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305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3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五七章 終究還是分裂了


    “缺乏資金是嗎?”郭守云笑了笑,他並不介意對方這種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與此相反,他倒是很喜歡有這樣的氣氛,因為這說明對方沒有把他這個無惡不作的惡商當成外人----至少現在還沒有。

    “是的,郭先生,”剛才踢上德米特里的那一腳,就是來自于旁邊的謝爾蓋,他之所以踢那麼一腳,倒是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德米特里把話說得太直接了,他擔心會引來郭守云的不快。畢竟此前人家已經給了他們不少幫助,現在還開口來要錢,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其實從這一點上看,此時的謝爾蓋也還是年輕,政壇里的那一池髒水,還沒有侵染到他身上,所以他的臉皮還嫩。這事要是放在維克托那種老油子的身上,他哪會管那個啊----你辦事歸辦事,掏錢歸掏錢,趕上不對了,整死你的也是他。

    “我們盤算了一下,”謝爾蓋顯然是經過了一番籌措,他咬咬嘴唇,而後說道,“弗拉基米爾要出任列甯格勒第一副市長的職務,那麼就必須要有所作為,從目前的情況看,進行城區的新一步規劃以及解決目前相當棘手的城市居民過冬取暖問題,是最容易彰顯政績的。而從現在的情況看,要在過冬取暖的問題上做出成績是很難的,因為霍多爾科夫斯基如今正在打列甯格勒州天然氣供給體系的主意,我們如果冒冒失失的闖進去,很容易和他發生不必要的沖突。所以說,現在我們動地。就是城區的新規劃,在市容翻新上下些功夫,而這方面呢,則需要大筆的資金投入。如果沒有先生的支持,我們很難搞到數目如此龐大地建設資金。”

    “你們核算過沒有,大概需要多少?”郭守云看了弗拉基米爾一眼,微微一笑說道。

    “我們與列甯格勒大學的十幾位教授做過一次詳細的估算,”阿納托利插進來說道,“按照目前市場上的各種建材價格水准以及勞力的取費標准,再核對我們想要做的每一步工作進度,總體上來說,分三年時間,總共需要......需要四次大型投入。而首期工程款項,應該不低于七百四十六點六五萬盧布。”

    阿納托利在說出了首期工程所需要的具體款項之後,又小心的看了郭守云一眼。對他來說,這可是一筆絕對的巨款,這一筆錢放到如今的列甯格勒央行,估計也要慎重對待了。

    而郭守云呢,他現在根本沒有考慮錢地問題,他一聽那個“七百”蹦出來,就已經把注意力轉開了,不說別的,就今天霍爾尼科娃填的那些行頭,這首期工程款地十分之一就出來了。郭守云現在在想的是什麼?他在想列甯格勒大學。這個號稱俄羅斯現代曆史上名人輩出的院校,的確是非常不簡單,不說別的,就單說眼前這幾個人,他們都是從那里走出來的。彼此之間是校友、是同學,而在政壇成長階段,給他們提供顧問型支持的,顯然也是列甯格勒大學,從某種程度上將。他們這種“校友型”政治團體。往往聯系更緊密,關系更團結。

    “你們的想法不錯。這種賺取政治資曆的方法很可行,”郭守云稍一思索便回過神來,他伸手撫摸著桌前的茶杯杯沿,說道,“資金地問題是小事,只要能夠把事辦到實處,別說是七百多萬,再來一個七百多萬我也給。這段時間我的行程安排的比較緊,可能抽不出時間來專門辦這件事,不過你們不用擔心,聖誕節的時候呢,我是肯定會回哈巴羅夫斯克的。你們這段時間呢,也想一個穩妥地辦法,看看怎麼才能不露痕跡的把這筆資金接過去,畢竟央行是不能走的,那樣太張揚了,對你們的影響不好,另外呢,我還有兩點要補充給你們。第一,就是這個城建的投入既然做了,那麼怎麼樣才能把效果做到最好,制造出最大地影響力來。政府對城市建設地投入,那是可以拉動大范圍內經濟增持的舉動,而對于你們來說,現在搞經濟還為時過早,你們需要做地是拉攏人心,畢竟隨後的民意選舉就要開始了,你們施政的觀念也要轉變過來,必須時刻牢記,你們今後的政績不是做給上面看的,而是做給市民看的。如果這個觀念轉變不過來,那你們即便是在這方面做得工作再多,那也是無用功。如果是我來做這件事,我會事先在一定范圍內做出大量的宣傳,比如說,參與建設競標的建築公司,必須是列甯格勒本地區的地方性公司,再比如說,這些建築公司要想獲得競標,必須吸納多少失業勞工,必須給在職工人提供何等的福利標准等等。只有類似的宣傳做到明處,做到位,市民才會看出我是在為他們謀福利,所以他們會支持我,如此,形成一個良性循環。這一點你們都體會到了嗎?”

    弗拉基米爾幾個人對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那好,剩下的就是第二點,”郭守云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剛才謝爾蓋提到了一個城市供暖的問題,並且說這件事現在不可行,原因是霍多爾科夫斯基正在覬覦列甯格勒州的天然氣供給體系。對此,我有不同的看法,在我看來,這件事不但不能放棄,而且還要花大精力去做,因為如果操作好了,你們可以得到一個一舉兩得的結果。”

    “噢?!”郭守云這一番話,顯然說到了幾個人的心坎里,弗拉基米爾興致勃勃的問道,“守云有什麼好的想法?”

    “呵呵,好的想法談不上,你還不知道我這個人嗎?我的腦子里從來都沒有好的想法,壞主意倒是有一些。”郭守云失笑道,“其實呢。在我看來,霍多爾科夫斯基要拿下列甯格勒州的天然氣供給體系,並不是那麼容易地,畢竟如今的私有化還沒有動到這一方面。如果我是你們的話。我就會選在這個時候替霍多爾科夫斯基充當一次馬前卒,我會以列甯格勒第一副市長的身份,對列甯格勒州天然氣供給體系提出嚴厲甚至殘酷地批評,我要把他們批的一錢不值,甚至會造一點危言聳聽的謠言,以此來煽動民意。而在這個時候,覬覦已久的霍多爾科夫斯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好機會的,只要有了民意的支持,他就能輕而易舉把列甯格勒州天然氣供給體系拿下來。那麼這樣一來。最終結果是什麼呢?毫無疑問,民意是我煽動起來,所以民眾的支持點在我這里。而在霍多爾科夫斯基那里呢?我為他充當了馬前卒,他將在一定程度上給我以信任。再者,民意煽動起來了,那麼就必須平息下去,怎麼平息?毋庸置疑,霍多爾科夫斯基在拿下了天然氣供給體系之後,會采取一系列的惠民措施,至少他要讓列甯格勒市民安安穩穩的過了這個冬天。那麼再轉過來,列甯格勒市民的過冬取暖問題得到了很好地解決,他們要感激。感激誰?霍多爾科夫斯基嗎?不,肯定不是,他們會感激我,因為是我的首先發難,才為他們帶來了這個契機。而在整個過程中。其實我什麼代價都沒有付出,最終卻賺了滿盆滿缽,像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啊?”

    郭守云這一番話說完之後,弗拉基米爾還好一點。像阿納托利和謝爾蓋以及德米特里三人。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今天才認識到。原來政治是可以這麼玩地。商人般精明的頭腦,軍人般鐵血的手腕,政客般無情的冷血,這三項綜合起來,才能打造出一個混跡政經兩界卻又游刃有余的寡頭,而眼下這幾個年輕人......需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

    “哎,守云,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今天的這份情意,我弗拉基米爾銘記心頭,”或許是在消化郭守云剛才那一番提點,弗拉基米爾沉思良久,才深深地吸一口氣,說道。

    “呵呵,你說到哪去了,咱們彼此都是朋友嘛,”郭守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而後說道,“今天我幫你,明天說不定就要你幫我了,這里面沒有什麼謝不謝的。你只要記住一句話就可以了,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地范圍內,我需要什麼樣的支持,我都會給你。”

    弗拉基米爾慎重的點了點頭,這話他是真的記住了,其實不僅是他,身邊幾個人也都記住了,而且一記就是十幾年。或許,從某種程度上說,獨霸遠東的郭氏集團,就是在這一天與剛具雛形地“聖彼得堡幫”,建立了千絲萬縷、剪不斷斬不絕的密切聯系。

    “好啦,這些話咱們就說到這吧,”郭守云在沙發扶手上拍打兩下,一挺身站起來,他一邊朝酒櫃的方向走,一邊說道,“我看啊,咱們今天應該好好喝一杯,一方面算是慶祝,一方面也算是我預祝你們政途上一帆風順了。”

    “守云,有件事情還必須告訴你,”看著郭守云的背影,弗拉基米爾說道。

    “哦,說吧,”郭守云頭也不回的說道。

    “昨天晚上,維克托先生還有老師,他們與久加諾夫先生鬧崩了,我今天早上離開列甯格勒地時候得到消息,久加諾夫打算重組布爾什維克黨,他退出了老師與維克托先生地***。”弗拉基米爾語氣沉重的說道。

    郭守云身子一震,霍然停下腳步,很顯然,這個消息震驚了他。不過這份震驚並沒有維系多久。

    “是嗎?”在酒櫃前靜立了十幾秒鍾地時間,郭守云回過身來,看著弗拉基米爾幾個人,面色平靜的說道,“雖然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但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以後的路很長,慢慢走吧。”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3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五八章 反思


    按照弗拉基米爾的說法,久加諾夫與維克托、索布恰克之間的關系之所以會崩裂,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一個蘇聯是否應該被分裂的問題上,在這個問題上,久加諾夫持堅決的反對意見,他認為聯盟的解散,將意味著整個俄羅斯大國地位的淪喪與為未來前景的徹底渺茫。基于這一點考慮,他認為現在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繼續同白宮妥協,已經不是辦法了,他們必須集結力量,對白宮實施卓有成效的打擊。

    而維克托和索布恰克,則在這個問題上保持了沉默,他們更加現實,能夠很清醒意識到蘇聯作為一個國家聯盟的解體,已經無可挽回了,目前的十幾個加盟共和國中,除了白俄羅斯的立場較為堅定之外,其它的都在做著離心的打算。布爾什維克黨就像是蘇聯這個聯盟國家的父母,它死了,那麼十幾個兄弟的分家也就在所難免了。

    就在蘇維埃擴大會議進行的這段時間里,三個政治巨頭在列甯格勒展開了一場空前規模的大辯論,其結果是誰也沒能說服誰,于是,就在這個蘇聯即將陷入分裂的子夜,由老牌布爾什維克黨殘余力量所組構起來的精英團體,提前一步走向了分裂。

    三位隱性政治巨頭的分裂,預示著一個新的政治環境將要出現了,久加諾夫要糾合布爾什維克黨的剩余力量,向白宮發起挑戰,那麼毫無疑問,現有的莫斯科局勢,將會進一步趨向複雜。作為曾經擔任過蘇維埃中央宣傳部部長、中央意識形態部副部長職務的強力人物,久加諾夫在黨內的影響力很大,而隨著布爾什維克黨的轟然倒塌,圍聚在他身邊的政治力量也很強大,因此。他的另起爐灶,勢必會引來維克托等人的深層顧慮。沒地說,也許一場醞釀中的政治風暴,很快就要來到了。

    想想不久前自己同久加諾夫的那一次會面,想想老頭對妮娜的關愛,郭守云的心里難免會有幾分感慨,幾十年的深交、無數次的把酒言歡、彼此間坦蕩無欺的開誠布公,就這麼輕輕松松付諸東流了,政治的殘酷性或許就在于此吧。

    弗拉基米爾等人沒有按照預先說的那樣留在莊園吃晚飯,他們在不到六點鍾地時候就離開了。而在那之後,郭守云就一直把自己鎖在書房里,誰也不見,晚飯也沒吃。

    盡管在得知久加諾夫“離家出走”的消息時,郭守云表現的波瀾不驚,但是實際上,這個消息還是給了他很大的觸動,而這個觸動最先帶來的,是一陣兒發自內心的感慨,在感慨過後。則是對一系列問題的深層次思考。這種思考方式,郭守云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那就是正反兩面區別對待的思考方式。而這種思考方式所帶來的收獲,則是進一步拓寬了他的視線----政治色彩很濃地視線。

    一盞明亮的台燈,一方寬敞的書桌,一道孤零零地身影,就在這麼一個環境里,郭守云肚子枯坐了長達四個半小時,其間,沒有人來打擾他,也沒有人敢來打擾他。

    在這一段時間里,郭守云將自己到達遠東之後所接觸的一切。包括人,包括事,從頭到尾、詳詳細細的思考了一遍,而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一個關于蘇聯,或者說是布爾什維克黨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結論。

    分裂,一切都是分裂惹的禍。

    蘇聯實行布爾什維克黨一黨專政幾十年,其黨團內部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官僚體系,而在以黨代政作風的引導下。政治權力的因素一直處在領導者的地位。而那些較為專業的經濟工作者,則是處在一個被支配、被領導地地位上。這些經濟工作者維系著整個蘇聯的國家經濟發展。但是在政權上卻沒有什麼發言權,長此以往,這些人的心里必然淤積了強大的不忿,但是由于國家體制的問題,他們不敢說話,甚至不敢發任何牢騷。而就在這個時候,戈爾巴喬夫地新思維改革到來了,他提倡人性化、民主化的社會主義改革路線,並把經濟改革與政治改革合二為一,來了個雙手齊放的大撒把。在這種情況下,原有的布爾什維克黨官僚體系,迅速發生蛻變,一個以黨內政治精英為主的黨政官僚集團與一個以經濟工作者為主要力量地經濟官僚集團很快形成,而隨之發生地,便是布爾什維克黨黨團機構的徹底分裂。

    在經濟與政治地角逐中,政治是處在相對弱勢地位的,而在蘇聯這個地方,這一點體現的尤為突出。百年前,馬克思與恩格斯就曾經有過對俄國的專門論述,在他們口中,俄國的社會形態被稱之為“半亞細亞社會”,而所謂亞細亞社會有一個最顯著的特點,那就是除了當權階層與被統治之外,缺少一個必要的中間階層,也就是少了中產階級那一說。這一特點是很危險的,它意味著國家的兩種發展道路,一個是集權,一個是動亂,沒有第三條路可走。當年的導師列甯,顯然意識到這一危險,他采取過措施,力圖扭轉這種局面,但是很可惜,他的新經濟政策實行時間太短,而他的接任者又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獨裁者,于是列甯故去之後,新經濟政策被廢除,剛剛展露萌芽的那一批中產階級,很快被連根拔除。經濟因素在刀槍的脅迫下,踏著一路血泊,重新回到了受政治支配的道路上。

    此後,風風雨雨幾十年,蘇聯的大批經濟精英表面上掌握著國家的經濟大權,可實際上,卻一直處在被支配的地位上,他們像耕牛一樣為這個國家的經濟流汗賣力,但是所得的,卻僅僅一把干草,至于說大部分的收獲,則被政治官僚集團所掌握。至于說影子經濟的出現,則是在這種環境下必然會誕生的一個衍生物。

    無論是挈爾年科還是安德羅波夫,他們都聽到了來自經濟層面的反對聲,這種聲音很強烈,令整個蘇聯的國家體系都為之震動,因此他們推行改革,但是卻不敢動搖以政治經的根本,因為他們知道,那是會出大問題的。因為政治官僚集團的特點是“腐敗”,而相比之下,經濟官僚集團的特點便是“貪婪”,腐敗的蔓延需要依靠關系網絡逐漸的侵蝕,而貪婪的蔓延則不需要任何媒介,因為它會吞噬。

    挈爾年科、安德羅波夫的改革收效不大,但是在一手打擊腐敗,一手力壓經濟官僚的措施下,蘇聯的經濟在短期內也有了一定的恢複,可就應了那句話,精明的人活不長,挈爾年科與安德羅波夫兩人當政時間太短了,他們那病秧子的身材扛不住碩大的腦袋,最終還是在短短一兩年內相繼倒在了崗位上。經過連續兩任領導人的更迭,蘇維埃中央意識到一點,那就是選領導人千萬別選腦袋大的,他們活不長啊,因此呢,小腦袋的戈氏就被推上了台。

    此後一切的發展也就順理成章了,剛一上任的戈氏便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也許是對勃列日涅夫給自己頒發勳章的做法不滿,戈氏將目光投向了國外,他要拿一個諾貝爾和平獎來告慰平生。于是,短短幾年時間,腐敗的政治官僚集團失去了對貪婪的經濟官僚集團的有效控制,大批脫身經濟官僚群體中的政治家,抑或是受經濟官僚集團支配的政治家竄到了前台,他們一手舉著“民主自由”的招牌,一手拿著“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匕首,面色猙獰的撲向了壓迫他們幾十年之久的老冤家。至此,局勢徹底失控,擺脫鐐銬束縛的經濟因素開始鳥槍換炮,稀里嘩啦的將政治力量砸了個粉碎,像霍多爾科夫斯基之流,他們就是在經過了這一場演化之後脫胎出來的,他們與其說是幾個經濟巨頭,不如說是經濟官僚集團的代表抑或是核心人物,而失去了集權控制的政治官僚集團,再也壓不住他們了,至少在下一個集團團體出現之前,沒有人能夠鎮得住他們。

    百年前馬克思恩格斯對俄國的論述,在邁向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得到了鐵一般的論證:俄國,要嘛集權,要嘛動亂,沒有另一條路可走。

    而郭守云在想明白這一切之後,得到的一個結論,便是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能讓經濟的權力凌駕于政治至上,因為放開對經濟力量的控制,那就等于是人為地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釋放出了那一股來自九幽地獄的吞噬能量,這股能量的危害遠過于蝗蟲,他們掃過地的地方,別說是枯木腐草,就連一塊碎石也剩不下。

    四個半小時的思考之後,郭守云提起筆,在一遝整整齊齊的稿紙上寫下了一段長達兩萬七千余字的論述。老實說,之所以寫這段論述,郭守云純粹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但是就是這心血來潮時一揮而就的簡要論述,也沒有得到什麼面世的機會,因為在這區區的不到三萬字里,涉及到了太多的人物,太多的內幕,所以,這份手寫的稿件便在若干年後,進入了俄羅斯聯邦安全部門的秘密檔案庫里,曆史留給世人的,仍舊是一紙空白。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3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五九章 科學計算機中心


    在清晨蒼白暗淡的曙光中,位于莫斯科市區偏北、臨近小莫斯科河沿岸的蘇聯科學計算機中心迎來了一位客人,對于院長潘傑洛夫、副院長捷爾卡辛來說,這位客人顯然怠慢不得,因此,從接到有客人來訪的消息之後,兩人便帶了中心內十幾個主要的負責人迎出來,在中心大樓前的停車場上枯等了半個多小時。

    郭守云是什麼人?像中心內的大部分人都沒有任何了解,說白了,他們都是科技工作者,都是研究員,是所謂“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玩計算機”的那種人。可是這大部分人不知道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不知道,像潘傑洛夫和捷爾卡辛,他們便知道郭守云這個名字代表的是什麼,那是權力、是金錢、是機遇、是飛黃騰達。像這麼一個權貴要來中心轉轉,這可不是小事,別說是在雪後的停車場上等等了,如果可能的話,兩人還想派個車去接一下呢,不過很可惜,如今中心財政困難的要死,整個院所連一輛上點檔次的轎車都拿不出來,幾輛伏爾加皮卡、一輛走私過來的波羅乃茲,人家會坐嗎?

    在將近八點四十分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轉過計算機中心前面的街口,赫然出現在小廣場的花圃轉盤前的公路上,緊接著,又是一輛同款式的轎車出現,又是一輛......由六輛同款式奔馳轎車所組成的車隊,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不用說也知道,這是郭守云來了。

    “親愛的,我真搞不懂,你大清早的來這種地方干什麼,”從車上下來,披了一件黑色皮草大衣的霍爾尼科娃兀自在喋喋不休的念叨著。她聽說郭守云今天一早就要出門。原本還以為他又要去見什麼重要人物呢,于是吵吵鬧鬧地要跟著過來,可天知道,這男人竟然跑來了這種破地方。

    “如果我做什麼事你都能懂的話,那你這騷狐狸早就沉了莫斯科河了,”郭守云從車子一邊轉過去,順手在霍爾尼科娃的屁股上擰了一把,同時笑道。

    “哈。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霍爾尼科娃張開小嘴,呲著如貝般的兩排牙齒,做了個咬人的動作,笑嘻嘻的說道。

    “好啦,別鬧了,有人過來了。”伸手牽住女人的胳膊,郭守云看了一眼正快步朝這邊走來的眾人,壓低聲音說道。搜書網

    霍爾尼科娃雖然喜歡在郭守云地面前撒嬌,但是她也懂的看情況。因此,隨著郭守云這一句話出口,她那張嬉笑的臉驟然拉了下來。一種端莊、大方的高雅氣質,重新回複到了她的身上。

    “郭先生,”潘傑洛夫與捷爾卡辛幾乎是一路小跑竄到郭守云面前的,前者隔著十幾步遠的時候便伸出手來,滿臉堆笑的諂媚道,“真沒想到您會在百忙之中來我們這里,這個......怎麼說呢,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這是諷刺我呢還是誇贊我呢?”郭守云面帶笑容的同這位院長大人握握手,心里卻悶悶地琢磨著。

    作為雙料的計算機博士。潘傑洛夫這位出身基礎研究員的計算機中心院長,實在不懂溜須拍馬地藝術,也虧著郭守云並不十分在乎這方面的事情,不然的話,這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他就算是把人給得罪了。

    “呵呵,潘傑洛夫院長是吧?”郭守云不動聲色將手抽回來,又與旁邊的捷爾卡辛握了握手,這才笑道,“千萬不要說什麼蓬蓽生輝之類的話。不然的話。我可要以為你們不歡迎我這個滿身銅臭的商人了。”

    相比起潘傑洛夫而言,出身政治系統的捷爾卡辛顯然更懂得應付這一類的場面。他知道身邊這位一腦袋程序地院長很不會奉承人,對郭守云這麼一個商人,說什麼蓬蓽生輝啊,這不是罵人嗎?

    “郭先生誤會潘傑洛夫同志的意思了,要知道,像先生這樣的貴客,可是我們請都請不來的,你要過來看看,我們又怎麼能不歡迎呢。”接過話頭,捷爾卡辛笑道。

    “這話聽著還算順耳,”郭守云心里想著,嘴上卻笑道,“哪里哪里,我今天過來,也只是出于好奇罷了,兩位有所不知,對于你們這個地方,我還是從妮娜的嘴里聽到地。呵呵,今天心血來潮,就親自過來看看。”

    “哦,妮娜,那丫頭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來過這里了,”潘傑洛夫的臉上露出一絲頗為感慨的表情,他說道,“嗯,我記得最後一次,是在八六年吧?那年夏天,對,就是七月份,她來了最後一次,從......”

    “呵呵,妮娜小姐可是我們這里的常客,那時候,她可是我們這里的小天使,大家都很喜歡她,雖然她很調皮,總愛做一些稀奇古怪地壞事。”不等潘傑洛夫把話說完,捷爾卡辛便搶著說道。他一邊說還一邊抱怨院長大人,心說:這老友真糊塗,眼前這位大財主明顯就是有備而來地,他提到妮娜只不過是拉近一下關系罷了,你不順著他的口風來,卻要硬生生地頂回去,這不是和資金過不去嗎?

    潘傑洛夫那一番話,也著實讓郭守云汗了一把,他之所以上來就提妮娜,的確是要拉近一下彼此的關系,然後由妮娜引出更多的話題,可是這位院長倒好,上來整個“那丫頭已經好幾年不來了”,要按他這口風,下面的話還怎麼談啊?幸好這眼前還有個知情識趣的。群人在停車場前的空地上簡單的聊了兩句,以當年那個小精靈妮娜為切入點,聊了一些過去郭守云都不知道的事情,總的來說,這樣的交談還是很愉快的。怎麼說呢,與潘傑洛夫他們這一類人交談,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用花費太多的心思去琢磨,他們這些科學研究人員雖然大腦很發達,但是那寬廣的腦域里卻沒有存放什麼勾心斗角之類東西,因此,這話說也都是不假思索的,直來直去,想到什麼說什麼。

    就那麼在雪場上聊了一會兒,郭守云才在十幾位計算機中心人員的簇擁下,走進了那座四方合圍式的中心主樓,徑直去了中心的大會議室。

    在與潘傑洛夫等人的交談中,郭守云了解到,作為蘇聯科技委員會的直屬部門,科學計算機中心早在二戰結束後不久就建立起來了。最初的時候,這里只有四十幾號人,而工作的地點,也僅有一座二層的獨立小樓。但是隨著國家經濟在戰後的恢複,以及國際上計算機技術的飛速發展,國家對這方面的資金、人力投入也越來越大,尤其是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時候,在這一領域內工作的精尖端科研人員更是只能用一個過剩來形容。那時候,在蘇聯全國大大小小的科研院所里,大約有十余萬編程人員,僅在莫斯科的科學計算機中心,便有經驗豐富的程序員兩千余人。而在蘇聯的計算機技術發展過程中,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弊端,那就是重硬輕軟,也就是重視硬件技術的開發,而輕視程序類軟件的開發,在全國擁有十余萬編程人員的情況下,硬件開發人員的隊伍有多龐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由于蘇聯一直以來都把計算機的研發同軍事科技密切掛鉤,因此科學計算機中心的硬件研發也一直籠統的分為兩大部分,一部分是所謂的室內固定機,即大型機與巨型機的開發,而另一部分則是移動機,即可交予軍方作戰部隊便捷攜帶的小型機。

    雖然說郭守云對計算機這門行當並不是很精通,但是他也能想到,老毛子的搞得計算機發展方向,其實與國際上的大趨勢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不過在移動機這方面,老毛子的科技顯然落後了,因為日本鬼子幾年前就已經推出了真正意義上的筆記本電腦。但是在巨型機和大型機方面,老毛子的技術現在還處在世界前列,運算速率高、運算精准這就是他們的特點,不然的話,他們的軍事技術也不可能到達現在這種水平。而且老毛子的技術還有最大的優勢,那就是造價低,說白了,就是便宜一款性能相差不多的俄制大型機,其成本從十幾萬盧布到三十萬盧布不等,而到了國外,那就需要上百萬的造價。

    聽著潘傑洛夫等人的介紹,郭守云也在考慮,如今的現實是,他屬意要收購的王安公司,本身就是從事大型機開發業務的,而蘇聯這邊的技術優勢,也在大型機、巨型機方面,如果能夠把兩方的優勢統合一下,那麼他的公司要在未來的大型機市場上搶奪一些份額應該並不困難。可一個很大的問題是,郭守云的目光並不是單純放在大型機方面,他更為關切的是微型機開發,而且是家庭版的微型機,因為按照計算機科技發展的趨勢,家庭版的PC才是主流,才是最大的市場。而且還有一個方面的問題,那就是家庭版的微型機受政府限制較少,而大型機尤其是巨型機技術,都是要受到國家控制的,它不可能做到無限制的出口創彙。

    這個問題比較棘手啊,郭守云第一次感到了涉足這個領域的困難性有多大,現在對他來說,最大的一個困難,就是他在計算機這方面是個門外漢,技術理論與經營理念都不過關----看來要想更穩妥的涉足這個領域,那還是要尋找專業性的人才啊。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3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六零章


    郭守云在科學計算機中心主樓的會議室里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提議讓兩位院長陪著他四處轉轉,參觀參觀。

    在這件事上,作為院長的潘傑洛夫還是有很大顧慮的,畢竟郭守云不是高官,而按照政策上的規定,中心作為國內計算機高精尖技術的核心、軍事科技開發領域內的中樞,那是不能讓人隨便進出的。老實說,郭守云今天來就已經違反規定了,而他要在這里面轉一轉,那就更是有些離譜了。

    而與潘傑洛夫不同,捷爾卡辛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在中心主管政治層面的事宜,同時也負責財務上的工作,因此呢,他對郭守云的影響力有更深一層的了解。在他看來,這位從遠東來的大富豪雖然不是政府高官,但是他手上權力卻比那些部委的官員大多了,別說是領他在中心里參觀參觀,即便是他要看那些機密的技術資料,捷爾卡辛也會毫不猶豫的拿給他---這都什麼年代了啊?外面又是什麼局面啊,在這個時候,有錢的說話才算數,以往那些技術保密守則,早就該到了作廢的時候了。

    就這樣,郭守云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參觀計算機中心的機會,他在潘傑洛夫與捷爾卡辛的陪同下,從中心主樓向北走,就這麼一路看過去,什麼磁芯研發所、技術參數中心、編譯器與解釋器開發中心、交互控制研究所等等等等,總共四十七個研究單位,他是一個不落的看了個遍。

    老實說,潘傑洛夫的顧慮的確是多余的,因為郭守云不具備充當技術間諜的本錢,他或許對數字很敏感,但是數字在他眼里就是錢碼。而不是技術數據,誰要把一個賬本放在他面前,他能夠用十幾分鍾看完,然後還能准確的說出其中有沒有貓膩。但是誰要把一份技術參數報表放在他面前,那個估計給他一個月地時間他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什麼叫隔行如隔山啊,就是這個道理。

    可是話說回來,郭守云轉這一圈也不是白轉的,他也在觀察。觀察什麼?不觀察別的,就觀察中心里的資金狀況以及那些技術人員的工作態度,而這一類的觀察,將會直接影響到他接下來圈買人才的計劃。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夠一塊能夠脫離世俗的清淨地,而作為純技術型地科學計算機中心,同樣也是如此,在長達幾十分鍾的參觀過程中,郭守云發現,中心里的人根本沒有什麼工作可做。搜書網就像那個偌大的程序編寫中心里。數百名精英的程序員都處在賦閑的狀態中,中心大廳的地板上也肮髒不堪,廢紙、食品袋什麼的隨處可見。再說磁芯研發所。原本的無菌研究室,如今都快成了雜貨鋪,消毒功能室地房門緊鎖,研究室的房門卻大敞四開,按潘傑洛夫的說法,消毒功能室地設備壞了,但是中心沒有資金投入維修,所以目前只好閑置不用了。

    一個堂堂的國家級計算機科技開發中心,卻拿不出區區幾萬盧布的設備維修費用,這話要說出去估計都沒人相信。但是呢,事實就是事實,它無可辯駁的擺在那,讓人不信也得信了。

    根據捷爾卡辛的介紹,目前中心擁有各類技術人員兩千七百余名。每個月份單單是員工的工資發放,就需要耗去一百一十余萬盧布,而現在財政部門每月給中心撥付的資金,只有不到一百三十萬,這也就是說。在發完了員工的工資之後。中心每月的帳面上就還只有區區不到二十萬盧布。這二十萬盧布還要拿來支付高額的用電款、用水款等必要開銷,同時呢。還要留出大約五萬盧布地打點費,以便下個月拿去賄賂那些負責財政撥款的官員,否則的話,那按月支付的財政款項就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了。

    無奈吧?這還不是最無奈的呢。目前,中心技術人員地平均工資水平為每月四百盧布,這個標准已經維持了近六年時間,而在這六年里,莫斯科物價持續飛漲,當年的四百盧布高工資,現在連每月的最低生活保障都維持不了。不僅如此,隨著布爾什維克黨的倒台,中心原有的六個生活區也別“收繳”了,據說橋銀行投資地一家公司,將在年後把那一片生活區全部推倒,改建成一個綜合性地豪華娛樂場。這表明了什麼?毫無疑問,這就表示隨著聖誕節的到來,中心兩千七百余名員工,將有百分之六十變成無家可歸地“難民”。一方面是工資水平的走低,一方面是社會福利體系的喪失,還有一方面就是原有住房被人奪走,這一系列的問題堆在眼前,誰還能有心思工作啊?

    現在中心所面臨的局面,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離關門之日不遠了。如今中心那些有點頭腦的人,基本上都辭職轉行了,而業內有些知名度的人,都在削尖了腦袋往國外跑,原有的四十七個部門負責人,現在已經走了三十多個,其中絕大部分去了美國。不說別人,就拿身為院長的潘傑洛夫來說,他現在的工資是每月六百七十盧布,家里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而近階段,美國傑斯卡商用信息社一直在同他聯系,企圖說服他移民美國。那邊開出來的條件,是暫定年薪七十五萬,除此之外,美國方面會給他提供專用的研究室,還有每年不低于四百萬的研究項目經費。很明顯,這兩方給出的待遇根本就不具備可比性,只要不是傻子,就很容易做最明智的選擇。但是很可惜,年過六旬的潘傑洛夫,他還就是這麼個傻子,他甯可抱著國家這棵即將枯萎的大樹一起去死,也不願意跑去美國為資本家服務。

    潘傑洛夫這個老頭還是很有水平的,他的研究領域在于中央處理器的革新,兩年前,他曾經提出過一個潘傑洛夫規則,是針對計算機硬盤運作方面的。但是由于當時的蘇聯政府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所以這一個“規則”被抹殺掉了,而隨後不久,西方提出了E-IDE標准,這一標准和潘傑洛夫規則遠離差不多,但是卻迅速投入了實際的運用,並將計算機硬盤的實際容量催發到了512兆以上。

    當然啦,就在這所科學計算機中心里,被埋沒的人才還有很多,就像帕基特諾夫,他的那一款俄羅斯方塊游戲為任天堂以及無數家游戲公司帶來了無可計數的利潤,可是這一款游戲在設計成功之後,便直接被指斥為“不務正業”,隨後呢,游戲的專利又被蘇聯進出口管委會以絕對低廉的價格轉賣了,而作為游戲的設計者,帕基特諾夫唯一的收獲,就是一台“286”。

    至于說如今的帕基特諾夫在干什麼,說來淒慘,在中心的裁員名單上,他名列榜首,聖誕節之前,他將拿著自己最後一份工資,離開這個工作了幾十年地方去另謀高就了。而和他一起被裁掉的,還有其余四十多名老牌的程序員----潘傑洛夫是做硬件研究的,他一向看不起這些編程的程序員,因此中心面臨困境的時候,他第一批要裁的就是為數好幾百的程序員。

    寶貝啊,寶貝都被當做垃圾扔了。深處政治斗爭泥潭中的蘇聯政府,把科學計算機中心這麼個人才彙聚的地方當成了垃圾站,別說充足的科研經費,即便是系統維持所必須的資金,財政部門都懶得撥付。在這種情況下,衣食無著的專家們,要是不尋思著外逃,那才真是活見了鬼了,畢竟像潘傑洛夫那麼傻的人並不多。

    好吧,好吧,郭守云琢磨著,自己權當做回“收破爛”的了,誰讓自己現在也是蘇聯公民呢,為國家排憂解難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嘛,既然這些“垃圾”政府不想要了,那自己就挑吧點合適的拿去廢物利用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郭守云在走馬觀花式的參觀結束之後,並沒有立即離開,他要同中心的幾位主要負責人吃頓午餐,地點就選在中心內部的員工餐廳。為了能夠把這一場“收購人才”的大戲演好,郭守云著實下了一番功夫,他選在就餐人數最多時候投出口風,聲稱自己要在遠東建立一個大規模的計算機技術研發企業,力圖將來進軍國際計算機市場。為此,郭氏集團預計將要抽調四點七億盧布的專項資金,投入到這個企業創立工作。而為了更好的吸引相關人才,集團將會比照美國的福利標准,對旗下員工實行高薪、高福利的回饋政策,員工的付出將直接與他們的收獲相掛鉤,“能者多勞,能者多得”。

    要從國家科學計算機中心挖人不是那麼簡單的,郭守云不可能一個人一個人的去接觸,不可能明碼標價的對他們提出什麼待遇條件,一則,他不懂行,誰是這方面真正的人才,他並不清楚。二則,那樣做也太過分了,一個商人明目張膽的去國家級研究機構挖掘人才,這後續的影響太惡劣。

    這有些事並不需要做到明處,像郭守云這種低調宣傳的辦法,往往就能夠很好的達到目的。一方面是高薪高福利、有著雄厚資金支持的新企業,一方面是坐以待斃的舊有研發中心,兩相對比之下,明智的人很容易做出選擇。同時呢,在科學計算機中心這麼個***里,消息會傳的很快,郭守云用不著擔心那些人才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現在郭守云要做的,就是馬上談妥收購王安的事情,然後在遠東架起爐灶,轟轟烈烈的大干一場。郭氏集團的實業之路,將從今天開始正式起步。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3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六一章 血一樣的紅


    當郭守云帶著霍爾尼科娃從國家科學計算機中心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鍾的時候了。

    “先生,咱們接著去哪?”等兩人上了車之後,司機回頭問道。

    “去伏爾加格勒大街,嗯,對,十七號,”郭守云整理著有些皺褶的西裝下擺,隨口說道,“去接一下弗拉基米爾他們,今晚霍多爾科夫斯基在丘尚克莊園有一場宴會,我答應帶他過去了。”

    司機沒多說什麼,轉而通過車載通訊器通知了前面開路的護車。

    “親愛的,你這兩天到底在忙什麼啊?”霍爾尼科娃湊過來,將小臉貼在郭守云的肩膀上,輕聲問道,“我怎麼一點看不明白?”

    “你要看明白什麼?”郭守云伸手將女人的小腦袋推開,帶著那麼幾分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就是那個什麼弗拉基米爾啊,他們那幾個人有什麼值得重視的,還至于讓你如此掛心,哎,說真的,你和他們那些人糾纏在一起,多失身份啊,”霍爾尼科娃撅撅嘴,不以為然的說道,“再者說啦,今晚丘尚克莊園的宴會,霍多爾科夫斯基不是只邀請你和維諾格拉多夫兩個人參加嗎?你不提前和他打聲招呼,就這麼隨意的帶個外人過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啊?”

    “你懂個屁,”郭守云繃著臉,愛答不理的說道,“我做事情,你少給我插嘴,我的決定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啦?”

    “瞧你,又發脾氣,人家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嘛,”霍爾尼科娃似乎已經被郭守云罵習慣了,而且她知道,要和身邊這個男人親近的相處下去。那就別要什麼自尊,那玩意是個累贅,是個人發展道路上的障礙。

    更何況通過這兩天的觀察,霍爾尼科娃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頭的地方,那就是郭守云顯然把那幾個從列甯格勒過來的年輕人看得很重,至于說為什麼有這種感覺,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那麼一種直覺。怎麼說呢,霍爾尼科娃感覺到。為了這幾個年輕人,郭守云甚至可以不顧惜他與幾位巨頭之間的良好合作關系。

    這一個感覺可是不容忽視,郭守云是一個高高在上地人。他身邊所發生的一切,都可能意味著一種機遇,那句話怎麼說的,“一個億萬富翁的周圍。搜書網往往團聚著一群千萬富翁,”而像這樣的機會,霍爾尼科娃是萬萬不會放棄的。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那幾個年輕人納入視線,嗯,多一手准備總比錯失良機來得好。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察覺到身邊的女人忽然沉默下來,郭守云皺皺眉頭,扭過臉來說道。

    “啊?哪有,”霍爾尼科娃顫,趕忙回過神來,笑道。“人家是在想今天晚上的宴會嘛,哎,你說我該穿哪件晚裝過去?前兩天剛買的那件黑色露背地怎麼樣?謝尼維金娜說我穿那件衣服很性感的,足能讓所有看到的男人流下一地地口水。”

    霍爾尼科娃這話來的很快,說的也很自然。就好像她剛才原本就是在想這些事情一般。但是對與郭守云來說,他卻是一點都不相信,如果連自己身邊女人的性情都摸不清楚,他還能在莫斯科這個爛***里玩地轉嗎?

    “你是說前兩天在青年大廈買的那件?”心里明了,但是郭守云卻沒有任何表現。他咂咂嘴。歪著頭想了想,輕笑道。“那件是不錯,和你很配,不過呢,你今晚還是別穿那件了。嗯,我記得你不是還有一件大紅色晚裙嗎?穿那件吧,我喜歡紅色的,像血一樣紅,嘿嘿,如果哪天我想弄死你的時候,一定會讓你穿上那件晚裙。”

    郭守云這話說的相當輕松,完全是一副開玩笑的語氣,但是這話聽在霍爾尼科娃的耳朵里,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她感覺自己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干嘛說的那麼嚇人,”霍爾尼科娃擠出一絲媚笑,她彎腰拱進郭守云的懷里,細聲細氣地說道,“又是血又是死的。那件破裙子,我回去就燒掉,省的你以後再拿它來嚇唬我。”

    “呵呵,好,好,你不喜歡我就不說了,”郭守云抽抽嘴角,伸手扶上女人纖細修長的脖頸,一邊在那細膩滑潤的肌膚上細細地摩挲著,一邊說道,“你呢,愛穿什麼就穿什麼,愛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我不再多嘴了。不過呢,那件裙子還是不要燒掉了,回頭我讓人把它收起來,也許將來趕上個高興的時候,還能拿出來讓你穿上看看。”

    霍爾尼科娃不說話了,她徹底明白郭守云的意思了,這男人是在告訴自己,有野心不是什麼壞事,只要別野心過頭了,那“如何穿著,如何打扮”都無關緊要,可是這野心一旦過了頭,那有些話就不好說了。

    別看霍爾尼科娃這幾天整天價膩在郭守云身邊撒嬌,但是這個男人的警告,還是對她很有效的,她知道對方手眼通天,自己那點小把戲根本瞞不過去。自己打著這個男人地幌子,在幾位巨頭那里先後以做廣告地名義搞走了兩百多萬盧布的巨款,還借別列佐夫斯基之手,將塔斯社內原來地兩位競爭對手陳尸河底,這些事,身邊這個男人肯定都知道,他之所以不提不問,那是因為在他眼里,這些都是小事,不值得過問。而現在幾位巨頭之所以待自己那麼好,一見面就“米沙,米沙”的叫的那麼親熱,這也不是說人家喜歡自己的可愛、自己的美貌,而是因為在自己的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男人在那站著呢。如果這個男人哪天惱了,或者說是對自己失去新鮮感了,那她失勢的日子,也就為期不遠了。

    這幾天里,霍爾尼科娃的心里想了很多,隨著她那野心飛速的變成現實,她開始意識到,自己最初的那種想法過于天真了,只陪郭守云上上床,然後就打著這個招牌橫行的做法,根本就行不通。這是一個沒有退路的游戲,郭守云的床不是那麼好上的,尤其是對她這種很有抱負的女人來說,這個床上去了,就別想再下來了,她必須將自己同這個男人緊緊的綁在一起,只有那樣,她才能夠順順當當的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嗯,我可不會讓那一天到來的,”半躺在郭守云的懷里,霍爾尼科娃癡笑道,“因為我會穿上各種各樣的衣服來迷惑你,讓你把那個該死的晚裙忘得一干二淨。”

    “是嗎?”郭守云的大手,在女人飽滿的胸脯上撫揉著,笑眯眯的說道,“希望如此吧。”

    老實說,郭守云也不希望會有那一天的出現,畢竟眼前這個女人堪稱尤物,從她的身上,自己能夠找到太多樂趣了,每次把她壓在身下纏綿的時候,自己都能感覺到別樣的暢快。但是說到底,她也終究是個女人,郭守云迷戀美色還不至于迷戀到忘乎所以的地步,如果霍爾尼科娃不知好歹,真的威脅到他的切身利益,那說不得,辣手摧花的事他絕對干得出來。

    如果說霍爾尼科娃是營造氣氛的高手,那麼郭守云絕對就是破壞氣氛的頂尖高手了,車上原本溫馨浪漫的情調,被他三言兩語給破壞的一干二淨,躺在他懷里的女人不敢說話了,開始一門心思考慮自己將來的路應該怎麼走。

    接下來的二十幾分鍾時間里,車上的氣氛凝滯,郭守云也知道懷中的女人有了危機感,他不做任何表態,他要給這個女人更多的思考時間,以便決定將來是老老實實做自己的“寵物”,並以此換得她所需要榮耀,還是說繼續做那種以自己踏板,蹬鼻子上臉的白日夢。

    奔馳車隊劃過莫斯科市區內的一道環線,在一座立交橋上拐下了東西方向的伏爾加格勒大街,隨後,又行駛了三四分鍾的時間,便在弗拉基米爾他們所暫住的斯塔格爾旅館門前停了下來。

    不得不說,處在政治起步階段的“聖彼得堡幫”元老們,是相當清廉的,就拿弗拉基米爾來說,他一個月的薪水不過六百多盧布,與此相比,他那位做空姐的妻子在工資反倒更高一些,但兩人加起來,月收入也不足一千五百盧布,這在列甯格勒屬于中低收入的階層。而就是這一筆收入,他們還要拿來養活一大家子人,其中包括兩個女兒以及兩口子的父母老人,因此,他們的生活相當拮據。

    這次來到莫斯科,因為沒有索布恰克,所以他們的差旅費很低,每人每天十七點五盧布的消費限額,扣除住宿和餐飲之外,就剩不下什麼東西了。至于說這家名叫斯塔格爾的旅館,則是一棟很破舊的所在,弗拉基米爾幾個人租下來兩間通房,每天房租七盧布,至于說里面的條件怎麼樣,哼哼,反正郭守云是來了一次就不想再來了。

    霍多爾科夫斯基莊園的晚宴,是訂在晚上六點鍾正式舉行,郭守云之所以這麼早過來,那就是打算帶著弗拉基米爾等人去置辦一些行頭,另外呢,還要准備一些送給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見面禮。

    哎,這種時局下要想從政哪有那麼容易啊,而想從政還要保持清廉,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不說別的,就這一場晚宴,送給霍多爾科夫斯基一件小禮物那還不得花費個上萬盧布啊?這意味著什麼?這就意味著弗拉基米爾現在一家全年的開銷,都盯不下這麼一個晚上。所以說呢,這方面的事,還得郭守云出面打點,反正也是扶植了,那索性扶植到底吧。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3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六二章 大善極惡


    按照自己事先的安排,郭守云在斯塔格爾旅館接了弗拉基米爾幾個人,而後帶著他們去了一趟青年大廈,幾個人在大廈里兜轉了二十幾分鍾,再出來的時候,曾經那幾個衣著稍帶幾分寒酸的年輕人,已經驟然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幾個渾身透著幾分華貴,咋一看便知道春風得意的公子哥。

    坦率的說,處在壯年時期的弗拉基米爾也好,剛過而立之年的德米特里幾人也罷,那都是相當帥氣的,尤其是謝爾蓋,那絕對配得上一個美男子的稱號,如今,再穿上那動輒過萬盧布的名貴西裝,幾個人自然是更加風度翩翩了。

    “我們這樣是不是太招搖了?”車里,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的謝爾蓋,坐在前面的駕駛副座上,這位未來的俄羅斯聯邦防長、總理,此刻顯然還沒有適應那種將十幾盧布穿在身上的感覺,他從上了車之後就一直沒有消停過,一會兒抻抻衣擺,一會兒躬身踩踩鞋面,活脫脫就像一個第一次進城的鄉巴佬。

    “哦?”郭守云坐的座位是在後面,而同樣一臉不適應的德米特里,則坐在他的右手邊。至于說弗拉基米爾和阿納托利,他們在後面那輛車上,由霍爾尼科娃作陪呢。

    “是不是太招搖不敢說,至少......嘿嘿,如果咱們穿成這樣回到列甯格勒,那索布恰克老師注定會大發雷霆的。”德米特里懷里抱著一箱一百支裝的哥倫比亞手工雪茄,那是他們送給霍多爾科夫斯基地見面禮。

    “呵呵,你們的思想還需要轉變一下。招搖這個東西,你們要分對誰。”郭守云失笑一聲,伸手在德米特里的大腿上拍打兩下,說道,“在那幾個老家伙的面前招搖,那自然很不明智,但是在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這些人面前,越是清廉節儉,越是會受到他們的排斥。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也就是這麼個意思啦。以後你們要在為官致仕的路上走下去,那就要學會用不同的眼光看人。用不同的作風處事,畢竟治政和治學是兩回事,治學之道在于個人專修,而治政之道則在于眾人抬舉,這兩者之間有著截然的不同。”

    如果從年齡上來說,德米特里也好謝爾蓋也罷,那都要比郭守云年長好幾歲,但是要輪到勾心斗角的資曆。這兩位卻要與後者相去甚遠,甚至可以說他們之間地水平不具備可比性。

    “嗯,守云說的有道理,”謝爾蓋從前座上扭過身來,面色凝重地說道,“其實這一次從列甯格勒過來,我們已經體會到很多東西了,尤其是在這個看待人的眼光問題上。”

    “是啊。”德米特里噓口氣,自嘲似的笑了笑,而後對郭守云說道,“不瞞守云說,之前在我同弗拉基米爾交談的時候,也曾經說起過你,那時候在我的觀念中,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奸商。是個靠發國難財起家的惡商。我幾次向弗拉基米爾提出建議,讓他離你遠一點。呵呵,如今看來,我當初的看法實在是過于偏激了,你和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那些人。有著一種本質上地不同。嗯,怎麼說呢。具體不同在什麼地方,我還說不好,不過這卻是我的真心話。”

    郭守云笑了笑,沒有直接開口。他心說:我這個奸商與霍多爾科夫斯基當然有不同的地方,而對于你們幾個來說,那個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在支持你們,而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卻是你們前進道路上的障礙。所以在你們的眼里,我是好人,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是惡人,有了這個基礎,我做再多壞事,在你們眼里還是好人,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做再多好事,終究還是惡人。善與惡的區分嘛,哪有那麼複雜,你們幾個現在說不清楚這一點,就是因為還不夠成熟,而等到你們成熟的時候,就到了咱們真正區分敵友地時候了。

    “怎麼說呢,”心里那麼想著,可郭守云的嘴上卻不會那麼說,他稍一沉吟之後,歎口氣說道,“其實我和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包括我們,包括我那位老岳父,包括索布恰克、久加諾夫、如今的白宮甚至是搖搖欲墜的戈爾巴喬夫,我們都是一類人。”

    “哦?這話怎麼說的?”謝爾蓋一臉訝然的問道,他可看不出這些人之間有什麼相同的地方。

    “這一點很好解釋,”郭守云笑道,“說白了,我們都是一些力圖有所作為地人,對我們這一類人,單純用一個善與惡、好與壞、黑與白的眼光去看待,或者說是用這一類的評價去概括,那都是片面的。進一步的來說,每當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陷入困境,面臨生死存亡玄關地時候,都會有一批人湧現出來,所謂亂世出英豪,說地也就是這個現象。你說這些人不甘寂寞也好,說他們是趁火打劫也罷,但是毋庸置疑的一點是,在這些人地心里,都有一個挽救國家危難的遠大理想,也就是說,他們的根本目的是相同的。就像我們中國人所說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只能獨善其身,唯有發達了,才能廣施天下。而這樣一來呢,有一個問題就出現了,那就是如何達的問題,說白了,就是如何發家,如何起步的問題。財富與權勢是不會憑空變出來的,那需要去爭取,甚至是去搶去奪,去不擇手段的賺取。”

    郭守云說到這里,停了停,他扭過頭,目光看向窗外不斷後推的街道,而後才語氣空蒙的繼續說道:“我那位老岳父以及索布恰克先生他們,一直以來堅持的都是以政治國,在他們看來,政治上鐵腕才是使這個國家擺脫困境唯一辦法,因此他們攢取的也都是政治上的權力。而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呢,這些人都是搞經濟出身的,他們崇尚金錢至上的純利主義,因此攢取的就是財富。現在呢,他們已經基本完成了一個從窮到達的積聚過程,那麼接下來,就要考慮一個兼濟的問題了。毫無疑問,他們對如何治理這個國家有著各自不同的觀點,這種種不同的觀點,將會催發一系列的斗爭,而這系列的斗爭,又會為這個國家帶來持久的動蕩,但是在動蕩過後,無論他們誰取得了勝利,都會想法設法讓這個國家平靜下來,延續下去。因此,從本源上來看,或者說是從長遠的角度來考慮,誰又能給他們輕而易舉的下一個善惡的定論呢?呵呵,其實呢,在我個人看來,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什麼善惡,大善即惡,大惡亦善,這就叫辯證法。人說條條大路通羅馬,那麼無論是惡的梟雄,還是善的英雄,他們最後所投奔的目標,難道會有什麼區別嗎?”

    郭守云這一番話可謂是怪異之極,無論是謝爾蓋還是德米特里,都不能認同他的這個觀點,但是要想反駁回去,兩人卻又找不到切實的論據,因為這話不管它多麼違背道德基准,無論聽著多麼別扭,可它卻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符合現實。維克托他們要奪權,其目的是為了能夠得到治理國家的權力,而在他們實現目的之後,就要把國家搞得亂七八糟嗎?顯然不可能,那他們起家的過程就干乾淨淨?明顯不是。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瘋狂聚斂財富,並以此操控國家政治,其目的也是為了得到治理國家的權力,當他們實現目的的時候,仍舊要搞得民不聊生嗎?撇開這些人,再來看看弗拉基米爾,他現在也是為了要積累權力,其根本目的,也是為了要得到治理國家的權力,而他起家的過程就那麼一清二白?不要開玩笑了,和郭守云站在一起,他就談不上一清二白了。那麼換一個角度來看,如果讓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絕頂聖人進入這個圈子,那他會怎麼樣呢?毫無疑問,他只有兩條路可走,要嘛與惡人同流合汙,不擇手段的斂財奪勢,以此掌握足夠的權力並將這個天下平定下來,實現某種程度上的“大善”,要嘛就是無所作為,坐視這個天下繼續亂下去,讓更多的人受苦,讓更多的人遭難,最終種下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惡就只有這麼兩條路,跳出一個人,他會選哪個?

    郭守云這一番話,令謝爾蓋與德米特里陷入了沉默,這兩位初入政壇的年輕人,從一位比他們更加年輕的老油子身上,又一次感受到了某種來自心靈深處的壓力----這條路不好走。

    “還記得我那天跟你們提到的包容嗎?”當車隊進入霍多爾科夫斯基莊園正門之後,郭守云才打破沉默,他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說道,“把一切的是是非非都拋開,也不要夾帶任何私人恩怨的想法,擦亮眼睛去看一切問題,你們大可以把未來可能接觸到的所有爭斗看做一場游戲,只有做到了這一點,你們才算是真正做到了包容,也才算是真正的進入了狀態。游戲里沒有善惡之別,只有對手與伙伴之分,伙伴嘛,即便是大惡也要維護,對手呢,無論多麼純善,也要將他打翻在地。利我者興,阻我者死,權力場上,就這麼一條規則,你們......好好地體會一下吧。”

    郭守云說完這話的時候,車子正好停下來,隔著車窗,他可以看到在不遠處的樓台上,笑意盎然的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正肩並肩的朝這邊走過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3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六三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想好怎麼去應付了嗎?”在司機下車為自己開車門的工夫,郭守云拍拍德米特里的膝蓋,笑眯眯的說了一句,而後也不等他答複,就那麼施施然的鑽出了車門。

    “哈,守云老弟,”霍多爾科夫斯基兩人從台階上迎下來,隔著很遠便朗聲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到六點鍾才過來呢......”

    霍多爾科夫斯基這話還沒說呢,一轉臉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弗拉基米爾幾個人,他微微一愣,轉而又說道:“怎麼,還帶了幾位陌生的客人?”

    “嗯,幾位朋友,我帶他們過來是向你道謝來的,”郭守云迎上前去,同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來了個簡單的擁抱,同時說道,“我跟你提過的,弗拉基米爾,還記得吧?”

    “哦?弗拉基米爾?”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他打個哈哈,說道,“記得,記得,當然記得......”

    “干什麼的?你和我提過這個名字嗎?”嘴里著哈哈聲還沒落地呢,他又偏偏頭,湊到郭守云的耳邊問道。

    如今的霍多爾科夫斯基是什麼人啊,而弗拉基米爾又是什麼人啊?在前者的眼里,列甯格勒第一副市長就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人物,而後者如果沒有郭守云的支持,卻連這個職位都不可能劃拉到邊。

    “列甯格勒。副市長,妮娜......”郭守云笑了笑。壓低聲音說了那麼幾個詞。

    “呵呵,你們也真是地,大家都是自己人嘛,談什麼謝不謝的,”霍多爾科夫斯基也是久在社交場合打滾地人了,他並不需要太多的提醒,馬上就能反應過來。他臉上的笑容不改,徑直朝弗拉基米爾幾個人迎上去。

    老實說,他從未見過弗拉基米爾的面,而要在眼前那四個年輕人中。將這個未來的列甯格勒第一副市長認出來,顯然也不太可能,但是對此,霍多爾科夫斯基並不擔心,看對方的反應唄,誰第一個站出來說話,誰肯定就是那個什麼弗拉基米爾啦。

    “道謝是應該的,而且我也對先生仰慕已久了,能借著這個機會同先生見個面,那實在是我的榮幸。”不出所料。弗拉基米爾第一個迎上來,他在伸出手的同時,臉上也掛滿了謙恭的笑容。

    “哎,這話說遠了,什麼仰慕啊,榮幸地,這都是客套,”霍多爾科夫斯基握著弗拉基米爾的手。口吻親切的說道,“咱們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不用來那些虛的了,嗯,這幾位是......”

    松開手,霍多爾科夫斯基又指了指站在幾步外的德米特里三人,說道。

    “噢,都是我的朋友。他們這次跟我到莫斯科來,主要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好的出路。”弗拉基米爾漫不經心的說道。

    “嗯,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霍多爾科夫斯基顯然對這幾個人不感興趣,他甚至連必要的介紹都沒有要求。就徑直將注意力轉到了旁邊的霍爾尼科娃身上。

    “哎呀。”做了一個很誇張地表情,霍多爾科夫斯基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霍爾尼科娃,說道,“我親愛的米沙小姐,難道是我的守云兄弟破產了?怎麼你今天穿著這一身打扮就來參加我的宴會了?”

    因為時間倉促,郭守云沒有帶著霍爾尼科娃回去換裝,因此,這女人現在還穿著那一件米色的休閑女裝,而腿上蹬的,則是一條緊身的灰色牛仔褲,外加一雙及膝的白色筒靴。老實說,這麼一身打扮來參加人家地宴會,的確有些寒酸了。

    “還不是你的守云兄弟,他說什麼今天沒有外人,不用打扮的那麼正式,”霍爾尼科娃自然不會說出真正的原因,她幽怨的白了郭守云一眼,嬌滴滴的說道,“臨出門的時候,連個換裝地時間都不給人家留,我也只能穿這個過來了。”

    “讓你跟來就不錯了,我可沒心情為了讓你換件衣服,就枯等上一兩個小時。”郭守云對自己女人的這番說辭頗為滿意,不過他嘴上說話的語氣,卻仍舊是硬邦邦的。

    “唉,我說守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維諾格拉多夫聽到這,插進來笑道,“再漂亮地女人也是需要靠梳妝打扮來錦上添花地,想想看,如果女人都不喜歡梳妝打扮了,那還要咱們男人干什麼?”

    “哈,這麼歪的理,我可真是第一次聽到。”郭守云失笑道。

    眾人聽了這話,發出一陣哄笑。

    “好啦,好啦,咱們別在外面吹冷風了,”止住笑聲,霍多爾科夫斯基走到郭守云地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走,有什麼話咱們進去說,哎,說實話,要早知道你會來的這麼早,我就提前准備一些娛樂項目了。”

    “是嘛?嘿嘿,要那樣的話,你應該提前說一聲,那我就不帶米沙過來了。”郭守云壓低聲音,語氣猥瑣的說道。

    三個無良的男人湊到一起,有說有笑的走進了莊園別墅。而弗拉基米爾等人,則只能在後面悄無聲息的跟著。

    坦率的講,如果單從室內裝修的豪華程度來說,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奢侈,的確還不像古辛斯基那麼明顯,莊園別墅內的陳設很簡單,從客廳到餐廳,無論牆壁還是桌台之類的地方,都沒有什麼昂貴的裝飾品,偶爾出現的幾幅掛畫,也都是贗品,有的甚至是印刷品。當然,這並不是說霍多爾科夫斯基為人節儉,他地別墅里之所以弄得這麼簡單。完全是因為他的性情與古辛斯基不同,前者注重實打實地享受。而後者呢,講究排場愛面子。

    一群人進了別墅之後,並沒有直接去作為晚宴現場的餐廳,而是先到了一樓寬敞的客廳,現在時間還早,晚宴選在這個時候開場有些不恰當。尤其是今天,霍多爾科夫斯基有要事同郭守云商量,有弗拉基米爾等人在場,有些話說起來不太方便。

    因此呢,在眾人落座客廳之後。霍多爾科夫斯基借口讓郭守云去簽一份貸款的合同,將他請到了樓上。

    “哎呀,我就知道這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在霍多爾科夫斯基私人的小會客室里,郭守云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正座上,先是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而後笑眯眯的說道,“說吧,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什麼叫鬼主意啊。”霍多爾科夫斯基並沒有落座,他轉到郭守云身後,彎腰半趴在沙發的椅背上,笑道,“我今天弄這個晚宴,主要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前幾天所說的那件事,怎麼樣,拿定主意了嗎?”

    “幾天前那件事?什麼事?”郭守云皺皺眉。愕然問道。

    “嘖,還能有什麼事,就是維季姆斯克那邊的事唄,”霍多爾科夫斯基伸手在郭守云地肩膀捶了一拳,笑罵道,“我說你是不是真的?這麼大的事,你都給忘了?我這可還等著你的答複呢。”

    “哦,你是說那個金礦的事啊。”郭守云拍拍額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還沒考慮呢,怎麼啦?這麼著急?”

    “能不急嗎?”霍多爾科夫斯基一騙腿,直接從沙發椅背上跨過來。和郭守云肩並肩的坐在一起。“知不知道,這幾天維季姆斯克那邊給我打了不下兩百次電話了。他們膽子小啊,這事如果咱們不做的話,他們就得抓緊時間上報,不然的話,有人追究起來,他們吃罪不起。”

    “這件事維諾格拉多夫也知道了?”郭守云想了想,轉口問道。

    “嗯,我跟他說了,咱們三個是一體的嘛,我考慮了一下,有這樣地好事如果甩開一方,那有些說不過去。”霍多爾科夫斯基嘿嘿笑道。

    “狗屁的說不過去,你這是膽虛,打算多拉一個人進來和你分擔風險罷了。”郭守云從心里把身邊這個家伙狠狠的鄙視了一把,但是嘴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他是什麼意思?”

    “嘿,兄弟你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霍多爾科夫斯基一把摟住郭守云的肩膀,笑道,“他說了,只要你干他就干,你不干他也不干。”

    其實不用他說,郭守云也能猜到維諾格拉多夫會這麼說。黃金的誘惑力是巨大地,面對它的誘惑,不管說所有人,至少絕大部分人都無法保持冷靜,更何況這隨時可能到手的黃金還是以噸來計算的。三千多噸的礦采量,這個數字對于國家來說或許價值不大,但是對于一個人,一個企業集團來說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這麼說來,我能分到手的東西不是少了很多?”郭守云仰身躺倒在沙發里,搖頭晃腦的說道,“嘖嘖嘖,這個事可真是......難辦。要我看,不如這樣吧,咱們先暫時定下來,你回頭給維季姆斯克那邊回個信,就說這事咱們決定辦了,而且年後就動手。然後呢,等我從美國回來,咱們一起去那邊實地考察一下,看看位置什麼的,最後再詳細談,你看怎麼樣?”

    “那,咱們可說好了,你要是不干地話,到時候也要給我們行個方便,”霍多爾科夫斯基曲起右手食指,用指節在郭守云的膝蓋上砸了兩下,說道,“我們的礦石要從你的遠東走,嗯,熔煉也要在你們那邊......”

    “到時候再說,到時候再說。”不等霍多爾科夫斯基把話說完,郭守云便一挺身從沙發上站起來,隨手一揮胳膊,心不在焉的推卻道。開什麼玩笑,礦石從遠東走,熔煉也放在那邊,這與合作有什麼區別啊?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3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六四章 做戲


    可以看得出來,霍多爾科夫斯基對私采金礦這件事很上心,他是一心一意的要把這一筆買賣干成了,畢竟在如今這個世道上,盧布、美元都很難讓人放心,這些東西說好聽了是錢,說難聽了就是廢紙。人既然可以不講信義,那國家同樣也可以不講信義,沒有了金本位約束的貨幣,誰敢說它永遠那麼保險啊?說真格的,就私采黃金,如果不是有用得到郭守云的地方,他霍多爾科夫斯基才不會這麼麻煩呢,他在就擼起袖子來干真格的了。

    同郭守云在私人會客廳里密議不到半個小時,仍舊沒有達成什麼最終的意向,霍多爾科夫斯基心里頭有些不高興,他覺得這位“守云兄弟”實在不靠譜,說他膽小吧,他敢在不具備超強實力的情況下,與古辛斯基、別列佐夫斯基硬碰硬的唱對台戲,可要說他膽大吧,這擺在眼前的一對黃金,他還總是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一悶頭吞掉----這家伙,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兩人一前一後的從樓下來的時候,一樓客廳里的幾個人正在那笑得歡呢,而爆出笑料來的人,顯然就是霍爾尼科娃,這小女人手里拿著一根沒點燃的雪茄,四仰八叉的依靠在沙發上,那表情、那姿勢,和郭守云的懶散樣一般無二。不得不承認,霍爾尼科娃這個人天生就是做交際花的材料,她很會營造氣氛。就像此刻,弗拉基米爾幾個人還是第一次同維諾格拉多夫會面。但是在這個小女人地營造下,幾個人相處的明顯很好。

    “說什麼,笑地這麼高興,”郭守云悄無聲息的走到霍爾尼科娃背後,伸手將那個雪茄從她指縫間抽出來,同時笑眯眯的說道。

    “哎呀,你這人真是的,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死我了。”霍爾尼科娃被嚇了一跳,她噌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扭頭瞅了一眼身後的男人,而後拍打著鼓脹的胸脯,嬌嗔道。

    “呵呵,米沙小姐正在學你呢,嗯,不是,是模仿你的......對,瀟灑,風度,”維諾格拉多夫坐在對面。笑呵呵的說道。

    “哈,看來我錯過了一場很精彩的節目,”霍多爾科夫斯基走過來,在緊挨著弗拉基米爾地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先是朝瞟過來的維諾格拉多夫做了個不經意的聳肩動作,而後才說道。

    “模仿我?”郭守云從沙發後面繞過來,拍開霍爾尼科娃搭在沙發上的長腿,緊挨著她坐下。這才說道,“笑話,我的瀟灑風度是別人模仿的來的嗎?那是需要底蘊的一種氣質,嗯,沒錯,就是這麼說的。”

    “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守云是這麼自戀的一個人。”有了之前地一番接觸,此刻的弗拉基米爾顯然也放開了許多。他抓住這個機會,對郭守云打趣道。

    這一番話,自然引來了眾人的一番竊笑。

    “與其說守云兄弟這是自戀,我更願意相信他這是自信,”既然私采金礦的事暫時談不攏。霍多爾科夫斯基也很快就把注意力從這邊挪了開來。他上下打量了弗拉基米爾一眼,而後笑道。“做人,尤其是要做一個成功的人,那就得有自信,這一點很重要啊。嗯,對啦,弗拉基米爾,說起來你這列甯格勒第一副市長也快到了上任的時候了,怎麼樣,有沒有自信啊?”

    霍多爾科夫斯基說這話的姿態很高,老實說,作為一個商人,他這麼跟即將身為副市長的人說話,對方地心理絕對不會感覺很舒服。

    “嗯,怎麼說呢,畢竟這樣的職務我還是第一次擔任,自信雖然有,但是免不了也會有一些忐忑,”面對對方的高姿態,弗拉基米爾不僅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快,相反,他倒是顯得更加謙恭了。

    “有自信就好,忐忑嘛,呵呵,對任何事,人總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這個沒有關系,慢慢來,情況會一點點好轉的,”霍多爾科夫斯基笑了笑,他伸手撫摸著腦後的頭發,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呢,現在國內各個地方的情勢發展都很嚴峻,而列甯格勒作為北方重鎮,它地一些動向也是很有影響力的,作為蘇維埃代表,我對那邊的狀況一直一來都很關注。而現在,我最好奇的一點是,你在接任之後,有什麼具體的打算?”

    郭守云坐在旁邊,一邊撫摸著霍爾尼科娃穿著牛仔褲地大腿,一邊留心著霍多爾科夫斯基兩人地談話,他知道,這位巨頭對弗拉基米爾的第一步“考察”開始了。

    “具體地打算也有一些,不過呢,我還沒有最終拿定主意,”弗拉基米爾坐直身子,像彙報工作般的說道,“畢竟我在這方面沒有什麼經驗,所以這些舉措究竟合不合適,我還吃不准。”

    “噢,能說給我聽聽嗎?”霍多爾科夫斯基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嗯,霍多爾科夫斯基在這方面還是有發言權的,他曾經可是莫斯科的共青團書記,在這方面經驗豐富。”維諾格拉多夫笑道。

    “狗屁的經驗豐富!”郭守云險些沒笑出聲來,一個共青團工作者,竟然敢說什麼在施政舉措方面經驗豐富,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共青團是什麼組織啊?按照蘇聯的政治體制規定,共青團連個議政的資格都沒有,說白了,那就是個預備性的人才提拔機構,一群毛都長全的年輕人糾纏其中,他們施什麼政啊、經什麼驗啊?“如果能夠得到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的指點,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弗拉基米爾正襟危坐,一臉謙恭的說道,“是這樣的,我打算在接任之後,首先處理兩件事,這第一件,就是一個長期的市政規劃,以政府性的基建投入,拉動地區性經濟的增長。這第二件呢,則是一個短期內就能見效的政績,我打算下大力氣,用一到兩周的時間,將列甯格勒市民的過冬取暖問題解決掉。”

    “哦?”霍多爾科夫斯基一聽完這話,下意識的就朝郭守云看過去。

    這小子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一聽弗拉基米爾的兩項工作安排,首先第一個反應,就是其中的第二項牽扯到了自己的利益,因此呢,他那腦袋里自然而然的閃過一絲懷疑,那就是郭守云是不是在背後給弗拉基米爾出謀劃策了?

    而在霍多爾科夫斯基向郭守云望過去的時候,對面的維諾格拉多夫顯然也有了這方面的考慮,他也在朝郭守云的方向上看。那麼此時的“郭大貴人”在干什麼?他很色,很無恥,他正一手撫摸著霍爾尼科娃的大腿,一手揪著人家的衣領,朝那微微翹起的領口里窺探呢。

    “嗯,有那麼點意思,”沒從郭守云的臉上找到絲毫破綻,霍多爾科夫斯基收回目光,他瞟了弗拉基米爾一眼,沉吟道,“基建投入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短期內不可能收到實效,不過呢,這種方法很多人都用過,事實證明,它的確很有效。不過這里面涉及到一個投資的問題,列甯格勒今年上半年財政赤字達到七十九萬盧布,而下半年前三個月份,再增赤字四十六萬盧布,這里里外外的,就是一百多萬虧空。弗拉基米爾想過沒有,你到哪里去找錢搞基建投入啊?難不成,你想在守云兄弟那里貸上一筆巨款?呵呵,可就我所知,他的遠東商業銀行是從不對遠東以外的地區做政策性投資的。”

    “嘿嘿,是啊,”郭守云這時候蔫蔫的說了一句,“所以我之前就對弗拉基米爾說過了,政府性的貸款我是不給的,但是私人性的嘛,呵呵,朋友如果找我借上百八十萬的拿去救濟救濟困難,我還是不會吝嗇的。但是很可惜,弗拉基米爾在這件事上還有所顧慮啊。”

    說實話,如果郭守云不說這番話,霍多爾科夫斯基絕對會揪住這個資金的問題不放,因為弗拉基米爾這一項施政舉措本身就需要資金,而他在地方政府缺乏資金的情況下,還出台這麼一項政策,那就說明他有資金來源。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問題出來了,資金哪來的?但是現在郭守云把這話說出來了,那麼霍多爾科夫斯基就有了一個錯覺:弗拉基米爾在制定這個政策時候,的確考慮到了向遠東貸款,但是郭守云應該是沒答應,他不做政府性的貸款,只做私下里的政治賄賂。那麼郭守云為什麼要對弗拉基米爾行賄啊?毫無疑問,他還沒有把握可以完全操控住這個即將接任的副市長。

    這樣一個錯覺,令霍多爾科夫斯基在一定程度上放松了一部分疑心,弗拉基米爾既然不是他郭守云的人,那就好說了,政府貸款嘛,幾百萬的事,很簡單,只要能把人收買了就成。

    “嗯,作風謹慎是好的,但是過于謹慎了往往也會起到壞的效果,”霍多爾科夫斯基揉了揉下巴磕,笑道,“就拿弗拉基米爾你現在所要面臨的狀況來說吧,市政投資需要資金,那個解決冬季取暖的問題,也需要資金,在這種情況下,究竟是施政重要呢,還是個人的情操重要呢?”

    “哎,道理就在這里,”郭守云笑眯眯的說道,“你們都聽到沒有,這可是咱們的霍多爾科夫斯基書記同志所說的。官商,官商,這官與商,曆來都是不能分家的,這為官如果只想著自己如何清廉,嘿嘿,那估計離退位的時間也不遠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3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六五章 西羅維基


    似笑非笑的看了郭守云一眼,霍多爾科夫斯基接過話頭,他向前伏下身子,伸手在弗拉基米爾的膝蓋上拍了拍,同時說道:“是啊,要辦大事的人,怎麼能在一些小問題上斤斤計較呢?依我看啊,那個政府性貸款的事情,也不用再勞煩了守云兄弟了,有多少缺口的資金,你們可以找我。呵呵,這可不是我要與守成兄弟搶生意啊,而是出于便利的考慮嘛,畢竟我的梅娜捷普在列甯格勒就駐有分行。嗯,我可考慮給你們最簡單的手續,最低廉的利息,最長的還貸期限,呵呵,弗拉基米爾,你看怎麼樣?”

    “這......”弗拉基米爾露出一副欣喜與猶豫交加的表情,他扭頭看看坐在一側的郭守云,籌措半晌才一咬牙,說道,“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如果能那樣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呵呵,守云兄弟不會有什麼意見吧?”霍多爾科夫斯基沒有去理會弗拉基米爾的態度,他關注的是郭守云的反應,畢竟前者在他的眼里不值一提,他放放手能讓對方起來,那翻翻手同樣也能把對方打壓下去。

    “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郭守云聳聳肩,看似心不在焉的說道。

    老實說,郭守云絕對是演戲的高手,他這種心不在焉的態度,在不同的人眼里那就能看出不同的含義來,而對于霍多爾科夫斯基來說。他從郭守云地表情上所看到的,便是一種淡淡的不滿,這一發現,足以令他放下更多的疑慮了。

    “嗯,既然這樣那就沒有問題了,”霍多爾科夫斯基笑了,他拍拍手說道,“列甯格勒市政府貸款的事,我回頭會安排下去的。弗拉基米爾兄弟只要一接任,馬上就可以到我的梅娜捷普分行去辦理手續。至于這個具體的貸款數額嘛。也是小事情,咱們到時候再商量。”

    “是,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弗拉基米爾的表現,似乎只能用一個恭順來形容。而他地這種態度,真是令郭守云大開眼界,今天這一幕如果放在前世,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這個。在市民過冬取暖地問題上,你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嗎?”霍多爾科夫斯基沉吟了片刻,而後繼續說道。

    “有一個不太確定的想法,”弗拉基米爾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之前考慮過了,目前列甯格勒在市民冬季取暖問題上有一個最大的障礙,那就是擔負著相關方面關鍵性職責的州天然氣供給部門工作消極,腐朽惰性的舊有官僚主義情緒濃重。我事先做過一定地了解了,他們今年的天然氣供給計劃之所以遲遲無法出台,並非是猶豫缺乏資金。也不是天然氣供給渠道不暢,而是他們認為過去那種帶有福利性的供給方式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要求了,所以,他們打算執行一項提價計劃,向接受供暖服務的市民,征收一冬一千二百盧布的高額取暖費。為這件事,他們已經先後幾次向市政府部門提交了申請,但是沒有得到批複。所以說,就一直拖延到了現在。”

    “哦?”霍多爾科夫斯基耷拉著眼皮,漫不經心的說道,“其實他們的要求也很正當嘛,畢竟現在已經沒有免費的天然氣可供使用了。各地的供給部門要想拿到貨源。也是需要付出資金地。”

    “那是當然,這一點我也可以理解。”弗拉基米爾說道,“不過總的來看,他們的本性卻是相當貪婪的。先生可以考慮一下,州內各主要城市的供暖系統都是過去布爾什維克黨當權時期建立起來的,如果給它們做一下估價的話,那最基本的預算恐怕都要超過七千萬盧布。而如今地州天然氣供給部門想要取締過去那種半福利性質的供暖政策,同時呢,卻還打算無償接收如此龐大的一套城市供暖體系,這怎麼能說得過去?而且,要征收取暖費沒有問題,但是這也要講究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我的提議是,他們可以無償接收現有地供暖系統,但是在對取暖費地征收上,必須走一個緩步提升的過程。從目前列甯格勒市民地基本收入狀況來看,他們最多可以擔負起一冬四百七十盧布左右的取暖費用,倘若再高的話,那他們就必然擔負不起了。”

    “不到五百盧布?呵呵,那和一千二百盧布的確相去甚遠啊,”霍多爾科夫斯基饒有興趣的說道,“我估計,以列甯格勒州天然氣供給部門的財力,他們恐怕也承擔不起這麼大的虧損。”

    “承擔不起那就交給別人去做,”弗拉基米爾隨口來了一句,“現在不是都在提倡私有制改革嗎?私有制講究的就是一個資源的有效配置,講究的就是一個能者上無能者下。市民過冬取暖是一個大問題,而掌握著這方面大權的天然氣供給部門如果連一年的風險都承擔不下來,那誰還能對他們抱有什麼希望?”

    “嗯,這種說法也很有道理,”霍多爾科夫斯基笑眯眯的說道,“不瞞你說,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也在籌劃著收購列甯格勒州天然氣供給體系的問題,噢,當然啦,這還是只是一個設想,具體的實施還沒有正式提上日程。”

    “是嗎?那......”弗拉基米爾顯然是打算在這方面做出什麼承諾,但是霍多爾科夫斯基沒有給他多說的機會。

    “很好,很好,兩個構想都不錯,”打斷弗拉基米爾的話頭,霍多爾科夫斯基朗聲笑道,“我全力支持你,弗拉基米爾兄弟,要做好政府方面的工作呢,你就不能膽小。不能怯懦,不能畏首畏尾,你應該放開膽子,邁大步子,有了好地想法,好的見解,那就要馬上采取行動,並且爭取在第一時間把工作做到實處。”

    說到這里,霍多爾科夫斯基沉了沉。而後繼續說道:“現在在這兩件事上,你不用考慮資金的問題。既然是守云的朋友,那我絕對會給你全力的支持,這多了不敢說,但是幾千萬的貸款我還是拿得出來的。嗯,你現在最需要考慮的,就是一個人手的安排問題,對于列甯格勒政治圈子來說。你還是一個新人,所以自己地施政班底一定要統合好,這方面的東西你考慮過了嗎?”

    “已經考慮過了,”弗拉基米爾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進西裝內里地暗兜,從中掏出一份摺疊的整整齊齊的文件,隨手遞給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可以幫我參謀一下,這是我打算在接任之後,安排在部分崗位上的人選。”

    “哦?”霍多爾科夫斯基也不推辭。他伸手將文件接過來,展開後隨意的看了一眼。

    “伊戈爾.謝欽、德米特里科紮克、尼特萊.巴特魯舍夫......”霍多爾科夫斯基一邊看,嘴里一邊小聲的嘟囔著。毫無疑問,這麼人的名字對于他來說,都是相當陌生地,而文件中附帶的個人簡曆,估計也非常簡單。但是對于坐在旁邊的郭守云來說,他的心里委實難以平靜。

    現在。隨著弗拉基米爾的嶄露頭角,未來的一些風云人物已經先後進入郭守云的視線了,伊戈爾.謝欽、尼特萊.巴特魯舍夫,再加上一個謝爾蓋.伊萬諾夫,“西羅維基”權力金字塔頂層的四大核心人物已經出現了三個。這也就意味著弗拉基米爾在邁向神壇第一步上。就已經開始鑄造權力制衡的力量了。

    就像俄羅斯問題研究專家所說的那樣,弗拉基米爾在總統之路上之所以能夠走地那麼順當。面對大量反對派的圍追堵截仍舊能夠游刃有余,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他有四大權力支柱:聖彼得堡幫、西羅維基、統一俄羅斯黨以及溫和改革派。

    溫和改革派以及統一俄羅斯黨似乎沒有什麼可說的,這兩大權力支柱中,凝聚了大量的蘇聯地方實力派人物,以及一大批的商界精英,他們帶給弗拉基米爾的支持,來自于全俄地方以及經濟界。而聖彼得堡幫與西羅維基,則是處在權力層面上的兩大制衡力量。聖彼得堡幫內的成員,不是弗拉基米爾地老鄉便是他的同學、校友,他們圍聚在弗拉基米爾的周圍,形成了一個以地域為統合體的政治團體。

    那麼西羅維基又是什麼呢?很簡單,西羅維基這個詞,在俄語中的意思就是“強力集團”,而之所以稱這個集團是強力集團,其根本原因在于,從戈爾巴喬夫執政末期地一九八八年,到普京執政地二零零三年,這一團伙在俄羅斯的權力體系中,勢力增大了十二倍,其成員在俄權力高層中地比例從最初的不到百分之五,擴大到了近百分之六十。弗拉基米爾治下的俄聯邦安全委員會二十四名領導成員,有二十一位隸屬西羅維基;七位總統特使,四位出自西羅維基;十二名內閣部長,四位是西羅維基成員......

    同聖彼得堡幫比起來,西羅維基的影響力更大,隱藏的更深,組織成員更團結,作風更果敢,手段更辛辣,而之所以有這個特點,並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該組織的成員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他們都是前蘇聯時期的安全委員會成員,也就是人們所熟知的克格勃成員。這個組織內沒有所謂的民主選舉,它的等級分明,權力分配方式異常嚴格,從組織結構到任命方式,完全套用的前克格勃的組構框架,用西方人的話說:“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權力金字塔。”

    當然,此時的郭守云還有一個誤解,他片面的認為,西羅維基從最初的足夠到其後的發展,都是由弗拉基米爾一手操縱的,但是他的這個想法是錯的,因為西羅維基並非出自弗拉基米爾之手,它的真正創始人,就是他曆來又恨又愛的老岳父---維克托。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21:4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二六六章 行賄


    深謀遠慮的人,永遠都是令人敬畏的,而作為郭守云的岳父,維克托顯然就是這麼一種人。

    在當年戈爾巴喬夫上台之後,這位受到排擠的改革精英,沒有消沉,更沒有隨波逐流,他從一個掌握政治權力的人物,搖身一變投入了當時的安全委員會,也就是克格勃。可以說,從那時起,他的整個計劃就已經開始付諸行動了,而真正意義上的西羅維基,也就是從那時起開始建立初級組織結構的。

    以自己那深邃的眼光,維克托在當年就認識到,戈爾巴喬夫的改革,將會從根本上引發蘇聯權力層的重新組構,而這一場組構顯然是聲勢浩大的,是任何一方政治力量都無法控制的。而要想在那種情況下有所作為,首先要做的一件事,顯然就是足夠自己的政治力量,同時呢,出于政治觀的不同,一直以來都崇尚集權的維克托,又與久加諾夫他們不同,他不喜歡什麼所謂的民主政治,他喜歡一個聽話的、能夠有效執行民主集中制原則的政治團體。所以,在經過一番考量之後,他的目光首先瞄准的就是克格勃。

    作為一個曆史可以追溯到二十世紀初的強力集權部門,克格勃在蘇聯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它是一個政權機構,但是又不能看成一個機構,因為它的很多職權甚至凌駕于黨政軍三方至上,除了布爾什維克黨地中央政治局之外。它不對任何一個機構負責,但是它卻可以對把觸手伸到任何一個機構的核心中去。尤其是在經曆了漫長的冷戰之後,克格勃的觸角更是廣泛的深入到了蘇聯國家生活的各個層面之中。五十萬系統核心工作人員、三十萬邊防軍、二十萬國內情報及技術保障人員、二十五萬國外諜報人員、一百五十萬線人,每年超過一百億美元的基本開銷,如此一個龐大的組織,它還能算是一個簡單的部門機構嗎?而它羅織起來地覆蓋面又會大到什麼程度?對于這個機構,英國情報部門給出的定義,是“世界上空前最大地諜報機構”,而美國中情局的定義。則是“紅色恐怖的核心力量,至于說蘇聯人的說法。那就更有意思了----“千萬不要在妻子的面前抱怨什麼,因為她可能潛伏在你身邊的藍皮”。

    維克托看重克格勃的最初出發點,有很大程度就是因為這個組織機構地龐大以及其勢力基礎的根深蒂固,他預感到,如果將來國家局勢失控,那麼克格勃無疑將會成為一個最為失意的存在。所謂的民主派,絕對不會讓這樣一個機構安安生生的存在下去。因為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集權的表現形式。

    但是話說回來,像這樣一個存在,是那麼容易就被人打掉的嗎?這顯然不可能,克格勃本身的特點就決定了它在經曆漫長的建立過程之後,不是那麼容易就被鏟除掉地。首先說,克格勃內部的很多人都是各個行業、各個部門內的精英分子,他們穿上克格勃的制服,就是一名特工,而脫下制服。那就是潛伏各自行業內的高端人才。其次,在接受了長期的克格勃內部洗腦與培訓之後,克格勃成員的座右銘上就有了一個無法抹去的碑刻----“服從”,坦率地說,他們的紀律性和服從性,甚至遠遠超過軍隊士兵。這些人很少會有自己的思維,他們的生活就是“接到命令”、“解讀命令”、“不擇手段的執行命令”。

    維克托要利用這一筆龐大地資源,而且他也真正地做到了。他的權力基礎來源于克格勃,親信出身于克格勃,而他所要打造地未來政權,也應該處于克格勃的實際控制之下。

    郭守云現在雖然對蘇聯的曆史變遷吃的比較透徹了,但是像這一類核心位置上的東西。他還是了解不到的。因為他還沒有被維克托正式納入這個核心機構當中。至于說霍多爾科夫斯基,他當然更不可能了解這些了。在他的眼里,維克托也好,索布恰克也罷,他們都是稍嫌過氣的老東西了,俄羅斯的未來是屬于年輕人的,是屬于他們這一類富豪的。

    僅僅將弗拉基米爾遞來的文件掃了一遍,霍多爾科夫斯基就已經失去了興趣,因為那上面所羅列的人名,他一個都不認識,而且這些人所將要獲得的職位,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部門。至于說一些比較要害的機構,弗拉基米爾沒安排,而且他也沒有權力去安排,那是作為市長索布恰克的職責權限。

    “嗯,不錯,不錯,”裝模作樣的將文件掃了一遍,霍多爾科夫斯基隨手又將它遞還回去,同時笑道,“看來弗拉基米爾的工作還是做得很到位的,這樣的話,我也就放心了。”

    此時的霍多爾科夫斯基還沒有意識到,他所輕易放過的那份名單,不僅僅是弗拉基米爾的人名名單,同時,也是五大巨頭的掘墓者名單,在這份名單的那些人物,會在將來的某一天,青面獠牙的從幕後跳出來,惡狠狠的將幾位巨頭掀翻在地。

    “噢,還有一件事,”霍多爾科夫斯基說到這里,又像是猛然間想起了什麼,他掃了弗拉基米爾一眼,說道,“我之前聽守云兄弟說起過,你現在的生活好像過的有些局促是吧?聽說你這個即將上任的副市長,到現在還住著市政部門那幾十平方的公寓?”

    “來啦,”郭守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手撫摸著霍爾尼科娃的大腿,心中冷笑道。

    “啊,是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房子是八六年配給下來的,七十六平方,兩晉,”弗拉基米爾在沙發上挪了挪屁股,下意識的看了郭守云一眼,而後說道。

    “哎,這怎麼能行啊?”霍多爾科夫斯基隨口說著,同時一抬手,“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

    隨著這一聲響指,一名站在門口位置的年輕人快步走過來。

    “去,把我在列甯格勒的那份地產清單拿過來。”霍多爾科夫斯基微一仰身,對站在身後的年輕人說道。

    “是,先生,”年輕人躬身應了一句,而後快步朝側面的走廊奔去。

    “說到底,還是列甯格勒政府方面對你們這些年輕人的關懷不夠啊,”等到年輕人離開之後,霍多爾科夫斯基說道,“你家里人口也不少了,總擠在那個小地方怎麼合適?再者說啦,從你那里到市政府的辦公地點路程太遠,工作不方便。”

    郭守云也不說話,他就在邊上聽著。毫無疑問,霍多爾科夫斯基這番話透露一個信息,那就是他之前對弗拉基米爾的情況肯定做了了解,而且了解的很詳細。

    “這樣吧,我在列甯格勒投資了不少房產,嗯,我記得......”霍多爾科夫斯基說到這里,那個年輕人又從走廊一側轉了過來,他的手上還拿了一份賬簿。

    “先生,你要的清單。”走到霍多爾科夫斯基身邊,年輕人將手上的賬簿遞過去,恭聲說道。

    “嗯,你下去吧。”霍多爾科夫斯基將賬簿放在桌上,隨手掀開看了看,而後指著上面的一個位置說道,“這個......看著,在基洛夫體育場那里,這個位置不錯,我在那里有一套別墅,緊依著小涅瓦河口,那里清淨而且風景也不錯。至于交通嘛,那里有兩條我自己投資建的公路,可以直通濱海大街,另外呢,我還在那里建了一個私人的小碼頭,配了一艘游艇......”

    說完這些,霍多爾科夫斯基抬起頭來,笑眯眯的看著弗拉基米爾,說道:“怎麼樣?如果弗拉基米爾兄弟不嫌棄的話,我就把這處別墅轉到你的名下,手續很簡單,如果快的話,估計這次你回去之後,就能搬進去了。”

    “好大的手筆,”郭守云心頭冷笑,“不過老霍頭,你這次收買的對象出現偏差了,這幾個年輕人要的不是你的別墅和游艇,也不是要的你手上的錢,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你的權力。”

    “這......這不太合適吧?”盡管提前就有了思想准備,但是弗拉基米爾還是被對方這一次“大手筆”嚇了一跳,他猶豫了一下,忐忑不安的說道。

    老實說,弗拉基米爾的這一番忐忑表現,可謂是恰到好處,如果他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這份厚禮,那霍多爾科夫斯基的疑心就要來了,他會很敏感的察覺到那一絲陰謀的氣息。但是現在,弗拉基米爾的猶豫,令他又一次調低了防范系數。

    “呵呵,這有什麼不合適的?”霍多爾科夫斯基朗聲大笑,他將手中的賬簿推到一邊,一挺身從沙發上站起來,他伸手將拉住弗拉基米爾的胳膊,將他從沙發上拖起來,說道,“你要知道,我們這不是行賄,只是朋友間的一點饋贈,是一種友好的表示。難道這種拓展友情的做法也是錯誤的?那未免太苛刻了吧。再者說啦,我這也是為了給你將來的工作提供方便嘛,難道列甯格勒的市民們就願意看到他們的副市長每天轉三個街區到市政府辦公嗎?”

    行賄者的總能為自己的行賄找到借口,列甯格勒的市民或許真的不願意看到市長轉三個街區到市政府辦公,但是估計他們更不願意看到的情況是:副市長住著豪華的別墅,每天乘坐一艘價值上百萬的豪華游艇,沿著小涅瓦河一路招搖的去市政府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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