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前夕
驟風,夾著中南上中的陰冷之氣涌灌入狹窄的封魔洞口之中,嗚嗚哀嚎作響,仿佛是一個備受折磨之人在痛苦的呻吟。
洞中,姬天女剛才那冰霜的面容又逐漸化開來。
經過與姬天女的多次接觸,王大羅依舊是摸不清她那陰晴不定的心事。當然他也是不敢妄自猜想,只有是等姬天女心情稍稍轉好之后,才躬身問道:“不知姬……姬天女用那妖獸傳喚我來是有何事.”回想到姬天女剛才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群魔呼吼傳自己過來,王大羅依舊是心中懼怕至極。
姬天女雙手輕輕挽起肩頭的紫色束帶,模樣是嬌媚至極,也不看面前的王大羅,素臉問道:“我前幾日要你在中南山以東去查那封靈珠的下落,現在可有了結果?”
雖然知道眼前這女子風華卓越,王大羅依舊是不敢抬頭,只道是姬天女所命自己并沒有完成,怕她惱怒,但頓了半天也只能是硬著頭皮答道:“現在還沒有結果,這中南山方圓十里之內,已是再無人煙,所以無疑可查,然而在東方那妖獸的腹中,我也是沒有發現這封靈珠。”
王大羅的話姬天女不禁是有些失望,但卻并沒有因此而遷怒于他,而是自語道:“本來那數百年前,他那封靈珠已經是被我尋得,卻是與那五人在中南山交手之時,無意將自己的封靈珠與他的一起遺失,我的自然是已經尋回,但他的我卻是難以去感應。”她想了片刻,沖著王大羅道:“你可曾去那東方的一座城池中尋找過。”
見姬天女無意責怪,王大羅頓時是松了一口氣,但是姬天女隨后之話又是然他惴惴不安起來,因為他曾今引一頗有修為的妖獸前去那城中,本是去尋封靈珠,但卻是反被人所殺,等他前去一查,發現竟都是墨門中人,于是也不好自己再去,只怕是遇到自己熟悉的面孔,心中不忍。
見王大羅心事重重,疑他心中有憂,于是重聲問道:“如何……!”
聽姬天女話中有怒,王大羅知道是不能不答,只有是一五一十,全數相告。
“墨門中人?”姬天女聽到王大羅所說之后疑聲一問,心中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竟是掩面嬌笑起來,道:“玉合老道,你這是欲蓋彌彰,還是又想耗損的我一些真元呢?”說完,她突然將身一轉,看向趴在石床之下已是酣睡的‘混沌’,面容之上仍是笑意不減,但是聲音卻是厲狠道:“玉合老道,即便是我現在耗損,到時候你又能耐我何。”
她將手輕拍‘混沌’額頭,將它叫醒,而后手中血紅之光驟起,撫將‘混沌’周身,突然一片異光一閃,手下的‘混沌’便是消失不見,而于此同時,王大羅的身邊則多了一個丑惡異常的妖獸。
紅光散盡,姬天女反轉身來,看向門口的王大羅,道:“你將它帶去,若是不忍,一切都交給它好了。”
王大羅看著身旁的妖獸,周身一顫,眼中盡是復雜之色,半晌之后,仿佛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向洞外走去。‘混沌’也是大吼一聲,搶在王大羅之前,奔出了這條狹長的通道。
洞外,黃昏已至,但這里卻是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仿佛是那靜寂的夜已經提前來臨。
突然山林之中一道綠光閃爍,一個身著黑衣之人出現在封魔洞口,于此同時王大羅是剛從洞中出來。借著手中幽藍之光,他看清來人的面貌。
此人已經不是王大羅第一次見到,只是兩人見面雖多,但相互之間并沒有過言語,至今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只曉得那人也是這魔王的爪牙。
如往常一樣,王大羅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來人一眼,便向外走去。
“你難道還沒有熟悉這里的陰暗么?”正當王大羅剛走出幾步,背后之人卻是突然有了言語。
聽到那人之話,王大羅突然身形一頓,人仿佛像是中一根穿心箭。
不等王大羅回過神來,那人又是說道“不必在保留手中的光,除非你還想守候心中那最后的一片光明?”
“最后的光明?”王大羅不明那人話中之意,于是轉過身來正要相問,但見到的只是幽幽洞穴中的一片黑暗.那人已經是離去。他轉回頭來,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幽幽藍光,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猶豫一陣之后,他將手手的緊緊握了起來,隨之手中的藍光也隨之熄滅。
隨著最后一絲的光亮的熄滅,山林四周陷入了令人恐怖的黑暗。但是這段黑暗并沒有持續多久。在叢林的的遠處,那幽幽藍光又是從新亮起。
※※※※※
夜已經入深,墨山之山已經是燈火寥寥,大多數的弟子都已經入睡。但在那墨竹殿,墨北峰上卻依舊是劍影如雪,青光傳動,呼哧連連。
時至今日,鐘木子已經是離開墨竹殿兩月有余了,也就是在這兩月之中,這墨竹殿中僅有的四個弟子都是住在這墨北峰,晝夜苦練。
直到這月上當頭之時,墨北峰終于是云收雨歇,四人都是疲軟的躺倒這地上,看著漫天的星辰,氣喘連連。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四人起伏的胸膛終于是停歇了下來。
王大海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坐起身來,看向了曾經鐘木子住過的洞穴,緩緩的搖了搖頭,而后又是抬頭看向了夜空,對著眾人道:“你們說說看鐘師弟現在正在干嘛。”
周禮將雙手枕在自己的后腦勺之上,微微的閉著眼睛。聽見王大海的話,他撇了撇嘴巴道:“還能干什么,肯定是在睡覺唄,不過也可能是在和我們一樣正在練功了。說起來,我還是怪想他的,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怎么樣了。”
秦書仁從地上站了起來,放眼望向東方的夜空緩緩道:“我也是挺想他的,只不過我現在最當心的是他現在是否安全,我聽說他現在中南山腳下的漓陽城中,那可是離魔王最近的地方,據說現在的中南山之中已經是妖魔成群了。”
聽了秦書仁的話,三人都是一楞,周禮接忙從地上坐了起來,問秦書仁道:“大師兄,為何掌門要鐘師弟去那如此虎狼之地?”
秦書仁搖了搖頭嘆氣,道:“不僅是鐘師弟,同去的還有望月殿的田宇、瀟湘殿的陳風,碧波殿的李雪顏,聽說是為了防止妖獸從中南山東面逃出,禍害人間。只是雖然四人都是有些修為,但此舉應該還是太過冒險,聽說行道圣人至今都還在為此事而埋怨掌門。”
王大海想想道:“這也難怪,行道圣人難得是看見一個能繼承他修為之人,竟就被掌門派送到那險惡之地。但是我想掌門如此神仙般的人物,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推算。”
秦書仁點頭道:“我也想是掌門該有所推算,不然怎會冒如此大之險。畢竟四人都將是墨門今后的砥柱。”
秦書仁說的這四人自然也是包括鐘木子。自從那次比武之后,四人都是對鐘木子有了不同的認識,只是直到今日四人都是沒有弄明白,平日里那資質平庸,呆呆木木的鐘木子卻是突然有了那天翻地覆的便化,但是疑惑歸疑惑,但四人不得不承認鐘木子的修為已經是在他們之上,就連那向來瞧不起鐘木子的肖影聽了秦書仁的話,此刻都只是默不出聲,已是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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