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墨門 作者:木中又(連載中)

lightgod 2009-2-21 19:30:1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 26386
QQ9432 發表於 2009-2-23 21:09
第三十二章 夢的締造者(一)



  正當鐘木子驚疑之時,他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勁風來襲,他下意識的一閃身,只聽得“撕”的一聲,他的背后被巨獅的利爪劃出了幾條深深的血痕。
  一擊不成,被鐘木子躲過,巨獅很是懊惱,見他身形未定,又猛一個折身向鐘木子撲過來。
  鐘木子見巨獅又來,便顧不上背后的傷,接忙運氣閃躲,怎奈腿骨已斷,行動不便,加之巨獅速度迅猛,他沒能完全躲閃開來,巨獅的巨抓深深的嵌入他的側胸之中,劃拉一下,他的胸前頓時豁開一條令人觸目的深痕。頓時血流如注。
  巨獅見又未能抓住鐘木子,正要再三來撲,可是巖虎已經趕到,見鐘木子身受重傷,巖虎怒吼一聲,飛速撞向巨獅。
  現在鐘木子只感到周身疼痛難忍,心中有著不可名狀的懊惱,只覺得自己太過孱弱,他想站起身來,可是卻是渾身無力。他的傷口之處,鮮血不停的向外流淌著,漸漸眼中交纏在一起的巖虎與巨獅變得是越來越模糊,最后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頓時失去了知覺,滑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昏迷之中,鐘木子只覺得身體頓然一空,像是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等他再次睜開眼睛之時,身便的一切都變了,他仿佛正處于一個急劇陌生的世界,這里一片荒蕪,到處怪石嶙峋,天空一片昏暗,在電閃雷鳴之中,不時的有著流星隕落,震得大地轟然作響。
  鐘木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記得自己身上應該是受了不少的傷,可是此刻自己卻是完好無損。
  “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鐘木子說道
  “對,你就是在做夢。”突然鐘木子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鐘木子轉過身來,看見不遠處一棵焦黑的死樹上,坐著一個少年,那少年正頭也不抬的看著自己手上一顆晶瑩之物,那東西鐘木子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鐘木子心中詫異,適才他并未感到四周有人,于是他走了過去。
  說實話鐘木子并不覺得自己在夢中,因為這里雖然陌生,但是一切都是這么真切,這流星掉落在地上的震動,他都能感覺到清清楚楚,沒有一絲混亂。
  他見那樹上的少年像是很熟知這里,見那少年似乎年歲要比自己小,于是他拱了拱手道:“請問這位賢弟,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會如此荒涼。”
  少年握住手中之物,轉頭看向鐘木子,嘴角微揚道:“剛才你不是說了么,這里是夢境啊。”
  鐘木子以為那少年是在于自己開玩笑,于是他笑道:“是夢境你怎么又會如此說話呢,適才我不過是驚奇自己突然一下怎么會到了這個地方,并且我身上本是受了傷,這時卻突然好了……。”說道這里,鐘木子突然停住了。他覺得自己這話越說越像是夢了,不是夢他怎會有如此變化,那傷可并不輕啊。
  少年跳下樹來,笑道:“按你這話說,這不是夢,那有會是什么地方呢?”
  鐘木子頓然無語,“我怎么會做這樣的夢,一切都像真的似的,這少年又是誰,怎么會在我的夢中。”鐘木子心中暗道。他已經相信自己是在做夢了。
  少年看了鐘木子片刻,他相似看穿了鐘木子的心事,說道:“你是不是在想,為何你的夢中會出現一個陌生人。
  鐘木子詫異的看著少年,驚道:“你為何知道我心里所想。”
  “因為你的夢是我編織的,可以說,你是在我的夢中,我如何能不知道你的想法呢?”
  “你的夢?”
  “對,我的夢,你只是這個夢的參與者,就像是一場游戲一樣,我是這個游戲的締造者,而你,只是一個參與者。”
  鐘木子明白了少年話中的意思,但是他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在別人的夢中,并且有人可以創造夢,不過有如此經歷的鐘木子已經不會在有太多的疑竇,他所能遇到人在他眼中都是些非凡之人,這少年能締造出一個夢境,在鐘木子已然是完全相信,在他眼中,這少年也是一個非凡之人。
  “你剛才不是想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么。”少年緩緩的說道:“現在我來讓你看看這里的從前,你就會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說完,少年將手一揮,眼前的畫面頓時改變了,這里綠樹蔭庇,百花爭艷,時不時微風襲面,花香撲鼻,一片春光大好的景象。感受這般真切,鐘木子真懷疑是不在夢中。
  “難道在別人的夢中就會是如此感覺么?”鐘木子心中暗想。
  他看了看少年,通過剛才他已經知道了少年此刻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也不在多問,只是聽少年的解釋。
  少年掃了一眼眼前的景色,而后轉向鐘木子說道:“夢應該是一件很美好的東西,我看凡間人生短短百年,夢便要占去一半,如此多是可憐,即便那些所謂可以逆天之人,但凡不上不了天宮,也只是活得長久些罷了,這夢亦是必不可少,而往往在夢中,人可以看到的更多,所到之處也更多,有時甚至可以見到多年想見而不曾見到的人。如此要是讓這夢變得更真切些難道不好么。”
  鐘木子想了想,道:“要是做的是噩夢,那不是適得其反了么?”
  “噩夢?”少年的臉頓時變得陰沉下來臉上的笑容,變成了邪笑,看的鐘木子心中一驚。
  “你說的是這樣么?”說完少年單手向前一拿,眼前美麗的風景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崖深淵,深淵之下,尸骸累累,血漿翻涌,血漿之中有無數的人在向前爬走著,有些肢體殘缺,凄慘至極,所有的人的臉上都是無限的絕望。
  崖下的慘烈鐘木子看得是觸目心驚。
  少年邪笑道:“你說的噩夢就是如此么?”
  鐘木子只感到心中作嘔,已然是看不下去,最后只能是背過身去,不再看山崖之下,然而當他轉過身來卻看到更加恐怖的場景。
  在他的身后,一顆巨大的隕石轟然落下,崖下不急奔逃的人們瞬間尸骨無存,而旁邊的一些逃開的人也無法幸免與死亡,他們身上皆是燃起的熊熊之火,一時哭喊之聲,連天遍野。
  “夠了……。”鐘木子是在也看不下去,閉上眼睛一聲怒吼,“你如此年紀怎么會締造出這樣血腥的夢境。”
  少年收起邪笑,看了鐘木子一眼,眼中閃出怪異的光芒,而后他將手一推,眼前又恢復到剛才的鳥語花香。
  “如你所愿。”少年面無表情的直視著鐘木子。
  沒有了血腥之氣,沒有了連天哭嚎叫,鐘木子這才睜開眼來。
  “這天上地下也只有你能夠如此要求我。”少年的臉上又從新浮起了淡淡的笑容,“能用這語氣同我說話的,也只有你一個。”
  “你到底是什么人?”鐘木子看著少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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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夢的締造者(二)



  “我是……夢的締造者。”少年低頭緩緩的答道,說完他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對,我就叫夢的締造者。”
  鐘木子見那少年連自己名字都要想半天,心中對他的話便有了些疑惑,于是他問道:“你真的叫夢的締造者?”
  少年道:“從前不是,但是現在便是了,我記得我從前有很多名字,但是卻都不滿意,不過現在我滿意了,世間的一切都可以看做由夢而成,而我便是他們的締造者。”
  鐘木子雖然有時呆木,但是此刻他也是能看道這少年話中驕橫之意,他所見的人中,唯有武烈最是飛揚跋扈的,但是他卻感到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是比武烈還要跋扈,他向來對跋扈之人沒有什么好感。
  “你小小少年卻是有好大的口氣。”鐘木子說道:“我雖然不懂蒼天之道,但是這萬物皆有自然而生卻是知曉的,要若這天下蒼生都由你來締造,那蒼天自然何在。”
  “蒼天自然!”少年朗聲一笑,他走到花地之中,隨手采下一朵,而后拿在手中,問鐘木子道:“這花是何般顏色?”
  鐘木子不明少年話中就里,隨口答道:“白紫色。”
  “其狀如何?”少年繼續問。
  “六瓣繞花蕾,狀如杯盞之碟!”
  鐘木子話音剛落,少年將手一轉,他那手中的話立刻變成另外一副模樣。白紫變成了紅褐,六瓣杯盞之碟,便成了含苞之荷。
  “覺得如何?”少年笑道。
  鐘木子哼笑一聲,“正如你告訴我的,這不過是夢而已。”
  少年頓時將臉一沉,手中的花被他捏成了粉碎,當最后一片花粉灑到地上的時候,這春光美景又變成了最開始的一片荒蕪。
  “對,你說的對,這里只不過是夢而已,但是不久這一切都會變成事實,包括你剛才所看到的,這個世界都將毀滅成空白一樣,那時一切都將有我來締造。”少年冷冷的看向鐘木子,道:“現在的地方就是剛才那春意盎然的地方,這便是我的夢。蒼生自然何以能成天道,天道自在我的腳下,這才是真正的蒼宇之主,否則只能畏縮于天道之下,做一傀儡。”
  鐘木子的目光也倏然峻冷起來,他頓時覺得自身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心托起,而他的心中卻像托起著一份沉重的東西。
  “你想毀滅蒼生,你能做得到么,這天上還有仙神,他們會讓你得逞么?”鐘木子冷言相問,雖然他覺得眼前的少年力量強大,但是卻依舊覺得他有過天真。
  “仙神,哈哈哈哈……。”少年突然狂笑起來,他那本是稚嫩的聲音突然變得粗獷而又渾厚,仿佛向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般,“你指的天神是誰,是那天宮九階仙位的神仙,還是我的那兩個弟弟。”
  “無論是誰,總會有人阻止你的,收起你的野心。”少年的的自負與狂野讓真覺得極其厭惡。
  “哈哈……。”少年繼續笑道,“天庭逐利,他們會引火燒身?更何況這天下哪個仙神可以能阻擋我?”
  “什么叫天庭逐利?天宮之上,仙神氣派,怎會逐利。”
  “你太過天真了,在你們凡人眼中,仙神超然,然而神亦有道,他們不逐你們人間俗利,卻是有著更高的追求,雖然他們不愿承認,但是它卻實實在在是利。”
  “你到底是誰?”鐘木子現在已經是不相信眼前的少年只是一個造夢之人,他想到剛才那少年說自己有兩個弟弟,這讓他想起的武烈,武烈以前便說他有一兄長還有一個弟弟。
  “難道他是武烈的弟弟。”鐘木子心中暗道。
  “你猜錯了,我不是武烈的弟弟,而是武烈的哥哥,從前我叫武帝,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所以我改成了穹帝,但是現在我卻更喜歡猛的締造者。”在這夢境中,不用鐘木子說,少年便知道鐘心中心中所想。
  “武烈的哥哥,穹帝?”鐘木子頓時一驚,心中大是不信,武烈雖說看起來年輕,但是卻是一副老成模樣,這少年如此年輕,怎么可能是武烈的哥哥。
  少年道:“你的眼睛騙了你,有些東西是要用心體會的,不要盲目的相信自己看到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鐘木子愕然的看著少年,道:“你就是天宮之主?”
  少年笑而點頭。
  “那你為何還要毀滅蒼生,難道真如武烈所說的你因為犁天之事要顛覆蒼生。”先前鐘木子心中還不大相信武烈說的那些神神叨叨的話,此番經過穹帝之口,鐘木子已然是完全相信了。
  “犁天!”穹帝微微一怔,像是想到什么,臉上突然多了寫感慨。
  他緩緩說道:“說起犁天,我倒是佩服他的氣魄,一凡胎能有如此氣魄同時能達到如此修為讓我很感到意外,那些天宮之上的人都以為我是記恨犁天,其實不然,我心中便從來沒有記恨過他,相反我卻是要謝謝他,正是他,讓我有了理由顛覆蒼生,但是他不應該斬斷天柱,要說怨,我唯有這一點是怨他的。”
  聽了穹帝的話,在想到穹帝的地位,鐘木子心中頓時多了些疑惑,“你既然已經是天宮之主,為何還要顛覆蒼生。”
  穹帝的聲音有重新冷了下來,自從剛才的笑后他的一直沒有再恢復稚嫩,仿佛那稚嫩的聲音只是一種偽裝。
  “那便是我同你說的,仙神的利。”穹帝看了看陰郁的天空,說道:“我剛才說過,我不愿做天道下的傀儡,我所要的就是毀滅一切而后在重新創造,讓其成為一個完完全全由我締造,由我掌控的世界。”
  “即便這人們沒有任何錯誤。”鐘木子問道。
  “有改變便會有犧牲。”穹帝緩緩答道。
  穹帝的話讓鐘木子不由的想到剛才所看道的血腥。慘烈的一幕,想到那樣他就覺得不寒而栗。
  “對,那些是必不可少的,只有那樣才叫完全的毀滅。”穹帝洞悉著他的心事。
  鐘木子心中猛然一憾,震驚與穹帝之言,當一切如此真切的時候他卻不能真的去無所謂,而這話你不他所能說出口的。
  看著眼前可能毀滅蒼生之人,鐘木子那顆如木頭般的心開始劇烈的燃燒起來,一種強大的憤怒占據了他整個心房,但是想到自身他卻覺得無可奈何,他怒視著穹帝卻只能干干的說道:“總會有人阻止你的。”
  “對,的確會有人阻止我,你知道我為何說,只有你敢如此同我說話么。”面對鐘木子的憤怒,穹帝笑而問道。
  “為何?”鐘木子怒聲問道。
  “因為你是唯一能夠阻止我的人,知道武烈。武決都為什么要找到你么,那就是因為只有你有資格與我對劍相立。”說話之時,穹帝的臉驟然冰冷下來。
  “我?”鐘木子詫異的看著穹帝。
  “對,就是你,既然天道選擇你來同我一戰,那么就讓我和天道來一次決戰!五年時間,記住你只有五年時間。”
  穹帝的聲音如同警鐘一樣,在鐘木子耳邊不停的敲響,片刻之后,鐘木子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開始塌陷下去,身體一空,他又是回到了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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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形同陌路



  也不知道鐘木子在那無邊的黑暗之中沉睡了多久。突然之間他感到背后一陣酸癢,接著胸前又傳來一陣刀割般的痛楚。他悶哼一聲,一下痛醒過來。
  他艱難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山洞之中,這山洞之中巖壁四徒,看來是一個天然的洞穴,而他睡的地方卻是墊上了些枯草。
  “我怎么會來到這里。”鐘木子心中暗道。他記得適才自己做了一很是奇怪的夢,夢中有一個少年說的話很是令他憤怒,可是那少年說的時候自己記得卻不太清楚了,唯一記得只有說他什么只有五年時間。
  他想了片刻之后實在是沒有什么頭緒,于是便沒有在想,而是轉而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起來。
  “難道是巖虎把自己帶到這來的。?”鐘木子了子想到,自己應該是巖虎將自己帶來了,一定是巖虎殺死了那獅子,而后將自己帶了這洞中,沒想到那憨粗的巖虎還這般細心,給自己身下墊上了些枯草,想到這里,他不禁想看一下巖虎是不是在洞外,可是當他稍一動身,就感到周身撕裂般的疼痛,只感到那疼痛之處一陣濕熱,想必是那結出血痂傷口又重新撕裂開來,涌出了些新血。
  他稍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之處,但看到自己的傷口之處被包扎的時候,心中奇怪起來,巖虎那爪利的要緊,經管他通靈,但是如此厚的腳掌不可能怎能作出如此輕便的事情來,更何況這包扎的白布又從何來?
  “難道是其他人?”想到這里,鐘木子心中一驚,一時忘記了自己的傷痛,是要坐起。可是剛一起身,周身卻是一陣巨痛,一時竟是痛暈過去。
  他這一番大動,身上的傷口有重新崩裂開來,鮮血不停向外涌出,不一會兒便染紅了他包扎之處,而他也是疼得大汗淋漓。
  就在他昏迷之時,一個美麗白衣女子拿著一個裝滿水的竹筒從洞外走了進來,她看見鐘木子渾身是血,不禁娥眉微蹙,柔聲疑道:“我明明將他傷口的血止住,為何又會這般血流不止,難道這天乾獅真有這般厲害,可使人傷口不能愈合?”
  說完那美貌的女子手中揚起碧綠之光,而后將手浮在了鐘木子的傷口之處。不一會而,血流不停的傷口又重新結出了痂子,但是傷口卻不再繼續好轉。那女子見半天之后鐘木子傷口依舊如此,不禁搖了搖頭,收起了手中的綠光,“看來這這傷口
  冥冥之中,鐘木子感到傷口之處一陣微癢,雖然依舊如火燒般疼痛,但是卻不似剛才那般劇烈。他稍稍的緩了口氣,悠悠的醒了過來。
  鐘木子一睜開眼睛,首先進入他眼簾的是一張美艷的面龐,而不是他覺得應該見到的一張毛茸茸的虎臉。受傷的他看到陌生之人,本能的心中一驚,沙啞著聲音問道:“你是誰?”
  那女子見鐘木子醒了過來,心中頓時一松。在為鐘木子療傷之時感到鐘木子雖說是修真之人,但是資質極差,不像是打成之人,而所傷他的是上古天獸,天乾獅。所以便以為先不說他多久能夠醒過來,即便是他能不能挺過鬼門關都是一回事,可是沒想到這時眼前這人居然是醒了過來。
  女子見鐘木子聲音沙啞,便將用竹筒打的水喂到他的嘴邊。
  鐘木子失血過多,口中本是忍著干渴異常,聞到了這水的濕氣,便是再忍不住,待看了一眼女子過后,便不管其他,喝了起來,不一會兒,一竹筒水便喝得一滴不剩。
  冰涼的清泉沁人心脾,一竹筒水飲盡,鐘木子感覺人像是輕松了不少。
  “你是誰,怎么會被那天乾獅子所傷?”這時女子反問鐘木子道。
  鐘木子想了想,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于是胡亂編道:“我在這林中迷離路,后來便遇到一頭巨獅,而后被那巨獅子所傷。”他想自己應該是被眼前的美貌的女子所救,于是謝道:“多謝姑娘救我,可是姑娘救我之時可曾見到一只巨虎?”
  說話之時鐘木子無意瞥見女子腰中的一塊圓形玉牌,這玉牌之上浮雕著兩個大字——墨門!
  這女子正是準備前去巫地的李雪顏。自那次離開幻夢洞之后到了浮云,陳風鶴田宇都極力勸阻她,不要她去什么巫地,在墨門如此多年,他們還未曾聽過有巫地這一地方,但是李雪顏猶豫再三之后還是決定要去,她也不明白自己如何會做此決定,不過既然決定了她便也就不在拖延,就權當是一次歷練,但是陳風與田宇傷重未好,不能同行,所以李雪顏便瞞著他們獨自去尋。
  此番鐘木子與李雪顏相見,兩人都是失去了記憶,已經是形同陌路,彼此已經不再認識。
  在臥湖郡中,鐘木子曾經聽老常說過墨門是天下第一仙門,墨門中人都是些非凡之人,沒想到自己今日卻是遇見,想到這里鐘木子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一眼,剛才沒有細看的他,現在仔細一看心中不驚多了一些驚艷,心突然一下想是被什么觸碰一樣,一時竟是看的出了神。
  李雪顏見鐘木子如此看著自己,本就是冰冷的臉更是如霜結一般,她冷冷的說道:“我救你回來之時,巖虎正與天乾獅子糾纏,要不然我也是救你不回的。”
  說完女子便不再理會鐘木子起身離去。
  見那女子面如冬霜的走了出去,鐘木子一時感到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他自那次失記之后便同兩個貌美的女子一路同行,看她們的眼神便是那么直接,此刻放到這女子身上,也不覺得有多輕浮,只是覺得有些熟悉,楞神多看了兩眼罷了。
  鐘木子本來還有話要問,此刻那女子已然離開,想問必也是問不成了。于是心中只期望巖虎能夠打敗那頭天乾獅,而后能夠找到自己。同時他的心中也隱隱的有些擔心武烈。
  就這樣,不過多時他便有沉沉的睡去。
  沒想到鐘木子這一睡竟然是睡了七天,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覺得身體大好,本是完全不能動的他,已經是能夠勉強坐了起來。
  此刻他已經是饑腸轆轆,當看見旁邊的石頭放著些野果之后,便不顧其他,大吃起來。
  不過多時,李雪顏從洞外走了進來,見到鐘木子竟然是能坐起,心中又是大感意外。但是她也緊緊是一驚便沒有在多看他,而是又拿出一些野果來,放在了石頭之上。
  看見李雪顏進來,本是狼吞虎咽的鐘木子卻是變的不好意思起來,想來這些天自己總是被一個女子照顧,心中覺得多有不適,雖然這女子是冷若冰霜,但是心地卻是很好。
  李雪顏放下野果之后一句話也沒說,又走了出去,鐘木子本是有些話要問,可是一抬眼李雪眼已經消失在了洞口,鐘木子不禁有些呆住了,“難道墨門的人,都是這般么,至少得上我多說聲謝謝吧。”鐘木子心中暗道。可是他不曾想到,李雪顏已經是把他當作一個色薄之人,只是出于墨門之訓,才這樣照顧與他,只想等他傷好之后,快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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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不正之人



  一轉眼數十天又過,鐘木子背上的傷已經是完全愈合,只是胸口傷勢過重,依舊是時常疼痛,不過已經是能下床行走。
  久躺在石床之上,鐘木子早已是心生膩味,發現自己已然是可以行動了,于是便走出了洞。
  他本是傷還未痊愈,雖然能走,卻也是走的艱難,若是有人攙扶還好,但是這里只有李雪顏,并且此刻李雪顏還不知道在哪,這一連許多天,他都沒看見她的身影。
  不過鐘木子心中明了,即便是李雪顏在,她自然是不會幫自己,所以從他躺臥的地方到石洞那短短的距離硬是被他走了大半柱香的時間,當他走出洞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已經是快要虛脫了。
  洞外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只有幾縷幸運的陽光能頭透過綠葉照射出來,在潮濕的地上形成一些怪狀的光斑。這讓本來想出來曬曬霉氣的鐘木子很是感到失望。
  不過他還是找到一個快光斑比較大的地方坐了下來,將自己盡量的像樹葉一樣,多感受些陽光。現在他已經是衣裳襤褸,背上胸前的衣服已經是被天乾獅的利爪扯了個稀爛,坐在這樹下就如那臥湖郡那些坐在橋頭行乞為生的人一般。
  現在他也是懶得去管自己的這般行頭,只想像花一般,好好的享受一番陽光的溫暖。
  就在他閉著眼睛貌似愜意的享受著陽光之時,突然密林之中鳥驚飛散,接著便傳來一聲聲的低聲獅吼,鐘木子頓時心中一驚。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飛速向他掠來,還沒等他做何反映,他只感到手腕一緊,身體一輕,人便隨那白光一同向前飛去。
  此刻的鐘木子是叫苦不迭,他那本是未好的傷口,被這么一拉,又是重新裂開了,他已經看到他那破爛不堪的衣服已經是被浸染成了鮮紅之色,而拉著他的人正是李雪顏。
  一段飛行之后,在一個野地之中,李雪顏終于是停了下。
  鐘木子已經是疼得麻木,他整個胸前已經完全被浸成了鮮紅色,并且這鮮紅的邊際還在不斷的擴大。
  李雪顏瞥了鐘木子一眼,也不多說,手中碧綠之色忽起,而后按在了鐘木子的胸前,等鐘木子血已經止住之后,她便收起手中綠色之光,而后突然怒目看著鐘木子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那天乾獅和巖虎一直在尋找你。”
  被李雪顏如此一問,鐘木子一怔,那天他是因不好如何去回答李雪顏的話,而胡亂編了個理由,而如今他卻更是不好回答,
  李雪顏見鐘木子囁嚅不答,心中更是大疑惑、
  她手中印結飛速,將手一揮,一把冰寒的劍出現在她手中,她用劍指著鐘木子道:“好一個會隱藏的人,這巖虎與天乾獅都是上古剛正之天獸,素有除妖邪,鎮惡鬼之能,前些日子我見你受傷頗重,還以為是兩獸相爭,誤傷了你,沒想到這幾日,這兩只神獸都是尋你的跡而來,說,你到底是妖還是鬼。
  聽了李雪顏的這番論述鐘木子是大吃一驚,端然是百口莫辯,腦中不斷飛想著該要如何回答,現在即便是將武烈的話如實相告,眼前的李雪顏斷然也是不會相信。
  此刻李雪顏仙劍上寒氣逼人,只怕在前進幾分就可削肉而入。
  想了半天,鐘木子只能是硬著頭皮道:“我說的話你可是相信。”
  李雪顏冷聲,道:“看你如何說,若是花言巧語我定是不會相信。”
  鐘木子心中更是著急了,雖然現在的已經是有些相信武烈所說的話了,但是最開始的時候他卻的確也是認為是花言巧語。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李雪顏冷眼看著鐘木子,手中的劍又向前進了半分
  鐘木子現在已經覺得已經是多說無益了,于是很干脆的說道:“你要我說實話,我說出來你也只能是認為花言巧語,既然你認為我是不正之人,我多說也是無用,要不如此可好,你說巖虎是剛正之神獸,你便將我交與它,讓他來處置我,你看如何?”
  李雪顏雖然看不出鐘木子這話中有何不妥,但是卻是警覺道:“你想耍花樣!”
  說話之時李雪顏手中的劍又向前進了半分,只怕在向前進一寸就可以沒入鐘木子的胸了。
  鐘木子已經是感到李雪顏手中劍的陣陣波動。
  鐘木子見如何說也不是,便是索性將心一橫,說道:“你說的對,我就是大惡之人,但是我寧如虎口也不愿意死在一個女人劍下,反正我是一死,你且讓我死的心滿意足。”
  李雪顏見鐘木子已經承認,便是冷哼一聲說道:“好即便如此我便讓你死的痛快,你這些騙將與我,我就不同你追究了,我現在便送你去見巖虎。”
  李雪顏手中結印,將幾道白光彈入鐘木子體內,一時鐘木子是不能動彈。而后拉住鐘木子的手腕便向林中飛去。
  此刻鐘木子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只要見到巖虎一切都好辦了。
  他看著李雪顏美麗而又冷若冰霜的臉不禁有些疑惑,眼前這女子既然懷疑自己是不正之人,卻是為何還要將自己從林中救走,并且還為自己治傷。不過此刻鐘木子也不敢多問,只盼能夠快些見到巖虎。
  不過多時,李雪顏便將鐘木子帶到一片林中的開闊地,遠處也是飛鳥驚起,片刻之后巖虎便瞪著大眼尋覓從森林之中遠遠的走了出來。
  李雪顏看了看遠處的巖虎,而后又看了看鐘木子,眼中閃出了一絲不忍的神色,她冷冷的問鐘木子道:“我問你,你既然是險惡之人,可愿意改過自心。”
  此刻鐘木子已經是放心下來,便是無所謂的說道:“我本就不是惡人,卻為何要什么改過自心!“
  李雪見鐘木子突然如此狡辯,心中很是氣惱,于是扔下鐘木子便獨自離開了。
  巖虎遠遠的見到鐘木子,頓時虎嘯一聲,飛速的跑了過來,就在它準備同鐘木子親你一陣的時候,突然李雪顏飛速又折返回來,將鐘木子重新“救”走。
  鐘木子沒料到會有如此一變,一時愣愣的看著在他看來是極度陌生的女子。
  巖虎則是在懵然一陣之后,見鐘木子被劫走,頓然巨怒,急急追了過來。
  “你這是干什么,巖虎是我朋友!”鐘木子沖李雪顏叫道。
  李雪顏看了鐘木子一眼,說道:“你休在說些胡話,你雖為惡人,但是卻不能看你沒入虎口,我勸你還是回頭。”
  鐘木子頓時覺得心中百般糾結,有苦難言,只能是看著樹下飛速追趕的巖虎,而后沖巖虎高聲喊道:“巖虎追上她。”
  巖虎猛吼一聲,更是加快了速度
  但是不過多時,李雪顏已經是帶著鐘木子甩離了巖虎。
  看著巖虎漸行漸遠的身影,鐘木子心中一陣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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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玄火馬



  鐘木子一路被李雪顏拽帶,所行極快。
  不見了巖虎,鐘木子心中又開始惴惴不安起來,不曉得這眼前這陌生的女子會對自己如何。
  他覺得李雪艷心中已經是將他定成了惡人,所以一番折磨他自認為是少不了。
  想到這樣鐘木子心中不禁又看了李雪顏一眼,只覺玉顏如雪的她端然是令自己感到可怕起來,這少了武烈的折磨卻又被一女子折磨。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林海不斷的向后飛掠著,待飛過這片林海,前路開始便的坦途起來,可是李雪顏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是她的速度卻是緩了下來。又飛行了不知多少時間,直只至到那前方丘陵起伏之時,李雪顏方才尋了個處,停了下來,此地地處矮小,四處丘陵小山環立,已然是看不到西落的太陽,夕陽余暉照射在前方的丘陵之上,端然是給那一片微黃之地,鍍上了一層金邊。
  此刻李雪顏的額頭之上已經是香汗津津,本來破空帶人便是一件大耗損真元之事,她還一路拽帶鐘木子行了這么遠,已經是實屬不易。
  李雪顏拂去額頭的汗珠,而后轉頭看向鐘木子。
  鐘木子被李雪顏冰冷的眼神一看,心中頓然一凜,寒氣直入毛孔,只覺得李雪顏的這般眼神要比武烈厲害百倍。他之所以不畏武烈,便是篤定武烈不會要了自己的性命,并且那時候的他,心中糾纏不斷,整日是渾渾噩噩,不知所以,也沒有心事去理會怕為何意。但是至那無名對崖一別之后,他的心突然變澄清起來,想起重前武烈的折磨也覺得實為難受,所以面對不明心狀的李雪顏自然是生了些寒意。
  現在鐘木子已經是無計可施,只能是任人刀俎,索性也就低下頭,只等李雪顏責難。
  不料李雪顏看了鐘木子一眼之后,便不在理會他,而是背身從懷中取出一張微黃的卷紙看了起來,那卷紙開卷上寫的《百地經》三字,看起來卻好似一張地圖。
  這《百地經》是李雪顏下山之時,其師卓妍贈送與她,已便游世之需,這《百地經》所著的天下地貌極為詳盡,此上多有批注,是卓姸游世之時所用。
  李雪顏看了片刻,而后手中起印,一道白光在她手中忽起。鐘木子見李雪顏作法,以為是李雪顏要懲治自己,于是閉上了眼睛,只等著受制,可是半天也不覺得身上除了胸前舊傷之外有什么其他的痛楚,于是便睜開眼睛。卻見離自己不遠的地上有一個熒光白印,待片刻之后,那印記便是消失了。
  “你能行走么?”李雪顏留下印記而后問鐘木子道。
  “能是能,不過……。”
  “如此便好。”沒等鐘木子將話說完,李雪顏打斷道,“此番我先要去大雁湖凌霄宮,我現在且先饒了你,你這一路上隨我而行,如在其什么惡意,就休怪我無情,若想是要逃的話,那你大可以試試。”
  聽李雪顏暫且饒了自己,鐘木子心中大是松了口氣,但是想到這一路上要隨李雪顏而行,卻是說不出是得還是失去,不過他自從見到李雪顏起,心中那份悵然若失的感覺卻是忽然消減下來。
  “這女子為何如此熟悉,我從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鐘木子心中暗自腹誹道,但是想了想,鐘還是覺得不可能,若是從前相似,那這女子就不會如此對待自己了。
  正當鐘木子暗想之時,李雪顏雪衣飄然,已經是轉身向前走去。鐘木子想跟上,卻是走上不得幾步,已經是氣喘吁吁。
  李雪顏轉過身來,見鐘木子行動如此緩慢,不禁微皺眉,道:“明明不能行走,何以逞能!”
  鐘木走了短短幾步已經汗滿破衣,很是委屈的說道:“你是問我能不能行,可是沒問我可行多遠啊。”
  李雪顏見鐘木子如此虛弱,心中有平添了幾分不忍,也覺得自己不知為何,見道眼前這人,心中總是莫名的波動,那日見他在血泊之中時,心中更是有些酸楚之感,但是她卻不疑有他,只是怪自己心中太軟。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隆隆之聲,像是幾架馬車在這丘陵地中飛馳而來。
  李雪顏不禁心中一疑,這丘陵地中地勢蜿蜒復雜,怎可行得車馬,可是心中不信,但眼前所見卻已然已成事實。
  在那遠處,兩輛由玄色健馬所拉的華蓋彩車迎面而來。但見那馬車在崎嶇的丘陵之上呼嘯飛馳,如路平地,所過之處石飛草濺,氣勢如虹。
  看的鐘木子是瞠目結舌,沒料到這天下竟然還有如此馬車。
  除了這兩輛馬車之外,旁邊還隨行著十余人,都是一身紫衣勁裝,坐在玄色馬上威武異常。
  待那馬車路過鐘木子與李雪顏面前之時,為首兩人一勒韁繩,只聽得一聲嘶鳴,兩匹頭馬立即停了下來,隨之后面緊跟不遠的人也紛紛勒住了韁繩,停了馬身子。
  “玄火馬?”
  李雪艷雖說在天下行走不多,但是各類奇珍異獸所知道不少,在墨山之上各個圣人不僅要教修真之法,還要教一些識別之術,莫要到頭來空有不世的修為,對天下卻是一無所知。但是唯有在崇明的墨竹殿中,幾個弟子對其他還是知之甚少,這也跟崇明的不會教徒有關。
  所以先不說鐘木子現在不知道玄火馬是為何物,即便是他不失去記憶,也不知道眼前的是天下奇馬。
  馬前為首的是兩個彪行大漢,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是豪爽,見李雪艷認出玄火馬,便是朗聲一笑,“姑娘好眼力,這天下能識此馬之人不多,看來姑娘也是一個博識之人。”
  “車外何人。“此刻突然從車內傳來一蒼老的婦嫗之聲。
  大漢轉身洪聲回稟道:“報夫人,是一個姑娘,還有一個……好像是個受傷的乞兒。“大漢本是準備說是一個少年,可是見鐘木子衣裳破爛,像是一個乞丐一樣,便改了口。
  鐘木子本想爭辯,可是一看自己,倒是連一個乞丐都不如,所以便也不在說辭。這乞丐總比李雪顏口中的惡人要來著要。
  “既然是一個年輕的姑娘鶴一個乞兒,他們能識得這路么,你本是護送我回去,結果多番迷路,如今這人你確定能問得到路么?”此事車內又出聲說道。
  大漢臉色微紅,低頭說道:“請夫人恕罪,此番我先去探問,若是問之不出,我便再去尋,青夫人放心,我一定會按時將夫人與少主安全送到天門山。”
  車中婦人說道:“如此便好,只要是能在我兒壽辰之前趕到我便不再追究了,聽說此次天門山還有貴客會來,好了,你且先去問問吧。”
  見車中之人沒有多追究的意思,那大漢如釋重負,想車內應諾一聲之后,便反身過來,看著李雪顏問道,“不知姑娘可知這里是哪。”
  
QQ9432 發表於 2009-2-23 21:27
第三十七章 同行



  “這里是鬼迷丘陵,位于不開崖的外側,是不開崖的門戶,這里地形奇特,使人常容迷路。”
  還沒等李雪顏開口回答,他身后的鐘木子卻是熱心的搶言相答。
  李雪顏奇怪的看了鐘木子一眼,而后確定道:“正如他所說的,這里是鬼迷丘陵,地勢相當復雜。”
  大漢見有人識路,心中大感一輕,頓時濃眉上翹,微露喜色,他接忙回馬到華蓋馬車前,道:“夫人那兩人知道此地為何處。”
  那車內老嫗也是微喜道:“如此便好,你且先去問問,他們能否帶我們走出這里。
  就在那大漢回身去稟車中之人的時候,李雪顏轉身奇怪的看向鐘木子道:“為何你說的話與我那《百地經》如此相似。”
  鐘木子粲然一笑道:“何止是相似,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我說的便是在你那《百地經》上說注明的。”
  李雪顏心中微驚,卻是臉色淡然的的說道:“想不到你還有如此眼眼力,算是我小瞧了你了,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偷奸耍滑。”
  “我……。”
  聽李雪顏說自己偷奸耍滑,鐘木子正欲爭辯,但是卻怕越抹越黑,剛說半個我字之后,便閉口不再往下說了。
  此刻紫衣大漢又走了過來,向李雪顏一抱拳,問道:“還問姑娘高姓大名。”
  李雪顏微微欠身,已做回禮,“墨門碧波殿,卓妍坐下弟子,李雪顏。”
  “李雪顏!”鐘木子終于知道李雪顏的名字,他只覺得這名字耳熟,但想了想,覺得已經可能聽過,便沒在意了,不過對于這名字鐘木子還是比較認同,他心中的喟嘆道:“肌白如雪,面寒如雪,李雪艷這名字還真是人如其名。”
  “原來是墨門中人,失敬失敬。”大漢聽李雪顏說自己是墨門中人,心下大定,心中唯有的一點疑慮也消失殆盡,他下得馬來,躬聲說道:“久聞墨門大名,如今得見姑娘,果真是氣宇不凡,如謫仙下界。”
  大漢此番也并非恭順討好,李雪顏本就生得是婷婷仙姿,氣質更是奇佳,大漢如此來說也不為過,只不過此刻要若讓他知道此刻衣著破舊的鐘木子也是墨門中人,并且還是傳說之中力斬魔王的鐘尊仙,他會作何感想。
  大漢瞻仰了一番墨門之后,又自報家門,說道:“在下秦虎,乃天門山九云門弟子,奉本門莊主之命,接老夫人和少主回去慶壽,前幾日,不曉路徑不遠的一出崖地之時,突然聽得一陣怪異的笛聲,這玄火馬頓時大驚,無法駕馭,致使我們入了這丘陵,迷了路,本來五十多人,現如今只剩下十余人,不過還好老夫人與少主的馬車都沒有走失,現在能不能勞請李姑娘為我們帶帶路,也還讓我們走出這片怪異的丘陵之地。”
  這天門山九云門也并非其他小門小派,先如今來說,這九云門可謂是昆侖之下,第三大仙門,也是尊貴的要緊,若不是遇到李雪顏是墨門中人,也不會將原委說的如此詳細。既然秦虎稱那車內之人是老夫人,那便說明是九云門莊主之母,王氏。
  那人自稱秦虎,鐘木子一細看,只覺得秦虎的那張臉倒是與大屁股巖虎的臉有些相似,想來這名字也是應人而取,但是當他想到自己叫鐘木子的時候便是不太這樣認為了。
  這時車中的老婦人可能是等得有些心煩了,便是催道:“秦虎,說的如何了?”
  秦虎身旁那人忙走到馬車旁,說道:“是墨門中人。”
  “原來是墨門中人,那我便是要親自見見了。”老夫人顯然也是知道墨門的尊貴,一聽是墨門中人,便是要親自去見,無奈身旁的丫鬟已經走散,所以她也只能是被那寫彪形大漢黑攙扶了出來。
  只見這老婦人,一身紫荊長袍,頭上玉珠釵髻發,面色紅潤,頗顯富態。只是她身體卻有不便,行走很是吃力,這年歲已高,也不知到何能受得這番車馬顛簸。
  王夫人走到李雪顏面前,見李雪顏生的如此貌美,心中也是如秦虎一樣,覺得墨門是人杰輩出,多似仙神。
  王夫人說道:“家中下人不才,致使迷離路,還請李姑娘幫助能否幫上一忙,帶我們走出這里,回去一定重謝。”
  李雪顏欠身道:“夫人多禮了,這出去的路我也知曉,只是……。”李雪顏看了鐘木子一眼,臉上微有難色。
  天門山與大雁湖相距并不太遠,帶他們出去也無不可,可是李雪顏看了看鐘木子,不禁猶豫了一下。
  王夫人看出了李雪顏的心事,她看了一眼鐘木子,道:“這位是……?”
  王氏見鐘木子衣服破舊不堪,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問。
  “我是她朋友。”鐘木子又一次接口道,他怕李雪顏又說他是一個惡棍。
  李雪顏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他是我的朋友,受了些傷,行動不便。”
  王夫人想了想道:“如若你的朋友不嫌棄,可以同我的孫兒同坐一輛馬車,前幾日路上遇到了些怪禽,與那怪禽相斗之時也是受了些傷,此番正在車內修養。”
  李雪顏看了看鐘木子,雖后點了點頭。
  在幾個紫衣大漢的攙扶之下,鐘木子上了后面的一輛馬車,見到馬車中人,鐘木子稍稍的楞了一下,倒不是車里面的人與他相識,而是那人的胸前同他的胸前一樣有一顆狀如花生的吊墜。
  當鐘木子進入車中之時,車中之人已經醒了過來,他見到鐘木子卻并沒有說話,而當馬車開始前行之時,那人卻是冷不丁的問鐘木子道:“你是如何受的傷?”
  開始鐘木子在車中之時,鐘木子也沒仔細打量車中之人,一直都在想自己傷好之后是不是想辦法離開,去找武烈所說的那個什么巫地,這時被車中九云門的少主這么一問,有些不知其所云,想了半天之后,才是說道:“被一頭居獅所傷。”說完之時鐘木子便開始仔細打量起身旁之人來。
  此人肌膚細白,明眸皓齒,生得也算俊朗,可謂一表人才,年歲與自己相仿。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好像是失血過多。
  九云門少主哼笑一聲,道:“原來你也是被畜生所傷。”接著他又問道:“你也同那李雪顏一樣是是那天下第一仙門——墨門中人么。”
  這九云門少主顯然也知道墨門是修真天下之杠鼎,但是言語中卻不似其他人那般恭敬。
  鐘木子仰面朝車頂,道:“不是。”
  九云門少主回道:“哦,我適才瞥見那女子面色淡冷,一看便知道是一個冷傲的女子,你若想討得那女子的歡心好像有些不易,更何況她是墨門中人,更是清高的很,以后你該是有很長的路要走了。”
  鐘木子心中一盲,疑惑的說道:“我何時想要討那女子歡心了,我好像還沒有對她心生愛慕吧?”
  九云門少主側過臉來看向鐘木子,道:“既然你沒有對她心生愛慕,為何上車之時還久久的盯著她不放?”
  
QQ9432 發表於 2009-2-23 21:31
第三十八 奢房



  一行玄馬車隊速度奇快的的在連綿起伏的丘陵之上奔馳著,一路行來,無論山高地狹,皆是如履平地。
  如此地折崎嶇,躺臥在馬車之中,鐘木子卻是不覺得絲毫顛簸。此刻他正回想著身旁的九云莊少主所說的話,心中卻是如這丘陵一般起伏不定。
  “我剛才真的一直在看著她么?”心中腹誹半天之后,鐘木子忍不住問九云莊少主。卻看身旁之人已經是沉沉睡去。此時鐘木子也是倦意擾人,沒過多久便不再想這纏人的問題,昏昏沉沉的睡去。
  等他一覺醒來之時,已經是躺在一張舒適的軟癱之上。
  這是一個相當奢華的房間,雖說房間不大,但是所用器具都屬名貴,各種雕工裝飾無不精細至極。不過在鐘木子眼鐘看起來,這房間之中除了這床上的絨毛鋪墊比較軟適,房間之中器物多些以外,倒也同那臥湖郡的悅來客棧別無二致,卻不知他這衣裳襤褸,邋遢至極的人與這房間相襯起來是極不協調。
  此刻鐘木子覺得口中干渴難耐,見不遠的圓桌上有些水壺杯盞,便難難的下得床走上前去,可是待他走近拿起水壺卻是見湖中一滴水也沒有,心中不禁有些氣餒,于是便想出去尋些水喝。
  就在這時,雕花木門吱呀的一聲被人推開,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子端著銅盆走了進來,見到鐘木子突兀的站在那里,嬌呼一聲,手中的銅盆險些掉在了地上。
  鐘木子愕然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嚇壞了眼前的女子。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鐘木子小心的問道。
  那女子怯生生的說道:“沒……,沒事,奴婢是奉命來為公子梳洗,不曉得公子已經醒來,所以突然看到公子,有些驚慌,還望公子恕罪。”
  鐘木子畢竟還是家主的客人,這丫鬟也是不敢得罪,接忙為剛才了失態道罪。
  鐘木子倒是不在乎這些,他走了過去,說道,“沒事,我自己梳洗便是了,無需你幫忙。”說完鐘木子一把從那丫鬟手中接過銅盆。
  那丫鬟見鐘木子走來,卻是嚇得又向后退了半步,顯然剛才她并不是因為突然看的鐘木子而驚嚇。但她見鐘木子拿走銅盆,卻是又向前半步,說道:“還是讓奴婢來幫公子梳洗吧。”話雖是如此說,但是那丫鬟卻是遲遲猶豫,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
  鐘木子端過銅盆,對著誰中一看,頓時也是驚了一下,水中之人蓬頭垢面,極其邋遢,外加胸前衣服血跡斑斑,透過破爛的衣服還能看見一條極長的血痂疤痕,此番模樣與那厲鬼幾乎毫無二差。
  “原來那大漢說自己是乞丐還算是客氣的。”想起適才在那鬼迷丘陵大漢說所的話,鐘木子道是覺得大漢說話算是給足了自己面子了。也難怪李雪顏一直不信自己是心正之人,即便是自己看自身這幅模樣,估計也是不敢大信。
  其實這也不怪,鐘木子在那不開崖終日受武烈折磨,也不曾梳洗打理過,蓬頭垢面也是自然,外加被天乾獅所傷極深,到現在自然是如同厲鬼一般。
  可是看著盆中之中,鐘木子只味道水的清甜,卻是不想就即梳洗,他看了看站在遠還在猶豫不覺的丫鬟,便是對她說道:“沒事,我自己梳洗便是了,你先出去吧。”
  聽了鐘木子的話,那丫鬟卻是不走,依舊猶豫的看著鐘木子,眼眶之中已經有了些微紅。
  “真的我自己來就好了,沒事的,你先出去吧。”鐘木子再次說道。
  沒想到那丫鬟竟然是一下子哭了起來,生生俏臉上掛滿了委屈了淚水。
  鐘木子心中不明,便是去問,再三詢問下,這才知曉了其中緣由。
  原來這里就是天門山九云門,九云門是由三十六莊組合而成,一正九云莊之下還有三十五偏莊,而此刻他所生在的地方就是正莊九云門之中。那日鐘木子被送回莊中,莊中的丫鬟們都知道有一個滿是傷痕,狀如厲鬼之人需要她們照料,這九云莊的丫鬟也是見過妖鬼之人,見鐘木子這幅模樣,只以為是救得怪異之人回來,便是都極其不愿受此差,但是上面王夫人囑咐一定要好生服侍此人,所以這差事只能落到了這個嬌弱的丫鬟手中,誰叫她天生性子軟,只能是受其她丫鬟的欺負。
  其實鐘木子不曉得,他這一昏睡便是三天,本來李雪顏準備準備將一行人帶出鬼迷丘陵之后便離開,可是鐘木子一直昏睡不醒,外加王夫人的勸說,所以便來到了這九云門中,既然是來到了九云門中,受人之請,也只能是等到九云門莊主蒼云鶴過完大壽再走。
  得知其中原委之后,鐘木子便也是有些猶豫了,喝洗臉水他不在意,但是旁邊有人看著喝便不雅了,他想了想便對那丫鬟說道:“姑娘你先出去,若是你家夫人怪罪下來,就說是我說的,我不習慣生人照顧。”
  那丫鬟還在猶豫,鐘木子又是一番好說歹說,總之要那丫鬟什么都往他身上推,那丫鬟見鐘木子也的確是不想要她照顧,最后才猶猶豫豫的退了下去。
  見丫鬟走了關門走了出去,鐘木子快步走向銅盆,端起就是猛灌一氣,沒想到洗臉水中還伴有絲絲花香,鐘木子喝得倒是香甜。待大喝幾口之后,他歇了片刻,覺得還有些課,便又將銅盆舉道嘴邊,可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又被推開,鐘木子一驚,一不留神,“嘩”的一下,一盆水迎頭潑下,頓時厲鬼便成了落湯雞。
  鐘木子銅盆舉過頭頂,呆呆的看著來人,卻見眼前之人正是李雪顏。
  李雪顏,見鐘木子手中高舉銅盆,也不驚奇,只是淡淡的說道:“聽說你醒了,我便過來瞧瞧你,看來你傷好的還挺快。”說完她便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停了下來,說道:“房間櫥柜上的壺中有些清水,
  口渴的話自己去喝。”
  待李雪顏走出房門,鐘木子打開掛墻的櫥柜,這里面不只有些清水,還有一壺壺的酒,這讓鐘木子有些小后悔,不過喝了也就喝了,反正他覺得那洗臉水味道還是可以,只是自己現在卻是更狼狽了。
  不一會兒,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來,進來的卻是剛才那個丫鬟,此刻她已經不再那么害怕鐘木子了,只是看到鐘木子渾身濕透有些意外,“公子這是。”丫鬟疑聲問道。
  “呵呵,我有這習慣,洗臉的時候都這樣。”鐘木子尷尬的回答道。
  丫鬟也不疑有他,只道鐘木子是個怪異之人,她手中拿著些干凈的衣物,說道:“老夫人聽說您醒了,說公子受傷不輕,需先泡個藥澡。換洗的衣服奴婢已經準備好了。”
  鐘木子聽這丫鬟總是奴婢自稱著,很是不習慣,便是說道:“你別總奴婢奴婢的自稱了,我便只是一個始終被人折磨的流浪兒,身份可沒那么顯貴。”
  聽鐘木子如此說自己,那丫鬟忍俊不禁,有些想笑,卻有不敢,片刻之后猶豫的說道:“可是……。”
  鐘木子爽然道:“沒什么可是的,不管你在別人面前怎么稱呼自己,在我面前別這樣叫便行了。”
  或許是同武烈相處的有些久了吧,鐘木子整個人都是變得爽朗起來。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4 18:46

第六部 尋仙 第三十九章 傷愈

這藥澡也是算是名副其實,偌大的一個木桶之內鋪灑著滿滿一層不可名狀的藥物,卻是散發著怡人的香味。畢竟九雲門是天下第三仙門,在這南方一代則是首屈一指,頗有威名,這拿出手的藥材自然也是稀有之物,對治療鐘木子這傷口是大有裨益。

    浸泡在這藥水之中,鐘木子一掃這連日來的頹意,整個人是心輕自怡,神清氣爽。只是胸前傷口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是已經不影響到自己的那份閑適,現在他的心已然緩緩的安靜下來。

    在朦朧的水霧氣息之中,本才睡醒的他,隱隱的又是感到了一些倦意,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如此多的疲倦,不過片刻,竟是又睡著了。

    就在他睡著之時,浴桶之中發生了奇異的變化,無故的,水中開始泛起陣陣漣漪,一波一波的推向浴桶的邊緣而後又折反回來,每一來回,那本是因藥材而變作紫色的水都是要淡下一成,逐漸的渾紫色的藥水竟然變得澄清起來,而在鐘木子身上卻是多了一層紫暈,他那胸前的傷口卻奇跡般的癒合起來,血痂一層一層的向下脫落,道最後他的肌膚竟然是變得光潔如初。

    正如說所的,這藥材都不是尋常的藥材,在其中最為貴重一味藥材便是那紫血肓,對那些為真元所傷的傷口有著奇效。但凡為真元所傷的人,血脈都會因為被封印,而恢復的奇慢,內傷更是如此,但是高修之人療傷之時都會先解除血脈肌理的封印的真元,而後再做調理,天乾獅本是上古天獸,他傷鐘木子的那一爪自然不是尋常的傷,就因天乾獅的真元之強,以李雪顏的修為還無法解除封印在鐘木子血脈之上的真元,所以致使鐘木子的傷口難以完全玉合。

    紫血膏雖然不能解除封印的真元,但是它可以激發傷者自身的真元,借此血脈衝破封印,但凡修為越高之人,用之越是有效。鐘木子傷勢恢復奇怪自然是借了此番藥效。

    等鐘木子醒來之時,看見自己傷口突然變好,大奇之下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連掐自己幾下,疼得自己嗷嗷叫的時候,才方曉此番並非夢境,便是以為這藥水有著奇效,心中對這九雲莊很是感激。

    穿好了衣物,鐘木子走出了房間,卻見那奉命侍候他的丫鬟依舊守候在門外,他想自己是該要好好的感謝一下九雲門的莊主,便是上前要那丫鬟幫自己引薦一番。

    不料鐘木子沐浴過後,容貌大變,本是厲鬼模樣的他,如今的一身清爽,更像是一個翩翩公子,使得那丫鬟硬是不信眼前的鐘木子就是剛才的房中之人,只等鐘木子解說半天之後才是將信將疑的答應帶他去見蒼雲鶴。

    這丫鬟此刻是又驚又羞,一路走來不停的打量鐘木子,心中有著說不清的滋味,憑誰也不會相信一個人居然有著如此大的變化。

    被這丫鬟如此瞧看,鐘木子也是不好意思,知道那丫鬟心中所想,便也只能被她當作稀奇一般看著而故作不知。

    出了廂房,又不知走過多少庭院,方才來到一座氣派端莊的大殿之前,此番大殿之中,蒼雲鶴正在會見前來道賀的各路賓客,所會之人,大多都是在這一帶頗有威名之人。李雪顏作為墨門中人,雖未受邀,但是也做貴賓之客,坐在殿中。

    鐘木子進入大殿,蒼雲鶴看著殿下來人,卻是陌生的要緊,適才那丫鬟來報,說是其母王夫人的貴賓,蒼雲鶴深知其母王夫人所交之輩皆都是修真界中的知名之輩,所以便要請進來,可是卻看鐘木子面目生疏,自己並未見過。但見鐘木子面貌清朗,氣質有佳,便以為是哪個仙門之後,於是便是問道︰「這位公子是……。」

    鐘木子本是前來道謝的,也不知這裡有如此多的人,聽蒼雲鶴問自己,便是答道︰「在下鐘木子。」

    「鐘木子?」在坐之人一聽鐘木子這名諱無不驚奇,這裡皆非凡人,也不似了臥湖郡中的野修之士,大都知道鐘木子便是那力鎮魔王之人。

    蒼雲鶴也是心中一驚,但見眼前這人似乎並非是那修為至高之人,便以為只是同名罷了,但想想心中還是不太放心,於是問李雪顏道︰「李姑娘可知道貴派鐘尊仙長相?」

    李雪顏本在這殿中極其不適應,如今聽說來人自稱鐘木子,也是微驚了一下,一看鐘木子,只覺得那雙眼楮很是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再一細想,頓時瞭然,此人不正是自己所救之人麼,沒想到一身換洗竟然是此番模樣。

    看著眼下的鐘木子,她心中一陣動容,只覺得心彷彿被定住一般,不知為何呼吸漸之變得急促起來,面龐之上多了一絲羞澀,彷彿是遇到心中企及之人。一時也忘了會蒼雲鶴的話,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想甩去心中的那般纏繞的感覺。

    蒼雲鶴見李雪顏搖頭,以為她是不知,於是只能問鐘木子道︰「鐘公子可是那力鎮魔王的鐘尊仙。」

    鐘木子見殿中嘩然,也不知是為何,但見蒼雲鶴問自己是不是鐘尊仙,心中才是知道了個大概,他忙辯解道︰「莊主誤會了。我只不過是一個碌碌的流浪之人,怎敢妄稱是鐘尊仙。我是因為莊主的藥治好了我的傷,此刻才特來道謝。

    聽鐘木子如此一說,殿中之人這才都鬆了一口氣,有些人則是小聲議論道,「我是說這人資質如此平庸怎會是鐘尊仙了,原來只不過是同名罷了。」

    蒼雲鶴此時卻更是疑惑了,自己何時施救了眼前之人。

    此番李雪顏才是清醒過來,見蒼雲鶴一臉疑雲,便是說道︰「莊主,那人是我朋友,前些日子隨我一起來到貴派,因為受了傷所以莊主未有見過,今日傷好,便是特來拜會。」

    蒼雲鶴這才疑慮方解,心中不免有些驚奇,鐘木子初來之時,他也見過,之曉得是一個極其邋遢的乞兒,沒想到這搖身一變竟是模樣大改。

    既然李雪顏自稱鐘木子是她的朋友,便也是不好怠慢,稍微客套一番之後,也是請他入座,鐘木子自然也就坐在了李雪顏的身旁。

    李雪顏貌若天仙,殿中之人無不為之眼前一亮,但猶豫其是墨門之人,所以大多不敢直言搭訕,旁位也是無人敢坐,但是鐘木子此番一坐下,自然是招來怒目,不想一個毫無名氣的流浪之人,竟是如此仙女的朋友,心中皆是大為不爽。認為是那鐘木子走了大運。

    面對眾人的怒目,鐘木子除開疑惑之外,倒也是沒什麼不適。反之同李雪顏說起話來。

    他看了李雪顏一眼,說道︰「李姑娘,我真不是什麼壞人,此番祝壽完了,我便不同你去什麼大雁湖凌霄宮,你放我走可好麼?」

    適才鐘木子洗澡之時,心中打定主意,既然自己答應了武烈要去巫地去尋找隱冥劍,那便一定要去,更何況成天受治與一個女子之手,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於是便同李雪顏有了這一番說辭。

    李雪顏冷了一眼鐘木子,卻是沒有說話。

    鐘木子見李雪顏不說話,便是道︰「你不說話可是代表你同意了?」

    李雪顏淡然說了一聲,「不行。」

    「我真不是什麼惡人。」鐘木子辯解道。

    可是李雪顏卻是再也不理會他。

    在座之人見鐘木子死皮賴臉的同李雪顏說話,都是心中不樂,特別是那些自喻不凡的公子們,心中更是記恨鐘木子。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4 18:47

第六部 尋仙 第四十章 蒼雲軒

大殿之中,在座之人,但凡相熟之人,都互相閑聊著,蒼雲鶴也在同幾個道貌岸然之人談論著些修真心得,不時捎帶著李雪顏,一起談論墨山之事,但是李雪顏都是敷衍而過,顯然這種場合很與她相悖,只望快些結束這場殿宴。

    鐘木子則是一人獨坐,在李雪顏那裡吃了閉門羹之後,便獨坐那裡悶然不語,他這無名之輩,在此自然是沒人理會。

    正待鐘木子無聊至極時,門外走來一玄衣男子,鐘木子一眼便看出那男子是與自己同乘一輛馬車之人,該是這九雲莊的少主。

    那男子一進殿,眾人皆是舉目而望,眼中無不微帶讚許。

    這九雲莊少主姓蒼雲單名一個軒字,是九雲莊莊主蒼雲鶴的獨子,全家人視他如掌上明珠,蒼雲鶴對他則是盡心傳授,奇門要術,修真之法,無不親傳而教,一度曾想送他上墨門,而他也不負蒼雲鶴的重望,自小便是聰慧伶俐,年紀輕輕便大有所成,將九雲門各種心法絕學,學無遺漏,在這江南一帶修真之門中頗有名氣。但是蒼雲軒唯獨不願意上墨門求師,立志要將九雲門發揚光大。蒼雲鶴見其有如此志向,心中大為讚賞,對他更是歷練不斷,前不久便將其送去奇雲山,交予廣華真人,請他助其修行,如今蒼雲鶴大壽,所以才將其接回,王夫人則是心疼孫兒,非要親自去接,這才與鐘木子和李雪顏有此一會。

    蒼雲軒進得大殿,看見鐘木子,略微一愣。他向蒼雲鶴和各個長輩問安,而後蒼雲鶴將他向眾人介紹一番。之後,他便不顧眾人詫異的眼神,逕直走到鐘木子身邊坐了下來。

    他打量鐘木子片刻之後,卻是突然笑了起來,他看了李雪顏一眼,而後小聲對鐘木子說道︰「不錯,如此還可有些希望,不過,虛有其表也是不成,你得需要些真本領才行。」

    鐘木子自然是知道蒼雲軒此話何意,適才他方才在李雪顏那裡吃了閉門羹,心中正是不高興,便小聲回到︰「蒼雲就不要打趣我了,我真沒這個心思,她如今還當我是妖邪之人,我又怎麼高攀得起。」

    蒼雲軒像是沒聽見鐘木子的前面所說的話,故作驚疑之色,「哦……,如此便是不好了,我觀木子兄可不像是妖邪之人,有如此誤會,那便更是難辦了。」

    馬車中兩人就有過一番互相介紹,蒼雲軒也知道鐘木子的姓名。

    「我真沒這個心思。」鐘木子辯解道,「我也真的高攀不起。」

    蒼雲軒笑道︰「木子兄你就不要隱瞞了,我蒼雲軒這些事情還從未看錯過,所實話,我閱歷花叢無數,還未曾見到如此俏美的女子,而你又怎麼會不動心,說實話,如她不是墨門中人,我都不管木兄你,要捷足先登了。」

    蒼雲軒顯然是花叢老手,這也難怪,蒼雲家就這一個獨子,對此方面,固然是縱意其為,待蒼雲軒成年之時,上門提親之人也是不斷,另因蒼雲軒英姿挺拔,面容俊朗,更是博得眾多女子芳心,而蒼雲軒也是生性風流,獵艷無數。

    聽了蒼雲軒的話,鐘木子不禁看了李雪顏一眼,這天下美好之物有誰不愛,更何況李雪顏如此明艷不可方物,若不是李雪顏過於冰冷,想來鐘木子也不會搪塞了自己的心,說實話,在他看來,李雪顏似乎就是他心中懵懂等待之人,面對他完全不似面對黃青兒和姬天女那般心清,但是他覺得那個人應該是自己熟知的,也不似這般冰冷,所以心中也不敢太多去想。此刻李雪顏也正轉過頭來,看向鐘木子,鐘木子心中莫名一跳,很是不自在,而李雪顏則是冷眼以對,鐘木子便是尋了個無趣。

    蒼雲軒見鐘木子這幅模樣,又是哈哈大笑道︰「我說木兄你就是太不豪爽,心中有所想,卻是要推脫,這樣吧,讓我來幫你如何?」

    鐘木子奇怪的看著蒼雲軒,道︰「這也可以幫麼。」

    蒼雲軒道︰「有何不可,我幫你出謀便是。」

    說完,蒼雲軒便與鐘木子大談獵艷之道,這話聽得鐘木子是連連搖頭,也不知是佩服還是不恥,反正只知道蒼雲軒這廝禍害不小,可是奇怪的是,還有如此多的女子願意為之而傾心。

    正待殿中所談正酣之時,突然一小童急忙來報,蒼雲鶴聞此人之報頓時面色大喜,他呼停眾人,道︰「眾位,此番有貴客來到,還望眾位隨我起身相迎。」

    聽得蒼雲鶴如此一說,眾人紛紛從席上起身,向殿門之處翹首而望,蒼雲鶴則是親自走向門口相迎,鐘木子本也是想站起身來,卻是被蒼雲按住,繼續與他閑談。

    殿外來人一身鵝黃長袍,簡衣素服裝,腰配翠玉掛飾品,端然是一個俊貌青年,身後隨從兩個道童手中恭捧賀禮,看似超然至極。

    那人見蒼雲鶴微微行禮道︰「崑崙晚生天蟬,特來向九雲門蒼雲鶴莊主賀壽。」說完便示意小童獻上大禮。

    蒼雲鶴接忙將其扶起,道︰「素聞崑崙天蟬大名,不過多日天蟬便可執掌崑崙,如此大禮老夫怎可擔待。」

    說完蒼雲鶴便示意下人接下禮物,而後親自將天蟬引入大殿。

    天蟬也不推遲,隨著蒼雲鶴昂首進入大殿。眾人聽說來人是崑崙天蟬,便也隨之恭敬起來。

    蒼雲軒瞥了一眼天蟬,而後很是不屑的對鐘木子說道︰「如今的崑崙尚不及墨門的十之七八,那天蟬現如今還未登上崑崙仙殿的掌門之位便趾高氣揚,四處揚威,卻不知道我父親為何會對此人這般恭順。」

    鐘木子見那天蟬昂首而入,氣宇超然如仙神一般,卻不覺得有那番趾高氣揚,他也不知這天下修真之門的先後之序,便是問蒼雲軒道︰「你說崑崙不及墨門的十之七八,那九雲門與墨門相比卻是如何?」

    聽鐘木子問話,開始還滿臉不屑的蒼雲軒頓時便的尷尬起來,他訕然道︰「十之三四吧!」

    鐘木子哦了一聲,道︰「那麼說來九雲門還不急崑崙的一半?」鐘木子本不是圓滑之人,說的話也是直接,聽鐘木子這麼毫無遮攔的一說,蒼雲軒的臉更是通紅起來,「不及崑崙一半那有如何,遲早有一個我會讓九雲門超過崑崙,甚至超過墨門。」

    鐘木子不知這天下修真之門到底是什麼一回事,自然也不知道蒼雲軒這話實在是太過狂妄,他哦了一聲之後卻有再無任何論述。

    說完豪言過後,反聲問鐘木子道︰「哦,對了,不知木兄除了心中有眼前這仙女外,還有什麼志向?」

    「志向?」鐘木子頓然一下懵然了,他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低聲道︰「我現在只想完成了一個承諾,至於志向到是沒有,心中空蕩要緊。」

    蒼雲軒道︰「大丈夫沒有志向怎好,這樣吧,如若木兄你心中沒有嚮往,便隨我一同共創九雲門的盛世如何。」

    鐘木子想了想,道︰「好是好,可是我我答應別人的事情卻是先要完成,此事如若有機會的話那便再談吧。」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4 18:48

第六部 尋仙 第四十一章 封存

大殿之上,蒼雲鶴與天蟬言談甚歡,天蟬此番以祝壽之名自然是為繼任崑崙仙殿掌門之事而尋求幫助,而蒼雲鶴則是接崑崙之名為其立威,兩者是各取所需。

    一番閑談過後,蒼雲鶴將天蟬引至李雪顏面前,將李雪顏介紹一番,天蟬一見李雪顏頓時眼前一亮,一時竟是有些忘神,在蒼雲鶴的提醒之下,才是想起要同李雪顏見禮。他微微欠身,道︰「李姑娘生得真是美若天仙,羨煞世間芳華,墨門果然是仙神之世,我與貴派崇天松聖人有舊,不過多時定當再訪

    李雪顏淡顏一笑,微作回禮,卻是不再二言,

    天蟬還要尋些話語來說,可是他與李雪顏初次相見,不知說何事好,另外李雪顏神情淡漠也不是願意過多交談,冷場半天之後只能是悻悻離去,離開之時還不忘多看李雪顏兩眼,顯然是有些不捨。

    他的這番舉動李雪顏看在眼裡,多是有些厭惡,只想離開,無奈蒼雲鶴大壽,此番作態也太過無理,於是只好作罷。

    蒼雲軒看見天蟬那番神態,便是對鐘木子說道︰「木兄,看來你的心上人可是被別人看上了,那人無論容貌氣質,還是道法修為都要高上你一大籌,看來你這次麻煩大了,不過我看你那心上人似乎不太喜歡他,你還是有些機會的。」

    鐘木子看了李雪顏一眼,而後回身說道︰「蒼雲兄,你別再埋汰我了,李姑娘何時就成了我的心上人了。」

    蒼雲軒看了鐘木子一眼嘆了一口氣,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說道︰「若遇到心儀的女子,拼勁全力去爭取就是的了,為何總是這番作態,這樣也太過小家子氣了,大丈夫的平生無非就是要敢愛敢恨,一男子唯唯諾諾豈不笑煞世人。」

    鐘木子微微一愕,卻是無力回語。轉身過來,又是看向李雪顏,待他再遇李雪顏的目光之時,卻是也不迴避,只是與其對視,這倒是李雪顏有了些慌亂。

    蒼雲軒與鐘木子交談一番過後,便是起身應酬,欺負蒼雲鶴也幫其引薦天蟬,他卻是一臉不屑,招到了些怒罵,看見蒼雲軒挨罵之時規矩的要緊,鐘木子不由的搖頭微笑,這灑脫之人遇到剋星之時也是要收起那份無所謂的心態。

    待日沉西山的時候,這殿中的會面才算告之一個段落,明日便是正式的壽宴,帶過了壽宴,鐘木子與李雪顏便可離開了。

    夜幕即將降臨,房間之中鐘木子覺得是在無聊的要緊,想到過完這壽宴又要隨李雪顏去那大雁湖凌霄宮,鐘木子心中不禁在想武烈所交代的事情要到何時才能完成。雖然他並不喜歡武烈,但是畢竟是承諾與人,這答應的事情,自然也是應該要做到的。

    想到這裡,鐘木子便決定將事情同李雪顏說清楚,於是便走出了房間。

    出門之後,他發現他根本就不知道李雪顏所在的房間,正在猶豫之時,他正好踫上了那日負責照料他的丫鬟,於是便問李雪顏的住處,而後尋路而去。

    穿過一條長廊之後,他來到一個別緻的庭院之中,庭院之中灌木修剪的極其精緻,分行排列,使得這庭院別顯幽靜。

    鐘木子進得庭院,一抬頭,竟然發現李雪顏正坐在房頂的琉璃瓦上,她一手支撐抱膝,一手拖著下巴,靜靜的望著天空,這番作態就像一個俏皮的小丫頭,哪裡還有半分冰冷麗人之色。

    天空之中,晚霞映照李雪顏那嬌嫩的面龐之上,使得貌美的面容平添了一絲嫵媚,在加上她那雙明澈如水的眼中閃出的迷離之色,讓鐘木子一時望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只是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她,心中波瀾迭起。

    「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麼。」

    屋頂之上,李雪顏已經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鐘木子。此時她說話的語氣已經不是那麼冰冷。

    聽到李雪顏的聲音,鐘木子這才緩過神來,意思道自己的失態,他接忙掩飾道︰「沒,沒什麼事。」但想到自己確實是有事前來,便是又是低下頭,猶猶豫豫的改口道︰「我此來的確是有些事情。」

    「有什麼事就上來說吧。」李雪顏指了指房頂,聲音又是冷淡下來。

    鐘木子猶豫了片刻,翻身上了房頂,他指了指李雪顏的身旁,說道︰「我可以坐這麼?」

    李雪顏抬起頭來,看了鐘木子一眼,被李雪顏這麼一看,鐘木子接忙改口低聲說道︰「我坐那邊得了。」說完鐘木子便向遠處挪了幾步。

    「就坐這裡吧。」李雪顏指了指鐘木子剛才要坐的位置,而後又重新抬起頭來看向遠方的天空。

    鐘木子覺得有些意外,但是李雪顏既然如此說了,他便也樂得所成。

    鐘木子在李雪顏的身旁坐了下來,也是學著李雪顏的模樣,抬頭看向天空。

    兩人就這樣並排坐著,一起看著天邊的日落,直到夜色垂暮,月朗星稀,其間鐘木子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可是話到嘴邊都生生的吞了回去。只怪這番意境太過美好。

    就在鐘木子猶豫之時,李雪顏卻是先開了口。

    她看著天空的明月,緩緩的問鐘木子道︰「你知道一個人如若失去了從前的記憶,在見到自己的親人會有如何感受麼?」

    聽到李雪顏的話,鐘木子微微一楞,「李姑娘失去了記憶麼?」

    李雪顏沒有回答鐘木子的話,而是淡顏微微一笑,道︰「我問你這些做什麼,你也不曾有過此番經歷。」說完他微微嘆了口氣,迷人的面龐之上平添了一份感傷。

    兩個人,相似之處的一番共鳴。鐘木子見李雪顏面色憂傷,心中也是感觸起來,但鐘木子失去了記憶,卻不曾有親人可尋,有親人可見。

    「或許是一種熟悉的陌生吧,那是一種不知所措,他們心中熱情,但是自己卻是無法從容。」鐘木子如身臨其境一般,回答著李雪顏的話。

    李雪顏倏然轉過臉來,看向鐘木子,臉上一片愕然。

    鐘木子微微一笑,她覺得眼前的李雪顏似乎需要一番安慰,經管他自己心中也是帶著傷,「既然想不起他們來了,但是還能與他們相見,不也是一種幸運麼,你的眼前是一片霧,霧中的人在那一頭,如今他們要從那霧中走出,雖然你看不清他們,但是卻能感受到他們關心,不也是一種幸運麼,更何況看到他們你們想起從前的事情來?」

    李雪顏顏看著鐘木子,眼眸之中水波流轉,但只此片刻,她又轉過頭去,說道︰「可是在我那霧中還有一人,卻是始終環繞心頭,卻根本不知道他誰,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從霧中走出來。」

    鐘木子知道李雪顏這話中的意思,他心中一澀,像是失去了什麼一般,但是他依舊笑著說道︰「我相信你一定會記起他來的。」這話他是說給李雪顏,同時也像是說給自己。說完鐘木子伸了伸,舒了舒心,在屋頂上躺臥下來,怔怔看著天空。

    悄夜無聲。兩顆心在屋頂之上同時等待著,相對而坐卻換如隔世,你不知我,我也不知你,等待的卻是彼此,封存的前世緣,不知何時才能重新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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