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墨門 作者:木中又(連載中)

lightgod 2009-2-21 19:30:1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 26380
QQ9432 發表於 2009-2-22 16:56
第十七章 恩人,冤家



  姬天女的話,句句都是有所根據,事情之難便是擺在了面前。說完之后她心中不禁有些難受,沒想到今日自己卻是落到這般境地。若知如此,那日隕落在中南山上或許還更好些。
  此刻姬天女神情漸漸的低落下來,她緩緩的低下頭來,眼眸之中盡是凄楚之色,不僅是在不遠處收回遠眺的目光而向兩人的鐘木子,就是連在一旁的黃青兒都是大為憐惜。
  “你們兩人在說什么呢,那個……,你這是怎么呢?”
  鐘木子走了過來,看著姬天女問道,他已經知道姬天女的名字,但卻是總不喊不出口,總覺得姬天那女這名字不對。
  黃青兒依舊沒有忘記自己還是在生鐘木子的氣,她杏眼圓瞪,沖鐘木子說道:“一邊兒去,這里沒你什么事。”
  鐘木子見這么半天了,以為黃青兒氣已經消了,沒想到黃青兒依舊這么兇,于是搖了搖頭,又怏怏的走開了。
  見黃青兒如此對鐘木子說話,姬天女抬起頭來,嬌楚的臉龐上擠出了絲笑意,雖然她心中難受,但是見鐘木子那吃癟的樣子,依舊是感到有些好笑,同時也疑惑黃青兒為什么對鐘木子不依不饒的,按照道理來說,黃青兒是不該有這么大的火的。于是她問道:“你干嘛還生他的氣,雖然他幫盤云莊說了些話,你也不至于不依不饒的。”
  黃青兒別了鐘木子一眼,眼光之中卻是柔和之意,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但是我想起他剛才為盤云莊弟子說話,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我離開盤云莊還不就是為了他,希望他能盡快的找到地方,幫他恢復記憶,卻不想他將好心當做驢肝肺,想來他是在盤云莊上住的習慣了。“
  “找個地方幫他恢復記憶?難道你不是將他送回墨山?”姬天女抓住了黃青兒話中字詞的意思,疑聲問道。
  黃青兒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玉合老道現在雖然可以說是天下第一人,但是這喚醒神識的奇門異術卻是不精通,一般通曉此術,都是些奇人異事,想必玉合老道也不會屈居身段去求那些人,所以與其將鐘木子留在墨山糊里糊涂的等待天罰降臨,不如由我來想辦法幫他。”
  聽見黃青兒說到天罰,姬天女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心中一轉,以為黃青兒如此做是為她自己所途,所以冷哼一聲道:“我在盤云莊中聽你說過,鐘木子幼時曾今救過你一命,我還以為你如此照料他,還要幫他喚醒記憶是以為你想報答他,沒想到你竟然是怕躲不過天罰,所以便想早點將他記憶喚醒,想來你已經是篤定他有此能力了。“
  黃青兒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她自然是知曉鐘木子是犁天轉世,而能將此逆轉之人也只有鐘木子,但是她卻并沒有想借鐘木子之力來躲避天罰,以她現在的修為,雖說不能阻止天罰,但保全自己也不太難,而自己之所以要喚醒鐘木子的記憶,當然也就是為了鐘木子。
  姬天女這番話說的黃青兒自是很氣惱,自己雖然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但是這悖義之事自己還是不會做的,更何況鐘木子曾今救過自己。
  此刻她城府全無,實際上在就在這幾人面前,也無需什么很深的城府。她便直接罵姬天女道:“我看你這幾百年來遁入魔道,心中是陰暗久了,腦袋里全都是算計之事,我黃青兒雖說不是好人,但是也不是這般茍且之人,你要知道,這上古洪荒的天罰我尚可偷生,難道還在乎再來一次?并且真當天罰來臨,天宮之上那些睚眥必報的仙神之人第一個找的定然是他。”
  說話之時,黃青兒玉臂一伸,指向鐘木子。
  鐘木子見黃青兒用手指著自己,冰霜滿面,以為黃青兒又在指責自己,心中感到大為郁悶,他并不覺得今天自己說錯了什么話,但卻是引得黃青兒如此光火。現在的黃青兒與前幾日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心中計較一番,便覺得與這兩個女子同行實在可怕,反正自己現在傷勢已好,便起了先行離開之意。然而放眼一望卻不知前路該如何去走,滿心的計劃只能是成了泡影。
  看見那兩個女子依舊在說著些什么,自己也不敢前去打擾,無奈之下,他索性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此刻黃青兒與姬天女正在深聊之中,也都沒理會的動作,更不可能猜到他所想。
  青兒繼續說道:“要若是他恢復不了記憶,雖然修為在身,卻也是大受折損。你又不是不知,一旦修真之人失去了記憶,也就失去了心中所悟,即便在如何努力,也恢復不到以往的靈識。若要在他記憶未醒,天罰已至,那不僅僅是他,整個天下蒼生都會隨之覆滅,不是我笑話你,只怕那時你真元被封,無力抵抗,也只能是求你曾今的仙友了,也不知道她們對你這個叛仙之人。”
  黃青兒后面的話可謂是豪無保留,字字如針扎在姬天女心中。
  姬天回想當初自己跟隨犁天,同天宮決裂,是義無反顧,她深之天宮戒律多而苛責,自己若想回頭根本是豪無可能。況且她也并不想對天宮搖尾乞憐,相比之下,她更愿意死于鐘木子的劍下。
  聽了黃青兒一番說辭,姬天女知道自己錯怪了她,但是心中高傲的她自然是不愿意開頭道歉,于是只能是閉口不言。
  黃青兒知道姬天女是怕自己利用了鐘木子,雖然這種想法讓她惱怒,但姬天女也是出于為鐘木子而想,所以黃青兒發了一通火之后,也并沒有再繼續苛責姬天女。話,而是看了一眼姬天女之后,隨同她一起沉默下來,各自心想腹中之事。
  坐在石頭上的鐘木子見兩人沒在說話,于是便想走上前去,向兩人辭別,順道問下自己該要去的地方。
  而當鐘木子走過去時,看見兩個冰冷的面孔,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他可是不想在領教黃青兒的那般兇樣。于是走過去的身子又轉走回來,心中是憋悶不已,不停的小聲嘀咕著:“上了溫柔的大當了……,溫柔的背后是兇險啊…….”
  鐘木子話聲雖小,但靜下心來的黃青兒與姬天女卻是依舊聽得真切。
  黃青兒臉上頓時變得通紅,轉過身來便向鐘木子走去,而在旁的姬天女則是掩口偷笑。
  正當鐘木子向自己剛才的位子走去的時候,他突然間感到一股寒冷之氣從背后升起,他習慣性的轉過頭去,看見是臉若冰霜的臉。和一雙正伸向自己耳朵的玉手。
  見勢不妙,鐘木子敏捷一閃,本以為自己已經逃脫,但黃青兒哪這么容易讓鐘木子溜走,只見她將手一轉,順勢就將鐘木子的耳朵捏住。
  一陣撕痛從耳根穿到心中,他暗呼一聲倒霉,卻是不敢在做掙扎,因為那樣耳朵只會更痛,所以此刻鐘木子便以一種怪異的姿態立在當場。
  好嘛!先才只是發火,這么時候手腳都用上了。
  鐘木子大為不爽,疼得齜牙咧嘴,同時大喊道:“喂,我說黃小姐,我們這是互為恩人啊,還是互為冤家啊。“
  黃青兒“哼哼“一笑道:“兩樣都是,從前是恩人,現在便就成了冤家了,你可不知道,你小的時候可比現在可愛多了。”
  在鐘木子看來,黃青兒看來也是跟他差不多大,所以聽了黃青兒這番話,鐘木子大為不樂,自己不僅是身體受到了摧殘,心里更是受到了打擊。
  
QQ9432 發表於 2009-2-22 17:05
第十八章 翠華山下



  連綿中南山,自古以來便是峻拔秀麗,妙林奇石,多不勝舉。其坐臥在地,體如錦繡花屏,矗立在西北之地。不僅是高仙修士長居之所,更是凡世間山林隱士,文人墨客流連之地。
  然大千世界,變化頻多,災禍之事混淆其中,如今的中南山經過一番天變之后,再無但年風華絕頂之態。就在這連綿百里之內,層層淤泥積壓覆蓋,整個中南山恰如一個巨大暗瘡淋漓的漆黑的怪獸,端然是令人膽寒。那深黑淤泥所散發處的陣陣惡臭,更是讓常人難以靠近。想來中南山如此之貌,想要恢復成那漫山青翠少說也需要數百年之久。
  好在中南山的附屬之山,翠華山是山貌依舊,給了滿目瘡痍的的中南山一絲安慰,讓后人也窺見了之前中南山的錦繡之色。
  這時就在翠華山山麓之處,鐘木子、黃青兒、天姬女,三人已經是逗留了良久。
  就在剛才鐘木子因說錯了才被黃青兒好慘兮兮的整了一頓。
  此刻鐘木子正耷拉著腦袋,滿心抗拒的站在不遠之處,但卻是不敢出聲,只怕又是惹來了黃青兒,現在他已經是深深的領教了黃青兒的潑辣。
  而就在離鐘木子不遠之處,姬天女正在掩口笑著。她萬沒想到,從前那個見到便雙眼充血,仇深似海的男子也有如此逗樂的一面。
  “你決定好了么。”
  黃青兒轉過身來,問姬天女,語氣較之剛才來說是輕松了一半,想來自己剛才被冤枉后的怨氣大半是撒到了鐘木子身上。
  “做什么決定。”姬天女還在回憶剛才黃青兒與鐘木子那打樂的場景,對于姬天女這突如其來的問話,一時沒能想得明白。稍稍愣一片刻后問道:“你說的決定是什么。”
  黃青兒拍了拍手,頗有些女豪俠的做派,斜看了一眼鐘木子,道:“就是你到底是自己離開,還是幫我一起去喚醒鐘木子的記憶,而后為你解開真元之封印。”
  黃青兒的話算是點醒了姬天女。這時她又回想到剛才所說之事,又開始躊躇起來。一時間是搖擺不定。
  對于黃青兒適才那番危言聳聽之言,說這天下惡魔兇煞之多,之強,姬天女是深信不疑,絲毫不覺得這話中有何夸大之意。所以她離開獨行之心是基本已經沒有,現在她之所以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原因是,不知道若是鐘木子記憶真的恢復之后,會不會幫自己解開封,同時將會如何對待自己。
  其實在她自己看來,鐘木子幫助她解封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現在的她完全陷入了兩難之中。
  曾今如此果敢的姬天女,現如今卻因如此之事而兩廂為難,黃青兒看在眼里,心中不禁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了,雖然說姬天女給他的印象極壞,但是自己卻也不是苛責之人,現如今姬天女已經是心灰意冷,對往事隱隱的也有些悔過之意,自己也不必做的太過。
  其實早在最初她就打定主意,要將姬天女留下來,因為她知道幫助鐘木子恢復記憶,姬天女是個很重要的環節,所以才說出那些夸大之言,憑她對姬天女的了解,知道姬天女自然是會相信她的話。當然她也是知道,姬天女相信她的話之后,定然是不會走了,但是她也會考慮到很多,姬天女知而不說,其實意也是想故意戲耍姬天女一番,對于此她倒是有點樂此不疲。
  然而現在看見姬天女這彷徨、嬌楚的模樣,自己終究還是不忍心。她嘆了口氣,看了姬天女一眼,而后又將頭別將過來,說道:“你終究是不比你在高位之時了,想當初你還是仙神,可曾有為難之時。我記得那時候你是果斷的要緊,你要想殺我,便是無論我如何恩求,你都是無動于衷,若不是犁天將我救下,只怕現在救鐘木子與你的就不是我了……。”
  姬天女將頭抬了起來,臉上微微的有些怒意,對于現在黃青兒又舊事從提,她顯然是很不樂意,在她看來,黃青兒這番話依舊是在嘲笑自己。
  此刻她剛才還是低眉嬌柔的臉,又瞬間冷了下來,她冷哼一聲道:“你何必還來如此笑話我,現在你若想報那時之仇,盡管來便是了,何須嚼些舌根子。“
  黃青兒知道姬天女有著這幅高傲的脾氣,所以也懶得在與她斗氣,對于姬天女的氣話,她只是平靜的說道:“我報什么仇,從前的事我已經看淡的很,況且我如今還活的好好的,才不想將煩惱之事背上心頭。你不要以為我這樣說是在嘲笑你,我只是想叫你好好體會那種無路可走的心情罷了,我想,你現在應該能體會到,這天下之大卻無處棲身的感覺了吧。那日你破除封印之日,這天下人有多少都是這般想法,你可曾知道!”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想好好的戲謔一下你,因為你曾今的自私,想來你們仙神都是這般模樣,你是為了自己的情愛,禍害蒼生,而這天宮之上的人卻是為了自身的利益陷害犁天,還要降萬惡的懲罰于世人,所以對于你那些仙朋神友們,我才是發自內心的戲謔,試問這天上人間誰最唯利,這要當屬天宮為最,人間唯利是損他人,而你們仙神唯利則是禍害蒼生。”
  黃青兒本意是平靜,但是說道深處卻是變得義憤填膺起來。
  遠處鐘木子看見黃青兒這般憤憤然的樣子,不由的大搖其頭。看黃青兒那般風來欲倒的嬌柔身段,本應該是個柔弱的嬌嬌小姐,沒想到卻是如此兇悍。
  其實鐘木子是有所不知,原在中南山之時,黃青兒的悍名便在正座中南山文明遐邇,別看平時黃青兒有著一副貓兒特有的慵懶之態,若要真的是有人主動惹她,便算是倒了大霉了。在這中南山上,不少修行的妖物便是吃了她的大虧。那被自己毒牙釘死的百煉蛇便是生生一例。
  黃青兒的一番話說得姬天女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心中是又羞又憤,但黃青兒的話卻都是有其事,所以此刻的姬天女只能是啞口無言。
  黃青兒自個的感覺是有些失了控制,但也總算是將自己想說的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說完這番話后,黃青兒轉身向鐘木子走去,但走了一半卻又是停了下來,回轉過身來沖著姬天女說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再如何也比你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強,并且讓這個木頭幫你解除封印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鐘木子看見黃青兒又向自己走來,本能的警覺了起來。但見黃青兒并沒有什么不良的企圖,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我們什么時候走,還有,我到底來自哪里,麻煩黃小姐告訴我一下,可以么?”
  黃青兒走到鐘木子身邊時并沒說話,只是用眼睛看著他。對于黃青兒這樣無顧及的看著自己,鐘木子感到極其不適,所以他說話之時將頭低了下來,語氣之中沖滿了無奈,同時也是很不耐煩,指望是黃青兒告訴自己,自己也好盡早抽身離開。
  “喂,木頭,你想找回你失去了記憶么?”
  黃青兒沒理會鐘木子的問話,反倒是虎著玉臉,反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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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魔心



  看著黃青兒這傾城的面龐之上滿是兇煞之氣,鐘木子心中不禁一陣惡寒,本來想來勸說黃青兒不要以如此面孔示人,但想了想還是打住了此番念頭,只怕這話出去,又少不得要說她這番模樣丑,到頭來還是自己觸了霉頭,所以還是注意起黃青兒所說的有關自己記憶的話來。
  這數月以來,鐘木子只感到腦袋之中是白茫茫的一片,即便是自己的傷好了也不曾有絲毫的回憶。
  自己本來已經基本算是放棄,此刻卻又聽黃青兒問自己自然就是悻悻的說道:“我何嘗不想找回記憶,可是我現在傷的好了,可是腦袋里依舊是沒有絲毫的記憶啊,難不成……?”
  鐘木子突然想到適才黃青兒說話的語氣,像是她有辦法,此刻他突然間像是看到了希望,便是激動的問道:“難不成黃姑娘有辦法。”
  黃青兒瞪了鐘木子一眼道:“別叫我黃姑娘,弄得我像那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一樣的,我可沒大戶閨女那般嬌貴,以后你就叫我黃青兒得了,要若不然你就叫我仙姑,或者是姑奶奶。”
  黃青兒聽見鐘木子這樣叫自己,就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氣,劈頭蓋臉的就對鐘木子一番訓斥。
  先前黃青兒不讓鐘木子叫圣女,還算說得過去,此刻竟然是有要他改口,不免有些無理取鬧之嫌,這黃姑娘可是叫得也沒什么大錯。然而鐘木子也不管黃青的無理取鬧,黃青兒要自己怎么叫就怎么叫,這么時候便是哄她開心就行了,自己畢竟還是有急事相問,他心中一衡量,覺得黃青兒雖說陪得上一個“仙”字,但是這個“姑”用上去也太過不妥,那“姑奶奶”一叫自己更就是掉了輩分,所以小選了一番過后,他決定還是直呼其名,叫黃青兒得好。
  他恭聲問道:“黃青兒……,你當真有辦法幫我。”說話之時,鐘木子只覺得不習慣,又差點兒將“黃青兒”后面加上一個小姐的后綴,但幸虧是及時打住。
  黃青兒看了一眼遠處的姬天女,說道:“辦法我自然是有,你過你可是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你盡管說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并且不要太過分,我定是答應。”鐘木子此話說的是豪不猶豫。
  黃青兒猶豫了一下,道:“現在我先不說,但以后定是會告訴你,你只要記得你的承諾便是的了。”
  鐘木子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雖然不是什么蓋世之英雄,但是最起碼的承諾我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鐘木子雖然不知道黃青兒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他深知道黃青兒定不會讓她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別看此刻的黃青兒跟一個兇煞似的,事實上鐘木子從黃青兒救盤云莊和如此細心的照顧自己就可以看出,黃青兒其實是一個心善之人。所以對黃青兒的要求,他是絲毫沒有考慮,便應了下來。殊不知就是這個承諾讓日后的自己為難之至。
  見鐘木子回答如此莊重,黃青兒深知以鐘木子這性格定是不會食言。
  她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卻是被遠處的姬天女看在了眼里。
  看著姬天女看著自己,黃青兒笑容一淡,問道:“如何,我的建議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姬天女不理會黃青兒的話,臉上似乎帶著些疑惑,問黃青兒道:“你剛才那要求不會是為了我而向她提出的吧?”
  黃青而將眉一挑,很是不屑的說道:“你少自作多情,正如你說的,我就是一個自私之人,我向他提的要求自然是為了我自己,至于你的事,你自己辦法便是的了,我可管不著,你不是沒有求過人么,這也好讓你常常求人的滋味。”
  黃青兒這話又是讓姬天女為之氣結,但是當她心沉片刻之后,卻不怒反笑道:“你這小貓妖,你以為我不知你心中所想,你無非就是想試下我,順帶激一下我,我告訴你,我既然泯滅了魔心,自然也就會放下我的架子,所以求也沒有什么求不得的,之所以彷徨只是怕不成功罷了。”
  “什么……你已經泯滅了魔心?“
  黃青兒吃驚異常,這魔心只有遁入魔道之人才會有,但不是每一個遁入魔道之人都會有的。只有那些遁入修為至高的人,用自己的真元吸收黑煞靈氣,久而久之才會漸漸形成。并且這魔心就是魔道中人黑煞力量的重要之源。姬天女本是仙胎,但能操縱山林之中的奇魔妖獸,靠的便是魔心。
  而然魔心連接元嬰,姬天女將自己的魔心泯滅,便是定要傷及自己的元嬰。這樣來說,姬天女現在的法力連一個墨門的居士都還比不上,看來這次姬天女真是下來決心擯棄從前所有。
  姬天女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鐘木子,而后又轉過頭來,眼神之中有著說不盡的柔和,道:“那日與他一戰之時,他已經是有了犁天的大部分修為,我已經不是他的對手。就在我以為我會死于‘承隱’之下時,他卻沒有動手,而是對我說了一句‘我將犁天還給你。’便徑用頭撞上了我的血如意,同時將‘承隱’插入了我的心中,封住了我的真元,卻是沒有想要置我與死地。”
  黃青兒吃驚不小,她凝眉問道:“他為何要這樣做。”
  “他這是放棄了自己,卻要給我一個機會?”姬天女輕抬蓮步走到不遠的一塊空處,抬起頭來,看向了前方通體焦黑的鐘南山。而后又回過頭來看向遠處的鐘木子,一雙剔透的媚眼之中,滿是復雜之色,輕聲嘆道。
  黃青兒也是搖了搖頭,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嘆道:“他的這可心啊……,真是與犁天一模一樣。”
  姬天女點了點頭,隨之道:“正是他的那句話,讓我下定決心,斬斷魔心,所以你現在也不必忌憚我。”
  黃青兒“咯咯”一笑道:“我可沒有忌憚你,我可是有他在。”
  說話之時黃青兒看了一眼鐘木子,而后繼續道:“看來你是愿意同我們一道去呢?”、
  姬天女轉過身去,背對著黃青兒,良久之后點了點頭。
  見姬天女最后是答應下來,黃青兒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
  正當黃青兒準備叫上鐘木子時,卻聽見背對著自己的姬天幽幽的道:“你認為他記憶恢復過來對他來說算是一件好事么?”
  黃青兒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了下來,她身形一遲,停頓了片刻,黯然道:“這是唯一的選擇,不是我的,而是他的。
  說完,她用那清甜的嗓子,沖著遠處的鐘木子,大吼一聲,道:“木頭,準備一下,要走了。”
  ※※※※※
  墨門之開派以來,祖師松云子便立下一例,凡是墨門弟子不僅要修身,更要修心,所以每三年墨門都會從各殿門之中選出類拔萃的下墨山,游歷人間。
  今年此時,恰是三年之定,雖然不久之前墨門遭受百年劫難,但是并沒有傷及元氣。松云子所定的門規自是不能廢弛。所以此次,各殿之中又是選出出十名修為頗高的弟子下得山去,因為這些弟子回來之后,其中有些人便可上位成居士,所以這些人基本都是在比武之中勝出之人。
  其中就有曾經去過南海城府的李雪顏、陳風和田宇,另外因墨竹殿弟子鐘木子在魔王一戰中力克魔王,所以已翻金匾為墨門尊者,墨竹殿便有一個可替代鐘木子,踏上游歷人間之路,而此人便是墨竹殿大弟子秦書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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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離山



  昨天,因為秦書仁要離開墨山,在墨北峰上,墨竹殿的弟子好好的慶賀了一番,這還是墨竹殿第一次有弟子得到這個可以成為居士的機會。也不知道王大海從哪里弄來了平時只有在庭宴的時候才能夠喝到的墨果瓊漿,讓這墨竹殿唯有的四個弟子好好的醉了一場。也就是昨晚,墨北峰享受了一次算是難有的平靜。只是王大海的鼾聲和眾人的囈語,讓這般平靜有了些瑕疵。
  清晨,沒等另外三人醒來,秦書仁已是帶上了行囊,離開了墨北峰。
  當秦書仁來到乾元殿時,此次下山的其他人已經是侯在了大殿門口,只等時辰到了,進殿向掌門玉合還有各眾圣人辭行。
  秦書仁向眾人見了同門之禮,而后也候在了一旁。此刻離乾元殿開門尚有一段時間,門口眾人都是三三兩兩的在互相低聲閑聊的,秦書仁本來也想找人聊聊,可是盼顧了一下,并沒發現熟識之人,而這些人中若硬要說算是熟悉一點的便只能是站在不遠處的陳風了。
  此刻陳風正站在李雪顏身旁,嘴中說著些什么,而李雪顏則是素顏朝著仙湖之處,不時的點著頭,但是面龐之上沒有任何神色變化。
  盡管與陳風有些熟識,但是秦書仁卻并不愿同他說話,這原因自然還是那次擂臺之事。
  那一次擂臺比武,墨竹殿可是狠狠的被羞辱了一番,不過好在失去的東西他的鐘師弟已經幫他們找了回來,但不幸的事,他們又失去了鐘師弟。想到這里,秦書仁又不禁想起昨天在墨北峰上,眾人叮囑之事起來。盡管掌門玉合已經不讓繼續尋找鐘師弟,可是讓他們卻是依舊是不會放棄尋找的,所以眾人便叮囑他一定要在游歷的這段時間內仔細的打聽一下鐘木子的下落,自然這也是他心中所想。
  正當秦書仁還在想自己要如何去打聽的時候,伴隨著一聲沉重的“吱呀”之聲,乾元殿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眾人立馬停止了說話,紛紛低頭轉向門口,臉上也便的莊重起來。
  此刻門中走出一個身著墨門青袍的乾元殿理事童子,這小童向門口眾人微微的欠了欠身,道:“掌門有令,請各位入殿。”
  隨著小童的接引,眾人進入了大殿,而后分列站定。
  其實這些人都不只來過乾元殿一次兩次了,這小童的指引也就是一個必經的過程罷了。若在平時想見掌門玉合直接前來報稟就是,玉合在乾元殿就也定是會見,哪怕你在這墨門之中修為最末。端然是沒有半分架子的。饒是如此,玉合依舊在墨門之中倍受崇敬,沒有因為親近尋常弟子而少了半分威嚴。
  而說到實質,墨門對徒弟并不是十分苛責,不像其他仙門,清規戒律繁多。在墨門你只要是尊師重道,不傷天害理。性子皮滑一點也是尚可的。有時候性子皮點的弟子反倒是更顯得靈性實足,多受這些圣人師父喜愛。行道之所以說紅鶴不可成圣,便是因為紅鶴太過沉穩,少了無塵的那般靈性。
  不過說來也是,看這坐上幾位圣人從前哪個一個不是各自有著各自的脾氣,只不過現在現在是因為修為至高,收斂了舊時的脾氣罷了。
  盡管墨門門規寬松,但是凡于重事大事便還是得嚴按規矩辦事,所以這些墨門新生翹楚只能是由門童領進站定,低頭不能仰視坐上尊位,盡管座上那幾位平時對自己是嬌之又嬌,寵之又寵。
  大殿之上,各位尊者按著這百年來不變的坐席,分列而坐著,大多數臉上都帶著微微笑意,曾幾何時,他們也像坐下的愛徒那般,游歷人間,斬妖除魔,最重卻是上得圣堂,開殿立府。
  見眾人站定,玉合掃視眾人一眼,道:“這次下山,你們將有一年的時間,在這一年之后,回道墨山我將會問你們游歷的感悟,你們都是已經上了丹青境之人,若是有所悟得當,便可離開殿門,等居士位,你們這些都可曾知曉。“
  “弟子知曉。”殿下眾人齊聲回應。
  只是眾人之中秦書仁的聲音顯得不是哪么洪亮。因為在這十人當中,他的修為最低。他雖說是過了青火決第四層,但是尚未能上得丹青境,而這次能夠出山游歷是萌了鐘木子的陰。但對此他并不是特別在意,他這次出去就是為了尋師弟鐘木子,所以對居士一位并沒有太多看重。
  可是掌門玉合這番問話,倒確實讓他有些不怎么好去開口,他也只能勉為其難,示意一下,好在也沒有誰會注意,就連他的師父崇明也只是一臉含笑的看著他,想來也是為第一次有弟子能夠下山游歷而心中高興吧。
  玉合所說的話,他也自然知道這下面的弟子盡皆知曉,這也只不過是一種形式罷了。
  他點了點頭,將目光收到眼前的案桌上。
  就在這由墨山特有檀香木制成的案桌之上,有十塊等大小,通體碧翠的正圓型玉石排列著放著,每一塊玉石之上都刻著一座連綿起伏的山,顯然這山便是墨山。別看著著玉石雖小,這墨山的每一座山峰都是清清楚楚刻畫其上,仔細一看,便可知道是一副活脫脫的墨山全圖。
  但見玉合將手一揚,桌子上的玉石突然間跳動起來,不時閃出一絲絲金色光芒,隨后盡皆化作一道道金芒,向殿下十人飛去。
  等這十人定睛一看時,他們每人的的腰間都多了一塊圓形玉佩。將后,這玉佩可算是眾人的信物,也可以做些憑證。說些不詳之話,這玉佩也可以做死后認尸之物、雖然說墨門高出天下弟子太多,在下弟子也是出類拔萃,但是這天下之廣大,畢竟也還有妖魔,誰又能誰出個萬一?
  玉佩在身,殿下眾弟子又朝玉合行一大禮。
  玉合道:“你們十人,可同行,可獨行,只要歸時有所悟便可,今日此時,即可下山。
  玉合將話說完,只見他雙手合十,閉目莊顏,隨后猛的睜開雙眼,將合十雙手推向前方,一道勁風突起,乾元正殿大門隨之洞開,突然之間天空之中一道七色霞彩由乾元殿門口發散而出,彎鋪成一道無際彩橋。
  殿下十名弟子豁然抬起頭來,看了坐上圣人一眼,隨后又是看了玉合眼。向上行一跪拜大禮,便是紛紛御空而起,踏上彩橋飄身離去。
  七色霞彩,化而成橋,一直伸向墨山東之盡頭。墨山各殿門之中的其他弟子無不紛紛抬起頭來,仰目而往,只期能見到自己殿門中的人。
  就在仙湖之旁的一座軒閣之中,柴桑也是站在懸空圍欄之上,看著遠處的彩橋,心中暗自感嘆著,想當初,就在這彩橋之上,他也曾走過一遭,那心中滋味,自然是和此刻那橋上十人一般。
  等霞彩散盡之時,柴桑終于收回了眼睛和心神。自從那次受傷之后,他已經是在自己殿中修養了半年之久,現在他覺得自己整個骨頭都是懶的,想想也是該大動下下了,恰時他突然想起那日與無塵見面之時,相約之事,不禁挑眉一笑,暗自道:“這些時是可以好好的消遣一下了。“
  
QQ9432 發表於 2009-2-22 17:25
翠華山龍移湫貼近湖水的一顆翠柳之上,無塵舒著身子,懶洋洋的臥著。此外他空閑的手中還拿著一個加長的魚竿,正在悠閑的掉著魚,只是這魚竿上的魚鉤是直著的,上面并沒有魚餌,并且這魚線顯然不夠長,使那魚鉤離開水面有好幾寸。
  “我的無塵師兄,你這是掉的哪門子魚啊。”
  突然之間遠遠天空之處一道白影飄身而來,還沒等那白影落定,里面便已傳出了一個無塵熟悉的聲音。
  出此聲音之人正是柴桑。
  等柴桑站定之后,他整理了一下御空被風弄亂的衣服,自言自語的嘀咕道:“這半年以來沒有大動,這提真運氣都有些生疏了,這修煉可謂數日不習,荒廢數載啊。”
  無塵斜頭看了一眼柴桑,吐出一句:“胖了。”而后又若無其事的回過頭,悠然垂釣。
  柴桑低下頭來,打量了一下自己,審視片刻之后。又跑到湖邊,捏著自己的臉照了照。隨之臉上刷的一下紅了起來。怎說剛才在天空之中飛行之時風的推阻之力怎么這么大,看來這半年自己卻是太過懶散了,已經發了福,這湖中的倒影竟是比從前大了一圈,這股子懶勁兒只怕比起樹上的無塵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好歹無塵在怎么懶也不會心寬體胖啊,所以心中不禁有些羞愧。
  此刻柳樹上無塵趁柴桑不注意偷偷的抬起頭來著了湖邊的柴桑一眼,而后又閉上眼睛,臥躺下來很是悠閑的說道:“你怎么跟孩子似的,還臉紅。”
  柴桑一聽無塵如此奚落自己,便是老不樂意了,便是轉過頭來,正要辯駁,卻見無塵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正在閉眼養神,好像那些話都不是他說的一樣。一時氣結,心中一轉,想來也要好好整一下這個師兄,于是他手起一道白光,伸手彈向柳樹。
  突然之間,柳樹仿佛像活了一樣,一根根柳條飛速纏繞,將無塵牢牢的包裹住。接著z整棵柳樹劇烈的搖晃起來。
  無塵也不掙扎,任由柳枝將他捆成了一個粽子,隨著柳樹的搖動竟然是閉上眼睛舒服的享受起來,感情這樹被他當做搖床了。
  柴桑當然知道自己這個無塵師兄的秉性,想來自己也是拿他不活,于是很無奈的說道:“我可是按約定來的同你一起做事的,可是不來被你消遣的,我們到底什么時候出發?”
  柳條之中無塵露出臉來,沖著柴桑很是認真的說道“你把這柳條挪開,等我把魚釣起來咱們就走,要不然,咱們去不成。”
  柴桑又看了一眼無塵的魚竿,苦著臉道:“師兄,你還真的是拿我來消遣的啊,虧我在近十年來如此幫你,在你于掌門之間我腿都要跑斷,你現在可不要哪我這么開玩笑吧。”
  無塵正色道:“誰與你開玩笑了,我說的是正緊話,再說了,你向來都是御空而行,我就沒見你用雙腿跑過,別跟我提斷腿的事,你剛才使柳樹的時候,還差點把我腰搖斷了列,等我把魚釣起來,我定讓你也試試這地動一樣的滋味。”
  “你真要釣魚啊?”柴桑見無塵如此堅持,不像是在開玩笑,但他這釣法可是曠古,怎么看怎么覺得不靠譜,于是充滿疑惑的問道。
  “你別瞪著個眼,歪著腦了,我釣的這魚就真得這么釣,你自己過來看這魚竿,這魚竿可是北海垂翁的魚竿,能和尋常釣法一樣么,你知道我要釣什么魚,就說我拿你開玩笑啊,你別說,等下我釣完了一定得把你弄到樹上去,非搖你兩下子不可,讓你嘗嘗滋味。”原來剛才在柳樹上無塵被搖的并不是很舒服。
  柴桑仔細看了魚竿,這魚竿也確實不是尋常的魚竿,因為那些釣魚的絲線之上都泛著微微的紋動。看來無塵真是在釣魚,并且還不是尋常的魚。
  “我剛才看你被搖的不是很舒服的么,并且我綁你的時候你一動不動的。”柴桑完全相信無塵有這個能力把他弄到樹上去。怕是無塵真的這樣做了,不禁辯解道。
  “我要能動不早動了,我還讓你綁啊,釣這魚必須是在柳樹上釣,并且一旦伸桿,就不能回,并且還不能動用任何法術,除非釣上魚來,我現在已經在這樹上呆了一個多月了,現在我要一離開這樹,那便算是白費了,下次又得等上三年。”
  柴桑不禁啞然,怪不得剛才自己剛來的時候,看見無塵怎么這么頹懶了,說話也這么簡短無力,敢情是三個月沒有合眼了。
  無塵掙脫了一根柳枝,繼續憤聲說道:“舒服,等下你上來試試就知道了,剛才我若不是裝做舒服,而是齜牙咧嘴的,你這小子還不可勁的搖我啊,十年前不了解你,現在我還不了解你啊。我不管,若要是我今天還釣不上那魚,我就把你綁在這柳樹上搖一天。”
  正當無塵說話之時,他身上的柳條又緊了起來,柴桑的手中再次出現一道白氣。
  “唉,唉!你皮頭想干嘛啊?”無塵緊張的叫了起來
  柴桑嘿嘿一笑,很光棍道:“與其讓你等下搖我,我現在不如將你先搖好,反正橫豎都是要挨搖的。”
  無塵可不想再受到那番滋味,立馬改口道:“好了好了,我不搖你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柴桑嘿笑著個臉,搖了搖頭,顯然不信。
  “我保證,我保證,可不可以。”無塵有些慌張,因為身上的柳條是越來越緊了,過不了多久他可能有要成粽子了。
  柴桑搖頭依舊,看來是鐵了心了,不是他不相信無塵,是完全不能相信。
  就在此刻,忽然之間,浩氣盈湖。整個龍移湫之中銀光閃爍,銀光所射之處,一滴滴水珠在湖面上跳躍不止,仿佛這片湖水已經沸騰一般。隨著水珠跳躍的越來越劇烈,將道極限之時,一只全身銀白仿佛透明一般的鯉魚驟然躍出湖面,咬含在魚鉤之處,瞬時間化作了一塊白色玉魚。
  “哈……終于釣上來了,可沒費了這些天的功夫。”
  看著玉魚,無塵一陣興奮,他用輕點柳樹樹枝根部之處,柳枝便聽話的散開來,而后他跳下樹來取下玉魚,轉頭看向柴桑。
  此刻柴桑一臉訕笑,看了看無塵手中的玉魚,又看了看無塵,道:“嘿嘿……這魚真奇怪,師兄能告訴我我們要用這魚來干什么呢?”
  無塵將頭一歪,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柳樹,一臉輕松道:“爬上去,等你爬上去我在告訴你。”
  “能不上去么?”
  “不行,少說一個時辰,邊搖我邊告訴你。”
  “……:”
  龍移湫水池碧透,四周綠蔭翠草,美不勝收,算是翠華山一絕美之景。此刻就在這朗朗晴空之下,風景鼎盛的龍移湫之旁,卻不時的傳出一陣陣嚎叫之聲,端得是給這壯美之地抹上了一絲詭異。
  柳樹劇烈的搖晃著,仿佛在作著舞蹈一般,只是這舞是對舞,由一人一樹來完成。這舞的唯一看客便是無塵了。
  “這魚名叫玉鰭,這次尋找九天華蓋,便是要靠它了,這魚只有北海垂翁的魚竿能釣,所以我就找他借來了?”
  無塵邊看著柴桑被柳樹懷抱了晃蕩,邊慢慢說著。
  “你是……偷……來的……吧.,人家……怎么……會借你,哎呀……?”雖然還在搖晃之中,柴桑依舊是不忘埋汰無塵,只是說話的聲音隨著被甩出的遠近不同而時斷時續。
  柴桑這話說的自然是有道理,顯然雖然魔王已除,但是無塵的惡名卻是依舊沒有洗刷,若要是堂而皇之的去借只怕是得不來的。
  “借的,我拿的時候北海垂翁不在,我留了信物的。”
  “什么……信物……啊。”
  “字條,我模仿你的字跡。”
  “這還……不是偷……啊,哎呀,什么……我的字跡.”
  “你還想不想知道了原因了,老追著問這個干嘛?”
  “想……。”
QQ9432 發表於 2009-2-22 17:31
第二十二章 九天華蓋



  被無塵一頓折磨之后,柴桑頭里面是天旋地轉,眼睛里是滿天星光,但是心里面卻是清醒起來。剛才心中正經疑惑的事情,現在已經是盡皆清楚。
  原本這次出來他就是與無塵商量好了,幫無塵去死淵沼澤尋找九天華蓋,而所交換的條件就是無塵幫自己度劫,以現在他的修為已經是可以度劫成尊了,若是有無塵護法自然是事半功倍,所以這交換很是劃算,更何況無塵尋找九天華蓋也并非自用,而是承了掌門玉合之命。
  這九天華蓋本是上古神器,曾置放于昆侖翟云峰之頂。現在卻藏在死淵沼澤之中,這其中自然是有一番典故。
  昔日昆侖還是舉世第一仙門之時,有一天才少年,名曰浪天云,師承昆侖四仙祖其一的岳陽子。浪天云資質過人,卻是生不逢時,那時昆侖可謂在鼎盛之顛,才華橫溢的弟子比比皆是,自然也不少他一個。況且浪天云名字飄逸相貌卻是生得丑陋,在這講究飄飄欲仙,氣宇超然的昆侖仙殿之中很是不能得寵,外加浪天云本來就是生性頑劣,大小禍端惹之不少,所以更是受人摒棄,就連他的師父岳陽子都從未將好臉與他。
  一日正逢昆侖祭天大典,昆侖弟子中青年一代中,但是有所修為至上者,都可以沐浴九天華蓋之金芒,已助修為。
  浪天云自然也是青年翹楚之一,正當他準備同其他弟子一樣,沐浴金芒之時,卻被擋在了翟云峰之外,當其訊問為何之時,卻是被告之兩條。
  其一是他劣跡斑斑,心地不誠。其二竟是因他的相貌丑陋,怕閃了九天華蓋的圣氣。
  這昆侖之上的弟子,極少是有安分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頑皮,雖然不是傷天害理,卻是惹得昆侖其他小門小派多有不便,浪天云其實也同他們一樣,只不過這種事情多了一些,也少許過分了一些。這劣跡斑斑實在有些言過。其實這更重要的原因還是第二條,浪天云長得太不讓人待見了。
  起初在外搗蛋。浪天云說他是昆侖仙殿弟子的時候,是無一人肯信。昆侖外出搗蛋的弟子不少,但這昆侖殿中的哪個弟子不是白衣玉帶,逍遙倜儻,轉手之間氣宇羨人,再一看他,雖然也是玉帶飄飄,但是卻膚黑巨目,丑不堪言,怎么看看都像一惡神兇煞。直到最后直到岳陽子擰著他的耳朵將他提將回去的時候,眾人才不得不相信。
  且說浪天云沐浴金芒被拒,心中憤憤不平,回去告之其師岳陽子,述說心中委屈,不料岳陽子不但不安慰他,反倒是狠狠斥責了他一頓,說他不只輕重,辱了他的殿門,另叫他閉門思過。
  見得不到安慰,反倒一頓斥責,浪天云委屈變成了憤怒,同時心中回想起自己這些年所受的嘲笑,心中更是積怒成火,燒穿了心房。盛怒之下他逆心便起,決定偷走九天華蓋,逃離昆侖。
  就在沐浴過后的第二天,正式開始祭天,這祭天之事人人都不能錯過,所以九天華蓋此刻便無人守護,就是趁著這一段時機,浪天云偷走了九天華蓋隨之逃下山去。等祭天結束之后,發現九天華蓋與浪天云一起失蹤的時候,已經是為時已晚,此刻浪天云已經是逃的不知所蹤。
  昆侖仙殿中人自然是從未放棄過尋找,但是數百年卻是沒有絲毫進展,直到魔教起。
  魔教初期之時,便是以九天華蓋為借,自稱仙道正統,然掌九天華蓋之人卻不是浪天云,而是那時的魔教梟首霸蒼穹。
  霸蒼穹名字響亮,手段也頗辣,修為自然也是尚可,可是這九天華蓋在其手,不免是有些浪費,他雖然是撐得起這九天華蓋,卻是動不了真元以為驅動,所以這九天華蓋也就成了撐門面之物,若要霸蒼穹真的能夠驅動九天華蓋,想必那時就非得玉合親自出手了。
  九天華蓋重出,浪天云卻是不知道生死,當然那時也無人有閑暇管其生死,畢竟魔教之亂,為禍也不小,在墨門來人將魔教鎮壓之后,霸蒼穹便帶著九天華蓋逃竄,最后竟是慌不擇路,躲入了死淵沼澤之中。
  這死淵沼澤豈是尋常人能呆的地方,里面瘴氣氤氳,一只活物,進去不過短暫便橫道挺尸,即便是修為如玉合這般之人在里面也不能長呆。所以霸蒼穹進去自然就是自尋死路。墨門弟子在死淵沼澤守候半月之后最終是沒有發現霸蒼穹再出來,于是放棄守候,進而離去,想來霸蒼穹定是葬尸與死淵沼澤之中,而此時的昆侖已經開始荒頹,對于收尋九天華蓋,已經是有心無力,所以九天華蓋就一直留在了死淵沼澤。
  ※※※※※
  雖說這尋常的搖晃有些花腦,但是對于柴桑來說,這種頭暈下得地來走上兩步便好了,等他稍稍整頓之后,便同無塵一同御空而起,向北海方向飛去。
  “我說柴桑啊,你今天應該謝謝我?”
  天空之中無塵心破空而行,壞笑著看著柴桑。
  柴桑瞪了無塵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還要我謝你,你瞧你把我給晃的,我都分不清這前方的天邊上到底是太陽還是月亮了。”
  無塵道:“你向來一飛上天來就分不清太陽和月亮,還賴到我身上來了。你怎么不該謝我啊,我說了一個時辰,結果只搖了半個時辰,得了便宜還不學著乖點。”
  “我……。”
  柴桑心中苦悶,卻是不好說出來,沒辦法,自己現在是在哪方面都不如無塵,即便修為以后勝過了無塵,但無塵還是自己師兄,所以也只能是憋著,更何況追無塵根本就是一件找不到年月實現的事情,具他看來,在過這么十年二十年,無塵就可以度劫成圣了。
  “想什么呢,你還委屈了不成,你小子壞心眼多,從前我在中南山上不就留了你一次么,你小子現在就要揀回來,拿這件事要我幫你度劫了,還不便宜你了。”
  這事自然是柴桑得了大的好處,所以見無塵又提起來,心中知道理虧,便是臉上嘿嘿一笑,忙轉開話題道:“師兄,你說玉鰭真的能避開死淵沼澤的瘴氣么。”
  “沒用我釣他干什么,哦對了,等下你去還魚竿。”
  “我……。”柴桑心中一堵,暗道:“真是遭罪,遇到了這樣的師兄了,從前怎么就沒看出來了。”
  這心中之話柴桑自然不好說出口,而是說出心中所惑道:“既然有用,那當時昆侖為何不用呢?”
  無塵側過頭來看看一眼柴桑道:“這玉鰭可是靈物,三百年才出一條,并且所處地點也是各不相同,這一條魚鰭我可是花了近二十年時間才探尋到的,你看昆侖如今模樣,哪還有閑功夫去做這事,在說了,這玉鰭之事,還不知道他們知曉不知曉。”
  “二十年?二十年前掌門要你找的?”柴桑覺得有些驚奇,玉合要無塵尋找玉鰭竟然是如此之早。
  無塵道:“當然,要不然我白癡一樣啊,花這么多時間去找這東西干嘛,抓了當玉佩玩啊,額,不過我到聽說玉鰭是滋補之物,有舒經健骨之功效,不過就算如此對我來說也沒大用。”
  柴桑這一問顯然不是這個意思,見無塵不明白,他解釋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指九天華蓋,難道二十年前掌門就想要找九天華蓋了,那時魔王的封印都還沒松動啊,我還以為是因為最近昆侖來人央求掌門幫其尋找九天華蓋,按你一說我的猜測便是錯了,你說掌門要這九天華蓋有什么用啊,好像以掌門的修為,這東西是不大必要的吧?”
  無塵想了一想,覺得柴桑話中有道理,但自己也是想不出個緣由來,見柴桑用詢問的眼光看著自己,便是將眼一白沒好氣道:“你看我做什么,你個笨蛋不會自己想啊,我要知道師父怎么想的,我現在還會還會在這尊者位子上。”
  “那我…….”
  柴桑本想說我也才是居士的,但是沒有說出口,只怕這一說又是一番舌站,十年了,他發現自己依舊沒有辦法習慣無塵的調侃。不過盡管如此他對無塵的敬佩卻從未減少過,他知道無塵的肩膀上背負了太多。
  其實柴桑不知道,就在自己身下的一段南行路上,有一個少年背負的更多。
QQ9432 發表於 2009-2-22 17:36
鐘木子與姬天女隨著黃青兒一路向南而行,也不知道為何,三人本是都會破空之術,但姬天女與黃青兒卻偏要步行,想必這兩人是在彩云頭上飄來飄去,飄的時間長久了些,心中滋生了些煩膩。
  對于兩人的決定,鐘木子自然也是沒有什么意見,此刻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有這般能力,即便他是知道知道有這般能力,估計在在黃青兒的怒顏之下,也只能按兩人所說的行事。更何況這一路行來,風光不錯,他也正好借此遣散一下心情。
  在這一路上,鐘木子也沒有少問此行目的在何處,但是黃青兒卻是不太搭理他,問久了便回一句。“告訴你,你也不知道在哪。”后面還忘補上一句“傻木頭。”
  最后見問不出來什么,鐘木子索性也就不問了,隨著黃青兒走便是了,記憶之事也是只字不提,一日到頭也只同兩位女子說些風光云云。即便如此,眾人之間也偶爾會起一些爭執。
  就如這南北山脈之說:北方山峻,多奇險。少坦途,氣勢磅礴,巍峨壯麗;南方山緩,多秀美,少坎坷,連綿端莊。
  對于黃青兒與姬天女這兩娟秀女子來說,南方山丘自然是她們所向,這山丘連綿起伏,墨黛柔和,試問哪個嬌柔女子心中不愛,別看姬天女曾有如此大氣之為,但這內心之處卻是少不了萬千柔情。而黃青兒自不能一般說,只看這天下的貓只有喜歡上樹的,沒見過喜愛登山的。
  鐘木子對這兩個女子見地卻不相茍同,在他看來,這北方險峻屹立山峰比起南方連綿蜿蜒的山丘風光要更勝一籌。這南方丘陵雖美,但是卻少了飛剛正之氣,不如北方山峰,美在奇險之中。
  其實這兩地山脈本是各有千秋,所秀之處,盡皆不同,大體上是沒有什么好比可言,但是此時這兩方勢力卻是對上了。
  此刻鐘木子一改往日的呆木笨拙,與兩女子憑爭起來,言談之間竟是妙語連珠,辨說有道,神情舉止竟也是安之若素,頗有些文士風范。兩女子一時之間錯愕不已,最后黃青兒不得不使出殺手锏——擰耳朵,方才讓鐘木子認服。
  黃青兒與姬天女對于鐘木子如此改變一時心中驚奇不已,特別是黃青兒,在她心中鐘木子可一直都是個木頭疙瘩。何曾見過他如此能言,他的這般氣質,到真是像一個人,一個為世代修真之人所為敬仰的人。
  而姬天女看鐘木子這般變化之時,眼中卻是異彩連連。
  卻說黃青回頭看見姬天女眼中異彩,自然就想到,姬天女心中所想與自己剛才所想相同,于是便對姬天女說,鐘木子便是鐘木子,而犁天已經是過去之話。
  黃青兒這番言語自然是想提醒姬天女,不要將鐘木子當做了犁天,做出一些不該之事。
  而對于黃青兒的話,姬天女只是報之以笑,卻不辯解。
  也就是這樣一笑,黃青兒心中便沒了底,但姬天女美明著說些什么,黃青兒自然也是不能糾纏,只能是心中期望不要再出變故。
  正當黃青兒心中敲盤之時,姬天女卻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為何總緊張我將鐘木子當做犁天。”
  黃青兒早就憋話,姬天女此番一問,沒多考慮便是答道:“你可知道鐘木子今后命途如何。”
  姬天女點頭道:“我自是知曉,那有如何。”
  黃青兒正聲道:“你也知道,鐘木子今后命途怕是與犁天相同,你要若是對他生了情愫,只怕又要是舊路從走了,這天下蒼生怕是經不起此番責難。”
  “你這小貓何時關心起天下來,我記得你好像沒有這般好心,只怕你心中真實所想,不與類同吧。”
  說話之時,姬天女那天仙般的面龐之上,閃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的笑容。
  按道理來說,姬天女此般面色之變,黃青兒是應該能輕易察覺,而此刻不知道她是心中有事,還是故作不知,總之是對姬天女這番言語是沒做絲毫反駁,更沒反唇相譏。而是很端重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這天下眾生之事,本是與我無關,無論這天如何變化,只要不是專尋我而來,我自然是能毫發無損的逃脫,但要若真要當這天下生命絕跡,只剩下我們這些修為甚高能夠逃生之人時,那還有什么意思,想來你這那封魔洞中已經是體會了這般感覺。”
  在封魔洞中是何感覺,姬天女是在清楚不過了,那度日如年的孤獨與寂寞簡直就是一種殘忍的折磨,幸好在洞中還有“混沌”相伴,另外還有萬年的修為和自己的信念相支持,若不然只怕是沒有等封印解開,自己早已經是崩潰了。所以此刻聽了黃青兒的話,她的心已經是有些開始有所轉變了。臉上的一抹笑容也是漸漸淡去。
  黃青兒看姬天女似乎還有一些沉吟,于是繼續說道:“我以前之所以說物所謂,只不過是想與你斗斗嘴,從前之事,雖然我不找你尋仇,但我黃青兒也不是什么大方之人,氣人耍刁之事我還是做的出的。”
  姬天女開始還疑黃青兒如此同自己說,是別有用意,但聽完她的此番言論,便改變了看法。
  她看一眼遠處的鐘木子,道:“你放心吧,盡管他長得像犁天,但實際上他與犁天相差太遠,我想這一點你也清楚,你要知道犁天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取代的,何況只是一個毛頭小子,再則來說,這遁魔之事,我是不會再為了。”
  姬天女如此一說,黃青兒心中稍稍的放下心來。但是不知為何,適才在她說話之時,心中卻是有些一種莫名的心虛。
  她遠遠的看了鐘木子一眼,卻見鐘木子也正看著自己,那白皙俊朗的面龐在陽光的折射之下,映襯出一絲奇異的光芒。此刻鐘木子口中好像在說著什么,但在恍惚之中,她并沒有能夠聽得清楚。
  這種眩暈的感覺讓黃青兒覺得很是不適,但是卻有仿佛受到什么引惑似的,怎么也擺脫不了。
  “怎么呢?身體不適么?”
  見黃青兒眼中迷離,姬天女怕是黃青兒出了什么事,便拍了拍她的肩。
  被姬天女這么一拍,黃青兒終于清新清醒過來,她臉上微微一笑,掩飾道:“沒事,我剛才看那邊風景不錯,一時出了神。”
  此刻卻聽見遠處又鐘木子叫道:“還走不走了啊?我見這前方路平,像是鋪整出來的,看來是有一個大的城池。這么時候走心許還能趕到城中過夜。”說完了他還不忘記小聲補了一句。“這兩個女人還真是磨蹭。”
  黃青兒一聽便來火了,過去就是要提鐘木子耳朵,但卻是被姬天女攔了下來,小聲在她耳邊道:“你不覺得這些天來,木子變了不少么?”
  黃青兒一怔,也是想起鐘木子這一路上的所作為,這不經意之間,鐘木子好像是脫離了先前的那般個性,。
  “難道這木頭不再木了么?到底是什么影響了他的心性?”黃青兒心中也奇怪起來。
  “我看,他這番變化倒都是應你而起的。”姬天女見黃青兒還在疑惑之中,便是上前笑著對她說道。
  “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會影響他,不行,等到了曲水城,找到謫仙宗定是會知曉。”
  說完,黃青兒也不理姬天女,沖著鐘木子而去。
  原來是去找謫仙宗,這一路上黃青兒都不曾說出的事情,在這不經意之間便是說了出來,姬天女不禁搖頭一笑。
  這謫仙宗她自是知道是何人,看來這次恢復記憶之事,又要多一番波折。
  看見黃青兒已經扯著鐘木子的耳朵向前走去,她莞爾一笑,也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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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知道



  正如鐘木子說所,三人行至紅日掛西之時,遠遠的,一長排白色大理石所筑的城墻出現在他們面前
  “呵,好氣派的一座城啊,”
  來到近處,姬天女看著前方巍峨高聳的城墻。笑著言道。雖然她這話說出來贊賞之意,但是語氣卻是平靜,仿佛只是隨口說出,并沒有真心的贊賞。
  黃青兒上了前來,看著城墻,雙眉微微一蹙,面色之上少帶了些驚疑,像是發現有不同常理之處。此刻他看見城門口處,還有少許進出的商旅,便是走上前去。
  鐘木子和姬天女適才注意都在城墻之上,便沒有看見黃青兒的神色變化,見黃青兒向城門的一個路人走去,便以為她是去問路,所以也沒有在意什么。
  此刻,這一路來從未同姬天女說過話的鐘木子卻是走到姬天女身旁,側著頭看著姬天女,臉上全是疑惑之色。問姬天女道:“姬小姐不曾是天宮之人么,剛才聽小姐贊美這人間城池,難道在那九天之上還有地方不如這座城池么。”
  鐘木子的話讓姬天女心下大驚,她記得自己從不曾對鐘木子提起過,自己是曾是天宮之人,此刻鐘木子卻是如此一問,不知道他如何知曉了。
  “難道他的記憶已經開始恢復了?”姬天女心中暗想。
  想到這里,姬天女便是試探的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鐘木子訕然一笑道:“呵呵,我是從你與黃青兒之間的聊天得知的。”
  姬天女聽鐘木子如此一說,心中的疑惑算是放下了,但是隨即想到鐘木子的話是從自己與黃青兒對話之中聽得,只怕是鐘木子這一路上知曉了不少事情。所以她臉上勃然色變,道:“你居然偷聽我們說話,那你還聽到了些什么!”
  顯然,現在姬天女是怕鐘木子聽得她的事,按理來說,她的事情鐘木子遲早會知道的,但是姬天女心中卻怨早,只愿遲。她的事情最好還是等鐘木子的記憶完全醒過來才是最佳。
  見姬天女臉上如此一變,鐘木以為姬天女因為他偷聽之是而生氣,自己也知道,沒經同意便聽人所話,的確不是君子所為,更何況是兩個女子之間密語,便急忙辯解道:“也不是我故意偷聽,這件事是上次走出終南山脈的時候我無意聽到,當時我還不信,后來在這一路上,我看姬小姐走那崎嶇小路,如履平地,氣吐如故,外加這一月以來,小姐同黃青兒小姐一樣,少飲少食,卻是氣力不變,所以才薄信之,但也是疑惑,不能全信,故問借言而問,沒想到,這還真問成了。”
  “那你還聽到別的事沒有?”姬天女倒不是擔心這些,她所擔心的自然是鐘木子知道自己曾為魔王一事。
  “別的什么?”鐘木子心中不明,但轉而一想,便是認為姬天女以為自己是經常偷聽她們說話。他雖然幼時自然是調皮貪玩,但卻受到的是正規的禮教,后來上得墨山之后,也是頗得正統,盡管現在他失憶,但是秉性卻是沒改,那種偷聽人言之事尚還做不出來。也不屑為之,所以姬天女所言,讓心中便有了些不高興。
  他道:“姬小姐當真還以為我喜歡做些尋偷之事啊,我說過了,你們之間的事,我只是偶爾得知,其他事情,我都不知曉,本來我還想問姬小姐……哦不……應該說是姬仙子。我本來還想問姬仙子貴為天女,下得這人間,是有何事,但依此看姬仙子好像不想讓我知道太多,想來這事情也是我不該知曉的,看來也只能就此作罷,但對于黃青兒小姐,我還是想問一句,她也是神仙么。”
  姬天女被鐘木子一通話說的是莫名其妙,看來是出了一個天大的誤會,不過這誤會對姬天女來說卻是再好不過了。
  于是她就將錯就錯,點了點頭,道:“恩,她……也算是吧,她是貓仙。”姬天女此話不假,本來以黃青兒的修為,登仙本不是大難之事,只不過這通之路已然不在,并且黃青兒對仙途不是特別感興趣。
  姬天女說處這話來,本以為鐘木子要驚奇,不料鐘木子卻是臉上神色淡然,沒有絲毫波瀾。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中也算是有了一個明白,但卻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還以為這天上仙女都是溫婉謙和的,沒想到也有如此兇的。”
  恰逢這時黃青兒問完話,走了過來,聽見鐘木子的話,也不知道是在說誰,只是看了一眼鐘木子,隨口說道:“咦,我說木頭,你都想著天上的仙女兒去了?看來你這個呆子還真的不呆了”
  鐘木子見黃青兒走了過來,本來是心中一揪,但黃青兒卻是沒有發脾氣,提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剛才你們說的那個仙女是誰呢。”黃青兒還以為姬天女在同鐘木子講一些天宮之事,心中也在奇怪,心想難不成姬天女想慢慢的告子鐘木子一些事情,為以后做一些鋪墊,想到這里,她便也沒太在意,姬天女的事情自然由姬天女去自己解決,所以也就這樣的隨便問了一句。
  鐘木子一聽黃青兒如此一問,心中又是一緊,沒等姬天女說話,便是立馬接口說道:“不是你。”
  鐘木子話剛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于是將頭一低,只等黃青兒發火。
  不料黃青兒皺了皺眉,卻是說道:“我當然知道不是我,我說木頭你也不必這么緊張吧,好歹我黃青兒還不是一個不講理之人。”
  鐘木子愕然,姬天女卻是在一旁掩嘴笑著,看來黃青兒還沒反應過來。
  鐘木子向姬天女遞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將此事同黃青兒在說了。姬天女笑了笑,卻是沒有點頭。
  他以為姬天女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是要在示意一下,沒奈何黃青兒正豎著柳眉,看著自己,于是只好作罷。
  “走吧,進城吧,晚上我還得尋一件客棧住下,這住客棧我還是頭一遭,不曾想是哪般滋味了。”黃青兒瞪了鐘木子片刻之后,將頭一轉,說完話后便是向城中走去。
  鐘木子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次住客棧,他只知道自己這是第一次從黃青兒手中死里逃生,他擦了擦額頭之上微微冒出的汗珠,也是隨之向城中走去。
  姬天女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但是隨之笑容卻是漸漸淡去。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鐘木子背影之上,臉上浮現出一絲怪異的神色。
  她覺得,對于鐘木子她始終都是看不透徹,只覺得這個少年全身都是沖滿著怪異。按鐘木子所說,他早就猜出她不是常人,但卻在這一路之上,鐘木子卻是沒有絲毫慌亂,不同那些凡人,見仙便要膜拜,即便是墨山上的弟子,要若是見到仙人也定是會鞠躬叩首。而鐘木子卻是不同,她不但看不出鐘木子有絲毫驚慌,甚至覺得他太過于平常。那種說話的語氣,怕是只有在仙宮之時,那些仙友才會所有。
  此刻姬天女想起鐘木子胸前的封靈珠,心中暗道:“難道是封靈珠影響了他?或許自己真該好好的同他談談了”
  想到這里,姬天女心中一定,抬起頭來,卻是發現兩人的身影已是消失在城門處,于是便也是向城中走去。
QQ9432 發表於 2009-2-22 17:42
第二十五章 臥湖郡



  待三人進得城中,鐘木子發現這座在外看來氣勢磅礴的江南之城竟然是修建在一個極大的湖面之上。這湖初一看上去,只怕是上下縱橫不下十里。
  湖面上島嶼極多,大大小小不下百個,城中大多數建筑都是修建在這些島嶼之上,自然也有少數凌空架于湖面之上的,但那湖面上的建筑,多為竹樓,雖然風貌繁多,卻也是錯落有致。
  這島上瓴瓦樓閣,湖上吊腳軒竹,映伴在夕陽晚霞之中,端然是給人一種柔和之感,只怕是一個“美”字是難以概全。
  鐘木子看著這如此淡美的景色,人都隨之舒了起來,心中有一種暖暖的感覺,看了片刻之后,整個人不覺得久久的立住了,有一種極想將自己融入這奇景之中的想法,在他心頭不停的纏繞著。
  姬天女看著這凡塵美景,眼中也滿是欣喜,天宮雖美,可哪里去尋這般景色,她俏容帶笑,散了散披肩紫紗,婉聲言道:“這地方可真是風味獨特,南地北屋,吊腳竹樓,若要將這天下房屋式樣分之成四的話,這地方恐怕就有其三了,如此景色,看的還真是叫人舒心啊,你不說,看著這景色,我還真是懶了些心性,真想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躺臥下來,好好的賞玩一番。
  一旁的黃青兒也是面帶欣容,但卻不如鐘木子與姬天女那般沉迷,她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城墻,面容上變露出惋惜之色,道:“要若沒有那城墻便好了,原先這一是多柔美的地方,現在看這白森森的城墻一豎,可都快要將這‘柔’給抹沒了。”
  “哦?按如此說所,你以前來過這地方?”
  聽了黃青兒的話,鐘木子心中疑惑,便是將眼睛從眼前的畫面上挪開,看向黃青兒。但他轉兒一想,覺得自己這話也算是白問了,他這一路上可是沒少向黃青兒問一些事情,但是黃青兒都是愛理不理的,反倒是自己沒有同她說話,自言自語之時,黃青兒的回話卻是更多些,只不過這里面都帶著些拳腳。
  所以這話問出口之后,鐘木子也沒有打算黃青兒回答,便是又放眼四周欣賞起來。
  不料卻是黃青兒點點道:“我先前在這里住過半年,這地方名叫臥湖郡,是這南方一待一個較大的郡城,只不過從前的這里可沒有這堵城墻,那個時候,你要在遠處想這里眺望,那便更是美不能言。”
  說話之時,黃青兒語氣甚是平淡,絲毫沒有因這話是鐘木子問的,而帶有任何語氣。
  見黃青兒居然回答了自己的問題,鐘木子不禁心中一奇,對黃青兒的此番變化很是意外,想來自己問黃青兒一些事情也是很不容易,便又立馬接著問道:
  “那為何現在修了城墻了呢?”鐘木子問話的同時姬天女也轉過頭來,看模樣也是想聽聽其中緣由。
  黃青兒看著姬天女,眼眸閃爍,稍稍猶豫片刻之后,說道:“我適才看到這城墻之后,問了一個路人,據他說所,這里之所以修城墻是為了抵御魔王之亂。這里的百姓久的居于此,對臥湖郡感情極深,都不愿意看著如此美麗的臥湖郡毀與魔王之手,于是合力筑起城墻,準備誓死守衛,后來魔王敗,這城墻便就留在這里了。
  聽了黃青兒的話,姬天女低下頭來,臉上一紅,雙手挽著紫紗握在胸前,很是不自在。
  鐘木子全然沒主意到姬天女的舉動,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看來這魔王還真是害人不淺啊,說起她來我又想起那令人發憷的一片焦黑,偌大的一個中南山,竟也被她毀之成這樣。”
  鐘木子說話之時,姬天女頭壓的是更低下來,臉上的紅色已經是轉成了微微的失血白。
  黃青兒見姬天女這般模樣,也是不好在繼續說下去。她看了姬天女一眼,便是岔開話題,語氣平淡的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尋個客棧準備休息休息了。”
  鐘木子看了看天邊,見日頭已經是沒入了西山之下,也知曉天色不早了,于是便點了點頭,而后隨著黃青兒向前走去。
  此刻姬天女抬起頭來,深深的嘆了口氣,自己雖然已經滅了魔心,但出于自己那個高傲之心,對于自己從前的所為她還從未感愧疚過,只覺得是自己是選擇錯了一條路罷了,走錯了路,便是重新再選擇就是了,至于其他,她從來就未思考過,即便對鐘木子,她也只覺得他是在恨自己,但她卻不曾后悔自己傷害了誰。但是在這一刻她突然之間覺得自己似乎從前的所為仿佛是一個極大的錯誤,一個不可挽回的錯誤。自己數百年的執著,難道真的是一個不可磨滅的災難。她心中開始迷茫起來。但是沒有過多的選擇,現在的她只能是頻著步子隨著黃青兒與鐘木子兩人向前走去。
  看來黃青兒的確是熟悉臥湖郡的,這湖面之上大小石橋何止百座,只怕這臥湖郡都是由這些石橋構通而成。若要是不熟悉這臥湖郡之人怕是就在這些石橋之上都要暈頭轉向了,但在黃青兒的帶隨下,鐘木子同姬天女是不知道走過了多少橋過后,竟然硬是找了一個客棧。
  此刻鐘木子已經是同多數外來客者一樣,暈了頭了。若不是天空之中還有霞光指路,只怕他已經是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這客棧有個很常熟的名字——悅來客棧,但是這悅來客棧卻不似很普通,在這湖面之上,島嶼頗多,但是這島嶼無論大小,都沒有哪家獨占的,除非是一些朱門府邸。然而這悅來客棧居然是一家獨占一島,并且這島卻不是尋常小島,而是一座較大的島嶼。想來也是這臥湖郡內的錢權大戶所開辦。
  但是在鐘木子等人眼里,這客棧不同也是相同,看這悅來客棧一眼,便是以為天下客棧皆是如此,所以也沒過多打量,三人便是進得客棧。
  天色已經漸晚,店中跑堂的小二本來是要打烊,卻見一男兩女三個氣宇不凡之人進得店中來,便接忙收放下上什物迎了上去。
  他稍稍打量了一下三人,便是躬著身子沖著鐘木子道:“三位客官可是要住店,本店剛好還有兩間上好的客房,請問是要一間還是兩間。”
  沒等鐘木子開口,黃青兒卻是搶上前問道:“只有兩間了么。”
  店小二看了看鐘木子,卻見鐘木子沒有說什么,這店小二也是頗懂眼色之人,剛才還以為是鐘木子帶著兩位夫人前來住店,做主的人自然是鐘木子,但現在他一眼就看出這里做主的似乎是黃青兒,聽黃青兒這意思好像是需要三間客房,這便模糊的關系,但是這卻也難不倒他,他一店小二哪管這么多,按客人要就便是了。
  知道誰之做主之人,此刻他轉向黃青兒道:“這位姑娘,本店的上好的客房只有兩間了,不過次一等的還有幾間,不知道姑娘怎樣訂房啊?”
  黃青兒看了鐘木子一眼,而后有沖店小二道:“上好的房間兩間,其他的再隨便來一間。”
  “好嘞,就按姑娘說的來,我這就為三位準備去。”
  說完店小二便將抹布向背后一搭,掀開門簾向后院走去。
  不少時刻,門簾之中卻是走出來一個白須老者,見他一手執筆,一手拿著一個帳本,見了三人便是見了一禮,很是恭敬說道:“三位客官可是要住多久,可是也要住到這尋仙大典過后啊?”
  “尋仙大典?”
  聽那掌柜一言,三人都是將頭轉向他,顯然三人都是初來,這尋仙大典是何物,都還不知曉。
  掌柜見三人如此看著自己,頓時也明白了,原來這三個外鄉人不是來參加尋仙大典的。便忙換而笑道:“那三位可是要住多久?”
  黃青兒從袖中掏出一大錠銀白色之物,扔給掌柜道:“我們三人還不知道要住多久,這錠銀子你先拿著,還有這尋仙大典是什么,你且與我們說說。”說完黃青兒又是取出一小錠銀子給那掌柜。
  這里除了鐘木子之外,都是知道這么大錠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無論在哪家客棧,這大錠銀子都可是能抵得上半年的房錢。
  但此刻而這掌柜的臉上卻沒有因黃青兒的闊綽有絲毫變化,他將那大錠銀子收入囊中,卻是沒有收下黃青兒另外給他的那錠銀子,同時說道:“姑娘有話問便是了,這銀子可就是算了,只不過是些許話而已,需不得這些銀子。”
lightgod 發表於 2009-2-22 23:43

第六部 尋仙 第一章 尋仙大典

黃青兒見這白須掌櫃不接自己的銀子,卻也不感到意外,仿佛此事是在她意料之中。

    她將銀子收回袖囊之中,微微一笑,道︰“看來我還是唐突了些,既然如此還麻煩掌櫃將這尋仙大典之事告之一番,不瞞您說,我曾今也是在這臥湖郡住過一些時日,但卻從未听說過此地還有舉辦尋仙大典這一說,想來這尋仙大典應該也是近初籌劃的。”

    白須掌櫃將手中之筆撂在櫃桌上的硯台之上,而後抬起頭來看著黃青兒,道︰“姑娘說的沒錯,這尋仙大典並不是我們臥湖郡的每年都舉行的典禮,而是今年新才舉辦的。我觀姑娘這所散氣質,似有一股渾元之氣,只怕不是尋常之人,想來姑娘也是近要破仙了,那應該知曉半年之前魔王之事吧,”

    黃青兒對白須掌櫃能大致看出自己修為頗感意外。她點了點頭,轉身看了姬天女一眼,道︰“當然知曉。想不到掌櫃子能有如此眼力,看來掌櫃您也不是尋常之人啊。”

    白須掌櫃搖頭一笑,道︰“非也,非也,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糟老頭而已,對于這修真之門是從未有涉足。姑娘既然在這臥湖郡待過一段時間,想來也是知道我這悅來客棧是不同于其他客棧,來住店都是些尋常客人。我這悅來客棧接待不是些奇俠異士,便是些修仙之人,也不怕您說,即便那些妖魔之人也曾今來此住過。所以這時日久了,自然就懂得了這讀氣之術,就連本店中的跑堂小二現如今都有了那般眼力,不然若是把眾位當做尋常之人,只怕也是進不得這店了。”

    听了白須掌櫃這番話,鐘木子吐了吐舌頭,看來這悅來客棧還是一個龍蛇混雜之地。

    姬天女也是對這天下竟然還有如此地方而頗感驚奇。

    但黃青兒因知其中究理,心中有數,所以神色上並無太多變化,她輕聲一笑道︰“這些我們自然是知曉,那麼還請掌櫃還是先說說我們不知曉的尋仙大典吧。”

    白須掌櫃用他那溝壑縱橫的手,捋了捋胡須道︰“竟然姑娘知道這魔王之事,想必也應該知道這所敗魔王之人鐘尊仙吧。”

    “鐘尊仙?”

    這鐘尊仙是誰,黃青兒心中不禁泛起了糊涂,姬天女見此事關己,便也正用心听著,此刻對于白須掌櫃口中所說的鐘尊仙也是很不能理解。

    至于鐘木子?鐘木子就更不知道了,他這時還正因這個鐘尊仙同他名一樣而感到欣喜,沒曾想到這個能敗魔王高修之人是自己的本家。

    “眾位難道不知道嗎,出師與墨門的鐘尊仙啊?”

    白須掌櫃見眾人都是一臉迷茫,很是疑惑的問道。在他看來,鐘尊聖之名應該是如雷貫耳,這天下修真之人應該沒有一個不知曉的。即便是尋常百姓人家,其故事也是頗多,有些已經是將其供上了香火。

    “墨門?該不會說的是鐘木頭吧?”此刻黃青兒似乎有些明白了,于是心中如此暗叫。

    她本還奇怪,這與姬天女一戰的明明是鐘木子,現在卻是便成了什麼鐘尊仙,想透徹了原來那鐘尊仙並不是一人名,而是用“尊仙”二字給鐘木子了一尊位。此刻姬天女也是明白了過來。于是兩個女子同時用怪異的眼神看向鐘木子。鐘木子卻是渾然不知,心中依舊欣喜。

    黃青兒轉過頭來,卻見白須掌櫃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顯然還在對黃青兒等人不知道這個“鐘尊仙”人還感到驚奇。便是立刻笑道︰“我們當然知道這鐘尊仙是誰,您且繼續說下去。”

    听黃青兒如此一說,白須掌櫃的疑惑的面容才算松了下來,他道︰“見三位剛才那模樣,我還當三位都是不知道這鐘尊仙咧。我是說了,這天下人是不應該不知道鐘尊聖的。既然三位知道,那你們可知鐘尊仙在與魔王一戰之後,便是在這人世間絕了蹤跡?”

    “這個……算是知道吧。”黃青兒說話之時看了鐘木子一眼,這話她還真還不好說,你說知道吧,鐘木子明明就在這,你要說不知道吧,只怕這掌櫃有該大吃一驚了。而此刻鐘木子卻是滿帶好奇,正在等待掌櫃繼續說下去,仿佛在听一個奇妙的故事。

    白須掌櫃也沒有在意黃青兒話中的遲疑,卻是自顧的說道︰“說來也奇怪,鐘尊仙力戰魔王之後卻就是這樣的不見了蹤影,開始墨門的掌門玉合真是還是要弟子竭力收尋,而後又听說是突然之間停止的收尋,至于原因卻是不知。對于墨門這突然停止收尋,天下之人說法各是不一,有說是鐘尊仙在戰魔王之時與魔王同歸于盡了,所以玉合真人便放棄了收尋。不過這種說法沒有人信,天下人皆知,鐘尊仙修為極高,只怕能與其媲美的只有其掌門玉合真人了。那日與魔王一戰,鐘尊仙是勢如破竹,打得那魔王毫無還手之力,幾百回合後便力克魔王,怎麼還可能會同魔王同歸于盡……。”

    听到這里黃青兒與姬天女不禁都是有些郁悶,那日鐘木子與姬天女一戰,天地驟變,日月無輝,如此激烈的對抗,周旁豈可容人觀看,即便是玉合都是沒能全看清楚,卻不曉現在是成了天下人皆知了,只看這流言蜚語確實可畏,不過這次這訛傳也算是傳對了方向。那日一戰,鐘木子的確勢如破竹,只是卻沒有那幾百回合之說。如此巔峰對決,勝敗便是在一劍之間,但凡上了丹青境,差絲毫便是萬里之遙,如若無變化,勝負立刻分辨。所以從此可看得出,那日在場的再無別人,此話是訛傳。

    鐘木子听了這個原因也是不信,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這個“鐘尊仙”是他的本家。但是他卻不知道本身就是他自己。

    白須掌櫃正來說第二個說法之時,卻是見店小二掀開門簾走了出來,將白須掌櫃的話接了過去道︰“這第二個說法就是說,鐘仙尊敗了魔王之後,便是道德圓滿,飛羽登仙了。大家都覺得這個說法比較真實,你想啊,鐘尊仙做了如此一件大好事,又有如此修為,這人間俗地哪還是他能呆的地方,仙宮的仙祖還不將他招上天去啊。不過又听說有人見過曾今伴隨在鐘尊仙那只鳳凰,便是認為鐘尊仙初上天宮,也有些不習慣,所以來人間尋走。這次呢,我們這臥湖郡便舉辦這次尋仙大典,為的就是尋找鐘尊仙,請他為我們宣講道法。”

    這都是哪跟哪啊,這天下人的想法也太千奇百怪了吧,但凡有事便往好處想,鐘木子現在還在這了,怎麼一下就飄然成仙了,黃青兒只覺得自己頭都要變成兩個大了。姬天女也對這世人想法的豐富而瞠目結舌。只有鐘木子一臉欣喜,看來對于自己羽化登仙之事是確信不疑了。

    說話之間,店小二已經是將店門關上了,他看了三人一眼,道︰“三位可還有什麼要問的,要若沒有,這天色也不早了,房間我也收拾好了,三位是不是先去看看?”

    黃青兒看了鐘木子一眼,沒想到這個木頭在世人眼中還有這般形象,不禁搖了搖頭,不過換做她不知鐘木子的話,心中怕也是會有這般想法。

    此刻一切都已經知曉,黃青兒也是無話可問,姬天女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于是三人便隨著店小二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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