠東,不是要給他們充當說客的吧?”

    “瞧你,”霍爾尼科娃在男人懷里側了側身子,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人家一個女人在莫斯科的是非場上摸爬滾打,背後又沒有一個依靠,為了能讓日子過的舒服一點,自然要交際的廣一些。至于說跟久加諾夫他們,我也說不上什麼關聯,只不過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彼此總是能混個臉熟的。至于說這次來遠東,我也不是給他們充當什麼說客的,而是受哈斯布拉托夫的委托,過來跟你解釋一下誤會的。”

    哈斯布拉托夫現在與久加諾夫是處在同一陣線上的,他們的利益團體組合在一起,前者委托霍爾尼科娃來遠東,這跟久加諾夫親自出面沒有任何區別。

    當然,對于霍爾尼科娃此來是受了誰的囑托郭守云並不關心,他唯一關心的,是這件事背後所透露出來的信息。郭守云琢磨著,自己這段時間主動出擊,在遠東挑起一種對左翼力量的抵觸情緒,這種做法顯然是收到了效果,莫斯科方面肯定已經感受到了遠東事態的影響,久加諾夫所領導的左翼聯盟有意作出讓步了。

    怎麼說呢,政治這個東西固然敵對性很強,一旦利益沖突產生了,那麼一場激烈的爭斗就在所難免,可是話說回來,這利益沖突的矛盾也有主次之分,無論多麼強大的政治團體,也不可能同時對付來自各個方面的所有敵人。在這種情況下,分清矛盾的主次,把力量集中在“一個拳頭上打人”的決策就成為必然的選擇了。而從目前的局勢上看,偏居遠東一隅的自己,顯然不是久加諾夫他們的主要敵人,同時呢,雄踞遠東的郭氏集團實力也不弱,在這種時候,久加諾夫他們與自己為敵,擺開陣勢死磕,顯然不值得。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此前久加諾夫為什麼還要擺開架勢來招惹自己呢?郭守云很精明,他幾乎不用動腦子就能想到兩個可能性:第一,久加諾夫他們受到了某些人的挑唆,甚至是有人給他們許下了一定的承諾,從而誘使他們來啃自己這塊不軟不硬的“大骨頭”。第二,久加諾夫他們在做一種試探,他們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試試自己的斤兩。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4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五三章 潛規則


    在郭守云看來,兩種可能性同時存在,而相比之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為什麼這麼說呢?這東西就需要從各個角度去全面的分析了。

    首先,郭守云考慮的角度,是久加諾夫陣營的成員成分。眾所周之,作為左翼力量聯合的核心人物之一,久加諾夫所領導勢力,可以說都是政治立場偏左的人物,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極左派系的代表人物,因此,從根本上說,以地方權力方存在的郭氏集團,同他們可謂是勢不兩立的一個存在。

    什麼叫“左”什麼叫“右”?按照大多數國人的想法,左右的區分主要體現在政治訴求的提倡上,“左派”較為激進,提倡社會主義,而右派較為保守,提倡資本主義,總而言之,兩者的唯一區別就在于一個姓“資”還是姓“社”的問題上。這種看法......怎麼說呢,不能算錯,但是卻也不算怎麼正確,其實在現如今,“左右”的區分已經不僅僅限于一個“資社”的異同了,更准確的說,兩者的區別主要在于一個中央權力上。左派主張更加全面、更加具體、更加有效的中央集權,而由此出發,他們在政治上提倡削多地方權力,加強中央控制,在經濟上則提倡更大范圍內的國家宏觀調控。至于右派則與此相反,他們提倡更大范圍內的民主以及更加自由的經濟市場。

    那麼由此來看,郭守云作為一個實際上的俄羅斯地方割據政治力量,他的存在顯然是與以久加諾夫為首的左派力量格格不入的,這兩方天生而且必然成為政壇上的對手。只要郭守云存在,他就不會允許久加諾夫為首的政治力量掌握聯邦大權,而只要久加諾夫地政治力量掌握了政壇的主動權,他們第一個要對付的。肯定會是郭守云這樣的人。試想,在這種情況下,久加諾夫既然將討伐的矛盾瞄准了遠東,他又有多少可能性會稍稍試探一下便退回去呢?更何況,他們的派系現在還在莫斯科權力場上占據著一定的優勢。

    其次,郭守云之所以作出這樣的判斷,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這次作出妥協的並不是久加諾夫本人,而是與左翼聯合地哈斯布拉托夫,同時呢。他們找的這個傳話人也很有意思----霍爾尼科娃。

    怎麼說呢,混政治場的人都明白政治***里的規則,一般情況下,兩個政治敵對方要想從“臨戰狀態”走向緩和,甚至是握手言和的時候,都需要有一個居中的調停人來為雙方說和。至于說這個調停人由什麼樣地人來充當。這是一個很有講究的東西。

    郭守云在政治圈子里混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方面的東西他也了解的相當清楚,而就他的了解,一般情況下,如果兩個政治力量起了沖突,而且這個沖突是由其中一方直接挑起的,那麼在選擇調停人的時候。一般站出來說和地,就應該是所謂“中間派系”內有足夠分量的人。調停人把矛盾解開了,他便會自動退出,剩下的事情,就要由兩個起沖突的政治力量自己去解決了。另一方面來說,如果在沖突中有第三方甚至是第四方力量的介入,那麼兩個政治力量在和解的時候所尋找的調停人,就不能是“中間派系”了,而應該是與第三方、第四方力量有關聯的人物。大家坐到一起,把矛盾的原因以及化解方法全都說開了。該讓步的讓步,該退避地退避。這才是解決問題的真正辦法。其實要理解這方面地內容也很簡單,看看國際上那些“雙邊會談”、“多邊會談”之類的東西,深入的了解一下會談的背景----比如說朝核問題的六方會談,這東西也就能夠看明白了。

    在如今的俄羅斯聯邦,除了久加諾夫的左翼政治力量之外,還有以葉氏為首地執政激進派以及以維克托等人為首地列甯格勒權力派系,同時呢。還存在著一定數量的中間派系。零零總總地這麼多派系存在著。久加諾夫為了停戰,卻一方面讓哈斯布拉托夫出面。另一方面又找了霍爾尼科娃這個與郭守云、白宮、克里姆林宮乃至五位莫斯科巨頭全都有聯系的女人出面調解,類似這麼一種做法,本身就能夠說明一定問題了,如果郭守云連這麼點問題還看不出來的話,那他也不用在俄羅斯繼續混下去了。

    那麼在想明白這個問題之後,郭守云還需要考慮什麼呢?毫無疑問,他還要考慮久加諾夫等人今後會做什麼打算,他們找霍爾尼科娃這麼一個女人來遠東說和,究竟還有什麼需要達到的目的?

    “打一巴掌給個紅棗吃,”這是政治場上永遠都要奉行的准則,郭守云琢磨著,自己前階段搞出來的動作,顯然是觸及了久加諾夫他們的利益,並對他們的實力造成了一定的沖擊。現在,人家主動出面求和了,按規矩,自己也應該在某些方面作出一定的讓步,多少給人家一些好處,這是規矩,在政治圈子里,不管你實力多強,多麼不可一世,你都必須按規矩辦事,不然的話,你的路早晚被你自己走死了。郭守云是一個精明的人,這方面的東西他看得很清楚,做的也很到位,他從不會帶著私人的情緒去看待政治場上的爾虞我詐、刀來槍往,而是用一種很開通的目光對待一切----利益有沖突了,那大家伙的挫墩打一架,彼此打個鼻青臉腫、血肉模糊的,而後一旦和解了,那彼此間仍舊是好朋友,有事沒事的常在一塊坐坐,喝個小酒、抽個小煙、泡個小姐什麼的。就像霍爾尼科娃所說的,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有什麼大不了的啊?在政治圈子里混的人,就必須做到一點:把小事看大,把大事看小,這才是為政之道啊。

    “噢,這麼說,你這次來遠東是給我與久加諾夫充當仲裁人啦?”將手中的煙頭掐滅在立櫃上的煙灰缸里,郭守云語氣冷淡的說道,“那你就仲裁一下吧,看看我這個萬惡的資本家是不是改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怎麼,這就生氣啦?”霍爾尼科娃對郭守云這種冷淡的語氣並不是那麼害怕,她笑嘻嘻的說道。

    “我懶得和你生氣,”郭守云也知道自己的冷臉對這個女人不起作用,他伸腿在霍爾尼科娃的小腿肚子上蹬了一腳,說道,“老實告訴我,你這次收了人家什麼好處,你是什麼人你自己知道,我也知道,所以呢,千萬別告訴我你就是好心才攬下這件事的,”

    “呵呵,好處自然是有的啦,不然的話,誰願意來受你的白眼啊,”霍爾尼科娃臉都不帶紅的,她坦然說道,“你也知道啦,現在莫斯科正在大搞基建,為了帶動就業和基礎經濟,盧日科夫計劃著向別列佐夫斯基和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貸款一億七千萬美元,用于城區的基礎建設投入。”

    “這事我知道,”郭守云點點頭說道,“不過這與你有什麼關系,難不成你還想在這里面插一杠子?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奉勸你還是別動這心思了,不是我嚇唬你,別列佐夫斯基與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參活的事你若是涉及多了,將來一旦出了問題,我都保不了你。”

    “這我當然知道,”霍爾尼科娃仍舊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她說道,“所以這次我的打算,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莫斯科的基建工程很多,有大有小,而別列佐夫斯基與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所負責的,僅僅是向政府借貸,至于說具體的工程項目,他們並不做。因此呢,我就想要在這方面撈點油水,呵呵,這段時間和那些官員們打交道,零零總總的花費實在不少,我怎麼也要多撈些油水來補充一下帳戶虧空嘛。”

    話說到這兒,郭守云便明白霍爾尼科娃的心思了,這女人,簡直就是一個貪婪的毒蛇,她利用層層關系在莫斯科上躥下跳的,肯定已經撈到不少好處了,因為有自己做靠山,莫斯科那些數的上號的頭面人物,多多少少都要給她幾分面子。而今好了,在短短幾個月內,就從原來一個窮記者變為千萬富婆的霍爾尼科娃已經不滿足于過去那種小打小鬧的把戲了,她要利用手中掌握的資源,正式步上不法的“官商”之路了。

    坦率的說,在政府的基建工程項目中,無論是出資方還是施工方都不怎麼賺錢,作為出資方的政府,需要拿出錢來填充預算,需要給施工方返還資金,而施工方呢,他們固然可以賺到利潤,但是在真正拿到利潤之前,他們還需要花費大筆的投入,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們是要用本金來賺錢的。而在這整個過程中呢,還存在一個賺錢最多,但卻又不用掏本錢的中間方,他們通過與政府的關系,拿到工程項目的招標,隨後呢,再將招標轉賣給施工方,並從中賺取大筆的回扣。毫無疑問,現在霍爾尼科娃就要去做這種無本的買賣了。

    當然啦,要說利潤最大的,還不是這一種,真正無本且利潤最高的,是作為基建項目中最大頭的一項----城市居民住房開發項目。類似這種項目,有深厚背景的商人,可以直接拿到政府的標的地基,他們拿著地基的批文並以此為抵押,向銀行申貸,但卻不將批下來的貸款投入到工程項目里。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4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五四章 上面有人也不行


    也許有人會問,從銀行里貸取的工程款不投資到工程上還能用到哪里?難不成存到銀行里賠利息嗎?事實當然不會是這樣的,作為有著深厚官方背景的投資人,這些玩弄投機倒把手段的家伙,會第一時間將貸款投入到風險大、回報高的投機項目中去。

    至于說工程項目,他們便會以後付款的方式,與施工者合作開發。工程的建設合同,他們會采取按工期記款的方式,而不是按項目計酬,即整個工程按天付錢,施工單位施工一天就有一天的款子可拿,總而言之,施工天數越長,施工單位可以拿到的款子就越多。同時呢,工程材料也都由施工者墊付,也就是說,那些真正開發項目的人在這個過程中一分錢也不用花。

    由于是按工期付酬的,所以施工單位便會在施工過程中盡量拖延,一個原本五六個月可以完工的工程,有時候能夠拖上一年,而在這個過程中,投資人那筆投出去貸款也在投機市場上轉一圈回來了。如果說投機成功了,那大家皆大歡喜,而若是投機失敗了,那也沒有關系,投資人會勾結施工單位,在整個工程項目上偷工減料,將整個項目做成所謂的“豆腐渣”工程,最後再將它轉賣給對此毫不知情的住戶。經過這樣一道手續,投資人便能夠從工程中賺個滿盆滿缽。當然,到這個時候一個疑問出來了,那筆銀行的貸款怎麼辦?投資人固然可以從工程的偷工減料里轉到大筆的利潤,但是這些利潤足夠償清銀行地貸款嗎?怎麼說呢,或許夠或許也不夠吧。不過這並不重要,對于投資人來說,銀行的貸款一旦在投資市場上虧本了,他們就沒打算去還了。他們在把住房轉賣出去之後,會很快同部分媒體機構勾連上,然後以某種形式將工程項目是“豆腐渣”工程的事實曝光出去。類似這種事情,一般引來的社會反響都是很大的,政府方面會很快介入調查。而在這個時候。投資人的官方背景就派上用場了,他們有大把的手段,可以將全部的罪行栽到某個倒黴蛋地身上,從而將自己演變成毫不知情的可憐“小綿羊”。

    到這個時候整個過程就算是走完了,“豆腐渣”工程必須拆倒重建,政府處理這一事件雷厲風行,迎得了民眾的支持,到處鮮花、贊揚不絕,一個拿得出手的政績出現了;而投資人搖身一變成為了受害者。他的利益在項目投資中遭到了巨大的損失。再加上項目牽涉到了刑事案件,在這種情況下,銀行的貸款自然要劃銷了;施工單位因為督導不力,接受處罰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這種處罰一般就是罰款,撐死了十幾萬的數額,與那筆巨額地貸款相比,這顯然算不上什麼。到此。一切皆大歡喜,牽涉工程中地三方各自滿意而歸,誰都不會有什麼怨言。至于真正遭受損失的是誰。那估計沒有人會去深究了。

    就這麼幾個簡單的手段,往往上千萬甚至幾千萬的資金,就被極少數人從國家、民眾的口袋里掏出來偷走了。郭守云是什麼人啊,他上輩子就是一個巨騙,類似這種汙七八糟的貓膩,他可以說是樣樣都“門清”,因此。當霍爾尼科娃一說到這個話題。他就什麼都明白了,說句老實不客氣的話。他若是想在這方面搞鬼,那手段絕對比霍爾尼科娃高明得多、毒辣的多。只不過......怎麼說呢,對現如今地郭守云來說,這些“小打小鬧”的東西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在他看來,為了千八百萬的東西,值不得花費那麼大地力氣。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郭守云也並不反對自己的女人去干一干,雖然這種事情屬于歪門邪道,是很邪惡的勾當,但郭守云本身就不是什麼好鳥,他那點可憐的良心還不足以支付邪惡靈魂所造成的虧空。

    “他們給你許諾了多大的項目?”沉吟片刻,郭守云斜眼瞟了霍爾尼科娃一眼,隨口問道。

    “這個數地相應工程,”霍爾尼科娃淺笑一聲,伸手在郭守云精赤地胸脯上勾畫一圈,低聲說道,“除此之外,哈斯布拉托夫還答應我,只要能夠讓你在某些事情上作出一些讓步,那莫斯科全部市政工程的招標主導權就全都屬于我了。嘻嘻,來之前我專門打聽了一下,現在可是有不少工程公司都把眼睛盯在這上面呢,我想如果能把招標主導權握在手里,那即便什麼都不做,僅僅是拿回扣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聽了霍爾尼科娃地話,郭守云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而後才歎口氣說道:“哎,女人終究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你知道嗎,錢這種東西固然不錯,可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它是買不來的,不如說這次哈斯布拉托夫所希望我作出的讓步。你那點小心眼啊,就盯著眼前這千八百萬的錢數了,卻不知道看的更長遠一點,把眼界放的更寬一些。”

    下意識的攏了攏額前兀自帶著幾分濕滑的金發,霍爾尼科娃訕笑道:“人家的頭發也不算很長嘛。”

    “別嬉皮笑臉的,”郭守云把臉一板,語氣生硬的說道,“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你的意思我明白嘛,”霍爾尼科娃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老實說,她的性格與郭守云真的有幾分相似,而更重要的一點是,在郭守云身邊的諸多女人里,也只有她敢在這個男人繃起臉來的時候,還喜笑顏開的。

    “親愛的,跟你說啊,”朝郭守云的懷里擠了擠,霍爾尼科娃笑眯眯的說道,“別以為你的寶貝兒整天只會考慮那兩三個小錢,其實我的眼光也很不錯的。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我就不單單是為了拿上那幾個回扣,更多的,我還是在為你考慮嘛。”

    “為我考慮?”郭守云愕然道,“怎麼說?”

    “告訴你吧,這次我要在莫斯科市政工程中拿下的諸多項目中,有一個就是地鐵環線的翻新擴建工程,”霍爾尼科娃語氣舒緩的說道,“而目前有意投資這個項目的企業中,就包括一個南柯爾茲克工程公司,這是一家剛剛在斯大林格勒成立不久的工程公司,現有注冊資金三百六十萬盧布,至于說公司的注冊人,則是一個叫波卡京的南高加索人。”

    說到這里,霍爾尼科娃頓了頓,她看著郭守云,神秘兮兮的說道:“嘻嘻,這個波卡京你知道是何許人嗎?”

    “有話直說,別給我七轉八轉的兜圈子,什麼波卡京,我必須知道他是何許人嗎?”郭守云一瞪眼,斥責道。

    “一點也沒有,”霍爾尼科娃嘟嘟囔囔的嘀咕了一句,這才繼續說道,“算啦,波卡京你不知道是什麼人,那挈斯瓦連科你總該認識了吧?“嗯?!”這回郭守云的精神頭來了,挈斯瓦連科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為這個家伙而頭疼呢。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個家伙便是獨立事件之後,赤塔州新上任還不到三個月的州長,而日本人在赤塔州做得鋁業投資項目,便是在此人的操作下步入正軌的。

    自從接到了國內提出的要求之後,郭守云這些日子一直在為晉鋁挺進赤塔的事發愁,為了能夠盡可能的將郭氏集團從這件事里解脫出來,他這段時間也通過某些渠道與赤塔州政府方面聯系過,他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盡量在自己不出面的情況下,把這件事擺平了。

    但是......怎麼說呢,這個挈斯瓦連科儼然就是一塊滾刀肉,對近在咫尺的郭氏集團,他是半點面子都不給,郭守云暗中拋過去的“媚眼”,被這家伙三下五除二的摔了回來。至于說一個小小的州長,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膽子,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他背後有“人”啊,而且還是在莫斯科很有地位、頗具身份的上層人物----背後有人撐腰,再加上都知道郭守云不好過多的插手赤塔州事物,更不能在中日鋁業投資爭端這件事上過多表態,所以這個挈斯瓦連科的態度才會如此強橫。

    說句老實話,隨著身份地位的提高,如今的郭守云在性格上已經變化很大了,對那種敢于不給他好臉色看,甚至敢給他吃閉門羹的人,比如這個挈斯瓦連科,他絕對是除之而後快的。或許也正因為如此,他此前才會對老岳父維克托表現的那麼強硬。很坦率的講,如果不是考慮到各方面的影響,郭守云早就找殺手去赤塔“干活”了----“區區的一個小州長,上面有人又怎麼啦?惹爺們不高興了,大不了連你上面的人一塊辦了。”

    郭守云這兩天正籌劃這事呢,只要維克托那邊松了口,赤塔那邊緊接著就要出車禍了,卡累利阿那邊的州長不是兩天前才出車禍死了嗎,正好,赤塔這邊再來一個,兩州長的喪事索性一塊辦了吧。

    這年頭,國內亂的很啊,各地車禍、火災什麼的接連不斷,而且離奇的是,掛掉的人里政府官員居多,像類似的事情時有發生,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多上那麼一起兩起的,估計也沒有人會在意。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4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五五章 可怕


    當然,郭守云也知道,雖然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讓那個挈斯瓦連科消失無蹤,但這種做法畢竟太過極端,偶爾為之還可以,要是經常用的話,那難保不會出現什麼錯漏,因此,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郭守云還是盡量避免如此極端的。

    而今呢,霍爾尼科娃來到了遠東,這個枕邊的女人性格如何,郭守云非常清楚,其實從根本上講,她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既然她這次提到了挈斯瓦連科,那麼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在前來遠東之前,她的心里就已經有了某種陰謀了......對付挈斯瓦連科的陰謀。

    “怎麼,你是說這個波卡京和挈斯瓦連科之間還有什麼關系?”郭守云試探著問了一句。

    “何止是有什麼關系那麼簡單,”霍爾尼科娃不無自得的朝郭守云飛上一個媚眼,而後笑眯眯的說道,“根據我所得到的消息,這個波卡京有一個叫葉甫根尼婭的姐姐,正是挈斯瓦連科的情婦,而波卡京創辦南柯爾茲克工程公司所投入的三百六十萬盧布資金,實際上就有很大一部分是挈斯瓦連科為他提供的,這也就是說,這家工程公司的最大股東,實際上是挈斯瓦連科,而不是他的黑市小舅子波卡京。”

    “嗯?”郭守云手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笑道,“有意思,之前一直沒來得及抽時間查查挈斯瓦連科的底細,真沒想到,在他那張老古板的面孔背後,還有這麼有趣的門道。”

    “有趣的還不止這些呢,”霍爾尼科娃笑道,“你大概知道。挈斯瓦連科現在只有兩個女兒,而在葉甫根尼婭的肚子里,卻懷著他渴望已久地一個兒子。或許正因為如此吧,他現在對這個情婦的話是言聽計從,此前日本住友輕金之所以能夠從競爭中勝出,聽說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他地情婦懷孕了?”郭守云先是一陣兒愕然,既然嗤笑道,“挈斯瓦連科今年多大歲數了?我記得快六十了吧。這麼大的年紀還能把他情婦的肚子搞大了,嘿嘿,看來之前我還真是低估他了。這老東西的精力很充沛嘛。”

    “他哪還有那個本事,”霍爾尼科娃不屑一顧的說道。“葉甫根尼婭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而是他秘書的,這一對奸......”

    霍爾尼科娃說到這兒。忽然停了下來,她忐忑的看了郭守云一眼,全發現這個男人正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

    “你知道的不少啊,”郭守云地目光在女人臉上盯了一會兒,這才語氣森冷地說道,“依我看,讓你做個記者實在是太屈才了。你應該做個偵探亦或是情報員什麼的。嗯,不錯。情報員,我相信,對你的這份天賦,我那位老岳父一定會很感興趣地。”

    的確,從霍爾尼科娃談到挈斯瓦連科的時候,郭守云就已經起了疑心,很明顯,盡管這女人現在在莫斯科很吃得開,但是對這種很難為人所知的消息,她這個只擅長交際和應酬的女人,是不可能有任何機會探聽到的。可是現在呢,很反常的情況出現了,她不僅知道了波卡京與挈斯瓦連科地關系,還知道更多地秘聞,她甚至連人家情婦偷情的事都知道地一清二楚了,這說明了什麼?毫無疑問,這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有真正精通搜索消息的人,把這方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透露給她了。

    “這個人會是誰?”憑郭守云那副腦子,他即便是用頭發梢去想,也能猜個不離十了,像這種事情,如果說維克托沒有參與其中,那就真是奇了怪了。

    “真是個狡猾的家伙,干什麼事都喜歡動心眼,”伸手在郭守云兩腿間搔了一把,霍爾尼科娃嬌嗔道,“不錯,這些都是維克托先生告訴我的,這回你總該滿意了吧?”

    “滿意?遠遠談不上,”郭守云冷哼一聲說道,“告訴你,有些事我不希望被別人瞞著,否則的話,我會認為他有野心,對你,同樣也是如此,而對于一個有太多野心的人,相信誰都不會喜歡的。”

    “我知道了,”盡管對郭守云沒有太多的畏懼,但是一旦這個男人動了真怒,霍爾尼科娃的心里還是會犯哆嗦,所以在這一刻,她小心翼翼的說道。

    要不說這人不能太得意呢,原本在這件事上,霍爾尼科娃是真想瞞著郭守云的,盡管她之前便與維克托那邊有聯系,但是自從跟了郭守云之後,她處于謹慎的考慮,便在這方面小心了很多,更多時候,她還是希望將自己與維克托一方的聯系瞞著郭守云的。可就在剛才,她因為過分得意的緣故,被身邊這個狡猾的男人三言兩語把話掏了出來,露出了破綻。

    看到身邊赤裸的女人害怕了,郭守云滿意的點點頭,繼而說道:“知道就好。現在說吧,我那位老岳父還告訴你些什麼了?”

    霍爾尼科娃伸伸舌頭,舔了舔潤紅潮濕的嘴唇,稍一沉吟,而後將此次前來遠東之前,維克托與她密會時所提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在接到了郭守云對赤塔州鋁業問題的要求之後,維克托與索布恰克他們也頗感為難。首先,作為兩個相鄰的大國,中俄乃至曾經的中蘇關系,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相當敏感的話題,與此同時呢,除了四島問題之外,日俄之間卻沒有太多的糾葛。在這種情況下,中日在赤塔州的鋁業投資爭端,誰要插手太多的話,很容易就引來政敵的攻訐,維克托是政壇上混的老“流氓”了,這里面的禁忌他不可能不知道。其次呢,目前赤塔州的州長,也就是挈斯瓦連科是屬于魯茨科伊陣營的人,現在,魯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與久加諾夫聯合的實力很強大,面對這種局面,維克托絕不願意去招惹他們。

    這兩個原因糾纏在一起,使得維克托在赤塔州鋁業投資項目問題上投鼠忌器、左右為難,他有心不理會郭守云的要求,可是又擔心由此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郭守云這小子很不安穩,這次不給他面子,天知道他會搞出什麼麻煩來。

    就在這個時候,維克托得到消息,由于郭守云在遠東作出的激烈反應,久加諾夫在左翼聯盟內部遭到了以波波夫等人為首的“溫和左翼”代表人物的批評,波波夫認為,在現今的狀況下,“左聯”不應該跑開迫在眉睫的主要矛盾去招惹遠東這個不安定的因素。而哈斯布拉托夫與魯茨科伊顯然也對久加諾夫的做法持反對態度,他們認為這是克里姆林宮轉移視線的一個策略,畢竟左聯要想收拾郭守云並不容易,他們必須抽出很大精力和實力去做好這件事,這無形中就會抽掉聯盟原本應該用來應對莫斯科局勢的能量。來自聯盟內部的攻訐,令曆來強項的久加諾夫選擇了退避,盡管他知道郭守云的存在是一個莫大的威脅。

    哈斯布拉托夫為了能夠避免與郭守云正面開戰,選擇了霍爾尼科娃做中間人,同遠東握手言和,而他許給後者的好處,便是將莫斯科市政工程項目讓利與霍爾尼科娃。

    哈斯布拉托夫的這個決定,讓維克托當即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他知道,左聯內部,准確地說是哈斯布拉托夫與魯茨科伊之間出現了隔閡,他們已經開始內斗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其實很簡單,郭守云有意要將赤塔州鋁業投資項目交給中國人來做的事情,莫斯科一些高層人物其實早就知道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哈斯布拉托夫。之前,之所以沒有人提到這件事,那是因為大家心里都有一個算盤,在郭守云沒有做出實際行動的時候,誰都不會發言,更不會出手。而除此之外,赤塔州州長挈斯瓦連科同郭守云之間的矛盾,消息靈通的人自然也會有所了解,如果說哈斯布拉托夫對此一無所知,那絕對是騙人的。

    挈斯瓦連科是魯茨科伊的人,波卡京是挈斯瓦連科的人,同時呢,他現在正致力于拿下莫斯科地鐵改建項目,在這種情況下,哈斯布拉托夫卻將這些項目的主標權交給與郭守云有著特殊關系的霍爾尼科娃----這里面有什麼樣的深層用意?

    郭守云是什麼人啊?他雖不是那種睚眦必報的小人,但卻絕對善良不到哪去。現在,挈斯瓦連科與他有了矛盾,他還能輕饒了這個可憐的老頭?那顯然是不可能的。毫無疑問的是,只要給他機會,他絕對會把挈斯瓦連科往死里整----現如今,哈斯布拉托夫等于是把這樣一個機會送到了郭守云的手里。而將這樣一個機會送到郭守云的手里,哈斯布拉托夫可以在不知不覺中達到兩個目的:打擊魯茨科伊的實力,讓郭守云欠下一份人情。

    政治的可怕性何在?很顯然,從哈斯布拉托夫耍弄的這麼一個簡單手段便可以看個清楚明白了:真正的陰謀策動者永遠躲在幕後,他甚至不需要說什麼話,也不需要表明任何立場,便可以將一干人拍落馬下。至于那些被害者,他們在死到臨頭的時候,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問題,一句話,他們做了鬼也是一個糊塗鬼。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4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五六章 圈套套圈


    正是考慮到這一可能性,維克托才決定趁此機會滿足郭守云的要求,對于他來說。這顯然是一個既不費力又能安撫郭守云的好時機。因此。他搶在霍爾尼科娃前來遠東之前。將一個針對挈斯瓦連科的陰謀告訴了這個女人,從而導演出了眼前這一幕)

    當然,維克托絕不會將這一切地一切通通告訴霍爾尼科娃。他隱瞞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內容,比如說哈斯布拉托夫的陰謀以及他自己地猜測。他所告訴地霍爾尼科娃地。僅僅是一個設坑害人地計劃而已。

    誠然。霍爾尼科娃絕不像郭守云所說的那樣。是一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與此相反。她這個人精明地很,因為身在莫斯科,再加上經常混跡于上流社會的人群中。她對政治方面地東西觸感很靈敏。因此。雖然維克托這個老狐狸隱瞞了很多東西。但是霍爾尼科娃依靠自己的猜測和推想,也多少能夠看出一些東西來,至少有一點,那就是哈斯布拉托夫與魯茨科伊之間有矛盾這件事,她是猜測出來了。

    “權力啊,只要有它的存在,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名至實歸地朋友,”聽了霍爾尼科娃地一番話。郭守云沉默良久。才不無感慨地歎息一聲,的確,在俄羅斯地這些日子里,郭守云看到地太多了。接觸到的也太多了。從謝苗老將軍的黯然隱退,到久加諾夫與維克托等人地決裂,再到如今哈斯布拉托夫與魯茨科伊地矛盾,這一切的一切,咋一看上去就像一群瘋狗,今天大家還好地跟一個人似的,可這一轉眼。彼此就張嘴咬上了,那一把一把地羅圈架,真可謂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眼看著一個個曾經地老友,一轉眼變成欲置對方于死地而後快地仇人。即便是郭守云這類人。也忍不住心生感慨了。

    不過這感慨歸感慨。要做地事情郭守云還是一點都不會心慈手軟地。

    挈斯瓦連科。這個身在赤塔卻敢于挑戰郭氏集團威信的家伙。郭守云是說什麼也不會輕饒了他的。這不僅僅是個人的面子問題,同時也是一個態度地問題,畢竟赤塔緊鄰遠東。郭氏集團地影響如果連這個地方都輻射不到,那將來跳出來掃他郭守云面子的人豈不是更多了?

    “親愛地,管他什麼朋友不朋友的,”霍爾尼科娃對郭守云的感慨顯然大是不以為然,她眨眨眼說道。“在我看來。目前咱們最重要地,就是抓住這次機會,將挈斯瓦連科一舉掃落馬,嗯,哈斯布拉托夫很狡猾,他想對付魯茨科伊,自己卻不打算正式出面,而維克托顯然也有他的打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都打算坐山觀虎斗。引你去跟魯茨科伊正面沖突。等到最後你們拼得差不多地時候,哈斯布拉托夫肯定會出來打圓場。從而占據主動權。”

    “當然。他們肚子打的主意無外乎這些,”郭守云舒展胳膊。攬住霍爾尼科娃圓潤光滑地肩頭,他一邊用兩根手指頭在女人光潔地脊背上彈動著。一邊笑道,“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精明我郭守云也不傻,魯茨科伊固然不可怕,但我也不會冒冒失失地去直接招惹他。然後讓他們那些老東西在旁邊看笑話。”

    “那你打算怎麼做?”霍爾尼科娃笑道。

    “問我干什麼,”郭守云看似心不在焉的說道,“你地心里不是已經有具體的打算了嗎?呵呵。別告訴我你說了那麼多。自己卻連半點想法都沒有。”

    “想法當然有,”在男人臉上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番,霍爾尼科娃審慎的說道。“只不過我怕你不同意。更怕你懷疑我別有用心。”

    “是嗎?這可真是一件新鮮事,”郭守云失笑道。“你還會怕我?我還以為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地女人呢。”

    “人家跟你說正經地呢,”霍爾尼科娃在郭守云的胸脯上擰了一把。嬌嗔道。

    “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吧,”郭守云淡然一笑,說道。“即便不同意。我也不會往心里去的,我地性格你還不了解嗎

    “就因為太了解了,所以人家才會有這份擔心嘛,”霍爾尼科娃翻翻白眼。嘟囔道。

    不過嘟囔歸嘟囔。她在沉吟片刻之後。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依我看。親愛地。這次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霍爾尼科娃猶豫了片刻之後。說道,“你可以把一切都交給我來做,我會設下一個完美地圈套。讓波卡京自己老老實實地鑽進去。然後順藤摸瓜。將站在他背後地挈斯瓦連科也給一鍋端了,我這次之所以偷偷摸摸的來遠東,就是為了避免讓波卡京心生警惕,而由我這個女人來對付他。將來即便是魯茨科伊有所不滿。他也不太可能直接來找你地麻煩。”

    “小孩子打架。家長不能參活,”這也是政治圈里地一個規矩,現在。霍爾尼科娃顯然是鑽這個規矩地空子了。

    “你打算怎麼做?”郭守云語氣疏懶的問道。

    “很簡單,”霍爾尼科娃自信的笑了笑。說道,“波卡京現在想吃下莫斯科地鐵工程項目,而從目前地情況來看。這個項目至少需要投入三千萬以上地龐大資金,很明顯。憑著他那個公司現有地資金實力是遠遠不夠地。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想拿到項目。就只有三個可能地選擇:向商業銀行申請貸款、從挈斯瓦連科那里索要資金、與其它工程公司聯合競標。波卡京這個人我了解,他年不過三十。正是年輕氣盛地時候。再加上這些年與一幫子政客走得很近,所以為人囂橫跋扈、好大喜功。有這麼個性子擺在那,三個可能性中地最後一個。他顯然是不會選擇地。莫斯科地鐵工程項目是一個大蛋糕,就波卡京那種人,怎麼可能允許他人置喙其中?”

    “有道理。繼續說。”郭守云淡然笑道。

    “至于說向商業銀行貸款這一條路,”霍爾尼科娃繼續說道,“從目前來看。他也走不通了。莫斯科那老幾位與咱們關系密切。因此波卡京要想從他們那里搞到錢實在難比登天。更何況他在莫斯科是一個‘外來人’,在那里他固然囂張。可是卻沒有誰看得上他,下等人嘛,終歸就是下等人。”

    “嗯?怎麼個意思?”郭守云眉毛一揚,語氣不滿地說道,“不是莫斯科人就是下等人嗎?莫斯科人有那麼高貴嗎?”

    “親愛的,你當然是個例外,”霍爾尼科娃陪笑道,“在如今莫斯科地上流社圈里。誰要說你是個下等人,那他估計會被人笑死。”

    盡管知道這是一記赤裸裸地馬屁,可郭守云還是覺得聽著很舒服。

    “既不打算與別人分攤利益,又無法從商業銀行的手里拿到貸款。那麼很明顯,波卡京要想順順當當的拿下地鐵項目。就只能從挈斯瓦連科那里籌措資金了。”霍爾尼科娃引開話題,繼續說道,“而一兩千萬的資金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挈斯瓦連科的口袋里絕對沒有這麼多錢。否則地話。咱們要對付他也不用這麼麻煩了。因此呢,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調用赤塔州地政府公共資金。恰好地是。時下赤塔州的地方政府帳戶上,偏偏就是那麼富裕。日本住友輕金投資赤塔鋁業的保證金就是他們最好地選擇。”

    話說到這兒,郭守云已經大概明白霍爾尼科娃地計劃了,怎麼說呢。這個計劃聽起來似乎很是不錯。挪用公款。這在如今的聯邦來說是一個很普遍地現象,無論是中央的政客,還是地方地官員,他們或多或少都有這方面的毛病。這種事在眾人地眼里。已經成了不是罪行地罪行了,不過話說回來。從法制角度來說。挪用公款。尤其是挪用大筆的公款。絕對是一個不小的罪過,類似這種事。如果沒有人過問,而且這些公款用過之後能夠及時還回去,那就半點問題都不會有。可一旦有人盯上你。而且認認真真的去追查。那你就完了。

    郭守云知道。如果這個圈套真地設好了。那挈斯瓦連科多半會鑽進去。這有兩方面的原因。其一。莫斯科地鐵項目是國家工程,一般情況下。這種工程都是賺錢的,拖欠項目款的問題很少出現。因此。他無須擔心公款是否能夠及時歸還的問題。其二,挪用公款這種事現在很普遍。政府內的知情人大都對此心照不宣了。所以,大多數情況下都沒有人會在這類事上做文章。

    “一般”、“普遍”、“大多數”,這一個個不確定的詞。絕對能夠將素來老成持重、謹慎小心的挈斯瓦連科推進泥潭。並將他活活淹死。

    郭守云的看法一點錯都沒有,在霍爾尼科娃地計劃中,她地確是要在挪用公款這個罪名上,將挈斯瓦連科拉下馬,只要波卡京從赤塔州的政府帳戶上挪用了資金,而且把它投入到了莫斯科地鐵項目上。那他與挈斯瓦連科就算完蛋了,因為這筆錢他們注定無法在短期內收回去一一他們甚至永遠都拿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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