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11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1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一八章 瞞著點好


    “好,好得很,”在別墅內那間屬于自己的書房里,郭守云看著莎娜麗娃送過來的那份詳細報告,笑呵呵的說道,“抓住四個半死不活的,搜羅了十九具尸體,不錯,不錯,嗯,雖然跑了幾個,這看似也無傷大雅啊,你說呢?”

    莎娜麗娃坐在郭守云的面前,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難看。她當然聽得出來,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可能對今天的情況感覺滿意,他這副笑呵呵的表情下面所掩蓋的,絕對是憤怒,升騰到了極點的憤怒。

    今晚這一場襲擊,看似發動的非常突然,但是對方居然動員了近三十個人,九輛車,而在武器方面,除了最基本的突擊步槍與狙擊步槍之外,竟然還裝備了一門火箭筒,幸好的是,這輛裝載了火箭筒的面包車,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被撞毀了,否則的話,後果絕對不堪設想。像這樣一場襲擊,如果沒有長時間的策劃、潛伏,那是根本不可能發動起來的。

    在郭守云的身邊,莎娜麗娃負責什麼樣的工作?她一方面操控著勢力遍及遠東的黑手黨幫會,另一方面,隨著安全委員會的解體,她也全盤接受了原克格勃安插在遠東地區的幾乎全部情報搜集網絡,大批的線人也全都處在她的操控之下。在這種情況下,有人暗中策劃了這麼一起規模龐大的襲擊,而且襲擊地點還選在了哈巴羅夫斯克這麼個極其特殊地地方。這表明什麼?這就表明人家是在莎娜麗娃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而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失職啊,這是極其嚴重地失職啊,如果放在幾年前,身為安全委員會成員之一的莎娜麗娃,是要擔負重責的,一個搞不好。她就會被秘密處決。正是因為如此,她現在最想聽到的,就是郭守云對她的斥責,那樣會讓她感覺心里舒服一點,但是.....但是眼下這個男人陰不陰陽不陽的貶損,卻讓她感覺更加難受。

    “這次地事情說起來還是我的命大啊,”郭守云抬頭瞟了對面的女人一眼。對方那稍顯蒼白的臉色。讓他忍不住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原本已經送到口邊的話,又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盡管一直以來都對這個女人懷有很大地戒心,但是感情這東西並不是某個人想不要就能夠不要地,相處的日子久了,再加上彼此間那份親密的關系,郭守云也拉不下臉來過分的斥責她。更何況他也知道,今天出的這一鍋事,並不能把責任全都歸咎到莎娜麗娃的身上。

    就在幾分鍾前。妮娜已經從軍區打來了電話,按照她的說法,匪徒們所使用的武器,全都是屬于遠東軍區的軍用配置,那些家伙甚至槍械上地編號都沒有抹去。就那麼大搖大擺的拿出來晃悠了。用一句最簡單的話來概括。這些槍械都是匪徒們從黑市上買回來的,而黑市的軍用槍械。則是從部隊流出去地。這段時間遠東軍區地混亂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郭守云在做大宗地軍火生意,而部隊的官兵甚至是儲備庫的守備,也在私下里做小手筆的軍火交易。一些不法的商人以及莎娜麗娃手下的小嘍們,就利用這個機會從軍人手中購買零散的槍械,然後送到黑市上去出售。一把最常見的AK突擊步槍,其黑市價格已經降到了三百盧布到五百盧布之間,一支備彈四十發、未配准鏡的SVD狙擊步槍,售價竟然只有兩千七到三千五百盧布。在這種情況下,那些潛藏的殺手根本就不用費心,便能輕而易舉的搞到他們所需要的武器,老實說,今晚郭守云的確是命大,如果不是小維克多要吃漢堡,因而車隊改變了路線的話,那他能不能順利回到家里便是個未知數了。

    “反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也懶的去追究些什麼,”將手中的報告放到面前的桌子上,郭守云站起身來,一邊揉搓著額頭,一邊說道,“這份報告你也拿回去,我沒興趣看它。不過今後你最好也給我盯緊一點,對那些私販槍支的,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那也是人家的一條財路,但是這槍支是誰買走的,想要買回去干什麼,你們的人都得給我調查清楚,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死在自己出手的武器上。”

    郭守云所說的這番話,令莎娜麗娃多少松了口氣,她猶豫片刻,而後說道:“先生,剛才我已經安排人對這些殺手的身份做了調查,目前得出的結論是,這些人都是從布里亞特那邊遷移過來的移民,現在已經確認身份的有十二個,這些人都有過從軍的經曆,有兩個還曾經在西伯利亞軍區擔任過少尉職務,因此我懷疑......”

    “主觀的臆斷是沒有任何價值的,這句話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等莎娜麗娃把話說完,郭守云便開口打斷了她,“今天這些人或許都是從布里亞特抑或是赤塔那邊過來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同那邊的某個勢力存在任何關系,。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是你想要搞掉我,你會從你的幫會里挑選人手動手嗎?這是最基本的一點常識,難道你都看不透?”

    嘴里這麼說著,郭守云從桌子後面轉過來,他走到莎娜麗娃的身邊,伸手扶在她削俏的肩頭,語氣溫和的說道:“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能慌不能亂,要沉著冷靜,你跟在我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難道連這一點還做不到嗎?這次的事情究竟是誰在背後操縱的或許很難追查,但我卻可以肯定,這些二把刀的殺手,和莫斯科那邊應該沒有什麼聯系。”

    “哦?”莎娜麗娃微微攢起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郭守云。很顯然,她想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如此篤定。

    “這一點說起來很簡單,”郭守云笑了笑,繼續說道,“想想看,如果莫斯科那些人想要對我動手地話。他們雇傭的殺手,還會是這些根本不入流的家伙嗎?更何況跟他們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我有什麼樣的習慣,在哈巴羅夫斯克具體的活動范圍,甚至每天地基本行程,他們恐怕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出手策劃的刺殺行動。恐怕要比今晚這一場襲擊來的精准百倍。呵呵,所以,相比之下,我更願意相信今晚這一批人,只是收了別人好處,便不知死活前來跳火坑的炮灰,如果在這哈巴羅夫斯克,我郭守云死在了這些人的手底下,那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呢。”

    “先生的意思是說......”莎娜麗娃也很聰明。她並不需要太多的提示,便能夠將一切都想地清楚透徹。

    很明顯,今晚這一場刺殺行動,行刺者在整個行動安排上出現了很多紕漏。首先,他們地計劃並不周詳。伏擊地點的選擇非常不恰當。而這一個漏洞體現出了兩個可能性。其一,襲擊的策劃者對郭守云的行程習慣並不了解。其二,這些人在遠東沒有任何根基,甚至他們選擇的藏身地都不安全,正是因為有這方面的限制,他們才沒有太長時間來潛伏,從而在倉促間發動了這場襲擊。其次,隱藏在這次襲擊背後的主使者既然雇用這麼一群外行來動手,那麼也存在這兩種可能性,一是他並沒打算真要了郭守云的小命,只是想要做一個警告,二則是他在遠東沒有那麼大的能量,根本沒有能力組織起高檔次地刺殺行動。

    把這一條條一框框的東西分析清楚了,那麼有些懸疑的問題也就等于是擺到了明處,這一場襲擊行動可能由誰策劃,哪一個組織團伙可能存在嫌疑,也就比較容易圈定了。

    “我的意思是,這一次的事情可以作為一個借鑒,也可以作為一個警示,”郭守云微微一笑,口吻淡定地說道,“今後地遠東注定會變的越來越熱鬧,不管是熱帶魚還是冰原狼,都想到這兒來轉一轉,游一游,而咱們坐在這兒,等于是擋了很多人地路,那些想要從這里得到好處的人,會想盡千方百計除掉我,而那些不想讓自己的對手從這里得到好處的人,也會想盡千方百計除掉我。呵呵,我這個人並不膽小,更不怕死,可話說回來,我也不能容忍那些小雞小狗的低檔貨都跑到我這一畝三分地上來撒野。想整死我的人盡可以來,但我也要讓他們知道,想動我不是那麼容易的,不管是誰,只要把手伸過來了,那就要提前想好後果。”

    轉到莎娜麗娃身後,郭守云用手背摩挲著她那光潔的粉面,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這段時間,你的人似乎太過清閑了,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想想看,你是不是也該到了做些什麼的時候了?”

    “是的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莎娜麗娃歪過頭,將郭守云的那支大手夾在臉頰與頸窩之間,溫柔的蹭了蹭,而後說道,“這些事你盡管放心好了,我會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很好,”郭守云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去做吧。”

    簡單明了的說了這麼一句話,郭守云抽回手,一轉身,徑直朝書房門口走去。

    聽到身後男人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莎娜麗娃站起身,她扭頭看著那道即將走到門口的身影,心里感覺有幾分的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屬于妊娠反應的一種,自從懷孕以來,她盡管心存頗多顧忌,可還是希望能夠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多呆一會,哪怕不說話,就是那麼在一塊坐一會兒也好。可是從目前的情況看,這種希望來的有些奢侈。

    “噢,對啦,”就在即將邁出房門的時候,郭守云的腳步頓了頓,他一手扶著門框,沉吟片刻,歎口氣說道,“我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就盡量交給別人去做吧。說起來,你和我的性格最是接近,咱們都屬于那種疑心很大的人,怎麼說呢,這樣也好,有些事說開了或許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能瞞著就盡量多瞞一點吧。”

    一番話說完,郭守云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去。

    莎娜麗娃手扶著座椅,愕然半晌,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她低頭瞅瞅自己日漸凸顯的小腹,沉默良久,這才一轉身,伸手抹了抹濕潤的眼角,一把抓起擺在郭守云書桌上的電話聽筒。

    “莎拉嘛,替我安排好,那幾個家伙我今晚要親自提審。”大約一分多鍾之後,莎娜麗娃那冷漠無情的聲音從書房里傳出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1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一九章 新生


    從郭守云的別墅出來,莎娜麗娃一路趕回位于市郊西區的柯傑列夫察爾斯克鎮,這個相對來說較為僻靜的小鎮,就是遠東黑手黨幫會設立在哈巴羅夫斯克近郊地域的一個總部。

    柯傑列夫察爾斯克小鎮距離哈巴羅夫斯克市區大概有三十五公里的路程,全鎮住戶不過兩百余,人口不到尚不到四位數,可就這麼一個小鎮,在前蘇聯時期卻在遠東頗具盛名,不為別的,就因為這里有一所曆史悠久的監獄----奧拉切監獄,即原來的紅河子監獄。

    說起奧拉切監獄的曆史,那估計能說上個幾天幾夜了,當年蘇聯五大元帥之一的布柳赫爾,在被處決之前,就曾經被關押在這個地方,而當時與他一同被投入這所監獄的,還有遠東方面軍大大小小的五百余名將領。“我到伯力多懷舊,欲往紅河認爪痕。”當年葉劍英元帥為緬懷布柳赫爾元帥所題下的這一首詩,其中“伯力”與“紅河”兩處,就是出于此。而在繼布柳赫爾之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期,滿清的末代皇帝溥儀,也曾經有幸在這里居住過一段時間,不過他的命比較好,至少他從這里活著走出去了。

    在莎娜麗娃的黑手黨幫會興起之後,她通過一系列的手段,將這處原本屬于內務部和安全委員會共同管轄的大規模別墅式監獄變成了幫會手中的一個巢穴,那些被認為對幫會抑或是郭氏集團有威脅的人,全都被一股腦的投到了這里,對于這些人來說,這個地方儼然就成了有進無出的死亡地獄。

    以往,莎娜麗娃自己也很少到這個地方來。在她看來,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髒太破太老舊了,每次來到這個地方,她都會感覺心情極度的郁蹙,不過今天呢,今天再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她卻感覺心情越快得很。別說這奧切拉監獄啦。在趕過來的路上,莎娜麗娃便感覺一切都是那麼地非比尋常----沒有半點星光的夜空盡管很黑,但卻是那麼美,車輛的顛簸也讓人感覺那麼舒適,總而言之一句話,眼前能看到的一切都是那麼好。那麼完美。

    自從懷孕之後,莎娜麗娃一直都在承受著生理和心理的雙重負擔,但就在今天晚上,隨著郭守云那一番雖然隱晦,但是卻喻義鮮明的話,她的心理負擔全部摘除了,她再不用為肚子里這個還未降世地孩子提心吊膽了。

    當然。郭守云那話也表明了一個態度。那就是這個孩子將來出生了,不太可能進的了郭氏族門,說白了,郭守云不可能給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至少在公開場合下是如此的。但是對于莎娜麗娃來說,她並不十分看重這一點,正如那個男人所說的,這孩子有了名正言順的身份,或許並不是什麼好事。上一代地人會因他而背負很多的煩惱,而孩子自己也要承擔很大的風險。至于說這孩子將來的生活,無論他能不能得到郭守云的認可,相信都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如果他真的有才能、有擔當。那未來地郭氏集團。自然會有他地一份天下,這是毫無疑問的。

    當莎娜麗娃趕到奧拉切監獄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一點半鍾,而從哈巴羅夫斯克警局轉過來的四名幸存殺手,已經在一個小時前送達。對于重獲新生般的莎娜麗娃來說,她或許會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但與此同時呢,那些與她作對的人,便顯的更加面目可憎,更加該死了。這些人不顧一切的對郭守云發動襲擊,那就等于是想要奪走她的一切,奪走她好不容易獲得地新生,奪走她感覺美好的一切東西,而這也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盡管如今的奧切拉監獄已經基本被安全委員會和內務部廢棄了,但是在幫會的控制下,這里地警備卻絲毫沒有放松過:綿延地立堡式圍牆,高六米寬一米半,大大小小四十二處警戒哨,錯落的分布在加裝了探照燈地牆頭上,荷槍實彈的獄警二十四小時巡牆值崗,任何企圖越過監獄內十二米警戒線的囚犯,都會被當場擊斃。從厚重的移動鐵門處進入獄區,莎娜麗娃毫不停留的趕往位于四號獄區的地下提訊室,她感覺自己的時間很緊迫,四個殺手的嘴巴必須盡早撬開,他們所知道的一切都要掏出來,以便自己安排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在來此的路上,莎娜麗娃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這些殺手本身的價值可能並不大,他們的廉價決定了他們所知道的東西不可能太多,那些真正在背後策劃這次刺殺行動的人,根本不可能與這些炮灰式的家伙進行任何接觸。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應該能夠從這些家伙的嘴里掏出一些東西來,諸如他們是如何接到這次任務的,中途有哪些落腳點,都和什麼樣的人接觸過,傭金如何收取等等等等,作為安全委員會特工出身的莎娜麗娃,自信能夠通過分析這些看似沒有價值信息,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在四號獄區的地下走廊入口處下了車,莎娜麗娃迎面遇上幾個前來迎接她的監獄警員,說來很有意思,盡管如今的安全委員會已經被肢解了,而且過去那種純藍色的制服也被廢棄了,但是在這奧切拉監獄里,那些負責審訊、看管犯人的獄警,卻仍舊穿著安全委員會的舊式制服----按照莎娜麗娃的說法,這種制服對那些頑固不化的家伙來說最有威懾力,如果是膽子小的人,一看到這身制服,當場就要尿褲子了,審訊這些人的時候,審訊官什麼都不用說,只要往那一坐,膽小的犯人,就會把自己知道的東西一股腦的吐露出來。說到底,這還是一個威懾力的問題,如果時光回退二十年,全蘇聯境內有幾個人敢組織什麼黑手黨幫會?即便是有人有那個膽子,恐怕他們也組織不起什麼來,他們這種東西只要一冒頭,安全委員會的人馬上就會找上門,把他們連根拔掉,連毛都不剩。

    “怎麼樣,都開口了嗎?”當先走進燈光昏暗、潮濕陰冷的地下通道,莎娜麗娃除下手上的兩支黑色皮質手套,隨手遞給身邊的一名警員,漫不經心的問道。

    “還沒有,夫人,”一名帶著上尉徽標的警員走在莎娜麗娃的身邊,聞言之後回答道,“四個人,有三個受了內傷,剩下一個則是脾髒出血,外加骨盆碎裂,到現在神志不清,我們擔心下手太重的話會把人弄死,所以還沒動手。”

    “神志不清就想辦法讓他清醒,”莎娜麗娃閃過一個頂梁滴水的位置,隨口說道,“別告訴我你們這里連興奮劑都找不到。至于說會不會把人弄死,那我不管,我只需要讓他們開口。”

    地下通道里空間回音性很強,莎娜麗娃冷酷無情的聲音,伴隨著皮鞋敲打混凝土地面所發出的“咔噠”聲,在狹長陰暗的走道里回蕩良久,才漸漸的平息下來。

    “你們也知道這些人搞出來的動靜有多大,”在走道里走了一段距離,莎娜麗娃在一處鑲嵌了紋花玻璃的鐵門前停下來,她抬腳將房門踹開,先是下意識的掩了一下鼻子,這才繼續說道,“先生對此已經很是不滿了,所以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里,弄清這些人究竟受了誰的指示。”

    “可是這些人出身軍旅,嘴巴都很嚴,我剛才試著訊問了一下,什麼都沒有得到,”上尉皺皺眉頭,說道,“最棘手的是,這四個家伙內傷都很重,已經經不起折騰了,下手稍重一點,他們就會昏迷,在這種情況下,估計興奮劑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既然那樣,就給他們來點柔的,”莎娜麗娃歪頭想了想,而後一擺手說道,“洗洗手,泡泡腳,我想他們應該會開口的。”

    莎娜麗娃口中所說的“洗洗手、泡泡腳”,可不是通常意義上那種用溫水舒舒服服的洗手泡腳,而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整人手段。其行刑的過程,是先將犯人手臂或是大腿的血脈關節用束帶系牢,隨後附上冰塊做長時間的冷處理。由于血脈不暢,再加上長時間的冰凍,犯人的手臂、大腿會失去知覺。大約只需要十幾分鍾的時間,犯人的胳膊就會變得青紫、粗大,失去循環又遭受冰凍的肢體部分血液,會變得粘稠停滯。直到這個時侯,行刑的人才會真正動手,他們將犯人失去知覺、青紫腫大的肢體浸入濃硝酸,開始那個所謂的“洗洗手、泡泡腳”的過程。整個行刑過程中,犯人感覺不到疼痛,但是卻能感覺到一種麻癢,同時呢,他們還能看到自己的肢體,在濃硝酸的侵蝕下,皮膚、肌肉隨著泡沫、白霧的升騰,迅速潰爛脫落。不僅如此,由于大量的粘稠血液淤積在血管內,血管破裂時,血液與濃硝酸反應,會發出一種密集的“噼噼啪啪”的爆響,那場面,能夠將一個膽小的犯人直接嚇死,膽大的也會心理瞬間崩潰。

    “我也這麼考慮過,”上尉點點頭,說道,“不過我擔心那樣對警局那邊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就不要交代了,”莎娜麗娃打個響指,心不在焉的說道,“我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了,哪還顧得上那些人的反應。”

    “那,那我先去准備?”聽莎娜麗娃這麼說,上尉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他用詢問的語氣說道。

    “去吧,我先休息一下,等准備好了通知我,”莎娜麗娃走進房間,隨口說道,“這些人我要親自審。”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1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二零章 平淡生活


    在莎娜麗娃她們這些前克格勃的審訊人才看來,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麼所謂的硬漢,也沒有撬不開的嘴,關鍵的一點,就要看審訊官采取什麼樣的手段了。別說是幾個當了幾年兵的普通人,即便是當年大清洗初期的元帥、將軍們,比如說羅科索夫斯基、梅列茨科夫這些人,他們在安全委員會的牢籠里,還不是老老實實、俯首帖耳的?因此,莎娜麗娃有足夠的信心,可以在天亮前撬開這四個幸存者的嘴巴。

    那麼事實如何呢?毫無疑問,如果把這一場審訊看作是一場戰爭的話,那麼莎娜麗娃就又是充當了一次勝利者,在將那個骨盆碎裂的家伙浸入濃硝酸容器之後,聽著紫色容器中所發出的聲響,四個嘴硬的家伙便一起變成了軟蛋,其後的審訊可謂是簡單異常,基本上她問什麼對方就回答什麼,時不時的還能演出一兩次搶答。

    正如莎娜麗娃所猜測的那樣,這些刺殺行動的執行者本身對事件了解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少得可憐,他們唯一知道的,便是此次行動,是由一個名叫普喇巴爾思的人負責牽頭的。這家伙是個蒙古人,常年在布里亞特做木材生意,在巴爾古津區,他開了兩家專門從事木材出口的貿易公司,這兩年,隨著進出貿易方面的秩序紊亂,這家伙著實賺了不少錢。這一次的事情,從雇傭人手到購買武器,都是這個叫普喇巴爾思的人掏的腰包,至于說他刺殺郭守云的目的何在,背後還有什麼人指使,那就不得而知了。

    從四個殺手的口中,得到了這些信息,莎娜麗娃並沒有感覺多麼樂觀,她感覺如果自己沒有料錯的話,這個普喇巴爾思現在恐怕已經不在布里亞特了,他要嘛是潛逃了。要嘛就是被人滅口了,而且後者的可能性最大。不過這並不重要,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犬的追蹤。再狡猾地陰謀策動者,也總會留下一些可循的線索。普喇巴爾思,他作為一個蒙古人,既然能夠在布里亞特做生意,那他的背後肯定就有人在提供支持,把這些人一股腦地揪出來,從他們的口中。肯定能掏出一些更有價值的東西。即便這些人對此次的刺殺行動一無所知,那他們總應該知道普喇巴爾思平素都和什麼人交往,同什麼人有生意上的往來,而這些情報就是最有用的線索,它將帶著追蹤者一步步解開謎團,最終揪出那個潛伏最深的家伙。

    莎娜麗娃地手很“黑”,甚至可以說是黑的令人毛骨悚然。但對與郭氏集團來說。她卻是“清潔工”,她手中所掌握的那把“大掃帚”,一方面要清掃郭氏集團前進道路上可能遇到的障礙,一方面還要清掃追在集團背後,可能對集團安全構成威脅的一切因素。而現在呢,這把“大掃帚”已經揮舞起來了,她要是掃不到東西,那是說什麼也不會收回去的。

    撬開了行刺者的嘴巴,莎娜麗娃連夜開始布置。就在監獄駐地,她歸列出一份由三十二名幫會成員在內地名單,這些人將會在天亮之後啟程,並分兩路,一路去往布里亞特地巴爾古津。從那里著手調查普喇巴爾思的詳細情況。一路則去往蒙古的烏蘭巴托,那里是普喇巴爾思的家鄉。前往兩地調查的幫會成員。都是原安全委員會的組織成員,他們經驗豐富,而且對這兩地情況非常熟悉,派他們去辦這種事情,莎娜麗娃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刺殺事件的幕後主使者挖出來,讓他為自己地行為付出代價。就像郭守云所說的,誰想來遠東興風作浪都可以,但前提是他們要有為此付出沉重代價的覺悟。

    莎娜麗娃忙忙碌碌的一晚上都沒合眼,而作為真正當事人的郭守云呢,卻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個晚上,獨守空房地感覺實在令人郁悶,不過幸好的是,他身邊還有一個可人地小姑娘----維克多。由于家里空了,身邊離不開人的小維克多只能跟他睡,幸好的是,小姑娘在吃飽喝足之後,往往就睡的很踏實,她往人懷里一蜷,一整晚都不帶動地方的。摟著她,郭守云感覺就像是摟了一個綿軟的大睡枕,溫暖舒適而且還特別有安全感。

    清晨,當東方升起的第一縷曙光透過厚重的窗帷投進臥室的時候,郭守云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而昨晚安睡在他懷里的小維克多不知什麼時候醒的,在他睜開眼的那一刻,小姑娘正盤腿坐在床邊,興致勃勃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

    小維克多的思想單純,除了吃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可要玩起來,似乎又對什麼都感興趣,一個心智成熟的人,會感覺無聊,會感覺寂寞孤單,可小維克多顯然不會,也許是以前過慣了籠子里的生活,她抓住什麼都能玩一整天,比如說一只螞蟻,一塊小石頭,甚至是自己的一根手指頭。

    看小姑娘玩手指頭玩的那麼專注,郭守云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他小心翼翼的將大腳從被子里伸出去,悄無聲息的朝小維克多胳肢窩下面探去。他想得挺美,想要趁小姑娘不注意的時候,嚇人家一跳。豈不知人家小維克多聽覺過人,他那只大腳剛從被子里伸出來,小姑娘的耳朵一動,猛地回過頭來,先是朝他“嘰”的笑了一聲,繼而合身撲過來,一頭紮進了他的懷里。

    在床上嬉鬧了一會兒,郭守云翻身坐起來,伸手在小家伙挺拔的鼻梁上捏了一把,笑道:“寶貝兒,早上想吃點什麼?”

    “油辮子......”小維克多仰身躺在床上,舉著兩條白生生的大腿,將兩只靈透的小腳丫搭在郭守云的肩膀上,叼著手指頭想了半天,脆生生的說道。

    所謂的“油辮子”,其實就是一種類似油條的炸糕,郭守云的別墅里前段時間雇了三個專門做中餐的廚師,其中一個家常菜做的相當出色,他做地這種炸糕外脆里酥、甜而不膩,很合小維克多的胃口。不過平時幾個女人在家的時候。一般都不讓小家伙多吃這東西,按她們地說法,炸食吃太多了不好。而小家伙呢。她雖然心智未開,但卻懂得誰最寵她,就像今天,只有郭守云在家,她便知道自己可以大肆饕餮一番了。

    “好,就吃油辮子,”郭守云笑了笑。隨手拿起按下了床邊立櫃上的通話器,將今天的早餐樣式通知了傭人。

    “走吧寶貝兒,去洗漱一下,等會兒就可以下去吃飯了,”關閉了通話器,郭守云從床上跳下來,他彎腰拍拍小維克多挺翹的屁股。又比畫一個刷牙的手勢。笑道。

    只要不是暴走的時候,小維克多可是聽話的很,她笑嘻嘻地從床上爬下來,拽著郭守云睡衣的下擺,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的走出了臥室。和莎娜麗娃一樣,妮娜也是忙了一晚沒睡,先是為郭守云遇刺的事,軍區里亂成了一鍋粥。及至得到他平安無事的消息之後,原定的軍區慶節晚宴才得以繼續進行。說實在地,自己地丈夫遭遇刺殺,像這種事情妮娜已經經曆的太多了,從感覺上。她已經有些麻木了----都說做壞人才能活的舒服。可從郭守云的身上看,這做壞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一個如同郭守云這樣的壞人。好人巴望他死,和他一樣的壞人也巴望他死,這搞到最後,就好像全世界都巴望著他死一樣,在這種情況下,隔三差五的遭遇個刺殺,似乎就成了名正言順的事了。而作為這麼一個壞人地妻子,妮娜自然也要習慣這種整日里提心吊膽的生活。話說回來,妮娜也知道,自己的丈夫並不是那麼容易被人家干掉的,尤其是在哈巴羅夫斯克這個地方,在這里,他出入都帶著大批保鏢,同時呢,車載電台又有專門的頻道與警局、軍區聯系,只要有情況發生,他不管是在哈巴羅夫斯克市內什麼地方,大批地警察都會在短短幾分鍾內趕到。在如此嚴密地安全保護下,他在哈巴羅夫斯克即便遇險,估計問題也不大,畢竟像電影中那種抱著一把狙擊步槍就能無往不利的殺手,在現實里是根本不存在地。當妮娜從軍區回到別墅的時候,郭守云和小維克多正在吃早餐,偌大的一個餐廳里,只有這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咋一看上去,顯得有些冷清。

    “一晚沒睡?”當妮娜從大廳走進餐廳的時候,郭守云看了她一眼,皺皺眉頭說道。

    “嗯,”妮娜摘下軍帽,隨手交給站在門口的傭人,隨後一甩長發,說道,“這一晚上,可是累死我了,先是一個宴會,接著又是視察營區,全州十四個營區全都轉到了,一個都沒漏下。”

    妮娜說著,走到餐桌邊坐下,伸手取了一塊餐布,替看著她傻笑的小維克多抹了抹嘴角。

    “早跟你說過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交給別人去做,”郭守云搖頭說道,“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那眼都紅成什麼樣了?”

    “怎麼,關心我啊?”妮娜欣然一笑,順手拿起一副叉子,挑了一根炸糕過來。

    “是啊,得意了吧?”郭守云失笑道。

    “有那麼點,”妮娜嘴里咀嚼著炸糕,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不過,現在你應該關心的可是你自己。嗯,昨晚那件事怎麼樣了?跑的幾個人都抓回來了嗎?”

    “不知道,”郭守云聳聳肩,心不在焉的說道,“事兒我交給莎娜麗娃去辦了,我現在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耗在這上面“你這人......算啦,懶得給你操心了,”妮娜搖搖頭,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了,她三口兩口將手中炸糕塞進嘴里,而後說道,“今天紅姐不是說要過來嗎,具體幾點?我吃了飯打算小睡一會兒。”

    “還有幾個小時吧,”郭守云看看手表,說道,“電話里說的是中午,你睡吧,一會兒我先安排人去把守成接回來,等紅姐來的時候我叫你。”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2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二一章 回國的邀請


    如今的孫紅羽可以說是遠東的常客了,作為中遠北方集團的董事長,郭守云夫婦的至交好友,她幾乎每個月都要往哈巴羅夫斯克跑上個一兩趟,尤其是這段時間,她跑的最勤。

    在俄羅斯的大部分商人看來,遠東這個堪稱一窮二白的地方或許是一塊雞肋,但是在中國人的眼里,這塊地方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風水寶地,尤其是對成立不久的中遠北方集團來講,這個由郭守云一手控制的廣大地區,更是處處充滿商機與財富的寶地。

    以一場遠東獨立事件為契機,由于在整場時間中,國內對郭守云的堅定支持,這段時間以來,郭氏集團同中遠北方集團的貿易往來出現了轉機,盡管中遠還沒有獲得真正進入遠東的機會,但是在一些貿易問題上,郭守云還是初步的轉變了部分立場,他開始嘗試著同中遠更進一步的接觸。

    就拿雙方關于寶鋼軋鋼機設備進口貿易方面的磋商來說,在郭守云的默許下,遠東幾家大型機械設備生產廠以及三家煉鋼廠,已經同中遠簽署了包括提供設備、派遣技術組、為中方技術員工提供技術培訓等一攬子的貿易合作項目協議。而在相同的條件下,遠東方面所開出的價格,卻比日本方面的要價低了近百分之二十。

    當然,遠東方面之所以願意提供這麼優厚的條件,也是有其目的的,首先說,現在不僅僅是中國方面需要類似這方面的貿易合作,遠東方面同樣也對此有著迫切的需求。不要小瞧遠東同寶鋼之間的合作項目,就是這一個大型的采購項目訂單,便能令遠東四家大型機械廠、三家鋼鐵廠擺脫經營上的困境,而這些廠家生產經營狀況的改善,則能為遠東解決數萬人地就業問題。因此。從這方面看,遠東與中遠北方集團的合作,是一個合則兩利的好事。其次,遠東的機械、鋼鐵行業之所以為寶鋼提供如此優厚的條件,也是為了更好的打入中國市場,排擠一直以來在中國鋼鐵市場上占據優勢地位的日本同行。雖然目前中國的改革開放起步時間不長,但世人有目共睹的是,中國的市場潛力很大,大到足以令所有人垂涎三尺。在挺進中國市場方面,剛剛獨立起來地俄羅斯已經起步晚了。因此,他們需要追趕,需要盡一切可能的搶占市場份額。

    而換一個角度說呢,對于目前的中遠北方集團來說,他們也在做著搶占俄羅斯市場份額的打算。中遠作為一家純國營的大型貿易集團,其領導層的人物幾乎全部脫胎于政府機構,因此。他們考慮問題的角度,在更多地時候都是傾向于宏觀的,而從宏觀上看,俄羅斯的整體狀況與中國大體相近,可又存在著巨大的互補空間。從兩國的經濟狀況來看,俄羅斯自然資源豐富,木材、天然氣、鐵等自然資源的儲量高居世界首位。煤炭、鋁等資源的儲量居世界第二。已探明石油蘊藏量占世界總量地百分之十三,天然氣儲量則占去了世界總量地三分之一。而除了豐富的自然資源之外,俄羅斯以機械制造、化工、石油等行業為主的重工業技術,可謂是高度發達,尤其是國防工業,其武器制造技術,甚至一度超過美國。

    相對于俄羅斯的狀況來說,中國則是走了另一條道路。綜合來說,中國的自然資源也很豐富。可一旦放到實際環境里,這些資源卻總能給人一種不夠用的感覺。比如說木材,比如說鋼鐵,再比如說石油。同時呢,自從改革開放以來。中國走的路子幾乎是與前蘇聯截然相反的。中國政府優先發展的並不是標明國家實力地重工業,而是農業與輕工業、加工工業並重。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拿紡織工業來說,中國基本上每一個城市都有自己的棉紡工廠,而這在當年的蘇聯是根本無法想象的。

    一個有資源、有科技、有重工業,卻沒有相配套地雄厚資金實力,沒有足以滿足國內民眾生活需求地發達農業、輕工業以及加工工業,而另一個呢,則是恰恰與此相反。這麼兩個大國湊在一起,的確很有互通有無、優勢互補地空間。

    現在,隨著強大蘇聯的解體,中國政府方面已經將目光瞄准了新興但卻孱弱的俄羅斯,而拓展與遠東關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中國在俄羅斯擴大影響力的一塊踏板。在這種情況下,中遠北方集團作為伸向遠東的第一根觸角,它首先要做的,就是搶占空間,排擠其它企圖介入遠東事務的利益方。

    孫紅羽這段時間接連不斷的朝哈巴羅夫斯克跑,她一方面是在追寶鋼的項目,另一方面,也在試圖同郭氏集團全面拓寬貿易渠道。就在不久前,郭氏集團在同中遠北方集團達成了一項長期的貿易合作計劃,按照這項計劃,在今後三年間,郭氏集團將把類似食品、服裝、卷煙、家用電器等方面的貿易,重新轉向國內,即以國內相關產商為主要的進貨方。而作為回報呢,郭氏集團在整個進口環節上,都能享受到相當誘人的優惠待遇。

    連續兩周時間,孫紅羽作為中遠北方的董事長,真可謂是七下江南,她先後奔波于甯波、溫州、杭州、嘉興等地,四處聯系成規模、上檔次的服裝、皮革以及紡織廠家,竭盡所能的要將供貨渠道問題一次解決掉。而孫紅羽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是因為她和郭守云之間的關系擺在那,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上面對這件事盯得很緊。

    在服裝出口這件事上,北京方面的確相當重視,按照他們的意思,這件事不僅僅只是一個商業事件,同時也是一個政治工作:來自遠東的這一大筆訂單,不僅有助于國內輕紡行業的發展,同時,也能夠通過這一筆生意,擠掉韓國人逐漸向遠東滲透的影響力。而除了這兩方面的考慮之外,有些人還打算借此機會,進一步同郭守云拉近關系,此時時近中國傳統的春節,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把這一筆生意談成了,那麼接下來就有一個招標會需要舉辦,作為郭氏集團的總裁,這個招標會郭守云多少也應該有所表示。一個招標會,一個傳統的春節,如果這兩件事情湊到了一起,那麼郭守云是否應該回國來看看呢?而一旦他回了國,那這個機會就真的是難能可貴了,它絕對有利于拉近郭守云日漸與國內疏遠的關系,從而促使郭氏集團與中遠北方集團的關系,朝更加良性的方向發展。

    從一個默默無聞的邊境倒爺,到人人喊打的跨國通緝犯,再到各方爭相拉攏的“香餑餑”,短短一年的時間里,郭守云的身邊數經變換,而且那變化之大,幾乎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也許有人會覺得這位郭大老板如今很風光,活得很舒服,日子過得很痛快,可說一句實話,他在這一路走來的過程中,先後經曆了多少的艱難酸楚,又有過多少無奈掙紮?不要忘了,當初國內查封哈爾濱郭氏進出口貿易公司,並對郭氏兄弟進行通緝的時候,恰好是郭守云事業起步,且最為艱難的時候。在他四周強敵環顧的情況下,國內一把抽掉了他身後唯一的退身木板,這件事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郭守云都忘不了,如果可能的話,他是再不想跟國內有任何牽連了。

    不過這種事情畢竟不是小孩過家家,誰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郭守云雖然在遠東的勢力很龐大,但他需要考慮的東西卻更多,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與他所反感的一方打交道了,即便是仇人,在必要的時候,他也不得不與對方相妥協。幸好的是,郭守云很聰明,他的原則性也很強,在需要同誰打交道這方面他或許有些不由自主,但是這個交道怎麼打,彼此的關系朝哪方面發展,他卻可以做的了主。在同國內打交道這件事情上,郭守云的原則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既然國內奉行務實的政策,對待任何人任何問題都首先考慮利益這兩個字,那沒什麼好說的,他郭守云第一個要考慮的,也是一個利益問題:好處均分,風險共擔,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回國內過春節?這是件好事啊,至少如今的郭守云是這麼看的。離開東北這麼久,他對哈爾濱的確是有些懷念了,更何況,守成和東婷都很支持這個想法,這兄妹兩個鄉土觀念很重,他們出來奔波這麼久了,早就打算會哈爾濱看看了。而更加重要的一點是,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兩個人要去北京,他們要向國內那邊靠攏,在這種情況下,基于自身最根本的利益考量,郭守云的國內之行也是無可回避的。

    正是出于這些考慮,當孫紅羽提出招標會定在春節期間,並借機邀請他前往哈爾濱觀看春節冰燈展的時候,郭守云毫不猶豫答應下來----離開自己的家鄉將近一年了,他真的要回去看看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3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二二章 初現的修憲危機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隔河看柳,七九河開,八九燕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站在別墅區南側的黑龍江上,穿著一襲黑色呢料大衣的郭守云,抬腳在江面厚實的冰層上跺了跺,扭頭對站在岸上的孫紅羽與郭守成笑道,“如果按咱們國內陰曆的節氣計算,今天已經進五九了吧?”

    孫紅羽微微一笑,屈指一算,說道:“五九的第三天了。”

    “五九六九隔河看柳啊,”郭守云點點頭,而後扭頭朝江對岸看去,“可惜,今年的天氣太冷了,這五九天里,也沒有什麼柳可看的。”

    “依我看啊,這里即便是到九九天,也沒有什麼柳樹給你看,”孫紅羽笑道,“這里要看白楊倒是隨處可見,可這柳樹嘛,卻要往南走才能看見了。”

    “那倒未必,”郭守云笑了笑,彎腰從冰面上攢起一把積雪,用力一按,團了一個雪球出來。他將這個白生生的雪球拿在手里掂了掂,遠遠朝江對江心的位置跑過去,這才繼續說道,“看到這一帶的江岸了嗎?等到天氣再暖和一點,我就要在這里植滿垂柳。”

    郭守云說著,伸手指了指東面遠處的一個鋼鐵塔架,說道:“看到沒,從那開始,直到別墅區西側五百米,還有別墅區的周圍,我都要給它植上垂柳,把這一帶地風景好好變上一變。”

    “那能植的活嗎?”守成愕然。他沒聽出自己地大哥正在同孫紅羽打隱語。

    “呵呵,且不說能不能植的活。即便植活了,恐怕也看不到萬條垂下綠絲絛的勝景,”孫紅羽步下江岸,不急不緩的走到冰面上,徑直來到郭守云的身邊,眺望著黑龍江南岸的撫遠,意味深長的說道,“而沒有那份必要的景致。單單是幾株垂柳,估計也會乏味地很。”

    “嘿嘿,紅姐又在以己之願度人之心了,”郭守云嘿嘿一笑,將手上素白的手套除下來,隨手塞進大衣口袋里,這才不以為然的說道。“在小弟我看來。有沒有景致終歸是無關緊要的事,關鍵是要活的舒暢啊。想想看,如果自己整日里生活在提心吊膽之中,有話不敢說,有事不敢做,不分晝夜的滿腹倉皇,那即便是生活在仙境之中,又有什麼意思?”

    大哥與孫紅羽的對話進行到這,守成總算明白這兩人所打地啞謎了。正如過去一樣。孫紅羽仍舊在堅持不懈地做大哥的思想工作,她想讓大哥,准確的說,是想讓郭氏集團的方針,更加傾向于國內。而大哥呢。他的想法仍舊如當初那般堅決,他根本無意向國內過多傾斜。而是要繼續將遠東獨立與俄羅斯聯邦中央與國內兩大勢力之間,過他所喜歡的那種逍遙自在的生活。

    對大哥與紅姐兩人之間那近乎截然不同的思想,守成也不知道誰的想法更加正確。從根本上說,紅姐地思想出發點很高尚、很理想化,而大哥的則更加現實。理想令人激動,令人心潮澎湃,而現實呢,它雖然很殘酷的,在很多時候也令人倍感無奈,但歸根結底,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脫離開它。在理想與現實之間,要想判別出一個誰對誰錯來,那實在是太難了。

    “小狐狸,”定定的在郭守云臉上看了一會兒,孫紅羽歎口氣說道,“有一句話我不得不說,不知你有沒有發現,自從來了遠東之後,你整個人變了很多,哦,應該說是變得太多了。”

    “是嗎?”郭守云笑了笑,反口說道,“可我卻不這麼看,在我看來,並不是我變了很多,而是紅姐你變了很多,自從出任這個中遠北方集團的董事長之後,你地變化太大了,說實話,從你現在言談舉止上,我幾乎很難看到當初那個紅姐地影子了。”

    “哦?”孫紅羽淡然一笑,很顯然,她對郭守云這番話很是不以為然。

    “其實要看清別人的變化或許很難,但要看清自己地變化,應該很容易,”郭守云哈一口氣,在那一片白蒙蒙的霧氣中,他輕描淡寫的說道,“就拿我來說吧,我要想看清自己變沒變,那只需要隨便翻出一件舊事來,然後平心靜氣的去考慮一下,這件事情我過去是如何考慮的,顯然又是如何考慮的,兩相之下簡單對比,有差距那就說明我變了,差距不大或者說是沒有差距,那我就還沒變。呵呵,不知這個辦法紅姐你嘗試過沒有。”

    “嗯,這個辦法聽起來倒是很有意思。”孫紅羽歪頭想了想,欣然一笑說道,不過.....

    孫紅羽說到這里,忽然停了下來,她看到在江邊的岸堤上,一身黑衣的尼基塔,正拿著一份厚厚的稿件奔下來,從她那嚴肅的表情上看,顯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向郭守云彙報。

    尼基塔過來的速度很快,在剛一踏上江面的時候,她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在地上。幸好的是,江邊上站著幾名保鏢,這些身手敏捷的家伙扶住了她。

    “紅姐,”幾步跨到兩人的身邊,尼基塔先是禮節性的同孫紅羽打了個招呼,繼而將手中的文件遞到郭守云的面前,說道,“先生,莫斯科剛剛傳過來的最新消息。”

    尼基塔這麼說著,又看似不經意的朝孫紅羽瞟了一眼,盡管她嘴上什麼都沒說,但那意思卻相當明確,她希望這位“紅姐”回避一下。

    “小狐狸,你們先談,我和守成到那邊看看,”孫紅羽哪能沒有這個眼力勁啊,她微微一笑,一邊朝岸邊走,一邊指著別墅區西側說道。

    郭守云沒有挽留,他點點頭,什麼都沒說,因為他知道,尼基塔剛剛交過來的這份文件屬于絕密,這種東西是絕不能讓外人獲知的。

    “先生,”等到孫紅羽與守成走遠之後,尼基塔才說道,“今天早上,克里姆林宮突然召集了各方的人大代表,總統辦公廳事務助理提出,要在近期內組建一個修憲委員會,將修改憲法的問題提上日程。”

    “修憲?”郭守云皺皺眉頭,隨手翻開了手上的文件。

    自從不久前的蘇維埃擴大會議結束之後,彙集到莫斯科的人民代表們並沒有迅速返回,他們滯留在莫斯科,組成了一個全新的、旨在取代最高蘇維埃權力的人民代表會議機構,而郭守云手上的這份文件,便是遠東代表中的一些人發回來的。

    “是的,先生,”尼基塔顯然已經看過這份文件了,她說道,“克里姆林宮這一手玩的很卑鄙,他們之所以動用總統權力,如此倉促的召集這次會議,顯然就是為了防止各方代表同背後的支持者取得聯系。因為事情來的突然,咱們的人也無法同這邊取得聯系,所以他們都投了棄權票,不過這已經起不了什麼決定性的作用了,因為按照人代會的執行標准,只要有超過三分之一的贊成票,那麼這項決議就算是獲得通過了。”

    “嗯,”郭守云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他作為人大代表中的一員,雖然只是掛名,可也知道這方面的規定。不過話說回來,他同樣也知道,現行的俄羅斯聯邦憲法是必定要做出修改的,這一點毫無疑問。如今的俄羅斯聯邦憲法,還是一九七八年的俄羅斯社會主義共和國憲法,如果按照這份憲法的規定,目前俄羅斯真正有權管理國家的,還是俄羅斯共產黨,而國家建設的最終目標,也還是實現共產主義。尤為重要的是,按照現行憲法第十條的規定,“任何人無權利用社會主義財產來達到個人發財致富的目的和其他自私目的,”而像自己這樣的商人,顯然就是違憲的典型了。

    不過話說回來,郭守云對克里姆林宮在這個時候提出修憲很是不以為然,他覺得葉氏走了一步臭棋,他們挖了一個大大的坑,然後准備自己率先跳下去摔死。

    修憲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一件大事,這是毫無疑問的。而在目前的俄羅斯,真正掌握著立法權力的部門,就是人民代表會議,而在這個機構中,克里姆林宮的影響力很小,甚至可以說小的可憐。在人民代表會議的數百名代表中,除了一大批受制于各方巨頭的地方代表之外,剩下的就隸屬于各方政治力量了,在這種情況下執行修憲,那勢必會出現一個最大的危險---新憲法規定俄羅斯聯邦的國家政治道路以及權力體制為議會制,而非克里姆林宮所期望的總統制。

    眾所周知,資本主義的權力體制也分為很多種,而且重較為普遍的有三種:議會制、總統制、君主立憲制。君主立憲制似乎沒有什麼好說的,而議會制與總統制最大的區別,就在于國家元首權力的大小方面。在實行議會制的國家里,作為國家元首的總統,基本上沒有什麼權力,他們說白了就是個擺設,國家的大權是把握在議會手中的。而在實行總統制的國家里呢,議會作為立法機構,其權力相對來說要小一點,至少在特定的時候,總統有權力解散議會。

    目前俄羅斯的形勢是,克里姆林宮掌握著很大的軍權,把持著國家的財政,而人民代表會議呢,他們本身沒有多大權力,但是其背後的支持者卻權勢熏天,同時呢,他們還是法定的立法機構。更糟糕的是,人民代表會議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克里姆林宮的權力,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是一種政敵間的仇視關系。在這個時候,克里姆林宮提出修憲,這不就是給他們自己找麻煩嗎?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3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二三章 日漸清晰的脈絡


    不過轉頭再想想,郭守云也知道,以葉氏為首的的克里姆林宮,此時也面臨著巨大的問題,他們或許是一批奪權的高手,但絕對稱不上是治國的高手,他們在奪取了原本屬于布爾什維克黨的大權之後,忽然發現,從憲法這個根本角度上講,他們的政權根基相當不堅實,首先一點,那就是憲法中沒有明確規定他們的權力具有翔實可靠的合法性。

    俄羅斯社會主義加盟共和國的憲法是如何規定國家權力的?毫無疑問,作為國家的唯一執政黨,布爾什維克黨及其領導的蘇維埃中央委員會才是國家政權的唯一領導機構,在這一憲法機制的領導下,以反布爾什維克為契機的改革派領導政府,自然不具備法理上的領導權,同樣的,也正是因為不具備法理上的正規性,俄羅斯聯邦的地方政權,才會的克里姆林宮的政令、法規陽奉陰違,甚至是視若無睹。面對這一局面,克里姆林宮要想統一國家政權,要想全盤主導俄羅斯聯邦的政治走向,那就必須從根本上修改憲法,為現任俄羅斯聯邦政府的執政找到法理依據。

    一個被逼無奈,外加一個無可選擇,克里姆林宮能夠做出的決定究竟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而在郭守云的認知中,克里姆林宮目前所面臨的困境還不止是法理上的問題,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隨著權力的增大,曾經團結一致地改革派。已經發生了根本上的分裂,以哈斯布拉托夫與魯茨科伊為首的一伙改革先鋒,目前已經徹底擺脫了葉氏的控制,他們需要奪取更多地權力。需要徹底擺脫克里姆林宮的限制,另外,再加上地方離心傾向的一步步加重,克里姆林宮能夠做出的選擇實在是太少了。他們要想徹底掌握國家大權,一點點的打消政敵的干擾,那就必須為自己的執政找到合情合理的法理依據----民主政府嘛,什麼最為重要,毫無疑問。那就是依法治國,如果當權者地執政找不到法理依據,那還談個什麼改革啊?

    一份由莫斯科遠東人民代表所轉發的秘密文件,讓郭守云對目前莫斯科的政治走向有了一個全盤的把握,正是在這份文件中,俄羅斯聯邦政壇今後十幾年間叱咤風云的梟雄,一個個的全都冒出了魔鬼的尖銳犄角:久加諾夫自然不必說了。在擺脫了維克托與索布恰克地約束之後。這位全盤繼承了前蘇聯布爾什維克黨衣缽地左派領導人物,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領導反克里姆林宮勢力的核心人物,基于同一利益團結在他周圍的,還有素來作為葉氏政權核心人物的哈斯布拉托夫與魯茨科伊,除此之外,像吉洪諾夫、波塔波夫、阿斯特拉罕基娜、霍雷金等原布爾什維克黨的老牌黨員,也全都凝聚到了這個左翼力量的周圍,他們所提倡的,是在俄羅斯聯邦內部。形成一個議會制的國家政權組構形勢,從而在根本上架空克里姆林宮地權力,重新恢複前蘇聯時期蘇維埃中央掌握國家政權的老套路。

    作為一個國家公權力生存的資本家,郭守云這個郭氏集團的董事長,一直以來都對莫斯科政治權力斗爭情況相當重視。而他在這方面所作出的努力顯然也沒有白費。遠東代表們所反饋過來地信息中,幾乎包含了他所要知道地一切東西。就拿這一份文件來說。久加諾夫是什麼人自然不必說了,相信清楚俄羅斯後蘇聯時代曆史的人都知道,這位政治巨鱷屹立俄羅斯政壇二十年不倒,他本身就是俄羅斯左派力量地核心、領導人物,在前蘇聯解體之後,布爾什維克黨的遺老遺少們,幾乎是被他全盤接收了,即便是在弗拉基米爾牢牢把握俄聯邦政權的十年時間里,俄共也一直都是當權政府的第一大反對黨,能夠將幾位巨頭一起送進監獄的鐵腕人物弗拉基米爾,對久加諾夫這位老前輩也是一籌莫展,拿不出任何辦法來對付他。

    時至今日,即便是郭守云也不得不承認,布爾什維克黨作為在前蘇聯執政幾十年的老牌政黨,其政治資源之豐厚,是根本無法估量的,就那目前活躍在莫斯科的一大批政客來說,其中百分就是以上,都是布爾什維克黨的黨員,克里姆林宮也想對付這些人,真的是太困難了。

    當然,在目前的情況下,郭守云所要考慮的,並不僅僅是久加諾夫一干左派力量的崛起,而是以維克托、索科洛夫一干中間路線者的衰弱。以此次憲法修正案為起始點,郭守云很敏感的察覺到,維克托與索布恰克他們這些老人,已經被久加諾夫排斥在政權核心的外圍了----政權的道路上一直存在著左派、右派之分,左派的特色在于激進,右派的特色在與保守,維克托、索布恰克、久加諾夫,這三個人一直是布爾什維克黨解體後所保存下來的大佬級人物,毫不客氣的說,他們就是俄羅斯左派力量的“三駕馬車”。現在,維克托保守了,索布恰克保守了,在某些層面上講,他們已失去了作為左派領導人物的本質特征,因此,更加激進,更加尊崇前蘇聯政權模式的久加諾夫,自然也就成為了左派力量的領導核心。

    “登高一呼,萬人景從。”這是什麼樣的局面?這就是久加諾夫所擁有的巨大優勢,畢竟布爾什維克黨的一千八百萬黨員不是一個僅僅存在于黨費檔案的數字,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政治力量群體。

    同樣是在這一份秘密文件上,郭守云察覺到的不僅僅只是俄羅斯聯邦左翼力量的聯合,同樣,也察覺到了右翼力量的凸顯----吉里諾夫斯基,這個名字對郭守云來說並不陌生,這位一直以來,都以俄羅斯極右勢力代表出現的政治人物,可以說是九十年代末期在中國國內新聞中出現率最高的人物之一。作為一個前世成長于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郭守云對這個吉里諾夫斯基可謂是知之甚深,而這個家伙所提倡的一些政治訴求,是郭守云所歡迎的,當然,在一些外交關系的問題上,郭守云卻對這個家伙極為鄙視。

    吉里諾夫斯基啊,俄羅斯政壇上的風云人物,作為俄羅斯自由黨的創始人,這位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的人物,率先在俄羅斯提出了一夫多妻制的原則,他認為在俄羅斯九十年代的男女人口比例條件下,一個男子應該可以娶上四個法定妻子。在這一點上,郭守云無疑是非常贊成的,一個妮娜,加上莎娜麗娃、尼基塔、拉麗薩,正好四個人,一夫四妻啊,這個法令顯然是為他郭大財主量身定制的。不過同樣也是在這個家伙的促成下,俄羅斯出台了一份所謂的對台關系法,具體哪一年郭守云記不清了,反正就是在九五、九六年的時候,這個家伙帶著俄羅斯的一批政客與商家,不顧中國政府方面的反對,前往台灣發展所謂的俄台關系。不過在郭守云的記憶中,這個家伙似乎也沒得到什麼好下場,自由黨以吉里諾夫斯基訪台一事為分水嶺,迅速走上了下坡路。在吉里諾夫斯基從台灣回到俄羅斯之後,先是自由黨背後的那些商家幾乎被當時的幾位巨頭趕盡殺絕,緊接著,便是黨內另一位靈魂人物離家出走。像這一系列的事情郭守云都多少有些印象,雖然他對其中的秘聞並不了解,但卻也明白,這里面絕對擺脫不了大國政治的博弈。

    郭守云琢磨著,如今的蘇聯的確是解體了,但是由于大批原布爾什維克黨員憑借其所具有的政治資本,重新進入了俄羅斯聯邦的政權核心,因此,此時的俄羅斯聯邦政治,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進入了後蘇聯時期,葉氏作為繼往開來的一任俄羅斯聯邦國家掌權者,其所面臨的局面注定會相當複雜:他要鞏固自己的政權基礎,就要一方面打掉原布爾什維克黨的影響力,另一方面,還要為自己的執政之路打造法理基礎。而在當前的局面之下,由于立法機構實際上是掌握在老布爾什維克黨員的手里,所以,這兩方面的問題等于是彼此矛盾對立的,葉氏要想同時達到兩方面的目的,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毫無疑問,面對如今的局勢,葉氏本身的力量已經在很大程度上被割裂了,哈斯布拉托夫與魯茨科伊的出走,令當初勢力強大的激進派遭受沉重打擊,葉氏根本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壓住反對派的氣勢。而另一方面呢,原本的左翼政治力量,即維克托等人所領導布爾什維克黨政治力量,同樣也經曆分裂的過程,久加諾夫的另起爐灶,也使維克托與索布恰克等人的影響力大幅削減。

    現在,久加諾夫與哈斯布拉托夫、魯茨科伊走到了一起,他們在一定程度上組成了全新的政治聯盟,那麼作為一種反制,維克托他們有沒有可能與葉氏走到一起呢?這個不是沒有可能,而是相當有可能。透過手中的這一份文件,郭守云甚至看到老謀深算的維克托,已經再次進入克里姆林宮,堂而皇之的與葉氏坐到了談判桌上。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5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二四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正如郭守云所猜測的那樣,隨著各方面的政治強勢人物一一冒頭,尤其是在久加諾夫與哈斯布拉托夫、魯茨科伊結成了攻守同盟之後,明顯感受到威脅的克里姆林宮,開始轉變最初的態度,逐步同以維克托、索布恰克為首的布爾什維克黨接觸。

    而在久加諾夫出走之後,維克托與索布恰克的勢力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其實,在老布爾什維克黨的群體勢力內,同樣是一直存在著明顯的分歧,而這種分歧,主要體現在“左、中、右”三個不同利益群體之內。毫無疑問,一貫以來都保持著較為激進態度的久加諾夫,就是左派勢力的代表人物,這些人可以說是極度仇視當初以白宮為首的激進改革派,從骨子里懷念甚至是維護當初的蘇聯政體,用一句話概括,凡是激進改革派贊成的事情,他們就反對,而凡是激進改革派贊成的事情,他們就贊成。而相對來說呢,維克托與索布恰克的態度就要偏右一些了,他們盡管與激進改革派勢不兩立,但卻也不贊成舊有的蘇聯政體,他們更為推崇的政體,是那種在強力中央集權政體下發展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改革模式,換句話說,那就是要向中國的改革模式學習,“打左燈,向右轉,”循序漸進的對整個國家政經兩大層面實施改革。當然,除了維克托、索布恰克與久加諾夫這左右兩派之外。布爾什維克黨地遺老遺少中。還有一部分中間派別,這些人現在還處在迷茫之中,不知道自己應該朝哪條道路上走,也不知道應該把自己地政治前途擺在天枰的哪一個托盤里。

    原本。布爾什維克黨內的左中右三派是凝聚在一起的,他們有著首要地共同目標,那就是對抗激進改革派的政治力量,並最終實現和平奪權的目的。但是隨著激進改革派的分裂,尤其是蘇聯的解體,以久加諾夫為首的、態度更加激進的左派坐不住了,他們一方面對維克托等人的保守感到強烈的不滿,另一方面也認為向激進改革派發起總攻地時間到了,因此才毅然決然地走上了分裂的路子。而隨著久加諾夫等人與維克托他們的決裂,還有一部分人也緊隨其後離家出走了。這一部分人便是原布爾什維克黨中的極右勢力。

    激進改革派走上了分裂之路。布爾什維克黨的遺留勢力也走上了分裂之路,同時呢,再加上經濟界幾位寡頭向政界的大肆挺進,最終造成了這一階段政壇上的徹底混亂局面。

    混亂意味著無序,同時呢,也意味著各種勢力之間的重新組構,在這份勢力的重組中,一種全新地秩序也在緩緩醞釀。如果說各個勢力之間的敵對情緒不是那麼濃厚的話,這一場混亂的結束或許會較為平和。但郭守云卻知道。由于葉氏在這個時候提出了所謂的修憲法案,這一場混亂地結束已經不可能多麼平和了,因為新憲法地制定,直接關系到了各方勢力的最大利益。未來俄羅斯聯邦地政權組構形式,究竟是采取總統制還是議會制。可以說正是目前各方勢力最為關注的一個問題----久加諾夫與哈斯布拉托夫一方勢力。由于在人民代表會議中占據著一定的優勢,因此。他們所提倡的必然是議會制,而葉氏由于把持著克里姆林宮,所以他們提倡的定然會是總統制。所以說,新憲法以什麼樣的形式出台,直接關系到了各方勢力的生死存亡,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葉氏再不聯合實力相對較弱的維克托一方,他們的未來將會變得一片黯淡。

    曆史的演進或許真的存在很多偶然,但是在這其中,仍舊包含了很多必然的東西,也許,在九二年新年伊始之際,當弗拉基米爾跟隨著索布恰克與維克托秘密進入莫斯科市郊巴爾維哈國家別墅的時候,一代政治強人的崛起就已經成為必然了。

    巴爾維哈國家別墅其實就是前蘇聯以及如今俄羅斯聯邦的總統別墅,這個完工于一九八零年、占地六十六公頃的建築群,原本是屬于戈爾巴喬夫的,不過就在月前,全面奪取了國家政權的葉氏,將當年一手提拔起自己的“老上級”,從這個別墅區里一腳踹了出去,然後自己堂而皇之的住了進來----作為前蘇聯政府的國家領導人,戈爾巴喬夫的這處別墅,儼然就是政府徹底腐敗墮落的標志,因此,清正廉潔的俄聯邦新政府將它收回,顯然就是非常必要的了。那麼收回之後應該怎麼做呢?六十六公頃的一大片別墅群,能夠拿來做什麼?毫無疑問,將它轉讓給聯邦總統來居住應該是最正確的決定了。

    說起來,俄羅斯抑或是前蘇聯的曆屆領導人都非常有意思,他們似乎都對自己前任所居住的房子特感興趣,當年的斯大林驅趕了列甯的遺孀克魯普斯卡婭,而後赫魯曉夫又驅趕了斯大林的後人,如今呢,葉氏驅趕了戈爾巴喬夫,十幾年後,他的遺孀又被弗拉基米爾趕出了巴爾維哈國家別墅。這一環套一環的彼此驅趕,聽起來似乎是一種趣聞,可實際上只要稍加思考,任何人都能夠從中感受到一種近乎殘酷的冷漠。

    這次從列甯格勒趕來莫斯科國家別墅,維克托與索布恰克是要同葉氏共商合作的,此前,葉氏的談判代表已經先後四次前往列甯格勒,由此可見,此時的克里姆林宮面臨著怎樣的困境,葉氏對尋求“宮外”合作是如何的迫切。

    當然,葉氏與維克托和索布恰克合作只不過是一時之需罷了,在他眼里,維克托手中所掌握的政治資源以及索布恰克那崇高的聲望,都是他目前所迫切需要的東西。維克托不用說了,他手上所掌握的東西太多了,作為原安全委員會內除克留奇科夫之外的第二號實權人物,他的觸手可以說是遍布全俄,不過可惜的一點是,這個老狐狸名聲不太好,他身後那些強有力的資源,也不能擺到明面上來大肆招搖。如今可是民主社會啊,任何與當初克格勃有關的東西,都是被世人所憎恨的,因此,這個老狐狸只能躲在幕後,不動聲色的操控一切。不過與他相反的是,索布恰克手中的政治資源雖然不多,但是他的名望卻好得很,在如今俄羅斯人的眼睛里,全國的民主進程有三面“旗幟”,即葉利欽、索布恰克以及波波夫。近幾個月,隨著國家秩序的持續混亂,葉利欽的個人威望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毫不客氣的說,目前索布恰克在俄羅斯人的眼里,才是真正的民主象征,是真正可以信任的政治家。葉氏相信,只要能夠將這兩個人拉攏住,那麼久加諾夫他們就不足畏懼了。

    與葉氏的打算相同,維克托與索布恰克目前也需要尋找一個有力的強援,而名義上掌握著俄羅斯聯邦政權的克里姆林宮,無疑是他們最佳的選擇。

    正是因為雙方都有這樣的需要,克里姆林宮與維克托、索布恰克一方的合作議案很快達成了,其基本的內容就是,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維克托與索布恰克將會利用手中的資源,盡一切可能支持葉氏的修憲方案,穩定莫斯科的政治局勢。而作為回報,葉氏將會在情況允許的范圍內、在一定政府崗位上,為維克托、索布恰克一方的發展提供更大空間。

    在雙方的協商過程中,有那麼一個小插曲,作為索布恰克的助手,弗拉基米爾壯膽向葉氏提出了一個額外的要求,那就是克里姆林宮必須以總統令的形式,赦免包括克留奇科夫、亞納耶夫、巴克拉諾夫等人在內的八位“8.19”事件策動者。

    不得不承認,弗拉基米爾這一手玩的相當漂亮,他提出這一條建議,可以達到一石三鳥的目的:首先,他可以通過這一項提議,獲得維克托以及索布恰克進一步的信任。的確,當初在顛覆“8.19”政變的時候,維克托與索布恰克都是某種程度上直接參與者,但話說回來,他們與克留奇科夫等人卻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了,如果可能的話,他們也不希望這八個人物落個淒慘的下場。其次,赦免這八個人,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沖擊久加諾夫的現有勢力。久加諾夫為什麼能夠在出走之後,直接威脅到維克托他們的勢力?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在布爾什維克黨中有著很高的聲望,作為當年布爾什維克黨的宣傳鼓動部長,他就是目前布爾什維克黨殘余勢力的靈魂人物了。但說一句很實在的話,如果同克留奇科夫等人比起來,久加諾夫在黨內的威望顯然就要相形見絀了,八個人,克留奇科夫是當年的克格勃頭子,盧基揚諾夫是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亞納耶夫是蘇聯副總統,亞佐夫是蘇聯國防部長,巴甫洛夫是蘇聯總理......這些人隨便挑出一個來,都要比久加諾夫強悍。如果把這些人一股腦的放出來,那現有的布爾什維克黨殘余力量會出現何種局面?最後,弗拉基米爾的這一項提議,還能為自己贏得更多的政治加分,更多的政治支持者。而後來所發生的一切,顯然也證明了這一點,在“8.19”政變精英出獄之後,他們幾乎是一股腦的站到了弗拉基米爾一邊,在隨後弗拉基米爾問鼎總統寶座的時候,克留奇科夫還為他策反了一個相當關鍵的反對派政治人物----莫斯科市長盧日科夫。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5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二五章 回國


    由二十幾輛車組成的綿長車隊,疾速奔馳在由富錦市通往雙鴨山市的零一零國道上,在車隊最前方,是兩輛掛了警笛的“212”吉普車,繼之而後的,則是一排清一色的天藍色“桑塔納2000”。

    上海大眾汽車公司在三年前才剛剛推出“2000”系列,在國內,最常見的大眾車型基本還是舊有的普桑,而在黑龍江這個極北的地方,類似桑塔納2000這種新車型就更是少見了。此次為了招待出國後第一次返鄉的郭守云,中遠北方集團一次性從大眾購進了三十輛新車,除了有少數幾輛被分配給了集團高層人員之外,剩下的全都調到了撫遠。

    自從郭守云接受中遠邀請,答應回哈爾濱過新年之後,就具體的接待程序等問題,中遠高層以及黑龍江省委、哈爾濱市委等級層的官員,就進行了一系列的磋商,從接待車輛到生活起居,再到具體的與會活動安排,這些人都要拿出詳實具體的方案來。

    這年頭,國家方方面面都在向改革開放看齊,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各省各地的政府都在不遺余力的引進外資,對于一地的官員來說,在任期間引進了多少外資、開發了多少合資項目,那就是他們的政績,就是評定他們工作成績的最主要標准。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這個俄羅斯大富商的歸來,自然而然的就會引來各方關注。尤為重要的是,這個大富商還不僅僅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商人,他還有著很深地背景,前段時間郭氏進出口貿易公司被查封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的。先是省委省政府高調追查,繼而北京方面又大力彈壓,緊接著當初查辦郭氏的一系列高官被查處,再之後呢。就是中遠立項......這一大堆的事情糾纏在一起,即便是如今地政府官員對郭守云的背景知之不詳,可至少也明白此人絕不簡單了。

    由于暈機的緣故,郭守云此次入境選擇的是走陸路,他的既定路線。就是從哈巴羅夫斯克入境,進入撫遠。而後經濃橋、同江、二龍山、富錦、雙鴨山,至邊北重鎮佳木斯,最後從佳木斯南下哈爾濱。其實呢,這一路程規劃並不是郭守云屬意地,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更願意從哈巴羅夫斯克坐火車去布拉戈維申斯克,然後由黑河入境,這樣地話,就可以一路乘火車去哈爾濱了。不過郭守云的這個想法被根性很重的守成否決了,按他的說法。既然是要回國。那坐火車坐汽車都是一樣的,兩相對比之下,還不如在撫遠入境,然後坐著汽車一路逛下去呢,這樣的話,還可以順道多看看家鄉的山山水水。

    作為大哥,郭守云自然能夠體諒弟弟的心思。像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他也就由著守成去安排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因為守成地這麼一個想法,從撫遠到哈爾濱這一路上,沿線所有地公安部門全都取消了年前休假,從陰曆二十七到三十,上萬名公安干警將會上路值勤,為他們兄弟倆的哈爾濱之行保駕護航。而中遠北方集團購進這一批桑塔納2000,也是為了給郭氏兄弟兩個人安排座車。

    對于郭守云來說,他本人對這種接待方面的禮節並不十分關注,畢竟在他的印象中,九十年代的國內治安狀況是非常不錯的,小流氓、小混混之類的玩鬧固然不少,但敢于犯大案地人物卻是不存在地,至少來說,沒有誰敢持槍同軍警硬撼。不過話說回來,郭守云也知道國內很重視這種無聊的禮節,但凡有個領導下基層視察,往往就是一大群干部前呼後擁地,更有甚者,還要動用警察封道戒嚴----天知道他們在防備誰。

    郭氏兄弟從撫遠入境的時候,是二月一號的上午,入境之後,車隊徑直南進,到下午五點鍾的時候,抵達佳木斯地區富錦市的九零糧庫。在這里,車隊做了短暫的停留,郭氏兄弟在孫紅羽以及幾位庫管官員的陪同下,參觀了一下這處始建于一九七一年,庫存量超過十五萬噸的東北第一大國家糧食儲備庫。按照中遠北方與郭氏之間最新達成的貿易合同,年後的四、五、六三個月份,郭氏集團將陸續從國內購進貿易糧七萬噸,以填補遠東糧食市場的巨大缺口。目前,從西豐、勝利、小佳河三處糧庫調運過來的糧食,正源源不斷的朝這邊補充,毫不客氣的說,為了做成這一筆生意,整個三江平原的糧食已經全都被調動起來了。

    在富錦市停留了一天,搭載了郭氏兄弟倆的車隊才繼續上路,他們出富錦,直趨佳木斯。按照郭守云的行程安排,他們在佳木斯還要停留一天,參觀一下佳木斯造紙廠以及佳木斯電視機總廠。

    說實話,在與郭氏集團合作這件事上,國內方面不論出于什麼目的考慮,中遠北方所作出的讓步的確很大,且不說郭氏的進出口貿易都享受著一定程度上的減稅優惠,就說在投資方面的政策,他郭守云絕對能夠享受到最優惠的條款。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只要他郭守云願意來國內投資,同時不提出過分的要求,那什麼事都好商量。

    趁著這一次郭守云回國,孫紅羽作為中遠北方集團的代表,力邀他前往佳木斯造紙廠參觀,其目的,就是為了說服他回國投資,注資陷入經營困境的佳木斯造紙廠。

    要說起佳木斯造紙廠,估計東北人全都知道,這家成立于一九五七年,由前蘇聯在一五計劃期間援建的大型造紙廠,可以說是全亞洲規模最大的一家造紙廠,在七十年代初到八十年代末,它一直都是國內的利稅大戶,企業最高年產量高達十八萬噸,年利稅近五個億。不過就是這樣一家企業,隨著前蘇聯的解體,驟然間便背上了高達六億的資產負債,幾乎是被一下擊垮了。

    對于佳木斯造紙廠,郭守云前世就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這家國內的“明星企業”,實際上是被老毛子坑了,一個倉促間上馬的“八萬五”計劃,廠家從前蘇聯引進了一大批不成套的造紙設備,數億元人民幣購進了一大堆派不上用場的廢鐵,相信效益再好的企業也經不住這麼折騰。現在,蘇聯解體了,耗子數億人民幣的計劃進行不下去了,不說別的,就是當初同造紙廠簽訂合同的廠家恐怕都黃掉了,在這種情況下,造紙廠要想擺脫困境,勢必就需要進行改制了。

    老實說,如果佳木斯造紙廠進行股份制改革,那麼郭守云的郭氏集團,顯然是最合適的投資人,同別的投資方相比,它至少占有三大優勢:第一,地緣上的優勢。郭氏集團的總部就在遠東的哈巴羅夫斯克,而從哈巴羅夫斯克到佳木斯,也就是幾百公里的距離,這段距離說起來很遠,但實際上卻近的很。第二,資源上的優勢。盡管佳木斯傍依小興安嶺林帶,但是那里的林帶卻不可能任由廠方砍伐,而在造紙專用的速生林建設方面,國內做的又相當不到位,可以制作高檔紙制漿的木材也相對短缺,在這種情況下,從遠期來考慮,佳木斯造紙廠的未來同樣不容樂觀。但是話說回來,郭氏集團所在遠東,卻根本不存在這些資源上問題,在遠東大遼闊土地上,要想找出個活人來或許並不容易,但是要想找上幾片林子,那卻比比皆是。只不過在曾經的歲月里,蘇聯人並不重視造紙工業,他們每年采伐數十萬立方的原木,幾乎全都當成原材料出口了,連最基本的加工手續都沒有做。自從郭守云接手遠東之後,他也做過兩次原木出口的生意,而其中的一次就是向以色列出口的二十萬立方松原木。試想,如果郭守云投資佳木斯造紙廠,那不說別的,至少造紙用的原木是不缺了,他只要簽個條子,就會有大隊的邊防軍甚至是內務部的護林部隊為他出面采伐,從原材料上說,他根本不用做出哪怕一分錢的投資。第三,除了地緣與資源上的優勢之外,郭守云還掌握著技術設備上的優勢,別看蘇聯國內沒有大規模的造紙廠,但是他們的造紙機械制造工業卻相當發達,國內想要吸納郭氏集團投資佳木斯造紙廠,恐怕也是看中了這一點----老毛子人是不咋地,但他們的技術真是令人垂涎三尺,尤其是在重型機械制造方面,如果單從這個角度考慮,國內落後的還真不是一點半點。

    在投資佳木斯造紙廠這件事上,郭守云也有他自己的考慮,他琢磨著,這一項投資對于郭氏集團來說並不是壞事,與此相反,如果這一個投資項目能夠做成,那每年大筆的利潤就等于是明明白白的放在眼前了。可話說回來了,他現在對投資國內還有很大的顧慮,這種顧慮包含很多方面,國內的政治風險、莫斯科的猜疑等等,這些東西他都必須考慮到。當然,相對于這些顧慮來說,他首要考慮的一點,還是國內會給他什麼樣的政策,比如說:造紙廠的改制怎麼改,股份如何分配,改制後的造紙廠誰掌握經營決策權......作為郭氏集團的總裁,集團向外做的每一筆大型投資,他都必須慎重對待,來不得半點馬虎。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1:5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二六章 哪跌倒哪爬起來


    “哥,還記得這個地方嗎?”坐在疾馳的轎車上,守成看著窗外那條處于冰封中的綿延長河,頭也不回的扯了扯郭守云的胳膊,同時指著車窗外說道。

    “怎麼不記得,”郭守云將手中的煙頭扔出窗外,一邊掩上車窗,一邊笑道,“塔頭屯嘛,再向前走就是市區了,怎麼,是不是坐車坐煩了?”

    “誰還不知道這是塔頭屯,我是說這條河,”守成說著,車隊行駛到了公路的一個轉彎處,轉過樹影環繞的彎道,眼前出現了一條橫跨在小河之上的青灰色石橋。

    “哦,”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小橋,守成扭頭繼續說道,“這是一座新橋吧,原來那座紅星小橋到哪去了?”

    “紅星小橋?”弟弟的這一句話,在郭守云的腦海里帶來一閃亮光,他恍惚間看到一幅原本並不屬于自己記憶中的畫面---一條彎曲綿延的小河,兩個身穿“解放綠”舊軍衣、滿臉泥水的少年,站在及膝深的河水里,一點點的朝泥巴橫欄外淘水。而在岸上,一個梳著兩條大辮子的小女孩兒,手里揪著一支狗尾草,眼巴巴的瞅著被兩道泥巴護欄圈住的河面,一綹清鼻涕從她的小鼻孔里淌出來,晃晃悠悠的掛在嘴唇邊上。

    郭守云知道,這段記憶並不是屬于他的,而是屬于他那位前身的,而在這段記憶中,那兩個穿著破軍裝的少年,顯然就是自己和守成了,至于說那個岸上的小姑娘。則是遠赴加拿大的東婷了。

    “時間過得真是快啊,”守成扭過頭,從後車窗處遠望著逐漸遠去地小河,沉默好半晌之後。才說道,“這一晃眼的工夫,有十幾年了吧?”

    “准確的說,是十一年零四個月,”郭守云噓口氣。悠然說道。他知道守成為什麼對這個地方記得那麼清楚了,同時呢。他自己也從那段不屬于他的記憶中讀到了很多東西。

    “十一年零四個月,”坐在前座地孫紅羽聞言扭過頭來,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坐在後座的兩兄弟,她知道九年零四個月前的那個日子,對于郭氏兄妹來說意味著什麼。自從郭守云在遠東崛起以來,國內就開始著力查探他的底細,從那些翔實地資料上看,十一年零四個月的那個日子,就是兄妹三人地寡母去世的日子。

    “呵呵,哥。你比我記得清楚。”守成笑道,“說實話,那時候我和東婷都還不怎麼懂事呢,我就記得那天咱們抓了魚回去,晚上喝了一頓草魚湯,肚子里很舒服,晚上睡得也很踏實。第二天的事情我就記不清楚了。腦子里還有印象的。就是屯子里的人都去了咱家,鬧哄哄的。迷迷糊糊的,有人給我披了孝衣,還讓我跪在院子里......”

    “別說是你,我那時候也什麼都不懂,渾渾噩噩的,三期那幾天我都沒明白過事來。”郭守云搖搖頭,伸手在守成的肩膀上一拍,說道,“說起來,這都十多年的事了,別再提了。”

    “嗯,不提了,”守成點點頭,說道,“這次回來,咱們到爸媽墳上看看吧,咱們這些個不孝子,現在一年恐怕也就只能給他們燒一次了。”

    “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反正這次東婷也要回來,咱們就著這個機會好好地辦一下,”郭守云隨口說了一句。老實說,他對這方面地東西看得很淡,首先說,那逝去的二老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他前世的那位顯然也對小時候的事情記憶淡薄,偶爾能夠進入他腦海的回憶,大多也只是零零碎碎的片段,而這些東西顯然不足以讓郭守云付出太多感情。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守成既然提出來,那他也沒有什麼反對的理由,否則那就有些不像話了。

    “好好辦一下?怎麼辦?”守成顯然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他伸手揉揉耳朵,問道。

    “就在屯子里辦吧,”郭守云笑了笑說道,“把當年咱們屯子里那些舊人請來,大家好好坐坐,嗯,順便再把爸媽地老墳遷了,在屯子里建個祠堂,把二老地靈位請進去。”

    “這樣也好,”守成對此深以為然,他贊同道,“不過咱們對這方面的規矩也不清楚,到時候先找個懂老事地人問問,看看里面有什麼講究沒有。”

    “怎麼,你們兄弟倆想在這邊建祠堂?”孫紅羽從前座上擰過身來,她笑道,“這里面的講究可是多得很,不說別的,就但是你們郭家的族譜恐怕就要花費一番功夫去整理,畢竟那祠堂是家族供奉祖先牌位用的,你們這族譜倒不清楚,祠堂建起來怎麼做祭祀啊?”

    孫紅羽說這話,並不代表她反對郭氏兄弟倆建祠堂,雖然說這是一種封建迷信,但在中國人心里,這玩意就是一種類似習俗的東西,從南到北、古往今來,幾乎每一個發家的人,都會在自己的故里修上這麼個東西。這不僅僅是一個身份地位的象征,同時,也是一種期望留名後世的心態。郭守云的為人或許很精明,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凡人,他或許在竭力隱瞞自己的巨大財富,但是在本鄉本土的地方,他還是希望多少的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而同他相比,鄉土觀念很重的守成,在這方面的心思應該更濃一些,對他來說,俄羅斯的生活固然很充裕富足,但他的根卻仍舊在東北這片黑土地上,郭家在這邊有個祠堂,那就等于讓他有個念想,在這一點上,孫紅羽看得很清楚。

    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郭氏兄弟倆想在家鄉建祠堂,這對于國內來說無疑是件好事,至于說這方面的規矩,那顯然都是次要的:他們兄弟倆建祠堂需要批地,這簡單的很,別說是那麼幾畝幾分地了,只要他郭守云能把心思多往國內放一放,那把整個屯子全批給他都行。郭家現在沒有宗族族譜?那也簡單的很,國內早就調查清楚了,哈爾濱周邊幾個地區的郭姓人,大都是當年闖關東的時候,從山西大槐樹下遷過來的,至于說郭氏兄弟祖上有多少分支,現在雖然沒法調查了,但是世間心態擺在那,三伏內的窮親戚或許沒人認,可像郭守云這樣的親戚,即便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遠親,估計也會一窩蜂的竄上來湊熱鬧。

    “用不著那些,”聽了孫紅羽的話,郭守云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們做事沒那麼多規矩,這祠堂建了,也就是為了讓二老有個安身的好地方,為了告訴他們,我們兄妹三個現在日子過得很好,二老泉下有知可以放心罷了。這與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系,什麼族譜啊,宗祭那些做出來給別人看的東西,我們兄弟沒有任何興趣。再者,按照祠堂的規矩,所有後裔中的女性都不能把名字列入其中,我們兄妹三個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所謂的親人,里外加起來也只有我們三個人,所以,我們這座祠堂,就要以兄妹三人的名字建起來,我還要把東婷的名字列入祠堂。”

    郭守云的話,令孫紅羽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這回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要建祠堂是假,要回來燒錢倒是真的,本來嘛,堂堂一個宗姓祠堂里面竟然出現女人的名字,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想到這里,孫紅羽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線靈光,她察覺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郭守云這次回來建祠堂是假,做一個表態失是真,他要通過建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祠堂,向國內那些關注他的人表明兩個立場。首先,他在國內建祠堂,那極有可能是要透露一個信息,他郭守云還沒有忘本,如果條件合適的話,他的態度還是會傾向國內的。其次,他把一個很傳統化的祠堂,建的不倫不類,根本不顧及什麼傳統與規矩,那其中所隱含的信息,或許就是要告訴所有人,他郭守云辦事是不守規矩的,他做出來的決定、辦出來的事就是規矩,任何人都別想用那些條條框框的東西來束縛他。

    說起來,郭守云的用意是不是就在這里呢?孫紅羽帶著這種懷疑,用審慎的目光在這個狡猾男人的臉上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很可惜的是,她在這張算不上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如今的孫紅羽感覺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了,想起之前在哈巴羅夫斯克所進行的那番交談,孫紅羽心里感覺很不舒服----兩個久已相識的老朋友,如今真的是越走越遠了。

    過了塔頭屯其實就算是進入哈爾濱市區了,如今的哈爾濱環城高速路就在這個位置上。車隊過阿什河,由東直路進入市區,而後徑直駛往共青團省委員會招待所,這次回哈爾濱,郭守云兄弟兩個就被安排住在這里。

    因為郭守云要來的緣故,這兩天市委招待所的被空置下來,此時還能夠在這里住宿的,幾乎都是頭頭腦腦的要員,今明兩天,郭守云將在這里同國內一些相關的官員們見個面,大家打個交道,至少要混個臉熟。

    車隊由招待所南側大門進入廣場,當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郭守云一眼就看到了正朝自己快步走來的東婷,在這一刻,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很真誠的笑容---從那跌倒就在哪爬起來,作為當初被國內通緝的兄妹三人,如今再次在哈爾濱彙聚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4 02:0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二七章 重聚


    短短幾個月時間沒見,如今的東婷看上去令郭守云有了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那句話不是說嘛,“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僅從此刻的東婷身上看,這句話說的就一點也不假。

    天藍色、帶白毛翻領的風衣,長可過腰的水銀白細絨圍巾,加裝了閃亮金屬扣的寬幅束腰,再搭配上一雙及膝的黑色筒靴,這樣一身衣裝,將當年那個鼻子下掛著清鼻涕的小姑娘,裝扮的即青春又不失成熟的嫵媚。

    當然,郭守云對時下的女裝並沒有什麼研究,但是作為同是女人的孫紅羽,她卻對郭東婷這一身穿扮了解甚深,她之前就從眼線那里了解到,這位小妹身上所穿的這件樣式新潮的風衣,就是一個月前倫敦時裝周上展出過的“紀梵尼”最新設計款女式冬裝外套,其設計出自英國著名服裝設計師麥克奎恩之手。隨後,郭東婷在溫哥華斯考恩特拍賣行,以五十萬美金的價格將它拍到手,這次回來,她便將這身衣服穿在身上了。

    作為郭守云的同胞妹妹,郭東婷有錢,而且是很有錢,她雖然在郭氏集團沒有什麼正式的股份,但是兩個哥哥卻時不時的給她彙款,而且他們那個彙款還都不是小數目。就拿郭守云來說,他幾乎每月十五、二十五兩天,都會按時叮囑人往加拿大彙現,每次五十萬,從來都沒有斷過。除了他之外,守成就更別說了,這小子本身對錢沒什麼概念,除了軍火武器之外。他沒什麼特別的嗜好,也不喜歡什麼奢侈品,他自己的幾個瑞士銀行賬戶都交給了妹妹,東婷可以隨時從他的賬戶上支取。

    老實說。孫紅羽對郭氏兄弟倆如此嬌慣妹妹地做法很是不以為然,對他們來說,錢或許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目前來講,郭東婷愛名車、愛裝扮、愛虛榮。花錢如流水,這些可能都不重要。畢竟她即便是奢侈幾輩子,都不可能把兩兄弟的腰包掏空。但換一個角度來考慮,郭東婷目前的生活方式實在是有問題。就孫紅羽所了解地情況,這小姑娘現在做什麼都沒有耐心,她本身很好學,什麼金融、英國文學、計算機等等等等,她都在渥太華找了專門的專家去教她,可惜的是,她做什麼都沒有耐性,三天的熱度一過。轉頭就能把昨天還學得興致勃勃的東西扔到天邊去。更要命地是。她還對投資很感興趣,渥太華的這段時間,她也認識了一些加拿大朋友,怎麼說呢,也算是混入了加拿大地上流社會了,正式在這些人的唆使下,她今天在這兒投一些錢。明天又在那放些貸。雖然說每筆投資充其量也就是十幾萬、幾十萬的小數目,可十幾筆加起來。那錢數也不少了。

    懂得投資理財的人做投資,那是好事,是賺錢的買賣,可要命的是,郭東婷是既不懂的投資也不懂得理財,她投資的那十幾個項目,能有兩三個賺錢的就不錯了,其中一大部分,明顯就是騙錢的,她今天把錢投進去,明天人家就卷鋪蓋跑路了。

    龍生九種各不相同,這話說地真是在理,一母同胞地三個兄妹,其彼此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在很多時候,孫紅羽甚至不敢相信這三個人真的是親生兄妹。做個假設,如果把郭守云放到加拿大,誰能從他手里騙走一分錢?說句不好聽的,他不去騙別人就已經是老天開眼了。而若是把守成放到加拿大呢?他或許不會有什麼大的發展,但至少不會吃虧,這小伙子太過謹慎,而且性格保守,同時呢,還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守成”,能守業卻不能謀求更大地發展。至于說東婷,孫紅羽實在無法從這個小姑娘地身上看到什麼優點。

    不過轉頭想想,孫紅羽又覺得兄妹三人之間的不同可以理解。郭守云作為大哥,那是從小帶著兩個弟弟妹妹從死亡線上掙紮過來地,由于過早的進入社會,他對這個世界的殘酷有著很深的認識,因此,他對人對事就養成了那種處處提防、時時算計的心性。而守成呢,吃苦的那段日子他已經懂事了,為了活下去,大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正因為如此,他不但生活樸素,而且也始終對郭守云馬首是瞻。由于時時刻刻處在大哥的身影後面,他的性子也變得內向,甚至可以說是帶著幾分懦弱。至于說作為小妹的東婷,那就完全不同了,她從小就處在兩位哥哥的庇護之下,兄弟倆有一口飯也得先給她吃,有一分錢也得花在她的身上,在這種情況下,久而久之,她就養成了一種完全依靠的心理,她肯定有那麼一種潛意識,那就是只要兩個哥哥在,她就什麼都不用擔心,而所有事情都依靠兩個哥哥,那也是應該應分的。

    兄妹三人,一個創業,一個守成,一個敗家,天知道他們是怎麼湊成一堆的。

    在很多時候,孫紅羽也想要規勸一下郭氏兄弟倆,讓他們不要過于嬌寵東婷,但是這份沖動被她忍了下來,因為她知道,在這件事上,她根本沒有什麼發言權。而且她也明白,即便自己說了,恐怕也沒有任何效果,面對這種規勸,郭守云只能給她一個答複:“我們兄妹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說三道四了?”而守成呢,他最可能做出的反應,就是靦腆一笑,然後頗為內斂的說一句:“是嗎?那我找機會勸勸小婷吧。”總而言之一句話,那就是她說不說都一樣,人家兄妹三個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他們的生活是一個小***,誰也插不進去,別說是她這麼一個外人,即便是做大嫂的妮娜,恐怕也無法改變這種現實。

    “哥!”帶著那種無法掩飾的激動,東婷從招待所大樓前的階梯上飛奔過來,一頭紮進了郭守云的懷里,險些把身子骨不算怎麼壯實的郭守云撞翻在地。

    “呵呵,快來,讓我瞅瞅,看看咱們家小妹這幾個月變沒變樣子,”親人就是親人啊,在妹妹入懷的那一刻,郭守云能夠真切的感受到一種久違的激動。他將東婷攬在懷里,先是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而後撫摸著她腦後那條長長的馬尾辮,笑呵呵的說道。

    “嗯,瘦了,”在妹妹清秀的臉上仔細端詳一會兒,郭守云煞有介事的說道,“不過卻更漂亮了,守成,你看看,這才幾個月的工夫,咱們家東婷是不是成大姑娘了?”

    “是嗎?我怎麼看著還是當初那個樣子?”守成上前一步,探手在妹妹挺直的小鼻子上擰了一把,笑道,“嗯,瘦倒是真的瘦了,怎麼,是不是加拿大那邊住的不習慣?”

    說實話,郭東婷對兩位哥哥的依賴性真的很強,她在加拿大住得這段日子,雖然生活上極盡奢華,可這內心里對兩個哥哥的想念也從未斷過,此刻兄妹重逢,她感覺自己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這話到嘴邊了,她又不知道怎麼表達這份感情了。她只覺的自己鼻頭發酸,眼睛里那淚水,也禁不住溢了出來。

    “哎呦,哎呦,這是怎麼啦?”看著妹妹濕潤的眼角,郭守云笑了,他替東婷抹去溢出眼角的那一汪淚水,說道,“怎麼這一見面就掉淚了?”

    “是不是加拿大那邊住的不習慣?”守成也笑道,“如果不習慣的話,那就......”

    他說著,看了大哥一眼,這才繼續說道:“那就回哈巴羅夫斯克好了,反正那邊現在也穩定下來了,咱們兄妹三個住在一塊,熱熱鬧鬧的。”

    看著郭氏兄弟倆對東婷的寵溺溢于言表,孫紅羽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心說,這小姑娘怎麼可能在加拿大住不習慣,要豪宅有豪宅,要名車有名車,幾乎可以用一擲千金來形容了。面對她這樣一個超級富婆,渥太華市長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各種各樣的名流聚會都給她發邀請函,像這樣的生活,還會有人過不習慣?

    “住倒是住得習慣,就是沒有你們在身邊,我覺得心里別扭。”東婷抹抹眼角,哽咽說了一句。

    這句話說完,東婷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她伸手在郭守云的胸前擂了一拳,嗔怪道:“大哥最不知道疼人了,前段時間去華盛頓,也不知道順便去渥太華看看我,離得那麼近。哼,我後來聽了這個消息,整整一晚都沒睡著覺,本打算第二天就趕去華盛頓的,可又聽說你走了。”

    “哦,你說那次啊,”郭守云訕笑道,“那次的事情就別提了,我本來打算順便去看看你的,可惜後來遠東這邊出了點狀況,所以我就急匆匆的趕回來了。”

    “我知道,”東婷皺皺鼻子,說道,“我後來聽同學說起過,不然的話,我才不會原諒你呢。”

    “呼,嚇死我了,”郭守云做了一誇張的表情,拍拍胸口說道,“我還以為今天這一見面,小妹就要大發雌威,對我這個不稱職的大哥興師問罪呢。”

    守成這時候插進來,他看著幾步外那個跟在東婷身後的年輕人,對東婷悄悄的使了一個眼色。

    “算你啦,”將二哥遞來的眼色看在眼里,東婷一把摟住郭守云的胳膊,一邊拉著他朝階梯那邊走,一邊說道,“來,大哥,我還要給你介紹一個人,嗯,我的朋......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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