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重生霹靂之邪君傳 作者:司任平 (連載中)

 
ㄚ名 2009-2-25 23:41:5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1 165258
eriwind 發表於 2009-9-4 20:08
詭日傳_第二百七十九話 首攻雲渡山

黑壓壓的大軍蜂擁至雲渡山下,天妖親自出陣,統領上萬兵力直撲而來,山頂的青陽子向下俯視,不由得觸目驚心。偏偏雲渡山中也不安穩,天妖首波的妖魂廝擾已大收成效,眾人為了防堵天妖附身皆耗了不少力氣。

「六色旗陣。」青陽子手中道扇一晃,拋出紫、紅、青、白、黃、黑六色方旗,以道門術法驅使,化出旗門遁的迷宮,讓天妖麾下兵馬一時半刻間攻不上來。

「迷惑人心的動作已經周全,天妖自尊身份,想來不會立即上陣,接下初陣之事全仗前輩帶領了。」青陽子欠身一揖,號崑崙坦然承受,言道:「老朽拼了這副骨頭不要,也定保眾人周全。」

「多謝前輩。」青陽子再度向號崑崙稱謝,隨後調兵遣將起來,言道:「葉小釵,你打前鋒先行,亂世狂刀及認吾師在後跟上,專職打散妖魂,劍君,左丘刃便由你背負保護,我與號崑崙前輩殿後。」青陽子安排妥當,下達命令,眾人便依計行事。

「小小旗陣,竟能阻我大軍前進步伐,難道諸位無一能解?」天妖在主帳裡眼見旗陣左來右去,攔阻了麾下兵馬的行進,語氣略帶不悅地質疑手下人之能為。

「哼!若非我頭上金劍限制能力,區區旗陣何足道哉!」不屑的口氣從諸將中傳出,天妖望了過去,看是半人半蛇的爬族高手半君邪。

「希望你的能力與口氣相符實。」天妖伸手憑空一招,插在半君邪天靈中的金劍立時飛入其手,而未傷半君邪分毫。

長年桎梏,一朝得解,半君邪欣喜地拜倒,言道:「多謝妖皇恩典,半君邪感激不盡。」天妖完全不將這件小事看在眼裡,只是說道:「哈!快去將旗陣解了吧!」

「是!妖皇。」半君邪得令出營,驀地用尾巴撐起身子,雙手平張,聚起沙塵在掌,沉聲喝道:「識流斷。」言出招發,從黃沙煉出精金,形塑三口飛刀直衝旗陣。

突然,一陣天搖地動,三口飛刀砍斷旗桿,六色旗陣立時被破,大批天妖兵馬便繼續往山頂發進,感應到自己的術法失效,青陽子訝異說道:「旗陣那麼快被破,看來天妖帳中也有能手,大夥動作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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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妖向雲渡山發動攻擊了!」九曲邪君在邪能境裡接到情報,後焦急地說:「天妖首選,並不是儒門天下,反而直搗雲渡山,我方尚不需跟天妖力拼,但讓造幻師去幫忙營救,該非難事才對。」

九曲邪君曾答應中無君不可主動出擊,要等天妖殺來邪能境方可出陣,因此建議由造幻師施術救人。

中無君在旁搖著羽扇答話:「雲渡山,果然如此,真不出我所料,我已透過劍子仙跡向中原正道照會過,邪君不用多此一舉了。」九曲邪君聽得滿腹疑思,問道:「此言怎講?」

中無君輕鬆地說:「邪君也知道,日前天妖奪了素還真的智魂,所以才有這段時間出色的計謀表現吧!」

九曲邪君點點頭說:「此事揭發時我也在場。」

「如此就好,以一頁書的謀略、青陽子的手段,遲遲沒有對此事做出處理,正為將計就計之用。」中無君面掛淺笑,揭穿了中原正道的想法,言道:「我料得到天妖目標是雲渡山,青陽子也料得到,互相不通聲氣,是為化明為暗,邪君就相信龍腦的本領吧!」

但天妖半身的本領,九曲邪君可是領教過幾回,如今全身入世威能只有更盛,使他不敢不慎,言道:「那軍師認為,青陽子可能會用什麼辦法應對?」

只聽得中無君洒然笑道:「邪君擔憂天妖武功高明,青陽子亦知,他既有自知之明,還有什麼好計,當然是三十六計中最高明那一招。」

中無君猜出青陽子的心跡,九曲邪君登時啞口無言,滿臉意外神情地說道:「走為上策,溜之大吉。」

中無君道:「既然最後的壓力都是由我們邪能境來承受,現在不出兵,讓中原他們也好好感受一下天妖的破壞力,我想也不為過,這才建議邪君見死不救,也還可收攻心之效,騙騙天妖。」

九曲邪君還是不免擔心道:「但天妖實力超凡,會否弄巧成拙?」

「放心吧!」造幻師飛掠入內,站定後說道:「又有個混帳復活了,他會自己採取動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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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旗陣被解開,飄雪銀貂、樓更雨充任先鋒雙雙帶領大軍搶上雲渡山,號崑崙一夫當關,手持木劍以圓滑流轉的太極劍法將兩人擋在山門外,一方面是想兩人只是被妖魂所惑,本性不惡,也顧念一旦擊退兩人,將方便後續強手接踵續上,索性暫時留住兩名較弱的對手,利用天妖的大軍當人牆,使天妖一脈的高手短時間內無法殺上來。

「蒼月匯海。」青陽子運足真力發掌,一次逼退上百意圖攻入雲渡山的天妖兵馬,遠眺地道四周,見到葉小釵跟狂刀、認吾師已經穿過地道口,心叫慶幸道:「好在屈世途這段時日不見,就是先掘了一條連接雲渡山跟翠環山的地道,本為不時之需,今朝正好用上。」

號崑崙同樣見到此景,心道:「希望翠環山那邊的洛子商、北川飛鴒等人也能順利接應。」原來青陽子早為撤退做好了準備,將洛子商、苗飛飛、北川飛鴒、絕鳴子等人差往翠環山跟屈世途一起負責接應,所以此時雲渡山上的人手才這樣單薄。

看到劍君也背著左丘刃進入地道後,青陽子高聲喚道:「前輩,天妖主帳,還沒動吧!我們也準備要撤了。」

「天妖主帳未動,此處也只有這兩人,馬上就走吧!」號崑崙一招「雲手乾坤」左右兩臂交錯劃圈,將根基遠遜於他的飄雪銀貂、樓更雨雙雙借勢拋飛。

號崑崙身動跨步,要跟青陽子同入地道之前,天妖的聲音竟然傳至:「誰說,天妖未動。」天妖坐在主帳裡,見到前方攻勢不太對勁,居然放棄主帳,隻身穿過軍勢襲來。

「是天妖,青陽子小心。」號崑崙捨己就人,先提醒青陽子,才出手抵禦,雙手聚成球形發招,以「浩氣歸元」猛襲天妖面門。

「屠神法第二式,刁魂破」天妖抬起右臂,指掌成劍形,暗伏螺旋勁力,一下轟破了號崑崙的掌功,逼得號崑崙強接這招。

威猛無倫的螺旋勁道,硬生生把號崑崙劈退尺半,夾雜陰毒妖氣的「刁魂破」持續侵入號崑崙經脈,使他受損不小,難受至極,逼得號崑崙朱紅奪口而出,腳步連退。

「前輩,啊!玄天、法地、極陽生。」青陽子雙掌生焰,一手上撐、一手下探,接引天地之力於中,雙掌揉合成一團熾白的火球擊向天妖,同時身子搶出由後撐住號崑崙,從掌心傳去內力,助他穩定住身形。

青陽子拉著號崑崙便要逃進地道,殊不料,一道刀氣忽然由地道平空揮出,喝道:「天行時氣。」

刀氣破山壁而出,整個地道入口立時崩毀,劍君十二恨施展翦雲步縱出,同樣奔出地道的左丘刃雙眼顯露幽光,手指猶存刀氣,青陽子立時猜到,說:「左丘兄被妖魂附身了是嗎?」

劍君十二恨歉然說道:「都是我不好,稍微不留神,就讓妖魂附進左丘刃身上了。」

「你們幾人同地歸天吧!」天妖欲再出手除去青陽子等人,忽有一路兵馬加入戰局,由雲渡山腳從另一個方向勇猛衝上。

「嗯!」發現另有人參戰,天妖笑道:「既然有人要來陪你們送死,真是古今奇觀。」

那群人正是從問法岩趕至的葉口月人,人在其中的慕澤青聽到天妖的誇延後,不以為然地說道:「送死,我倒不這麼認為,四境同開、天險無避。」慕澤青腳步頓地,四相法陣沿地張開,在青陽子、劍君、號崑崙、左丘刃四人足邊同綻梅紋,葉口月人亦然。

慕澤青趁著天妖還沒來得及認出他的身分發招阻擋,手裡拂塵一揮,百餘道刺目白芒驟亮,打開了跨越空間的術法將在場的己方成員悉數送走。

「萬里挪移加上空間術法同用,沒想到識界雙王之一的白澤會來此救人,哼!」從慕澤青的術法上,天妖立刻猜知其名諱,但時間已晚,慕澤青已經將人都救走,徒留天妖氣憤不已。
eriwind 發表於 2009-9-4 20:08
詭日傳_第二百八十話 名為智慧的毒藥

「邪流蒼冥轉。」邪能境外,造幻師不由分說結合術法使出掌功,用上創邪五式之一,偌大氣勁直撲風塵僕僕由翠環山來投邪能境的青陽子一行人。

「有埋伏!是怎麼回事?」青陽子腦中急轉各種念頭,不明白何以本是友軍的邪能境居然發起偷襲,為防萬一,青陽子身子躍起,便要出手應付造幻師的攻擊。

「讓開,我不是找你。」造幻師沉聲疾喝,要青陽子閃邊去。青陽子尚無法理解其言,慕澤青笑笑接話說道:「造幻師要找的是我,萬靈會神擊。」他手裡拂塵輕抖,接連三下轉動,帶起萬千氣流集合一點,揚臂向上揮出。

慕澤青揮起拂塵,要打造幻師,但是造幻師這招「邪流蒼冥轉」內藏旋勁、術法,儼然有著將九天十地盡收掌中的態勢,就在慕澤青的拂塵掃過來時,造幻師手臂內彎一勾,掌風裹住拂塵絲,造幻師只要收指一抓便可將拂塵奪去。

豈知慕澤青緊握拂塵柄順時針左旋,將拂塵絲在造幻師的掌裡旋轉集成束槍尖般的形狀前捅。但見造幻師與慕澤青兩人身形交會,造幻師掌打慕澤青的拂塵,雙方掌鋒兵器間冒出陣陣黑煙。

「疾!」兩人同時沉喝,身形又分,慕澤青站定後笑道:「怎麼啦!許久未見,才剛見到就給我一掌。」

造幻師悶哼一聲,言道:「好不容易才上西天,又復活來為禍人間?是突然想到的嗎?」慕澤青掏了掏耳朵,說道:「我也是受害者,別問我。」

「又是雲中子那老傢伙啊!」造幻師熟知兩人交情,慕澤青會這樣說,始作俑者定是化名紫衷雲的那人從中設計。

「那老怪物最喜歡用預言來玩弄他人的命運。」造幻師搖頭感嘆雲中子的惡劣習慣。慕澤青認同地說道:「我有同感,我們兩人當年專門讓他當打手在用,硬把日慟尊的事賴到我身上,讓我去處理,連死了都不得安寧,讓人把我從天堂叫下來。」

「是啊!好不容易誓言解了,實際上卻給我個陷阱跳,算準我不會坐視邪能境有難,逼得我非來貢獻心力對付天妖不可,而且還不讓我當邪主。」造幻師跟慕澤青說來頗有同病相憐的感覺,旁若無人地聊了半天,把青陽子他們全晾在旁。

「就說,造幻師你怎麼招呼青陽子入境,花去那麼長時間,原來是跟人聊開了。」九曲邪君見造幻師久久未歸,索性跟中無君兩人親身出境來,中無君一見到號崑崙受傷,便趕緊招呼人來幫忙將號崑崙扶進內部,並讓鬼智靈童去延請醫魔來替號崑崙療傷。

九曲邪君首先去問青陽子,道:「諸位兼程趕來,都沒受傷吧!」

青陽子欠身感謝道:「眾人都沒事,不過才踏入西武林,邪君便得知消息,看來情報機制建立的相當完全,天妖若來,也可提早知悉。」青陽子心懸大事,因此馬上念及此點。

中無君補充說道:「請放心,邪能境已安排情劍喬飛與白馬雕龍埋伏在風簷春秋,監視中西交界,一旦天妖來犯,風簷春秋隨時可成第一道防線。」

想起險些亡在天妖手裡,青陽子回想起來餘悸猶存,言道:「幸虧天妖是用素還真的智慧,也多虧我義兄的手段來來去去也就空城計、搧風點火跟擒賊擒王這三招,所以才能提早預料他會攻打雲渡山,否則今朝危矣。」

中無君道:「欲洞悉素還真的思維模式,仍須青陽子你的幫忙,到時對天妖的行動,中無君又能多掌握三分。」

看九曲邪君跟青陽子談到一個段落,造幻師拉著慕澤青的手去見九曲邪君,說道:「來!來!邪君,我跟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們邪能境以性格惡劣出名的雙賢之一,慕澤青。」

聽造幻師說慕澤青性格惡劣,在青陽子後方的褎權大點其頭,心道:「初次見面就要化裝成邪帝將我嚇半死,居然是雙賢,難怪邪能境有個邪字開頭。」

慕澤青道:「造幻師過獎啦!我這雙賢一向是悠閒的閒。」瞧見造幻師跟慕澤青一副臭味相投的模樣,九曲邪君知道他們倆的關係不錯,不失禮數地說道:「得見前賢,九曲邪君幸之何如,就不知雲中子安排前輩復活,是又設下什麼陷阱了?」

九曲邪君對雲中子的設計手段已經領教幾次了,乾脆開門見山直接跟慕澤青問。可是慕澤青卻諱莫如深,言道:「時機未到,不方便說啊!反正雲中子為人你也明白,他不會隨便置人於危境的。」

「為什麼這話讓我聽來毛骨悚然呢?」九曲邪君聽出慕澤青的話意,他絕不會透露雲中子的計畫,只好苦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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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門天下錦繡齋外,腳步聲傳來,疏樓龍宿耳力尖,馬上認出來人身份,言道:「劍子好友,大難臨頭之際,你果然來助了。」

劍子仙跡故作正經地問道:「聽說天妖入世,我就來了,有夠義氣吧!是說,咱們的儒門龍首有何計策?」

「你一路走來,有看到人嗎?」疏樓龍宿隨口一問,在劍子仙跡顧望左右後搖頭表示未見後,疏樓龍宿便道:「儒門天下當非天妖首取目標,已經聽你轉告的中無君之策,施展了三十六計最高那條,走為上策。」

「你我有志一同,雲笈觀人馬,我也讓他們散去避禍了。」劍子仙跡認同表示,他們不虧同列三教頂峰,真是有默契啊!

劍子仙跡續道:「加上神淵佛鏡也都鳥獸散了,你儒門的三槐城、天章古聖閣也都遠走避禍,接往儒門天下的幾個門派都人去樓空,算算時間,再過半個時辰,天妖就會暴跳如雷殺來儒門天下。」

「是說,塵道少與天妖有殺父之仇,玄武真主便是死在天妖帳下的冷封塵手裡,他為人執拗,怎會輕易善罷干休?」疏樓龍宿不解地說道。

「耶!要報仇也需具備實力,我寫了一封薦書,讓塵道少往南冥玄觀拜南冥道真為師,增加實力。」劍子仙跡將他的處理方式娓娓道來。

可是又勾出疏樓龍宿一項疑問,言道:「南冥道真!據說地位與你相當的道教長者?」疏樓龍宿歪著腦袋,還是無法解惑,奇道::「怪哉!既有閻羅天子在前,何苦跋涉求城隍?」

劍子仙跡吁了口氣,道:「耶!幸虧南冥道真『據說』與我地位相當,我才好不容易能移禍江東啊!否則真讓塵道少煩死了。」

「原來……如此……」疏樓龍宿一下聽懂了是劍子仙跡不想收錄塵道少,才托詞將塵道少介紹去明明實力、頭腦都不如他,只有名氣相當的南冥道真門下。

疏樓龍宿假意讚道:「真不愧劍子你三不五時往儒門天下跑,真真深受儒家風氣薰陶。」劍子不敢相信龍宿會是好心讚賞他,刻意反問道:「此言怎講?」

「果然滿腹都是墨水啊!」疏樓龍宿手搖團扇,滿臉做了個讓人想揍下一拳的表情讚嘆說道。

「主人……主人,不好了。」默言歆氣急敗壞地奔至疏樓龍宿面前,疏樓龍宿佯裝怫然說道:「什麼主人不好了,我不是還好端端站在你前面嗎?別胡說八道。」

「天妖……天妖已經攻來儒門天下了。」默言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他怎麼能這樣快法?」劍子仙跡面對危境,皺眉向流川飄渺問道。

「因為天妖完全忽略那幾處門派,直接從雲渡山往儒門天下殺來。」桐文劍儒緩緩走入,一邊將他打聽到的消息告知疏樓龍宿。

疏樓龍宿斜眼看向出言的桐文劍儒,說道:「桐文,我不是早明令儒門天下全體人員疏散,你怎麼還在此地?」

「桐文劍儒身任儒門武官,自當與龍首同進退,此乃本份。」桐文劍儒義正辭嚴地說道。
eriwind 發表於 2009-9-4 20:09
詭日傳_第二百八十一話 包圍戰

林間荒道長,日下通遠鄉,雪舟神無月漫步在異鄉國度,神態悠閒,但腳步如飛,心道:「已經按照宇宙神知的拜託將神淵佛鏡的人員疏散,不知夜摩市方面的情況如何?」

神無月念及這點,因此幫忙辯機僧將佛鏡諸僧撤至安全地帶後,便往夜摩市的方向前進,未料走到半途忽有灰色人影宛若大雁橫空,從道旁快速掠過,神無月當下一奇,因為他清楚看到那人樣貌。

「是八魂刀!身為東瀛潛伏者最高人員,不在夜摩市整頓防務,他要去哪裡?」神無月疑竇頓生,身子倒轉,覷著八魂刀的形跡,啣尾追著。

約莫跟了一個時辰左右,神無月眼見八魂刀快速走過神淵佛鏡與雲笈觀,越見靠近儒門天下,而在儒門天下外人聲鼎沸,正是天妖督軍將儒門天下重重包圍,劍子、龍宿及默言歆、桐文劍儒分別遇上敵人襲擊。

「啊!仙影飄跡。」就在神無月觀望戰況時,劍子仙跡身旋劍動,衣袖翻飛有如白雲,古塵劍氣密如春雨,一派雲行雨施之象便要掃蕩四周敵人。

可是「夜雨更深。」、「玉貂欺雪。」兩句言語伴著氣勁擊出,樓更雨、飄雪銀貂在劍子仙跡出手欲破開軍勢時,一劍一刀雙雙出招抵擋,道門頂峰的劍氣本非他們倆能敵,但是劍子仙跡念在兩人是受天妖迷惑,均非惡貫滿盈,下手登時留情,劍氣稍偏,只將樓更雨、飄雪銀貂震開,並未致命。

劍子仙跡的手下留情並未獲得回報,樓更雨、飄雪銀貂稍退幾步後,便又帶著更多兵馬掩上,而且連甫至戰場的八魂刀也加入對他的攻勢,使劍子仙跡難以殺出重圍。

「以八魂刀對真田龍政的死忠,他怎會倒戈?」神無月滿腹疑問地喃喃自語,「嗯……這是什麼邪氣?」天妖散發出的妖魂才接近東瀛武魁身邊,神無月身上的神族血脈立時自動運轉,這縷妖魂隨之飛散。

此時,天妖正坐主帳眺見戰況,得意地對左右兩邊尚未出戰的段忍及夜孽噬影說道:「劍子仙跡雖是率性,但是古塵斬無私,劍下不誅無罪之人,以弱圍之,可消耗其力。」不待段忍、夜孽噬影反應,天妖馬上有所感知神無月身上的神力沖散妖魂。

天妖心道:「這股力量,還真是熟悉,熟悉的讓人痛恨。」轉頭看向神無月的所在位置,瞇起眼睛凝視過去。

夜孽噬影才不管天妖在回憶什麼往事,逕自問道:「妖皇,何時是我殺人之刻?我的劍很餓很想吃血。」但天妖並沒回答他的話,全身妖氣瞬間驚天而起,夜孽噬影為之側目,一時不敢再問。

龐然妖氣沖霄,神無月產生感應,一種彷彿是來自身體深處的厭惡,如本能般湧現,使神無月大為震撼,思道:「是遠祖以來刻在血脈中的仇視心理,在東瀛傳說,只有那邪物會引起這種仇視,難怪我會不自覺注意這邪力,甚至親來中原追緝渡夫人。」

「須佐……」天妖同樣緩緩唸出了積仇甚深的名字,「那個將我一斬為二的,神。」

「八岐……」神無月的心裡浮現了那個代表著邪惡的名號,「在中原,該叫他九嬰才對,又或者,天妖。」神無月高高升起警惕心,全身緊繃。

混戰中,桐文劍儒對上昔日問俠峰的友人夜凌,夜凌殺拳凌厲,呼嘯成風,猛烈地怒掃眼前舊友;桐文劍儒步若掌中輕舞,秋葉桐劍每每在殺拳招式空隙間透出劍氣,瓦解其攻勢。

激鬥同時,桐文劍儒也趁著拳劍交接之刻,朝夜凌喝問道:「豹老,你連我也認不出嗎?為何要助紂為虐?」桐文劍儒不明白妖魂附體之事,無法理解何以昔日在問俠峰上為人正派的夜凌,如今卻成了天妖幫兇。

「多言無益!戰吧!」被妖魂控制的夜凌已無理性,豹吼如雷,沉聲怒喝:「殺拳第三式、敵天下。」夜凌雙拳同握,連環有如砲擊轟出。

「揮灑林間意。」桐文劍儒舞劍似揮毫,持劍寫意,利鋒迴盪開來應對,然夜凌拳威浩大,但亢龍有悔,盈不可久,只要他內力一時無法運足,桐文劍儒的劍法便會趁機施展開,反將夜凌逼退。

不過夜凌年久功深,稍一緩過氣來,拳勢即復轉強烈,消融去桐文劍儒的劍氣,兩人一時僵持不下。

另一頭,默言歆也被金蛾人、半君邪夾擊,金蛾人武功不高,但是身邊有火蛾相隨,又不時灑出毒粉;半君邪的意識能力更是防不勝防,出手攻擊時,意識能力會同時搬運外物成暗箭射來,因而默言歆過人的拳腳功夫無法完全施展開,處處綁手綁腳。

「劍子、默言歆,嗯……吞日龍吟。」疏樓龍宿看見好友、僕從被合圍,意圖要救,忽自亂軍中拔高身形,手裡闢商劍斜擺,三道劍氣化運龍形,向下猛撲,觸地後又借地氣迴轉,翻身朝上急旋,意欲將這批被天妖控制的兵馬彈開,跟劍子仙跡合流衝出。

殊不料,「吞日龍吟」方出,反讓冷封塵跨足長進,一雙銀臂流華璀璨,雙掌直接抬起來,硬擋龍宿這招,喝道:「試我化玉銷金手。」冷封塵鼓足炙陽熱勁向前重擊,一舉震散疏樓龍宿的劍氣。

「報應啊!報應,當時我趁他重傷欺之,如今我功餘五成,正好讓人有仇報仇。」疏樓龍宿想到此點,冷封塵右手中食雙指隨之夾住了闢商劍,足可化樹為玉、熔金成液的高溫襲來,雙指直似剪刀不費吹灰之力地將闢商劍從劍身中間截斷。

天妖見闢商劍被斷,笑道:「疏樓龍宿亦正亦邪,行事不拘小節,只論親疏,好在他失去一半功力,強將足可壓制。」

在旁的段忍頗為疑惑地說道:「龍宿、劍子兩人曾大大得罪妖皇,以妖皇功力何不一舉殲之,讓眾人圍上,不免多此一舉。」夜孽噬影抱劍在側,冷笑不語。

天妖露出惡貓戲鼠的表情,言道:「既然儒門天下已全撤走,本妖就跟他們儒道兩大頂峰好好玩玩。」頓了頓,天妖續道:「再說,這些人都是新招,半是妖魂控制,此時正好試驗其能,日後方可妥善利用。」

天妖向段忍說道:「說到這,你也該出戰了。」段忍心思敏銳,馬上瞭解其意,提劍出陣,朝天妖希望他對付的人出手。

段忍離開後,天妖隨後瞄了夜孽噬影一眼,說道:「你可以實現殺戮的慾望了,目標就是……」

交代完夜孽噬影,天妖也朝神無月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喃喃言道:「是須佐嗎?不對,這麼微弱的神氣,應該只是他留下的子孫。」

感覺到妖氣直衝自己而來,神無月負手於背,既是一派輕鬆,也是滿弦之弓,言道:「來自八岐的返無,源於須佐的歸一,第一回,該用哪一招呢?」

闢商斷成兩截,劍柄尚握在龍宿手裡,但劍身那截已經落地,使疏樓龍宿的防禦現出空門,冷封塵立時將五指捏成錐形,出手點擊其胸,言道:「鬼蜮射魂擊。」

劍子仙跡雖在左近,可是卻讓飄雪銀貂、八魂刀及樓更雨三人加上數百兵馬纏住,見到疏樓龍宿落入危境,心中著急,想道:「顧不得了,救龍宿要緊。」

「天下無雙。」劍子仙跡氣貫古塵劍身,有如青虹橫空般平直怒斬,將飄雪銀貂、八魂刀及樓更雨掃飛出去,正當劍子要往援龍宿時,又有劍氣來阻,並架住了古塵。

「前輩想往哪裡去?」劍子仙跡看清發聲出劍之人的長相,正是段忍。

「地火明夷。」段忍用上武痴地字訣,劍氣如火竄升,使劍子仙跡無法及時幫助疏樓龍宿。

「不妙!」疏樓龍宿低聲不好,連忙將空出來的左手斜劈而下,要攔住冷封塵的攻擊,所幸突有一劍橫來,替龍宿接住了這招。

原來桐文劍儒看到龍宿有難,隨即拋下對敵的夜凌,抽身來救,拔劍揮至龍宿身前,助他擋住冷封塵致命絕掌。疏樓龍宿借此緩衝,左腳後挪,一道氣勁從足下衝入錦繡齋,精準地逼出收藏的另一口配劍紫龍影。

「殺拳第四式、蕩乾坤。」夜凌追擊而至,先向下一拳擊地,再一拳往上勾擊,兩股力量強揉成股勁流直衝龍宿、桐文劍儒兩人。

「桐文,看你,連夜凌也未阻住,反倒給我多招個敵人,真是找麻煩啊!紫龍捲怒濤。」疏樓龍宿推開桐文劍儒,白手上抓,隨即握住了紫龍影,劍化紫電走中路,直往前刺。劍尖穿入夜凌拳勁中,挽臂輕挑,龍形劍氣翻騰旋舞,將夜凌雙重合一的拳力當場拆解,紫龍影指向夜凌胸口,逼得夜凌立馬閃躲。

去了夜凌的威脅,疏樓龍宿隨即迴劍斜刺冷封塵,與桐文劍儒雙劍合勢,冷封塵揮起銀臂去接,可抵擋不住,倒飛七步以避其鋒。

「龍首果然還是嘴硬心軟啊!」看疏樓龍宿一劍先退夜凌又來合擊冷封塵,桐文劍儒清楚龍宿個性,知道他之前並非真的責怪自己,只是面子掛不住。

刷地一聲劍風破空刺來,桐文劍儒感覺背後傳來冷意,秋葉銅劍急走,迴旋劍影成障壁,擋下夜孽噬影偷襲之劍。

桐文劍儒皺眉說道:「由後偷襲,非是劍者風範。」

夜孽噬影冷然說道:「我的劍,只為殺戮出鞘,與風範無涉。」
eriwind 發表於 2009-9-4 20:09
詭日傳_第二百八十二話 偷襲的劍

「什麼!儒門天下雖撤,但龍宿、劍子仍被天妖圍困。」九曲邪君聽了斥侯傳來的消息,心裡頓時焦急,來回踱步想道:「中無君倡議之見死不救,乃因各方皆準備好撤退動作,最後壓力咸歸邪能境,因此我才應承坐視之舉麻痺天妖心思,如今自當不可再堅持。」

「去找中無君,統籌出兵救援之事。」九曲邪君刷地站起身子,推開皇邪齋的大門,要去找中無君商量。不意門才打開,中無君跟海殤君兩人已經並立在門旁左右。

看到中無君跟海殤君兩人同來,九曲邪君微微一怔,猜想他們是要來勸說自己不可一時意氣放棄全盤計畫,搶先言道:「我已決定要救儒門,你們不必多言。」

中無君轉頭與海殤君對視,手搖羽扇,盈盈笑道:「聽聞戰報,我便知道邪君坐不住了。」

「我已串聯青陽子等人,他們也都同意出手協助。」海殤君是一頁書的好友曾經領導過中原一段時日,因此跟中原洽談此事,由他出面最為適當。

中無君補充說道:「我方要救人數不超十指,以大軍出戰反落天妖陷阱,當以菁英人員,快速切入營救,造幻師與慕澤青兩位已經在進行相關布置了。」

九曲邪君道:「你們……」他知道「見死不救」這環節在中無君的計謀佔相當重的比例,唯有在此龜縮,才能形成空城計加強天妖的疑慮,使他不敢迅速侵入邪能境,直到那適當時機。自己這樣打亂他的佈局,乃至提早將邪能境實力暴露在天妖眼中,說不定形成反效果,令天妖提早攻入邪能境,而使鋪陳已久的計畫流產。

中無君自九曲邪君的眼神中讀出其心思,坦然笑道:「邪君不用多慮,關於這一點,我另有方法補全,慕澤青前輩也答應幫忙了,請放心。」

聽中無君這樣說,九曲邪君才比較安心,跨步踏出皇邪齋,言道:「既然如此,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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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瀛神話中,主要有三名神祇天照、月讀、須佐,天照為天皇一脈的開創者,須佐則是神遺一族的祖先。據說須佐因為得罪天照而被流放人界,時逢八岐大蛇作亂,便出手斬之,一神一妖力戰八晝夜,在鄉間流傳的故事中是說,須佐最終以十拳劍斬殺了八岐大蛇,並在他體內獲得了一把天叢雲劍。

身為須佐的後代,神無月十分清楚傳說與事實的差距,須佐與八岐的戰鬥本來險些落敗,所幸另有一名神者出手,跟須佐一同使用出「神之雷」,這才轟敗八岐,最後須佐使用「諸神歸一」這招將八岐斬成兩半,而八岐也未身亡,反倒趁機遠遁逃亡。

在神遺一族的記載裡,所謂的十拳劍便是須佐的武學「歸一」,至於天叢雲劍則是須佐從天妖身上領悟來的武功,「返無」,只是在民間的流傳裡由兩招武功變成了兩口寶劍。

八岐大蛇正是天妖使出屠神法第九式「妖極滅世」時的幻相,天妖遇見須佐後人,過往的仇恨湧上心頭,周身氣勢狂飆,引得滿天黑雲籠罩,有若實質的無形妖氣直壓神無月而去。

「我在東瀛縱橫百餘年,今日始知天外有天的道理啊!」神無月清楚感受到從天妖方向傳來的壓力,明明還有百步之遙,卻讓他頭回生出喘不過氣的感覺。

「好不容易全身入世,便逢故人之後,何幸有之?」眨眼間,天妖已將距離縮小到五十步,給予神無月更大的壓力。

「神之雷。」心想不是辦法,神無月決定先發制人,雙手平揚將體內真氣高度凝煉成足可演化自然萬象的神力,引發轟天雷擊直劈強敵。

「神之雷?」天妖看到神無月使出熟悉的招式,不禁憶起當初那多管閒事的武神,言道:「是啊!須佐也會神之雷,他把這招傳下啦!妖魂衝霄。」

天妖功力已全,同樣一招威勢更加驚天動地,雙手抓地而起,拉動地層催發九淵陰氣為輔,化成陰雷鬼電跟「神之雷」硬碰。一正一邪兩種不同的雷霆之招相會,激起九天雲變,神無月賣力強催,但天妖的無敵戰龍之軀何等堅硬,受到神之雷的衝擊,身子只是一陣輕晃,毫髮無傷。

神無月難以匹敵天妖無窮無盡的妖氣內勁,立時往後空翻落地,天妖也不追擊,等到神無月站穩後,才說:「就算須佐單獨使出神之雷,本妖也不懼,何況你的威力只有七成。」

「換你接本妖的天魂碎嶽。」天妖十指各自運轉天妖刀,轉瞬聚成有如長槍大戟的妖兵,前衝刺向神無月。

神無月旋身後退,但目不轉睛地盯著妖兵,腦中飛速思考其性質並找尋空隙,忽然神無月停下腳步,雙掌中空如夾子合起接住妖兵,喝道:「返無。」

「返無?須佐何時有這招功夫?」天妖未曾聽過須佐有這門武功,不免生疑,只見神無月雙掌帶起旋勁捲起妖兵,左掌逆使吸勁、右掌運卸勁法門,指掌招式如花開燦爛,將原本殺氣騰騰的妖兵拆解成百道妖氣飛散天地。

一招失手,天妖筆直後飛五步,森然說道:「須佐居然偷學了我的吸天蝕日,另創己招,真是好想法啊!」天妖說的咬牙切齒,顯見恚怒

「還要向八岐前輩領教。」神無月故意欠身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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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門之外,激戰持續,雖然天妖已經轉移戰局,劍子仙跡仍是以一擋三、默言歆更在他人包圍中,冷封塵仗著銀臂威能力戰疏樓龍宿,戰況全都陷入膠著,情勢依舊不容樂觀,當天妖重新投入此處戰局,勢必再入窮途。

來自黑暗的邪魅劍者夜孽噬影亦對上了儒門武官桐文劍儒,夜孽噬影由後突擊,桐文劍儒回身擋下,夜孽殺意高張、桐文劍為護主,雙方各有戰因。

「貪婪的劍,除了殺戮,不能滿足。」夜孽噬影身邊飛出無數蝙蝠,趁著蝙蝠掩住身形轉移桐文劍儒的視線,夜孽噬影迅速揚劍直驅,桐文劍儒倚劍橫斬,兩人錯身一瞬,兩劍交鋒迸出金色火花。

「劍的意義,不只殺戮,更在守護。」桐文劍儒翻手挑起數朵劍花,劍氣如漣漪波蕩,刷刷連出數劍皆取夜孽上身大穴。夜孽噬影劍隨意動,宛如輕筆數描,但劍中勁道之雄奇大出桐文劍儒意外,無法完全守住他的反擊,被震得手臂微酸。

「連這種程度的劍招都守不了,你還能守護什麼?」夜孽噬影言中挑釁之意極濃,可是桐文劍儒依然心平氣和,劍法嚴謹穩重,明白夜孽劍法忽有強招迭起,未有躁進舉動,更是將門戶守得鞏固。

「舞墨生風。」只見桐文劍儒沉聲喝道,提劍一輪急攻,化生如風劍氣急掃,夜孽噬影夷然無懼,立劍於前,「冷邪九暴鋒」再出,狂亂劍影暴起須臾,兩人捲成颶風互衝。

就在桐文鬥夜孽之際,冷封塵再戰疏樓龍宿,兩人各出絕藝,冷封塵以銀臂結合焚如要術的招式,飽提真元綻放金銀雙色光華,狠辣手法層出不窮;疏樓龍宿雖失五成功,但紫龍影在掌中,凌厲的中路劍法威儀不肅,變化靈活。

「推蜃手。」冷封塵再度亮出銀臂,雙掌如握雲氣前推,一股熱氣如蒸撲向疏樓龍宿的面門,龍宿名劍斜擺,劍鋒沛然生威,言道:「既知你掌中熱能非凡,龍宿豈敢忘卻顏回不二過的典故。」

「天下風濤。」疏樓龍宿旋轉劍身,意成水流,式走清風,風起濤浪沖天際,當下將冷封塵所推出之灼熱炎氣消瀰,但是一道黑影從左側急速掠來,龍宿用眼角餘光看是夜孽噬影突然拋下桐文劍儒朝自己攻來。

「他想趁機偷襲?」疏樓龍宿不明夜孽噬影何以如此不智,明明自己尚有餘力卻施這無意義的偷襲,但還是握劍向左強勢力劈,

桐文劍儒意外夜孽的動作,也趕緊快步前行,言道:「不能讓你傷了龍首。」

桐文劍儒直追夜孽噬影,移動的身形頓時露出破綻,夜孽噬影猛然張翼拔起身子,快不眨眼之際,冷邪已迴飛至桐文劍儒身後,急速向下俯衝,劍鋒直指桐文劍儒。

桐文劍儒驚覺敵手目標仍是自己,持劍扭腰要擋,但那防不勝防的快劍從出乎意料的角度刺來,桐文劍儒倉皇間根本無法攔住,血劍電閃般斷去桐文持劍手臂,然後由下往上從腹部至胸口將桐文劍儒剖開。

「桐文!」親見部屬為保護自己而死在面前,疏樓龍宿不禁忘形高喊。

「握在手中的劍,最該重要的人還是自己啊!無謂的守護只是痴妄。」夜孽噬影彷彿在向桐文劍儒說話,也像喃喃自語。

疏樓龍宿欲替桐文劍儒報仇,反陷入夜孽噬影跟冷封塵的夾擊,劍子仙跡還沒脫圍幫助,天外突然飛來一掌,正中疏樓龍宿數處功穴,使他的功力一下暴漲。

「紫龍宿。」疏樓龍宿瞬間恢復功體,揚手起劍,紫龍旋飛舞爪,將冷封塵、夜孽噬影雙雙震退,「夜孽,現在就由龍宿親自來教導你,何為守護?」
eriwind 發表於 2009-9-4 20:11
詭日傳_第二百八十三話 返無

疏樓龍宿「教導」兩字出口,右手紫龍影劍尖輕晃嗤嗤作響,捨棄近在咫尺的冷封塵,疾向夜孽噬影刺去,厲聲道:「龍騰怒潮,水漫金山,非是夜間出沒的蝙蝠可抗!」傲然一句,沛然罡氣運化龍形護身,勢道之勁比諸滔天巨浪有過之而無不及。

疏樓龍宿發起驚人攻勢,以渾厚、凌厲的劍路演盡水風之相配合內力催化的龍形騰空,夜孽噬影揮動血劍連擋七招,招收攻守兼備之妙,看是五五平分,可疏樓龍宿功力全復,劍上花俏雖多實則猶遜劍身力道三分。

「你的劍……」夜孽噬影接招始覺龍宿劍中威勢,但已吃了大虧,被龍宿幾劍劈得手臂酸麻,「這才你真正的實力嗎?」

「此時瞭解,晚了。下陰曹向桐文賠罪去。」疏樓龍宿挑開夜孽劍鋒,前身揚劍取命,夜孽噬影尖嘯一聲,蝠翼再張,劍隨人走,剎那間鼓風偏飛,退至三尺外。

龍宿出劍取命不果,背後冷封塵右手重掌又至,他迅速煞住腳步,回身挺劍近擊,鏘地一聲劍刺冷封塵的右手。

冷封塵淡淡言道:「莫非龍首忘卻敝人這雙手臂,並非肉掌嗎?」說完,右掌反握劍鋒,左掌朝龍宿身子打去,夜孽噬影在後,同時也仗劍來襲。

「龍宿啊!劍塵不染。」劍子仙跡不知龍宿功力已復,眼見疏樓龍宿又陷危機,立時緊張起來,拂塵輕揮捲動古塵橫逸,不世劍威狂洩,段忍等四人原先已讓劍子隱然壓制,劍子仙跡道門劍功再發,他們隨即被劍氣震開,終解開包圍。

「不是肉掌又如何!」疏樓龍宿昂然淺笑,抵住銀臂的劍身登時彎曲,復又直挺,劍氣如虹透過銀臂直竄經脈,立創冷封塵。龍宿挫敗前方強敵,迎風抖劍,步法朝左一拐,劍如曲尺由側攻入,竟是後發先至,快過夜孽噬影的劍招,逕取其中宮,迫得他不得不收劍招架。

「摧行指。」冷封塵伸出兩指如電刺向龍宿雙目,想收圍魏救趙之效,替夜孽噬影解圍。忽然,劍子仙跡身若飛鳥撲至,揚臂連珠三劍,硬生生擋下冷封塵的指力,並反將他逼退六七步。

疏樓龍宿展開劍勢,一招快勝一招,劍掃如電光,連連迫近夜孽噬影,劍招也是越轉越加狠辣,夜孽噬影急忙舉劍相架,但龍宿混用十多門儒家上層劍術,劍法招數奇變萬端不說,內藏元勁亦似洪濤。

刷地連聲,龍宿數劍劃破夜孽噬影的衣衫,所幸他及時側身閃躲,要是閃得慢了,這劍便將透胸而過,置他死地。

劍子仙跡一劍擊出,又封住冷封塵的掌功近擊,同時朗聲朝龍宿說道:「好啊!龍宿,原來那掌是有高人助你復功,何不請他現身助戰。」看到疏樓龍宿恢復往日風采,連環數招讓夜孽噬影幾度與黃泉路擦肩而過,自然從那突如其來的一掌上猜想。

「前輩不願現身,自有其用意。」疏樓龍宿從容應答,劍隨念動,飄忽幾劍又刺夜孽噬影,而劍子仙跡則是氣御古塵,飛凌斬落,穩穩壓制住冷封塵。

段忍在旁見此情景,知道自己加上樓更雨、飄雪銀貂的功夫此時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儒道兩大先天已經佔了上風,天妖的注意力又被轉移到神無月那處,一個說不準真會讓他們殺出重圍也不是沒可能,唯有打亂他們的陣腳,才有可趁之機。

「除了桐文劍儒,此戰還有一人落單。」段忍的眼光投向了正被半君邪與金蛾人夾攻的默言歆。

「轍拳。」默言歆一拳正中金蛾人的小腹,把他打得眼冒金星,但聞背後忽有一聲:「劍洗長河。」段忍遂行暗箭傷人之舉,揮劍洞穿默言歆背後命門穴。

「默言歆!」親眼又睹從幼在身邊長大的默言歆被殺,疏樓龍宿臉色遽變,劍鋒頓遲三分,段忍高聲急喝招呼,金蛾人、半君邪、飄雪銀貂、樓更雨、八魂刀同時湧上圍住劍子、龍宿兩人。

「煩啊!」龍宿一下分神,段忍已經招來天妖麾下圍攻,劍子仙跡正要拔劍相助,卻有墨刀橫斬而至。

「末蒼雲,你……」劍子仙跡乍見熟人,卻見他雙眼幽藍,訝道:「居然連你也被天妖控制了。」

便在天妖手下群起攻之時,碧藍天空瞬間斜傾,空間裂縫被人強行打開,數名高手憑空落下,同來救援劍子、龍宿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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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遠之處,神無月獨力對抗遠古仇敵天妖,數道天妖刀如同風雨颳下,直掃神無月,東瀛武魁自知要論內力深厚絕對不比眼前強敵,踏步後退同時,專神凝眸觀視天妖屠神法的運用。

「須佐的後人,你的祖先有跟你說明此招嗎?幻魅妖球。」天妖又將屠神法變換至第七式,妖刀與妖球紛陳擊落,神無月祭出「返無」逐一化去。

連接幾下,神無月內心有數,思道:「八岐之能絕不只此,但連這樣的招式也破不了,怎能對付此獠?神之雷已無用,當年須佐對付他的方法,我可能重演嗎?」

神無月心念及此,舉手一招「返無」繼續不停化消似雨絲飄至的天妖刀跟妖球,還好天妖功力雖雄,但內功性質變化卻不大,因此神無月破招所用心思並不繁複,可是「歸一」這招遲遲按住未發,就是在看天妖所恃的無敵戰龍可有破綻,自己是否有機可趁。

東瀛武魁眼神銳利,緊盯天妖,便在接連兩招妖刀的空隙間,勁貫左拳,覷準天妖右脅下三吋,迅速發招猛然擊去,喝道:「歸一。」昔日須佐擊敗天妖之招重現神無月掌裡,不偏不倚地正中天妖。

但天妖仗著無敵戰龍之堅,卻是絲毫無損,出聲道:「同是歸一,你的神力不足,談不上諸神歸一的境界,如何勝我?」天妖反手劈向神無月臂上脈門。

「連歸一也對八岐失效!」神無月倏然躍退數尺,腦中念頭急轉,不住思索天妖的破綻,天妖卻先開了口,言道:「看來你的返無,與我的吸天蝕日行似而神異,花的時間更多,但功效卻不如,澆熄我不少興趣啊!」

原來天妖故意用妖刀跟妖球來攻,甚至賣個破綻給神無月,都是為了飽覽「返無」的奧秘,要來瞭解此招與「吸天蝕日」相左處,此時他自認全窺「返無」之要,自無需留手。

「吸天式。」天妖將屠神法中的「吸天蝕日」略做更動,單使出吸勁,右手五指箕張彷彿蒼天為之撼動入掌,以神無月功力之強,使出入地生根一類的功夫後,仍幾乎要讓他攝去。

「這就是八岐真正的能為嗎?可惡,神之爆。」神無月絕招再出,將身上真氣轉化神力引爆,強烈的衝擊波直衝天妖。

天妖面露險惡之色,言道:「你就見一見原版的吸天蝕日吧!」天妖右手前拿接下「神之爆」,隨後吸化成妖氣,改從左手轟出,喝道:「孽形妖掌。」天妖藉由手臂上的五色龍鱗投映生輝,射出詭異妖光,發掌朝神無月胸口印去。

「啊!返無。」神無月沉聲作嘯,雖知已讓對手看穿奧秘,但此時能用來防守天妖的招式仍是「返無」,甫對掌,神無月意外發現著手處並非人體,反而是金鐵一類。

「這是?」神無月感覺到天妖的真力波濤湧來,但仍改以單手接掌,快速分析了無敵戰龍的材質,左手下探又是一招「返無」,登時發覺無敵戰龍的堅硬身軀散出微塵,已在自己手裡開了條細縫。

天妖雖未察覺裂縫的存在,可是他掌中內力不斷加劇,神無月根基縱深,也難匹敵這上古妖物,口中首次微滲朱紅,左手「返無」之力不禁減弱下來。

「吸陰式。」正在危急之刻,本來侵入神無月奇經八脈的妖氣,竟從背後大椎穴洩出,使神無月獲得舒緩。

天妖看清來人容貌,罵道:「又是你來壞本妖之事,九曲邪君。」

「誰叫天妖傳人,正是你的剋星呢!」九曲邪君故意說了句風涼話。
eriwind 發表於 2009-9-4 20:11
詭日傳_第二百八十四話 空間轉移

三伏天,本該暑熱的時節,因為天妖的邪氣沖得天邊幽藍,映照地面斑斑霜白,四野無風,卻起冷意襲人,妖魂鬼火飄忽道間,一切只因天妖完全降臨,周身邪威幻擬詭日升空,勾起森羅異變反常。

天妖利用妖魂附體之能,集合上萬兵馬湧至儒門天下,加上被妖魂控制及收羅而來的武林高手數人圍攻疏樓龍宿、劍子仙跡儒道兩大先天。所幸在慕澤青、造幻師兩人合力再度施展空間術法,經由集境將數名高手從邪能境不遠千里傳送至儒門天下外。

青陽子、三傳人、洛子商、絕鳴子有如虎入羊群,放手施為,褎權也帶著氏葉部人馬仗著寶衣來回縱橫,慕澤青、造幻師、海殤君、中無君跟東無君也加入救援行列,不過幾下衝擊,已經將天妖陣營打得大亂,跟劍子、龍宿兩人會合。

在數尺遠處,天妖力鬥東瀛武魁神無月,九曲邪君甫見至此,也不理中無君的勸阻,便飛身去救,心道:「上回我走火入魔,有賴神無月跟梵天相助,這份人情不能不還。」

九曲邪君終於及時在天妖震傷神無月,正欲痛下毒手之際趕到,運使「吸陰式」替他吸去侵入奇經八脈的邪功妖氣。

「幾度與本妖作對,竟敢大搖大擺叫囂,你叫天妖佩服你的勇氣。」天妖見是九曲邪君,聲音復轉冷沉,語中夾有譏諷之意,說話同時,天妖分掌襲往神無月背後的九曲邪君,帶起一片藍白色流光,將他全身要害全籠罩在掌風下。

「沒有三兩三,豈敢上梁山,吸陰式。」面對天妖祭起屠神法第二式的變招「刁魂冷月」,九曲邪君使出「吸陰式」原招不動反擊回去,要讓天妖作繭自縛,吃虧在自己的武功上頭,同時張開看破虛空之眼,欲窺天妖死角。

「天妖傳人,並非總能無往不利。」天妖放任九曲邪君吸去「刁魂冷月」一招,九曲邪君著手便暗叫不好,原來天妖竟變換自身功底,這一招七成妖氣三成寒氣,這三成寒氣與妖氣全然迥異。

九曲邪君雖然吸走那七成妖氣,但這三成寒氣也順勢侵入體內,以天妖根基之深,雖只三成,根基之深,雖只三成,也讓九曲邪君吐血嘔紅,步步後退。

「九曲邪君,你以為本妖上萬年的積修,所能驅使的內力只有本家的妖氣嗎?這股異元流,你料想不到吧!」天妖表面得意笑道,但心理卻是極不願用異元流跟人交手,可是天妖傳人能吸他妖氣,只好違心用上了。

「天妖,和平奉上無敵戰龍的設計,吾該嘉勉你。」那昔日被稱為武神的神者說得傲然。

「哼!」天妖憤恨地用鼻音顯示他的不悅,說道:「反正打不贏你,與其花個幾天拼鬥,我不如直接交出省事,再說你要出天界,本妖也樂觀其成,不過你到底有什麼計畫?」天妖不太明白對方索取無敵戰龍用意為何,因此多問了一句。

「我不會白拿你的設計圖。」神者並沒有正面回答天妖的疑惑,隨手將副帛卷擲給天妖,說道:「這部異元流,可補你妖氣之不足。」

「武神,你這什麼意思,天妖不是凡人,無需乞求你賜贈的武學。」天妖怒火三丈地接過異元流的秘笈,正要發作跟他打個七天七夜時,那名神者已經扭頭走遠,只留下餘音裊裊:「不論神魔之別,有資格與吾一戰的,不多了。天妖,好好保重吧!另外,以後對吾的稱呼是,棄天帝。」

想起當年武神高高在上的態度,天妖至今仍然忿忿不平,所以千萬年來從沒用過異元流的內力,若非天妖傳人會吸他的妖氣,天妖是萬分不願意用這武神給他的功夫。

「十乘龍氣劍。」天妖既不用自身的屠神法也不想多用異元流,改使無敵戰龍本身的威力,十條赤龍由指間彈發疾攻受傷的九曲邪君。

「吸天蝕日。」九曲邪君腳步一定,使上天妖的武功反制,但天妖功力遠在九曲邪君之上,勉強吸住了十道龍氣劍,但天妖內力源源不絕,令九曲邪君無法順利將之反轉攻擊。

「根基若不能穩勝對方,吸天蝕日恐怕反效果,倒令自己重傷。」九曲邪君心想如此,但要憑自身根基強抗卻是更沒把握,只好五指倒勾硬接,神無月見此亦並肩來助,迅速分析龍氣性質後,伸手一招「返無」上擊,替九曲邪君分去一半負擔。

「好在只是分一半,要是太強,我的返無也接不下啊!」神無月跟天妖過上幾招,已經明白天妖招式內力之強,連「返無」都承受不助,畢竟返無的原理是神無月用相等但性質相反的內力互相抵銷,若是對手用上的內力超出神無月極限,他亦無法化消。

此時,退至神無月身邊的九曲邪君向他傳音入密道:「天妖周身細縫,最深者在腹部關元穴旁……」九曲邪君才說到一半,神無月便自行接話,小聲講出:「有條三分深的細縫。」這條細縫乃是神無月用「返無」造出,兩人為防天妖察覺,交談聲音都不大。

「再試,歸一。」既知位置,神無月瞄準這條細縫,發出上千種不同氣勁合為一擊,身形宛若游魚,滑步欺近天妖,運足真力將他由先祖傳下的神技,再一次傾力施出直攻天妖腹部的空隙。

「前番無用,再行一擊不過白費力氣,吸天蝕日。」天妖反手截住「歸一」,以勞宮穴為軸心,氣流急捲將歸一的各種氣勁全部納入掌中,另一手掌式如濤洶湧,風聲狂飆呼嘯,勁沉若岳,顯然是將神無月的「歸一」更加凝縮後,反打回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返無。」神無月知道厲害,但天妖反撥回來的「歸一」威力更勝原先,大喝一聲,用上這至極防守之招強行化解,九曲邪君雙目半合,眼縫中射出一股令人震攝的閃閃寒芒,將看破虛空之眼運用到最高境地。

九曲邪君目中紫光如焰熾盛,在天妖將「歸一」反推回擊神無月時,投入腹部那絲空隙,本來神無月的「返無」並無法完全化去這招源於自己,又讓天妖凝煉過的「歸一」,可是九曲邪君炯炯目光下,看破虛空之眼生效,神目紫華一掃,天妖元身立受震盪,險些無法依附無敵戰龍,手底一緩,終讓神無月化招抽退。

「天妖注意了。」九曲邪君厲聲高喝,加上適才震動天妖元身的手法,順利將天妖的注意力轉移己身,話說出口同時,身子急趨天妖,瞬息間,雙拳兩腿如霹靂連劈,攻出了七拳五腿。

但見九曲邪君人影似疾電,拳腿勝轟雷,藉由一輪急襲替神無月爭取回息時間,倏忽又撤,端是來去如風,天妖伸手要抓,已經撲空。

「千魂屠城。」天妖讓九曲邪君這陣擾亂,頗為惱怒,馬上拿出天妖屠神法第五式,雙掌連環前拍,出手更形凌厲,掌影不過幾搖,數即上千,猛撲神無月跟九曲邪君兩人。

天妖掌氣有如萬千妖魂齊出索命,難怪招名誇稱「屠城」,內力全都是用異元流的內力,逼著九曲邪君必須硬接,而且這招內力宏大,已超出神無月的「返無」可承受範圍。

正當危急,九曲邪君與神無月兩人被逼得要用一身修為力拼之際,造幻師忽然從地底鑽出,向九曲邪君說道:「已經救到劍子、龍宿了,邪君快走。」

造幻師拉著九曲邪君、神無月,頓足輕跺,打開通往滅境的空間裂縫,九曲邪君促神無月同入,三人才入空間裂縫,但天妖的招式也至,三人趕緊回掌,但也被掌氣打得下墜,造幻師順勢雙手合攏,將空間裂縫關閉。

「是空間術法!」目睹造幻師救走兩人,天妖瞧得清楚,負手於背,怒形於色說道:「好!好手段。」腳步一踏,天搖地動。

另一方面,慕澤青跟青陽子、中無君他們也帶走劍子仙跡與疏樓龍宿,但是尚未到邪能境,在半途中慕澤青就先將眾人放了下來。

「中無君,我就送到此為止了。」慕澤青打開空間裂縫讓中原、邪能境眾人走出,只留下褎權所率的氏葉部在裡頭。

「這回仰仗前輩幫手了,任飛揚的事,我會關照的。」中無君欠身行禮說道。

「任飛揚至今未到邪能境,有勞你注意,接下來,我該完成對褎權的承諾,就先行一步了,請!」慕澤青抱拳回禮後,便領著褎權等人離開了。
eriwind 發表於 2009-9-12 14:57
詭日傳_第二百八十五話 重會


邪能境邊界,奉命留守的三魔靈與上官尋命也擔負著接應的任務,但是出戰諸人久久未歸,也使上官尋命閒得發慌。

「真是的,老爸為什麼不讓我們跟著出戰,很久沒動手了,很無聊啊!」上官尋命蹲在地上,搓了搓鼻子,道:「還要注意那個任飛揚有沒來求助,他不是都死了嗎?」

飛狼正在專心注意四周動向沒有回他,由鬼智靈童解釋,言道:「這回只是救人,本就該是菁英出手,而且天妖的威能不小,我們沒有本事跟他鬥,師尊才把我們留下來。」

「至於任飛揚,聽說他是因結草銜環才詐屍的。」鬼智靈童語氣平和地說道。

「可是……」殺素叉著腰,頤指氣使地說道:「他不是在我們面前大棘棘說要刺殺師尊嗎?幹嘛還要關照他,重新把他踢回墳裡不就一了百了。」

「是軍師交代要注意他的行蹤。」鬼智靈童頓了頓,續道:「可他沒說要給任飛揚好果子吃。」

上官尋命撫掌笑道:「說得好,只要別讓認吾師他們幾個發現,我們在這就把任飛揚幹掉做肥料,也不會有人發現。」

「說到認吾師……」殺素想起既然絕鳴子跟洛子商都參加這場救援戰,心裡頗為不服氣地說:「絕鳴子、洛子商他們兩個可不一定比我們厲害啊!為什麼他們有份參戰,我們不能出手。光我用不死身跟他們遊鬥,再來下菩薩印,就比他們厲害多了。」

殺素說得活靈活現,而上官尋命有人幫腔,亦道:「是啊!是啊!我最近練三葬邪訣也頗有心得,不能上場表現一下,實在太可惜了。」

正在殺素跟上官尋命一搭一唱時,飛狼猛然回頭說道:「大哥、三妹、尋命,有人接近,一前一後,一緩一急,共有兩方,多加注意。」

上官尋命正色站起,原先的憊懶神情盡去,跟三魔靈一同做好完善的戒備,以應來人。但見先前一名黑衣男子拖著一副棺木看似徐徐而行,但腳程也不慢,只是跟他後方數丈處的幽靈馬車比起來,這樣的速度實在望塵莫及。

不過半刻間,幽靈馬車已經跟黑衣男子並駕齊驅,車上的黑白郎君看他也是要往邪能境去,但全憑兩條腿,也不問那人意願,張狂笑道:「既然同路,何不同行。」

說完,黑白郎君伸手一拉,使出強力的吸氣功,那黑衣男子個性似乎十分執拗,並未如黑白郎君之願讓他吸入幽靈馬車,一邊前行,同時使出道法保持身子穩定,不被黑白郎君影響,言道:「無需勞駕。」

「好漢子,黑白郎君喜歡你這種人,那我先行一步了。」既然對方不肯,黑白郎君也不喜強迫,自行快馬加鞭,先他來到邪能境。

「哈!原來是黑白郎君前輩。」上官尋命見到老熟人,喜眉笑眼地說道。

「聽說天妖又出現,出關後我便來了。」黑白郎君簡單明瞭地說明,然後放下幽靈馬車裡的俠刀家人,言道:「他們是蜀道行的家小,我去祭拜之時正好遇到妖魂來襲,我便順手將人全部救來。」黑白郎君豪氣不減,也不管邪能境有沒餘糧養人,直接便將人帶來了。

鬼智靈童迅速從懷裡掏出一面小令牌,言道:「柳無色兄不是第一回來邪能境,應該還記得路吧!你拿我的令牌,就自己進去找神堪鬼齋,他會替你們找居所的,」

柳無色接過令牌,笑道:「該不會是讓我們一家住地牢吧!」

「柳兄說笑了。」鬼智靈童也打了個哈哈。但殷雷杭特扶著懷孕的柳湘音走下幽靈馬車,著急言道:「湘音有些不適,可否找位大夫來幫她看看?」

上官尋命搔搔頭,說道:「應是幽靈馬車跑得太快,所以你夫人有點暈車,不過你這麼擔心,我就帶你去找我媽,讓她幫你夫人號個脈看看。」

「有勞小兄弟了。」殷雷杭特先表謝意,便讓上官尋命領路,去找醫魔診治了。

此時,被黑白郎君拋諸腦後的那黑衣男子也已經走到邪能境了,他一手拖著棺木,另一手下擺行禮,言道:「在下天忌,帶同任飛揚前來貴境求助。」

殺素聽到「任飛揚」三字,左右顧盼都未見人,疑惑地說:「任飛揚,他人呢?」殺素問得著急,實是不懷好心,但讓天忌誤以為是古道熱腸,拍了拍棺木言道:「就在裡頭。」

「好你個天忌,你先幫我們將任飛揚處理過了。」殺素笑逐顏開地稱讚天忌。

天忌頷首說道:「是啊!任飛揚成了活死人,正巧我在路上遇到,不明所以與他鬥了一回,後來得知他的情形,便用逆五行壇法,以至陽的桃木製棺,轉天陽之氣為極陰,延長他在世的活力……」

天忌鉅細靡遺地將他用正一道法處理任飛揚的方式說上一通,敢情他是誤解了殺素的「處理」兩字。

九曲邪君身化黑風急捲,從內走出,手按任飛揚所躺的棺材,言道:「任飛揚倒是機緣巧合啊!」原來造幻師已經藉由空間轉移將神無月跟九曲邪君帶進邪能境內部,由於見到中無君他們尚未回歸,因此九曲邪君便走出等待,正好耳聞此事。

鬼智靈童他們三魔靈見到師尊來到,急切要躬身行禮,九曲邪君擺手表示不用,只聽黑白郎君朗聲笑道:「邪君,好久不見了。」

「雙流變、水寒魄。」黑白郎君一語未盡,舉手發掌直擊九曲邪君,「水寒魄」寒上加寒,陰森刺骨。

「甫見面,就來一掌,果然是黑白郎君的風格,九嶷皇邪印。」九曲邪君搖頭嘆道,快速連劃九個「邪」字貫成一掌,兩掌瞬間交會,轟隆一聲。

「這掌中的寒勁!」九曲邪君察覺黑白郎君掌中內勁有股熟悉感,正要細想,中無君他們的形跡已經映入眼簾,可已未見慕澤青與褎權一干人,甚至連疏樓龍宿也不見人影。

「嗯!慕澤青前輩他們哪去了?疏樓龍宿呢?」九曲邪君見少了人,疑惑地向中無君問。

中無君搖扇說道:「慕澤青前輩先去完成與褎權應承之事,嗯……這棺木是?」才回到邪能境就見到棺材這種頗為晦氣的東西橫在道上,他身為軍師自然要追問一番,九曲邪君就讓天忌再解釋一遍。

中無君聽完後,重點還是放在對付天妖的大事上,言道:「接下來,就等天妖打來邪能境,以及……修羅出關。至於龍宿,他表示要找一名前輩高人相助,在半途上也離開了。」

劍子仙跡言道:「如果我沒猜錯,疏樓龍宿要找的,應該就是他的授業之師。」

茫茫荒野上,道左一人行,疏樓龍宿腳步沈重地緩緩走進一處罕有人跡的沼澤地,獨自向天說道:「一掌天地歸元,貫通八脈,開我隱藏功穴,元功倍增,但只能維持五日,隨後功力再度折半。」

「太學主,你這是幫我,還是害我啊!」疏樓龍宿言畢,原本遮蔽的術法幻景已被拉下,現出一處小屋。

屋內的太學主出聲說道:「哈!五日之內,留在此地靜息調養,你的功力便能維持安穩,要修回原本功力,亦非難事,是說你來找我的原因,不止於此吧!」

「太學主明鑑。」疏樓龍宿油然淺笑,拱手說道:「學生希望太學主能下令學海出兵,襄助對付天妖。」

「要整個學海的力量傾巢而出?你的胃口比我猜測的大上許多啊!」小屋裡,燈影搖晃,拉長了太學主的影子,他應道:「弦知音懸職遠走,少了教統的背書,縱是太學主,也不能獨自決定出兵作戰這等大事,若要再行遴選,怕是緩不濟急,可惜……」

「若在當年你願接受書執令一職,諸葛神機辭世,我以教統身分補任太學主後,如今教統屬誰,猶未可知,即無今日之憂。」過往太學主初昇任教統,便舉薦疏樓龍宿繼他擔任書執令,可惜龍宿早有自立之心而婉拒。

「人各有志,莫可奈何。」疏樓龍宿並不想追思歷史,言道:「弦知音依然故我,好好教統不做,就這樣帶職離開學海,但太學主起碼可以號令六部執令協助啊!」疏樓龍宿言詞犀利,又對學海事務熟悉,又行追問。

「人各有志,莫可奈何,學海專職在於傳道授業,降妖伏魔非是吾志,但看在你的面子上,對付天妖之戰,我會稍加關注,你就靜心在此調養吧!」

「多謝太學主。」疏樓龍宿看太學主已經鬆口,雖然結果未臻理想,但太學主本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便答應下來,盤腿正坐,調復元功。
eriwind 發表於 2009-9-12 14:58
詭日傳_第二百八十六話 夕為秋日悲


不歸路上由三根大柱支撐著的玄空島,今夜又被開動,巨大的聲響傳遍曠野,不消片刻,東、西、北三根大柱重新緩緩沒入地底,而玄空島也飛起升空,向上直飛,往天外之境葉口之間發進。

慕澤青趁著天妖將麾下人馬帶出攻擊儒門天下後,轉進問法岩稍做安頓之時,領著褎權憑著天時地利,一鼓作氣重奪玄空島的主控權,原先被迫臣從天妖的葉口月人幾乎一見到是褎權領頭,二話不說就豎白旗,因此他們的行動可說不費吹灰之力。

「恭喜執首重奪玄空島。」慕澤青完成與褎權的協議,拱手相賀。

褎權望了望四周,昔日離開家鄉,浩浩蕩蕩四部四執首,如今重回舊地,零零落落孤軍孤獨影,過往同僚已不在,玄空島上尊一人,但他心頭唯有落寞。

但慕澤青終究是助他們重歸玄空島的恩人,因此褎權趕緊回禮,言道:「多謝前輩相助,褎權必定遵照協議。」

褎權招呼女兒,命令道:「墨兒,將一艘幽艫開來交給前輩,並將操縱之法詳細解說,叫歧華多搬些燃料上幽艫,不用吝嗇。」

繡墨低聲應是,擺手言道:「前輩,請隨我來。」

「有勞!」慕澤青這就隨繡墨一起過去,學習操縱幽艫,心裡思道:「好了,接下來就等天妖的動作。」

而在問法岩的帥帳裡,天妖拱手托頭,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逕向段忍問道:「段忍,你是說在我們於問法岩暫時停下整頓的時候,慕澤青已經帶著殘餘的葉口月人偷上玄空島,將玄空島開回了葉口之間。」

段忍暗忖天妖此時必是怒火中燒,加上在雲渡山、儒門天下兩處連連撲空,雖有小接觸,但都不是快意的殲滅戰,就像握緊的拳頭打在棉花上,此時天妖定是亟欲再轟轟烈烈地戰一場,一戰定天下,這樣連帶天妖對他的承諾也將實現。

因此段忍微微欠身,恭敬說道:「妖皇可要往西進軍邪能境,只消剷除了九曲邪君,妖皇一統天下之勢將底定七成。」

「此事我自有決定,休用著急,進攻邪能境,另有好機會,靜候便是,別忘了茶裡王的話。」天妖開口說出這點,段忍登時心領神會,應道:「妖皇是想,讓他們自相殘殺,再……」

「九曲邪君乃天妖傳人能吸我妖氣,不比其他人物好對付,能省點力就省點力,我還有事要思考,你先下去吧!」天妖揮揮手斥退段忍,他見天妖神色不對,但也不敢再問,便告退離開。

「九曲邪君究竟何以能震動的我元身?是他雙眼中的紫光嗎?若他將我元身逼出無敵戰龍,可是大為不妙。」天妖想起前番戰鬥中,九曲邪君祭起看破虛空之眼時的情景,不禁擔憂起來,所以決定先等對方鷸蚌相爭。

段忍走出主帳,心裡暗忖:「此戰之後,天妖似乎另有憂心之事,他在考慮什麼?天妖利用過魔龍祭天、九幽之後皆無情拋棄,如今又有末蒼雲、夜凌這些高手加盟,我的地位岌岌可危,天妖對我之承諾真會實踐嗎?」

段忍分神之際,一抹劍光急馳,朝他咽喉刺來,段忍反應迅速,拔劍、回擋、發勁三個動作一氣呵成,將對方劍尖震開,段忍不用細想都知道是誰如此無聊,言道:「夜孽噬影,此時暗殺我,證據將太過明顯,戰場上再試吧!」

「暗殺?哈!」夜孽噬影乾笑一聲,言道:「我只是要用你的血餵食我的親人。」

「先前的戰鬥,你不是已殺了桐文劍儒,還不夠嗎?」段忍正在煩,回話也沒好氣。

「這點血,只夠半日之食,何能餵飽我的親人?」夜孽噬影嘿嘿笑道,舉起血劍輕輕摸著劍鋒,言道:「不過人類的表現,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們是有什麼過命交情嗎?為何在雲渡山逃脫後,又折回儒門天下救人?」夜孽噬影疑惑地向段忍問道。

段忍微微一征,嘆道:「君子之交淡如水。」

「為了不是很熟悉的人出手,這種無聊的行為真是使我費解。」夜孽噬影一向與蝙蝠為伍,自難理解九曲邪君、青陽子他們何以花費這麼大的力氣跟冒著風險來營救劍子仙跡、疏樓龍宿兩人。

「這就是人類之間的情誼,我也難以解說。」段忍無奈言道。

「連身為人類的你,也解釋不了?你不是純粹的人類嗎?難道你沒有這種情誼嗎?」夜孽噬影這樣突然一句話,使段忍無以答覆,一時呆立當場。

「哈!哈!反正我只要有人能殺即可,下次天妖欲出戰時,快來通知我,我不想看到獵物又溜走。」夜孽噬影撂下句話,回頭便走,只剩段忍一人猶在省思。

「是啊!我也是人類,為什麼我會沒有這種節操呢?哈!哈!」段忍不住苦笑,笑聲含悲反似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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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能境中,九曲邪君正坐殿上,兩側分了主客各自坐好,青陽子、神無月坐在左邊,右邊則是中無君、海殤君兩人。

「天妖,停止動作了嗎?」九曲邪君跟中無君反覆確認這件事,中無君根據斥侯及小邪靈雙重觀測的匯報,應道:「不錯,天妖目前駐紮問法岩,看來一如我等之前的沙盤推演,他八成打算那行卞莊刺虎之謀。」

「有賴軍師提醒,讓我刻意用出看破虛空之眼,震懾天妖,使他生出警惕之意。」九曲邪君讚揚中無君的策劃,但仍問道:「就不知宇宙神知與佛劍那邊,可有確定消息否?」

中無君未答,海殤君出言為至友掛保證,言道:「相信宇宙神知吧!他必有辦法挽回佛劍心智,倒是面對被天妖所惑之人,我方在戰事中怕難出手。」

「不知此戰,中原可有相助之處,我等定萬死不辭。」畢竟天妖所禍乃是整個中原,青陽子自認責無旁貸,言道:「還請邪君無需顧忌,若有囑咐,定當從命。」

中無君道:「依我想法,乃是境外決戰,做出我方想依死幻樓城固守第二線的假象,實則在風簷春秋就是決戰,如海殤君所憂,多半被天妖控制的人並無罪愆,我選風簷春秋也是利用西白虎地氣為禦,造幻師早出發去著手布置了,戰後再由邪君將妖魂拔除。」

青陽子點頭說道:「此事我理會,兵法之道,實者虛之,虛者實之,今朝軍師之謀,乃以實為虛,虛卻為實,大軍反擊好似推延其足,迷惑天妖此非決戰,加深他的想法,以地利抵禦,可將傷亡減至最低。」

中無君拱手向神無月說道:「至於邪君與天妖地戰場,還要請神無月先生鼎力相助了。」

神無月則是道:「天妖,也該叫他八岐,不論是上古的延續,或者我當年的失誤,神無月皆有理由與義務消滅此妖。」

「先生的返無,可傷害到無敵戰龍的身軀,必須勞煩先生助我一臂。」九曲邪君事後知道返無雖不能守住天妖的攻擊,但能在無敵戰龍上留痕跡,還是喜出望外。

「另有一事。」九曲邪君想到跟天妖交手的過程,才想起來黑白郎君之前的掌勁便是跟天妖相類,向海殤君言道:「煩你向黑白郎君探問他剛剛與我對掌之時所用武功為何?」

「黑白郎君的武功有什麼問題嗎?」海殤君頗為不解,都在說對付天妖的事,怎麼會講到黑白郎君?

九曲邪君道:「今回我跟天妖交手時,他用出非屬妖氣的內勁,使我冷不防著了道,那股內勁跟黑白郎君新練成的內功似乎是同一路。」

海殤君當下即起身,言道:「我這就去找黑白郎君。」說完,他就馬上去找黑白郎君,內心想道:「救回四弟的事,有邪君在,定是無憂,至於三弟……」

「海殤君,你何需如此呢?」傲笑紅塵的聲音在海殤君腦中驀地響起,海殤君驚喜道:「你的神智已經恢復!」

「略復小半,多虧你替我活絡筋絡,血氣上腦,才有這樣效果。」傲笑紅塵並不介意海殤君使用他的身體,故意說來掩飾。

「是說!你需要犧牲自己去喚醒他嗎?」傲笑紅塵與海殤君同用一體,自然明白他的想法。

海殤君感性地說道:「畢竟同是坤靈界最後的武族,又是自小同老的義兄弟,天妖若除,有邪君坐鎮,邪能境無憂矣!坤靈界之事可委四弟,只是與幾位老友又要分別。」

「你與我總是無緣啊!」傲笑紅塵無奈說道。
eriwind 發表於 2009-9-12 15:02
詭日傳_第二百八十七話 修羅出關


「舍利弗,諸佛出於五濁惡世,所謂劫濁、煩惱濁、眾生濁、見濁、命濁。如是舍利弗,劫濁亂時,眾生垢重,慳貪嫉妒,成就諸不善根故,諸佛以方便力,於一佛乘、分別說三。舍利弗,若我弟子,自謂阿羅漢、辟支佛者,不聞不知諸佛如來、但教化菩薩事,此非佛弟子,非阿羅漢,非辟支佛。」人在闍城王陵外的宇宙神知口中誦唸著法華經,連日來他除了般舟三昧經外,也將金剛經、四十二章經等佛家經典反覆唸誦了幾回,希冀能挽回內中佛劍分說的心智,助他擺脫修羅道,不要再沈迷下去。

「又、舍利弗,是諸比丘、比丘尼、自謂已得阿羅漢,是最後身,究竟涅槃,便不復志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當知此輩皆是增上慢人。」就在宇宙神知稍頓要唸下去時,王陵之內,因陀羅自行開口唸出法華經的下一段。

「班門弄斧之舉,可以停止了嗎?」因陀羅拉高聲音透出他的不耐,言中夾雜的內力異常渾厚,守護在宇宙神知身邊的跨限怒佛經受不起,立時被震得不住後退。

「毫無內力在身,雖能受得住這一下,不虧是滅境諸僧之首,梵天。」因陀羅沈著地表示對宇宙神知的讚揚。

「誦經非為賣弄,是欲挽回佛友迷失的心。」宇宙神知坦然面對來自因陀羅的強大壓力,臉上表情虔誠篤敬。

因陀羅不無好氣地說道:「投身修羅,消滅天妖,吾,何曾迷失?你多慮了。」

宇宙神知回道:「當佛友以消滅天妖為目的時,佛友已經迷失在修羅道上,貪嗔痴三毒入體,過份追求力量,反倒失了本性。」

「日下不死之身,讓我擁有與天妖一戰的能力,這也錯了嗎?不能消滅天妖,一旦天下沈淪,豈非更是苦難。」因陀羅不加思索即出言辯解。

宇宙神知道:「消滅天妖,天下衛道之士皆為己任,但是成功不必在我,也不必在你。」因陀羅左眉微挑,質疑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宇宙神知苦口婆心地說:「正心、端念,方能發揮最大的力量,迷失與沈淪,只會誤了佛友降魔之志,這一步,從開始便走偏了。」話說到一半,宇宙神知氣喘吁吁,明顯體力不支。

「日以繼夜不曾休息,你的神通,也將耗盡。」因陀羅瞧得在眼裡,明白宇宙神知此時處境,言道:「你的堅持與擔憂,使我莫名。」

「消滅天妖而救贖蒼生,為護蒼生而滅天妖,是兩回事啊!」宇宙神知一矢中的地指出因陀羅現在堅持消滅天妖,可是救助世人的正念已經被這股怨氣與執念所玷污,令自身心功減退,雖然藉助嗜血族之力長期化身修羅提高功力,但在消滅天妖後,只怕又是一魔頭出世,所以宇宙神知方不遠千里而來。

「唵嘛呢叭咪吽。」宇宙神知口誦六字大明咒,六字對應輪迴六道,當因陀羅聽見代表天道的「唵」及象徵修羅道的「嘛」兩個音節時立生感應,待宇宙神知唸完六字,又再復誦了一遍又一遍。

「我……我是誰?」因陀羅感覺頭疼欲裂,不禁抱頭低語。

「你就是你,不是佛劍分說,也非因陀羅。」宇宙神知雙掌合十,神色肅穆,雙足盤坐處綻開金色蓮華。

「你的神通,用盡了。」因陀羅揚手輕揮,王陵大門頓成飛灰。

修羅王因陀羅,朝著門外光明之地舉足走去,他才跨步,一股黝黑邪力直衝九霄,引動無邊黑雲掩月,雨臨子夜、詭雷悶響,夜裡可聞鬼哭、天際傳來神泣,黑色閃電左右伴隨下,來自往世的嗜血之王踏出了修羅道。

「連日誦經,辛苦你了。」因陀羅微微頷首向宇宙神知致意。

「佛友,好自為之。」宇宙神知最終一言出口,身化金光沖天而去。

宇宙神知飛散,紅寅跟尋夫子擒著適才被因陀羅震出的跨限怒佛過來,紅寅進言道:「啟稟修羅王,這個悶和尚可以傳下去讓大夥分吃了嗎?大家很久沒吃人血,很懷念那滋味啊!」

「喔!」因陀羅隨手輕招,跨限怒佛已入掌中,然後往後一拋,轉眼飛出十萬八千里。「哎呀!就這樣扔了不吃,可是浪費食物啊!」紅寅不無可惜地言道。

「就算只是意念的違反,但修羅王命令下,豈准冒犯!」因陀羅揮掌遙拍紅寅,如血赤紅的烈焰迅速將他吞噬,片刻僅存一具焦黑的枯骨。

因陀羅出自本能地抬頭仰望天邊,言道:「我閉關的時候,神級的驅魔人也出世了,難怪宇宙神知這樣著急,哈!哈!哈!」大笑之中,因陀羅人影已逝,化成黑色雷霆急走雲間。

遠在邪能境中,才練完功合衣安睡的九曲邪君正好在閉上雙目的時候感應到來自百里外的嗜血王氣,一時胸間翻湧,知道時刻已至,重又翻身下床。

聽到九曲邪君弄出的聲響,睡在床另一頭的醫魔也睜開了眼,她見九曲邪君就要邁出房門,輕輕地喚了一聲:「邪君!」

「嗯!有什麼事嗎?」九曲邪君回過頭去,想知道醫魔叫住他何事。

「將臨強敵,不正衣冠怎示尊敬呢?」醫魔上官陰說著同時,也已起身,拉過她平日化妝用的銅鏡,對準九曲邪君,他看了鏡中的自己披頭散髮的模樣也不免莞爾,言道:「還是你考慮周到,我一個大男人粗手粗腳的,要靠妳幫手了。」

醫魔上官陰抿嘴淺笑,這就替九曲邪君挽起一向放任自然的滿頭青絲,三下五下結成個道髻,然後又從屋角的樟木衣櫃裡取出一件皂色長袍遞給九曲邪君,言道:「你試穿著,瞧瞧合不合身。」

「妳這些天,就是在忙這事嗎?」九曲邪君細看這件袍子,但見針腳綿密,縫工出色,心生感動,換下舊衣穿起新袍,但覺袍長袖寬,無不恰到好處,穿來十分舒適,若要與人動手較勁也無窒礙。

他與醫魔四目交接,均見對方眼中柔情,九曲邪君輕輕將醫魔擁入懷裡,言道:「多謝妳了,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替我縫紉新衣。」

「以後時間還長,我會再幫你做衣裳的。」說完,醫魔上官陰嫣然一笑,但旋即面露凄然,言道:「一定要回來,我等你。」

九曲邪君覺得自己雙手微微發抖,緊緊抱住醫魔,在她耳邊說道:「這一回忙完,我不會讓妳再等下去。」言畢,九曲邪君毅然決然鬆開雙臂,推開門緩步走出。

「眾人準備好,我們要出陣了。」九曲邪君朗聲喝道,用上內力將聲音傳出,整個邪能境無人不聞,相繼紛亂起來。

「大半夜的在吵什麼!」殺素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還搞不清楚發生何事,而上官尋命已經一腳踹開她的閨房,叫道:「小妹,要動手啦!妳還在睡,老爸都已經殺出去了。」

「什麼!師尊怎麼不等等我們!」殺素忽然驚醒,大叫可惜,就要追出去找九曲邪君,但上官尋命一巴掌直接搧到她腦袋上,言道:「妳睡傻啦!軍師是叫我們去風簷春秋。」

「對喔!你怎麼不早說,快點!快點!我不知道路,你快帶我去」殺素著急地催促上官尋命帶路。上官尋命趕緊抓住她說:「急什麼!也要等等老大跟老二啊!而且我們是大隊去,要集體行動。」

殺素怒道:「那你幹啥這麼早叫我?不然人家還可以再多睡個半刻的。」聽了殺素的回答,上官尋命不禁絕倒。

其實,九曲邪君這時尚未離開邪能境,因為他見到了一個人,俠魔左丘刃,又或者該叫他陸群之。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龐,讓九曲邪君想起很多事,尤其他初來霹靂,化身遊走武林的過往跟回到過去收徒、對付天妖等事。

「邪君,可以讓我與你同行嗎?」左丘刃突然提出這個讓人意外的要求,九曲邪君微微怔住,畢竟憑左丘刃的功力,參入此戰有死而已,怎麼他會提出這奇怪的要求。

端詳了一會,九曲邪君想通關節,忽道:「陸兄,你醒來了。」此言意指陸群之讓他拔除妖魂後甦醒,亦說他終究想起自己的真正身份。

「師兄的死,長城派的滅亡,還有死在我手中的無數性命,陸某罪孽深重啊!唯有一死以報天下,陸某才能心安,萬望邪君成全」陸群之語重心長地說道。

九曲邪君道:「難道你就真忘了俠魔左丘刃嗎?」

「是啊!哈!哈!哈!」聽聞九曲邪君提起俠魔左丘刃,陸群之發出難聽的苦笑言道:「邪君不提,我還險些忘記竟冒充邪君的身分招搖撞騙了幾十年。」

九曲邪君道:「吾言並非問罪,這三十年來,難道作為俠魔左丘刃,就沒一個你珍重的人,非逼得你迫不及待重新扮演陸群之這角色嗎?」

「我……我……」陸群之無言以對,九曲邪君道:「過往的錯誤已經鑄成,該做的是彌補,無謂的犧牲不過徒添傷心。」

九曲邪君拍了拍陸群之的肩膀,言道:「不要去平白送死,為愛你的人留住性命,也為補償過錯而留住性命,這才是應該做的事,你我一同共勉,好嗎?」

「是的,邪君……」陸群之雙足跪落,掩面痛哭。

「好了,本邪君就先行一步了。」九曲邪君看陸群之已經想通,昂首走向屬於他的戰場。
eriwind 發表於 2009-9-12 15:04
詭日傳_第二百八十八話 天人交戰


風簷春秋內裡,中無君與青陽子統領眾人來到與造幻師會合,飛狼視聽能力超越常人,而且天性剋制妖力可保自身,因此由他飛出打探,約莫幾刻後飛狼回轉,通報軍情道:「敵方大軍足有上萬之眾,暫停於十里外,正向西緩步推進。」

中無君追問道:「天妖可有親自上陣?」飛狼點頭答應道:「大軍四周都是妖魂,幽藍日光隨照,天妖該在陣中。」

中無君疑問道:「照理說,天妖該從茶裡王處得知嗜血者與驅魔人的相剋,卻仍親身督軍至此,難道他不打算趁虛而入收拾邪君與佛劍?」

青陽子卻不這樣想,大笑說道:「非也,照我看來,正是天妖大張旗鼓,越顯得他有意對付邪君,中無君你當局者迷啊!」

青陽子一語驚醒夢中人,中無君恍然大悟說道:「幾番布置有變,倒令我患得患失,我能虛張聲勢,天妖也能。」

青陽子解釋道:「空城計正是我大哥的拿手好戲,不過這空城非空,就我從龍腦裡得知,無敵戰龍擁有轉瞬間飆颺千里之能,恐怕天妖是親身來此,又讓人監視邪君動作,一旦有機可趁,便遠走急襲。」

「是說要假意掩護邪君他們,我等是否該先行攻擊做出誘敵深入的態勢?」青陽子提出一針見血的建議,

中無君道:「我也想過,但造幻師有言,待陣法立起,無人可以自由進出,連靈體也不例外,若要行此謀,必有人犧牲,我才棄而不用。」

「這也是無奈啊!」青陽子理會此事,因而感嘆。

「為防妖魂亂我軍陣,也該請造幻師出手了,鬼智靈童。」中無君一聲令下,鬼智靈童即利用意識能力將消息傳去給造幻師。

「嗯!收到,按照中無君的要求,東無君、神堪鬼齋與我配合。」造幻師高舉手裡的十字杵,杵上的銘文發出耀眼白光,杵身正中碧藍的貓眼石射出一道光束入地。

東無君與神堪鬼齋分在左右,東無君仗劍開壇,腳踏天罡步,唱道:「天翻地逆,混沌倒施。」東無君旋身而起,手裡木劍生風將天地之氣逆轉,使風簷春秋的地底靈脈與夜空裡西方白虎七宿一起浮現,與造幻師十字杵的光芒相映。

至於神堪鬼齋也施展巫術神通,祭起神輿寶鏡催化地勢靈相,唸道:「神堪封解、鬼齋之法,地靈護元真。」鏡中映出白虎之相,地氣應合天上白虎星宿之力,形成喪門法功。

造幻師見東無君跟神堪鬼齋已經完成準備動作,身子一晃,已到天中,雙手合握十字杵,閉目沉吟:「弁天之功、化地之能,七煞犯上。」造幻師凝聚天地間兩種異源卻似的白虎之力,將十字杵當成筆桿,當空臨摹,畫出了七頭神情各異的白虎,個別成雙鎮守在通往風簷春秋的三條通道,最後一頭白虎則與內處的白虎之石合二為一,平地拉起一片白色的光罩,借用白虎的煞氣去抵禦妖魂。

◎◎◎◎◎◎◎◎◎◎◎◎◎◎◎

天邊一角,黑色雷霆穿雲際,蓋世修羅雙腳踏上大荒山之頂,傾刻間山飛石走,將大荒山北移三尺,四野生塵,就在修羅王站定之後,忽有黑風掃開雲層,月光照映下,九曲邪君立在峰頂另一端,足底默運真力,竟將大荒山向南重新移回原位。

背地裡兩雙眼睛也都在山邊盯著此戰,雪舟神無月跟著九曲邪君同來,卻先落在東首,並未跟因陀羅照面。至於在西邊,被天妖收為麾下的磊公,不敢太過接近,手持森羅天眼,遠遠使出類似森羅魔神的意識分身,讓實體攻擊無法損害的分身靠近去觀察,再同步將戰況傳給天妖。

「原來,最強的驅魔人,就是你,九曲邪君。」因陀羅看著眼前來人,是意外也在意料之中。

「此戰,不能避免嗎?」九曲邪君拱手問道,又補充說道:「天妖之禍在即,我等實不該自相殘殺。」

「我有同感,可惜,來自體內最深層的戰意,正在高張,你也有相同感覺才是,你的身體該告訴過你,此戰無可閃避吧!邪之刀。」因陀羅揮揚衣袖化出武器,言道:「亮出你的兵刃,九曲邪君。」

「就算勝者能吞噬對方一切,但也不代表便能因此勝過天妖啊!無奈,煞神。」九曲邪君提起魔兵上手,邪氣赫赫驚鬼神、刀光熠熠耀紅塵,冷對面前強敵。

因陀羅聽了邪君言語,又見煞神魔威,心頭一震,左手張開又祭佛牒入掌,正邪兩種神兵利器同握,言道:「今朝,且看誰更勝一籌。」

「因陀羅並未否認九曲邪君的話,莫非他倆之爭,最後真是合二為一,那可不太妙啊!要趕緊讓妖皇知道才行。」磊公用分身窺得這項機密,連忙用意識能力傳去給遠方的天妖。

天妖正在督軍向西發進,行至中途,已經發覺白虎煞氣直撼天穹,五色雲彩迷離,派遣斥侯出去果然探知中無君一干人等在西武林的風簷春秋布陣抵抗。

天妖坐鎮中帳,思索著敵方動向,想道:「我之出兵是趁九曲邪君對上因陀羅時,先集全力撲滅邪能境,再除天妖傳人與嗜血者,好收殲滅兩方之效,但是……」

天妖考慮更深,思量著:「邪能境有死幻樓城之險,卻是棄而不用,改在西武林抵禦,原因為何?是分兵埋伏的誘餌,還是推延時間的空城計好掩飾九曲邪君跟因陀羅的戰事?」

這時,磊公的消息也已傳來,天妖接收此訊後,登時醒悟,道:「聲勢浩大的防禦戰是為遮掩這兩人之戰,好培養出一名足以與我對抗的強者。」

「但,真是這樣嗎?」天妖眼睛半瞇,好似瞭望千里,透視著九曲邪君跟因陀羅的戰局,言道:「玄空島受襲,難說此戰是否弄假為真,是要引我遠離,再將我之麾下全滅,折我羽翼,又或者當我遠離此戰後,即落入另一個局中,需當小心合計才行。」

摸著下巴,天妖心想:「有如墜入五里霧中啊!」遲遲未能做出萬全的決策,讓天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幸虧按照他的實力,主動權依然穩穩握在手裡,但這是從天妖擁有素還真的智慧以來,最為不安的一次。

就在天妖分神苦思戰局時,段忍入帳稟報道:「妖皇,已經能見到風簷春秋了,可要下令全軍進攻?」

天妖雙唇緊閉如貝,並未說出命令,兀自沉吟,始終難以決定,考慮了好段時間,天妖下達一項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決策:「圍而不打。」

「一動,不如一靜,以九曲邪君跟因陀羅的實力,一晝夜間勝敗難料,既然戰局混沌,那我就等他明朗。」天妖這麼告訴段忍。

段忍凝視著天妖,他是明白天妖鯨吞邪能境計畫的,不論是當頭的九曲邪君還是下屬的龐大兵力,一舉擊潰後,震懾天下勢力,而天妖允諾幫助段忍成立新的段家劍門的時間點,也就是在這項目標達成後。

「若是此時不戰,一旦天妖離開再發動,恐怕此處實力難以支撐。」段忍清楚上回在雲渡山、儒門天下遭遇的中原高手已經全進入了邪能境,要是不趁天妖坐鎮時發起攻擊,最後只剩他們必定是慘敗收場。

「段忍聰明是聰明,但畢竟不精謀略,這種心理戰術,終究難與之言。」天妖這樣思量著,表面上說道:「我意已決,勿再多言,就依照地勢將全軍分成三路,你跟夜孽噬影、金蛾人跟著冷封塵守住中路,隨時注意我的傳令,讓左右兩軍配合攻防,左路由夜凌為主,妖刀界的兵馬都歸他統領,右路交給末蒼雲,那些被妖魂控制者都由他率領。」

「妖皇……」段忍還想再言,但天妖已經揮了揮手,說道:「還不按照我的安排將軍令傳下去。」天妖說得不客氣,段忍不敢再說,但是離開主帳後,心裡不禁抱怨:「天妖的作法分明不顧我們這些手下人的安全,而且……」

「近來透過妖魂,天妖手下增添了不少大將,甚至有幾人都還在我之上,令我的地位一落千丈啊!」段忍想起在天妖的安排裡自己居然連一路主將都當不上,立感嘔氣。

「既然如此,我也要為自己做打算。」段忍做出決定,便將軍令傳了下去。

越發接近風簷春秋的天妖大軍,將風簷春秋圍得水洩不通,但是與天妖的安排不同,本該圍而不打的局面,因為中路軍的攻擊而生變,第一個動手的人,赫然便認定是夜孽噬影。

只因段忍對他說道:「此戰不採攻勢,你的希望又落空了,我不是不想儘速通知你出戰時機,而是妖皇不准啊!」

但是連場戰事,死傷甚微,無從取血餵養蝙蝠,因此在段忍授意下,夜孽噬影抓了幾個「自己人」走到稍遠處宰了取血,大批蝙蝠飛下進食,在蝙蝠圍住夜孽噬影,視線不明的情況下,段忍趁亂搖旗喝道:「敵軍圍住了夜孽。」引數名兵士前去。

「快去幫手救出夜孽噬影。」段忍同時跟冷封塵這樣說,段忍向為天妖傳令者,冷封塵才聽前方有動靜,不疑段忍有他意,馬上出陣救援。主將一動、全軍齊動、中軍一動、三軍齊動。

「你說,是敵方先行挑釁。」天妖聽了冷封塵派來的傳令者解釋,何以不遵天妖號令而出動的原因,這將天妖帶入一個誤區:「敵方故意挑釁求戰,掩護的用意昭然若揭。」

最後的一戰,在段忍的小動作下,終於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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