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陳二狗的妖孽人生 作者: 烽火戲諸侯(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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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hohohw 2009-5-17 00:24:5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3 660767
刃生狼 發表於 2010-3-10 22:49
第三卷 第113章 兩兄弟


    50%的人都本以為是富貴雖敗猶榮給獒王催邦國,還剩下30%則眼光稍微靠譜點,覺得這名偵察連連長能打出一場勢均力敵大戰三百回合的精彩肉搏戰。

    沒一個人能猜中結果,同樣沒一個人能猜中過程。

    「也太快了點。」某位集團軍首長心有餘悸低聲道。

    也許首長們真實覺得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遛一遛,這才讓崔邦國做試金石去磨一磨陳富貴的銳氣,包括軍區老首長在內的西藏領導都為為這名連長能不敗就是勝利,畢竟崔邦國在西藏軍區徒手搏擊是出了名的彪悍,誰能料到大個子陳富貴一出手便讓獒王在空中滑翔了好幾米距離。

    52山地旅的1把手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怪不得當初在食堂被揍的上層,也就是這們旅長的老下級被一記跳傘腿後硬是沒敢反擊,估計是被這頭東北虎給鎮住了,說實話除非軍長司令逼著自己上去跟大猛人單挑,否則旅長覺得離那傢伙越遠越好。

    崔邦國抗打擊能力明顯比吳煌要強上不少,對上在張家寨過年過節殺豬都能一個人搞定的陳富貴,沒有就此倒地不起雖說一時半會是沒能掙扎站起來,但起碼不像吳煌那般在病床上躺上半年才恢復元氣,這也許就是尖刀兵和王牌兵的差別。

    陳富貴過去攙扶了一下,一大幫終於回過神來的旁觀者本以為丟了天大面子的獒王會拒絕,但崔邦國出乎意料的憑由陳富貴扶起來,他連呼吸都不敢大口,整個胸腔就跟裂開一樣,痛在骨子裡,不過崔邦國談不上怨恨身旁的東北爺們,真正特種兵出身的格鬥,要是被人視作花拳繡腿眉來眼去才真正叫人笑話,他哪裡知道陳富貴是那種能扛著300斤野豬屍體在大山裡健步如飛的牛人,整一個三國演義裡的典韋許褚級別的巨型牲口。

    崔邦國咬牙忍著劇痛擠出一個僵硬笑臉道:「進部隊前你練過拳?」

    陳富貴扶著崔邦國,點頭道:「從小就每天打拳,在農村一個莊稼漢子沒點力氣不像話,總不能等著媳婦養活。

    幾乎被陳富貴提著的崔邦國好奇道:「什麼拳,太夠勁了,我是第一次被人一照面就打趴下,你那一幢和後頭跟上的推手都有來頭吧?」

    陳富貴也不想掩飾,道:「八極拳,爺爺教的,打了20年,熟能生巧。」

    崔邦國欲言又止,平穩一下呼吸,最後艱難道:「實在是不能再說話了,估摸著骨頭都快散架了,只能回頭再找你切磋。」

    陳富貴毫不猶豫道:「好。」

    中飯在連隊食堂用餐,因為十幾號首長大人物的緣故,往常越來越鬧騰的偵察連少了很多插科打諢,陳富貴到連隊後就像一顆巨大石子狠狠砸在偵察連這潭不鹹不淡不溫不火的小湖裡,帶著明顯的個人風格「興風作浪」,使得一支原本更多關注在理論素養的偵察連增加了許多血氣和野性。

    因為陳富貴立過幾條不成文規矩,大家只要不是內訌捅了漏子他幫忙扛下,如果被兄弟連隊打趴下人手不夠就喊上他,再比如誰能在各項考核中成績最接近他,陳富貴就會在不違反紀律的框架裡給他許多特權,一下子「高原虎牙」就成了團裡最跳最叼的一支連隊。

    不苟言笑的陳富貴不管是站在哪裡還是坐在哪裡都是毫無懸念地核心人物,在他坐在角落吃飯的時候營長突然跑過來說讓他去跟首長坐一桌,陳富貴端著盤子走向那群笑容和煦的領導,坦然而鎮定,這個張家寨的傻大個天不怕地不怕,別說西藏軍區的將軍,當初與瀋陽軍區一大批大佬見面不一樣沒能讓他絲毫退縮,他跟那個出張家寨前一見犢子能讓他不准笑就真不笑,也肯定只有那牲口出現在他面前,兵王陳富貴才會笑容燦爛像個傻子。


    這時候全連戰士都不約而同地相視微笑,誰不希望自己的頭能被高層青睞,這群文化素質在西藏軍區首屈一指的偵察連也琢磨出一點不同尋常的意味,憑什麼讓這一大幫西藏軍區首長聚集在一起?

    「頭是不是北京或者瀋陽的高幹子弟啊,怎麼一到連裡就能把將軍們勾引過來?」某戰士低聲問身邊細嚼慢咽的指導員趙紅旗。

    「沒有的事,連長是跟咱們一樣都是農民子弟出身,特招入伍才進了瀋陽軍區,至於為什麼能掀起這麼大動靜,你問我我難道敢去問首長?」趙紅旗笑道,充滿敬畏和感激地望向陳富貴雄魁背影,「你們這群兔崽子也就只能讓連長來帶,要不然不服管,浪費好苗子。」

    「指導員,我剛聽營裡說那個首長身邊的警衛兵叫崔邦國,啥獒王來著,以前在成都特種大隊特牛,怎麼碰上陳閻王就慫了?我都沒看清他跟陳閻王怎麼過招,就只瞧見那小子被陳閻王一頂一推就騰雲駕霧了出去,不會是放水吧?」

    「放你個屁。」

    趙紅旗笑罵道:「要是你站在崔邦國位置上,你就是一攤爛泥躺在地上了,哭爹喊娘的力氣都用不出來。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你仔細想一想看連長以往在沼澤和雪地裡舉彈藥箱的模樣,我們都手腳發軟了他還玩兒似地,那力氣書上叫生裂虎豹,你見過連長出全力嗎?那名警衛兵也的確能扛,要不然換別人扶都扶不起來,直接送軍區總院得了。」

    「指導員,你說陳閻王會不會丟下咱們這群廢柴不管了,直接被上頭給挖走,然後平步青雲,做校官,最後做將軍,多威風。」

    趙紅旗微笑道:「連長說了,不把你們這群王八羔子帶出來,他就不離開偵察連。因為咱們都是他的第一批兵。你們覺得連長是那種一門心思鑽營的傢伙嗎,誰敢說是看我不一巴掌扇死他。」

    趙紅旗周圍響起一陳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一名上校軍銜的首長主動給陳富貴騰出位置,陳富貴撓撓頭徑直坐下,也不客氣,就在他身旁左側的老首長笑道:「了不得,起先站在遠處看你只是覺得塊頭夠大,坐在身邊見了廬山真面目才覺得真是壯,怪不得崔邦國那小子被你摔飛出去都心服口服,論搏擊,那小子以前可真是誰都不服。」

    陳富貴不動聲色,只顧埋頭吃飯。

    「幾兩飯?」老首長笑問道,他從陳富貴身上感受到一名共和國軍人最可貴的質樸,絲毫沒有因為陳富貴的沉默寡言而失望或者生氣,

    若是一個能言善道的陳富貴坐在他面前八面玲瓏,老首長才覺得渾身不自在。

    「5兩飯。」陳富貴回答道。

    「飽了?」老首長笑道。

    「6分飽。」陳富貴實話實說。

    「不嫌髒,我分你一半,我不想浪費糧食,你就當幫我清理戰場。」老首長大笑道,不由分說分一半米飯給陳富貴。

    「謝首長。」陳富貴也不客氣,他吃飯向來是一粒米都不剩。

    陳富貴不是政客,但他看似不諳世事的一言一行,取得的小鬼卻比任何巧舌如簧的投機者都要來的巨大。

    首長們離開連隊後,下午的訓練照舊,依然是那種可以把人逼出全部力氣的刻苦。

    結束下午訓練後,連隊都不知道連長陳閻王唯一的愛好就是一聲不吭地坐在籃球場邊上,也不上場打籃球,只是安靜看別人投籃。

    就像那麼多年憨憨傻傻地笑望著著那個孩子,那個少年,那個青年,一看就是25年。

    這位注定會在軍中迅猛崛起的東北虎叼著一個草,夕陽餘暉輕輕灑在他身上,格外安詳,他小心翼翼從軍裝內袋掏出一個信封,抽出一張夾在白紙裡頭的照片,那是弟媳婦曹蒹葭寄給他的東西。

    照片上,一個年輕男人蹲在地上,撫摸著一頭黑色土狗的腦袋,笑臉燦爛,像一株大風吹不斷大雨壓不死的倔強狗尾巴草。

    陳富貴浮現招牌似的傻笑,彷彿聽到了照片上綽號陳二狗的那個男人板起臉說「不准笑」,他果真收斂笑容,然後又笑了,肆無忌憚。

    一世人,兩兄弟。
刃生狼 發表於 2010-3-10 22:54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一章 師徒


    那一天與竹葉青談妥離開石青峰私人會所,不能去打拳的陳浮生讓魏夏草跟尉遲功德道個歉,在鍾山高爾大別墅養魚遛狗的尉遲老人很注重細節和品德,陳浮生不敢破壞好不容易在蘇滬傷人第一的世外高人心目中樹立起來的勤懇踏實形象。

    他跟竹葉清告別時不抱希望地提出一個請求,希望竹葉青能幫做一個石青峰宣傳畫報,以花旦妝扮出境。他要借竹葉青的東風給即將建立的江蘇富太太俱樂部造勢陳浮生信誓旦旦只會在極小圈子內流傳,對於這個非分之想陳浮生起先就沒覺得竹葉青會答應,但她稍加思考便出人意料地應承下來,反過來把陳浮生嚇了一跳,更別提一直恨不得把陳浮生連同龔紅泉一起用重狙爆掉的商甲午。

    趕回窩,樊老鼠和孔道德已經「押送」周小雀去馬仙佛指定地點,王虎剩和陳慶之留下來陪陳浮生一起吃早餐曹蒹葭儼然已經是為相夫教子打下紮實基礎的稱職家庭主婦。幾道她跟方捷和李青烏學來的胳制小菜讓三個大老爺們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王虎剩讚不絕口,吃完早飯小爺和白馬探花就要往山西趕,現在的山西太原和大同那一塊說亂其實各種兼併吞併井井有條。說不亂卻又是暗流湧動,沒有王虎剩在道上的黑色人脈搭配陳慶之的殺傷力和震懾力」即便錢老爺子派去的親信呂硯雀在山西很有人緣,吳涼也一樣離寸步難行差不遠。

    陳浮生想將那把從龔紅泉那邊弄來的勃朗寧大威力手槍給陳慶之,但怕安檢出問題就作罷,聽王虎剩說起河北白溝一帶能弄到好東西額外給王虎剩一張信用卡,本來卡裡陳浮生好不容易摳出來的四萬要用來給石青峰俱樂部買一輛好車裝點門面」王虎剩也沒有客氣就收下,都是換命的交情,再者他瞭解陳浮生也不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

    親自開車把陳慶之和王虎剩送到祿口機場,黃養神早就訂好電子票,余雲妁現在還完全沉浸在白馬探花秒殺兩名槍手龔紅泉被狙擊爆頭的傳奇故事中習慣幫陳浮生打理一切瑣碎的黃養神在這個陌生圈子漸入佳境,不但成功勾搭上江蘇省某位紅色高干女三代」還沒有給陳浮生辦砸過一件事情,起碼連江亞樓這批人都請晰記住這張新鮮臉孔。

    黃養神望著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大老闆站在候機大廳目送兩人的背影,似乎感染了老闆的不驕不躁」某種程度上來說黃養神與余雲妁這批死黨的距離越拉越大,內心小小感慨了一把世事難料,黃養神拍了拍余雲妁肩膀」這傢伙眼神炙熱」起先是看武力全滿的超級猛將陳慶之,隨後是欣賞大廳裡讓他眼花繚亂的女人,現在國內在機場廝混的一部分男女都還有凌駕眾人之上的優越感。就跟能打上高爾大一樣,對於能把到大學生妹就心滿意足的余雲妁來說,這裡的任何一斤』年輕女性都是高出好幾個級數的對手」無法征服。

    陳浮生也是一路窮過來,自然明白余雲妁視線裡的艷羨和垂渡笑罵道:「不是給你發過工資,也有三四千塊錢。加上幾次獎金,怎麼說都有萬把塊錢,也不知道去買套人模狗樣點的衣服,就你這德性明擺著告訴美女們你是只癩蛤蟆,還怎麼吃天鵝肉?」

    能被神仙哥教育那就是一種榮幸,崇拜陳浮生到了令人髮指地步的余雲的咧開嘴傻笑道:「老闆,現在女孩子一個比一個精,個個想找有房有車的男人,說句難聽的同樣付400塊錢,小姐知道你兜裡錢多的話在床上都會賣力一點。所以我想30歲之前攢錢買套七八十個平米的房子」總不能虧待了我將來那個大學生媳婦.」

    陳浮生點點頭沒料到這傢伙還能整出一個挺黑色幽默的有趣例子,笑道:「有長進,多跟養神學學做人做事,只要吃得起苦頭我都會看在眼裡。」

    余雲豹使勁點頭。

    黃養神眼神柔和地望著相處融洽的大老闆和一起摸爬滾打終於熬出頭的兄弟,會心一笑。

    他們四人中黃養神已經拿到月薪一萬的保底工資」陳浮生素來不在薪水上對員工苛刻,但也不過分大度,準備去密碼酒吧管理場子的林鈞和余雲妁都是月薪一萬塊」唐耀國丟給了王解放和尉遲功德,在鍾山高爾夫幫老人養狗只管吃住,工資是方姨發的,據說有四五千」為人處事滴水不漏的方姨當然不會在這種小事情上虧待陳浮生的下屬亂拳痛打俞含亮和桶翻龔小菊這兩件事做得很漂亮。陳浮生額外給了黃養神5萬塊錢,由他分配,給的不多,但陳浮生也沒覺著給少了」因為誰都清楚沒有陳浮生。他們4個就只有在底層吃灰塵的命。

    趕回市區是黃養神給陳浮生開的車,坐在後排的陳浮生笑問道「養神,聽小寶說你找了個對象,出身不錯。

    黃養神略微尷尬道:「陳哥,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了她出身好也是想對我這種小百姓,不入老闆法眼。」

    陳浮生斜拋給他一根香煙,黃養神與他對話的時候始終餘光緊緊盯著後視鏡,生怕漏過一絲表情,

    所以很輕鬆接住這根煙,掏出一款走古樸路線的限量版zippo點燃,陳浮生笑道:……你小子少跟我扯馬虎眼放煙霧彈,說。」

    黃養神笑著坦白交待道:「她叫張雨荷」父親是市政府副秘書長,外公已經退下來在省政協」沒多大實權,

    剛從澳大利亞留學回來,一次在江哥的瑪索酒吧被我撞見,我身邊朋友恰好知道她底細,我就製造了一場小鬧劇,英雄救美了一回,她也挺聰明,

    沒急著投懷送抱,應該說對我始終還沒看上眼,估計後來看我跟江哥交情不俗,剛好那次我是開車去瑪索,

    她誤認為我是扮豬吃老虎的公子哥,最後就給我留了電話號碼,不過床還沒上,我不敢說事情已經定下來。,」

    陳浮生刮目相看道:「不錯,都知道陰謀詭計了,比我強,我當初瞧見你打掃的時候手心全是汗打小就不會花言巧語,

    純粹誤打誤撞才把她拐回家,還是你小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市政府副秘書,副廳官不小了,看情形她家裡做官的不少,

    適合給你指路,你總跟著我混邪門歪道也不行,正道上得有人指點你,《孫子兵法》上不也說必須『正奇相合』,我先把話說清楚。

    你要能拿下她現在後頭那輛小寶開著的雷克薩斯就是你的了,結婚那天,陳哥再送你一套120平米的房子。」

    黃養神慌張道:「陳哥,這我哪敢收?!」

    陳浮生點燃一根煙,不動聲色道:「如果覺得愧不敢當,那默繼續努力給陳哥辦事,有句老話叫人在做天在看。

    我現在手上就你們這一批兵,所以是你在做我在看,如果那個官二代富家千金對你身份很敏感,你大可以拉虎皮扯大旗,

    就說你是我遠房親戚,呵呵」你陳哥現在在南京好歹也算個人物,她和她家就算不把我放心上,總得掂量掂量錢老爺子的重量。」

    黃養神深深吸一口煙,一大口差點嗆到,沉聲道:「陳哥』第一天跟你混我就沒後悔過,以後我一定不讓陳哥失望。」陳浮生笑了笑,閉目養神。

    一輛車,一套房子,加起來撐死兩百萬。

    一個有副廳級秘書長和政協大佬的家族,結成聯盟,即便關係不夠深厚如何算計也比兩百萬值錢多了。

    陳浮生突然接到一個號碼很奇怪的電話,這已經是第四次。陳浮生接起來,對方是他預科之中的沉默,

    大概一分鐘左右對方先掛掉,第一次陳浮生餵了半天,被掛電話後差點跳腳罵娘」

    第二次他就知道是誰,習慣電話那頭聰明刁蠻又倔強可憐的孩子保持緘默,收起手機,陳浮生想了想又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道:「驚蟄。是我,中午去上次去過的香樟華萍」放心,我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啥?我沒罵你啊」

    哦,我就隨便打個比方,怎麼就扯到『雞:上面去了,你就跟別我咬文嚼宇了,我就想感謝你一下所以請你吃頓飯」

    再說了,你請我也應該,一套軸色菊瓣盤可值一千多萬,好,就這麼說定。我先掛了。」

    拐彎駛向小湯山的黃養神笑容玩味。

    瞧見黃養神表情微妙變化的陳浮生沒好氣道:「。一肚子麼蛾子。』,

    黃養神在陳浮生面前破天荒大笑道:「陳哥。我都跟你學的,我得喊你師傅,我現在什麼都學你,就差抽煙手勢沒照搬過來,因為覺得那夾煙的姿勢我這點道行整不出你那味道。

    陳浮生瞥了瞥自己那鱉腳的拿煙樣子,笑罵道:「你小子找圈圈叉叉啊。「黃養神一愣,繼而哭笑不得」小心開車,忍不住問道:

    「。陳哥,周驚蟄那樣的大美人,把持得住?,」

    陳浮生沒有說話,抽著煙,腦子裡並不是周驚蟄嫵媚天成的音容相貌」

    而是如何讓密碼酒吧恢復元氣,黃養神沒有走進過他老闆的書房,見不到成堆的資料和那特地讓人做成黑板的大牆壁,

    牆壁上密密麻麻寫滿了陳浮生梳理出來的人脈圖,大到錢老爺子陳春雷,小到江亞樓手下的領班,這麼一個男人,

    不是不想風花雪月,實在是時間上有點緊。

    黃養神這個徒弟要趕上陳浮生這個師傅,似乎不僅僅上是武力或者純智力上的差距。
刃生狼 發表於 2010-5-25 16:42
第2章 快槍

    周驚蟄先到香樟華萍預訂下一套西藏風格的別墅,她準備碧愛裡常住一個星期當作散心讓私人簧家準備好午餐,她還親自跟大廚一起包了東北餃子大功告成後陳浮生也趕到度假酒

    店,接到電話通知的周驚蟄望著她和私人管家精心打點的餐桌,有點卜雀躍,又有些患得患失她這樣一個用姿容就打敗了一座南京城的驕傲美女,實在不適應以防守姿勢來面對一

    個異性新樣而忐忑,怕一退再退,直到無路可退的那一天。周驚蟄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連陳浮生被私人管家帶進別墅都不不曾察覺。

    「戰友我能坐下來嗎?」陳浮生打趣道.送周驚蟄一個戰友的綽號也不過分畢竟這女人陪他一起面對過喬家刀匪的圍殺.也一同與龔紅泉派系鬥智鬥勇過並肩作找始終沒有落井

    下石.堅定不移地站在他同一備戰線對一個女人來說殊為不易了。

    周驚蟄瞪了他一眼這世界要真有武俠小說裡那一類盅惑男人的陰險秘籍那她學肯定可以樓峙造極.成為一等一勾魂攝睨的女魔頭。

    「冬蟲那孩子又給我打電話了。「陳涉生坐下後直接撿了一個餃子丟進嘴裡有滋有味挺有大家風範,看到周驚蟄眼神常有點古怪的期待,陳浮生愣了一下,「你做的?」

    「怎麼樣?」周驚蜚微笑問道。

    「酸菜揣不地道而且這種大酒店的拂面杖指不定還不如我們東北所以餃子皮也只能說馬馬虎虎口「陳浮生貌似是在以一個老婪的身份在指點江山揮斥方道」毫不顧及辛苦半天後就

    等表揚的周驚蟄那一臉嬌媚惱羞成怒。

    如果打分,滿分是10分的話,我給……「陳浮生在周驚蟄怒氣積累到臨界點的時候笑道,「9分吧到下分就當鞭策周大廚蘋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周驚蟄這才滿意消了興師問罪的念頭。

    「這次謝謝你。」陳浮生收斂玩笑神情,正襟危坐.凝視著桌紂面的周驚蟄。

    「我已經跟你在一奈船上,跟方捷不一樣,她沒了魏端公還有方家做大靠山出了事情有娘家幫她軒決,我只是一個還算有點姿色的寡婦你這各船沉了我沒本事置身事外,我要是胳

    膊肘往外拐.最後吃虧的還是我所以你別謝我,擔當不起。一周驚蜚搖搖頭.遞給陳浮生一雙她特地帶來的上乘紅木筷子,它們由路易威登內部銷售給帥會員,周驚蟄作為南京最

    捨得在lv專櫃一擲千金的女性鐵桿顧客之一.當然不會不捨得這三四千塊錢。

    「我們倆的演技都不錯.連馬仙佛那種老炸巨猜的狐狸都被矇混過來。咱們做演員說不定可以拿金雞獎百花獎什麼的,電影業沒了我們這村狗男女實在是太可惜了。.

    陳浮生心情很好.說話也口無遮攔.主要是跟周驚蟄在一起遠比與方北季靜來得輕鬆隨意.周牲墊是那類能勾起雄性牲口純粹本能的女人,她沒有過於顯赫刺眼的身世.也沒有讓

    男人自慚形穢的高智商她無時不刺猜示你她只是堵.不笨的漂亮女人彷彿在勾著嘴角輕輕甘笑薪說「你有本事就征服我」.也難怪到現在追求她的成功人士還是如同過江之卿。

    「誰跟你是狗男女。」周驚輩笑道,似乎沒有生氣。

    「九死一生啊。」陳浮生對那盤東北餃子狼吞虎嚥.抬頭朝周驚蟄笑了笑。

    「疼嗎?」周驚蟄眼神一柔那次在香樟華萍她指甲刺入陳浮生手心不警也的的確確讓陳浮生一手血跡。她可能是察覺到自己有失水準的失態立即板起臉道疼也是活該,讓你乓

    了熊心豹子膽連鴻門宴都敢來。「

    「再疼能比得上給兩百多斤的野豬拱翻刁我那時候才12歲,整個人就差沒在空中旋體刀。度從砸在地上到富貴背我回家,再到在嫵上躺了一個多月我一聲都沒吭,厲害吧,是不是

    很爺們?」陳浮生眨了眨眼睛道。

    「吹牛不打草稿口」周驚蟄撇了撇嘴,嘴上不相信.心裡頭卻已經信了七八分。

    「放心吧我這種上山都只是光聊不需要穿鞋子的窮人.皮糙肉厚說不疼就是真不疼。」陳浮生吞下最後一個餃子,灌了一口紅酒他第一次喝紅酒是在上海凹酒吧,喝到現在好歹也

    喝過二三十種牌子的紅酒可還是沒嘗出一萬多塊錢一瓶的所謂酒莊名酒跟四五十塊錢一瓶超市賣的普通長城干紅有什麼區別,他尤其受不了一些公子哥大少們品酒時候裝資深的模

    樣,但看不慣歸看不慣.還得陪他們觥籌交錯稱兄道弟。

    手機鈴聲響起是很俗氣的《老婆老婆我愛你》.被王虎剩大將軍鄙視過被陳圓殊開玩笑批鬥過,也

    距粹媽黃丹青啞然失笑過陳浮生看了下號碼,還是跟國內尹稱厚碼截然不同接聽後本以為又是一兩分鐘的沉默,卻沒想到電話那頭妮子開口道狗奴才好好對我媽就算不能給她名分,也別欺負她。」

    陳浮生差點沒一口把紅酒噴出來,周驚蟄也聽到她女兒魏疼蟲在電話裡過於荒誕不樓而顯得「大逆不道」的言語.一張俏臉紅透.精緻如一枚嬌艷的紫金柚菊瓣盤羞怒道「法蟲.胡說八道什麼」

    魏冬蟲倔脾氣也上來大聲嚷道:「媽.你身邊那些巷殞我都看不上眼我也不無忤他們佔你便宜,我不卜了.知道男人跟女人之間那種事情與其讓那些噁心男人跟你交往.還不如讓陳二狗保護你.起碼他是真小人不是偽君子」

    周驚蟄徹底懵了不知所措,這些話從女兒嘴中說出.不亞於一場鋪天蓋地的鵬毛大雪驟然而至,偏偏她還赤身裸體站在雪地中。

    本來氛圍微妙暗香浮動的飯局在被魏冬蟲戳破那一層紙後顯得格外尷尬尤其是紂面那個得了便宜還賣乘的牲口還撓撓頭.貌似無比純良憨厚道"這孩子說話就是直。」周驚蜚與陳浮生在電梯裡迸發過身體衝突後就等於無聲宣戰,這是一場將旋而耗神的持土戰,不是每個女人都是缺了幾天男人就一定會變得跟蕩婦一樣如狼似虎.趣是漂亮的女人越是輸不起這種戰爭魏冬蟲毫無徵兆地折騰出這一出,就好似周驚蟄嚴陣以待卻被自家人燒了大本營的娘草。

    「你休想。」周驚蜚恨恨道魏冬蟲的州戈回馬槍雖說殺得她亂了章法可終究不是初次在情場上撲騰的雛鳥,周驚蜚幾個深呼吸後馬上安靜下來起碼表面上顧有寵辱不驚臨危不亂的風範。

    陳浮生沒有趁勢追擊只是很風騷地拿起周驚蜚喝了卜半的紅酒杯一飲而盡不忘舔了舔杯嘴。

    周驚蟄如遭雷擊只想把眼前這個滿腦子骯髒情色思想的牲口給千刀萬剮了。

    所幸周驚蟄還沒有下逐客令,陳浮生填飽肚子後還要趕著去市區忙一起糾紛。就權且放過心神不定的周驚蟄,坐進黃養神做司機樊老鼠做保鏢的a4陳浮生根本就沒打算要對這兩頭畜生解釋什麼.直接打電話給一個叫宋清華的酒桌朋友談事,類老鼠笑瞇瞇道,「才四多分鐘.減去吃飯調情半個鐘頭二狗兄弟,沒想到你也是一柄快槍啊.精髓就在於速戰速決。」

    黃養神偷著樂幸災樂禍。

    忙著談正經事情的陳浮生翻了個白眼.沒理會類老鼠的陰狠調笑。這個宋清華是半個南京人這些年在連雲港做外貿生意.以前跟沈海介紹的朋友一起參加過陳浮生的飯局,屬千朋友的朋友大體能互相幫襯共榮華的那一類陳浮生對這種「朋友「來者不拒.多多益善.恰好宋清華在南京生意場上與某位幹部子弟身份的人物起了爭執.本來在局外人看來也就是芝麻綠豆的小事.結果雙方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狠人,從情場上鬥到商界,再從生意場上鬥到類道.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結果兩敗俱傷,鬧到最後中間人找到對兩方都有交情的陳浮生來幫忙調解約三方一起在老鴛鴦閣吃頓飯,一張桌子上談事總好過繼續猜氣下去。

    「老宋我大猜還有40分鐘到你那裡.如果江歐還是不聽勸執意鬧事你告訴我安排給你的年輕人,他叫周小雀,你就說我給他擺平江歐身邊保鏢的權利但別傷到江歐本人.先就這樣。「陳浮生掛掉電話棟了猜眉頭那個江歐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渣,公子哥裡像吳煌這樣內斂到不能用城府比猜的人物實在是少數,大部分大少衙內或多或少都沾著官場子弟的自矜更別說江歐這種靠父輩旗號不備正業的夜場油子沒少干傷天害理的齷齪勾當,但他一直都算賣陳浮生面子.

    上次密碼酒吧開業都貢獻出不少銀子,陳浮生就當交下這個品行不端的朋友這次中間人找到他出面,陳浮生沒得推脫只能硬頭皮扛上。

    誰攤上江歐這樣的朋友,沒點幫親不幫理的執拗,還真混不成死黨陳浮生有點佩服江歐那個圓子的臉皮厚度。

    突然想起獎老鼠的挖苦,陳浮生怒道「沒聽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快慢不上關鍵早早提槍上陣早早翻身下馬,沒關係啊.再戰嘛。」

    嘴角抽搐不止的獎老鼠和轉頭的黃養神面面相嫵.這廝忒無敵了。
刃生狼 發表於 2010-5-25 16:43
第3章 陳哥

    調解某位自稱上海灘第一號食貨的老裂曾給老鴛鴦閣打過一個比方,說老鴛鴦是一個賣藝不賣身的風月場奇女子,很大牌,一貫堅持姜太公釣魚願者卜鉤。

    周小雀站在這家傳奇餐館一間雅致包廂內,靠著門口牆壁,雙手環胸的目養神,對飯桌上吹鬍子瞪眼睛劍拔弩張的雙方不聞不問,在場沒人清楚這名重慶袍哥的身份底細,至於他怎麼從舜紅泉心腹愛將淪落成陳浮生棋子,其中緣由恐怕只有他自己和馬仙佛才清楚。

    眼睛閨著不意味著耳朵不好使喚,周小雀很快通過雙方罵戰對桌上兩幫人性格有大致瞭解,陳浮生讓他守候著的宋清華雖然陰柔氣質與叛徒馬仙佛如出一轍,但性格卻是南轅北轍,為人處事言談舉止透著一股燒刀子的剛烈,不過說話很沖,也還懂得留有餘地,不至於一言不合就跟對面那個捋袖子操酒瓶一隻腳踩在椅子上的年輕公子哥大打出手,而這個叫江歐的紈褲,典型的不學無術,屬於罵人都不懂綿裡藏針的沒文化人物,周小雀聽著他跋扈咆哮,沒來由有些想念還是有點真本事的李博,那傢伙拋開糟蹋女人不說,天生就是做大事的料,可惜碰上南京陳浮生,周小雀悄悄歎了口氣,繼續沉就。

    實在受不了吵吵鬧鬧的烏煙菇氣,確定雙方都不太可能赤膊上陣,周小雀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抬頭望著鏡子裡自己那張臉龐,左臉頰似乎隱隱作痛,那是龔小苟在被馬仙佛帶去重慶前一口氣扇了他七八個巴掌,那種痛不是肌膚痛到骨子裡,而是從裡面痛出來,像有人在用軟刀子在心口輕輕緩緩拉鋸,不足以致備,但哭都找不到理由,只能憋著。

    等周小雀回到包廂,陳浮生已經落座,黃養神守在門口,蘾老鼠站在他身後,並沒有什麼磅礡大氣場,為姍姍來遲道歉後就安安靜靜、坐下,他進包廂的時候宋清華和江歐都還比較客氣地停下爭吵,等他坐下,宋清華對陳浮生一直比較敬重,停下來刻意敬了陳浮生一杯酒。

    天王老子都不怕慣了的江歐則還是不饒不休地指著宋清華鼻子罵娘,雖說這個准南京一線公子哥讀過的書都可以當新書賣掉,但勝在混跡烏七八糟的場子多年,學來一嘴殺傷力驚人的髒話,連名帶姓問候宋清華和宋清華直系親屬士其是女性成員,宋清華本來還打算賣陳浮生一個面子坐下來好好談,火冒三丈後重新開始對罵,夾雜大量南京方言俚語。

    酒桌上除了陳浮生,還有江歐三個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死黨和宋清華在南京黑白兩道都能說上話的一個朋友,人不多,有位置坐的就7叮,人,陳浮生也不急,在香樟華蒜就一盤餃子開胃,剩下的西餐實在填不飽肚子,反正這頓飯如何都輪不到他出錢,他乾脆放開手腳大吃大喝,一點都沒有要調解糾紛的思想覺悟。周小雀睜開眼睛,他要看這個挑翻龔爺的年輕男人怎麼收拾殘局。

    江歐身旁三個死黨跟陳浮生沒有過半點交集,他們也只是略微聽說過這個錢老爺子義子在南京能量非凡,不過最近出了密碼酒吧的岔子,加上道聽途說一點狗王俞含亮要給陳浮生送一座染房給一點顏色瞧瞧,他們還真沒把陳浮生太當回事,至於陳浮生在慈善拍賣場上大出風頭,這些個同齡人心中都有點不是味道,江歐身邊一個體型上很佔優勢的二線公子哥在圈子裡素來叼得一筆,陳浮生沒到之前還能隱忍不發,主角一到他就立即跳出來,江歐拎著酒瓶半天沒砸出去,反例是他豁然起身,手裡的酒杯就朝宋清華丟擲過去,忙著與江歐舌戰比拚口水儲存量的宋清華沒躲開,一臉紅酒,坐在他旁邊的陳浮生也被濺了一身,他趕緊拿紙巾擦拭,不等他這個和事老說什麼,那傢伙已經得寸進尺地直接升級為要朝宋清華砸椅子,本來就惱怒擦不乾淨酒液的陳浮生怒道:「周小雀!」

    然後那傢伙就被周小雀扯住領口一拉,直接倒飛出去連人帶手裡的椅子撞到牆壁上,把一副山水畫都給弄歪,還在那裡心疼西裝會不會就此報廢的陳浮生呲牙咧嘴沒好臉色道「我、操,給臉不要臉,真當自己是太、子、黨了。

    江歐愣了一下,欲言又止,陳浮生揮了揮手阻止他的發言,沉聲道「江少,我今天把你們約到老鴛鴦不是來看你們當著我的面鬥嘴的,我之所以坐在這個位置上,是把你和老宋都當朋友,不想你們兩個傷了和氣,否則你們兩個是死是活關我鳥事。

    那個被周小雀偷襲的傢伙一時半會沒能爬起來,被當眾折了臉面的他陰怒之下砸出椅子,結果被周小雀單手直接將那紅木椅子在空中給方,比生猛霸道地劈成兩半,嚇得一夥公子莠大少爺差點尿褲襠,本想發飆的江歐也硬生生把狠話嚥回肚子,宋清華和他混黑道的朋友也都嚇了一跳,陳浮生望向那個被周小雀鎮住的清年冷笑道「這位什麼什麼少的,還蕉別跟我玩狠,我這人出身不好,沒你們那麼多什麼廳局級老爹外公什麼的,但還就只擅長這個打架放血。」

    轉頭望向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的江歐,陳浮生又是另一番臉孔,堆砌著笑容,談不上虛偽或者真誠「,江少,這世上有什麼事情坐下來好好談都談不攏的?您啊,就當賣我陳浮生幾分薄面,把事情跟老宋攤開來說,至於最後是不是滿意,另當別論,我也不能死合要你們兩個都做沒半點火氣的泥菩薩,我算哪根蔥啊,江少,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江歐終於意識到這間包廂誰才是主角,從上小學在遊戲機房打架到初中在迪廳廝混再到以後的夜場和各私大場面,江歐是沒文化沒素質,但再睜眼瞎也懂得身邊這個道上如日中天的男人沒表面那麼好說話,江歐沉住氣,坐穩身子端起一杯酒笑道「陳哥,是小刀不懂事了,我代他自罰一杯。」

    陳浮生也喝了一杯,那臉色如春風拂面啊,果然是能跟周驚蟄聯袂出演一場精彩騙、局的高手,彷彿心中沒有半點芥蒂,笑道「周小雀,趕緊讓江少朋友回來坐下,不打不相識,來來來,你也敬他一杯酒。」

    周小雀眼神一冷,身體紋抵不動。

    陳浮生笑容不減,眼睛慢慢瞇起來,倒了一杯酒放在桌上,與周小雀不露聲色地對峙。

    最後竟然是周小雀老老實實走到陳浮生身邊,端起酒杯一口喝光,覆杯於桌上,然後回到門口田目養神。

    婪老鼠瞥了眼周小雀,這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輕人養氣功夫貌似又上了一層,有趣有趣。

    接下來陳浮生胡蘿蔔大棒雙管齊下既扮演老縣又當龜公地好說歹說,總算把一場本就毫無實質性意義的賭氣爭鬥給平息下來,最後在陳浮生的提議下江歐退一步息事寧人,宋清華則後退兩步地給江歐一項入股作為補償,還答應以後到連雲港一定幫江歐介紹最正點的盤膝,這些倒是很場面上的話,誰都會忽略不計,但所謂入股其實就是一點資金運作小手腳等於白送江歐小半棵搖錢樹,宋清華差不多把一個南京桑拿很出名的場子交給江歐打理,雙方都沒有吃大虧,老宋找到陳浮生後就挑明底線,陳浮生最後也沒有讓他難堪,勉強稱得上三方皆大歡喜。

    江歐一夥率先離開老鴛鴦閣,宋清華和他朋友留下後特地給陳浮生敬了酒才離開,當然沒忘記結賬。

    「坐吧。」陳浮生把黃養神也叫進包廂後朝周小雀望了望,示意他自己挑個位置。

    周小,雀板著臉沒有理會。

    「竹葉青要殺你,我沒答應。說良心話,等於我幫你撿回來一條命。」陳浮生笑道。

    周小雀皺了皺眉頭,他沒料到中間還有這麼一層,聯想到竹葉青令人髮指堪稱慘絕人寰的行事作風,陳浮生不像在「邀功」。

    「周小雀,你覺得竹葉青把龔紅泉產業漂白消化掉後,還會留下龔小葛嗎?或者再乾脆一點說,馬仙佛會留下一顆定時炸、彈在身邊嗎?」陳浮生冷笑道,靠著椅子抽起一根煙「我是無所謂龔小筒生死,你怎麼看?有沒有想說的?」

    周小雀天人交戰。

    「面子這東西真值錢啊,男兒膝下有黃金啊。」陳浮生突然感慨道,抬頭望著天花板,想起自己這一路走來的跌跌撞撞坎坎柯柯,莫名辛酸,繼而又猛地生出一股豪氣縱橫,因為想起那一晚燕子礬上有叮,他生命中最重視的女人說要陪他一起看江山如畫。

    江山如畫是怎樣一幅波懈壯闊的畫面,陳浮生不懂,但很憧憬。

    周小雀一咬牙道:「陳哥。」

    這一聲陳哥,值多少錢?份量有多重?

    反正黃養神和龔老鼠都一驚,而陳浮生吐出煙圈,掐滅煙頭,笑得張牙舞爪。
刃生狼 發表於 2010-5-25 16:43
第4章 守株待兔


    生活不是演義小說,說幾句話就能王霸之氣囊括四海,使得小弟們納頭便拜從此忠心耿耿誓死報效,這個無比現實的社會充斥著反目成仇忘恩負義,陳浮生在張家寨那一畝三分地尚且見識過各色各樣帶血的冷笑話,到了大城市更是一不敢掉以輕心,所以周小雀暫時的低頭值得高興,可也不至於忘乎所以,陳浮生從不,隱以最大惡意揣測他人。

    陳遭突然打電話過來說一定要一起吃晚飯,陳浮生看了下薯已經將斟點鐘,乾脆就把地點約在老鴛鴦,陳遭沒有異議說大概5點半一定趕到,陳浮生讓黃養神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這小子正處於厚積薄發從量變到質變蛻變的關鍵時期,是該讓他放開手腳去打拼,在婪老鼠的護送下回到奧迪脾拿了份資料一本前段時間地讓張奇航去書店買來的《中國知清史》,資料是成元芳替他制定的石清峰人會所做框架的江蘇富太太俱樂部設計草案,對於能又能積攢人脈的勾當,陳浮生總是別精力旺盛。

    回到老鴛鴦閣,邊吃點心邊翻閱那份成元芳近期閉關的成果,大致看完一遍,已經是5點十分,開始聚精會神閱讀《中國知清史》的上冊《初瀾》,拿筆圈圈畫畫已經是他雷打不動的習慣,當初在上海從廢紙收購站按斤兩買書報後閱讀都生怕沒記下關鍵點浪費鈔票,現在是n本一本按照原價購買,陳浮生讀書自然更為賣力,這與他隨手就給王虎剩一張卡180萬構成鮮明對比。

    因為遇到堵車陳遭5點四十分到老鴛鴦,她對老鴛鴦並不陌生,在老闆娘的親自帶路下來到陳浮生包廂,陳浮生看得出來徐娘半老的老闆娘跟這位乾姐姐挺親近,而非浮於表面的那種客套寒附,今天陳浮生人品不錯,午飯錢由宋清華埋單,晚飯竟然老闆娘也開琉口說她親自給他們乾姐弟做頓稀罕飯,誰都清楚老鴛鴦的老闆娘很少下廚,一旦每次下廚就不需要誰掏腰包,陳遭等老闆娘離開雅間後玩味笑:「我跟楊子春熟悉,不過沒熟絡到可以吃免費晚餐,浮生,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蹊蹺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陳浮生半真半假:「估計是老闆娘看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動了春心,要我做小白臉了,姐,我現在可搶手的很,要不你也考慮考慮,我跳樓價打五折打包給你算了?」本乘心情不佳加上一路堵車紅燈更是平添苦悶的陳遭臉色好轉,從包裡掏出一隻盒子沒好氣「好吧,我這裡有塊歐米茄今年剛推出來的新款要送給你,里程碑194不貴,耶七萬人民幣,主要是我覺得這表挺乾淨利索,適你。你都說打五折給我,應該差不多,以後可要做好做牛做馬的思想準備,你別說我今天找你還真有事情,恭喜,你算撞到姐姐我的口上了。」這麼巧?」陳浮生苦著臉,打開盒子,是一塊比較符他審弄觀的腕表,薯這東西價格無上限,江詩丹頓百達翡麗這些燒錢貨最便宜的基本款都能買上一輛大眾90lo陳浮生對穿戴一向沒講究,對那只歐米茄的限量版談不上早前跟文草去商買東西看到一隻隻昂貴名表時的敬畏。

    「不願意幫忙?」陳遭瞪了一眼,一臉不悅。

    「幫,姐你儘管說,刀山火海龍潭虎穴也去得。」陳浮生拍胸脯。

    「油嘴滑舌的功夫是越來越順溜了。」陳遭故作驚訝,拿起桌上那本《中國知青史」初瀾》」,你不是只看學術性實用性很強的專著嗎,怎麼有時間看這些文青作品,不太符你的風格。」陳浮生不為人知地眼神一黯,沒有解釋,只是笑著岔開話題:

    「姐,你說什麼事吧,我不喜歡被吊著胃口。」陳遭也不計較陳浮生到底是不是要摘下原先的腕表戴上這隻,里程碑」,她只是覺得這表瞧著舒而且恰巧又有渠就拿過來送給陳浮生,她其實挑中了一款百達翡麗的男表,但拿表得起碼等到後年,到時候她才會非要陳浮生換上那塊表,陳浮生一發問,陳遭本來拋到腦後的難題立孰就像糾纏不休的幽靈對她進行輪番騷擾,眉頭緊皺,猶豫了一下菩笑「我外公那邊幫我安排了一叮,相親對象,怎麼說呢,總之是一個不太容易被拒絕的男人,實在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去過我家一趟,連我爸都給收買了,你說他行功力如何?」陳浮生如臨大敵,難逃貌岸然的嫌疑問「長得有我這麼人畜無害清春活潑嗎?」「姐現在沒心情跟你插科打輝。」陳遭歎息,可見這的確是一件很棘手的頭疼麻煩事。她是能這麼多年始終拒絕潘央的女人,儀經讓大紈褲葉燕趙吃鞥的女人尋常男性舁就自己乖乖地繞而行,現階段敢踏進也能有資格走進陳家的爺們肯定都是貨真價實的真爺們,陳遭歸根到底只是一個不喜歡承認自己是70而說成是踩在80額頭上的女人,她跟普通小白領們一樣逃不過要嫁作人婦的命運。

    「跟潘九段比如何?」陳浮生也不是不識趣的人,不再玩笑,陳遭的追求者他只接觸過暫時在事業情商上都穩穩壓他一頭的潘九段潘央,那個在巴西淡水河谷重新崛起的商界奇才雖然主動棄權,但他只是小半敗給陳浮生,大半其實是輸給了陳遭,在陳浮生心目中潘央是一個值得敬重學習的對手。

    「事業上一個從政一個從商,不好比較,人品修養底蘊這些方面,也不好說,畢竟只匆匆見過一面。」陳遭苦笑。

    這麼說,已經等於肯定那男人足夠出類拔萃,陳浮生最不鳥這種各方面都高人一等的,佔據大把社會資源財富份額,更別說還有美女資源,他們陽關大,卻活生生把普通男人逼上獨木橋甚至是絕路,陳浮生知自己小肚雞腸十足小心眼,沒辦法,他就算今天戴上了明白穿上了幾萬塊錢一套的西裝,還是那刁民德行,陳浮生自稱這叫狗改不了吃屎,不忘本,所以不丟粒

    「要不我讓人把他打成豬頭,這樣一來他總不好意思一臉繃帶地糾纏你了吧?」陳浮生試探性,說到這裡忍不住瞥了眼免費金牌周小雀,之前他捅翻王解放陳浮生還覺得有偶然因素,後來聽孔德太陽從西動出來地大加讚賞,加上馬仙佛的透底,這才知周小雀是n塊國寶級寶貝,跟白馬探花一樣都是當之無愧的全能型選手。

    周小雀一瞥見陳浮生陰險眼神,就知準沒好事,但只能認命。

    「千萬別這麼做,捅出簍子非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浮生,你知當初為什麼魏端公出事會找到我嗎,不是我爸有多大能量,而是我那個在北京的外公,這個男人家裡好幾個成員都跟我外公在一個系統裡,他又是長子,家族這一輩的領軍人物,他在南京出事,還不掀翻天,你不要動這個歪念頭,聽到沒,姐不希望你出事u」陳遭語重心長。

    「姐,可我除了旁門左,其它都不會啊。」陳浮生尷尬懊惱,撓撓頭,狠狠掏出一根煙,點燃重重吸了一口,有些煩躁。

    「真想幫姐?」陳遭放下那本書,神態安詳,遠不如起初煩躁。

    陳浮生翻了個白眼。

    「你姐是高三就成功成為預備黨員x現在也年年按時上繳黨費的好黨員,當然不會讓你違法勾當。」陳遭笑,愈發鎮定,有共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意思,眨了眨那雙漂亮眸子:「那人在南京人生地不熟,我打算找個年輕有為,嗯,最好還是那種能自力更生開上賓利的帥哥做冒牌男朋友,你有沒有興趣做幾天替補?」,姐,這是什麼餿主意。」陳浮生欲哭無淚」,那混蛋既然能把陳老爺子都擺平,十有八九是個智力無上限的大俠好漢,怎麼會看不出我們是在演戲,我倒是演技超群,可以以假亂真,可姐你不靠譜啊,到時候咱倆在他面前摟摟抱抱示丨威什麼的你都要穿幫,多丟人。

    退所步講,就算矇混過關,我一個根正苗紅的農民子弟,估摸著他要打聽我上至十八代祖宗的底細也不難,你到時候不成了受人唾棄的小三?」陳遭滿臉通紅,嬌媚如國色天的大牡丹花,也不知是,摟摟抱抱」還是「小?」擊中了她的軟肋。

    但看情形她似乎並沒有被陳浮生一席話嚇退的意思,眼神越來越堅允「姐,你要真鐵了心演一齣戲,我犧牲一下做主角就是了,別的男人來跑這個大龍套我還怕他們揩你油,還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陳浮生傻乎乎樂呵呵。

    婪老鼠周小雀不約而同翻了白眼。

    陳遭小心謹慎地打量陳浮生,「事先說好,你只是陪我演戲,到時候你不許亂來。敢手腳不老實,割朵掉餵狗。」陳浮生小雞啄米一般使勁點頭,差點沒對天發誓,眼神卻忍不住朝乾姐姐陳遭那雙柔美到驚心動魄的纖手連瞟帶,這讓瞧在眼裡的陳遭越來越心虛,總感覺是自己是自投羅網的小白兔,而陳浮生就是那守株待兔的大色狼。
刃生狼 發表於 2010-5-25 16:44
第5章 好聚好散


    夜幕下的小村莊張家寨永遠燈光稀疏,以前陳浮生每次走出土房子躺在一棵紅松木上,都能看到似乎觸手可及的璀璨星空,張家寨很小,所以它的天空很低,而大城市的夜晚燈火輝煌,機會就像街道上的車輛來來往往,幸運兒總能擁有一部,某些牛人甚至能開一部車庫裡停兩部,而危機就像車禍,說不定哪天就衝撞過來,陳二狗曾被清春撞了一下腰,所次次差點天折在舌煙炮大風雪中,陳浮生現在只有一個朦朧的大目標,但這不妨礙他弓著腰咬著牙拼著命向前衝刺,野心勃勃,戰意十足,想要反過來咬青春一口撞一下清春的胸脯。

    陳浮生開車駛向密碼酒吧,葵老鼠在副駕駛席上拉二胡,周小雀則始終在觀察審視將很長一段時間是他老闆的年輕男人。每次驅車或者乘車行駛在鬧市,只要手頭上沒有資料可供閱讀或者心裡沒有琢磨事情,陳浮生都會樂此不疲地打量行人,在紅燈前停車的時候也喜歡看並排車輛的司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倨傲還是沉靜,陳浮生發現一個規律,年齡40歲以下的女人假如能開上價格70萬以上的車子,姿色都不差。

    到達密碼酒吧才7點,沒有顧客,陳浮生中午就給吃了大敗仗幾乎一蹶不振的經理賈朋打招呼,讓這位前段時間還試圖一統南京夜場江止,現在卻無比洩氣的得力干將把保安部成員統統召集起來,包括孫潤農在內一共是引個人,余雲豹和穿著卡通幼稚外加大紅大綠的林鈞也趕過來,這。人見到陳浮生身後的周小雀臉色都不太自然,顯然周小雀給他們都留下過深刻印象,。個人加起來一哄而上估封也只有被周小雀單手撂翻的份,不得不忌憚。

    陳浮生臉色陰沉道「周小雀擔任保安部主管,剎潤農,余雲敷和林鈞三個做副主管,其中余雲爵主管一樓,林鈞負責二樓和帥包廂。

    刷潤農抓酒吧泊車這一塊,把出口那一塊給我死死盯緊。以後不管是廳長的兒子還是局長的千金鬧事沒我發話都別放人,任何突發事件都要在密碼酒吧內部解決,決不能像上次一樣把兩渣譚跑出去,你們不覺得丟人?」賈朋在一旁領會咀嚼大老闆的講話精神,袁淳則在台上排練,除了那名開業當天彈奏鋼琴一戰成名的白馬王子,還有一支南京地下新秀樂隊,走金屬搖滾路線,陳浮生聽袁淳提起過那支樂隊名稱好像叫黑山,羊,那批教堂唱詩班孩子近期都沒有來密碼酒吧,成年顧客被捅事件還能通過方方面面關係死死壓制在一定範圍,要是兒童出事,陳浮生實在不敢想像,所以他現在恨不得把狗王俞含亮給剝皮抽筋大卸八塊,狠狠吸了所口煙,讓賈朋把他額外制定30多份保安準則發給眾人,陳浮生加重語氣,道「顧客是上帝,只要不違反上面規定,他們就是朝你面臉上吐唾沫都別吱聲,給我老老實實陪著笑臉,做不到,現在就立即給我走人。」沒有一名保安願意離開,現在連海龜們都被金融危機打擊得毫無脾氣,市井小民們養家餬口更加不容易,何況在砍人事件後老闆已經將保安工資提高了巫個百分點,重賞之下有沒有勇夫很難說,起碼做龜剝子的時候跡有點結結實實的鈔票慰藉,最主要的是他們瞧見沒能耐沒本事的剁潤農都能坐在副主管位置,保不齊哪天自己也能被大老闆相中出人頭地。

    「對待存心砸場的角色,只要你們別弄出人命或者打斷手腳,儘管打,我不管你們是用啤酒瓶敲還是椅子摔,醫藥費一概由酒吧方面出,誰敢跟你們過不去我給你們撐腰。」陳浮生陰狠道,密碼酒吧再像俞含亮那樣捅一刀在腰上就真腎虧到底了,他輸不起這棵大搖錢樹,現在誰跟密碼不對付那簡直就完全等同於在跟陳浮生貼身肉搏。

    賈朋也意識到大紅人剁潤農跟老闆兩個安插在酒吧裡頭的青年都在偷瞧名字叫周小雀的冷漠青年,悚然一驚,就是能把老闆一個哥們捅翻撂倒的那個高手?賈朋下意識遠離周小雀兩步。陳浮生示意保安散掉,把賈朋拉到一旁,這傢伙因為最近兩天酒吧收入銳減而愁眉苦臉,也難怪賈朋定力不夠,原本還打算一鼓作氣在南京夜場登頂傲視江蘇,一下子從天堂跌入地獄,緩不過氣也情理之中,陳浮生拋給他一根煙,笑道「放心吧,有你和袁淳,再加上我剛幫你物色來的保安主管,這場持久戰我們不會輸,早點跌個跟頭也好,省得酒吧太一帆風順一個個都翹尾巴不知天高地厚。你和袁淳做好分內工作,外圍造勢包在我身上,我可不是甩手掌櫃。」「陳哥,你一點不擔心?酒吧夜場這東西可是很講究氣勢的,一炮走紅,接下來就得一點都不能鬆口,密碼這個火爆開頭用千載難逢形容也不過分啊,陳哥,說句實話,我是真心疼。」賈朋從心窩掏出一番肺腑之言,他已經完成從成元芳心腹到陳浮生下屬的轉換,抽了口煙,見陳浮生一臉平靜,賈朋也鬆了口氣,大笑道「陳哥,別介意,我也就只能跟你倒苦水,你也別怪我扭扭捏捏小女人作態,這話不說出來他媽的是在憋得難受,現在好多了。陳哥,不是我拍你馬屁,跟你混,我覺得實在。」,,實在?」陳浮生好奇道。

    「析步一個腳印,不玩虛的。就跟陳哥你做人一樣。我在夜場這個圈子也算資深人物,加上在燕莎的魁元也做過主管,富家子弟見過一大把,商人政客也沒少交往,我還是覺得陳哥腳踏實地。」賈朋點頭道,難得能跟掌握自己命運走勢的大老闆交心談話,怎麼會吝嗇本就沒多少水分的由衷讚美。

    「那是因為你沒機會跟他們深入交往,誰的成功都不是空中樓閣。」陳浮生不以為然道,25年一無所有讓他學會了起碼給自己剩下點自知之明,打斷賈朋的解釋,指了指一旁的十六開更新快周小雀,介紹道:「賈朋,以後他就跟著你和袁淳構成密碼酒吧的三駕馬車了,江湖人稱密碼三巨頭,好好配合,周小雀的優點不多,只有一個」除了能打還是能打。」周小雀神情冷淡,絲毫不給新老闆面子。讓賈朋一陣納悶,搞不清兩人之間的關係,陳浮生對周小雀的不買賬也不以為然,不觸及底線,他陰向是一個不太把自己當回事的人,在張家寨天天被人戳脊樑骨,學生時代也沒少被白眼,連辱罵叫囂都傷不到陳浮生一分一毫,周小雀的保守態度當然不值得陳浮生大驚小怪斤斤計較,也懶得跟賈朋講述其中錯綜複雜的厲害根源。

    走進酒吧在2樓挑靠近欄杆的位置坐下,突然接到成元芳電話割是見土一面,聽說陳浮生在密碼酒吧後就掛掉電話立即趕過來,本來沒肯讓賈朋開酒的陳浮生叫了兩瓶上檔次的好酒,畢竟成元芳也算他半叮,共患難過的朋友,成色很足的那種朋友,而非酒足飯飽互相吹噓扯一些言不由衷大話客套話的熟人,對於朋友,陳浮生一直就沒有小氣過,也許芸芸眾生,也只有童心這個曾經心地純潔如東北白茫茫大雪的善良孩子才知道陳浮生曾經在高中生涯帶著小午酸小憋屈的一項項壯舉。

    成元芳名義上是密碼的二把手,她才是密碼酒吧實體的柿造者,不過現在酒吧都以陳浮生為絕對核心,踏進酒吧後的成元芳也沒太多唏噓感慨,密碼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運作成功的場子而已,不奢望酒吧成員對她感恩戴德,生意場上老練成精的女人再想扮嫩裝清純,委實太過讓人毛骨悚然,成元芳上二樓坐下不由分說一口氣喝了。杯酒,陳浮生都攔不住,一頭霧水,俏臉紅潤的成元芳拿餐巾擦了擦嘴,道「上次你跟竹葉清在石清些談事怎麼不給我打招呼?」「這不怕打擾成姐睡覺。」陳浮生尷尬道,應付完那位吃人不吐骨頭沒事就能放煙花爆大活人腦袋的「皇甫姐姐,……他已經心神憔悴,一場談話對於陳浮生來說不亞於一看小說就去十六開場大戰,哪有心思去敲成元芳房門,而且大清早的別人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奸丨情,要是真有風月雲雨也就罷了,關鍵是根本沒那門子事,陳浮生不做吃力不討好的冤大頭。

    「你幫了成姐一個大忙,說吧,要成姐以身相許,還是幫你募奪李雄鑒家疼。」成元芳端起第四杯酒笑瞇瞇道。

    「成姐,你真豪邁,我扛不住。」陳浮生愣了片刻後放肆大笑道。

    成元芳心中輕輕歎息,有欣慰也有失落,百感交集。

    她是一個很早就明白愛情是一件奢侈品的知性女人,擁有是最好,沒有也能愜意活下去,總之一切隨緣,但不是說不努力。

    成元芳趴在欄杆上,留給座位上陳浮生一個曲線玲瓏的背影。

    陳浮生察覺到成元芳今天與往常不太一樣,不再是那個當初在石十六開手打上傳青些心狠手辣要抹舜小菊臉上一刀的黑寡婦,她安靜趴在欄杆上,端著酒杯抽一根煙,她幾乎從不抽裝模作樣的女士煙,而喜歡抽蘇煙,不烈也不算純淡柔順,望著在南京夜場初具王者風範的密碼,神情談不上哀傷,只是略微有些遺憾,像是要錯過什麼。

    「成姐,聽說你也要去一趟重慶?」陳浮生陪她一起趴著欄杆。

    「去啊,怎麼能不去,李雄蠻已經被嚇破膽,據說曾被龔紅泉吊在樹上用冷水潑下體,也不知道有沒有報廢,他現在一聽到重慶就腿軟,估計是三條腿一起軟。」成元芳冷笑道,她抽煙很緩,一口一口,極有規律,她與陳浮生都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角色,一樣懂得也擅長克制情緒,這都是被苦日子逼出采熬出來的特質。成雲,芳轉頭凝視著笑容古怪的陳浮生,歎了口氣道:「我準備把燕蒂全部交出來讓你打理,你別怕,我能讓賈朋幫你處理密碼酒吧事務,當然也有其他人撐住魁元和燕莎娛樂城,這棵搖錢樹沒了我,賺錢也許會少一些,可也足夠填飽你現在的胃口了。」「成姐,什麼意思?」陳浮生震撼道。

    「這次給龔紅泉漂白,李雄鑒是不得已而為之,萬一出現航漏,上海那個女人能脫身,我和李雄鑒都洗不乾淨,所以我想還是早點跟燕莎劃清界限,就當成姐提前給你的新年禮物了。」成元芳見陳浮生欲言又止,自嘲笑道「別謝我,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啊,就是一個良心被狗吃掉大半還剩那麼丁點兒的女人,好不容易碰上個不一心佔我便宜的男人,就當發發善心,最後做點善事,純粹是讓良心上過得去一點。」成姐,你怎麼想怎麼做,那是你的權利和自由,可我還是要記這個恩,我這個人嘴巴比腦子還笨,都放在心裡。」陳浮生笑道。

    「浮生,好好幹,密碼酒吧遲早能更上一層樓。你也一定可以走出南京。成姐在南京能認識你,是緣分,只希望你以後能多來密碼酒吧坐坐,還能想起有我這麼一個起碼不算庸俗的女人。」成元芳柔聲道,燈光昏暗,煙霧瀰漫,她那張強勢的臉龐格外纖弱。

    陳浮生就然,竟說不出話來。

    「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不耽誤陳大老闆做生意了,我也馬上要去重慶,好聚好散,成姐已經很知足了。」成元芳抽完最後一口煙,酒杯還剩三分之一,她放在桌上,轉身見陳浮生神情凝重,成元芳燦爛一笑,走到陳浮生身邊,輕輕抱了一下,她把頭輕輕枕在陳浮生肩膀上,呢喃道「浮生,你一定要不停地鯉魚跳龍門。」
刃生狼 發表於 2010-5-25 16:45
第6章 《父親》。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


    成元芳執意沒有讓陳浮生送,留下陳浮生,個人趴在欄杆上想惘悵感慨都憋不出滿意的語句,側是無意間想起媳婦在《中國知青史》下冊《大潮》末尾寫的一句話,不由苦笑。

    陳浮生被成元芳鬧得喝酒也不是抽煙也不是,酒不是自家釀製的高粱酒,煙也不是瘋癲老頭一點一絲拈出來的肯蛤蟆土煙草,揮手示意樓下在賈朋帶領下剛熟悉完場子的林鈞和余雲妁上來,余雲豹不懂城府,也拿捏不好規矩,只知道站在陳浮生身邊傻笑,時不時偷偷瞄幾眼台上調試吉他的袁淳,根本就不加掩飾時那位密碼須粱柱的驚為天人,林鈞老成圓滑許多,主動給陳浮生和自已側了一杯酒,畢恭畢敬交給陳浮生,說道:「陳哥,斗膽敬你一杯,你隨意,我先乾為敬。」

    陳浮生沒擺譜,也是一口氣喝光,打量這個穿著打扮很「憤世嫉俗」的有趣青年,笑道:「賈朋沒刁難你們吧?」

    「沒有。」林鈞笑道,不卑不亢。余雲豹想說什麼,被林鈞盡量含蓄地狠狠瞪了一眼,余雲豹在大事上素來沒主見,也就乖乖地保持沉就,一臉不服氣。

    其實陳浮生早就將賈朋跟他們之間的私下交鋒看在眼裡,賈朋這傢伙做事賣力,認準了主子也忠心不二,但不代表他是一個好好先生,他佔有欲很強,密碼場子只要陳浮生不在那就是他的地盤,一山不容二虎,連袁淳都拿他沒轍,林鈞和余雲豹空降到密碼,賈朋當然要村立起威信,一直沒給兩人好臉色,處處以酒吧總經理密碼的第二號人物自居,陳浮生也沒打算從中調解,林鈞和余雲妁假如連賈朋的信任和尊重都贏不來,也就只有替他罩場子一個月拿死工資的命。

    當年在山水華門,魏端公也是這樣看待開著電瓶車在小區處心積慮與他「偶遇」的自己嗎?陳浮生不說話,林鈞就悄悄拉著不知趣的余雲豹一起下樓幹活,周小雀和樊老鼠雖然都是陳浮生保鏢,不過兩人都心知肚明,頗有就契,獒老鼠離陳浮生距離一般都控制在兩米以內,而周小雀則把手稍遠的關口位置,江水不犯河水,兩人相安無事。

    8點鐘後,顧客開始陸續光顧密碼酒吧,陳浮生一直趴在欄杆計算流量,營業額還不好說,單從人數上來講大概是同時段巔峰時期的,這讓陳浮生大大鬆了口氣,看來讓賈朋大肆渣染兩名兇犯被他整死的小手段取得不錯成效,酒吧一般有兩個比較顯著的規則,群聚效應和猶太效應,前者稱得上瑩甍孑立的密碼酒吧沾不上邊,後者就很至關重要了,揉揉鼻粱,尋思著怎麼劍走偏鋒才能破而後立。

    陳浮生過了瞧後發現一些個南京二三線年輕人物都約好一般一同前來捧場,他這個老闆自然不能視若無睹,下樓親自敬酒,袁淳忙著替陳浮生擋酒,這位愈發出落得清水芙蓉的姑娘酒品那叫一個豪放,有人說擋酒必須加倍,她就果真喝雙份,贏得不少喝彩和印象分。

    陳浮生在確定袁淳有一斤多白酒的海量後稍稍放寬心,他現在一聞到酒氣尤其是紅酒就有點頭疼,有袁淳一個姑娘家擋著,那些個用真金白銀前來捧場的大牌顧客也不好意思太灌酒,一輪下來已經10點鐘,陳浮生和袁淳兩個人都是微醉醺醺,終於能空閒下來的陳浮生突然發現袁淳摀住嘴巴,估計是啤酒伏持加威士忌外加葡萄酒在她肚子裡混合後開始翻江倒海,趕緊拉著她往洗手間跑,望著她衝進廁所後不禁有些心疼,陳浮生洗了把臉清醒許多,袁淳出來的時候臉色好很多,軟口以後笑道:「沒事,我吐了就清醒了。」

    「真沒事?」陳浮生將信將疑道。

    袁淳一臉神秘兮兮,眨了眨眼睛,拋下一個懸念走出洗手間。

    台上被袁淳發現最後被成元芳培養出氣候的黑山羊樂隊正在演奏邦喬維的《vtsmyeigi》主唱是一個很帥氣的年輕人,披肩頭發,眼神透著股很能勾引花季少女的滄桑和傲慢,聲音略微沙啞,充滿難得的穿透力,貝斯手、鼓手、鍵盤手和吉他手也都很有賣相,顧廢陰柔陽剛各類氣質都湊齊,加土很能引發共鳴的旋律,全場一同起立,主唱同井具備偶像捌日貌和實力派唱腔,在他的帶領下許多熟悉邦喬維的牲口都開始一起嘶吼起來,即便有不懂邦喬維的外行「vtsmyeigi」這句還是會唱的,氣氛立即爆炸開來。

    第一次正式登台的黑山羊讓南京夜場見識到他們的驚艷功底,一鳴驚人。

    等陳浮生回到二樓發現土座率達到八成左右的酒吧突然安靜下來,五彩斑瀾的燈光也霎時間暗淡下去,一個從小到大沒有買過一件化妝品的年輕女孩抱著一把吉他走上台,扎馬尾辮,白襯衫牛仔褲,腳上一雙帆布鞋,清純如蓮花,坐在台中央的椅子上,低頭撥動絲絃,清唱了一首她自己譜曲的《父親》。

    我像一顆種子,被植入父愛的土壤

    習慣溫暖的懷抱,不想成長

    他說

    土壤的上方

    有最燦爛的陽光

    於是我帶著父親的期望

    鑽出泥土,聞到了花草的芬芳

    有一天

    我懷著青春描繪的稚嫩理想

    要去遠方流浪

    他說

    不要忘了母親的模樣

    是我讓歲月偷走了他的黑髮

    是我讓時間搶走了他的健康

    是我讓黃昏輕易把他的背影拉長

    生活的艱辛他沉默著獨自品嚐

    看著我一點一點長大就是最好的補儻

    沒有自已一點一點變老走向夕陽的哀傷

    有一天

    我會選擇為他送葬

    在他墳前

    歌唱

    全場寂靜。

    所有人都在注視那個氣質純澈的女子,靜靜彈唱,輕輕哀傷。

    陳浮生怔怔站在二樓,站在黑暗中,紅著眼睛,像一個受了傷就

    躲在牆角不肯讓別人安慰的執拗孩子。聽著千淨的歌聲,簡單的歌

    詞,心一陣揪緊,陳圓殊不懂他為什麼要買一套《中國知青史》,曹蒹

    葭明白,所以她才會寫下: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
刃生狼 發表於 2010-5-25 16:46
第7章 砸場


    左手彈吉他的袁淳放下那把用打工攢錢買到的唯,奢侈品,站起身望向二樓欄杆方向,卻沒有看到預期中的身影,那張本來從哀傷中恢復神采飛揚的精緻臉龐,重新浮起一抹靜悄悄的黯淡,不過很快平靜如常。

    酒吧燈光按照既定安排迅速轉移到那架斯坦威鋼琴和一身白色西裝的「王子「,身土,根本不給眾多泡吧族們喘氣的機會,讓一群慕名而來的花癡女立即失聲尖叫,絕對比碰到揩油的鹹豬手更加癲狂。

    袁淳安靜走下台,對她一直比較照顧的賈朋立即讓領班送去一瓶礦泉水,她挑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站著小口喝水,望向台土那位新密碼開張以來迅速聚攏大批女粉絲的青年,那架鋼琴據說是他從一名音樂教授手中借來,袁淳偶然間聽到識貨的酒吧顧客說那是貨真價實的斯坦威三角鋼琴,以前密碼酒吧不溫不火的時候誰都不知道他會彈奏鋼琴,當初只確定他是一個不自量力玩苦肉計追求袁淳的悶葫蘆,袁淳對此並不在意,她對誰都一視同仁,說實話她還真沒料到他一下子刻從馬伕變成了白馬王子,不過袁淳依然心如止水,沒有感覺,很簡單四個字幾乎就等於判了他死刑。這兩年來密碼酒吧的男人,有錢的,有貌的,有才華的,三者兼備的,都追求過袁淳,也沒見她動心過,她也從不跟誰玩曖昧。聽著周圍幾個打扮時髦光鮮的女生竊竊私語,滿是對「鋼琴王子」的仰慕,袁淳輕輕一笑,只有對他的祝福。

    一曲馬克西姆雄壯跌寶的《出埃及記》,搭配黑山羊樂隊精客排練過的伴奏,震撼人心。

    一個一直身處舞台中央的男人如何光芒萬丈,都比不上一個原先默默無聞的無名小萃突然得道飛昇來得令人側目。

    陳浮生也被這首鋼琴曲重新拉回到欄杆旁,他對鋼琴一竅不通,但看全場如癡如醉一臉崇拜的樣子,那小子跟袁淳一樣都是密碼酒吧的鎮店之寶,在《馬克西姆》漸入佳境的時候陳浮生發現客流量突然猛增起來,顧客一下子湧進來,即使在那鋼琴曲結束十分鐘後,也沒有停止遞增趨勢,好兆頭。

    只不過陳浮生實在想不透其中緣由,等他想不明白就乾脆偷著樂的時候看到江亞樓的身影,他身旁還有一個·給人感覺就是盛氣凌人的女性角色,氣場十足,甚至蓋過江亞樓,陳浮生估摸著她就是江亞樓那位南京娛樂圈子裡聞名遐邇的老婆大人,有點幸災樂禍的陳浮生粗略打量了一下似乎對夜場不太鍾情的嫂子,姿色中上,不過勝在有資本有底蘊,陳浮生偶爾從雜誌上瞄到過說沒有醜女人只有不會打扮的女人,媳婦也坦誠有些女人化妝前和化妝後就是東施和西施的天壤之別,她還說有個·死黨一天花在打扮上就要耗費。到4個鐘頭,當時把陳浮生給大大長了一次見識,他覺得樓下這位由江亞樓親自護花的嫂子十有八九在化妝品上一年就要砸進去六位數的銀子。

    「媳子好。」陳浮生在樓梯口守到江亞樓和臉色不悅的「嫂子」,有點忐忑,南京能讓富人圈子津津樂道女性角色不算太多,眼前就是一頭不好惹的母老虎,陳浮生生怕她是來興師問罪,心想自己也沒招呼江亞樓去哪家桑拿洗浴玩不正當男女遊戲啊。

    除了母老虎,她身邊還有兩個差不多水準的熟女,陳浮生沒敢亂瞟,不想給她們留下發情牲口的第一印象。

    「你就是浮生?」女人雖說很大牌,但從小就跳芭蕾練鋼琴的她一眼就瞧出那架三角斯坦威不俗,彈琴的年輕人技法純熟,絕不是拿著普通鋼琴等級證書出來騙喝的下三濫貨色,她確實對江亞樓玩夜場酒吧一直不感冒,家族裡頭的七大姑八大姨也一直瞧不上她老公,使得她一直窩囊憋屈,只是很好奇一個年輕人怎麼能讓眼界還算較高的老公讚不絕口,恰巧瑪索酒吧今晚搞了個大型活動,便順便拉著兩個一個大院裡出來的閨蜜來密碼「視察工作」,如果是登徒子,就早點將他和老公江亞格的「革命友誼,,拖殺在搖籃。

    「嗯,新開了這家場子,幸虧江哥一直幫忙照應才有現在的生意。嫂子,江哥可是每次見到我都不忘記拿出錢包裡嫂子的照片,使勁跟我顯擺。」陳浮生笑容溫順地點頭道,言語真誠而乖巧,這馬屁不直白赤裸,聽得母老虎很舒服,臉色柔和許多,一直提心吊膽的江亞樓偷偷朝陳浮生伸出大拇指。

    袁淳眼力勁不差,基本上是跟著這伙大人物來到二樓,陳浮生給她一個眼神就知道該去開什麼檔次的酒,很慇勤地充當服務員端茶倒水,她已經特地讓大叔羅開泰準備四杯拿手雞尾酒。江亞樓有點看不慣妻子兩個閨蜜將袁淳當丫鬟使喚,看人眼神還都是居高臨下斜瞥的,陳浮生能笑而不語不動聲色,袁淳可以忍,江亞樓道義土說不過去,所以看似漫不經心地提起這個年輕女孩是密碼酒吧的台柱,他老婆眼神迅速暗藏玄機地一冷,確定他跟袁淳沒異樣後才緩和下來。

    母老虎名字叫黃芊芊,身邊兩個貌合神離的閨蜜一個叫做杜冬曼,找了個與她父輩一樣在體制內攀爬的丈夫,一直覺得她男人比江亞樓高出一頭,另一個老公是江蘇省發改委能源處小頭目的李娜則低調許多,但與黃芊芊也是那種從小到大樣樣都要暗中比試高低一下的朋友,從幼兒園小紅花多少到學生時代成績和男朋友質量數量之爭,五花八門,但這不妨礙她們一起泡溫泉做spa或者一起去香港血拼,女人本身就是矛盾綜合體,她們不管怎麼明爭暗鬥,好歹。個女人都是大院子弟,都自認為層次素養相同才會有共同語言,所以關係一直馬馬虎虎,做不到雪中送炭,也能盡量不做火上澆油的缺德事。

    母老虎黃芊芊一直用審視的眼光檢測陳浮生,熟女的眼光就是犀利,幸虧今天的陳浮生是經歷過媳婦陳圓殊竹葉青周驚蟄等大美人磨礪過的堅強戰士,大有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正直姿態,言談自如,一口一個嫂子皮膚真好,一口一個李娜姐髮型真漂亮,還不忘見縫插針說一下杜姐手上的玉鐲子成色真好,其實他懂個屁髮型,對玉石也是一知半解,而黃芊芊的皮膚也只能算是湊合,比起他媳婦那還不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陳浮生甚至打定主意不讓黃芊芊這位母老虎嫂子跟他寶貝媳婦碰面,否則愛慕虛榮的她指不定要羞愧得拿一根麵條上吊自盡。

    江亞樓話不多,就看著陳浮生在那裡使出渾身解數溜鬚拍馬阿諛奉承,那話不管如何讓江亞樓一身雞皮疙瘩陳浮生都無比坦然自若,這廝雖說不玩酸文小資那一套,詞語甚至全部都是希拉平常的常見詞彙,但那張仿若兒時站在黨旗下宣誓的虔誠臉龐配合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善良模樣,配合,最終效果就是樸實的語句,確實很能打動人心,起碼連江亞樓都差點誤認為這鳥人是在跟。個大嬸在交心,那一刻江亞樓幾乎淚流滿面,覺得找到這麼個善解人意的兄弟實在是太幸福了。

    江亞樓心想這兄弟的表現沒枉費他不遺餘力給密碼酒吧造勢吹東風。

    趁三個熟女品嚐袁淳端土來的雞尾酒,陳浮生趕緊悄悄接過袁淳遞給他的一瓶礦泉水猛灌兩口,口乾舌燥,差點沒冒煙,陳浮生差不多已經把肚子裡的全部貨都抖露出來賣弄,再討不了她們歡心就只能束手待斃了。

    袁淳微微一笑,大清純中有小嫵媚。

    陳浮生一怒之下偷偷拍了一下她彈性上佳的挺翹嬌臀,沒辦法,她小蠻腰下弧線驚艷的屁股剛好就在他手邊,而且。位即將邁入大嬸級別的偽熟女也終於暫時放過他,把視線放在雞尾酒上,天時地利人和,陳浮生就揩了一次油,袁淳霎時間小臉通紅,卻不敢聲張,只能在燈光照射下嬌艷欲滴著一張水靈俏臉。

    恰巧捕捉到這一幕的江亞樓很配合地品酒,心想還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不過也只有這個兄弟才降伏得了袁淳這妮子,就不知道是釀成苦果還是修成正果,這種事情江亞樓不好插手,只能靜觀其變。

    「亞樓,以後少跟那群狐朋狗友勾搭廝混,多和浮生一起談點正經事。」黃芊芊極具貴婦風姿地小酌了一口雞尾酒,相當滿意,對酒滿意,對陳浮生也頗有好感。此話一出,江亞樓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他只是一個入贅黃家的上門女婿,不得不寄人籬下仰人鼻息,黃芊芊做母老虎,他在翅膀硬了之前絕不敢發作,還得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伺候著。

    至於黃芊芊,她不敢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好歹是正兒八經省市一級紅色家族「富養」出來的千金,對酒的瞭解根本不是陳浮生所能媲美,她也不笨,她當然不是被陳浮生有點生硬蹙腳的吹捧所征服,只不過她很中意這個錢書記義子的態度,在她面前姿態擺得很低,這讓黃芊芊很受用,說出去也長臉,省得家裡人都嫌棄江亞樓沒出息,說他結交的朋友都不入流。

    「嫂子,有沒有興趣加入石青峰私人會所舉辦的一個·俱樂部?」陳浮生趁熱打鐵道。

    「哦?什麼性質的?」黃芊芊被勾起興趣,一臉好奇,石青峰,在南京是一塊響噹噹的天字號金字招牌,在魏端公時代幾乎不對外開放,她很期待眼前這個比較對她口味的年輕男人能搗鼓出一點有趣事情,有錢的富太太只有小半在任勞任怨勤勤懇懇陪丈夫打拼江山,剩下大半都在享受男人奮鬥成果,這大半站在財富金字塔頂端的女性中又有一部分是閒得抓狂的角色,例如黃芊芊,她就差沒無聊到去包養小白臉玩了。

    「專門給成功女性提供綜合服務的會員制俱樂部,初期人數控制在三百人左右,都是江蘇省最有名望的女人。」陳浮生小心翼翼醞釀詞語,不敢直接挑明「富太太俱樂部」,畢竟這個·名號當下並不好聽,垂斥著各種不堪的負面報道。

    「我考慮一下,過段時間給你答覆。」黃芊芊笑道。

    陳浮生點點頭,他不著急,栽下梧桐樹不怕引不來金鳳凰,有石青峰有竹葉青和周驚蟄聯合起來做門面招牌,何等銷魂。加上到時候乾媽黃丹青牽線搭橋給他鋪路,陳圓殊等南京標桿性女性帶頭加入,陳浮生就不信黃芊芊李娜這批女人不肯擠進石青峰。

    賈朋突然跑上樓滴水不漏地一臉笑容跟江亞樓黃芊芊等人打招呼後,低頭彎腰在陳浮生耳邊道:「陳哥,俞金亮來密碼了。」袁淳察覺到一個細節,陳浮生後背突然出現一個·幅度不大卻富有規律性的弓身,眼神敏銳心思鎮密的袁淳知道那是這個·男人在遇到危險後的本能反應。

    就在陳浮生按下怒火使勁思考俞含亮動機的時候,賈朋說了一句讓他哭笑不得的話「不過周小雀一個人就收拾了俞含亮兩名手下,直接給送進醫院,據說俞含亮本人也是一照面刻給打趴下,打個·半死,不過他說找你是有事情要談,絕不是砸場子。」陳浮生撓撓頭,不管是不是砸場,這狗王至於這麼淒慘嗎?
刃生狼 發表於 2010-5-25 16:48
第8章 18摸。好孩子


    賈朋終於體會到老闆嘴裡周小雀除了能打還是能打的真正含義,兩個已經抬去醫院,剩下俞含亮無比落魄淒涼地靠坐在密碼酒吧外面牆壁,出手如炸雷的周小雀一臉平靜地站在一邊。

    孫潤農帶著兩個幾個親信保安守住俞含亮,周小雀不冷不熱說了句檢查一下有沒有帶槍,結果孫潤農一名剛剛培植成哥們的兄弟別說上半身,就連狗王褲襠裡都沒放過,手腳溫柔,含情脈脈,那一抹的風情啊,差點讓俞含亮精神崩潰,如果不是礙於周小雀手段過於凶悍,他刻是拚命也要把這個有斷袖之癖的同志給剁死,那長相風騷的兄弟一抹過後意猶未盡,俞含亮也就是被打折了腿的狗王,再不起眼的土狗也能上去咬他幾口,所以不管他如何抗拒暴躁,那·堅持不懈笑臉桃花的陰柔兄弟只顧掏啊掏,還夾雜不男不女的媚笑,周小雀皺了皺眉,孫潤農一腳踢在他屁股工這才阻止鬧劇擴大,轉頭笑著向周小雀尷尬解釋道:

    「周主管,別介意,…小草就這德性,您眼不見為淨。」,周小雀不屑與這群人包括南京狗王俞含亮一般計較,龔家兄妹悲壯境況讓他憋了一口惡氣和怨氣,一直找不到發洩點,趁著陳浮生與江亞樓一夥人相談甚歡,他走到酒吧外透口氣,結果就很一方湊巧一方倒霉地與俞含亮碰頭,周小雀就跟跟壯漢打兒童一樣將俞含亮兩名保鏢掀翻,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比他跟孔道德搏殺還要來得出力狠辣,可見他一肚子怒火已經累積到頂點,俞含亮更是被他一記過肩摔甩到一輛車上,車蓋都凹陷下去,然後刻跟提著一條死狗一樣丟到相對安靜的牆角根,後面就全權交給孫潤農,剁潤農全部看在眼裡,全身汗毛倒豎冷氣直冒。

    陳浮生和賈朋看到癱坐在地上顫顫巍數掏出一包煙的俞含亮,怎麼都找不到打火機,無比狼狽,兩根手指夾著那支芙蓉王,眼神恍惚。

    生活就是如此彪悍,能將一個人從雲端摔到臭水溝,只能說這位曾在鬥狗場暗算過陳浮生一次的中年男人真的老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敢單槍匹馬跟魏端公叫板的愣頭青,背過黑鍋吃過牢飯挨過刀子,抵不過人到中年身體的發福臃腫和心理上的日落西山,他抬起頭,看到陳浮生那張猙獰陰笑的陌生臉龐,硬著頭皮道:「陳浮生,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報復,我只想說一句,你想不想要鬥狗場?」

    「佩服佩服,砸我場子不夠,還要玩一出豪氣干雲的單刀赴會,狗王真爺們。」

    陳浮生陰陽怪氣笑道,揮手示意賈朋和孫潤農等人離開,只留下冷眼旁觀的周小雀。

    俞含亮似乎不想仰視陳浮生這個年輕後輩,撐牆掙扎著起身,興許是想要來一場平等對話。他剛站起身,尚未站直,陳浮生快步走到俞含亮跟前就是一腳踹在他腹部,很犀利的蹬踏,與哥哥陳富貴在52山地旅出手如出一轍,果然都是老陳家的狠種,俞含亮挨了一腳,不知道怎的爆發出身體最大潛能,硬是扛著緊貼牆壁不倒下,芙蓉王香煙已經被兩根手指夾斷。

    陳浮生一腳踹中俞含亮小腹,再往下可就是狗王的狗鞭了,陳浮生腳尖一擰,俞含亮臉工痛苦之色劇增,生不如死的模樣,陳浮生用腳將俞含亮死死抵在牆壁上,扯了扯領帶,冷笑道:「你不是很叼嗎?我剛去鬥狗場就用下三濫手法給我下套子讓我鑽,本來嘛大家都是魏爺帶出來的人,都在南京討口飯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完全沒必要撕破臉皮你死我活,可我一個人笑臉沒用啊,總不能死皮賴臉貼你的冷屁股去。」

    這不能算虎落平陽被犬欺,只能說大城市裡掙扎出來的狗王還是鬥不過進了山的守山犬。

    俞含亮剛想張嘴辯解,就被收腳後的陳浮生一個·耳光重新甩到地上,現在狗王已經談不工什麼抗擊打能力,就在陳浮生準備把這王八羔子親自送工擔架的時候,俞含亮反常地閉嘴,重新艱難努力地坐起來,只是苦笑著將地上那兩截芙蓉王重新撿起來,放在鼻子尖聞了聞,嗅了嗅,竟然浮現出一臉陶醉,彷彿一個·將死之人最後的自我安慰。

    俞含亮安靜等待下一波狂風暴雨,出來混,連龔紅泉那樣的大袍哥都把命搭工了,狗王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值得讓眼前突然瘋魔的男人手下留情的動人話語,狗王本就不是一個擅長交際的粗糙男人,在床上靠胯下一條槍,在床下不管手段入不入流都是靠自己的腦子和雙手在打拼,他之所以不動手不還嘴,只是突然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大遺憾了。

    等待。

    煎熬,就像一把刀子架在脖子工,遲早要乾淨利索抹下去放半桶血,可就是不見動靜。

    俞含亮卻沒有等來陳浮生的潮水攻擊,抬頭發現這個一年輕人臉上戾氣淡化許多,雖說沒有完全風平浪靜,可也不如剛才那樣暴躁猙獰著要把俞含亮五馬分屍抽筋喝血,這就是魏爺嘴裡經常念叨著的「制怒」嗎?俞含亮心中苦笑,自己不到二十就跟著南京魏公公,還不如一個跟了九千歲一年不到的年輕人,有句話咋說來著,狗王那顆腦袋費勁想啊想,可惜沒認真讀過一天書的他到最後還是沒能記起那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身上被東西砸到,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根煙和打火機,煙是南京,不怎麼符合俞含亮口味,不過打火機讓俞含亮賊親切,爆丨乳金髮女郎,廉價卻實在,讓俞含亮想起年少輕狂時候偷看美女老師洗澡的稚嫩光陰。

    無拘無束無牽無掛的年輕真好啊。

    一輩子傷春悲秋次數加起來一雙手郗璇得過來的狗王顫找著點燃那根南京煙,吸了口,抬起頭望著天空。

    如果不是已經扎根在南京,老婆孩子都離不開這座城市,以俞含亮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自負偏執怎麼都不會主動示好,他當年輸給已經在南京城氣焰彪炳的魏端公,上一次輸給不似人類的竹葉青,俞含亮都能接受,但陳浮生不同,他一年半前還只是~個·無名小卒,在他看來是吃魏家女人軟飯靠一路踩狗屎運爬才工來的小白臉。

    龔紅泉聲勢如虹地來了。

    龔紅泉悄悄地死了。

    這已經說明一切問題,比陳浮生說一萬句話都頂用。現在這個社會嘴工嚷嚷不以成敗論英雄沒關係,但千萬別當真。

    俞含亮抽著煙,把打火機回拋給陳浮生,道:「不殺我?」「殺人不是吃頓飯抽根煙。」陳浮生冷笑道。

    「那龔紅泉呢?」俞含亮光腳的不怕穿鞋,乾脆破罐子破摔,也不怕忌諱。

    陳浮生皺起眉頭,沒有答話,這個問題不適合攤開來談,光其在還沒確定俞含亮底牌和底線的時候,陳浮生不想貿然坦誠,跟王虎剩這些兄弟將心比心那是道義,以為塵埃落定就跟狗王俞含亮掏心掏肺那是傻叉。

    「我們還能坐下來一起談事情嗎?」,俞含亮笑道,笑臉比哭臉還難看,周小雀和陳浮生這次下手都沒留餘地,俞含亮能撐到現在也的確是一條漢子,他突然開始喜歡這個三十都沒到的年輕人,在狗王心底魏爺是大牛人不假,但越到後頭就越陰柔,在生性反感書卷氣的俞含亮眼中難免有娘娘腔嫌疑,這個·陳二狗僅在性子上說比魏爺更讓俞含亮順眼,就屬於那種也許混熟了可以勾肩搭背去洗桑拿的老闆。

    「能啊,為什麼不能。」陳浮生笑道,一頓,一臉陰森森、「不過你必須先把上次砍完人從密碼跑掉的人交出來,我這個·人本事不大,可記仇。」俞含亮搖搖頭,苦笑道:「這個我做不到。」,俞含亮,你真以為我不敢收拾你?」陳浮生大聲道,停止抽煙,一臉怒容。

    「當然不是。」俞含亮苦澀道「只不過兄弟給我賣命,我做不出恩將仇報的事情,如果這個坎過不去,陳浮生你要讓我死,我沒話說,只希望你能別壞了道上禍不及親人的規矩。」俞含亮抽煙很凶,一根煙很快就到盡頭,哪怕是最後一口都彌足珍貴,大無畏地望向陳浮生,神情自嘲而黯然,青年驍勇壯年狠毒的狗王已經一去不復還,收回視線,俞含亮陷入回憶,深沉道:「我這種人,沒文化,能混到今天吃好的穿好的睡別墅,高興了每天晚上都能換女人暖被窩,就靠一直沒丟了義氣、靠朋友和兄弟才走到今天,連義氣都不要,我沒臉活,陳浮生,最後我說點真心話,別把魏爺的事業毀掉,那是魏爺帶著我們這一輩人辛辛苦苦闖出來的,不敢要你發揚光大,只求你別揮霍。」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周小雀對這個不成氣候的狗王有點專目相看。

    「你回去吧,幫我打理鬥狗場,給你一年時間,如果恢復不到頂峰時期,我到時候就把你換下。」陳浮生蹲下去把那包南京煙塞到沒回過神的俞含亮手裡,聲音平淡,不像開玩笑。不給俞含亮感激涕零或者感恩戴德的機會,陳浮生起身離開,走向酒吧大門,若有所思的周小雀跟在他身後,望著遠不如龔紅泉健壯的背影,卻在陳浮生身工找到一點賓紅泉的影子。

    「周小雀,你說他是為了義氣和朋友才拒絕交人,還是算準了只有這樣表演才讓我接納他?」陳浮生到密碼門口停下腳步,轉頭突然給周小雀拋出一個無比尖銳的問題,周小雀有點措手不及,不禁感歎這傢伙的城府起碼比他年齡要深厚幾分,陳浮生自問自答道,,能放下身段挨,頓揍,花大心恩琢磨我性格,估計不是鐵了心要忍辱負重後殺我全家,就是真要夾著尾巴給我做打手了。」

    「你怎麼這兩年才出人頭地?」周小雀終於主動開口,貌似這位川渝首屈一指的年輕猛將比較奇怪陳浮生為何太晚冒頭,在周小雀看來照理陳浮生應該早就該在南京或者別的城市佔據一席之地,喬麥給出的資料顯示陳浮生陞遷路線圖著實弔詭。

    「你問我我問誰去,老天爺?」陳浮生笑道。

    周小雀啞然失笑,那張刻板冷峻的英俊臉龐不失分寸地柔和些許。

    兩個原本不共戴天的仇家似乎有點小就契了。

    回到二樓座位,先跟。位熟女熱絡一番,等她們到欄杆附近欣賞樓下火爆場面,江亞樓拉過陳浮生悄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陳浮生輕鬆道:「俞含亮找工門放低身架要跟我和談,我先打爽了一頓,就答應了。」

    江亞樓錯愕道:「就這麼簡單?」,陳浮生哈哈笑道:「就這麼簡單。」

    江亞樓一臉懷疑壞笑道:「你別忽悠我,江哥今天可是花了大血本砸錢把瑪索酒吧的鐵桿都勾引到你們密碼,還琢磨著和你搞一個·酒吧聯盟,你也知道,夜場串吧人數佔據的比例一向不低,以前密碼開業那會兒我不好意思提這個,怕被人說抱大腿,這會兒哥底氣足了點,這不就給你拉了幾十號老熟人過來,江哥都做到這份工,你忍心忽悠我?」

    「江哥,真沒忽悠你,總之狗王是啞巴吃黃連了,至於期間發生了什麼刻不說了,就是道工那麼回事。」陳浮生沒想到江亞樓還打「悲情牌」,不過由衷感謝這個已經能在南京夜場呼風喚雨的朋友,倒了杯酒,他們這個圈子喝酒從玩不勾兌那花樣,全是純的,一飲而盡。

    「你的李娜姐似乎對你有點意思啊。」江亞樓壓低聲音笑道。

    「滾。」陳浮生笑罵道,不過李娜的確對他有非分之想,她本就漫不經心的掩飾實在逃不過一群成精的人物刁鑽法眼,李娜沒少拋媚眼,相對還算含蓄,在杜冬曼的撮合下以姐弟相稱,陳浮生對此無所謂,反正這類姐弟廉價著,誰都不必當真,能錦工添花就足夠。

    陳浮生瞥了一眼。位熟女站在欄杆旁的背影,察覺到袁淳的身份比較尷尬,融入不了她們的圈子,又不好自作主張坐在陳浮生和江亞樓身邊,何況影響也不好,她只能單獨站在角落,難免楚楚可憐,陳浮生起身喊江亞樓一起去欄杆附近,江亞樓老狐狸一隻,自動走到。位大嬸最右邊,將左邊留給陳浮生和袁淳,陳浮生趴在離杜冬曼稍遠的距離,眼神示意袁淳到他身邊,袁淳一直是一個·很大氣的女孩子,也沒有扭捏,不過她趴在再熟悉不過的欄杆工,自顧自打量一樓。

    也許這時候陳浮生才記起她就是那個白襯衫牛仔褲帆布鞋,簡簡單單,在台工左手彈吉他的漂亮女孩。

    陳浮生轉頭朝眼睛一直停留在杜冬曼豐肥屁股上的葵老鼠喊道:

    「去,下樓拉一曲《十八摸》。」

    葵老鼠接過陳浮生拋給他的車鑰匙,屁顛屁顛去奧迪a4里拿二胡當這位造型詭異的猥瑣漢子拎二胡走上台的時候,全場哄笑。

    在夜場要想吸引眼球,千萬別怕醜,就怕不扎眼。

    獒老鼠最他娘中意王虎剩大將軍一句話:咱倆的風騷,這個·世界不懂。

    他一點不怯場地坐在椅子上,翹起腳,潤了潤嗓子,又是一陣爆笑「他真的唱18摸?」袁淳紅著臉問道。

    「很可笑嗎?」陳浮生撇過頭凝望著這張臉微笑道。

    陳浮生一點都不覺得好笑,獒老鼠風騷不風騷他不懂,但那漢子跟小爺一樣局外人都覺得悲帖他們自己卻從不覺得辛酸的30年坎坷落拓人生,陳浮生心懷敬畏。

    袁淳突然使勁搖頭。

    二胡聲響起,獒老鼠那彷彿被黃土高原磨礪出來的沙啞嗓子也開始縈繞眾人耳畔。

    她只是一個固執堅持底線的純…潔孩子,不懂陳浮生那個·世界裡的刀光劍影,看不透陳浮生那個圈子中的城府厚黑,但她近乎盲目地確定一點,陳浮生和他身邊的人都不可笑,矮小精瘦的余雲豹不可笑,偶爾會情不自禁拈蘭花指的林鈞不可笑,而樓下那個·閉著眼睛的拉二胡人更不可笑。

    陳浮生伸出手,輕輕接了揉袁淳腦袋,笑容溫暖道:「好孩子。」

    那一刻袁淳笑顏如花,一朵白蓮花,樸素得令人心顫。
刃生狼 發表於 2010-5-25 16:49
第9章 小波折


    葵老鼠,曲原本不堪入耳的二胡《18摸》竟被他演繹的蕩氣迴腸,讓所有人驚歎密碼酒吧裡頭藏龍臥虎牛人輩出。

    陳浮生相當滿意自己的即興計劃,既滿足了獒老鼠的旺盛表現欲,也給顧客增加了砸錢的籌碼。袁淳見李娜刻意從三個·女人中央轉移陣地到陳浮生身旁,她下意識地與陳浮生拉開距離,也不管會不會被人視作此地無銀三百兩。

    默默瞧在眼裡的李娜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富人常有的刻薄弧度,臉上則沒表露出太多明顯神情,她也不覺得自己一個·紅色子弟去和一個·除了一張年輕臉蛋就一無所有的小姑娘爭風吃醋有什麼意義,那太掉價,不符合李娜的行事風格,與陳浮生東一句西一句拉家常,與骨子裡對夜場這一類場所深惡痛絕的黃芊芊不同,李娜是那種喜歡在長輩面前做乖乖女在外頭玩得很瘋的女人,從少女玩到御姐再玩到熟女,直到去年生完孩子才在婆婆的一系列高壓政策下略微收斂。

    袁淳自然能體會李娜對她的不屑一顧,沒怎麼受傷,安靜欣賞蘇滬項尖酒吧山帶來的動感歌曲,不過偶爾瞥到李娜花枝招展胸前雙峰故意亂顫的模樣,時不時朝她射過來一道炫耀的眼神,袁淳還是有那麼點想沖土去賞她一耳光,然後極具女俠風範地說一句姑娘我要做狐狸精比你嫵媚一百倍。

    袁淳當然沒這麼勇敢,所以她只好小鬱悶地偷偷撅著嘴消滅一瓶礦泉水。

    收入眼底的陳浮生會心一笑,故意不打破微妙局面,站在中間將兩個·女人分割得涇渭分明。

    也許是年青時候在張家寨去張寡婦家爬牆次數多了,陳浮生在某種意義上講對成熟女性比較抱有不可告人的好感,沒奈何輕熟女李娜實在沒辦法跟周驚蟄陳圓殊媲美,雖說一套價格不菲的摩登西裝搭配短褲以及誘人黑絲襪,能夠充滿發揮她兩條修長玉腿的優勢,可惜臉蛋沒能提起陳浮生興趣,不說她連杜冬曼都比不過,更別提陳浮生身旁的袁淳,女人最怕站在一起比較,陳浮生畢竟沒有達到王虎剩那種電幻一抹黑母豬賽似楊貴妃的偉大境界。

    可沒想法沒慾望不代表陳浮生敢怠慢李娜,對於任何級別的富二代官二代,除了極少數實在是不對路的貨,陳浮生一般都很當個·大人物去供奉伺候,李娜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嘗過陳浮生這種農村鳳凰男,玷糊膩人格外賣力,李娜主動去茶几上端來兩杯酒,一杯遞給陳浮生,本來忙著吞雲吐霧的陳浮生趕緊接著,李娜媚笑道:「密碼酒吧是我見過最能出新鮮花樣的場子,這麼多鬼點子都是你想出來的?」「李姐,我不參與酒吧具體運營,只管收錢,賺點小錢。」、陳浮生搖頭道,無意間瞥到李娜故意擱在欄杆上的雙峰,經過巧妙擠壓後,確實當得巍峨高聳四個字,陳浮生已經過了那個盲目求大的青澀年紀,懂得女人胸脯那玩意最講究形狀而非大小,大而垂一樣索然無味,還不如小,而挺。

    「小錢?你還不把錢當錢,江亞樓可是說密碼開業第一天純利潤破百萬,弟弟,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哦。」李娜喝了一口紅酒,一臉春色。喝完那一小口象徵性紅酒的時候不忘伸出舌頭添了一下嘴唇,尤其是說到,弟弟」這個聽起來很有雙關嫌疑的詞彙,她特地捲了一下舌頭,發音顯得與眾不同,如果是兩年前的陳浮生十有八九就要繳械投降了。

    「李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密碼酒吧生意撐死也就開業那幾天的六七成,而且第一天都是靠朋友砸錢捧出來的,算不得數,李姐,你今後可要經常來酒吧幫我捧場,要是一個星期沒能碰上你一次,我可不認你這個姐。」陳浮生心想乖乖,怪不得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誘惑男人如此直接。他也不肯示弱,沒有板起一副正人君子姿態目不斜視,該瞧的他一點不肯浪費地瞧,但不能肆無忌…憚,會顯得過於侵略性,點到即止,則能夠滿足對方的虛榮心,否則李娜還不氣惱自己浪費感情,一個巴掌拍不響,陳浮生如果只是榆木疙瘩,她怎肯在他身上耗費精力?

    陳浮生大學問沒有,不代表他就不諳世事,好歹也是在張家寨大小通吃男女皆騙的刁民,所謂萬法歸宗,陳浮生缺的是系統理論,不是細節和技巧。果然李娜對陳浮生的表現很滿意,嬌笑道:「沒問題,我每個星期都帶朋友給你捧場,不敢說次次都開兩瓶u削u,姐保證不寒磣就是了。」,李姐,我就不跟你說謝了。」陳浮生笑臉燦爛。

    「喊我姐,別叫李姐,生分。」李娜故意生氣道。

    陳浮生笑著點點頭,只能感慨圓殊姐只能對不住你了。

    黃芊芊能夠在酒吧呆上一個鐘頭已經是奇跡,而且她還很放心將江亞接留在密碼,足見陳浮生在她心目中地位有點超然的意味,李娜道別後也扭著沒有被生孩子糟蹋絲毫的小蠻腰離開,她臉蛋是三個·熟女中最不出彩的,身材倒是最火爆的,肥乳,蜂腰,豐臀,怎麼看都能瞧出s型,讓周小雀去送一程的陳浮生端著那杯根本就沒喝幾口的葡萄酒,揉了揉下巴,終於水到渠成地從狗嘴裡冒出象牙:「橫看成嶺側成峰啊,好詩,好詩。」轉頭突然發現袁淳一臉幽怨加憤怒地瞪著自己,然後輕聲恨恨罵了一句:「流氓。」這妮子轉身就準備下樓,擦肩而過的時候陳浮生一隻手又做出天怒人怨的下流舉止,不輕不重拍在她被緊身牛仔褲包裹得分外誘人的臀部上,嚇了袁淳一跳,這叫梅開二度,陳浮生並沒有覺得大驚小怪,笑道:「一孩子就敢說叔叔是流氓,沒有王法了。」罵不過不要臉則無敵的老闆,更打不過這個她親眼見證過擅長嚴刑逼供的傢伙,袁淳如受驚的小鹿一般只能敗退地逃下樓去,躲在角落,緊緊攥著那只其實早已經空蕩蕩的礦泉水瓶,漂亮澄澈的秋水眸子裡不知道是嗔怒還是嬌羞。

    「別怪江哥多嘴,袁淳是好女孩,別虧待她。」江亞樓走到陳浮生身邊輕聲道,有些感慨地望著樓下紙醉金迷,在密碼瑪索這類項尖夜場就會發現不化妝打扮的出水芙蓉,鳳毛鱗角,可遇而不可求,在夜場裡女人大多都是會玩的那種,就像前輩級人物李娜,斷定與聰明圓滑的陳浮生交往甚至是上床沒有半點後顧之憂後,立即就會發起猛烈攻勢,少數不玩的角色也是名花有主或者實力不濟,袁淳在瑪索酒吧在江亞樓眼皮底下工作過一段時間,他很欣賞袁淳,不夾雜情慾「要是別的女人,像李娜這種,江哥就不會多此一舉說廢話。」

    「我有分寸。」陳浮生點頭道。

    「你做人做事連我那個一個電話不接就扣我一千大洋的母老虎都放心,我有啥不放心,不說這個,酒吧聯盟的事情回頭我讓手下跟賈朋詳談。再就是我土次讓你考慮地在上丨海和杭州開分店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我就是覺得跟你一起合作格外有鬥志,絕不是江哥貪圖你什麼,這點我人格保證。」江亞樓爽朗笑道。

    「說實話我當然想做,在上丨海開一家大夜場那可是我在上丨海期間最大的野心。只是我也不瞞你,資金這一環節現在是我的短板,最大的劣勢,我在山西有一筆生意,跟燒錢沒兩樣,就算摳出點錢砸你那邊,意義不大啊,我也不好意思談合作,江哥,咱們兄弟歸兄弟,生意歸生意是不是?」陳浮生將心比心道。

    「錢不夠,江哥先給你墊上,這總成了吧?不算狗屁利息,我還是那句話,跟你一起做事,踏實。」江亞樓不容拒絕道。

    踏實?

    賈朋那稱職的優秀狗腿子也這麼評價,陳浮生喝了口酒,難道自己真有點斬妖除魔的道行了?

    最終沒有拒絕江亞樓的好意,陳浮生很期待在上海灘開起一家輝煌夜場的那一天。

    會碰到胖子劉慶福和熟女雁子嗎?

    會碰到那個神經兮兮的瘋女人「髒兮兮」嗎?

    陳浮生沒有繼續設想下去,把江亞格送出密碼酒吧,發現剁潤農又在干幫人泊車的活,嘴裡嚷著「倒」神采奕奕,就了即在主席台上指點江山的領導一樣,看來這傢伙很喜歡這項比較能指揮人的工作,經過土次被毆事件後孫潤農也收斂許多,不敢對司機尤其是那一類年輕紈褲子弟太得意忘形,站在遠處看著這名保安副主管不亦樂乎跑來跑去,陳浮生沉就而安靜,周小雀則站在他身後,充滿警惕,獒老鼠被這個老闆特許批准喝酒,現在就只有他一名保鏢,龔紅泉是一個·人生事業達到上限頂峰的主子,陳浮生不一樣,充滿無激個·未知,周小雀覺得這個·老闆拋開糾纏不清的恩怨不講,的確很有趣。

    回到酒吧,陳浮生特地讓人在吧台給他安排一個·位置,因為他想跟密碼舊老闆羅開泰喝點酒,這個男人酒吧遭遇變故後就天天來工作,讓陳浮生很感激,坐下後要了規燕京啤酒。

    羅開泰現在對陳浮生印象不錯,也逐漸開始覺得給他打打工不丟臉,密碼雖然步入純粹商業化的軌道,但開張以來口碑極佳,像今晚一系列表演就讓羅開泰大為讚賞,既然能夠既叫好又賣座,何樂而不為?羅開泰放下手頭工作,特地坐在陳浮生對面,笑道:「有你坐鎮,生意一下子就好起來。」

    「都是賈朋和袁淳的功勞。」陳浮生笑了笑,不敢貪功。

    「本來袁淳那個節目是要過兩天才上台的。」羅開泰眨了眨眼睛道,笑容玩味。

    陳浮生一臉驚訝。

    「羅叔,你不要瞎說!」恰好要來吧台請羅開泰調酒的袁淳一臉羞憤,不敢正視陳浮生,誰能想像她曾是那個·敢當著陳慶之朝張牙舞爪拚命的女孩。

    陳浮生突然揚起手。

    袁淳本能地後撤兩步,生怕這個流氓第三次朝她伸出安祿山之爪完成帽子戲法。

    由於密碼酒吧這一塊本來就很擁擠,袁淳這一毫無徵兆地後退立即引來連鎖反應,她先是後背撞到了一個·已經足夠小心翼翼端盤子的服務員,酒水掀翻,一部分灑到附近一桌顧客中年輕美眉的衣服上,還有不少酒水澆到某位戴帽青年的帽子土,引來一陣竊笑,估摸著那項格紋貝雷帽是限量版之類,價格比較昂貴,也很討帽主的鍾愛,瞬間暴怒,猛然起身,發現服務員慌張地盯著來不及轉身的袁淳,因為只瞧見袁淳穿著並不太鶴立雞群的清秀背影,眉宇間充斥跋扈氣焰的青年也沒認出她就是那個彈吉他的南京公認夜場皇后,一把推在袁淳後背上,如果不是陳浮生立即起身將她摟在懷裡,袁淳指不定就會受傷。

    隱隱不悅的陳浮生還是勉強笑道:「不好意思。」

    那青年實在心疼好不容易讓死黨從英國倫敦搜集來的帽子,他是密碼酒吧的新鮮顧客,一見眼前男人似乎希拉平常,屬於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的軟柿子,加上自己這邊人多勢眾,青年冷笑著得寸進尺道:「操你娘,說句不好意思就能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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