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墨門 作者:木中又(連載中)

lightgod 2009-2-21 19:30:1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 26385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3 17:15

第六部 尋仙 第二十二章 巨獸

那老者尋了一棵樹,坐了下來,說道︰「非我故意來此劫你一遭,只不過我兩緣分到此,該有一見罷了,你此番下界似乎同你那兄弟人皇武烈有著同一個目的吧。」

    武決自然知道眼前這老者修為如何,他那些心事,眼前這人一算便知,但是自己的心事被人洞穿,武決大感不爽,如若平常些修卦之士,只怕是性命不保了,但是面對眼前之人,武決卻無絲毫辦法。相當年自己還是一仙胎之時,這老者便已名冠三界了,試問這天下還知道他在的人,誰不忌他三分。儘管這天下已經沒有幾個人知曉他的名諱了。

    既然是奈何不了眼前之人,武決便並不想與他太多糾纏。

    他冷哼一聲,雙手象徵的行了行禮,轉身便是要走,那老者卻是以聲問道︰「難道你不去尋你哥哥麼?」

    武決腳步一頓,也不回身,只是道︰「本來想去,可是在那稀鬆的林中被幾個螻蟻傷了性子,就不想去了。」

    武決本就是從對崖那邊過來,遇到老常等三人本來都是後來之事,他這樣一說自然是隱瞞些什麼,若要真的那三人傷了他的性子,恐怕他們面對就不僅僅是一場突來的風雪了。

    老者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卻是不在問這事,而是同武決做了一個告別,但轉而一想,又接著問道︰「那三人不過只是說了一些該說卻不能說的話,你該不會……。」

    「那就看他們的命了,若是他們命好便能支持三天,或者是找到出路。」說完武決,抬腳便走,只怕是在這裡多留半刻,

    老者待武決那柔弱的身姿消失在遠處之後,搖頭微微笑了笑,而後一揚手中拂塵,頓時也消失不見。

    ※※※

    在武烈的幫助下,本就是大有修為的鐘木子,傷勢恢復的是奇快,不過半天,他那本是感肌骨寸斷的他,竟然已經能行走。

    但是傷剛好的他又被武烈從山崖上扔了下去,鐘木子在半空中心如死灰,什麼想法與衝動都沒有,來了個很乾脆的落地,崖底又是深坑一個。

    這兩人就是如此這番,直到天漸漸的黑了下來。

    武烈幫鐘木子療了一天的傷,鐘木子是摔了一整天,骨頭是斷了又接,接了又斷。兩人都是累的可以。

    此時鐘木子已經沒有了那般狠氣,他一臉傾頹的看著武烈,哀求的說道︰「大神,你就讓我死了算了,好麼,我受不起這番折磨了。」

    武烈此刻也沒有那般霸道之氣,他一臉疲憊的看著鐘木子,也是哀求的說道︰「我也求求你,不要這麼執著了好麼,你哪怕在半空中運有那麼一丁點的真元就行了,你這也是何必呢,我這一輩子都未曾與人療過傷,我不想一療就是一輩子啊。」

    武烈與鐘木子同時深深的嘆了口氣。

    鐘木子現在是心力交瘁,雖然他的傷一次次被治好,但是這在心靈上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折磨,雖然他已經習慣了在半空中那種失心的感覺,但是每每在落地前的那一剎那,他都會感到無限的絕望,那絕望在不停的觸動著他的心靈,彷彿是要將什麼敲醒。

    這一夜鐘木子渾渾噩噩的睡著了,由於昨夜墜崖過多,他夢中噩夢連連,整個人感覺都沒有落地過。天還沒亮他便在驚恐中醒了過來。

    他轉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武烈竟然已不在洞中,他靈機一動,立馬想到要離開此地,於是便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洞穴。

    當鐘木子剛走到洞外,那剛才熱起的心,頓時又涼了下去,因為武烈正坐在洞外的一塊石頭之上,仰望著夜空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見鐘木子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武烈指了指自己手腕的上的金繩。

    鐘木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金繩便柔和的繫在了鐘木子的手上。

    鐘木子也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來,重重的嘆了一口怨氣,靠在了而後靠在的巖壁之上。在看了半會即將黎明的星空之後,他的心又飛向了遠處。

    人世間路途相問,該往何去何從。行百里驀然回首,月下那人是誰。

    鐘木子苦笑的搖了搖頭,腦中自是紛紛擾擾,將說不清,件件心中莫名抗拒之事,卻都是事事重要。他本想將自己的心淡清沒化,但是卻是感到莫名的煩累。他數月之前便覺得自己誰並不重要了,但是若要不知自己是誰,那他心中的煩累就不會消除。

    他不禁有了些恨,恨自己的記憶斷的並不乾脆,總讓他在冥冥之中感到一些從前往事,那種誘惑一直都引帶著他。

    武烈見鐘木子彷彿若有所思,自己此刻也是心清得無聊,於是便問鐘木子道︰「哎,你在想什麼呢?」

    武烈的話斷了鐘木子的思緒,他稍稍的收了收心,自然也不同武烈說實話,他心中略微一轉,抬起雙手說道︰「你好歹也是一神仙,以你的修為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幹嘛還用這繩索將我困住。

    武烈適才一直都都仰首望天,知道他心中所思的一定不是此事,既然鐘木子不願與他說,他自然也是懶得管。

    「我是怕閑麻煩,用這繩子捆著你,我可以省下功夫。」說完武烈又抬頭望天。

    天空之中顯出了些翻騰之氣,東方那一頭的太陽已經開始躍躍欲試,只等待逾越天際的那一剎那。

    黎明即將來臨。

    武烈站起身來,從地上拾得一塊石子,輕輕的向前一拋,那石子便飛速消失無蹤。

    鐘木子暗暗的吃了一驚,想到武烈也曾這樣扔過自己,原來那扔自己的力道還算是輕的,不過他倒是寧願他將自己像扔石子一樣扔自己,即便是消失不見,也比在這裡受些窩囊氣要來的好的多。

    想到這裡鐘木子剛才的吃驚勁也就過了。

    武烈看鐘木子神情如此一般變化,便是問道︰「怎麼,你連吃驚也只有這短短的一瞬麼。」

    鐘木子站起身來,向山崖處走去,同時不著邊際的說道︰「我在想,會不會有哪個倒霉的人被你這突如其來的一顆石子砸死,這人間芸芸眾生可都是脆弱的要緊。」

    武烈微微張了張嘴,想要要說些什麼,卻見鐘木子在山崖邊一站,將脖子一伸,彷彿等待屠戮一般。

    「來吧!」他果敢的說道。

    武烈疑惑的看了看鐘木子道︰「幹什麼。」

    鐘木子不耐煩的說道︰「扔唄,最好能像扔石頭那樣,將我扔的遠遠的,我見你見得有些膩味了。」

    武烈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對鐘木子這種麻木的做法感到了萬分糾結。

    「今天不用了,在這麼扔下去,我估計我治療你都會功力大損了,我們換一種方式好了。」武烈暗暗將心一緊,暗道「我就不信還拿不住你。」

    武烈在崖頂之處尋了一空曠之地,將鐘木子帶到那裡,而後對鐘木子說道︰「你先趕快跑吧。」

    鐘木子不知道武烈此番葫蘆裡賣著什麼藥,一臉疑惑的看著武烈。

    「快跑吧,等下你想跑都跑不了了。」

    說完武烈也不管鐘木子的疑惑,他從要將取出一模樣怪異的玉石,將其懸空祭起,在其雙手的飛速的旋轉之下,那玉石頓時間紅光大作。

    那凌雲之勢讓鐘木子倍感惶恐,不由的後退的幾步。

    就在這時,只聽得一身怒吼,紅光之中,一頭體壯如山,宛如猛虎的巨獸呼嘯而出,頓時山體動搖,劇晃不止。

    鐘木子驚呆當場。

    武烈用凜冽的眼神看著鐘木子,吼道︰「要你跑,你卻偏不,今日就讓你先吃一些苦頭。

    說完武烈便負手站立在一旁,準備來看鐘木子狼狽的模樣。

    但是事情卻並非武烈想像的那般。

    那巨獸看了鐘木子一眼,那本是銅鈴一般的巨目,卻突然瞇了起來,那威武的氣勢也頓時消散下來,它圍著心驚膽顫的鐘木子走了幾圈,像似在打量一般。隨後猛的張大的血盆大口,卻是懶懶的大了一個哈欠,將雙腿一蜷,趴在地上打起盹來,絲毫沒有追逐鐘木子的意思。

    本是吃驚萬分的鐘木子這時卻突然覺得眼前這巨獸有些可愛,心動之下,竟然是壯著膽子走到巨獸身邊,撫摸它的耳朵起來。

    巨獸感受鐘木子的撫摸,卻是絲毫沒有敵意,竟然是舒舒服服的打了個鼻響,想來也是特別受意。

    一旁準備看戲的武烈,這時卻是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隨之卻是變的憤怒起來。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3 17:16

第六部 尋仙 第二十三章 意外

武烈一個躍起,來到巨獸的身邊,多話不說,提起巨獸的耳朵,就是一頓怒斥。

    武烈所說的話,語言怪異,晦澀難懂,鐘木子聽了半天也聽不出個大概,只曉得那巨獸是一臉的驚慌,瞪大雙眼,模樣很是無辜。

    待武烈怒斥之言一完,那巨獸怯生生的看了武烈一眼,而後面向鐘木子,翹了翹毛茸茸的薄唇,露了露它那鋒利的牙齒,模樣像似在恐嚇,可是卻絲毫沒有任何駭人之氣,倒像是一個乖巧的寵物在逗樂。

    見巨獸只是這般模樣,武烈在其身後突然又是一聲怒喝。嚇得那巨獸茸毛倒豎,驚吼一聲便向鐘木子撲來,一時塵煙四起。

    鐘木子見那巨獸突然一變,猛得向自己撲來,頓時一慌。

    雖說鐘木子覺得這巨獸不會猛撲過來不會將自己撕成碎片,但是被這龐然大物給碾壓在身下,估計那感覺比墜崖也好不到哪裡去,於是鐘木子的下一刻反應便是提腳就跑。

    至此,這一人一獸便呼嘯著向山下衝去,在後的武烈只看到一片塵土飛揚。

    不過多時,他們倆的身形便消失在山頂平地的盡頭。

    武烈拍了拍手,哼了一聲,便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口中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怎麼養了一個如此蠢貨,還萬年神獸,竟然是比我還要懶,吃我的用我的,反倒是不聽話起來。」

    說到這裡他又偷自一樂,不禁想起鐘木子那驚慌的樣子起來,「呵呵,看我這次還拿不住你。」

    接著他又悠悠的看起天空來。

    鐘木子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覺得後面那隆隆之聲非但不急,反倒是越來越慢下來。心下奇怪,他不禁回了回頭,卻見那不遠處的巨獸也是跑跑停停,時不時的回望一下,彷彿是在怕身後有人追來。

    雖然那妖獸看起來並沒有追趕鐘木子的意思,但是鐘木子還是不敢怠慢,他瞧見前方不遠之處有一棵數丈高的巨大怪異果樹,於是心中一動,飛快的跑了過去,攀爬到了大樹之上。

    他本以為上那筆直的大樹還要費一番功夫,可未曾想到自己的伸手竟然是不遜於林中飛猿,若高的樹,竟是幾下就飛爬了上去。

    其實他不知道,在其他人看來,他那哪裡是爬樹,明明是飛身上去的。

    鐘木子上了樹,也只是略微的驚奇了一下自己的身手,便是將注意全集中在那巨獸的身上。

    那巨獸跑跑停停也是來到了這棵巨樹之下,顯然,儘管妖獸並沒有將注意集中在鐘木子身上,但是依舊知道鐘木子是躲在了樹上。

    它抬頭看了看樹上的鐘木子,又看了看身後,確定武烈並沒有跟來之後,它嗚咽怪叫了一聲,便將身子一橫,臥倒在了大樹之下,像是鬆了口氣一樣,呼出了一口熱氣。

    躺倒在地上的妖獸,時不時的張大嘴巴,呼出熱氣,又時不時的用前爪拋開土面,聞著土裡的濕氣,像是有些乾渴。

    巨獸守在樹下,鐘木子現在也是不敢下去,剛才在塵土之中一番瘋跑,他也是覺得口中有了些乾渴,他見這怪異的樹上結著果子色澤光鮮,汁水豐足,很是惹人饞,於是便身手摘了一個,小小的咬了一口,竟覺得是香甜可口,味美至極。一時忍不住便大吃起來,也不管它是否可以食用。

    巨獸聽見樹上鐘木子的脆嚼之聲,便是將頭仰了起來。它看鐘木子吃得是香甜至極,便伸出了紅舌,不停舔自己的濕濕的鼻子,看樣子也是饞的要緊。

    鐘木子見巨獸如此憨態,一時是樂不可支,一不小心,手上的果子掉下去幾個。

    巨獸自然是不會錯過機會,見它臥身半起,將頭一伸,那落下的幾個鮮果便準確的落入了它的口中。

    一番狼吞虎嚥,幾個鮮果便入了巨獸的腹中,它明顯也是感到了這果子是香甜無比,吃下寥寥幾個自然是填不了它的腹,於是便伸長的舌頭,向樹上的鐘木子討要起來。

    見巨獸如此模樣,鐘木子自然是又是一番大樂,現在他覺得巨獸似乎並不怎麼可怕,坐在這樹上也很是不舒服,於是便脫下衣服,摘了滿滿一包衣服鮮果之後,便一個躍身,下了樹。

    鐘木子下了樹來,巨獸不吼也不叫,只是乖乖的走到鐘木子身邊,用頭蹭了蹭鐘木子,像是在討好。

    鐘木子如此身材哪經得住這體型龐大的巨獸的磨蹭,他急忙伸手止住了巨獸,從包中取出幾個鮮果,丟給了巨獸,而後自己便在樹下坐了下來,享用美味。

    沒過多時,鐘木子給的那些鮮果便下了巨獸的的肚。

    吃完之後,巨獸臥到鐘木子身邊,又眼巴巴的望著鐘木子。

    鐘木子則乾脆往巨獸身上一躺,而後又扔給巨獸幾個,於是在這樹下,一人一獸便你一個我一個,逍遙的吃了起來。

    此果味濃鮮足,一包下肚之後,鐘木子卻是感到微微醉意,就如喝了一壺淡酒一樣。此時艷陽高掛,這醉意正配著些懶意,不過多時鐘木子便是夢遊仙境了。

    一旁的巨獸也是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哈欠,在旁打起盹來。

    不過多時,突然俯臥在地上的巨獸雙耳一豎,像是感到了什麼,但是鐘木子依舊是在酣睡,巨獸的略微動作尚未將他吵醒。

    遠處一個身影快速的像這邊飛來,巨獸頓時開始惶恐起來,它一個抽身站了起來,但是由於一包果子大多都是巨獸所吃,此刻它醉意依舊未消,這猛的一站卻又撞到了樹上,所以一步未穩,又是重重跌倒在地,不巧,正好是壓到了鐘木子的身上。

    能讓這萬年巨獸如此惶恐的還能是誰,自然是那人皇武烈。

    適才在遠處,武烈明明是隱隱看見了鐘木子,但是這時卻是只見一臉惶恐的巨獸,於是喝道︰「那小子呢?」

    巨獸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嗖的一個起身,鐘木子則正好擺成了一個大字躺在其下,一臉呆木的看著武烈。

    這猛的一下,估計是壓得他肝腸寸斷。

    武烈看了看鐘木子,一臉的懵然,隨後他拍了拍巨獸,道︰「巖虎,幹得不錯,只不過我好像只是要你逗弄他,也沒有要你去如此逗弄吧。」

    巖虎扭過頭來,看了看鐘木子,雙眼忽閃忽閃的眨了幾下,隨後抖了抖巨頭,微露犬牙,很是不好意思的走到了武烈身後蹲坐起來,在武烈身後,它還時不時的用爪子擾擾頭,望望鐘木子,見鐘木子也在看著它,便很不好意思將頭低了下來。

    鐘木子此時覺得自己真是倒了活霉了,想想原來那樹上還是最安全的,自己不想受那份碾壓之罪,這該趕上的還是趕上了,就像自己甩不脫命運的束縛一般。

    他也不怪誰,只怪自己背了時運,於是他乾脆收回目光,看起清澈的天空來,後面的事情都交給武烈了,反正他那像似被碾碎般的身體是動彈不得了。

    山崖猙獰的洞府之中,鐘木子再一次站了起來,武烈則是揮了揮頭上的汗珠。

    鐘木子問他是否明天繼續。

    武烈艱難的點了點頭——神人總是那麼執著。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3 17:17

第六部 尋仙 第二十四章 鳳凰再臨

無名山崖遠處的一個稀鬆樹林之中,一場反季的大雪紛紛揚揚的飄灑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將尚未完全脫去綠裝的樹木全部凝結住,鮮潤的綠葉上都掛起的長長的冰花,彷彿是一串串新結的玉透之果,模樣很是惹人喜愛。

    但是被這冰雪封住了老常等人卻是不願感受這般好光景,此刻他們三人正蜷縮在一個極小巖洞中的火堆旁,瑟瑟的發抖,顯然這微顯弱小的火堆驅不散這異常的寒冷。

    由於極其寒冷,又衣著單薄,老常不得不蜷著身子,向本來就很靠近自己的火堆再次移了移,這次他要若在移半分就會撲到火堆之上了。

    三人之中屬吳老七修為最高,但是現在卻也只能好一丁點兒。他感到這似乎並不是一場尋常的天變,這每一股寒冷之氣中,都夾雜著怪異的妖力,直襲著他的心房。

    「這……這,好像不是尋常的雪天。」吳老七顫抖著聲音艱難的說道。

    老常此刻正在迷離之際,吳老七的話讓他暫時恢復了些心神,他知道若自己在不打起精神,恐怕自己就要這樣睡過去了。於是便也強作精神,艱難的說道︰「為……為什麼。」

    劉三怕是有著與老常同樣的想法,也是抖了抖快凍僵的身子,道︰「我也奇怪……好端端怎麼會下雪。」

    吳老七看了兩人一眼,適才他也擔心老常與劉三熬不住,見兩人都說話了,於是便放下心來。

    「我估計這雪恐怕是妖術,你們想即便是天降大雪,這兩天不到我們至於會凍成這樣麼?」

    兩人聽了吳老七的話,略微的想了想,都表示認同,但是心卻突然涼了下來。

    老常一臉沮喪的道︰「這妖術如此厲害,恐怕我們都是要葬身於此了。」

    性子好的老常此話一出,吳老七與劉三本來就是冰涼的心更是涼了個投心底。

    想到這裡老常不禁惱怒起來,罵道︰「哪個妖孽這麼無聊,沒事找這地頭下雪玩,媽的這不是害人命麼,反正是死,老子乾脆死個漂亮點的姿勢。」

    老常說完,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氣力,竟是豁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直挺挺的擺了個姿勢,可是沒過多久便又蜷縮下來,苦著臉道︰「娘的,抗不住這冷。」

    看著老常這樣,吳老七和劉三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蜷了蜷身子。

    洞外的雪是越來越大了,正如吳老七所說的,這雪不是一般的雪,而是老常那話得罪了妖皇武決,被其下的禁咒,這才僅僅是第二天,要若到了第三天,這曠世之妖雪,只怕是這盾地三尺以下的生靈都會被活活凍死,以武決的手段,斷然是不會給得罪他的人一丁點生機。

    夜已將至,洞中的三人已經快是支撐不住了,尤其是剛才大動過的老常,更是臉顫抖的力氣都沒有了,髮絲之上,結出了連火都烤不化的冰霜,而等帶他們的將是更加凜冽的寒氣,

    就在三人已經完全陷入迷離之時,天空之中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嘯,一隻通體焰火纏身之鳥,揮舞著微帶彩飄的翅膀,由天邊徐徐飛來。所過之處,那些宛若凍結千年的寒冰,無不分水消融……。

    ※※※※※

    無名山崖。

    鐘木子,巖虎,武烈,兩人一獸,分列蹲坐在山崖邊緣之處,遠遠的望著黑夜天際。

    被巖虎擋在中間,就猶如一個巨大的屏障,使鐘木子看不見武烈的身形,這樣他倒也覺得自在的多,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巖虎顯然還在為白天的事感到抱歉,時不時用它那毛茸茸的尾巴,輕掃著鐘木子的臉,以作討好。

    鐘木子本身便就沒生多大的氣,每每當巖虎將自己的尾巴搭在自己肩上之時,便不厭其煩的將它的尾巴拿下來。

    就這樣週而復始,幽月就已經被眾星捧到了天空的正上方,儼然是以一個一家之主的模樣看這身下的這兩人一獸。

    笛聲悠揚婉轉,飄向天之無際。

    也不知是何時,武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根青翠色的長竹笛吹了起來,清脆的笛聲敲響了山野的寂靜,恍若述說著一個美麗的故事,讓人心中甜醉。

    巖虎顯然也愛這般美妙的音樂,一時竟是隨著笛聲低聲嗚嚎起來,但是被武烈一句「閉嘴」給止住了。

    不消說,武烈自然是覺得巖虎的「歌聲」毀了他的輕笛。

    待一曲過罷,鐘木子卻是意猶未盡,但是他卻不想單純的誇讚武烈,恰好他心中也有著些疑惑,於是便隔著大屁股巖虎問武烈道︰「你在那天宮之上是做什麼的,見你笛子吹的還可以,該不會是在天宮賣藝的吧。」

    武烈知道鐘木子在詆毀自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也懶得同這冥頑不靈的鐘木子多說,便順口敷衍道︰「嗯,靠這混口反吃。」

    武烈如此一說,鐘木子倒還真的相信了,他不由得搖了搖頭,道︰「看來你在天宮過的也不如意啊,怪不得像神經錯亂一般,跑下界來,說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來為難我。」

    武烈不禁有些後悔了,他覺得自己不該說些敷衍的話,導致鐘木子的順桿爬,早曉得鐘木子要說些這麼讓自己如此揪心的話來,剛才還不如不回答。

    想到自己這些天來的努力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武烈是越來越感煩悶,剛才吹笛子的那些好心情全然已逝,他一把提起蹲坐在旁邊的巖虎,看著鐘木子,吼道︰「我不是什麼賣藝的,我叫武烈,人皇武烈,令人膽寒的武烈,你知道了麼?」

    武烈這般氣勢沒有嚇到鐘木子,倒是懸在半空中的巖虎是一臉驚慌,只盼著武烈能將它放下來。

    「你力氣果真很大。」鐘木子看著體型巨大巖虎竟被武烈單手擎舉,由衷的感嘆道。

    見鐘木子一臉呆木的說出這些話,武烈頓時便蔫了下來,他重重的將巖虎放到原位,山體微微一陣,惹起一片塵埃,隨之在塵埃之中他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恨恨的捶了一下石面,道︰「我就不信了,我人皇連一個人都拿不住。」

    武烈這麼一捶,地上頓時裂開了幾條裂縫,他坐的地方本就是一塊大石懸空突出,如今一裂,便是不穩,隨著一聲隆隆之聲,他坐的地方頓時塌陷下去,他自然也是跟著墜向山崖。

    看著下墜的武烈,鐘木子與巖虎同時搖了搖頭,接著繼續看向天邊。

    ※※※※※※

    山洞之中,老常,吳老七,劉三同時悠悠的甦醒過來,待三看看見眼前一切的時候,頓時是驚得目瞪口呆。

    這洞口之處閉目站立的不是其他,正是他們傾心嚮往的萬獸之靈——鳳凰。

    他們三人顧不得身體虛弱,從地上怕起來便叩首猛拜,口中卻是高呼︰「謝謝鐘尊仙,謝謝鐘尊仙。」

    他們只曉得鐘尊仙身旁是有隻鳳凰,所以便以為是鐘尊仙派鳳凰來解救他們,自然謝的就是鐘尊仙——鐘木子。

    鳳凰乃萬獸之靈,自然是通曉人性,聽這三人口中道謝的不是自己,當然也是知道他們口中的鐘尊仙是誰,於是它鳳眼圓睜,便是耍起了在墨山之上只會同鐘木子耍起的性子,仰頭張翅便遠遠飛去,不在理會三人,

    但是它所過之處,冰路已開,並且都還散發著焦熱之氣,三人便是藉著這一處,瘋狂的向冰雪的邊緣跑去。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3 17:18

第六部 尋仙 第二十五章 相遇

「天地恍如初,鳳凰盤枝繞,輾轉千百回,天人安知曉。」

    金色梧桐樹下,有一老者依樹而坐,看著金色梧桐的枝頭,口中吟吟不絕。

    這老者正是在林中武決和秦書仁分別所會之人,但是此刻的他衣著卻是不再髒亂,而是身著一襲清爽白衫,顯得頗具風雅,微俗卻又似仙。

    天空之中,金色火鳳由遠及近,緩緩飛來,在梧桐樹頭盤繞一圈後,歇在了樹枝之上。

    「那三人可曾救出?」老者神色淡然,出語相問,所問者自然是那枝頭火鳳。

    鳳凰圓眼一閉,將脖子一甩,模樣很是負氣。它救人那些人不謝它,反倒是謝不沾邊的鐘木子,也難怪它耍些性子。

    老者見鳳凰如此模樣,還道是出了什麼變故,皺眉掐指一算,卻是微微一笑。

    「普度眾生,何須較個你長我短,況且你本就命屬於他,為他積點福德也是常理之中。」

    「常理之中」鳳凰聽得老者之話,更是將身背轉過來,大是不以為然,在那墨山之上,它倒是未曾感到自己命屬與鐘木子,只覺得鐘木子待它如密友一般,不曾有過半分呵斥。

    老者呵呵一笑,也不在提這事,而是轉而言道,「既然你已經到過那,為什麼不去看看他。」

    鳳凰身形微頓,那高貴的額頭,此刻卻是微微低垂下來。

    老者作恍然大悟樣,「哦,我想起來了,那裡還有武烈在,他那身邊的巖虎也是厲害的要緊,原來你也是會有所忌的。」

    高傲的鳳凰禁不起老者的這番埋汰,撲扇幾下翅膀便轉頭向東飛去。

    見鳳凰遠去,老者止住的笑意,他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猛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如前幾日那般爽利,便是微微搖頭自顧說道︰「看來的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想不到這二十年光景也是如此的短暫,我還是趕緊將未完的事情交代一番吧。」

    他將雙手一展,頃刻間化作千絲萬縷,消失不見。

    ※※※※※※

    歲月輝耀與寂黑交替,一日輪迴,又是一個清晨。

    昨夜大屁股巖虎也硬要擠在洞中睡覺,怎奈洞口太小,它只能將身子擠進去,屁股卻留在了外面。晚上一個迷路的樵夫從對面山崖路過,遠遠一看以為是巖體長毛,出了太歲,驚得是六神出竅,慌忙逃走,險些墜入山崖。只是洞中之人不曉。

    不過洞中的鐘木子與武烈感覺也好不到哪裡,巖虎將洞口堵得密不透風,本來洞中空間就小,還擠著這麼個大東西,自然是憋悶的要緊,結果是天還沒大亮之時,武烈一腳把巖虎從洞中直接踢下了山崖,回頭才續了安生覺。

    等鐘木子走出洞穴之時,巖虎正伸長舌頭,一臉晦氣的蜷伏在地上,顯然武烈的那一腳並不輕,到此刻,這斷崖住著的三個,個個都是墜過崖,除了鐘木子是被動的,並且墜崖次數多了些,大體來說也算是公平的。

    洞穴的門已經不再模樣猙獰,想來昨晚昨晚巖虎被這鋸齒般的洞門刺的也是不舒服,便是將洞門給生生的磨平了,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穫,至少看起來讓人不再覺得心煩。

    今日一切依照昨日而行,武烈又用奇怪的話語在武烈耳邊嘀咕了兩句,想來他認為昨日巖虎所為還可以,只是不該不該把鐘木子壓在身下,讓他又費了一些勁,所以此番做了一些交代,大意便是要巖虎小心一些。

    要若他知道昨日鐘木子與巖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只怕他今日也不會覺得省心了,因為此番他也無更好的辦法。

    鐘木子與巖虎不用交流,便也達成了默契。

    巖虎聽完武烈的交代,便面朝鐘木子,凶相一露,高聲一吼,卻是趁武烈不注意,微微的吐了吐紅舌,鐘木子立刻會意,轉身就跑,模樣很是驚恐。

    在武烈的眼中,他們兩就這樣絕塵而去,這樣讓他很是滿意,隨即悠閑的坐了下來。

    不過多時,鐘木子與巖虎又跑到昨日那怪異的果樹之下,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鐘木子一個縱身,飛上果樹,脫下衣服又採摘了一包,打個活結,便翻身下樹,又接著開跑起來,巖虎自然是繼續開追。

    因為有巖虎在,武烈放心鐘木子不會逃走,所以昨日便將九尺金色解了下來。正好鐘木子可以騰出手來,跑路之時,便一邊向自己口中塞果子,一邊將果子拋向身後,扔給巖虎。

    鐘木子與巖虎是邊跑邊吃,這樣也倒不覺得無趣。

    老常等人死裡逃生,心中大感慶幸,同時更是相信鐘仙尊就在山崖那處,所以吃了些東西,休息的一晚之後,便忙不停的想山崖處趕去,只盼能快些見到鐘尊仙。

    到中午之時,三人終於是來到山崖腳低。

    正當他們驚嘆,這對出的山崖的高巨之時,卻見遠處一個人向他們跑來,只是那人身後塵煙四起,跑的動靜很是大,讓他們三人好好的驚疑了一番。

    吳老七臉色一變,道︰「那人好生厲害,行走間竟然能夠惹起偌大的塵煙,大家可要注意了。」

    老常卻是瞇著眼楮,看著前方,說道︰「咦,我瞅那人怎麼這麼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

    沒等老常說完,劉三便是將他拉到一旁的岩石後面,「看什麼看,你不要命了,見誰的眼熟,別看你這麼大個,以那人的氣勢可以碾死你是有多的。」

    雖說被劉三拉扯,老常卻是依舊在回想。突然他一拍腦門,道「我想起來,那人我們在客棧見過,就是被那漂亮的惡婆娘給提走的那個鐘尊仙的本家,好像叫什麼鐘木子。」

    老常如此一說,劉三和吳老七頓時也是想了起來,他們兩人將頭從石頭背後伸了出來,想再看清楚。

    這一看,劉三和吳老七心下大定,那人果真就是在客棧鐘遇到的那個鐘木子。不過他們同時又疑惑起來,這幾天不見,這文弱的青年這麼變的如此厲害。

    待鐘木子跑近之時,老常伸出頭來,沖急速奔跑的大喊到︰「鐘木子,鐘兄弟……。」

    鐘木子突然聽見石頭後面有人喊他,便接忙停了下來,結果被身後停之不急的巖虎撞翻飛好幾丈遠。

    待塵埃落定,巖虎的巨大身軀顯現出來時,躲在石頭後面的三人頓時驚呆當場,皆是嚇的雙腿不停的顫抖,他們似乎明白了鐘木子拚命奔逃的原因。

    此刻他們是想跑腳上無力,只能是像一隻隻呆頭鵝一般,伸長脖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巖虎,而老常則是保持張大嘴巴喊鐘木子的姿勢。

    巖虎看了看翻倒在遠處的鐘木子,又是很不好意思的用爪子擾了擾頭。突然卻是轉過頭來,虎軀一震,微微低嚎,怒目看向時候後的三人,在它看來,正是他們三人害自己撞飛鐘木子。

    它這一吼,嚇得三人更是心膽具裂,紛紛坐倒在地上。

    鐘木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比起前幾日的傷痛,這時的這點傷無外乎一不小心的跌倒,根本算不得什麼。

    他見石頭後的三人比較熟悉,想了會才想起來他們是在臥湖郡見過的幾人,見巖虎嚇的他們如此心驚,便急忙跑了過去。

    他拍了拍巖虎的額頭,示意它安靜下來,而後走到三人面前,疑惑道︰「你們不是在開尋仙大典麼。怎麼會到這來了。」

    此刻他們三人哪還說的出話來,巖虎雖說此刻凶相已收,但是往這一站便是不怒自威,三人心中自然是膽寒的厲害。
QQ9432 發表於 2009-2-23 20:37
第二十六章 醉仙果



  鐘木子見他們三人說不出話來,這才想起自己身后還有巖虎,于是他走到巖虎旁邊,拍了拍巖虎的長腿,而后對三人說道:“你們別怕,它是我的朋友,可乖巧了,不傷人的。”
  三人見鐘木子站在那巨虎之下,還拍了拍巨虎,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卻見那巨虎非但沒有一口吞下鐘木子,反而是很順從的趴伏下來,心都都是奇怪不已。
  老常戰戰兢兢的說道:“鐘兄弟,你先過來說話好么,別站在那里了。”
  顯然老常還是不太敢相信一個人能與如此巨虎做朋友,只怕那巨虎變化無常,一不小心又惱怒起來。
  鐘木子走到他們三人面前說,“他真是我朋友,你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劉三將鐘木子拉到遠處問,“它剛才如此拼命的追你,怎會是你的朋友。”
  鐘木子笑了笑道:“我們這是在演戲給人看了,它不是真抓我,要若是真抓我哪里還有命啊。”
  聽鐘木子一說,三人都是向這山崖處的四周望了一望。
  老常問道:“你們是在演戲么,我看這附近好像沒有看戲之人啊,你們這戲是演給誰看。”
  鐘木子知道這事情難以說得清楚,說到底,他自己都不知道武烈為何一定要如此逼迫自己,要真如武烈所說的,自己攝取了那個什么叫犁天的修為,那么只需讓自己恢復記憶便是了,這番逼迫豈不顯得有些多余。既然自己也不知曉其中原委,鐘木子也不想去過多解釋。他胡亂編道:“看戲的人在遠處了沒來了。”
  正在這時,他回頭看了看巖巖虎,卻見巖虎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胡須不停的上下抖動,像是嗅到了某些氣味,于是他離開三人,跑向巖虎,問道:“是他過來了么?”
  巖虎點了點巨大的頭,打了個鼻響。
  三人見鐘木子突然跑向巖虎,心中又是一緊,結果此刻又見鐘木子跑了回來,一時感到莫名其妙。
  鐘木子說道:“那個看戲的人又來了,我們現在得接著演了,你們若是這幾日還在山崖處,說不定我們還能相見,現在我就不與你們多說了。”
  他將自己摘的一包果子拿出一些來,分給他們三人,“這果子挺甜的,你們嘗一下,要若覺得好吃的話,自己去山崖那邊采。”
  說完,鐘木子便向遠處跑去,順道向巖虎揮了揮手,示意繼續。
  看著鐘木子遠去的背影,三人都是一臉愕然。
  老常低下頭來,愣愣的看了看手中的果子,正要放入口中,卻見突然隨鐘木子一起跑遠的巖虎又猛然折返回來。
  巖虎竄到他們三人面前,一聲怒號,嚇得他們三人全部癱倒在地,手中的果子也同時灑了下來。隨后它一舌頭卷起地上的果子,丟下他們三人向鐘木子的方向跑去。
  適才被巖虎那么一吼,三人都是魂飛散膽,卻不曉巖虎只是沖這些果子而來,都是大大的送了一口氣。
  老常一抹頭上的汗水,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自己要命散虎口了,沒想到這巨虎不愛吃肉,倒是愛吃果子了。”
  見這地上還剩留一個,老常便將他拾了起來,拿在手中看了看,想知道這果子到底有什么奇特之處,可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果子好像不是什么尋常之物,老常你拿過來給我看看。”
  一旁的吳老七好像看出了些什么,三人之中他不僅修為最高,見識也是最為廣博的一個。
  老常將果子遞給吳老七,吳老七接了過來,自己的看了看,眉梢之處卻是露初了些喜色,但是他似乎并不太敢確認,于是他輕輕的要下一口,咀嚼了一番。
  “醉仙果。”吳老七突然驚叫起來。“這里難道就是傳說鐘的百鮮崖。”
  看著吳老七一驚一咋的,老常和劉三的心情都是隨之而變化,但見吳老七有如此驚喜的模樣,當下都知道是得到寶了。
  老常問吳老七道:“你醉仙果到底是什么東西,這百鮮崖,又是什么東西?”
  吳老七喜道:“我以前聽人說,這醉仙果是地靈之果,有活血助修之能。吃了之后能益壽延年,清除百病,最重要的是可是修真之人修為大有精進,對我們是大有裨益,這醉仙果的樹上還結有醉仙丹,這丹可使人短時間內修為提高到自己的三倍,對付強敵相當有效,而這百鮮崖這是這醉仙果的生長之地,相傳這百鮮崖是可遠觀不可近達,只有一處方位有正真的入口,但這方位就連住在其附近的人都不可得知,只有一些人迷路之人誤闖進去過,而真心要尋的人卻是沒有一個能夠到達的。”
  聽完吳老七的話,老常悻悻的說道:“怪不得那巨虎只吃這醉仙果呢,原來它是看不上咱們這些尋常之人。
  他無不惋惜的看了醉仙果一眼,說道:“可惜這好東西都被那巨虎吃了,現在只有一個了,現在大家怎么分。”
  劉三本也是一臉惋惜,可是他想到剛才鐘木子說的話,卻是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說道:“那鐘兄弟不是說了醉仙果樹不就是在不遠處么,我們去自己去摘就是的了。”
  還沒等老常來得急高興,吳老七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事可沒這么容易,傳說那果樹是有人守護的,而那人卻不是我們容易對付的。”
  老常卻是滿不在乎道:“你沒見那什么都不會的鐘兄弟都了采摘到了么,你聽的那些都只是傳說而已,有時候傳說也不是全對的嘛。”
  吳老七和劉三想想覺得也是,于是三人合計一番之后,便去尋那醉仙果樹了。
  ※※※※※※
  鐘木子吃了這么多的醉仙果,也是時常感到丹田之中有一種怪異的舒暢,但是卻都是沒什么在意,此刻的他又是吃果子吃的醉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同巖虎找了一個山腳疙瘩,躲著睡覺起來。
  這次鐘木子學得聰明了些,睡覺在了巖虎的尾巴之處,正好被他尾巴蓋住,又不用擔心被巖虎壓住。
  正當一人一獸酣醉之時,天空之中,一道異光一閃而至,那人一身繡云皂袍,身段魁梧,不是武烈還人是誰。
  武烈看了一眼巖虎,頓時怒觸紅面,但是轉而片刻他的心情卻平復下來了,因為他看見在巖角之處還坐著一個凈衣老者。
  “你怎么依舊是這般火爆的脾氣。”老者輕輕說道。
  武烈看了看睡得格外安逸的鐘木子,沉了沉臉說道:“你說錯了,我倒覺得我的脾氣好得多了,若是在以前,這小子不知道死在我手上多少次了。”
  “你下不了手,恐怕在天宮之中,你心地最軟,更何況他長得像犁天,你與犁天可是舊交。”老者顯然很了解武烈。
  武烈微微皺眉,但是卻是沒說什么,算是默認。
  老者卻是嘆了口氣說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馬上就要回到我的地方了。”
  武烈身體微微一震,很是意外。
  老者繼續說道:“我看見你弟弟了,但是他好像沒有來找你的意思
  對此武烈倒是沒有感到意外,他淡淡的說道:“我早感覺到了,并且他也不想做什么隱藏,那場雪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其他別的意圖,但是我知道他想借此告訴我,他來了,我相信不久他就會來找我的,現在他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
  “我依舊是管不了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是我還是但愿你們不要重蹈覆轍。”老者臉上有了些灰暗。
  武烈點了點頭,道:“現在先不談這事了,還是先交代一下這個孩子吧。”
  老者捋了捋自己鬢髯,微微的點了點頭。
QQ9432 發表於 2009-2-23 20:40
第七章 先后說



  “我不明白,你為何不讓他恢復記憶,讓他知道自己前面的記憶豈不是更好么,也無需我費如此多的功夫?”
  巨巖之上,武烈與那老者對面而坐。巨巖之上兩人對坐的中間之處已經被武烈削平。他用劍氣在平整之處畫出了一個方格棋盤,此時兩人正以真元化作的棋子,在邊下棋,邊聊著。
  武烈落下一個棋子,如此問那老者。
  那老者看了看棋盤,回了武烈一手,而后看著武烈說道:“我且先問你,犁天與你哥哥武帝兩者交手,孰能勝?”
  武烈糾正道:“是穹帝,他既然不愿以武為姓,我也不會去認這個哥哥,我們本身就是兩路人。”接著他沒多想便道:“犁天那時修為的確不錯,按天宮上、中。下九級神位之級來看的話,犁天若那時上得天宮,以他那七色元嬰,位居一等上仙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觸及不到穹帝修為的十之七八,即便是遇到我,都夠他受的。”
  老者點了點頭,仿佛像似觸動了心事,“沒想到數萬年了,你們那天宮的位列依舊是沒有變。”
  武烈用怪異的眼神看了老者片刻,而后神色有些僵硬的說道:“您錯了,上、中、下九級神位的確是沒有變,但是天宮之上卻沒有了駕臨于九級神位之上的那八個主神之位,也就是說,九級神位之上就只剩下了天,人,妖三皇。”
  老者微微一愣,頓時神色黯淡下來,手中真氣所化的棋子也頓然消失。
  武烈嘴角輕揚一笑,道:“看來這數萬年來您還是看不開啊。”
  老者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消失的棋子在手中又亮了起來,他將棋子按在棋盤之上,神色一轉,又是變得淡然起來,“這過去的事情我們暫且先不談了,剛才你說,只怕犁天連你都不及,那么即便是那小子恢復了記憶,說到頂也只能是借那封靈珠到達犁天的修為高度。而要想沖破七色元嬰這一瓶頸恐怕短短五年是不可完成的。”
  武烈點了點頭,對于這一點是非常認同,他看了看已經被巖虎尾巴給卷起來了的鐘木子,說道:“那小子估計給他一千年都難以完成,先不說穹帝的十色元嬰,就連我這九色元嬰都不可能做不到。”
  老者道:“即便如此,他恢復了記憶又有何用,天路一通一切依舊,螳臂擋車,陪上的只是自己。”
  “那他要若不恢復記憶,可不連七色元嬰都不可能有了么?”
  老者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這也無怪于你,畢竟你也逃不出六道輪回,你若站在輪回之外來看,便是事事都能清楚,這一點我倒是要謝謝你們的父親,天地。”
  老者這話說的很是含糊,武烈聽了莫名其妙。
  老者繼續道:“在你看來,是先有犁天,后有那小子,但是站在輪回之外,卻是先有那小子,后有犁天。”
  武烈依舊是不能明白,明明是犁天早鐘木子近千年,為何老者說是先有鐘木子。但是老者這話武烈知道定不是誑言。于是他問老者,“此話何意?”
  老者笑而不答,他將手中的棋子按在棋盤之上,道:“這盤我贏了。”
  武烈看了看棋盤,自己這盤棋雖說大龍好像要被抓住,但是卻有一隱身手可以流轉乾坤,他將棋子按下,卻是突然頓悟到了什么,猛的抬起頭來看向老者。
  老者笑吟吟的說道:“我且問你這棋盤之上那顆棋子是第一子?”
  武烈指了指其中的一粒黑子,老者點了點頭,而后指著這武烈最后落下的一子道:“那這顆子就是你扭轉乾坤的一子了?正是由于這一子,你方可轉敗為勝。”
  武烈腦中似乎越來越清晰,這其中的奧義似乎正在他面前緩緩的展現出來。
  老者將那顆武烈走的最后的一顆子拿在手中,而后又將其第一顆下的棋拿在手中,說道:“這第一顆子好比犁天,是這正盤棋的起因,而這最后顆子代表那個孩子,是這盤棋的關鍵,要若沒有這孩子,這正盤棋就是一盤死棋,也將都不復存在。而在輪回之上因果循環,一切由天道注定,天道之上這決定事情之物之物便是事之因果,所以輪回之上,出現的必定先是這孩子,這孩子就是一切的起源也是結果。
  老者這話換作別人可能聽不懂,但是武烈此刻卻心如明鏡,他激動的說道:“按您的話說,穹帝是在逆行天道,那么也他必定會失敗?”
  老者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道:“他在逆行天道不假,但是,武烈,你太小看你哥哥了,我告訴你,逆行天道——穹帝有這個能力。”
  武烈猛然一怔,隨即他低下了頭,說道:“其實我看見他能隨意改動的天雷昭罪榜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他的修為已經不一般,從前的昭罪榜若是沒有逆行天道是根本不會隨意改動,而那一天,我親眼看見他改了昭罪榜。”
  老者淡淡一笑,拍了拍武烈,“不過一切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你也不要看低了睡在你家巖虎尾巴上的那個小子,好好教教他,他會還給你一個不同凡響,以后你會發現你會有一個不可逾越的對手。”
  此刻老者的身形開始變淡起來,武烈知道老者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于是他急忙的說道:“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戰勝穹帝還需要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那東西是什么。”
  “隱冥劍。”老者答道,他的聲音已經很開始便得飄渺,“你要讓他相信自己不是平凡之人,而后帶他去巫地,路途中,會有人交給他開啟尋隱冥劍之門的鑰匙……。”
  隨著話語的落地,老者化作星星點點,最后消失不見。
  武烈目送這些金花直致其消失在東南方向。他朝著東方深深的鞠了個躬,隨后旁坐下來,仔細的看著巨石上的棋盤。
  “隱冥劍”武烈想到剛才老者說的話,不禁想起這隱冥劍的由來起來。
  在天宮之上,這隱冥劍可謂是無人不曉,穹帝正是以這把劍來嫁禍犁天。得知犁天所為之后,穹帝困與沒有機會向犁天下手,便是想到了這曠古神兵——隱冥劍。他命姬天女攜帶此劍下界,在姬天女騙取犁天信任之后,便不由分說,偏說是犁天偷得隱冥劍,要降罪與他,犁天為保姬天女,便欲將此事承擔下來,不曉被天女李靈雪告之犁天,后來才就有了犁天殺律神,斷天柱之說,而能斷天柱之劍,也只有是這隱冥劍。
  不過至那以后隱冥劍便是消失不見,這也是天宮最大的損失。
  天已經漸漸的晚了下來,鐘木子已經睡了個飽,當他挪開巖虎的尾巴,悠悠的醒過來的時候,卻是被坐在不遠處巨石之上的武烈嚇了個激靈。
  他扯了扯巖虎的尾巴,可是怎么扯巖虎都是不動,仔細一看,原來巖虎在早已經醒了。它正瞇著眼睛偷偷的看著武烈,鐘木子扯得他尾巴生痛都不敢動,只是嘴上的胡子不停的抖動。
  見巖虎已經醒了,鐘木子也打量了一下武烈,見他似乎注意并不在他身上,于是示意巖虎一起逃跑,他兩對了下眼之后,便悄悄的往前挪動。
  就當他們就要成功的逃脫的時候,鐘木子旁邊的巖虎突然一下懸空起來,鐘木子定睛一看,只見巖虎一臉頹然的被倒舉在武烈的手上——一次不成功的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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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斷樹



  “參見人皇,不知人皇來架,恕小妖有失遠迎。”醉仙居士身形初定,便急忙惶恐的下拜。
  武烈側著身子,也不正眼看醉仙居士,冷哼一聲道:“什么叫有失遠迎,分明就是要等我來敲你的門,你這妖物架子倒是夠大的,怕是心中只有我那個妖皇弟弟吧。”
  醉仙居士一聽,心下大駭,忙不跌的跪地求饒,口中大呼,“小妖不敢,小妖不敢。”
  醉仙居士磕頭之時,他的頭碰在地上是聲聲脆響,沒過多久,他的額頭之上已經是一片紅腫。
  武烈卻是沒有半分憐憫,繼續冷聲說道:“你們有什么不敢的,這天柱一斷,你們就是獲了大福,以為沒了管束,可以無法無天了,這千年里你是吸取不少修真之人的真元吧。”
  醉仙居士已經是快要嚇的肝膽俱裂了,他此刻是全身無力,癱軟在地,面如死灰,心下以為自己是死定了。
  鐘木子解了半天依舊是無法將老常他們的繩鎖解開,見武烈并不想幫自己,他傲勁一起,雙手抓住那些藤蔓,就是猛然一扯。只聽得“嘣”的一聲脆響,那結實的藤蔓不僅掙斷開來,并且竟還化成了粉末。
  鐘木子稍稍的楞了一下,接著有把劉三和吳老七等人的繩索解開了。
  “怎么樣,你自己能辦得到吧!”武烈不再理會嚇倒在地上的醉仙居士,而是轉過頭來看向鐘木子如此說道。
  鐘木子微微一頓,道:“那有如何,我只不過解開藤繩而已,我從那山崖上摔下來都不曾死過,想來這些氣力是應該有的。”
  武烈見鐘木子還不信,卻是不在同他說,他一把將癱倒在地的醉仙居士提了起來,問他道:“你這醉仙果樹有多少年了?”
  “三千年了。”醉仙居士顫巍巍的說道。
  “那便是有三顆醉仙丹了是不是。”
  “是……是。”醉仙居士接忙點頭,而后接忙將醉仙丹取了出來,遞給武烈,“小妖一顆沒用,全數贈給人皇殿下。”
  武烈也不多看,接過醉仙丹,就交到鐘木子手中,說道:“這些都給你,以后可能會有用。”
  鐘木子看了看手中怪異的丹果,問道:“這東西有何用?我怎么感覺你好在訛人啊。”
  武烈走到醉仙果樹邊上,用手丈量一下,同時說道:“你沒看見是他送的么,怎么會是訛詐呢,這醉仙丹可以短時間內提高你的修為,雖說算不得什么好東西,但是挺適用的,指不定你以后就會用到。”
  “我才不要這東西了,你這東西分明就是訛詐人家,你將別人嚇的半死,而后訛來送我。到時候別人還會來說我不是。”
  鐘木子說完就要將這醉仙丹交還給醉仙居士。豈料醉仙居士倒是慌了,他接忙又跪下來向鐘木子說道:“您好心收下吧,我求求您了,我決對不會說您的不是的,我想蒼天保證?”
  鐘木子卻硬是不愿意收,非要還給醉仙居士,急得醉仙居士又猛一陣叩頭,口中不停的說著,“您收下吧,我求您收下吧。”他說話聲音很是急苦,那原本紅腫的額頭卻是便得淤紫起來。只是這土地頗軟,要要不然,他額頭早就血流如注了。
  見醉仙居士這幅模樣,鐘木子哪敢再還,只有將醉仙丹握在了手中。
  剛才鐘木子要還醉仙丹給醉仙居士的時候,武烈也沒管,只是不停的打量這醉仙樹,等鐘木子沒了話語,他才喊住了鐘木子。
  “嗨,我說小子,我們打一個賭怎么樣?”
  “打什么賭?”鐘木子問道。
  “我們來賭,你是不是能徒手將這棵樹砍斷。”
  鐘木子走到樹前,見這樹寬約數尺,很是自信的搖了搖頭道:“你在開玩笑吧,這么寬的樹我能將他砍斷,只怕是他沒斷,我的手都要斷了。”
  醉仙居士一聽說要砍他的樹,頓時是驚暈了過去,這醉仙樹便就是他的修為了,若此樹一斷,他這千年修為就將功虧一簣,那與讓他去死便沒什么分別了。
  老常等人一聽說武烈要鐘木子砍樹,也都是微微抬起了頭,打量一下醉仙樹,而后又看了看鐘木子,他們也是覺得這有些天方夜譚。
  鐘木子還以為醉仙居士剛才磕頭磕暈了,于是便將醉仙居士扶到了老常等人那里要三人幫忙照顧。老常三人剛才吃了醉仙居士的苦頭,此刻見鐘木子將醉仙居士交代給他們,一時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囁嚅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是答應了。
  武烈也不管,只是看著鐘木子把一切做完,而后問道:“怎么樣,賭不賭?”
  鐘木子走了去過,說道:“怎么個賭法?”
  武烈沒想到鐘木子竟然這么爽快的答應,但既然鐘木子答應了,便就是一個機會,所以他立馬說道:“若是我贏了,你以后都得聽我的,我讓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按我說的來。”
  “你的籌碼總是這么霸道。”鐘木子說道。
  雖然鐘木子如此說,但是鐘木子心中卻還是比較容易接受的,因為他這些天來,跟著武烈,基本就是武烈要他做什么,他也只得去做,武烈這賭根本就同沒賭一樣。
  他故作思考之后,應道:“行,不過,我的要價就是,若我贏了,你得放我走。”
  武烈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下來,好像志在必得。
  鐘木子來到醉仙樹前,用手在樹干上比劃了一下,轉過頭來,問武烈道:“就是這樣砍下去么?”
  武烈點了點頭,“你必要要用全力,你手若是斷了我幫你接,若不盡全力便不算。”
  鐘木子聽說手段,心中一怯,說道:“非要手斷么?”
  武烈則在旁邊說道:“你想想,若是手斷就可以自由了,又有何不可呢?”
  鐘木子眼中突然一亮,道:“你說的對,那我便勁全力了。”
  “我真有這么可怕么?”武烈搖了搖頭,苦笑道。
  不僅是鐘木子,就連在不遠處的老常等人,都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武烈一臉窘迫,抬了抬手,說道:“開始吧,記住運氣之時,氣沉丹田,力由丹田而出,集中在手臂的一點。
  鐘木子本來準備就這樣用盡全力砍下,但是經武烈這么一說,他便情不自禁的按武烈的話去做了。
  此刻他先是感到丹田漸漸的炙熱起來,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猶如猛龍一般,從丹田呼嘯而出,直沖他舉起的手臂。再看他舉起的手上,猶如擎著一條騰飛的金龍,頃刻間飛沙走石,金光大作。金光之中蘊含的強大的真氣如同破浪一般,一層一層的推向遠方,此地除了武烈,其他人都是被真氣波浪掀翻在地。
  老常等人此刻都是來不及驚奇,他們只感覺這氣浪可以將他們沖飛上天,于是三人找了塊巨石,躲在其后求自保,而本是昏迷的醉仙居士,此刻從地上驚醒過來,也是躲到老常他們三人躲的石頭后面,與他們三人相顧之后,卻都是無語。
  “砰……”隨著一聲巨響,數尺寬的醉仙果樹應聲而斷,樹上的醉仙果紛紛掉落下來。
  果雨之后,鐘木子僵硬的滯在原定,但是他的神色卻沒有武烈想的那般精彩。他只是閉著眼睛,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武烈一改生硬的語氣,輕聲問鐘木子道:“你知道你砍斷的是棵什么樹么?”
  就在武烈問鐘木子之時,遠處的石頭后面傳出一個痛苦的呼號之聲,“我的醉仙樹啊,我的心血啊?”
  呼號的正是醉仙居士,但見他叫了幾聲之后,便頹然的滑坐了下來。
QQ9432 發表於 2009-2-23 21:00
第二十九章 天皇戰(一)



  “不知道,大概是什么不同尋常的樹吧。”
  與剛才一樣,鐘木子話中沒分毫驚奇,聲音很是平淡。
  適才武烈還以為鐘木子是驚楞住了,這時見鐘木子又是剛才的那幅模樣,心中不禁奇怪起來。
  “你應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你徒手砍斷的這棵樹,是千年醉仙果樹,這樹干之中有著千年的修為,烈火不焚,風雨不侵,在你們凡間也只有墨山之上的那些圣人才可以做到。”武烈現在決定先不管其他,總之得讓鐘木子知道自己不是尋常之人。
  鐘木子似乎沒有心思回答武烈的話,他看了看自己砍斷醉仙果樹的雙手,臉上有了異常的冰冷。他緩緩的轉過頭來,一步一步的向崖上走去。
  武烈突然感到由鐘木子身上傳出的一股股強烈的真元之氣,他先是一驚,但后來他臉上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秋風卷蕩著眼前的破敗。
  醉仙果樹橫倒在地上,在鐘木子轉頭離開的那一刻,醉仙果樹開始枯萎起來,落在地上的醉仙果也隨之蔫了下去。石頭之后,老常,劉三,吳老七都是一臉的錯愕,一旁的醉仙居士一臉灰暗的端坐著,口中不停的叨念著,“完了,完了,全完了……。”
  ※※※※※※
  山崖洞穴門口,鐘木子半靠在巖虎的背上,手中握著巖虎的尾巴,出神的望著對面的山崖。武烈則站在一旁靜靜的吹著輕笛。至砍斷醉仙樹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天,鐘木子是沒有說過一句話。
  一曲樂罷,武烈放下青笛,看了鐘木子一眼而后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鐘木子將頭一抬,仰聲道:“知道什么?”
  “知道你自己是誰?”武烈道。
  鐘木子搖了搖頭,一臉淡然道:“我并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沒恢復記憶,我只是知道自己好像也并不是平凡之人,或許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我攝取的犁天的修為。”
  “恩,對,我就是說的這個意思,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是那次掉下懸崖么?”武烈問道。
  鐘木子搖了搖頭,他將手伸入自己的胸前,掏出了一個滿是裂痕的花生狀的吊墜,“是他告訴我的。”
  “封靈珠……”武烈頓時明白過來。
  鐘木子看著手中的封靈珠,眼中仿佛陷入了空洞,“你知道我失憶之后第一次見到它,我是什么感覺么?”
  “什么感覺?”武烈將青笛化作點點金光,將其沒入了手掌之中,轉身看向鐘木子。
  “迷惘!”鐘木子重重的說道。
  “迷惘?”
  “對,迷惘,一種不知道何去何從的迷惘,開始我一直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攝取了什么樣的修為,但是心中卻有一種抹不掉的迷惘,面對著它仿佛像是面對著一個陌極的世界,在那陌極的世界之中好像有著無盡的寂寞與力量,一旦我得到了力量,同時就會得到無盡的寂寞。”
  “所以你選擇了逃避,是么,即便是人間受天劫,你也因為還怕那所謂的寂寞而逃避,是么?”武烈語氣平淡,但是鐘木子卻感到一種強烈的壓迫之氣。
  鐘木子點了點頭,同時他低下了頭。
  “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懦弱么?”武烈說道:“竟然一個未知,一個莫名你便失去了勇氣,你不覺得你很可笑么,這天上人間,唯有強者當橫,你卻因為一種莫名的害怕而拒絕,天下竟還有你這種人。”
  鐘木子默然無語,隨著封靈珠中精光的流轉,鐘木子臉上有了些奇異的色彩。
  “強者當橫么?”鐘木子心中自道,拿著封靈珠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對崖兩側,山風徐徐而至,陣陣清風涌入山谷之中,開始變得呼嘯起來,涌入武烈開鑿的洞中更是鬼嚎連連。
  感受這風鐘木子感到身上的有一種怪異的麻癢,而武烈卻是神情肅然,俯臥在地上的巖虎也是倏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風來的方向喉嚨中不停的發出沉悶的低吼。
  武烈一聲冷笑,“呵呵,終于來了。”
  “誰?”鐘木子放下手中的封靈珠,疑惑地問武烈。
  “我弟弟,武決。”武烈嘆了口氣,道:“看來你現在的修為還不及犁天的一半,若是他應該一早便發現了,前些天我在這對崖之中下了靜音咒,想來這靜音咒被我那弟弟給破了,又出了這般難聽的聲音,想來這聲般聲音也就他喜歡。”
  “你還記得我同你的賭約么?”武烈將話一轉反身問鐘木子。
  鐘木子點了點頭,卻不知道武烈此刻要他去做什么。
  對崖之中的風愈來愈大了,穿梭在山谷之中,發出哀哀呼號,仿佛是一個巨大怪獸在哭泣。風起卷沙,鐘木子只感到難以睜開眼,只能背過身去,而巖虎卻不退反進,絨毛順風平立,一雙炯目不畏風沙,死死的盯住前方,威武異常,武烈則雙目微閉,任憑風沙襲身,也是巍然不動。
  眼見風沙彌天,武烈轉過身來,對鐘木子說道:“既然你輸了,你就得按我說的做,不許反悔。”
  鐘木子猶豫的片刻,應諾了一聲,“不反悔。”
  見鐘木子應若下來,武烈喚來了巖虎,不等鐘木子反映,便將他扔到了巖虎的背上,同時說道:“它會帶你去巫地,而后你一定要找到隱冥劍,這一路上無論遇到如何困難,你都要自信,明白沒有。”
  此刻武烈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了起來,說話再也沒有了先才的從容不迫,
  鐘木子從來還未見過武烈有這般緊張的時候,便知道此番來人并不是武烈弟弟如此簡單。
  “那你呢?”鐘木子問道。
  武烈呵呵一笑,道:“我同他許久沒有聊天了,此番可是要好好聊聊了,你在這顯得有些多余了,若你要是犁天的話,或許還能與我弟弟聊上幾句,可惜你不是。”
  鐘木子心中也知道個大概,他問武烈道:“是沖我來的么,所是的話,便送我去就是的了,我又何必要跑?”
  武烈沒有回答,他一掌將鐘木子拍暈,而后又重重的打在巖虎身上,巖虎猛得向前竄躍一步,滑了數丈之后方才定住身形,巖第之上劃出了兩道長長的抓痕。
  “帶他走。”武烈沖巖虎吼道。
  巖虎稍稍的猶豫了一下,最后嘶吼一聲,向天空中躍去,于此同時天空之中,突然白影一閃,巖虎的身后一只模樣怪異狀如雄獅的巨獸緊隨而去。
  驟然間,怪風停了下來,唯有一縷塵埃浮蕩與武烈眼前,武烈輕手一揮,拂去了塵埃,隨之轉而一笑道:“我可不需你百里送塵埃,來了叫一聲兄長便是了。”
  山崖道的另一頭,一個窈窕的聲音緩緩走來,身段是嬌媚之至,“我這百里塵埃可不是白送于兄長你的,我可是要討要些東西的?”
  武烈冷哼一聲,道:“我們妖皇三殿下還缺什么東西么,這天宮之上,我有的你應該都有吧,你還想要什么。”
  武決魅聲一笑,聲音極其陰柔的說道:“看兄長說的,好像我搶了兄長多少寶貝似的,此番武決前來只是向哥哥借一個人罷了,用完便還!”
  “借人?”武烈故作驚訝道:“我此番下界身邊哪里有人,你要是想借一些侍者,帶回了天宮,你要多少為兄便借你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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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天皇戰(二)



  “兄長此番便是過多小氣了,我要你那侍者做什么,我要的人他叫——鐘木子,咯咯……!”
  武決面龐白皙如玉,陽光照射其上,顯得晶瑩剔透,但是配上他那陰柔的笑容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武烈稍作猶豫,不由得有些擔心鐘木子起來,他深知他弟弟的秉性,適才緊追巖虎與鐘木子而去的巨獅獸正是武決的神獸,現在武烈卻同說這些,分明就是想試探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決心。
  此刻武烈也不再過多的繞圈子,說話拐彎抹角不是他的性格,他索性將臉一沉道:“你也知道,他已經走了,你應該清楚,這個孩子是我必保的,我容不得穹帝如此去做,我知道你已經垂涎下界已久,你若要想這人間便成妖的天下,也是斷然不可的。”
  武決雙指頂住下顎,故作沉吟,精致的面龐上異光流轉。
  他瞥了一眼武烈,“沒有回轉的余地么?”
  武烈冷言反問道:“可能有回轉的余地么?
  武決指了指武決的背后,道:“若我要去追呢?”
  “那你就踩著我過去吧!”武烈斬釘截鐵的說道。
  “看來我我必要是要兄長動手了。”
  武決話音剛定,武烈只感到一股寒氣驟然襲來,數個冰錐凌空結起,直撲向他的面門,武烈當下知道武決耍了花樣,想偷襲自己,這些小伎倆怎可困倒武決。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武烈后退半步,右手熊焰忽起,迅速筑起一道火墻,那冰錐還為碰到火墻便盡數化而成水。
  武烈收回火墻,哼笑一聲道:“你何須在試探我,你我本是知根知底的,難道還不知道我的修為如何嗎?”
  武決嬌聲一笑,道:“兄長可不能如此說,你我雖說是兄弟,這知根知底卻是談說不上,你能知道咱們的長兄,穹帝到底到了何般境界了么?”
  武烈一時懵然,說起穹帝,武烈還真不知道他的修為到了怎般境界,只知道他已經可以隨意篡改天雷榜,也就是說可以隨意篡改天道,但是他知道穹帝并不只是能篡改天道如此簡單,但是穹帝的修為這究竟深到何種地步,卻是不得而知。
  “穹帝不是十色元嬰之身么?”
  武烈不想被武決如此問住,于是如此說道。
  “十色元嬰,咯咯,若穹帝只是十色元嬰,你還會下界來找那孩子么,兄長莫要再說調笑之言了,這話你說出來自己都不會相信的?”
  武烈沒有理會武決的調侃之言,他一臉平淡,道:“穹帝深不可測是不假,既然他看破了天道,我就自然不可看出他的修為,但是你……。”武烈一指武決,“你的修為我卻還是知道頗多的。”
  武決頓時放聲大笑,而后道:“兄長既然如自信,那我可就不再客氣了。”說話之時,武決手中銀光一閃,一根通體華彩的銀棍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是你要找到鐘木子的唯一辦法。”武決沉聲說道,同時他的手中也多了一把彩光環繞的劍。
  山崖之下,老常、劉三、吳老七,一行三人正在四處尋找著這個對崖的出處,可是尋了一天卻也沒有發現出口,之覺得自己不停的在原地打轉。
  “你說這天怎么好像要快黑了?”
  老常仰頭望了望天,天空之中烏云如同一層層的幕布一般,將太陽遮蓋住,使得這朗朗之天,突然之間漸漸的黑暗起來。老常這話剛一問完,四周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
  “老常,你這烏鴉嘴,怎么說天黑這天就黑了。”
  適才在醉仙果樹那里一番折騰,此刻三人已經是渾渾噩噩,腦袋之中是一片混亂,迷糊的劉三只知道老常說了這么一句話,結果天就黑了,于是便順口罵到。
  “這不是我叫黑的,是他本來就黑了啊……!”老常昏頭昏腦的說道。
  劉三罵完老常之后就便立馬清醒了,人卻隨之驚恐起來。
  “天變,該不會又要遇到什么天變了吧?”劉三驚聲叫道。
  他這一叫也驚醒了老常與吳老七、他們兩也隨之恐慌起來。
  突然之間山崖之上閃出一片異亮,伴隨而至的是錚錚甕鳴之聲。
  借著那一短暫的異亮,老常看到劉三臉上蒼白如紙,如同死人一般,一時亂了心神,還以為劉三化作了厲鬼,于是驚聲叫道:“鬼呀!”
  這一叫驚得劉三與吳老七包頭亂串,紛紛跌倒在地。
  就在此時,天空之中烏云卻頓然消散開來,突然的一片白晝讓三人眼睛極度不適,但是他們心中卻是稍稍松了一松,畢竟白天比黑夜要好。
  但是好景不常,這還沒透亮的天,忽然之間又暗了下去,只是不像適才那般極黑,而是如同傍晚來臨一般。但是此番天色卻讓人感到一種極度的壓抑。
  這連著一些天的遭遇,在致此時的這般景象,三人終于是快不能承受了,劉三半跪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著,老常與吳老七卻是面露死灰之色,歪斜的站立著。
  “砰……。”
  隨著一陣尖銳的破碎之聲,整個大地頓時開始顫搖起來,山底巖地開始不斷的龜裂,天空之中出現了一片金黃光暈,那光暈猶如有著無窮的吸力,一些脫離的石塊被其不斷的吸向空中。老常,劉三,吳老七也隨著這些石塊旋轉著向天空之中飛去,他們已經沒有了掙扎,因為連番的刺激之后讓他們已經便得麻木。
  而在那光暈之中正是在對峙中的武烈與武決,此刻在他們四周不時的劃出長長的閃電,使得這令人壓抑黃昏的天色多了一份凄厲,山崖的洞穴之中狂烈的呼嘯著,猶如成千上萬只妖獸在哭嚎一般。
  “沒想到你居然能有著如此進步。”
  看著自己與自己相對而立的武烈,微帶喘息的說道。
  “我說過了,你并不了解我,相信我會讓你得到更多的意外。”武決說話之時聲音平淡,毫無波折,但是他的臉色卻是微顯蒼白。
  就在這一刻,武決手鐘銀色長棍突然之間金光大作。只見他臉上帶鬼魅般的笑意,猛的將銀棍砸向武烈。
  武烈深知這一棍力道不淺,但是此刻卻是躲無可躲,只有集中力道舉劍拼擋。
  叮的一聲脆響,劍棍相交,武烈卻意外的沒感到任何的壓力,仿佛武決的那一棍只是一次普通的敲擊。
  正當武烈心生詫異之時,武決卻是面帶微笑,緩緩的將手中的銀棍舉了起來,口中說道:“二哥,你該換一把劍了。”
  武烈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那把劍上,裂紋頓出,接著劍的裂紋之處迸發出耀眼的金光,直沖天際。待那金光散盡,武烈的手中只剩下一把殘劍短柄。
  原來武決適才那一擊是并未準備沖武決而去,他的意圖便是震斷武烈手中的仙劍。
  武烈愣愣的看著手中斷劍,這把相隨自己近千年的上古神兵竟然被生生的震碎,這讓他頓時憤怒起來。
  “武決,你不該惹惱我。”武烈臉瞬間陰郁下來,不知何時他的發髻已經散落,長長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使他顯得格外森然。
  “不過是一把劍而已,你不是還有更厲害的兵器么?”
  對于武烈的憤怒,武決絲毫沒有在意,蒼白的臉上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神色,甚至沒有絲毫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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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皇戰(三)



  天空依舊一片怪異的陰沉,對崖已經破敗,沒有尸骸累累,沒有血流成河,但是此地依舊是有著令人感到心痛的凄涼和令人窒息的沉悶。
  隨著武烈與武決的暫時的停歇,懸浮的天空的石頭頓時失去了牽引,倏然落下,一時間仿佛天空之中下起的石雨一樣,砸得大地轟響連天。
  武烈從懷中取出青笛,同時用手劃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頓時他的肩膀之上鮮流入注,猩紅的鮮血順著他的肩膀緩緩的滑下,直至將他手中的青笛染成鮮紅之色。將笛橫握嘴邊,伴著清風,武烈輕吹而起,寥寥曲音像是說這無邊的寧靜,而這一片安詳的寧靜中卻是帶著濃厚的血腥,飄向遠際。
  山林之中奔跑的巖虎聽到笛音,猛然停了下來,它身后一直緊緊相隨的巨獅獸以為巖虎要反撲,出于對巖虎的忌憚,此刻它也是急停住。
  巖虎看了看不遠處,而后又眺望了一下對崖,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嘶吼,顯得很是焦躁,但是在猶豫了片刻之后,它還是帶著鐘木子向遠處奔去。巨獅獸這才知曉自己錯過了機會,于是咆哮一聲又緊緊的跟了上去。
  “血風曲,煞世之聲?”武決微微變色,這血風曲本是迫人與樂曲之中,但是武烈一曲下來自己卻是沒有受到絲毫損傷,唯有感到一股淡淡的血腥。
  武烈看著武決,眼中卻是一片懵懂,仿佛是向在回憶著什么,“一胞仙胎,結萬世之緣,武決,你不該如此,我還記得你初生混元之時那般憨態,可是現如今一切都變了,是穹帝吧!是他一手締造了這一切,一個混亂的天宮,一個不佐世事的天道。”
  武決雙眉一蹙,道:“我便是我,干他何事,如今他所做到,我便也能做到。”
  武烈圓睜雙眼看著武決,道:“你當真如此想?”
  “當真!”武決那陰柔的聲音便得堅決起來。
  武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我原本想得到的只是這人間天下,卻不想你有這般想法,看來我只是你的墊腳石吧。”
  “沒錯!”武決道:“我只有先勝了你,才有資格去挑戰穹帝……。”
  “那不可能。”武烈打斷道,“你覺得你能逾越穹帝么?我們與他相差多少你是知道的。”
  “所以我便要那個孩子……”武決搶言道。
  武烈頓時愣住了,“你想要借助他來戰勝穹帝?”
  “不!若是借助于他那就沒沒有任何意義了,我要的便是親手戰勝穹帝。“
  “那你是想要……武烈沉聲要問。
  武決面帶邪笑的打斷道,“我要的是他的封靈珠,我知道這封靈珠是開啟一切的鑰匙。”
  武烈已經明白了一切,他將血紅的笛子緩緩的舉起。同時說道:“你我心中各有所為,看來你我兄弟之間,這一番血戰是必不可少了,或許這就是天命吧。”
  武決也舉起的手中的銀色之棍,妖笑道:“二哥,這可不是命中注定,而是我尋之而來,所完他手中銀色之棍突然便成了通體金黃。
  “游龍鞭神棍。”武決皺眉疑聲道:“這是天地丟失的神兵,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對,這就是游龍鞭神棍,當年天地的執手神兵,要不然怎可如此容易的將二哥你手中斬云劍震碎。”
  武決將手一揮,游龍鞭神棍頓時發出陣陣甕鳴之聲,很是刺耳。
  武烈微微的定了定心神,也不再問其他,只是怒目看著武決,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血色之笛。
  ※※※※※※
  冥冥笛聲,隨著清風,在無邊的大地上無限的擴張,就猶如一張巨大的血網,灑向無際,血網之下所有的生靈無不恐慌與這來自天宮的血聲,但是卻又有著一種莫名的迷戀,仿佛甘愿承受這痛苦的折磨。
  在血笛敲擊心房之聲中,鐘木子悠悠的醒了過來,朦朧之中,他感到自己正風馳電掣幫的前行著,眼前的畫面轉瞬間便消失在腦后。
  這時他才完全清晰起來,自己這正是在巖虎的巨背之上。
  “這笛聲為何如此怪異?”
  鐘木子感覺到了這笛聲之中的濃郁的血腥味,同時心中也有著莫名的恐慌,他回頭尋笛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見一只巨大的獅獸緊緊的跟隨在自己身后。
  “巖虎,他是在追我們。”鐘木子一驚,接忙壓低身子,附在巖虎耳邊問道。
  巖虎低吼一身,點了點頭,但卻速度不減,依舊飛速在林中穿越,所過之處,草壓樹折,石屑飛濺。
  一番奔跑過后,笛聲已經漸遠,可是鐘木子回頭一看,巨獅依舊是緊緊相隨,不落半分。
  顯然巖虎與那巨獅腳力相當,況且這一路來,都是巖虎開道,所以較之初先,獅獸距他門卻還要更近一些。
  鐘木子知道此番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他低頭在巖虎耳邊說道:“這樣追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與我合力能不能打敗那頭獅子?”
  鐘木子話聲剛定,巖虎便猛然一個急停,原來巖虎在就被追得不耐煩了,若不是背上有鐘木子,它也不會受這般鳥氣。
  巖虎這猛然一停,鐘木子也沒了剛才昏迷時巖虎的依托,整個人是猛得一下竄了出去,不過他卻是依樹幾個彈身,又折反回來。
  巨獅這次卻沒有停住,剛才它便錯過了機會,它還以為巖虎是在故計重施,所以便猛得向巖虎撲去,恰好是遇到了折反回來的鐘木子。
  鐘木子可沒有錯過這般機會,在巖虎猛的一個抽身后,鐘木子抬起腳狠狠的踢在了巨獅的額頭之上。
  熟料福兮禍兮,鐘木子這般修為即便是用盡真元也只能是巨獅踢鶴踉蹌,而他的腳卻是受不得這般猛的一撞。
  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鐘木子感到腿中一陣裂痛,而后生生的跌倒在地上,踢巨獅的右腿已然是折斷了。
  還不等鐘木子緩過痛來,巨獅已然是站住了身形,看鐘木子跌坐在地,便不顧一切的沖將過去。
  不過還未等他沖出幾步,巖虎便呼嘯著將它撲到在地。、
  就這樣,兩只巨獸互相交纏在了一起,它們之中每一次跌倒都伴隨巨大的煙塵和隆隆的地震之聲。
  鐘木子緩緩的站起身來,有心想般,無奈卻腿腳骨折,無法動彈,雖說知道自己有些本領,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巖虎與巨獅扭打在一起。
  不過好在兩者似乎實力相當,一時還分不清輸贏,可是沒過多久,形式卻突然改變,只見巖虎猛然向前一撲,金光閃耀的利爪,深深的嵌入了巨獅的脖頸之上,將巨獅牢牢拖住,緊接著,巖虎將口大張,虎嘯一聲,兩個巨大的火球便從他口中而出,頓時將巨獅湮沒其中。連帶著身旁的樹木也陷入了一片火海。
  鐘木子見巖虎如此驍勇,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可是就在此時,卻發生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變化。
  待那火焰散盡之時,巨獅卻是不見了身影,巖虎抓下是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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