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19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5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五七章 阿布拉莫維奇


    “把挈斯瓦連科挪用的政府資金套住,這一步計劃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在聽完了霍爾尼科娃計劃的前半部分之後,郭守云稍加思索,問道,“關鍵的問題是第二步,也就是你如何將關注的焦點,轉移到挈斯瓦連科挪用公款的問題上去。畢竟在如今的國內,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它涉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一旦你公然去觸碰它,那隨之而來的反彈,能把你活生生的淹死。”

    郭守云這話說得是一點錯都沒有,挪用公款在如今的俄羅斯之所以如此盛行,其根本原因並不是監察機關督察不力,而是沒有人敢去追查----“法不責眾”並不是說“不便去責”,而是“不敢去責”,畢竟法也是人定出來的,而制定法律的人所做的違法之事,誰敢掀出來誰就要提防把自己折進去。

    “這正是我要跟你商量的,”霍爾尼科娃朝郭守云的懷里擠了擠,小聲說道,“只要你點個頭,這件事自然有人會去做,而且絕對不會給郭氏帶來任何影響。”

    “哦,怎麼說?”郭守云愕然道。

    “是這樣的,”霍爾尼科娃淺笑道,“赤塔這個地方雖然一窮二白的,可對于親愛的你來說,它卻是一個與別列佐夫斯基等人劃分勢力的緩沖地區,對于他們來說,這片地區的意義同樣也在這里。這段時間,赤塔與布里亞特頻繁出現問題,用別列佐夫斯基的話說,這里每次一出問題,他就提心吊膽的,所以這樣的狀況必須盡早得到改觀。為此,別列佐夫斯基曾經偶爾與我談起過一個方法,那就是由你們幾個人協商,推出一個值得信任的第三方。將這一片地區的主導權交給他。”

    “嗯,接著說。”老實說。郭守云對這個方法並不認同。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最難以捉摸的東西便是人心,什麼“值得信任的第三方”,這玩意根本不可能存在。當然,最重要地一點是,幾位巨頭本就不存在真正的互信,類似這種協商估計是很難達成地----除非有人做出讓步。不過在這個時候,他並沒有打算提出什麼反對意見。因為他知道,既然別列佐夫斯基提出過這個意見,那就說明他地心中已經有人選了,而霍爾尼科娃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把意見提出來。那她的心目中肯定也是有了自己的人選。聽聽這兩個人所提出的人選,就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把握他們的心思。

    “我是這樣考慮的,”霍爾尼科娃顯然不知道身邊男人的心思,她繼續說道。“別列佐夫斯基提出這個方案固然沒有按什麼好心,他所看重的那個亞曆克佩羅夫我看也很不可靠,不過在目前地環境下,這個方案卻是相當可行的。首先,你們幾位推選出來的人一旦進入赤塔,必然會對這一地區構成強力的影響,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就能將這一地區地各種勢力統合起來。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其次,無論是出于你們的授意。還是根據自己的利益考慮,這個第三方也注定不會允許挈斯瓦連科存活下來,這樣一來,你等于是去掉了一塊心病。再者,由于這個第三方,是由你們幾位共同推選出來地,所以這在無形中就撇清了你與赤塔一事的直接聯系,換句話說,你等于是輕而易舉的將別列佐夫斯基等人拖下了水。將來即便魯茨科伊要怪,也不可能怪到你的頭上來,更何況面對別列佐夫斯基等人,估計他也沒有那個膽子作出什麼反應。最後,由于赤塔緊鄰遠東,這個新生的第三方注定受你的影響要多一些,因此,他今後做任何決策,都要多看看郭氏的臉色,這一點也是毫無疑問地。基于以上這四點考慮,我認為這個方案可行,而且對咱們來說也相當有利。”

    將這一番話說完,霍爾尼科娃盯著郭守云毫無表情地臉,試探著問道:“親愛的,你看呢?”

    “嗯,聽上去倒是很有力,”郭守云地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明確的態度,他眨巴著眼睛說道,“不過你也應該知道,出了遠東向西,包括赤塔、布里亞特、泰梅爾在內,這幾個州的東部地區都屬于敏感地區,別列佐夫斯基他們要把手往那里伸,我會心生顧忌,同樣的道理,如果我把手朝那邊伸,他們也會有所顧忌。在這種情況下,那個所謂的第三方人選問題,就會變的同樣敏感了,在這件事上,你考慮過了嗎?”

    “當然,如果沒有考慮過我怎麼會在你面前提出來呢?”霍爾尼科娃笑眯眯的說道。

    “是嗎?那你說來聽聽吧。”郭守云心頭冷哼,嘴上卻笑意盎然的問了一句。

    不得不承認,霍爾尼科娃之前的顧慮並非沒有道理,隨著這個話題的深入,郭守云已經對她的用心產生了懷疑。作為郭氏集團的總裁,郭守云的性格不可能太過豁達的,多疑、善變注定會是他本性中最顯著的特點。

    在郭守云看來,自己身邊這個女人顯然是一個有足夠野心與頭腦的家伙,她這次拿郭氏集團的麻煩說事,打著幫自己解決問題的幌子,其真實目的,無非就是撈取更多的政治資本。這女人依托著自己的支持,一方面同莫斯科各方政治力量眉來眼去,另一方面還企圖在幾位巨頭的關系中插一杠子。想想看,如果這次赤塔州的事情,自己真的全權交給霍爾尼科娃去處理,那麼事後她會撈到一些什麼好處?

    首先,那個“第三方”無論是什麼人,其同霍爾尼科娃之間的聯系必然是無法掐斷了,甚至在很大程度上,他還要對這個女人言聽計從,而這樣一來,霍爾尼科娃就等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的影響力擴展到了赤塔。其次,她能夠在莫斯科進一步鞏固的地位。這一點看起來似乎很複雜,但是說開了也很簡單。畢竟挈斯瓦連科是魯茨科伊的人,這個事實莫斯科上層人物全都知道,而霍爾尼科娃卻敢于對此人下手,事後還沒有引來魯茨科伊的強力反彈,那明白其中緣由的人會如何考慮?毫無疑問,他們會對這個女人更加忌憚,同時呢,也不得不在更多問題上對她禮讓三分。最後,通過這一事件,霍爾尼科娃可以進一步加強與莫斯科幾位巨頭之間的聯系,如果說之前別列佐夫斯基等人讓著她、寵著她是顧著他郭守云的面子,那今後這種情況恐怕會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了。

    郭守云是什麼人啊,他就是那種為了與人鉤心斗角而出生的“殘次品”,霍爾尼科娃固然很聰明、很有頭腦,但是要跟他玩,那還差著事呢,說句不好聽的,她翹翹小屁股,郭守云便知道她要干什麼了。

    原本按照郭守云的打算,他是准備由著霍爾尼科娃將她推舉的人說出來,然後呢,自己再找個借口給她否決掉,畢竟這個女人是他的枕邊人,所以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做的那麼露骨。不過,他顯然失算了,因為霍爾尼科娃緊接著說出的名字,令他這個郭氏集團的當家人大感意外---准確地說,是大感吃驚。

    “說出來你也不一定認識,”霍爾尼科娃笑道,“嗯,是一個年輕人,最近在莫斯科活動的很勤,怎麼說呢,是一個很靈透、很有心計的人,說來你也許不會相信,這家伙以區區幾十萬的身家,竟然舍得一次送給別列佐夫斯基一輛奔馳作見面禮。正因為如此,咱們推舉他,別列佐夫斯基與古辛斯基那里肯定不會有太大的阻力。”

    “哦?”郭守云漫不經心的問道,“以幾十萬的身家就敢去打別列佐夫斯基的秋風?這個人倒是很有意思,說來聽聽,他是什麼來頭。”

    “他哪有什麼來頭,”霍爾尼科娃搖頭說道,“我查過了,這個人沒有什麼家世背景,他的身世和你差不多,出生在薩拉托,自幼父母雙亡,從小就是由叔叔撫養長大的。不過大學畢業不久,他的叔叔也亡故了,如果說現在他還有經常接觸的人的話,那就是他那個叫伊琳娜的女朋友了。這兩年,他一直跟女朋友在莫斯科做著走私生意,多少有了一些積蓄,年前開辦了一個名叫Runicom的石油供應公司,由此同別列佐夫斯基有了一些不起眼的生意往來......”

    霍爾尼科娃的話還在說,不過此時的郭守云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憑著前世的記憶,他已經知道身邊女人所說的這個年輕人是誰了,怎麼說呢,風云起、春雷動,戰鼓擂、豪傑起,隨著私有化改革的發起,前世自己所熟知的一個個俄羅斯寡頭人物,已經紛紛跳出來了。

    不錯,霍爾尼科娃所看重的這個所謂“第三方”不是別人,正是十年後俄羅斯國內碩果僅存的一大寡頭、英超切爾西的老板、綽號“拋售者阿布”的阿布拉莫維奇。

    當然,對于郭守云來說,阿布的出現並不是多麼值得吃驚的事情,畢竟他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寡頭,而且還是實力雄厚的寡頭,同他自己相比,即便是鼎盛時期的阿布也只能算是“小玩鬧”。真正令郭守云感到吃驚的,是霍爾尼科娃這個女人。

    郭守云琢磨著,曆史的演進是絕不可能受某個人的所作所為影響的,簡單地說,那就是他前世所知道的那些事情,現在仍舊在重演,那麼在這其中有一個問題就很是耐人尋味了----在他前世的那段歲月中,霍爾尼科娃這個女人在莫斯科所扮演的究竟是一個什麼角色?難道她在那時候僅僅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嗎?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5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五八章 後起之秀


    對于郭守云來說,作為俄羅斯諸多巨頭中的後起之秀,阿布顯然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此人是俄羅斯所有寡頭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同時也是發家手段最明目張膽的一個。

    就郭守云所知,這位後來買下切爾西俱樂部的超級富豪在賺取人生第一桶金的時候,就已經步上了很危險的道路:他與烏赫塔煉油廠的管理人員勾結,用偽造的文件,從煉油廠騙取了總價值超過四百萬盧布的五千噸柴油。這還不算,為了將這一批柴油還無代價的裝進腰包,他還明目張膽的搞了一個失蹤案,五千噸柴油在運輸過程中不翼而飛、神秘失蹤了。

    誠然,俄羅斯聯邦內的所有寡頭在起家的過程中沒有誰手上是乾淨的,可是除了阿布之外,大家幾乎都是鑽法律的空子,真正明目張膽去觸碰法律底線的人很少,因此,按道理講,在所有的寡頭中,阿布才是最容易被“和諧”的一個。可這個世界上顯然不是什麼事都能按道理來做的,阿布這個沒有任何背景、實力最弱小、手上最不乾淨的年輕人,卻成了諸多寡頭中活到最後的一個,這是為什麼?郭守云到現在都搞不明白。

    因為阿布為人低調、不干涉政治嗎?這話只能拿來哄哄小孩子,而在郭守云的眼里,這個原因純屬扯淡,阿布即便是再低調,離政治***再遠,只要他的財力放在那兒,那麼他就必然成為絕大多數政客的眼中釘,無論誰當權,都不可能對他的存在毫無戒心的。更何況,阿布與政治還走的相當近,他本身就是杜馬議員,同時還是葉氏政府的“提款機”。在這種情況下,要說他不干涉政治,那豈不是太過無稽了?因為阿布同葉氏地特殊關系?這個原因同樣也是扯淡,正如一個笑話所說的那樣:葉氏是個班主任,他在生病的時候,將日常管理班級的權力交給了班長弗拉基米爾,同時呢,他還將一份名單交給弗拉基米爾,並語重心長的交代他:“班上的學生現在都不怎麼聽話啊,不過幸好的是。我還給你留了一些能夠給你提供幫助的班干部,這些人你要哄著,千萬不能動。”隨後呢。葉氏前腳出門,弗拉基米爾後腳便照單拿人。凡是名單上有的那些所謂班干部,他是一個都沒留下。因為他與弗拉基米爾走得比較近?怎麼說呢,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很小,小的可憐,試想,一個與前任上司走得很近地官員。下任領導上台之後,他還能得到信任嗎?

    因此,總的來看,在弗拉基米爾“掃平、一統聯邦”之後。還不去動小毛鬼祟的阿布,實在是一個令人費解地問題。

    “親愛的,在想什麼呢?”霍爾尼科娃察覺到了郭守云地沉默,她就怕身邊的男人沉思,因為他只要一沉思,那有很多事就麻煩了,至少自己那些小心眼是瞞不了人的。

    霍爾尼科娃倒是很有幾分自知之明。不過她顯然低估了郭守云的心計。這個男人不用沉思,便已經把她的小心思琢磨透了。

    “哦。沒什麼,”郭守云回過神來,他看了懷中的女人一眼,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說說,你挑選的這個人叫什麼名字,還有,你同他有沒有什麼直接地接觸。”

    “嗯,”霍爾尼科娃點點頭,說道,“這個人叫阿布拉莫維奇,我這段時間同他有過一些接觸。嗯,怎麼說呢,是他上門來找我的,給我送了一些小禮物。”

    “小禮物?”郭守云心里明白,能讓霍爾尼科娃專門提出來的所謂小禮物,估計分量不會太輕,這個阿布別看年輕,但是頭腦真的很好啊,至少他懂得鑽營,看地清人情世故。

    最初呢,出于對霍爾尼科娃的戒心,郭守云並不打算接受什麼所謂的“第三方”,但是現在,他的想法產生了變化,因為他知道,阿布這個角色既然出現了,那麼他的崛起將成為某種程度上的必然,畢竟這就是曆史,而曆史是不可抗的。試想,既然一個將來有權有勢地人物出現了,那麼對于郭守云來說,他要嘛把對方早早地掐死,要嘛就應該這個人收攏在一個可以控制的范圍之內,除了這兩個選擇之外,他還有更好地處理辦法嗎?答案顯然是沒有了。

    “嗯,小禮物,”果然,霍爾尼科娃輕聲一笑,說道,“一套位于莫斯科東郊的房子,地方我看過了,雖然位置不太好,不過裝修的不錯,我很滿意呢。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一套時下流行的春季套裝,意大利手工,雖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也算是差強人意了。”

    “哼哼,就這麼點東西就把你收買了?”郭守云笑道,“記住了,人家這也算是投資,而且還是穩賺不賠的投資,從現在來看,他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如今誰不是這樣啊,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的,”霍爾尼科娃聳聳肩膀,用無所謂的語氣的說道,“當然,我最看重的還不是他這些禮物,而是他很會做人......”

    “鈴......”

    霍爾尼科娃的話剛說到這兒,臥室方桌上的那部電話突然叫喚起來。

    郭守云下意識的朝鈴聲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伸手在女人後背上拍了拍,示意她去接聽。

    “真是的,你有這麼忙嗎?”霍爾尼科娃赤裸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伸展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跳到地上,一邊嘟囔著,一邊朝電話機的方向走去,“就連一會兒清靜的功夫都沒有。這才來了多長時間啊,一個小時都沒有。”

    郭守云沒有接口,他看著女人完美的在臥室里晃動,心里卻在琢磨阿布的問題。很明顯,作為一個想要混出名堂來的人,阿布肯定知道霍爾尼科娃與自己的關系,而他之所以挖空心思去討好這麼一個女人,其目的無非也就是走自己的關系。

    怎麼說呢,如今的聯邦狀況複雜啊,幾個搶先一步發家的巨頭們把持了國內政、經兩屆很大的份額,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新人要想冒頭的話,就必須要得到幾位巨頭的許可,哪怕只是默許,否則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找到生存的空間。說一句並不算自大的話,在幾位巨頭中,郭守云是有著足夠分量的,如果他不點頭的話,阿布要想在赤塔占有一席之地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說別的,就單單一個霍多爾科夫斯基就能擠兌死他。

    當然,阿布原本或許並沒有到赤塔發展的打算,但既便如此,他與幾位巨頭搞好關系,說難聽一點,那就是拍幾位巨頭的馬屁,也是相當有必要的,說的直白一點,幾位巨頭手指頭縫里漏一點東西,也夠他受用不盡的了。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考慮自己......“親愛的,”郭守云的心思剛轉到這兒,手里拿著聽筒的霍爾尼科娃轉過身來,說道,“是波拉尼諾夫,他說要找你。”

    盡管霍爾尼科娃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但是郭守云還是看的出來,這女人對波蘭尼諾夫有很大的不滿。說來有趣,在郭守云身邊的諸多女人里,或許只有妮娜才是最沒有心機、最不懂得討好人的一個了,可奇怪的是,郭守云身邊的男人,無論是波拉尼諾夫他們這些近身的保鏢,還是守成他們,最尊重、最認同的,卻偏偏就是妮娜一個人。就拿波拉尼諾夫來說,他除了對妮娜尊稱一句“夫人”之外,對其余的女人,像尼基塔、莎娜麗娃,他一概是稱呼“小姐”的,而對霍爾尼科娃呢,他更是直呼其名。還有一點郭守云也注意到了,那就是每當他與妮娜同車出行的時候,他身邊的保鏢們都會主動為妮娜開車門,而在他身邊的如果是尼基塔等人,這些保鏢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一個個跟電線杆似的杵在車門邊。

    對于這一個現象,郭守云身邊的女人已經提過好多次了,尤其是莎娜麗娃,她對這些保鏢們的微詞最多,她甚至有好幾次當著郭守云的面與波拉尼諾夫等人發生言詞沖突了。不過對于這件事,郭守云一直都是視如不見、聽若妄聞的,在他看來,波拉尼諾夫等人並沒有做錯,這就是一個“家”啊,不管家多大、人多多,真正當家做主的只能有兩個人----一個男主人一個女主人,而在這個偌大的郭氏家族里,唯有妮娜這個女主人才能讓他郭守云放心,從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相信即便是將來也仍舊是如此。

    “拿過來吧,”郭守云躺在床上,招招手說道。

    “你這個人也真是的,到這來還告訴他干什麼,”霍爾尼科娃抓著電話機,徑直走到床邊,她將話筒遞給郭守云,嘴里還不忘可勁的抱怨,“還有這個波拉尼諾夫,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至于這麼著急嗎?”

    “你懂個屁,”郭守云接過話筒,瞟了重新湊到身邊的女人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他這是負責知道嗎?如果我身邊的人都跟你一樣考慮問題,那郭氏恐怕早就跨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3:5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五九章 一面之交的“熟人”


    “波拉尼諾夫嗎?”訓斥了身邊的女人一句,郭守云將聽筒放到耳邊,舒緩一下語氣,這才說道,“什麼事?”

    “先生,”電話里傳來波拉尼諾夫的聲音,“家里來客人了,守成先生讓我通知您,說是讓您最好立刻回來一下。”

    “哦,客人,什麼客人?”郭守云愕然道。

    “電話里說不清楚,先生,”波拉尼諾夫很謹慎,他含糊其辭的回答道。

    “電話里說不清楚?”郭守云心頭一動,他知道,波拉尼諾夫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真的因為說不清楚,而是不方便說,毫無疑問,這邊說明來人的身份比較敏感,出身克格勃的波拉尼諾夫擔心有人對線路實施中途竊聽,因此才多加了一份小心。

    “好吧,我馬上回去,”郭守云懷疑“客人”可能是從國內過來的,他猶豫了一下,說道。

    隨著郭守云這一句話說完,電話那頭沒了動靜。

    “這個波拉尼諾夫,總也學不會對人有禮貌一點,”將話筒拿在手里,郭守云自嘲般的笑道。

    “那你還不趕緊換掉他,”兩個胳膊肘杵在床上,霍爾尼科娃趴在旁邊,雙手托著下巴,不以為然的說道,“正好我也不喜歡他,整天都是那麼一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讓人看了就心煩。”

    “我用波拉尼諾夫又不是為了看他的樣子,”郭守云從床上坐起來,一邊蹬上床邊的拖鞋,一邊說道,“我看中的是他的本事,而他現在做的顯然很好,我很滿意。至于其他的,我根本就不看重。”

    撇撇嘴,霍爾尼科娃從床上爬起來,在床邊地衣架上拿過屬于男人的衣服,像個小媳婦似的服侍他穿上。

    “哎,親愛的,”為郭守云整理著衣服的前襟,霍爾尼科娃試探般的問道。“我跟你說的事你還沒給表個態呢,究竟同不同意你倒是給個話啊。”

    “什麼事?”郭守云老神在在的仰著頭,愛答不理地回道。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伸手在男人的肩膀上捶了一拳,霍爾尼科娃嬌嗔道,“這次我在哈巴羅夫斯克呆不了幾天,反正妮娜的生日宴會你又不讓我參加。所以我打算後天就回去了。剛才我說的那些,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回莫斯科以後就要抓緊時間安排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呢,那我這心里也有底了,省地到最後忙碌一番,卻還要被你一通埋怨。”

    “哦,你說赤塔那邊的事啊,”郭守云裝出一副恍然的樣子,訕笑道。“這事呢在我這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你還要探探別列佐夫斯基他們幾個的口風......其實依我看,這件事也不能操之過急,我考慮著,反正妮娜的生日眼看就要到了,我打算到時候把他們幾位都約過來,還有你說的那個阿布拉莫維奇,大家坐到一起好好商量商量。我也順便瞧瞧這個人可不可用。

    郭守云的話讓霍爾尼科娃松了一口氣,她了解這個男人的性格,凡是他說不行的事那就沒的商量了,而若是他沒有直接拒絕。那就說明這件事有門。

    “那我這次回去可就著手安排了?”霍爾尼科娃欣喜地在郭守云臉上親了一口,嫣然笑道。

    “嗯,”郭守云照著鏡子,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說道,“記住了,這件事我不管你怎麼操作。無論對別列佐夫斯基他們亦或是對別的什麼人。都不能說是出自我的授意,總而言之。這事和我無關。”

    “我知道,”霍爾尼科娃點頭道,“你盡管放心好了。”

    “希望你的所作所為能真的讓我放心,”郭守云哼了一聲,嘴里嘀咕道。

    “親愛的,你晚上來這邊吧,”霍爾尼科娃自然聽到了郭守云嘀咕的那句話,不過以她那副靈透勁,是絕對不會在這句話上多做糾纏地,那等于是和自己過不去,因此,她打了個岔,嗲聲嗲氣的說道,“人家都這麼長時間沒和你見面了,難道你就不想多在人家身邊呆一會?”“這段時間不行,”郭守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今晚妮娜要到軍區去值班,維克多身邊沒有守著她晚上睡不著,而且我也不放心,再說你剛才也聽到了,波拉尼諾夫說那邊來了重要的客人,晚上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時間來呢。”

    “真是一個沒有情趣地男人,”霍爾尼科娃略帶著幾分的不滿,瞟了郭守云一眼說道。的確,在她的眼里,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的優點,年輕有為、精明強干、有權有勢、慷慨大方等等等等,如果說他還有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沒有情趣,毫不客氣地說,他是半點情趣都沒有。有些時候,霍爾尼科娃甚至在心里琢磨,自己看上地這個男人究竟有沒有感情,女人在他眼里除了是助手與發泄情欲地工具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存在地意義。

    “不是沒有情趣,而是沒有時間啊,”郭守云穿好了衣服,伸手攬住霍爾尼科娃赤裸的身子,先是在她額頭上親吻一口,繼而說道,“這樣吧,我一會兒給你安排輛車,你可以到處轉轉,你這是第一次來哈巴羅夫斯克,到處轉轉也挺新鮮的。不要以為這邊比莫斯科落後多少,告訴你,市區里專門供應奢侈品的店鋪同樣不少,如果願意的話,你還可以去嘗嘗正宗的日本料理,嗯,列甯大街上剛開了一家,聽尼基塔說還不錯。”

    “人家很窮的,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逛了也是白逛,沒意思。”霍爾尼科娃膩在郭守云懷里,撒嬌般的說道。

    “這真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郭守云失笑道,“咱們堂堂的莫斯科交際之花竟然會哭窮?”

    “人家本來就很窮嘛,至少跟你郭大老板比起來。只能算窮光蛋一個。”霍爾尼科娃笑道。

    無奈的搖搖頭,郭守云一邊朝外走,一邊隨口說道:“那就記賬吧,回頭我再找人替你去結了。”

    其實郭守云也知道,身後這個女人之所以在自己面前哭窮,並不是為了沾上那麼點小便宜,畢竟如今的霍爾尼科娃在家底上也算是頗為豐厚了,她之所以這麼做。無非就是借機跟自己撒撒嬌、添加點分別前地情趣罷了。老實說,郭守云對霍爾尼科娃的這一份情調倒是頗為滿意,男人嘛,自己沒情調,如果身邊的女人再一個個那麼生硬死板,這生活未免也太無趣了。

    從專門為霍爾尼科娃准備的小別墅里出來,郭守云徑直上了一直等候在院落里的吉普車---做有錢有勢的大人物就是好。普通男人即便是有出去打“野食”的機會也得偷偷摸摸的,而類似郭守云這樣地人出去打野食不僅不用偷偷摸摸的,他在屋里“辦事”,外面還得有車隊隨時恭候著,一句話,幸福啊。

    從紅十月區的小別墅到郭氏集團總部大樓並不算太遠,彼此間相隔了四個街區,乘車的話也就只有不到十分鍾的車程。郭守云坐在車里,一路上都在琢磨阿布的問題,老實說。這個名字的出現,令郭守云在驚訝之余,也有了一種滄海桑田地悲涼感。說起來在時下這個年頭里,別列佐夫斯基幾個人是何等的風光,說保守了,他們是身價巨億的超級富豪,說恰當了,他們是操縱一個國家的幕後大手。可誰能想到。在短短不到十年之後,他們便會一個個的載到在一個他們曾經毫不在意的老“克格勃”手里,這或許正應了那句話,“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停車!”

    就在車隊行駛到集團總部大門前的時候,郭守云透過車窗,看到在總部那寬大的正門前,兩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國人,正在與負責值崗的兩名警衛糾纏著什麼。

    這兩個中國人里,一個身材魁梧地是年輕人,看上去最多不超過三十歲的樣子。至于另一個。則是一個中年人,恰恰是這個中年人。讓郭守云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得不承認,郭守云的記性很好,他歪頭想了想,很快便想起這個中年人是誰了。就在月前,郭守云從美國悄悄趕回遠東,當他從哈巴羅夫斯克邊檢站過境的時候,一個中年大叔給他披了兩件羽絨服,回頭呢,他這個遠東第一大富豪還由此賺到了一點“外快”。很明顯,眼前這個看上去西裝革履、不倫不類的中年人,就是那個東北大叔了。

    雖然不知道這位搞走私的大叔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集團總部門前,但是郭守云還是示意司機將車停了下來。

    “怎麼啦,先生?”前面地司機聞言停下車,回頭愕然問道。

    “沒什麼,看到一個熟人,”郭守云笑了笑,隨口說道,“告訴前面,讓他們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先生,”司機點頭應了一聲,伸手拿起了車上的對講機。

    其實就在車隊停下來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注意到了,他們停止了與警衛的糾纏,朝車隊地方向看過來,而兩名警衛同樣看到了緩緩停下來的車隊,他們奔回門前的崗亭,拉起了紅白相間的隔離杆。

    按照郭守云的吩咐,頭車上的兩位保鏢從車上跳下去,徑直走到那兩個人面前,看樣子是低聲詢問著什麼,最多也就是兩三分鍾的工夫,他們轉身回到了車上----按照波拉尼諾夫制定地規矩,所有郭守云地隨行保鏢,都不能在行車過程中直接到主車旁邊同郭守云說話,這也是一種保險措施,其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刺殺者獲悉郭守云坐在哪輛車里。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0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六零章 神秘訪客


    很快,保鏢們就把詢問的結果送了過來。

    這一老一少的兩個人看樣子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可是他們又不直接說出來,而是一個勁的要求見郭守云,因此,他們此來的目的是什麼,保鏢們也無從得知。不過按保鏢們的說法,這兩個人並不危險,從他們的身上嗅不到什麼危險的氣息。

    “他們也真是的,來干什麼都不說,先生是他們相見就能見到的嗎?”前面的司機放下對講機,扭頭對郭守云說道。

    “估計他們是真的有難處了,”郭守云笑了笑,說道。的確,那位中年大叔只是與郭守云見過一面而已,兩人之間的緣分,充其量就在那個披羽絨服的動作上,除開那一次的相遇,他們根本就是生活在兩個世界里的兩類人。

    有了前世的經曆,郭守云很了解人性這種東西,在他看來,車外那個滿臉皺紋、眉角布滿滄桑的中年大叔不是個厚臉皮的人,類似這種人,要讓他開口求人,尤其是求一個沒有多少交集的人,實在是太困難了。而今呢,這樣一個人就站在郭氏集團總部大樓的正門前,警衛們趕都趕不走,那一切就很明顯了,他是真的在遠東遇到難處了,而且這個難處還不小,一般人幫不了他的忙。

    至于說他為什麼會找到自己的頭上,這倒是不難理解。郭守云知道,類似這些搞中俄邊貿的“倒爺”,現在幾乎沒有幾個不知道自己的,因此。這一老一小的兩個人找上自己,那也就是順理成章地事了。

    “這樣吧,”歪頭想了想,郭守云說道,“告訴前面的人,讓他們給這兩個人放行。一會兒你先把他們領到我的休息室里去,態度好一點,他們畢竟和我有過一面之緣。而且還可以算是我的老鄉,我回頭再去見見他們。”

    “好的先生,”司機點頭應了一聲,將郭守云的決定通知到了前面。

    未幾,剛才那兩個保鏢重新跳出車外。在他們的引領下,一對不知在門口等候了多久的老少總算是進入了郭氏集團地總部。

    車隊重新開動,在警衛肅穆的注視下,他們轉過平整光滑的水泥廣場,從大樓後方的專用通道進入了大樓內的地下停車場,在那里,有一個專門地電梯,可以直通郭守云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叮!”

    隨著一聲悅耳的鈴響。眼前的銀色金屬電梯門緩緩開啟,郭守云雙手揣在褲子口袋里,嘴里叼著煙卷,不緊不慢的從電梯間里踱出來,而後,先是朝鋪著猩紅地毯的走廊兩側瞅了瞅。這才邁步朝屬于波拉尼諾夫的辦公室走去。

    作為郭守云的近身保鏢兼機要秘書,波拉尼諾夫地辦公室就在郭守云的辦公室左側,而在兩人辦公室的對面,則是一個類似秘書房的地方。在那間如同小會議室一般的辦公室,整整安排了十七八個年輕漂亮的助理秘書。這些助理秘書都是集團從類似馬加丹國立國際關系學院、哈巴羅夫斯克國立技術學院之類地大學招募來的高材生,而她們的日常工作,就是將集團各部門送交上來的文件以及各方面地邀請、會面記錄進行分類彙總,然後統一提交到波拉尼諾夫那里,最後,再由波拉尼諾夫送交郭守云過目。作出最終的決定。

    當然啦。除了這些必要的工作之外,這些助理秘書有時還擔負著一些比較特殊的工作。比如說在總裁疲勞的時候替他做個按摩,有即興需要的時候,讓他發泄一下過剩精力什麼。這是一種社會時興的風氣,無論什麼人都難以免俗,郭守云又不聖人,看到漂亮地女人就像跟人家上床,就想嘗嘗人家曼妙地身體,類似這種對男人來說很正常的思想,他自然也是有地。不過對秘書處的這些小姑娘,他自然不會像對待尼基塔等人一樣了,在他看來,這純粹就是一種交易,集團給這些助理秘書開高工資、提供高待遇,而她們呢,則各盡其“職”,做好她們所該做的工作。至于說她們什麼時候想離開了,想找男朋友、結婚啦,他也絕不會挽留,女人嘛,天下多的是,尤其在如今的俄羅斯,只要有錢,什麼樣的找不到?

    “啊,先生,您回來了。”就在郭守云剛剛走到波拉尼諾夫辦公室門前的時候,一個身姿曼妙、個頭足有一米七六、七七的黑發姑娘從秘書處走出來,她豐滿高挺的懷里抱著厚厚的一打文件,看樣子是剛處理好的公文。也許是走的太快的緣故,她險些一頭撞進郭守云的懷里。

    “嗯,”郭守云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隨口問道,“波拉尼諾夫先生呢?在他的辦公室嗎?”

    “應該在的,”小姑娘下意識的朝那微微閉合的辦公室房門看了一眼,說道,“十分鍾前他還給我們下過通知,說是有重要的客人過來,讓我們關好辦公室的房門,誰都不許進出。”

    “噢,我知道了,”郭守云唯一點頭,轉而指著小姑娘懷里的文件說道,“這是剛處理好的文件嗎?給我吧,我給波拉尼諾夫拿過去好了。”

    “這......”小姑娘猶豫道,類似這樣的事情,要讓身為總裁的郭守云去做實在是.....實在是太不恭敬了,這要讓整天面無表情的波拉尼諾夫知道了,估計三個月的“加開”薪水肯定是拿上了。

    “放心好了,”郭守云自然知道這小姑娘在擔心什麼,他微笑道,“我是有重要的事要同他商量,嗯,還有,今天你們的工作不用做了,我給你們放半天假,你們都出去玩玩吧。”

    “那,謝謝先生。”小姑娘自然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郭守云高看了自己一眼,畢竟類似的事情以前也曾經發生過,而且每次都是有重要客人來訪的時候,秘書處就會放上半天假,因此像她們這些助理秘書也都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對于這些助理秘書來說,她們大都不喜歡這“半天假”,在她們看來,只有哪天自己不用休這半天假的時候,自己的身份才會發生質的轉變。

    “嗯,”微一點頭,郭守云伸手將文件從小姑娘的手里接過來,而後也不多說什麼,就那麼一轉身,推門走進了波拉尼諾夫的辦公室。

    雖然自己的辦公室與波拉尼諾夫的辦公室僅是一牆之隔,但是這麼長時間了,郭守云還真就沒到這里來過,往常有事的時候,他只是按下辦公桌上的叫鈴,這個秘書就會在三十秒內出現在面前了。今天第一次進入波拉尼諾夫的辦公室,郭守云才赫然發現,自己這個秘書.....怎麼說呢,不管是自己交代的工作還是沒有交代的工作,他都能處理的井井有條,可是他自己這個辦公室卻亂的不成樣子。成堆的,看起來沒有半點頭緒的文件擺放的到處都是,什麼地毯上、辦公桌上、沙發上甚至是窗階上,到處都擺放的滿滿騰騰的,說實話,與其說這里是一間辦公室,還不如說是一個倉庫來的准確。

    聽到房門的響動,正俯身趴在辦公桌上寫著什麼東西的波拉尼諾夫抬起頭來,在看到郭守云之後,他站起身來說道:“先生,您回來啦。”

    “嗯,”郭守云在偌大的辦公室里隨意的看了一圈,這才亮亮懷里的文件,說道,“這是剛才秘書處要給你送來的文件,我順道過來就給你帶來了,放哪

    “哦,這應該是今天商行那邊送過來的本月資金賬目,”波拉尼諾夫朝郭守云身邊那張矮幾指了指,說道,“集團月底報賬的時間又到了,先生放那吧,我一會兒整理一下,明天上午給您送過去。”

    “我的波拉尼諾夫,看樣子我是該給你換間大一點的辦公室了,”郭守云放下文件,拍拍手,笑道,“不然的話,等哪天妮娜過來的時候,恐怕又要罵我臭資本家了,自己坐著寬敞明亮的豪華辦公室,卻讓秘書呆在倉庫里。”

    “哦?”波拉尼諾夫絕不是一個幽默細胞豐富的人,在聽了郭守云的話之後,他先是一陣愕然,這才反應過來,他聳聳肩說道,“先生說笑了,其實我只是習慣了這種文件充斥視線的生活了,如果沒有這些東西,我還感覺渾身都不舒服呢。”

    要不怎麼說有些人天生就是勞碌命呢,像波拉尼諾夫吧,他在克格勃時已經養成了那種整日里工作量繁重的生活習慣,就像他自己說的,整天埋在各種文件堆里,這些文件光看還不行,還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將它們分門別類的彙總起來,同時呢,還半點錯都不能出。因此,現在郭氏集團的這些瑣事,他處理起來倒也還算輕松,同時呢,這份輕松也讓他感覺到不太適應了。

    對于波拉尼諾夫的性情,郭守云多少也有些了解,因此,他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多做糾纏。

    “好啦,好啦,你的習慣我知道,”擺擺手,郭守云壓低聲音,問道,“你說的那位客人呢?是什麼來頭,人在哪兒?”

    “先生還沒回辦公室嗎?”波拉尼諾夫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怪異,准確地說,是有些曖昧,他瞅著郭守云說道,“現在人就在你辦公室的小休息室里呢。”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0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六一章 美國來的妙人


    “到底是什麼人,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郭守云皺皺眉頭,追問道。

    “喏,這是她留給我的名片,先生您自己看吧,”波拉尼諾夫說著,從自己面前的辦公桌上拈起一張粉色帶有銀邊的名片,隔著桌子遞給郭守云,同時說道。

    郭守云一頭霧水的接過名片,只朝上面看了一眼,那兩道剛剛舒展開的眉毛,便重又擰成了一團。只見在這張制作精美且帶著幾縷蘭花香味的名片上,用很簡單的幾個英文字母標注著一個人名,而在這個人名的後面,既沒有具體的聯系方式,也沒有任何關于職務的說明。

    看著這張簡單到“絕版”的所謂名片,郭守云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堪稱同樣“絕版”的女人身影----昏暗而曖昧的光線,完美到極致的身軀線條,水晶般似乎透明的肌膚,嫵媚且不乏狡黠的笑容......這一切的一切,構成了一個來自美國權勢家族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的名字此刻就鑲嵌在名片上----希奎娜.肯尼迪。

    “她怎麼來了?”手里拈著芳香暗湧的名片,郭守云皺眉說道,“具體什麼時候到的?”

    “就在我給您打電話之前,”波拉尼諾夫聳聳肩說道,“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隨從,我當時提議讓她去別墅區,不過被她拒絕了,她堅持要在您的辦公室里等您回來,所以......”

    “她說什麼了嗎?”郭守云歪頭想了想,問道。

    “有用的話一句都沒說,”波拉尼諾夫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她先是抱怨了一通遠東的天氣到現在還沒有回暖。然後又抱怨俄羅斯到現在都沒有同美國實現直航,最後就要求找一個地方臨時休息一下。”

    “所以你就把她安排到我辦公室地小休息室里了?”郭守云撩撩眼皮,略帶幾分不滿地說道。

    “不是我安排的,而是她自己要求的,我也沒辦法,”波拉尼諾夫面無表情的說道,“依我看,這個女人興許是對先生您有所好感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對集團未來的發展應該是一件好事。”

    “哼。她只和我見過一兩次面而已,我一不是渾身肌肉的壯男。二不是玉樹臨風的小白臉,她那份好感從何而來?”郭守云想也不想便不屑一顧的說道。“那些被女人稍加暗示便渾身飄飄然的男人,往往都是被人家耍著玩地傻子,你看我像是個傻子嗎?”

    波拉尼諾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他知道面前這位老板說地是實話,同時呢。他也不可能是個傻子,與此相反,誰要把他當成傻子,那這個人才是真的傻了。

    “那先生現在打算怎麼做?您能猜到她這次地來意嗎?”波拉尼諾夫問道。

    “像她們那些美國佬還能有什麼來意?無非就是打算到咱們這遠東來撈些便宜罷了,”郭守云擺擺手,隨口說道,“至于說更具體的東西。我就猜不到了。畢竟我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嗯,”說完這一番話。郭守云歪頭想了想,而後說道,“我看這樣,我現在先過去看看,你呢,等上十幾分鍾的時間,就找借口過去把我叫出來,正好,外面還有兩個人過來找我,這個借口就是現成的。這個希奎娜不是省油地燈,前一次和她打交道的時候,我就已經深有體會了,而這一次她事先連個招呼也不打,就給來了個不訴而至,我估計她肯定沒按什麼好心。嗯,十幾分鍾,我估計也能把她的來意套出來些許了,咱們到時候再商量對策。”

    “好的先生,”波拉尼諾夫點頭說道。

    把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郭守云從波拉尼諾夫的辦公室里退出來,徑直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此時,寬敞而豪華地辦公室里空空如也,半個人影也沒有,郭守云走進門,朝通往小休息室地那扇棗紅色房門看了一眼,先是猶豫了一下,繼而邁步朝門口走去。

    休息室的房門沒有關嚴,從那道兩指寬地縫隙里,可以看到房間里的情況。郭守云走到門前,沒有直接去敲門,而是從門縫的位置朝里張望了一下,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張原本屬于他的皮質軟椅,此刻,那張背對著房門的椅子上椅坐了一個人,郭守云可以看到這個人的半個小腦袋。

    “不是說還有兩個隨從嗎,人呢?”郭守云從門縫里張望了片刻,除了發現自己的軟椅上有人之外,竟然沒有發現波拉尼諾夫所說的那兩個隨從。嘴里嘟囔著說了一句,他推開門邁步走進休息室。

    郭守云這件小休息室空間不大,面積上最多不超過三十平,至于說內里的擺設,自然也相當簡單,除了必要的書桌與軟床之外,就還有那麼一把軟椅以及一個小型的衣櫃。平日里郭守云在處理公務感覺勞累的時候,就會到這里面休息片刻,要嘛找人做做按摩,要嘛就小憩一會兒,除此之外,他便很少走進這個房間了。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希奎娜的確讓人在房間里灑了香水,反正當郭守云走進休息室的時候,他分明嗅到了一縷淡淡的、如嵐似麝般的幽香,這一縷淡淡的香氣......怎麼說呢,讓人感覺很曖昧,很有一種雄性荷爾蒙勃然欲發的沖動。

    郭守云對香水沒有絲毫的研究,因此,他也不知道希奎娜在房間里用得是什麼東西,不過這種香味倒是讓他感覺很享受,在朝軟椅前走的過程中,他甚至考慮著找機會跟眼前那個女人打聽一下,以後也讓妮娜在家里用上一用,以便增加一些夫妻生活的。

    “希奎娜小姐不遠萬里從美國趕過來,又急匆匆的把我找回來,想來不會只是為了讓我看看你這副背影的吧?”都快走到軟椅背後了,靠在椅子上的希奎娜仍舊沒有任何動靜,郭守云終于忍不住首先開口說道。

    “不可以嗎?”隨著一聲輕笑,希奎娜扭過頭來,瞟了一眼就快走到身後的郭守云,用一種迷人的慵懶口吻說道,“你要知道,有不少人把這樣一個機會視為夢寐以求的奢望呢。”

    “比如說......”郭守云笑了笑,接口道。

    “嗯,讓我想想,”希奎娜纖腰一擰,將臀下的軟椅轉了半圈,面朝郭守云的方向,淺笑道,“比如說那些叱詫影壇的花花公子,嗯,還有那些在華盛頓年輕有為的政客,還有很多像守云你一樣的奸商豪富。”

    “哦,我可以不可以把這看成是對我的誇贊?”郭守云的目光在希奎娜身上掃視一圈,一邊壓抑住心頭那一抹驚豔,一邊很有風度的說笑道。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出自肯尼迪家族的年輕女人,絕對是一個能夠給任何男人帶來致命力的絕世尤物,嫵媚的面容加上完美的身材,再配上那種絕佳的氣質與深合自身底蘊的穿扮,使得這個女人無論是坐還是立,都顯得那麼卓然傲物且不失嫵媚。

    今天的希奎娜在穿扮上比較隨意,或許是把外套脫掉了,她現在上身穿的是一件粉色的高領緊身細絨毛衣,下身則穿了一條黑色的仿牛仔緊身七分褲,腳上那雙高筒的白色長靴,此時已經被她脫掉了,一對晶瑩如玉般的小天足以及兩節圓潤的小腿赤裸裸的暴露在外,毫不掩飾的吸引著旁觀者的眼球。

    “隨你了,”希奎娜單臂支在軟椅扶手上,用兩根透明似的細長手指攏了攏額前的碎發,這才嫣然笑道,“第一次來遠東,原本在我的觀念里,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常年被冰雪覆蓋,四處一片荒蕪的落後之地,如今看來,我的這個觀念實在是太過好笑了。正如你們中國人所說的一句古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話實在是太富有哲理了。”

    “這話的意思我聽出來了,”郭守云笑了,他走到希奎娜對面的那張書桌前,依靠著桌子站住,這才說道,“希奎娜小姐這是在誇贊遠東,不過這對我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好事。”

    “守云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希奎娜嗔怪的白了郭守云一眼,柔聲說道,“你要知道,我這次來之前可是做了很多准備工作的,嗯,其中就包括學習你們的漢文化,其目的呢,無非就是為了和你做個真正的朋友。我記得你們中國古人還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是啊,是啊,看來希奎娜小姐在這方面下的功夫很深,”郭守云微垂著頭,兩只眼睛盯在希奎娜那對晶瑩玉潤的小腳上,隨口說道,“不過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首中國流傳很廣的歌曲,其中有一段是這麼唱的,嗯,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有獵槍。”

    “哦,”希奎娜顯然沒有聽過這麼一首歌,她愕然片刻,失笑道,“那不知道在守云的眼里,我究竟算是朋友呢,還是一頭凶狠丑陋的豺狼呢?”

    “不好說,”郭守云聳聳肩,說道,“我倒是希望能夠同小姐做那種真正的朋友,畢竟趨美惡丑之心人人都有,我郭守云也不能免俗,偏偏希奎娜小姐又是一個足以令任何男人心動的女人,因此,如果能同你做朋友,那將是我的榮幸。不過話說回來,基于咱們彼此的身份和立場,這個心願達成的幾率究竟有多大,我想希奎娜小姐自己心里也有數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0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六二章 狡猾


    “那也不一定,”雖然心里承認郭守云說的是事實,但是希奎娜表面上仍舊是那麼一副嫵媚的笑容,她晃動著一對小腳,悠然道,“如果守云能夠做到公私分明,那咱們在合作之余,未必不能做一對無話不談的摯友。你說呢?”

    “呵呵,好,好一個公私分明,”郭守云拍拍手,朗聲說道,“那不知希奎娜小姐這次來遠東,是更多的為了公事呢,還是更多的為了私事?”

    “如果我說一半一半,守云你相信嗎?”希奎娜笑道。

    “小姐自己相信嗎?”郭守云歪著頭,面帶笑意的反問道。

    “真是個沒風度的男人,”感覺到郭守云言辭上的咄咄逼人,希奎娜翻翻白眼,一挺身從軟椅上站起來。她赤著雙足,在鋪就了綿軟地毯的房間里來回走了兩圈,這才走回郭守云的面前說道,“好吧,我承認,這次我來遠東主要還是為了公事,至于公事的內容嘛,我現在不想說,因為我這個人的性子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先私後公。我要先把私事處理完了,然後再談公事。”

    “哦,那不知道小姐有什麼私事要處理呢?”郭守云笑道,“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遠東的地主了,如果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這個地主很願意為你略盡綿薄之力。”

    “那是必須的,”希奎娜像個天真的小女孩一樣皺了皺鼻子,嬌笑道,“這遠東我可是平生第一次來,所以呢,今後兩天。我打算四處轉轉......噢,對啦,我這里准備了一份行程表。”

    嘴里這麼說著,希奎娜伸手探進臀後的褲子口袋里,從那里掏出一張折疊的整整齊齊的粉色信紙。

    “你們遠東這些城市地名字太複雜了,我總也記不清楚,”將帶著身體余溫的信紙交到郭守云的手里,希奎娜湊到男人身邊,說道。“你看看,這幾個地方我都想去轉一轉。”

    郭守云先是疑惑的看了希奎娜一眼,繼而展開那張信紙,草草的看了一遍。

    正如女人所說的,這張紙上寫得,就是遠東幾個主要城市的名字,像什麼符拉迪沃斯托克、布拉戈維申斯克、納霍德卡、烏蘇里斯克等等。

    坦率的說,在最初的時候。郭守云懷疑希奎娜地打算,是要為東部財聯在遠東的投資項目做地區考察的,但是在看了這張名目之後,他在這方面的懷疑打消了。要知道遠東因為曆史以及地區的差異等原因,其各地的經濟發展也存在著很大的異同,比如說哈巴羅夫斯克、共青城與布拉戈維申斯克這些地區,主要發展的就是重工業,而類似納霍德卡、符拉迪沃斯托克這些地區,重工業便不怎麼發達。這些地區主要是港口經濟以及較為發達地漁業占主導位置。現在,希奎娜要轉轉這些地方。而且還要在幾天時間內轉完,那她怎麼可能是來做投資考察的?在幾個經濟發展特色截然不同的城市里走馬觀花的看一圈。那能考察到什麼啊?

    “怎麼,有問題嗎?”見男人盯著名目沉默不語,希奎娜嫣紅的唇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她曲臂伏上郭守云的肩頭,笑道,“是不是地方太多了?亦或是,亦或是守云這幾天公務繁忙。沒時間替我充當一次導游的角色?”

    “呵呵。怎麼會,像這樣的機會。我可是求之不得啊,”將心底那一絲困惑掩住,郭守云笑道,“別說最近我沒什麼公事可忙,即便是有,那我也得把手頭所有地事全都放下,優先考慮佳人的邀請嘛。”

    “嗯,這才是一個紳士應有地態度嘛,”希奎娜輕掩小嘴,笑道,“我看這樣吧,今天就算了,坐了一天的飛機,我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倒一倒時差。就明天吧,明天咱們一早就走,先去那個共青城,記得那里離你這哈巴羅夫斯克最近了......”

    “這麼急?”不等希奎娜把話說完,郭守云已經忍不住了,他皺著眉頭,在女人那張精致的小臉上看了看,說道。“難道還有什麼困難嗎?”希奎娜不急不緩的反問道。

    對郭守云來說,類似這種事情顯然不存在任何困難,在遠東的地面上,他要去哪還不是一句話的事,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他搞不清楚希奎娜的用意何在---這個女人難道真地是為了來遠東旅游地?這顯然不可能,而除此之外,郭守云又想不出她有什麼別的目地。

    “困難倒是沒有,我只是......”郭守云搖搖頭,說道。

    就在郭守云這句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咚咚”兩聲輕微的敲門聲從外面傳來。

    “稍等,”郭守云知道,肯定是波拉尼諾夫按照事先的約定過來找自己了。

    對希奎娜送上一個歉意的笑容,郭守云轉過身,低頭朝休息室的門口走去。

    “請進!”站在休息室的門前,郭守云朝辦公室里喊了一聲。

    “先生,”門外進來的果然是波拉尼諾夫,他站在辦公室門口,對郭守云說道,“有兩位從中國過來的客人找您,他們說是您的老鄉,有事需要您幫忙。”

    “沒看到我這兒有客人嗎?讓他們稍等一會兒。”郭守云干咳一聲,裝模作樣的說道。

    “可他們很著急,還說是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波拉尼諾夫面無表情的說道。“哦,”郭守云回過頭,朝重新坐回軟椅上的希奎娜看了一眼,猶豫道,“希奎娜小姐,你看......”

    “去吧,去吧,”希奎娜別有深意的看著郭守云。笑道,“既然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守云自然是要優先處理了,你們可以多商量一會兒,我正好在你這兒小睡一下。”

    “這個狡猾的女人!”郭守云知道希奎娜可能猜到了什麼,畢竟波拉尼諾夫找的這個借口太做作了,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真不知道這個小子是怎麼想地。

    “那我就失禮了,嗯。小姐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招呼秘書們去處理,床邊就有叫鈴。”知道類似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去多做解釋,郭守云最後說了一句,帶上休息室的房門,一溜煙的逃了出去。

    “真是個狡猾的男人,”看著郭守云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希奎娜將身子蜷縮進軟椅內。雙手托著嬌俏的下巴,笑意盎然的嘀咕道,“不過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有趣。”

    “先生,怎麼樣?”跟在郭守云地身後走出辦公室的房門,波拉尼諾夫壓低聲音問道,“這美國佬又在動什麼鬼心思?”

    緊皺著眉頭,郭守云把頭一搖,沉吟片刻,直到走進波拉尼諾夫的辦公室之後。才說道:“這女人很狡猾,她半點口風都沒漏。不過我懷疑......”

    盡管很想知道郭守云在懷疑什麼,但是波拉尼諾夫還是沒有開口詢問。老實說。相處這麼長時間,他對眼前這個郭氏集團的當家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欽佩,在他看來,郭守云顯然有一套極其神秘但是卻非常有效的思維方式,這種思維方式集觀察、推理、廣泛聯系以及跳躍思維于一身,可謂是一個出色情報分析人員夢寐以求的素質。

    “嗯,我看這樣。”郭守云沉思了一會兒。抬頭說道,“波拉尼諾夫。這兩天我可能要出門幾天,在這兩天里,你給我做好兩件事。”

    波拉尼諾夫點點頭,順手拿起了揣在口袋里的記事本。

    “第一,把美國那邊地情報線動起來,讓他們給我打聽一下,看看最近東部財聯和摩根財團是不是起了什麼沖突,亦或是他們在對俄的大宗投資項目上是不是有了利益的糾葛。”郭守云手扶著下巴,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兩步,皺眉說道,“還有一點,那就是跟我盯好了美國各大媒體,看看他們這兩天是不是會發布一些關于咱們遠東的新聞消息,只要有,那不管是哪一方面的,一律在第一時間轉複給我。”

    “是,我明白。”波拉尼諾夫將這些要求記下來,這才點頭說道。“第二,給我想辦法聯系莎娜麗娃,”郭守云繼續說道,“讓她這兩天給我打起精神來,把遠東幾個主要城市的情報網絡張開,不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給我第一時間平了它。”

    “先生懷疑美國佬要在這邊搞陰謀?”波拉尼諾夫手下一停,抬頭看著郭守云,愕然問道。

    “這種可能性不大,”郭守云搖搖頭說道,“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准備總比被人打個措手不及來的好。”

    這麼說著,郭守云又將剛才與希奎娜所談到的內容簡單的說了一番。

    “很明顯,”將希奎娜地要求簡單複述了一遍,郭守云噓口氣說道,“以希奎娜的身份,她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遠東來旅游,因此,我懷疑她這番作為很可能是抱了三個目的。第一,拖著我,把我從郭氏拖開,以便實施某種不可告人地陰謀。從目前來看,這種可能性不大,但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第二,拖時間......”

    “拖時間?”波拉尼諾夫疑惑道。

    “嗯,拖時間,”郭守云解釋道,“就我所知,東部財聯和摩根財團都對咱們的遠東懷有野心,此前,摩根的代表已經同我有過兩次接觸了,不過因為他們開出的條件過于苛刻,所以我沒有點頭。而今呢,東部財聯又湊了進來,我相信摩根對此不可能毫不知情,出于競爭的緣故,摩根應該會對他們之前提出的合作條款作某種程度上的修改,以便壓過老對手東部財聯,贏得與咱們郭氏合作地優勝機會。”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0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六三章 到處都有競爭


    波拉尼諾夫也是一個相當精明的人了,因此,當郭守云把話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已經基本上明白了。很明顯,按照現實的情況,郭守云作出的這種猜測是可能性最大的。

    和政治圈子差不多,商場同樣是一個充滿了爾虞我詐的地方。無論對東部財聯也好,對摩根財團也罷,占據著整個遠東,同時又在莫斯科政壇核心享有一定影響力的郭氏集團,絕對是一個充滿誘惑力的潛在合作者。只要與郭氏搭上關系,這兩家來自美國的財團,至少能夠從遠東的潛在利益中獲得大筆的好處,在這種情況下,兩家原本就是冤家對頭的財團,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了彼此競爭的道路上。

    可以肯定的是,作為兩家一向不睦的商業財團,摩根與東聯肯定彼此向對方的核心決策層安插了商業間諜,這使得他們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獲知對方新鮮出爐的某些重大決策。而根據郭守云的猜測,不久前東聯與自己秘密接觸的事情,肯定已經被摩根察知了,為了不在與郭氏合作項目上屈居下風,摩根的決策層在這段時間里,應該是出台了新的合作計劃,而這項計劃應該是優于東聯的。

    那麼,面對這樣的局面,東聯在獲悉了對手的商業資料之後,肯定會采取一定的反制措施,不過類似這種大宗的合作計劃,不是在短短一兩天內便能夠制定出來了,尤其是像東聯這種由幾個家族共同執掌的股份式財閥。因此。為了能夠贏得充裕地時間,希奎娜這個狡猾的女人要玩一手“拖刀計”也就成了最佳地選擇了----她堂而皇之的來到遠東。拖著身為郭氏集團總裁的郭守云四處游覽,這一方面可以拖延時間,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向自己地對手散布煙霧。讓摩根搞不清楚東聯與郭氏的合作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當然啦,以上種種都只是郭守云目前的猜測而已,其背後的真相究竟是不是這樣,現在還不能給出絕對的答案。不過在郭守云看來,類似這種事情,希奎娜要想隱瞞是不太可能的,如果她真是抱著這個目的來的,那麼今後兩天內,美國那邊肯定會有所反應。只要把波拉尼諾夫手上掌握的情報線動起來,那最終地答案很快便能揭曉。

    在這個時候,也許有人會對郭守云的做法不屑一顧:既然知道希奎娜的來意背後帶有陰謀,那麼還理會她干什麼?要在遠東閑逛。那讓她自己去逛好了,咱給她來一個“任你詭計百出,我自穩坐釣魚台”。對這種想法,怎麼說呢,對郭守云來說。這一類做法他是根本不會考慮的。他地身份擺在那,希奎娜的身份也擺在那,套用一句笑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就沒必要玩了。”類似郭守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在面對陰謀來襲的時候,他根本沒有選擇退縮地機會。他即便是察覺到了陰謀的存在。也必須迎上去,同陰謀的策動者見招拆招。大家靠動腦子、耍心機分個勝負。就像中美兩國的領導人會晤一樣,明知道美國佬又要搬出什麼人權問題說三道四,難道咱就能對他避而不見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美國人雖然不是好東西,但是咱還要同人家合作,而這與郭守云所面臨的局面並無多大差別。

    “至于這第三,似乎就沒有必要多說了,”郭守云沉吟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希奎娜拖著我,多半也是為了做姿態,她要通過這種舉動,向那些關注著遠東人表明一個虛假地事實,那就是她們東聯已經與郭氏走得很近了。如果摩根得到這方面地消息,他們的下一步行動肯定會產生很多顧慮,而這對東聯來說無疑是最有利地。”

    “先生的推測很有道理,”波拉尼諾夫由衷的歎道,“依我看,這個希奎娜此次前來,百分之百就是帶著這種打算過來的。”

    “百分之百?呵呵,我的波拉尼諾夫,這可不像是你說話的語氣,”郭守云回過神來,笑道,“像你們這些人的准則,一向不都是即便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也要帶著百分之五十的懷疑嗎?更何況咱們現在還是純粹的猜測。”

    波拉尼諾夫笑了笑沒有接口,他歪頭想了想,轉而說道:“先生,依我看,如果您的猜測准確的話,那目前的局面顯然是對咱們有利的,就像您曾經說過的,有了競爭才有更多的利益可尋。既然摩根與東部財聯之間有了競爭,那咱們顯然就有了待價而沽的余地了。”

    “希望如此吧,”郭守云揉揉鼻子,心不在焉的說道,“現如今美國大選在即,而摩根和東部財聯作為兩個立足與西部、東部區域的競爭對手,他們在總統候選人的支持方向上也存在截然相反的選擇。因此,咱們既然擺脫不了與他們合作的結局,那在挑選合作者的時候,就要更多考慮美國政局的發展趨勢。”

    嘴里這麼說著,郭守云的眼前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按照他所熟知的曆史進程,這個身影的所有者,將會在半年後走入白宮,從此開始他八年的總統生涯。無奈的是,郭守云對美國的事情了解不多,而對這個人執政時期所發生的一切事端,也毫無記憶了。

    “算啦,咱們暫時不考慮這些問題了,”心里琢磨了一會兒毫無頭緒的東西,郭守云搖搖頭,將那一腦袋糊塗醬子全都甩出去,這才拍拍波拉尼諾夫的肩膀,笑道,“我剛才說的三件事你盡快去安排吧,嗯,這個希奎娜的心很急啊,按她的要求,我們明天就要上路了。呵呵,怎麼說呢,如果不牽涉到那些陰謀詭計之類的東西,有機會同這樣一位絕代佳人相偕同游,也未嘗不是一件令人賞心悅目的好事。”

    “先生說的是,”波拉尼諾夫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假話,”看著眼前這位酷酷的秘書,郭守云失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什麼紅顏白骨啊、美女毒蛇啊、溫柔鄉是銷魂塚之類的東西,告訴你,這些說辭對我無效,男人嘛,要是缺了女人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可是現在對先生來說,那個......啊,絕代佳人的事情最好還是在一邊放一放吧,”懶得和郭守云多談什麼無聊的女人經,波拉尼諾夫聳聳肩說道,“您讓安排在公共休息室里的那兩個老鄉,現在還等著您去救命呢。”

    “救命?”郭守云這才想起這一鍋事來,他愕然道,“對啦,剛才你說什麼性命攸關,難道不是一個借口?”

    “當然,即便是我要找借口的話,也不可能找這麼蹩腳的借口吧?”波拉尼諾夫撇撇嘴,說道,“剛才我去問過了,這兩個人是一對叔侄,那個年長的叫陳紀財,年輕的叫陳興樹,兩人都是來自哈爾濱松北鎮,說起來倒還真是先生您的老鄉。”

    “哦,”郭守云隨意的哦了一聲,示意波拉尼諾夫繼續說。

    “這兩個人從去年年中開始,就一直在撫遠與哈巴羅夫斯克之間做服裝生意,按他們的說法,生意做得還可以,”波拉尼諾夫繼續說道,“只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得罪了什麼人,最近惹上了一些麻煩。”

    “我看他們的生意不是做的還可以,應該是很賺錢才對,”郭守云笑了笑,插口說道,“知道現在中國那邊所謂的倒爺都怎麼說嗎?一星期一百萬,雖然對咱們來說這其中的利潤小的可憐,但是對一些做小本生意的人來說,這可是足以令人眼紅犯險的大賣買了。”

    “應該是這樣的,”波拉尼諾夫點點頭,說道。

    “說吧,他們惹上什麼麻煩了?”郭守云從口袋里掏出香煙,給自己點上一支,隨口問道。

    “這就不清楚了,”波拉尼諾夫聳肩說道,“這兩個人嘴死的很,而且他們這次招惹的麻煩看樣子還不小,兩個人都成驚弓之鳥了,就連看著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我和他們談了五分鍾,他們除了要求見你之外,就一個勁的抹鼻涕掉眼淚、喊救命,沒辦法,我看這事啊,還得先生您自己去問。”

    “呵呵,還抹鼻涕掉眼淚?兩個大男人,至于嗎?”郭守云失笑道,“我估計啊,他們要嘛是貨被人家扣了,要嘛就是錢被人家搶了......算啦,我去看看,你順便問一下莎娜麗娃手底下那幾個人,也別管是他們誰做的了,抓緊時間把東西還給人家,畢竟人家找到我這來了,我不過問一下也不合適。”

    “知道了先生,我馬上就去詢問一下,”波拉尼諾夫點頭道,“正好這段時間莎娜麗娃小姐待產,幫會在哈巴羅夫斯克幾個主要頭頭的聯系方式我手頭都有,我想只要是他們做得,那就很容易查清楚了。”

    “很好,你去辦吧,我到公共休息室看看,”郭守云最後說了一句,隨即轉身朝門外走去。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1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六四章 一宗綁架案


    為集團拜訪者以及集團員工提供的公共休息室,並不在郭守云辦公的這一樓層,而是在樓下南側走廊的盡頭。平日里集團內部的工作人員在休息的時候,往往會到這里享受一些休閑娛樂項目,比如說喝兩杯免費的咖啡、飲料,吸上兩支煙,讀讀報,聽聽音樂什麼的。別看郭守云是靠非法手段起家的,但是他在集團的人文環境的構建上,還是多少下了一番功夫的,不說別的,單是集團員工的待遇,那在如今的聯邦境內也是數得上號的。

    郭守云從樓上乘電梯下來,迎頭碰上了他那位“私人專用”的司機,兩人在走廊里說了幾句話,而後便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公共休息室。

    此刻在休息室里,僅與郭守云有過一面之交的陳氏叔侄,正表情拘謹的坐在大廳右側那排沙發上,由于他們是總裁親自安排進來的,所以休息室內的服務人員在接待上很花了一番心思,什麼酒水、果品、點心的滿滿擺了一桌子,如果不是心里有事,陳氏兩叔侄估計會這種待遇頗感享受的。不過眼下嘛......

    當郭守云走進休息室的時候,陳氏叔侄倆正雙雙抱著腦袋在那長籲短歎的發愁呢,對于他們來說,遠東這片地方盡管充滿了商機,可惜它終歸是老毛子的地盤。“倒爺”們說起來都很能賺錢,在國內一提誰是做中俄貿易的,人們首先想到地就是他們那鼓鼓的錢包。可在這鼓鼓錢包後面藏著多少辛酸,那就不是什麼人都能體會到的了。從八六年中蘇關系正常化,到九五、九六年俄羅斯經濟好轉,其間整整十年,也不知有多少中國人揣著全部家當與那一腦門子向往發財的心思,不遠萬里的踏入遠東。他們中有的人的確發了財,而且是暴富地橫財。可說句實話,真正能把錢從老毛子手里賺走,還平平安安回到國內,絕對是少數中少數,而更多的人不是傾家蕩產了,就是賠個血本無歸,當然,在遠東橫尸街頭,甚至是尸骨無存的也不在少數。=

    郭守云這個人。怎麼說呢,他固然可以稱作無惡不做了,而且在態度上,他也始終與國內保持著相當的距離,可是這份距離僅僅存在于集團同政府之間,“官”字一沾,那就渾身都是是非,有些事說都說不清楚,所以他不得不小心了再小心,謹慎了再謹慎。而與此相對的。則是除開政府之外的普通人了,在這方面,郭守云的姿態曆來放得很低,就像眼前這對叔侄,他的態度就是“大家都不容易,鄉里鄉親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如果僅從這一點上,誰能說這個姓郭地家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

    “陳先生,我們先生來了,”看到陳氏叔侄沒有注意到踏進休息室的郭守云,一位手里抱著紅酒酒瓶的侍應俯下身。湊到陳紀財的耳邊提醒道。

    “啊!”這陳紀財就是前次將兩件羽絨服披到郭守云身上的那個中年人,他聽到侍應的提醒之後,從沙發上霍然起身,兩只滿布血絲的眼睛一陣張望,而後直勾勾的盯在笑容可掬的郭守云身上,那兩片布滿龜裂地嘴唇哆嗦了半天,卻啥也沒說出來。

    “呵呵。大叔。沒想到咱們上次在邊檢站那一別,今天竟然還有見面的機會。”看到陳紀財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郭守云倒也並不在意,他隨手脫下西裝外套,扔給旁邊的司機,而後徑直走到中年大叔的面前,一邊伸出手去,一邊笑道,“我可還記得呢,兩件羽絨服兩張大團結。不瞞你說,那可是我第一次憑自己的力氣掙來的二十塊。”

    說到這,郭守云的眼前又浮現出那晚地情景。說來可憐,像他這種整日里與人鉤心斗角的人,平素能夠回味的記憶本就不多,也許就是那麼不經意間出現的一個片段,都能讓他在回憶地時候產生某種發自內心的溫馨。

    “郭總!”郭守云那份回憶的溫馨還沒體會完呢,伸出去的手便被對面的陳紀財一把握住了,緊接著,這位身高五尺、面帶滄桑的中年漢子,就那麼推金山、倒玉柱的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

    “郭總,您地幫幫我,看在咱們有一面之緣地情分上,這次您無論如何也要幫我一把,您的救命啊,救救我家地小三子......”跪在郭守云的面前,陳紀財哭聲喊道。

    老實說,中年大叔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舉動,不僅把郭守云嚇了一跳,就連那兩個站在門口的保鏢都出了一身冷汗,他們把手都伸到懷里去了,看那架勢,這下一步就要出槍了。其實也難怪保鏢們會有這麼大反應,這一方面陳紀財的動作太過突然,另一方面呢,他那一口地道的哈爾濱腔俄語,實在是俄羅斯人聽不明白、中國人聽著糊塗。他拽著郭守云的一只手,跪在地上又哭又喊的整了這麼一出,誰知道他要干什麼啊。

    “大叔,你這是整啥啊,起來,咱有話起來好好說,”琢磨了半天,才把對方說的一番話整明白了,郭守云伸手將陳紀財從地上拉起來,笑道,“你看,我這不是人都來了嘛,你有事直接說,能幫上忙的地方,我絕對沒二話。”

    郭守云這話是用漢語說的,他可真有點怵頭跟眼前這位大叔說俄語了,那家伙整跟猜謎似的,太費勁。

    “郭總,俺知道您是個大忙人,而且跟俺們也扯不上什麼關系,如果不是沒的選擇了,俺說啥也不會來求您的,”陳紀財顯然也知道自己的俄語不怎麼地道,他轉口用漢語說道,“可是這次。這次俺們是真的沒活路可走了,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郭守云心頭苦笑,他心說:這大叔是罵我呢還是誇我呢?

    “來,咱們先坐下,”拉著滿臉鼻涕不是鼻涕。眼淚不是眼淚地陳紀財坐下,郭守云給他遞上一支煙,同時說道,“大叔,你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這事說清楚了,俺才能知道幫不幫的上忙不是?”

    這番話說完,郭守云又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遞給坐在對面、一直都沒吭氣的陳興樹。

    “是。是這麼個理,”陳紀財的生意雖然沒有郭守云做得那麼大,但他畢竟也是一個在生意場上混過的人了,因此社交場合的基本禮節他還是很注重的。當郭守云將煙遞過來地時候,他已經把兜里那個一次性火機拿出來了,而後先給郭守云點上,直到他嘴里噴出第一口煙氣之後,才定定神,開口說道,“郭總。是這麼回事......”

    說起來,這陳家在中俄邊境上跑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像波拉尼諾夫所說的,他們一家人是從去年六月份的時候,開始在哈巴羅夫斯克與撫遠之間做服裝生意的。一開始的時候呢,也就是做些小本的生意,來來回回也就是六七個纖維袋的服裝。可是這樣的生意做了一個月,陳紀財便嘗到甜頭了。這年頭俄羅斯人什麼都缺,國內十幾塊錢、幾十塊錢地衣服倒騰過去,那一轉手就是上百的差價,幾千塊錢的本錢。跑上一趟回來就能翻上幾番。面對如此豐厚的利潤,陳紀財的心思活泛了,他開始加大投入,而且帶上自己的三個兒子,一塊走這條線。

    怎麼說呢,這年頭在中俄邊境上跑的商人,可以說沒有一個人身上是乾淨的。為了能夠多賺上一點。陳紀財在過去一段時間里,也同邊檢站上中俄兩邊的邊檢疏通了關系。在這種情況下。他走貨的數量是越來越大,利潤也越來越豐厚。小一年下來,陳家也有了五六百萬地家底。

    這人不怕過窮日子,就怕窮日子過久了又驟然間來個一夜暴富,如果是心態好,而且性格沉穩的人還好說,就怕趕上那種手上錢一多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的“活寶”,而萬分不幸的是,陳紀財的三兒子偏偏就是這麼一個主。

    自從家底變得豐厚了,這小子就開始不著調了,他倒是也沒有什麼別的到毛病,就是好一口----色。這年頭國內還沒有那麼開放,各方面查的也嚴,什麼洗浴中心啊、洗頭房、按摩店啊之類東西都還沒有呢,所以陳老三這好色的小子,就把流鶯遍地地俄羅斯當成了人間天堂。如今俄羅斯的姑娘都便宜,在哈巴羅夫斯克的大街上,隨處都可以掛到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而她們開出地價碼也低得很,有些甚至是管吃管住就能給人當情婦的,還有的一杯黑啤就能拿到過夜權。

    陳家老三在這片人間天堂里真是過得如魚得水、樂不思蜀,他在哈巴羅夫斯克市郊租了兩處房子,養了四個情婦,每次過來做生意的時候,他都要在自己的銷金窟里樂呵個四五天。就這樣,一來二去的,也不知道他這個款爺被誰給盯上了,就在四天前,陳老三在他租住的一套房子里出了事,他包養地兩個俄羅斯情婦被人奸殺了不說,他自己也失蹤了。隨後不久,陳紀財便收到了一封勒索信,其中大概地意思,就是讓他拿兩百萬美元贖人,如果沒錢,那就等著收尸好了。

    陳紀財有錢是不假,可這二百萬美元可是相當于一千六七百萬人民幣啊,這年頭國內身價上千萬的,估計用手指頭都能數過來了,你讓他上哪弄這麼多錢去?就這麼地,在萬般無奈之下,他一方面四處籌措贖金,一方面也向哈巴羅夫斯克警方報了案。

    豈不知,他不報警還不要緊,這一報警事更麻煩了。哈巴羅夫斯克地警方根本沒拿這案子當回事,他們做了個備案,然後就把一切束之高閣了,而隨後呢,陳家便收到了綁匪送來的一個禮箱,箱子里除了一份恐嚇信之外,還附帶了一支血淋淋的手掌。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1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六五章 黑幫的秩序


    面對那支血淋淋的手掌,老陳家是真地毛了腳丫子了,以往他們只聽說俄羅斯的黑幫多麼多麼囂張。可自己從沒親眼見識過,如今好了。事攤到他們頭上了,他們算是真的明白什麼叫“犯罪”了。

    一次綁架便勒索上千萬人民幣地巨款,這要放在國內。絕對是本年度公安部掛號地頭等要案了,可是在俄羅斯。這種事根本沒人管。那些接到報案地警察和綁匪沒有什麼區別,他們除了要錢之外。根本沒有采取任何行動,而且最令人懷疑的是,這些警察也許就在背後與綁匪有著某種勾連。

    今天晚上就是交付贖金的最後期限了。如果晚上九點之前陳家湊不齊兩百萬美元現金,那陳家老三就要變成一具了無生氣的尸體了。盡管這個兒子不怎麼爭氣。可他畢竟是自己地兒子,陳紀財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去死的。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先是找到了中國駐哈巴羅夫斯克領事館,進而又在領事館一名參贊的暗示下。找到了長居遠東地郭守云。

    其實陳紀財和他的侄子在今天上午就來找過郭守云了。他們最先去地是郭守云位于南郊的別墅區。不過自從市區的刺殺案發生之後,出任軍區衛成旅指揮官地妮娜在別墅區加派了四個班的防禦部隊。那些荷槍實彈的俄羅斯大兵不太好說話,沒有來自別墅區的通知,陳氏叔侄連靠近別墅區的機會都沒有。就因為與值崗的士兵多糾纏了兩句。陳興樹的肩膀上還挨了結結實實地一槍托。

    就這樣。被逼無奈地兩個人來到了郭氏集團地總部,並由此發生了郭守云所看到的那一幕。

    聽了陳紀財所說地這些,郭守云地眉頭禁不住皺了起來,作為遠東幫會的幕後“大哥大”。他對幫會內的規矩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而就他所知。幫會把這種綁架勒索的行為稱作“食”。而“食”分為兩種。一種叫做“齋食”,一種叫做“血食”。顧名思意,所謂“齋食”就是勒索地過程中不能見血,而且下刀不能太狠。幫會動手地成員要實現勘察清楚目標的家底,然後開出一個對方可以接受的贖金數額。正所謂“零剌肉不疼”。幫會與那種流竄作案團伙不同。他們是要在這片地方長混地。因此自己地盤上地“財主”絕不能一次咬死。幫會得給他們留條活路。以便日後繼續下刀——這或許就是所謂“可持續發展”地雛形吧,而“血食”則恰恰相反了。類似這種案子,幫會往往是財命兩收的。他們要的不僅僅是目標地錢財。而且還要他的命,更多時候,往往還是連根鏟除,一家大小一個不留。不過這種事並不是時常發生地,幫會做這種事的時候。目標往往都是特定地。要嘛是目標在某些方面觸及了幫會地利益。要嘛就是有人出高價買他的命,反正幫會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動手殺人,這是規矩。幫會里地成員如果毫無緣由地違反了,那也要接受很嚴厲地處罰。而從目前的情況看,作案者對付陳家的手段,顯然更像是“血食”,換句話說,這次不管贖金交不交。陳家老三都不可能活著回來了。

    “咳,”干咳一聲。郭守云皺眉在陳紀財那張滿布皺紋的臉上看了一眼,而後略一沉吟,說道,“大叔。我先問你一件事,這個……你們在這邊做生意,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或者說,三兄弟他是不是招惹了道上的哪位朋友?”

    “沒有啊,絕對沒有,”陳紀財哭喪著臉,哆嗦著嘴唇說道,“在老毛子地地盤上做生意,咱哪敢得罪人啊,現在這邊地情況您也清楚。就拿我那點生意來說,每月都有人按時按點上門所要保護費,在這方面。咱是從來都沒有二話的。人家要多少咱就給多少。一分一厘都不敢少給啊。而除了這些之外,隔三岔五地還有人上門索要‘小錢’。這個咱也從來沒有說過余外地話。您說咱圖地是什麼啊?不就是圖一個安穩地活路嗎?不說別的。就說平時走路,咱都是貼著路邊走,唯恐招惹上什麼不必要地是非。您說就這樣,咱還能得罪什麼人啊?”

    郭守云點點頭。陳紀財這話他信。因為這位大叔一看就是那種老實人。要說他因為手上有了錢就去招是惹非。那估計誰也不會相信。不過話說回來。他不去招惹不一定就能夠脫得過是非。畢竟他還有一個三兒子在那放著呢。

    “嗯。我看這樣,大叔,”]歪頭想了想。郭守云伸手在陳紀財的膝蓋上拍了拍,笑著安撫道。“你現在也別著急,這事呢我管了,遠東這邊道上地朋友我多少也認識一些,剛才我已經安排人去打聽消息了,我想只要不是什麼大不了地恩怨。他們多少還是會賣我這麼個面子地。”

    郭守云這話說的有些不盡不實,遠東道上混地人他何止是認識一些啊,那些人明明都是他手底下地嘍啰,當然那些偶爾竄出來地流竄犯不能算在其中。

    “郭總……我,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盡管不太清楚郭守云在遠東地勢力究竟有多大。但是那位劉姓參贊所說地一番話陳紀財卻是記住了。就像人家所說的。在遠東,如果還有郭家擺不平的事,那找誰也沒用了。直接回去等著收尸就成了。

    “呵呵。那就什麼都不要說了,”郭守云笑道,“大叔,你和這位兄弟還沒吃午飯吧?”

    “那還吃得下啊。俺叔這都幾天沒合眼了。吃不下睡不著地。一門心思全都懸在俺三兄弟身上了,”一直坐在旁邊抽悶煙地陳興樹這時候開口說道,老實說。在出這一鍋事之前。年輕氣盛地陳興樹也有一種很自高自大地感覺。這段時間跟著叔叔做中俄貿易,他自己地家底也有個百十來萬了,在如今的國內。他這幅身價絕對算得上是鑽石級別的“王老五”了,可是如今呢,看看眼前這個年紀比他還小的郭姓年輕人。他才知道什麼叫真正地富豪。郭氏集團有多大,名下有多少產業,身為外人的陳興樹不可能知道。但是郭氏集團總部的這一堆樓樓亭亭可都擺在這了,不說別的,單單是他身處的這棟大廈,估計沒有千八百萬地也拿不下來。除此之外,再看看人家住地別墅區,那可是有軍隊負責保衛的,那些俄羅斯大兵手里拿得可都是真家伙。什麼叫“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這句話陳興樹今天算是真正地體會到了。

    “呵呵,像這種事情,你瞎操心也是沒用地。沒得急壞了自個的身子,”郭守云微微一笑,說道,“我看不如這樣,正好我這肚子也有點餓了,咱們多少的吃點東西。順便等等消息,我想如果不出意外地話。等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過未了。”

    說完這話,郭守云扭過頭。朝站在門口地司機招招手,同時說道:“去,給我們准備些吃的,最好是中餐類地。”

    “是,先生,”司機點點頭,轉身走出門去。

    目送司機地身影消失在門外,郭守云扭過頭來,在兀自帶著一臉憂色地陳紀財身上掃了一眼。繼而干咳一聲。將話題引向了一些無關緊要地方面——別看他郭守云在遠東勢大根深,可是有些事情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也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去調查,就像眼下陳家所遇到的麻煩。如果他不派人去調查,哪知道其中地具體情況啊?

    當然。最重要地一點是,郭守云感覺著如果這事真是幫會里[]出面做下的,那麼其中還說不准牽扯了一些什麼事呢,而他作為幫會的幕後主事者,在很多事情上也得按規矩來,混白道的有法律條文約束,而混黑道地則有幫會幫規、道上慣例制約。黑社會說到底還是“社會”,既然是社會。那就少不了秩序這個東西。如果離開了它,那還叫什麼黑社會啊?

    加餐很快被送上來,郭守云同了無食欲的陳氏叔侄一邊閑聊一邊享用了一頓豐盛地食物。大約有個半小時左右,波拉尼諾夫從門外走進來。

    “先生,”徑直走到郭守云地身邊。波拉尼諾夫小聲說道,“我已經l司過了。”

    “哦。怎麼樣,是誰做的?”郭守云用手中的餐布擦拭一下嘴角,抬頭問道。

    猶豫了一下。又在一臉關注地陳氏叔侄身上看了一眼。波拉尼諾夫俯下身,湊到郭守云身邊小聲說道:“他們剛才查過了,這件事不是他們的人做下地,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嗯?!”郭守云先是一愣,繼而沉臉說道。“哈巴羅夫斯克總共這麼大點地方。他們把幾個街區劃分的滿滿堂堂的。類似這種事情。即便不是他們做下地,也總應該多少聽到了一些風聲吧?現在已經出了兩條人命了。難道他們就沒讓人調查一下?”

    “消息多少有一些,只不過他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對方做下地,所以他們要求給他們兩個小時地時間。讓他們去跟對方交涉一下。”波拉尼諾夫說道。

    “交涉?”郭守云不怒反笑。他將手中地餐布甩到桌上,悶聲說道,“是不是還要搞個談判什麼地?我看他們是越來越出息了,莎娜麗娃這才離開十幾天而已。他們就軟成這樣了。還交涉,我……”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4:1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六六章 敗類


    “先生,這也怨不得他們,”不等郭守云把話說完,波拉尼諾夫便搶著說道,“怎麼說呢,對方打的旗號很大,在應對的時候,他們心里有些忌諱,所以......”

    “旗號是拿出來嚇人的,那還打死人啊?!”郭守云怒哼一聲,隨口說道,“哼,說說看,那邊是什麼來頭?”

    “和陳先生一樣,都是從哈爾濱來遠東討生活的,”波拉尼諾夫知道“老板”是真的動怒了,他沉聲道,“我聽幫會那邊的人說,他們人不多,只有那麼十幾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估計是在中國那邊犯了什麼事,趕上中國警方年初嚴打,他們才偷渡過來的。”

    “中國人?!”這可真是大出郭守云的意料之外,他猛地一抬頭,怔忪半晌,才愕然道。

    “嗯,”波拉尼諾夫看起來是想笑,可最終還是忍住沒有笑出來,他啞著嗓子說道,“這伙人領頭的名叫郭紅軍,按他自己的說法,他與先生您是什麼本家,還說什麼沒出五服,按輩分應該喊您一聲叔叔。最初他們剛過來道的時候,幫會的人彈壓過他們兩次,打算把他們趕出去,當時那個郭紅軍就是這麼說的。什麼本家、輩分之類的東西,幫會的人不懂,但他們卻知道這人和先生您有親緣關系,所以就......”

    “嗖!”“!”波拉尼諾夫剛說到這兒,暴怒的郭守云猛地一揚手,將原本放在他面前的那支高腳玻璃杯狠狠的投了出去,杯子帶著破空的聲音,准確無誤的撞在對面那扇整儀鏡上,而後隨著一聲脆響,連杯子帶鏡子,全都化作了一堆碎玻璃。

    “我去他媽的本家!”在碎玻璃叮叮當當的落地聲中。郭守云怒不可遏地破口大罵,“我姓郭的一家就三口,兄妹三個吃不飽全家挨餓,吃飽了全家舒坦,哪他媽來的什麼本家?!虧他們還是在道上混的。那腦子是不是全讓驢踢了,碰到這樣的事,他們不會想難道還不會問嗎?!我真......”

    咆哮著罵了兩句,郭守云一扭頭,正巧看到波拉尼諾夫眉角閃過地一絲笑意,于是這沖冠而起的怒氣,頃刻間便化作了無奈的沮喪。

    可不是嘛,碰上這種事,幫會的那些人能怎麼做,尤其是在莎娜麗娃不在的情況下?難不成真讓他們跑到自己面前。頤指氣使的問一句:“郭先生,你有沒有五服里的本家?”說實話,像這種話別說他們,即便是莎娜麗娃也不敢一本正經的過來問,她充其量了也就是找機會把這件事彙報上來,讓自己親自去處理。而如果不是這次人家陳氏叔侄找上門來了,類似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即便是有人彙報上來,自己會給予什麼必要的關注嗎?很顯然,答案是否定地。

    郭守云自己前世就是個騙子。因此他對騙子的伎倆以及人們的心理實在是太了解了,像這種打著某某人的名頭招搖撞騙的家伙,只要不惹出大事來,一般都不會露餡的。

    “呼!”

    深深的噓一口氣,郭守云重新坐回到沙發上,他朝波拉尼諾夫打了個手勢。有氣無力的說道:“你繼續說。”

    “一開始的時候,幫會那邊還對這十幾個人抱了一份戒心,他們的任何動靜,幫會都會緊緊盯著,”波拉尼諾夫繼續說道。“不過這些人顯然沒有將團伙壯大地意思,他們平時所做的事情,無非就是勒索、搶劫之類的小活,而且他們的目標僅僅局限在那些中國商人的身上,每月還會按時按份的給幫會繳納數額不菲地好處費。不過從進入這個月份起,他們因為與內務部水兵區警局那邊搭上了關系,所以這膽子也大了。=前段時間紅河大街一百二十五號那起入室搶劫殺人的案子。也是他們做下的,為那事。他們還向幫會交納了二十萬人民幣的保護費。”

    “敗類啊,這就是***敗類啊!”聽了波拉尼諾夫地話,郭守云良久不語,好半晌之後,他才搖頭歎息道,“他們這是覺得在國內丟人還不夠,還得跑出國境,把臉丟在國外,讓外人也看看笑話才滿意啊。”

    要說這中國人的黑社會以及有組織犯罪團伙同國外的比起來有什麼最顯著區別的話,那就得說是走出國門後禍害的目標有顯著不同了。在當今世界上,有組織犯罪數得上號的幾個國家:俄羅斯黑幫、意大利黑手黨、日本社團、中國幫會......如果是細心的人應該不難看出來,一旦走出各自地國門之後,這些幫會地發展就開始走截然不同的兩條路。就拿美國來說,這個自由地國度里可謂是魚龍混雜,無論是俄羅斯的黑幫還是意大利的黑手黨亦或是日本的社團,都在這里有所活動,而這些幫會在美國發展求財的過程中,很少選擇本國人為目標。尤其是意大利黑手黨,他們在從事“白粉”生意的時候有一條很嚴格的規定,那就是不得將毒品賣給旅美的西西里人,幫會成員誰違反了這一條,那就要被切斷一根手指頭。反過來再看看中國的幫會呢,這個似乎不用過多討論了,只要看看各國唐人街的治安狀況就知道了。

    什麼叫劣根性,喜歡內斗似乎就是中國人最大的一個劣根性了,不過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也不管實際的情況究竟如何,如果不欺負欺負自己人,就好像這日子怎麼過都不舒服一樣。對這種人,怎麼說呢,郭守云就一個態度----鄙視。

    “敗類不敗類的且不用去管他,”波拉尼諾夫瞅了瞅坐在旁邊、面色蒼白的郭氏叔侄,歎口氣說道,“至少有一點咱們可以肯定了,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如果先生要救人的話,那最好早點出手,殺人就像炒菜,有過第一次再來第二回就很容易了,他們之前既然能夠砍掉票人的一只手,那就不會介意砍掉他的頭了。”

    “郭總,郭總,您得救救我們家三子啊,我求求您了......”波拉尼諾夫說這麼一番話不要緊,原本就懸著個心的陳紀財更是坐不住了,他也顧不上自己那雙手還沾著幾分油膩,就那麼一把抓住郭守云的袖子,一邊往地上出溜,一邊磕磕巴巴的央求道。

    “大叔放心好了,別說那些人和我沒什麼關系,就算他們真的跟我有沒出五服的親戚關系,我這次也饒不了他們,”拉住陳紀財下沉的身子,郭守云語氣寬慰的說道。

    “波拉尼諾夫,”轉過頭,郭守云對站在身邊的秘書說道,“轉告幫會那些人,我現在不許他們去和什麼人交涉,讓他們一個小時內給我把這些地老鼠揪出來,人質也得給我救出來。五服里的叔叔,我他媽沒有這種渣滓類的親戚,自己丟人也就算了,還把我也拖下水,我看他們這是小日子過得太滋潤了。”

    “先生,”波拉尼諾夫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說道,“依我看,這件事交給幫會去處理並不太好,至少它能夠起到的效果有限。您知道,今天有這麼一個郭紅軍,明天說不定就會有另一個郭什麼的人出現?所以,在我看來,這次的事情絕不能孤立起來看,而應該看做一個潛在的危險信號,如果先生不采取必要的手段加以遏制,將來沒准就會出什麼亂子。”

    “唔......你說的有道理,”郭守云冷靜下來,稍一思索便點頭贊同道,“那依你看,這件事應該怎處理才最為妥當?”

    “很簡單,把它交給水兵區的警局,讓他們在最短時間內把人抓了,”波拉尼諾夫聳聳肩,語氣輕松的說道,“這種涉外的團伙性犯罪案件,不管怎麼說都是大案子,尤其是這伙人身上還背了人命,根據以往的慣例,這個案子一旦破獲,不但媒體會給與一定的關注,同時呢,警方還要向中國方面發出類似照會之類的通傳備案文件......”

    “我知道了,”不等波拉尼諾夫把話說完,郭守云已經明白對方的意思了,這種事說起來似乎很複雜,其實背後潛藏的東西卻非常簡單,一個詞----“炒作”,僅此而已。

    由于那個郭紅軍聲言他和郭守云之間存在親族關系,那麼作為遠東的公眾人物,郭守云在媒體針對此案的報道中,肯定要出來做一些澄清,而借此機會呢,他便能順其自然的站在公眾面前說話了。那麼在這個時候,郭守云一方面可以以一種超級正義的形象譴責罪犯的惡行,另一方面呢,還可以向所有人公布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在中國國內已經沒有什麼親屬了,自今而後,任何打著他的名頭為非作歹的人,都屬于騙子那一類的渣滓。

    不要小瞧這麼一個炒作,它能夠令郭守云達到兩個目的:其一,可以杜絕今後再有類似的事情出現,其二,可以給那些對郭氏懷有不軌心思的政客打一個“預防針”,從而達到一定的政治目的。

    公眾人物嘛,考慮問題也好,做事情吧,都有他們自己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很多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他們都能給聯系到一塊,而現在的郭守云,顯然也是這麼一種人了。

    “就按你說的吧,”擺擺手,郭守云說道,“給我通知水兵區警局那邊,最多兩個小時,讓他們給我把事辦妥,假若出了半點紕漏,地方我讓他們全局一塊調去守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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