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重生霹靂之邪君傳 作者:司任平 (連載中)

 
ㄚ名 2009-2-25 23:41:5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1 165267
ㄚ名 發表於 2009-5-21 20:17
第二百一十話 真假面目

幽艫降至五大劍盟本部所在,邱霍蛉葉帶著巽命與三千葉口月人急襲劍盟,適逢劍盟三爺劍經武來訪,劍盟大爺劍南天連忙調度人手。

「三弟,勞你連同兩大護衛與本部五百劍客排成萬象劍陣,先抵擋一陣。」劍南天首先讓劍經武率領本部的所有戰力出擊,然後拉著任飛揚、段忍兩人,言道:「你們兩人隨我進入內室。」

「是!」任飛揚與段忍同聲應是,這便與劍南天一起快速往內室移動,劍南天按下機關括扭,打開內室暗壁,取出了鎮教寶劍,然後對任飛揚、段忍兩名少年言道:「你們兩人快點對調衣裳。」

任飛揚、段忍不解其意,但大盟主積威已久,兩人還是依照劍南天所言,迅速改易服飾。劍南天看兩人換過衣服後,言道:「飛揚,這條密道可以通往你的馬廄,你快點過去,騎疾影離開劍盟。」聽完此言,不論是任飛揚還是段忍都清楚他的意思了,劍南天竟是要用段忍代替任飛揚,讓任飛揚搏得一線生機。

「區區葉口月人,何需如此?大師傅你的作法太過離譜了。」任飛揚一向心高氣傲,哪裡將葉口月人放在眼裡,只道幾人一陣衝殺,取下敵人首級,自然對方就不戰而潰。

劍南天道:「人數太過懸殊,而且你看到天上的飛船了嗎?擁有這種武器,以非我等可以輕易戰勝,你快去吧!飛揚。」

任飛揚看著段忍於旁默默不語,遂替他爭取權益,提議道:「那段忍怎麼辦?讓他跟我一起走吧!」

劍南天搖頭說道:「不可能,劍盟未練騎兵,只有疾影一匹馬,為防你被他們追上,只有犧牲段忍轉移他們的目標,對敵人來說,小小僕役奪馬而逃,跟一名身穿華服的少爺是完全不同的情況。」

「再說,讓段忍替你代死後,他段家名譽的恢復,就全靠你去三教說項,所以你一定要走。」劍南天半推半逼,將任飛揚推入密道中,言道:「劍盟之中只有你二師傅劍蒼意的武功足以對抗這等強敵,你快去找他,若是我等僥倖不死,也會往二盟去與你們會合。」儘管知道生存希望不大,為了讓任飛揚離開,劍南天還是說了違心之論。

就在任飛揚走入密道之際,劍經武的人頭也飛落到劍南天的腳邊,離他們進入內室,也不消一盞茶的時間,由劍經武主持的萬象劍陣竟已被破,堂堂劍盟三爺更慘絕敵人手中。

劍南天倒吸一口冷氣,向段忍問道:「段忍,你怕死嗎?」段忍沈著言道:「不怕!」劍南天點點頭,便攜他走出內室,只見五百名劍盟劍手散落各地,劍盟各處血跡斑斑。

昨日此時,這些劍手還在操練著萬象劍陣,不料在今天這套劍陣卻無法保住他們的生命,一一魂歸黃泉,劍南天看著這些年輕的生命消逝眼前,不免黯然神傷。

「不聽勸告,執意對抗葉口大軍,這就是下場。」邱霍蛉葉操著老套的言論走向前去。劍南天、段忍皆知他乃今日行動的魁首,兩人對視一眼,分從左右提劍朝他刺去。雙雙喝道:「劍舞飛塵」、「劍若懸河」

邱霍蛉葉早有預料,雙手各自運起「天妖刀」,兩道旋勁驟發無形,擋下劍南天與段忍的攻擊。兩道旋勁應手再發,邱霍蛉葉反削去兩人大片衣襟,同時心想:「雖然早知他們會發動攻擊,但邱霍蛉葉的武功威力太差,讓我非用上本身招數不可,看來定要好生思量應變方法。」

邱霍蛉葉看兩人招式,又想道:「那劍南天的劍法還罷!這名少年的招路,不遜於當初申公豹的地字訣劍法,只可惜根基太淺,嗯!我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哈!別說葉口月人殘忍無道,我就給你們兩人一個機會,只要誰能先殺死對方,邱霍蛉葉就放他一條生路。」邱霍蛉葉意存挑撥念頭,出言引兩人相鬥。

「什麼!你以為我們會……」段忍才說到一半,一道凌厲劍風迎面掃來,險些劃斷他的喉嚨。

「段忍,來吧!今朝欲求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劍南天拿起鎮教寶劍「若羽衡峰」斜揮欲將他斬下,段忍不明大爺怎麼會突然暴起攻擊,回劍以自保為先,落在下風讓劍南天招招逼近,不住後退。

「劍掠雲蹤。」劍南天再使上乘劍法,劍路回轉不休,以橫切為主,劍光朝段忍首級不斷掃來。

「大爺!」段忍叫著劍南天,但他卻絲毫不為所動一意要取段忍性命,段忍應變不及讓劍南天一輪急攻連連退後,段忍手中兵刃終究比不上劍南天手裡的出自名匠歐陽摘星所鑄的「若羽衡峰」,刷地一聲被他一劍削去鋒刃。

「你沒騙我,只要我殺了段忍,今天就放我一條生路,對嗎?」劍南天雙手高舉寶劍,作勢正要斬下,也同時開口向邱霍蛉葉問道。

邱霍蛉葉點頭說道:「這是當然。」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紅光閃過,偌大魔氛籠罩段忍,他手裡不知何時突然多了口鋒利的魔兵,正是從苗疆飛脫而出的仇月三途刃。

「啊!紫電橫空。」受到魔兵影響,段忍雙眼泛紅,大喝一聲回手一劍反倒讓劍南天無法反應,當下被他揮劍刺穿了咽喉,段忍隨後昏倒在地。

邱霍蛉葉看著段忍以及他手上的兵器,心裡若有所思,想道:「一口魔兵,我還正質疑不知該如何控制他,實在天助我也,方才洩出三分妖氣,未免讓他人尋到蹤跡,還是早些離開吧!」

邱霍蛉葉便出言傳令道:「來人啊!將劍盟放火焚滅。」他手下的葉口月人隨即遵命四處行事,沒過多久整個劍盟就陷入了火海之中。

半天過後,九曲邪君跟葉小釵、劍君三人在少丰劍的帶領下也追至劍盟,只見昔日意氣風發的五大劍盟本部,如今只剩斷垣殘壁,一片焦黑。

少丰劍直指適才邱霍蛉葉施展「天妖刀」的地方,九曲邪君隨即趕至,是出自身氣息感應,「真是天妖無誤,一發即收,再無痕跡,看來無敵戰龍的身軀可以讓他收斂一身妖氣。」

「如果我沒記錯,這裡就是五大劍盟的本部。」當年劍君十二恨四處挑戰,也曾來過劍盟與劍南天論劍,所以仍有印象。

「劍盟?」九曲邪君對這組織印象不深,言道:「會是天妖以此地生靈納自己力量嗎?」九曲邪君想起三十年前天妖初次復甦時便是透過不斷吸納生命來恢復力量,但察看一番旋即推翻自己的想法,因為這些屍體雖遭焚燬,但仍可看出並無被吸攝的跡象。

◎◎◎◎◎◎◎◎◎◎◎◎◎◎◎◎

就在邱霍蛉葉進攻劍盟之時,一頁書帶著中原高手跟九曲邪君撥給他的邪能境戰力也風塵僕僕地趕回寒月江,但卻只見到臥江子跟天華寺、無上門的人眾自封在藍光防衛之中,完全不見葉口月人的兵馬。

臥江子見是一頁書,揚手撤去拱衛之用的波流界,朝著一頁書苦笑道:「失算,九幽先梵天而去矣。」

聽到臥江子的聲音,雜在邪能境大隊中的造幻師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一手捧著下巴,單腳靠在路旁的樹幹上,著意苦思起來。

「只有九幽一支部隊?」照一頁書原本的推算,遭到葉口月人攻擊而逃至此處的門派,絕不該只有這兩個門派,而葉口月人突襲的部隊照臥江子的估計,也該將此地團團圍攏加以聚殲,怎會全不見蹤影?

臥江子言道:「一擊不中、隨之遠逸千里,九幽確定無法輕易攻破吾所設的術法後,隨即發兵西向,似往西域而行。」

「天與地卑,山與澤平,白馬非馬、堅白相離。」高昂的詩號從遠方傳揚而來,一名身穿錦衣、頭帶峨冠的少年男子,隨長虹化散降至眾人面前。

青陽子見他打扮與其詩號,頓時想起一人的姓名,言道:「口出名家之學,手持銀如意,你是名教教皇宋玉揚。」

名教乃是戰國百家中名家的後學,承繼公孫龍、惠施之術,演變為武林組織後改稱名教,直到宋玉揚當上教主之位後,更改教主為教皇,足見其野心之大。

「不知閣下來此,有何要事?」一頁書這一波計畫裡,名教也是通傳對象之一,今見宋玉揚親身前來不帶人馬,多少有些疑惑。

「一頁書,你對葉口月人的危害,估計太過了。」宋玉揚甫開口就說一頁書犯錯,背後的青陽子疑惑說道:「教皇此言怎講?」

宋玉揚道:「葉口月人少智多勇,這番行動只是為找出幫助武痴傳人與他們為難者,並無侵略中原之意,所以善用言語開導解說,承諾將人交出,葉口大軍片言即退,非如一頁書所言這般兇惡。」

天華寺住持修德大師連忙追問道:「教皇此言是真?」

宋玉揚點頭確認說道:「此語千真萬確。」

「那我們豈非白跑一趟?」得到宋玉揚說明葉口月人如此輕易就退兵,天華寺住持修德大師想到聽從一頁書安排大舉撤退來寒月江,不由得感嘆自己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教皇不可中計。」一頁書頓了頓,開口說道:「葉口月人這番行徑,意在迷惑人心,一旦我等疏忽防備,定會大舉侵犯,今日之舉不過是在鬆懈眾人鬥志。」

宋玉揚哈哈一笑,輕蔑言道:「人心?鬥志?我看是你們小題大作,這段時間以來,葉口月人除了營救邱霍蛉葉以及跟武痴傳人交戰,於武林並無損害,依宋玉揚之見,怕是有人擔憂武林不生風波,他們就會失去支使各大門派的權力,只好行那危言聳聽之舉。」

「葉口月人雌伏多年,所謀者大,一頁書的擔心並非毫無道理。」臥江子聽到宋玉揚明顯是被葉口月人這番舉動所惑,出言強調葉口月人的野心。

不過在旁又一次聽見臥江子聲音的造幻師則是突然手舞足蹈,大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原來是你這個屁股生在頭上的怪胎。」身若蒼鷹直接朝臥江子撲去。

臥江子先是專心施法護衛眾人,後來又注意宋玉揚之言,並未詳看邪能境的人馬,因此突然見到造幻師不免大吃一驚,思道:「造幻師怎會在此?」

就在臥江子分神瞬間,造幻師隨手施為,手掌在他頭頂輕拍兩下,有如撥散雲霧一般,臥江子施在自己身上的化形之術登時冰消瓦解,恢復了過往葉口月人執首蘇揚的模樣。

「造幻師你……」臥江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突然被造幻師變回真身,不由戟指對方,卻見造幻師半蹲在地,嘻笑言道:「怎麼啦!這麼久不見,看到教你術法的師傅在前,不來請安一聲,居然還想打他嗎?」

臥江子無奈地感嘆一聲,但也知道造幻師是不易招惹的厲害人物,只好拱手敬道:「久見了……師尊……」

見到臥江子現出葉口月人的模樣,在場眾人已是一驚,聽他口出「師尊」兩字,對象還是邪能境的造幻師,眾人又是一陣錯愕。

青陽子意外說道:「這……臥江子所習不是河洛、星靈之術嗎?怎會是造幻師前輩的徒弟?」五部眾裡邪卷殺魂也抓著造幻師言道:「前輩,怎麼你在外面還有一個徒弟啊?而且還是教河洛派的功夫?」

造幻師推開邪卷殺魂,言道:「我收多少徒弟關你什麼事啊?是他一不小心被我咒殺,我當回禮補償才會教他術法。要解邪能咒殺,當然要教相剋的河洛術法啊!」

「再說……我沒說過我不會河洛術法吧!」造幻師同時解答了青陽子的問題。

宋玉揚更是得意地說道:「哈!一頁書你身邊就有一名葉口月人,他有野心要侵略中原嗎?你又要將他當場格斃嗎?葉口月人並非一定是中原的敵人啊!希望你以後處事多加考慮才好啊!」

一頁書見奇變突生,默然不語任由宋玉揚囂張,而略閉雙幕毫無意見。

而宋玉揚也不去理其他中原正道人士,單單拉著修德大師,言道:「宋某欲與葉口月人進行和平交涉,現正串連各家門派,大師德高望重,還請共襄盛舉……」兩人就這樣邊談邊離開。
ㄚ名 發表於 2009-5-21 20:17
第二百一十一話 佛劍的決定

夜盡晝來,天色薄涼,佛劍分說執冷艷色領路一路往西南而行,就在晨昏交接之時,佛劍分說帶著冷艷色闖路一頭豹子棲身的樹洞,佛劍分說放手讓冷艷色竄進洞中大快朵頤,將頭精壯的公豹吸剩成枯屍一具。

趕在日光灑下前,冷艷色也縮好身子,選定一處整天都不被陽光照到的樹洞一角安眠。但他才闔上眼,一直沈默看著冷艷色用餐的佛劍分說突然開口問道:「你們不一定需要以人類的血液為食?」

冷艷色已有憊意,不有好氣地回應他道:「精緻的白飯與勉能入口的糙米,你會如何選擇呢?這種問題,不論人類還是嗜血者的答案都一樣。」

佛劍分說也不與他多辯,待冷艷色睡去,要便取出公豹的屍體另行安葬,在佛劍分說操持時,明顯看到冷艷色的手指動了一動,佛劍知道冷艷色有意反撲,這些日子以來,冷艷色多次想要反擊佛劍,甚至用上自己能夠操弄時間的意識能力,可惜僅僅相差一瞬間,並無助冷艷色縮短與佛劍分說這等高手之間相差甚大的實力距離,因此冷艷色均以失敗告終,最後才達成佛劍幫他補食與守眠換取冷艷色安靜替他帶路前往冰城封印的協議。

對冷艷色,佛劍分說當然不會大棘棘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只聲稱希望得到不死之身和嗜血者的幫助來對抗近日即將逞兇的葉口月人及暗處的天妖,冷艷色本身就是用心靈上的自由為條件,換取不死之身與尊嚴,正是人同此心,所以才相信佛劍分說這番說法。

在佛劍分說把公豹安葬在十餘步外後,對著埋著公豹的黃土堆,雙掌合十默唸往生咒,祈禱將這公豹昔日的殺業全歸己身。

然而佛劍的往生咒還沒唸完,他已經察覺到有人正欲接近冷艷色所處的樹洞,佛劍對冷艷色並無好感,但現下還需要倚仗他找出嗜血者中的王者,所以佛劍分說隨即站起,用內力束音成線送到暗處的來襲者耳中:「出來!」

佛劍分說聲音不大,但內中蘊含的真力卻非同小可,立時震得慘綠色跟人形師耳鼓刺痛。前番慘綠色遭到魔龍祭天算計,險些被坤靈界與孟德文伏殺,當時就是人形師將他救走。

在人形師表明自己擺脫嗜血者的體質獲得慘綠色信任後,為了防堵嗜血者大舉出關,兩人合作的第一步就是擒抓冷艷色,因為當人形師恢復後,流落在封印之外的嗜血者只剩他一人,離嗜血者恢復力量還有段時間,而最後讓他們不能自由行動的術法也推延不了多久若讓冷艷色進一步連這些術法都打破,嗜血者勢必重新恢復生機。

「僧人,我們的目標不是你,是樹洞裡的嗜血者。」慘綠色從那聲內力中自知不敵,於是從樹叢中掠出身形。佛劍分說見到他模樣,言道:「你就是冷艷色提到過的慘綠色!」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他的同盟者?」慘綠色聽佛劍提及自己的名字,登時一驚,隨即升高戒備。而人形師輕擺手裡的藍玫瑰,低語道:「羽刃藍泓。」玫瑰散出無數花瓣,一陣香風透化成好幾道無形風刃朝佛劍分說砍去。

「術法,也是武功,特別的招式。」佛劍分說別過來,將劍盒憑空飛轉,擋下了銳利的風刃,並言道:「你們不需要將佛劍分說當作敵人。」

人形師老練如鬼,聽出佛劍話裡有話,才悠然走出,欠身一禮問道:「需要小生封印那人的五感嗎?」人形師左手食指點向那樹洞,佛劍分說也不言語,只是緩緩點頭。

「五星閉鎖,去!」人形師在樹洞周遭設了個法陣,使內中的冷艷色完全無法知覺外界。

佛劍分說看人形師施法完畢後,才言道:「你們是趕來消滅此人?」

慘綠色應道:「不止,除了抓回冷艷色,我們還要恢復對闍城的封印,大師實力超群,可願助我們一臂之力。」

「對不住!」佛劍分說道了聲歉,言道:「我與你們作法不同,佛劍必須打開闍城的封印。」

「你說什麼!」慘綠色臉色瞬變,怒道:「大師以為嗜血者的力量都只與冷艷色相若,可就大錯特錯了,闍城一開天下勢必生靈塗炭。」

佛劍則道:「但我等也需要嗜血者的力量防止蒼生走上生靈塗炭的道路。」

人形師越聽越奇,疑問道:「大師此言怎講?」

佛劍分說知道光憑隻字片語,絕難取信兩人,因而挑出詭日傳中與嗜血者相關的章節內容,言道:「詭日傳有記,第六年七月,血堡教父茶理王,嗜血者兩大王者之一,囂張霸氣不失正義感,與冰爵提摩聯合向天妖尋仇,乃因西蒙、四分之三均為天妖所弒,兩人失敗,提摩當場慘死,茶理王失蹤,嗜血者頓失龍首,十天之後天降新王,名喚因陀羅,統合兩派嗜血者加入中原陣營對抗天妖。」

「你在說些什麼?」慘綠色跟人形師聽佛劍突然唸起一段記載,而且還論及嗜血者中幾大強者的死亡,人形師不知嗜血者的底蘊倒還好,聽在慘綠色耳中,已非用震驚兩字可以形容。

慘綠色難以置信地說:「西蒙、提摩被天妖所誅滅,這有可能嗎?」

人形師則是意外地說:「大師所言的詭日傳,又是何物?」

佛劍分說沉聲說道:「那是一本來自未來的預言書,預言了從現在起即將發生的一切,而我正意圖改變它。至於天妖,他將造成未來人間最大的慘劇。」

「哈!哈!哈!」慘綠色莫名尖笑,言道:「利用一場慘劇防堵另一場慘劇,我不禁欽佩大師的突發奇想啊!」

「我將導正嗜血者的方向讓他們在最初始便走上應該走的道路,使傷害減到最低。」佛劍分說聽出慘綠色心裡的不滿,因而緩緩出言解釋。

「導正嗜血者的方向?」慘綠色宛如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又是一陣大笑,捧腹言道:「大師,你可知道西蒙是何等的邪物?嗜血者的生性又是怎樣的卑劣?你竟然想導正他們?」

人形師看慘綠色有些失態,油然對佛劍說道:「我這位朋友對嗜血者深惡痛絕,因此對大師失禮,可是抱歉了。」

佛劍諒解說道:「無妨,我瞭解他的意思。」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但我的作法與他所想可能也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的意思是,反噬西蒙、篡奪王權。」佛劍分說毅然決然說出自己的計劃,慘綠色與人形師一時同感錯愕,慘綠色聽到佛劍的想法,隨即正色說道:「大師,這不可能。」

「九曲邪君曾經順利反噬變作嗜血者的陰陽師,佛劍分說同樣有成功的希望。」佛劍提出九曲邪君的前例,但慘綠色還是搖頭,言道:「我對反噬瞭解不多,但這位九曲邪君能夠殺害陰陽師,是利用白日的陽光,對吧?」

佛劍分說並不知情九曲邪君如何消滅陰陽師,只好一語不發,不過人形師倒是身歷其境,接話說道:「不錯,九曲邪君確實是利用陽光讓陰陽師煙消雲散。」

慘綠色道:「那就對了,但是對西蒙,這一招沒有效,因為他根本不怕陽光,他是目前所知,唯一不畏懼日光的嗜血者,也是最強的嗜血者。」

「有法便有破,真無消滅西蒙的方法嗎?」佛劍分說原本只想依樣畫葫蘆去對付西蒙,沒想到西蒙竟然不畏日光。

慘綠色搖頭說道:「如果我知道,當年便不會採用封印,早就想方設法將他消滅,不過大師你說的反噬,倒是讓我另有想法,也許可以去問問那個人,他說不定有法子。」

佛劍分說疑道:「你是說?」

「血堡教父,茶理王。」慘綠色說出佛劍也在心中想到的名字,言道:「我知道他的下落,當年也是他指點我如何封印闍城,他身為嗜血族碩果僅存的長老,又是兩大王者之一,或許理解箇中玄機。」

這時人形師也看向樹洞裡的冷艷色,言道:「佛劍大師,莫非你原本是要利用冷艷色帶你去找嗜血者。」佛劍分說點頭稱是。

人形師突然生出一個念頭,言道:「不論如何你都可算是要對付嗜血者,或許我可以陪你一同混入嗜血族,畢竟我也可以算是他們的其中一員,心智淪為奴僕的冷艷色終究是不能相信的人。」

慘綠色見佛劍分說有些疑慮,解釋道:「人形師曾淪為嗜血者,陰陽師就是被他咬成嗜血者,不過他已經利用術法排除嗜血者的力量,恢復成人身。」

佛劍分說正要請教,人形師以猜出他的問題,搶先說道:「這種能力,我只能用自己身上,無法幫其他人怯除。」
ㄚ名 發表於 2009-5-21 20:17
第二百一十二話 解危

荒野之上,在失去妖氣的下落後葉小釵便向九曲邪君告辭欲上雲渡山向一頁書他們通報天妖短暫現蹤之事,而九曲邪君則表示要回邪能境,正好與劍君十二恨要去的天章古聖閣同一方向。

「喔!你是要去調查當年三槐城的案件。」聽劍君這一提,九曲邪君想起來這段支線劇情。

「邪君怎麼知曉?」九曲邪君先知先覺地講出三槐城,讓劍君十二恨有些疑惑。

九曲邪君解釋道:「之前聽一頁書提過,伏龍先生也在調查此事,不單要還冷非顏一個清白,同時希望趁機引來葉口月人的懷疑跟那名靈體,好查出詭日傳失落的七頁內容為何。」

劍君十二恨點頭說道:「因為我跟儒教的關係,而且冷非顏不單是夫子的同修,也是病劍叟的好友,一頁書便讓我伺機幫助伏龍先生調查此事,邪君你呢?」

九曲邪君道:「當然是回轉邪能境,然後派人來監看此處,雖說希望不大,但也許能探得天妖的蛛絲馬跡。」

劍君十二恨摸著下巴,言道:「若只是如此,也不用邪君你千里來回,往北十五里的漊水鎮上有個門派與我相熟,我可以出面讓他們派人來。」

倒是九曲邪君不敢親允,言道:「天妖非同一般,尋常門派來探,我怕有失。」畢竟天妖的功力已臻絕境,他讓邪能境派人來是可以用術法監視,普通武林人士恐怕有死而已。

劍君十二恨啞然失笑道:「這一點我當然有想到,不過這門派有點特別,他們雖然都是中原人,不過練有東瀛的忍術,在監視、隱蔽的功夫上頗有點門道。」

九曲邪君略感訝異,不意中原竟然有會忍術的門派,而且還跟劍君相熟,劍君十二恨看他神情,明白九曲邪君的疑慮,言道:「這門派叫作赤鶴聯,乃是普生大師的義子赤子方所創,普生大師教過他東瀛的忍術跟武功,當年我也曾傳過他幾招劍法,八、九年前我勸他別當海盜,他就在劍盟左近開館授業,後來結合附近的武館組成赤鶴聯。」

「如此甚好,那就勞你幫忙說項,請他們幫忙了。」正是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九曲邪君想說既然就近便有人手,又具備相當能力,自然最好不過,兩人便施展輕功往北邊前進。

但行經十一、二里後,已到漊水鎮上,鎮內房舍鱗次櫛比,南邊因為漊水流經而多有漁家,北邊更因是多條官道匯集的樞紐,平時相當繁華,有許多商人在此做買賣,商店攤販散布鎮道兩旁。但是九曲邪君跟劍君十二恨踏入鎮內時,卻感覺四處冷冷清清,也沒什麼人在街上行走,更別說原本應該敞開的店家全都緊閉大門。

九曲邪君感到四周氣氛不對,連忙喊停。劍君十二恨心中也有同樣想法,同時止住腳步,九曲邪君指著豎立在道旁幾盞燈火,言道:「有古怪,怎麼大白天的在點燈?」

劍君十二恨頓首附和:「不錯,漊水鎮以往在赤鶴聯的控制下,一向相當熱鬧,與外無犯,看來此地有變。」

「你來帶路,我們小心點往赤鶴聯去。」九曲邪君有意隱匿行藏,因此讓劍君領頭,由窄巷子、小胡同七彎八拐地潛往赤鶴聯的所在地。

不過多久,九曲邪君跟劍君已經來到赤鶴聯的後門,兩人使上飛簷走壁的功夫無聲無息地躍上屋瓦,聽見大廳有打鬥聲音,小心翼翼地踗足踏瓦而去,劍君悄悄掀開一片石瓦以窺大廳上發生何事

只見年過而立的赤子方一人獨自坐在,地上橫七豎八地倒了些穿著赤鶴聯衣裳的弟子,對面則有三人領頭,後面跟著七、八十人分立在赤鶴聯的校場上。

只聽赤子方朗朗言道:「逐鹿飛仙,打從離經叛道死後,你們閻羅宮藏得夠久了,今日跟拜日教兩大護法殺上我們赤鶴聯,就為了讓我們臣服葉口月人,未免太過可笑。」

逐鹿飛仙雙目狠毒,臉泛鐵青,一看就知非屬善類,他陰惻惻地說:「葉口大軍何等勢雄,再說他們又有和談之意,赤聯主何必婉拒我們的好意。」

「和談,接受。但赤鶴聯不過一鎮之派,還請與一頁書等人商談,你們踢破大門直闖入內,打傷我這麼多門人弟子,說是和談是當赤子方仍為無知小兒嗎?」

「哈!哈!」逐鹿飛仙乾笑兩聲,言道:「和談自是盛意拳拳,不過拜日教也希望能在漊水鎮建立教壇,敝宮宮主也想邀聯主往閻羅宮一行,這才不得已動了些拳腳,還望聯主親自來閻羅宮,將這座宅子借予拜日教當分壇。」

「說穿了,不過是你們閻羅宮跟拜日教狼狽為奸,意圖奪取漊水鎮好擴大勢力,假借葉口月人入侵的名義,不過是想嚇跑附近門派,使他們不敢來援,也讓一些弟子心志動搖的手段。」

一名身穿紅衣的拜日教護法也出言說道:「赤聯主所言太重,我教教主確實是和平主義者,也跟葉口月人達成協議,我們真是受葉口月人之託,前來與赤鶴聯……談和。」這人語氣突變,另一名護法驀地亮劍,直刺正中間的赤子方。

赤子方反手提刀,大喝一聲:「凌渡天關。」他一出招就是神鶴佐木傳予的絕招,旋身騰起,刀勢勁急,直劈敵手劍路。

那名拜日教護法不識此招玄奧,長劍被捲入猛烈刀勢中,正在赤子方也斬去敵人手臂之時,剛開過口的護法連忙出劍來救,兩劍交會之際忽然爆出一團烈焰,逼退赤子方。

逐鹿飛仙看準赤子方變招不及,側身掠過,抬高左腳相準胸口,一腳飛踢踹去。「三打一,好不要臉。」劍君再看不下去,轟隆一聲直接從屋頂跳落,攔在赤子方身前,撮指成劍直點逐鹿飛仙這腳上血海穴。

看到劍君十二恨,赤子方高興地喊出:「劍君大哥,你來了。」單論外表,已屆中年的赤子方看來還比劍君老些,只是劍君功力已達先天之境,外表不老,反倒赤子方內力不深,相對時光留在面貌上的痕跡就十分明顯了。

「那就一同歸陰去吧!風捲殘樓。」逐鹿飛仙被劍君指上劍意掃過腿間,頓感不妙,知道若讓他刺實自己這條腿不殘也難,因而奮力扭轉身形運出強力腿招,以旋勁反擊劍君這指,更想致他於死。

劍君十二恨倏地後退,讓過逐鹿飛仙這招腿法,正要拔劍應敵,那兩名拜日教的護法同時轉劍放過赤子方往這新來的強敵招呼,不料一團黑光如同鬼魅般忽降中間,兩劍發出鏘地一聲長鳴,就像打到金鐵一類的物件,但眾人眼裡瞧得真切,那團黑光明明白白是個大活人,正是跟劍君同樣窩在屋上的九曲邪君。

「劍者讓我來。」劍君十二恨劃明敵手,提劍上手刷刷兩招分刺拜日教的兩名護法,這兩名護法使盡渾身解數才勉強接下劍君發出的劍氣。

九曲邪君也就只好挑逐鹿飛仙當對手,無奈言道:「這人,夠接我一招嗎?」聽到九曲邪君輕視言語,逐鹿飛仙登即大怒,決定不讓人小看,橫腿盤地再旋上,朝九曲邪君下顎踢去,尖聲喝道:「風龍捲天。」

逐鹿飛仙只當適才劍君是出其不意,並不承認自己本事不如,更以為九曲邪君只是身穿寶衣、護甲一類,因此故意挑選難以防備的下顎當突破點,將腿風束於腳尖直刺。

不料這回結果跟剛剛那兩名護法一樣,同樣是悶哼一聲,而九曲邪君毫無反應,油然言道:「就這種水平,也來跟人家走江湖。」

一把大刀忽然出現在九曲邪君手裡,逐鹿飛仙根本來不及看清這刀是對手從哪裡變出來的,只看九曲邪君退後一步,利刃橫揮。逐鹿飛仙腿勢變化急如驟雨意圖格檔對手刀勢。

「天行時氣。」九曲邪君運上武痴絕學,湛藍刀氣原式不改,依然朝逐鹿飛仙揮去。

這一刀,包含逐鹿飛仙在內,眾人看得清清楚楚,偏偏任憑逐鹿飛仙的腿功如何變化萬端,都無法讓這一刀稍停半刻。在所有人都還沒看明白時,逐鹿飛仙慘叫一聲,已經讓九曲邪君用重手法由腰際從中斬成兩段。

而劍君也不客氣,過了三、四招後,回手一劍就刺穿了一名拜日教護法的咽喉,這時九曲邪君已經撐著下巴在旁觀戰,出聲言道:「另一個別急著殺,還有些事要問。」

「那你自己又把人給宰了?」劍君一邊鬥劍,同時分神應九曲邪君的話。

「沒辦法,對上太弱的,很難管住手。」

「哈!」劍君一聲輕笑,劍路頓轉,變得如同驚雷殛電便威猛,劍影幾下輕晃便散化漫天,將最後那名護法捲在其中。

「怒劍震五嶽。」劍君十二恨使出八風劍法的一招,帶起強大氣流,橫劈直砍震得對手長劍脫手,並用劍脊重敲對手小腹,九曲邪君同時出手,一掌按上他的肩頭,陰冷的真氣頓時從他肩井穴刺入,散進任督二脈裡。

九曲邪君言道:「邪能境的陰風泣月掌有聽過嗎?」那名拜日教護法緩緩點頭,在欲蒼穹被這招折磨多年而功力銳減的消息傳出後,陰風泣月掌陰毒之名從此享譽武林,要沒聽說還真不容易。

而九曲邪君也接著說道:「我拍你肩膀這幾下就是,我現在想聽你說些我們有興趣的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劍君十二恨也在旁補充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有沒練過,但身為邪能境的老大九曲邪君,練有這招似乎也不奇怪!」

聽到是九曲邪君在自己身上拍陰風泣月掌,那人險些當場昏倒,早知敵人是九曲邪君這種大高手,他們向天借膽也不敢動手,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但見九曲邪君笑瞇瞇地說:「把閻羅宮跟你們拜日教的動向都給我招出來,或許我一高興就會考慮替你解開這招的掌勁。」

那名拜日教的護法聽到有門,立即連老爹也可以賣了,何況只是一些情報,馬上把離經叛道附身白靄靈座重掌閻羅宮,拜日教與閻羅宮締結同盟一起替葉口月人為虎作倀,還有閻羅宮大舉往吟嘯枋進攻的事全都招了出來。

「離經叛道攻打吟嘯枋!」九曲邪君知道那是徐行的隱居地,而冷非顏的事情也需徐行解說才能水落石出,因此言道:「我們要去阻止閻羅宮。」

劍君也是同感,不過正事同樣要辦,劍君便向赤子方道:「赤子方,劍盟也被滅了,但那裡有些機密之事需要觀察,勞你指派幾名傷勢沒那麼重的弟子,替我們注意劍盟遺址,有何異動就派往邪能境通知。」

赤子方才受兩人大恩避過滅派之危,自然滿口應承,沒有拒絕之理。正當九曲邪君跟劍君十二恨要動身往吟嘯枋去時,那名拜日教的護法忙向九曲邪君叫道:「邪君、邪君,你說過會解開我身上的陰風泣月掌的,你是高人,不能騙人啊!」

「我只是說考慮,不過看你這麼安分,好吧!」九曲邪君右手手指輕彈幾下,打通那名護法幾處穴道,然後說:「我已經替你解開掌氣了,不過十五年內不能動武,你好好歸隱田園吧!」

「是!是!小的這就歸隱田園、這就歸隱田園。」那人得知陰風泣月掌已解,連聲允諾,頭也不回地飛奔逃離漊水鎮。

「邪君,原來陰風泣月掌這麼容易解啊?」劍君十二恨看九曲邪君隨手幾彈指就替他解毒,實在與陰風泣月掌享有的大名不太一致。

九曲邪君高深莫測地笑道:「他又沒中陰風泣月掌,而且我也沒練過這招,我隨口說說,他要信得當真,我也沒辦法。」
ㄚ名 發表於 2009-5-21 20:18
詭日傳下半冊

第三年六月初六,陰陽師助天忌打開鬼樓,天妖同時來襲,陰陽師被殺,九曲邪君及時救走天忌。九曲邪君,天妖傳人之一,邪能境前代王者、三分縫之主,個性急公好義。六月十五,九曲邪君以身為餌,吸引意圖全身入世的天妖來襲,結合天忌、佛劍分說、昭穆尊、尹秋君、墨塵音聯手對抗,不料天妖已臻全身,九曲邪君雖以絕招「人間混沌」相抗,仍是不敵,當場陣亡。昭穆尊為入魔之赭衫軍斬殺,其餘高手除佛劍分說、墨塵音外,盡為天妖所屠。



第三年七月,天妖催動妖魂、邪咒,段家劍傳人段忍、長城派陸群之、北幽城樓更雨、妖刀界妖后、問俠峰高手夜凌為其所用,據玄空島自稱妖皇,首滅酒黨、黑夷族。黑暗之間浮現,亦助天妖牽制嗜血族。



第三年八月上旬,為抗天妖, 莫召奴、照世明燈再現武林,伏龍先生亦由俠刀遺書,尋獲最後的武痴傳人空谷殘聲及其兩名結義兄弟忘殘年、月漩渦相助,結合佛劍分說、墨塵音、羽人非獍、燕歸人、愁落暗塵,乃成為中原正道注入活水。八月二十一,天妖領軍圍攻心築情巢,萍山神人練峨眉降世發掌,斃樓更雨。赭衫軍陣斬墨塵音。



第三年九月,萍山不落地、狂龍不出關,練峨眉現世,狂龍一聲笑領罪惡坑眾惡黨怒然出關。九月十五,練峨眉約戰天妖於朝陽嶺,天妖不敵敗走,因狂龍一聲笑搗亂,天妖僅負傷而為斃,然中原終現一線曙光。



第三年十月,中原以練峨眉為主力,反撲玄空島,空谷殘聲為償俠刀之願,擊殺夜凌,妖后為風之痕趁機救走。天妖再敗,退出玄空島,可惜練峨眉氣力難以盡轉,無法給予天妖致命一擊,天妖自此不知所蹤。



第三年十一月,夜重生為奪血枯芽,進軍紅葉山莊,與提摩領導之嗜血族爆發大戰,嗜血化的洛子商戰死,天妖手下段忍突然出現,斬殺任飛揚。恢復原身之茶理王意外帶出血堡一脈相助,夜重生雖敗,但血枯芽仍為其奪走,助力不明。



第三年十二月十八,狂龍一聲笑通傳中原,天妖藏身罪惡坑中,練峨眉雖覺有異,仍與伏龍先生等人前往罪惡坑,不意天妖竟與狂龍一聲笑結盟,設下埋伏對付中原群俠,幸有羽人之師孤獨缺私下通報,伏龍先生將計就計,假稱需要狂龍一聲笑援手,誘出罪惡坑兵力,狂龍刻意犧牲破玄奇、造幻師,雙方於罪惡坑內外對峙。狂龍一聲笑推斷內應為孤獨缺,斬首示眾,羽人非獍大怒闖入,身負重傷而出。



第四年一月,天妖主動約戰練峨眉,中原群俠本信心滿滿,然而半天之中練峨眉忽告殞落,乃因全身天妖本就勝過練峨眉,數月舉動只為此朝,天妖麾下與罪惡坑傾巢出動,照世明燈、愁落暗塵戰死。空谷殘聲揮劍斷後,卻遇昔日之友冷醉,冷醉忽施暗算,空谷殘聲重傷,冷霜城欲取他性命,賴有忘殘年捨身代死,月漩渦殺冷醉,帶走空谷殘聲。



第四年二月,情勢直轉而下,天妖重回玄空島,以赭衫軍、冷霜城為左右臂助,掃蕩無數門派,強勢逼降,又得劍十地、逆乾坤、江封嶽、姬孤窮等人臣從。伏龍先生帶領正道殘眾四處逃竄。二月二十五,狂龍一聲笑死於藺無雙、凌滄水之手,兩人亦助伏龍先生將中原殘餘勢力收於古林食堂。



第四年三月,佛劍分說上萬聖巖,商請重高僧協助對抗天妖。各地妖魂四起,天妖肆催動妖魂入侵人身。三月二十九,百年一現地獄島,列天妖為必除對象,天妖同時聲稱全軍圍剿中原,地獄島主聖閻羅領軍出島相助。



第四年四月初五,天妖聲東擊西,利用陸群之為身代,以葉口月人所遺飛船空襲地獄島,四島主鬼伶仃為赭衫軍所殺,地獄島一眾罪犯被天妖放出,為其所用。並以逸待勞伏擊回軍的聖閻羅,二島主問天遣、三島主四非凡人戰死,唯聖閻羅一人與義子三口劍領孤軍往投仙靈地界。四月十八,西南一帶翳流殘眾莫名被滅。



第四年五月,經地獄島一役,萬聖巖、仙靈地界決意對抗天妖,耶提修園住持瓔珞耶提結合婆羅寺無量佛尊、六大古剎不望塵寰、沙門長老優曇善師、東臨院住持禪洪筆、雷竹榻修者問師西來意、雷霆一武禪等佛門高人響應。然於五月二十一遭到天妖突擊,僅瓔珞耶提與優曇善師逃赴萬聖巖,餘人皆遭毒手。



第四年六月,伏龍先生領中原正道意圖跟仙靈地界合流,天妖竟聞訊來攻,凌滄水為冷霜城所殺,莫召奴失蹤。幸有萬聖巖最高指導一步蓮華率眾僧相助,與仙靈地界女媧娘娘聯手逼退天妖。伏龍先生判斷仙靈地界與正道之間必有人是天妖內應。嗜血者與敗血異邪亦是大戰連場,同樣擁有不死之身的雙方,互相牽制,難對中原產生影響。



第四年七月,一步蓮華身染劇毒,推斷時間乃是支援仙靈地界時所中,萬聖巖與中原、仙靈地界隔閡頓起,瓔珞耶提主張激進反彈,佛劍分說力勸不果,萬聖巖上下為此奔走。天妖趁機攻打拳宗、劍門、半步海等門派,放出青獠族大祭司獠娜,並收為麾下。七月十七,伏龍先生徹查內應為誰,聖閻羅自承乃義子三口劍未得仙靈地界神之女芳心,一時糊塗所為,並親自斬下三口劍首級,送上證據。



第四年八月,仙靈地界神之女風飛沙與皇甫定濤結褵,決定退隱。天妖出動全軍攻擊仙靈地界,適逢女神天命將終,風飛沙被迫回界,正欲傳功之時,聖閻羅忽然發難,傳功失敗,女神、風飛沙雙雙慘死,地界防衛陣法失效,天妖大舉攻入,原來由使至終,聖閻羅才是真正的內應。仙靈地界全遭屠戮,莫滄桑、師九如戰死,伏龍先生重傷,半面青顏之異人救走,空谷殘聲與月漩渦及時來助,兼之萬聖巖善法天子領佛劍分說、醉僧援手,瓔珞耶提與摩訶戒者順利奇襲玄空島,引走天妖,方保全正道元氣,順利撤走,摩訶戒者亦在島上取得邪之刀。



第四年九月,聖閻羅重回地獄島,依然為島主,奉天妖為正朔,並得到太極國舊地為領。天妖於蒼雲山大興土木建靈煌殿,創詭日天朝。武林聞風而降,莫敢不從。利用妖魂得到西南邙者天來眼及北武林高手骨簫范淒涼、無乘載道、競天宗加盟,聲威一時無兩。



第四年十月十二,毒雲席捲萬聖巖,天來眼竟是早已臣服天妖,前番一步蓮華中毒便出於他手,摩訶戒者進攻玄空島時身上染同樣劇毒而不知,忽而倒斃。瓔珞耶提亦受同樣劇毒。十月二十,燕歸人得另名西南邙者芙蓉骨提點解藥百年藜鬚所在,佛劍分說、善法天子為此物,闖入奇黎島,卻蹈天妖陷阱,善法天子為赭衫軍所殺。



第四年十一月,佛劍分說以百年藜鬚治好瓔珞耶提,但讓一步蓮華服用時,卻成反效果,一步蓮華元功被鎖四成,瓔珞耶提大開防備,引天妖大軍侵襲萬聖巖,一步蓮華以最後功力強對天妖,終不敵被殺,臨死前送走佛劍分說與邪之刀。



第四年十二月,伏龍先生再出,號召藺無雙、空谷殘聲、皇甫定濤、佛劍分說乃至燕歸人、羽人非獍等人往西撤退,但也遭到天妖發兵追擊,各人狼狽不堪。伏龍先生借得學海無涯教統之令,號學海六部支援,終救出正道眾人,惟空谷殘聲為斷後壯烈犧牲。



第五年一月,東方忽有真龍動,真田龍政,東瀛太宰,享有東方第一智者之譽,

莫召奴以自身性命換來兩人援助,以狼將京極鬼彥與四國白狐領主犬若丸、阪良城主良峰貞義與潛伏中原的神鶴佐木及夜摩市勢力合成先鋒軍入中土,牽制天妖對中原正道的追殺。一月十二,為是否與天妖為敵,學海六部發生爭議,教統佛公子決定卸任,學海勢力重整,佛公子舉伏龍先生與太史侯、東方羿共同參選教統。



第五年二月初一,天妖刻意犧牲下,東瀛軍力攻破地獄島與太極國,聖閻羅戰死,東瀛取得跟天妖之間的屏障,真田龍政授意和談,但東瀛四將竟抗軍令,執意與天妖作戰,令人不解。初四,學海教統遴選之日,東方羿揭破太史侯與樂部執令月靈犀的身世,太史侯與伏龍先生罷選,東方羿順利當上教統,然東方羿尚有與天妖對抗之志,故樂見其成。

第五年三月十三,東瀛與天妖再起大戰,東方羿與中原群俠同往相助,東方羿射殺冷霜城,天妖擊殺京極鬼彥,獠娜殺犬若丸。藺無雙亦斬段忍、范淒涼、皇甫定濤殺劍十地、慕天州。羽人非獍與燕歸人合誅神母瑤姬,赭衫軍殺央森、千羽寒。東瀛軍力為真田龍政召回。



第五年四月,東方羿被殺,太史侯亦忽死道旁,學海輿論大起,饒悲風指伏龍先生為兇手,遂推舉數部執令饒悲風代理教統之職。月靈犀,學海無涯樂部執令,與伏龍先生乃情侶,於四月十八突然同意嫁與饒悲風。伏龍先生趕往婚禮現場,天妖竟在,月靈犀乃是受妖魂所附,方迷失本性。皇甫定濤為救伏龍先生遭重創,藺無雙及時救走兩人。



第五年五月十一,天妖於靈煌殿表饒悲風、赭衫軍及瓔珞耶提為新三教之領導,專為詭日天朝施行教化,歪曲正道另行邪說。



第五年六月,敗血異邪再戰嗜血者,青陽子為夜重生所弒,佛劍分說提邪之刀現身,斬殺夜重生。並讓嗜血者得知西蒙亡故在玄空島,激提摩升起向天妖報仇之念,此策乃出於伏龍先生之規劃。



第五年七月初六,詭日天朝大軍急襲碧玄草堂,天妖親自領軍,正道不敵再敗,皇甫定濤亡,然佛劍分說及時領來嗜血者大軍相助,利用其不死之身使天妖一時受挫,無奈退走。然於翌日,天妖又趁正道鬆懈,於戰敗之時同時反擊,抓準嗜血者白晝無法作戰之機,領軍反撲,又下一城,中原正道與嗜血者殘軍且戰且走,過中西交界寒月江時,天已轉暗,天妖方罷手不追。



第五年八月,天妖再度準備妥當,取邪兵衛為兵刃,及赭衫軍持撼宇妖劍而來,及大軍來剿,伏龍先生得正亦邪相助,但仍不敵,遂以空間換取時間,不斷西撤。



第五年九月,軍神源武藏,東瀛武道第一人,率神風營且盡起東瀛全國戰力趁伏龍先生將天妖西引時攻入中原,獠娜戰死。此乃伏龍先生與良峰貞義達成之協議。令天妖遭到左右夾擊,不得不返,伏龍先生又與聖獅王朝達成協議,劃分邪能境、魔界舊地與聖獅主尉遲驕雄,並安撫十二蘭燈投降,東西兩方合戰詭日天朝,敗如山倒之戰情終於又見希望。



第五年十月至十二月,各地燃起烽煙,在伏龍先生串連下,中原投降天妖派門終於又獲對抗暴政之勇氣,四處掀竿而起。十二月三十,中原、聖獅、東瀛三路大軍合圍靈煌殿,天妖終將滅矣。



第六年一月初一,全盤戰況一夜變易,十二蘭燈於西疆起事,聖獅主惱伏龍先生行事不成,改與天妖合作,撤出中原。詭日天朝這番大敗,竟是天妖遠赴東瀛控制天皇,軍神源武藏見天妖手中詔書,被迫撤軍。中原孤掌難鳴,天妖忽開大赦,只要願降、既往不究,伏龍先生辛苦經營之勢崩解,武林各派寧受暴政,而不肯犧牲生命,更反為天妖所用,為保自家性命圍殺正道群俠,悲乎!哀乎!時有東瀛浪人神無月稱為莫召奴之承諾出手相助,終保得正道群俠不失,返無一招讓眾多詭日天朝高手失利,赭衫軍亦遭神之雷擊傷。天妖持邪兵衛所化之魔器而來,返無無法化解,神無月被刺殺當場。



第六年二月,聖獅主平定內亂,東瀛拳皇再起奪權。天妖持續追殺中原殘存俠士。時值紅樓劍閣開啟,廣發劍帖,東瀛劍聖柳生劍影、任劍誰、孟白雲、正亦邪、不二做、詭日天朝將領赭衫軍、競天宗滄海孤劍、太狂生等受邀入內,最後演變成悲劇一場,除赭衫軍外,其餘參與劍客盡遭大宮主曌雲裳殺害,紅樓劍閣亦告崩塌。



第六年三月至五月,詭日天朝根基日定,伏龍先生率領之中原群俠遭聖獅主與天妖左右夾殺,直到五月十九,火鳳由天降苦境,滅境高人道隱鳳凰鳴為尋摯友眾天轉世而入苦境,巧遇伏龍先生等人,出手施救,將眾人救入滅境,僅佛劍分說一人失蹤。苦境中再無膽敢對抗天妖之勢力。



第六年七月,血堡教父茶理王,嗜血者兩大王者之一,囂張霸氣不失正義感,與冰爵提摩聯合向天妖尋仇,乃因西蒙、四分之三均為天妖所弒,兩人失敗,提摩當場慘死,茶理王失蹤,嗜血者頓失龍首,十天之後天降新王,名喚因陀羅,統合兩派嗜血者加入中原陣營對抗天妖。



第六年八月,因陀羅趁夜舉嗜血族全員猛然突襲聖獅王朝,將聖獅王朝化為嗜血者的新根據地,並填補連年征戰的元氣,但此役之後,因陀羅亦發佈法令,日後嗜血者吸人血需經管制。



第六年九月,因陀羅以玉陽君為謀主,於風簷春秋與詭日天朝交戰,但為天妖以邪兵衛布下殺陣,令嗜血族無法穿越,因陀羅以不死之身力戰天妖,不敵退走。終明白除妖魂可剋制嗜血者之力,天妖亦有數柄至邪魔兵可殺嗜血者,故嗜血者屢屢在天妖手下失利,其中威力最強者,名喚魔劍創世。



第六年十月,因陀羅以嗜血者夜戰之能,放棄跟天妖正面攻防,改利用夜戰不停突襲天妖麾下門派,好亂他視線,而滅境高手大紅袍也在羽人非獍協助下,找尋眾天轉世,並取得入度不轉輪。



第六年十一月,滅境邪靈統領未來之宰為奪眾天元靈及摧毀眾天轉世,親入苦境,滅境掌輪臥佛一枕眠與道隱鳳凰鳴亦隨伏龍先生入苦境,並在野豬林與因陀羅會合。



第六年十二月,未來之宰逼出舊將孽角,取得眾天靈識,天妖遣員來助,可見邪靈、詭日天朝已有合作,但天妖並未親來,藺無雙獨斬昔日地獄島四大重犯。



第七年一月,雅僧佛公子,本名弦知音,學海無涯前任教統,經往聖留跡證實乃滅輪前賢眾天托世肉身,為轉天時之變,挽救世情,素續緣、伏龍先生四處串連正道倖存高手,於天雪山祁願亭,靜待天啟之日,回返鬼樓崩塌之時。
ㄚ名 發表於 2009-5-21 20:19
第二百一十三話 意識能力者

淮河北岸的綠石磯,港深水闊,良於舟隻停靠,過去北川府長年用來操練水軍之地,直到北川府逐漸不再養兵,方棄用已至日漸荒蕪。北川煉當日與同樣困在冰城的四名意識能力者在此地,正是想說綠石磯早無人煙,可為隱蔽之用。

月夜之下,北川煉恢復成魔龍祭天的模樣,一人獨自站在岸邊,四條黑色的人影驀地分別出現在他四周,東邊那人人拖著蜿蜒數尺的尾巴,令人不禁猜是當年滅輪邪靈帶入苦境的爬族,但是生長至如此龐然怪異的爬族實是前所未聞,若是九曲邪君在此,定然可喊出他的名號:「變裔天邪。」

「朋友,好久不見!這次多虧你了。」西邊那人與魔龍祭天打了聲招呼,與另外三人略為保守的作風迥異,反倒顯出他的獨特。見到這人,魔龍祭天也不禁露出一絲笑容,言道:「孤影,你我真是久違了。」五名意識能力者中唯有魔龍祭天跟孤影是被擒來前早就相熟,如今又被魔龍救出,孤影更感覺自己欠這老友一份人情。

「客套話省下,先說重要事情吧!」鏡玄宗為人孤僻,素知魔龍祭天多有野心,不想與他有所交往,單刀直入要他講重點。

魔龍祭天言道:「坦白說,拿下面具之法,我不明瞭,但我會設法。」他才剛說一句,變裔天邪撂下句:「無聊!」扭頭就要走,魔龍祭天使出精妙步法,一個乳燕投林跨至他身前,言道:「閣下何妨一聽,我要索取的報酬。」

「哈!我早知道,這才是你此行最重要之目的。」一直沒開口的南柯補夢冷言冷語道破魔龍祭天的用心,他跟鏡玄宗分為西佛國及三教的成員,與魔龍祭天都不對盤。

「共同的敵人、相似的危機,彼此間的聯盟,就是我所要求的代價。」魔龍祭天話說出口,南柯補夢皺眉言道:「敵人?危機?是你誇大其詞,用以拉攏我等的藉口吧!」

魔龍祭天忽爾仰天長笑,同時暗暗用上操風的異能,使他狂然的笑聲包圍在一陣龍捲風裡,迴盪四周而不洩,笑聲中蘊含深厚內力,震得人耳鼓作痛,令孤影以外的另外三人暗暗升高對魔龍威能的警惕。

風散、笑停,魔龍祭天臉色沈重地說:「能擒住我等五人的慘綠色,需要五人合力才能封印的邪惡力量,不是敵人,不是危機嗎?」魔龍祭天露了這一手,也是暗示他們,憑他魔龍祭天之能尚且忌憚三分,他們有何憑仗可恃,以此加強其警覺好加以拉攏。

不過變裔天邪生性狂妄、鏡玄宗也有杜一葦等好友,更屬三教份子、而南柯補夢亦為西佛國成員,魔龍祭天這手狐假虎威並未真的生效,只有他的好友孤影幫腔說道:「解救了我等,背後那股力量可要脫出了嗎?」

魔龍祭天點頭說道:「不錯,這就是救出你們的後遺症,兼之汝等因面具未解,尚有五成意識能力被封,同時面對慘綠色跟這股神秘力量,我們唯有團結一致方能對抗。」

「助我脫困的恩情,我會牢記,至於一切合作之事,待面具取下再說吧!」南柯補夢藉詞推託,而鏡玄宗更是說得直白:「你之目的不就是要我們幫助,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魔龍祭天解釋道:「放心,我需要的只是你們心甘情願的幫助,絕無勉強之意。」

看魔龍祭天的虛偽模樣不順眼,變裔天邪乾脆挑明說道:「心甘情願?什麼叫做心甘情願呢?在變裔天邪的字典裡,幫助兩字的意義就是條件交換。」

魔龍祭天環視四人,除了孤影之外另外三人顯然對自己全無信任之心,嘆道:「既然你們不願相信我的誠心,條件交換就條件交換,放出你們便算是換一個條件,日後拿下面具再換一個條件,可以嗎?」

不過魔龍祭天特別指著孤影說道:「至於好友你,憑我們的交情,魔龍想不出向你索取條件的理由。」

「好聽又不會跳針,明知你有事相託,孤影絕不會拒絕,又何必什麼條件交換。」儘管魔龍祭天一生圖謀梟雄霸道,但對孤影這名朋友卻是真心相待。

鏡玄宗見魔龍祭天開出價碼,不想跟他多糾纏,言道:「既然說定,待你取下面具,我定會實現你的條件,請。」

南柯補夢亦道:「我也告辭了,暫別。」兩人同時化光而走,而在變裔天邪要離開時,魔龍祭天卻又再次攔住他,變裔天邪惱怒地說:「你想幹啥?」

魔龍祭天則是言道:「變裔天邪,放你出關的條件,魔龍現在便需要你兌現。」魔龍祭天這就將醫治柳湘音雙眼之事說出,變裔天邪油然說道:「此事等我拿下面具,恢復全部功力再說吧!」

魔龍祭天知他推諉,言道:「據傳變裔天邪之能為超出尋常爬族一倍有餘,當年殘忍吞殺八成同族,難道喪失五成功力後,就連一般爬族的修為都不及嗎?」

「激將法對我無效。」變裔天邪雖然口頭這樣說,但仍不忿被魔龍祭天小看,言道:「人在哪裡?這就算第一個條件囉!」

「請隨我前往密道。」魔龍祭天說得彬彬有禮,但孤影與他熟悉,自知他暗中對這桀驁不馴的變裔天邪已是大生惡感,只待將變裔天邪利用徹底,隨時會動手將其除去。

顧念多年同樣被困在冰城的情份,孤影有心調解,笑道:「那老朋友在面具拿下前,也要靠魔龍你保護了。」

「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請你來北川府同住段時間。」魔龍祭天尚未說完,已經改換北川煉的樣貌,言道:「現在的我,就是淮域北川府之尊,北川煉。」

北川煉領著變裔天邪及孤影穿過北川府先人設置的密道,由綠石磯直接走回北川府的地下密室,孤影見到密道七彎八拐,顯有許多岔道,足見地下密室規模不小,不禁讚道:「看來好友奪到一份可觀的基業。」

北川煉言道:「北川府乃中原兵家學說重鎮,為深研兵法,北川府親力親為布置各種陷阱、工事這些地道便是長年累月的成果之一。」

只見北川煉熟門熟路走進正中的石室,以獨門手法轉動機關打開密室裡左邊的石門,又現出一條羊腸小道,他對孤影說道:「此路通往另一間石室,暫時要委屈好友一段時日。」

「無妨,但我想看看變裔天邪如何施展能力,彼此久困在冰城,卻互相不明對方能力,實在可惜。」孤影饒富興味地說道,魔龍祭天想到要領柳湘音進入,有第三人在,怕會漏餡。

孤影察言觀色,已猜到他心意,言道:「魔龍可是忘了,我還有五成功力在身啊!影之化。」孤影施展自身意識能力,雖然尚無法打開異空間撐起影之界,但將己身薄化如影子般附在牆壁上還是可以做到的。

「既然好友有這興致,我也不打擾。」北川煉轉向變裔天邪說道:「變裔天邪,勞你稍候片刻。」

自當日重創慘綠色後,北川煉就讓殷雷杭特去將柳湘音帶來北川府,等待他帶來變裔天邪。因此北川煉留下變裔天邪在石室中,獨自上前開啟密道門進到書房,隨即喚來一名下人去請住在客房的殷雷杭特跟柳湘音,

不消多時,殷雷杭特便攙著柳湘音來到書房,柳湘音雖然眼盲,仍然緩緩朝北川煉的方向欠身行禮,言道:「見過北川伯父。」

「湘音姪女,果然溫婉大方,難怪姪兒心儀,不罔北川煉替他跑這一趟。」

「伯父這名朋友真能醫治湘音的雙眼?」柳湘音跟殷雷杭特並無感情基礎,本來只是她故意刁難殷雷杭特的條件,同時也希望藉助其力救出身陷牢籠的小弟柳無色,畢竟連希羅聖教這樣擅長醫術的教派,全派上下都無人有此醫術,當知道北川煉有朋友可以替她見到光明,仍不免卻步三分,有欣喜也有擔憂,但更多還是不安。

殷雷杭特輕輕拍著柳湘音的肩膀,言道:「相信北川伯父吧!」北川煉從他手中接過柳湘音的柔荑,領著她緩緩走入地下密室。

見到柳湘音,變裔天邪粗聲粗氣地說:「就是這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在他心裡已經開始替眼前的食物劃分等級,而且看來是將柳湘音歸在相當美味的那一階,只可惜限於面具不能張口大嚼,唯有撕開成一小塊一小塊食用。

「別忘了我們的條件,變裔天邪。」北川煉適時開口,以免變裔天邪嚇到柳湘音壞這事,使變裔天邪只能從鼻子悶哼一聲,言道:「我明瞭,來吧!」語畢,變裔天邪用粗大的尾巴將身子撐起,險些頂到密室天花板,由額心勉力集中意識能力,從雙眼射出兩道異光,直接穿透了柳湘音的雙目。

「不過是在母體懷孕時視覺神經發育不良而萎縮,小事一件。」變裔天邪加催功力,利用意識能力刺激視覺神經重新生長,但是考量到有食物在眼前卻吃不得,變裔天邪故意拖延醫治時程,也加強力道,使柳湘音感到雙眼與大腦之間似有無數小刀、尖針造成劇烈的刺痛,但她只是握緊手掌,完全不喊一聲痛。

在旁見她滿頭大汗,指甲都紮入手掌肉裡,北川煉同樣是意識能力者當然看出箇中玄虛,暗讚柳湘音堅強同時對變裔天邪的不滿又加添一重。

密室之外,殷雷杭特看久無聲息,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心裡十分緊張,想道:「不知湘音怎麼樣?仇無恩這朋友有沒有用?真的能治好湘音的雙眼嗎?」

發現自己竟在替柳湘音擔憂,殷雷杭特頓足一下,又生惡念:「我在想什麼啊!我是孟德文,柳湘音她只是我用來向俠刀報仇的棋子罷了,嗯……這是什麼聲音?」

殷雷杭特忽然聽到北川府外傳來刀槍交戰之聲,倉忙地奔至府外察看,立時見到遠方有一小批葉口月人正追在絹刀、北川飛鴒之後,而在絹刀身邊的除了他不相識的柳無色外,赫然便是希羅聖教的羅衣宮主跟她下屬的兩名都穆旋弋女、華菱女。

然而左首那人,不正是孟德文那長年來心心念念的至恨,也是至愛,柳千韻的鮮明人影再度映入眼簾。孟德文意外自己的第一個念頭竟非舉掌將她擊斃,而是:「她,怎麼憔悴至斯?」

「單單只是殺她,根本不能解恨,不只要殺她,還要在蜀道行面前殺,連她的女兒一起殺,再告訴蜀道行我跟她女兒的風流韻事,然後才狠狠地宰掉蜀道行,這樣……這樣才能讓孟德文痛快啊!」

殷雷杭特念轉至此,掌氣連發替眾人逼退葉口月人,並施展輕功跳入場中,喝道:「絹刀,快帶他們避入北川府。」背後葉口月人領軍大將虎帥見到有人來助,憶起九幽行軍前的交代,只要有人幫手旋即撤退的指令,也看將希羅聖教之人逼至北川府算是完成任務,不再追殺下去便帶著兵馬逕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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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話 雲湧吟嘯枋

殷雷杭特出招接應絹刀跟羅衣宮主他們進入北川府,本還緊張地備戰,直到看見葉口月人不再追來,反而往來時方向緩緩退走,眾人鬆了口氣。

而羅衣宮主看敵圍已退,旋即單足跪地,向殷雷杭特道:「少主,希羅聖教……希羅聖教被滅了。」

殷雷杭特見到葉口月人追著羅衣宮主而來,心理早猜到,因此不感意外,只問道:「母親可有逃出?」

羅衣宮主搖搖頭說:「聖主為保護我等,已經壯烈犧牲,瑪衣宮主與教偕亡,唯有羅武宮奉聖主遺命,苟且偷生趕來與少主通報噩耗。」

殷雷杭特細點人數,不見青衣宮主,連忙相詢,羅衣宮主答道:「青衣宮主本與我們同行,但在半途被葉口月人追上,所幸絹刀、北川先生跟這位小兄弟相救,但青衣宮主也在混戰裡失蹤。」

旁邊的柳無色越聽越不對,突然打岔言道:「等一下,你們說的聖教就是希羅聖教?把我姐柳湘音抓去的希羅聖教?」

「湘音是你的姐姐,那你就是柳無色囉!」殷雷杭特心思細密,馬上聯想到柳無色的身份,而希羅聖教隊裡的柳千韻聽到柳無色如此自承,兩行眼淚旋即掉下,「你……就是無色,我的小無色。」柳千韻突如其來衝到柳無色面前緊緊將他抱住。

「這位阿姨!你沒事吧!」柳千韻的舉動讓柳無色大吃一驚,在他身後的絹刀更是醋意大生,叫道:「妳這瘋婆娘在幹啥?快給我放開。」

看到絹刀即將暴走,羅衣宮主急忙將她攔住,言道:「北川小姐勿慌,我教前任聖女正是柳無色的母親。」

「母……母親?」柳無色看著抱住自己的柳千韻,果然從她臉上見到與姊姊柳湘音相似的輪廓,只是母子分別多年,一下還顯得有些生分。

「母親、無色,我們一家終於團圓了。」北川煉領著柳湘音從地下密室裡走出,殷雷杭特知道柳湘音已經恢復光明,難掩喜色奔至她身邊,執著她的雙手,小聲呵護道:「妳的眼睛?」

柳湘音略略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覆:「我已經可以看到你、看到無色、看到娘親了。」

倒是柳無色見殷雷杭特老大不客氣地直接牽起姊姊的手,輕咳一聲言道:「那個、那個誰,你不覺得有點超過了嗎?」

柳湘音看小弟一如以往擔心自己,不由得抿嘴淺笑,有如盛開的芙蓉,殷雷杭特恍惚間,好似見到尚在弱冠的柳千韻,當知道高傲如自己,卻花了幾天功夫編花冠送給她時那抹笑容。

柳湘音溫柔地牽起殷雷杭特的手,對小弟言道:「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嗎?姊姊給妳個建議,你可以叫他姊夫。」

「姊夫?以後杭特要當我的姊夫了?」其他人還沒想到這一點,絹刀北川烈卻是腦筋轉得快,情急下脫口就說出來。北川飛鴒看北川煉一臉莫名其妙,忙移至他耳邊,將柳無色跟北川烈之間的感情與他說清楚。

「喔!原來我們家的烈兒也長大了。」北川煉表面上笑得開懷,心中卻道:「真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蜀道行啊!蜀道行,你不可怪魔龍祭天第一個找你開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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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嘯枋外,離經叛道與照九州兩人帶著麾下兵馬團團包圍內中的三人,不論是當年設計圍殺離經叛道的徐行,還是最後出手了結其性命的航谷風,抑或正一天道傳人天忌,每一個都是離經叛道念茲在茲的仇敵。

當日在航谷風親見到寰宇樓全派慘死後,本就驚訝殺死師叔的功夫乃是離經叛道的獨門武學,就在他脫口說出離經叛道四字時,護送他回來的天忌也記起那是萬鬼誌中記載的十大惡鬼之一,因而兩人推斷離經叛道定是從鬼樓脫逃之四鬼中的一人。

為此,航谷風便引薦天忌往見好友徐行,把當年他們是如何將離經叛道剷除講述一遍,同時想借用他的智計與對離經叛道的瞭解,搶先阻止閻羅宮的陰謀。殊不料,航谷風與天忌才到吟嘯枋不久,離經叛道便領上大軍殺來。

好在天忌出身正一天道,雖說倉促但布下的陣式卻仍相當可觀,偌大玄土陣以五行中土剋水之理,引發兩種元素激烈衝突,使吟嘯枋四周環境變得相當不穩定,忽而黑沙滾滾、忽而大雨傾盆,有時水入地中讓土質變得泥濘不堪,人所難行;有時扶泥成牆阻攔敵軍,有時土收水氣,使人皮膚乾裂,難以作戰。

有了玄土陣護守,加上天忌、航谷風及徐行不時突出陣外衝殺,再退回吟嘯枋,三日下來使離經叛道手中兵將折損不少,卻始終奈何不了陣中三人,令離經叛道越發深恨,恨不得將他們剝皮拆骨,好生折磨。

「可惱啊!不過區區三人,我等圍攻了三日,居然還收拾不了他們。」離經叛道坐在主帳裡,神色鐵青,怒上眉間。身旁的照九州則是平穩說道:「宮主不用操之過急,這三人在武林中都屬高手之列,又有術法陣式相佐,不好應付該是情理之中。」

「可惜白靄靈座的術法,我尚未深加研習,否則當有破解之道才是。」看到己方大軍受限於玄土陣,離經叛道不禁懊惱自己只挑武功修練,並未好好參詳過白靄靈座記憶裡的術法功夫。

照九州見天色將暗,腦筋一轉隨即獻上條計策,言道:「時已入夜,我們可以將兵馬分成三班,輪流上前攻擊,就算為天忌的陣勢所擋,他們也非鐵人木偶,必然受到驚動而提心吊膽,我倆則放心休息,再趁其疲憊予他們致命一擊。」

離經叛道撫掌笑道:「好計策,我等氣完神足、彼則神搖意奪,加上人海戰術,定能成功將他們三人殺除。」離經叛道隨即把命令傳達下去,讓雷邪、毒赤燐跟照九州帶來的另兩名護法分成三班,每個時辰輪流發動攻勢,務求累死航谷風他們。

「舟渡千霜。」航谷風劍鋒上散發出陣陣懾人寒光,他猛然躍起旋身下刺,劍氣有如驚濤駭浪裡的一葉扁舟,握劍穿繞過人群,翻身接連斬殺十數名敵兵。而徐行亦縱身天際,背合山月,引月光增強功勁,雙手平攤,喝道:「光映明月。」月光精華凝於徐行雙手,在胸前匯流成一團光球,他前推放出,光球直擊地面,登時逼退一片敵手。

航谷風與徐行兩人聯手,避免閻羅宮的兵勢影響到內裡正在施術的天忌,讓天忌可以充分發揮所長,維持玄土陣的威力,也牽制住眾多兵士無法上前參與攻擊。

雖說閻羅宮的大軍被擋在外,但是吟嘯枋內的徐行等三人也不好受,日以繼夜地連續交戰已經讓他們傷痕累累,沾滿衣裳的鮮血已分不出是自己所流還是敵人所有。

而在吟嘯枋裡,天忌長期維持陣法亦是疲憊不堪,而徐行歸隱已久,在戰鬥的意志或持久性都比另外兩人遜上不止一籌,身形越發窒礙。

就在玉兔西落時,離經叛道算準日出之前正是人身最疲勞的時刻,利用自己與照九州早有休息的優勢,以逸待勞再度親自衝上前線,支援雷邪、毒赤燐及拜日教的另外兩名護法,一齊圍攻吟嘯枋。

離經叛道領著照九州同來,指揮說道:「雷邪、毒赤燐你們去圍攻天忌,徐行由我來對付。」照九州哈哈一笑,言道:「那航谷風便由我來了。」挺起赤銅劍,捲起燎原烈火,飛身朝航谷風攻去。

「一劍光寒照九州,哈!來得好。」航谷風劍影晃蕩,手中寶劍形浪掃出千百條劍氣紛飛,正是一招「飄、浪」,瞄準照九州咽喉斜劈。

但照九州也非尋常劍客,劍氣熾烈如焰,將周身火流全數集於劍尖,喝道:「日神通、飛火流星、曙光一線。」招若日出時的一線金光劃破雲層般將航谷風的劍影刺穿,直接抵住航谷風掌裡的形浪,兩人頓時戰成平分五五之勢。

另一頭,雷邪、毒赤燐及拜日教的兩名護法四人合攻天忌,逼得天忌無奈放棄玄土陣,提起絕天陵劍,將劍術完全施展開來,只可惜他先前維持玄土陣耗去不少氣力,因此劍法鋒芒未盡現,只能大略將四方來敵逼開。

而離經叛道看準徐行久戰之下喘息未定,想先收拾他,出手就是猛攻,兩人以掌對掌,前者精神飽滿、氣勢洶洶,後者已近力空,每接離經叛道一掌,就退一步。

離經叛道看到徐行被自己連連逼退,心裡越發得意,獰笑道:「徐行,當年你將我逼殺於不歸路,可想到今朝亦是同樣下場。」徐行身形雖頹,但志氣不改,硬頸回道:「當年殺你,合天理、應天心,如今此戰,你同樣該落到敗亡結束。」

離經叛道雖被搶白,但仍傲狂言道:「那你該問我這招同不同意,愁雲深鎖。」離經叛道雙掌合併,跨步前推出數層渾厚的雲狀氣勁直逼徐行。徐行沈著應對,拿出儒家絕招「凌渡雲池」舉掌相抗,可惜終究氣力不足,讓他震飛十數尺,口嘔朱紅。

然而就在吟嘯枋東南方不遠處,風颯颯地吹著,兩條身影驀地出現,一前一後施展輕功趕來,正是從赤鶴聯轉向過來的九曲邪君與劍君十二恨,九曲邪君定睛看向戰局,目睹大軍包圍在吟嘯枋外,知道今朝定然難免一番惡戰,斬神燄無聲無息纏繞全身。

「劍君十二恨,勞你前往通知天忌他們三人,我要出招消滅敵人。」走在前頭的九曲邪君扭頭向後跟劍君十二恨講了一聲,頓了頓才續道:「這招的範圍,還不小。」

聽到九曲邪君特別強調,劍君立時心領神會,想道:「有人要遭殃了。」為防內中之人被波及,劍君十二恨便只好殺進去通知他們。

見到劍君十二恨已經仗劍施展翦雲步的超凡輕功殺入重圍,第一個拉住被離經叛道重創的徐行,然後就要通知天忌與航谷風兩人,九曲邪君也開始運轉元力,氣匯雙掌,將股灼熱難當的真氣凝縮成巴掌大小的紫色氣團。

「嗯!」九曲邪君一聲沉吟,將這團紫氣瞬間直射天際,有如烈日般將半邊晴空渲染成。

天邊顯現的奇特情景,一下震懾住圍攻吟嘯枋的閻羅宮兵馬,不僅聽到劍君通知的天忌與航谷風連忙且戰且退避入吟嘯枋中,同樣使領軍來此的離經叛道與照九州震驚不已。

離經叛道暗叫不好,大聲喊道:「快退,由我斷後掩護。」同時他身子急拔十數尺,聚氣凝神,雙掌激射白色電流,有意牽制九曲邪君的氣功,喝道:「覆天雲潮。」掌功氣勁幻化白色雲流蓋天而來,幾乎要讓九曲邪君目不能視。

但聞九曲邪君輕蔑一語:「天真!」正上方的紫色日輪已然反轉勁力回身,兩袖鼓盪、披風高揚,一陣窒礙氣息充盈全場。

「神會紫陽。」九曲邪君口吐招名,掌力帶起深紫色的烈焰捲起,白色雲霧遇火而散,離經叛道卻不見人影,而九曲邪君的掌氣散出一股炫目的紫光,光閃過後,方聞轟隆巨響。

至熱無覺、至死無感,九曲邪君一掌打下,吟嘯枋方圓十里全化焦土,除了拜日教主照九州功力較深,眼見不對及時退走外,包含雷邪、毒赤燐在內,所有閻羅宮人馬悉數在這掌下化成焦炭。

「讓離經叛道逃了,可惜。」九曲邪君沒料到身為閻羅宮主,離經叛道所謂的出掌掩護,居然是掩護自己第一個腳底抹油。

就在九曲邪君往吟嘯枋走去,要探察徐行傷勢之時,但見另一條白衣身影飛快搶入,見到航谷風伏在徐行身上痛哭失聲時,感嘆說道:「竟是來遲一步,伏龍有虧於學長。」
ㄚ名 發表於 2009-5-21 20:19
第二百一十五話 變化

雲渡山上,青陽子看過葉口月人在公開亭最新的一張告示後,旋即快馬加鞭來與一頁書商議後續該如何應對,他才進入就見到臥江子也在,一時反倒不知該如何開口。

青陽子的舉措與臉色變化全看在一頁書眼裡,梵天也不避諱,直接問道:「青陽此來,可是葉口月人又有動作?」

青陽子緩緩點頭,言道:「前輩所料無差,葉口月人確實將前幾日對武林門派的攻擊歸因為對武痴傳人偷襲之報復,並且還聲稱是為了調查背後主使真兇而行。」

一頁書雙眼微瞇,言道:「非我未卜先知,而是詭日傳早有揭露,但情況演變若斯,局面應當又有變化。」

臥江子手中搖扇,神情無喜無悲,向青陽子言道:「後續發展,可是與我有關?儘管說來吧!臥江子早有心理準備。」

青陽子聽他這麼說,大嘆一口氣,才開口說道:「不錯,自臥江子身份洩漏,葉口月人已得訊息,並將此回過失全推到臥江子身上,聲稱乃是葉口月人的叛徒從中作梗,此言一出民怨四起,名教教皇宋玉揚更指名臥江子……」

「要我離開苦境,莫將戰禍波及中原是嗎?」臥江子順延猜想出宋玉揚可能說出的話,青陽子無言以對,唯有點頭表示一切皆如臥江子所言。

青陽子言道:「如我所料無差,此事定是宋玉揚所洩,此人野心甚大,自視甚高,全然不將葉口月人的威脅當一回事。」

一頁書沈思一番後,道:「誅卻沐流塵,反無人可替臥江子辯解,令歷史重新回到軌道上,一頁書不禁重新思考,未來行事方針是否應當調整。」他隨即又問青陽子:「如同詭日傳所載的主和派,又是否已然成形?」

青陽子應道:「確有此事,宋玉揚漠視己有數個門派遭禍的事實力主和議,但卻不乏人響應,這般短視心理,使人欷噓不已。」

臥江子憶起當日修德大師的態度,言道:「想來天華宗同樣也是主和派的一員。」一頁書亦道:「嶺南拳宗、江北腿門齊名一時,神腿門主任四州與名教交情甚篤,想必是附議者之一。」

青陽子接話說道:「除了這兩人外,尚有忘愁門主谷平仙、江東儒林掌令尋夫子以及三槐城儒輔陌上塵皆同意和談,令主張和議的名教一時聲勢大漲。」

一頁書聽到三槐城亦加入主和派,疑道:「伏龍先生不正在三槐城調查冷非顏之冤案,何以三槐城也同意和談?」

青陽子道:「此事我也當場問了陌上塵,說是伏龍先生拒絕和議,因此與尋夫子、陌上塵兩人爭辯不休,但他們依然故我堅持和議,伏龍先生無奈之下拂袖而去。」

臥江子則問道:「不知被滅門派之遺孤又有何動作?」

青陽子答道:「關於此點,我同感疑惑,除了確定無上門弟子投往正一天道總壇,據傳域外希羅聖教被滅後,遺孤已投往北川府,而江南宮家、五大劍盟的後人亦然,但他們全無舉動,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股以北川府為主的勢力已經悄然成形。」

語畢,青陽子又向一頁書道:「儒門天下兩處分支皆同意和談,不知前輩是否要修書於龍首,請他出面主持大局。」

一頁書則是搖頭說道:「不用急,此事尚須觀望,以待天時有變,再予葉口月人沈重一擊。」

青陽子則另外請教一事:「葉口月人將在三天後與我跟宋玉揚約談,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一頁書想了想,言道:「靜、定、逸,除此三字別無要訣,不論葉口月人有何言語,無須太快應變,暫且與他們虛與委蛇亦無妨。」而臥江子則是突然站起身子,言道:「讓我替你增添一些籌碼如何!」

青陽子猜到他的舉動,言道:「臥江子先生,你大可不必……」青陽子還沒說完,臥江子已經揮扇示意讓他別再繼續說下去,言道:「我意已決,不用再說,更何況一頁書前輩也答應了。」

「照詭日傳的計載推算時間,葉口月人也將要攻擊天外南海了,有我在尚且釀成慘劇,臥江子無法想像,若是我不在,天外南海將淪為何種無間地獄,所以臥江子非回天外南海不可,這也是蘇揚必須面對的責任。」

青陽子還要再勸,一頁書卻先開口了:「青陽子,關於臥江子之事,我們已經談好。梵天另有事需你走一遭。」青陽子看一頁書神情慎重,只好暫時按下,言道:「敢問前輩有何吩咐?」

一頁書謹慎交代道:「煩你走趟天章古聖閣、雲笈觀、神淵佛鏡,替我確認他們對葉口月人之態度,若有可能希望你順勢促成數方合作共抗葉口月人。」

「既然臥江子與一頁書前輩已經談妥,想來該不至如書中所寫,使兩人最後雙雙身亡。」青陽子想到這點,安心不少,便應承說道:「青陽一定完成前輩所託。」

目送青陽子啟程前往找尋三教仲裁組織合作,臥江子也打點好行李,便要回轉天外南海,一頁書語氣沈緩地言道:「臥江子,你真打算反向操作?」

臥江子抬頭望向天邊,好似看到他那遠在天外葉口之間的故鄉,說道:「若我繼續留下,只會替你們製造更多壓力,將我驅逐確實是舒緩民怨的最好方式。至於天外南海,我不會坐以待斃,照詭日傳之言,邱霍蛉葉似乎另有秘密,我會趁這機調查此事。另外……」

一頁書知他心裡最掛懷者是誰,言道:「放心吧!我會替你照顧銀狐。」

臥江子面掛淺笑,言道:「臨行之前,我確實想到託付梵天,但這樣一來倒似我永遠回不來一樣。」

「我失言了。」一頁書想到確是如此,連忙向臥江子致歉。

臥江子輕笑一聲:「哈!戲言爾,是我與梵天開個小玩笑。不過梵天確實還有一人需要警惕,此人身在邪能境,其心志實在難以測度。」

「喔?臥江子可是擔憂九曲邪君?」一頁書聽臥江子提到邪能境首先就聯想到九曲邪君。但臥江子卻是搖頭稱不是,言道:「並非九曲邪君,此人數年來與正道配合密切,當非惡徒。」

「我所指的是,造幻師。」臥江子點出這名邪能境長老的名號後,解釋說道:「其人絕不簡單,我擔心他會成為邪能境的變數,還希望梵天多加注意才好。」

「我明白了。」一頁書聽他特別提起造幻師,便也打算多留個心眼注意此人。

「哈!哈!嗯……」一個噴嚏打不出來,讓造幻師頗為難受,行天師皺眉說道:「沒弄錯吧!練到你這種境界,居然還會著涼?」

造幻師不服氣地反舌辯道:「才不是,是有人在想念我,看來是罪惡坑的兄弟們幾天沒闖我的機關陣法,在嫌無聊吧!」

行天師亦道:「無聊?幾百年來被你這樣惡整,異日你若回到罪惡坑,他們一定會想念起這難得的無聊。鬼樓之圖即將完成,你待會可別一個噴嚏,把圖全毀了。」

「哼!你放心吧!」造幻師看著眼前的鬼樓立體設計圖即將完善,雖然跟行天師老是鬥嘴,但滿心好奇鬼樓奧秘的他還是盡力施術配合行天師,詳細架構鬼樓的每瓦每磚。

自從上回他隨軍出征苗疆又跟一頁書返回寒月江兩回無用功後,氣悶的造幻師晃到他處幾天後,便又跑回正一天道,跟行天師共同研究如何將黑衣劍少及妖后身上的靈氣痕跡還原成一張鉅細靡遺的設計圖。

本來聽到無上天師戰死,暴跳如雷的行天師就想到要出關替師弟報仇,但是念在鬼樓設計圖之事又跟玄空血劫有關,才勉強耐住性子,繼續工作。

「終於差不多大功告成了,搭完鬼樓,接下來該輪到葉口月人了。」行天師看到鬼樓第七層的設計也終告完工,立時想到要去找葉口月人報仇。

而造幻師則是攤開了九曲邪君交給他的死幻樓城布置圖,與鬼樓的情況詳加對比,言道:「除了第七層由乾坤封閉之術搭構的原理相通,萬惡鬼樓與死幻樓城的其他六層所用的術法根基居然是完全相反,死幻樓城第一關是山無垠,是依土行之道布置,鬼樓第一層的禁制則是發揮水靈術,用至柔之力形成封印。」

「師兄,不好了,葉口月人的飛船朝天外天發動攻擊了。」恨刀英雄在外見到九幽親駕龍首幽艫而來,趕忙進來通報行天師。

「好啊!我還沒去找他們算帳,葉口月人倒先來打天外天了,真是氣煞人也。」行天師執起法筆就要出外抗敵,而造幻師則是迅速捲起兩張設計圖,言道:「此物攸關玄空血劫,我想你不會希望讓這兩張圖毀在此戰吧!」

「不如,就讓我先帶走吧!也防正一天道的毀滅,使對抗血劫的倚仗亦毀去,我想一生提防血劫降臨的郭天師也會讚這般論點吧!」這時的造幻師與平日的瘋狂不經大相逕庭,每根白髮倒豎張狂,看來頗具一方梟雄的氣質。

「你說什麼!」聽到這番言語,行天師扭頭看向造幻師,彷彿初次認識其人一樣,造幻師不再是平日那術法狂人的模樣,語氣平靜,眼中透出犀利目光,只見他隨手一劃立時打開了一處空間裂縫,言道:「行天師,這段時間勞你出力,接下來推延葉口月人的事也拜託你了。」

「再會!喔……不對,該說永別才是。」造幻師一隻腳已經踏入了空間裂縫裡,言道:「我到底是陰陽師、鬼隱的師傅啊!」

就在無數爆炸聲中,造幻師已經完全隱入空間裂縫裡,在他重新合起空間同時,背後忽來言語:「鬼忌神懺,其實你可以順便救走他們。」

立身識海之上,造幻師冷然說道:「這句話出於假天道之名逼我立誓不可繼承或輔佐邪能境王者的人口中,聽來格外諷刺。而且你忘了嗎?我一向不是好人。」

「以你之智勇,與造幻師的瘋狂,雙重人格將為冥界乃至中原帶來雙倍不止的災難。」

「好了,這兩張圖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你好好研究吧!」造幻師白髮垂下,顯然又是一番人格轉換。「你不是一直對死幻樓城的陣勢很有興趣嗎?何妨一同參研?」

「免了!免了!跟你這傢伙多講幾句話,我已經渾身不自在了,要我跟你合作研究,還是算了吧!再說……」造幻師手指自己的腦袋,言道:「死幻樓城跟鬼樓的設計圖,我已經全都記在這裡了,而且好不容易你才解禁,邪能境老大的位置,哪天說不定我再搶回來玩玩。」

「你不會的,因為九曲邪君比你強。」

「這可說不準啊!」造幻師隨手又拉開一個空間裂縫,就要走出去,那人又道:「這番離開識界,你要注意一個人,因為那人也離開識界,進入苦境了,恐怕會對邪能境不利。」

「是鬼韜?」造幻師挑眉疑問道,但那聲音卻未有回應,他明白自己猜中,大笑道:「識界軍師也來添亂是嗎?可真是有趣啊!」言畢,便跨步走出了空間裂縫。

「九曲邪君,以造幻師鬼忌神懺對邪能境的責任感,希望你有本事讓他成為邪能境的助力而非阻力。」
ㄚ名 發表於 2009-5-21 20:20
第二百一十六話 天羅地網

葉口之間裡,九幽目送洺雙與稽咸領兵出征正一天道後,又往尋邱霍蛉葉詢問下一步計畫,言道:「正一天道將破,攻擊天外南海亦是勢在必行,未知輔權接下來計將安出?」

邱霍蛉葉看是九幽來訪,為示恭敬立時起身,拱手言道:「屬下拜見幽皇。」

「輔權不需多禮。」九幽隨手一擺,示意邱霍蛉葉免禮,隨後言道:「輔權日前才說要邊談邊打,我軍如今再起攻勢,又要如何跟中原談?」

邱霍蛉葉與九幽分了主客相繼坐下,而邱霍蛉葉聽完九幽的疑慮,答道:「這也是老臣讓幽皇同時請來青陽子與宋玉揚兩人的原因。」

「此言怎講?不只是要趁機抬高主和派的地位嗎?」九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邱霍蛉葉所謀更深,只聽他大略分說:「天忌份屬武癡傳人一派、天外南海更是邪帝固有領地,消滅這兩方是葉口月人長年來必行的方針,同時再度利用戰威要脅分化中原與邪能境的合作,幽皇別忘了九曲邪君也是武癡傳人。」

九幽這時已經聽出來邱霍蛉葉的策略,撫掌言道:「以戰逼和、以和養戰,輔權真是好手段,利用中原人畏懼外敵的心理,讓他們向一頁書施壓,使中原正道與九曲邪君劃清界限,甚至反成大戰。」

邱霍蛉葉搖頭說道:「一頁書也是上智之人,九曲邪君更非易與,這一計當不會如此順遂,讓雙方不能正式締盟,不過是我要讓一頁書再增添其他盟友的手段。」

聽要幫助一頁書增加盟友,九幽險些以為自個聽錯了,疑道:「輔權要促成一頁書再添助力?」

邱霍蛉葉詭笑道:「幽皇可該記得,我方在中原正道之中,也還有兩名盟友啊!」

說完後,邱霍蛉葉抬頭看天,言道:「但這一戰最可惜的是,我方也將折損另一方盟友啊!不知冥界天嶽的返源草,幽皇是否已經讓離經叛道全數獻出?」

「輔權此言何意?上次輔權建議之後,返源草早已由冥界天嶽全部運往天外南海,閻羅宮當無存貨了。」

邱霍蛉葉哈哈一笑,言道:「那就最好,因為冥界天嶽已然再度為人所侵。」

與此同時,從吟嘯枋戰敗逃跑的離經叛道倉皇趕回冥界天嶽,在戰場上他扔下所有手下跟照九州不管,就是要保全這條性命,不意他才剛踏近冥界天嶽的地界,城樓上登時一叢箭雨射下。

離經叛道揮掌撥開近身的箭支,抬頭上望立時見到中無君手搖羽扇站在城樓正中,頷首低看城下的閻羅宮主,傲然言道:「離經叛道,中無君久候多時了。」

「你們是何時?」離經叛道詫異中無君動作之神速,怎麼會料準他大軍離城,伺機攻陷冥界天嶽。

中無君淺笑說道:「沐流塵發動苗疆之戰,我料準葉口月人必有動作,白靄靈座統領閻羅宮先滅寰宇樓,已經風聞得天下皆知,只怕唯有你一人蒙在鼓裡,以為可以推託給葉口月人,閻羅宮既是受命於葉口月人自然也將行動,坤靈界已去,西疆一帶除天嶽外再無絆腳石,中無君添為邪能境軍師,自當為主分憂。」

「哈!就算你能領兵攻下邪能境,你可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九曲邪君遠在吟嘯枋,今天誰也救不了你。」離經叛道看中無君身邊並無大將,惡心立起,猛喝一聲便施展輕功要發掌除去中無君。

但見中無君搖頭嘆道:「素聞離經叛道陰險狠毒,陰險者無遠慮、狠毒人好弄險,難怪閻羅宮多年來只能偏居西南一隅。」中無君掌中羽扇一搖,邪能五部眾同時出現背後。

中無君油然道:「我遠渡天嶽,正與回歸西疆的五部眾相逢,便帶來進駐天嶽了。」

「迷花藏影。」貌若老嫗的女蘿辟命身手不遜少女,縱身一翻散出無數花影,冥界天嶽頓時消失,使離經叛道一下失手。

「是幻術。」離經叛道看穿邪能境手法,但武曜流之首煉無心已經首先攻出,左刀右劍齊上,喊道:「幽月天劫。」刀劍合成猛烈旋流疾斬,離經叛道一時半刻間不及應對,只好向左閃去讓過他這招。

「來得好!吃我一槍。」不意中無君竟早在左路等他,易扇為槍,一桿丈二金矛微晃,使上北極槍法第三式「流星化雨」,槍尖散抖不知指向何處,恍若天降驟雨,令離經叛道生出退路全遭封死的奇異感覺,逼得離經叛道出手硬拼一招,喝道:「天地無量、四海開道。」

離經叛道身化白色閃電,雙掌勁道沉凝,化成急速旋流,帶起撲面颶風,朝前直奔猛轟,力求將中無君斃於掌下,但在他雙掌繞過中無君重重槍影,正自喜將擊中敵手之時,炎靈子忽然冒出,以三錐法刃攔住離經叛道的掌功,兩道陰陽令旗於空飛舞,遮掩了他的視線。

凌羅寐影沉聲吟唱:「弁天之邪、化地之能、陰行如影。」兩道令旗一卷一收,先捲起中無君的身形,隨後張於離經叛道後方,中無君脫出旗陣,一槍前刺直接洞穿離經叛道右肩。

「啊!」離經叛道慘叫一聲,左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中無君打去,中無君抽槍回守,槍桿橫擺接下這掌,但也被他震退三步。離經叛道見有機可趁,旋即頭也不回鑽空門遁走,由勾陳山道投往中原。

「軍師,可要追殺過去。」煉無心這回動手殺得不過癮還想擴大戰果,名正言順地再衝殺一陣,但中無君卻無此意,言道:「此人是餌,尚有釣魚之用,就等願者上鉤。

中無君轉向智珠流領權言道:「邪卷殺魂,派小邪靈暗中牢牢跟住他,不得有誤。」

「是,軍師。」邪卷殺魂點頭領令,然後便抖出袖裡的小邪靈啣尾追上離經叛道,緊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這時中無君有從袖裡掏出九曲邪君傳訊之用的小邪靈,言道:「不明邪能術法奧妙的愚昧之輩,尚不知自己正往蜘蛛網上撲去。」原來打從九曲邪君看到是閻羅宮之人殺入赤鶴聯,在前往吟嘯枋前已經讓小邪靈傳令中無君趁火打劫攻取冥界天嶽。

離經叛道急奔道左,一邊恨聲說道:「可惱啊!好一個中無君,好一個邪能境,好一個……邱霍蛉葉。」離經叛道並非愚輩,行於路上讓冷風這麼猛吹,腦子已經清醒許多,細想出鬼樓後的跟葉口月人的合作行動,已經發現了邱霍蛉葉操弄傀儡的細線。

虧自己還自鳴得意,以為開創閻羅宮版圖盛景,實則打從一開始放任自己攻佔天嶽使閻羅宮人馬曝光,幫手消滅寰宇樓卻與葉口月人真正的大舉動作區隔,最後邀自己參與對中小門派的攻擊,使自己貪心地四處併吞門派,卻是讓自己大白於這些智者眼中,就算今朝邪能境不來攻,也已放在火爐上隨時待烤,只有自己以為行動全被那些大勢力忽略,實則不過是棋盤上被圍的白棋,隨時等人提子。

正在分神之際,一口森冷青鋒驀地破空射來,也虧離經叛道耳尖,聽到前方風聲不對,立即默運功力應對,待長劍在身前八吋時使了個「巨蟒翻身」避過劍鋒穿體之厄。

「是誰?」離經叛道今日連事不順,運上內功暴喝一聲,卻見樹後轉出一人,卻是不久前才剛見過的徐行。離經叛道看他臉色紅潤,有如沒事人一般,跟受自己一掌後倒飛噴血的模樣大不相同,心裡暗叫古怪。

「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了嗎?離經叛道。」徐行伸手運勁倒捲,攝回長劍入手,喃喃言道:「就不知還認不認的這一招飛雨擎雲。」徐行握劍便刺,頃刻間揮灑擊出二十二劍,劍氣如雨各自飛散,卻又接成一片,宛如密雲層疊。

「才子七劍,啊!天道叛離。」離經叛道訝於徐行手裡的劍招,也欲死中求活,反手運發掌氣抵禦,兩相抵銷後,急退十來步。

「豈不認得冷非顏了是嗎?」徐行自承身份乃是筆刀硯城,同時言道:「陌上塵已經說出一切了,當年全是你居中為惡,加上徐行之仇,今日絕不能讓你再次逃過一劫。」

遠處山上,九曲邪君看到緊盯在離經叛道身後的小邪靈,洒然笑道:「中無君倒是讓我省了一回功夫。」

這時在九曲邪君身邊的伏龍先生則是疑問道:「邪君不過聽冷非顏隻字片言便斷定真兇是陌上塵,是否太過隨便?」伏龍先生正巧趕在徐行身故之時來到吟嘯枋,便在九曲邪君建議下讓冷非顏上了徐行屍身,終得知在徐行記憶中的真相,而九曲邪君隨之斷言真正的陰謀家是陌上塵。

伏龍先生道:「陌上塵學長雖然意欲跟葉口月人談和,與我不睦。但觀其人行事中庸,頗有君子之風,該非惡徒才是。」

九曲邪君自然不便與他說明自己是早知一切,因此也不解釋道:「伏龍先生何妨看下去,我有派小邪靈緊跟離經叛道,相信這番折騰,他定會往尋陌上塵生釁,只怕冷非顏沉不住氣,在這裡就殺了離經叛道。」

伏龍先生言道:「冷非顏學長沉冤多年,只待昭雪,不會這番輕狂。」他話還沒說完,附身徐行的冷非顏已經虛晃一招,故意讓離經叛道奪路而出。

九曲邪君見離經叛道已然遠逸,言道:「算算時間,航谷風他們也該將天章聖儒請去三槐城了,我們也跟著過去吧!」
eriwind 發表於 2009-6-7 21:57
第二百一十七話 多事之秋
離經叛道像是頭落水狗一樣,在伏龍先生的安排,東奔西走,惶惶不可終日,先是失去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基業,如今又被冷非顏擊傷,但也讓他想起一個他早該尋求的合作對象,三槐城儒輔陌上塵。

然而由邪能境放出的小邪靈也緊緊跟在離經叛道身後,一路盯著他逃入三槐城,找尋陌上塵。但就在三槐城左近的一處小丘陵上,九曲邪君與伏龍先生、冷非顏也已經啣尾追來,並與請出天章聖儒的天忌、航谷風兩人會合。


天章聖儒見到九曲邪君親至,不失禮貌地拱手說道:「素仰九曲邪君盛名,今日初見尊顏,氣度儼然,果真盛名之下無虛士。」


對方一見面就送了頂高帽,九曲邪君抱拳應道:「難得請動聖儒前來,且看本邪君施些鬼蜮手段,揭破離經叛道與陌上塵的真面目。」九曲邪君自嘲邪能術法是鬼蜮伎倆,眾人卻是不敢當真,伏龍先生擺手做出請上的手勢,言道:「還請邪君施為了。」


「嗯……弁天之邪、化地之能,千里移形。」知道離經叛道已入三槐城將近一刻,九曲邪君十指合捻印訣,連變三種手勢,藉跟著離經叛道的小邪靈的耳目,將離經叛道與陌上塵的言行憑空挪移至眾人眼前。


只見在三槐城陌上塵的房間裡頭,離經叛道正惡狠狠地用告知冷非顏事實真相來威脅陌上塵要助他東山再起,兩人一陣爭論,旋即把當年陌上塵覬覦冷非顏武學以及意圖獨霸三槐城的心思揭明。


聽他們陰謀越說越不堪入耳,氣憤不已的天章聖儒怒得滿面通紅,猛然大力拍倒身旁的一棵梧桐樹,罵道:「亂來,真是太亂來了,不料我儒門竟有這齷齪小人,實為倉中之鼠,縱然身居華倉之中,終究乃奪糧惡鼠,身為天章古聖閣之領導人,非除淨門中惡徒不可。」


「九曲邪君,今回賴你大力相助,天章聖儒不勝感激。」天章聖儒盛怒之下依然恪守禮數,先向九曲邪君道謝,然後轉與冷非顏說道:「累你沈冤多年,實為本儒之失。」


冷非顏連說不敢,而天忌則是說道:「離經叛道乃是鬼樓中逃出的惡鬼,我希望各位可以將他交由天忌處理。」


天章聖儒言道:「這是當然,若說擒抓惡鬼之事,自然當交給正一天道傳人處理。」航谷風亦道:「天忌老弟,讓我來幫你,寰宇樓之仇、徐行之仇,我也要連本帶利向離經叛道討回。」天忌點頭不語。


而伏龍先生看冷非顏確定陌上塵是害己真兇後,雖說氣惱,但失望、頹然之色更盛,知他對陌上塵儘管憤恨,但長年情義令他實在不忍下手,於是主動說道:「學長,陌上塵之事就讓我代行吧!也算伏龍向他討回前日對我的無禮。」


冷非顏清楚伏龍先生的心意,低聲說道:「多謝學弟,今生今世,冷非顏難償此情。」


伏龍先生則是搖頭說道:「來日讓學長打正旗號,用冷非顏之名吸引葉口月人與那莫名靈體,學長犧牲莫大,這才讓伏龍感佩。」


九曲邪君看陌上塵與離經叛道商議大致底定,催促道:「他們已經談完了,你們快點出手吧!」


天章聖儒這便開口說道:「邪君說的是,我等趕緊擒殺這兩名惡賊吧!」語畢,在場幾人便前仆後繼往三槐城躍去,但九曲邪君卻是回頭往反方向走去,伏龍先生見狀問道:「邪君不同來幫手嗎?」


「這等喪家之犬,汝等足矣,我離開邪能境七日,也該回去察看,就此告辭!」九曲邪君一邊出聲,腳步不停,待說到這「告辭」兩字時,人已經在數里之外。


與原作一般,天忌在有航谷風幫手下,毫無懸念地將離經叛道斬殺,而天章聖儒也出面安撫三槐城眾儒生,當眾宣布陌上塵的罪狀,替冷非顏洗清冤屈,並且委任冷非顏重新擔任三槐城的儒輔,獨獨讓人感到可惜的是,在伏龍先生打敗陌上塵,正要將他梟首時,突然一道黑影闖入劫走了陌上塵,天章聖儒帶人追去,卻還是讓人順利遠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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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曲邪君一路往西,趕回邪能境的路上,忽然一道黑影竄入朝他直接撞來,黑影夾雜怪異笑聲,速度之疾,快逾閃電。多虧九曲邪君修為深厚,反應之速遠超常人不知凡幾,才能在雙方接觸前秒,轉身閃過。但是那黑影卻無罷手之意,掉頭又朝九曲邪君衝來。


一犯可諒,再犯則過,九曲邪君看那黑影似乎將自己當成攻擊目標,心中想道:「不知好歹之輩,對這人無甚印象,會是哪一方勢力的刺客?這等無知。」


這念頭方轉過,那黑影又已欺近,九曲邪君索性不擋,直接讓他撞上,反正仗著無竅之軀,他也不怕任何攻擊,左手同時暗劃邪字。


就在那條黑影撞到九曲邪君身上的一瞬間,九曲邪君左手揮揚,「皇邪印」的氣功隨即轟中對方胸膛,立時將對手打了個粉身碎骨,化做飛灰,但最玄奇的是那人被九曲邪君一招打得支離破碎後,不過傾刻竟然重組身形,一切完好如初。


「是嗜血者!而且是中階以上。」若是低等的嗜血者在他這一擊之下化成飛灰也就直接身死了,只有更上層的嗜血者才需要用聖器或神樹汁液來消滅,這念頭在九曲邪君腦中一閃而過。


而對方卻已經抱頭向後連跳三步,操著老邁的聲音喊道:「疼!疼!又一個不知道敬老尊賢的傢伙,也奇怪,這身體怎麼硬得跟鐵打的一樣。」


聽到這古怪言詞跟語氣,九曲邪君定睛看向對方,那黑影的真面目是個五短身材的小老頭,頭大如斗、尖嘴猴腮,穿著小一號的西方燕尾服,看來滿是個倚老賣老的角色,使九曲邪君也想起原作裡的一號人物來。


「茶裡王,我早已說過,九曲邪君不是好惹的角色,如今吃到苦頭了吧!」藍色花瓣飄落一地,人形師的身影驀地由空落下,而佛劍分說也從後方走來,他手裡拎著方小包袱,單刀直入地向九曲邪君問道:「如何殺西蒙?」


九曲邪君看人形師證明茶裡王的身份,以及佛劍分說微略皺眉的神情,一時頗感趣味,想來佛劍分說這一路上該讓茶裡王好生捉弄過,而且佛劍、茶裡王、人形師這三人湊在一塊的原因,也使九曲邪君饒負興致,好生打量了一番。


「九曲邪君,敢問如何才能殺死西蒙?」佛劍分說見九曲邪君似乎有些分神,於是再度開口問了一次。


九曲邪君這才回神過來,言道:「殺西蒙?他那麼快就出關了嗎?」聽到西蒙兩字,使九曲邪君不禁大升戒備,光個葉口月人已經弄得滿城風雨,還有天妖潛藏暗處,本想說嗜血者之事還可緩一緩,沒想到佛劍分說已經跑來找他問西蒙的事。


「是還沒這麼快……」人形師代替佛劍分說做出回答,讓九曲邪君鬆了口氣。


人形師頓了頓,彷彿是認為不該欺騙九曲邪君一樣,帶著歉疚的語氣說道:「但我們正在努力把他放出來。」聽到後半段,九曲邪君簡直無法置信,轉向佛劍分說道:「佛劍大師,這……」


「欲以用之,當先予之,要殺西蒙,唯有先放西蒙。」佛劍分說雙掌合十言道,雖然並未透露真實意圖,但也讓九曲邪君被人形師懸起的心放下來,道:「原來如此,人形師,一句話你就不能好好講完嗎?」


人形師作狀低嗅手裡的藍玫瑰,笑道:「是邪君沒把我的話聽完,怎麼能責怪人形師呢?」滿目無辜神情,好像是讓九曲邪君冤枉了一樣。


「算了,跟他講話我會先氣死。」九曲邪君打定主意,先道:「茶裡王是嗜血族的長老,又是血堡一派的領導人,連這都不知道嗎?」


聽到九曲邪君點破其身份,茶裡王暗吃一驚,足點地面飛起到九曲邪君身邊,左右來回巡視,怪聲怪氣地說道:「如果我知道怎麼對付不怕日光的西蒙,還用來找你?」


九曲邪君想想也是,如果原作中的茶裡王一早知道邪之刀可以殺死西蒙,他早就想方設法奪刀來對付西蒙了,何用做些無用功,可見這時的茶裡王應該不清楚或無法斷定邪之刀可殺西蒙。


這時茶裡王也透過嗜血族的獨特辨識方法,察覺九曲邪君身上只有淡淡的嗜血者味道,顯然是當初反噬陰陽師所留,疑問說道:「怪了,你身上只有五成嗜血者的味道,而且還不是高階嗜血者所留,為什麼你會對我們嗜血者如此瞭解?」


九曲邪君為圓此事,言道:「不用問為什麼,佛劍大師你也看過詭日傳,裡頭不是有寫了,至邪之兵可殺高階嗜血者。」


佛劍份說自知其理,但正是詭日傳所記的邪兵下落不明才只好來尋九曲邪君設法,言道:「邪兵衛鎮於西佛國,斷無取出之理、撼宇妖劍、魔劍創世不知所蹤,正是來向邪君請教,可有這兩口兵刃的下落。」


可惜九曲邪君同樣不知,坦然言道:「這兩口兵器的下落我也不清楚,不過要殺嗜血者的兵器,我確實知道有一把,可惜正在西蒙手裡。」


「小子胡吹大氣,如果西蒙有這種兵器在手,我會不知道?」茶裡王不無好氣地反駁九曲邪君。


九曲邪君笑道:「或許不是你不知道,只是你沒有想過,闍城一脈的王者之器,邪之刀……依然可以剋制如同西蒙一般不畏日光的嗜血者。」
eriwind 發表於 2009-6-7 21:59
第二百一十八話 談判(上)
就在伏龍先生與冷非顏等人圍殺陌上塵之際,忽然一條黑影竄入場中,先是彈指點滅幾盞油燈,隨後一把抱起陌上塵便施展輕功沖了出去。

那人抱著陌上塵脫出三槐城後,反手將他塞入一只大布袋裡,負在背上拔足急馳,陌上塵伏在那人背上,只覺耳畔生風,滿心疑惑不知這人有何目的。約莫數個時辰後,那人已經負著陌上塵攀上一處高入雲間的險峰,一番路程走下來,陌上塵恍如身在夢中,不明所以。


忽然那人停下了腳步,回手拉過布袋,解開袋口將陌上塵放了出來,陌上塵再見夜空恍如隔世,不敢相信自己在奸謀被破後居然上有生天,扑翻身軀便拜,道:「恩公尊姓大名?陌上塵今日得蒙相救,大恩不知如何報答才是。」


那人笑嘻嘻地說:「小老兒喚作紀不住便是,若要喊恩公,該當是那一位才對。」陌上塵順著紀不住的手勢看去,只見一棵巍峨老松之下,天章聖儒正盤腿坐在樹下,雙眼半瞇。


陌上塵見是天章聖儒差人來救,心下一凜:「先前正是天章聖儒出面,方令我多年圖謀烏有,怎會又是他派人來救?」


「陌上塵,想來你對本儒的作法必定多有疑問,甚至暗中相怪是吧!」不待陌上塵開口,天章聖儒已經先說話。


陌上塵連稱不敢,言道:「一切皆是陌上塵罪有應得,只不知何德何能可獲聖儒遣人相救,故心如懸旌不敢有言。」


天章聖儒捻鬚微笑,言道:「救你來此,自是有事需你去辦,陌上塵你能與離經叛道設計下這麼嚴密的圈套,可說是個聰明人,本儒正好有一事需要個聰明人才行。」


陌上塵暗自吃驚,思道:「我道他怎麼如此好心救我,原來是有意利用,暫且聽他說法。」言道:「聖儒有遣,陌上塵不敢不從,還望示下。」


天章聖儒聽出他言不由衷,也不點破,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陌上塵面前,言道:「此事若能辦好,本儒不僅可替你洗刷身上惡名,甚至復你儒輔之位,亦非是不可能之事。」


天章聖儒拋出這誘餌對陌上塵來說自具莫大吸引力,但陌上塵心裡想到利益越大、風險越大的古老原則,不禁露出遲疑之色。


「我要你投靠葉口月人擔任中原的臥底。」天章聖儒沉聲將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明白,陌上塵卻有如耳邊連響幾聲悶雷,大感震驚,連忙搖手說道:「這……這事,陌上塵……」


天章聖儒不讓陌上塵說完拒絕之詞,搶先言道:「陌上塵,不辦此事,你知道本儒一向鐵面無私啊!再說,武林雖大,身負污名的你又有何處可去?」


聽到天章聖儒說到「鐵面無私」四字時,陌上塵驀地滿背冷汗,知道對方已起殺意,隨即又提到自己目前過街老鼠的處境,陌上塵不禁暗自認同,儒門天下是現今儒教最龐大的勢力,由他們發佈的通緝令能得到八成以上的儒門組織認同,加上一向交好的三教,自己在白道之中確實已無容身之處。


想到這點,陌上塵拱手說道:「既是聖儒交代,陌上塵何妨捨命陪君子,只不知葉口月人可有容納陌上塵的心胸。」


「這點你不用擔心。」天章聖儒目光犀利地說道:「葉口月人正欲招降納叛,吸引中原武人為其所用,正其聲色,相信你這時前去,定有一席之地。」


「但若在武林中遇到冷非顏他們一干人等……」


天章聖儒明白他憂心何事,又從懷裡取出一封錦囊,交付予他言道:「此物交你,當遇到正道追殺之時,錦囊內中事物能保你性命,若是擅先打開,日後莫怪本儒不及救你。」聽他話意,陌上塵明白這是如同煙花、信號一類的事物,自當貼身收藏不敢輕易損壞。


「你就去吧!」天章聖儒順手一擺,陌上塵抱拳告辭謝道:「他日事成,還請聖儒不可忘卻今日之約,請。」


目送陌上塵下得峰去,一直待在左近的紀不住轉身向天章聖儒問道:「不知軍師留下此人有何用處?」


天章聖儒語氣平淡地說:「天妖入世在即,這七頁的內容總是要流入中原正道手裡才能發揮大用,陌上塵投入葉口之間必為邱霍蛉葉拿來打先鋒,一旦他死在中原正道手裡,山人圖謀大功告成矣。」


「軍師深謀遠慮,人所不及也。」紀不住佩服地說道。


天章聖儒身泛詭譎幽光,言道:「妙算奇謀足鬥神鬼,文韜武略可定山河,這一局,玩的人多了,一頁書。」


◎◎◎◎◎◎◎◎◎◎◎◎◎◎◎◎


天外葉口之間裡,道門道主青陽子與名教教皇宋玉揚雙雙立於飛鳴山,靜候葉口月人派出幽艫接他們登上玄空島,青陽子身邊跟著洛子商與認吾師兩人,而宋玉揚左側則站著一名高大威猛的中年漢子,望似鄉間莊稼人,但一身氣度儼然,走起路來龍行虎步,下盤功夫顯見過人。


「是北腿門主任四州。」認吾師過去曾遊走天下,認得這人相貌。


青陽子點頭說道:「聽聞北腿門與名教交情甚篤,數代往來,尤其當代宋玉揚與任四州兩人更是姑表兄弟,果真如此。」


見到兩方人馬均到,甚至在飛鳴山下也都擠滿了關心與葉口月人關係的武林中人,滿山滿谷都是。這時一座幽艫緩緩降下,領頭的是氏葉部策宦非懿,言道:「青陽子曾領中原對抗冥界天嶽、邪能境,份屬首領人物,我方欲先見其人。」


「青陽子卻之不恭了。」青陽子拱手行了一禮,便與洛子商、認吾師協同登上幽艫飛上玄空島。倒是望著幽艫高昇的名教教皇宋玉揚聽到非懿還先唸了遍青陽子的功績,心裡不免微怒,打定主意今朝絕不可讓天下群雄小覷。


「青陽子確是號人物,玉揚你無須介懷,當放眼的是未來,而非過去啊!」任四州見表弟神色憤恨,便出言勸導。宋玉揚知他功夫過人,對任四州一向禮敬有加,略略點頭表示理解。


登上玄空島後,非懿便引領青陽子等三人前往冰鏃之間,言道:「苦境人,隨我來,輔權要見你們。」


非懿擁有強烈的種族優越意識,視苦境之人為低劣人種,與進退應對有道的文聱大不相同,洛子商聽她無禮正欲發作,青陽子伸手將他攔住,言道:「客隨主便,且聽邱霍蛉葉的說法也無妨,不需於此生事。」


「哼!算他們好運。」洛子商勉強接受青陽子的勸解,心有不甘地說道。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後,青陽子與洛子商、認吾師已經踏進了邱霍蛉葉的居所冰鏃之間。青陽子見到坐正當中的邱霍蛉葉,首先行禮言道:「在下青陽子,連同洛子商、認吾師見過邱輔權。」


「道主客套了。」邱霍蛉葉應手翻開案上的卷軸,言道:「道主請看這名單對是不對?」


「名單?什麼名單?」青陽子心理疑惑,但還是抬頭看去,只見卷軸上「九曲邪君」的姓名列於其首,隨後接下來依序是:「蜀道行、天忌、航谷風、絹刀、東海劍宗、東無君、柳無色、上官尋命、鬼智靈童、飛狼、殺素、空谷殘聲。」


「這武痴傳人的名單,可齊全了嗎?」邱霍蛉葉向青陽子又問一句,青陽子苦笑言道:「看來葉口月人早有準備。」


邱霍蛉葉理直氣壯地說:「邪帝、武痴長年宿敵,仇深恨結,葉口月人未動,武痴傳人便已打上門來了,我方怎能再不準備,前番一戰不過小試牛刀耳,也好提醒天下英雄不可小看葉口月人的實力。」


「你們的說法不只如此吧!」青陽子老練通達,自然猜出邱霍蛉葉不會單單只是要提醒他武痴傳人的姓名。


邱霍蛉葉輕敲桌面,笑道:「老夫明白道主此時甚是難為,武林大局方定,極不想我葉口月人又來添亂,適逢我方幽皇新立,自無惹釁生事之妄念,只要苦境交出一干武痴傳人的首級,兩家就此罷戰,永保和平,可也。」


「看這名單,倒是還少一人啊!」青陽子輕描淡寫地說道。


邱霍蛉葉淺笑相應:「道主可是指我方叛徒,蘇揚。也就是你們認識的臥江子,此乃我家內事,不敢相煩,璚葉、錆葉兩部兵馬已往天外南海去了,該地乃是邪帝故土,早當收回,如今方取已是晚了。」


說來謙遜,實則獅子大開口,青陽子暗罵邱霍蛉葉「無恥」,言道:「輔權這項條件未免太過,不講餘人,單說九曲邪君一脈,邪能境何等雄龐勢大,此言豈非有引中原、邪能相咬,葉口月人坐山觀虎鬥之嫌。」


邱霍蛉葉應道:「這是你青陽子的問題,而非老夫的難處。誰也說不準,所謂的中原群俠又是否打著看武痴傳人與邪帝一脈兩相廝殺,你們出來坐收漁利的主意,苦境人這等劣跡斑斑,葉口月人不敢不防啊!」


青陽子一時語塞,作為權宜之計,中原正道前有過讓坐視非凡公子的霹靂王朝被七重冥王消滅,後有借龍王魛應付魔魁、假天策真龍之勢對抗魔劍道,令青陽子不好辯解。


邱霍蛉葉口風一轉,言道:「不若如此,為證明苦境人不會支援武痴傳人與我葉口月人為難,還請中原之首百世經綸一頁書自禁內功,前來葉口之間接受我方上賓之待,不知道主意下如何?」


「只怕葉口之間太小,容不下前輩這尊大菩薩啊!」青陽子聽這明是要一頁書來當人質的條件,心頭火起,只是依照一頁書所言的「靜、定、逸」三訣才勉強保持鎮定。


邱霍蛉葉道:「葉口月人心慕佛法久矣,若得邪心魔佛前來宣教,說不準若干年後,我等自會領悟慈悲大義,對武痴傳人餘黨網開一面,相信道主也該心領神會才是。」他語中又譏諷青陽子由邪轉正的經歷,使青陽子頓感難與之言,稱道:「看來邱輔權今日純是戲耍青陽子來著,告辭!」


「如此就走,可別怪葉口月人再度大軍壓境。」邱霍蛉葉在青陽子臨走前還要再激他一激,青陽子拱手說道:「若真有葉口大軍壓境,青陽子一夫當關便是,請。」


待青陽子三人走後,北川煉緩緩由帳後走出,言道:「輔權這番激將法,不知可會有反效果否?」


邱霍蛉葉道:「喔!你也到啦!這回又有事要交託閣下了。」


北川煉雙手負背,言道:「所謂條件交換,不知輔權今朝想如何以物易物?」


「以邪能境全領相贈如何?」邱霍蛉葉淡然說道:「閣下目前的舉動不正好與我方之計不謀而合,只要在背後多添個主事者,即可名正言順。」


聽到邱霍蛉葉知道他的圖謀,北川煉心中微震,但還是故作正常,言道:「我不是九曲邪君的對手。」


「我也沒打算讓你對上九曲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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