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重生霹靂之邪君傳 作者:司任平 (連載中)

 
ㄚ名 2009-2-25 23:41:5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1 165271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23:34
第一百六十一話 遊戲

日揚台下,黑白郎君、雲濤夢筆分鬥九天峰三先座,黑白郎君融會五絕神功的內力發出「貫神擊」打向白靄靈座,靈幻身影脫出幽靈馬車,掌威氣勢壓天披地而來,白靄靈座不敢小看,左足後退,地陷三分,青白電光於靈座身邊激盪,待黑白郎君掌力加身之際,猛然翻掌上拒,喝道:「怒海龍騰。」

白靄靈座匯聚內力,隨著後足蹬起,雙掌真氣擬演銀白狂龍飛出,可惜黑白郎君今非昔比,「五絕流、貫神擊」原式不變襲來,白靄化出的龍形氣勁不敵潰散,頓時解去「怒海龍騰」的掌功,餘勁不休直撲白靄靈座。

白靄靈座情急下連忙伸掌硬接,頓覺黑白郎君的真氣有如怒浪拍岸源源不絕,直似具萬斤之重,被他逼得連連後退,一旁的金犀武座知道三人都在伯仲之間,看到白靄靈座這般吃力,暗自心驚,喝道:「道友,我來助你。」

金犀武座語畢,隨即奔至白靄靈座身後,雙掌按上他後背,把真氣引渡過去合作相抗,多虧兩人所修武訣同出一脈,登時水乳交融,總算勉力在黑白郎君的「貫神擊」下支撐住。

另外一方的策衍先座也不好過,他故意迴避黑白郎君,導致對上沐流塵,沐流塵一上手便是地字訣中的精妙劍法,「地化星雨」劍氣散射紛飛,正是看準策衍先座的鐵鑄雙足移動不易,逼策衍先座被動防守。

「可惱啊!劍武。」策衍先座看對手使出高明劍術,亦使動看家本領,指化武字,變幻出無窮劍意,跟沐流塵實打實地硬對一招。

沐流塵看「劍武」一招破解了「地化星雨」,卻仍是自信滿滿,言道:「劍武已出,策衍先座,你若技止於此,今日該當命休,天行時氣。」沐流塵劍行刀訣,迴身騰起,憑空凝聚湛藍巨刀揮下,合該策衍先座逃過一劫,沐流塵雖然透過精密計算,以天訣刀法強行壓境,未料策衍經過前番與黑白郎君一戰,功夫已有突破,慌忙之際劍武轉鋒,青綠劍芒大盛,正是「劍武、破極限」。

雖然從沐流塵刀法下躲過死厄,但策衍先座的「劍武、破極限」還無法強勝沐流塵的「天行時氣」,因此只是凝聚劍意勉強硬抗,一雙鐵足已經在刀氣威壓下在地表留了一雙深刻的腳印。

「有破綻!虛實流轉。」沐流塵右手持刀鎮住策衍先座,另一手同時祭起虛字訣掌功,狠狠擊中他老邁的身軀,策衍先座當場傷重嘔紅。沐流塵收起刀氣,易劍成筆,臨空寫了個「定」字發出一道氣功,封住策衍先座上身十八處大穴。

被沐流塵打傷擒住的策衍先座惡聲說道:「沐流塵,你好卑鄙!」沐流塵一聲笑道:「耶!難道先座不知,凡是一個正常人,都有兩隻手啊!」

「策衍!」看見道友被擒,金犀武座剎時分心,黑白郎君一下加催內力,白靄、金犀兩人登時不敵,被他趁虛而入,打得翻滾地上。黑白郎君舉手就要擒抓白靄,沐流塵見狀亦飄身而至要扣金犀。

「哪能讓你撿便宜!」就在沐流塵要按上金犀武座肩井時,黑白郎君橫加插手攔住沐流塵,兩人轉眼過了幾招,沐流塵笑道:「一切各憑本事吧!」

言罷,反掌打向黑白郎君面門,黑白郎君側身閃過,也出掌相對,兩人各自被對方內力震退。就在黑白郎君跟沐流塵交手之時,金犀武座跟白靄靈座也抓準時機意圖反撲,紛紛拿出最高明的武痴絕學合璧出招,金犀武座撮掌成刀揮出「天外刀」、白靄靈座掌化白熾電流,喝道:「桓武掌。」

武痴絕學彼此相融,真氣引爆恢弘金光,黑白郎君不慌不忙,五指並張成吸納之態,以勞宮穴為中心,竟將襲身氣勁全部凝聚在雙掌,緩緩吐出一字,「收!」

「化!」高亢一聲,黑白郎君把聚在十指間的光球強行納入體內。

「運!」兩股氣勁隨黑白郎君雙手經脈上行,輸入中丹田以自身內力加以煉化。

「發!」黑白郎君聲音轉尖,把承受住敵人氣功後,更將之反運擊出。

「極!」黑白郎君運用氣雙流原理改造的收化運發比原先高出一籌不止,不但加重力道反攻,也減少自身所需承受的力道,黑白郎君以陰陽扇拋出飛擊,原先武痴絕學的萬丈金光逆刃掃向金犀、白靄,更直撲沐流塵。

臨危之刻沐流塵所用終究還是最熟悉的虛字訣,揮毫武字,言道:「虛渡九空。」雄渾掌力直貫敵勁,護住自身,更倒打金犀武座一下。反觀白靄靈座跟金犀武座就沒有這麼好運,兩人功力不及,被黑白郎君這招打得措手不及,相繼負傷,尤其金犀武座還讓沐流塵以「虛渡九空」的殘勁暗算,直飛出數里之外。

白靄靈座受黑白郎君反擊一掌,周身氣血翻騰不止,難過得想嘔吐,立時想走,不料才駕起長虹,插在地上的陰陽扇,突然有彈出一道氣功,將他朝黑白郎君的方向打去。

「你也被擒了。」黑白郎君一腳直接踏在白靄靈座肩膀上,使他動彈不得,手一揮招回陰陽扇,在胸前輕搖,說道:「一人逃脫,這場勝敗如何計算?」

「平手收場,你看如何?」沐流塵提議道,但黑白郎君馬上拒絕,言道:「黑白郎君追求的是勝負。」

沐流塵道:「既然如此,不妨便以金犀充作第二回合的賭具,你認為這遊戲如何?」

「哈!哈!哈!趣味,勝利必定屬於黑白郎君,沐流塵,你是個好對手,此人交你處理了。」黑白郎君生起玩興,隨便一腳將白靄靈座踢到沐流塵面前,便旋身躍回幽靈馬車,駕車趕著去追捕金犀武座。

「白靄、策衍,你們說,沐流塵該怎麼處置你們兩人。」沐流塵臉上同樣帶著迎接三人的微笑,但此時在兩人眼中竟是異常森冷。

而金犀武座在被沐流塵一掌擊飛,全身骨架欲散,但想到被擒的兩人同修,還是勉強撐起,自忖非是沐流塵與黑白郎君的對手,心裡懊惱不已,「敗了,我們敗得悽慘啊!兩名道友非救不可,但若再戰,我又能接他們任一人幾招呢?」

金犀武座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人,言道:「對了,找裴千己,他曾受我指點,武功不凡,就去尋他相助。」



找到亂世狂刀前去跟百丈逃禪相借赤龍杵後,素續緣便依照九曲邪君的指點尋至金棺之墓,手撚三柱清香插入黃土以示悲悼,吟道:「身穿豫讓袍,夢泣李陵碑。川涸難尋鯉,春盡不見梅。」意指金棺壯志未酬身先死,一切皆因外在環境的變動。

素續緣緩緩從衣袍中取出明聖天書,對著金棺的墓碑言道:「金棺先生,是續緣累你一門盡歿,三項條件雖不能全部實行,但效季札掛劍,還書於地下,但望九泉孤冷,先生能稍感釋懷。」說完,便將運掌生焰將從道隱處得來的明聖天書副本燒毀。

素續緣將焚盡的餘灰灑散在金棺墓地聊表悲意,便要起身回去天地門,繼續為營救父親素還真出力,忽有一團銀光飛出,朝他項頸射來,所幸素續緣眼明手快,身子一偏同時贊掌打中這團銀光,使無常月偏離軌道砍中旁邊的一棵楊樹,但在血艷蝶的控制下,無常月隨即飛回她手中,雙手一分改無常月為月無常,握著長短雙刀,二話不說便刺向素續緣。

血艷蝶容貌大變,素續緣無法分辨出她就是昔日的盼夢圓,被追殺得莫名其妙,開口問道:「敢問姑娘是誰?為何要取續緣性命?」

「殺!殺!素續緣該死啦!」血艷蝶遵奉金棺的遺命,就要替他斬殺大仇素續緣,素續緣看她神態瘋狂,舉手投足間保留三分,但血艷蝶可不領情,喝道:「蝶舞殺招、無垠破滅。」血艷蝶微揚雙手,態擬蝶翼,雙刀合圓急轉,身形散化成無數紅色蝴蝶撲向素續緣。

素續緣身形一掠,使出「仙子過橋上瑤台」,神態瀟灑,狀若天仙下凡,衣袖翻飛拂開侵體紅蝶,並言道:「論武功,我不如妳,但素續緣所會的,不只是武功。」

「八景乾坤。」素續緣祭動從明聖天書上學來的幻術,步踏天罡,印結六爻咒術,雙手前釋無數紅雲白霧,組成八日八月八乾坤的異象,光輝燦爛,令人目迷五色,血艷蝶一步步陷入迷幻虛境之中無法自拔。

「這位姑娘看似神態痴狂,必是中了邪術一流的功夫才會對我逼殺,暫且將她困入八景乾坤,再尋他人來解。」素續緣瞧不出血艷蝶是被什麼術法影響,因此只好以幻術暫時把她困住。

就在素續緣要離開之際,異變突生,「嗯……這是?」素續緣尚不及反應,藍色荊棘刺穿「八景乾坤」之陣,詭譎掌氣由丈外掃來,素續緣生受一掌,被震出千步之遙,一抹藍色身影瞬間解開陣法帶走血艷蝶。



藍瓣花雨驀地飄入邪能境,幻變身影若隱若現,飄忽於陰陽師的新居館春秋兩不沾,陰陽師察覺有異,手中依然撫琴,沉吟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五指輕拂,撥動琴弦生音,凌厲氣勁劃開法陣。

「哈!哈!哈!陰陽師,你的反應變慢了。」人形師操著古怪口音現身於外,優雅動作是故佈疑陣亦或大膽狂妄,陰陽師不驟下定論,沉穩說道:「無聲無息潛入他人居所,人形師,你與常人迥異的古怪趣味始終不改。」

人形師道:「此情只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陰陽師連我的習慣都記得一清二楚,看來我在鬼樓的日子,你一直對我念念不忘啊!」

陰陽師悶哼一聲,說道:「能脫出鬼樓又以原身復活,足見人形師之高明,陰陽師悔不該留你全屍。」

人形師擺手彎腰,向陰陽師行了一個大禮,言道:「對這點,人形師必須向你致上十二萬分的感謝,為此我還帶上些老朋友來與你相聚。」人形師左手揮揚,藍色花瓣飄飛,四道身影忽從地下冒出。

陰陽師斜眼一瞥,人形師製作的人形布偶,恥笑道:「鬼隱、欲蒼穹、炎熇兵燹、極道天權,人形師你的動作依舊無聊。」人形師油然說道:「耶!這可是我精心製作的陰陽師受害者聯盟,可是不遠千里專門來旁觀你之死亡的貴客。」

不耐人形師的無聊舉動,陰陽師故意刺激他,說道:「面具仍在臉上,說出這話,不覺誇大嗎?」陰陽師這話果真點中人形師的死穴,只聽他聲轉高昂,叫道:「陰陽師!」

「手下見真章吧!」陰陽師傲然說道,人形師隨之出掌,喝道:「藍菱飛舞。」藍色菱形光點由他左掌衍生,陰陽師也回手應招,陰陽二氣聚化方形尖錐,言道:「邪能絕式、天邪亟。」出招同時,身化極體,人形師頓時錯愕,待一接掌「天邪亟」摧破人形師掌功,一舉將他打成碎片,氣勁猶不休止,一股腦兒將欲蒼穹等人的人形同時搗毀。

「沒想到你已成就極體,遊戲越來越有興味了,哈!哈!哈!」人形師的笑聲自遠方傳來,片刻終止。四周覆歸針落可聞的平靜,只留陰陽師一人著惱道:「鬼樓於近期將開、九曲邪君蟄伏於側,人形師此時來與我作對,真是令我又怒、又愁啊!」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23:34
第一百六十二話 坤靈武族

受創甚重的金犀武座一路上顛顛倒倒要朝昔日裴千己所述,往裴府去找他,殊不知才到裴千己當初所說的地點,偌大裴府早已化成瓦礪,使他頓時愣住,言道:「裴府呢?這不是裴千己的居所嗎?」

金犀武座四處察看,果然在地上看到刻有「裴府」兩字的木匾,他不知武林變化,未料裴千己已投入三分縫,此時他只感天旋地轉,茫然無依。

就在金犀武座一下呆住時,尖銳劍氣忽從後方貫體而過,金犀武座慘叫一聲:「啊……」

「東海劍宗,來取你性命。」東海劍宗嘯天颺手持邪劍孤日,翩然現身。金犀武座大感意外,戟指來人,言道:「你是……傳聞中的東海首席劍者,老夫與你有何恩怨?」

「留神來!」嘯天颺不加分辨,初展東海劍藝,祭起孤日沖天而起,一化為五,喝道:「海無邊、天地無際、東海揚波。」五道劍氣如天際殞星相繼下落,直取金犀武座上身五處要害。

不明所以的攻擊使重傷的金犀武座難以迴避,手揚刀起,展出刀氣相應,可是身子越動,創傷處也越發疼痛、血液越往外湧,使他體力快速流失,在接連擋下四道劍氣後,終於不支,被最後一劍再在鎖骨交會處開了處大洞。

「最後一劍結束你的性命。」東海劍宗提劍欲斬下金犀武座的首級,剎時間一道劍氣飛射而入,東海劍宗揮劍招架,再回頭已不見金犀武座,負氣言道:「人不見,可惱啊!」

「本想取下金犀的性命,好阻斷黑白郎君糾纏,如今倒是麻煩。」沐流塵透過天之翼雙眼,看過整個戰局也不明白是誰救走金犀,可說又添一變數,不禁苦惱。他本無意跟黑白郎君開打,提議擒抓三先座,是為了拉黑白郎君一同抗敵,所以才狠狠贊了金犀一掌,讓他遠飛數里,再遣東海劍宗取他性命,屆時可用遲遲抓不到金犀推拖黑白郎君,沒想到居中竟然生變。

「也罷!」沐流塵心想這到底不是關鍵,回頭又走入地牢,看著被呈大字形綁在木樁上的策衍先座、白靄靈座兩人,微微露出笑意,一旁的絕燁看新任軍師進來,靠近表示:「策衍先座已經把劍武的奧秘全部招出來了。」



梅山形勢路羊腸,颯颯陰風雲霧長。三分峰頂難見日,千柏萬松隱行藏。海殤君孤身駐足三分峰,頓時發覺四處陰風詭雲不絕,不入深山外人實難探索箇中奧妙,有感言道:「看來梅山正是坤靈界進軍中原的前哨站。」

「大哥眼光犀利不減,實在可喜。」但見一台黃包車緩緩被人拉著走過山道,出言者正是車上一名握著煙桿的白面書生。

「辟傷寒,大哥之稱,海殤君不敢領受。」海殤君負手於背,顯是極不受用這樣的稱呼,辟傷寒搖頭嘆道:「海殤君?罷了,就稱你海殤君,莫非大哥還在介意當年二哥聯合我將你擊傷驅出之事,難怪後來二哥為陰陽師所殺,你也不出面報仇。」

「我想,你找我來,不該是要討論這些陳年往事吧!」海殤君一語道破辟傷寒的心思,他不芥蒂地笑了笑,跨足下車正要開口,海殤君也看清了車伕是誰,訝道:「是西無君,他怎投入了坤靈界?」

辟傷寒自誇道:「耶!坤靈武威之下,誰不臣服呢?」

海殤君聽他自我讚許,卻是皺眉說道:「怕是辟傷寒又施鬼疫手段。」昔年辟傷寒得號「鬼疫」,取詭異諧音,亦指他用藥施毒的本事詭變奇異,人所難防,所以看到原跟天嶽交好的西無君突然改投坤靈界,海殤君馬上聯想是辟傷寒用藥控制。

辟傷寒也不否認,言道:「既用銀丹恢復功力,為坤靈界效力,份屬當然,我不願重蹈經天子的覆轍。」海殤君點頭說道:「當初經天子入邪能境奪權,真是你們一手安排,可惜他最後還是翻臉不認人,我與雲岫君同修多年,此人乃虎狼之輩,合該警惕。」

「過河拆橋之輩,不提也罷!至於雲岫君之事,也不勞大哥費心。」辟傷寒輕點三下,將煙灰彈落地面,言道:「另有一事不得不提,四弟也已想通,回歸坤靈界,大哥還需要遲疑嗎?」

海殤君面露疑色,言道:「不可能,當年四弟因在戰場殺戮太重,發狂而走,怎會輕易回歸坤靈界?」辟傷寒深吸一口煙,才又吐煙說道:「地獄死神的名號,終究是屬於他的,讓經天子戴上這面具將他引出,對銀臂的不捨,讓他慨然重回。」

海殤君道:「幫助陰陽師,你已經完成坤靈界的獨立,重振武族威名,此事恕海殤君不奉陪。」

海殤君一聲拒絕,使辟傷寒聲轉高亢,言道:「傲殘雪,為何你總是執迷不悟,你真忘了我們身為武族的驕傲嗎?真正的坤靈武族,只剩下我們三人了啊!」辟傷寒大怒下喊出海殤君的原名,並言道:「當年若非你跟四弟一被逐一出走,我們四人合力早戰勝陰陽師了,二哥何至身死?我又何必低聲下氣看邪能境的臉色數百年之久?」

海殤君亦道:「我早勸過你們兩人不要爭雄,自守一方天地安居樂業不也快事,武族只是坤靈界的變異血統,千中無一,實不足恃,你們鬼迷心竅,先將我重創驅出,四弟生性平和,你們讓他不停參與戰事,雙手染滿鮮血,終至發狂出走,一切皆是你們兩人咎由自取,怪得誰來。」

辟傷寒道:「看來今天的會談,是沒有結果囉!」海殤君並不否認,言道:「是沒讓你得到滿意的結果,海殤君尚有要事,告辭。」眼見昔日結拜三弟仍舊執迷不悟,海殤君搖頭嘆息便要離去。

辟傷寒將煙桿握緊,就要發出暗號,讓無若尋蹤帶人伏擊,卻不料海殤君行經他身邊時,突然問了一句:「陰風泣月掌的傷勢,尚未痊癒嗎?」

辟傷寒得海殤君關心,一愣之下,回答道:「陰陽師至毒之招,那這麼容易?但流雲煙的藥效,總是讓傷勢不致惡化。」

「也許,我能得到解除的方法,當為三弟求來。」海殤君輕聲說完,才邁步離開。辟傷寒聞得此語,輕嘆一聲,將煙頭彈掉不讓手下行事,並對西無君道:「車伕,將車拉過來。」西無君緩緩將黃包車拉到他身邊,辟傷寒翻身上車,言道:「回轉坤靈界。」



救走金犀武座的人便是劍君十二恨,他往參木空谷跟策衍先座回報真相時,正逢金犀、白靄來尋,念在這一面之緣,才在東海劍宗要下殺手時出招救走金犀武座。

「白靄、策衍……」金犀武座嘴中不停叨念這兩個名字,劍君十二恨畢竟跟策衍先座相處了一段時光,眼見金犀慘狀,想說另外兩人可能也發生意外,問道:「他們兩人怎麼了?」

「在天嶽、在天嶽,沐流塵、是沐流塵跟黑白郎君。」金犀武座內外傷皆劇,趴在劍君背上已經開始傷口惡化發炎,高燒不止,人也迷迷糊糊,連話都說不明白,使劍君聽得一頭霧水,只聽得出來天嶽、沐流塵、黑白郎君三個名詞。

「武、武……」傷重難癒的金犀武座在劍君背上不斷呻吟,使他也追問不下去,劍君十二恨明白他是在喊著歸心淵的那個武字,又看他血流如注,氣息斷斷續續顯是難活,索性帶他往赴歸心淵一償心願。

看到武痴留下武字卷軸,金犀武座一把將它搶到懷裡抱住,面綻歡容,笑道:「武、是武。」然後倉皇地遞給劍君,著急說道:「快帶走、快帶走。」一句話還沒說完,金犀武座即吐出最後一口氣,倒落地面闔眼長逝。

劍君十二恨瞧他怪可憐的,便替金犀武座就地收埋,讓他長埋畢生參悟武字的歸心淵,至於這幅武字卷軸,劍君聽金犀最後不斷重述「快帶走」三字,心知有異,但也擔心策衍先座等人若也逃出一劫,失去這寶貝會擔心,於是抽出武馳劍順手在歸心淵的岩壁上留了個「武」字,相信以策衍先座的眼力該能看出這是他劍君所留。

刻完武字後,劍君十二恨收劍回架,便要完成承諾,往三分縫去,他前腳剛走不久,就有一名蒙面人來此,見到劍君所留的「武」字,興奮言道:「策衍先座果然未欺我,再得人字訣,武痴之學盡入我手矣。」



打從雙龍背失蹤後,左丘刃跟神無月找遍三分縫周圍百里,卻始終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使兩人同感沮喪,他們主要都是為幫助雙龍背,沒想到他本身就這樣不見人影。

左丘刃清楚神無月還要追捕渡夫人,便問道:「前輩,尚有要事,此間不妨讓我一人獨自找尋即可,追捕渡夫人要緊。」

神無月豪爽笑道:「渡夫人不過手下敗將,再說她要奪取龍氣也非一蹴可及,鬼樓未開,時機未到,我又何妨到時再守株待兔。」神無月才說到一半,忽聞南邊林間聲響有異,喝道:「是誰?」

咻地一聲,勁箭破空而來,左丘刃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卻見箭鏃已然折去,箭尾還綁了張紙條,便解下來看,身旁的神無月問道:「內容寫什麼?」

左丘刃依信唸道:「鬼樓開啟,戰龍現世,飛鶴乘龍,勿以為憂,抓準時機,擒渡夫人。」神無月喃喃言道:「原來是他……」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23:35
第一百六十三話 三掌之約

三分縫皇邪齋之中,九曲邪君一人摒退門人、妻兒,獨自思索未來方針,想道:「鬼樓將開,葉口月人不時將現,但進入鬼樓也正是我消除此禍的良機,依照劇情整場玄空血劫乃是以鬼樓傾倒為開端,只要我能在內中先阻住覆天殤,燐菌之禍當彌於無形。」

「至於葉口月人嘛!」想到這點九曲邪君卻無甚憂慮,畢竟他曾經與九幽交手,對方實力猶在他之下,再考慮劇情走向,言道:「日後先護住王隱手中指環令,使玄空島不致降下,其後不論是九幽還是四大執首均非我或一頁書的對手,四無君去,沒人會來綁票素還真,葉口月人難成大患。」

胸中計議已定,九曲邪君心情大好,只要再按照中無君所制訂的計畫去對付陰陽師,再阻止冷豔色解開嗜血者封印,相信中原可以過好一段平靜日子。這時情劍喬飛突然敲門稟告:「稟邪君,劍君十二恨求見。」

「說是約定七天,他三日便來,動作好快啊!」九曲邪君聞言起身,打開房門就要往大廳與他會面,走在長廊上時,卻已聽見裴千己的聲音,「這不是歸心淵的武字卷軸嗎?什麼!武座已亡……又跟沐流塵有關,還有黑白郎君……這是怎麼回事?」

「大哥,劍君,你們在談什麼?」九曲邪君在長廊上只聽到片段,聽說金犀武座身亡又跟沐流塵、黑白郎君有關,連忙走出相詢,裴千己手裡捧著武字卷軸,同時將劍君轉述的過程一五一十告知九曲邪君。

裴千己言道:「武座對我有指點之恩,裴千己必定要為他報仇。」九曲邪君前生只看到霹靂神州,因此不認識東海劍宗,疑惑道:「為何此人突然殺害金犀武座?這兩人有恩怨嗎?」裴千己搖頭說道:「不曾聽聞。」

「這是又跟黑白郎君有什麼關係呢?」九曲邪君回頭問向劍君十二恨,但劍君只看到金犀武座之死,對三先座與沐流塵、黑白郎君的戰事一無所悉,自然答不出,只好說道:「當我趕到時,已不見白靄、策衍兩人,究竟發生何事,我也不甚明瞭。」

「這就麻煩了。」九曲邪君不禁擔憂居中發生什麼情況,正在苦惱時,海殤君的聲音傳入:「黑白郎君已跟我談過,讓我來解釋吧!」聽見他的聲音使劍君十二恨是又驚又喜,待海殤君英挺的身影走入皇邪齋時,劍君大喜過望,連忙趕到他身前瞧個仔細,確認真是其人,說道:「海殤君前輩,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依然健在。」

「劍君,你我確實好久未見。」海殤君先跟劍君十二恨打了聲招呼,然後才道:「我自梅山回轉,便先與黑白郎君見了一面,詳情聽說……」

「雲濤夢筆沐流塵,真是好心機、好手段。」九曲邪君聽過他在與三先座、黑白郎君的交手中大玩挑撥手法的情形,不禁道其心機深沈。而裴千己則是聽完黑白郎君的動機後大為意外,沒想到武痴除了邪帝這名宿敵外,還有朱皇這敵手,尤其還聽說了武痴正統傳人俠刀蜀道行的事。

裴千己疑道:「蜀道行為何要黑白郎君與沐流塵交手呢?」九曲邪君卻是了然,言道:「因為雲濤夢筆沐流塵便是蜀道行的師弟,他是想藉黑白郎君之手考驗其武功吧!」

「說到這。」劍君十二恨挺起胸膛向九曲邪君說道:「九曲邪君,誤殺滅輪迴是劍君之過,受你三掌是我們的約定,來吧!」

「你是一名勇者。」以九曲邪君當下的功力,在武林中已屬前三甲,毫無懼意說要接他三掌,使九曲邪君實在不得不佩服這些在江湖打滾甚久的英雄人物,喝道:「嗯……注意來,皇邪印。」

九曲邪君手書「邪」字,頓時化成一掌打去,劍君十二恨不閃不避讓這掌結實地打中胸膛,當場倒飛至十五步外。裴千己跟海殤君都聽說過兩人間三掌之約,但是親眼目睹劍君受掌,還是於心不忍。

「再來。」劍君十二恨勉強壓下內傷,往前走去說道:「第二掌。」

九曲邪君翻開手掌,無邊無際的黑色冷焰轉瞬凝聚掌中,成為一團火球上下翻騰,眼神注視劍君,說道:「邪之訣,斬神燄。」語畢,推出沉雄一掌正中劍君小腹,掌力凝而不散,竟將劍君十二恨筆直打上天際,飛到九重天外方墜落。

「嗯……君子風。」劍君十二恨身子被九曲邪君打到天上三百丈,為防落地時的強烈衝擊,劍君十二恨使出儒家鎮教神功,將掌力迴盪周身成強烈龍捲風,一時聖光大作,隱隱浮現儒家七十二賢人的法相將他托住,同時吹散斬神燄殘留在身上的邪氣。

就在劍君雙腳觸地後,九曲邪君緩緩舉起右手要發出第三掌,此時卻聽裴千己喚道:「二弟且慢!」

見是裴千己發話,九曲邪君抱拳說道:「劍君錯殺滅輪迴卻有不是,但可否看在老哥哥的薄面,這第三掌就免了吧!」海殤君亦道:「我與劍君也有舊,何妨也饒上我的面子,請邪君免去第三掌。」

「這……」當日劍君十二恨的高傲姿態確實大觸九曲邪君的逆鱗,因此才有今日三掌懲過,他也知道滅輪迴之死不能算在劍君頭上,而且連日來氣也消了,索性順著兩人的台階下,言道:「既然大哥跟海殤君都開口了,這第三掌便停住不發!」

劍君十二恨聽說九曲邪君不打第三掌了,原來升高的戒備一下鬆懈,加上承受前兩掌亦負上不輕的內傷,登時坐到地上昏了過去。九曲邪君看他昏睡,轉向裴千己說道:「勞煩大哥將劍君帶出三分縫請名醫施救。」

劍君到底是殺害明月心的人,九曲邪君不想傷醫魔的心,所以讓裴千己將他帶出三分縫,裴千己明白其中關節,點頭言道:「我明白了。」隨即抱起劍君走出皇邪齋。

在裴千己跟劍君兩人離開後,九曲邪君看海殤君臉色依然不愉,開口問道:「好友海殤君,可是梅山之會有意外發生?」海殤君搖頭說道:「倒不是,一切如我預料,吾之三弟鬼疫辟傷寒念茲在茲,便是用武族血統勸我回去坤靈界,幫助他們爭雄稱霸,正是全為我所料中,我才擔憂不已。」

聽海殤君這樣說,九曲邪君不禁暗生疑惑:「既然坤靈界野心這麼大,為何原作裡動作卻不多呢?疑問。」同時開口說道:「如我沒記錯,當年我隨陰陽師與坤靈界作戰時,你已經離開了。」

海殤君點頭說道:「不錯,我因為反對出戰,早在跟邪能境交手前數年被二弟端木燹龍聯合辟傷寒擊成重傷,因此被天嶽聖主所救。」

九曲邪君搜索過往記憶,說出當時戰況:「端木燹龍為求擴張,與邪能境在邊境上發生糾紛,終演變成不死不休的大戰,陰陽師新任邪主,為展威勢不讓我跟滅輪迴插手,執意親身上陣,以陰陽極擊斃端木燹龍,辟傷寒好似也中了陰風泣月掌。」

「唉!邪君說得沒錯。」海殤君嘆了氣,繼續說道:「今朝來見邪君,也是希望邪君能給我醫治陰風泣月掌的方式。」

九曲邪君問道:「你要醫治辟傷寒?」海殤君無奈稱是,言道:「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結義兄弟,看他身負沉痾著實於心不忍。」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好吧!」九曲邪君讓人送上紙筆,揮毫將如何解除陰風泣月掌傷勢的方法寫在紙上,然後折起來交予海殤君,言道:「內中便是醫治之法,為防萬一,你遣人送去就好,別輕易涉險深入危境。」

「我明白。」海殤君承諾應是,便接過了醫治之法。



荒郊野外,某處光禿禿的沙丘上,血艷蝶雙眼緊閉,盤坐在一塊黑色岩石上,人形師佇立一旁,用紅線小心翼翼地探入她的喉嚨,線頭懸有一點靈氣,像是內視鏡般讓人形師清楚掌握血艷蝶體內的狀況。

紅線入體彷彿要找某個目標越探越深,終於在腸道一隅有所發現,人形師欣喜道:「哈!終於找到了,我釣。」人形師的動作像是拋竿釣魚,用線頭的靈氣去黏住那莫名黑塊。

「大魚上鉤,將之取出。」人形師猴急地快速收線,那黑塊也隨著紅線被人形師由血艷蝶口裡抽出體外。黑塊甫離體,血艷蝶乾咳三聲,身子一軟,七道墨綠邪氣分從七竅竄出,人形師老實不客氣地將這七道邪氣當作佳餚,全數吸進體內。

「味道不錯、不錯,哈!哈!哈!」人形師忽然發出詭譎的怪笑,其中夾雜內勁,把恢復神智的盼夢圓當場又震昏過去,「將你復原,是身為雙龍背,最後的一件事。」人形師一甩手中藍玫瑰,花瓣灑在盼夢圓身上,其身影登時不見。

「三代,你的動作,快得讓我意外啊!」沙丘正中又有一名人形師從地底浮出,並言道:「你少了樣東西啊!」

「少了什麼?」三代人形師不解其言,另一名人形師緩緩化出一張面具戴到他臉上,說道:「這樣,正道中人才不會認出你的身份。」

三代人形師戴好面具後即道:「奪取龍氣正是其時,不趁機喚醒六禍蒼龍嗎?」人形師先指正其誤,說道:「人形師,對六禍蒼龍的稱呼,只有禍皇。」然後才解釋道:「天時未至,太早將禍皇喚醒,於他不利,暫且與陰陽師遊戲也無妨,你已成形,我不怕無人傳承。」

人形師油然說道:「我現在好想,好想看到陰陽師殺了我後,見到更勝於我的你時,他那懊悔萬分的表情啊!」

「當我成為人形師,你只能以不老城太宰的身份孤獨死去,悲涼啊!。」言畢,三代人形師將藍玫瑰拉近臉龐微嗅花香,同時四王棺與鬼王棺、金棺的邪氣已經被他完全煉化,寶藍色的光柱自身上勃發直衝烈日。
haze6811 發表於 2009-2-27 14:53
第一百六十四話 開鬼樓


  數天光景彈指便過,正道開啟鬼樓之事,在十分隱密的情況進行,因此未被武林廣知,并未引起公議,在青陽子備妥所有要件便遣旋璣子前去請來九曲邪君。

  「喔!銀狐也是不在十二時辰出生的人啊!真是巧合了。」九曲邪君穩做皇邪齋中聽旋璣子講述這段時間青陽子另外發現銀狐也具備資格,讓他先進去跟邱霍蛉葉談條件,并請絕鳴子打造好擒鬼鏈、鎖鬼扣之事。

  「鬼樓之內危險重重,而且觀邱霍蛉葉對銀狐的態度似乎有異,因此道主還是希望麻煩邪君出馬相助。」旋璣子將話說得滴水不漏,但九曲邪君早知銀狐之事,也不介意,頓首說道:「早已說好的約定,自當相助,但請你先行一步,我打點好三分縫之事,再隨後跟上。」

  「既是如此,旋璣先行告退。」旋璣子打了一揖,便先稱退。他前腳踏出皇邪齋,隨後醫魔便與中無君、裴千己、海殤君等人同至。

  「這一戰,似安實危,我不希望太多人跟我去冒險。」九曲邪君開宗明義地講道,但醫魔等人怎會理他,尤其醫魔上官陰更是不依,言道:「不親眼看你平安進出,你要我怎麼可能坐在三分縫里等。」

  裴千己也道:「做兄弟的,就是水里水里來,火里火里去,我倆一同冒險也不是第一回了。」海殤君才承他人情醫治好辟傷寒之癥,亦道:「多個人手幫忙,危險總是降低一分。」

  唯有中無君自知自家事,顧及三分縫總是需要人留守,言道:「我的樣貌尷尬,怕惹起誤會,自愿看家,看家重要多了。」

  「唉!」聽到四人中有三人要去,九曲邪君也不好拂了他們的好意,只對醫魔說道:「你沒讓孩子們知道吧!」醫魔應道:「如你交代,我也不想他們多操心這事。」

  九曲邪君便對中無君說道:「平劍江湖、情劍喬飛、白馬雕龍三人便交由軍師你調度,若鬼樓不幸被破,你便帶他們三人主導黃河九曲陣,管叫那些孤魂野鬼闖不進來。」

  中無君接令後連忙稱是,九曲邪君便道:「那我們便啟程吧!」言罷,即與醫魔、裴千己、海殤君一同趕往鬼樓。中無君送四人離開後,也遣人通知不遠處的俠魔左丘刃跟神無月這個消息讓他們趕去幫手。

  天地門中,陰陽師單身赴會,行天師見他到來,言道:「神儀師弟,你我好久不見,據傳你已恢復極體之身,怎麼還用這模樣?」他同樣被陰陽師欺瞞許久,言中不免挖苦。

  陰陽師欠身一禮,回道:「既然是來見二師兄,自當恢復在正一天道學藝時的容貌才不致失禮。」行天師與無上天師想起過往同門學藝情景,感慨萬千、一時無語,也就不再刁難陰陽師。

  「他就是陰陽師,果然氣度不凡。」傲笑紅塵觀其氣度,暗暗佩服。

  而臥江子跟銀狐此時也義務幫手趕到天地門,青陽子看施法人選已備,言道:「現在只等鎮魔鎖鏈跟九曲邪君到來,便可以開鬼樓了。」

  一旁的銀狐則是不服說道:「我也可以入鬼樓,為何非要等那個九曲邪君?」臥江子看他又使小性,安撫說道:「哈!已經委托你去找那鬼談判,又麻煩你去完成他的條件,總不好意思連最後這事也麻煩你吧!」

  他為青陽子說項的意思昭然若揭,銀狐輕蔑地說道:「臥江子,你的口才依然不差。」同時旋璣子也帶回九曲邪君已往鬼樓前進的消息。

  不一會兒,佾云也帶著鎮魔鎖鏈回來,行天師接過去查驗品質,大為滿意,但求保險也在上方多加了一層術法,而佾云也將絕鳴子另外打造的一口寶劍交予天忌,言道:「此乃絕鳴子為你鍛冶的絕天陵劍,補你失去九天驚虹之缺。」天忌言道:「多謝。」

  這時無上天師看準備事項大約已齊,開口問道:「師兄,勞你跟大夥講述大周天四方鎮惡陣的陣法位置與陣式奧妙吧!」行天師看只差九曲邪君,便先跟施術者交代道:「大周天四方鎮惡陣乃是以人為柱,以陣法為蓋,以鬼樓為中心向四方延伸,使鬼樓惡鬼無法趁機脫出,而洗骨之舉便在正中實行。」

  行天師頓了頓,續道:「大周天四方鎮惡陣分有四柱,以西北兩柱為主,便由我跟五師弟兩人鎮守,東輔柱便由老九顧,天忌跟恨刀英雄根基較淺,兩人合守南輔柱。」

  陰陽師精通術法,聞言知義,看出陣法虛實之處,言道:「四柱相連,成一方形,柱與柱之間的陣法威力最薄,仍須有人防備。」青陽子看了行天師一眼,得他示意陰陽師沒說錯,便調度道:「嗯……那四柱相連之面,便由吾、佾云、傲笑紅塵、銀狐四人負責,陣中央有葉小釵護持、旋璣也入陣中以防不備。」

  青陽子隨即將眼光投向劍君與狂刀兩人,言道:「劍君狂刀早有默契,可在外圍靈活支援。」兩人同時應是,他又看向臥江子,言道:「臥江子先生術法造詣亦高,煩請策應四柱,若有不測,可隨時補上。」

  「我明白了。」臥江子一聲答應,續道:「高處尚有風之痕顧守,相信憑他劍法,當萬無一失。」佾云此時方聞風之痕亦至,奇道:「連前輩也來了。」天忌答道:「黑衣劍少與妖后也陷在鬼樓里,風之痕想救他們母子。」

  歸心淵之中,蒙面而來的沐流塵雖得策衍先座劍武心法,但悟練一番卻與從壁上武字所得不一致,不由得著惱,言道:「不一樣,還是不同,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啊!」

  沐流塵猛然提升元力,按照劍君所書的武字,一筆一劃跟著臨摹,言道:「劍是劍武、掌為桓武、刀名天外,武癡、武癡,真是要人練到癡狂嗎?」本有四訣在身,沐流塵依照其他四訣心法,融入武字之中,欲使出策衍先座的劍武之招,竟不可得。

  「明明完全按策衍先座的口訣出招,怎麼不成?怎麼會失敗?莫非是他欺騙我嗎?」沐流塵化出佩劍演練劍法,但練到一半卻轉刀招,心中所悟始終朦朧,似乎被一層薄紗掩住,令他十分難受。

  「啊!」沐流塵拋出長劍,硬生生將劍釘中壁上武字,不僅掌動、腿亦踢起,臉色通紅,竟用上全身來演繹這個「武」字,若有旁人在側定會提醒他已幾近走火入魔,但沐流塵強運武癡四訣功夫與武字印證,原本外放的氣息劇轉內斂,靈臺忽爾清明,竟是閃出一路招式。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由掌法練起,不需拘於劍武,更不用死練桓武掌。」云濤夢筆沐流塵大聲叫喚著,這樣照著劍君所留的武字強練,他憑著自身根基另辟蹊徑,居然新創了一招指功,喝道:「武承一脈、萬武歸宗、人訣、人皇極武。」只見他真氣由腰至肩,從肩入臂,再改以中食兩指合并使出橫劃,內勁之利更勝刀槍,同時掃平整個歸心淵。

  沐流塵無形中在招名透露出自己欲在萬人之上的渴望,得意地笑道:「哈!哈!我練成了,我練成了,這一招,遠遠不是你們三先座所能領悟到的境界啊!哈!哈!」

  而在鬼樓之外,行天師等正一天道一干人等,甫到該處便手忙腳亂的布起陣法,片刻後四根聳入云霄的白色高柱相繼立起,然後中原群俠各依青陽子的調度走到自己的崗位上。

  行天師也向青陽子道:「一切準備就緒。」臥江子言道:「目前只欠一人便可開始。」銀狐不耐久候,也想再入鬼樓跟邱霍蛉葉弄清楚獸人族與葉口月人究竟有何關系,開口說道:「讓我進去鬼樓吧!」

  同一時分,只聽半空傳來詩號:「皇天無盡任君傲,邪思九曲印青空。」九曲邪君駕起長虹踏云而至,「耶!此事早已說定,由本邪君入鬼樓啊!」

  「邪君果是信人,請。」青陽子擺手請他入陣,行天師也吩咐下去:「各人都就定位,葉小釵,你身有少豐劍,不懼鬼靈,待陣式一開,你就帶素還真至鬼樓門口,等九曲邪君帶出邱霍蛉葉,旋璣子不可靠太近,在鬼樓西方觀視,以為輔助。」中原群俠紛紛依照之前的安排牢牢固守。

  九曲邪君亦道:「本邪君也有帶上幾人安排在最外圍,可與風之痕互相呼應。」青陽子一揖,并取出一方銀盒說道:「感謝邪君相助,此乃與邱霍蛉葉交換的條件,請邪君帶入。」接過此物,九曲邪君仔細打量,卻是想不起這是何物,怎會得到邱霍蛉葉看重,但既然是約定好的條件,九曲邪君便將之夾在腋下,一同帶進去。

  九曲邪君要入鬼樓前,行天師再次囑咐:「陣式一開,鬼樓也啟,邪君務必把握這短暫時間。」九曲邪君點頭應承,行天師躍身上西方之柱,并開始誦念咒語,鬼樓之門緩緩打開,北柱的無上天師施法化出一盞天燈,飄至九曲邪君面前,言道:「跟著天燈走,能帶你找到邱霍蛉葉。」

  天燈飛入鬼樓,九曲邪君也就跟著天燈踏進鬼樓,但見內部萬鬼呼嘯,卻是不敢接近九曲邪君五步之內,但九曲邪君還是祭起鬼陽刀以防萬一。隨著天燈光亮而行,九曲邪君逐漸深入鬼樓頂端。

  登上通往第四層的階梯,一條鬼靈看來者不是銀狐,立時以為沒有忌諱,撲面而來全不管鬼王與邱霍蛉葉等早有安排,便搶著要附上九曲邪君的肉體。

  「無禮!」九曲邪君催發鬼陽煞氣,旋即將這鬼靈震開,左手同時伸去扣住那鬼靈頭顱,逆運真氣產生強大吸力,這鬼靈把持不住,轉眼全為九曲邪君納入體內,大略讀了他的記憶,九曲邪君言道:「兇流道,十大惡鬼之一,難怪有膽欺近我身,但也未免小看九曲邪君了。」

  「閣下也是鬼靈之身,實在失敬失敬。」渾厚嗓音震動整座鬼樓,萬鬼一時噤若寒蟬,不敢言語,九曲邪君但見此景,不用多想也猜得出其人身份,回應道:「素聞鬼王覆天殤威名,看來確有幾分本事。」

  九曲邪君一邊說著,一邊踏上了第五層,即將接近邱霍蛉葉所在的第六層。覆天殤的聲音也持續傳來:「沒想到人間尚有與我不相上下的惡鬼,正一天道那群老道太過眼拙,竟無法識破閣下虛實。」

  「神兵血祭,若非有心人,怎能判斷我是人乎?是鬼乎?」九曲邪君有意示威,信手拈來三、五條鬼靈吸入體內,壯大自身功體。覆天殤道:「神兵血祭?數百年來無人一成,你真是使人意外的訪客。這種小鬼,吸再多也無甚助益,在鬼樓中該只有十大惡鬼之屬,才能讓閣下產生興趣吧!」

  「確實如此。」九曲邪君一邊應答,并走入第六層,徒步走到邱霍蛉葉面前,看他已經吸收了數名鬼靈,邱霍蛉葉知道自己不是他對手,強自鎮定言道:「要練成洗骨大法,可非一朝一夕之功,就算你吸了我,也還是要花上段時間才能……」

  不待邱霍蛉葉說完,九曲邪君將腋下銀盒跟鎖鬼扣都丟給他,說道:「收好你的條件,乖乖自己扣上。」邱霍蛉葉不敢多招惹九曲邪君,連忙系上鎖鬼扣,拿起銀盒,說道:「好了。」

  「那就走吧!」九曲邪君扯著擒鬼鏈,便與邱霍蛉葉一同朝鬼樓入口走去,覆天殤又道:「與我并立的存在,就這樣離開嗎?實在可惜你不能留下與我長相交談,你可知我在鬼樓是如何的寂寞嗎?」

  「你還是繼續寂寞下去吧!」九曲邪君舉起鬼陽六斬刈,頓時化出宕月、蒼魔兩刀直奔七樓,斬斷綁縛黑衣劍少跟妖后的鬼氣陰氛。兩刀回轉也帶同兩人到九曲邪君面前。

  「兇流道的腦識,說明了一切,起。」九曲邪君一手牽著邱霍蛉葉,隨手施術讓昏迷的兩人飄飛空中以魔刀護持一起往出口前進。著急鬼王借胎對象被救的冥輪法魁,為奪回妖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趕在九曲邪君離開第五層前,飛身過來要搶妖后。

  九曲邪君心念一動,蒼魔自舞,冷芒綻生,將冥輪法魁擋在十步外無法靠近,「不視禮儀的部下,由我替你懲處吧!」九曲邪君不讓冥輪法魁有逃脫的機會,五指前伸刺穿法魁靈體一舉將他吸納。「嗯……」覆天殤沉悶一聲,顯然相當不快,苦於受限鬼靈不可互通各樓層的法咒,使他只能獨自在第七層生氣。

  「能看破我的計畫,你果然不簡單,能讓無緣的朋友得知你的名號嗎?」盡管妖后跟黑衣劍少被救,又失去冥輪法魁,覆天殤迅速收斂情緒,不顯慌亂地問道。

  九曲邪君攸然道:「皇天無盡任君傲,邪思九曲印青空,吾之名號乃九曲邪君。」

  覆天殤哈哈大笑,言道:「真是好名字,希望來日能與閣下在鬼樓之外一聚。」雖然失去借胎之法,不能同步復活被自己吸納的七名大將,但異日出樓覆天殤同樣是不世的鬼王,因此這時他格外注意九曲邪君這名可能的強敵。
haze6811 發表於 2009-2-27 16:15
第一百六十五話 真正的陰陽師


  鬼樓之外,九曲邪君成功將邱霍蛉葉帶出,指著前方的素還真言道:「他就是你要洗骨的對象,出手吧!」同時被他帶出的妖后與黑衣劍少雙雙萎縮在地,身子顯然虛弱不堪,高峰上的風之痕察覺此況,但念在正道相助之情,仍未離開鎮守崗位。

  邱霍蛉葉走上前去,環顧四周,贊道:「大周天四方鎮惡陣,防范真是嚴密。」他手按素還真肩頭,查探情況了解清香白蓮身患之癥,片刻後言道:「萬毒加身,不難,全部退開。」

  邱霍蛉葉一聲斥退,九曲邪君、葉小釵紛紛回避,邱霍蛉葉雙手輕劃咒印,五道銀光由五指滲出,轉眼穿透素還真的四肢百骸,緩緩將他體內毒素吸出。同時素還真額上微微沁出帶有惡臭的汗水,吸收萬毒的銀光也漸趨轉綠,當整道銀光變作如墨深綠時,邱霍蛉葉及時將銀光自素還真身上抽出,言道:「可以了,他體內毒素已經全部凈化。」

  洗骨一成,除九曲邪君之外的正道群俠頓感釋然,而九曲邪君則是不敢懈怠,雙眼緊盯邱霍蛉葉的動作,西柱上的行天師則是千里傳音說道:「勞煩邪君將他再帶回鬼樓。」

  「嗯……」看邱霍蛉葉并無其他動作,九曲邪君牽起擒鬼鏈就要盡快將他帶回鬼樓,殊不料趁著九曲邪君前引,前腳踏入鬼樓瞬間,邱霍蛉葉忽有驚人之舉,「啊!太陰貫日。」

  邱霍蛉葉突來一掌,將九曲邪君推入鬼樓,隨後打開懷中銀盒,耀眼光華直沖天際,滿天黑云被金光引動莫名翻涌,行天師等人頓時心感不妙,無上天師雙手結印趕緊要將邱霍蛉葉重新打入鬼樓,但一切已來不及,葉口月人已經搭乘拜月幽艫破開云海而至。

  拜月幽艫一舉撞斷無上天師所立的北柱,佾云急忙躍起接住無上天師,其余施陣者也相繼翻身下柱以防不測,而拜月幽艫在撞毀北柱後,也接著朝鬼樓撞去,目睹驚人景象,青陽子懊惱地說道:「原來這就是銀盒真正的目標,我們中計了。」

  「絕不能讓鬼樓被破。」九曲邪君人在鬼樓中,快速施法結成護盾,加強鬼樓陣式,以防被幽艫撞破。便在此時,一聲低沈龍吼由九天降下,巨龍從半空探出龍身,竟也朝下護住鬼樓,使幽艫先撞上巨龍再沖擊到鬼樓,使鬼樓受到的沖擊減少泰半。

  一方山巔上,觀望情況的渡夫人冷冷說道:「仲千甫,你果然不負我的期望。」接獲中無君傳訊趕到鬼樓左近的神無月、左丘刃兩人抬頭見到巨龍幫手擋住幽艫沖擊,雙雙大喜,左丘刃掏出前日的箭書言道:「原來千甫兄是這個意思。」

  「總算他的良知并未全泯,快去幫忙,絕不能讓渡夫人詭計得逞。」神無月招呼左丘刃加快趕去,原來當日渡夫人已做決策要讓仲千甫開乘無敵戰龍撞毀鬼樓,趁萬鬼亂世之際劫去素還真,但仲千甫原先就對傷害左丘刃愧疚於心,又見渡夫人竟想導致萬鬼亂世,因此傳書左丘刃兩人預告今日之事,更讓無敵戰龍改向擋下拜月幽艫。

  可惜鬼樓之前才受殷玳作吼崩裂一角,如今又受沖擊,雖未至倒塌全毀,但陣法效力被削去不少,諸如鬼王覆天殤等列於十大惡鬼中人,已有足夠鬼道修為者,紛紛沖撞陣法意圖脫出。

  九曲邪君人在鬼樓之內不明,外面發生何事,但見到鬼樓還是開了一條裂縫,索性提著鬼陽刀,直奔七樓去阻擋覆天殤。

  「哈!朋友,你是來阻止我脫出鬼樓嗎?」人在七樓頂的覆天殤背對從踏上樓梯最後一階的九曲邪君傲然說道。

  九曲邪君油然說道:「聽聞過你的事蹟,我沒放你出去的虎膽豹子心。」他一邊說著,同時正式踏入七樓。

  覆天殤幽幽說道:「踏上七樓,是你我敵對的開始。」九曲邪君點頭說道:「也是終結。」覆天殤嘆氣說道:「人生難尋朋友,能與我并肩之人更是少有,今朝得之,卻有失之,可惜了。」

  「鬼陽破天池。」九曲邪君不再言語,直接一刀當頭劈去,覆天殤雙掌疊於胸前,喝道:「翻天覆地。」黑色暗流在他手里翻涌不休,隨袖袍揮舞,卷成一股怒潮,以柔應剛接住朝自己首級砍來的鬼陽刀。

  但雙掌才闔上鬼陽刀鋒,覆天殤立時發現不對,一步後蹬,掙開刀刃抽退,緩緩看著自己接觸到鬼陽刀的雙手竟是一片焦黑,低聲言道:「難怪閣下猖狂,你手里竟有可斬殺靈體的魔兵。」

  九曲邪君輕拍鬼陽刀,言道:「此乃冥界天岳至上寶刀,透過無數殺戮、自殘方創造出,又有我用邪之訣的內力加持,難怪鬼王受不了。」

  看到拜月幽艫沖撞鬼樓,臥江子連聲大喝:「鬼樓出事,快接應。」要讓正道群俠趕去相助行天師等人,而在幽艫上的九幽看無敵戰龍擋在鬼樓之前,也迅速做定決策,下令道:「全員以營救輔權為先。」一票頭尖、發少的葉口月人紛紛得令跳落地面,朝正道群俠展開猛攻。看到葉口月人奇怪模樣,眾人錯愕之際倉促接戰,偏偏對手身穿刀槍不入的寶衣,使眾人戰得分外吃力。

  同一時刻身在陣法中央的旋璣子也做出驚人之舉,趁著葉小釵與來犯素還真的葉口月人交手時,驀然一掌暗襲清香白蓮。

  「啊!」才剛蘇醒的素還真發出一聲慘叫,旋即被他一掌震出丈外,口吐朱紅。「你……你不是旋璣子!」青陽子見到自己一手栽培的旋璣子面露猙獰之相,大感意外,登時有所察覺。

  「哈!我是誰,你去地下與他問個明白吧!」旋璣子橫揮道扇,便發掌向他攻去,青陽子聽說旋璣已死又驚又怒,亦出手反擊,兩人四掌翻飛,各以雄渾掌功敵對,轉眼已過七、八回合。

  青陽子有心速戰速決,憤提真元,喝道:「蒼月匯海。」見他來勢洶洶,旋璣子卻也毫無懼色,雙足飄起,浮升地面三分,喝道:「靜空旋殺。」一條手臂急速旋轉,竟如龍卷風般向前席卷,兩掌相接各自被對方的內力震開。

  行天師看到鬼樓被撞出裂縫,連忙招呼恨刀英雄、無上天師與天忌,言道:「快幫我護法,我要施展萬法天網補起鬼樓,絕不能鬼靈逃脫。」三人聞言立時組成三角陣式,護在他身邊,幫忙抵御葉口月人。

  陰陽師見到這批敵人,心中也是吃驚,一體化三身,利用術法跟掌功連連逼退近身敵人,不料卻在此時,藍色花瓣無聲落下,人形師竟也加入沙場,來阻女陰陽師。

  「人形師,你真會挑時機。」混戰之中女陰陽師雖暗自慶幸沒帶人馬參與可避免損失,但人形師突來作亂,也使他火冒三丈。人形師挑釁地說道:「身為鬼樓的一份子,前來幫助受難同伴脫困,不該是很正當的理由嗎?」

  女陰陽師最惡意外衍生的變數,因此著惱地說:「哼!讓神儀天師將你這個惡鬼重新抓回鬼樓吧!櫻雪開道。」是陰陽術也是邪能術,女陰陽師結合兩家術法出招,人形師慵懶笑道:「對付惡鬼,該用正一天道的功夫啊!花雨飄殺。」

  紅櫻與藍瑰、綿雪對細雨,相映的兩招都是利用術法造出幻景伏藏殺機,人影同時不見,只有殺氣互相沖擊,但聞一聲:「天雷殛。」男體陰陽師如人形師之愿動用正一術法,瞬間消解兩道幻象,一掌突出將人形師震退三步。

  「青陽子進步不小,嗯……」負上內傷的旋璣子變回云岫君模樣,從袖中掏出一根竹筒,朝天空射出一炮,散出坤靈界的訊號,大批坤靈界兵馬在無若尋蹤的帶領下突然現身戰場,打著邪能境的旗號,放聲說道:「坤靈界來援邪主,將中原之人通殺!」坤靈界兵馬奇軍突出一下纏住了狂刀、劍君兩人。

  「陰陽師你……」無上天師戟指陰陽師,沒想到這師弟居然真的喪心病狂若此,竟也參與到這打破鬼樓的陰謀里,只是苦於葉口月人源源不絕,才無法出手對付他。

  坤靈界的突然參戰與栽贓嫁禍也使陰陽師大為意外,但苦於人形師的糾纏,使他無法分神辯解,而發現云岫君的氣息的海殤君眼見半天中現出坤靈界的標志,知道不妙,急忙要去攔阻。

  「人形師,你真是令人惱怒的對手。」陰陽師將散於戰場中的三體合一,變回極體相貌,嘯道:「殺!」

  「能將一向沈穩的邪之主逼怒至此,人形師感到無上光榮。」人形師欠身一禮,陰陽師森然說道:「耍嘴皮子,只到此時為止了,人形師。」說完,他搖身化出男女陰陽師為殺靈輔助,喝道:「天象為雄、地象為雌、乾坤一合,陰陽極。」陰陽師極體整合正一、邪能之力,以東瀛功法為橋梁,將無窮威力醞於極體手印之中。

  「疾!」遠超經天子的陰陽極真正威力,終在陰陽師這名原創者手中出現,人形師見狀不敢大意,收起嘻笑態度,正色出招:「雙極反、陰陽虛。」人形師腳踏五聲罡步,身形變換五處,以雙虛空無之式應對,兩人一對掌,高下立判,人形師宛如斷線紙鳶,被遠遠擊飛,而陰陽師手上掌力猶未使盡,內勁一轉隨之掃向正一天道四人之處。

  「啊!」、「啊!」葉口月人的慘叫聲不絕,陰陽極殘力直貫入他們的寶衣中,將圍在行天師四周的葉口月人悉數襲殺,陰陽師沈穩說道:「二師兄,好好組成萬法天網,我不樂見任何惡鬼逃出鬼樓。」

  「不用你說。」少了葉口月人牽制,行天師終於可以好好施法彌補鬼樓缺角,而陰陽師一躍而起,朝人形師追擊而去,一腳直接踩在人形師背上,人形師倔強地說道:「殺了我吧!」

  「讓我思考你還有什麼生存的價值吧!」陰陽師略微思考後,將腳從他身上移開,說道:「人形師,相信冰城奇域將是你新的挑戰,若能解開面具下的秘密,等你回來也許又能挑起我與你一戰的興趣,現在的你,太弱了。

  陰陽師平扇輕揮,身形頓化隨花影消失,徒留人形師在原地念道:「冰城奇域是嗎?」

  「你就是坤靈界的領軍大將。」趕在海殤君之前,陰陽師飄忽來到無若尋蹤面前,無若尋蹤恭聲說道:「無若尋蹤奉三執府之命,特來襄住邪主鏟除中原之人。

  「很好,勞你替我帶句話給辟傷寒。」陰陽師緩緩走近無若尋蹤身邊,逼得他高度戒備,陰陽師卻忽然停住,說道:「欲與邪能境爭鋒,他還不夠格。」語盡即化清風散去,風勢一卷,清光帶動無若尋蹤的頭顱不停打轉,憑空遭陰陽師扭斷了首級,趕入現場的海殤君看到無若尋蹤的死法,感嘆道:「陰陽師,終於完全恢復成陰陽師了。
haze6811 發表於 2009-2-28 00:07
第一百六十六話 雙雄爭斗


  生受人形師一掌,素續緣倒地即昏迷,再度醒來卻在一處似虛似實的環境,忽聞一曲悠揚樂聲吸引住素續緣的注意,心中訝異:「這是……師尊眾天最愛之曲,風擺翠竹。」

  曼妙箏音使素續緣不禁被帶回兒少時期,纏在眾天身後聽他彈箏的光陰,素續緣聽了一段後,循箏音來處而去,立時見到一名打扮華貴的僧人正在彈奏桌上之箏,另一頭亦有一名身背劍匣的豪邁武僧靜坐聆聽。

  奇妙的是,箏上無弦,卻見那名彈箏僧者煞有其事地左手顫、按、滑兼備,右手同應抹、撮、搖,演繹這首風擺翠竹,營造出一片清風徐來,翠竹搖曳的生動景象。

  見到素續緣亦是仔細聆聽箏曲的模樣,彈箏僧者不以為意,直到一曲彈罷,才說道:「不意今朝,又得一名能聽見貧僧箏曲之人,妙哉。」

  素續緣欠身行禮道:「在下素續緣,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彈箏僧者連忙搖手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救你之人非是雅僧,而是這位佛友佛劍分說,雅僧不過貢獻自己的無佛寺讓你靜養而已。」

  「原來是大師相救,素續緣失禮了。」素續緣一言說畢,卻見佛劍分說猛然站起,對雅僧佛公子說道:「依佛友所言,此劫該當如何挽救?」

  雅僧佛公子嘆道:「一切皆是天命,此劫不能救只能應。」佛劍分說緩緩望向上蒼,面露堅毅神情忽然轉身離去,言道:「若一切都是天命,逆天改命之路,分說、不分說、不由分說。」佛劍分說就這樣舉步踏出了無佛寺。

  「前輩,佛劍大師是……」看到佛劍分說臨走前的心情,素續緣不禁疑問,便向佛公子請教,但見雅僧同樣一陣愴然,只是言道:「能入無佛寺,也是你我有緣,素續緣你便留在此地,共同應劫吧!」

  「應劫?此言怎說?」素續緣越聽越是一頭霧水,雅僧佛公子不忍點破玄機,言道:「靜待天啟之日吧!素續緣,你需謹記一句話,唯有天妖傳人,能制天妖。詳實記錄這七年將發生之事吧!」

  鬼樓頂峰,至狂之風,鬼王覆天殤凝聚身形,露出廬山真面目,冷然言道:「今天,只有一人能出鬼樓。」九曲邪君握緊鬼陽六斬刈,亦是斗志高昂,應道:「放馬過來吧!」

  「嗯……難得的對手,啊!吞月掩日闇邪流。」覆天殤翻身躍起,雙手運化成一顆巨大的黑色骷髏,足以掩沒日月的狂邪之氣直撲九曲邪君。

  「武承一脈、萬武歸宗,天外傾天。」九曲邪君快速釋出肉靈滅輪回,加持武癡絕學,釋放三重天的刀氣,摧破覆天殤的掌功,刀勢余勁取向他面門,覆天殤回身閃過,九曲邪君忍俊不住,笑道:「虧你還記得,身為靈體,并沒有不死的肉身。」

  覆天殤油然說道:「面對強敵,豈敢或忘。」說完,立時單掌前推朝九曲邪君小腹打去,九曲邪君也舉掌回應,但覆天殤卻是一掌撲空,原來九曲邪君招運虛勁,任覆天殤前擊,自己反一轉身,已至他背後一刀斜劈意圖將堂堂鬼王一刀兩斷。

  也虧覆天殤反應迅疾,回身橫臂散出強烈氣勁,這才擋住刀勢,卻也被這刀劈退十多步。「邪之訣、邪變森羅。」九曲邪君再祭強悍拳功,身化足以貫穿天地的黑色颶風,將生平所學悉數匯入其中。

  覆天殤瞧得新奇,嘆道:「世上竟有這等招式,看來多年未出鬼樓,武道又起新變,這使我……迫不亟待一探現在的人間,九玄狂濤驚天破。」

  九曲邪君拳招暴起猛襲鬼王覆天殤,鬼王十指變幻,接連拍出九重不同方向的氣波,由四面八方覆蓋而來,向九曲邪君擠壓緊迫。九曲邪君驀地長嘯一聲,也不見他移動,身子已讓拳風帶動浮起,兩手施出百千拳影,隨衣袍拂動,一拳揚出,使人如同從幻夢中驚醒,但這一拳卻是綜合九曲邪君畢生所學,拳力充塞九天十地,明明是正面轟擊,卻消散於眼前,傾刻間反將九玄狂濤的內力全逼回覆天殤,狂悍的拳功逼得覆天殤必須毫無花巧地跟九曲邪君硬拼一招。

  砰地一聲,以覆天殤之高明,硬受九曲邪君一拳,仍是不免身子搖晃,盡管并無肉體,覆天殤仍是被這拳之力震著全身鬼氣翻騰,難受至極。

  九曲邪君一拳擊過,身影倏地下落,方觸及地面,旋即彈起朝覆天殤攻去,鬼陽刀劃破風勢,趁機追擊,覆天殤回避不及,刷地一下遭他斬落一條手臂,手臂落地即化成一道黑煙飛散。「可惡啊!」覆天殤折去一臂,卻也換來九曲邪君些許空門,還以沈重一掌,也將九曲邪君震飛負傷。

  「一臂換一掌,真是不便宜的買賣。」身受重創,但覆天殤看來依舊沈穩,九曲邪君笑道:「除了天妖與一頁書,你是第三個接下這招的人。」覆天殤用他僅存的手臂橫擺言道:「真是不勝榮幸。」兩人皆如鷹隼緊盯對手,也不敢讓自身再露出一絲空隙。

  鬼樓之外葉口月人現世,王隱亦混在其中,為求順利臥底葉口月人,王隱無奈落地揮刀斬斷擒鬼鏈,正逢銀狐瞥見這一幕,大聲喝道:「王隱!」

  王隱心中有愧,低聲說道:「朋友,原諒我!朋友,原諒我啊!」擒鬼鏈斷,邱霍蛉葉再無桎梏,高傲狂笑道:「我自由了,我自由了。」為完成與鬼王的承諾,邱霍蛉葉一把飛起,朝無敵戰龍飛去,要弄清內中構造,達到破壞鬼樓的目的。

  銀狐看到邱霍蛉葉脫逃,隨即拋下與之對敵的葉口月人,箭射般朝王隱飛奔而去,掄起紅狐刀就往砍去,同時罵道:「王隱,我真是看錯你了。」

  心有秘密不能言,面對銀狐的質問與追擊,王隱嘆道:「銀狐,我不想與你為敵。」但他卻只能無奈揮刀應對,既不愿下殺手,也希望繼續完成這無言的任務,只好采拖延戰術,跟銀狐邊打邊走,不停游擊。

  而邱霍蛉葉在飛上無敵戰龍的龍首後,透過龍眼見到內中是仲千甫在操控戰龍保護鬼樓,冷笑道:「區區小子,也想亂我大計,嗯……」邱霍蛉葉一聲沉吟,竟憑著鬼靈之驅穿入無敵戰龍,竟是打算附身仲千甫,讓無敵戰龍撞毀鬼樓。

  另一頭,俠魔左丘刃與神無月雙雙搶入,葉口月人雖有神兵寶甲,卻是不敵神無月返無之能,寶甲頓時與尋常衣裳被他隨手扯破,在贊掌擊斃,或由附驥而來的左丘刃補刀。

  「嗯……前輩,是素還真。」混戰之中,左丘刃眼尖瞧見素還真閉目正盤坐一側,連忙告知神無月。「嗯……快護住素還真,千萬不能讓渡夫人得手。」神無月便與左丘刃殺出一條血路,趕至素還真身邊,此時又有兩名葉口月人分從左右襲來,左丘刃與神無月各自抵擋一人。

  就在神無月依樣畫葫蘆,解散那名葉口月人的寶甲時,忽有重掌由後而至,一掌擊中他背心命門,神無月正在施展返無,全身防備頓卸,中掌瞬間心叫不好,卻已不及回應,被打得七竅滲血,滾落地面。

  「素還真,你……」左丘刃不敢置信,出手之人竟然是臥坐地上的清香白蓮,那名素還真抬足站起,冷沉笑道:「黃泉之路,你們兩人同行吧!」

  「云岫君,你認為我會讓你得逞嗎?一指泣風動。」海殤君追尋云岫君氣息而來,朝這「素還真」發出一招,他接招之後外貌頓解,露出了真面目。

  云岫君見海殤君追至,而坤靈界的軍勢也在失去領頭將領無若尋蹤後喪失戰力,笑道:「好個海殤君,今日到此為止,請。」云岫君拱手一禮,便駕起長虹遠去。

  海殤君擔憂道:「云岫君深沈不減。」這時那兩名葉口月人又想殺上海殤君口吐高度玄音將兩人震斃,再對左丘刃說:「我先助神無月緩解傷勢,勞你替我護法。」左丘刃自是慨然應允:「沒問題。」

  而在最外圍,正當裴千己與醫魔上官陰要加入戰圈相助時,九幽如鬼似魅的身形搶入攔住兩人,并對裴千己言道:「上回讓你逃脫,今日沒那麼好運道了。」

  裴千己見是九幽,知道其人武功詭譎,忙對醫魔言道:「醫魔小心,此女不簡單。」言才畢,九幽已經出招殺來,雙掌凝聚一團森綠邪氣,喝道:「九幽邪煌。」向前一推,光球直撲裴千己、醫魔上官陰兩人。

  裴千己自恃內功較深,搶至醫魔身前,使動人字訣刀法,喝道:「天上刀。」金色刀芒由他左手衍生,同時右手輕擺天字訣的「天意難違」亦現,兩招合壁迎向「九幽邪煌」。

  醫魔上官陰則是瞄準兩人招式間的空隙,揚袖射出三枚銀針亟欲攻破九幽的氣門。「天真!」九幽一聲輕蔑,趁「九幽邪煌」與裴千己的兩招武癡絕學相抵銷之際,回身一抄便接下這三枚銀針。

  「你小看醫魔了。」醫魔上官陰輕聲笑道,左手略抖,三根銀針之尾尚各自懸了一條白線,受醫魔內力激蕩下登時斷去,被醫魔另成三根勁箭朝九幽射去。

  「不意你這女子也有如此本事。」九幽隨口贊道,揮袍拂起一陣厲風擋住這三條白線,但裴千己也同時再出招攻來,言道:「烙骨催元、天外刀。」

  「你已不是我的對手,邪雷殛掌。」九幽再祭邪帝絕學,氣生邪雷凝匯掌鋒,吸收五只黑蟲的九幽,功力遠勝往昔,裴千己一時錯估,兩相敵對慘遭「邪雷殛掌」一招擊散刀氣,兇厲邪雷硬生生擊中裴千己胸膛,將他的胸骨打得粉碎。

  「大哥!」醫魔一聲驚呼,隨即飛起,抱住裴千己,但蝣染青衣胸前一片慘紅,肋骨外露,縱然上官陰有回春妙手,也無回天之力。

  就在九幽要對醫魔同下殺手時,清圣佛號傳入:「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佛門渾厚掌力卷來,將九幽震開五尺外,隨之帶走裴千己的屍身與醫魔上官陰。

  「連一頁書也來了,不妙,輔權也成功脫出鬼樓,嗯……退!」九幽一字「退」遠揚千里之外,一眾葉口月人接到幽皇命令,全數依命撤走。王隱聽見命令,也要離開,銀狐刀攔其前,言道:「選擇為敵之路,但在挑戰之時退走,代表何意你內心清楚。」

  王隱無奈言道:「表面的失敗并非全部,你出刀吧!我不會動手。」銀狐聞言大怒,一刀劃開兩人分站之地,言道:「你,不配當一名刀者,下次再見將只有一人能夠生還。」銀狐終究無法對昔日的朋友下殺手,只好放棄離開,獨留王隱無聲嘆息。
ㄚ名 發表於 2009-2-28 22:03
第一百六十七話 空間裂縫 
鬼樓之中,兩條身影依然纏鬥不休,九曲邪君力鬥鬼王覆天殤,九曲邪君右刀左掌將招式施展開來虎虎生風,反觀鬼王覆天殤單臂難支將傾之天,雖然奇招玄式層出不窮,卻是難掩敗色,被九曲邪君連連逼退。

「你還不認輸嗎?」九曲邪君又一刀朝覆天殤項頸砍去,鬼王扭腰一仰,避過殺招,同時左足倒掛踢向九曲邪君,卻被他以左手擋住,更反掌重擊覆天殤。

「哈!王者之尊,豈可輕易言敗。」覆天殤以僅存的一臂連發掌氣,抵禦九曲邪君的下一波攻勢,然後飛足朝他面門踹去,九曲邪君頭往左偏,避開這腳,但覆天殤猶有後招,竟憑空打轉,伸掌打中九曲邪君肩頭。

「說得也是。」九曲邪君言未畢,刀勢連環如長江大河傾洩,攻向覆天殤。但是覆天殤也非易與之輩,使出小巧招式,以柔軟的掌功黏住鬼陽刀鋒,欺近刀式之中,反倒連連推開刀招殺式。

「為了向你致敬,覆天殤特別讓你一見,何以我被稱呼鬼王。」覆天殤猛然躍起,單手托天運出一團黑球,口中吟道:「闇光捺落迦、八寒八熱、時形無間。」聽聞這咒語,鬼樓萬鬼同感震驚,功力較強的十大惡鬼中人更是加緊衝撞鬼樓陣法,終於有三道靈光破開所屬樓層的防衛,衝出鬼樓。

與此同時,覆天殤手中黑球急速轉動,鬼樓之鬼功力稍差者全被這運轉之勢碾進黑球中,聶求刑有心突破鬼樓陣式卻也不及,在十大惡鬼中他功力最差,被鎖在六樓跟覆天殤太近,因此也被吸入黑球中,使黑球威勢倍增。

「我得鬼王之號,全賴這道術法,大破正一天道,萬鬼狂嘯、魔羅闇日。」鬼王覆天殤祭出雷霆手段,廣納鬼靈造就至陽邪功,當年正一天道九大天師,便有五人歿於此招之下。

「這招非同小可,嗯……鬼陽六斬。」看覆天殤這招吸納了幾近千鬼之能,撼動整座鬼樓,九曲邪君利用鬼陽刀可斬靈體的特性,化出吊天六刃以為應變,並且默運一身功力,散出黝黑氣勁化成黑夜,正是「邪祭之夜」的起手式。



邱霍蛉葉仗著鬼體優勢,穿入無敵戰龍內部,意欲附身仲千甫,同時趁虛而入的渡夫人抓準機會,搶入亂局之中,掠走清香白蓮素還真,對他說道:「素還真,你我真是久別重逢。」

素還真斥道:「慈海渡者,劣者當年以為你是真心向善,沒想到你竟是惡性難改。」他眼力過人,雖是初見渡夫人相貌,卻已認出他是故人。

「哈!受死吧!」渡夫人舉掌就打,素還真重病初癒卻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喝道:「風雷神擊。」兩人四掌交接,素還真頓感渡夫人以內力侵體似乎並非要置他死命。

「孤愁可以逼出你身上的龍氣,我也可以。」渡夫人內力一轉,依循素還真運功途徑,將真氣散入其之丹田加緊催逼,來自異獸血角三青的一口龍氣再度飛離素還真身軀,渡夫人看龍氣飛出,隨之撤掌,躍起一撥,將龍氣射向無敵戰龍。

「賊子爾敢!」一頁書安置好醫魔上官陰,加快腳步找尋素還真,終於見到渡夫人逼出龍氣這一幕,旋即出掌但已追不上,龍氣還是為無敵戰龍吸納了。

「邪魔歪道,為何總是誅之不盡?世途人心,為何總是沈迷難醒?」一頁書揮動拂塵,一招「破甲尖鋒七旋指」就直接點中渡夫人胸前神藏穴。

這時龍氣合入龍心,無敵戰龍完全甦醒,震天一吼下臨,一頁書、渡夫人雙雙受到波及,紛被震開數丈,一道金光閃過,旋即帶走了渡夫人。而深入龍腦的邱霍蛉葉正逢戰龍甦醒,還未附身仲千甫已然生變。

只聽到仲千甫驚呼:「龍腦邊壁暗藏陣法,我被渡夫人欺騙了。」強大邪力從龍腦引發,邱霍蛉葉也被捲入,尖叫道:「這……這是什麼力量?我要被煉化了。」就在仲千甫與邱霍蛉葉同遭龍腦內的陣式吸收煉化後,龍腦內浮現出駭人身形。

天妖半身出現在龍腦之內,狂然言道:「無敵戰龍,我設計多年的完美身軀,終是大功告成,哈!哈!哈!」一陣狂笑,散發無匹妖氣,迴元洞裡的夜凌、海殤君身邊的俠魔左丘刃,同時頭疼不已。

片刻後,無敵戰龍口中吐出一道殘靈,龍爪五趾倒攝,地上的素還真即被牠抓入掌中,無敵戰龍傳出天妖之聲,言道:「素還真,你是我的了,哈!哈!哈!」隨後龍尾輕擺,招來重雲深鎖,無敵戰龍迴飛入天際,待梵天站定回奔,現場一片寂寥,再無任何蹤跡。一頁書疑道:「素還真也不見,是怎麼一回事?」

而青陽子為尋素還真亦來到現場,見到一頁書連忙請益:「是一頁書前輩,你可有看到素還真?」一頁書指著方才素還真盤坐之處,點頭說道:「不久之前,他就在此地,如今未見,極可能又被人掠走。」

青陽子感嘆自責:「唉!不能安然守護大哥,皆是青陽之過。」一頁書安慰道:「做到這種程度,你盡力了,天命如此,非人力可違,加緊找尋素還真吧!」

被無敵戰龍吐出的殘靈,落到了俠魔左丘刃面前,左丘刃凝神一瞧,其人正是仲千甫。連忙將他扶起,言道:「千甫兄、千甫兄。」

仲千甫幽幽一嘆,道:「俠魔,仲千甫對不起你,也終究沒能阻止渡夫人的陰謀。」

「你已經盡力了,你已經盡力了。」知道他大去將近,左丘刃希望他走得安心,言道:「以後,我會代替你照顧遙跟星羅,也會讓星羅知道,你是如何盡力保護鬼樓不被撞毀,要阻止天妖入世,讓他知道他有個好父親。」

仲千甫緩緩抓住俠魔左丘刃的手,說道:「多謝你,仲千甫這一輩子,欠你太多太多了。」說完這話,仲千甫的殘靈終究不敵天地輪迴的自然之道,消散於此。



葉口月人退去後,正一天道為補起鬼樓缺口,集行天師、無上天師、恨刀英雄與天忌四人之力,施展天殊大降魔法門,引渡天地正氣,就要把鬼樓的缺口闔上。

「嗯……師叔,九曲邪君人還在鬼樓之中啊!」天忌忽然想起此事,忙向行天師問道。行天師施術之際一時或忘,但目下已經來不及,無奈說道:「先把鬼樓封起要緊,若一個時辰後他還不能脫出,只能暫時犧牲邪君了,等下次開鬼樓再把他救出來。」

行天師作下決定,餘人皆知還是該以補全鬼樓要緊,便都依他指示行事,繼續施術封鎖鬼樓被撞裂的缺口。

「啊!」正一法力湧進鬼樓,對鬼王覆天殤自也造成相當影響,但他自恃邪功大成,反而加催魔力,就在四名天師術法引導下,與千鬼之能相互衝擊,導致空間產生異變了。

「這是什麼情形?」九曲邪君嚴陣以待同時,看到樓內樓外兩方拉鋸,竟將空間撕開一處裂縫,心裡不禁好奇。

就在空間裂縫被拉至最大之刻,覆天殤的至極之招隨之發動,偌大黑色光團前推撲向九曲邪君,手上演擬狂邪拳功直線前擊,九曲邪君豁盡全力,總算勉強正面摧散這招「魔羅闇日」,但他自己也被後座力震得倒退七步。

不料,覆天殤這招竟留有後勁,他的手掌再往前揮,飛散的闇日之流,又凝成數顆較小的黑色火球全朝九曲邪君打去。乍聞一聲:「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逆天改命,全要靠你了。」素續緣驀地從空間裂縫衝出,替九曲邪君硬受了半數的火球。

「鬼陽六斬,殺!」目睹奇異景象,九曲邪君不忙追究,趕緊趁著覆天殤以為一招得手,露出的一絲鬆懈,操動吊天六刃同降。

「一切,結束了嗎?我的野心,也結束了嗎?」使出極招的鬼王元氣已衰,無法做出有效對抗,立時被六魔刀斬成數段,靈散天地間。

「素續緣!」鬼王覆滅,九曲邪君趕緊朝素續緣奔去,看他筋折骨斷,顯是不活了。

「邪君,別管我,我就是來提早結束你與覆天殤之戰,拿著這本書,快離開!快啊!鬼樓就要封鎖了,快啊!」素續緣將一本藍皮書遞到九曲邪君手裡,催促他趕快離開。

「那你?」九曲邪君還要再問,素續緣卻是一把將他朝鬼樓缺口推去,言道:「我不要緊,我可以透過空間裂縫離開,你快走啊!」

聽他聲音漸轉淒厲,九曲邪君心想素續緣既然透過空間裂縫過來,也當能由此回去,便依他所言,一躍從鬼樓缺口脫出。未料,就在同時,亦有一道鬼靈猛然急奔,尾隨其行借邪君之力衝出了鬼樓。

「嗯!你做什麼!」飛出鬼樓後,那道鬼靈突如其來伸手一抓,九曲邪君未加提防,藍皮書忽被那鬼靈撕去泰半,九曲邪君正要出手對付他,這鬼靈卻仗著靈體優勢,違反地心引力反朝天空飛去,使身形下墜的九曲邪君一下失手,再提氣要追已失去其蹤影。

而鬼樓的缺口,也在正一天道四人聯手之下終於完全彌補,獨自在鬼樓內的素續緣看到書被撕走一半的那幕,再忍不住傷勢,單足跪在空間裂縫,哀道:「九曲邪君,希望你能讓現在的素續緣,不用經歷我的悲痛生命,啊!」素續緣猛然嘔出將近半升鮮血,頭微低垂、氣息已斷。



遠在識界的風天釋雲生察覺識海生波,急奔岸邊果然見到識海一陣迷茫,已失孟極、泰逢雙神的五神印,再難完全封住天妖,屬於他的妖氣瀰漫整片識海,

釋雲生喃喃言道:「天妖的另外半身也入世了。」說完,他輕揮赤霄劍,釋出留宿劍身多年的殘靈,說道:「扣住你的一魂一魄,就是為了今天,使你記憶混淆,是雲中子對你不住,但為蒼生,還是需要你的犧牲。」

赤霄所現魂魄,凝成陸群之,即現今的左丘刃模樣,釋雲生反手一抄,這縷魂魄在他掌裡聚化為一顆赤靈珠,朝空間裂縫彈指射出。

穿梭意識現實的赤靈珠,超脫虛幻空間,直接打向劫走渡夫人的那道金光,但聞一聲脆響,那人頓時停下腳步,一看面容,赫然正是雲濤夢筆沐流塵。

「渡夫人,重傷瀕亡仍死抓天妖令不放,你的執念之強可見一斑。」沐流塵輕輕將重傷的渡夫人放下,言道:「七旋指竄入臟腑,你之痛苦,沐流塵感同身受。」

渡夫人聽他說得詭異,強按傷痛問道:「你是什麼意思?我絕不可能將天妖令交給你。」渡夫人從沐流塵言語猜出一二,明白他對天妖令也生覬覦之心。

「渡夫人說得痴愚了,均為黑榜同志,我要救你,並非為了天妖令。」沐流塵略略靠近渡夫人,才柔聲繼續說道:「若要殺你,也不一定是為了天妖令。」沐流塵含笑轉身,衣襟之間亮出劍光,渡夫人的首級一下飛得半天高。
ㄚ名 發表於 2009-2-28 22:08
第一百六十八話 紅塵輪迴

九曲邪君踏出鬼樓後,先將素續緣所予的半本藍皮書收好,有心待通盤瞭解後,再跟眾人解說,重新觸及平地,環顧周遭卻只見到正一天道的四名天師,跟神無月、海殤君,其餘正道之人全未出現,不禁疑惑道:「其他人怎麼都不見了?」

行天師首先插口言道:「這回要感謝邪君襄助了,不過鬼樓還是逃脫了四隻惡鬼,卻未見鬼王之氣,不知邪君可知是怎麼一回事?」

九曲邪君聽行天師問起,便答道:「鬼王覆天殤已被我斬殺消滅。」除了未曾參與大戰的恨刀英雄與天忌,行天師跟無上天師當年都曾與鬼王敵對,尤其無上天師還被他嚇得落荒而逃,不意今日鬼王卻折在九曲邪君手裡,兩人張口結舌一時難語。

九曲邪君看兩人模樣,化出鬼陽刀,指著刀身言道:「也是我好運道,有這口可以斬殺靈體的寶刀,所以鬼王雖凶,仍得負傷,終至身亡。」他頓了頓,方續道:「加上還有一人的犧牲,我才能順利剷除鬼王。」

九曲邪君正要說出素續緣的姓名,突然背後傳來一聲:「邪君前輩、天師,續緣來遲了,洗骨之事結果如何?」九曲邪君回頭看到素續緣,又回頭看了看鬼樓,不知該說些什麼,言道:「素續緣,你怎麼在這?」

素續緣道:「我在祭拜金棺先生時為人所傷,蒙雅僧前輩所救,他指點我今日是父親接受洗骨之日,讓我前來察看洗骨結果。」

行天師搖頭說道:「此事一言難盡……」海殤君應道:「素還真洗骨甫告功成,便遭人劫走,甚至傳說中的無敵戰龍也出現,目前眾人正趕忙去找尋他的下落。」素續緣見到海殤君先是一驚,又聽他說詞不免擔心起父親素還真的安危,忙道:「我這又回報雅僧前輩,說不定他有辦法。」素續緣匆匆而來又著急離開,而四天師也要商量如何抓回逃脫四鬼的事宜,便也化光回去天外天。

而九曲邪君乍聞熟悉名詞,則是訝異說道:「無敵戰龍?不會是……」海殤君當年也曾參與是役,嘆道:「與天妖脫不了關係。」

聽見「天妖」兩字,九曲邪君登時產生天旋地轉的昏眩感覺,言道:「好不容易才封住這老魔,沒想到他又解脫了。」海殤君搖頭說道:「我也無法肯定,雖見無敵戰龍,但素還真失蹤,無法肯定龍氣是否失落。

知道並非識海的封印被破,讓九曲邪君稍感安慰,但是當年曾親見天妖半身威能,雖至今日已比當初更加強大,但天妖的威能如今想來依舊是觸目驚心,此時只見醫魔上官陰抱著裴千己的屍體緩緩走入,悲道:「邪君,大哥他……」

方知天妖重臨,九曲邪君又聞裴千己死訊,他快步奔到醫魔身邊,看著裴千己的遺容,一時竟無淚可流,想起初來霹靂,受經天子重創,就是為他所救,又蒙他傳授天字訣,指點刀法。爾後每次自己有事相求,裴千己絕不說個「不」字,為救他性命,更處心積慮讓門人相隨,終於把他帶入三分縫同住,沒想到天意終是難違,裴千己命中這劫到底逃脫不了。

九曲邪君忍住悲痛,吃力地向醫魔上官陰問道:「是誰殺了大哥?」醫魔幽幽言道:「此女名喚九幽,乃是葉口月人的首領。」

「九幽!」九曲邪君悲憤一掌,隨即掃平一方山野,恨聲說道:「當日饒你一命,是我做錯了,竟害了大哥一命,九曲邪君要你血債血償。」言畢,就從醫魔手中接過裴千己的屍身,對海殤君道:「我欲帶大哥回裴府舊地安葬,這一路我想一人獨行。」

看他模樣,醫魔上官陰不忍說道:「讓我與你同行,一起送大哥最後一程。」九曲邪君知她心意,緩緩點頭,兩人便帶著裴千己的屍體朝裴府的方向走去。

海殤君見到裴千己亦亡,心生無限感慨,言道:「生死有命,誰能逃脫上蒼一劃呢?先幫助一頁書、傲笑紅塵找尋素還真吧!確定天妖是否真正重臨。」



千里雲變、九天龍吟,帶起閃電驚雷同隨,天妖駕馭著長達十丈的無敵戰龍一路往西飛去,亟欲找尋適合地點,完成他的下一步計畫。

西嶽華山絕頂,一名儒者帶著兩名侍從登上高峰,吟道:「蜉蝣子,天地依,水波不興煙月閒。」而他身為道人的好友亦接話,應和道:「忘塵人,千巒披,山色一任飄渺間。」

儒者幽雅言道:「人稱登泰山而小天下,我觀華山之險,不下春秋干戈,當是論劍的好地方。」道人笑道:「要談劍,何不先露出你的紫龍讓我見識一番。」

「也好,那我就不客氣。」儒者緩緩將紫龍拔出劍鞘,同時一聲龍吟長嘯,地動山搖,待平復過後,紫龍現世,華山之下也被震出一道深溝。

「拔劍就拔劍,有需要弄得這樣驚天動地嗎?」道人嘻笑調侃儒者,只見儒者一臉莫名其妙,回道:「這聲龍吟與我無關。」道人詫異說道:「那是怎麼回事?」兩人同時朝那道深溝看去。

西邊旱漠,坤靈界三執府鬼疫辟傷寒好不容易從海殤君手裡得到陰風泣月掌的治療辦法,找來他的四弟幫手驅出陰陽師留在他體內多年的毒掌餘患,分別七日逐漸行功將之逼出。

這一日,其人緩緩運轉陽火烈氣按住辟傷寒的大椎穴,又逼出一層掌傷後,嘆道:「陰風泣月掌威力不凡,大哥取來的醫治之法雖然對症,但坤靈界中卻無人練有奇陰之招可助三哥你怯除掌傷,因此我也只能幫你治癒七成傷勢。」

「此掌之傷與我糾纏多年,能癒七成,對我來說已經舒緩許多了。」辟傷寒話還沒說完,兩人所在的天府猛然劇烈晃動,辟傷寒隨即出外察看,只見原來掩護天府所在地的龍首之山竟是一分為二,透出一條筆直大道,辟傷寒走進道中,但見山壁上寫滿圖形文字,一觀之後登時大喜,言道:「陰風泣月掌之傷,可盡去矣。」



身處九淵之巔,素還真全身功穴被鎖,無敵戰龍從雲間探出龍首,口吐人聲:「清香白蓮素還真,據傳你是中原正道第一智者,但看本妖之略,你有何感想?」

素還真雖在危境卻是談笑風生,言道:「在素某看來,天妖之計,贅處甚多,實在不勝枚舉,世人真要多謝天妖的愚昧,才能避免妖禍多年。」經由屈世途的轉述,素還真對眼前這位天妖多少有所瞭解,因此侃侃而談。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天妖本來對自己的籌畫自信滿滿,不料素還真一開口就直斥其非,言道:「無敵戰龍、天妖傳人、蚩尤後裔,三項途徑說來周全,其實不然。蚩尤份為魔神之屬,又為黃帝所敗,其族慘遭夷滅,若非機緣巧合苟存一絲血脈,豈有三十年前的羽飄離讓你憑依?」

素還真續道:「其次,天妖傳人一項更是大謬,屠神法雖然是高明武學,但與當世武功大相逕庭,除了少數直傳或對武學所知甚少者外,貿然修練有死而已,因此長年累月以來,少聞有人憑這武功出名,難怪閣下一直苦尋不得,只好模仿武痴開始四處留招。」

天妖不甘示弱道:「哈!說得好聽,但你可別忘了,今朝落入我的手裡,可全是中了本妖的算計。」

素還真不屑應道:「說到無敵戰龍,更是無稽之談,無敵戰龍條件嚴苛,不但需要設計塵世九龍之出世,更要殺除素還真、一頁書等當世高手,擁有勝清香白蓮之智、敗百世經綸之能的人,又何須無敵戰龍?難怪天妖必須親自出面,才能說動申公豹、慈海渡者這些心懷野望,偏偏手段不足者為你前驅,花上百餘年的光陰與難求的好運,才完成無敵戰龍。」

「你……」面對素還真的長篇大論,駁得天妖無話可說,依他思路自己果然錯得離譜,難怪空有無匹力量,卻無甚成就。

「素還真,你果然是本妖期待的人。」聽罷素還真的一番言論,天妖不怒反喜哈哈大笑。天妖張開龍口射出一道白氣籠罩素還真,只見從他的天靈上方飄出一點又一點金光緩緩被龍口吞入。

「融智之法,哈!」素還真乾笑一聲,說道:「對天妖你來說,確實也只有使用這等邪術,才能在未來的局勢中保持優勢,但吸收素某的智慧,可能又是你錯誤的一步死棋啊!」

「素還真,你想激我放過你,真以為天妖乃愚蠢之輩嗎?哈!哈!哈!」天妖放聲狂笑,並加快吸收素還真腦智的速度。

「是素還真。」正道之中,竟有人發現了九淵之巔的異樣,登上峰頂正好見到天妖吸收白蓮之智的這一幕。

碧玄草堂之中,一名白衣儒生緩緩翻開封皮寫著「詭日傳」的藍皮書,只見第一頁第一行寫道:「三月初七,傲笑紅塵,中原第一劍客,慘亡於九淵之巔,異日方知,此乃天妖初伸毒手。」

傲笑紅塵雖然登上九淵之巔,但為時已晚,素還真的腦智已全被天妖奪佔,「大膽妖物,你!罪無可赦!烽火紅塵路。」傲笑紅塵藝高人膽大,長劍綻生炎流,凝化無數劍氣破空直射無敵戰龍,無奈戰龍外殼堅固無比,劍氣上擊有如以卵投石毫無效用。

「劍客,你的生命難脫無奈。」無敵戰龍攪弄滿天黑雲生變,傲笑紅塵以為敵手欲逃,正要施展御劍術追上,卻見天開雲光,透下一道紫色虹柱,緩緩降下一條威武身影,其人容貌雖說俊秀,但頭生破天龍犄、臂繡滄海神鱗、眼透幽光、耳後生鰭,身穿銀珠衣、足套玉趾靴,喝道:「天妖異數,重造玄詭,如日下臨,三界同輝。」

「忘棄紅塵。」看見對手氣勢不凡,傲笑紅塵不敢大意,提劍上手回身旋起,一招直取天妖心口,天妖不閃不避任他刺中,同樣鏗地一聲如同擊中金石,原來天妖現在模樣,就是由無敵戰龍之身變形而來,因此身軀之堅硬,絲毫不改。

天妖托起傲笑紅塵之劍,重拳上擊,同時撒手放劍,傲笑紅塵連人帶劍被震出十餘步,臟腑受創見紅。

「妖魂衝霄。」天妖前踏一步,雙掌扯出地心妖氣,化成數柄灰黑色的妖刀朝傲笑紅塵飛砍過去,傲笑紅塵才受重傷,卻仍必須揮劍應敵,言道:「逍遙秋風。」傲笑紅塵使出憶秋年所傳劍法,以輕御重,劍影迴盪於妖刀之中,靈巧地卸去刀勁,劍氣猶朝天妖射去,但天妖隨手一扯將素還真拉到手上前擋,「逍遙秋風」的劍招卻是招呼到清香白蓮身上。

傲笑紅塵見狀喝道:「將素還真放下。」天妖笑著將素還真放置一旁,言道:「你的功夫,值得用高明二字評價,可惜你的對手是天妖。」天妖身影瞬動,雙手幻出無數妖球在手上,正是屠神法第七式「幻魅妖球」。

「在這時候,還有什麼招式好禁制。」體會到天妖的狡猾與強大,傲笑紅塵拋去心中忌諱,以足御劍怒嘯一聲,紅塵劍引動紅塵禁招,傲笑紅塵迴旋直衝九天之上,焰紅霓華如火鳳飛降,劍鋒直指天妖。

天妖見傲笑紅塵駕馭「紅塵輪迴」殺來,一邊運氣化勁,一邊喝道:「為素還真開禁招,傲笑紅塵,你的堅持何在?」

傲笑紅塵身馳劍上,怒開殺道,亦回應:「禁招之開,不為任何人,只為絕對的正義。」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的正義,將在天妖統治的世界淪為反抗的罪名,妖亂天地。」天妖再開屠神法第八式,朗朗乾坤全受他妖氣牽引扭轉生變,化做黑色漩渦,釋出龐然邪氣使空間凹陷一角,兩招互摧,四周山林俱焚。

火勢引起濃濃黑煙掩蔽視線,天妖為殺傲笑紅塵,左手一揚再出絕招輔助,尖聲喝道:「十乘龍氣劍。」本就在體內的龍氣結合九龍魂的能量,凝成巨劍穿空橫掃,要置傲笑紅塵於死命。連聲驚爆,一陣塵煙飄盪,白衣傲身穿雲來,劍鋒迴逼如破風利箭飛颺,正是殺劫禁招最終收式,紅塵劍來到天妖面前卻是無奈停下。

傲笑紅塵站得硬挺,十道龍氣分從他身上十處要害爆射而出,回歸天妖身上。身中十乘龍氣劍之時,傲笑紅塵已然氣絕,全憑一股浩然氣,方支撐他的身體持續劍勢不止,可惜終究未竟全功,雙目大不閉,彷彿意圖親眼見證天妖日後的敗亡。

「就算明知天妖重臨,但若天妖毫無舉動,誰會提防?本妖靜待人間亂成一片,方靜中取機。哈!哈!哈!」

言畢,天妖化做龍形,抓起素還真的身體飛上九淵之巔的火山口丟入,喝道:「靈識、肉體兩不存,素還真生機已斷。」狂笑之中,天妖乘無敵戰龍遠飛而去,卻未仔細看到被丟入火山口的素還真實則懸在一棵異種的火山澗松上。
ㄚ名 發表於 2009-3-1 23:05
第一百六十九話 邱霍蛉葉

「啊!是傲笑紅塵。」幫忙找尋素還真下落的海殤君,在兩天之後登上九淵之巔驚訝看到傲笑紅塵的屍身,他急急奔到傲笑紅塵身邊仔細察看,果然心跳早已停止、氣息全無。

「人生劫數,注定難逃。汝名紅塵、五行屬土,我之道號海殤、五行屬水,水來土掩,相見必傷一人,唉!」海殤君輕嘆一聲,從他手裡取過紅塵劍,言道:「人為紅塵、劍名傲笑,休矣、去矣!」海殤君一掌擊斷傲笑紅塵的佩劍,三分餘勁隨之灌入傲笑紅塵身上,整個人漸趨透明化。

「傲笑紅塵於此身亡,必然有變,詳細查探。」海殤君自恃惡靈難滅之身,大膽四處搜索,半個時辰後終在火山口發現了懸在樹枝上的素還真,言道:「邀天之幸,竟逢異種澗松,素還真你命不當絕。」

海殤君站定發功,為防火山熾焰焚軀,將靈體離出肉身,刷地一聲飛進了火山口,下方就是連金石亦可融化的高溫,海殤君靈體雖然不懼,卻要照料好素還真的身軀,見他意識全無,海殤君索性附身於上,好結合兩人功體一起脫險。

「嗯!素還真之腦識竟如黑洞,這是怎麼回事?若說失去靈魂意識當為一片空白,怪異!」附身到素還真體內的海殤君發現素還真腦中情況不同一般,可是當下所重還是救素還真脫離險境,因此海殤君無暇深究,雙手輕拍澗松,利用樹枝的彈力躍起身子,足下運氣生出一片銀光波粼。

「銀波鏡含。」海殤君以鏡含光波圍繞身體保護素還真的肉身不被炎舌所傷,駕著鏡含向上飛出了火山口。

出了火山口,海殤君帶著素還真的身體走到自己元身旁,靈體一閃復歸原身,素還真失去靈體支撐隨即軟癱,海殤君連忙伸手將他接住,言道:「素還真身上之傷非同一般,帶往雲渡山讓一頁書觀視。」



碧玄草堂內,白衣儒生持續閱讀著詭日傳,只見文中寫道:「十一月,正一天道總壇天外天忽遭葉口月人拜月、焚月兩座幽艫侵襲,行天師與教派偕亡,無上天師遭四大執首之一稽咸擊殺,九曲邪君脫出鬼樓之日無期;十二月,玄空島降臨,葉口月人一改以往針對部分派門的攻擊而為大規模掃蕩,中原以一頁書為首率眾抵抗。」

「第二年一月十四,葉口月人輔權邱霍蛉葉囤兵問法岩,宣稱攻打雲渡山,天章古聖閣、神淵佛鏡來救中空城計,一月十五,夜,邱霍蛉葉偽襲雲渡山,天章古聖閣、神淵佛鏡中調虎離山之策,反受奇襲,軍心大亂遭邱霍蛉葉一舉殲滅。翌日,邱霍蛉葉正式揮軍雲渡山,一頁書、臥江子被殺,北川煉、沐流塵欲與青陽子爭奪領導權,中原陣腳大亂,據天忌轉述,臥江子死前之言啟人疑竇,其說:你,不是邱霍蛉葉。」

尚未看到最後一頁,白衣儒生看到此處言道:「邱霍蛉葉領軍作戰竟有白蓮好弄玄虛之風,怪異。」他隨即闔起詭日傳,掩卷嘆道:「此書我已反覆閱讀三次,每閱一遍,心驚一回,此書難辨真偽,我所有的半部最後七頁又污穢難觀,學長,你真叫伏龍難作啊!」

威武龍吟響徹葉口之間,龍形驀地降下現出不凡人影,儺葉部策宦文聱連同武冠揚贊急忙上前擺出警戒姿態,但聞那人言道:「連我邱霍蛉葉也不認得嗎?」

文聱訝異道:「是……輔權?你的模樣?」邱霍蛉葉冷冷說道:「鬼靈之身另用的軀體,文聱你尚有何疑問?」其人不怒自威,文聱跟揚贊雙雙下拜,恭敬言道:「儺葉部策宦、武冠,文聱、揚贊拜迎輔權。」

邱霍蛉葉問道:「嗯……怎麼你是輔權,寧策宦呢?」文聱聽到他問起前任策宦之事更無疑慮,恭聲言道:「寧策宦已謝世一段時間。」揚贊為邀功,搶先說道:「此事容後再說,得知輔權脫困,幽皇在主殿久候多時。」

「幽皇?」邱霍蛉葉顯然對這名稱相當陌生,揚贊忙解釋道:「幽皇乃邪帝傳人,持邪帝指環而來,只待輔權洗骨即可走馬上任,完成遠古以來的大業。」

「邪帝……傳人……」邱霍蛉葉大略搜尋腦中資料已得大概,言道:「我知曉了,洗骨之事我與這幽皇一見後當有定奪,揚贊、帶路。」揚贊獲得輔權命令,隨即為馬前卒,引領邱霍蛉葉前往主殿。

「恭喜輔權得脫桎梏,重獲新生。」見揚贊邀功於邱霍蛉葉之前,文聱也趕前通知九幽,因此邱霍蛉葉一入主殿,九幽馬上起身相迎。

邱霍蛉葉初見九幽,便不客氣地說道:「你就是他們口中的幽皇,女娃兒。」

「嗯……」九幽沉吟一聲,不滿於心,但想到還需仗他洗骨方可正式成為葉口月人之主,只好強忍這口惡氣,言道:「我便是九幽,也是邪帝傳人。」九幽故意亮出手上的邪帝指環。

不料邱霍蛉葉卻是不屑一顧,回身帶起一陣勁風,想道:「以邱霍蛉葉之身份,本可直接統率葉口大軍,如今有這女子橫加插手,也許……」思慮方畢,他開口說道:「既是邪帝傳人,讓我一見你的邪帝之招練到什麼程度吧!」

「輔權有此雅興,九幽自當奉陪。」九幽一言說盡,提氣縱身,一手盤於丹田處,高舉另一手釋出幽藍真氣,化做一彎弦月,喝道:「邪魅月引。」

月散陰華反轉回九幽周身,運於丹田之掌凝結這股邪力,牽動弦月入手,貫成陰柔絕掌。邱霍蛉葉見狀笑道:「邪帝七式之一,來得好。」他站成馬步,氣會胸膛,雙手平擺直接受了九幽這掌。

邪掌觸體瞬間,爆響如雷霆,九幽這招結實打在邱霍蛉葉身上,發出偌大轟聲,她本料想邱霍蛉葉功底再深也起碼退上五步不可,但邱霍蛉葉的雙足卻像打了釘子一樣,一動不動,雙足未退毫釐,使九幽大感意外,想道:「邱霍蛉葉之根基,遠超我之猜想。」

邱霍蛉葉輕輕拂去身上沾到的灰塵,思道:「這女娃兒功力倒不差,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以免本妖又成眾矢之的,讓她充當吾之先鋒,觀視群雄實力再行個個擊破。」邱霍蛉葉隨之下拜,言道:「幽皇實力高深莫測,邱霍蛉葉參見幽皇。」

一招失手,九幽本還懊惱,但聞邱霍蛉葉意外臣服,頓時轉憂為喜,忙扶起他並言道:「還請輔權替本皇進行洗骨,好完成邪帝多年心願。」

「請與老臣同往冰鏃之間。」邱霍蛉葉做出邀請,九幽自無不允,便隨他一起前往邱霍蛉葉的居館。「還請幽皇稍待。」邱霍蛉葉欠身一揖,隨即跳至冰棺之上,察覺到原主靈氣,冰棺之中浮現出邱霍蛉葉的肉身,他便盤坐棺上,先替自己施術。

只見使用無敵戰龍身軀冒充邱霍蛉葉的天妖散發藍色光焰,明是自行洗骨,暗地卻用上天妖屠神法第一式吸陰訣吸攝冰棺之內的邱霍蛉葉肉體。傾刻之後,其人魔功已成,完全抹去了邱霍蛉葉留在世上的最後一點痕跡。

九幽看他行功完畢,問道:「輔權,你的模樣絲毫未變,這是否不妥?」無敵戰龍的身軀得來不易,天妖怎會輕言放棄,於是邱霍蛉葉痿偽道:「我的肉身在冰棺之中雖未腐化,但策衍劍武之力破壞太重,令我儘管復體,功力卻只剩六成,不如棄之。」

「原來如此。」對邱霍蛉葉所言,九幽不明真假,唯一證據又被毀去,她只能全盤接受其解釋。「洗骨之前,我尚有一事要與幽皇私下稟報。天妖假冒的邱霍蛉葉行事畢恭畢敬,讓九幽看不出絲毫破綻,故言道:「輔權請說。」

接收了邱霍蛉葉的所有一切,對他與鬼樓之鬼的盟約自然清楚,天妖有心好好利用個徹底,對九幽言道:「事關,我與鬼樓中人所做的協議……」



冒險衝撞出鬼樓的仇無恩在衝出鬼樓的四鬼之中功力最低,受創也最嚴重,因此急急欲回老家魘魂山利用當地的地氣療復鬼體,當初他便是利用吞納地氣壯大自身,熟悉地形兼之習有穿牆透壁的意識能力,故十分難纏。

多年前,正一天道曾數次遣人來收仇無恩,均以失敗告終後,動員了九大天師中的靖天師方將他制服,列入十大惡鬼之八,猶在凶流道、聶求刑之上,但也僅限於在魘魂山時,仇無恩一旦離開魘魂山,實力只跟榜末的聶求刑相當。

「喔!你就是脫出鬼樓的惡鬼之一,嗯……你是?」雲岫君追尋鬼樓脫出鬼靈而來,意外見到仇無恩。

「老匹夫,你能看到我?」仇無恩份屬鬼靈,無影無形,不料眼前老者竟可看破其身份。瞧明仇無恩相貌,雲岫君二話不說,忽張急旋力場,仇無恩不及反應被吸入其間發出慘叫,雲岫君改變嗓音說道:「好友仇無恩,久違了,你該不會忘了自己的大恩人吧!」

乍聞熟悉聲音,仇無恩驚訝說道:「這個聲音?你……難道你是?」雲岫君森然說道:「你們夫妻經老夫調教方能善用自身異能,三年苦心安排,待用上時卻少了你,你可知水紅蓮是如何寂寞地死在我手裡嗎?自稱有仇無恩也舒緩不了半點心痛吧!」

仇無恩全身受制,但仍咬牙切齒地說道:「真的是你,我的好師傅,魔龍祭天。」雲岫君緩緩撤下易容,露出魔龍祭天的真身,狂然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水紅蓮的變化能力?難怪老夫找到你的屍身後,用盡辦法都無法吸出你的異能,原來你是淪為惡鬼,哈!哈!哈!」

「當年若非先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之後雲岫君又被蟻天監視,仇無恩,至今方滅,也算晚了。」魔龍祭天在大笑之中張開吞噬之能將仇無恩連異能帶魂魄完全吸收,可憐仇無恩一生淒涼,縱是百般不願、心痛,卻也無法敵過眼前的大仇。
ㄚ名 發表於 2009-3-4 21:50
詭日傳上半冊


三月初七,傲笑紅塵,中原第一劍客,慘亡於九淵之巔,異日方知,此乃天妖初伸毒手。素還真,中原正道領導人,於鬼樓開啟後失蹤。三月初八,正一天道行天師證實,九曲邪君被困鬼樓,需待天時再至方能放出。三月初十,陰陽師,邪能境一代霸主,趁九曲邪君被困鬼樓趁隙奇襲三分縫,除海殤君、黑白郎君外,三分縫中人全數被殺,兩人亦告失蹤。三月二十,雲濤夢筆沐流塵,冥界天嶽軍師,於夜明峰號召武痴傳人聚會,揚言天嶽將改以往方針。



四月,整月平靜。五月初二,三傳人約戰陰陽師,狂刀陣亡。五月十二,冥界天嶽降服苗疆馬賊。五月十五,冥界天嶽、邪能境大戰又起。北川煉,淮域北川府之主,因其女絹刀亦為武痴傳人之故,相助天嶽,邪能境大敗,西疆坤靈界攻回百年前損失之原領。



六月,中原臥底王隱被葉口月人發現,遭邱霍蛉葉所殺,九幽伺機問罪中原,青陽子力主對抗,唯有沐流塵響應,因而不果。中原無人欲興干戈,但也無人受擔責任,葉口月人趁怒揮師消滅三槐城、寰宇樓、江南宮家、五大劍盟,青陽子遭受公憤。遂由天外南海臥江子出面承擔一切,其人與銀狐遭逐回天外南海。



七月,邪能境再戰坤靈界,陰陽師破鬼疫辟傷寒軍勢,於無山陵發現海殤君屍體,域外希羅聖教為葉口月人所滅。七月二十五,北川煉以寰宇樓、江南宮家、五大劍盟、希羅聖教殘部籌組經世盟,身任盟主。



八月初一,北川煉為希羅聖教優童殷雷杭特、聖女柳湘音主婚,俠刀蜀道行與末蒼雲出面搶走柳湘音,殷雷杭特身亡。八月十三,葉口月人大舉進佔天外南海,唯臥江子、銀狐逃出,傲刀青麟被殺。八月二十三,坤靈界再攻邪能境,不敵退走。葉口月人同時來攻,雙法王戰死,一頁書亦來相救,殺葉口月人大將虎帥,陰陽師擊斃坤靈界四執府冷封塵。



九月初五,葉口月人攻閻羅宮,沐流塵號召武痴傳人相救,得閻羅宮投效,九月初十,劍君十二恨,儒家傳人,被發現死於荒龍道。九月二十一,北川煉為報殷雷杭特之仇,執柳無色為質,引出俠刀蜀道行,率眾圍殺,其友末蒼雲、杜一葦身亡,蜀道行被空谷殘聲所救走。



十月,邱霍蛉葉以青陽子收留臥江子、銀狐為由,大舉進犯天地門,銀狐為葉口月人執首洺雙所殺,一頁書聯合正一天道、沐流塵、北川煉相繼引兵來救,邱霍蛉葉退走。同時九幽奇襲琉璃仙境,屈世途、葉小釵被殺。



十一月,正一天道總壇天外天忽遭葉口月人拜月、焚月兩座幽艫侵襲,行天師與教派偕亡,無上天師遭四大執首之一稽咸擊殺,九曲邪君脫出鬼樓之日無期,天忌、恨刀英雄為一頁書所救;十二月,玄空島降臨,葉口月人一改以往針對部分派門的攻擊而為大規模掃蕩,中原以一頁書為首率眾抵抗。十二月二十,一頁書串連陰陽師、雲笈觀、神淵佛鏡、天章古聖閣為盟,欲與葉口月人對抗,可惜世人仍多抱苟安心態。



第二年一月十四,葉口月人輔權邱霍蛉葉囤兵問法岩,宣稱攻打雲渡山,天章古聖閣、神淵佛鏡來救中空城計,一月十五,夜,邱霍蛉葉偽襲雲渡山,天章古聖閣、神淵佛鏡中調虎離山之策,反受奇襲,軍心大亂遭邱霍蛉葉一舉殲滅。翌日,邱霍蛉葉正式揮軍雲渡山,一頁書、臥江子被殺,北川煉、沐流塵欲與青陽子爭奪領導權,中原陣腳大亂,據天忌轉述,臥江子死前之言啟人疑竇,其說:「你,不是邱霍蛉葉。」



第二年二月初一,雲笈觀亦為葉口月人所破,北川煉欲救已遲,收其殘部。二月十五,九幽再攻天地門,北川煉、沐流塵坐視,陰陽師欲救卻為坤靈界所擋,認吾師、絕鳴子,名劍鑄手金子陵劍法及鑄劍術傳人,雙雙歿於此役,有賴青陽子說動紫宮世家揮兵相助,方擊退葉口月人。二月十六,夜,紫宮世家援軍欲回轉時,遭邱霍蛉葉埋伏,全數被殲。二月二十五,九幽、邱霍蛉葉與四大執首分別出戰,殲滅苦境六大派。



第二年三月,坤靈界投降葉口月人,得其援助消滅冥界殘黨天魔、白無垢。黑白郎君再現,已成為嗜血者,原來嗜血者早於暗處隱動,咬青陽子、洛子商,中原正道頓失領導。素還真生前之友伏龍先生曲懷殤、藥師慕少艾相繼現身,推忠烈王為號召,再組反抗軍。北川煉為對抗嗜血者,主動與慕少艾聯合,伏龍先生請動驅魔人滅黑白郎君。俠刀再現,聲稱當初早被孟德文附身的殷雷杭特偷襲成傷,北川煉主動請罪。



第二年四月初七,葉口月人聯合坤靈界攻破邪能境,陰陽師隻身逃入忠烈府。四月十三,嗜血者夜襲北辰王朝,昔日天都北隅,一夜化鬼城,北域高手鄧九五、公孫月、蝴蝶君、玉階飛、北辰胤等淪為嗜血者。四月二十六,邱霍蛉葉聯合坤靈界引軍討伐黑夷族,九幽率四大執首征忠烈府,慕少艾巧施妙計,反將一軍,羽人非獍陣斬稽咸,然有數人在圍攻九幽、洺雙時陣亡,兩人亦負重傷,葉口月人倉皇撤退,戰局逆轉。



第二年五月,北川煉、沐流塵聯軍攻上玄空島,不意邱霍蛉葉暗中已聯合嗜血者,將之大敗,同時昭告沐流塵與葉口月人早有默契之事實,兩軍反為互鬥,北川煉戰敗失蹤,葉口月人翻臉不認人,急襲沐流塵軍勢,沐流塵雖殺猊戩,但難挽頹勢告敗逃回。此時問俠峰眾人已破天嶽,沐流塵為師兄俠刀親斬。五月三十,兩名僅存的驅魔人被殺,俠刀之女柳湘音告失蹤。



第二年六月,嗜血者得葉口月人之助犯西佛國,三教先天同時入世,但嗜血族之王西蒙亦非小可,雙方平手論。慕少艾透過茶裡王,得知神樹汁液能殺嗜血者。鬼梁天下,鬼梁兵府之主,被譽為今之孟嘗,於六月十四排下壽宴,揚言商談結盟對抗葉口月人、嗜血者之事,邀齊鼎爐分峰六高手、忠烈府、問俠峰諸多俠客到場,不料飲食中俱有下毒,鬼梁天下早為北川煉瓜代,葉口月人、嗜血者、坤靈界三方大軍掩至,中原各方死傷慘重,唯伏龍先生看穿玄機,邀來三先天、陰陽師相助,方保留中原一線生機,六月十七,回歸崑崙山途中的號崑崙死於道上。



第二年七月初三,俠刀約戰九幽,勝敗不明,而俠刀失蹤。七月初五,葉口月人改弦易轍,大軍逼迫同時,聲稱降者不殺,諸多中原游離門派畏懼稱降,伏龍先生、慕少艾勸阻無效,七月下旬,邱霍蛉葉拋出和平協議之機,托出嗜血者欲造永夜之謀與北川煉真身魔龍祭天與其下落,伏龍先生、慕少艾無奈接受,中原就此南北分治。中原與西佛國聯合對抗嗜血者。



第二年八月,中原高手圍殺魔龍祭天時,嗜血者來救,任飛揚被冰爵提摩所咬,嗜血人形師與陰陽師兩敗俱傷,佛劍分說斬魔龍。以三先天為首的中原勢力跟嗜血者爆發連場大戰,九幽揮軍破太極國,正當圍攻嗜血者皇城時,化為嗜血者的俠刀現身城上。劍子仙跡怒毀闍城。



第二年九月十一,闍皇西蒙與邪之子偷入西佛國釋放邪兵衛之力,為第三者奪取,下落不明。葉口月人悍然撕破和約,以洺雙掛帥聯合坤靈界攻陷法門,正逢教祖殷末簫閉關,欲救已晚。三先天降臨玄空島,龍宿斬褎權、劍子、佛劍合殺九幽。但邱霍蛉葉早率大軍外出,反撲忠烈府,慕少艾措手不及而敗。



第二年十月初九,殷末簫號召法門殘眾,得伏龍先生、陰陽師之助、天忌,大破坤靈界,除三執府辟傷寒被邱霍蛉葉所救,其餘皆墨。十月十七,又順利伏殺葉口月人最後一名執首洺雙,邪兵衛驚現玄空島,使正道中人難以一舉消滅葉口月人殘餘勢力,而葉口月人大權亦全落邱霍蛉葉之手,日後方知正道全為他手中棋子。十月二十九,為奪邪兵衛,嗜血者大軍攻入玄空島。



第二年十一月上旬,嗜血者大軍由西蒙、邪之子以下全數無聲無息消失於玄空島,葉口月人亦無蹤跡,世人以為玄空血劫已過。十一月二十一,玄空島上浮現幽藍詭日,湧現無數妖魂,中者發狂成獸奔入玄空島,經茶裡王證實,妖魂具剋殺嗜血者之力,原因不明。十一月三十,忽聞莫名吼聲:「天發異光,詭日下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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