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墨門 作者:木中又(連載中)

lightgod 2009-2-21 19:30:1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 26376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1 19:36

第二部 上墨山 第二章 心決

一翻玩鬧之後,鐘木子隨著秦書仁等三人向墨竹正殿走去。

    這一路四人有說有笑,周禮與王大海不停的給鐘木子講著些墨山的一些趣事。講到高興之處,四人皆是哄然大笑。鐘木子只覺得心情有著從未有過的輕松,仿佛四周的空氣都是快樂的。

    不稍片刻,四人就來到墨竹殿前。

    這墨竹殿不似乾元殿那般端莊、氣派,也少了些鐘木子所認為的仙氣,但是卻有著一種別致的典雅。走在這里鐘木子感到心情特別自然與輕松。

    隨著秦書仁,眾人繞過了大殿,徑直走向大殿後的膳房。

    “是去吃飯麼。”走到膳房的時候鐘木子覺得有些不合情理。“我們是不是該去正殿先見過師父?”

    秦書仁停了下來,回頭道︰“不用了,在我們墨竹殿可沒有這樣的規矩,到了吃飯用膳時候,直接去膳房就行了,師父沒來,也不必等,先吃就是了。”

    鐘木子這樣似乎有些過了矩,于是道︰“這樣是不是不合規矩。”

    王大海上來答道︰“這些可是咱師父自己定下的,師父說了,心中敬便是敬,不需要用太多的規矩來約束。但凡心中沒有尊敬之意,再多的規矩也是假的,修真之人,萬是來不得假的。

    說完王大海清了清嗓子,又道︰“這都可是師父的原話。”

    周禮听了卻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二師兄你這話可就是有問題了。”

    “什麼問題?”王大海不解。

    周禮背起手來,搖頭晃腦道︰“你可沒把師父的話說全,所以可不能說是師父的原話。”

    “那師父還說什麼?”

    王大海不知道周禮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隱隱的感到自己又要被周禮給捉弄了,于是問話之時人卻開始像周禮移動。

    周禮見情況不妙,立刻道︰“沒什麼,師父什麼都沒說,二師兄說的很對,師父就說了那些。”

    王大海听了周禮的話,嘿嘿一笑,道︰“你還挺乖。”

    周禮不滿的小聲嘟嚕道︰“能不乖麼,本來就比我厲害,還是個大胖子,壓都能壓死我。”

    王大海听到胖子兩字,顯然不太樂意,于是立馬就要去打周禮。

    見情況不妙,周禮立馬跑開,邊跑還邊叫著,“胖就胖,還怕人說,誰要你吃這麼多的。”

    听了這話,王大海哪里還肯依,緊緊的追了上去,一時間這膳房門口便如雞飛狗跳般鬧騰起來。

    此刻鐘木子看著打鬧兩人,問旁邊的秦書仁道︰“大師兄,那個剛才三師兄說師父還說了些話的,那些話是什麼啊?”

    秦書仁也是看著兩人鬧騰,也不去管,他知道他們這樣是因為來了一個小師弟,心中開心所致,畢竟他們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墨竹殿人畢竟也有自己的苦惱。

    听道鐘木子的問話,秦書仁回過神來,呵呵一笑道︰“那日,我們幾人怎在墨竹涯那邊練墨門初入心法青火決,見師父來了,便都要見禮,于是師父說了那番話,讓我們不要太過拘禮。

    說完之後,看見因為修煉青火決而大漢淋灕的王大海,于是便打趣的說道,別人是在修真,王大海則是在修蒸。這樣便成了我們三人中的笑話。

    “我想是你的三師兄是見你來了,于是便想把這個笑話和你一起分享一下。”

    秦書仁這話說完,鐘木子深深的看了兩人幾眼,心下又多了份感動。

    見兩人已經鬧的差不多了,秦書仁大聲道︰“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師父還在膳房里面等著。今天可是小師弟來了後大家的第一頓飯。”

    聞秦書仁這樣說,周禮、王大海兩人都听了下來,一前一後走了過來,畢竟誰也不敢讓師父久等。

    等來人回來的時鐘木子細細一看,剛才如此瘋鬧的兩人,這麼時候像沒事人一樣,臉不紅,氣不喘。

    王大海顯然看清了鐘木子的心事,捏了捏鐘木子的臉道︰“別看了,用不了多久你也可以這樣,這些瘋鬧,還不至于讓我喘氣……。”

    “你還知道你是在瘋鬧啊。”王大海話還沒說完,一句話卻從膳房之中飄了出來。

    這聲音眾人一听便知是師父崇明在說話。于是都是愣了愣。王大海則是吐了吐舌頭。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進來,要我等你們多久。”

    听了崇明的話,眾人接忙跑進了膳房。

    膳房之中,崇明獨坐在一張圓桌之前,圓桌的四周擺放著四把椅子。桌上一座飯菜正騰騰的冒著熱氣。

    見眾人進了膳房,崇明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圓桌。眾人會意的坐了下來,只有鐘木子站立不敢坐。

    崇明問道︰“為何不坐?”

    鐘木子躬了躬身搖頭道︰“弟子不敢。”

    見鐘木子這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崇明心中不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剛才秦書仁不是跟你說了麼,我這里沒有什麼規矩。”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想吃飯就坐下。”

    听見師父這話似乎帶著些火氣,秦書仁連忙將鐘木子拉坐到椅子上。

    坐下的鐘木子,不覺得心中感到有些奇怪,剛才帶他來的時候如此和善的師父,這麼時候怎麼便的有些可怕起來。

    見鐘木子還在發愣,秦書仁又是踢了踢他,示意他快些吃飯,鐘木子這才拿起了碗,動了筷子。

    一頓飯就沉默中結束。

    飯後,崇明只是把鐘木子交付給了秦書仁,要秦書仁教鐘木子一些基本之功,而後便起身離去。

    待崇明走後,桌子上的眾人才松了口氣。

    周禮把頭伸向秦書仁道︰“我說師兄,今天師父怎麼好像發火了,我以前可是從來沒見過的。就算我們三人練功在如何不行,師父也只是著急,卻沒見過發火啊。”

    秦書仁自己心中也是不清楚,這種情況他也沒有遇見過,但周禮問,秦書仁便猜測道︰“可能是小師弟太過拘泥了,惹了師父不高興吧。”

    秦書仁看了看不知所措的鐘木子,道︰“以後你在師父面前不要太過拘泥,師父這人本就是不喜歡他過拘束的人,師父對我幾人甚好,你以後就別再違了他的心意。”

    “是。”鐘木子木木地點了點頭。心中卻依舊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畢竟師父的轉變讓他有些沒了頭腦。

    “好了,有些事情還得我們交你,天色已經晚了,我們先回去,等下我再到你房中去交你些心法,明日開始你便于我們一起練習。”

    秦書仁說完,便起了身,出了膳房,眾人也都跟了上去。

    ※※※※※※※※※※※※

    鐘木子剛回到房中不久,秦書仁便進來。將手中一本小冊遞給了鐘木子,道︰“這是《青火決》墨門的第一階段的心法。”

    鐘木子接了過來,那在手里翻了翻,問道︰“大師兄,什麼叫做第一階段心法。”

    秦書仁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第一階段心法呢,就是今後你在墨門最開始要學的東西。

    在墨門有兩種心法,第一個了就是《青火決》,第二個則叫《丹青決》。這兩種心法都是當年青雲祖師留下的,只有先完全領悟了《青火決》,才能去修《丹青決》。”

    “那這些都很難麼?”鐘木子想著以前所知的墨門中人皆是些仙人似的,想想這心法定是很難練成。

    秦書仁想了想道︰“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鐘木子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只是看著秦書仁,等待下文。

    “這一切都需要看資質、悟性。《青火決》共有四層,第一層是蘊火,第二層是歸心,第三層是御心,第四層則是玄青。墨門中人若是悟性好的話,第一、二層大概要五年,悟性一般的話,大概就要是八年、十年也不奇怪。通常的人也就是需要六、七年左右。過了第二層的人,大都可以,馭物而行了。”

    “什麼叫馭物而行啊?”秦書仁前面的話,鐘木子大都懂,但對馭物不太了解。

    “御物而行就是可以駕馭著你的劍在天空飛行,但是這種行進慢而不方便。”

    “哦“鐘木子點了點頭,小腦袋的略有所思。

    “但是要過第三層,時間就要些久了可能要上六、七年。有的甚至是十幾年,若是過了第三層,便可無需馭物了,習得破空術了。”

    說道這里秦書仁頓了頓而後繼續道︰“最難也就是這第四層了,這墨門中人至今有不少人還未過這第四層,除非是資質極好的人才能很快的過這玄青劫。而有的人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情。若是過了這玄青劫,也就可以成為墨山居士了。”

    說完秦書仁看了看鐘木子。卻見他一臉木然,渾然不覺得驚奇。于是問︰“你不覺得這太難麼?”

    鐘木子抬起臉回道︰“當然難啊,我們墨門如此仙門,修習當然會很難。”

    听了鐘木子的話,秦書仁啞口無言,只覺得講不到一路

    “那《丹青決》呢?”鐘木子沒有主意秦書仁的神情,只是繼續追問。

    秦書仁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對鐘木子的提問還是回答,盡管他認為以鐘木子的這資質是完全沒辦法達到的。

    “《丹青決》也有四層,但是與《青火決》不同,《丹青決》每一層次的差距可謂是天差地別。我們的師父,現在也只是第二層,而我們掌門現在則是到了第三層,只是現在可能已經接近第四層了。其他的幾個聖者大概也就是在二層與三層之間。可以這樣說《丹青決》每過一層,便是需要一份機緣。

    在現在,我們墨門年輕之輩之中最出色的應該算是無塵尊者了,他年紀輕輕便領悟《青火決》第一層,可算是墨門年輕一輩的驕傲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被掌門給逐出了墨門。听說是用了什麼禁印。唉!”

    說道這里秦書仁盡是惋惜的神色。

    听到無塵的名字鐘木子一震,他知道無塵是中南山含陽殿主事,並且他依稀听柴桑居士說過,無塵尊者救過他。听到無塵被逐出師門,鐘木子心中感到有些不明白

    “他應該是個好人啊……。”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1 19:37

第二部 上墨山 第三章 初練

秦書仁離開之時,天已經開始昏暗下來

    送走了秦書仁,鐘木子回到房間點燃了油燈。稍稍的收拾了一下床之後,便坐在上面拿出《青火決》看了起來。

    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竟不是鐘木子所想的文字心法,而是一幅山水畫墨畫,這畫中的景色恰是墨山之景。

    看著這畫,鐘木子只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于是仔細觀看起來,不久之後他隱隱的發現,整幅畫好像凸顯出來,黑色的墨清,漸漸的開始有了色彩。畫中流水竟開始緩緩流動。

    此刻鐘木子只覺得渾身上下有一股暖流在游走。慢慢的開始有了一種醉暈的感覺。起初,鐘木子還覺得這種感覺很舒服,但是不久過後,他開始覺得身體開始發燙,醉暈感使他想嘔吐。他想不去看畫,但是眼楮卻怎麼也移不開,想閉上也是不行。

    就在他實在是快承受不下去的時候,突然油燈滅了。

    鐘木子眼楮一黑,這才解脫出來。

    他癱倒在床上,全身上下盡被汗水濕透。像是過了一場大劫難一般。周身是沒有一點力氣,沒過多久便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鐘木子悠悠的醒來過來。

    天,還沒亮,但是鐘木子已然不想在睡,渾身的汗漬讓他感到很不舒服,還好這房門之外便有一水缸,鐘木子決定打些水清洗一下。

    他下了床,借著熒熒的月光向案桌上的油燈走去,可是發現的油燈的芯已經用完。此刻突然想到了柴桑給他的長明燈,于是摸黑找到箱子,從中取了出來。

    “呼”

    剛取出的長明燈從箱子里面出來便亮自己了起來。鐘木子小心翼翼的將長明燈放到了案幾上。而後找到了一個木盆,在外面的水缸中打了些水,擦洗了一下。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

    換洗完畢之後,鐘木子見天還是沒有亮,自己身體也還有些累,便想回到床上再補上一覺,這時卻看見了床上的《青火決》。

    他將《青火決》拿了起來,回想到剛才的感覺,心中不由的有些害怕,只覺得這墨門的心法太難習得。只是一幅畫便讓自己覺得好生的難過。

    但是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他想再看上一眼。

    終于他翻開了手中的《青火決》,這次他沒有再去看那副畫,而是直接的翻到了第二頁。

    這一頁上卻也只有四句話︰“墨頂百山關,霄靈靜心丹。久寒度心火,玄青方可成。”

    這四句話的意思並不難懂,無非就是一些介紹一下墨山,和說明一下修習《青火決》的條件。

    但是這話中的心火兩字,鐘木子還不太明白。

    他只是隱隱約約的記得好像在乾元殿听到過,可是當時他多般心事雜亂在一起,並且又離得太遠,沒有能夠听到殿上所說的話。

    于是他決定燈到天亮之後,去問一下秦書仁。

    繼而他有往後翻了幾頁。這《青火決》的內容雖然不是晦澀難懂,但是卻很難做到。就連書的第三頁開篇所寫的“運氣通靈”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所以片刻之後他便把書仍到了床上。已然睡了過去。

    ※※※※※※※※※※※※

    天微微放亮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鐘木子醒了過來,知是秦書仁叫他去練功了。于是揉了揉朦朧的睡眼,便去開了們。

    門外,秦書仁等人已經是穿戴整齊,等在了門口,另外王大海的手上還拿著一根由墨竹所做的劍。

    見鐘木子出來,三人皆是微微一笑。

    鐘木子一楞,而後也是微微的露出了笑臉。

    這一天便是在這微笑之中開始。

    等天已經大亮時,四人終于到了所要去的目的地,墨山的墨北峰。

    看著已經完全從地平線在蹦出的太陽,周禮無不惋惜道︰“唉,今天怎麼好的天氣,既然沒有趕上日出。”

    顯然有鐘木子在,他們的速度受到的局限。若是平時,三人之中,王大海、周禮馭劍而行,秦書仁破空。要到這墨北峰也就是小半注香的事。今日卻是走了整整近兩個時辰。

    “這墨北峰的日出你看了還少,要是能去墨東峰去看一下日出那才好了。”王大海扭了扭他那肥胖的身子,而後伸展了一下胳膊道︰“嘿,好久沒這樣走過了,走走倒還是挺舒服的。”

    “我說二師兄,你在打什麼注意呢?這墨東峰上修習的可都是千月殿彩衣聖人門下的女弟子。”周禮單手結印,青光一閃,一把劍出現在他手上。

    王大海也是祭出了他的劍,在空中揮了兩下,畫出了一個青色的八卦圖。于此同時說道︰“所以我才說要去墨東峰去看日出,想想若是有佳人相陪那是多好的事啊。”

    說完,便劍指八卦圖。那圖便飛速轉動起來,王大海松開手中的劍,單手結了印,盤坐下來。

    本來爬山累的氣喘吁吁的鐘木子,見兩人如此動作,不由的一下驚呆了。

    此刻秦書仁走了過來,把王大海為鐘木子做的墨竹試劍交給鐘木子道︰“你別太驚訝,以後你會見到更多比這還厲害的法術,這只不過是結印祭劍,只要是你以後過了青火決的第一層,你自然就會領悟道結印祭劍了。”

    鐘木子接過秦書仁所給的劍,听見秦書仁說青火決,便想起了心火之事。

    他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問秦書仁,道︰“大師兄,那心火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書仁回到;“哦,你是說心火啊,那可是上墨山的必要條件。”

    “這青火決與丹青決可不是任何人都容易習得的。若是沒有過心火的話,常人學習一輩子也都不見得能到青火決第一層。但是過了心火的話,事情就會如我昨天跟你講到的一樣,那樣對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天一地。”

    “那我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過了心火呢?”鐘木子接著問道。

    秦書仁不禁奇怪的望了鐘木子一眼,道︰“你不知道麼。”

    鐘木子一臉茫然。

    秦書仁想了想,問︰“你上墨山之前,有沒有在你們殿主事的帶領下,睡上一覺。”

    鐘木子回憶了一下,想到了師姐趙茹那天早上帶他去含陽殿,而後無塵尊者好像讓他們睡上了一覺。

    于是他點頭道︰“睡了”

    “那之後便來了墨山了麼?”

    “是的,之後我和我中南山上的師姐、師兄便來了墨山了。”

    听了鐘木子的回答,秦書仁就已經認定,鐘木子已經是過了心火了。而其實那天鐘木子只是正正常常的睡上了一覺,若以鐘木子的根骨、資質,想過心火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你是不是那時感到全身很熱,腦袋很暈的感覺啊。”本來已經認定鐘木子過了心火決了,秦書仁便隨意的問了一下。

    不料鐘木卻搖頭道;“沒有啊,只覺得睡的挺好的。不過說到全身發熱發暈,昨天晚上看《青火決》第一頁那幅畫上倒是有。”

    這話一出,不只是秦書仁驚奇,就連王大海與周禮都停下修習,湊了過來。

    周禮道︰“不是吧,這種情況據說只有兩個人有過,第一個是現在咱墨門掌門,玉合真人,第二個便是無塵尊者了。”

    王大海跟著說道︰“天啊,我們墨竹殿也會有出天才之時?”

    听了王大海這話,秦書仁上去便給了他一暴栗,打的是他腦袋生疼。

    秦書仁道︰“誰說我們墨竹殿就不能出天才了。”

    王大海一臉委屈,嘟囔道︰“我只不過是驚奇嘛,出了天才當然是好事。”

    見王大海吃癟的樣子。鐘木子和周禮皆是捂著嘴笑。

    秦書仁轉身仔細打量一下鐘木子,只覺得鐘木子與天才似乎離得有些遠,雖說自己不是觀人必準,但是最起碼的資質與根骨還是知道一二的。

    當見大家都很高興,自己便也沒說什麼。他自己當然也是墨竹殿願意多出人才的。並且畢竟周禮所說的話也是事實。

    “好了,你們兩人去練功吧,可別以這個借口躲懶。”秦書仁趕走了王大海和周禮。而後對鐘木子道︰“好了,從現在開始,你也要練功了。”

    秦書仁指了指山頂上了一塊三尺多寬的圓石道︰“你現在的目的是用你手中的竹劍將這塊石頭劈斷。”

    “這……這能行麼?”鐘木子看了看手中的竹劍又看了看那圓石。他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

    秦書仁知道鐘木子所想,于是道︰“沒要你現在它劈斷,不管你用多少時候,劈斷了就行。你放心,這墨竹可不是尋常的竹子。夠你劈的。要是在不行了要你二師兄在幫你做一把。

    雖然鐘木子覺得這事自己是很難辦到,但是還是听了秦書仁的話向石頭走去。

    鐘木子看著石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舉起雙手,猛的劈了下去。

    他只覺得雙手虎口一麻,而後那竹劍倒飛了出去。在空中打了一個轉之後,直接就砸到了周禮的頭上。

    鐘木子吐了吐舌頭,看了看周禮,只見周禮像沒事人一樣,依然閉眼打坐。只是額頭上依稀有了些汗水。

    他悄悄的走了過去,撿起竹劍之後又飛快的跑了回來。然後向三人盤坐之處看了看。接著又揮劍劈起石頭來。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1 19:37

第二部 上墨山 第四章 劍氣

經過多次使用蠻勁之後鐘木子已經是累的不行,他把竹劍扔到一邊,坐在地上休息起來,

    頭上一片樹葉緩緩的飄落,鐘木子抬眼望著那樹葉,見它隨風而動,或旋或轉,時升時降,不由的心痴了。

    當看到那葉飄落之處時,鐘木子的心痴卻變成人痴。

    那地方正是他師兄三人盤坐的地方。此刻這三人前方各有一八卦圖案,只不過顏色各有不同。八卦中間都有一把劍憑空而立。那八卦圖飛也速旋轉著。

    三人頭上都略有白氣騰起。而在秦書仁的頭上,卻隱有聚氣成雲的模樣。鐘木子看得心里好生的羨慕。便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做到。

    他咬了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從新拾起了竹劍,又奮力的朝石頭上劈砍起來。

    天,已近黃昏,秦書仁從地上站了起來,擦拭了一下頭上的汗水,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唉!又是沒有多大進展,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這玄青劫。”

    此刻王大海也站了起來,全身濕淋淋的,樣子好像剛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听到秦書仁的嘆息。他安慰道︰“大師兄,你別急,這事情也是急不來的。”

    秦書仁擺了擺手,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來到墨山已經有了三十八年了,用了十二年習得了青火決的第一、二層,十四年才悟得第三層。現如今這第四層我可是整整用了二十四年,可是依然沒有絲毫進展,與我同從祁連山來的,有大部分已經上了第四層。那資質最好的,現在已經在十年前的比武會上,成為了墨山的居士了。”

    听了秦書仁這話,王大海也埋下了頭,他自九歲上墨門,到現在已經有了十一個年頭,也才是過了第二層歸心。這第三層,更不知該如何尋得。

    “好了,不要在想這些了。”秦書仁拍了拍王大海的肩膀,道︰“只要我們努力,總會有成功的一天。”

    秦書仁不想因為自己的心情不好,而影響到他的師弟。于是如此安慰。

    王大海抬起了頭,看著漸漸落山的太陽,只覺得全身突然血涌,奮聲吼道︰“我們總會成功的!”

    這一聲,王海大顯然是用些法力。還在盤坐的周禮被從地上震了起來。那樣子不知道有多狼狽。

    周禮顯然不滿,責怪道︰“我說二師兄你能不能注意點啊,你這可是影響到別人了。”

    “怎麼?沒看到日出,想看日落啊?”王大海顯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周禮拍了拍雙手,然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算了不跟你爭,我去找我的小師弟去。”

    此刻,鐘木子正躺在石頭旁邊睡著了,周禮想上前去叫醒他,但是卻被秦書仁阻止了。

    秦書仁看著石頭被砍出的極小的一塊凹處,道︰“他今天應該是很累了,周禮,你把他背回去吧。”

    “怎麼是我背啊。”

    “不是你背誰背啊,你剛才不是還說你要找小師弟的嗎?”王大海在旁邊幫襯道。

    秦書仁又道︰“這又不是什麼難事,他是你師弟,你本來應該照顧他。”

    听了這話,周禮認命的點了點頭。他背起鐘木子,自是沖熟睡鐘木子說道︰“這小孩子就是貪睡,唉,剛才你那竹劍還砸了我頭了,現在還要我背。你的福氣可真是大哦。

    回去的半路上,鐘木子醒了過來,見自己在周禮的背上,便要下來自己走。周禮卻說,要趕著回去吃飯,要是他下來走,估計回去連飯都吃不上了。鐘木子這才發現,原來周禮正在馭

    劍飛行。于是便沒有在出聲。

    等四人回到墨竹殿,吃飯的時間還是過了,膳房只有些為他們留的冷食。四人隨便吃了一些後,便回了各自的房間。

    回到房間,鐘木子好好的泡了一個澡,清除了一天的疲勞後,他懶懶的躺道了床上。隨手拿出了放在枕頭下的《青火決》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後,他又把書打開放在一旁,學著那幾個師兄的樣子,盤坐起來。按著書上說畫,左手壓住右手,放在胸前,結了一個十字印。腦袋里也是按著心法說講,專注丹田。

    可是半天過後,鐘木子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倒是覺得這樣盤坐著自己雙腳有些累。不免覺得有些喪氣。

    經過今天所見之後,鐘木子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很強烈的願望。就是自己也能夠有著和師兄們一樣的高強。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想,可能就是單純的崇拜與向往。

    久思之後,他決定,明天早上早點起來,自己先去墨北峰頂練習。

    他吹滅了燈,脫掉外衣躺到了床上。

    ※※※※※※※

    夜深氣涼,整座墨山之上,各殿的***都陸續熄滅,只有幾處長明之處依舊有著些光亮。

    崇明負手站在月光泉旁,望著月光泉水愣愣的出神,

    魔王之事已經被無塵的自我犧牲所消除。後來派去中南山的弟子已經確定,那血印封的很好。畢竟無塵的修為在天下也算是頂尖。所以這血印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無塵被逐出師門卻是很多人不願意看到的。畢竟是同出一門,並且無塵在墨門的人緣極其好。尤其與崇明交往極深。

    所以無塵被逐之事,讓崇明心中很是不好受,他知道,無塵自己跟本是不可能私自動用血印。盡管事情如掌門玉合所說,無塵在墨山密洞之中修煉丹青決時,被邪襲了心,所以一听魔王之事,便邪氣涌心,私自使用了血印。但以無塵的修為,還不至于完全被那邪氣壞了心神。只要是出關之後,稍稍調理,那邪氣被清除並不是難事。

    所以這件事崇明不覺得會是無塵私自所為。就算是私自所為,他那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天下蒼生。

    想道這里崇明自嘆道︰“難!當真為了正義而犧牲能又幾人。難啊!無塵師弟,能像你這樣的又能有幾人?

    說完,崇明無奈的甩了甩長袖,轉身離去。

    第二天清晨,天依舊微微亮的時候,秦書仁等人又是來到鐘木子門口,卻見門上有木炭所寫的幾個大字“師兄我自己已經去墨北峰了,昨天去過一次,我記得路。”

    王大海望著秦書仁,道︰“師兄,這能行麼?

    秦書仁卻是笑著點頭道︰“我們這個小師弟可是比我們勤奮多了。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可是只會躲懶的。”

    “好了,我們也去墨北峰去等他吧。墨竹殿道墨北峰並不難走,他應該沒問題.”

    說完便自先騰空而起,向墨北峰方向行去。

    當鐘木子到墨北峰頂的時候,秦書仁等三人已經是等了多時了。

    看著鐘木子累的通紅的小臉,秦書仁鼓勵道︰“下次再來的時候,爭取能夠看到日出。”

    鐘木子使命的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徑直走到圓石那,用著竹劍劈砍起來。

    如此多日,鐘木子到墨北峰的時間,一次比一次早。那圓石的劈痕是越來越深。

    每日夜晚,鐘木子總會盤膝而坐,默運青火決心法。開始幾日,如平常一樣,沒有任何感覺。

    可是三個月後的一天,鐘木子驚喜的感覺到,他的丹田之中,隱有氣聚集。這發現可讓他興奮異常。他迫不及待的閉上眼楮,再從新運氣一遍。就在他運氣的同時,胸前的封靈珠上裂痕之處,有青光流入其胸膛。

    其實這幾日來,每當鐘木子運練青火決的時候,胸前的封靈珠都會有微弱的青光流入其胸膛。只是每次鐘木子都閉這雙眼。無從得知。

    他運了幾遍氣後,額頭之上微微出了些汗,但是他卻感到周身清爽。只不過是有些累而已。

    然而他此刻並不想睡。而是換了一聲衣服之後,出門向墨北峰跑去。他想試試,自己到底進步了多少。

    這一路上,鐘木子借著月光,奮力的向墨北峰跑著,他心中只有一個目標,跑到墨北峰頂,而後劈斷那塊已經被他劈開一小半的石頭。

    半個時辰之後,他那小小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了墨北峰頂。

    他沖到圓石邊上,從背後抽出了竹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腦袋之中默念幾句心決之後,揮劍劈了下去。

    “砰……”

    只見一束白光一閃,那圓石並沒有如鐘木子所想的那樣斷裂開來,而是直接的炸裂。

    一股巨大的熱浪迎面襲來。鐘木子被重重的掀翻在地,滾了數圈之後,便是暈了過去。

    應時一把金黃之劍破空而出,一時光芒四射。北峰之上猶如有一太陽一般。

    但是只此片刻,光芒便消失殆盡。那劍也化作一道光,沒入了暈過去的鐘木子手掌之中。

    這墨北峰上出現異光這一幕恰被剛回墨竹殿的崇明所見。

    他心下大異,知道這墨北峰是本門弟子修習的地方。見那山頂所散之氣,正而剛強。是過了玄青劫的人才會可能散出。

    “難道秦書仁過了青火決第四層,玄青?”他心中一喜。急急的向墨北峰飛去。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1 19:38

第二部 上墨山 第五章 馭劍

墨北峰頂。

    崇明見到並不是秦書仁,而是已經暈了過去的鐘木子。

    顯然剛才那股力量並不可能由鐘木子而出。因為沒有人可能在短短的三月之內能習得這青火決的第四層的,即便是第一層也沒可能。

    鐘木子剛入墨門之時,那資質、根骨,都是極差。因為這個原因崇明才將他收入自己門下。所以崇明並不相信。鐘木子能有此能力。

    看著滿地碎石,他心中疑竇重重。決定問鐘木子。

    他急步上前,抱起鐘木子,將一道真氣注入他體內。

    鐘木子緩緩的醒了過來,還沒等崇明問。鐘木子竟是捂著右手大叫起來。

    崇明低頭看去。只見鐘木子右手心處,竟有一豆大的黃點。

    “馭劍術”崇明驚呼。他難以自信的看著鐘木子。心中說不出是驚還是喜。

    現在一切的答案都在鐘木子身上。但是現在的鐘木子顯然還沒有辦法接受這股力量。右手的劇痛,讓他無法出聲。

    崇明再次輸入真氣,想幫鐘木子引導。但是竟發現,這股力量是蠻橫無比,無論他怎麼引導,那力量都只是在鐘木子右手筋脈里沖撞游走。反而兩股真氣的對撞,讓鐘木子無法再承受。剛剛醒過來的他又是疼暈了過去。

    鐘木子的身體已然還是太孱弱,若是繼續引導,他的右手可能會被廢掉。無奈之下。崇明停了手。

    這一時讓崇明沒了辦法。若是有些修為之人,想引導出這股真氣也便不是太難,稍微用自己的真元挺挺就過去了,可是鐘木子丹田之中才只有真元的一個大概構造。更不可能有真元之氣了

    看著因為疼痛臉已變行的鐘木子,崇明露出憐惜之色,卻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這右手能不能保的住,只能看你自己了。”

    崇明不明白,為什麼鐘木子明顯還沒有過得青火決的第一層,但是卻習得了馭劍術。

    “當真是這墨山之上機緣太多麼,可這到底算是機緣還是禍呢?”

    想到這里,崇明不禁想到了無塵。

    墨門的人都知道,無塵是墨門之中最具有天賦的一個。但是卻有很多人不知,無塵的成長就是機緣與禍事交織而成。可以這樣說無塵的每一次突破都是在生死的邊緣悟得。可是現在就當他快要功成之時卻是被逐出了師門。這便是讓崇明最痛心的事。

    此刻,鐘木子便與崇明一樣,面對著成與敗,但是在目前卻是並不樂觀

    鐘木子的手因為那股力量已經開始變的通紅。崇明決定先回去,看能不能先用墨山雪地的冰晶膏暫時撐住一段時間。

    回到墨竹殿把鐘木子放回房間之後,崇明叫醒了秦書仁,取來冰晶膏為鐘木子敷上。

    听說鐘木子出了事,王大海與周禮皆是跑過來看望。

    這冰晶膏有極好的散熱、祛腫的功效。敷上之後,鐘木子臉上的表情稍稍的有了些好轉。手也沒有先前那般通紅。但是看的出來,現在的鐘木子依舊受著很大的痛苦。

    王大海問秦書仁道︰“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書仁回道︰“听師父說,小師弟他習得了馭劍術,但是以他現在的體質還無法承受那樣的力量,現在他的右手受了很重的傷。”

    “師父也沒辦法嗎?”周禮接著問道。

    秦書仁搖了搖頭,道︰“師父說他暫時還沒有辦法。小師弟他手中的力量相當強橫,由于小師弟體質太弱,師父無法幫他引導那股力量。”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師父都沒有辦法。”王大海有些焦急的問道。

    “不清楚,現在師父已經去查看了,師父估計這次只能看小師弟的命了,即便能查出個什麼來,也沒有多少辦法可以用,若是這幾天還是不行,可能只有截去右手了。”

    听了秦書仁的話,王大海與周禮臉色皆黯了下來。雖說與鐘木子相處時間不算太長,但是大家已經拿他當自己親人了,畢竟在這墨山同門,就是一輩子的師兄弟了,更何況墨竹殿人如此稀少。

    他們清楚知道若是截取右手,對于一個剛剛入修真之門的來說,簡直就是修真末日。因為大多的法術都需要雙手結印來完成。要想單手結印除非已經是修得丹青決。

    王大海見鐘木子那極痛的模樣心中實在是有些不忍,于是轉身走出了房間。

    見王大海出門,秦書仁拍拍周禮的肩,道︰“你也回去吧,這里有我就行了。”

    周禮看了躺在床上的鐘木子一眼,知道自己也幫不上多大的忙,于是點點頭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門外,王大海並沒有離去。而是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

    他把自己的劍拿在了手上細細的看著。

    見周禮出門來,王大海指了指對面的石凳。

    周禮會意的在石凳上坐了下來。也是將自己的劍從手祭出。

    兩人皆不言語,只是看著各自劍。

    良久之後王大海開口問周禮道︰“你說為什麼小師弟的如此福薄,這麼快習得馭劍術本是高興之事,但是卻無法承受這般力量,反而是害了他。”

    “師兄,你不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麼?”周禮用手輕輕敲了敲劍。細細听起劍的嗡鳴聲來。

    “蹊蹺?听你說起,這事情還真是有些怪,小師弟怎麼會承受不了這馭劍術的力量呢?”

    “因為他還並沒有習得青火決的第一層。”剛從房中出來的秦書仁接過話來。

    他剛給鐘木子換了一次藥,覺得自己有些困了,于是出來走走,提提神。卻是看見周禮與王大海都還沒有回房,而是在外面說話。于是走了過來。接了王大海的話。

    見秦書仁走了過來,王大海、周禮都是站了起來。

    周禮低聲問道︰“師兄,小師弟怎麼樣了?”

    秦書仁望向夜空,嘆氣道︰“還是那樣,冰晶膏都化了很多塊了。剛才又是化了一塊。我才給他換了。”

    听了秦書仁的話,兩人又怏怏的坐了下來。秦書仁也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

    房間之中,當秦書仁出去剛剛關上門那一剎那,鐘木子胸前的封靈珠驟然亮了起來。

    一股股清流在封靈珠內四處游轉,仿佛正在尋找一個出口。那清流所散光亮照的鐘木子胸前忽明忽暗。

    逐漸的,那清流變得越來越多,流轉的也越來越快,道最後終于是匯成一團。同時鐘木子的右手開始抖動起來,一道道金光如受到指引一般,從手掌中涌出,聚向他胸前。

    此刻昏迷中的鐘木子開始覺得,右手的疼痛漸漸的消失了,但是胸前卻開始了陣陣的燒心般的悶痛。到最後,他已然是無法在忍受,猛的坐醒過來,一股惡心之感涌上心頭。哇的一聲,突出一口鮮血。

    這一口鮮血一吐,鐘木子騰然覺得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一般,癱倒在了床上。

    听見鐘木子房中的聲音,在外面的三人急步沖了進。

    看見一地的鮮血,三人皆是被嚇的不輕。秦書仁急忙上前用手搭住了鐘木子脈搏。

    只見他先是眉頭緊鎖,而後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輕輕的抬起鐘木子的右手看了看。雖然還是腫的,但是卻沒有先才那樣通紅。到這里,秦書仁的更是覺得奇怪。

    在旁的王大海、周禮臉上皆是焦急之色。但又怕打斷了秦書仁的診斷。所在他兩的心情也只能隨著秦書仁的表情變化而變化。

    見秦書仁好像把脈完了,王大海這才低聲問道︰“師兄,小師弟他……?”

    “咦,怪哉,怎麼如此便好了呢?”還沒等王大海的話問出口,秦書仁的自語之話已經將他打斷。

    “好了?”听了秦書仁話,兩人一奇,但旋即都高興起來。

    “小師弟他真的好了麼.”周禮想確認一下剛才秦書人的話。

    秦書仁似乎也還有些怕確認錯了,于是又是拿捏了一遍。發現先前那股強橫的力量真是被鐘木子化盡。

    他站起身來長吁了一口氣。提聲道︰“我們這個小師弟當真是給我們帶來太多的怪事了,現在他除了脈向有些虛弱外,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事了。這手也算是保住了。”

    秦書仁此話一出,王大海與周禮皆是高興的跳了起來。秦書仁也是輕松的笑了。

    “水……。”就在大家正在高興的時候,鐘木子甦醒了過來。

    經過一般烈火燒心的感覺的他已經是口干舌燥。

    鐘木子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是房中所有的人都是听的真真切切。

    周禮反應最快,一個箭步串到床前,扶起了鐘木子,沖王大海道︰“二師兄,快拿些水來。”

    不需周禮提醒,王大海已是快速的端了碗水來到了床前。

    鐘木子喝了幾口水後,心中稍微的好受了些。沖房中人開口道︰“謝謝師兄們了。”

    雖然他剛才人是昏迷,但冥冥之中感到幾位師兄對他是相當的關心照顧。受自小懂理的影響。醒來之後他第一件事便是謝謝。

    秦書仁給鐘木子擦了擦汗,道︰“以後這謝字,你就不必說了。你來這墨竹殿,我們自就是拿你當親兄弟看了。”

    “不信你問問你的二師兄和三師兄。”

    王大海與周禮皆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听了秦書仁這話,鐘木子心中自是感動。畢竟在他的記憶之中還沒有親人。于是又是說了聲謝謝。

    三人皆是用眼楮瞪著他。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于是難難的笑了起來。

    這一天早上,墨竹殿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去墨北峰練功。都是在自己房中大睡。鐘木子的到來,給這數十年波瀾不驚的墨竹殿添了些波折。

    秦書仁等又多了一份經歷,但是秦書仁覺得,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1 19:39

第二部 上墨山 第六章 重逢

次日清晨,崇明來到鐘木子房間,問了些昨天發生的事情。弄得鐘木子是相當緊張。這是鐘木子的第一次正式的與他師父說話。

    崇明所問的問題,鐘木子都是拼命的回想。詳細的回答。

    崇明只听鐘木子講,也不多說,兩人便一問一答,如磨豆一般,你加一把豆來,我磨一圈。

    末了,崇明安慰了一下鐘木子,便離去了。

    等崇明已經走了不知道多久後。鐘木子才回過神來。自從上次吃飯之事後,鐘木子開始對崇明有了一種至深的敬畏。所以剛才答話也是小心翼翼,只怕是說漏了什麼。

    他用左手輕拍自己的胸,緊張之情才漸漸的消除。

    此刻右手上傳來絲絲涼意,由于冰晶膏的作用,他右手的腫傷已經好了些。手指也是可以開始略微的活動。但是還是時時的有些許陣痛,所以這手還是不能大動。

    他心中不禁開始懊惱起來。只怪當時自己意氣用事,害得自己現在至少幾天不能練功了。心情大壞之下,他干脆蒙頭大睡。

    ※※※※※※

    經過了解之後,崇明依然得不道想要的答案。這鐘木子的傷勢突然轉好,也是那他大惑不解,現在唯一的解釋便是鐘木子遇到祖師松雲子所留下的東西。

    據說祖師松雲子在淨化墨山之時,在墨山之上留下了不少的劍陣。雖說過了百年,但所留真氣依然很是重。因為墨山已被淨化,那些真氣都無所依,只要是遇到相同真氣的運作,便會被同化。所以遇到劍陣殘氣的弟子都或多或少有些裨益。

    但如鐘木子這樣奇怪的倒是還從來沒有見過。

    崇明不願在多想,現在鐘木子已經是沒事了。那本來非福是禍的事情變成了是福非禍了。崇明也就懶得去管其它。

    不過至此以後崇明對他的幾個弟子關心也就多了起來。時常到墨北峰去觀看他們的練習、修煉。有時也會作些教課。

    盡管這四個弟子依然沒多少進步。但崇明對于這傳授之事多多少少的有了理意。

    他決定下次收徒之時如果可以的話,收一資質不錯的徒弟。

    ※※※※※※

    流年似水,往事已若風似影。晃眼間,四年已過。

    清晨,天還沒亮。

    鐘木子雙手撐坐在懸崖邊上,兩腳懸空吊著。雙眼遠遠的望向天邊。

    那天際,魚肚白漸漸的鋪散開來,當第一縷陽光打在鐘木子臉上之時,他微微的閉上了眼。

    “好了,小師弟,別偷懶,該練功了。”此刻一渾厚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顯然這催他的正是大師兄秦書仁。

    “哦,就來。”

    鐘木子收拾起了愜意的心情,開始了今天的功課。

    他雙手結起馭劍印,可是連續幾次都沒有將自己的劍祭出。

    在旁的周禮看到,不由大搖其頭。走上前去糾正了鐘木子的姿勢,道︰“記住這姿勢了,可不要再錯了,這姿勢差得半毫,你這劍一輩子也別想祭出。”

    “哦……。”

    鐘木子木然回應一聲,再念一遍口訣,將劍祭出。

    這馭劍術本是鐘木子四年前的那天夜晚習得,但是至今他依然無法運練自如。所以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敢馭劍飛行。只怕是在天空之中稍有不測,跌落下來。

    這事情不僅是他的幾個師兄無法理解,即便是他也弄不明白。

    本來自從四年前那件事後,鐘木子練功之時,那感覺較以前來說,簡直是有了一個極大飛躍。

    可是這四年過去後,鐘木子也才勉強的悟到了青火決的第一層。這馭劍之術本是第二層才能習得。所以他這劍馭是相當的不靠譜。

    其實鐘木子並不知道,他上墨門之前,根本沒有過心火,之所以能習青火決也只是靠那封靈珠中所散的靈氣而支持。所以學的自然極其緩慢。但是自從那把劍沒入他的手掌之中後,那股霸道之氣與他胸前的封靈珠里的靈氣相結合,為其打通了心脈。與心火有了異曲同工之妙。他這才有了墨門弟子所有的正常修行行跡。

    但是他這根骨與資質卻是依舊不行,所以雖然較以前來說有了一天一地般的變化,但與他人比起來,也是不過爾爾。

    祭出劍之後,鐘木子開始按照秦書仁所教的劍法開始舞動起來。這半年來鐘木子一直都是用這套劍法運氣。現在用得已經是相當純熟。但是這氣運的卻是不怎麼順暢。

    一套劍法練完。他已經是累滿頭大汗。于是躺在石頭上休息起來。等稍有精力之後再來練習。

    太陽已經高深到天的頂端。躺在石頭上的鐘木子心開始有些懶起來。眼也漸漸的閉上了。

    “木頭……。”正當鐘木子快要睡著之時,一個如百靈般婉轉的聲音突然想起,將他生生從夢魔手中奪了過來。

    听到這聲音,鐘木子猛的坐了起來。

    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女衣女子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趙茹師姐。”鐘木子驚聲的叫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之事讓他如墜雲霧之中。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猛的搖了搖頭,揉了揉眼楮,再次定楮看去。

    這次,他完全肯定那遠處的人正是他的師姐趙茹。那熟悉的身影曾是在他們分別後的夢中無數次的出現。

    鐘木子從石頭上爬了起來,飛一般的跑了過去。趙茹也是邁開蓮步,快步迎了上來。

    但在咫尺之時,兩人去是同時停下了腳步。只是相互對望而立。

    他們同時發現,對方長大了,似乎不應該再有那幼孩而般的舉止。

    但片刻之後,趙茹還是緊緊的摟住了鐘木子。

    久別重逢時,心海濤浪。縱有千般待問語,唯有化為淚雙行。

    久久的相擁後,趙茹輕輕的放開了鐘木子。開始細細的打量他起來。

    “恩,長高了,人也俊多了。”趙茹如姐姐看到自己弟弟一般柔語道來。

    鐘木子一臉激動淚水,只是望著趙茹,依舊是無法開口。

    看著鐘木子這般模樣,趙茹突然“哧”笑一聲道︰“人沒變,還是那般模樣,木頭似的。”

    說完用拿出手絹擦干了鐘木子臉上的淚水。而後又是問道︰“在這里過的還好嗎?”

    “恩!很好,幾個師兄待我特別好。”鐘木子終于控制了情緒,開口說了話,只是這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听見鐘木子這般聲音,趙茹拍了拍他肩道︰“好了,這這麼大人,還不懂得控制自己,咱們久別重逢本是高興之事,別總是哭哭啼啼的,多不好。”

    鐘木子听了這話,這才調整了自己心情。

    突然他急急拉著趙茹向山上走去,同時道︰“師姐,我帶你去見我的師兄們。”

    鐘木子這猴急的樣子,又是惹得趙茹“撲哧”一笑,道︰“剛才還說你木,這麼時候又變成了猴樣,真不清楚你在這墨竹殿你的師父師兄是怎麼教你的,倒是培養出這般心性。”

    鐘木子忽然停了,不滿道︰“師姐,你可不能這麼說,我師父和幾個師兄可都是極好之人,我可是拿他們當我的親人看的。”

    鐘木子那般認真樣,又是惹得趙茹想笑,于是逗弄言道︰“嘿,你現在就開始護短了啊,我又沒說你師父師兄的不好。怎麼,他們是你親人,我就不是了?”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鐘木子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別只是了,我知道了,帶我去見你的師兄吧。”沒等鐘木子說出話來,趙茹便接了口,而後向前走去。

    兩人並肩而行,正眼看去。鐘木子已經高出了趙茹半個頭。時間或許能改變很多,但是兩人的心性卻依舊如那分別時。

    見到鐘木子和一個面容嬌好的女孩有說有笑迎面走來的時候,秦書仁,王大海,周禮都是瞪大眼楮,一臉的難以置信表情。

    這四年來,不只是鐘木子,即便是他們三人也是連半個女孩的影子都沒見到過。秦書仁在這墨竹殿幾十年,更不曾見有女孩主動來的。

    此刻三人心中對鐘木子可是大大的嘆服。

    直到當鐘木子介紹這女孩是他師姐趙茹的時候,眾人這才有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這便是鐘木子朝思暮想的趙茹了師姐。

    三人立馬會意,稍稍介紹之後,便急催鐘木子,要他帶這趙茹四處轉轉。

    禁不住這幾個催趕,鐘木子只有帶著趙茹離開。

    待兩人離開後,周禮極其羨慕道︰“咱們這小師弟可真有艷福啊。”

    “嗨!說什麼呢?”王大海提聲說道︰“那可是人家師姐。”

    周禮卻是朗聲一笑,道︰“呵呵,師姐!我說二師兄啊,怎麼沒見你那酈山的師姐來看你啊。”

    “你指不定是嫉妒小師弟了吧。”

    對于周禮的奚落,王大海道是滿不在乎

    “我在酈山的那幾個師姐、師妹的模樣可是真讓人驚駭的。若是他們要來見我,我還不肯了。”他猛了揮了揮劍,一臉正氣道︰“看我在一年之後的墨門的比武盛事中,大展神威,那時自有美女,投懷送。”

    這話一出,周禮當場笑翻。秦書仁也是豎劍而立,笑著大搖其頭。

    王大海卻是不以為意,依然一本正經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看,我已經學得破空術了。”說完便向懸崖外跳去。

    但他只是憑空的撲騰幾下,便掉了下去。不一會又是馭著劍飛了上來,甩了甩額頭出的汗後,搖搖頭道︰“和小師弟一樣,還不太成熟。”

    周禮與秦書仁都是笑沒了聲音。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1 19:39

第二部 上墨山 第七章 丑鳥

幾簇復幾簇,

    墨竹依山立,

    不知何時有。

    知時片成海。

    墨竹林道上,鐘木子與趙茹並肩而行。

    望著這片竹林,趙茹竟是有些惋惜的嘆道︰“多好的竹林啊,我在墨山的其他的地方可是沒有見過如此大片的竹林,只可惜這竹子都是墨黑之色。少了些生氣。”

    鐘木子也是環顧了一下竹林,正色道︰“我大師兄說,這片竹林是墨山最美麗的竹林了,而它的美卻也正是因為它是黑色。如果這墨竹變青,那便說明,這竹的壽命到了盡頭。”

    听了鐘木子的話,趙茹心中一陣思量。又是放眼向四周看去。

    “木頭,你功力現在怎麼樣了,會馭劍飛行了麼。”

    被趙茹這一問,鐘木子臉一紅,有些害羞的說道︰“會是會了,可是……。”

    “那便好,我就知道,我們中南山出來的就不會差,好了,我們一起馭劍道這竹林上空,去看看這片竹林海。”

    “可是……。”

    “別可是了,快點吧!”

    趙茹沒等鐘木子說完,便馭劍飛上了天。

    鐘木子想說的是,他的馭劍之術並不純熟,但此刻見趙茹已經在天中等著他,于是咬了咬牙,也是跟了上去。

    見鐘木子跟上來,趙茹于是便劍鋒一轉,向更高處飛去。

    高空之中,趙茹終于見識了這墨竹林真正的美麗,人言長說,畫中現真景,便是對那畫的最高的贊譽。

    這墨竹林,墨海滔滔,線條水潤柔美,便是那一幅活脫脫的墨畫,此刻趙茹心中卻有一種人在畫中游,自身已成畫的感覺。

    這種意境一時讓她心醉無比。于是,一種想飽覽這墨海之意在他心頭泛起。

    便是飛速前行起來。

    鐘木子費勁氣力,終于馭劍到了趙茹所在的高度,而趙茹此刻卻是急速飛離,這是讓他是有苦難言。但是無奈之下,他也只有硬頭追行過去。

    本來就是技藝不精的鐘木子,盡全力追趕一段路後,氣力是越來越不支,一種虛脫般的眩暈感襲上心頭,趙茹的身影也是漸漸消失不見。

    突然一陣強風刮來,鐘木子再也掌控不住,直接從劍上翻倒下去。

    在他剛跌落下來那一刻,他集中氣力雙手結出一個守印,將自己勉強保護起來。同時胸前封靈珠的裂縫之處也是驟然亮了起來。

    “咚……。”

    一段急速下落後,鐘木子狠狠的砸到了地上,暈了過去。

    劍,在飛速旋轉後也斜插在了不遠處。

    太陽,漸行漸西,此刻已經是掛在了天地交匯之間。

    飽覽這墨竹美景之後,趙茹這才想起鐘木子來,她還以為他就在身後,于是她眼楮依舊向下望著道︰“哎,我說木頭,還真沒發現你們墨竹殿這里既然有如此美麗的景致,我可都是舍不得回去了。”

    這話說完卻沒有任何回應。

    “哎,跟你說話了,怎麼不理啊!。”她繼續道。

    可是依舊沒有人回答。

    她這才轉過頭來,發現鐘木子已然不在她的身後,她四處環顧一番,可是還是沒有看見鐘木子。

    看著這太陽即要落山,便是以為鐘木子已經先回去,于是暗自嗔怪道︰“這個死木頭,回去也不跟我說一聲,看我到時候找你算賬。”

    見天色已經不早,本來就是偷跑出來的她,害怕受到師父責怪,于是急急的趕了回去。

    太陽已經沒入地平線。天空還享有地平線下的那一絲余亮,東方,幽月被眾星所捧,逐然升起。

    由青火決與封靈珠的保護,鐘木子並沒有傷及太深,只是那落地一剎那強烈的震蕩讓他暈了過去。沒過多久後,他便清醒過來。

    他躺在地上,下意識的運氣周身,查看傷情。見髒腑沒有受到多大傷害,便是放心下來。但現在,他依舊不能動彈,畢竟是從極高之處摔下。這渾身上下都是劇痛無比,想來骨頭也是震斷幾根。

    至此,他只有閉上眼楮,運氣療起傷來。

    天已經黑了下來,月亮以她的溫柔的光,安撫著萬物對這夜的恐慌。此刻鐘木子也在這月的照撫之下。

    經過一番運力理療後,鐘木子身上的疼痛感漸漸的輕了下來。

    這時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前仿佛在被什麼東西撥弄,啄打。

    他立馬睜開眼楮,略抬起頭,向自己胸前看去。

    原來是一只鳥,正在啄食他今天從廚房中拿的熟米與肉干。這本是今日的干糧,早上出來的時候被他放入懷中,這時已然是全部撒了出來。

    這鳥長約一尺樣貌奇特,它頭像雞,頷像燕,頸像蛇,胸象鴻,尾像魚。有著一身灰黑的毛。這模樣端的是相當丑陋。

    見中木子在看它,那鳥居然連退幾步之後,一伸勁,一轉頭,做出一副高傲的模樣,惹得鐘木子直想笑。

    看這鳥一直擺著這幅模樣,鐘木子也便沒有管它,只是難難的坐起身來,將地上熟米與肉干收拾起來。

    鐘木子收拾地上肉干之時,那鳥微微轉頭,想看鐘木子的動作,卻是被鐘木子回看一眼,它便立即轉過頭去,又擺出先前的模樣。

    鐘木子坐在地上搖了搖頭。將收起的吃食像前一送,道︰“看來你也是餓了,還想吃麼。”

    顯然那鳥是听懂了鐘木子的話,它先是朝鐘木子手中的食物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鐘木子,繼而又是回到剛才那幅高傲樣。大有一種不吃嗟來之食的氣勢。

    鐘木子見這鳥還是有著幾分傲氣,想了想後,便是伸手將食物放到遠處地上,而後艱難的轉過身去,又開始運氣調理起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鐘木子身上的疼痛之感是大大的減輕。于是便試著站立起來,活動活動。同時也是想起了剛才的那只高傲的丑鳥。

    鐘木子轉過了身來,發現,那丑鳥竟是站在自己身後,死死的盯著自己。那樣子好像是極其憤怒,放在地上的食物也都是被它給踢散。

    鐘木子一時間感到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是那點得罪了它,

    那鳥見鐘木子臉上盡是無辜,一時更是怒盛,不顧地張開雙翼,伸長脖子,朝著鐘木子沖撞過來。

    可是等它沖到了鐘木子腳下的時候,卻是自己一頭栽倒在地。

    鐘木子看著突如起來的變化,也是不知所措。只感到這丑鳥不僅是模樣怪,行為更是讓人琢磨不透。

    站著看了半天,那丑鳥自是跌倒之後,便再是沒起來。鐘木子這才緩步走了過去。

    待鐘木子走近,發現,原來這只丑鳥的翅膀根處與腿上都受了極其嚴重的傷。剛才的栽倒也定是因為這傷所致。

    他將這丑鳥抱了起來,查看一下傷勢。看自己能不能幫在什麼忙,但那丑鳥顯然是不願意被他抱,在他懷中掙扎,無奈力氣太小,撲騰幾下便是放棄了。

    見丑鳥安靜了下來,鐘木子這才道︰“干嘛性子這麼倔,受傷了還不讓人幫你看看,你放心,等幫你治好這傷,我就決不再踫你,咱兩各走各的路。”

    听到鐘木子這話,那丑鳥伸長脖子,注視起鐘木子來,只是那眼神不在如剛才那般高傲與警惕。

    將丑鳥放到地上,鐘木子雙手處運起淡淡碧光,他輕輕的將手放在丑鳥的傷處。

    他邊幫它治療邊說道︰“這治愈術我也是才學得,還不知道好不好用,不過剛才我拿自己作了個體驗,效果還是挺不錯的。你應該也很有效果吧。”

    “還有呢?剛才我可並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見你看起來有些餓,所以才給你吃的。看來咱們誤會還是挺大的。”鐘木子從丑鳥剛才表情,猜出了它的心事。

    那丑鳥也是彎了彎他的脖子,表示贊同。

    “哈哈,看來我猜對了。你可真是只通靈性的鳥啊,可惜就是丑了點。”

    听了鐘木子前半句話,丑鳥還有些趾高氣揚,但後半句話一出,它那高高立起的脖子便認命般的低了下來。

    鐘木子剛還怕那話又是得罪了這只丑鳥。不料卻表現出這般樣子,看來,這丑鳥還是有些自知之明。

    經過鐘木子的治療,丑鳥的傷漸漸的愈合起來,

    當手中的綠光漸漸散去之後,鐘木子長吁一口氣,站了起來。

    “起來試試吧,外傷肯定是沒多大問題了,但是脫力還是肯定有的,等調養片刻之後,應該就能完全好起來了。”

    說完,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好了,我也要回去了,現在咱們可以各走各路了。”

    他剛走幾步,人又是退了回來,在四周看了一圈,突然單手拍了一下自己腦門,道︰“天啊,我該怎麼走啊!”

    原來,他從空中掉下來後,直接跌入一山谷之中,這頭頂雲層之上便是墨竹林,但是他現在肯定是不敢,也不能使用馭劍術飛行上去了。而這山谷唯一的路卻是跟墨竹殿根本就是一個相反的方向。

    他想了想,他師姐趙茹肯定是不知道他跌入山谷了。所以他最後決定,先從這山谷之中走出去。即便到時候走到其他殿門也是可以的。

    事不宜遲,確定之後,他便從山谷唯一的出口走去。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1 19:40

第二部 上墨山 第八章 秘洞

墨竹殿弟子居。

    秦書仁看著已經拉下黑幕的天空,有些憂心。

    今日,小師弟隨趙茹去後便是再沒回來,若是去做客倒可是合情理,只怕是類似四年前的事情再次發生。人不能總有好的運氣,這災難也不會總是變成福事。

    所幸的是,鐘木子是隨趙茹去的。據秦書仁所看,趙茹的修為已經不一般,少說也是過了青火決的第二層。這也是秦書仁稍稍能夠放心的地方。

    他決定,若是明日鐘木子再不回來,他便去望月殿看看。

    這一路上,鐘木子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跟著他,但回頭看去,卻是什麼都沒有。

    前方有一塊巨石,鐘木子頓了頓,到了地方,他先是回頭一看,見背後沒人,便是突然閃到那巨石之後。躲了起來。

    這時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從巨石後面傳來出來,漸漸的越走越近,當那聲音就在耳邊時,鐘木子猛的沖了出去。

    迎頭一看,竟是剛才的那只丑鳥。

    鐘木子捂著胸長吁了一口氣道︰“我說丑鳥大人,這樣會嚇死人的。我這可是在走夜路。”

    那丑鳥見被發現,于是頭一抬,胸一挺,一改剛才那偷偷摸摸的姿勢,開始昂首闊步起來。一副“我沒跟著你的樣子。”

    鐘木子無奈的搖搖頭,道︰“好吧咱們一起走吧,你也別鬼鬼祟祟的了,怪嚇人的。”

    丑鳥一听鐘木子如是說,側頭看了一眼,隨即大搖大擺的並著鐘木子走了起來。

    這一人一鳥便借著月色在這狹長幽谷中穿行。

    月亮已經高高懸掛在了天穹的正中,鐘木子已經走了相當長的時間了,這峽谷沒有岔路,也似乎沒有盡頭。

    鐘木子稍用法力,極目向前望去。還是沒有發現前方有豁開之處。

    一天沒吃東西的他,感到腹中饑餓。人也是有些累,于是坐下休息起來。想著剛才的干糧心中感到極是可惜。便是看著那只丑鳥起來。

    見鐘木子這般眼神的看著自己,那丑鳥知是鐘木子腹中饑餓,出于本能,它向後退了幾步。

    丑鳥的這般模樣,讓鐘木子啞然失笑,道︰“你怕什麼,我雖是餓了,但是可沒想把你烤了,要想吃你,我剛才就不救你……。”

    :“嗡……。”

    話還沒說完,只听見一聲“嗡”響,鐘木子感到胸前突然暖了起來。

    他低頭看去,只見自己胸口處有物陣陣發光,心中一驚,立馬摸去。

    待他取出那東西一看,竟然是自己掛在胸前那狀如花生的吊墜。

    適才從天空之中掉落下來,想來這吊墜也是狠狠的砸到了地上,那原來的裂痕較以前更是大了不少。而這光熱也正是由這裂痕處所散出。

    鐘木子不明白這其中所以,正要將這吊墜取下細看。不料這吊墜竟是自己離開了他的手掌,憑空懸浮起來。那光也更盛,照得四周通明。

    旁邊的丑鳥,顯然也被這畫面所震,一對眼楮緊緊盯著那懸空的吊墜。

    片刻之後,吊墜開始飛速旋轉起來。

    鐘木子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其包裹,強行帶著他向前走去。

    被帶行一段路後,一堵墨黑色的牆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可是那力量並沒有讓他停下的意思,而是直直地帶著他向那牆上撞去。

    極度驚恐與無奈之下,他只有閉上了眼楮……。

    良久之後,鐘木子發現剛才腦海中所想的那種疼痛之感並沒有發生,倒是身上那束縛之感漸漸的消失了。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楮,發現自身已經在一個巨大的洞穴之中,

    這巨洞之內猶如白晝般明亮,洞壁通體盡顯墨黑之色,然四周角落卻都有熒光白石瓖嵌,這洞中的光亮大抵就是有著白石所散。

    鐘木子環顧洞中四周,發現自己的身後是有一水簾瀑布,然這水隨洞壁流下卻是不見聚合成潭,只是沾地便無。像是這地上石頭有著極高的溫度。

    “難道,我便是從那瀑布之處進來的。“鐘木子心中暗度。

    突然一蒼老濃重的聲音響起︰“是犁天祖師麼?”

    鐘木子聞聲一驚,“這洞中還有人!”

    “弟子蒼雲,在此有禮了。”這聲音如同水波一般再次響起,打將在石壁之山,陣陣漣漪,傳入鐘木子耳中,便是顯得說話之人無處不在。

    鐘木子舉目四望,但卻是沒有尋到半個人影。于是怯聲問道︰“你……你是誰,誰……誰在說話。”

    “請祖師來,是弟子有事相求。還請祖師莫怪弟子唐突。”那聲音似乎並沒有听到鐘木子的問話,而是自己接著言語。

    等這話說完之時,鐘木子卻是已經發現了這聲音的來處。

    這洞中深處有一個平台,平台之上有著一塊獨立的墨色石頭,那聲音便依稀是從那石頭傳來。為了一探究竟,鐘木子怯怯的向那石頭走去。

    待他剛剛走近,那黑色石頭又是開始說起話來,“犁天祖師,你就當真不肯幫幫弟子?”

    看到眼前的一切,鐘木子整個人騰的一下是呆麻起來,因為一張臉,一張極其可怕的臉。

    那一塊黑墨之石,是一塊極其平整的石頭,像是被巧手雕琢一般,其中的一面更是光滑無比,略微還有些反光。

    就在石頭這一面之上赫然有著一張臉。那臉猶如被壓平一般,五官全是擠在了一起,死死的貼在了石頭之上。

    這臉也是看到了鐘木子,聲音驟然一變道;“你不是犁天祖師,你是誰,是不是松雲子派你來的。”

    被這怪臉厲聲一問,鐘木子被嚇的是靈魂外冒,哪里還敢說話,只能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臉上是紅下紫下的。

    “到底是還是不是?”那怪臉又是一身厲吼。

    他這一吼,整個洞穴都是跟著搖晃起來。鐘木子這初淺的功底,自然是經不住這般力量。

    耳中傳來一陣強烈的刺痛,鐘木子立馬捂著耳朵蹲了下來,嚇的是渾身戰栗,口中連聲說道︰“不是,不是。”

    “那你是誰。”

    “我是鐘木子,是墨門墨竹殿的弟子。”鐘木子飛速回答,只怕是慢了一丁點兒就會惹怒那張怪臉。

    “墨門?墨竹殿?什麼是墨門?。”

    听見這怪臉居然不知道墨門,本來心中恐懼的鐘木子開始奇怪了起來。他心中暗度,這怪臉到底是什麼,怎麼會在這墨山之上。居然還不知道墨門。

    那怪臉見鐘木子不答,大吼一聲︰“說……。”

    他這一吼,鐘木子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于是急急的答道︰“我說,我說。墨門是在墨山之上的門派,是祖師松雲子所創。

    “什麼……?你再說一遍,這門派在哪,何人所創?”那臉言語之中似乎有些驚怒。

    鐘木子知道這話可能刺怒了那張怪臉,但是還是硬著頭皮,人邊慢慢向後挪動,邊兢兢戰戰道︰“在墨山之上,是……是,祖師松雲子所創。

    “什麼……

    鐘木子話剛落音,只听見一聲排山倒海般的長嘯。

    “松雲老道,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蒼雲要將你碎尸萬斷,要你永不超生。”

    石中,那張怪臉極度癲狂起來。忽明忽暗的紫光從石頭之中散發出來。一時,這洞穴如地動般,顫抖起來。周地的碎石塊塊自地上拔起。

    片刻之後,那墨色石頭之中傳來了一種極度陰沉的聲音︰“墨門中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能被我所引,進得我這洞穴中來,但是我知道,你將會是第一個為松雲子犧牲的人。要怪便去怪你的祖師去吧。

    話畢,一道紫光從那墨石中射出,直朝鐘木子面門而來。

    一陣顛簸,鐘木子已經是無法站起。看著這迎面得肅殺之氣,他閉上了眼楮。

    時間仿佛已經定格,唯有那紫光依然前行,瞬間,沒入鐘木子的腦門。

    ※※※※※※

    往事,往事依然如煙,等待,等待前世今生。莫道長久。縱然是千帆過盡,你翩然而至,千世緣啊,千世緣。我還能否留下這顆悲喜交加的心。

    冥冥中的記憶,緩緩的開啟,縱使你封鎖,躲避,何能逃出那注定中的悄然留釋。

    一股暖流悄然泛起,鐘木子猛然驚醒過來,腦海中不斷閃現一些他年幼時的畫面,那張張彩畫終于將他苦惱了多年的空白記憶重新的編織起來。

    就在剛才那道紫光沒入鐘木子腦門哪一剎那,他胸前的封靈珠亮了起來,一道青光溢出,將那紫光全數逼出,反向那墨石中的怪臉飛去。直是讓那怪臉來了個措不及防。墨石應聲而碎,整個洞穴隨之消失

    而于此同時,鐘木子被貓仙所封的記憶因為那道紫光,全然從新在腦海之中顯現出來。

    “親人,親人,我有親人。”醒來之後的鐘木子心情激動。不住的低聲吟語。

    但隨即,兩行眼淚從面頰滑落下來。他知道他們已經去世。

    這是一種如何的心情,是悲是喜。或是悲從喜中來。鐘木子心中了有一種糾纏夾雜,無法解脫的情感。

    他頹然的坐到了地上,雙眼空洞地望向了夜空。

    萬星不憫人間情,依舊璀璨。

    而目睹一切的丑鳥卻是輕步走到他的身旁,依偎下來。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1 19:40

第二部 上墨山 第九章 偶遇

天地之間,啟明星高高的掛起。

    久坐之後的鐘木子站了起來。

    這段時間里,他回憶到了很多幼年往事,或是快樂,或是傷心。但是現在一切在他心中都是淡去。

    他緊緊的握住了鐘雪燕的送給他的吊墜,對著天邊的啟明星道︰“姑母,你放心,木兒會堅強,也會開心的。”

    說完,臉上還帶著淚水的他嘴角流出了一絲燦爛的微笑。同時天地間一縷陽光破開陰霾,照射在他臉上。

    一人一鳥,一路前行。

    當太陽剛剛跳出煙塵之時,鐘木子終于走出了這長長的峽谷

    前方是一片針葉松林,鐘木子看了看路,心想自己師兄們定是非常著急,于是便想馭劍在低空飛行一段,雖然是並不純熟,飛行不是太快,但也總比只靠雙腳走來的快一些。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丑鳥,知道這鳥定是要跟著自己了,于是言道︰“你應該會飛行吧!”

    不料,丑鳥搖了搖頭,居然是表示不會。

    鐘木子大奇,心中更是有些郁悶,道︰“你是鳥也,居然不會飛行。”

    那丑鳥眼皮一番,兩腿錯開,將頭扭了過去,一副“就是不會,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

    鐘木子無奈之下,只有是將它抱起。祭出劍後,低空飛行起來。

    本來飛行就不是特別純熟,又加了一只大笨鳥,鐘木子是飛一段,走一段,端然是累得汗流浹背。但那笨鳥卻是一副極其享受的模樣,相當的悠閑。

    又是趕了一段路後,鐘木子人已相當饑渴,見前方有一水塘,便是立刻跑了過去。沒吃的東西,至少也得灌個水飽。

    到了潭邊,鐘木子一頭扎進了水里,濺起水花連連。

    “啊!”

    一嬌柔之聲在河潭對面響起,鐘木子抬起頭來,尋聲望去。只見潭那對面,一女子正浣洗著自己的頭發。

    那女子有著一剪水雙瞳,面容極其嬌美,體態婀娜翩躚。俏麗多姿。可謂是神仙玉骨,明艷不可方物,哪應是人間所有。

    鐘木子端的是呆立當場,心中還道是仙女下凡。

    此刻那女子只穿得一件白紗內襯,冰晶如玉的肌膚透過薄薄遮掩依舊是清晰可見。

    見鐘木子在看她,她臉上頓時紅雲一片,隨然又是一聲責怒道︰“好你個登徒子,竟是如此輕薄無理。”

    話畢,她雙眼一凌,手中結起了雷印。

    鐘木子雖說還沒學此類雷印,但卻曾見秦書仁練過,心中本還驚嘆的他當下知道情況不妙。這仙女看來發火了。

    但是此刻卻是為時已晚,一道電光從天而降,劈到他背上。

    他只感到周身一麻,而後人是前撲到了地上,摔了個殷實。但是好在沒有受傷,看來那女子只是想教訓教訓鐘木子。

    這一下鐘木子是吃的莫名其妙,心中不免有些氣氛。但想想剛才自己一直盯著人家看也是有些唐突,于是便沒想計較。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河塘對面望了一眼後,便徑直轉身離開。

    那女子見鐘木子如此神情態度,心中怒氣更盛。

    她穿好衣服,一個縱身,由河塘那端朝鐘木子這邊飛了過來。在半空之中她又是結起一雷印,

    “咚……。”

    還是背對著他的鐘木子又是被打的個措不及防,人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一下來了個灰頭土臉。

    這一下鐘木子可是氣上心頭了,縱然你是仙女也是不可這樣欺人。

    他快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轉過身來,大叫道︰“喂,你還有完沒完啊,有這麼欺負人的麼!剛才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不過是口渴了想去喝口水,恰好看到了而已。

    鐘木子一頓氣話出口後,便是準備好了躲天雷的準備。

    可是等待片刻之後,那女子卻是並沒有結印來打的樣子,而是直直的站著,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他。

    被如此美麗女子盯著,鐘木子心中一羞,赫然一下,臉紅了起來。剛才的怒氣也是隨之煙消雲散。

    見鐘木子臉上這般表情。那女子收過神來,臉上又是變的極冷,道︰“你至少應該說聲對不起。”

    這女子臉色一變,鐘木子又是嚇了一跳,心道︰“這女子可謂是天生麗質,怎麼脾氣卻是如此之怪。”

    “那……那,對不起。”鐘木子擾了擾頭,只覺得這句對不起說的有些別扭,但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還沒等鐘木子“對不起”三字說完,那女子已經轉身準備離去。

    “為什麼我要道歉,剛才可是她打的我,應該是給我道歉才對。”想了半天鐘木子,終于找出剛才心中怪異的原因。

    “哎…”

    鐘木子本來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但是旋即又想起那女子的冷漠的臉,便是硬將自己的話打住。

    可是那美麗女子听到鐘木子的聲音已經是停了下來,道︰“什麼事?”

    “這里是哪里。”鐘木子急中生智,一口帶過。

    “碧波林”那女子聲音依然陌然,說完之後騰空飛身離去。

    看著遠去的飄飄白影,鐘木子心中驀然升起一種熟悉之感。但片刻之後便被身上的酸痛所替代。

    他又從新走河塘邊上,洗了臉。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時剛才已經不知所蹤的丑鳥突然又冒了出來。半閉著眼楮看這鐘木子。

    鐘木子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這丑鳥,真就是大難臨頭獨自飛,不對,是獨自跑!”

    “呼……呼。”

    一陣風起,這丑鳥張開翅膀,撲騰幾下之後竟是飛了起來。

    看到這里,鐘木子大怒,沖著大丑鳥吼道︰“你這異端丑鳥,竟然騙我……。”

    隨即他祭出劍來,追趕上去。

    日頂山崗之後,鐘木子終于回到了墨竹殿弟子居。秦書仁等人的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只是眼前的鐘木子渾身上下全是泥土之色。,身邊還跟著一只也是髒兮兮,模樣怪異丑陋的鳥。

    “你這是去干什麼了?你要是在不回來,我們可是要去找你了。”周禮問道。

    王大海則是過來仔細看了看鐘木子,檢查他有什麼有受傷。秦書仁只是背手站在那里,看著鐘木子,看的出來,他也是相當的焦急。

    見大家如此擔心他,鐘木子心中有些慚愧,只覺得給幾個師兄添了麻煩,便是不想把自己的際遇告訴他們,免得他們更是憂心。于是道︰“我,我去師姐那了。”

    “那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你看,你這全身上下,還有這只鳥是怎麼回事。”

    鐘木子的話顯然不能讓人完全相信。在周禮的追問下,鐘木子楞了半天,才終于半真半假的說道︰“我回來的路上迷路了,我想快點趕回來,于是便馭劍飛行,結果沒留神摔了一下。便成這樣了。這鳥是我在回來的路上遇見的,我幫它治了傷,它就跟著我回來了。”

    這些話雖然有些含糊,但是道也合情合理。見鐘子身上髒亂狼狽不堪,著實是是要好好的清洗一番。于是便都沒有再問。

    經過這一夜半天的折騰,鐘木子已經是極累,在浴盆中洗澡之時,他居然是睡著了。直到感到腹中極餓的時候,才醒了過來。

    來到膳房,他發現灶台之上還熱著些雞湯,這顯然是幾個師兄跟他留的。將近兩天沒有吃東西的他,抱著雞湯一頓猛灌,片刻工夫整碗湯連湯代料是全部進了他的肚里。就那吃法簡直是暴殄天物。

    身清飯飽的他出得膳房,發現丑鳥正叉開雙腿,等在門外。

    鐘木子心中一陣尷尬,咳了咳道︰“額。忘記還有你了。”

    那大鳥听了鐘木子這話,眼楮一下瞪得溜圓。對于鐘木子的表現和說的話很是不滿。

    “你別擺出這幅樣子,剛才你不是也扔下我不管了。”鐘木子看著丑鳥相當負氣的樣子,便想起的剛才回來路上所發生的事。又是反口說道,“你竟然還騙我,告訴我你不會飛。

    听了鐘木子這話,丑鳥猛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接著開始翅舞足蹈的解釋起來。

    鐘木子看了半天也是沒有明白其中的道理,見丑鳥沒完沒了的演示,鐘木子都開始覺得有點累了,于是言道︰“好了,我都知道了。”

    說完他有反身進了膳房,拿出一些熟米來,放到丑鳥的面前,道︰“就剩下些了,你先將就這吃吧。過後在給你補上。”

    丑鳥看了看眼前的熟米,極其不情願的看了鐘木子一眼,還是低頭吃了起來。

    天漸行漸晚,

    下午鐘木子依舊去了墨北峰練了一會兒劍,只覺得自己的馭劍之術是越來越純熟。但是比起王大海與周禮那般運用自如還是差了不少。

    回到居所,鐘木子感到特別的累,本來就是一夜沒睡的他,又是練了一下午的劍,回到居所已經是疲態盡顯現。

    倒在床上便是呼呼的睡著了。

    ※※※

    “夢轉千回翩躚,墨灑紙暈筆就。

    他山鳳蝶起舞,我畫朱顏碧透。”

    是誰在說話,窈窕身影翩翩起舞……。

    鐘木子幽幽醒了過來,適才睡夢之中,他是清晰的覺得有人在他耳邊說話,那聲音清婉柔美,恰如天籟。

    “是誰,是誰在說話呢?鐘木子看了看房間四周。卻不見一人。

    “難道是做了個夢。”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居然有這麼真切的夢。”

    “看來自己今天真的是太累了,昨天經歷了太多,腦中自是有些幻覺吧。”

    鐘木子搖了搖又是躺了下來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1 19:41

第三部 盛世大典 第一章 甲子年

躺在床上,睡意已盡,鐘木子輾轉難眠。心中不斷的想著剛才的夢。

    “她是誰呢?”鐘木子心中不斷的冥想。他隱約記得從小他便做過相似的夢,只是印象中人總是很模糊,聲音也是很模糊。而今天,一下聲音變的如此清醒起來。

    突然心中閃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他想到昨天白天遇到了的女子。似乎與這夢中女子身段有些相似。但隨即被自己否定。這世上身段相似的人多了,更何況和那女子也只是一面之緣,怎麼可能出現在自己夢中。

    “可能,這只是一個夢吧。”鐘木子微微調整了睡姿,又一次閉上了眼楮。

    靜夜無聲,天階清涼。墨竹林內,涼風習習,微微金光忽閃忽明。

    清晨,大霧漫天。

    鐘木子打開房門,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恰巧此刻王大海也是剛剛出門。

    這四年來,向來是鐘木子起的最早。看見王大海出門,鐘木子道︰“二師兄,今天你怎麼起來的這麼早?”

    王大海伸出雙手,抖了抖肥胖的腰身,道︰“可不是我起來的早,是你起來遲了,怎麼,是不是昨天太累了,睡到現在才起來。”

    鐘木子抬頭看了看天,但是大霧彌漫,看不出大概,于是拍拍額頭道︰“原來是我起來遲了。”

    “哈哈哈哈,”看見鐘木子這般模樣,王大海笑了起來,道︰“我哄你的,你沒起來遲,是我自己起早了。”

    “二師兄,你怎麼學得和三師兄一樣,愛拿人開玩笑了。”鐘木子不滿道。他是記得每天都是這個時刻起來,應該不會錯的,但是被王大海這麼一說,他還以為自己出了錯,擔心日後也會誤了練功時間。

    “你這個木頭,也不會自己想想,我平時都是與你大師兄和三師兄一起走的,今天則是一個人,你就不會覺得這有些不對啊?”

    說完,王海大祭出了劍,飛到天空,看著還在發愣的鐘木子道︰“走吧,還不走我就白起這麼早了。”

    鐘木子祭出劍來,跟了上去。

    墨竹林海之上,兩人逆風飛行,同時,竹林之中一只樣貌丑陋的鳥扇動翅膀跟了上去。這兩人一鳥,遙遙的向北邊的山峰飛去。

    “二師兄,你今日怎麼起的如此早。”

    到了墨北峰後,王大海不停的將一些大石壘疊起來。鐘木子在旁不知所以的看著。

    “不只是今天,我以後都得起的同你一樣早。”說話時,王大海又是搬起一塊石頭,聲音有些緊。

    “可是,這是為什麼。”

    鐘木子想上前幫王大海搬石頭,卻是被王大海擋住。

    “我要減肥。”

    王大海這話說的是理所當然,但是鐘木子卻是愕然當場。

    王大海這話被還在一旁看著東方的丑鳥听到,它搖擺著雙腳走了過來,繞著王大海轉了一圈,口中發出“咕咕”的聲響。像是在打量著王大海。過後便是開始翅舞足蹈起來。顯然王大海被丑鳥嘲笑了。

    “為什麼要減肥,這樣不是好好的麼?”鐘木子沒有理會丑鳥的動作,疑聲繼續問。

    王大海怒瞪了丑鳥一眼,對鐘木子說道︰“師弟,你先把你的那丑家伙弄走,否責說不定等下會把它烤著吃了。”

    听了王大海這話,丑鳥羽毛一豎,哪還要等鐘木子送,它自己便是撲騰著翅膀走了。

    看著遠逃丑鳥,王大海突然“嘿嘿”一笑,而後轉過臉來,神秘的對這鐘木子說道︰“你知道不?到明年可就是甲子年了。”

    “知道啊,甲子年怎麼呢?”鐘木子有些不太明白王大海的意思。

    王大海摸了摸肚子道︰“甲子年啊,甲子年啊,六十年才一個甲子年啊,這不僅是你在墨門的第一個甲子年,也是我的第一個甲子年。”

    鐘木子一臉的不解的看著容光煥發的王大海,道︰“甲子年會有什麼大事麼?”

    王大海道︰“這甲子年可是我們墨門很重要的一年,每到一甲子,墨門就要舉行一次紀念墨門開派的大典。那是無論是誰,都要停下手中的修行,到乾元殿去參加。你想想到時候墨門之中,弟子數千眾,群居一地,將是何等場面。

    大典之中還將進行比武大會,這比武大會可是與尋常十五年一次的比武不同。尋常的比武只是一對一的比試,但這甲子年的比武,卻是各個殿門之間的比試,到時候,各殿均可以派出兩撥人來,每撥五人進行輪番比試。

    另外最後得勝的兩組,可以去靈天閣隨意的挑選一件自己喜愛的法寶。並且還可以去蓬萊仙島,投金簡,拜仙方。不過我們殿,估計是得不了這機會了,但是能夠上上台,在眾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我也就是心滿意足了。”

    前話說完,王大海是頓了頓,又道︰“也幸虧是在這墨竹殿,若是在其他殿門肯定也就輪不到我了。”

    他這是第一次認識到了在墨竹殿中的好處。

    听了王大海一長串的解釋與感言,鐘木子忽然有了個不解的問題,于是問︰“可是我們殿好像只有四人。”

    王大海哈哈一大笑,突然又是變的神秘兮兮起來,道︰“其實我們有第五人。”

    這話鐘木子是一頭霧水,茫然的看著王大海,以求解釋。

    王大海也沒多賣關子,同鐘木子說道︰“听說一年半前,師父在乾元殿中收徒的時候,收得了個資質極佳的徒弟。收了這徒弟之後,師父便帶著他一起閉關修煉去了。開始我還覺得師父偏心,後來听大師兄說,師父是為了這次盛典做準備,我的心才平了下來。我們都沒給你說,就是怕你不高興,畢竟你以前也是最小的。”

    鐘木子“嘻嘻”一笑,道︰“不會了,在大家之中我資質最差,這我自己是知道的,就算師父帶我去閉關,那也全然只是白費。”

    見鐘木子如此的豁達,王大海微微點頭,道︰“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你是個通情達理的小人精,這事換是我們心中肯定不樂,好只有是你這小子才會看得開。”說完王大海用手點點鐘木子的鼻子。

    “你啊,就是人木了點,不會說話。”

    待話說完,王大海又是搬起石頭來。

    看王大海搬石頭,鐘木子又想起了王大海剛才所說的減肥的事。于是問道︰“二師兄,這甲子年的盛典與你的減肥有什麼關系?”

    鐘木子這話一出,王大海的臉刷的紅了下來,他四下看了看,然後悄悄的對鐘木子道︰“這個……。好吧,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鐘木子雖然不知王大海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那個……那個,你是知道的,這次的盛典各個殿門都要來,一定會有很多人,自然那千月殿和碧波殿的女弟子也是會來。”

    听到這里,鐘木子稍稍的有了些明白,于是嘻嘻一笑,道︰“難不成師兄是看上哪家殿門中的師姐了?”

    王大海紅著臉,點了點頭,道︰“十五年前比武會上認識的,是千月殿的,名喚黃璐。”

    王大海的這幅羞澀模樣鐘木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實在是忍不住笑意的他,竟是掩口大笑起來。

    王大海沒好氣的道︰“笑什麼笑,你上次見到你那趙茹師姐的時候不也是像我這般模樣。”

    听到“趙茹”兩字,鐘木子的臉也刷的一下紅了起來。隨即想到在盛典之中又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師姐,心中漣猗陣陣泛起。不禁對這盛典有了一絲期待。

    見自己說到了點子上,王大海也是開口大笑起來。

    “你們兩人在講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背後傳來了秦書仁的聲音。

    兩人轉過頭來,看見秦書仁與周禮從空中飄落下來。

    “我們在講……。”

    “我們在講甲子年盛典的事了。”沒等鐘木子把話講完,王大海搶口說道。

    “哦,是盛典的事情啊,那你們兩人也不至于講的臉通紅嘛。”

    “因為可以上台比武,所以激動,激動了臉就自然紅了嘛。”說話時,王大海沖鐘木子眨了眨眼。

    鐘木子心領神會,猛的點點頭,道︰“恩,二師兄說我們都能上台比武,我心里激動。

    秦書仁看了兩人一眼,听說是比武的事,他心中微感無奈,不經嘆了口氣,道︰“這次比武我們殿肯定是吃了大虧了。本來殿中人就少,況且……。”

    “況且修為都還不行。”周禮接秦書仁的話。看著秦書仁,

    秦書仁沉默。

    “可別這樣想,大師兄。至少我們有五個人,沒有錯過這次機會,師父也是在做著努力。”說話時,周禮看著王大海,眼中有著咨詢的眼神。王大海點了點頭。示意已將師父新收徒的師父告訴了鐘木子。

    听了周禮的話,秦書仁心中稍許有些輕松,畢竟在這墨竹殿已經幾十年,墨竹殿的冷清讓他極想立刻就讓墨竹殿之名在這墨山之上傳動起來。

    “可能是我太心急了吧。”他心中輕嘆。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1 19:41

第三部 盛世大典 第二章 求教

秦書仁依稀記得,他剛來墨竹殿的時候,這墨竹殿弟子居只有他一個人,那時他才剛剛十二歲,比現在的鐘木子還小三歲。

    一個人守著偌大片竹林,他每晚都要害怕的哭起來,本以為頂多三年就會有師弟來,可是這一等竟是幾十年。

    這幾十年里的他雖然不再害怕這墨海竹林,但是卻是感到格外的孤獨,起初剛剛學會馭劍術的他經常去其他殿門見他同在祁連山修習過的師兄師弟,但是換來的是其他殿門中人的嘲笑,說墨竹殿是個沒人去的地方。雖然知道他們並沒有惡意,但是這話到了他耳中,卻依舊是難以忍受,便再也沒有去過。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師父崇明為什麼不在收弟子,但是卻從來沒有埋怨過,在這墨竹殿中,崇明便是他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唯一的崇拜。

    在近二十年後,墨竹殿終于多了一個弟子,這就是現在的王大海,當時秦書仁是激動的哭了起來。起初王大海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是自從周禮到來後,又參加觀看了一次墨門中的比武,他們便都了解了秦書仁的心情。

    那時他們去乾元殿的時候,其他殿門都是成群結隊,只有他們是站在崇明背後倍感清涼。所以鐘木子到來時,大家才會滿欣歡喜。

    “周禮說的對,我們這次雖然不可能有好的成績,但是我們墨竹殿至少有機會參加,便是個進步了。”秦書仁從新振了振精神。接著道︰“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定要加緊修煉了,至少我們到時候不能輸的太難看。”

    秦書仁話畢,眾人皆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夕陽醉雲海,夜風撫天涼。墨北峰上依舊是劍花飄雪,真氣浩蕩。

    ※※※※※※

    乾元正殿。

    玉合高坐殿堂微閉雙目,單手結蓮花印。周身青光流轉。

    殿上除崇天松之外,七人分列而坐。

    “掌門師兄,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崇天松探身問玉合道。

    玉合微微睜目,停了手中印,打量殿上眾人,道︰“這事情還是由你們八人商議商議吧。”話畢又是閉眼結印。

    崇天松見玉合閉眼不再言語,口氣輕嘆,轉身問殿上六人道︰“眾人有何看法,不凡說來,大家一起議議。”

    話音落第,片刻之後瀟湘殿王鶴陽站起身來,道︰“依我看這南海異動必是有妖物作祟,但就這異動大小看來,那妖物尚不足為慮,南海城府應該還是可以將其壓制。待到開派大典過後,我們不妨再派出比武勝出的幾個弟子去南方一看。也可以當作是歷練。”

    王鶴陽向來在殿議中很少說話,今天卻是帶頭出語,殿上眾人皆是微微一楞,但他話中有理,在坐各位都以為然。

    姬天楊也是頷首道;“鶴陽此話有理,這開派大典是由師父所定,萬萬不可拖延,何況在大典之中還要祭天拜祖。所以其他事宜還是放緩得好。

    崇天松環視殿中,見眾人都表示贊同,自己心中也無異議,于是轉身問玉合道︰“掌門師兄你看?”

    玉合也不言語只是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見此,崇天松又是對眾人說道,“那這事便應此而定,比武之後,各殿弟子在比武中出類拔萃者,待在東海投完金簡,拜完仙方之後,便去南海除妖。

    此事過後,崇天松又給眾人安排了開派大典所需事宜,便散了這殿議。

    出了乾元殿,崇明沒有回本殿,而是隨王鶴陽到了明月湖瀟湘殿。

    明月湖位靠墨山之南,湖水碧青,四季常溫,其狀如初七之半月,每逢正月初七,便會有月湖同形的奇景,所以以明月為名。

    湖中中央小亭子中,崇明與王鶴陽對坐而飲。

    “還是鶴陽你這風景好啊。”一杯瓊汁下肚,崇明望著這無限月湖風光嘆道。

    “師兄,你到我這來可不是為了看我這明月湖的風景的吧!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了,無需打遮掩的。”王鶴陽輕舉酒杯,淡笑著看崇明。

    崇明訕然一笑,道︰“那我便是直說,你可千萬莫要笑我。”

    王鶴陽頭微側,眉毛一挑,調笑著聲音,道︰“難道師兄你還有讓人可笑之事?”

    崇明正色道︰“我不是與你說笑,我當真是有些急事?”

    看見崇明嚴肅起來,王鶴陽停了笑意,道︰“當真有是?”

    “當真”

    “那你說說,看我能否幫上點什麼忙。”

    崇明臉一紅,湊近王鶴陽耳邊,微聲道︰“怎麼教徒弟?”

    “噗。”

    听了無塵這句話,王鶴陽剛入口的酒是盡數噴了出來。“師兄你也是開殿收徒的人了,還盡開些孩子般玩笑,我還以為你真是有些麻煩了。”

    崇明見王鶴陽不信,于是急聲道︰“我說的是正經話,沒有跟你玩笑。”

    “你真的不會教徒弟。”見崇明依舊如此神色,王鶴陽疑聲問道。

    “我真的不會,你難道就沒發現我很少收徒嗎?就是因為我不會教徒弟,怕誤人子弟。”

    “但是一年半前你還是收了徒弟啊,那徒弟資質可是相當不錯啊,听說也是一名門之後,很有根基的,你還帶他一起閉關修煉,你就不怕誤人子弟?”

    崇明又是一聲長嘆道︰“我這不是為了甲子年的比武嗎!我覺得我欠門下弟子太多了,如果這次比武因人數不夠不能參加的話,他們可要遺憾六十年,那我罪過可真就大了,這人生能有幾個六十年,你要知道,除非上得這丹青境,否則是逆不了天命的。”

    听崇明如此情切,知道他一心是為殿中弟子著想,王鶴陽想了想,道︰“你記得你初入墨門時,是怎樣練習的麼?”

    崇明道︰“我那方法用在他們身上行不通,我三年就過了青火決的第二層,記得我那三年都是在冥想中煎熬。我曾教于我大弟子秦書仁那種特殊冥想方式,他是一天也受不了。”

    王鶴陽一拍額頭,道︰“我想起來,你是通天閣的後人,說起來還與師叔崇天松是同宗。你們都是根骨奇佳,可以配著入夢的火決一起修青火決,過這青火決的前三層是極快的。”

    崇明點頭稱是,又道︰“所以我便是根本不知道如何教他們,現在我殿中弟子基本都是自己配著心決摸索的。

    “那行,那我就告訴你我的一些方法,你新收的徒弟根骨是極好,你回去之後,用我教你的方法,在配上你那冥想的方法,看你那弟子能不能在這半年之內小有所成,到時候你在教你殿中弟子一些上陳法術的結印手法,至少還能拼上一拼,不至于輸的太難看。”

    王鶴陽這話,雖然說的直白,但是也說到了崇明的心坎上,于是崇明沒再出聲,只是听王鶴陽講他的教徒方式。

    一時明月湖中央亭中,不斷傳出崇明的“好極,妙哉,”之類的話語。

    末了。

    崇明站起身來,向王鶴陽拱拱手,道︰“如此若好,我以後也就可以多收徒弟了,這次事情,師兄我就在此謝過。

    王鶴陽擺擺手,道︰“這些許小事你與我客氣什麼,想當年你、我還有無塵……。”

    話音到此,王鶴陽突然停住。語關無塵,兩人心中皆是一黯。

    “算了,這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師兄,你還是先回去好好教你的徒弟吧,到時候咱們可是要一見高下的。”王鶴陽話語一轉,不再提剛才欲言之事。

    崇明知王鶴陽之意,于是一轉心情,道︰“好的,到時再見高下。”

    說完他轉身向亭外走去,但剛走了一半,便又停了下來,轉頭問王鶴陽道︰“你今天為何在乾元殿上如此積極。”

    王鶴陽道︰“許你關心你弟子,就不許我為我弟子著想?”

    崇明轉過身來,又問︰“你就認為你那名叫陳風的弟子可在這比武之中出類拔萃,可獲得這出去歷練的機會。”

    王鶴陽莞爾一笑,道︰“翩翩少年,灼灼其華。”

    崇明看了看王鶴陽,嘴角微揚,祭劍離去。

    ※※※※※※

    翠華山下,良田百畝,牛莊百戶人家,世代耕耘于此。這田中產物便是這百戶人家的生計。但這依山靠林,總有些山禽猛獸,前來糟蹋莊稼,鬧得是年年欠收。

    四年前,有一人自稱翠華山居士,定居于此,從此山禽猛獸便在這田間絕了蹤跡。所以這翠華山居士在這牛莊之中是備受尊敬。

    近日,听說翠華山居士要離開牛莊一段時間,莊里所有人都是前來相送。只道是心中不舍。但見翠華山居士化作一道紫光離去之時,眾人才幡然醒悟,原來這翠華山居士竟是神仙。

    怪不得這山禽猛獸不敢來犯。自此,翠華山居士的居所就被牛莊眾人給供奉起來了。

    雲海之上,一道紫光在其間跳躍,不久,又有一道白光緊緊的跟了上來。

    待那兩道光落定,赫然是出現兩個人。其中一人說道︰“無塵師兄,你當真要去南海?你要知道上次血印中的孩童,有一個便是這南海城府的後人,他們現在還在尋你。”

    “沒事,此行我會小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也是不會現身。這次南海的異動雖說不大,但是我總感覺其中有些蹊蹺。這妖物並不像天生戾氣所化,倒像是人為。我此番前去也好查個清楚。”

    “可是…。”

    “別可是了,你先回去吧,柴桑。我會小心的,馬上就要舉行開派大典了,但求你在祭祖的時候,帶我也祭拜一下,我雖被逐出墨門,但心卻還在墨山之上。”話罷,無塵又是化作一道紫光,消失在天際。

    望著無塵遠去的背影,柴桑微微搖頭,嘆道︰“無塵師兄啊,無塵師兄,你還是這般性子,另可天下人負你,你也不願負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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