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華山龍移湫貼近湖水的一顆翠柳之上,無塵舒著身子,懶洋洋的臥著。此外他空閑的手中還拿著一個加長的魚竿,正在悠閑的掉著魚,只是這魚竿上的魚鉤是直著的,上面并沒有魚餌,并且這魚線顯然不夠長,使那魚鉤離開水面有好幾寸。
“我的無塵師兄,你這是掉的哪門子魚啊。”
突然之間遠遠天空之處一道白影飄身而來,還沒等那白影落定,里面便已傳出了一個無塵熟悉的聲音。
出此聲音之人正是柴桑。
等柴桑站定之后,他整理了一下御空被風弄亂的衣服,自言自語的嘀咕道:“這半年以來沒有大動,這提真運氣都有些生疏了,這修煉可謂數日不習,荒廢數載啊。”
無塵斜頭看了一眼柴桑,吐出一句:“胖了。”而后又若無其事的回過頭,悠然垂釣。
柴桑低下頭來,打量了一下自己,審視片刻之后。又跑到湖邊,捏著自己的臉照了照。隨之臉上刷的一下紅了起來。怎說剛才在天空之中飛行之時風的推阻之力怎么這么大,看來這半年自己卻是太過懶散了,已經發了福,這湖中的倒影竟是比從前大了一圈,這股子懶勁兒只怕比起樹上的無塵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好歹無塵在怎么懶也不會心寬體胖啊,所以心中不禁有些羞愧。
此刻柳樹上無塵趁柴桑不注意偷偷的抬起頭來著了湖邊的柴桑一眼,而后又閉上眼睛,臥躺下來很是悠閑的說道:“你怎么跟孩子似的,還臉紅。”
柴桑一聽無塵如此奚落自己,便是老不樂意了,便是轉過頭來,正要辯駁,卻見無塵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正在閉眼養神,好像那些話都不是他說的一樣。一時氣結,心中一轉,想來也要好好整一下這個師兄,于是他手起一道白光,伸手彈向柳樹。
突然之間,柳樹仿佛像活了一樣,一根根柳條飛速纏繞,將無塵牢牢的包裹住。接著z整棵柳樹劇烈的搖晃起來。
無塵也不掙扎,任由柳枝將他捆成了一個粽子,隨著柳樹的搖動竟然是閉上眼睛舒服的享受起來,感情這樹被他當做搖床了。
柴桑當然知道自己這個無塵師兄的秉性,想來自己也是拿他不活,于是很無奈的說道:“我可是按約定來的同你一起做事的,可是不來被你消遣的,我們到底什么時候出發?”
柳條之中無塵露出臉來,沖著柴桑很是認真的說道“你把這柳條挪開,等我把魚釣起來咱們就走,要不然,咱們去不成。”
柴桑又看了一眼無塵的魚竿,苦著臉道:“師兄,你還真的是拿我來消遣的啊,虧我在近十年來如此幫你,在你于掌門之間我腿都要跑斷,你現在可不要哪我這么開玩笑吧。”
無塵正色道:“誰與你開玩笑了,我說的是正緊話,再說了,你向來都是御空而行,我就沒見你用雙腿跑過,別跟我提斷腿的事,你剛才使柳樹的時候,還差點把我腰搖斷了列,等我把魚釣起來,我定讓你也試試這地動一樣的滋味。”
“你真要釣魚啊?”柴桑見無塵如此堅持,不像是在開玩笑,但他這釣法可是曠古,怎么看怎么覺得不靠譜,于是充滿疑惑的問道。
“你別瞪著個眼,歪著腦了,我釣的這魚就真得這么釣,你自己過來看這魚竿,這魚竿可是北海垂翁的魚竿,能和尋常釣法一樣么,你知道我要釣什么魚,就說我拿你開玩笑啊,你別說,等下我釣完了一定得把你弄到樹上去,非搖你兩下子不可,讓你嘗嘗滋味。”原來剛才在柳樹上無塵被搖的并不是很舒服。
柴桑仔細看了魚竿,這魚竿也確實不是尋常的魚竿,因為那些釣魚的絲線之上都泛著微微的紋動。看來無塵真是在釣魚,并且還不是尋常的魚。
“我剛才看你被搖的不是很舒服的么,并且我綁你的時候你一動不動的。”柴桑完全相信無塵有這個能力把他弄到樹上去。怕是無塵真的這樣做了,不禁辯解道。
“我要能動不早動了,我還讓你綁啊,釣這魚必須是在柳樹上釣,并且一旦伸桿,就不能回,并且還不能動用任何法術,除非釣上魚來,我現在已經在這樹上呆了一個多月了,現在我要一離開這樹,那便算是白費了,下次又得等上三年。”
柴桑不禁啞然,怪不得剛才自己剛來的時候,看見無塵怎么這么頹懶了,說話也這么簡短無力,敢情是三個月沒有合眼了。
無塵掙脫了一根柳枝,繼續憤聲說道:“舒服,等下你上來試試就知道了,剛才我若不是裝做舒服,而是齜牙咧嘴的,你這小子還不可勁的搖我啊,十年前不了解你,現在我還不了解你啊。我不管,若要是我今天還釣不上那魚,我就把你綁在這柳樹上搖一天。”
正當無塵說話之時,他身上的柳條又緊了起來,柴桑的手中再次出現一道白氣。
“唉,唉!你皮頭想干嘛啊?”無塵緊張的叫了起來
柴桑嘿嘿一笑,很光棍道:“與其讓你等下搖我,我現在不如將你先搖好,反正橫豎都是要挨搖的。”
無塵可不想再受到那番滋味,立馬改口道:“好了好了,我不搖你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柴桑嘿笑著個臉,搖了搖頭,顯然不信。
“我保證,我保證,可不可以。”無塵有些慌張,因為身上的柳條是越來越緊了,過不了多久他可能有要成粽子了。
柴桑搖頭依舊,看來是鐵了心了,不是他不相信無塵,是完全不能相信。
就在此刻,忽然之間,浩氣盈湖。整個龍移湫之中銀光閃爍,銀光所射之處,一滴滴水珠在湖面上跳躍不止,仿佛這片湖水已經沸騰一般。隨著水珠跳躍的越來越劇烈,將道極限之時,一只全身銀白仿佛透明一般的鯉魚驟然躍出湖面,咬含在魚鉤之處,瞬時間化作了一塊白色玉魚。
“哈……終于釣上來了,可沒費了這些天的功夫。”
看著玉魚,無塵一陣興奮,他用輕點柳樹樹枝根部之處,柳枝便聽話的散開來,而后他跳下樹來取下玉魚,轉頭看向柴桑。
此刻柴桑一臉訕笑,看了看無塵手中的玉魚,又看了看無塵,道:“嘿嘿……這魚真奇怪,師兄能告訴我我們要用這魚來干什么呢?”
無塵將頭一歪,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柳樹,一臉輕松道:“爬上去,等你爬上去我在告訴你。”
“能不上去么?”
“不行,少說一個時辰,邊搖我邊告訴你。”
“……:”
龍移湫水池碧透,四周綠蔭翠草,美不勝收,算是翠華山一絕美之景。此刻就在這朗朗晴空之下,風景鼎盛的龍移湫之旁,卻不時的傳出一陣陣嚎叫之聲,端得是給這壯美之地抹上了一絲詭異。
柳樹劇烈的搖晃著,仿佛在作著舞蹈一般,只是這舞是對舞,由一人一樹來完成。這舞的唯一看客便是無塵了。
“這魚名叫玉鰭,這次尋找九天華蓋,便是要靠它了,這魚只有北海垂翁的魚竿能釣,所以我就找他借來了?”
無塵邊看著柴桑被柳樹懷抱了晃蕩,邊慢慢說著。
“你是……偷……來的……吧.,人家……怎么……會借你,哎呀……?”雖然還在搖晃之中,柴桑依舊是不忘埋汰無塵,只是說話的聲音隨著被甩出的遠近不同而時斷時續。
柴桑這話說的自然是有道理,顯然雖然魔王已除,但是無塵的惡名卻是依舊沒有洗刷,若要是堂而皇之的去借只怕是得不來的。
“借的,我拿的時候北海垂翁不在,我留了信物的。”
“什么……信物……啊。”
“字條,我模仿你的字跡。”
“這還……不是偷……啊,哎呀,什么……我的字跡.”
“你還想不想知道了原因了,老追著問這個干嘛?”
“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