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玩鬧之後,鐘木子隨著秦書仁等三人向墨竹正殿走去。
這一路四人有說有笑,周禮與王大海不停的給鐘木子講著些墨山的一些趣事。講到高興之處,四人皆是哄然大笑。鐘木子只覺得心情有著從未有過的輕松,仿佛四周的空氣都是快樂的。
不稍片刻,四人就來到墨竹殿前。
這墨竹殿不似乾元殿那般端莊、氣派,也少了些鐘木子所認為的仙氣,但是卻有著一種別致的典雅。走在這里鐘木子感到心情特別自然與輕松。
隨著秦書仁,眾人繞過了大殿,徑直走向大殿後的膳房。
“是去吃飯麼。”走到膳房的時候鐘木子覺得有些不合情理。“我們是不是該去正殿先見過師父?”
秦書仁停了下來,回頭道︰“不用了,在我們墨竹殿可沒有這樣的規矩,到了吃飯用膳時候,直接去膳房就行了,師父沒來,也不必等,先吃就是了。”
鐘木子這樣似乎有些過了矩,于是道︰“這樣是不是不合規矩。”
王大海上來答道︰“這些可是咱師父自己定下的,師父說了,心中敬便是敬,不需要用太多的規矩來約束。但凡心中沒有尊敬之意,再多的規矩也是假的,修真之人,萬是來不得假的。
說完王大海清了清嗓子,又道︰“這都可是師父的原話。”
周禮听了卻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二師兄你這話可就是有問題了。”
“什麼問題?”王大海不解。
周禮背起手來,搖頭晃腦道︰“你可沒把師父的話說全,所以可不能說是師父的原話。”
“那師父還說什麼?”
王大海不知道周禮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隱隱的感到自己又要被周禮給捉弄了,于是問話之時人卻開始像周禮移動。
周禮見情況不妙,立刻道︰“沒什麼,師父什麼都沒說,二師兄說的很對,師父就說了那些。”
王大海听了周禮的話,嘿嘿一笑,道︰“你還挺乖。”
周禮不滿的小聲嘟嚕道︰“能不乖麼,本來就比我厲害,還是個大胖子,壓都能壓死我。”
王大海听到胖子兩字,顯然不太樂意,于是立馬就要去打周禮。
見情況不妙,周禮立馬跑開,邊跑還邊叫著,“胖就胖,還怕人說,誰要你吃這麼多的。”
听了這話,王大海哪里還肯依,緊緊的追了上去,一時間這膳房門口便如雞飛狗跳般鬧騰起來。
此刻鐘木子看著打鬧兩人,問旁邊的秦書仁道︰“大師兄,那個剛才三師兄說師父還說了些話的,那些話是什麼啊?”
秦書仁也是看著兩人鬧騰,也不去管,他知道他們這樣是因為來了一個小師弟,心中開心所致,畢竟他們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墨竹殿人畢竟也有自己的苦惱。
听道鐘木子的問話,秦書仁回過神來,呵呵一笑道︰“那日,我們幾人怎在墨竹涯那邊練墨門初入心法青火決,見師父來了,便都要見禮,于是師父說了那番話,讓我們不要太過拘禮。
說完之後,看見因為修煉青火決而大漢淋灕的王大海,于是便打趣的說道,別人是在修真,王大海則是在修蒸。這樣便成了我們三人中的笑話。
“我想是你的三師兄是見你來了,于是便想把這個笑話和你一起分享一下。”
秦書仁這話說完,鐘木子深深的看了兩人幾眼,心下又多了份感動。
見兩人已經鬧的差不多了,秦書仁大聲道︰“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師父還在膳房里面等著。今天可是小師弟來了後大家的第一頓飯。”
聞秦書仁這樣說,周禮、王大海兩人都听了下來,一前一後走了過來,畢竟誰也不敢讓師父久等。
等來人回來的時鐘木子細細一看,剛才如此瘋鬧的兩人,這麼時候像沒事人一樣,臉不紅,氣不喘。
王大海顯然看清了鐘木子的心事,捏了捏鐘木子的臉道︰“別看了,用不了多久你也可以這樣,這些瘋鬧,還不至于讓我喘氣……。”
“你還知道你是在瘋鬧啊。”王大海話還沒說完,一句話卻從膳房之中飄了出來。
這聲音眾人一听便知是師父崇明在說話。于是都是愣了愣。王大海則是吐了吐舌頭。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進來,要我等你們多久。”
听了崇明的話,眾人接忙跑進了膳房。
膳房之中,崇明獨坐在一張圓桌之前,圓桌的四周擺放著四把椅子。桌上一座飯菜正騰騰的冒著熱氣。
見眾人進了膳房,崇明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圓桌。眾人會意的坐了下來,只有鐘木子站立不敢坐。
崇明問道︰“為何不坐?”
鐘木子躬了躬身搖頭道︰“弟子不敢。”
見鐘木子這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崇明心中不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剛才秦書仁不是跟你說了麼,我這里沒有什麼規矩。”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想吃飯就坐下。”
听見師父這話似乎帶著些火氣,秦書仁連忙將鐘木子拉坐到椅子上。
坐下的鐘木子,不覺得心中感到有些奇怪,剛才帶他來的時候如此和善的師父,這麼時候怎麼便的有些可怕起來。
見鐘木子還在發愣,秦書仁又是踢了踢他,示意他快些吃飯,鐘木子這才拿起了碗,動了筷子。
一頓飯就沉默中結束。
飯後,崇明只是把鐘木子交付給了秦書仁,要秦書仁教鐘木子一些基本之功,而後便起身離去。
待崇明走後,桌子上的眾人才松了口氣。
周禮把頭伸向秦書仁道︰“我說師兄,今天師父怎麼好像發火了,我以前可是從來沒見過的。就算我們三人練功在如何不行,師父也只是著急,卻沒見過發火啊。”
秦書仁自己心中也是不清楚,這種情況他也沒有遇見過,但周禮問,秦書仁便猜測道︰“可能是小師弟太過拘泥了,惹了師父不高興吧。”
秦書仁看了看不知所措的鐘木子,道︰“以後你在師父面前不要太過拘泥,師父這人本就是不喜歡他過拘束的人,師父對我幾人甚好,你以後就別再違了他的心意。”
“是。”鐘木子木木地點了點頭。心中卻依舊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畢竟師父的轉變讓他有些沒了頭腦。
“好了,有些事情還得我們交你,天色已經晚了,我們先回去,等下我再到你房中去交你些心法,明日開始你便于我們一起練習。”
秦書仁說完,便起了身,出了膳房,眾人也都跟了上去。
※※※※※※※※※※※※
鐘木子剛回到房中不久,秦書仁便進來。將手中一本小冊遞給了鐘木子,道︰“這是《青火決》墨門的第一階段的心法。”
鐘木子接了過來,那在手里翻了翻,問道︰“大師兄,什麼叫做第一階段心法。”
秦書仁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第一階段心法呢,就是今後你在墨門最開始要學的東西。
在墨門有兩種心法,第一個了就是《青火決》,第二個則叫《丹青決》。這兩種心法都是當年青雲祖師留下的,只有先完全領悟了《青火決》,才能去修《丹青決》。”
“那這些都很難麼?”鐘木子想著以前所知的墨門中人皆是些仙人似的,想想這心法定是很難練成。
秦書仁想了想道︰“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鐘木子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只是看著秦書仁,等待下文。
“這一切都需要看資質、悟性。《青火決》共有四層,第一層是蘊火,第二層是歸心,第三層是御心,第四層則是玄青。墨門中人若是悟性好的話,第一、二層大概要五年,悟性一般的話,大概就要是八年、十年也不奇怪。通常的人也就是需要六、七年左右。過了第二層的人,大都可以,馭物而行了。”
“什麼叫馭物而行啊?”秦書仁前面的話,鐘木子大都懂,但對馭物不太了解。
“御物而行就是可以駕馭著你的劍在天空飛行,但是這種行進慢而不方便。”
“哦“鐘木子點了點頭,小腦袋的略有所思。
“但是要過第三層,時間就要些久了可能要上六、七年。有的甚至是十幾年,若是過了第三層,便可無需馭物了,習得破空術了。”
說道這里秦書仁頓了頓而後繼續道︰“最難也就是這第四層了,這墨門中人至今有不少人還未過這第四層,除非是資質極好的人才能很快的過這玄青劫。而有的人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情。若是過了這玄青劫,也就可以成為墨山居士了。”
說完秦書仁看了看鐘木子。卻見他一臉木然,渾然不覺得驚奇。于是問︰“你不覺得這太難麼?”
鐘木子抬起臉回道︰“當然難啊,我們墨門如此仙門,修習當然會很難。”
听了鐘木子的話,秦書仁啞口無言,只覺得講不到一路
“那《丹青決》呢?”鐘木子沒有主意秦書仁的神情,只是繼續追問。
秦書仁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對鐘木子的提問還是回答,盡管他認為以鐘木子的這資質是完全沒辦法達到的。
“《丹青決》也有四層,但是與《青火決》不同,《丹青決》每一層次的差距可謂是天差地別。我們的師父,現在也只是第二層,而我們掌門現在則是到了第三層,只是現在可能已經接近第四層了。其他的幾個聖者大概也就是在二層與三層之間。可以這樣說《丹青決》每過一層,便是需要一份機緣。
在現在,我們墨門年輕之輩之中最出色的應該算是無塵尊者了,他年紀輕輕便領悟《青火決》第一層,可算是墨門年輕一輩的驕傲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被掌門給逐出了墨門。听說是用了什麼禁印。唉!”
說道這里秦書仁盡是惋惜的神色。
听到無塵的名字鐘木子一震,他知道無塵是中南山含陽殿主事,並且他依稀听柴桑居士說過,無塵尊者救過他。听到無塵被逐出師門,鐘木子心中感到有些不明白
“他應該是個好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