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重生霹靂之邪君傳 作者:司任平 (連載中)

 
ㄚ名 2009-2-25 23:41:5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1 165265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23:12
第一百二十一話  傲殺王侯

「喂!零呢?」雙龍背與高三甲跟著五殘弔客進入金棺修練四王棺之處,只見另外兩具王棺都還在,偏偏活人棺卻被打開,內中的盼夢圓也不見人影。

「這我怎麼知道?」五殘弔客一向心高氣傲,雙龍背口吻輕狂惹他不快,自然回話也無禮。「人是在你們邪能境不見的,我不找你找誰?」高三甲講話也不客氣,畢竟他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

五殘弔客道:「金棺算是什麼東西,我怎會知道他的手下去哪裡?或許被他調出去執行任務也說不準。」

雙龍背伸手揪起五殘弔客的衣領,大聲吼道:「總之你們邪能境要負責。」

「金棺又不是真正邪能境的人員,我們負什麼責?」五殘弔客看雙龍背無禮,揮動衣袍將他彈開,然後臭著臉說:「人不見了,你們自己去找吧!反正她不在邪能境裡。」

「這位前輩……」高三甲看五殘弔客不似作偽,轉身攔在他身前,說道:「我們可以相信你,但如果讓我們出去放風聲說你們邪能境連個女孩都顧不好,傳出去也不好聽吧!」

「哈!你倒會說話。」五殘弔客想說也是,也有看到適才步懷真與任西行的功力,於是伸手至空棺中提煉出一道邪氣,說道:「跟著這道氣息走,你們可以見到想找的人。」

雙龍背見五殘弔客沒花多久時間,就練出尋人的邪氣,疑道:「這麼簡單!那你怎不早說?」五殘弔客直接應道:「因為本長老看你這紅毛小子不爽,跟好了。」話語方落,五殘弔客便將邪氣打出,雙龍背還來不及跟他爭辯,就讓高三甲拉著追向那道邪氣。



慕容嬋墓前,亂世狂刀將愛妻重新安葬,再次封棺立碑。才整頓好不久,忽有一條人影,遠遠從西方走來,只見九曲邪君拈著三柱清香,一手拖著一具金色的棺材,也不問過狂刀,便自行朝著慕容嬋的靈位上香祭拜,口中吟道:「一簫一劍平生意,負盡狂名十五年。簫中弦音藏柔情,劍下腥血寄恨仇;來何洶湧須揮劍,去向纏綿可付簫。生死茫茫三十載,徒留白首悼青雲。」

亂世狂刀應道:「掙得功名有何用,多少名利亦枉然。杯取一點靈犀在,借問人間為何來?」

九曲邪君頷首致意,說道:「亂世狂刀,請節哀。」亂世狂刀知道他是邪能境權威人士,卻看也不看一眼,問道:「你為何來此?」

「若是我說代表邪能境致歉,未免太過虛偽。九曲邪君為你們的感情動容,也為金棺的死悲涼,上香致意是回顧以往的自己,替金棺掩埋是認清眼前的當下。」亂世狂刀與慕容嬋一波三折的情緣,是以往九曲邪君還叫做曲協軍時,十分感動的愛情橋段;金棺死後無人聞問的情景,是他成為九曲邪君後又一次目睹的世態炎涼。

亂世狂刀質疑道:「嗯……棺內之人是……」九曲邪君接下話,說:「就是金棺。」見到狂刀怒上眉梢,九曲邪君淡淡地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你為慕容嬋一日三千斬,他為師門仇怨走上極端,你與他曾經如此相似。」

「侵犯慕容嬋的遺體是他最大的錯誤。」亂世狂刀低聲言道,而九曲邪君則是嘆了口氣,說:「金棺最大的錯誤,是他不該利用另一個悲劇來彌補自己的悲劇,最後落得一場空。」

亂世狂刀看九曲邪君說得惻然,言道:「你與他,是什麼關係?」

「萍水相逢,如此而已。」九曲邪君回頭看向棺木,說道:「若是我們不曾遇見,我不曾幫助金棺,也許他今天不會是這樣收場。」

「何妨,向我一說他的故事。」聽亂世狂刀提起,九曲邪君便覓了處平地,盤腿坐下來開始從三十餘年前奇棺門的故事說起,講到三奇棺另外兩名銀棺、玉棺相繼被素續緣所殺,金棺也被廢去武功,後來遇上自己助他恢復武功等往事,九曲邪君幽幽一嘆,說道:「三十年前,我賜與他新生;三十年後,他因此喪生。人生,實在諷刺啊!」

這樣一說,轉眼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九曲邪君站起身子,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要趕緊把金棺掩埋。」

「讓我來幫忙吧!」看九曲邪君要離開,亂世狂刀一把拉住他,言道:「我痛恨金棺對慕容嬋做的事,但我尊敬他的義氣。」金棺長年忍氣吞聲,默默積聚力量仍不忘替師門報仇的情義,令狂刀也不禁感嘆。



「九曲邪君沒來?」廣邪清法殿中陰陽師只見到滅輪迴同入,不免詫異,道:「此事攸關我方與中原的聯合,九曲邪君真不參與討論嗎?」他如此問向滅輪迴。

滅輪迴道:「邪君匆匆離開,但他指派的代理者,已經來到,只待邪之主允准,就可入內參商。」

「喔……」陰陽師聽說九曲邪君指派了代理者,便說道:「九曲邪君確實說過將調動心腹前來,他的速度還真快,讓此人進入吧!」在陰陽師允准後,神堪鬼齋這就步入廣邪清法殿,抱拳行禮言道:「九曲邪君座下,神堪鬼齋拜會邪主陰陽師、血邪滅輪迴。」

神堪鬼齋成名在陰陽師身歿後,所以他不認得,不置可否,便開始會議:「兩位都有看見,中原之人擅入邪能境,行兇殺人,令我方折損四名將領…..」

「陰陽師,你似乎忘了算我手下的金棺。」陰陽師提及此事,滅輪迴馬上發作,言道:「金棺加入邪能境也有一段時間,為彌平這幾人的尋釁,輕易將他犧牲,豈不讓人齒冷。」

陰陽師一手循著某種節奏敲著椅邊把手,同時說道:「四王棺的操縱權早落入你手,金棺武藝平平,留之無用,與其讓他演變成與中原的導火線,不如當斷則斷。」

「但也不能平白無故讓我方又折損一名將領。」滅輪迴心知陰陽師所言有理,但為爭一口氣,仍是出言反駁。陰陽師淡然輕笑,道:「若你早出手,餘人也不用多做犧牲,滅輪迴,在質疑本邪主之前,應當先檢討自己的行徑才是。」聞言後,滅輪迴微微皺眉,但他確實有加劇陰陽師派系與中原衝突的念頭,登時沈默下來。

神堪鬼齋受九曲邪君囑咐,知道己方與滅輪迴是聯盟關係,便出面打圓場說道:「往事已矣,現在該思考的是,與中原聯合與天獄作戰的計畫,是否需要修正?」

神堪鬼齋轉移談論的重點,滅輪迴與九曲邪君都有跟中原交好的意圖,所以滅輪迴便出面說道:「既然說往事已矣,金棺亦亡,可說告一段落,與中原聯盟的事當然可以繼續進行。」

不料最早讓蔭屍人去跟青陽子接觸的陰陽師反而持不同意見,說道:「亂世狂刀輕易殺入邪能境,讓法音流、武曜流折損人員,若是輕放此事,豈不令多年跟隨的將士們側目,與中原聯盟之事該化實為虛。」

「你的意思是……」滅輪迴一聲質疑,陰陽師隨即說:「若有若無、亦敵亦友。」只見他伸手空抓自旁邊的書櫃中隔空移物取來一份地圖,立時攤開來看指向天地門與南無陣的所在地九藩坡,說道:「四方無陣只剩兩處未破,南無陣以掌為重,中原台面上最有希望破陣者正是青陽子,一旦他離開天地門破陣,天獄一方定不會輕放此一戰機,我方正好傾巢出動。」

神堪鬼齋聽陰陽師的說法內有玄機,問道:「我們要為中原助戰嗎?」陰陽師搖搖頭說:「保持中立,隔山觀虎鬥。」



「這次衝突,規模不大,但亂世狂刀乃中原核心人物之一,又連殺邪能境四員將領,陰陽師畢竟是一方之雄,絕拉不下臉在此時與中原正式合作,雖會出兵,定保持中立。」四無君抱傷與聖主炎熇兵燹解釋戰局布置,「待探子回報青陽子前往南無陣,聖主馬上出兵天地門,相信聖主的出現定可讓中原之人大吃一驚。」

炎熇兵燹狂然笑道:「哈!哈!哈!待殺敗中原人馬,就連邪能境一併除掉,有這份邪能境地圖,索性一舉殺入他們老巢。」

「聖主果然說中四無君的計策。」

「難得啊!難得!我們居然會有意見相同的時候!」炎熇兵燹雖是狂妄,但卻不笨,知道國策運籌他不如四無君,所以都遵照他的吩咐,再爭奪萬毒珠之戰後,只有放出明月心消息時小打小鬧一下,讓冥界天獄大致上偃旗息鼓,讓中原群俠去跟四無陣的四方無君起衝突,此事大違炎熇兵燹作風,使他這段時間裡頗為鬱悶。

四無君隨後將全盤策劃娓娓道來:「天獄兵馬三分,軍法堂諸將煩請聖主親自率領,在第一波攻擊中速戰速決瓦解天地門勢力。其二,世人皆以為四無君傷重難起,偏偏我將統領刀王、四護衛,在邪能境出動時加以支援,前後夾擊邪能境出動人員。」

「這樣,天獄人馬不就說完了,哪裡還有第三支人馬?」炎熇兵燹聽了不對勁,依照四無君的安排已經抽盡天獄戰力,何來第三部兵馬可用?

四無君搖著羽扇,攸然說道:「聖主放心,屆時天獄暗樁寒凌霜將號召部分中原派門,加上我方暗中調入七殺火羚、蕭易水等人馬助其聲勢,趁機直搗空虛的邪能境根據地,若是邪能境大部出動,則奪其根基與天獄大軍裡外相應,反之邪能境保留實力,折損的也是中原無知派門。」



亂世狂刀與九曲邪君一同掘地三尺將金棺埋葬妥當,處理好其後事,兩人都是灰頭土臉,九曲邪君望著狂刀問道:「你的心,平靜了嗎?若不能,我可以替你轉告陰陽師,三個月後的決戰,你認輸。」

「那個人,就是陰陽師。」亂世狂刀適才心心念念都是慕容嬋,倉皇答應陰陽師的戰約卻連他是何人都沒弄清楚。

「相信欲蒼穹應該跟你提過,他是什麼人。」

亂世狂刀應道:「前輩必須以命換命,才能勉強擊殺的強敵。」

「有刀無心,刀失真我。有心無刀,刀缺鋒芒。有刀有心,登峰造極。無心無刀,天下無敵。」九曲邪君緩緩唸出這段刀法口訣,言道:「當年欲蒼穹斬殺陰陽師同時,說出這段口訣,我本不以為意,但到今天也略知箇中三味,你是欲蒼穹的傳人,你忘掉多少了呢?」

他這句話使亂世狂刀頓時陷入沈思,自己傳承自欲蒼穹一派的刀法,是走心宗的路子,講究忘心無我,刀即無相,達到羚羊掛角、渾若天成之境則刀法大成,但若喪失了刀法上的心境,便會如同馴刀者般無法將刀法妙處完全發揮。

「能接我一招,本邪君才相信你有跟陰陽師一戰的能為。」九曲邪君雙目微閉,沈聲說道。這話帶有小瞧之意,亂世狂刀不甘示弱,言道:「九曲邪君,你看輕亂世狂刀了。」

語畢,九曲邪君略抬右手,釋出鬼陽六刃凝成魔刀,沉身扎根,雙手握刀於側,斂去一身氣息,任由髮絲隨風飄揚。亂世狂刀見狀一凜,伸手至後背抽出獅頭寶刀,刃鋒點向九曲邪君屏氣凝神,心想:「欲蒼穹前輩,亂世狂刀絕不負你。」

「傲殺王侯。」仿若親臨戰場,九曲邪君這一刀為戰而出、為殺而拔,牽動水火風雷齊發,化成刀氣由四面八方匯集直衝亂世狂刀。風止一瞬,鬼陽刀快逾紫電穿空,快得亂世狂刀無暇分心去想,一股不想被九曲邪君看扁的脾氣發作,回身接招,刀身耀射金芒,「逆殺之刀」自然運起,鬼陽六斬、獅頭寶刀互相猛嗑後,奔流的刀氣閃成千百點熒光,兩人各自退開十步。

九曲邪君哈哈笑道:「痛快。」隨即遠逸,不一會兒已難見身形,只留下亂世狂刀孤身佇在原地,「戰至無心、狂然忘我,這樣的感覺,暢快!」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23:13
第一百二十二話 鼓聲

高三甲與雙龍背追著五殘弔客所放出的邪氣飛奔而去,沒人理步懷真與任西行兩人,於是他們就傻站在邪能境的大門外空等,正逢九曲邪君歸來,任西行隨即一把抓住他,言道:「邪君,見到你太好了。」

九曲邪君見兩人像柱子一般在邪能境門口站衛兵,也是滿腹疑惑,如果任西行真是他所估量的軍神,再加上梵天所化的步懷真,簡直與門神的兩尊真人版,搭應道:「兩位還有事嗎?」

步懷真這時搶著搭話,道:「雙龍背與高三甲說跟著一名叫五殘弔客的人進去找盼夢圓,卻老半天不出來,還請邪君替我們找找。」

「是這事啊!」九曲邪君心想這並非太複雜的事,像守門的紫輪王喚道:「那個誰,進去向五殘長老請教一下,他們兩人怎麼還不出來?」紫輪王聽命行事這就入內找五殘弔客詢問,而九曲邪君也跟步懷真及任西行搭話:「不知兩位之後還有什麼打算?」

雖然落陽湖還是被投毒了,但少了邪能境干預,加上他變相加劇冥界天獄的內鬥,使中原受到的威脅大幅減少,步懷真這一出不知目的何在。而任西行來到中原究竟的原因更是九曲邪君疑心所在。

任西行言道:「就跟之前與邪君知道得一樣,我還在找尋那道邪惡能量,前日便是四鑒台傳來同樣的強大力量,才牽入這事,我當然是要繼續找尋啦!可能往南武林去吧!」

「邪惡能量?四鑒台,莫非你說的是天妖?」九曲邪君人在當處,一聽任西行的話,馬上就聯想起這讓他至今還忌憚萬分的強敵。任西行敲著腦袋,言道:「天妖?對不住,我只知道那是一股邪惡能量,我並不清楚詳情。」

步懷真當場笑話任西行,「虧你還從東瀛不遠千里追到中原來,連目標是什麼也搞不清楚,你在搞笑啊?」但心中卻是警惕:「以此人修為,連他都會緊張的邪惡能量,嗯……」

任西行道:「我也沒想到一掌擊中渡夫人,她的身上竟有一物潛藏這等邪力。後來我得知她打算讓這股邪惡能量湧現,又經由太極國逃入中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步懷真隨之提醒道:「是一失掌成千古恨吧!」任西行苦笑道:「都一樣啦!」如果九曲邪君知道渡夫人的身份以及天妖令的存在,自當明白軍神在東瀛打渡夫人的那一掌,將有多長遠的影響。

識界裂縫之下,風天釋雲生看著紀不住透過裂縫進入人間,嘆道:「又一個,自六年前那一掌擊來,打開這道裂縫,九曲邪君甦醒,五神之印鬆動,識海還能禁住天妖多久呢?」

紫輪王向五殘弔客問得雙龍背、高三甲行蹤後轉回稟報,使步懷真、任西行二人為之一愣,九曲邪君見到兩位前輩的錯愕神情心生不忍,輕拍他們的肩膀,說道:「年輕人,有異性沒人性是很正常的,要習慣、要習慣。」

任西行苦澀地向步懷真道:「等他自己兒子娶媳婦的時候,他才能體會我們內心的淒涼。」步懷真連忙點頭應是,任西行說完便回頭走人,而神堪鬼齋知道紫輪王奉九曲邪君之命入內後,也聞訊出外通報九曲邪君適才的會議結果,因此只有步懷真追上任西行,只聽遠遠傳來:「你要去南方啊!那正好,我帶你去個風景名勝……」

在神堪鬼齋向九曲邪君報告完陰陽師的決議後,九曲邪君疑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滅輪迴似乎太過容易被陰陽師折服,就連我也可以想出大段說詞與陰陽師爭辯,滅輪迴既然有意趁機犧牲陰陽師人馬,怎麼會如此輕易服從他的決定。」

「嗯……邪君說的是。」神堪鬼齋這時想起來也有同樣感覺,但他察覺不出異狀,便道:「或許是陰陽師積威猶在,才使滅輪迴不自覺被折服。」九曲邪君道:「也是有這種可能,我先與他見上一面,確認狀況吧!」

同一時間極道天權亦駕臨邪能境,直接走向廣邪清法殿後方陰陽師的居館,迎面遇上陰陽師的侍僕柳鷦,便打招呼說道:「好久不見,柳鷦。你家主人可在?」

柳鷦彎腰行禮,說道:「天翁客氣了,主人往之前議事完畢後已往北山賞雪,約在半個時辰後回來,請天翁何不先入內讓柳鷦奉茶暫候?」

「不用了,空等無味,我直接找你們主人去吧!」言畢,極道天權就運氣雙足將身子托起半空往北方過去。

「山城暮雪天,陽春不復見,四序一彈指,空渡百餘年。」北山之上,陰陽師觀雪自得,手上拎著一面小鼓,同時按照輕巧的節奏,吟詩自應。「恭賀好友重生,取回邪能境大權。」極道天權親身來向陰陽師恭賀,陰陽師臉上掛著一抹淺笑,說道:「至今方來,好友來遲了。」

極道天權應道:「聽聞滅輪迴、九曲邪君蠢蠢欲動,心知你需要一段時間整頓邪能境,故不敢相煩。」

陰陽師道:「百歲飛渡,時勢如滄海桑田,已非我能完全掌握,聊布一局全觀他人如何應子。」聽他這麼說,極道天權微微挪動身子,輕聲說道:「可是針對……內賊?」

陰陽師將小鼓收入袖中,並說道:「邪能境內部何來憂患?好友多慮了,吾之目標首在天獄,聽說四無君與青陽子皆難得的俊才,就不知三方較量,誰能脫穎而出。」

「哈!好友再起風雲,必可再將邪能境霸業推向高峰,此皆為烙骨大法之功。」極道天權終將話繞到正點子上,言道:「話說回頭,我一直好奇這部武功的來歷,既非是你,你從何處得到?」

「你對烙骨大法很有興趣?」陰陽師語帶質疑意味,但隨後還是明說:「我是在天外天、正一天道處習得。」極道天權訝異道:「這……中原河洛術法名家,好友怎會與之有牽連?」

陰陽師出言替他解惑,道:「河洛、邪能兩派互相克制,為求陰陽之功的突破,我曾化名投師其中,更得到神儀天師的稱號。」極道天權這時也想起,言道:「難怪當初你有段時間只用陰體出現,這部功夫能助人保留一線生機,使我十分好奇,是否能借我一觀?」

聽極道天權變相索要,陰陽師也不吝嗇便由懷中取出手抄本,說道:「這是烙骨大法的口訣,你收下吧!」極道天權伸手接過,心中暗喜,但表面上仍是稱說:「多謝好友了,我只是對這部功夫感到好奇,未必會真正修練。」

陰陽師淡然說道:「這部功夫說難不難,卻也不甚容易,能否練就全看各人造化,若好友有意修習,千萬知會我一聲。」極道天權自然點頭應是,心裡早迫不及待要修練上面的武功,因此沒再聊幾句便稱退離開。

望著極道天權急切的身影,陰陽師搖頭笑道:「人因貪而無智,好友啊!你的心思,吾是一目了然。」這時小鼓又回到手上,陰陽師伸掌輕拍,寂寥一身獨對滿山白雪。

步入邪能境,九曲邪君感覺到濃厚的備戰氣息,但只有五部眾正在來回奔走準備,雙法王一脈均無動作,想道:「陰陽師打算保留實力,正確的作法,孫子兵法有云:能使敵自至者,利之也。冥界天獄不無可能趁隙突擊邪能境,他已經做好在兩處戰場以逸待勞的準備。」

待見到滅輪迴,他劈頭便問:「邪君哪裡去了?」九曲邪君解釋道:「我去見陰陽師約戰之人,亂世狂刀。」

滅輪迴略一思考後,道:「女陰陽師至今未現,他確實有可能趁機借狂刀之手達成雙極歸一,畢竟亂世狂刀身懷欲蒼穹的刀法,雖然根基不足,但陰陽師也僅存五成功力,真亡也可成詐死。」

滅輪迴想得深遠,九曲邪君則疑問道:「既然有此可能,可有阻斷之法,讓他假死變真亡?」

「截靈之術,可讓陽體之魂無法回歸陰體,但女陰陽師乃是他化運元氣培植的元果形成,又曾往東瀛修練當地之學,使他之本身可以互相替換,單殺一人另一人便可為主體,阻擋其魂回歸,不過保持原來景象,女陰陽師依然擁有五成功力。」

九曲邪君道:「滅輪迴,你的想法怎麼這樣消極?陰陽師有復生之能,我們也可以將計就計,伺機反將他一軍不是嗎?」

「啊!」滅輪迴猛然醒悟,言道:「確實如此,我們可以同時雙頭進行,讓他不能達成陰陽極。」九曲邪君看他臉色古怪,問道:「滅輪迴,你沒事吧?」

滅輪迴心想:「這是什麼聲音,為何一直在我耳邊回盈不去?」但他還是稱說無事,伸手按照某種節奏拍著桌子,言道:「除此之外,首先重要的就是瓦解天獄這個外在威脅,我們才能毫無後顧之憂地與陰陽師一鬥。」九曲邪君同意道:「我也是同樣想法,畢竟四無君也是不能小看的強敵。」

「但如何在這場戰役中保全我方的實力便很重要了,四王棺去其二,三名降將又去兩人,亂世狂刀這一亂,讓我之實力受損嚴重,多虧邪君得到神堪鬼齋之助,又有那兩名劍客來到,才堪堪扳回一城。」滅輪迴想到今日與亂世狂刀一戰,他跟陰陽師同樣失去四名手下,但滅輪迴人手有限,因此格外肉疼,還好邪君人手加入,才使他們這派的人數不致屈指可數的境地。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23:13
第一百二十三話 北無陣


肉疼,還好邪君人手加入,才使他們這派的人數不致屈指可數的境地。

百維谷之中,威臨子與晏虛子奉命闖入試探陰陽劍陣,雖然勉強闖過第一關的冰劍之陣,但兩人身上傷痕累累,尤其晏虛子還幾近失去行動能力,因此趁著陣式變動之間連忙縱身而出,殊不料北無君沒百霜已等在陣外。

甫脫險地又逢殺星,威臨子背著重傷的晏虛子一邊揮舞長刀,急謀脫身,但北無君沒百霜的道行、劍術皆在其上,因此處境越發不利。正在危急之時,忽有一道劍氣攻入,從北無君劍下解救兩人。

「你們快離開,此陣由我來。」佾雲提劍現身,受刑天師附身的金少爺隨後施術,手結法印,喝道:「隨風傳形。」咒語方落,旋即颳起一陣大風將威臨、晏虛兩人送走。

「高手,入陣讓北無君一見汝之能為吧!」北無君雙足點地倒飛入陣,反掌做出挑釁姿態,佾雲也無二話,施展輕功追入陣中。金少爺與刑天師為防有失,守在陣外顧守。

踏入陰陽劍陣,劍氣宛如雨打飛花,朝著佾雲射來,劍式變化萬千,就像被數十名一流劍客圍攻,佾雲不敢大意,施展風之痕所傳身法,以極快身形穿梭在冰劍之中,橫挑斜擊打落冰劍,同時細心觀察劍陣的變化,想道:「劍氣綿綿不絕,毀之又生,不利久戰,嗯……」

佾雲念頭才轉,劍氣數量猛然倍增,站在陣圖中心,佾雲的騰挪空間逐漸受到限制,使他只能在有限之處迴轉劍招,擋下一波又一波劍氣,就在劍氣數量再次增加之時,佾雲忽然站立不動,易劍使掌,言道:「浮雲掠空。」

冰劍之陣本就是北無君利用水氣瞬間凝冰而發,佾雲看穿這點後,使出「浮雲掠空」一招同樣轉水氣生風雲,不僅打亂劍陣形成冰劍的來源,猛烈的風勢更一舉打亂劍氣的套路,使之紊亂無方互相撞擊潰散。

「果然有本事,難怪佾雲之名擲地有聲,試我第二陣。」北無君話語方落,百維谷陣法再變,冰氣消散瞬間,四周吹起熾熱的炎風,使佾雲陷身熊烈火海中。

略觀陣法後,佾雲想道:「火勢強猛,該以風導之。」隨之劍走曲勢,身隨劍轉,層層劍影捲動風雲際會,欲吹熄灼熱的火勢,卻見冰氣旋於半空,兩相會合暗符五行合陰陽、陰陽會掛爻之理,頓成「冰火二重天」的態勢困住佾雲。

身陷冰火同擊,佾雲改以守勢,沈著應對冰鋒、火炎兩種迴然不同的劍氣,心中暗想:「好陰險的劍陣,舉凡遇火,破解之道不出風、水兩途,暗設冰氣於上,使人防不勝防。」

在外的金少爺以天眼觀陣,看佾雲身陷危難,著急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體內的刑天師也努力思考破解之道,「有了。」刑天師想到辦法,便藉金少爺的口以真氣傳聲:「風生水起,以水剋火,引火上行,轉冰成雨,快用風之痕的劍法。」

佾雲聽見刑天師的提點,連忙將風之痕所傳劍術跟佾雲劍式結合,迴步揚劍振衣袍,「風劍無痕」快速略過地表,震出地層水氣,令火炎劍氣登時立解,劍式同時迴旋而上,將殘餘火氣捲至上空,風火無盡融劍冰,天地如春降甘霖。一陣細雨飄過,陰陽劍陣已然破解。

「小子壞事。」北無君見金少爺提點佾雲破陣,登時勃然大怒,提劍殺出。佾雲正想回劍救援,黑風迴旋而起,阻在他面前,西無君驀地現身,冷冷說道:「你的對手是我。」

北無君手持冰火雙華劍殺向金少爺,左手劍刃凝寒霜、右手劍鋒生焰舌,冰火藉劍式運轉而相生,北無君尖聲喝道:「冰火雙迴旋。」刑天師借金少爺之手出招,一掌轟往地面吼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天地借法、地裂。」天師之法妙無窮,大地為之震動,裂出三條深溝,冰火雙華全被地氣吞沒。

而西無君跟佾雲來回交手十數招也被壓在下風,「幽風冥翳斬。」西無君身若幽靈,閃身又是一刀,但佾雲劍式如同九曲江河,綿延不盡,冥翳刀法講究一擊必殺,凌厲如風,對上佾雲之劍時,難尋破綻予以致命,佾雲以守應攻,令西無君生出風行水面、波瀾不生的窒礙感覺。

北無君劍法犀利,但刑天師的術法更加高深莫測,在無陣式輔助之下,冰火雙華劍難敵刑天師八卦五行兼具的攻勢,且戰且退。

「再退三步,天殊大法掌。」刑天師暴喝出掌,北無君聞言便將雙手雙劍交叉十字,奮力阻擋卻仍不敵,果如天師所言被他震退三步。

「可惱啊!葉小釵去死吧!」北無君惱羞成怒,反手一劍飛擲而出,竟是瞄準原先說好不殺的人質葉小釵,金少爺見狀心驚,情急之下大聲喊道:「父親啊!」

就在這劍就要刺中葉小釵被困之處,將他開腸剖肚,葉小釵聽見了金少爺的聲音,心裡不敢置信,求生之念頓起,傲世之招再現塵寰,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心劍銳勝紫電青霜,揮灑而出將北無君之劍由中對半劈斷,劍氣走勢不止,直接刺穿北無君的左肩。

「北無!」西無君撇見北無君受傷,立馬罷戰,佾雲宅心仁厚不追窮徒放他離開,西無君縱身扶住北無君,嗆聲說道:「來日再會。」迴刀一掩化出黑風而去。

佾雲跟金少爺循心劍走向,找到葉小釵被困之地替他鬆綁,甫脫困葉小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昔日緊握刀劍不曾鬆開的雙手竟微微顫抖,緩緩伸出摸著金少爺的臉龐,懷疑自己是否身在夢中。

「父親。」金少爺單足跪下,淚流滿面。葉小釵一把將他拉進懷中,久別的父子第一次緊緊擁抱對方,一切盡在不言中。

金少爺的身體隱約浮現點點金光,佾雲在旁瞧得奇怪,卻不忍打擾這對久別重逢的父子,而不作聲。金少爺體內的刑天師明白箇中道理,不禁幽幽一嘆。



「他已經昏迷整整三天,他沒事吧?」紫宮遙故意掩去姓名向其兄問道,紫宮遠明知胞妹在問仲千甫,便說:「他沒事,只是被人用掌力震傷肝、肺兩脈,如今已無大礙。」

近年來有關紫宮星羅明顯不似紫宮遙及俠魔左丘刃,在世家內部已經風聲四起,紫宮遠也發現當初胞妹招贅左丘刃之舉有異,而且星羅輪廓明顯與仲千甫相似,故暗中派人四處找尋他的消息。

但左丘刃長年來為世家出力甚多,也跟紫宮星羅情同父子,如今紫宮星羅的親生父親終於找到,反讓紫宮遠不知如何是好,便向紫宮遙問道:「遙妹,他回來了,妳有何打算?」

紫宮遙聞言不語,轉身望著窗外的天空,說道:「既然當初他不辭而別,今朝又為何回來呢?」紫宮遠慚愧地說:「唉!一切都是我不好,明知他心高氣傲,還把他打得折劍落敗,這才壞了遙妹的大好姻緣。」

紫宮遙緩緩說道:「與大哥何干!武功差,練就是了,為這點意氣,放棄我、放棄我肚中的孩兒,這種丈夫、父親,對我或是星羅來說,有不如無。」

「但他終究是星羅的親生父親。」紫宮遠語重心長地說道,但紫宮遙卻不認同,「大哥認為星羅會承認一個陌生人是他的父親嗎?」

紫宮遠想起左丘刃,嘆道:「我知道左丘刃對妳們母子很好,但妳真能忘卻當年的情份嗎?」

紫宮遙想起這些天的心情變化,輕聲說道:「當我見不到他時,我會不斷提醒自己要想念他,可是當我真正見到他後,才發覺早已將他遺忘。反而更加注重陪在身邊之人的心情。」

「我無法否認我很擔心左丘刃,也不希望見到星羅與他的父子之情烏有,或許真正能長久維繫的是親情,而不是愛情,大哥你就替我跟他說,對不住,這輩子我們終究有緣無份,請他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

紫宮遠聽到胞妹這麼說,心生不忍,言道:「遙妹,妳這是何必呢?」

紫宮遙應道:「大哥,你叫我怎麼忍心,為了一個仲千甫,傷害我的兩個親人,所以……我只能選擇傷害他。」言未盡、淚已垂。

「娘……娘……」紫宮星羅急切地跑來,一邊喊著紫宮遙。紫宮遠不想讓他見到其母傷心落淚的模樣,主動走出問道:「星羅,這樣慌忙所為何來?」

紫宮星羅道:「是大舅,不好了,爹他……他留書出走了,還寫說什麼他對江湖餘情未了,所以……所以決定放棄在世家的安定生活,大舅這是怎麼回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俠魔左丘刃極可能是見到仲千甫回來,為促成他們一家團聚才留書出走,這讓紫宮遠一時措手不及,難以反應。「你……又是何必呢?」紫宮遙聽到此事,不禁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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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話 戰局新啟

「俠魔左丘刃離開紫宮世家,這是怎麼一回事?」暗中窺視紫宮世家動態的渡夫人訝異想道,她本來的計畫是利用仲千甫引起世家生變,再從中暗害左丘刃,以天妖令將天妖降至他身上,如今俠魔落單,反讓渡夫人無從下手,而當年的印象也使她不敢輕易向左丘刃尋釁。

「遙,是我,是我仲千甫啊!」仲千甫一醒來便來到紫宮遙的房門外,苦苦守候欲見她一面,但紫宮遙卻禁閉房門,無言以對。

「這位大叔,我娘她不想見你,你放棄吧!」紫宮星羅看這樣不是辦法,主動出面好聲好氣地請仲千甫離開。「你……你就是遙的兒子。」仲千甫見到紫宮星羅突然看著他與自己相仿的臉龐,或許他還無所察覺,但自己卻是了然於心,誤會了,一切都誤會了。

「遙,你開門啊!我都知道了,一切都是我不好。」仲千甫加劇敲著紫宮遙的房門,可是紫宮遙心亂如麻,完全不想見他,紫宮星羅一把拉開仲千甫,說道:「這位大叔,我娘她因為我爹出走,正在擔憂,請你不要再打擾她了。」

「你叫他爹啊!」仲千甫這話說來,不免苦澀,但也意外,道:「左丘刃,他離開了?」紫宮星羅點頭稱是,神色有些落寞。

「仲千甫,讓遙妹一個人冷靜思考段時間吧!」仲千甫的舉動甚大自然惹來世家中人注意,因此由紫宮遠出面勸退。紫宮星羅見到大舅,連忙迎上去問道:「大舅,找到我爹的行蹤了嗎?」

紫宮遠搖搖頭示意尚未尋獲俠魔,但仍出言安慰:「太一、日煌都已加緊找尋,你二舅也聯絡江湖上的朋友幫忙,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星羅不用擔心。」仲千甫嘆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回來的。」

「我爹離開跟大叔有關?」聽仲千甫這聲嘆息,紫宮星羅察覺有異,紫宮遠隨即伸手輕拽仲千甫的衣袖,仲千甫明白其意,遂不再言。紫宮遠便交代外甥星羅:「好好照顧你娘,大舅還有是要跟這位大叔說。」

「是,大舅。」儘管紫宮星羅滿腹疑惑,但紫宮遠在世家中人望素著,他不敢反駁,便進屋去照料母親。

仲千甫看紫宮星羅進房,便開口說:「遠兄,你明知星羅他……」紫宮遠接話道:「他是你的兒子,但左丘刃也是他的父親,你當年選擇求劍,今朝又為何回來呢?」

仲千甫悲聲道:「只怪我少不更事,一心想在江湖上揚名立萬,被遠兄所敗後氣急之下才遠走他方習劍,想在成就一番男兒功業後再來迎娶遙,沒想到此去經年,如今才知當時遙已經有了我倆的孩兒,我很後悔。」

紫宮遠問道:「後悔有何用?再說多年來你去哪了?怎麼到今天才回來找遙妹?」

仲千甫這便解釋道:「我按照師門所留的賞鶴圖,找到太極國終於發現圖中所繪之雪翎丹鶴的棲息地,尋得師尊丹鶴劍雲中生。」

「你真拜了雲中生為師?」紫宮遠有些不敢置信,仲千甫肯定地答覆道:「不錯,但師尊不準弟子在藝成前下山,因此我才延宕至今,在六個月前出師下山。」

「唉!一切都是命運弄人啊!」紫宮遠感嘆地說道。



在晏虛、威臨兩人傳回北無陣的消息後,聽聞佾雲闖入陣中,青陽子放下心來說道:「有佾雲相助,北無陣該無問題。如今四方無陣已去其三,銀狐首破西無陣、邪能境亦大舉攻破東無陣,只餘九藩坡的南無陣尚困住屈世途,看來是該我親走一遭了。」

「叔父要去破南無陣?」素續緣這便由外走入天地門,青陽子見他回轉便道:「續緣自滅境回來了,眾天前輩可好?」

素續緣輕嘆一聲,說道:「師尊早已謝世多年,這本明聖天書的副本乃是前輩道隱鳳凰鳴轉交於我,他也替我解開被鎖住的功力。」

「可惜眾天一代高人。」青陽子同表惋惜之意,後道:「旋璣子,我這一行相信冥界天獄必有動作,我會快去快回,天地門就由你們協助續緣守住,若是敵強難抗,便往星絕峽谷退去。」

「是,道主。」以旋璣子為首的五道子同時躬身聽令,青陽子也像素續緣囑咐道:「我方雖與邪能境有所接觸,但聽秦假仙說,亂世狂刀日前殺入其根本,連斬四將,亦造成金棺身亡,邪能境的態度需要注意。」

「我明白了,叔父。」素續緣聽聞金棺已死,心下惻然,但眼前還是大局為重。青陽子將大事交托完畢後,淺笑一句:「想來屈世途是久候我等了,哈!」言罷即化光而去。



冥界天獄中,煙花客在察知青陽子前往攻打南無陣後連忙回轉通報聖主炎熇兵燹:「啟稟聖主,青陽子已前往攻打南無陣。」

炎熇兵燹呵呵怪笑,說道:「哈!哈!笨人,一切舉止全入軍師算計囉!傳令全軍馬上集結,本座要攻打天地門。」

「但是邪能境動態不明,貿然攻打天地門是否太過冒險?」煙花客生性謹慎,但炎熇兵燹早得四無君授機,遂道:「邪能境才與中原發生衝突,要來也不會快,只要我方抓準戰機,速戰速決將可摧毀中原最後的抵抗堡壘。」

「原來如此,屬下明白。」煙花客聽懂炎熇兵燹的用意,隨即下去傳令諸將。不過傾刻,刃雙飛、岱鉤、冷香書客、天燎金戈、地烈荒馬及其下諸將紛紛到齊,炎熇兵燹點閱天獄全界軍容後,一一點名分配任務:「煙花客、百朝臣,你們兩人擔任隨軍謀士,刃雙飛、岱鉤你們二人擔任先鋒出擊,天燎金戈、地烈荒馬你們排第二陣,第三陣由本座親率中軍,殿軍便由冷香書客負責。」眾人紛紛高聲應和,接受炎熇兵燹的安排。至於飛魈、剡斬、流燄這些地位、實力差上一截的武將便由夜留影統籌留守天獄,全軍便以炎熇兵燹為首,浩浩蕩蕩出征天地門。



埋伏在天獄主城外的邪眼飛蹤察探到天獄兵馬的動向後會合在天地門暗探的黑龍劍魅眼一起回轉邪能境報告陰陽師,他隨即召集四名長老與滅輪迴、九曲邪君前來廣邪清法殿商議。

就在幾人來到後,陰陽師輕敲桌案,開門見山道:「天獄發兵天地門,正是邪能境出手的良機,諸位有何看法?」五殘弔客不知三名權威者都跟中原有所暗通,出言倡議道:「我軍可以採取觀望姿態,若見天獄敗,則殲滅天獄勢力,反之天地門被攻破,我軍便參與圍剿青陽子。」此言一出,五部眾裡與中原有部屬被殺之恨的炎靈子、煉無心、雙羅影紛紛點頭同意。

九曲邪君有心暗助中原,出言否決:「我的看法不同,冥界天獄一向聲稱要肅清冥界,敵對態勢明顯。而中原一方,只要我軍無意征討,就不會輕易尋釁邪能境。而且兩相比較下,天獄勢大若在勝中原,對我方來說十分不利,應當聯合次要敵人攻擊主要敵人,助中原破天獄才是。」九曲邪君這一發言,與他結盟的滅輪迴自也發話:「我心與邪君相同。」瑤琴巧韻及雙法王心同此理,亦認同九曲邪君的提議。

「我看不可,誰言中原不會尋釁邪能境,日前亂世狂刀不就殺入我方,造成不少死傷,正該擇弱而噬才對。為敵人流血拼命,不智也。」智珠流領權邪卷殺魂專為邪主出謀獻策,他念在五部眾同氣連枝,心知同僚無有相助中原的意圖,便帶頭反對九曲邪君的意見。

九曲邪君眉頭一皺,言道:「天獄對我方的威脅遠勝青陽子一脈,可說是我等兩方共同的大敵,正該暫放恩怨協力抗敵才是。」邪卷殺魂還想再辯,卻為瑤琴巧韻阻止,她溫聲說道:「戰機緊急,再吵下去,不就耽誤了,還是聽邪主裁決吧!」

她這話說完眾人齊心看向陰陽師,九曲邪君暗自覺得有異,怎麼諸將的舉動這般整齊畫一,此時陰陽師已然開口:「我的意思是暫時中立,不救中原。天獄兵疲,一舉殲滅。」陰陽師的決定顧全五部眾不想救中原及九曲邪君力攻天獄的主張,因此眾人皆道同意,九曲邪君無法逆眾意,只得首肯。但心中想道:「雖說如此,上了戰場,我搶先出手,自成為雙方聯手之勢。」

就跟之前九曲邪君所料一般,陰陽師以五部眾往天地門,雙法王跟瑤琴巧韻都留在邪能境防守,而領軍之人他卻是選上了滅輪迴,讓血邪跟邪君同感意外,畢竟在職務上九曲邪君才是戰帥。

滅輪迴才要發言,陰陽師便先道:「九曲邪君另有重任,此戰便交血邪負責,並以五殘弔客為副貳,務必攻破冥界天獄軍勢。」滅輪迴與九曲邪君對視一眼只得接令。

陰陽師擺手散會,滅輪迴這就讓五部領權整頓兵馬,隨後出發。而九曲邪君也拉住他細聲問道:「終於要跟天獄交手了,你究竟有何對付四無君的辦法?」血邪滅輪迴見他一問再問,只好說道:「附耳來。」

九曲邪君湊過耳朵聽完,言道:「如此一來,你必須親手對付他才行,那大軍……」滅輪迴言道:「暫且交與五殘弔客也不礙事,畢竟他也是沙場老將,當無大礙。」

雖說如此,九曲邪君總覺不妙,便說:「我另外差使神堪鬼齋帶平劍江湖跟喬飛替你押陣。」滅輪迴不便推託,言道:「多謝邪君了。」

「邪君,主人請你往後室一談。」陰陽師的侍從三昧前來相請,九曲邪君便與滅輪迴告辭,跟她往見陰陽師。「陰陽師,你說我另有重任,不知為何?」九曲邪君見到陰陽師直接了當地問說任務。

陰陽師淡然說道:「還請邪君見諒,五部眾新喪人員,自不可能對中原有好感,又有四無君暗處施謀,我方若要相助中原,也當由暗處進行。」

聽他說得奇怪,九曲邪君疑問道:「你的意思是……」兩人便在後室秘議此役的另一處重要戰局,同時廣目天麾下以輕功最為出色的邪眼飛蹤已經承命自邪能境飛奔而出。



另外一方,山林中的四無君也差使刀王冰川孤辰帶同天之翼等四大護衛出陣,隨時準備後援。

「寒凌霜,你準備得如何?」四無君臨出兵前,特別招來寒凌霜詢問,他恭敬地說道:「稟告軍師,我門中的東方語、薛長風四處遊走,已經召集十數個門派加盟,隨時可以出兵邪能境。」

「我再將七殺火羚、擎浪天、路斜陽、蕭易水四人歸你調度,陰陽師為求攻破天獄,重兵必然放在往天地門一方,屆時你領軍殺入不必吝惜中原人馬,小戰一場你們五人便可退出,任憑他們雙方廝殺。」

「是,屬下必定照辦。」寒凌霜頓首聽令,馬上帶著四無君交付人手回到寒光門,只要接到信號立即出兵邪能境。

就在冥界天獄三方兵馬紛紛準備就緒後,四無君亦來到天地門附近最高的山峰上,隔著雲層下望戰況,搖扇笑道:「屈世途,你被禁南無陣,素還真昏迷,他的死黨不管俗事,恐怕只能坐視我方摧毀天地門囉!我再埋下邪能境與中原交惡的伏筆,必將中原勢力瓦解於此役,素還真除死之外,再無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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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話 天地門之戰(上)

炎熇兵燹統率天獄大軍浩浩蕩蕩殺上天地門,中原正道以素續緣為主,五道子為輔,加上秦假仙留下的業途靈、蔭屍人與螭蟾王應對防備。

聽到外圍兵馬聲不絕,素續緣查知天獄大軍將至,連遣蔭屍人以土遁出外打探,片刻後蔭屍人回到天地門,驚魂未定地說:「好厲害、好厲害啊!冥界天獄的兵馬已經團團將天地門包了三、四層。」

知道已遭天獄大軍包抄,但素續緣仍不慌不忙地問道:「可有看清為首之人?」蔭屍人點點頭,連忙說道:「看起來很像是炎熇兵燹。」

「竟是此人!」旋璣子略一思索道:「炎熇兵燹刀法精強、生性殘忍,行事不按牌理出牌,我方勝在可持天地門的機關陣法防守,但天獄兵多將廣,守不能久。」素續緣明白其意,道:「依照叔父之言,開門衝殺,全員趕往星絕峽谷,拖延時間以候叔父回援。」五道子紛紛恭聲聽令。

就在素續緣做出決議後,天地門緩緩打開,煙花客見狀就要下令全軍出動,卻被炎熇兵燹阻止:「沒我命令,你出什麼聲。」煙花客明白自己越俎代庖,連聲告罪。兵燹瞇眼看去,見天地門中一片黑暗深邃,憑著直覺判定:「一定有埋伏,嗯……」兵燹沈吟片刻,驀地身動,血不沾上手,竟是孤身闖入天地門,臨到門前靈體脫出肉身,竄入天地門,內中的晏虛子一時未辨,隨即打開機關,只聞千子彈的爆破聲絡繹不絕,半柱香時間過去後方告射畢,現場煙硝味瀰漫,塵沙飛揚。視線模糊之間,忽聞一聲:「殺!」兵燹聞言錯愕,不知是誰越分妄為,但天獄大軍以為得令一起殺出,闖入天地門,卻聽到一聲梆子響,竟是第二波千子彈射出,天獄大軍哀嚎不絕,死傷三成。

炎熇兵燹靈體歸身,一躍回到中軍,責道:「是誰胡亂下令?」煙花客、百朝臣面面相覷,皆道:「不是我。」這時天地門中人已經趁亂殺出重圍,來到外處,五道子把主將素續緣及戰力較弱的業途靈、螭蟾王圍在中央,結成方圓陣一鼓作氣直奔星絕峽谷,而蔭屍人早藉土遁來到門外,適才那聲命令正是適才那聲命令正是素續緣授意他所為,用以打亂戰局。

炎熇兵燹眼尖,看出亂軍之中素續緣一干人的動作,讓百朝臣揮旗下令道:「哪裡走,眾人齊上。」耳聽聖主兵燹命令,眼觀百朝臣所揮旗指,天獄前陣四將刃雙飛、岱鉤、天燎金戈、地烈荒馬同時追過去,而炎熇兵燹亦親領煙花客、百朝臣及後陣的冷香書客逐漸往該處包圍,以五道子及素續緣為中心的戰圈緩緩南移。



四無君獨在高山上俯視戰況,一手輕搖羽扇,冷靜注意四方動向,三道光芒忽爾降下,為首者正是四無君的肉靈道伐無君,他身形一晃便回歸本體,另外兩人則是西無君跟北無君。

「多謝你替我療傷。」北無君與西無君被刑天師、佾雲擊敗後急急而走,半途被伐無君攔下施術治好了北無君肩膀受的劍傷,便帶來此地。

四無君道:「同修多年,不用客套。」隨後語氣一轉,半掩輕笑道:「只是我實在沒想到你們兩人會敗至如廝。」

「你看著吧!四無君,我們一定會找回這場子。」西無君個性自負驕傲,受不得激,因此四無君一個輕蔑地動作,便讓他火冒三丈要尋釁復仇,北無君亦感同身受,言道:「待我們組成四象儀陣,必讓銀狐、佾雲等人付出代價。」

「如此甚好。」四無君達到激將目的心中暗喜,他看北無君佩劍缺一,有心火上加油,憑空化出一口兵刃,交與北無君,言道:「此兵名為詭神鋒,形似長劍,亦可隨心化做刀刃,乃是當初跟鬼陽六斬刈同時凝成的兵器,性質相仿,正合你用。」

北無君一把接過看這詭神鋒刃身厚長、鋒色青湛,果然非是凡品,就不客氣地收下,言道:「暫且謝你。」

「耶!贈你兵器,何妨助我一陣。」四無君一別羽扇,往東方傳聲:「冥主久違,四無君拜候多時。」

「真瞞不過你。」言畢,滅輪迴身影隨現,背後跟著四王棺最後兩人誅天、龍王魛。西無君見狀笑道:「買一送二,四無君,你這買賣做得划算。」北無君知道來者不善,雙劍上手,西無君也拔出了冥翳刀,斜指來敵。

「既然兩位要與邪能境為敵,那就戰吧!」滅輪迴一語落下,誅天、龍王魛得令殺出,分別對上北無君、西無君。

「滅輪迴親至此地,那是九曲邪君領兵往援嗎?」四無君自顧自地問道,隨即搖頭又道:「陰陽師沒這膽量,將軍權全部下放,副將該是長老之一。」

「至於九曲邪君……」四無君反轉扇柄輕敲額頭,說道:「他是在南無陣吧!」

九藩波九河掌陣之外,一道長虹飛落,九曲邪君翩然現身。另一邊的青陽子接獲邪眼飛蹤傳訊,得知九曲邪君前往破陣,旋即掉頭回轉天地門接應五道子跟素續緣。

「嗯……這不是九曲邪君嗎?」被步懷真半強迫拉到九河掌陣的任西行見到邪君正要向他打招呼,九曲邪君已經一步跨入陣法中。任西行隨後看了看四周,疑道:「是說,步兄,看這個地方殺氣騰騰,怎麼也不像風景名勝啊?」

步懷真心想:「這當然,本來想拉你破解此陣,救出屈世途,可惜讓邪君搶先一步了」但口頭上自不會說白,只言道:「不會啊!殺氣騰騰不也是一種風光。」

任西行對步懷真的想法一清二楚但不點破,僅說道:「看來你們中原人對風景名勝的定義跟我們東瀛不太一樣啊!」

九曲邪君一入陣,便發覺自己身處於一座萬丈高崖上,四方皆無通道,只有一方石碑寫道:「破星抱月」四字,九曲邪君對這段劇情沒甚印象,低頭思索這話意義,忽然一陣地坼天崩,平空落下七道破空隕石,隕石摩擦空氣夾帶猛烈火舌,九曲邪君心想:「這是在考驗我的掌力嗎?」

九曲邪君沈腰坐馬,運氣掌中,隨之高舉,言道:「九邪極變,破!」螺旋勁力由掌而發,但聞爆裂七聲,九邪極變的掌氣如同鑽頭接連摧破七顆隕石。但在七星被破後,懸掛天空的五方冷月立時寒光大作,降下強烈氣勁。

九曲邪君發掌擊月,卻是難動分毫,這時他從碑上文字推敲想說:「星已破,嗯……抱月可是要我以柔勁應對?一試便知。」念及這點,他掌劃圓弧使出「九陰覆陽」,九重陰氣騰捲而上包覆明月,勁力同時反轉成陽勁,令月光失色,便破解了這第一關。

「此關已破,繼續前進。」九曲邪君看四周在無異樣便邁步前行往下一關推進。

滅輪迴聽四無君說出陰陽師的圖謀,點破九曲邪君的形跡,隨之大笑三聲,言道:「好個平風造雨四無君,青陽子將回,你不擔心嗎?」

「天獄實力雄強,又有聖主坐鎮,四無君何憂之有,倒是血邪親臨此地,若是邪能境援兵大敗虧輸,可成了陰陽師將你剪除的好理由。」

「說得好,所以滅輪迴也只有豁命取下天獄軍師的性命,才能將功補過。」

「今天,四無君就跟你賭這條命了,去!」四無君一聲大喝,揮動袍袖抖出一道真氣打向滅輪迴。他看四無君這招來勢勁急,不敢大意伸掌接招,頓時察覺有異:「這是……」

「三葬邪輪留在我體內的真氣,如今完璧歸趙。」自被謬齡兒打傷後,四無君傷勢一直不見好,後來總算發現是滅輪迴這一掌留傷在作怪,才在炎熇兵燹協助下將其驅出體外。

「哈!四無君,你中計了。」滅輪迴見自己所留伏筆被識破,竟是不懼反喜,自信滿滿,使四無君不禁蹙眉,反思自己究竟少算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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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話 天地門之戰(二)

九曲邪君繼續深入南無陣,步進第二關,四周突然飄現透明氣泡,「哪裡來的氣泡?嗯……」,氣泡越湧越多,飄至九曲邪君身邊沾黏在他衣袍上,使九曲邪君的活動範圍受到限制。

「這些氣泡具有黏性,若是聚於面門豈非讓我無法呼吸!」九曲邪君暗自思索,而氣泡也越冒越多、出現的速度越來越快,轉瞬包圍九曲邪君全身上下。

眼見促不及防,九曲邪君趕緊封閉七竅,而這些氣泡也逐漸融會成一個大氣泡將九曲邪君封在內中。「嗯!內中並無空氣,顯是真空逆勁之法所造,看來此關是在考驗我掌法運用的順逆之道。以順破之,需耗元力衝破氣泡,何不……」

九曲邪君念及如此,單足點地旋轉身形,逆運內功,五指倒勾成吸攝狀,使整個氣泡驀地縮小緊貼肌膚,再發動一身氣勁將氣泡像是搓湯圓般逐步收入兩掌之間,成為宛如皮球大小的氣團。

「此關,也破了。」九曲邪君將氣團順手往後一丟,氣團重新化成氣泡飛散而去。他看再無考驗,便繼續前進來到一處河邊,入目所及只有一葉扁舟。

「可是要渡舟過河?」九曲邪君看不出此中玄虛,腳踏扁舟姑且一試,也正如他所猜想,甫踏上舟身,水面隨起變化,竟是險些一腳將扁舟踩進河裡。九曲邪君默運功力查視,發現河水浮力不足,若是不能同時施力兩端,扁舟即會沈入河中,他想道:「好巧妙的機關,意在考究來人施招之平衡,又重在下盤功夫暗合步法運用,但還難不倒我。」

九曲邪君輕躍上舟,兩足分踏扁舟前後兩端,施功催動扁舟前行穿渡河道,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搭舟過河之關雖是枯燥卻仍無變化,令九曲邪君起了疑心:「這一關該不會如此輕易才對,就不知有何玄機?」彷如隨心生變,九曲邪君念頭方起,關卡變化已生,嘩啦水聲乍響,一方銀絲倒懸的瀑布映入眼簾,前方去路被斷,九曲邪君屈膝躍起,身子騰飛半空,帶起扁舟躍至瀑布上端,他雙足力貫舟身,穩住平衡沈著地落在水面上,沒帶起一點水花。

穿越瀑布後,只聞宏亮笑聲,南無君凌空渡水而來,撫掌笑道:「哈!哈!九曲邪君名不虛傳,邪能奇功使我大開眼界,能連闖數陣果然不簡單。」

九曲邪君道:「閣下讚謬了,聽東無君說,你們四人只是因為同修之誼幫助四無君,看來南無陣同樣純為考驗來人實力以證自身之功。」

南無君點頭應道:「然也,我一生追求掌法至高無上之境,卻始終不明自身實力究竟至何種地界,設下此陣為求如同邪君般能盡興一戰的對手。」

「看來,要閣下釋放屈世途,勢必一戰。」九曲邪君聽南無君話意,知他不戰不休,南無君也當下開出條件:「勝負三招,於願足矣,不過……」見他似乎還有但書,九曲邪君直接問道:「還有什麼條件,一併說出吧!」

「爽快,此乃四無君的要求,你我兩人對戰,若是我勝,還請閣下退出江湖十載,若是閣下勝出,南無君自當釋放屈世途。」

「有何不可。」九曲邪君一口應承,心想:「我連天妖都曾戰過,區區南無君有何懼哉!」南無君隨即伸手化氣,揮掌打出,喝道:「接我第一招,劈山開河。」



天地門之外,天獄大軍包圍素續緣及五道子一干人等,所幸五道子練慣陣法合擊,雖然人數處劣勢,但天獄諸將一時難取,「嗯……眾人退開。」炎熇兵燹看正道眾人數量雖少卻氣勢如虹,遂親自出招,天獄諸將明白聖主要出手,相繼迴避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旋璣子看敵人退開,炎熇兵燹親自殺來,大喝道:「小心,點子來了。五行歸一破幽冥。」其餘四道子聽大師兄號令,各將功力傳至旋璣子身上匯整使出青陽子所傳招式,以五行之招克冥邪。

殊不料,炎熇兵燹衝至陣前,招式一展身上竟浮現梵文佛光,言道:「如來聖掌。」他繼承牟尼上師一身武技,佛門武功自也入他袖中,炎熇兵燹為人狂而不疏,見到五道子施展道門合招,料想必有克制自身邪功之效,臨時變招改以佛家招式應對,果收奇效。五行歸一沒有發揮克魔之能,與炎熇兵燹硬拼功力,登時屈居下風。五道子身子猛震,同退三步。

「五人合招,有些門道。」炎熇兵燹狂然一笑,本想一舉破敵,但這招匯整五道子真元,符合五行相生之道,威力遠大五人合功,加上炎熇兵燹乃臨陣改招威力只有七分,因此被擋下。

但晏虛子身上仍帶北無君所留劍傷,行招之際頗為窒礙,再受此一掌當場血濺三步。冷香書客為人把細,隨即趁機衝入,手揮冥筆使出「浮空提字」,劃了一個「殺」字,重重擊上晏虛子胸膛,震碎他數根肋骨插入臟腑。

「晏虛!」威臨子、廣寒子看他負傷便要來救,晏虛子一把將兩名師兄推開,言道:「我來斷後,你們快走。」就在天獄大軍又要圍上之際,晏虛子邁步向前,猛地提升極限真元,暴喝一聲:「天地歸無。」

「師弟不可啊!」旋璣子聽他報出招名,心中大為震驚,此乃青陽子所授的同歸於盡招數,原來晏虛子身負重傷想說難活,決定燃燒自己剩餘的生命替眾人爭取生路。只見他將一身內力引爆,真氣形同風刀雨劍蜂擁射向天獄諸將。

炎熇兵燹尖聲說道:「要死就死,還想拖誰下水。」同時輕揮白袍,捲起一陣勁風,形成氣牆擋在麾下之前,架住了晏虛子臨死前的反擊。

「道子節哀,莫讓晏虛兄的犧牲白費。」素續緣伸手拉過幾名道子,看說這聲爆炸使雙方拉開小段距離,抓準機會施展河洛術法:「山水之分,由此而始,點、雙分。」素續緣兩指點地,拉起一片好山好水的幻境,將兩造區分開來,一行人等趁隙直奔星絕峽谷。

這時由五殘弔客率領的五部眾也悄然來到,利用術法掩去身跡,先行埋伏四周,以收奇兵之效,殺天獄一個措手不及。



一旁山上,誅天舞動狂魔槍法力鬥北無君,正是一吋長一吋強,利用長槍拉開距離使北無君翻飛如蝶蛾的雙劍遲遲攻不入,但冰火雙華之演,使誅天的狂魔槍儘管霸道,也無法長久牽制。而龍王魛手握邪刀,套路走大開大闔,西無君刀風凌厲,幾度衝殺雖穿過刀勢直刺龍王魛身軀,但龍王魛乃是活屍,打起來悍不畏死,令西無君收拾不下。

滅輪迴一手收回四無君反打的氣勁,反笑四無君中計,使他心中頓時生疑,但卻找不到自己有哪點失算,不禁皺眉起疑。這時滅輪迴斂身合掌,說道:「不用猜了,你少算之處,便是滅輪迴的術法神通乃邪能境第一。」

語畢,滅輪迴手結法印,一口氣接連變換十數種極為複雜的印訣,一手拋出剛接回的那道真氣,只聽他吟道:「疾!血邪卦齋、十羽梟靈、天葬法。」十指齊放,掌心一下飛出十頭血紅色的鷂鷹撲向四無君。

四無君目睹這番景象感覺十分詭異,但他並不專精術法,因此四無君勉力施術反擊,掌風掃到鷂鷹卻無法將之擊散,待第一頭鷂鷹撲至四無君身上,甫沾身變化成一道紅煙飛逝。

四無君左右審視發現自身並無不妥,心中訝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略一分神,十頭鷂鷹已經又有五頭撲上他身子化成紅煙,四無君的雙足登時一陣酸麻,仿若無法站直,隨後四頭鷂鷹亦相繼衝撞到他身上化成紅煙飛散,令四無君頓覺氣虛血弱,眼前一片模糊。

滅輪迴負手於背,傲然道:「四無君,你命不長久了,我雖無咒殺靈法,確有取壽奇功。」見到四無君的動作有異,北無君跟西無君連忙掙脫眼前敵手,一刀一劍護在四無君身邊,北無君問道:「四無,你怎麼了?」

四無君緩緩點住自己身上的穴道,刺激自己短暫恢復元氣,慢慢地站起,並言道:「邪能之術,奪我元氣,令我折壽。」

「你現在只剩十天的陽壽,何不讓我馬上送你歸陰曹。」滅輪迴怒提元力,兩手五指合攏若鷹喙,將體內三葬之力發揮至最高,將數種真氣捏造成三道輪勁迴旋推出,說道:「親見真正的三葬邪輪吧!」

三道輪勁同時飛射往襲,「三葬邪輪」互成牽引,營造出詭異氣場籠罩四無君、北無君跟西無君三人,輪勁不停來回替換,變幻無常。

西無君與北無君同時出手,刀法劍招齊施「冥翳振風刀」與「冰火懸」合成冰火風三象同流。四無君體力已衰,拂袖化出肉靈道,也還擊一招「三陰燎原。」三道氣勁分擊三環,兩相打成平手。

滅輪迴冷笑道:「沒想到你們會看出三葬邪輪,雖是三分,卻是一氣同流。」西無君接下這招,回頭向兩名同修道:「北無、四無,千萬小心。滅輪迴的招式暗藏敗亡之氣,威力非同小可。」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23:16
第一百二十七話 天地門之戰(三)

時已入夜,四道子護著素續緣等三人自天地門一路退往星絕峽谷,背後破解幻術的炎熇兵燹領著麾下兵馬窮追不捨。旋機子來到谷口,一手拉下機關閘將之啟動,為爭取時間開啟谷中機關,四道子排成一列擋在谷口,業途靈與螭蟾王捲入大軍中,為保性命兩人倉皇出招應對。而天獄諸將也相繼圍上四道子憑藉人數優勢夾殺。

素續緣見炎熇兵燹亦逼近,知道他功力高強,隨即一個閃身衝過去擋下他前進的腳步,「就憑你?」兵燹回手抽出血不沾當頭劈落,冷不防一聲金鐵交擊,威臨子揮刀來援,向素續緣喝道:「我來助你。」形成威臨子、素續緣雙鬥兵燹的情況。

同一時間,暴雨玄冰刃雙飛、紫月銀虹岱鉤各逞手中兵刃夾殺旋璣子,只見他腳踏七星九曜步,拳法暗合卦理,施展輕靈招式跟天獄雙將遊鬥。

廣寒子劍行冷峻連鬥天燎金戈、地烈荒馬,兩人分以劍槍相和,短長交接,廣寒子劍法雖精,但對手兩人習有合擊之術,令他一時取之不下,反陷危機。

樂真子青笛悠揚,道音傳氣,羅成天網獨挑冷香書客、煙花客與百朝臣三將,雖是三方圍攻,但除冷香書客,另外兩人功夫平常,因此樂真子雖陷包圍,依舊游刃有餘。

五殘弔客領兵來此,見到青陽子帳下個個奮勇不落人後,不禁讚道:「好個青陽子,傳下門徒果真教導有方。」但基於陰陽師所訂之軍略,儘管五殘弔客讚賞其人,仍是嚴守軍令坐山觀虎鬥。

不過多時,星絕峽谷的機關已啟動完畢,旋璣子使了個眼色,場中眾人明瞭其意,業途靈與螭蟾王身邊壓力最輕,相繼施展輕功躍入其中。廣寒子及樂真子亦且戰且走,靠近峽谷內部,有意趁機將敵人引進機關中擊殺。

這時圍攻對方主將的威臨子也向素續緣打了個手勢,兩人各出一招,牽制眼前強敵,威臨子將內力灌注刀身,旋身貼地發出「離火燎原」,而素續緣則是縱起,雙掌如翼輕拍,招成「有鳳來儀。」化出鳳形紫氣由上盤下撲炎熇兵燹。

「想走,沒這麼容易!」炎熇兵燹見四道子與素續緣有意退卻,橫刀就手,引出赤蠍刀靈架下「有鳳來儀」,並以掌代刀下探切住威臨子的刀招,怪笑道:「在我面前玩火,你是在自焚,紅蓮妖刀。」妖刀生焰破地火,炎熇兵燹祭出妖刀訣強招硬破「離火燎原」,刀勢不止劈向威臨子腰際,火光照映威臨子的面容,他瞭解自身難敵,連劈刀氣緩衝,倒退後飛。

素續緣逼退赤蠍刀靈後,意圖圍魏救趙,輕喝一聲,掌風打向炎熇兵燹後腦門,想逼他回刀防守,替威臨子爭取活路。不料,炎熇兵燹卻絲毫不與理會,手中血不沾依然持續逼近威臨子。

「獨釣寒雪。」威臨子危至關頭,改使陰寒刀法相應,求以陰制陽、以冰剋焰,但卻正落炎熇兵燹下懷,刀路剎變,刀身一晃層層銀浪隨起,改使「如潮變幻」如柔水破堅冰將威臨子團團困在刀氣中。

「你的程度還太差了。」炎熇兵燹身隨言動,腳步斜行避開身後掌氣,使掌氣反而打中威臨子手中之刀,趁著威臨子瞬間詫異,兵燹所化刀浪一擁而上,威臨子看出刀路走勢,卻迴避不及,猛地咬牙側身竟是伸出左臂任兵燹斬下,換取一線生機。

「威臨!」旋璣子目睹師弟受傷,心中不忍,略為分神,刃雙飛伺機搶上,揮刀要斬,旋璣子足下運力,旋身而起踢開刀刃。

炎熇兵燹驀地止住身子,手捧下巴打量威臨子,說道:「喔!喔!倒還看不出來,原來你是一名勇者。」面容同時一沈,道:「本座最喜歡殺勇者。」言語方落提刀又上。素續緣想要接應,但天獄大軍如同潮水已補填雙方之間的空隙,令他有心無力。

威臨子一臂被廢,刀勢運轉不靈,只能揮刀硬架,但畢竟方折去左手,用力過猛反牽動傷勢疼痛加劇,炎熇兵燹看出破綻,舉掌接著打來,威臨子無能接招,旋即被他一招貫穿腹部,立時斷氣身亡。好不容易擺脫岱鉤與刃雙飛夾擊的旋璣子,快步趕至卻只見到親若手足的師弟慘死模樣,兩眼同時淚下。

「接下來輪到你了,納命授首吧!」炎熇兵燹揮刀作勢欲砍,旋璣子沉聲喝道:「豈能讓你稱心如意,玄元一動昊陽開。」旋璣子盡釋元力,以昊陽之氣形成一股巨大宏流向四面八方輻射而出,不僅攻擊面前的炎熇兵燹,亦同時保護還在戰陣中的素續緣及廣寒、樂真兩名師弟。

「旋璣兄,啊!」素續緣看旋璣子乍現強招,一時氣空力盡,縱身接應抱住旋璣子,「哪裡走!」一聲尖嘯後,炎熇兵燹再舞妖刀,「妖炎十字」化成兩道火光刀氣以十字形憑空斬落,倉皇間素續緣伸出右手三指,使用父親素還真所授的「百氣寒霜指」暫時抵禦,趁著刀氣餘波尚未延漫,一把扯過旋璣子與眾人避入星絕峽谷。

「攻入。」炎熇兵燹戰得正歡,敵人卻突然走得一乾二淨,哪裡管得四無君提醒的慎重之言,領著大軍一舉殺進星絕峽谷,適才追著廣寒、樂真的幾名將領率先領命殺進,才剛踏入峽谷範圍,千子彈疾射而出,煙花客、百朝臣衝得最快,當場被炸得粉身碎骨。

刃雙飛見狀氣道:「又是千子彈,可惡。」冷香書客冷靜地察看一會後,回稟聖主,言道:「依屬下之見,此地千子彈的數量猶勝天地門,極可能是青陽子一派製造千子彈的工廠所在。」

炎熇兵燹聞言皺眉道:「那就麻煩了。」



聽過邪眼飛蹤的通知,青陽子急忙回援,卻在半路上遭逢雲濤夢筆沐流塵的阻礙,「雲濤三劫解蒼生,一筆揮毫天下定。」沐流塵言罷詩號,忽現到上擋住青陽子的去路。

「閣下便是四無君的好友,雲濤夢筆沐流塵。」青陽子心想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已經做好交手的準備,暗自運足功力,言道:「今日此來,可是為阻青陽回轉?」

「非也。」沐流塵一言否認,並開口問道:「請教道主,此物為何?」沐流塵遞給他謬齡兒所用箭珠,向他請教來歷。

青陽子憂心天地門的戰局,無暇回答,道:「青陽尚有要事在身,他日在下定於天地門回答閣下問題,請了。」青陽子縱身躍起便要直奔援戰,沐流塵瞭解四無君通知他來此向青陽子詢問此事的用意,因此也有心推延,反手出掌攔下青陽子的動作,面帶微笑說道:「此事關乎摯友之傷,還請道主先回答再說,對我而言無事更為重要。」

聽說跟四無君身上傷勢有關,登時挑起青陽子的疑問,「四無君的傷勢尚未痊癒?」沐流塵點頭說道:「沒錯,所以我才緊張找尋此物根源。」

青陽子略為閉目沈思,好整以端地說:「昔年謬齡兒之父為助消滅魔佛波旬,與前代忠烈王獻身洪爐練就赤龍杵,此物便是餘材所煉。」

看青陽子完整說道,反引起沐流塵好奇,疑道:「道主如此乾脆,不用絲毫條件交換,就不怕四無君再起風雲嗎?」

「時間,便是最好的條件交換。」青陽子輕拉衣襟,說道:「還請轉告四無君,就說青陽子有一言提醒,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盡卿卿性命,請他好好休養吧!」一言說盡,青陽子也不理沐流塵還要在說些什麼,便發足啟程趕回。



南無陣中,南無君掀九河、九曲邪君足踏扁舟漂於水上,分立東西兩端,勝負三掌決,南無君首先出招,氣運雙掌集結四方水氣,飛身使用「劈山開河」猛攻九曲邪君。

九曲邪君亦施為六祭之術,旋身騰起,舉起右臂吞化河水之流,凝聚成式,喝道:「經驗邪騰鬼方。」兩道光形急旋而上、飛竄半空,兩人引起周遭氣流異變,河水被勁風帶起,如同急雨灑落。

烈日之下,宏大掌氣夾雜震世之威怒嘯而出,兩人雙掌交接各有試探之意,掌勁互衝難傷對方,餘勁登下四逸,震得平靜江河波濤洶湧,待一切回歸平靜,南無君跟九曲邪君已然分立扁舟上,站得巍峨如山,各自收斂氣息,渾不似才激烈動過手。

接掌之後,南無君的手不禁微微顫抖,心想:「九曲邪君,他的掌力內藏萬鈞之重,真是強敵。」

「再來。」九曲邪君伸手邀招,南無君掀九河遇見強敵越發興奮,加緊催發功力,太陽穴高高鼓起,目光轉亮閃起異芒。九曲邪君明白他出招在即,也倒吸一口氣,與南無君互相對視。

突然間,毫無徵兆地兩人同時動作,身法快勝風雷。南無君沈聲喝道:「長河九曲。」他搬動身上相連的九條經脈,連發九掌互相加乘內力,每出一掌,威力強悍一分,

而九曲邪君則是沈著應對,言道:「九天邪雷動。」此為脫胎於邪魅摘雷手的改變招式,將真氣化成雷氣釋出,飛騰靈動直擊南無君。南無君每發出一掌,九曲邪君便回一道邪雷。兩人以驚人速度擊完前八掌,最後一掌各自留力,南無君說道:「邪君注意囉!」他九脈齊動催發內力破敵,集前八掌的餘勁以第九掌總和擊出,但九曲邪君亦非凡輩,九道雷氣同樣凝結成偌大雷球憑空降下,一輪身影交錯後,兩招相繼煙消雲散,二人分別踩上對方的扁舟。

九曲邪君道:「南無君,最後一招,我將使出我新創的一路拳法,還要請你這位大行家來指證。」南無君聽說是他的新招,好武之心興奮不已,說道:「痛快,好。還請邪君擺下招式,南無君領教了。」

「此乃,邪之訣、斬神燄。」九曲邪君長髮倒豎,左手一擺張開五指,黑色燄流瞬間燃燒整區河域。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23:16
第一百二十八話 天地門之戰(四)

南無陣之外的一處高峰上,邪眼飛蹤奉命觀察九曲邪君與南無君之戰,見到九曲邪君連使絕招,更用上自創絕學,令他大感詫異,疑道:「這部功夫,威勢非同小可,九曲邪君何時練成這種武學?」

陣外的任西行與步懷真兩人自然也察覺到邪眼飛蹤的目光,任西行首先說道:「這隻小老鼠該如何處理?」

「反正人家又不是偷窺我們,算了吧!」步懷真看出邪眼飛蹤的意圖,無意找他麻煩,並向任西行說:「對了,之前你說要找人,我提過要找秦假仙,不如這就尋他去。」

「啊!你不提我簡直把這事拋諸腦後了。」任西行見到步懷真後倍加警惕,反倒忘了自己找尋渡夫人的目標,連忙說道:「真是感謝你的提醒,我們快去尋這位秦兄吧!」

步懷真搖頭晃腦地說:「看你這人的腦袋,走囉!」便領著任西行離開南無陣,前去找尋秦假仙。

就在兩人走後,在邪眼飛蹤的視野裡突然出現一抹鮮紅的身影,「這……是四無君,他為何來此?」邪眼飛蹤心中生疑,暗自移動腳步尾隨上去,想查探四無君的意圖。

邪眼飛蹤仗著輕功高明及眼力過人,跟四無君保持三丈距離,緊緊吊在他身後,只見四無君一個轉身閃進南無陣,邪眼飛蹤見狀連忙打算回歸原本身處的高峰,不料回頭一看,便見到一根紅色羽毛落在地上,寫道:「注意流星飛逝。」

「此言何意?」邪眼飛蹤拾起地上的紅羽,不明白四無君所言意圖,就在他把玩紅色羽毛同時,一道猛烈的拳風由後方襲來,待邪眼飛蹤聽見風聲已來不及,被這一拳當場擊斃。

中無君悠閒地從南無陣門走出,一邊言道:「白馬雕龍,你出手太重了。」白馬雕龍嚴肅地說:「不是你說不留活口的嗎?」中無君輕搖羽扇,說道:「哈!靜候邪君出陣吧!」



南無陣內,九曲邪君與南無君掀九河勝負判定第三招,九曲邪君首先拿出邪之訣內中招數「斬神燄」,黝黑炎氣充斥八方,撲向南無君的卻是一陣刺骨寒意。

「好玄異的招式,嗯!天潮瀉千虹。」南無君腰一沈,手一揚,丹田中的渾厚元力通過九條互連的經脈共振發出,掌力形同浪湧潮翻瀰向九曲邪君。兩道無疇掌勁於半空中互擊,飛幻狂潮對上極冷邪燄產生強大的氣流竟將腳下的平靜江河排開一道鴻溝,河水頓時左右兩分。

九曲邪君、南無君兩人身影猛然同時躍起,掌上極招脫手而發,就在一剎那間懸浮半空過了一掌,再度回歸扁舟上穩穩站住,一切回歸平靜,嘴角微滲的鮮血已清楚說明結果。

九曲邪君抱拳欠身,稱道:「承讓了。」南無君舉手拭去嘴邊的血跡,說道:「技不如人,無話可說,我這就放出屈先生。」言罷,南無君便打開機關放出屈世途。

「屈世途,你無恙否?」九曲邪君見到這老同伴,帶笑問道,屈世途看是九曲邪君來救他,亦道:「多謝邪君相救,老屈仔沒事。」接著他又回頭對南無君說道:「他日待先生來訪天地門,我們再繼續聊。」

南無君哈哈一笑,說道:「可以啊!來日我定會前往一訪。」九曲邪君拱手言道:「我尚有事跟南無君說,屈世途你先離去吧!」

「喔!那老屈先回天地門囉!我們來日再聚。」屈世途猜說九曲邪君必有要事,知機退走。唯有南無君仍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想不透九曲邪君要說些什麼。

「南無君,你可知四無君暗算策衍先座之事。」九曲邪君石破天驚地將這件要聞揭露出來使南無君臉色一下轉為鐵青,質疑道:「你說什麼,邪君怎知先座名號?」策衍先座鮮少露面人前,不料九曲邪君卻喊出其名號,更說四無君對他施展暗算。

九曲邪君緩緩說道:「同為武痴傳人,對策衍先座有所瞭解,並非奇事。至於四無君嘛!你認為他不是邪能境密切關注的對象嗎?相信你只要回山一探,必能證實我的說詞。」

南無君依然持保守意見,言道:「對邪君之言,我會前往證實,希望你所言是假。畢竟……四無君是我們的同修。」

「既然如此,我先離開。」九曲邪君聽說他已起疑心將回轉察看策衍先座是否真的受四無君暗算,只要證明屬實,將可斧底抽薪有效牽制四無君,即起身離開了。

才走出南無陣的範圍,九曲邪君就聽見:「恭迎邪君。」中無君帶同白馬雕龍立於陣外,彎腰行禮。

「免禮。」九曲邪君先示意兩人起身,然後才問道:「你們怎麼來了?」中無君應:「一切只為日後圖謀。」



冥界天獄大軍四面包圍星絕峽谷,但因為谷內設置千子彈,使大軍一時駐足,無法前進。但見聖主炎熇兵燹踏出一步,心想:「依軍師之言,青陽子趕回之時將至,必須速戰速決,嗯……」

炎熇兵燹雙掌運功催元,他吞化地陰之氣召喚出無數陰魂鬼魅凝聚一團白熾魔光,吼道:「天冥絕式、群魔亂舞。」一招激起千條邪氣,猛轟星絕峽谷,震毀內中千子彈機關,氣功餘勢不止掃入谷內,魑蟾王首當其衝,立時粉身碎骨。

素續緣見勢不好,旋身而上,盤腿結印,所用之招正是滅輪名招「天路引歸、不凡聖功」,內力由百骸八脈齊湧,上百道真氣聚成一個卍字,托上接住兵燹之招,雖說素續緣根基不如融合牟尼上師後的炎熇兵燹,但招數走勢已衰,因此素續緣仍可勉強擋下。

但外部的千子彈已被悉數破壞,炎熇兵燹一聲喊殺,天獄大軍蜂擁衝進星絕峽谷,因為先前化出鬼身,後又動用極招耗損元氣,炎熇兵燹暫且退後調元。

天燎金戈與地烈荒馬再次聯手夾擊旋璣子,金戈劍迴盪劍影由左揮劈,地烈荒馬槍似疾電刺向旋璣子右腰,旋璣子點足離地,雙手一左一右分拍兩項兵刃,響起兩聲沈悶的低鳴,天燎金戈與地烈荒馬為旋璣子掌力侵入經脈,宛如身入冰牢,同時受挫,旋璣子掌風暴起,百千掌影包羅兩將,反而以一圍二。

而刃雙飛對挑中廣寒子,廣寒子劍招沈穩以「點化兩儀」一招應對,前後兩道劍氣,一剛一柔;反觀刃雙飛揮舞雙刀,亦使「絕刃雙飛」,左右兩道刀氣,一緩一急。刀氣劍氣互相抵銷,兩人閃身搶進,展開激烈的近身戰,尖嘯怒斥連連,廣寒子一劍應雙刀,難以同時招架,身上刃雙飛劃傷無數、熱血不停飛濺。

冷香書客對上樂真子,率先以掃堂腿踢往樂真下三路,樂真子右足力跺,提起身子,三尺長的青笛刺向冷香書客面門,冷香書客反手托住青笛,加催掌力,樂真子順勢抽退再揮青笛,以獨門手法引動氣流穿過笛孔,道音悠揚奏出凜冽氣勁,冷香書客為音律所惑,一時分神被樂真子點住三處穴道,週身氣血窒礙,身負內傷。

素續緣才動極招,元氣已衰,岱鉤出手凌厲狠毒,一招重過一招,素續緣勉強應對,但力道不足,連戰連退。一個失手反被岱鉤刺中左臂挑起遠跌,摔到地上。

臨危之刻,一聲沈喝:「道玄天罡。」強悍掌力打入戰局,岱鉤反應不及被一掌擊碎天靈,青陽子及時趕到救援。「道主。」廣寒子、旋璣子與樂真子見到青陽子歸來,大喜過望喊出一聲。旋璣子一下分神,使掌圈不再,天燎金戈、地烈荒馬對視一眼發揮默契。

天燎金戈猛然出劍再刺旋璣子,將他逼開。地烈荒馬反而掉過槍頭,一槍朝正與刃雙飛苦戰的廣寒子捅去,廣寒子不察之下被地烈荒馬的銀槍插進小腹,登時血流如注,刃雙飛接著又一刀砍中他的胸膛,滿腔熱血盡付黃土。

「廣寒啊!」才回援便親見愛將慘死,青陽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奔廣寒子身邊,刃雙飛與地烈荒馬不敢攖他哀兵之銳,雙雙退避三舍。

青陽子老淚縱橫地扶起廣寒子被重創的身軀,旋璣子跟樂真子也相繼放棄敵手趕至,青陽僅僅握住廣寒子的手,卻只覺得肌膚的溫度越來越冷。

青陽子生怕無法回天,連忙將精純內力輸進廣寒子體內,但廣寒子卻自閉經脈不肯接受,「廣寒,你……」

廣寒子吃力地,撐住力氣說:「道主,尚有強敵在側,不可浪費內力救我。能遇上道主,已經是廣寒今生……最大的……幸運……」一口氣盡,廣寒子隨即身亡。

青陽子一點人數,發現還少了威臨及晏虛,明白兩人也都凶多吉少,登時怒不可遏,仰天長嘯:「青陽子定要天獄付出代價。」

「喔!你有這個能耐嗎?」調整完內息的炎熇兵燹微瞇雙眼,冷冷說道:「你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吧!」

隱密處,五殘弔客見到青陽子回援,戰事天平不再一面倒傾向天獄,決定貫徹命令,就要發動五部眾出擊,夾殺天獄兵馬。卻見冷湛刀光出現在邪能境兵馬前方,「是天獄刀王……他不是早被俠魔打敗,失蹤多時嗎?」五殘弔客看見冰川孤辰現身,心中疑問。

就在冰川孤辰現身後,在邪能境軍陣後方,忽聞連聲慘叫,幻花流的九鬼塗靈首級被斬,滾至五殘弔客腳下。沒多久,陣式一下大亂,哀嚎之聲四處可聞。

五殘弔客見己方陣腳大亂,急忙問道:「是怎麼一回事?」智珠流領權邪卷殺魂衝上稟告:「五殘長老,天之翼、絕燁等四人分從四角殺進我軍,尋常兵士、將領不是對手紛紛被殺,另外四名執權已前往迎戰。

「你,值得昂然而死。」冰川孤辰口出挑釁之言,五殘弔客抬起義手,指著天獄刀王,冷然說道:「後生小輩,你沒這能耐。」



高峰之上,血邪滅輪迴有意展現三葬邪訣威力,單槍匹馬獨對三名高手,四無君面無血色,越戰越覺得四肢空乏,滅輪迴心知其人受到術法影響,趁隙猛攻,以左腳導氣入地,合九宮運轉之道,喝道:「啊!九地喪絕。」

九宮迴旋之力霍地從地底暴射而出,四無君難以招架腳步空虛,步步退後。北無君看出異樣,向西無君說道:「四無君不太對勁。」

西無君也有同感,道:「滅輪迴是高手,先將這招擋下再說吧!」兩人有所決議,當下刀劍聯手進逼,在四無君面前交成乂字型,卸去此招威力。

「你們會後悔因為幫助四無君,惹上滅輪迴。」滅輪迴輕聲頌咒,雙手一揚,言道:「乾坤無極、鬼神幻化。」咒語方施,八道血色光符並現八門,將西、北無君困入局中。

西無君見敵人來勢洶洶,油然說道:「北無,看來不用那招不行了。」北無君輕挽雙劍,回道:「要用就用,多言無益。啊!刀劍連鎖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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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話 天地門之戰(五)

南無陣外,九曲邪君見到中無君帶白馬雕龍來會,便問起他的打算,中無君拱手說明風十雨所傳回的資訊並詢問死幻樓城一事,九曲邪君聽完答道:「死幻樓城乃是邪能境拱衛之陣,威力莫大。以四為基本,抽化四方地氣,形成屏障迷幻,可將整個邪能境隱藏,等閒難以看出,遑論發兵進攻,可說是天下第一守陣。」

「兩首預言之中,皆說到玄空血劫,亦提及死幻樓城,莫非……」九曲邪君詳細打量後,竟得出一個結論:「阻擋葉口月人的契機,不在中原反在邪能境?」

「葉口月人?」聽見這個陌生的名字使中無君有些疑惑,九曲邪君當下解釋道:「這是邪帝密室中的記載,邪帝曾製造出一批生物兵器,名喚葉口月人,而他們所居之地便是玄空島,因此我一猜便想說這玄空血劫該與他們有所干連。」

中無君道:「原來如此,若真如邪君所說,實在不能不防,所幸我方居於三分縫先天擁有地利可守,加上風十雨等數名機關師相助,可說固若金湯,而且三分縫內兵強馬壯,可堪一戰。」

「依你看來三分縫的戰力與台面各大勢力相較如何?」聽中無君信心滿滿,九曲邪君便想聽他對當前局勢的計較,中無君答道:「表面上可分三角,中原、天嶽、邪能境。三者之中冥界天嶽兵力最雄、中原潛力最大、邪能境高手最多,可說各佔勝場。而三分縫之優勢便在不分正邪、廣納隱居。單論可調戰力,頂級高手有邪君與海殤君兩人,在文有我與風十雨、神堪鬼齋、在武有喬飛、白馬雕龍、平劍江湖,加上醫魔、三魔靈與上官尋命,此外白面具夫妻、千里不留行父子、黑白郎君等人久隱於三分縫,潛修已久;再算上邪君義兄裴千己。比之如今勢力,非是赫顏少卿誇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九曲邪君聽他這麼說,從袖中取出他交代的紙條,言道:「那你何以教我隱藏實力呢?」中無君輕聲笑道:「陰陽師為人把細,怕是早已看出風十雨以正道之身棲歸邪能境一事有異,借預言散播他不會提早對付邪君與滅輪迴的意圖,就是看準風十雨出身崑崙,八成可能為正道臥底,邪君又與中原有舊,伺機迂迴經他將消息傳至邪君耳中,消除邪君的提防,隨時發動後手一舉殲滅內患,我讓邪君隱藏勢力,正是將計就計,好發動致命一擊。」

九曲邪君頷首問道:「依你看法,戰機在何時?」

中無君雙手一揖,言道:「天地門一戰終結,不論勝敗,邪能境內風雲將起。」九曲邪君聞言心知其意,若是成功重創天嶽,邪能境外患既去,內鬥自然開始;若反被天嶽打敗,陰陽師損失必大,他跟滅輪迴又怎會放棄壓制陰陽師的機會。



西無君與北無君聯手開啟刀劍連鎖陣,水火風雷四種氣流依四方湧現,滅輪迴獨立其中,施展三葬邪訣依三才之道運發力抗四象連環之招。

北無君見滅輪迴運勁應對,步法始終沈穩,心中不忿乾笑一聲:「哈!加緊刀劍運使,看你如何應對。」此語方終,雙劍一如野火奔騰狂野、一如潮浪沈穩緩流。西無君亦隨之演變招式,雙足氣勁收斂沉若泰山,迴旋施展冥翳刀法,刀風驟急如刃,快似疾雷。兩人同使刀劍絕招,陣式越轉越急。

刀劍連鎖陣第二波攻勢越發強橫,滅輪迴身在陣裡,仍不見慌亂,言道:「單憑你們兩人,還沒法勝過血邪。」手劃六芒星徽,化出三葬邪氣分設六角呼應天星威能,再祭絕招應對:「六芒邪惑。」

刀劍連鎖匯出強勢壓身的戾氣撲向滅輪迴,「六芒邪惑」在他身邊形成防衛,擋下分從左右來攻的四象殺招。北無君立時喝唸口訣:「水生雷、雷生火、火生風、風生水,四象連環扣。」

圍在滅輪迴四周的刀劍之氣,隨著北無君的口訣交會,衍生相並綿綿不絕,裡外無間,頓時攻入滅輪迴「六芒邪惑」招式輪轉之間的縫隙,刀劍分由前後穿梭來回,刺傷滅輪迴。

「刀劍連環生四象,好精妙的陣法,嗯……」受創的滅輪迴反從西無君跟北無君的動作看出陣法原理,雙手結印施術:「血邪卦齋、四爻靈動。」咒方下,天際降下四處爻象,分為乾三連、坤六斷、艮覆碗、兌上缺合出赤色的天地山澤法印,咒力隨發震動,令刀劍連鎖陣頓時受制,滅輪迴不取生門,直接從陣法下手阻斷力量運轉。

四無君默默注視此戰,他對刀劍連環陣的變化了然於胸,暗自設想假若換做自己處於陣中,化解之道不過避其鋒芒。但見滅輪迴以強制強,以深湛內力發動術法壓制陣式攻擊,他不由得暗讚:「滅輪迴心思深沈,之前那招三葬邪輪,僅用五成功力,使我今日錯算,不冤枉也!」

西無君看陣法傾危,喝道:「強悍的對手。北無,將陣式延伸困住他。」北無君配合西無君的冥翳刀法,拉開雙劍範圍,便要擴大陣法邊界。滅輪迴沈聲說道:「那能讓你如意,變天移地。」滅輪迴再使三葬邪訣奇招,變化反轉天地之術,使空間產生異變,本要延伸範疇的陣勢反過來縮減了跟滅輪迴的距離,倒像是西無君、北無君被滅輪迴以強悍內功吸攝過去。

「喝!」兩人一聲長嘯,北無君雙劍齊行,左手劍刺向滅輪迴項頸,右手瞄準他胸膛;西無君橫刀低身,招行中路朝腰間砍去。滅輪迴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微振雙臂,兩掌迅速捏成印訣借術法之勢加強掌威,急如星火拍出強烈掌風形成屏障,西無君跟北無君的刀劍夾擊如撞上銅牆鐵壁,反被震開,兩人見勢不好,連忙借勁抽身連退七步以避滅輪迴追擊。

四無君一搖羽扇化出肉靈道伐無君,趁著滅輪迴雙掌施功分從左右彈開兩名同修之際,凌空飛渡由他露出的中門猛然一掌打去。滅輪迴自恃武藝大成,內勁回流打算硬受四無君這掌。

轟地一聲,伐無君的掌力結結實實印在滅輪迴胸膛上,他頓感不妙,飛足踢起逼退伐無君。伐無君未免本體受損一退即走,回歸原身。四無君輕聲笑道:「我看低血邪武功,滅輪迴不也小覷平風造雨之能,此招名喚無間之間,是我自創武學,能困氣、閉穴、鎖經、封脈。」

滅輪迴內視己身,確認四無君所言,仍不服輸笑道:「厲害,滅輪迴欽佩。但四無君認為這招能困我多久呢?」

四無君眉角微揚,得意說道:「照我估計,對你來說一個時辰已經太久。」稍頓一會,才又道:「但……千刀萬剮對我的兩位同修來說,一個時辰也是綽綽有餘。」

西無君、北無君出道以來還是首次被人逼退若斯,所以在西無君心裡滅輪迴的該死程度已經超過銀狐,聽四無君這麼說,兩人都有趁人之危的打算,不禁磨刀霍霍。

「四無君,限制不了我的法力,你的打算就難稱心如意。」滅輪迴雙手一揚,兩道邪元飛入背後王棺,再次啟動誅天、龍王魛起身出手。四無君看到滅輪迴再祭王棺,仰天嘆道:「風之痕,你真忍見摯友屍體任人驅為奴役嗎?」

聽四無君口中說出「風之痕」的名號,滅輪迴登時色變,知他言出必有因。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滅輪迴心生提防之際,一條白影平空急略而過,風之痕驀地現身場中,行如鬼魅般揮起兩道劍氣飛縱劃去,擋住滅輪迴跟龍王魛的前路,伸手攔腰抱住誅天的屍體,足一點地再度拔起,轉眼間人已遠去。

北無君看到風之痕來去如風似電,眨眼不及。心有計較,向四無君問道:「在你分身救我之前,便是去找尋風之痕。」四無君也不否認,坦承說道:「然也,化敵人為助力,亦為兵法之要。」

「四無君,你我後會無期,化。」滅輪迴見四王棺又折其一,自身功力被禁,龍王魛絕敵不住刀劍連環陣,反正奪命之術已成索性認輸敗退,迅速施法駕血霧離開。



寒凌霜集結十數個中原游離門派組成一支盟軍陳兵邪能境外,他手中拿著一張邪能境地圖當主指揮道:「邪能境先有經天子、鬼隱禍世、現有滅輪迴、陰陽師各有威脅中原之處,我方中原群俠絕不能坐視,今日老夫寒凌霜幸得邪能境布防圖,因此為各派推為盟首,定要趁邪能境與冥界天嶽兩方相爭之時,一舉搗毀其根基,望各位鼎力相助。」

東方語與薛長風乃屬寒光門下,蕭易水及路斜陽則是天嶽調派的助手,為壯寒凌霜聲勢,四人馬上帶頭躬身稱道:「一切遵從盟首吩咐。」其餘的掌門、俠士也紛紛出言附和。

寒凌霜旋即調度各派門分兵攻入邪能境,說道:「南華山河書門主宋翕庸與薛長風率武盤山自東方攻入、易劍門主楚伯顏與東方語領太華盟往西方進攻、霸山洪鐘派掌門洪錐杵跟法玄觀住持清憂道人由南方出擊、雙刀會主罣一念與靜禪寺住持空空大師從北方發動攻勢。」

分派四方兵馬後,寒凌霜也下令調集主軍:「最後由我親領擎浪天、七殺火羚、路斜陽、蕭易水四名俠客,以及無上門的無上天師、禪那大師一同由後押陣,隨時支援前軍出動攻破邪能境。」

接過寒凌霜命令後,四支兵馬依照攻防地圖領先出擊攻進邪能境,果不其然四支兵馬都成功繞過邪能境的布防,切入核心位置。率著西路兵馬的易劍門主楚伯顏見一路順風順水,欣喜地向東方語說道:「寒盟主所得的地圖實在正確無誤,發兵攻入毫無遇到阻礙。」

東方語自信滿滿地說道:「門主安排妥當,此次我們定能一舉奪下邪能境的老巢。」

「是嗎?」一句強勢言語說出,四周景致乍變,天邊彤雲密布、血雨飄飛,令東方語跟楚伯顏心生驚慌,相顧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鬼列在前,幽罹邪焰。」威武宛若邪神的羅修王由半天降下,口吟咒術,造出重重幻境籠罩四周,見他血袍赤髯、眉如烈焰,威嚴中又帶三分邪氣,東方語跟楚伯顏懼意頓起,楚伯顏才想起要提刀作戰,卻已來不及,背後隨來的兵馬已經陷入幻境裡恐慌地互相殘殺。

「修羅萬象。」羅修王將招式與幻術結合,塑造出一片腥風血雨刮往敵軍,那些勉強穩定住心神的兵士全都被他一掌襲殺,連楚伯顏、東方語皆亡於他掌下。

「四路兵馬全軍覆沒是嗎?」聽過無上天師以道術窺視的回報,寒凌霜訝異地說:「沒想到邪能境的布置已經變易,可惜八位英雄與諸位俠士平白犧牲,此皆為寒凌霜之過。」

「盟首,這不是你的過錯,都是邪能境太過狡猾。」蕭易水率先出言替寒凌霜圓場,使其他門派的領導人都無法再多做質疑。

「稟報邪之主,來犯兵馬已經全為我軍消滅。」瑤琴巧韻在將寒凌霜派來的四支兵馬全數殺除後,連忙回稟陰陽師。

擊殺楚伯顏跟東方語後,羅修王也進入廣邪清法殿稟報道:「邪主,我仔細察看過,這些人皆是出身中原派門。」

立於一旁的廣目天也看不過去,怒道:「青陽子唆使這批人來死,必定視我方為敵,才有意牽制。他們熟知邪能境布防,與日前闖入的亂世狂刀如初一轍,中原方面實在可惡。」

「真確定不是天嶽之人?」聽說死者屍首多為中原人後,陰陽師霍地起身,按著某種節拍來回踱步,腳步聲在空曠的廣邪清法殿中不斷迴響,就像是他一向喜愛的小鼓,只聽陰陽師緩緩言道:「這批中原人來得蹊蹺啊!」

「中原遣人來犯,也許並非青陽子的授意,但中原視我方如寇讎之心昭然,邪之主該有所定奪。」瑤琴巧韻語雖輕柔,意思卻相當剛強。陰陽師明白諸人都對中原一方不滿,當下笑道:「從你們的說詞,我更能確定,這支兵馬來自天嶽授意。」

「邪之主所言何意?」羅修王不明白陰陽師所想便開口相詢,陰陽師油然說道:「中原不明我方動作,如何抓準時機遣來這隊兵馬?以此軍戰力妄想攻下邪能境,也太過虛妄。台面上中原兵力最弱,若青陽子能整合這批人,早用於防範天地門好對抗將來犯的冥界天嶽,這隊人挑釁之意明顯,背後主使者自當無所遁形。」

「嗯……邪主之言有理。」其實陰陽師的說法全屬臆測,但他身任邪主權威素著,這番話說來言之鑿鑿,瑤琴巧韻等人不自覺信服其言。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23:17
第一百三十話 天地門之戰(六)

就在寒凌霜領著結盟軍退出邪能境外圍範疇後,一人身著道服隱然潛入營中,負責以術法監理營帳的無上天師立時察覺但見到來人模樣,暗暗心驚,於是摒退左右,隻身往迎。

「閣下闖入此地所為何事?」無上天師忽然現身來人面前,那人見到他微微一笑,說道:「無上天師,還是……五師兄尚天師!」

「神儀,果然還是被你認出來了。」無上天師見是他來到,本就抱持身份被揭破的可能而出現。「同修多年,怎麼認不出。」神儀天師眼睛一瞇,說道:「察覺師兄法力波動,我本還不敢相信,來此一探真是師兄你,實在喜出望外。」

神儀天師疑惑地說:「當年與鬼王一戰,我還以為五師兄你早已身亡此役,沒想到……」無上天師接話說道:「沒想到我還活在世間嗎?」

神儀天師道:「正一之數、極在九陽。為收鬼王,正一天道合全派之力壓制此獠,此戰之後十不存一。連我等九大弟子亦元氣大傷,存活者或如大師兄、二師兄奮力作戰,得保全身、或如我受師尊命令,為續道統而隱遁、或如……」

無上天師頹然說道:「或如我尚天師,心膽俱裂,臨陣脫逃,改頭換面另創無上門,自稱無上,實為世間再無尚天師之意。」神儀天師不談過往,轉問如今:「五師兄今朝為何又來邪能境尋釁?」

無上天師答道:「好友禪那大師相邀,而且邪能境畢竟與正一天道相悖,我雖脫出正一,天道仍存我心,自不敢違背先師教導。」

「背後召集眾人者是誰?可是青陽子?」神儀天師有所為而來,自然要問個明白,無上天師搖頭答道:「非是青陽子,召集我等的是寒光門的寒凌霜掌門,他自稱手中有邪能境布防圖,才召集我等進攻,未料外圍布置雖同,內中陣式已改,邪能境高手又出四路進攻才功虧一簣,全遭殲滅。」

「寒凌霜啊!此人以熱善好施聞名,但論武功、術法尚差師兄一截,何必為人作嫁?」見無上天師沈默不語,神儀天師負手於背,仔細打量一番,才說道:「如我所料無誤,寒凌霜背後必有天嶽擺佈,否則你們如此正好挑準邪能境兵進中原與天嶽交鋒之刻來此,著實弔詭。」

「嗯……如你所言,寒凌霜的消息這樣靈通,的確啟人疑竇,他的邪能境地圖又從何來?」無上天師聽師弟一說,也想起居中不尋常處,但神儀天師事事掌握的態度也令他生疑,問道:「師弟你又是如何知曉我等行動?」

神儀天師乾笑一聲說到;「哈!容我暫時保守秘密,大師兄他人在天外天,你可前往與他商量如何行動,明日辰時師姪天忌會在十里亭等候,請你順便帶他同往。」

無上天師聽說如此也不再追問,神儀天師這便離開。師弟的腳步才剛踏出,無上天師對其言語雖不敢輕信,但仍伸開手掌,只見掌心生有一目,無上天師將目光投射至寒凌霜的帳營加以監視。



星絕峽谷之戰,青陽子總算回援,炎熇兵燹亦站出力擋,兩人彼此注視,眼神之銳不下刀來劍往。青陽子怒目望向兵燹,滿臉肅殺之氣,冷哼一聲真力流轉八脈,全身骨骼登時發出劈啪之響,沈著言道:「天嶽殺我門人,仇深似海,青陽子這就來領教聖主手段。」

「那不必再說了,接招吧!」炎熇兵燹說著左掌貫勁,倏化成拳猛然打向前去,正是一招「無明法相」的佛門金剛拳力,青陽子不避不讓,腳步一擺掀起面土牆,拳力打在土牆上毫不受用,兩相抵銷。

青陽子迴身騰起,挾強悍道威帶起強烈勁風,連發雷霆重掌,意圖將炎熇兵燹立斃掌下,但炎熇兵燹承牟尼上師功力、天份又高,一身藝業也是非同小可,竟一一接下青陽子的掌力絲毫不見窒礙。

炎熇兵燹眼見青陽子後勢已衰即將落地,一個箭步飛身而起,青陽子怎會容他將自己重創,手中道扇橫揮劈向他面門,兵燹見狀連忙仰身後旋,瞬間連踢八腿,悉數往青陽子胸口招呼過去。

兵燹變招極快,青陽子反應不及讓他踢中兩腳,才伸手擋住兵燹左足,再一掌與他腿力相接,借勢抽退。青陽子抓準兵燹還沒站穩身子,連出三掌鎖定前中後三路,定要他中掌負傷。

未料炎熇兵燹眼見身形就要下墜,必遭青陽子掌氣所侵,忽然拔出血不沾,先以刀身觸地,再度撐起反而上躍,躲開青陽子的三掌。兵燹一縱起,猛然提動真元,血不沾頓生異芒,運起「妖刀弒鬼神」的招數,刀氣橫空斬向青陽子的項頸。青陽子旋即應招,兩掌合勁陰陽二氣隨生,「道生陰陽」拔起周圍兩棵百年老松列在身前護駕,但仍被「妖刀弒鬼神」的刀氣一分兩半直衝青陽子。

這時青陽子一放手中「道生陰陽」的掌氣,雙掌平推出去不僅衝破刀氣,餘勁不絕撲往兵燹小腹,兵燹細觀掌力走向,順勢輕挽刀花,血不沾與青陽子的掌氣碰撞出數點星火,登時將掌氣卸下。

一輪激戰,青陽子與炎熇兵燹接手數招,各自震驚對方修為。炎熇兵燹想起四無君所交代的戰術,想道:「一待青陽子回歸,撤軍回援刀王打擊邪能境,嗯……」

炎熇兵燹再度開口說道:「青陽子,你真以為能孤身頑抗天嶽大軍嗎?看你也是英雄,本座予你一個機會,一招分勝敗。你勝,天嶽撤退,你敗,全員受死。」

青陽子聽罷兵燹的說法,回頭一看五道子五去其三、餘下的旋璣子、樂真子跟素續緣也都負傷在身,業途靈早在激戰中傷重昏迷。雖然自身武功高明,但天嶽一方也有炎熇兵燹足堪抗衡,心知再戰不利,於是微微點頭全心爭奪這一招之勝。

見青陽子首肯,炎熇兵燹也不遲疑,提足元力高舉右掌,黝黑如墨的冥氣如潮水湧出。青陽子緩退三步,道門絕技再現,天靈之上竄出玄火,凝聚為灼熱的火球,翻騰於掌上,怒聲喝道:「啊!昊天真陽、萬里狂嘯。」

青陽子飛身出招,昊天真陽高度凝聚的灼熱氣勁,以球形襲向炎熇兵燹狂嘯而去。炎熇兵燹張開毛孔引入玄水冥氣,頓時寒光大盛,形成一道宏大掌氣迎招,言道:「天冥絕式、幽海黑潮。」兩式強招威能震天,只聞平地響起一聲雷,沙飛石走之後,掌風到處,地下竟給青陽子與炎熇兵燹震出一個深逾三尺的大坑。

交手過後,青陽子與炎熇兵燹分立西東,圍觀眾人一時看不出勝敗誰屬。忽來一陣涼風襲人,炎熇兵燹穿慣的白袍披風,隨風刷地一聲,碎裂成三塊。

「本座言出必行,眾人,退。」炎熇兵燹坦言承敗,便高聲喊退,天嶽諸將雖是不甘,仍是奉命退走,傾刻之間全數退出星絕峽谷。

待天嶽大軍的蹤影消失在青陽子眼簾後,他才鬆下一口氣,潰然坐到地面,素續緣見他臉色忽轉灰敗,忙趕上將三根指頭搭上脈門,訝異地說:「叔父,你的內傷……」

「不礙事。」青陽子自知己況,擺手說道:「先將我扶進谷中,不可讓外人知曉我的傷勢。」素續緣與旋璣子開口稱是,一左一右挾著青陽子入內療傷。



以刀王冰川孤辰為首的四名四無君護衛如虎入羊群殺進邪能境軍陣,天之翼一閃身出刀,智珠流的悼夢歡休首級被斷。女羅辟命與炎靈子見勢不妙,四名護衛以快捷身法衝殺,迴避跟他們五名執權交手,於是招呼雙羅影準備施術牽制四人行徑

冰川孤辰親戰五殘弔客,兩人全將四周交鋒呼喝之聲全拋諸腦後,五殘弔客眼如鷹隼緊緊看著刀王,反觀冰川孤辰一身清冷,靜若古井不波。五殘弔客尋不著冰川孤辰的空隙,但想到四周混戰情況,心知不可長久對峙,長聲怒叱旋身暴起,揮動義手刺向冰川孤辰的胸口。

五殘弔客的義手閃著一團黑光,迎著冰川孤辰殺去。刀王橫擺冰川刀鋒,五殘弔客一招擊中刀身,卻感覺滑不溜手,強悍勁道全被卸去。「你的刀有古怪!」以五殘弔客之老練,仍不免吃驚,怎麼明明擊中堅物,卻柔軟若斯。

冰川孤辰欺敵不明寶刀至柔之性,一個旋身,刀勢改由上而下,森寒氣息由刀刃中滲出,籠罩五殘弔客全身。倉皇間,五殘弔客後退一步,將義足深插入地,舉起義手強行穿入刀影側敲冰川刀鋒。

刀鋒與義手相擊,冰川孤辰被五殘弔客的深湛內力震開,而五殘弔客卻更是吃虧,原來冰川孤辰這刀內藏暗勁,直竄五殘弔客周身氣血竅穴,被這招傷得經脈震動。

冰川孤辰見狀,再祭天獄至絕刀法,冷然說道:「王者逆襲。」霍地躍上,倒轉刀鋒向下劈落,五殘弔客畢竟經驗老到,預先有所準備,哈哈笑道:「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他本是詐退,這時馬上利用插進地面的義足迴盪身子,一腳飛起踢中冰川刀鋒,雖然再度被卸去勁力,但也避開致命一擊,回身翻滾,義足末端往冰川孤辰咽喉刺去,正是一招「刁魂破」,足上黑芒擊出。

冰川孤辰急往後撤,手裡寶刀閃起紅光,不但閃過殺招,反將一軍,「血泣魔光。」幻化數道血色刀光飛掠橫斬,五殘弔客定住身子擺開架勢,本就刀疤縱橫的老臉更顯猙獰,由腹中吐出一團青光,生出狂飆氣勁,大喝:「五殘式、蚩羅邪鎖。」雄渾一擊捲起滿天黑雲,形成不斷向外膨脹的氣場狂旋掃去,破盡「血泣魔光」。並使冰川孤辰生出被擠壓排外的異感。

冰川孤辰冷眼一瞥、揮刀直刺,突破這種劣勢,反手下探刀身沉甸甸地壓往五殘弔客肩頭。五殘弔客肩一斜讓過刀鋒,義手上挑疾刺有意逼他撒手,不料冰川孤辰化繁為簡一刀使盡,有如雄鷹撲兔完全鎖定五殘弔客上身要害,令他圍魏救趙的戰術失手。

刀王氣勢緊迫下,五殘弔客避無可避,再使絕招:「五殘式、幻詭蒼穹。」一手高舉引發天象變異,七色迷彩渲染雲相,五殘弔客彷如拉下天幕,混成一團如羽衣披霓抖開,打算以柔制柔,讓冰川刀鋒無可卸除。

冰川孤辰見他來勢洶洶,刀法由快趨緩,人隨刀走輕似一縷雲煙越過五殘弔客的身形,口中低吟:「萬道清風。」一刀化萬流、萬法歸一刀,刀王步走斜行,朝五殘弔客劈過,成千上萬的刀氣散入「幻詭蒼穹」形成的至柔綿勁裡。

極招交會過後,五殘弔客笑道:「年輕人終究經驗不足,以柔制柔,任你寶刀奇妙也難盡卸。」冰川孤辰回刀負背,刀痕由腰間上行,五殘弔客面露詫異,鮮血由胸口逆行上噴,劇痛傳來,刀痕已穿過天靈蓋,五殘弔客仰天而亡。

五殘弔客身死,同一時間炎熇兵燹領兵攻入,使邪能境眾人,頓陷危機。只聞半空傳來詩號:「皇天無盡任君傲,邪思九曲印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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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隱磐匿算天池.虎破雲端百年禍
風嘯再開黑暗道.物化意轉龍湮起
邪谷忽現雙魔影.相變貌改非故人
雙宮欲吞四境界.信手捻來一聲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