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墨門 作者:木中又(連載中)

lightgod 2009-2-21 19:30:1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 26372
QQ9432 發表於 2009-2-22 11:00
“紅鶴尊者,黃玉妍好像是受了很重的傷。”

    正當紅鶴目送無塵遠去時,李雪顏看見黃玉妍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嘴角微微滲血,仿佛是受了極重的傷。

    紅鶴聞言,立馬飛身過去,用手嘆了下黃玉妍的鼻息,此刻的黃玉妍已然是氣若游絲,沒有了神識。

    紅鶴眉頭一鎖,忙將一道真氣注入黃玉u迥冢  僑床患興亢粱賾Γ 澳訓朗欽嬖 丫 遼 保 旌仔鬧邪迪耄 幼龐質竅蚧樸短迥謐胍壞勒嫫 醒疤健G榭齬蝗縊希 絲袒樸皴鎦 校 嬖 丫 侵肫撲椋  苡巫摺br />
    剛才黃玉妍並沒有進行任何打斗,怎麼會受到如此重的傷?紅鶴心中並不明白所以。但是現在事關緊急,也容不得他多想。他將地上斷落的“連理枝”拾起,叫上眾人帶著黃玉妍,直奔南海城府而去。

    魔王之事,紅鶴並沒有坐任何隱瞞,盡數告訴了其他三人,路上眾人都是相顧無言,各有心事,氣氛很是壓抑。

    鐘木子始終都是低著頭跟在眾人身後,眼楮之中依舊是充滿了血紅之色。他腦海之中不斷的閃現著剛才張羽遙那惡魔般詭異的面容和那妖獸“混沌”在村莊之中肆虐的場景。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木劍吊墜。為何要將這吊墜交還給?是決斷麼,還是正魔的誓不兩立。鐘木子心中痛苦掙扎。

    “為何要為虎作倀!”痛苦之後的他心中極其的憤怒,這憤怒是對魔王,同時也是對張羽遙的與魔王為伍。

    手中的木劍吊墜在他握拳之中碎裂,同時碎裂也是童年的友誼。

    前面,李雪顏仿佛感到了一些什麼,她回過頭來,看著低著頭的鐘木子,一陣清風吹起,掃起了鐘木子前面的留海,她看到是一雙布滿血絲的眼楮,雖然她不明白鐘木子為何如此,但是卻感受到了他那顆滿是傷痕的心。

    想去安慰,卻不知如如何開口,同是一顆心,但是卻恍如隔世。李雪顏無奈的回轉了頭看向了前方。

    ※※※※※

    南海之濱,有一海天靈氣所化之根,名“連理枝”,整個南海靈氣盡由此根所養。數千年前,南海真人,巡游于此,發現這曠世奇寶,心中甚幸,想將其據為己有,無奈此根雖為寶,但是確實嬌弱,離開所長冰泉不過數十里便自行枯萎,並隨之整個南海之濱將汪澤一片。知其厲害,但南海真人心中不舍,便是靈機一動,在此開派立府,名南海城府,借這靈根精華以求仙道。自在這南海之濱建派之後,不過百年南海真人便大受其益,顯有所成。為揚其道南海真人勵精圖治,廣收門徒,無數修真之人皆來于此,于是南海城府一時鼎盛。

    又過百年,南海真人塵緣已盡,但此刻卻是魔王當道,南海真人怕這南海靈根被魔王所惦,于是傳令門下,隱瞞此寶,唯有門中核心數人得知,並另從門中所選一女,吞服這靈根之果,將其心脈與之相連,一旦靈根丟失,便可感應而尋之。但這“連理枝”之果,百年才出一枚,是極陰之物,唯有臘寒之日所生的女子方可服下而不受陰寒侵蝕。所以南海城府之中每過二十年是必有一女在臘寒之日出生,以傳其旨。

    時至今日,經魔教之亂,南海城府之鼎盛已是蕩然無存,掌門青眉也是修為寥寥,難撐大局,如此是選女吞食“連理枝”之果便是顯得尤為重要,而在這一代中臘寒之日所生的女子卻真是青眉重孫黃玉妍。

    ※※※※※

    當紅鶴等人回到南海城府的時候,海水已經快接近南海城府的城牆,顯然這一夜之間,這海水已經是一陣猛漲。

    當青眉看著折斷的“連理枝”和氣若游絲的黃玉妍時,已經是面如死灰,又听紅鶴說此事是魔王所為之後,整個人更是驚昏過去。經過紅鶴的一番救治,才是緩緩甦醒過來。

    看著已經醒過來的青眉,紅鶴知道事情已經不能在拖,若是等到青眉完全好在言“連理枝”之事估計這魔王已經是重新出世。便是急忙問青眉道︰“青眉掌門,此事是魔王所為,已經不單單只是南海城府之事,更是事關天下。這有關“連理枝”之事還請盡數直言。

    虛弱的青眉也當知事關重大,于是無力的點了點頭,道︰“我曾听我的師父清水道人說過,這‘連理枝’不僅僅是這藍海之靈,更是天下封印之鑰,因為“連理枝”是天地靈氣所化,自然就有著汲取天地靈氣之能,而但凡是封印都有著極強的靈氣的集合,而“連理枝”就能以他的汲取之能,將封印的靈氣吸收化解。數百年前,魔教發難就是為了奪取這“連理枝”已解魔王之印,好借魔王之手,鏟除正道,這些極惡之人何曾會想到,盡管是這天下正道被滅,魔教又能生存到何時,天下又能存到何時。他們不想這些,只為一己之私,傾巢而出,襲我南海城府,使我南海城府險招劫難。想不到今日,這魔王還是設計自己來取,這天下劫數難逃啊!”

    听完青眉的話,紅鶴與在場眾人除鐘木子外都是寒意頓起。紅鶴知曉這次魔王重出是在劫難逃,心中不禁想起無塵臨走之前,所說的命數之言。“或許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吧!”他輕聲嘆道。即然事情木已成舟,他那繁雜的心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他又是看了一眼已經毫無神識的黃玉妍,將心中最後的一個疑惑之出問出,道︰“為何她會感覺到‘連理枝’的氣息,並且剛才她並沒有進行任何打斗,卻是為何受到如此重的傷。”

    青眉極其愛憐的看著黃玉妍道︰“淌沉恕  碇Α 墓怠U饈俏頤悄蝦3歉 淖媸δ蝦U嬡慫艫囊胖跡 蚺隆  碇Α 壞梁笪藪Σ檎遙 慊嵫∫簧誒昂  盞吶 櫻 譚  碇Α 墓怠7彩峭淌徹抵 耍 薊嵊搿  碇Α 穆魷嗤  搖  K檔勒飫鍇嗝家咽僑璉嵩諍恚 勱侵 芯  饃了福 6倭稅 沃 蟛龐貌兜納羲檔潰骸爸 偃送觥!br />
    “枝毀人亡?”听了青眉的話眾人心中都是一驚,不約而同看向昏迷中的黃玉妍,如此絕色女子,就要香消玉殞,放在是誰也會不忍見到。就連滿心仇恨的鐘木子此刻都是有些動容。

    “那可有解救之法?”此刻問話之人竟然是田宇,想來也是不願看到這般花隕之景。

    青眉搖了搖頭,低下頭,道︰“解救之法倒有兩個,但是目前來看卻都是極難辦到。”

    “什麼辦法,你且先說出來,或許我們能幫上點忙”紅鶴問道。

    青眉又是一搖頭,他知道自己的重孫女黃玉妍是難以續命,但是紅鶴問,他還是回道;“辦法有二,其一就是用‘連理枝’所含紫華氣將化散的‘連理枝’的果實陰寒汲取出來,顯然這個辦法已經是不可能了,因為這折斷的‘連理枝’說明,魔王已經將紫華之氣劫走,而魔王正是要用這紫華之氣來破除對他的封印。

    青眉如此一說,顯然這第一條已經是不可能了,先不說魔王重出,天下有何人能降的住她,即便是降住她,再去取那紫華之氣,只怕也是為時已晚。

    “那第個辦法呢。”紅鶴又是問道。

    “那就是用在重九天正午所生的極陽之人的血做引,再配上這‘連理枝’的,將血融入體內。而後要此人的真元與妍兒的運合,方能化解妍兒體內的連理枝果實,只是這極陽之人世間少有,就算找得到,也不見得是修真之人,並且要在這天下尋人,估計妍兒是熬不了那麼久了。”
QQ9432 發表於 2009-2-22 14:24
第十二章 離開(一)

  冷冷的海風有些刺骨,鐘木子站在城墻之上,靜靜的看著海水拍打著城圍。
  幾天過去了,海水又是明顯漲了許多,想來用不了多久整個南海城府就要被這海水所浸沒。城圍之中大多南海城府的弟子已經開始打點行裝,準備離開,他們的目的地是墨門。若是從前要說是去墨門,大多數南海城府弟子都是會高興不已,但是這一次,南海城府弟子之中卻是一片沉默,因為這次的離開,將會是永遠。
  “你的傷好些了么?”
  李雪顏來到城墻之上,看見正在品嘗的海風的鐘木子,心中有種莫名的憐惜,只感覺到眼前的人心中是背負著巨大的傷痛,卻是無人可以傾訴。
  鐘木子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輕聲笑道:“這也算是傷么?”
  也就是在前幾日,他的一句“我是重陽正午所生”的話挽救了黃玉妍性命,同時也給了青眉一絲安慰。此刻他手腕上的傷口處已經是結起了血痂。
  “青眉掌門說要謝謝你。”李雪顏還是第一次看見鐘木子的如此輕笑,只覺得眼前之人比起一年之前在碧波林遇到的,有了很大的變化,顯然是成熟了很多。
  “哦!不必了,這或許也算是緣分吧!”鐘木子垂下右手,長袖剛好將傷口處遮住。
  “緣分……!”李雪顏心中微微一動,想說些什么,卻又無從開口,與鐘木子相處語言雖然不多,但是有些東西無需言語,兩人卻是各自心中明了。“或許這真是緣分吧!”李雪顏輕自嘆道。
  聽見李雪顏的嘆息,鐘木子雙眼微跳,當知李雪顏所說的此緣非彼緣。但是話語盈口,卻也是無言相出,只是轉過身來,看向李雪顏。至此兩人相對。
  魔王重出,蒼生有危,當此關口,何有情愫來敘這前世今生的緣分。
  兩人都是心知,在這天下至尊門下,便要以這蒼生為首。至此便是相顧無言,唯有雙雙淡然苦笑。
  “她醒了,想見見你,你去看看吧。”李雪顏因兩人之間莫名的默契感到心跳驟然,讓她不得不轉頭掩飾,引開話題。
  “哦!那好,我就去。”鐘木子見李雪顏轉開頭來,心中也是回過神,不免一陣尷尬。想也沒想便是接口應下,頓了片刻,而后轉身下城墻而去。
  看著鐘木子離去,李雪顏突然間發現那背影是與她夢中所見是越來越相近了,若是說以前只是形似,那現在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已然是有些神似了,難怪剛才對視之中會有些心動。她回轉頭來,轉眼看向海天之間,心中輕嘆道:“千世緣……。”
  ※※※※※
  南海城府中央大殿之后有一個別致典雅的庭院。庭院之中種著些稀有的花草,都是面陽怒放,鮮艷無比。想來這庭院的主人也是極其愛花之人。
  鐘木子來到這庭院之中,稍稍打量了一番,卻是徑直走到廂房之前,輕輕敲門。
  “進來吧。”廂房之中傳出一極度虛弱、嬌柔之聲,端然是惹人心憐。
  鐘木子稍稍一頓,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你……,好些了么?”鐘木子看著躺在床上的黃玉顏,輕聲問道。
  躺在床上的黃微微一笑,道:“恩,已經好了不少。
  經過幾天的調養,黃玉姸雖然說是依舊有些虛弱,但是臉上還是有了些血色,想來比起前兩天,已經是恢復了不少。
  “那……。”雖然鐘木子說已經成熟了不少,但是面對黃玉妍,他依舊是口中木訥,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看見鐘木子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黃玉妍不由得又是一陣百靈般的輕笑。但是笑聲過后卻又有些傷感起來,道:“大家都是準備離開么,我們是不是要去墨山了?”
  鐘木子點了點頭,道:“是的。”
  海水已經淹沒了小半個城墻了,過不了多久大概這南海城府就會變成一片汪洋澤國,所以墨門掌門玉合用飛鷹來信,要紅鶴先帶南海城府眾人先去墨山。現在城中的弟子大都開始打點行裝,收拾什物,在過幾天便是離開。
  “要離開了么?”黃玉姸抬頭看向房頂,吟聲自語。
  多年生活的故土從此一去不能返,換做是誰心中都會有些不舍,就連鐘木子小時要離開漓陽城時,那小小的心里都是有些不舍,盡管他在那里生活的并不開心。
  此刻的鐘木子自是了解黃玉姸的心情,畢竟他也經過離別的時刻。于是安慰道:“你也不必太傷心了,事已至此,便是隨遇而安吧!”
  “隨遇而安么?只是不知道這隨遇能不能安。”顯然在這里幾天里,黃玉姸顯然已經知道了魔王之事,于是便心出此言。
  如今魔王已經快要解封而出,試想這普天之下哪里又有能安之地呢,或許在墨山之上會得到些庇佑吧,但這天下第一人玉合真人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降住魔王,這庇佑又能庇得多久呢。
  鐘木子當然知道黃玉姸此話何意,但是卻是心中無語。他與魔王有著血海之仇,但是卻又能奈何,自己的修為尚不能在這天下稱道,更何況是對付魔王如此的逆天之物。
  兩人沉默了片刻,心也都稍有了些平復。黃玉妍想到即將離開,便想看下自己庭院中的景色,好做這離別的紀念,于是對鐘木子道:“你能扶我到外面走走么,我想看看庭院中的景致?”
  鐘木子看了看黃玉妍,見其如此的虛弱,問道:“這可以么?”
  黃玉姸莞爾一笑,道:“沒事的,只是在庭院中走走,應該還是可以的。”
  鐘木子知道黃玉姸是想多些留戀,也不好拂了她的意思,于是點頭答應下來。
  黃玉姸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將自己的手搭在鐘木子的手上。
  鐘木子還是第一次與女孩子有如此親密的動作,更何況是手把手的肌膚之觸,頓時臉上一紅,心中一慌,忙要將手抽開,豈料正要站起身來的黃玉姸此刻整個身體都是依靠著鐘木子,他一松手,黃玉姸便是站立不穩,險些要跌落到地上。情急之下,鐘木子只能是接忙出手將黃玉妍抱入懷中。
  此刻嬌顏在手,鐘木子卻是緊閉雙眼,道歉連連。懷中的黃玉姸見鐘木子如此抱著自己,心中也是一片嬌羞,蒼白的面龐上竟然是有了一絲紅云。鐘木子此舉雖然有些輕薄但是她心中卻無任何惱意,反倒是一陣暖意從心中泛起。但見鐘木子是緊閉雙眼,于是嬌顏一變嗔言道:“還不快扶我起來。
  聽見黃玉妍的話,鐘木子才醒悟過來,便是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將黃玉姸扶站起來,生怕是又出現什么閃失,同時他也整理一下剛才尷尬的心緒。
  “剛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將黃玉姸扶站起來之后,鐘木子低著頭道歉道。
  黃玉妍依舊是臉上紅云一片,但是臉上卻是沒有絲毫表情,也不答聲,只是道:“好了,扶我出去吧,我想看看我的花。
  待兩人走出屋子,看見滿園奇異的花朵之后,鐘木子的心才完全平復下來。
  “這些花都是你種的么。”剛才進院子之時,鐘木子并沒有太在意這院中的花,此刻陪著黃玉妍觀賞,才發現這些花竟然都是稀世珍品,大多都是極難存活的,想來養花之人是極其的懂花,并且是極其的細心。現在明知道這些花是黃玉姸所養,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黃玉姸并不答言,只是在鐘木子的攙扶之下仔細看著每一朵花,仿佛是要將這所有的花都深深的記在腦海之中。
  鐘木子見黃玉姸沒有答話,以為她還在生剛才的氣,便也沒在說話,怕是又惹惱了她,于是也靜靜的看起花來。
QQ9432 發表於 2009-2-22 14:25
第十三章 離開(二)

  這庭院中的花卉可謂是匯集天下之精華,走在這庭院之中,仿佛是進入了花的世界,各種奇珍異草是爭奇斗艷,另人流連忘返,一時間所有的煩惱都隨著這芬芳之色化為烏有。
  “這……,這些花真美。”鐘木子不由的嘆到。
  “咯咯……。”鐘木子如此笨拙的贊美之言惹得黃玉妍是輕笑連連。
  鐘木子不知道黃玉妍為何發笑,還疑是自己話中有些什么不對,便是木著個臉問道:“這……,有什么不對么?”
  黃玉姸依舊是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是,這花確實是美,只是你的贊美之言有些笨拙,不過也就這笨拙之言,卻是最最由衷的。”
  鐘木子撓了撓頭,道:“我不怎么會說話,我只知道這些花都是各式各樣的,的確是很美的。”
  鐘木子這話,依舊是笨拙不已,但是黃玉姸卻是不笑,而是轉過臉來,突然認真的看著鐘木子道:“謝謝你……。”
  被黃玉姸突然來這么一句,鐘木子腦中是一時沒有轉過來,于是疑道:“謝我什么?”
  黃玉姸臉上露出了微微羞紅,道“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陪我賞花。”她已經知道是鐘木子用自己的血救了她,可以說她此刻身上所流的血有一部分是鐘木子的。所以說話之時想到這里,心中不禁有些羞澀。
  鐘木子并沒有注意道黃玉顏此刻臉上的變化,只是正言道:“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罷了,誰也不會愿意見到如此美麗的女子香消玉殞的。”鐘木子此話沒有絲毫的輕薄之意,只是心中想到便脫口而出。也沒做絲毫的考慮。在他心中這天下凡是美好的事物都是應該長存下去,畢竟他已經失去了太多的美好,所以當知道自己可以救黃玉姸時,便是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盡管這會對他的真元有些損害。
  說者無意,但是聽者有心,當聽到鐘木子如此直接的說出此話,黃玉姸心中又是一片嬌羞,心都不由的軟了下來,扶著鐘木子的手也是更加的緊了起來。
  感到自己右手的力量有些加重,鐘木子還以為是黃玉顏開始有些體力不支了,于是忙問道:“你是不是感到有些不舒服。”
  “沒……,沒有,只是站久了有些累而已。”黃玉姸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立即出聲掩飾道。
  “既然有些累了,就坐下休息休息吧。”鐘木子也是覺得黃玉妍站的有些久了,于是將黃玉顏扶到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你說,你能救我算是緣分么?”坐下之后黃玉姸看著眼前的花,想著第一次遇到鐘木子心中的奇異之感與剛才的話,心中一癡,竟是說出此話來,但她立刻意識到此言有過曖昧,于是又立刻說道:“就同我與這花的緣分一樣。”
  “緣分!”聽到這個詞,鐘木子腦海之中突然閃現出一個白影來。曾幾何時在海邊兩人也聊起相同的話題,只不過卻是說著前世之緣。
  “這也算是……緣分吧!”這“緣分”兩字,鐘木子仿佛是難以出口,經過一番掙扎才算是說了出來。
  黃玉姸看見鐘木子說起“緣分”二字仿佛是有些心事,心中突然覺得眼前這人心中有一種不可捉摸的心緒。其實這種感覺自己在第一次見到鐘木子時心中就有。因為有著連理枝果實的原因,但凡修真之人心中的一些情感波動她都能感應,而那時她卻絲毫不能感應到鐘木子的心緒波動。所以在臨走之時她說鐘木子讓她感到很特別。
  “能同我說說你的往事么?”黃玉姸此刻特別想了解一下眼前之人。
  “往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問他,但對于往事鐘木子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覺得一回想,便是心如刀割。想找人傾訴,但是又不愿回想,聽到黃玉姸問,也是幾次欲言又止。他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怨恨。但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心中郁悶,苦笑著搖了搖頭。
  黃玉姸見鐘木子先是掙扎,而后卻又是苦笑搖頭,知道自己是碰觸了鐘木子的傷心處,于是便不再強求。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之人,心中猜想著眼前此人有著何等的際遇。
  苦笑之后的鐘木子也是看著眼前的花卉,借此安撫自己的心。
  兩人也不知道是坐了多久,直到青眉來看黃玉姸時,鐘木子才離開這個美麗的庭院。
  ※※※※※
  等下一個天亮,便是離開這南海城府之日,鐘木子又來到了城墻之上,感受海風的洗禮,海水已經浸沒了大半個城墻,大概再過兩日,這南海城府就會徹底的從這片土地上消失了。鐘木子雖然只是在這南海城府之中過了短短的數日,但是心中依然是有些不舍。
  “是不是有些舍不得這南海城府。”
  此刻陳風也來到了城墻之上,看見正在觀海的鐘木子,于是問道。
  這幾日來陳風要不在房中打坐,要不就到南海之濱的沿岸尋走,總之是難以見到他的人,此刻卻是出現了城墻之上,鐘木子倒是感到有些意外,但是此刻他卻沒有理會陳風,依舊是看著眼前蔚藍的大海。這倒不是因為他對有陳風的厭惡之感。只是覺得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的確沒有什么共同之語可言。
  見鐘木子不說話,陳風也是不以為意,只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其實我也挺舍不得的。”而后又轉向鐘木子繼續問道:“你說這如此炊煙世俗之地,卻是為何如此令人留戀呢?”
  鐘木子依舊不語,仿佛眼前根本就沒人說話一般。
  見鐘木子又不說話,陳風也是覺得有些無趣,便不在言語,而是站在鐘木子旁邊,開始看起海來。
  “你與李雪顏師妹,在來這南海城府之前認識么。”陳風的性子依舊還是耐不住這般沉默,終于是將自己真正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有過一面之緣。”聽到陳風問李雪顏,鐘木子心中有些疑惑,終于是開口說話。
  “只是一面之緣么?”見鐘木子總算是開了口,陳風便迫不及待的繼續問道。
  鐘木子想了一想,漠然點了點頭。同時對陳風的如此追問,心中疑惑更重。于是問道:“有什么問題么?”
  陳風自在甲子年的比武大會中,見到李雪顏,便是驚為天人,至此戀戀不忘,以至于比武之后竟是直接找到李雪顏已陳心中之情,本自信滿滿,卻未曾想過會遭到李雪顏的冷遇。而后看到李雪顏見鐘木子后卻有著驚羞之色,心中還以為鐘木子與李雪顏有舊。此刻便是終于尋到了鐘木子以問清楚,得到鐘木子的如此回答,他心中一陣輕松。聽見鐘木子問,便是掩飾道:“沒什么,只是隨便問問。”
  “只是隨便問問么?”鐘木子有些不信,為何陳風不問別人,單單只問李雪顏。但是他此刻卻是想不到,陳風心中的那般意思,畢竟他對這些事情還是自知甚少。
  “恩,只是隨便問問,恩……,我聽說去蓬萊投金簡的弟子依舊是被急召回了墨山,想來離這魔王破印的日子已經是不遠了,你也要好生準備一下了。”陳風的話明顯是轉開鐘木子的心思。
  本來鐘木子想問清楚,但又聽陳風提起魔王之事,便是一股冷氣在心中升起。
QQ9432 發表於 2009-2-22 14:31
第十四章 殿議



  “轟……。”隨著一聲巨響,南海城府那深灰色的城墻終于是經受不住海水的沖刷,轟然倒塌下來。奔騰的洪流擺脫了束縛,像似一個瘋狂的猛獸一般,咆哮著沖入城圍之中,將這個千年古派瞬間溟滅。
  高處,青眉看著已經變成一片汪洋的南海城府,臉上淚水縱橫,若不是這南海城府之中還有數百弟子,他恐怕已是以身殉教,隨著南海城府一起葬埋于這海水之下了。
  海水依舊在瘋狂的長著,顯然它的目的并不單單只是這南海城府,而是整個南海之濱,這高地眼看也是要被海水所淹沒。紅鶴走上前去,低聲安慰青眉,道:“看開些吧,事已至此,已是不可挽回,南海城府之地雖然已經不再,但是好在還有這數百弟子,想要以后重振南海城府也不是沒有希望。現在還是先回墨門,考慮魔王破印之事”。
  青眉點了點頭,背過身來,不在看眼前的汪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隨著紅鶴一起破空而起,向墨門方向飛去。
  墨山之上,乾元正殿之中,墨門八圣高坐殿堂之上,皆是神情肅然,唯有八人正中的玉合依舊是一臉淡然,處事不驚。
  殿堂之下,楊云垂手而立,正向殿上眾圣人稟告在中南山所查之事。
  自從得知魔王得到解印之法后,楊云奉玉合之命,已經是連續幾次去中南山探查,而每次探查之后,回來稟報,都會讓這墨門眾圣的神色越來越凝重。而此番探報,中南山上已經是突現一些奇異妖獸,山下的各處村寨已經是被這些妖獸洗劫,整個中南山,仿佛已經被血腥所包裹,不再有著絲毫的仙縷靈氣,離那人間地獄差不了毫厘,臨近中南山之地也已經開始人心不穩,多數人已經是放棄故土,背景離鄉,就連中南山附近的漓陽城都已經是空之大半,所留下的也都是不愿放棄故土的孱弱之人。看來魔王出世已經是迫在眉睫。
  該如何決斷,便是目前眾人所議之事,天下皆知,墨門是這天下第一仙門,魔王破印而出之后,自當首攻墨門,倘若墨門不守,則是天下皆完。所以天下人之眼都是放在墨門之上,墨門責任重大。
  經過一番商議之后,姬天揚從座位之上縱身而起,向玉合一拱手,道:“掌門,我看事不疑遲,我們還是應速派弟子前往中南山,也好誅殺妖獸,已穩人心,不能讓天下人看我墨門見魔王將出,卻絲毫沒有作為。”
  姬天揚此言甚是有理,眾人心中皆是贊同,唯有崇天松心中有異,他思量片刻,便道:“魔王重出,血煞之氣定是引得那山間靈物結煞成妖成魔,便是在如何斬殺也只是傷之皮毛,此事成敗的關鍵只在魔王,若能力克魔王,這些蟲鼠妖獸,又是何足道哉,只是當前我墨門弟子雖精,但不及妖魔之眾,以少抵眾,雖勝但卻自損,到魔王真出之時,只怕已是難以抵抗。”
  崇天此話由大局而出,自然也是有理,但姬天揚卻道:“難道我們現在就任由妖獸涂炭生靈,好歹中南山曾今也是我墨門屬地,此番遭此劫難,而墨門卻是坐守不管,豈不是有違正道。”
  兩人之話,皆是其中有理,眾人一時也是不好選擇,便是都將頭轉向玉合,以待玉合決斷。
  但玉合臉上神情是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微閉雙眼,只是良久之后,才道:“紅鶴等人回來沒有?”
  見玉合不關心眼前魔王之事,反倒問起紅鶴一行人,在坐眾人心中都是不解,崇天松心下更是怪異,近日來,他發現玉合變了很多,先是不再理會墨門大小諸事,就連開派大典如此重要之事,都是由他來操辦。而后卻又是一意孤行,竟然是用出墨門令,強要鐘木子隨紅鶴一去南海城府,而到現在已經是魔王當前,心中卻是毫不關心,只問紅鶴等人,顯然也是為了這個鐘木子。這鐘木子到底為何人,竟招掌門玉合如此關照,崇天松心中大為疑惑。
  但是畢竟玉合修為之高,眾人難及,也是備受眾人尊敬,所以崇天松心中也是不敢有太多猜想,此刻玉合問話,他只能是回道:“昨日紅鶴用飛鷹來信,說是大概明日就能回來。”
  玉合微微點點頭,沉吟片刻,道:“傳信給紅鶴,要他自己帶著南海城府之人回來便好,其他四人前去中南山,清剿些妖獸。”
  玉合此言一出,在坐眾人如同受到驚雷一般,都是呆立當場。試想,中南山現在可謂是煞氣沖天,妖魔橫行,單單僅憑那四人尚未成熟的修為之力,入這中南山,別說是清剿妖獸,即便是能全身而退都是實屬不易。
  “掌門師兄,這事是不是有些不妥,若是有紅鶴相隨,這事還是小有可行,要是單憑那四人之力是不是太單薄了點。”吃驚過后,卓姸立刻站起身來說道。李雪顏是卓姸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她自然是不愿讓李雪顏冒如此大的險。
  同時王鶴陽也是附和卓姸之言,畢竟他也不想讓陳風去行這不可能之事。
  而反對聲最大的當屬行道,他本就是苦于自己沒有后繼之人,而在此次比武之中,自己門下那名不見經傳的田宇在眾人之中既然是脫穎而出,大出他所料,使他大為高興,細查之下,發現田宇不但資質過人,心志也是俱佳,便是看到自己后繼之人有望。此刻卻是聽說玉合要將田宇送入“虎口”,當下便心中是極其不同意,便是,直接出口,言下沒有絲毫婉轉,道:“不行,這絕對不行,這簡直就是去送死!”
  平日里平和的行道突然出此如此激烈的言語,眾人都是大感意外。殿中的氣氛也是因行道的話變的尷尬起來。
  但玉合仿佛已經料到行道會如此激動一樣,絲毫不為行道之言所動,依舊是面色平淡如水的道:“行道,你覺得這天下蒼生與你后繼之人,孰輕孰重?”
  行道見自己話已說開,便是不在怕頂撞玉合,便是依舊怨聲道:“當然是這天下蒼生為重,但是,我那弟子修為尚淺,只是現在便要去那惡靈沖天之地,豈不是送入虎口,若是隨墨門之中眾多弟子或者墨門尊者一同前往,我當下是無絲毫言語,但是師兄你只要他們四人前去,那簡直就是去……送死。”說話之時行道是停頓了片刻,才將那”送死“兩字說出來。
  行道這話也算是說出了大家的心思,此刻眾人又是看向玉合,且聽玉合如何說。
  然玉合卻不解答,只是道:“其他事情不用再講,此事我已經決定,崇天松師弟,你飛鷹的信中,且再加一句,令四人切莫深入中南山,只需守住中南山出口,不要將那些妖魔放出,現在魔王煞氣還只能被鎖在中南山上,外逃的妖獸失去了魔王的煞氣,便是沒了多大威脅。”
  玉合還是第一次如此的獨斷,但也就是這唯一的一次獨斷讓在坐眾人都是相當郁悶,不過玉合最后的一句話也算是給了大家一個安慰,好在只是守在終南山的出口,這樣危險就少了許多,但是當魔王的封印被逐漸解開,煞氣自然也是會擴散,到時候卻將又是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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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漓陽(一)



  從乾元正殿出來之后,行道一直是悶悶不樂,也不像從前一樣和其他圣人言語一番,講聊一些今日殿中所議之事,揮袖便是要破空而去。但卻被身后的楊云叫住。
  “有什么事么!?”因為今天殿中心中受了氣,此刻他說話也沒有什么好氣。
  楊云知道此刻行道心中是大為不樂,所以心中也是不以為意,依舊是恭敬問行道,道:“行道圣人,近日可曾是派門中弟子去過中南山?”
  行道一楞,不知道楊云為何如此相問,心中更是有些怒氣,道:“我殿中弟子都是拙得很,我哪敢派他們去那如此險惡之地。”行道這語氣之中顯然還是流露出了對玉合剛才所做的決定而不滿。
  楊云欠身一笑,道:“弟子知道圣人還在對掌門剛才決定有所異議,但弟子這話也并不是無憑而說,就在前幾日,弟子奉掌門之命探查中南山時,曾今看到一人,此人弟子在圣人門下見過,好像叫什么王大羅。“
  “王大羅?”聽到楊云說起王大羅,行道心中一動,剛才的怒意也是消了一半,對于這個王大羅,行道心中也是時常疑惑,此人資質并不怎么樣,但是卻是進步奇快,聽門下弟子說,王大羅通常都是不愿意與其他人一起修行,孤僻的很。并且在與人比武之中出手都是極其的狠,不留余地。他也曾今留意觀察過此人,但是除了行為有些怪癖之外,也是沒有其他的不良之處,于是便沒有太在意。
  “是么,你確定你沒有看錯?”行道心想王大羅雖然進步快,但是卻還沒有能獨行到現在的中南山那種地步,于是心中也是不大相信。
  楊云,道:“應該不會有錯,我對此人印象比較深,記得在兩年前,我奉掌門之命到圣人殿門中去,正好看見王大羅于人比武,見此人出手如此的狠,便特意的留意了下,也問清了名字。前幾日,在中南山遇到人,應該是他,那時我正與幾個妖獸相遇,卻是見他也站在不遠處,等我殺掉妖獸之后,卻是再也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聽楊云如此一說,行道心中微微一變,不愉道:“你是懷疑我殿中弟子有些行為不軌么,剛才你為何不在大殿之上同掌門說?”雖說自己此刻心中也是有些懷疑,但是畢竟王大羅是他殿中弟子,行道還是有些護短。
  楊云微微一笑,道:“弟子沒有這個意思,這畢竟是圣人自己門下之事,在大殿上提出恐怕還是有些不妥,并且此事相信圣人自己也能查的清楚,所以也就不必告訴掌門了。”說道這里楊云頓了一下,神色稍稍有些嚴肅,道:“不過此事可大可小,若真是如此,還請圣人不要姑息。”
  楊云意思已經是很明顯,試想現在中南山中已經是妖魔橫行,竟然還有墨門中的尋常弟子在那地而不受妖獸襲擊,是誰都會覺得有此事有些非比尋常。
  行道見楊云如此懷疑自己殿中弟子,護短之心,使他又是一陣惱怒,冷哼一聲,便是不在理會楊云,拂袖而去。
  但在回殿的路上,行道冷靜下來一想后,也覺得行道話中有理,就在剛才他自己也是不相信此事中間沒有蹊蹺,但是剛才楊云的話有些過于直白,本來就是有些煩悶的他,心中更是惱怒,才會有如此氣憤之舉。此刻冷靜之后,他便打定注意,回到殿門之中,喊來王大羅,問個清楚。
  “什么,這幾日一直沒有看見王大羅?”
  回到自己殿中,行道要殿中的弟子去喚王大羅,但卻被告知是已經是幾日沒見王大羅,便是心中大駭。“難道楊云所言是真!”他心中驚道。
  “你再去仔細找找看,”看他是不是在什么其他的地方修煉。“行道依舊是不敢相信,懷著一絲僥幸,他又是要那弟子出去尋找。
  但是經過一番焦急的等待之后,得到的答案卻是依舊如此。
  此刻已經是尤不得行道不信了,他喚退了自己的弟子,心中已經很是無奈。沒想到墨門的第一個叛逆竟然是出在他的門下。頓時覺得有些顏面無光,心中自嘲了片刻之后,便是出了大殿,向乾元正殿方向破空而去。
  ※※※※※
  看著茫茫的祁連山,紅鶴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大概再過一天,就可以到墨山了。”他心中自語道。
  帶著南海城府之人一路倒這祁連山,竟然是走了將近十日,若在平日,這便只是一到兩天的路程。但這也是沒辦法之事,因為這南海城府之中,竟然有著一半的弟子不會御物飛行,不過好在也都是有些修為,走起路來比起常人來說已經是快了不少。
  紅鶴抬起頭來,看了看天色,只見這天是漸行漸晚,便正要尋思今晚是不休息一下,就在祁連山過夜,畢竟已經是經過了幾天幾夜不間斷的行走,大多數人已經是疲憊不堪了。此刻卻見天際之間出現了一個黑點。
  隨著黑點越來越近,一只羽澤光亮黑鷹出現在他眼前。只見那鷹在天空盤旋片刻之后便是一聲長鳴,穩穩的落在了紅鶴的肩頭。
  這黑鷹正是墨門用來傳信之鳥,因為是在墨山所養,所以這鷹也是頗通靈性,更是能日行千里,能準確的找到所要找之人。
  “掌門又是有什么指示么?”紅鶴心中猜想。他從黑鷹的腳踝處取下了一張白色字條,打開看了起來。
  看著字條,紅鶴先是眉頭緊皺,最后卻是整個人驚立當場,為何掌門要做如此的決定,他心中很是不能明白。這到底能行么?
  田宇見紅鶴看字條后整人便像是電擊一般,呆立不動,還以為是墨門出了什么大事,是忙上前去問紅鶴。
  紅鶴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只是要他將鐘木子,李雪顏、陳風三人叫來,說是有事相言。
  此刻三人都是在這數百人的隊伍之中,聽說紅鶴有事相言,于是都是趕了過來。
  看了一眼前的四人,紅鶴道:“你們四人暫時先不用回墨門了。”
  聽了這的話,四人都疑惑的看向紅鶴,顯然都是不明白此意為何。陳風道:“還有一日便能到墨山了,卻為何卻不讓我們回去,難道掌門又有什么指示么?”
  紅鶴點了點頭,肅容滿面,道:“是的,掌門要你們四人現在速去中南山。”
  “中南山?”四人之中除了中木子,其他三人聽到此話都是一驚,現在他們雖然是不知道現在的中南山上已經是妖魔成群,但是這魔王是被封印在中南山上是眾所周之的。但是此話是玉合所言,也都相信自己掌門,都重重的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紅鶴又道:“如今的中南山已經是妖魔成群,你們此行,就是要誅殺妖魔,但是千萬不要深入中南山,,只需守在山下便可,但凡是出了中南山的妖魔,一律誅殺。據我所知,中南山腳下有一座叫漓陽的大城,你們可以在漓陽城中住下,一來可以保護一下城中還未離開的尋常百姓,二來,這漓陽城正是中南山東出的門戶,若是妖魔出來,便定是要去那里。
  “漓陽!”聽到紅鶴說道這兩個字時,鐘木子心中一陣觸動,一個熟悉的場景在腦海之中浮起。一個生活了七年的地方。一個讓自己心中復雜不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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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欲魔



  漓陽城,這個曾今繁華一時,中南山腳下的大城,已經是一片蕭索。往日那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的街道上現如今是人跡稀少。偶有幾個老弱婦孺,也都是端坐在府門之前的石階上,神情漠然,抬頭看著灰霧氤氳的中南山,仿佛在等候著漓陽城末日的來臨。
  “呼……。”
  天空之中突然四道異色呼嘯劃過,但那短短的呼嘯之聲卻未能劃破這漓陽城中詭秘的死寂。
  四道異光落定,從中顯現出四個人來,這四人正是應墨門掌門玉合之命來此誅殺妖獸的鐘木子等人。
  看著眼前的一片清蕭之景,眾人心中都是一片凄涼,而四人之中的鐘木子心中卻是尤為的蕭落,神傷。
  七年光景,歲月茫茫,再次重往,卻是滿目瘡然。不知那舊時庭院,到現在卻是怎般模樣。
  鐘木子心中糾結百般,默然無語,離開眾人,獨自走進了一條深深的巷。
  看著鐘木子的背影,田宇與陳風都以為他是為這漓陽城而感傷,心中并沒有太在意,久居墨山之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悲憫世人之心,此刻他們的心中也是不太好受,都是緊握雙拳,看向那煞氣沖天的中南山上。
  但在李雪顏的眼中看來。鐘木子卻是有著一種看見漓陽城世態炎涼后的落魄之感,只覺得那人心中是百般起伏,心中是極其孤獨沒落。她心中隨念一想,便是悄然的跟了過去。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巷陌,低頭漫步于這青石道上,鐘木子腦海之中盡是童年的自己,仿佛童年那瘦小的身影也隨著現在的他在一同漫步。那顆心也是同樣的孤獨,但卻不似像現在孤獨中透著無助,相比之下,童年那顆孤獨的心是清澈的,他寧愿有著那樣清澈的孤獨。
  他心中試問著,若是那時沒有舉家遷徙到蓬萊村會如何,但是心中剛有此念卻是不敢往下想,只怕那美好的場景將自己沉重的心徹底擊碎。
  盡管心中不愿,但在冥冥之中,他還是來到一座府門之前。
  這是一個曾今他生活七年的宅院。童年的身影已經快活的蹦進了朱門,因為那里有著可以安慰他的人,但是現在的他依舊是徘徊在門外,因為里面有著令他心碎的熟悉。
  橫風掃起了枯黃的落葉,同時也輕拍起那扇斑駁的大門,“吱呀”作響。仿佛是在邀請門口那歸來之人。
  進去么?他心中掙扎不定,但最終卻是抵擋不住那“吱呀”之聲的誘惑,抬起沉重的雙腳,邁了進去。
  巷尾的轉角之處,李雪顏將鐘木子的變化盡皆看在了眼里,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鐘木子那心中的掙扎,一種憐惜之情在她心中泛起。天下可憐之人甚多,自己為何單單將心于他,難道是因為那一個夢么?李雪顏搖了搖頭,對于鐘木子,她心中情愫卻連她自己也是說道不清,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使她也是彷徨不已。
  此刻見鐘木子一番掙扎過后終于是進了那宅院。李雪顏便停了心中所想,走了過去。
  “鐘府!”看見倒掛在斑駁的大門上的匾額,李雪顏心中一震,明白鐘木子適才為何心中掙扎。試想,故里重歸,卻是滿目瘡痍,物是人非,誰人心中又能承受。
  想到這里,李雪顏心中一陣動容,隨即也進入了宅院之中。
  鐘府宅院之中,鐘木子站在正堂庭院之處,看著四周的熟悉之物黯然神傷。正是在這個地方,鐘雪燕告訴他,他們將要離開這里,而那時的他,心中甚是欣喜。然而若是此事可以重來,現在的他斷然是不會如此開心的同意。只是這天下乾坤,事事難料,命運總是會自作聰明的安排好一切,而后躲在陰暗角落,窺視自樂。哪會去憫惜這世人的痛苦。
  事事難料,事事難料。回想過往,鐘木子已經是情不自禁的蒼然一笑,痛苦已經是讓他心中極度扭曲,自小便想修行入仙山,成那墨門仙客,然而心愿已成,但卻境下如何。強魔依然當橫,魔王欲出便是天下恐慌,正道中人無不視之為蒼生之大劫,即便在那墨山之上又有何人能夠應對自如。現在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用心去直接面對哪可怕的妖魔之物,膽怯,那發自內心的膽怯,讓他在了血海深仇之前竟是不敢直起身來。他笑聲逐漸開始變得怪異,到最后竟是癲狂起來。如此天下,強者當橫,強者當橫!
  就在鐘木子心中幾欲瘋狂的那一刻,李雪顏尋聲進得門來,看見鐘木子面露如此兇神之色,當下心中一驚,接忙上前喚道:“鐘木子,你,你怎么了?”
  本是心中已經狂怒無邊的鐘木子,突然聽到李雪顏的聲音,就仿佛像是聽到了那心靈最深處的召喚一般,心中的那一片黑暗被瞬間劃破。他一陣激靈,猛的清醒過來。
  “本無魔心,何以成魔。”清醒過來的鐘木子,腦海之中突然閃現出這樣一句話,此聲音渾厚、莊嚴。并非是李雪顏所言,倒像是從他自己心中所出。
  “你剛才怎么了,臉色怎么會如此可怕?”李雪顏見鐘木子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又是問道。
  清醒過來鐘木子想起剛才那句話,心中又是一片迷惘,此刻聽見李雪顏問自己,更是不明白李雪顏的意思。他只覺得自己剛才只是極度的痛苦與憤恨心中有些迷失,但卻不知道就是剛才那迷失正是入魔的先兆。
  “你怎么也來這了!”鐘木子沒有回答李雪顏的話,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卻是突然對李雪顏的到來有些疑惑。
  李雪顏本是尾隨鐘木子而來,此話當然不能直說,心中一虛,她開口說道:“剛才我剛好路過這里,聽到好像是你的笑聲,于是便進來看看,沒想道真的是你。”說到這里,李雪顏又是回想到剛才鐘木子那可怕的臉。知道剛才心中定是觸景生情,心中痛苦,但是不曾料到在他的心中竟然有如此重的傷,讓他整個人已近癲狂。于是又柔聲問道:“這里曾今是你的家么。”
  李雪顏還是第一次用如此的輕柔語氣同鐘木子說話,本來就是有些捉摸李雪顏不透的鐘木子心中對李雪顏更加疑惑起來,但轉念想道李雪顏所問的話,他心中又是開始有些沉重起來。他低下頭來,沉默了片刻后點了點頭。
  “那他們……?”李雪顏本要問鐘木子的家人之事,但是隨即想到鐘木子的那般表情,知道他家中之人只怕是兇多吉少,便是沒有再往下說。
  不料鐘木子卻抬起頭來,看著天道:“他們已經死了,在我入墨門之前,我姑母也是為了護著我,被那魔王的妖獸害死了。”說出此話之時,鐘木子有些哽咽,但是他還是將話說完。就連鐘木子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何,本來心中最怕提及的事,在面對李雪顏時,卻是說了出來。這或許是自己有了一些勇敢。
  李雪顏見鐘木子竟有如此際遇卻從來沒有聽他說過,只覺得眼前的鐘木子獨自承擔的太多,一種想為他分擔的心愿從他心中升起,于是她看向鐘木子道:“你能與我說說你的事情么?”
  聽到這句問話,鐘木子心中一頓,突然想起黃玉顏曾今也問過相同的話,但是此刻心中卻沒有那般有些不愿觸碰往事的抵觸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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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安慰



  鐘木子目光渙散,看向遠方,仿佛那遠方就可以看見自己的童年往事。略微的停頓之后,他緩緩說道:“在這里,我生活了七年,這七年之中的很多事,我大多都已經不記得了,我只知道,在這里我生活的并不是很快樂,這漓陽城中,因為我家中哀節之事甚多,鄰里之中大都認為我家中太過不吉,不讓自家的小孩同我一起玩耍,所以在這里我總是覺得自己非常孤獨……。直到有一天我姑母說我們要離開這里……。”
  說道這里鐘木子收回了目光,心中仿佛開始思考著什么,眼神之中閃出一絲復雜的光芒來,漸漸的開始變得空洞。
  李雪顏知道此刻鐘木子的心定是被那痛苦糾纏住了,但是她并沒有將此打斷,她心中有種莫名的期許,期許鐘木子能夠走出那黑暗的陰影。
  心中一陣冰冷之后鐘木子強自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緒,他顫抖著聲音,說道:“離開這漓陽之后,我們全家搬到中南山腳下的蓬萊村,就是在蓬萊村中,我度過兩年快樂的時光,但是這兩年的快樂太短了,短得讓我無法體會,兩年之后,隨著那惡魔的來到,我的快樂便隨之灰飛湮滅,它毀了我的一切,不給我留下絲毫,我的姑母,我的最好的朋友,從此我失去了一切。
  此刻鐘木子心中又是開始劇痛起來,眼眶之中那晶瑩之物開始流轉。他不愿被李雪顏看見自己受傷的面龐,于是轉過了身去。
  看著鐘木子起伏的背影,李雪顏心中為之極其動容,心中想去安慰,卻不知何以開口,最后竟是伸出自己的手,撫在了鐘木子的背上。
  感受到背后那柔軟的碰觸,鐘木子猛然一楞,整個人木在當場,剛才那痛苦的情愫全然盡失,只感到心中一股暖意悄然升起。
  他驀然轉過身來,看向眼前的李雪顏。
  李雪顏臉上一片羞紅,但她沒有就此放下自己的手,而是仿佛受到指引一般,緩緩的將她那精巧玉潤、蔥細般的手撫摸在鐘木子的面龐之上。
  突然之間,時間仿佛已經定格。沒有言語,就像是前世遺留的默契,兩人的心交匯在一起。久久的不愿分離,迷戀彼此。
  頃刻間,鐘木子心中那面高墻轟然倒塌,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將他那顆冰凍僵硬的心,慢慢化散開來。那片久揮不散的陰暗也隨之消散不見,心中像是又多一份守望。
  當最后一滴遺留的眼淚從臉龐上滑落之后,鐘木子露出了微微羞紅的笑容。一種久違的溫馨給他的心帶來了最大的安慰。
  遠處,中南山依舊是一片陰霾,近地,漓陽城中依舊是一片清冷,唯有這庭院之中是一片花開溫暖。冥冥千世緣,化開一切哀怨憂傷。
  ※※※※※
  “啊……妖獸來了……。”突然,空蕩的漓陽城中一陣驚嚎之聲響起。緊接著又是一陣房屋崩塌之聲。
  “啊……吼……。”一身長嘯過后,一個頭大如山,長相極其丑陋的妖獸出現在漓陽城中,只見那妖獸舉目四望,本來以為可以在這城中暴飲鮮血,但卻是少見人蹤。嗜血的它,心中一陣狂怒,大吼一聲,便沖向城中唯有幾個正在奔逃的孱弱之人。一時間,漓陽城中如排山倒海一般,房屋盡塌,亂石飛濺,哀聲連連。
  鐘木子與李雪顏聽道這哀嚎崩塌之聲,是猛然清醒過來,李雪顏迅速抽回自己的手,面盤之上紅暈依舊。兩人相視片刻,都知現在不是尷尬之時。于是兩人都是雙眉一鎖,急急破空尋向而去。
  漓陽城中妖獸瘋狂的肆虐,在猛吞下幾個人后,依舊是意猶未盡,又是盯上了前方不遠處的一人。
  那人名叫王福,已經是年逾古稀,身體單薄,雙腿之上鮮血淋淋,顯然是被房屋倒塌所濺飛石所傷,此刻他已經是再無奔逃之力。看著妖獸奔來,只能是閉上了眼睛。
  就當他以為自己定要葬身與那妖獸之口時,突然覺得自己身體一輕,像是被人抬將起來。睜眼一看,卻是見一年輕俊逸之人將他托起,飛際與天空之中。他中一松,只以為是遇到仙人。
  那人將他放到一安全之處,沒等他去答謝,便是反身飛速破空而起向那妖獸奔去。于此同時天空之中出現一清麗脫俗的白衣女子,已經與那妖獸打將起來。
  看見眼前場景王福以為自己是遇到了神仙眷侶,一時圣感連連。
  天空之中,只見李雪顏持劍向下一揮,一道青光劍氣直下。妖獸額頭之處頓時一道血痕。一股濃濁之血緩緩滲出,想來那妖獸的頭骨也是極硬,適才李雪顏雖未盡全力,但是那力道依舊是不輕。可那妖獸竟也只是額頭之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看來此妖獸并不太弱。
  想來也是,這中南山所有的妖魔之獸,盡是靠那魔王煞氣所養,若是少了那煞氣便是變得孱弱不堪,而此妖獸出了中南山卻是依舊如此強橫,想來定是有些自身的修為。
  妖獸見自己貪食不成,倒反被天空之人所傷,一時心情大壞,怒吼連連,直震得那殘垣斷壁倒塌大片,一時之間街角巷尾之中,又是哀嚎連連,不知道又是多少躲在斷壁之后的人又遭橫禍。
  聽見哀嚎之聲,李雪顏心中一急,轉眼看向飛過來的鐘木子,鐘木子看見李雪顏的神色,頓時心領神會,手中提劍,飛身化影向妖獸劈將過去。同時李雪顏也是手中也是飛速傳動結印。
  看著飛速朝自己劈將過來的鐘木子,妖獸是勃然大怒,正要揮抓將空中之人拍下,可是突然看見天空那人胸前有一金黃之物飄出,頓時它像如遇天敵一般,猛然收回利抓,反身后逃,而后蜷縮一處,發出“嗷嗷”哀嚎之聲。竟然是在嗡聲求饒。
  見到這突然一變,李雪顏與鐘木子都是大惑不解,雙雙停手,看向妖獸。只見妖獸那雙巨大的眼睛,死死盯住一個地方,一動不動,渾身顫抖,向是看見什么可怕之物。
  順著妖獸的眼睛,鐘木子看到一片金色羽毛,那羽毛正是自己在墨山所養的那只丑鳥送給他的。見那金色羽毛掉落在那地,他便走了過去,將它拾起。
  此刻當鐘木子將羽毛拾起之后,妖獸的眼睛便開始轉向他的手中。依舊是那般,嗷憫鳴顫抖不已。顯然妖獸所忌憚之物,正是鐘木子手中那丑鳥所松的金色羽毛。
  為何妖獸會對自己手中的羽毛如此害怕,鐘木子心中疑惑。但是現在他顯然不愿想那么多,剛才那妖獸兇殘的模樣還深深的在他腦海之中旋轉,他手中將劍持起,頓時劍上金光一閃,飄身向那妖獸刺去。李雪顏回想起剛才那街角處的哀嚎,也是不再心軟,也是揮劍上前。
  妖獸心中本是極度恐慌,見兩人又來,也不管其它,豁然轉身便逃,直奔那煞氣沖天的中南山而去。
  兩人破空成影飛速急追,無奈本來就與那妖獸相隔甚遠,妖獸也是速度極快,眼見就要奔入群山之中。但見天空之中,數道青色劍氣如飄雨一般,飛速射來,直穿妖獸軀身而過。那妖獸猛然身形一頓,腳步一亂,狠狠的摔倒地上,一時塵煙四起。不等那塵云落定,天空之中又是數道青光飛來,破開彌漫,再次打在妖獸身上。只聽得煙塵之中悶聲一響,接著便是血浪彪起,化開成雨,散向一旁。遠處趕過來的鐘木子、李雪顏,見這天空灑血,都是急轉身形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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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舊識



  血雨飄零過后,妖獸那濃稠的鮮血將土地上四周的灰塵凝結起來,密密麻麻,讓人看得毛骨悚然,反胃作嘔。李雪顏顯然已經是看不下去,將頭別將過來,
  此刻,田宇與陳風從天空飄落下來,出現在鐘木子與李雪顏面前。適才自李雪顏與鐘木子走開之后,半天沒有見他們回來,便以為兩人已經是出城探查,于是陳風也是提議出城在這中南山外四周探查一番。可是正當他們離開漓陽城不久之后,便感到漓陽城中有著一股強大妖氣,于是立馬轉身回返,卻是恰好看見奔逃的妖獸,兩人便合力打了一個措手不防,將其斬殺。
  看見鐘木子與李雪顏此刻在一起,陳風心中妒意頓生,卻是不好表露出來,只是悶語問道:“你們兩人剛才去哪了,此地兇險至極,我們不應獨自亂走。”
  田宇不知道陳風話中有意,也是符合道:“陳師弟說的極是,此地太過險惡,我們還是不要分散開來為妙。”
  聽了兩人的話,鐘木子同李雪顏都是沒有出言,只是想起剛才庭院之中的事,兩人心跳有些加快,互看對方一眼,臉上盡是羞紅。
  看見兩人如此模樣,不緊是陳風,就連田宇都看出了兩人這間有些不尋常之處,只覺的兩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些什么。
  此刻陳風自然是心中妒意更濃,倒是田宇有些不明白,鐘木子看起來雖說還算俊朗,但是給他的印象依舊是相當木訥,不像是一個能討女孩子歡心之人。而李雪顏是美麗脫俗,當話語也是不多,兩人怎么會有如此默契,這兩人之間的第一句話到底是誰先說出?
  正當田宇和陳風都暗自猜想之時,鐘木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飛速的向漓陽城掠去。余下三人都是愣住了,不知道鐘木子走的如此匆忙是為何事,互相觀望之后,也都跟了上去。
  城墻的角落之處,剛才被鐘木子所救的王福依舊是躺著,剛才見那兇神惡煞之物被兩個神仙般的人物趕走,心中已經是安定了不少,只是雙腿之上受傷太重,血流過多,讓本來已經是風燭殘年他更是虛弱不已。想爬到藥鋪之中去抓些藥為自己敷上,但是由于自己太多虛弱,沒爬多遠便是疲憊不堪,昏昏欲睡。
  正當他休息了片刻之后又想向前爬時,一道白影翩然而至,看清來人,正是剛才救他之人,整個人是一松,知道自己這條老命算是保住了。便是感激連連,以為是上天開眼,派下天將,拯救他們這些受苦之人。
  “謝謝仙人、謝謝仙人。”盡管自己是虛弱疲憊,但是王福依舊是側躺著身子連連俯首道謝。
  “王伯,你不認識我了么?”鐘木子走上前去,扶正了王福,輕聲問道。
  聽眼前這俊美的神仙叫自己王伯,王福只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心中一轉,抬起頭,仔細看起眼前之人來。
  “少……少爺。”一番仔細端詳之后,王福疑聲問起。
  王福本從前是那問仙客棧的掌柜,那問仙客棧也正是鐘家的一處家產。鐘木子小時候時常到那客棧之中去聽說書。所以王福自然是對鐘木子有些印象,但是鐘家變賣家產離開漓陽之時,鐘木子還只七八歲。所以盡管眼前之人有些相像,但是王福還是不敢確定眼前之人就是他以前主人家的少爺。
  “王伯!你記起我來了!”在這物是人非的城垣之中遇到了舊時相識之人。鐘木子有著一種復得的欣喜,語氣之中甚是急切。
  經得確認,知道眼前之人真是從前主人家的少爺,王福也是激動不已。正要開口說話,只覺得突然一下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是失去了知覺。
  本來已經是失血過多的王福,此刻心中又是一陣激動,這心情的起伏,讓他血運不周,自然是暈了過去。
  鐘木子雖然此時有很多話同王福說,但知道這雙腿的傷對于王福這蒼老孱弱的身體是難以相抗,即便自己是治好了這傷口,因為失血過多,王福還是不可能就此醒來。于是他決定先找個地方將王福安置一下,于此同時他也想到這城垣之中定是有些受傷之人。見田宇等人也是趕了過來,便是將王福交予田宇,交代一番,而后同李雪顏、陳風在城中收尋起來。
  一場浩劫過后漓陽城已經是殘破不堪,城中所留的一些人大多都是受了些傷,于是四人便將這些人集中在問仙客棧之中,以便治療。而獲救之人都是感激涕零,又見四人用仙術救人,都以為是上天憐憫,派仙人降世來拯救他們。都是叩首拜仙。開始四人還想解釋,到最后是不勝其煩,便是閉口不不言,聽之任之。
  ※※※※※
  魅夜來臨,漓陽城中依舊一片死寂,清冷的明月高懸在城頭之上,淡散的幽光,使這座將空的漓陽城更加的詭秘滲人。
  鐘府,一襲白影久久的立在庭院之中,洞悉著眼前的一切,仿佛要將這黑暗中的一切考記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你已經不害怕那些回憶了么。”月色之中一道清麗脫俗的身影顯現出來,看著眼前之人她柔聲問道。
  “李雪顏?你怎么也來了。”那白影轉過身來,月光之下露出一俊朗卻又蒼白的面龐,那人正是鐘木子。
  他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問道:“那最后的一個受傷之人已經治完了么?”
  李雪顏微微頷首,輕聲莞言道:“恩,治好了,只不過那人有些失血過多,還需要好好的調理一陣,現在已經是昏睡過去了。剛才我在客棧之中沒有看見你的人,知道你定是來這里了,便過來看看,怕……。”李雪顏微微遲疑
  “怕我又會為往事傷心是么。”鐘木子說出那后話,情緒沒有絲毫波動,隨即他又輕笑一聲,道:“不會了,只是我想以后再難來到這里了,便想好好的看清這里的一切,也好補償我那模糊的記憶。”話到這里,他正視了李雪顏而后的說道;“今天……,謝謝你。”話語過后,他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羞赧之意。
  李雪顏回想起今日之事也是玉面之上飄起紅云,她有些不知所措搓捏著衣角,嬌羞之顏甚是惹人憐愛,只怕那些墨山之上碧波殿的同門師姐也不曾想到那刻立自嚴的李雪顏會有這般小女孩的作態。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只……只覺得那樣可以安慰你。”李雪顏有些語無論次,嬌紅的臉深深的埋在胸前。
  就在她心中慌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一雙溫暖的手,將她的手緊緊握起。她驀然抬起頭來,只看到一雙深邃的眼睛,深深的看著自己。通過那雙眼睛,她似乎能看到眼睛主人那復雜過后的安詳。
  沒有了初時的青澀,沒有了羞赧的心緒,唯有那千年之前本有的情緣,筆筆細畫入心。幻等千年的情愫悄然來臨。
  深墻之后一道滿是妒意的雙眼看著庭院中的一切,但只此片刻,那墻后陰影處的身影便是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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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羽毛



  清晨,天際透出第一道微光,悄悄灑在漓陽城中,
  以往在此刻正是漓陽城中百姓開始一天忙碌之時,但是現在這座曾經繁華的大城仿佛沒有睡醒一般,四下寂然。
  “王伯,你今天怎么起來的這么早。”看見王福在問仙客棧的后院之中呼吸著清晨的空氣,一種親切之感猶然而升。
  “啊……,是少爺啊。”王福見是鐘木子,便是接忙躬身問好,經過這一段時間精心調養,王福整個人恢復了不少,臉上也多了些血色。
  “王伯,你幾天的起色看起來又好了很多。”
  看見王福氣色轉好,鐘木子很是高興,他本以為王福年事已高,要完全恢復過來還需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沒過幾天,王福便能下床,并且還能有如此好的精神。
  王福心中一片感激,道:“這還是多虧了少爺對老朽的悉心的照料,沒想到從前的小少爺到現在能有神仙般的本事。”
  “神仙般的本事?”聽到王福的話鐘木子心中苦笑,他倒是真想有那神仙般的本事。這樣就不會讓這世間經受如此的磨難。
  他搖了搖頭,暫時趕開了這里思緒,轉聲問王福道:“王伯我前幾天與你講的事你想的怎么樣了。”
  就在前幾日,鐘木子怕妖獸再來之時這城中之人又遭到劫難,便勸說王福,傷好之后帶著眾人先離開漓陽城。
  王福有些猶豫道:“我知道我們在這多少會讓少爺感到有些掣肘,我自是愿意離開,但是那些人都是在這漓陽城中生活了幾十年之人,心中多少有些不愿離開故土,我只怕是說不動他們。”
  鐘木子道:“我知道這事情有些為難您,但是還是請您先說服讓他們暫時先離開,等魔王之事過后大家可以在回來。”鐘木子顯然是不愿看到眾人再受到傷害,于是只能這樣騙說道。只怕那魔王破印而出之后,這漓陽城會成為一片廢墟。
  但是此刻王福是深深的相信自己這位會仙術的少爺,聽少爺如此說,便以為漓陽城一定能保住,于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少爺如此說,我就前去說服大家試試。”
  鐘木子對騙王福有些過意不去,但是這總比他們送了性命得好,于是他,道:“既然如此,就有勞王伯了,但事不宜遲,還請王伯現在就去于眾人說說,也好讓他們早做準備。”
  王福點了點頭,向鐘木子躬了躬身,便轉頭欲走,卻突然看見了鐘木子腰間插著一支金黃的羽毛。心中一奇,便是停下仔細觀看起來。
  鐘木子見王福正準備走,卻又是停下來看著自己的腰間,心下有些奇怪,于是問道:“王伯,還有什么事么?”
  王福所惑之物乃鐘木子腰間那金色羽毛,他抬起頭來,問鐘木子道:“少爺,你那腰間的羽毛是何物?”
  鐘木子一時間被王福這話問的是莫名其妙,他看了看腰間那金色羽毛,又看向王福,道:“這羽毛是我墨山之上一個朋友所送的一根很普通羽毛啊……。“說道這里突然心中閃出一種異樣的感覺,突然想起前幾日,自己與那妖物交手時,那妖物好像對這羽毛也是極為忌憚。于是從腰間將羽毛取了下來,仔細端看起來。
  “少爺,這羽毛好像并非常物,按其形狀好像是……好像是那萬靈之尊鳳凰的翅羽。”王福看那羽毛之后,猶猶豫豫的說道,畢竟他也沒真正的見到鳳凰的羽毛,但在從前問仙客棧之中,時常有一些半道半仙之人胡吹亂侃。盡管話不能全信,可是這鳳凰羽毛之說倒是聽之甚多,大多的描寫都是與此類似。這些巡游野道也不見得真見過鳳凰,但是眾人都是如此說便也讓人有幾分相信。
  “鳳凰翅羽?”鐘木子心下有些不信,也知道王福這話是在客棧之中聽得過來。小時他也聽過那些野道假仙的一些墨門之事,但是現在看來大多不真,并且鐘木子怎么也不能將丑鳥與那高貴的鳳凰聯系在一起,盡管丑鳥看起來模樣有些驕傲,但是在鐘木子心中那都是欠揍的表情。
  “應該不是吧。”想到丑鳥鐘木子不由得大搖其頭。道:“這羽毛是墨山之上的一只被我救養的鳥所送,雖然是鳥,但卻不似鳳凰,那鳥有些……丑,呃……好像離那萬靈之尊還是相差甚遠。
  聽鐘木子這么一說,王福也不疑有他,在他眼中,自家的少爺就是快要成仙之人,所說的話當然是沒錯。但卻是無不惋惜的說道:“唉……原來是普通的羽毛啊,要是這真是鳳凰的翅羽就好了,這樣那些妖獸就不敢再來了。”
  鐘木子猛然一頓,剛才王福的話讓他突然又想起那妖獸看見這羽毛后的驚怕模樣來,那丑家伙真是鳳凰?鐘木子開始驚疑不定,牢牢的盯著手中的羽毛,回想著那丑鳥的模樣,尋找著丑鳥與曾經看過畫上的鳳凰的相同之處。可是從了體型相視之外,卻是再沒有其他相同之處。
  王福看著鐘木子看著羽毛像是入了神,不知道眼前這少爺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正想來喊,卻聽見背后有人搶先喊道:“鐘師弟,找了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
  來人正是田宇,他似乎正在急著找鐘木子,看見鐘木子在后院之中,便急忙趕了過來,待他走近之后,見鐘木子手中的金色羽毛,不禁驚呼起來,“鳳凰的羽毛!鐘師弟你遇到了鳳凰了么?”
  “丑鳥真是鳳凰?”聽到田宇的話,鐘木子不禁心中悶寒了一把,一種真理被顛覆的郁悶之感沖上心頭。面對田宇的追問,他一時心亂,只能是無言以對。
  “我……我不知道。”久憋之后他只能是蹦出這樣一句話來。
  鐘木子的回答讓田宇好生的一陣郁悶,但也只以為鐘木子是這般木訥的個性,于是便不再追問,只是道:“你先將這東西好生的收藏,我有急事于你相商,我已經叫了李雪顏師妹和陳風師弟,他們現在正是在客棧之中等著你。”說話他拉著鐘木子便向客棧之內走去。
  問仙客棧之中,當田宇去尋找鐘木子之時,李雪顏與陳風好像有了一段不太愉快的對話。此刻李雪顏正看著門外的街道,臉上冰冷至極,而陳風則是看著李雪顏,滿臉痛苦。神色復雜。
  見田宇拉著鐘木子從后門走了進來,兩人都是恢復常色,只是同時陳風是深深的向鐘木子看了一眼。
  “田宇師兄,你這么急找我們來到底是為何事。”鐘木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顯然是被剛才被田宇一路捏這手腕過來,有些吃痛。
  田宇看了眾人一眼,沉聲道:“我剛才受到了掌門的飛鷹傳信,信上說前幾日我們墨門又是出了一個叛逆。”田宇之所以說又,便是因為前有無塵之事。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人都是如受驚雷,吃驚之色現與面表。田宇好似早知道三人會有如此反映,也沒做過多的停頓,又道:“據楊云尊者探過鐘南山后所報,今日那叛逆之人又是出現中南山朝東一帶,所以要我們倍加小心,不要被那人所迷惑。”
  “那人是誰?”吃驚過后,李雪顏探聲問道。
QQ9432 發表於 2009-2-22 14:58
第二十章 魔洞



  適才李雪顏的問話,田宇稍稍的回想片刻之后,說出三個令某人震驚的字來。
  “王大羅”
  “王大羅”這個名字對于李雪顏與陳風來說都是不太熟悉,但是鐘木子卻是在清楚不過了,此刻他心中一片陰霾。從前,在他心中,王大羅一直都是憨厚溫和之人,但是自從上次見面之后,他發現王大羅這些年改變了很多,雖然身材依舊是雄健,但是卻是少了些憨拙之態,整個人似乎都是便的兇狠起來,全然沒有修真之人那般安靜平和。想到這里,突然回想起王大羅同他說話時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來。心中頓悟到原來在那個時候王大羅就有了欲魔之心。他心中一陣懊悔,只怪自己當時言語太過拙劣,沒有好好的勸導。
  然而鐘木子并不知道,就算那時他知道王大羅心意已變,進行勸導,也是于事無補,王大羅那墨山之上的際遇已經是讓他魔根已種,無以回返。
  見鐘木子心似神游,李雪顏像是猜想了到什么,于是問道:“木子,你認識這個王大羅么?”
  鐘木子回看了李雪顏一眼,只覺眼前這女子是自己心中安慰的支撐,適才潮濕的心,漸漸的干暖起來,他略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恩,他是我在中南山上的師兄。”
  “中南山上的師兄?呵呵,那中南山還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先是到那里主事的無塵尊者叛門不說,現在又是出了一個與魔王為伍的叛徒。”本來生性倜儻的陳風,卻是在也忍受不住鐘木子與李雪顏的只間的那默契。竟然是說出如此譏諷之言。
  鐘木子驟然轉頭看向陳風,道:“陳師兄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風像是沒有聽見鐘木子的話,顧自的繼續說道:“只要鐘師弟以后見到那叛逆之人,不要手軟才好。”話罷便是不在理會眾人獨自離去。
  鐘木子心中怒意大作,但是陳風那最后那句話就像是一盆涼水,將他的整個心都是潑冷了下去,“是啊!要是到時兩人相遇,自己真的能夠動的了手么?”他心中自問,雙眼一片迷茫。
  陳風走后,客棧之中的氣氛變是冷淡了下來,田宇心中也是尷尬,不知道陳風這突然的變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對鐘木子說兩句安慰的話,卻又不知該如何去說。但最后自己也是受不了這氣氛。說了一聲自己還有事之后,也是出了客棧。
  客棧之中只剩下李雪顏于鐘木子。李雪顏看鐘木子心事重重,以兩人那不說的默契便知道鐘木子定是被陳風的話所傷,于是柔聲道:“事已致此,你也別在去想了,說不定我們也遇不到王大羅。”
  鐘木子知道李雪顏是在安慰他,于是笑了笑,已示自己沒事,只不過這笑容卻是有些牽強。
  ※※※※※
  中南山上,封魔洞中。
  一個嬌魅的女子慵懶的橫臥在石床之上,不停的把玩著手中的一顆晶瑩剔透的玉珠。神態頗為寧靜,好像是在等待某一時刻的到來。
  石床之下,一個其狀如犬,卻又極其的丑陋的巨獸俯臥在旁,雙腳時不時的輕刨著洞中石地,同時腹中不停的發出“嗷嗷”的甕鳴之聲。顯得焦躁卻又是極其克制,仿佛是害怕驚動了那石床之上的人。
  良久之后,那女子終于是放下手中的玉珠,看向了石床旁的巨獸,眼波流轉,輕聲笑道:“怎么,你等不急了么?”
  巨獸抬起頭來,看向那極具魅惑的女子,仿佛是聽懂那女子的問話,不停的輕點其頭,甕鳴不斷。
  那女子又是輕笑一聲,道:“別急!這數百年我們都熬過來,難道還怕等這短短的朝夕之日么。”說完她輕輕的拍了拍巨獸的頭,頓時那焦躁不安的巨獸又是安靜的趴伏下來。像是得到了極大的安慰。
  見妖獸已經安靜,那女子便又重新回到了石床之上,眼光飄向那幽深狹長的同口之處。用手輕輕的拍打石床起來。一時間整個石洞的密靜被徹底打破,長串的敲擊之聲不斷的在洞穴之中傳接回響,直至飄出洞口,飄向那充滿死亡氣息的山林之中。
  “吼……。”聽到這長串的敲擊之聲,陰霧籠罩之下的中南山中所有的奇魔妖獸像似受到什么指引一般,盡數興奮的吼叫起來。這叫聲如陣陣驚天之雷,響徹天際,另人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這另人膽寒的聲音終于是停了下來,與此同時一個身著青色道袍,身形雄壯之人出現在封魔洞口。雖是日晝之天,但在一片陰霾之中依舊是看不清其容貌。
  那人少頓片刻,手中結出一印,微微泛著藍光,而后緩步走向洞中。
  借著手中的那輕微的藍光,也不知道是轉了多少個彎,那人終于是來到一扇石門之前。
  這扇石門雖然古樸,但顯然不是什么平凡之物,只見其邊緣之處青光流轉,若有似無。隱射這石洞之中是忽暗忽明,詭異異常。而石門正中,隱約之間赫然是有著一個血紅色的印記。
  看著那血紅色的印記,那手持藍光之人,雙眉略微一鎖,然沒過多久,臉上竟是露出了嘲笑之聲色,只見那人搖了搖頭,自語道:“呵呵……,堂堂天下第一仙門又是如何,還不是因為自己心中的懼怕而使用如此邪惡之術。只是這天道不變,這命數也不會變,你們卻是想不到自己如此煞費苦心,到頭來結果卻是相同。”
  “王大羅,你這話便是錯了。”正當那人自語之時,那扇古樸的石門傳出一天籟般的話語之聲,甚是讓人心迷。接著那深灰色的石門突然之間像似退色一般漸漸的變淡起來,道最后便是消失不見,但原先的門沿之處依舊青光流轉,血印也是憑空而浮。
  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出現在那門框之后,看著
  見到這女子,王大羅接忙將身一躬,像是極其畏懼。出言問禮道:“魔王殿下。”
  聽見王大羅如此稱呼自己,魔王顯然是非常不滿,雙眉一蹙,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如此稱呼我,我當真是那如那千年惡魔一般,面目可憎么。”
  聽見魔王的怒言,王大羅身體又是微微一抖,接忙回到:“不……不是,姬……姬天女,天仙貌美,怎么可能是面目可憎。”
  魔王聽見那人如此稱呼自己,臉色稍稍有了些好轉,但卻依舊是嘆了口氣,道:“姬天女!時隔數百年了,終于是有人如此稱呼我了。”她將眼光看向遠處幽黑之地,神情有些失落的道:“我倒真希望第一個叫我名字的人是他,只希望這一次,能將沉睡千年的他喚醒!”
  王大羅當然不知道眼前這位魔王口中的他是誰,只以為也是同魔王一樣狠厲之人。想到這天下又是要出現一個魔王,他心中不禁開始有些顫栗,但是現在的他已經與魔王為伍,更是管不得天下蒼生了,將心一狠,他道:“適才魔王為何說屬下的話中有錯,這血印難道不是多此一舉么?”
  姬天女將心收回,冷“哼”一聲,道:“你這目光短淺之人知道什么,你那原先墨山上的掌門可是機敏的要緊,他如何不知道我會有辦法出這封魔洞,只怕他那已故去的師父松云子早就是幫他安排好了這一切,只不過該是少算了八年,那玉合老道也真算了狠,竟然敢用血印搪塞掉這八年。并且還是耗損了我的一些修為,哼,只不過這些修為對我來說又能算得了什么。”話語到此,姬天女神色開始變得如結霜般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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