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重生霹靂之邪君傳 作者:司任平 (連載中)

 
ㄚ名 2009-2-25 23:41:5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1 165275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4 00:40
詭日傳_第一百九十話 試煉

罪惡坑中九曲邪君為找尋造幻師已經花了一晝夜的時間,但卻始終沒有尋獲其行蹤,使九曲邪君心想:「嗯……罪惡坑佔地也不算大,莫非造幻師有意閃避我。」

就在九曲邪君心頭閃過這絲念頭後,驀地感應到了一點邪能術法的感應,九曲邪君抬頭瞭望天際,屈指連番運算,言道:「原來如此,疾。」九曲邪君彈指將一粒石子打上半空,石中蘊含術力,鏘地一聲落地,石子敲擊處,憑空散出一陣水波漣漪。


九曲邪君言道:「造幻師設有陣法,唯有我察覺他在迴避,才能稍露一分線索,既然他有心要玩,我也奉陪到底。」言畢,即追尋著這絲邪氣而去。


不一會兒,九曲邪君已至一處黃煙瀰漫的場所,只見當中有處缺口仿似意指請君入甕,九曲邪君豪無驚懼緩緩步入,而陣式亦隨來人急遽運轉起來,夾帶惡臭的污濁氣場由陣眼向外輻射,使九曲邪君四肢如吊鉛塊,沈重異常。


「豈不是死幻樓城的第一關山無垠?」九曲邪君驚覺這陣式與日前闖死幻樓城遇到的第一關十分雷同,未免身法被制無法破解,飛快搶至艮位,喝道:「弁天之邪、化地之能、乾坤無極、陰陽借法,邪能破。」


九曲邪君釋出丹田裡的魘魂山地氣凝聚邪能術法依樣畫葫蘆,一指前點,同時打通陣眼,山氣入陣扭轉陣式運轉,當場將陣法解散,因術法帶起的濃厚黃煙隨之平息,但臭味卻依然不減。


就在九曲邪君解破陣式後,一前一後兩條人影飛奔而出,正待出手對付九曲邪君,但看清前者後,兩人訝異說道:「咿!不是造幻師。」原來這兩人便是被造幻師設陣困在茅房裡的玄鶴子跟火海丑陀。


聽玄鶴子口出造幻師之名,九曲邪君應手攔住兩人,問道:「你們有見到造幻師?」


火海丑陀搖搖頭說:「沒看到!沒看到!他只有傳聲入陣,說會延長陣法時間,把我們兩人困在裡頭。」


九曲邪君不死心追問道:「喔!既然如此,可有聽出聲音來源何處?」


玄鶴子手指北邊,說道:「我聽聲音是從北方傳來的。」火海丑陀訕笑道:「聽你在亂講,造幻師的聲音明明就是從東邊傳來的。」


玄鶴子不服斥道:「你才胡說,造幻師的聲音本來就是由北邊傳進來的,你耳朵壞了。」


「哈!原來出自東北方是嗎?告辭。」罪惡坑的人多半非是良善之輩,因此九曲邪君認為兩人說法皆非正確,所以綜合兩人說法,取出東北方當作答案,隨後拔足而起。


見九曲邪君施展輕功離開,火海丑陀才掬了一把冷汗,說道:「好在有照造幻師的交代順利騙過這個人,他沒猜出其實造幻師是在西南方,不然我們兩人一定又要被關在陣法裡七天七夜。」


「火海丑陀,我看沒那麼順利。」在一切如想向發展後,玄鶴子卻持悲觀看法,令火海丑陀有些意外,問道:「怎麼說?」


玄鶴子指著九曲邪君所幻化的靈光,言道:「因為…...他是往西南方向飛啊!」


火海丑陀立時腳軟,叫道:「什麼!我們沒成功,我苦!接下來造幻師會把我們關在哪裡?罪首的房間還是廚房?」


玄鶴子打量後,說道:「關廚房好了,這樣起碼不會餓肚子。」火海丑陀氣結說道:「被關在罪首的廚房,你這雙招子還要不要啊!」玄鶴子應道:「也對,不然還是選罪首的房間去關比較好。」


聽完玄鶴子的言詞,讓火海丑陀感覺到一股深沈的哀痛,又一個人,又一個人被造幻師整到發神經了,突然他好想大叫:「別把我跟瘋子關在一起。」


當九曲邪君提出他要往東北方出發時,他注意到玄鶴子跟火海丑陀兩人都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因此猜想可能這才是兩人要誤導他的方向,所以故意朝相反的西南方飛去。


殊不料走沒幾步路,便又陷入另一個陣法之中,只見周遭平地忽生十棵巨木開枝散葉,為衍生命巨木快速吸納四周空氣,並且釋放出一股迷人欲醉的瘴氣,以含著劇毒的鬼氛幽風取代純淨的氣息。


九曲邪君意圖脫出此陣,但十棵巨木來回擺動,圍成密不透風的圓陣,,不過片刻已經轉化三、四成的空氣,九曲邪君連忙摒息應對,避免吸入毒氣,心想:「以生害生,這是南斗六司之道,將天梁延壽保命法門,轉換成轉壽斷命咒功,以成全十棵巨木的生靈,犧牲陣中所有生命,這與死幻樓城第三陣同出一理。」


「既然以生害生,我便斷生延生。」九曲邪君念頭一轉,鬼陽六斬刈登時上手,厲聲一喝:「天訣,天外有天。」九曲邪君再祭武痴絕學,金光貫穿雲霄,刀氣辟易鬼神,將毒氣震散,偌大刀形平縱迴旋,十棵巨木齊根而斷,天地恢復一片清明。


「嘖!嘖!九曲邪君,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不但武功變強,居然還偷了星不移的法皮來套在身上,真是厲害、厲害啊!」一個瘦長精悍的白髮老頭,從地下鑽出,手裡拿著一根十字杵。


造幻師來回瞧了瞧九曲邪君,言道:「不對,你的味道很不對,不只是九曲邪君,還有我那兩個笨徒弟陰陽師跟鬼隱、還有滅輪迴的味道,另一股味道我認不出,看來你的成分變得十分複雜啊!」


九曲邪君拱手說道:「六祭歸元,總是需要利用一些他人之物來填充。」


「六祭歸元!」造幻師白眉倒豎,顯然相當意外,言道:「當初你設定那麼高的難度,居然還可以補足六祭,看來……」造幻師停頓了一會,高聲說道:「看來我那兩個徒弟是有死無生了。」


九曲邪君也不否認,負手於背說道:「既然有人要致我於死命,九曲邪君也當有還手的義務,補足六祭,不過是殘忍戰役裡的副產品。」


造幻師自知兩名徒弟的性格與爭權奪位的毫無道義,也不便出言討仇,只好問道:「九曲邪君你繼任了邪能境新主,還來找老頭子幹啥?」


九曲邪君坦白說道:「我正需要前輩背書,才能登上王位,帶領邪能境對抗葉口月人與冥界天嶽。」


「要我背書,要我背書。」造幻師橫擺十字杵,不滿言道:「你有沒搞錯,你殺了我兩名徒弟,然後要我背書讓你當上邪能境的老大,是瑤琴巧韻跟五殘弔客他們幾個都死光了嗎?」


九曲邪君油然說道:「五殘長老確實與鬼隱、經天子聯合暗害於我,又為陰陽師所用,與我為敵,最後戰死沙場,現在要得王權,也要受瑤琴長老測驗,非得前輩你首肯才行,想來邪能境歷代首領獲得王權,艱辛之處未有如九曲邪君者。」


造幻師正容說道:「連五殘弔客這老狐狸都死了。」他跟五殘弔客有段深交,明白其人向來明哲保身,武功機變有在水準之上,聽到連他都身亡,可見邪能境發生的戰事何等激烈。


九曲邪君見他緊張,故意應道:「情勢緊張,刻不容緩,葉口月人與冥界天嶽皆是不易應付的強敵。」


造幻師為人處事雖然不經,但終究出身邪能境,不能坐視前輩耗盡心血打下的基業斷送,無奈言道:「算了、算了,我就同意你當邪能境老大便是。」造幻師伸指射出一道血光留在九曲邪君手上,說道:「這是我的邪能血印,瑤琴巧韻他們一看就懂。」


九曲邪君問道:「嗯……前輩不隨我回去邪能境嗎?」他本有心招攬造幻師回轉邪能境幫忙,畢竟在天妖有可能再現發動攻擊的當頭,能多名高手相助,絕對是好事。


造幻師搖搖十字杵說道:「免了,留在罪惡坑我才能專心做實驗,我擺個陣法,在邪能境裡,就會有廣目天來監視,我也不想傷到邪能境的人;在邪能境外,又有羅修王來勸阻,以免跟其他勢力起衝突,只有罪惡坑裡這些十惡不赦之徒可以充分用來當白老鼠,而沒人會來過問。」


九曲邪君環顧四周,言道:「前輩所排的陣法似乎與死幻樓城相關。」


造幻師答道:「死幻樓城號稱第一守陣,內裡變化無窮,我的實驗就是希望將死幻樓城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再使它的變化更加精微奧妙,並衍生新的術法,像陰陽師的陰陽魔功也是跟我一起研究死幻樓城才領悟創出的。」


九曲邪君言道:「若是如此,前輩可猜出我接下行止如何?」造幻師聽他問的沒頭沒腦,言道:「我怎麼知道你要幹啥?」


九曲邪君笑道:「我不久後便是要前往正一天道,向掌門行天師請教有關死幻樓城之事。」


「正一天道跟死幻樓城有何關連?」造幻師聽九曲邪君把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東西扯在一起,不禁滿腹疑惑。


九曲邪君解釋道:「我在因緣際會下曾偶入一回正一天道所設的萬惡鬼樓,死幻樓城予我似曾相識的感覺,我欲往天外天,向行天師討教一番。」


造幻師詫異地說:「邪能境與正一天道雖然不曾正式敵對,但關係一向勢如水火,你居然要去正一天道,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九曲邪君言道:「正一天道曾與我有過幾次交誼,因此雙方敵對已經趨緩,相信這事應該可以問出個所以然。」


「死幻樓城與萬惡鬼樓,怎麼我沒想過這兩者是否類似呢?失算、失算。」造幻師來回踱步,聲音促急。


九曲邪君負手問道:「不知前輩是否願隨我一同前往正一天道呢?」造幻師一生鑽研死幻樓城的奧秘,聽到另有瞭解這門陣法的途徑,一時大為意動。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4 00:44
詭日傳_第一百九十一話 天嶽陷落

那一晚,煙花燦爛,遠超過九曲邪君所見過任一個夜,五顏六色懸掛在月明星稀的夜空,在黑布般的天幕點綴上各色花樣,使人目醉神迷。

對唯一讓九曲邪君動搖的是,這場煙火秀最後打上天際的幾個字,當時只見到破玄奇一聲令下,幾名罪惡坑的高手如失魂客、應江潮跟流劍談月馬上點燃響砲,絢爛的火光迸射,十聲砲響後在夜空上組成「歡送造幻師永別罪惡坑」十個大字。


整場煙火表演就此落幕,只剩下造幻師獨自一人感動莫名,全身微微發顫地登上狂龍一聲笑他家晾衣服的陽台,也就是高手跳上半空發功時向下望唯一可見到的罪惡坑最高建築物,只聽他高聲向罪惡坑全數成員宣布道:「罪惡坑的兄弟們,我會再回來。」


就在臭雞蛋跟爛菜葉還沒一湧飛來前,九曲邪君趕緊拉著造幻師衝出罪惡坑,造幻師揮手笑道:「緊張什麼!有誰膽敢朝狂龍他家扔東西,嫌活太久嗎?」


「敢情這才是你的目的啊!」九曲邪君暗啐一句,同時開始質疑自己把造幻師請出罪惡坑的舉動究竟是對是錯。


造幻師反過來安慰他說:「好了,好了,別想太多,我急著想瞭解鬼樓跟死幻樓城究竟有何關係,快往正一天道去吧!他們老巢是在天外天是嘛!應該沒有改吧!」




凶瞳領兵護著東海劍宗跟沐流塵脫出坤靈界的追殺後,一路保護他們到冥界天嶽的外圍地帶,才讓他們兩人下馬,向沐流塵言道:「軍師拜託的第一件事,我已經完成,請!」


沐流塵勉強保持氣度,回禮言道:「來日再與閣下相會暢談,請。」


「道不同,還是不相為謀的好。」凶瞳自知份量,馳騁苗疆一隅打劫維生是他的本事,但要攪入問鼎天下的大戰裡,怕是將身死無日,所以凶瞳一直刻意對沐流塵保持距離。


沐流塵由他眼色言詞猜出其心意,當下也不便多說什麼,只好出言告辭,由東海劍宗扶著受了重傷的身軀緩緩走進天嶽。


殊不料,凶瞳才剛領馬賊大隊離去,便在沐流塵走近天嶽大門時,竟是奇變突生,天嶽大門紋風不動,居然未立即打開。


「上面的人,沒見到軍師沐流塵回轉嗎?」東海劍宗嘯天颺往城樓的方向大聲呼喊,不料回應的卻是一叢箭雨。


東海劍宗急忙揮動邪劍孤日,替沐流塵擋下欺近的箭支,沐流塵本身也施展輕功步法躲避,並回口問道:「認不出我是沐流塵嗎?你們在幹啥?」


「天之翼、絕燁皆已身亡,你身邊一無天嶽之人,還指望他們忠心為你效力,沐流塵你在痴人說夢嗎?」白靄靈座,不,該說是閻羅宮主離經叛道,他領著四大護法走上城樓,顯然是他趁著沐流塵兵敗飛鳴山時,反客為主攻奪了天嶽。


「離經叛道你……」沐流塵指著離經叛道,惱得說不出半句話。離經叛道囂狂地笑道:「既知我是離經叛道,怎忘了我乃閻羅宮主?先前往小東湖去時,我便整頓舊部潛伏在勾陳山道外的一山村,一來暗中保護我、二來隨時準備好……」


「趁火打劫。」離經叛道冷殘一言,激得沐流塵再度嘔紅,本要御狼駕虎為己所用,今日反成引狼入室,使他氣血攻心,內傷倏然轉劇。


「來人啊!通殺。」離經叛道出聲下令,雷邪與毒赤燐、駭形矯骨、逐鹿飛仙等閻羅宮四大護法一齊圍攻沐流塵與東海劍宗兩人。


「憑這種小角色也想殺我,離經叛道,你太過無智了。」沐流塵雖敗但志氣未短,單掌抬高作劈天之狀,喝道:「天訣、天凌八荒。」沐流塵橫劃半圓,以掌行刀式運出武痴天字訣,八道刀氣散射來敵,將閻羅宮四大護法全數逼退。


沐流塵一招得手,蹬地躍起,揮掌直撲離經叛道,忽聞尖利嗓音:「是你太過高傲。」驀地一劍從離經叛道背後刺出,殺了沐流塵一個措手不及,也虧他功力深厚,隨即旋身以避,只讓這劍將背後披風齊肩削斷。


沐流塵抽身急退,重新站定在地,方感覺肩頭一陣火辣,那劍雖未刺中,但劍風夾帶火勢,仍被火光傷了皮肉。


「在下拜日教主一劍光寒照九州,見過前任天嶽軍師。」一名赤髮紅袍,髯長一尺的魁梧中年人,手扙赤銅劍,冷眼側視沐流塵,口稱天嶽軍師既是詆毀他並非正式的天嶽之主,也暗指改朝換代,早非冥界天嶽的天年。


「照九州,域外名流,怎會相助離經叛道?」沐流塵曾聽聞過拜日教的名頭,疑惑常年在西域傳教的照九州何以起意進入中原。


照九州哈哈一笑,言道:「我乃閻羅宮長老,離經叛道亦為拜日教法王,兩相合作才能得到最大利益。」


離經叛道拱手向照九州說道:「好在老友今年的傳教之行稍慢一步,否則我還真請不來這宗大菩薩來將你誅殺。」講到最後離經叛道的眼神緊盯沐流塵,意欲將他立斃當場。


「驕兵必敗啊!離經叛道。」沐流塵冷言嘲諷,而離經叛道也回口說道:「不勞閣下擔憂,離經叛道不會犯你的錯誤,天道叛離。」


離經叛道親身上陣,在四大護法擁簇下,出掌直取沐流塵面門,由上而下力劈,威若九天雷霆。東海劍宗持劍要助,但一劍光寒照九州也奔來阻擋,言道:「你我齊名西東,久仰多時,今朝合該親近親近。」


「憑你還收拾不了沐流塵。」儘管身負沉重內傷,沐流塵仍不甘示弱,化出佩劍上迎,喝道:「地化星雨。」劍氣化繁擊出,但明眼人一看就知,沐流塵氣衰血弱下劍氣數量已銳減一半,只是強撐。


不過沐流塵這招「地化星雨」使來備具學問,他自知劍氣難抗對手,因此抖亂劍招,就算離經叛道可以掌破正面的劍招,其餘零散劍氣猶可刺殺離經叛道。


「負傷雄獅仍有鬥虎之能,沐流塵不可小看。」雖然嘴裡說得囂張,可是離經叛道其實萬分不敢輕視沐流塵的武功,先前言語只是要引他怒急犯錯,沒想到沐流塵的劍法用來依舊中規中矩、法度嚴謹,完全切合應對「天道叛離」之法,使離經叛道只好回掌把身邊欺近的劍氣全部擋下。


另一邊,東海劍宗嘯天颺與一劍光寒照九州兩人鬥劍已然十數招,皆用以快打快的方式希冀結束目下戰局,轉往援助己方,但兩人一輪搶攻,卻是旗鼓相當,東海劍宗劍式浪翻潮湧,招若四海合流;拜日教主劍氣如日中天,引動烈焰沖霄。


「海無邊、天地無際、浪捲九州。」東海劍宗拋劍化鋒,邪劍孤日斜飛一掃,劍浪連串幻生,凝成冷寒劍光劈山斷海而來。照九州手持赤銅劍指天,焰氣環繞四周,喝道:「日神通、飛火流星、烈陽高照。」劍擬午時赤日,身化火球騰空,劍氣有如炎舌噬人吐出。


水起、火生,東海劍宗、拜日教主,雙劍雙會互不相讓,劍鋒激射萬點金光白芒,成五五之勢。反觀四大護法協同離經叛道合擊沐流塵,地劍虛掌互相配合,儘管沐流塵負傷在身,來回力戰卻未落下風。


離經叛道見狀躍起,奇兵突出一掌擊出:「桓武掌。」他手劃武字,以氣凝形猛攻,同時逐鹿飛仙腿一勾,掃向沐流塵下盤,雷邪從旁呼應,黑鐵棍迴旋刺擊,直貫他上身肩側。


「虛實流轉。」沐流塵沈著應戰,翻手一掌運雙流,一者虛之一者實之,雄渾實掌打偏雷邪的黑棍,虛勁空引離經叛道的掌功,撞上雷邪的黑棍反讓他震傷自己的手下,右手長劍下探斜抹,就要卸斷逐鹿飛仙的左腿。


毒赤燐連忙來救,提劍直挺前擊,擋下沐流塵的殺招,卻也讓他藉勢退走,沐流塵好不容易殺出一線空門,出聲招呼東海劍宗:「嘯天颺,快走。」


「是。」東海劍宗得令後,虛晃一招,快步趕去跟沐流塵會合,兩人旋即施展輕功急走。


「哪裡走?」駭形矯骨大叫一聲意圖追擊,一道刀光由百丈之外飛斬而入,駭形矯骨抵擋不來慘遭一刀斷去首級。離經叛道見此招意在斷後示威,先行查探手下屍骨,只見傷處一刀平直,凌厲非常。


而離經叛道更看出招式走向,驚道:「這是……武痴絕學,超脫天外有天之招。」他曾見過沐流塵用過「天外有天」以及九曲邪君在鬼樓內使出的「天外傾天」,但這招與天外有天相若,卻又暗帶迴旋不盡之力,跟「天外傾天」不甚相同,令他完全看不透。


遠處高峰上,俠刀蜀道行佇刀立地,看著沐流塵遠逸的身形,喃喃言道:「天外迴天,另開生路。師弟,望你好好把握。」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4 00:48
詭日傳_第一百九十二話 過去的故事

佛劍分說才走,為探詭日傳下冊奧秘,一頁書也隻身來到邪能境,被客客氣氣地迎入主殿,由醫魔與中無君親自接待。醫魔上官陰開門見山向一頁書問道:「有勞聖僧輕移玉趾來到邪能境,未知有何要事?」

「聽聞邪君成功入主邪能境,一頁書今朝特來道賀。」一頁書不見九曲邪君,而海殤君也未出面,暗自訝異,所以先說客套話好瞭解情況。


醫魔上官陰言道:「多謝聖僧,若非當日聖僧在陰陽師面前力保,我等也無法保留實力一舉反攻。」那天的和約乃是一頁書跟神無月雙雙作保,結果卻是九曲邪君撕破和談協議出兵邪能境,儘管跟陰陽師都是爾虞我詐,但到底九曲邪君動作在先。


一頁書久歷江湖,自也明白與武林梟雄之間的小信小諾是隨時可能被推翻的,所以沒有在意此事,問道:「不知九曲邪君力戰陰陽師結果如何?可是身上有傷?」


一頁書心懸詭日傳後半內容,因此主動打聽九曲邪君的情況,醫魔上官陰答道:「聖僧來得不巧,邪君有事離開了邪能境,所以今日才由我代迎。」


中無君亦言道:「聖僧摯友海殤君本也在邪能境中,可惜他另有要事,亦暫時離開,故未來相迎。」


「原來如此。」一頁書點點頭,然後便問:「邪君離開,可是為了詭日傳之事?」


「詭日傳?」醫魔首次聽到這個名詞,不免質疑。一頁書輕笑一聲,言道:「哈!我倒忘了,邪君所得應是下半冊,並無書名。」隨他便詳加描述詭日傳的外皮與大致內容。


一直在旁候著的中無君立時聽出一頁書所說的乃是九曲邪君從鬼樓帶回的那本藍皮書,沒想到上半冊竟已落在一頁書手裡,出言說道:「聖僧錯失了,邪君已將手裡那本交由佛劍分說大師,正要往雲渡山與你討論此事。」


醫魔上官陰說道:「原來那本書就叫做詭日傳。」


一頁書訝異說道:「佛劍分說,神淵佛鏡前賢。」在偌大武林之中,佛門裡跟他一樣專修降魔法門者寥寥無幾,佛劍便是其中最有名者,只是兩人各有責任,始終緣慳一面,不意今朝他同樣注重此事。


中無君言道:「佛劍大師已經離開一日,算算時間,他也該到雲渡山了。」


一頁書急於瞭解書中內容,言道:「既是這樣,請恕一頁書告辭,此事攸關武林安危,一頁書不能不急,若九曲邪君回轉,也請他前來雲渡山,詭日傳一事務必讓他瞭解。」


醫魔上官陰看他緊急,也不留客,拱手應道:「我會如實轉告邪君,請。」


◎◎◎◎◎◎◎◎◎◎◎◎◎◎◎◎


接連兩度敗陣,雲濤夢筆沐流塵在東海劍宗的護衛下倉促而走,想到昔日意氣風發接下天嶽軍師的職責,有意問鼎天下,不料一夕之間,先敗於葉口月人,後為離經叛道所挫,使沐流塵難掩臉上菜色。


沐流塵自我嘲諷道:「哈!哈!哈!沐流塵啊!沐流塵,枉你在黑榜之上自號智慧之星,苦心排設人手欲挽天嶽霸業,卻不過是沙堡冰城之業,經不起一絲動搖,四無君你看錯人了,四無君你看錯人了。」


東海劍宗安慰道:「軍師不可喪志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沐流塵嘆道:「我已無路可行,天下雖大,難有容身之處啊!」


東海劍宗勸道:「這可不盡然,軍師莫非忘了凶瞳還欠我們一項條件,大可投奔苗疆,再行興復之事。」


沐流塵才想到:「不錯、不錯,凶瞳手握血飲,只要抓準機會,必可將他納為我用,就如同東海劍宗一般。」心念這樣一轉,才使他重生信心,言道:「離經叛道,沐流塵絕對要讓你吃不完兜著走,他的身份跟凶瞳答應我的條件,我要好好利用這兩項籌碼。」


◎◎◎◎◎◎◎◎◎◎◎◎◎◎◎◎


天外天正一天道總壇之外,九曲邪君與造幻師聯袂而來,踏上雲路直登天際,但更要深入時,卻讓守護精靈擋下。


「小小精靈,膽敢擋我。」造幻師就要出手打退精靈,卻被九曲邪君攔住,言道:「此事無礙,不勞前輩出手。」九曲邪君搶至造幻師身前,納氣向遠發聲:「九曲邪君偕造幻師來訪正一天道,還望接見。」


只聽行天師老邁的聲音傳來,言道:「守護精靈退下,九曲邪君請進吧!」守護精靈聞言後隨即讓道,九曲邪君便帶著造幻師一起飛上正一天道的總壇。


踏入主殿,不見天忌、恨刀英雄跟無上天師三人,只有行天師獨自跟也呆等候九曲邪君來到。行天師看九曲邪君身後跟著造幻師,不禁笑道:「邪君從罪惡坑中請出這老怪物,恐怕未來要頭大了。」


造幻師不客氣地說:「老夫耳朵不靈便,不知這老怪物是說誰啊?」也呆跳出來伸手指他,操著靈獸腔調說道:「老怪物說你。」


「是啊!就是你這小怪物在說我。」造幻師直接出腳狠狠踢向也呆,暗中藏著一道術法,使他像球一樣滿地滾,站不起身。


行天師看他舉止輕挑,笑道:「造幻師前輩與先師法嚴天師份屬同輩,與一隻小小的靈獸計較,未免不顯氣度。」


「哈!豈能讓你看笑話,起來吧!」造幻師隨手解開術法,也呆才能順利站起,但他多少對造幻師產生些畏懼,因此湊到行天師背後,言道:「老行,替我報仇、替我報仇。」


「也呆,別鬧了。」行天師一聲訓斥,隨後對九曲邪君說道:「對不住了邪君,讓你見笑了。」


九曲邪君欠身一禮,說道:「我也有同感。」兩人相視同笑,九曲邪君首先問道:「怎麼天外天只有天師你一人在?」


行天師答道:「天忌師姪響應武痴傳人的聚會去了,五師弟跟小師弟回到無上門去整頓門中事務,將會挑些優秀弟子上天外天學習,好延續正一天道的香煙。」行天師在正式接任正一天道掌門後,顯然老了不少,不若以往灑脫,也少了那股古怪脾氣,舉止莊嚴許多。


造幻師輕輕推了九曲邪君一下,說道:「還不快問。」九曲邪君這才言道:「好的。」隨後轉向行天師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本邪君來天外天,是有一事請教。」


行天師應道:「邪君但說無妨。」


九曲邪君言道:「不知天師可曾聽過吾邪能境中有一門名為死幻樓城的陣式。」死幻樓城號稱天下第一守陣,在術法界中享譽多年,行天師當然聽過,點頭說道:「雖不曾見,但死幻樓城之名如雷貫耳。」


九曲邪君說道:「天師亦知,前段時間我曾入過鬼樓,我在內中發現萬惡鬼樓與死幻樓城之間,竟有若干相似處。」


行天師聽九曲邪君聲稱鬼樓跟死幻樓城有相通點,心下驚疑,言道:「怪哉!河洛、邪能兩家體系截然迥異,怎會如此?莫非……」


聽他似乎猶有後話,造幻師忙追問道:「你可知道些什麼?」行天師聽是造幻師在問,目中透露疑色,言道:「造幻師乃邪能境眼下輩份最高者,也不知當年正一天道與邪能境唯一的一戰嗎?」


「正一天道與邪能境曾經正面敵對過?」邪能境中所有典籍古傳都無相關記錄,九曲邪君跟造幻師面面相覷,同聲說出心中疑慮。


行天師則是言道:「關於此事,在正一天道中也流傳不廣,若非前段時間為了救金少爺而翻遍典籍,我也不知還有這段紀錄。」


造幻師腳踏拍子言道:「以我所經歷,邪能境從未與正一天道正面衝突,而我未瞧過的邪能境歷史,只有……」造幻師略微思索後言道:「可是創境五老與你們發生衝突。」


「不錯。」行天師這才詳細說來:「當初正一天道方在草創,郭祖師取天外天為總壇後,積極找尋建造鬼樓之處,後來發現如今鬼樓的所在地,大喜過望旋即在該處營建鬼樓,不料此地也早為自冥界天嶽出走的邪能境創境五老相中,在五老聚集時要取該處創造邪能境時,郭祖師已經將鬼樓建到第四層,在五老聯手下,郭天師一度敗走。」


九曲邪君疑道:「一度敗走?以結果來看,最後還是正一天道勝了。」


行天師點頭說道:「郭祖師當時為邪能五老所傷退走,所幸得到一名高人所救,獲他相助,方重新擊退邪能五老奪回鬼樓。而鬼樓竟也被五老利用,增建至第七層,並設立了鬼靈之體不能來往各層的設計。」


造幻師接續道:「後來五老西行,聯合另外兩名術法高手,終在西疆一隅創建邪能境,並設立死幻樓城,終生不談此敗。」


而九曲邪君則是另有疑問,言道:「郭天師雖然高明,不過一人而已,能讓五老袖手,不知那位高人究竟是哪位?」


行天師道:「依照祖上所傳,當年幫助郭祖師勝過邪能五老的高人,其名號便是……武痴,也是將玄法訣烙骨大法留在正一天道之人。」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4 00:53
詭日傳_第一百九十三話 葉口之謀

葉口之間,九幽看著王隱的首級向邱霍蛉葉問道:「王隱已死,內憂盡除,可該是葉口月人大舉進攻苦境的良機已到?」

邱霍蛉葉自顧自地喝著酒,並未正面回答九幽的問題,淡然說道:「大好山河只讓低等的苦境人佔有,著實可惜。」


「輔權是同意我下令發兵了嗎?」這段時間邱霍蛉葉一條妙策便瓦解台面上的武痴傳人使九幽對他越發倚重。


邱霍蛉葉拿起酒杯,也不飲用,獨自轉著杯緣,說道:「幽皇想過嗎?今朝若是功成,葉口月人要佔領苦境多久。」


九幽不加思索便道:「當然是千秋萬代。」


邱霍蛉葉緩緩放下酒杯,說道:「那我們必須等,利用時間換取空間,引蛇出洞,誘出中原大部分戰力,所以還不到降下玄空島的時候。」邱霍蛉葉明白三大執首都曾向九幽稟報該要讓玄空島入世正式對中原宣戰,但他深不以為然。


九幽疑問道:「輔權的意思是?」


邱霍蛉葉道:「王隱的首級是開戰的前哨,但我們要讓世人以為與天嶽的戰事,只是武痴傳人與邪帝傳人之爭,葉口月人並非如傳言中想要征服苦境。」


九幽聞絃歌而知雅意,應道:「輔權要以敵制敵,讓中原內部自家起鬨。」


邱霍蛉葉油然說道:「待我方一戰立威之後,苦境派門中願意挺身相抗者眾,但意圖苟且偷生者更多,分化之策由此展開,更何況在苦境中我們還有幾枚棋子可以善加利用。」


九幽想了一下,沈吟道:「輔權說的是,關於三大執首的意見,我就利用小規模的攻擊遴選新任儺葉部執首為由,暫時向他們推延降下玄空島的時間。」


邱霍蛉葉欠身一禮說道:「幽皇思慮周到。另外,也該是我們履行北川煉條件的時候,但我們的行動要延遲一段時日,攻擊快而準,一擊功成迅速回轉葉口之間。」


九幽點頭說道:「疾如風、侵略如火正是兵法要旨,但何故還要延遲?」


邱霍蛉葉微笑答道:「放任苦境人一個遐想葉口月人努力調查兇手的時間,同時讓我方充分準備將要發動的雷霆一擊。」他頓了頓,續道:「還請幽皇遣使往冥界天嶽走一遭,讓離經叛道將天嶽庫存的所有返源草獻出。」


曾經進入蟲源,九幽清楚返源草對蟲族的意義,言道:「輔權意圖利用天外南海的蟲族……」邱霍蛉葉摸著下巴贊同說道:「幽皇深悉吾之圖謀。」


九幽雖與離經叛道接觸不多,但也明白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問道:「既知我方需求,離經叛道會白白獻出此物嗎?」


邱霍蛉葉言道:「便用幫助閻羅宮覆滅寰宇樓當作條件吧!此事必須急行啊!哈!哈!」


九幽緩緩言道:「輔權好陰沈的心思啊!既得必須之物,又變相將閻羅宮推出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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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天師才跟九曲邪君及造幻師說完昔日正一天道、邪能境之間的舊事,造幻師便心急地說:「既然鬼樓有三層是我境元老所建,相信讓你們交出圖紙該非難事吧!」


行天師聽他提出這麼無禮的要求,不禁微略皺眉,說道:「鬼樓設計乃是正一天道最高機密,斷無漏洩的理由。」


九曲邪君解釋道:「索要鬼樓設計,本邪君並非心懷不軌,事關玄空血劫……」九曲邪君便將當日血斷機在邪能境中所做的測算及天書內容互相對應的結果,向行天師全盤托出,最後言道:「本邪君相信,死幻樓城在日後遏止玄空血劫的任務上必是重要關鍵。」


「這麼嚴重啊!」正在行天師遲疑不決時,就見到天忌扶著中毒的航谷風顛顛倒倒地進入天外天。


行天師連忙問道:「師姪,發生何事?這人是誰?」


天忌沈聲答道:「他叫漂流之舟航谷風,也是武痴傳人之一,我們響應沐流塵的號召參與登上葉口月人的幽艫,反倒中伏,航谷風一時失手,中了敵人的毒物。」


九曲邪君對沐流塵印象不佳,問道:「可是沐流塵所設的陷阱?」


天忌道:「沐流塵自己也落荒而逃,天之翼、絕燁雙雙陣亡,想來該非出自他的設計,我們是被一名手持煙桿的白衣人攻擊,此人武功與毒術兼備,頗為高明。」


看天忌將人抱回天外天,行天師明白其意,言道:「抬來讓我觀視。」天忌點頭應是,便將人抱至行天師面前,行天師把脈、觀舌後,見他雙頰泛紅、額上粉潮,以指氣劃破航谷風手背,滴出些許血液,言道:「血色混濁,似有凝結,紅裡混紅,陽毒入肝。」


聽了行天師所言的症狀,九曲邪君言道:「豈不是西漠特有的毒物赤血污。」


行天師手摸鬍髯言道:「正是赤血污,此毒陰狠,並非天然之物,而是有心人利用六種西漠毒物的血液練成,毒性十分特異。」


行天師嘆道:「我非醫道中人,不善解毒之法,對這毒物束手無策,不知邪君可有良方?」


九曲邪君遲疑一會,方道:「若醫魔在,當無此難題。」言下之意正表示他也沒辦法。天忌隨即背起航谷風,向九曲邪君欠身說道:「救人如救火,敢問醫魔前輩現在何方?我這就帶航谷風前去。」


九曲邪君看過原劇,知道航谷風乃是正人君子,正要出言讓他前往邪能境,一旁的造幻師大打哈欠,說道:「還要跑哪裡去?瞧你們把這我照三頓吃都沒有事的小玩意說成什麼劇毒,也太離譜了吧!」


造幻師伸手憑空將航谷風吸到身前,左手按上他脊椎幾處穴道,唸道:「腎俞、肝俞,通。」造幻師確認毒氣所在後,將內力灌入航谷風兩處穴道,把他身體裡毒素轉移到大椎穴上。


「出來。」造幻師大喝一聲,掌以虛勁拿住航谷風的大椎穴,赤血污的毒素登時被他攝入掌中,然後造幻師甩了甩手,便把毒素擲入地底。


「輕鬆、容易,嗯……」造幻師才得意一句,若干細如牛毛的青絲猛然從航谷風身上飛出,造幻師急忙唸道:「邪能法令、群魔易道。」手使挪移妙法,將意圖襲擊自己的異物改至十尺外的一棵老松上。


只見這棵年逾百歲的老松被青絲鑽入後,不消片刻本來茂綠的樹葉迅速枯黃,樹皮乾枯如紙。行天師見狀心疼,道:「可憐我百餘年前種下的松樹啊!」


九曲邪君疑道:「前輩,這可是坤靈界獨門劇毒束魂絲?」


造幻師氣呼呼地說:「混毒之術,在赤血污裡藏了這些束魂絲,連治療的人也要暗算,不用多說,這絕對是坤靈界那個鬼疫辟傷寒的手段,好啊!好啊!什麼時候坤靈界敢這麼囂張了,連老夫我都敢暗算!」


看造幻師正在氣頭上,九曲邪君也不好解釋其實鬼疫辟傷寒並不是針對他下毒,但是知道是坤靈界施的手段,也讓他做出其他聯想:「嗯……何以坤靈界會給葉口月人幫手?莫非他們兩方聯合了?」


而行天師也在造幻師處理完航谷風的毒傷後,也思量完整件事的輕重緩急,言道:「當初祖師建立鬼樓,便為將危害世人的惡鬼拘入樓中,還世上一片太平清靜,既然鬼樓的設計可助對抗玄空血劫,正一天道也不該自密,但此事尚存一件難題。」


九曲邪君執禮向行天師道:「還請天師言明。」行天師稍稍挪了挪身子,言道:「萬惡鬼樓從無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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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烏雲急走,閃電驚雷不斷,與葉口月人達成協議的離經叛道派出雷邪、毒赤燐兩人帶著閻羅宮兵馬攻上寰宇樓,同時葉口月人也由儺葉部三名司寇猊戩、肅羽、午咸出手相助。


樓中最強高手航谷風不在,五名兇煞停步於寰宇樓前,望著上方的金漆招牌,雷邪輕聲詭笑,黑鐵棍旋即上手疾劈,棍勁一吐,橡木大門立成殘屑。


兩名彪形大漢同時怒叱:「是誰敢來我寰宇樓撒野?」兩人雙劍並舉朝門外的五人殺來,肅羽不將敵手看在眼裡,揮動鐵槍前刺,兩條昂藏七尺的漢子當場洞穿。


一見到守門兩人戰死,寰宇樓上下都知今日之事無法善了,紛紛提起手中長劍攻向來犯的強敵。兩名持劍少女從二樓飛躍而下,顯然練過合擊之術,一左一右迴飛出劍,配合得滴水不漏。


但猊戩卻無憐香惜玉之心,身子一晃,慣用的雙戟如風車轉動,激起強悍氣勢震開兩女劍式,接著左右開弓,雙戟分別橫掃斜擊,兩女避之不及,同時被他雙戟刺死。


兩輪攻勢慘敗,雷邪、毒赤燐與猊戩、肅羽、午咸五人分散廝殺,所到之處一片腥風血雨,「你的劍,有毒。」一名大漢才與毒赤燐過上數招,便遭他劍中所藏的燐粉劇毒毒斃,另外幾人圍攻著肅羽、午咸,卻皆非他們敵手,三招兩式後便遭他們以重手法一一殺死。


「可惱啊!眾人齊上。」高坐在寰宇樓主位的錦袍老者正是航谷風的師叔月無吟,雷邪曾聽離經叛道說過,他便是現今的樓主,也是除航谷風外寰宇樓最強的高手。


月無吟持劍長嘯,信手抖出數朵劍花,逕取雷邪腰間,他慌忙間揮棍格擋,卻是不敵對方劍勢,被攻得左支右絀,正當月無吟要掄劍斬下雷邪首級時,半空中倏忽落下一條蒼白人影,伸掌夾住月無吟的長劍。


「你是誰?」月無吟感到對方內力莫名熟悉,心中疑雲頓起,改用白靄靈座面容的離經叛道森然笑道:「你沒瞭解的機會,閻羅泣道。」他突然鬆開雙掌,前撲轟向月無吟的胸膛。


「啊!」月無吟不及應變,被這掌打實,掌力直透五內,仰天噴出一口鮮血,竟是死不瞑目。


離經叛道擊殺月無吟後,寰宇樓中再無有反抗之力的高手,他笑吟吟地看著雷邪等五人將整個寰宇樓的人全數殺盡,陰狠說道:「消滅寰宇樓,只是復仇的第一步,航谷風、徐行,還有陌上塵,我要你們一個個付出慘重代價。」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4-14 00:54
詭日傳_第一百九十四話 北川煉的算盤

西南盡處冰城奇域,為重新完善封印,慘綠色在打點好一切確保短時間內封印不會再鬆動後,手腕繫上綁縛著一口白色棺木的牛皮繩,緩緩踏出蟄伏長久光陰的冰城。

慘綠色徒步而行還拖著口棺材,但步伐似慢時快,不過些許時日已經走出西南地界,踏上中原境緣,心想:「魔龍祭天在五大意識能力者中當居首位,擁有數種迥然不同的能力令人忌憚,昔年陰陽師忽然侵入並放走他,如今要捉卻是難了。」


慘綠色才剛步入中原邊關,尚未開始尋找魔龍祭天,身處邊域市集中,正巧聽見道左茶肆裡正有人高談闊論武林局勢:「你們可有聽說,那個邪能境又換老大了。」


「又換,從那個經天子到滅輪迴,後來又是什麼陰陽師,現在是又換誰了?」


「聽說是當初被經天子推倒,從陽台摔死的那個九曲邪君。」


「九曲邪君?摔死了還能又復活喔!」


「啊!他們這些武林高手高興一下死,高興又重生,看那麼多,見怪不怪啦!別看陰陽師讓九曲邪君做掉了,說不定幾百年後一復活,又是一條好漢。」


「陰陽師死了。」乍聞陰陽師的死訊,慘綠色另生一念:「單憑我一人實在不足應付此獠,而且必須找回面具才好制住他,既然當年是陰陽師放縱,本要尋他承擔責任,如今他已死,這該如何是好?」


卻聽那些平民仍在說道:「只是邪能境換了當家,不會又要跟中原開戰吧!這樣我們住在中西交界的老百姓又要倒楣了。」


「這個嘛!聽說九曲邪君為人還算正派,跟以前魔界那個天魔差不多,與一頁書、素還真他們的交情不差,應該不會再動干戈才是。」


一名老者感嘆道:「那就好,看來終於有段平靜日子能過,從幾年前魔劍道犯境起,中西一帶戰亂不休,我七個兒子有六個犧牲在戰場上,希望別再打仗了。」


「對啊!對啊!再打下去,我們這些老百姓可真不用活了。」


「唉!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絕不能再讓嗜血者出關亂世,嗯!找尋九曲邪君相助。」念及這點,慘綠色旋即改道,一路北上直往邪能境而行。


殊不料,他的行蹤全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受魔龍祭天命令長年駐守邊關的凋凜按照主上給他的人像圖已經發現慘綠色獨特的模樣,他為人冷靜,小心斂收氣息以防他發現,頭一扭馬上施展輕功全速往北川府前進。


不過數個時辰,凋凜已經將這項重要消息傳予魔龍祭天,「嗯!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先下去調養生息吧!」看凋凜硬將數日路程極快趕完,化身北川煉的魔龍祭天便讓他先下去調息。


魔龍祭天心裡想道:「邀天之幸,當年我意外脫出冰城封印,由於功力未復,為防慘綠色追來,隻身逃入滅境,化身雲岫君藏在西丘數百載,後來在白雲驕霜箭下詐死,遁入坤靈界攀至軍師高位,又入中原取代北川煉,築起西疆、中原兩處防線,狡兔三窟都是防範這日的來到,慘綠色啊!慘綠色,你休想再度奪去我的自由。」


魔龍祭天暗中運起意識能力往坤靈界傳信,「萬不能讓慘綠色與九曲邪君合流,就勞煩坤靈界的兩位執府先替我將他攔下,魔龍祭天要親手將他送入地獄。」


這時這時北川府裡也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正是絹刀北川烈再說話:「好你個殷雷杭特,聽說希羅聖教已經幫你找回聖女了,是來送喜帖嗎?」


絹刀跟殷雷杭特青梅竹馬,熟識不已,因此開口出言不拘禮儀,卻聞殷雷杭特苦笑道:「如果那麼順利就好,要治好湘音的雙眼跟救回她的小弟,她才願意嫁給我。」


絹刀聽他言語,柳眉略蹙道:「如此條件,她是存心刁難嗎?」


殷雷杭特搖搖頭說道:「我相信湘音並非這種人,但我確實沒辦法,素聞世伯被稱作當代鬼谷子……」


「原來你今天是來找我爹,掃興。」絹刀抬臂手指南邊的小屋,言道:「父親就在書房,路認得吧!你自己去。」絹刀既知殷雷杭特另有要事,不願打擾他,便讓路離開。


聽見殷雷杭特的腳步聲,魔龍祭天隨即伸手抹臉,變回北川煉的容貌,心想:「幫手上門了。」


在殷雷杭特推開房門走入後,北川煉油然說道:「烈兒無禮,冒犯好友,相信好友孟德文絕不會介意才對。」


殷雷杭特冷聲說道:「我的目標只有蜀道行,要冒充殷雷杭特自要冒充得維妙維肖,倒是邱霍蛉葉,他遲遲不行動是為何故?」


北川煉輕擺衣袖,說道:「竟連你也被逼急了!」殷雷杭特心思敏銳,當下即問:「這個也字,聽來別具玄機。」


北川煉拍了白檀書桌一下,方道:「邱霍蛉葉老謀深算,先前與冥界天嶽一戰,強勢從我手裡討兵力幫助,逼我露出底牌。」


殷雷杭特言道:「我本打著趁葉口月人消滅希羅聖教時玩手苦肉計,趁機娶得柳湘音,再好好利用他重傷蜀道行,葉口月人的遲無舉動,令我算盤空打。」


「但也犯不著答應她這些條件吧!」北川煉已經聽過,自不免覺得殷雷杭特對柳湘音的承諾太過,畢竟要將盲人復明、從九曲邪君掌中營救柳無色都非屬易事。


「所以我才想到好友你啊!這兩件難事唯有好友才有辦法。」殷雷杭特先送上一頂高帽子,續道:「經過教內診視,柳湘音的盲患乃是腦中有疾,據我瞭解意識能力者不正具備探腦易脈,除去其疾的能力;要救柳無色,更需仰仗好友仇無恩穿牆透壁的殊能。」


提起仇無恩三字,北川煉方想起當年孟德文曾助他逃離自己手下,如今假拖其身份,又有心利用殷雷杭特奪取希羅聖教勢力,言道:「九曲邪君有鬼神之勇,不宜強鬥,救柳無色,此事還要從長計議。而意識能力各有不同屬性,欲醫治柳湘音,我能力的屬性並不適合,但我可以指點你,這類屬性的意識能者,唯有爬族。」


殷雷杭特語帶質疑說道:「爬族,已被消滅的族群。」


北川煉言道:「倒不然,據我所知,世上猶存一隻,但須要你的配合我對付一個人,打開一個封印。」


殷雷杭特問道:「是誰?」


「慘綠色,此人與北川煉有大仇,實力高深,不能除他,我心不安。」北川煉胸有毒計,不僅要對付慘綠色,更要他萬劫不復,同時釋出另外四名意識能力者後,除孤影外的其餘三人,若他們不肯願意投效麾下,便打下盡情利用再一一吸收壯大自身能為的主意。


殷雷杭特首肯言道:「對付人不是難事,但打開封印又如何著手?」


北川煉笑道:「放心吧!具備穿牆透壁之能的我早已潛入定禪天,借來……菩提弓。」


殷雷杭特生念想道:「可展異能入定禪天盜取菩提弓,要救柳無色就需從長計議,看來這次幫手非是幫忙,而是一次條件交換。」


◎◎◎◎◎◎◎◎◎◎◎◎◎◎◎◎


林徑無邊長,人跡影中藏。風虎會雲龍,又在梅山上。這一夜,冷風颼颼,月光格外透亮,山巔背面漆黑如墨處,一條身影使著壁虎遊牆功,飛快竄上。


不消片刻,其人已來至山頂,在他對面早有一人身在林影中久候多時。那人見到他應約而來,舉步前行,從林影中踏出,月光灑在他臉龐上,這名英偉男子正是坤靈界四執府,昔日的地獄死神,冷封塵。


「四弟,今朝約我來此,可是要與我說分明,坤靈界究竟發生什麼事?」口稱四弟,海殤君走在滿是月華鋪地的山道上,朝過去的結拜兄弟走去。


此會乃是冷封塵暗中用獨門手法,通知海殤君相約今晚,海殤君也對近日來坤靈界明明實力不足卻動作頻頻的行止大感奇怪,而上回與辟傷寒會面問不出所以然,再跟冷封塵照面時又有辟傷寒在側不便談話,因此得到冷封塵傳訊後便應邀而來。


海殤君從懷裡也掏出一張代表地獄死神的面具,言道:「四弟,我絕不相信,你是為這張面具回歸坤靈界。」


冷封塵道:「我也不信,但我已經回歸坤靈界了。」
ㄚ名 發表於 2009-4-23 23:39
第一百九十五話 風虎雲龍

冷封塵劈頭問道:「聽聞雲岫君與大哥你曾在西丘同修百年,究竟此人是何來歷?」

海殤君沉思一番才道:「西丘三君皆非滅境之人,彼此不問來歷,雲岫君原本藏身十音無界轄地之中,當年梵天能順利引問天敵上輪迴山,正是得力於他的手段。」

冷封塵言道:「我會留滯坤靈界正是考量到其人野心勃勃,在我離開中原後,一路往南方前行,途經衡山左近時偶聞冥界爭主,經天子戴上地獄死神的面具出戰,此時我便猜出背後有三哥著力,為防大戰又起傷我坤靈界子民,我才回轉坤靈界。」

海殤君亦道:「那時我已身入三分縫,既知非是四弟便存心觀望。」

冷封塵言道:「待我回到三分縫才明白一切都是雲岫君引我回歸的計謀,三哥又取出伴我多年的銀臂,我終於還是心軟,同意幫他讓坤靈界恢復獨立地位,留到如今實因雲岫君梟獍之心,使我擔憂日後坤靈界會反受其害。」

海殤君嘆道:「當年與邪能境一戰,坤靈界的戰力折損過半,雖經休養生息大致恢復,但要跟幾方強權爭雄,卻是不如,若是三弟執意要動干戈,最後必然又是一場浩劫。」

冷封塵點頭說道:「我也明白此事,但三哥在雲岫君進言狐假虎威、倚強滅弱之策後,便一心仿效古時的西夏聯遼制宋的謀略,想要一統西疆,再圖叩關中原。」

海殤君言道:「如此戰略,坤靈界直到此時方出兵,可是多虧四弟拖延其軍勢了。」

冷封塵搖頭說道:「我雖有為此事出力,但非是我的功勞,該說幸虧雲岫君不常駐坤靈界,反而一直在中原內部屯聚兵將以待他日呼應,所以三哥才安於現況,直到陰陽師邀援才正式發難。」

海殤君聽說雲岫君長期潛伏在中原,不禁吃了一驚,想道:「竟有此事,但觀各方勢力,誰會是雲岫君的化身?」

瞧見海殤君面露疑色,冷封塵明白他想問什麼,言道:「我知大哥內心何事,可惜三哥對雲岫君在中原的身分極為保密,連我也不得而知。」

冷封塵續道:「今日特別約大哥前來,乃是有一要事相告。」

海殤君知道會讓冷封塵冒險相約,此事定然不小,言道:「可是狐狸總算找著老虎了。」

冷封塵道:「大哥機敏不減往昔半分,三哥選擇的合作對象,便是葉口月人,並在日前雙方合作大敗冥界天嶽的沐流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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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天道總壇裡,九曲邪君跟造幻師聽說從無設計圖,兩人不免沮喪,行天師聳肩說道:「當年郭祖師並無留下鬼樓的設計,有關鬼樓的術法陣式全是口耳相傳,更何況生人禁入鬼樓,因此鬼樓的布置我也瞭解有限。」

事涉玄空血劫,關係重大,九曲邪君不死心地開口追問:「可有其他辦法可探知鬼樓內部的設計?」

行天師捏著小鬍子說:「倒也不是全無辦法。」天忌心感奇怪說道:「師叔,天師生前說過,鬼樓的一切皆十分玄奧,就算他長年將惡鬼妖靈入禁,仍無法掌握內中機密,有何方法窺探?」

行天師怪笑說道:「他沒法子,可不代表我沒門道,也多虧邪君帶來造幻師,否則就算本天師有此想法,亦難遂行。」九曲邪君拱手說道:「願聞其詳。」

行天師道:「我剛說過,鬼樓前四層乃是正一天道所建,後三層則是由邪能創境五老施為,郭祖師再加以完善,其中第七層更是兩家術法陣式最完美的結合,縱使鬼王之強,也無法脫出。」

聽他還在賣關子,造幻師不耐煩地說:「囉囉嗦嗦個沒完,再不說清楚,我可不客氣了。」

「休急、休急。」行天師風聞過造幻師以往的名聲,怕他惱起來真來個孫悟空大鬧天庭,立時長話短說:「我利用進入過鬼樓之人的記憶,結合造幻師前輩的術法,憑空捏化出鬼樓的景象再構畫設計圖。」

造幻師確定此法可行,心情轉佳,笑道:「早說嘛!不過是小小的回流投影之術。」

九曲邪君言道:「我曾深入鬼樓七層,天師可是要用我身上的記憶。」

行天師頓首說道:「自然要用,但邪君入鬼樓的時間不長,所幸正好最近造訪鬼樓的人還不少。」

天忌言道:「師叔是說妖后跟黑衣劍少……」

行天師笑道:「沒錯,當日風之痕在鬼樓之戰結束後,便將他們帶走,天忌,你跟風之痕多少算有些交情,便由你去將他們母子請來,也順便將你這位朋友送回去。」

「好。」天忌點頭稱是,便扶起已經治好毒患的航谷風化光離開天外天。

「那天師你要如何從我身上辨別取出有用的記憶?」畢竟九曲邪君也是有些隱私不欲為外人道,所以希望先跟行天師問個明白。

只見行天師自衣袖裡拿出赤翎法筆一晃,言道:「鬼樓之內充斥我正一天道的術力,法筆與之同為正一法寶,氣息相通,自可勾出和鬼樓相通的記憶。」

九曲邪君問道:「需要我怎樣配合你嗎?」

行天師輕描淡寫地說:「不是已經弄好了嗎?」

九曲邪君疑惑道:「已經弄好了?」看行天師的態度,彷彿這只是一件簡單小事,使他有點難以置信。

「是啊!」行天師給他一個肯定的說詞,手揮法筆,言道:「我剛不是這樣用法筆在你面前晃過了。」

造幻師伸手抓住法筆尖端,拿起一團藍光,說道:「你看,不就在這裡,這便是九曲邪君與鬼樓有關的記憶啊!」

「不是就這麼晃一下而已嗎?」九曲邪君雖是邪能術法大家,但對正一天道的河洛之術卻瞭解有限。

行天師言道:「就這樣晃一下便成,沒錯啊!造幻師,麻煩你了。」

「嗯……」造幻師握著那團藍光,掌心運勁,唸道:「化地之能、回流投影。」隨著造幻師施展的邪能術法,這團藍光迅速攤平成一個正方面,幾條藍光如線上湧,搭架出鬼樓的雛形。

「讓我看看。」造幻師迫不及待地轉動掌心讓鬼樓的虛擬模型轉動,以慧眼穿雲的功夫仔細看入內層,雖然就九曲邪君的記憶已經可以搭起鬼樓,但是內中陣法與法印卻仍有許多不全,使鬼樓徒具其形。

造幻師光火怒道:「才大約只有三成,如此不完整,能看出什麼來?」

行天師安撫他道:「九曲邪君才在鬼樓中待不到半天,除了第七層較為完整外,對其他幾樓的布置自然比較零落。」

◎◎◎◎◎◎◎◎◎◎◎◎◎◎◎◎

一頁書得知佛劍分說已經攜帶詭日傳下半部前往雲渡山,也匆匆回轉,他才剛步入,卻只見到依然是伏龍先生一人獨處,「嗯!伏龍先生,只有你在?」

「前輩,除了伏龍以外,還有他人來雲渡山嗎?」伏龍先生一直都只有一個人在靜候一頁書回來,因此對他的話頗不理解。

同時,三道金光由半空飛落。

「佛見三千破,渡生斬罪。」銀衣僧人背著劍匣,化運法輪而降。

「道見萬物滅,殺生始元。」白袍道者手持拂塵,腳踏八卦落地。

「儒見天下殘,覆生歸一。」紫衫儒士輕搖團扇,紫龍隨行伴駕。

一頁書緩緩轉身,言道:「佛友來晚了。」

佛劍分說雙掌合十一禮,道:「為劫而出,應劫而來。」

劍子仙跡油然說道:「是啊!這個劫數大到我跟疏樓龍宿在雪山頂賞花時,佛劍好友險些用拳頭逼我們前來,有什麼劫數往疏樓西風去就是嘛!」

疏樓龍宿不忘虧他,言道:「好友說的差了,都說古塵斬無私,天下有劫,不應在豁然之境可就是老天爺無眼了。」

「佛友,這兩位是?」一頁書聽兩人互相揭露對方身份與住處,都是儒道兩教的高人,而且語帶機鋒,但佛劍分說卻是臉色不變視若平常,好奇佛劍分說怎會與他們同來。

佛劍分說道:「劍子仙跡、疏樓龍宿,是我好友,特請來相商。」原來佛劍分說先繞往疏樓西風打聽兩人行蹤後,直奔雪山頂將正在賞梅的兩人邀來雲渡山,這才比一頁書還晚到。

伏龍先生聽到疏樓龍宿的名諱,知他乃是儒門天下龍首,不失禮數地欠身敬道:「見過龍宿學長,在下北窗伏龍曲懷觴。」

疏樓龍宿面帶一抹微笑說道:「喔!數年前遊藝六部,盡掄魁首的就是汝。」

「尚有屬下,筆刀硯城冷非顏。」伏龍先生語氣一轉,出口竟是意外的姓名,疏樓龍宿不免為之一愣,言道:「冷非顏,晚我十年的學弟,我屬下三槐城的儒輔之一,但你不是……」

疏樓龍宿稍頓續道:「亡故多年。」
ㄚ名 發表於 2009-4-23 23:39
第一百九十六話 機中有變

就在一頁書與佛劍分說將手裡的詭日傳上下兩冊合併總覽後,書中內容方大致清晰,前半本描寫苦境各方勢力,尤其是中原正道與葉口月人交戰的慘況,後半本則道盡天妖入世後帶來的種種劫厄。

疏樓龍宿一目十行,首先把兩半全部讀畢,聳肩言道:「嗯……我對此書可信度持質疑態度。」

伏龍先生道:「龍首之言並非無理,畢竟許多事情的走向已然殊異,但梵天前輩也推測,可能便是此書跨越時空而來,九曲邪君未受困鬼樓,時空因此產生變化。」

佛劍分說手負背後,言道:「此言有理,佛友雅僧便道,人間將逢劫數,天妖與無敵戰龍的結合,非同小可,正合其論。」

劍子仙跡認同說道:「素聞正一天道也有玄空血劫一說流傳,與詭日傳之說,不謀而合,但書中內容尚有許多渾沌不明之處,有待釐清。」

疏樓龍宿言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武林之中神棍夠多了,預言未必可信,就算有劫也未必是詭日傳的內容,如劍子所言,此書記載疑點甚多。」

一頁書看完前後兩部,言道:「嗯……單看一部,未盡明瞭,合觀兩冊,卻矛盾叢生,確實需要確認一番。」

「沒錯。」疏樓龍宿搖著團扇連連搧風,言道:「首先,雖知天妖因無敵戰龍而降世,但長期潛伏與理不合,這段時間他人在何處?而且許多高手甘為他所用又是何因?縱然他武功智謀高超,大凡武學高手多是孤高自傲,怎會安然臣服於一名妖物?而且嗜血一族的態度在兩冊之中渾然丕變,又是什麼原因?」

疏樓龍宿不甚信服詭日傳的紀錄,信手拈來書中的諸多矛盾處,與眾人分說。「嗯……」佛劍分說素知龍宿心思細密,如今聽他說來,確實是詭日傳中頗為說不通的地方。

「龍宿之言,亦是我心中疑難。」劍子先跡另外指出一件他最為看重的問題:「當此亂世,三先天何以不在?」

伏龍先生無奈地道:「難怪龍首有此疑問,請讓伏龍將事挑明說詳細。」

劍子仙機疑道:「箇中另有玄機?」一頁書亦道:「伏龍先生,將事情說明白讓我們四人知曉。」

「此事由我說不清,還是請冷非顏學長來說吧!」只見伏龍先生雙目精光綻放,靈魂轉易,改由冷非顏控制身體。

疏樓龍宿方才聽過他心中所求,正色聲明:「冷非顏,你要求清洗污名之事,我會責令天章古聖閣重新調查,望你將事情說個明白,萬不可以此為脅,有意挾密自重。」

冷非顏雖急於翻案,但自有分寸,明白此事關乎天下蒼生,言道:「遵龍首之命,冷非顏斷不敢有所隱瞞。」

他稍頓一下,方續道:「其實,詭日傳的上半冊,最後仍有七頁。」

一頁書眉頭略皺,言道:「仍有七頁,可知其中內容。」

冷非顏搖搖頭說:「我並未看過其中詳情,當時我有心挾物逼九曲邪君助我翻案,一時心急,管不得許多,得書之後匆匆躲往天國墓地休養鬼體。」

「好不容易脫出鬼樓,我一定要弄明白當年究竟發生什麼事,徐行突然出手殺我,莫非是他心虛?」冷非顏遁入天國墓地,一邊喃喃自言,一邊吸攝四周陰靈之氣調養鬼身。

「當務之急,需盡快附上人身,往小東湖讓邱霍蛉葉替我洗骨,再利用此書為籌碼,向天章古聖閣上訴,調查昔年之事。」正在冷非顏詳細規劃未來計畫如何實行時,卻另有一道靈氣從後襲來。

「啊!」鬼身受創的冷非顏尖嘯一聲,詭日傳立時脫手飛出,那靈體不急吞滅冷非顏,伸手向書抓去。」

說到此處,冷非顏嘆了一口氣,方道:「我便是在該處遭到伏擊,一道不遜於我的靈體意欲趁機偷襲,慌亂之下,詭日傳被他奪去……」

「且慢!」劍子仙跡出言喊停,佛劍分說問道:「劍子,你有何疑問?」

劍子仙跡輕擺拂塵,說道:「據我所知,冷非顏你乃是鬼樓十大惡鬼之一,當世在鬼道上與你修為相若者屈指可算,這道莫名靈氣竟能順利暗算你?」

冷非顏幽幽說道:「我同樣意外萬分,單論鬼道之術,我在鬼樓之內可排在第五,但這靈體與我相較,卻有過之而無不及,令我受創甚深。」

一頁書拿起詭日傳上半冊,言道:「那此書為何又被你奪回?」

冷非顏解釋道:「雖說那道靈體猶勝我一籌,但冷非顏終究名列十大惡鬼之一,些許變通手段還是有的,為避免被吞噬,我隨即藏入墓地裡的棺木,暫時附在一具屍骨上,利用陰氣為隱蔽,後來趁他看書看得入神,方出手反擊,奪回詭日傳。」

劍子仙跡問道:「那書中最後七頁是如何失落的?」

冷非顏歉然答道:「當時我尚不知此書這等重要,出手未分輕重,將書從他手裡打落,沾上地面污水,使最後七頁墨跡暈開又染污穢,再難辨識其中內容。」

「隨後學長想起學弟的好處,便一路趕至碧玄草堂,向我求助。」話說到這時,人格已經轉換回伏龍先生。

一頁書道:「換言之,這七頁便是銜接詭日傳上下兩冊的重要關鍵。」

伏龍先生道:「依伏龍推想,該是如此無誤。」

佛劍分說心懸劫數之事,肅然問道:「那道靈體是唯一可能看過這七頁的人,可有找尋其蹤跡的線索?」

伏龍先生嘆道:「很可惜,伏龍日前曾往天國墓地暗中調查,卻無半點線索可供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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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坤靈界的傳訊,北川煉已經得知他們跟上慘綠色,招呼殷雷杭特說道:「事情已成,就麻煩你往邪能境邊界攔住慘綠色,我會另外差人協助你。」

「喔!好友在西疆也有布置人員。」殷雷杭特意外說道,北川煉隨口言道:「不過是借了北川煉原本的人脈,我會另外去一處,定讓慘綠色他措手不及,萬望好友旗開得勝。」

殷雷杭特言道:「你不親自出手嗎?」

北川煉應道:「對我來說,慘綠色雖是必除的死敵,但破解那處封印對我來說更為重要,唯有勞煩好友代為出手了。」

「此人實力不明,若我不敵又如何?」若今朝是殷雷杭特必定會因為友情沖昏頭腦而出手相助,但現在附身其上的卻是老奸巨猾的孟德文,他自然要多為自己打算。

北川煉答道:「我會先命人纏住慘綠色的行動,在我破除封印之時,他必定有所感,此時便是殺他良機,若一擊不中讓他脫逃,好友也不必窮追不捨,姑且放他一條生路也可。」

殷雷杭特心理疑竇頓生:「究竟那個封印有何秘密,讓他如此重視。」但念在現在唯有北川煉是他可靠的盟友,於是答應道:「既然好友如此定計,孟德文一定照辦。」

「就勞煩好友幫手此事了……」北川煉出言道謝,但同時又欲語還休,殷雷杭特看他吞吞吐吐,問道:「好友還有事情要說嗎?」

北川煉手捻鬍鬚,淡然問道:「既然你提起,我也不客氣問上一句,為治柳湘音花費這麼多功夫,值得嗎?」

北川煉忽然問起這事,殷雷杭特一時沉吟,方緩緩言道:「只要能讓蜀道行心傷腸斷,慘絕我手,利用小小付出搏取一名女子的好感,只是吾復仇大計的前奏。」

北川煉道:「好友把準目標,未有失焦,那就最好,時間緊迫,你我一同行事吧!」

為了對付慘綠色,北川煉與殷雷杭特聯袂離開北川府,就在兩人背後,絹刀看著自己父親跟好朋友的背影,言道:「真是好老爹、好朋友,有事要辦卻不找我,且看我自有主意。」

兩個人一走,絹刀北川烈越想越惱,以為自己被小看了,思道:「要治眼盲,我非名醫,不通藥理,無處可著手,但是要救柳無色嘛……」

絹刀念頭一轉,心中想道:「聽聞問俠峰其他人深入三分縫卻都營救失敗,但在九曲邪君奪回邪能境後,大將與重兵皆已轉離,相信在三分縫的防守已經薄弱不少,此時去救人必可馬到功成,這事我一定要搶在父親跟杭特之前辦成功,救出人後我就帶回府中,看他們笑話,好讓父親知道我不是小女孩了,說不定可以正式獲准離府。」

主意打定,絹刀便要動身,前腳踏出大廳,左右張望確定二叔北川飛鴒不在附近後,趕緊拔腿就走,施展輕功翻出自家門牆。

看絹刀趁著北川煉不在,就揚言要去三分縫救人,北川飛鴒不禁為自家姪女的大膽妄為傷腦筋,畢竟他連自己一直藏身樹上觀察她的舉動都不知道,這些年來行走武林沒惹出大禍事實在是邀天之幸。

北川飛鴒翻身落地,苦笑道:「雖然聽說三分縫不為難救人者,但烈兒個性率直,著實讓我擔心,我看還是暗中保護一陣才好,就連桐文劍儒這等高手都陷入其中,烈兒怕是更闖不過了。」說完,北川飛鴒便尾隨絹刀而去,以防她出意外。
ㄚ名 發表於 2009-4-23 23:40
第一百九十七話 一論俠刀蜀道行

絹刀北川烈出了北川府,隨即直奔三分縫,而三分縫中九曲邪君的勢力也在遷移至邪能境後,使整體防衛措施降低不少,讓她單槍匹馬順利地一路闖到三分縫的正式入口。

「嗯……武林風傳三分縫的入口只有三分,果然為真,看來必須施展縮骨功才能進入。」絹刀念及這點,便運起縮骨功的口訣,身化光點竄入。

「烈兒!」北川飛鴒看這入口狹窄,對方佔有九成地利,不論內中布置何種陣法,都只有自投羅網的份,才想勸誡絹刀靜觀其變,沒想到她已經一股腦兒直接跳入他人陷阱裡。

北川飛鴒大略探查四周,卻也無法察覺三分縫在入口處設置何種機關陣式,但花的時間越來越久,他怕絹刀會發生意外,焦急言道:「烈兒進入已久,毫無任何消息,為防她有失,快入陣幫忙吧!」

北川飛鴒同樣施展縮骨功進入三分縫,頓覺九天十地急速旋轉,仿若一股濁流襲來,周遭醞生九個快慢不一的漩渦不停轉變陣法方向,使他分不清東西南北,已然身陷黃泉九曲陣。

北川飛鴒凌波飛幻,以傑出的輕功身法,步踏濁流而起,但同時一股陰風拂面而來,有如刀刃加身,北川飛鴒連忙使了鷂子翻身的招式,將身體打橫避開殺招。

「死氣幻擬兵刃攻敵,此陣非同一般。」北川飛鴒抽出腰間的雪翼之刀,出力往上翻轉,用刀鋒削砍死氣所化的兵刃,隨後使出一招「飛翼雪刃」冷白色的刀氣就要斜向劈開黃泉九曲陣的濁流,同時背後一道掌風無聲無息發出,加助刀式威能分開濁流,露出一線空門,但正所謂水無常勢,空門稍縱即逝,再度被水流淹覆。

雖只是一線空門,卻也讓北川飛鴒看出陣中奧秘,言道:「此陣生門便在濁流之後,我不斷利用輕功凌於半空,反倒落入布陣者的算計,徒讓死氣不斷侵襲,唯有深入水中,方能把握一線生機。」

北川飛鴒想通這點,身子下探咻地一聲游入水中,「水底仍有空氣,這是由術法演化的幻象。」水雖是假,但浮力卻在,使北川飛鴒難以施力,無法在水中用北川刀法劈出生門,只能運功強自抵擋不住侵體的死氣,然後繼續往下潛。

暗中操縱術法運轉的白面具見北川飛鴒已經抓到過關訣竅,向霧谷老人問道:「此人已看出陣法玄妙,可要將陣式威力盡發?」

霧谷老人應道:「布陣只為攔阻非是殺敵,此人眉目看來與方才醉貴妃帶入地牢的女子三分相似,該是親屬家人也為救柳無色而來,就讓他過關吧!更何況後頭還有風十雨所設的機關。」

「說得也是,那我就放他進入了。」原來在白面具控制下,只要來人看穿黃泉九曲陣的訣竅,他便又放人過關,不再加催陣法刁難,否則北川飛鴒未必能這樣順利。

就在北川飛鴒深入陣式後,總算找到脫陣空門,他一翻身躍出黃泉九曲陣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方竹門,但要以門來形容,不如說是柵欄更加貼切。因為門中豎立著八根柏木樁子,樁上倒懸無數刀尖,地面依稀可見四條大鐵鍊。

北川飛鴒左右觀望,始終不見絹刀,心想:「外圍陣法已經這番難為,烈兒闖得過嗎?來到此處仍不見她,莫非已被三分縫所擒。」

北川飛鴒曾經走闖江湖,而北川府中的藏書他雖非盡閱,但也看過不少,這等樣式的機關仍是首見,他個性雖然耿直,但絕非魯直,不敢莽撞地闖陣,繞著竹門踱步卻仍看不穿箇中玄奧。

「發招試探。」北川飛鴒亮刀發勁,凌厲的刀氣破空穿進樁子之中,只見那些木樁自動移位,轉眼已不見刀氣痕跡。

「是九宮陣法,用梅花步法一試。」北川飛鴒打定主意,躍起踏上木樁,以閃避刀刃,不料他腳步才動,那些木樁子亦生變,四條鐵鍊一下抽動,木樁彈起組合成一組滾龍樁,透出兩百二十二把尖刀,朝北川飛鴒衝來,滾龍樁不停打轉刀勢亦轉,刀刀刺向北川飛鴒。

「雪翼翔刃。」北川飛鴒見勢危急,再發刀式擋開滾龍樁,同時覷準空檔,閃身要闖進竹門,他才接近竹門,奇變又聲,一面金絲鐵網從地面張起,將竹門罩住,若北川飛鴒去勢不改,定會正面撞入網中。

「層層算計,變裡有變,這還只是第一層的機關,嗯……但烈兒還在裡頭啊!」北川飛鴒當下急煞車穩住身子,背後滾龍樁也再度掃來,逼得北川飛鴒抽身退回原位。

「形似九宮,卻為九星,地勢若筍,此乃木屬貪狼局。」言畢,刀光一亮,橫削木樁,破去以天地相應取得之機關動力,北川飛鴒趁機進入竹門,朝下一關邁進。

「朋友,你不能這樣幫下去啊!」九曲黃河陣裡,一名灰袍武者連續兩度暗助北川飛鴒過關,另有一人以縮骨功穿過三分縫口進來,立時出言勸告。

灰袍武者背對來人,出言問道:「你,是三分縫之人?」

那人言道:「你可以這樣認知也無妨。」

灰袍武者淡定說道:「也許,能夠以人換人。」才說完,他身子已動,急速倒退同時,橫掌直劈那人,立意將他生擒交換柳無色。

那人卻是淺笑說道:「也許,不能。」他毫無懼色,反應絲毫不輸灰袍客,單足點地沖天而起,劈開那掌,身形在半空中側翻落地,與灰袍武者正面對視。

只見那名灰袍武者左眼留著一道傷疤,髮色深藍如墨,五官相當英武,但在兩眉間卻有一股化不開的憂愁,塑成獨特風采。只聽他說道:「能避開這掌,你的身份,我明瞭在心。」

那人拍拍衣袖,言道:「能打出這掌,你的身份,我也已經明白。」

「我以為你應是在邪能境坐鎮,九曲邪君。」灰袍武者叫破來人身份。

「我也以為你應該更早來救柳無色,俠刀蜀道行。」九曲邪君從他打扮跟虛字訣掌功識出俠刀。

天外天上,行天師與造幻師開始描繪鬼樓設計草圖,而就算天忌請來妖后跟黑衣劍少,整個製圖的工程也還要耗上數日時間,既然已無九曲邪君的事,他便先告辭離開,正巧想轉回三分縫瞧瞧,就看到了蜀道行暗助北川飛鴒過關的情況。

「還請邪君放出小犬。」俠刀蜀道行曾聞九曲邪君之名,知他實力莫測,自己未必能討好,因此改以禮相待。

九曲邪君言道;「這事倒不忙,相信柳無色在三分縫中十分安全。」

蜀道行見微知著,猜出九曲邪君用意,言道:「原來邪君目標,一開始便在我身上。」

九曲邪君笑道:「又或者你該說,是黑白郎君的目標一開始便在你身上,而你卻是在沐流塵身上。」

提及師弟沐流塵,蜀道行不免嘆道:「本想藉黑白郎君砥礪師弟一番,反倒生出諸多無端風波,蜀道行始料未及,也害苦了其他武痴傳人。」

在路上九曲邪君曾聽說冥界天嶽大敗,沐流塵失蹤的消息,言道:「沐流塵本非善類,與蜀兄無關。」他稍頓一下,話鋒頓轉:「至於釋放柳無色,蜀兄何妨先聽我一言。」

「喔……」聽九曲邪君語氣,似乎從頭到尾都不打算對他們父子不利,蜀道行便抱著姑妄聽之的態度。

九曲邪君倒吸一口氣,方道:「是關玄空血劫……」提了個頭後,九曲邪君便接著把詭日傳下半冊的內容與中無君想借俠刀之名號召問俠峰眾人對抗葉口月人的計畫都說出來。

「此書內容,可信嗎?」蜀道行最先注重的也是這書的真假與否。

九曲邪君言道:「我不能給你肯定答覆,但我確定,天妖絕非可以輕易擊敗的對手,而他極有可能再度入世了。」

蜀道行曾在夜凌口中聽過天妖之事,明白這類上古妖邪卻非易與,但他也知夜凌所屬種族過去被人追殺、歧視的歷史,所以他暫時隱瞞其人其事,言道:「關於天妖是否入世,或許我有方法可以確認,但我希望邪君可以不要追究。」

九曲邪君一口答應,言道:「好,但我也希望俠刀一旦確認天妖情況,第一個通知本邪君。」

「此事我可以答應。」不過關於問俠峰眾人的事,蜀道行卻不願掛保證,言道:「問俠峰本就不是一個組織,只是志氣相投的團體,我沒有授權任何人代行的能為。」

九曲邪君道:「此事可以再商議,或許我們能找出一個妥善的方法,說服問俠峰的各位加入對抗葉口月人。」

「我不反對。」在蜀道行的認知,對抗邪帝傳人本是武痴一脈的責任,實不願拖累參與問俠峰的朋友,所以九曲邪君改號召為勸說後,才願意首肯。

九曲邪君拱手執禮說道:「不知俠刀可否與本邪君同往邪能境一行?」

蜀道行道:「本該欣然,但無色……」

九曲邪君言道:「絹刀與北川飛鴒想必才被關入地牢,不好破例,只好再委屈無色小兄幾天,相信讓他在三分縫絕對比在外跑跳江湖安全許多。」

蜀道行苦笑道:「看來只好順邪君的意思了。」
ㄚ名 發表於 2009-4-23 23:41
第一百九十八話 兩步之差

「朱皇絕式、貫天神印。」見到俠刀蜀道行來到邪能境,黑白郎君舉手就打,赤色洪焰凝成「皇」字印記,破空襲來狂霸無當,蜀道行見他勢大,雙手緊握俠刀刀柄,縱身騰起,喝道:「武痴絕學、天外迴天。」天外有天再迴天,俠刀招式流轉無停,將天外有天以另一種法門大大提升威力,兩招相逢半空,綻放萬道金光,震得邪能境大殿略略搖晃。

從回到邪能境,黑白郎君衝出力戰俠刀後,不知不覺兩人已經交手數十招,九曲邪君獨自側身一旁,迴避這驚天動地的一戰。不一會兒,中無君也追了出來,見九曲邪君在旁觀戰,明白這戰的破壞與規模有人可以控制,略吁口氣。

「邪君可得到造幻師的認同?」中無君最為掛念此事,所以馬上向九曲邪君詢問此行結果。

九曲邪君從容說道:「不虛此行。」他亮出手臂上造幻師留下的印記,言道:「造幻師已經支持我登上邪能境之主的寶座。」

中無君欣然說道:「邪君果真不負眾望。」但也同時目帶憂鬱地看向由地上殺到天上,然後又雙雙返落地面的黑白郎君與蜀道行。

九曲邪君看他神色不佳,問道:「海殤君不在嗎?否則他定可勸阻黑白郎君才是。」

中無君苦笑言道:「邪君想得不差,就是海殤君也不在邪能境中,看來要修復被這兩位破壞的防禦工事,邪能境不免傷筋勞骨了。」

九曲邪君朝戰團瞄了一眼,說道:「太離譜時,我會出手攔住他們。」

「蜀道行,你果然不簡單。」黑白郎君一聲長嘯,幽靈魔刀已經祭出,刀聚萬道幽魂,散發懾人煞氣,有意一了上回的心願,用刀法跟蜀道行較量一番。

倒是蜀道行目睹幽靈冷森刀勢,心頭一凜,問道:「據武林風聞,幽靈魔刀威力絕對未臻如此,何以如今魔刀之能竟可提升若斯?」

黑白郎君一向光明正大,不屑欺瞞敵手,言道:「十年一會天劍峰,多賴鑄鐵手的異能,與素還真相贈的三顆碧血龍珠,方使幽靈更勝昔日風采,啊!一任天風蔽月明。」幽靈魔刀刀芒瞬間暴長三尺,以大開大闔的套路運使刀招,左右揮灑如意,身若天外流星,直逼眼前的蜀道行。

「不知黑白郎君得了朱皇幾分真傳?」蜀道行心中暗疑,隨即使上自己從武字中蛻變出的絕招「人俠步武」,拋刀橫空,氣流鼓蕩周遭,直落立地,蜀道行一躍踏上刀柄,刀路竟與劍君十二恨的「劍武」相差無幾。

蜀道行踏刀而起,數道冷冽刀風激揚,頓時穿透黑白郎君的刀勢,朝他上身幾處要害攻去,逼得幽靈魔刀不得不回刀防守。

「好刀法,你果然比沐流塵還要強,傲斬風月不問誰。」黑白郎君一抖刀勢,震開「人俠步武」的餘勁,身子急轉沖天,幽靈魔刀劃地留痕,引得地心洪焰佐勢,炎舌纏上刀鋒,黑白郎君有如雄鷹肩雲、翺翔飛起,刀化赤虹直劈蜀道行。

但見俠刀全刃碧藍,蜀道行雙眼略閉,另外一手有如握球,凝結氣勁,人瞬動、刀亦分,看在九曲邪君眼裡不住震撼,喊道:「二刀流。」

蜀道行雖然意外九曲邪君認出此招,仍然言道:「正是二刀流,沒想到邪君也識敝人獨創之招。」二刀流與一般武痴雙招同運相左,乃是似二實一,雖然發出兩招,但卻仍以刀法匯通,使蜀道行一人便可發揮出武痴絕學獨特的合擊威力,甚至猶有過之,與九曲邪君所創的三殛學有異曲同工之妙。

蜀道行融「天行時氣」、「虛無飄渺」二招於一爐,左掌勁道無中生有,若有若無,暗藏澎湃洶湧,黑白郎君卻夷然不懼以強悍刀氣硬自將之擊破反彈,不意正中蜀道行下懷,只見「天行時氣」運化巨刀同時,疾轉吸納「虛無飄渺」的掌氣,剛柔並濟,立生轟天擊地之威。

一紅一藍的兩道犀利刀芒隔空互擊,黑白郎君傲斬風月,有如一條劃斷大地的血痕,而蜀道行飄渺天間,直似排開雲界的颶風,「啊!」兩人同時暴吼一聲,將對手震飛。

中無君看兩人這招將分高下,反倒扭頭向九曲邪君問道:「若邪君與黑白郎君易地而處,今朝勝敗如何呢?」

九曲邪君面掛淺笑,在腦海中模擬了一番自己與蜀道行交手的畫面,言道:「單論招式,他比我巧妙;若言內力,我以雄渾勝他;但他的刀殺不了我,而我的拳卻能打中他。」

九曲邪君補齊六祭後練就無竅之軀,但以肉身之堅韌,天下少有能並肩者,蜀道行的俠刀雖是鋒利,但還算不絕品名器,而內力不能勝,所以九曲邪君才有這樣的結論。

中無君從九曲邪君口中得到自己想瞭解的答案後,黑白郎君與蜀道行之戰也分出了高下,黑白郎君連退十五步才站定身子,但是蜀道行持刀劃地緩衝,硬是比他少了兩步,在第十三步時停下。

「我敗了。」黑白郎君並非不願承認失敗的人,見到這兩步之差,便向蜀道行抱拳認輸。

蜀道行謙遜說道:「若非我用刀緩勢,兩步之差,當不存在。」

「你手裡有刀,我手裡也有刀;你想到了,我沒想到,高手對決,兩步之差,在時間、距離已足夠用一條性命填補。」黑白郎君戰得高昂、敗得灑脫,緩緩收起幽靈魔刀,言道:「今朝,我敗了,下回,我會勝利。」

「邪君,替我轉告海殤君,黑白郎君決意另覓他處閉關再行潛修,請了。」聲音才入邪君耳,人影已在數里外。

難盯著黑白郎君遠去的身影,蜀道行嘆道:「黑白郎君實不必如此,他並未使出全力。」

「蜀道行,你又使出全力了嗎?」九曲邪君負手於背,沈穩說道:「對黑白郎君來說,你已超脫武痴絕學,他卻依然陷在朱皇武學之中無法突破,研創出真正勝過朱皇絕式的武功,對他來說這才是真正的失敗。」

「嗯……」蜀道行沉吟不語,片刻後才言:「之前利用黑白郎君磨練我師弟沐流塵,反倒讓事情演變至如今情況,蜀道行對他慚愧。」

「時過境遷,你不用太過在意,倒是沐流塵近日的銷聲匿跡,你身為師兄可有瞭解?」沐流塵畢竟跟邪能境勢成水火,中無君有心趁機從蜀道行口中探聽情報好作準備。

蜀道行也無意隱瞞,答道:「沐流塵他已投往苗疆依附當地馬賊凶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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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渡山上,一頁書與三先天、伏龍先生大致歸類詭日傳上半冊與目前武林局勢相吻何處,伏龍先生言道:「天妖亂世之時,中原早已元氣大傷,因由便在葉口月人、嗜血族以及坤靈界三方,而沐流塵別有用心,北川煉則動向不明。」

一頁書同意他的說法,言道:「明顯為敵的三方中,以葉口月人最強盛,嗜血族最難對付,但這兩方卻都隱而未顯、按兵不動,令人無法度測其方向,而坤靈界有九曲邪君在邪能境,當可壓制。」

劍子仙跡亦道:「至於正邪未明的北川煉與沐流塵,其中冥界天嶽的沐流塵已經兵敗遁逃,至於北川煉,我等尚無法判斷其行徑有何目的,只能多加堤防,說不定他真是有意對抗葉口月人也說不定。」

疏樓龍宿則是考量到另一層面,合併詭日傳上下兩冊,當可明瞭,最大的隱憂還是天妖,究竟他現下人在何方,又圖謀什麼?以及他是怎麼達到全體降世,皆是我等至今還無法瞭解的地方。」

「這確實是我等最該提防之處。」一頁書從書中瞭解天妖智勇雙全,實是難以對付的強敵,只是自己先死在他現身之前,不過既然已經看過有關自己劫數的記載,一頁書有自信這一天絕不會到來。

「天妖的情況,依伏龍猜想,在未得見的中間七頁或許有些線索。」伏龍生轉念想到詭日傳還有七頁內容不明,所以意圖從這裡下手。

疏樓龍宿言道:「但那靈體線索不明,要從何查起?」

伏龍先生欠身說道:「此事要勞龍首相助了。」疏樓龍宿不明原由,奇道:「此言怎講?」

伏龍先生道:「前來雲渡山之前,伏龍曾往小東湖一探,邱霍蛉葉曾經應承將在小東湖等鬼樓脫出者十天時間,但如今不過七日,葉口月人便撤出了小東湖……」

劍子仙跡已經瞭解他的意思,言道:「伏龍先生,你是說……可能有人冒充冷非顏,前往讓邱霍蛉葉洗骨。」

伏龍先生笑道:「如果這時,又有另一個冷非顏出現在武林上,邱霍蛉葉會有什麼舉動?那名冒充者又會有什麼動作?」

一頁書問道:「伏龍,你的打算是?」伏龍先生轉向疏樓龍宿言道:「還請龍首寫封書信,讓我帶去天章古聖閣。」
ㄚ名 發表於 2009-4-23 23:41
第一百九十九話 破除封印

皓月之下,山關蕭瑟,無盡黑暗中,成千上百名身著夜行衣的殺手穿梭於林間,遵奉上司的命令,手持刀劍,扣緊暗器,朝著目標發動攻擊。

一團銀光閃爍,利器交擊聲響不斷,卻見那人微微抬頭,眼神乍變,以額頭為中心,散發莫名力場;不消片刻,不知名的屍骨已推積成山,現場飄出濃厚的血腥味,令人作嘔。但那人卻是毫不縈懷,大吐一口氣,嘆道:「又是一波殺手,連日來這麼多人前來阻擋我前往邪能境,究竟有何用意?」

那人正是慘綠色,只見他滿臉病容,身子下彎想要查探這些殺手的屍體,儘管此時手裡拖著冰棺的繩索也始終抓緊不肯輕放,但也依然一無所獲。

「同樣找不到任何線索,嗯……」慘綠色沉吟思索,不禁將目標放在日前從冰城脫逃出的人形師,想道:「莫非那名新生的嗜血者乃是當今武林的一方勢力之主。」

念及這點,慘綠色忽有所悟,「如此一來,魔龍祭天,他更有可能,憑他的才幹,至今如無成就,反倒讓人詫異了。」

慘綠色看著這些死屍,思道:「不過,以為這些小角色就可以殺除我,那魔龍祭天未免失算,除非……他另有所圖。」

與此同時,一道陰柔的掌力由後方襲來,慘綠色迴身繞開,躲過這掌,但定睛一看又是陌生人影,但觀其氣度,顯然遠勝之前的普通殺手。

「你就是慘綠色?」鬼疫辟傷寒持著煙桿,驀地從樹林走出,身後跟著生死不分夜修羅,開口直道他的名號,慘綠色輕咳一聲,應道:「知曉我的姓名,看來閣下必是這些殺手的幕後指使者。」

辟傷寒道:「坤靈界一向愛才重才,先生身負奇能,何不降之,與我等共襄盛舉,開創霸業。」

慘綠色聽他說法,原本的猜想全部翻盤,一下又墮入五里霧中,心生疑慮:「這班人竟是為招攬我而來,實在意外。」

生死不分夜修羅也搭腔言道:「是啊!坤靈界正欲對抗邪能境,亟需先生這等大才……」他話還沒說完,慘綠色心懸冰城封印,哪裡聽得進耳,揚手發勁,直接將夜修羅震退,喝道:「讓開。」

「先生火氣未免大了些。」辟傷寒隨手化招,將煙桿虛點,反擊出兩、三道凌厲的殺招,封鎖慘綠色的退路,讓他無法趁機離開。

慘綠色觀其招數,言道:「你倒有幾分本領。」自知武功不及,慘綠色直接運化意識能力對抗,喝道:「心源流、動。」

強悍的意識波流由慘綠色雙掌催動發出,無形勁道不屬一般氣功,更與尋常所知的招式完全迥異,乃是由意識發動的異能,利用空間的凝縮大幅增加重力,成為一種獨特的殺招。

「這是……」無垠重力直衝而來,辟傷寒難以化解,只好一邊舉掌相應,右手袖下也握著一把藥粉,勉強以掌功維持住對方的衝擊,同時彈指射出一道香氣,用上自己獨門的使藥手段。

儘管慘綠色在對掌之時,憑著意識能力讓讓辟傷寒無法直接化消,而慘綠色一下聞到這股甜香,雖然認不出其味道,卻立時馬上迴避。

鬼疫辟傷寒讚賞說道:「能猜出我手裡藥粉有毒,看來閣下還算機警。」

慘綠色卻是心有慚愧,自己只是認定突如其來的香味定有古怪,所以才閃開,並非認出藥粉內中的玄虛。

但在慘綠色分神之際,居然又有一道掌氣急旋飆入,慘綠色終究不是武術高手,因此反應不及,登時被這掌重創,連退十數步。

滿天雲下,孟德文附身的殷雷杭特快速躍起,背對月光襯著一臉烏黑,慘綠色雖受內傷,但未處理好冰城之事,他仍不肯服輸。

「你又是誰?」慘綠色滿臉疑色,還是使了個踏雲上天的套路,用意識能力托身而起,兩人瞬間交手於半空,但殷雷杭特卻是不敵,一陣劇晃險些要跌落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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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絕域,冰城境界,北川煉恢復魔龍祭天的模樣,左手握著只剩弓身的菩提弓,人定空中,右手五指張開操動勁風化做弓弦,使他不禁想起當年殺害的意識能力者,操風使因因乎,言道:「操風之能,可以操控大自然的感覺,真是使人心潮澎湃。」

「千年不曾動搖的封印,封印的未知的迷團,今朝一切將攤在白日下。」魔龍祭天看見月正天中,已到他跟殷雷杭特約定的時間,唸道:「菩提為弓風為弦,穿雲破界形無間。」魔龍祭天將將自己的意識能力滿佈弓身,並且將塑造出一道弓弦,將弓拉得有如滿月,隨即放手射出強力的弓形激波直接衝擊冰城封印

弓形激波穿透冰城奇域,不因結界內凝凍時空的術法影響,一舉擊破百面鬼牆,破裂的空間引發天象異變,黑雲急湧,悶雷陣陣,停止的時間再度運轉,空間的障壁逐漸龜裂。

倏忽間,一道大門打開,四條停滯的人影重新獲得活動的機會,抓準時機一舉逃出這永無止境的牢籠。

魔龍祭天看著四人化成光影就要離開,收起菩提弓,言道:「四位朋友,我在淮河北岸的綠石磯,恭候大駕。」

便在四人離開後,魔龍祭天方道:「哈!哈!慘綠色,面對未知的變數你有辦法應付嗎?」言畢,亦搖身化光離去。

同一時間,腥臭的黑風捲入,改變了四周環境,原本雄偉的冰城頓時變幻成一座古老陰森的西式教堂,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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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魔龍祭天破解冰城封印的同時,雷鳴雲走的天色異常,也讓遠方的慘綠色感應到冰城奇域的變化,心叫不好:「封印被破!」

念頭才轉過,殷雷杭特見他神分,隨即加催內力,如潮浪般逼向慘綠色,而鬼疫辟傷寒手中火星一散,煙桿也朝空虛指,射出一道火光衝向慘綠色,有意傷他。

「啊!」慘綠色急著脫身去察看封印,強行發功逼退兩招衝擊好尋隙離開,但越是心急,反讓自己越陷糾纏,太過耗費意識能力硬擋兩招,倒使自己被反震成傷,嘔出一口朱紅。

此時,白色棺木亦散出一道意識波流,由後方替慘綠色擊散兩招餘勁,但同樣也逼得慘綠色鬆開手中繩索。

一聲莫名尖嘯,刺的在場眾人耳膜作痛,然後一條人影趁著夜色翻開了白色棺木飛奔而出,速度快得讓人目不暇接,左手扣住生死不分夜修羅的肩膀,帶著怪笑離開現場。

「夜修羅。」鬼疫辟傷寒看手下被擄,連忙跟著笑聲離開現場直追而去。

「大哥,大哥啊!」慘綠色看見冷豔色逃落,既是心痛又是心驚,不顧內傷要追去將他擒回,才走沒幾步氣血一陣翻湧,隨即昏迷倒地。

「依照約束,將他擊殺。」就在殷雷杭特要發掌打碎慘綠色的天靈蓋時,半天忽然散下無數藍色花瓣,殷雷杭特見此異象,奇道:「又有高手來此?」

「花雨飄殺。」低沈的聲音出口,花瓣中夾雜的殺氣發動,一湧攻上殷雷杭特,他忙氣運衣袖,揮起格擋。但在花雨飛散後,原本倒在地上的慘綠色也已不見蹤影。

「人被救走。那個聲音?嗯……這種招式,好似當初鬼樓之中的人形師,他們兩人有何關係?」附在殷雷杭特身上的孟德文想起了這名同樣在鬼樓中的伙伴,思道:「他早在鬼樓開啟前便莫名失蹤,如今現身人間,使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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